第十四章 异能初现
订婚仪式结束后，叶凡和台上的另外四个人又被礼仪小姐分别引导退场。
叶凡再次来到男宾部，刚准备坐下，丁莉颖走了进来。
“阿吉，今天表现不错，得亏了你临场机智，总算是完成了订婚仪式。”丁莉颖赞许地点了点头。
叶凡不敢直视她那双狐媚的丹凤眼，垂首道：“那是我应该做的。”
心想：丁莉颖此次前来不可能是只为了夸奖自己一下，右手不经意间触碰到鼓鼓的口袋，瞬间明白，肯定是为了那个改口大红包和订婚戒指而来的。自己只是阿吉的替代品，那些可不属于他。
于是急忙掏出红包双手递给她，随后又开始取下那枚大钻戒。
没想到被丁莉颖言语制止：“戒指你先留着，否则的话雨霏以后问起来就要生疑了。不过，你要清楚只是让你保管，而且一定要保管好。你只有暂时的使用权，遗失的话可是要照价赔偿的，明白？这个钻戒有三克拉，价值88万。”
好嘛！还不如收回呢，天天戴着这么个露财的玩意，天天睡觉都不踏实。当然了，如果不戴在手上更不安全，因为没地可藏。
当然了，叶凡知道这是主人的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应道：“知道了，妈……”
另外一个妈字还没叫出口，丁莉颖又制止了他：“没有外人在场，不用叫我妈，还是叫太太吧，不然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好的，太太，我知道了。”叶凡很庆幸她这么说，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阿吉，别说她听着别扭，其实自己叫着更别扭。
“行，我现在带你去见见外面的贵宾，可不能失了礼数，雨霏身体不好就不去了，你代表一下。”
叶凡跟着丁莉颖来到宴会大厅。
丁莉颖首先来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跟前，介绍说：“这位是赵市长赵叔叔，主管许州市经济的常务副市长，我们吴氏集团能有今日离不开领导的大力支持，阿吉，还不快敬酒。”
“您好，赵叔叔！我干了，您随意。”叶凡随即从服务生的托盘中取了红酒双手施礼后一饮而尽。
“好！好！吴夫人好眼光，令婿真是一表人才呀！”赵副市长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微笑着说，“对了，吴夫人，原本市长也要亲自登门道喜的，不过碰巧省里有个重要会议，所以就派我全权代表，还请莫要见怪。”
叶凡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按华夏明文规定，主政父母官是不允许参加非亲属的酒席宴请的，否则被视为违规，情节严重的还会被上级相关部门约谈，所以赵副市长这么说也只是托词罢了。
“哪里，哪里，赵市长太客气了，我们都知道市府事务繁多，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已是我们莫大的荣耀。”丁莉颖满脸堆笑道，接着从托盘中取来一杯红酒，双手捧到赵副市长跟着，“我也敬您一杯，再次感谢大驾光临！”
赵副市长也双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吴夫人太客气了，赶紧招呼其他贵宾去吧。”
“好的，您慢用，我们就先失陪了。”
接着丁莉颖又领着叶凡与陈氏集团、何氏集团以及田氏集团的当家人一一见礼。
通过介绍，叶凡知道了陈氏集团主营房地产建筑业，吴家的别墅正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何氏集团主营酒店宾馆业，今天这个举办订婚宴会的皇冠大酒店便是他们的产业。
不过，田氏集团的主业让叶凡眼前一亮，因为他们掌控了许州市绝大部分的民营医院及连锁药店，这可是叶凡的专业。
丁莉颖接下来分别引见的是许州市府各职能部门的头头。有税捐局的钱局长、警务局的孙局长、法务局的李局长……等等，每个部门一个桌子，几乎全都到齐了。
最后引见的是和吴氏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大客户以及各大银行行长等人。
终于敬完酒了，叶凡早已尿急。
急忙按照标识找到洗手间，正在小便的时候，突然一个宏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喂！”
叶凡被惊得一激灵，小便不小心溅了几滴在皮鞋上。
急忙扭头看时，原来是老熟人——就是那个当初处理交通事故的警士头头大胡子。
“你想干嘛！”叶凡怒喝道，自己被“卖”到吴府做下人，说起来此人“功”不可没。
“你不是那个叫叶……叶什么来着……叶凡，对吧？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当然认得，化成灰也认得！”叶凡咬牙切齿道。
“真的是你呀！”大胡子闻言确定无疑了，接着满脸狐疑地问他：“那你怎么又成陶吉吉了，还做了吴府的女婿？”
叶凡被这么一问猛的一惊，这家伙可是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可别露馅了。
略一思忖，冷冷道：“我是从农村来的，原本就叫叶凡，自从和吴府大小姐好上后就换了个身份证，后来因为和大小姐闹别扭出走了一段时间，上次二小姐把我又找了回去。怎么，是不是还得向你报备？”
“不敢，小的不敢！”大胡子满脸堆着笑，“咱们毕竟有一面之缘，我这不是腆着脸来亲近亲近您的嘛。”
叶凡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咋还这么大的气性呢？俺们东北人都是直肠子，我知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吴府的乘龙快婿，所以多有得罪。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给我三拳，就当之前的误会一笔勾销了，如何？”
叶凡看着眼前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东北大汉，当初是那样颠倒黑白偏袒执法，如今得知他的“身份”后又是这样一副卑躬屈膝的嘴脸，顿时怒火中烧。
“真的？”叶凡突然想起这几天修炼的道家内功，自己只觉得肌肉力量明显增强，可是威力到底有多大也不清楚，如今有恶人自愿来当肉靶子，正好可以检验一下。
“当然！俺们东北人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大胡子一看有戏，笑容更灿烂了。心想：眼前的小子长得那么单薄，又是一副书生模样，只怕手无缚鸡之力，以自己的块头，受他三拳还不是跟挠痒痒似的。如果能以此化干戈为玉帛，说不定以后就能攀上这根高枝了。
“行，那你准备好了，第一拳要来了！”
“来吧。”
叶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气聚丹田，扎了个标准的马步，右手握拳以寸劲快速击出，目标选在大胡子高高隆起的腹部，因为担心用劲太大会导致骨折。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大胡子被击倒在三米开外的墙角处，得亏这酒店的卫生间够宽敞，墙上贴的也是最坚硬的花岗岩，否则就叶凡这拳的冲击力恐怕会将墙体砸出一个窟窿来。
更得亏是打在大胡子软绵绵的大肚腩上，有了厚厚脂肪的保护，弹性力抵消了很大一部分的冲击力，若是打在胸部，恐怕不止是打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很可能会一拳致命！
尖锐的嚎叫声很快引来两个保安。
“先生，你怎么了？”保安问大胡子。
“没……没事……我刚……不……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胡子看了叶凡一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用不用送你上医院？”
“不……不用。”大胡子指了一下叶凡，接着道：“我……我……朋友……在这。”
既然当事人说没事，保安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便走了。
叶凡缓缓走到大胡子跟前。
大胡子以为他还要打完剩下的两拳，急忙喘着粗气求饶道：“好汉饶命！我……我真受不住了。再……再打……要出……出人命了！”
叶凡冷笑道：“放心！余下的就免了，咱们之前的恩怨也就此两清。”
“好……好！”大胡子突然来了精神，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以为叶凡这么说是不打不相识的意思。
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便上杆子说道：“真看不出兄弟您是练家子，老哥我叫王大锤，以后请多多关照！”同时伸出右手。
叶凡自然不会和这种小人握手，更不屑和他称兄道弟。
见叶凡迟迟没有回应，王大锤方知自己误会了，悻悻地缩回了手，竟又顺手在右脸颊上虚晃了一下。
“您看我还是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像您这样高贵的身份怎么能和我这种粗人做兄弟呢。”王大锤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是东北农村的，老爸是铁匠，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我来许州打工，开始是在一家猪肉摊当伙计，后来遇见一贵人才进的路安队，干了几年后又混了个小头头。本来我是没资格参加您和大小姐的订婚典礼的，请帖是发给我们大队长的。但是碰巧他的小姨子今天要做人流手术，所以就命令我代替他来参加。刚刚吴夫人领着您到我们桌给孙局长敬酒的时候，我就认出了您，但是没有机会说话，所以一直等着您上厕所的机会才跟着过来的。”
听完这一番自报家门，叶凡心道：原来如此！
这小子原来是一个卖猪肉出身的，难怪一副令人生厌的屠夫样。
他冒充陶吉吉的事，虽然针对王大锤的质疑做了一番解释，但是只要细究起来应该还是有破绽的。
第十五章 识破奸计
不过就王大锤一个卖猪肉的，智商跟猪头也差不了多少。
他肯定会想：既然人是二小姐带走的，叶凡的情况她更是一清二楚，既然她都认定是叶凡就是陶吉吉，那肯定就没错了。
更何况，在他眼里，只有巴结讨好。
别人的家事，他才懒得操那份闲心！
叶凡又想：知道自己底细的除了这个王大锤一帮警士外还有拘禁所胖头陀王柏伟他们，以及自己原来上班的地方“大富豪会所”。
正好现在有个可用之人，于是对王大锤说道：“我能有今日，还要感谢大富豪会所的老板以及拘禁所的王柏伟，方便的话，你就代表我去感谢一下他们吧。”
王大锤闻言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就明白了，点头如捣蒜：“方便，方便，肯定方便。姑爷吩咐的事，小的一定办得妥委的，您大可放心。”
叶凡知道，王大锤肯定是以为自己的意思是去教训教训他们，毕竟自己可没少在他们那里受气。恶人自有恶人的方法，自己也懒得过问，只要传达到自己如今的“真实”身份即可。
“行吧，那我走了。”叶凡撂下一句话抬腿准备离开。
“等等！”王大锤突然道。
叶凡猛的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变故，驻足看着他。
没想到王大锤一脸贱笑地走到跟前，随即蹲下魁梧的身躯：“您的鞋子有点脏了，我帮您擦擦。”
看到他手执上衣一角，仔细地擦净鞋面上的尿渍，叶凡心里一阵作呕，堂堂一个七尺东北大汉，竟然可以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
对于这种卑劣小人，叶凡实在不愿再多费口舌，直接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背后还传来王大锤的声音：“姑爷，您慢走！”
回到男宾部房间，黄大叔不知所踪，只有老巫婆刘妈一个人坐在那里。
“阿吉，你这是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
“噢，我去上了个厕所，酒喝得太多了，有点闹肚子。”叶凡心想刚刚在卫生间耽搁的时间挺长，说去小便显然不行，蹲大号比较合适。其实他根本没喝多，甚至连一点头晕的症状都没有。开始还纳闷呢，记得自己之前的酒量没这么多的呀，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这都得益了近几天修炼的道家内功，增强的脾的运化功能，酒量自然就跟着蹭蹭蹭地提升了。
“嗯嗯，酒还是要少喝比较好，不过这个大喜的日子也是没办法的。喏，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小杯醒酒茶，每次二小姐喝多了就用它，很管用的。”
叶凡很想推辞，不过老巫婆已经将茶杯端到跟前了，如果拒不接受，那以后可真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算不巴结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于是叶凡双手接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刘婆婆。”
看着叶凡将这杯醒酒茶一饮而尽，老巫婆的脸上显现出有些夸张的兴奋表情。
叶凡心道：不至于吧，自己的底细她最清楚，他只不过是吴府最低等的下人，又不是货真价实的姑爷，犯得着这么巴结自己吗？就府里制定的那些惨无人道的规矩来看，只怕没有人比她的心肠更歹毒了。今天这是咋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二小姐特意交待过，今天毕竟是自己和大小姐的订婚典礼，凡事要让着点？
叶凡百思不得其解，老巫婆却在此时说话了：“阿吉，你先坐一会儿，我去隔壁太太那边回禀一下，太太刚刚还来问过你呢。”
老巫婆前脚刚走，叶凡便觉得肚子里有些异样，肠蠕动比平时快很多。
不好，这是拉肚子的先兆。
叶凡之前饮食稍有不注意就会腹泻，因此对于这种感觉非常熟悉了。
怎么突然就想拉肚子了呢？
对了！解酒茶！肯定是茶里被下泻药了。
难道刚刚喝的时候有股辛辣的味道，还以为是什么解酒特制秘方呢。
十有八九是放巴豆了。
巴豆这味药叶凡上大学时《方剂学》里有学过，这是泻下药里代表之一。它和普通的苦寒泻下药不同，巴豆是大辛大热之品，而且有大毒。内服用于寒积停滞，胸腹胀满等症。外用的话可以治疗恶疮疥癣等。
巴豆如果要内服的话炮制的时候必须要去种皮榨去油，俗话说“巴豆不去油，力大如老牛”，如果不去油直接内服，只需一丢丢保证让你拉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叶凡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个班上的同学想验证一下巴豆的威力。然后有天晚上，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颗炮制过的巴豆，先是把巴豆掰开一半，拿了拿，掂量了一下，不太敢吃，又把其中一半掰成二分之一，这就成了四分之一粒了。
不过他觉得还是太多，于是再把这四分之一又掰成一半，相当于原来一粒的八分之一的份量。结果就吃了这么一丁点大的巴豆，整整拉了一宿水样便，连觉都没睡。
可见巴豆泻下作用之强，因此，虽然有“神功”护体，但是毕竟修炼时日尚短，叶凡觉得这回只怕是扛不过去了。
不过，就在此时，原本亢奋的肠蠕动突然戛然而止，便意全无。
叶凡宁神定气，想再感觉一下腹中肠鸣音。
结果肠鸣音没听见，倒是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窃窃私语。
“太太小姐都送回去了吧？”听起像是老巫婆的声音。
“嗯。怎么样，得手了吗？”不用猜，说话的这位肯定是司机黄大叔了。
“放心吧，我亲眼看见他喝的，一滴都没剩。就是不知道你那个药到底管不管用。”老巫婆笑着说。
“药肯定没问题，周大夫说了，那么些巴豆粉就算是体格健壮的人也得拉个十次八次的，而且你不是说他的肠胃不好吗？”
“对对对，餐饮部的胖婶说过他吃油条都会拉肚子。刚刚，他还亲口说酒喝我了还闹肚子呢。”
“哈哈哈，这回该臭小子受的了。周大夫还说如果用生的巴豆打粉力量更猛，只是身体太弱的吃了会有生命危险，为了保险起见，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没错，这次只是教训一下他，可别真整出人命来，到时太太二小姐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担待不起。别急，以后想教训他的时候就给他来上那么一点，保准他一天都出不了厕所。”
果然是这两个家伙捣的鬼，难怪今天他们表现如此反常，无事献殷勤，原来一直憋着坏，早就设好奸计来对付自己呢。
不过叶凡有一点想不明白，老巫婆因为二小姐替自己“出头”让她丢面子，从而对自己怀恨在心可以理解。可是那个司机黄大叔自己可从没招惹他的，怎么也一起狼狈为犴来陷害自己呢？叶凡想起来了，来到吴府第二天早上，他吃完早餐后就无来由地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那么这一次也很可能是无来由的，跟坏心肠的人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的。
叶凡恨得牙痒痒，双手拳头攥得紧紧的，当即就想冲过去质问他们！然后只要轻轻来上那么一拳，保准让他们满地找牙。
当然，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叶凡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跟他们撕破脸皮，否则以后在吴府的日子只会更加难捱。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他们设此奸计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反倒是帮了自己，正是有了这次服毒体验，才让叶凡清醒地认识到所修炼道家内功的神奇功效，原来如今自己的脾胃功能已经足以对抗一般的毒物了，相信只要坚持修炼该套道家内功心法，假以时日，炼成百毒不侵的铜肠铁胃也是大有希望的。
叶凡心道：既然他们料定自己会蹲在厕所站不起来，不如干脆将计就计，再去厕所里转转。
走在路上，叶凡突然想起刚刚隔墙听到他们密谈的事来，按理说这么高档的大酒店，墙壁和门窗的隔音效果一定很好，两人又是做贼心虚，肯定会尽量压低声音。
不过自己宁神定气后，还是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自己的听力也已提升到一定层次。不知道视力如今怎么样。
想到这里，叶凡决定再试一试。
于是开始寻找训练目标，很快，叶凡就发现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中年妇女正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叶凡立即调整气息，默念入静清心之法，须臾，再睁开双眼时，中年妇女的一笑一颦都看得清清楚楚，再竖起耳朵仔细听时，也能听出一些声音来。只可惜自己没学过唇语，否则的话肯定也能一字不拉的知道她们聊天内容。
不过，尽管如此，根据看到的口型和听到的声音相结合起来，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意思来。
其中一个丰满点的妇女说：“你说这个陶吉吉一个多月前不辞而别，如今又跑回来订婚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苗条妇女说：“这谁知道呢，不过吴氏集团家大业大的，做入赘女婿，荣华富贵总归是享不尽的。”
“可是当初大小姐没得病的时候他跑掉了，如今大小姐精神不正常了，他反而愿意结婚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猜可能是内疚吧，毕竟大小姐是因为他逃婚才生病的。”
“不过陶吉吉长得倒蛮帅的，可惜要和一个精神病人过一辈子了。”
“大小姐也很漂亮呀，只可惜精神失常了！唉，本来多好的一对呀！”
第十六章 哑巴仆人
叶凡对于两位妇人的长舌八卦并无兴趣，只是想着有机会得弄一本唇语教学的书籍，学会唇语的话以后一定大有用处。
毕竟听常人之不可听，看常人之不可看，就能让一些龌龊的阴谋勾当无处遁形。
当然了，由于自己修炼时日尚短，功法尚浅。不过只要持之以恒，勤加修炼，假以时日，肯定听力和视力都会有长足进步。千里眼和顺风耳不就是道教的两位守护神吗？说不定他们就是修炼的这个道家功法，最后成为神仙的。
为了不让老巫婆和黄司机生疑，叶凡特意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处蹲了半个多小时，此时宴请的宾客已全部散去。
再次回到男宾部房间，两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看到叶凡走进来，老巫婆佯装关心地问：“阿吉，你又去哪儿了？我和你黄大叔等你半天了，客人都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噢，不好意思，可能酒得太多了，闹肚子，忍不住又去上厕所了，耽误你们时间了。”
“没事，就是太太打过电话来催了，大小姐在等着你回去呢。”老巫婆以为奸计得逞，和黄司机相视一笑。
“酒是真不能多喝，伤身体。”黄司机也佯装关切地说了一句。
对于这两个小丑拙劣的表演叶凡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时在心里反复玩味老巫婆刚刚说的话，大小姐在等自己，是真的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自己了吗？
叶凡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胡敏凤，曾经她也等待过，只不过等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写的回信。
不管等信也好，等人也罢，都是一份等待之情。叶凡很能体会这种等待，因为整个高中三年，他都是在等待初恋的回信中度过的。甚至于自己写好的信刚刚投入邮筒的那一刻起，等待就开始了……
等待的过程是一个相对痛苦的过程，等待的时间越长，积聚的痛苦就会越多。
而被等待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就像家里亲人是你永远温暖的港湾一样。
叶凡不想看到吴雨霏痛苦，即便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冒牌货，并不是她真正想等的那个阿吉！
来不及细想，叶凡赶忙催促道：“黄大叔，刘婆婆，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走吧。”
黄司机是老司机了，驾驭技术自然不是吴雨桐那个小丫头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中年人和年轻人开车不同，以稳为主，所以车速不会太快。虽然叶凡此时归心似箭，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权利命令这位司机，甚至连建议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即便他是司机，也是上等仆人，而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赘婿’，却是最下等的仆人。
一路上，叶凡回忆起订婚仪式上那短暂的四目相对，想到吴雨霏看见自己时那痴痴的微笑。虽然被精神疾病折磨，漂亮的大眼睛里少了些神采，但也正因如此，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汽车行驶了近半小时后，终于回到吴府的别墅庄园。
叶凡猜测应该是装有红外线感应之类的设备，庄园大门在汽车减速靠近时自动开启，待汽车完全驶入后又徐徐关上。
黄司机刚把车停稳，叶凡便急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通过别墅安检进入正门，两边站立的保安依旧是那么酷。
听到动静，吴雨桐象只小鸟似地飞奔过来。
“阿吉，你死哪儿去了！姐姐都等得急死了！”
“哦，不好意思，酒喝多了闹肚子……”
叶凡还待再说什么，吴雨桐已经过来一把抓住他西服的衣角就走，“别废话了，赶紧跟我上楼。”
“二小姐，慢一点，扣子要掉了。”叶凡被拽着走，急忙提醒道。
“别啰嗦，坏了我再买！”
叶凡被怼得哑口无言，确实，这件衣服本来就是她买的，只不过暂时穿在自己这个木偶衣架上而已。
这是叶凡第一次走进吴府别墅的电梯，里面空间很大，两边还放置了四个真皮坐椅。叶凡觉得这完全是多此一举，整个别墅连地下室一起才四层而已，全程最多不会超过半分钟，还用得着坐吗？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记得老戏骨李诚儒在一部电影里有段经典台词：什么叫做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实不实用并不重要，只用往里面砸钱就对了！
这个电梯很奇怪，竟然没有楼层按钮，只有一个小显示屏看起来象是人脸识别系统。
叶凡记得高档小区乘坐过电梯是需要刷卡的，而且一张卡对应一层楼，并不能到其他楼层相互串门，如此一来安全性就有很好的保障。当然也有普通的刷卡电梯，业主刷过卡后才能乘坐，而且可以到达任何楼层，这样的设计表面是为了防止外人闯入，其实主要是为了催缴物业费而设。
正想着，电梯已到达三楼。
这里毕竟是主人专属的区域，无论是造型设计还是装潢材料都十分考究，跟一楼仆人居住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早就听小翠说过，三楼是下等仆人的禁区，卫生保洁工作并不需要仆人们来做。而是从米国购置了最先进的清洁机器人，不仅能扫地拖地，还能清理卫生间。
叶凡紧跟着吴雨桐来到吴雨霏的闺房。
房门半掩着，吴雨桐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姐姐，姐姐，快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马上又能见到那张绝美的脸了，原本无比期待的叶凡临进门时却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不过，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突然一个黑影向自己猛扑过来，由于叶凡没有任何防备，被吓了一跳。
没等他看清楚，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身子已经钻了自己的怀抱里。
“你……”叶凡一个字还卡在嗓子眼儿，便瞧见只见过一面的吴雨霏仰起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阿吉，不要丢下我！”
这是叶凡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虽然说的是普通话，声音却带着吴侬软语的特有韵味。听起来耳根酥酥的，和当初订婚仪式上握着的吴雨霏那柔若无骨的玉手一样，感觉有说不出的受用。
“我……”叶凡此时脑子还沉浸在沉醉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啦，一见面就秀恩爱，也照顾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行不行。”吴雨桐在旁戏谑道。
这还是叶凡这辈子第一次和女孩子拥抱，以前和初恋胡敏凤完全是柏拉图式爱情，虽然“谈”了几年恋爱，但仅限于情书来往，唯一的一次见面甚至连手都没拉过。
因此，被吴雨桐这么一提醒，叶凡也觉得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合适，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
于是轻轻地想要将吴雨霏推开，可没想到越想推开，她反倒抱得越紧。
叶凡只好对着吴雨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吴雨桐回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意思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又过了一会儿，吴雨霏还是紧紧地抱着叶凡，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吴雨桐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里屋喊道：“王妈，出来一下！”
很快，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来到吴雨桐的跟前，垂首而立，却不作声。
“你先把大小姐扶到里屋去，我跟阿吉姑爷有点事要交待。”
听到命令后，王妈慢慢走到吴雨霏身边，只是摸了摸她的秀发，然后又在她的背上轻拍了几下。并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奇怪的是，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象是施了魔法似的，吴雨霏立刻离开了叶凡的怀抱，虽然满眼的不舍，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王妈去了里屋。
王妈回头看了叶凡一眼，眼神深邃，似乎能看透一切，叶凡不由得一阵后脊背后凉。是呀，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王妈是吴雨霏最亲近的人，肯定对原来的那个阿吉了解不会太少，即使大家都对她隐瞒真相，如果一同照顾大小姐，长期相处下来，很难保证她就不会发现破绽。知道真相后，自己假冒阿吉的事保不齐就会透露给吴雨霏。
叶凡转念又想：当然了，就算东窗事发，王妈其实也不一定就会告密，如果自己真心对吴雨霏好，并且照顾她对病情恢复有帮助的话，是不是假冒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妈她会特异功能吗？”叶凡知道自己这个话说出来很可笑，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
“呵呵，想啥呢？”吴雨桐果然扑哧一声笑了，“怎么可能，这只不过是她们之间的暗语。”
“暗语？”
“是呀，王妈是姐姐小时候的奶妈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是的。”叶凡点了点了。
“自从姐姐得了这个病后，王妈就专门照顾她了。就连睡觉都在一个屋里，只不过姐姐住里间，王妈住外间。”
“嗯，这个也知道。”叶凡点了点头，其实他只知道王妈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王雨霏，至于两人怎么个住法并不知晓，当然了，这个似乎并不重要。
“姐姐刚生病住院的时候，王妈也生了一场病，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在医院拿了点药吃了却不见好，后来又特意找了医院的中医专家看了，开了一大堆中草药吃不仅不管用还越来越重了，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嗓子完全哑掉了，带到五官科一检查，医生竟然说声带神经完全坏死，今后都不可能发出声音了。”
第十七章 雨霏的七种人格
“啊！是正规的医院吗？”叶凡惊问。
“当然，姐姐住的田氏医院总部是许州市最好的医院，华夏名医专家云集，能不正规吗？”
“那后来查出原因了吗？”
吴雨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叶凡到外面去说，可能是不想让当事人王妈听见吧。
“没有，专家说了这种病的病因很复杂，现代医学还没研究明白，中医认为很可能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我们想想觉得有道理，姐姐不是正好生了大病住院嘛，王妈又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感情特别深，完全有这个可能呀。反正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不能说话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也就不再深究了。”吴雨桐出了房间并关好门后，才开始说话。
“会不会是那些中草药引起的呢？我大学里学过《中药学》，有的中药是有毒性的，也许会导致失音。”
“你的意思是专家故意把她治成这样的？这绝不可能，因为吃中药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甚至那位专家都是她自己选的。”
“那倒也是。”既然如此，那基本上可以排除中药导致的了，不过叶凡又实在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偏偏在吴雨霏生病住院的时候就突然发病变哑巴了。
看到叶凡脸上仍是一副怀疑的表情，吴雨桐有点急了：“你就别瞎猜了，她一个仆人，平时几乎没有出过家门，她为人谦和，不结仇不结怨的，怎么可能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害她？！”
结仇？
这个词冒将出来的时候，叶凡脑子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人来。
老巫婆！
没错，应该是老巫婆！
小翠不是说过以前的仆人总管是王妈吗？
后来老巫婆才接替了王妈位置的。
她们之间应该还是会有恩怨的。
至少心肠歹毒的老巫婆肯定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有一点不明白，吴府的老爷去世后，老巫婆就已经成功上位。这都过去一年了，按理说王妈对她的位置已经不够成威胁。那样的话，还犯得着赶尽杀绝吗？
叶凡又仔细一想：其实此事并不难理解，虽然老爷去世了，毕竟大小姐吴雨霏还在，她可是王妈最坚实的靠山。
如今大小姐得了精神病，不再投鼠忌器，设计毒害也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的。
更何况老巫婆投毒是有“前科”的，今天订婚典礼的时候不就和黄司机一起合谋演了那么一出“好戏”吗？
对！肯定是她！而且黄司机还很有可能是同谋，看来他们狼狈为奸地勾搭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
叶凡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无懈可击。
但是再完美的推理也只不过是推理，没有证剧一切都等于零。
证据？事情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自己还能找到证据吗？
叶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着其它更大的阴谋。
当然了，以叶凡目前的身份展开调查并不容易，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你说得对，是我多虑了。”叶凡为了掩饰心里的真实想法，连忙转移话题：“二小姐还没说那个暗语是怎么回事呢。”
“可不嘛，被你一打岔我都给忘记继续说了。”吴雨桐一拍脑门，接着道：“姐姐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后病情也不见起色，专家建议说回家休养可能更利于病情恢复。王妈不是不能说话了嘛，反正其他的事情也干不了，正好一心一意地照顾姐姐。姐姐自从得了这个病后，性格变得特别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叶凡问道。
“怎么说呢，就是一会儿暴力，一会儿又忧郁，一会儿像个纯情的少女，一会儿又像个啥都不懂的三岁小孩，还有其他情况我都形容不过来。”
“难道就没有正常的时候吗？”
“也有，不过时间很短暂，几乎是稍纵即逝。”
叶凡略一沉吟，想起大学时选修的课程《精神病学》，上面就有说到这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种叫人格分裂，医学上也称之为分裂型人格障碍。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什么呢？”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叶凡问她。
“好象是说什么……什么人格障碍之类的，医生他们还说根据住院期间的观察，姐姐一共拥有七种人格，然后她就在自己幻想的这些不同人格之间不断转换着身份，而且没有规律可言。”
“是分裂型人格障碍吧。”
“对对对，好象就是这么说的。”吴雨桐投来一丝诧异的表情，接着道：“看不出，你还懂得挺多的嘛。你不是说学中医吗？怎么连西医也精通呀？”
“谈不上精通，只是略懂一点皮毛而已。现在中医药大学的教育也改革了，不单单只学习中医课程，几乎所有的西医课程也会学上一遍，比如说西医的解剖学、内科学、外科学、妇科学、儿科学、药理学……”
“行啦行啦，别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听着脑仁疼，知道你厉害总行了吧。”吴雨桐撇了撇嘴，不过灵动的眼睛里却闪烁几分崇拜之色：“这样
最好，以后姐姐交给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你姐姐对身边的人都认识吗？”叶凡隐约记得课本上好象说精神分裂症患者一般会伴有认识障碍，具体表现有感知障碍（感觉过敏、感觉迟钝、内感不适、幻觉等）、记忆障碍（记忆过强、记忆缺损、记忆错误等）、以及思维障碍（联想过程障碍、思维逻辑障碍、妄想等）三个方面。其中，记忆障碍严重的会连身边的亲人都不认识。
“认识一些，但有时也会弄错，特别是见面比较少的会常常想不起来，只有王妈天天陪着她记得特别牢。当然，你是例外。”
“我？”叶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呀，阿吉，你个笨蛋！”吴雨桐突然压低了嗓音，对着里屋使了使眼色，叶凡瞬间会意，虽然隔着两道门，但也不能保证声音传不进去，可别把真实身份给暴露了。
“那她对以前发生的事情还有记忆吗？”叶凡又问。
“应该不多吧，只有深刻的才会记得，比如说你的离开，那是她最痛苦的记忆！”
“对不起！”叶凡觉得自己都应该代替本尊真诚地忏悔，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好啦，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唯一对不起的是姐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这个结果谁也不想的。今天是你和姐姐订婚的好日子，你也不要太内疚自责了。只要回来了就好，以后就好好照顾姐姐吧，看到姐姐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吴雨桐说到这里，眼圈突然就红了，泪水吧开始嗒吧嗒的往下流。
毕竟是姐妹情深，这还是叶凡第一次看到吴雨桐流泪，以前只看到她蛮横跋扈的一面，如今的她看起来倒是有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有点俏皮，还有点可爱。
发现叶凡盯着她看后，吴雨桐立刻又恢复了常态：“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子哭呀！”
叶凡被怼得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愣在那里。
“阿吉，我跟你说，你可听好了！我就这么一个姐姐，你一定要全心全意照顾好她。王妈虽然对姐姐也很好，但是也不识字，而且现在连话也不能说，至多只能照顾姐姐的生活起居。医生说了，姐姐要想恢复健康，只有解开症结，而你就是那个症结所在。”
“放心吧，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姐姐！”叶凡慷慨激昂道，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陶吉吉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是自己既然以他的身份入赘到吴府，就要勇敢承担起这份责任。这也不光只为了替阿吉赎罪，象吴雨霏这样一个天见尤怜的好姑娘，只要能治好她，付出再多的艰辛也是值得的。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姐姐就拜托给你了。对了，差点又忘记说了，暗语的意思其实就是王妈和姐姐之间交流的方式。你看，王妈现在不能说话了，姐姐呢，说话也常常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两个人就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来交流。刚刚王妈在姐姐身上做的那几个小动作，就是提醒她赶紧去睡觉的意思。这也算是姐姐小时候的深刻记忆了，那时王妈哄她睡觉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几个动作，所以现在做起来常常管用。”
原来如此！
叶凡终于恍然大悟。
看来刚刚的吴雨霏正处于幼儿人格期，所以才对自己恋恋不舍，对王妈则“言”听计从。对自己的不舍并非出于男女之爱，而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久别重逢的儿时最好玩伴了。
叶凡又想起今天订婚仪式上的一幕，本该吴雨霏给自己戴上订婚戒指的时候，她却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当时只认为是处于意识淡漠期。现在看来，应该是处于纯情少女人格期，哪里是什么意思淡漠，明明就是犯花痴了好吧！
其实无论是少女型、幼儿型，甚至是忧郁型人格，叶凡都觉得不可怕，怕只怕那最恐怖的暴力型人格。据说发作起来真能六亲不认，凶猛残暴，见人就伤，甚至不见血就不收手。
叶凡心想自己还没炼就“金刚不坏之身”，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于是问道：“如果出现暴力型人格的时候该怎么处理呢？”
吴雨桐闻言立即表现出轻蔑的表情：“哼！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还没开始照顾呢就怂了？放心！伤不了你！田氏医院有派遣家庭医生和护士在我们家二十四小时待命，发作的时候只用启动紧急按钮，护士小姐就会马上赶到，打上一针镇定剂就行了。”
第十八章 牢笼
“这里有配备医护人员？”叶凡奇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吴雨桐不屑道：“反正就是在这幢别墅里，只要一按紧急求助，保证三分钟之内赶到。”
“那……”
“别那了，有些事不该你问的就别问，这是我们家的规矩，知道吗？你想要接下来的三十年日子过得舒坦一点的话，一定要守规矩。”
叶凡点了点头，不敢再作声，心想，还是有机会问问小翠去，说不定她会知道。
通过和吴雨桐的一番交淡，叶凡对于吴雨霏的一些基本病情算是有了大致了解。
吴雨桐又告诉叶凡，之前已经咨询过姐姐的主治医生，医生说了，虽然阿吉是唯一能解开“症结”的人，但是绝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要求叶凡对吴雨霏的照顾要循序渐近，让她慢慢重拾信任，这样才有可能彻底痊愈。
叶凡仔细想了想，觉得医生说得很有道理，这就好比骨伤科手术，如果造成的创伤深至骨骼，那么表面的缝合是没有意义的，需要从里至外让伤口层层弥合，假以时日才能达到真正的愈合。
但有一点，自己虽然长得像阿吉，但是并不是阿吉本人呐，怎么知道他和吴雨霏之间的过往呢？至少也得对阿吉这个人也个基本的了解吧，这就好比歌星模仿秀，单只长像相似然并卵，最起码也得哼哼几首他的成名曲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
“又有什么事？”吴雨桐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关于阿吉的。”叶凡补充解释道：“我得先了解模仿对象是个什么人，难道不是吗？”
“哦哦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吴雨桐略一沉思，接着道：“不过跟你说了半天话，我现在肚子都饿了，马上到饭点了，你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回头我再找你。”
叶凡依言退回到一楼大厅，乘坐的是楼层间连接的唯一通道，也就是那部豪华电梯。
后台已经通过摄相头采集过叶凡的头像并录入控制系统，所以叶凡也可以独自一人乘坐该部电梯上下三楼了，算是下等仆人里唯一一个享有该特权的。当然了，这也完全是由于工作需要。
出一楼大厅后，叶凡来到位于偏门的仆人居住处。
主人们都还没开始用膳，离他们下等仆人吃饭时候自然还早得很。
此时应该又是下午清理卫生间的时段，叶凡想到要找小翠打听医护人员的事情。
连找了几个卫生间，终于看到小翠了。
叶凡突然发现小翠的眼胞肿得很大，红红的，犹如桃子一般，肯定是哭过。
于是关切地问：“小翠，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定是老巫婆对不对？”
“没人欺负我，眼睛过敏了。”小翠故作轻松的说。
“怎么说我也是学过医的，是不是过敏还不知道吗？”
“唉，你就别问了，今天怎么说也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触你霉头了。”小翠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叶凡看得心里一阵发酸，苦笑道：“我这算哪门子喜事，明天该是我痛苦的开始了，不过也不错，今后可以帮你分担一点活儿。”
小翠见叶凡一脸真诚，又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行，我和你一个说，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放心吧，我保证一定保守秘密。”叶凡严肃地说。
“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就是我昨晚梦见外婆去世了。”小翠话音刚落，眼睛里又闪动着泪花。
“就这件事呀？”叶凡完全没想到她哭成这样竟然只是因为做了个恶梦。
“是呀，从小就只有外婆最疼我了。”
“这个我理解，我外婆也对我特别好，但是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而且通常做的梦都是反的，所以说，你做这样的梦只代表你太牵挂外婆了，事实上她一定健健康康的。”其实叶凡平时并不擅长安慰人，不过对着小翠，总觉得心里有种强烈的保护欲，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惺惺相惜吧：“再说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直接给家里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放心了吗？”
“打电话？我们怎么打电话？”
“用手机打呀，别告诉我说你也没有手机？”叶凡觉得她问得好奇怪，难道小翠是从偏僻大山里来的，从来没见过手机吗？不至于呀，现在几乎农村家家都普及手机了，就算自己没有，也不可能没见过。
“我没有钱买手机，而且就算有手机也不能打电话？”
“这又是为何？”叶凡更加糊涂了。
“看来你对这里的规矩还不了解，我们签定卖身契约后就算是吴府永久的仆人了，是不允许跟家人有任何联系的。特别是我们下等仆人，一辈子都不能出别墅一步。就算是老巫婆那种上等仆人，出门也要先获得当家人也就是太太的批准。司机黄大叔相对好一些，毕竟是工作需要，跟着主人出门的机会比较多，而且他也是唯一配有手机的。”
这又是什么鸟规矩，这不完全属于限制人身自由了吗？这可是涉嫌违法的。
可是想到今天订婚典礼上的那些个座上宾，叶凡知道根本没地方讨说法去。
牢笼！叶凡此时心底一个词冒将出来。这里太象自己一周前待过的拘禁所了，所不同的是，这里更大，更豪华。
想不到吴府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看来只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手机的缘故，否则那些高科技安检时早就查出来上交了。
不过如此一来，似乎不怎么担心自己保管的价值88万大钻石戒指会弄丢了，因为这些仆人要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
叶凡原本还想着让小翠找人帮忙在网上淘一本唇语学习的教材呢，如今看来，简直是异想天开，看来以后的日子真是举步艰难了。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规矩，谢谢你告诉我。”叶凡又想到一件事，于是问小翠：“这里面除了太太小姐，其他人是不是全部都是签了契约终生不能离开的？”
“对呀！”
“可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自从太太当家后，那些保安大哥并不住在我们一起，而是在外面住的。”
“没错呀，可是我也没说外面就是别墅以外呀。”
“可是别墅不就这三层住的地方嘛，你看一楼我们这些仆人住，二楼司机黄大叔和来访的宾客住，三楼主人住，还能去哪儿住？总不能住在地下室吧？”
“嘘！”小翠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嗓音道：“千万别提地下室这几个字。”
“为什么？他们真住地下室呀？”叶凡也尽量控制声音。
“对！是保安队的彪哥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的，他喜欢我，有时会找我聊天。”
“他还说什么了吗？”叶凡好奇地追问道。
“也没什么，我问了他什么都不肯说，好象很恐惧的样子，还特别交待我千万别说出来，不然他就死定了。”
“有这么夸张吗？难道地下室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许吧，反正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劝你千万别去打听了。”小翠走到卫生间门外看了看，关上门，还觉得不安全，于是将嘴贴近叶凡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前不久我们有个小姐妹突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叶凡闻言后脊背一阵发凉，看来这幢别墅里确实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目前自己还没有能力去调查。
和小翠告别后，叶凡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看来自己得调整一下策略了，光靠练功提升道法能力还不够，要想在吴府站住脚，自己还得继续放低姿态，夹起尾巴做人，不仅要讨好吴府的太太小姐们，甚至于对老巫婆和黄司机也得客客气气的，这样才能打入“敌人”内部，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肩负的使命，忍一时又何妨？
除此之外，叶凡又有一个大胆猜测：既然小翠说保安是住在地下室的，那么吴雨桐所说的家庭医护人员也极有可能住在地下室，否则不可能一按紧急求助三分钟之内就能赶到三楼。可是就算都住在地下室也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吧？除非地下室还有一项功能，就是私设的刑训室。小翠不是说有小姐妹突然失踪了吗，那么地下室还可能是处置甚至处死“罪人”的地方。
当然了，这些都只不过是叶凡没什么根据的推测而已，如果真要挖出地下室里的秘密，必须提升自己在吴府的地位，接触到核心的人员才行。
虽然才刚来吴府一周的时间，叶凡却已经隐约闻到一股恐怖的气息。
这座表面上看起来犹如世外桃园的豪华别墅庄园，其实处处藏着阴暗与邪恶。
现在，叶凡已经不觉得它象拘禁所了，因为它比拘禁所更加可怕。
可能比作古代皇宫更为合适，表现一派平和，其实内有乾坤。
没错，就象皇宫，而且她们吃的都极象“御膳”。
叶凡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里“唐僧”在狱中说的，如果心不得释，外面不过是个大一点的牢笼。
说实话，叶凡一直都没怎么弄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唐僧”。
第十九章 神秘的阿吉
叶凡吃完晚饭后不久，吴雨桐果然又派人来召唤他。
这次吴雨桐把谈话地点选在了一楼的小会客厅，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入正题。
“其实阿吉这个人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怎么会？”叶凡诧异道：“你们警务局不是有人吗？信息早就全国联网了，还能查不到他的信息？”
自己的老底不就是被他们通过警安系统“人肉”出来的嘛，当然了，这句话只是在心里说。
“你说的警安系统吧，那也得知道名字吧，他的真名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查？”
“陶吉吉难道不是他的真名？”叶凡更奇怪了。
“当然不是，这是姐姐给他取的名字，因为他说自己没名字，而姐姐最喜欢听陶喆的歌。”
“没名字？该不是逃犯隐姓埋名吧？”叶凡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不是！”吴雨桐很肯定的说道：“我们通过警安系统比对过他的照片了，并不没有犯罪前科。”
“那他自己怎么说？”叶凡越来越好奇了。
“他说自己从小就是被遗弃的孤儿，是山里的一个老道士将其收养，带到一个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靠采摘野果将他抚养长大，教他认字看书，并教会他一些针灸按摩的方法。临终前，老道士交待说可以靠着这些技能到一个叫许州的城市闯荡，某时某刻在某地就能碰到一个有缘人，这个有缘人就是自己的天定良缘。”
“不用猜，这个有缘人就是你姐姐吧。这么离奇的故事怎么看都像是瞎编吧，你们都信了？”叶凡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想，这个“陶吉吉”还真是泡妞绝顶高手，还天定良缘都来了，不禁让他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对至尊宝说的话来，套路简直一样一样的。
“我是不信呀，不过姐姐相信了，后来连妈妈竟然也信了。”
“到底他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订的婚约？太太说订婚典礼的时候跟别的女人跑了，是真的吗？他不是说自己从深山老林里来的吗？又怎么会认识别的女人呢？”叶凡发现这位吴府二小姐说话老是没有条理性，抓不住重点，总要自己不断询问才行。一看就不是学理科出身的，思维真的有点二。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种说话的方式，倒是蛮能吊人味口的，有一个职业特别适合她，没错，那就是说书先生，哦不对，是说书小姐。
“别急嘛！”吴雨桐还真就戏精上身了：“且听本小姐慢慢道来。”
“自从爸爸去世后，姐姐就经常失眠，而且整天郁郁寡欢的，时间久了都有些抑郁了。”
“嗯，这个能理解，大小姐一看面相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这种性格的人遇到伤心的事容易想不开。”这是医学常识，叶凡当然不会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一看就是心肠歹毒的坏女孩？”吴雨桐突然横眉怒目道：“亏我前几天还替你出头，教训了刘妈。”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叶凡知道惹不起这位小祖宗，陪着笑脸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和大小姐性格不太一样，你开朗而她比较内向。所以你遇事不会太纠结，能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而且……而且，我觉得二小姐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叶凡想想，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叶凡这也不算是刻意说的奉承话，而是通过最近几次接触，特别是看到吴雨桐为姐姐的病而流泪的时候，他对她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毕竟看重亲情的人心肠一定不是铁石做的。
“你真的这么想的？可别哄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记恨我把你弄到这里来当佣人，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不想看到她一辈子就这样疯疯癫癫地过下去。医生说了，只有找到‘症结’阿吉才可能让姐姐痊愈。可是阿吉不可能找到，后来意外地看见了你，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所以便想着让你来做他的替身。你也别太委屈，我答应你，只要能让姐姐恢复健康，肯定还你自由身，而且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为什么阿吉肯定找不到了呢？你们不是有警务局的关系吗？只要有照片，就目前城市安装的电子眼简直是天罗地网，只要他敢露头，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没错，只要是个人，肯定能找得到，可问题他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还是神仙不成？”叶凡知道自己只能跟着她的节奏走，于是配合地问道。
“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人，因为是人的话就不可能凭空消失。”
“你的意思是说他并不是跟着别的女人走的？”
“当然不是，那只不过是妈妈骗姐姐说的。因为订婚仪式上姐姐一直等不到阿吉上台，便怀疑是妈妈捣鬼给藏起来了，妈妈没法解释他是凭空消失的，只能骗她说是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真的是凭空消失的，你亲眼见着了吗？”叶凡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当时我在女宾部房间，只有妈妈和司机黄叔陪在男宾部，这是他们亲口说的。”
叶凡听后，略一沉思，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不过暂时不便明说，于是假装相信，继续问道：“阿吉和大小姐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呢？”
“这个……容我想想。”吴雨桐沉吟片刻，接着道：“姐姐不是经常失眠吗，然后我就陪着他去田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针灸专科医院定期做治疗，虽然每次都是专家亲自施针，但是效果却不明显。然后有一次，刚到院门口下车的时候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伙子，拿着一张照片，见到姐姐就直奔过来，说姐姐是他的什么有缘人。”
叶凡心道：好吧，二小姐这脑回路终于和前面接上了，拿照片的自然那个自称从深山老林而来的“阿吉”了。
“我当时就要把他轰走，可是姐姐心地善良，平时就经常打赏乞丐什么的，看见他一副好象很多天没吃饭的样子，竟然要请他吃顿饭。”
“他拿的不会真是大小姐的照片吧？”叶凡心想：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吴雨霏真的不仅人美，心更美。说起照片，又觉得疑惑了，于是问道。
“谁知道呢，照片像是真的像，不过别人都说姐姐长得很象周慧敏，谁知道他是不是从哪里捡来的明星照片。”
叶凡想想也对，自己也觉得她们两个太神似了。
“然后呢？”
“然后吃饭的时候，他问姐姐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要去针灸医院。姐姐也不隐瞒，便说失眠很长时间了，晚上睡不着，白天呢，又满脑子昏昏沉沉的，近一段时间还会伴有头痛。”
顿了顿，吴雨桐接着道：“他就说自己也懂一点针灸之术，可以为姐姐治疗，权当感谢施饭之恩。就他那副乞丐模样，还说会针灸，谁信呀，我当时就要揍他。看到我们不相信，他又补充道，他学的是道家针灸，只用扎一针，有没效果立见分晓。姐姐听了有点心动，不顾我的劝阻，执意让他试试。然后他就让老板拿来一支蜡烛点燃，自己在那里掐着手指像个算命先生，过了一会儿，低吟了一声，时间到。然后从口袋取出一根银针，在蜡烛上烧令通赤，又等了一会儿，可能是让银针先消毒后冷却吧。接着就让姐姐伸出右手，握拳，迅速将银针刺入小指附近。”
叶凡大学时学过《针灸学》这门课程，知道这确实属于道家针法，不过显然只是略懂皮毛，未得精髓。道家针法和普通中医针灸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以时间针法为主，包括子午流注针法、灵龟八法以及飞腾八法，而中医传统针灸主要依据中医理论辩证取穴。
但是最正宗的道家针法除了取穴方法不同外，针具和施针的方法也完全不同：其针以枣木为主，长三寸六分，用针治病之时，先将木针在香上度过，右手握针，左手掐第三指甲下，价手于心前，瞻望太阳，念咒语：天地太阳，日角神光，灌荡尸疾，邪气消亡。急急杀摄。咒三遍，吸气吹于针上。针指病位即可。
因此，这位阿吉且不说按着道家针法的时间计算得是否准确，至少选用的针具和施针方法就不对。
至于他所选取的穴位，根据吴雨桐的描述，叶凡认为最有可能是后溪穴。
《灵枢·本输》记载：后溪穴属手太阳小肠经。输(木)穴。八脉交会穴之一，通督脉。后溪穴位于微握拳，第5指掌关节后尺侧的近侧掌横纹头赤白肉际。
现代解剖学定位：后溪穴具体在在小指尺侧，第5掌骨小头后方，当小指展肌起点外缘；有指背动、静脉，手背静脉网；布有尺神经手背支。
中医针灸学所载：后溪穴为小肠经上穴位，主治头项强痛、腰背痛、手指及肘臂挛痛等痛证；耳聋，目赤；癫狂痫；疟疾。
叶凡在老家中医院的时候，也常常针灸此穴用于治疗头痛，腰痛等，确实效果比较明显。
却不知这位阿吉针灸水平如何，于是继续等待下文。
第二十章 初当仆人
吴雨桐见叶凡半天不接话，只好自己接着往下说：“你还别说，真神了！就那么一针，不过五分钟，姐姐说头痛竟然一点都没有了，头晕沉的情况也轻了许多。”
“这么神奇？看来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呀！”叶凡由衷赞叹，看来自己还小看他了。
“可不是吗，我们也根本没想到，就他那样年纪看着也不大，想不到医术还挺高明。姐姐找针灸医院的专家们每次治疗都扎上十几针，也没见效果这么好这么迅速的。”
“然后你们就请他回家做家庭医生了？”叶凡按着常理猜想。
“不是，是他自己主动提出要做我们家的入赘女婿，他要和姐姐结婚。当时我就想，这不是蹬鼻子上脸吗？他是什么身份，我们家是什么地位，更何况姐姐是许州市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就算是入赘，排队的富家公子哥都足以绕全市三圈了，他算什么东西？不明摆着癞蛤蟆想吃鹅肉吗？”吴雨桐情绪激昂道。
叶凡知道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就吴雨霏那样的女孩，别说生在这样的豪门，就算是普通百姓家，一样有无数青年才俊追求不辍。
“然后呢？”叶凡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位阿吉的勇气。
“姐姐当时也有些生气，觉得他太失礼了，不过他接着解释说这是天定良缘，就是前面说过的，他是怎么小时候被老道士收养，然后让他来许州找有缘人的事说了一遍。”
“然后大小姐就信了？”
“姐姐哪有那么好骗，不过既然他的医术还不错，姐姐和我商量后就同意暂时让他跟着我们回家，给姐姐每日针灸治疗。”
“带他回家后，太太就不反对吗？”
“我和姐姐都没提入赘的事，只是说找了一个医术很高的针灸医生回来做家庭医生，方便每天给姐姐做治疗，也省得老往针灸医院跑，效果还不好。”
“然后就日久生情，私定终身了？”
“时间久倒好了，我都怀疑这个阿吉会使妖术，不到一个星期姐姐失眠头晕头疼的毛病就全给治好了，不过她自己也像被勾了魂似的，自己就主动提出来要和阿吉订婚。”
“太太能同意？”
“是呀，我也很纳闷，妈妈都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说是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既然自己选好了作为长辈没意见。我开始还以为妈妈说的是气话，后来私下问妈妈，她竟然说都是为了我好。我就想不明白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叶凡已经很清楚丁莉颖为什么这么爽快地同意了，象吴家这么大的产业，下一辈就只有老爷前妻所生的大女儿雨霏和她的女儿雨桐，如果雨霏招了一个名门望族的女婿，难保不会对争夺家产造成威胁，如果是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做上门女婿，显然对自己的女儿大大有利。
叶凡心道：看来吴雨桐这小丫头虽然有时比较“坏”，其实本质还是蛮单纯的。如果不是他和阿吉长得太像，如果不是为了治好吴雨霏的精神病，叶凡甚至怀疑吴雨桐不会那样故意刁难一个穷人。毕竟那点修理费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况且或许还可以走保险。
刚开始说阿吉在订婚礼上凭空消失，见证的只有丁莉颖和黄司机，叶凡还曾一度怀疑一开始就是丁莉颖做的局。是她故意找来这么个人，先获取大小姐的芳心，后来突然不辞而别或者跟着别的女人跑了，让性格比较柔弱而且已经有轻度抑郁的吴雨霏气急攻心，最后导致精神失常的。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叶凡也曾怀疑这个阿吉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因为出身太离奇。不过现在想想，或许他的话都是真的。
自己不是还在梦中被祖师爷长桑君点化吗？如果说出来的话，又会有谁相信呢？
对了，既然阿吉自称师承一老道人，作为道医始祖极有可能知道底细。
说不定还是同门师兄弟呢，况且两人长得如此相像，自己今日又成了他的替身，也算是一份极难得的机缘。
说起兄弟，叶凡一开始见他照片的时候就有想过，这个阿吉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是自己双胞胎兄弟呢？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从没听家人提起过，而且他也无法打电话确认。
只可惜祖师爷上次临走时说过，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所以，除了等待，叶凡别无他法。
从吴雨桐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叶凡又开始修炼道家内功。
全套心法十二式完成后，叶凡便想：通过七天的修炼，五种基本感觉之中的听觉和视觉都有明显提升，不过，还有嗅觉、味觉和触觉并未明显变化，应该是这三种感觉更为细致或者说更为主观性，暂时尚未开启的缘故。
除此之外，叶凡记得有段时间网络上风行的“第六感”，在国外被称之为超感觉力，其实就是有些人所说的潜意识，或是超意识，完全是一个主观的感知或者称之为预感。
周易占卜也是一种预测方法，不过它是以周易阴阳、八卦象数理论为指导，结合干支五行学说，创造而来的。
而人的第六感并无理念依据，更多地来源的本人的意想，属于预测的最初级阶段，所以第六感往往都是不准的。
可能该怎么开启修炼这五种感觉之中的剩余三感，基本修炼这个第六感呢？叶凡很想得到祖师爷的指点。
于是，当晚入梦时，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少，叶凡还是启动意念，在梦境里主动“寻找”祖师爷。
意料之中的，以失败告终。
许州位于华夏的江南部，六月份的江南，天亮的时间很早，叶凡记得应该是凌晨四点半钟左右。
为了不迟到，他特意将窗帘拉开，这样当第一束亮光照进小房间时自己便能醒来。
叶凡记得老巫婆制定的晨起时间是早上五点四十，如此一来做次修道早课是绰绰有余了。
修炼完毕，叶凡也不管具体时间。
提前就起床去公共卫生间进行洗漱，顺便方便一下。
工作区其实有布置很多的挂钟，可能是老巫婆为了时刻提醒下人们时刻掌握好工作完成时间而设的。
六点还差十几分钟，叶凡就站在了厨房前等待开门。
这种场景不禁让他想起了高中时代，每天下午放学铃声刚响，同学们就会从各个教学楼四方八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排着队等候在食堂大门外。其实争着排在前头并不仅仅是因为腹中饥肠辘辘，更重要的是食堂每日供应的饭菜都有限，排在后面的不仅没有挑选的权利，甚至得挨饿一整晚。
高中三年，叶凡也有过几次排在队伍尾巴的经历，本就肠胃不好的他那份罪可真是难捱。
虽然此时叶凡在此等待的并不是开饭，而是做饭，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早起的人都是苦逼。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试想，谁会大早就离开温暖的被窝呀？
没见城市里早早就在工作岗位上的都是哪些人吗？
马路清洁工、洒水车工人、早点摊师傅……
他们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多，拿的却较少，几乎社会上所有的脏累苦的工作都让他们承担了。
不过，叶凡觉得自己其实还不如他们，至少不管多苦多累，他们还有自由身，回到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温暖的港湾吗？
而他虽然住在外表看起来超级奢华的别墅庄园，实际上不过是豪华牢宠里的一只小鸟。
如果要挣脱牢宠，必须有非凡的能力。而这一天的到来，叶凡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
虽然叶凡豪情万丈、志在必得，但是在此之前，他只能是吴府最下等的仆人。所以他必须事事小心，处处留意。
虽然吴府随处可见高科技甚至是黑科技，但是谁又能想象得到这里对于仆人的管理之严格几乎“媲美”古代皇宫。而制定这些奇葩制度的竟然是据说和王妈一样目不识丁的老巫婆刘妈。
叶凡觉得这个老巫婆也许并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包括那个黄司机，你说一个中年老司机，把身材搞得像健身教练似的，这正常吗？
至于吴府新当家人丁丽颖，一个妇女撑起了这么大的一个吴氏集团，更不是等闲之辈。
好吧，叶凡承认这些都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
因为他从大学毕业后，几乎没看完过一本小说，无论是传统纸质的还是网络小说。闲暇之余，叶凡只看电视剧，除了情感生活剧之外，就喜欢谍战剧的紧张刺激以及悬疑推理剧的烧脑。
老巫婆对于叶凡正式开工第一天的表现很满意，或许是为了顾及二小姐或是大小姐的面子，又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对于清洗卫生间厕所的工作验收，老巫婆并没有要他和其余下人一样从马桶里舀水喝一口才算过关。
叶凡很庆幸得此优待，虽然小翠说过这里卫生间使用的马桶都是市面上最为先进的，只要洗刷干净，一键冲洗后，绝不存在反流的问题，但这显然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
就好比你看见一条赖皮狗舔过的盘子，洗刷干净后，你愿意拿它当餐盘吗？
第二十一章 家庭护士
按着主治医生的建议及二小姐吴雨桐的指示，照顾第一周，无特殊情况下，叶凡只能在吴雨霏的房间逗留不超过半小时，具体的时间则由王妈掌控。也就是说，王妈是他照顾大小姐工作的直接上司。
等到一天的家务活结束后，已是傍晚时分，叶凡通过别墅正门安检，乘坐电梯来到主人专属的三楼。
第一次走进吴雨霏闺房的时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扑了个满怀，一直惊魂未定。后来聊起王妈的事，吴雨桐又把他带到屋外，所以并未留意房间里面的布置。
第二次来到这里，叶凡刚进门就特意观察了一下屋内的设计和摆设。
这是一个套间，分为里外两间，里面未进入尚不清楚，不过外间的面积够大，估摸着至少有50平米。整体的装修风格以淡蓝色为主，难怪订婚典礼上主过道两旁的花篮里插满了蓝色妖姬，总算是在这里找到答案了。
叶凡读过一点《红楼梦》，了解古代大户人家卧室的设计都是有里外间的。
主人住在里屋，侍候的丫鬟（丫头）住外屋，随时随到。
其实，对于已婚的男主子来说，除了设置常规的内间和外间，在内间里头还会设置一个小偏间。
这个小偏间是专门提供给通房丫鬟居住的，所谓的通房丫鬟和普通花钱买来（或抵债卖身）的丫鬟不同，通房丫鬟就是一个女人嫁到男人家中，陪嫁到男方家里的婢女。
事实上，通房丫鬟不仅承担了一般婢女的工作，还自动成为了男人的姬妾，但是，地位却大不如妾，不过要略高于一般的丫鬟。
比如说，《红楼梦》之中，平儿就是贾琏的通房丫头。
为了随时满足男主子特定时期（比如女主子月事、孕期、身体不适等情况）或临时起意的行房需求，通房丫头必须做到随叫随到，因此这个偏房的位置设计必须是与主子的内卧相通。
其实，叶凡觉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屋藏娇”。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内心只想说一句：有钱人真会玩。
不过这个外间的装修似乎是个例外，因为整个外间布置得很简洁，会客小厅区域，除了一组布艺沙发外加一个木质的小茶几之外，别无他物，所以显然空空荡荡的。
看来出身豪门的吴雨霏似乎是个“异类”，不过这也不奇怪，从古至今，出瘀泥而不染者，虽然不多但肯定存在。好比前不久网络上某大学二把手因不甘同流合污而愤然投河自尽的新闻就一度霸屏。
长相酷似玉女掌门周慧敏的吴雨霏本就超凡脱俗，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清爽简洁其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有一点，叶凡苦思不得其解。
吴雨桐说过，贴身仆人王妈是睡在外间的，可是踱步找了一圈也没见一处可以睡觉的地方，哪怕一张折叠起来的简易单人床都没有。
正思忖间，里屋的门打开了。
叶凡一阵激动，以为是吴雨霏出来了。
没想到来人却是王妈。
叶凡刚想打招呼，却见王妈一脸怒色。紧接着做了一串动作：一手掌心捂于头侧，头微倾，闭眼。
这些动作很形象，虽然叶凡从未学过手语，不过一猜就知道，王妈的意思是，吴雨霏正在睡觉。
于是叶凡微笑着点了点着，表示明白。
没想到王妈又接着做了一个动作：右手微握拳，拇指扣于食指之上，微张嘴巴，然后拇指靠近嘴唇从左往右一划拉，嘴巴随之紧闭。
不用猜，这肯定是让叶凡禁声了。
不过叶凡觉得王妈这些动作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右手一根食指就能表达清楚的。
看来这个王妈脑瓜并不算聪明，抬眼看到她仍是怒意未消，叶凡突然想明白了，表达的意思或许差不多，不过感情色彩可能大有不同。就好比语文里常说的词语是有褒义、贬义以及中性之分的。
例如同样形容一个人计谋很多，形容他足智多谋就是褒义，而说他诡计多端就是贬义了。
因此，王妈要传达的意思是责怪叶凡胡乱走动，影响到主人吴雨霏的睡眠了。
可是叶凡也不知道抱歉的正确手语应该怎么做，只好连连作揖致歉。
这一回，总算见到王妈点头了，脸上的怒意也随之全消，不过仍然没有一丝笑容。
上班第一天就被王妈来了个下马威，叶凡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怵。
起先还庆幸王妈不会开口说话了，自己暴露身份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如今看来，碰到这样一个上司，要揣测她的心里所想可真是难上加难。
叶凡不由得感慨：唉，我太难了！
好吧，既然大小姐吴雨霏已经睡觉了，自己就只能在外间先等着吧。
不过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呀，叶凡便想着去会客区的沙发坐坐，边坐边等总该是允许的吧。
没想到，叶凡刚迈出第一步，就被王妈制止了。指了指他脚上的皮鞋，叶凡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这鞋没什么问题呀，这可是二小姐吴雨桐在订婚典礼前专业为自己挑选的，和结婚照片上阿吉本尊穿的一模一样，不应该有什么呀？自己今天第一次干家务活，不过干活的时候都是穿自己原来的破衣物旧鞋子，只有来见大小姐的时候才换上这身奢侈名牌的，皮鞋锃亮，一尘不染。
见叶凡一脸茫然，王妈只好亲自示范，将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上，然后走上几步。
这一回，叶凡总算是明白了，王妈是嫌他的皮鞋走路时声音响，怕惊扰了大小姐的好梦。
叶凡依“言”脱了皮鞋，蹑手蹑脚地来到会客区，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心道：这个王妈确实照顾人有一套，竟然如此细致入微。只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就这样等待了近半小时，叶凡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正要起身离开。
突然从内间传来一阵尖叫。
叶凡顾不上穿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这是叶凡第一次进入吴雨霏真正的闺房，顾不上欣赏，抬眼望去，只见她蜷缩在大床的一角，披头散发，满眼都是恐惧之色，穿着淡蓝色睡衣的身子在瑟瑟发抖。看情形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王妈立在床边，双手不停比划着，不过似乎效果不大。
来不及分析吴雨霏此时处于何种人格期，叶凡急步上前，想一把抱住她，因为他知道女人在害怕的时候，最需要心爱男人的拥抱。
不过正准备张开双臂时，叶凡突然记起刚来吴府签订的入赘协议。
上面第三条明确指出：除非吴雨霏要求，否则不得主动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虽然此时应该属于照顾需要，但显然主非吴雨霏主动要求，那么按照协议，自己是不能主动去拥抱她的。
正犹豫的时候，吴雨霏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啪……啪……啪”吴雨霏左右开弓，给叶凡来了三个重重的耳光，直接把叶凡给打懵了。
刚回过神来，叶凡又觉得左侧手臂一阵剧痛。
好嘛，吴雨霏两排洁白的贝齿已经咬上了。
来不及细想，叶凡伸出右手臂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吴雨霏释放着愤怒的情绪。
不用说，她此时肯定是处于暴力型人格期了。
叶凡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有点不明白：不是说暴力型人格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见人就伤的吗？怎么不去攻击吴妈，而单单就选中自己了呢？
略一思索，叶凡似乎有点明白了，精神分裂症患者最为常见思维障碍的表现就是妄想症。吴妈只是立在床边，比比划划，显然没有让吴雨霏感觉到威胁。而自己直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虽然中途停止了。不过吴雨霏并不知道他会中止“侵犯”，所以表现出过激的抵抗行为并不奇怪。
正想着，噔噔噔，从外面跑来一个人。
一身洁白的护士装，背着一个小药箱。
不用说，这应该就是吴雨桐之前说过的田氏医院派遣的家庭护士了。
只是叶凡光顾着安慰吴雨霏，眼神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也没注意吴妈是什么时候启动的紧急按钮。不过这么快就赶到了，确实应该住得很近。
“呀！你的手臂流血了。”护士大呼小叫道。
叶凡这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护士，看来起年龄并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瓜子脸，一字眉，眼睛很大而且炯炯有神，像是戴了美瞳。其实，叶凡对于这种网红脸并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在他看来，这种所谓的人造美女简直就是怪胎，因为五官比例太不协调。
还是七八十年代的女明星好看，不施粉黛，却比当红任何一朵小花都美！当然了，其中又以第一代玉女掌门人周慧敏最好惊艳。而此时正在怀中的吴雨霏简直就是周慧敏的翻版，被咬点伤，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事，只管做你的事，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叶凡咬着牙，冷冷道。
其实若不是小护士提醒，叶凡根本没觉察到自己的手臂已经流血了。
说来也奇怪，只有刚刚被咬的那一刻痛了一下，后来几乎都没痛感了。这种情况很象以前给病人打封闭治疗，因为用药里有麻药成份，只是刚开始刺入的时候才有痛感，再往后因为麻药的作用，完全就只有麻木感了。
难道说，吴雨霏的口水里含有麻药成份？
第二十二章 田氏集团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叶凡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自己修炼的道家内功起作用了。不仅有了强大的攻击力，而且也有很好的修复力。
正想着，护士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给吴雨霏注射了镇定剂。
一针下去，刚刚还狂躁不可控制的吴雨霏立刻瘫软，王妈赶紧过来将她的身子放平，盖好被子，又用白色的湿毛巾将她的樱桃小嘴擦拭干净。
叶凡和王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一点赞许的眼神。
“还发呆呢？”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边说边从小药箱里取出几块纱布按在叶凡前臂受伤处：“你感觉这么迟钝的吗？流血了不知道疼呀？”
小护士语气中虽然有责怪，但是似乎还有些许关切。
“没事，这点伤没什么，谢谢呀！”叶凡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好心。
“还说没什么？再狠一点的话肉都快咬下来了。”小护士继续在敷料上贴好胶布：“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叶凡依言跟着小护士来到外间，原以为她会带到会客区。
没想她一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直接出了房门，叶凡只好继续跟着。
来到一处拐角处，小护士终于停下了脚步。
“听说你也是学医的？”小护士转过身来，面对叶凡，轻声问道。
“嗯。是的，学的中医。”叶凡心想，应该是二小姐吴雨桐告诉她的吧。
“既然是学医的，还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真是的！”小护士一字眉微微皱起道。
叶凡都被搞得有点糊涂了，这个人干嘛的，当自己是谁呀？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责怪，实际关心的问话，怎么就觉得像是小情侣间的对话呢？
“不是形势所迫嘛，我当时也没做好防备，也不知道她会突然来咬我呀，咬都咬了，还能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会挣脱呀，你一个大男人力气还制服不了一个女孩？”
“制服？又不是打架，动作太大我不是怕弄疼她嘛。”叶凡实话实说道。
“好吧，还还真是个情种，很懂得怜香惜玉，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反抗。”小护士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醋意。
“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得了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病嘛，大脑也不受控制不是吗？”叶凡被说中心思，耳根一红，忙解释道：“再说了，我们是夫妻，我有责任保护她，受点小伤真的不值一提。”
“夫妻？”
“好吧，是未婚妻总行了吧！”叶凡对于小护士的“责难”很是不爽，同时更加不解，虽然吴府的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下人，但是在外人面前，自己好歹是吴府的上门女婿，怎么着也算半个主人吧，她一个花钱请来的家庭护士怎么也敢对自己这个态度呢？
“呵呵。”小护士脸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够了。”叶凡终于忍无可忍，怒道：“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得走了！我可没空和你在这里瞎聊！”
“就急啦？沉不住气了？”小护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来田总的眼光也不咋地嘛。”
“什么田总？”叶凡一头雾水，自己可不认识什么田总。
“就是田氏集团的大少爷呀，你们昨天才见过面田总的老爸，也就是田氏集团的董事长，不记得了吗？“
“哦……哦……哦。”叶凡想起来了，那是在订婚仪式后，丁莉颖曾领着他敬了一圈酒，其中就有那个许州四大家族之一的田氏集团董事长，一个有点胖有点矮的小老头。不过，叶凡记得除了敬了他一杯酒后一句交谈的话都没有呀，难道真应了某面的一句广告词：一面之缘，终生难忘。就匆匆见了一面还对上眼了不成？
“好了，长话短说，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小护士又一次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陶吉吉。”
“瞎扯淡！”叶凡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随即脑子飞快运转着，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隐约觉得会不会是吴雨桐派人来试探自己的呢，于是只能先抛出这么一句。
“行啦，咱们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是田总派来和你接洽的，认识一下，我叫苏瑾。”小护士说完就伸出白白嫩嫩的右手，手指很长很细，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女孩子其实一般都会保留一些指甲，甚至不少还会做长长的美甲，的确，这样会让手指显然修长一些。不过，小护士由于工作需要，既使是再粗短的手指也是不允许留长指甲的，因为会增加院感风险。
当然了，现在可不是欣赏手指的时候，面对突如而来的变故，叶凡完全没有无法理清头绪。
见叶凡半天不伸手，苏瑾有些悻悻道：“不带你这么伤人的，面对一个女孩子，而且是长得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主动握手，竟然不搭理，哼！”
顾不上安抚她的情绪，叶凡决定单刀直入：“你说田总派你来找我的，有什么凭证吗？”
“有！”苏瑾回答得干脆利落。
随即脱了鞋子，从脚底下掏出一个梅花型的贴状物体。
这种小物什叶凡好象在哪里见过，……须臾，叶凡眼前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了，这应该是鸡眼贴，记得在上大学的时候，宿舍的一室友就曾经得过鸡眼，用的就是这种鸡眼贴。
苏瑾递了过来，叶凡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贴片上还留着她的体温，幸好这个小护士没有脚气，并没有特殊的气味，不过叶凡捏在手里，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定了定神，仔细看了上面写的一行小字，竟然是用小纂体写的：
“十口几点，千万脱身。”
直到此时，叶凡才敢完全确定这不是吴府二小姐吴雨桐设的局，因为就她那有点二的脑子，不可能做得到。
这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藏得这么隐蔽，而且用的是外人看起来像道符似的古体字。
十口几点，就是指明叶凡的真实名字，千万脱身，指的是拿一千万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若非叶凡本人，基本上不可能看懂这几个字。
叶凡很纳闷，这个田总是怎么知道自己底细的呢？按理说，除了这个家里的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除非吴府有内奸。可是内奸会是谁呢？下等仆人首先应该排除，因为被发现后付出的代价太大，小翠说过，把他的底细泄露出去的话将生不如死，况且他们也没机会和外人接触。
至于太太小姐她们，自然更不可能。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几个上等仆人了，老巫婆刘妈是吴府最忠实的奴仆，应该排除，王妈一个哑巴，又大字不识一个，就象是想做内奸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此一来，最后就剩下一个人了，黄司机，一直觉得这人怪怪的，又经常有机会外出，没错，就他的嫌疑最大。
不过还有点想不通，签定卖身契约的时候黄司机并不在场呀，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赎身”费需要一千万的呢？
好吧，就算是吴雨桐或者丁莉颖无意间透露给他的。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懂得纂体字的呢？莫非他还特意潜入自己的房间翻过行李不成。
想到这里，叶凡惊得自己一身冷汗。以前只当道医神书《仙授秘方》没人识货不会有人拿，所以只是放在枕头底下方便练功时查阅，如今看来，得随身携带才行。
苏瑾见叶凡半天不作声，奇道：“就这么点内容需要看这么久？田总不是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吗？”
叶凡这才回过神来：“嗯，我想知道田总需要我做什么？”
“哈哈，果然还是田总神机妙算，你果然看了这几个字就同意和我们合作了。”苏瑾抑制不住兴奋道。
“且慢，我还没同意，我得知道做的是什么，才能决定是否同你们合作。”叶凡冷冷道。
“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反正田总交待了，肯定不是什么违法的事，而且应该是你很愿意做的事情。”苏瑾的表情不像是故意卖关子。
“也就是说我需要等待指令对吧？”叶凡越来越觉得这像是谍战剧里的桥段。
“没错，我就是你们之间的联络员。”苏瑾调皮地指了指胸口，娇笑道：“这里就是情报处，下次你也可以自取。”
叶凡不喜欢开这种粗俗的玩笑，板着脸道：“那你先跟我说说田氏集团吧，这个你总应该了解一些吧。”
“那是自然。”苏瑾见他不解风情，一字眉又微微皱起：“许州市陈、何、吴、田四大家族你都听说过吧？”
“嗯。”
“陈氏集团是做房产起家的，何氏集团是做酒店起家的，你们吴氏集团是做商场起家的，而我们田氏集团是做医疗行业起家的。”
“嗯，听过一些。”叶凡这是第一次知道吴氏集团的主业，其实应该能猜到一些的，毕竟生活中的住房、吃饭、医疗、购物可以说是重中之重，关乎到每一个人，要想成为经济支柱，自然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这四大集团里，陈氏集团一家独大，市值几乎是其余三家的总和。何氏集团和吴氏集团长年争夺老二的位置，只有我们田氏集团经济实力暂时稍弱些。”
“嗯。”叶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房地产的暴利早就是众所周知的，多少个家庭倾其所有也不过勉强能凑个首付，加入房奴的行列而已。特别是象许州这样的发达城市，房价更是高得吓人，一般人干上一辈了也挣不够一套普通的二居室。
第二十三章 重拾针灸
“不过，你别看我们田氏集团近几年有些不景气，想当初，虽然比不过老大陈氏集团，但是也能把另外何吴两家远远地甩在后面吃灰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中间发生什么变故了吗？”叶凡有些好奇地问。
“一看你就没在民营医院里待过，民营医疗机构刚刚兴起的时候，因为补充了公立医院接诊能力的不足，不用看一次病就排一天的队，所以受到在外务工者的大力追捧，特别是男科和妇科，简直就是民营医院的摇钱树。你是学医的，应该懂的，妇科病还有人流的医疗市场都特别巨大，至于男科，更是能轻松榨干就诊者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钱。”
“这个也有听过一些。”叶凡虽然没有在民营医院待过，但是网络上的反面报道层出不穷，自然也略知一二。特别是则西事件的发酵，更是让民营医院的黑幕重磅曝光，令人为之咋舌。
“随着网络的普及，加上外出务工者知识水平的提高，民营医疗机构的日子越来越来熬。想当初我们田氏医院总部可是能与华夏首府一流公立医院相媲美的，预约专家号都能排到一个月以后，现如今竟然能碰到工作日看不满的情况，你想想看，业务量跌得有多惨。”
“这个也怪不得别人吧，谁让你们私人医院只讲经济效益，而不注重口碑呢？业务下滑是迟早的事。”叶凡一向看不惯把治病当生意的那些人，忍不住讥讽道。
“这是你不了解我们田氏集团，我们此田非彼田，某田系是华夏民营医疗机构的龙头老大，家大业大，不过口碑也最差。可以说，如今民营医疗市场的不景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拜他所赐。我们田氏集团是许州本地资本，田总就是土生土长的许州人。而且田董事长先前是许州市立医院的大外科主任，后来华夏鼓励社会资本开办民营医院，才辞职下海的。”苏瑾对于田氏集团的历史如数家珍。
“反正我也没有了解过，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行，我知道我一个小护士，人微言轻的，说多了你也不相信。回头有机会你面见田总，自然一切都会明白的。你只要记得我是你们之间的联络人，你都不知道要传递情报有多困难。”
“对了，说起来忘记问你了，你和另外的家庭医生护士是不是住在别墅的地下室？”
“咦？你咋知道的？”苏瑾一脸的惊讶：“这个应该是个小秘密吧，除了吴府的主人，一般人都不知情。”
“猜的，如果不是住在这幢别墅里，你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据我所知，一楼是我们仆人们住的，二楼是司机师傅和来访宾客住的，三楼是主人们住的，那么除了地下室还能住哪儿呢？”
“好吧，算你蒙对了。”苏瑾莞尔一笑道。
“不过怎么从没听人说见过你们，你们不是从正门入大厅，然后从电梯里进出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有另外的入口，是通过地下通道进入的地下室。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从地下室乘坐电梯直达三楼的。”
“搞得这么神秘，地下室里是不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应该是吧，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因为进入地下通道都是由安保人员直接护送到我们专用医务室的。而且进入后，就不能离开。”
“管理这么严格，所以每次进入的时候都要搜身？”苏瑾把情报藏在那样一个隐秘的部位，叶凡很自然地想到这点。
“都二十一世纪了，搜身也太LOW了，你应该见过他们的安检系统，那可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产自岛国。”
“知道了，相当于火车站安检的升级版嘛，凡是外用或内服能够威胁到主人的危险物品通过会发出报警对吧？”这个在叶凡刚进吴府的时候，老巫婆刘妈就有交待过。
“那是最基本的功能之一，不仅如此，这个安检系统还会扫描你的全身，就象做全身CT一样，身上携带的哪怕一张小纸片也休想逃过它的“法眼”，扫描的结果会通过网络实时传输至后台安保总控室，通过分析，能完全还原实物，就象脱光了衣物让人一件件搜查的效果是一样的。哦……不对，比人工搜身还厉害，哪怕是藏在口腔、肛肠甚至是胃里都能扫描出来。”
好吧，叶凡承认自己真被惊到了。这哪里是安检系统，异能透视也不过如此。
如果应用于谍战，卧底传递的情报哪怕藏得再深也能挖出来，科技的力量真是大到令人无法想象。
“可是你们藏在……那里就不会被发现吗？”叶凡觉得私密之处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就以那里代替。
“还说呢，如果不是为了传递情报，我用得着脚上贴着这么个玩意吗？”
“就算是长个鸡眼也没什么的吧？”叶凡不解。
“晕，人家可是超级无敌青春美少女，多美的一双脚，怎么能长那种恶心的东西。”苏瑾嘟囔着嘴道。
“可是上面的字不是也会扫描到吗？”叶凡又问。
“啥，你说上面写的是字？我还以为是画的暗号呢？”苏瑾似乎也有些吃惊，接着道：“你不知道，那些暗号，哦，就是你说的字，是用特殊药水写上去的，温度在摄氏36-37度之间会自动消失，所以贴在身体上根本不会有任何异物，只有取下来才能看到上面写的内容。”
叶凡不禁心中感慨：好嘛，这保密工作简直做到极致了。而且以防万一，还用了小篆体，连情报联络员自己也看不明白。
这位田总到底何许人也，叶凡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奇。还有，他会安排自己帮着做什么事呢？
难道是刺探商业机密？
想了想，似乎很有可能。
苏瑾不是说了嘛，近些年来田氏集团市值缩水每况愈下，要想东山再起，吃掉吴氏集团这块大肥肉显然是最佳捷径。况且吴氏集团人丁稀少，自从吴家老爷去世后，大小姐吴雨霏就精神状态不佳，而且就她那种性格，显然也不会参与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现在更是患上精神疾病。二小姐吴雨桐虽然精神正常，但同样的脑子少根筋，年纪也太小，根本不可能参与到家族生意中来。
那么吴府就只剩下吴太太丁莉颖了，虽然她看起来的确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主儿，但是毕竟一介女流，撑起这么大的家业只怕也是难以全面兼顾。如此一来，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当然，这也不过是叶凡自己的猜测而已，苏瑾作为一个传递情报的交通员，根本不可能知情，问了也白问。
见叶凡一言不发，苏瑾忍不住接着说话了：“又在发什么呆呢？情报你看也看了，是不是该还给我了，难道你还想带回去留作纪念不成？”
叶凡这才猛然想起那张小小的贴片还捏在手里呢。慌忙递还给她，同时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哟！还脸红了，都是订过婚的人了，咋还这么害羞呢，看来以后还得我来调教调教你才行。”苏瑾一脸的幸灾乐祸。
“别开玩笑了，能不能说点正事？”叶凡忿然道：“以后我们怎么传递情报？难道每次都要等到大小姐发狂伤人的时候你才出现吗？”
“怎么会，我们护士每天早晨都会查房一次，测量并记录一下大小姐的生命体征。时间会固定在每天早晨的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可是我目前只有傍晚才能去大小姐的房间呀，时间完全错开了不是吗？”
“这个就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苏瑾眉头一挑，笑着说：“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或许你可以这样做，等你想见我的时候用言语把大小姐逼得发狂不就行了吗？”
“你……”叶凡没想到这个苏瑾心肠如此歹毒，这是一个医护人员说的话吗？不去好好治疗患者，还去伤害她。
“行啦，别生气，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你心疼未婚妻，怎么舍得。只是办法就只能你自己去好好想想了。”苏瑾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最后还有一事，你可得配合我！”
“什么？”
“你受伤流血了，得打破抗，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吧，这是常识。”
叶凡当然清楚，“破抗”是用破伤风类毒素免疫马的血浆，经过纯化制成的免疫球蛋白。由于含有特异性抗体，能中和破伤风毒素。“破抗”主要用于预防和治疗破伤风。
“嗯。”叶凡点了点头，又想到一件事来，问道：“这里戒备如此森严，你又是怎么从外面获取情报的呢？”
“我们在这里的家庭医生和护士每周一轮班，这不，我是今天刚过来，所以才说穿了一天的真空装嘛。”
“你怎么知道大小姐今天会发狂症，难道她会经常发吗？”
“天天倒也不会，不过一周至少有一次，今天算是赶巧了，不然，我这真空装还得多穿几天。”
原来如此，叶凡这回终于把情况大致理清了，现如今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在早晨的七点到七点半之间走进大小姐吴雨霏的房间又不引起别人怀疑呢？
对了，阿吉。
叶凡想起了阿吉。
阿吉可是个针灸高手，他和大小姐也是因针灸而结缘的。
自己也会针灸呀，在老家中医院的时候曾常常给病人针灸治疗，而且效果不错。
于情于理，叶凡也应该重拾针灸才对。
第二十四章 初试道家针法
只不过叶凡用的是传统的中医针灸方法，完全是按照中医理论辨证取穴的，手法也外乎常规的提插捻转四种。效果是有，不过和阿吉相比，显然差了一大截。
叶凡忽然想起下半部《仙授秘方》来，从科室老主任那里得到后也曾研读过，不过因为一直没找到医生的工作，没有实践的机会，也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
趁着苏瑾返回地下医务室取破抗针剂的空档，叶凡好好回忆了一下。
他记得《仙授秘方》下册上面的内容分为几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针灸（针灸其实是分为针刺和艾灸两种的），第二部分是推拿（推拿其实不单单指按摩，还包括正骨理筯等），第三部分是汤液（也就是最常见的需要用水煎的中草药），第四部分则是丸散膏（也就是手工制作的各种剂型的成药）。
这些也就是中医治疗的四大常规方法，当然了，还有现代针灸科或保健场所常用的刮痧、拔罐、放血、火疗以及高中低频理疗等其实也是属于针灸的范畴，至于曾经风靡一时的拍打疗法、拉筯疗法什么的显然是属于推拿范畴的。
其中起首的针灸篇也是以歌诀形式写的，全文如下（括号里是叶凡根据字面意思自行解读的）：
头面疾病针至阴，腿脚有病风府寻。（即头面的疾病宜取至荫穴，腿脚不灵应该取风府穴）
心胸有病少府泻，脐腹有病曲泉针。（即心胸的疾病宜取少府穴，脐腹疾病应该取曲泉穴）
肩背诸疾中渚下，腰膝强痛交信凭。（即肩背的疾病宜取中渚穴，腰膝强痛应该取交信穴）
胁肋腿叉后溪妙，股膝肿器泻太冲。（即胁肋侧身病宜取后溪穴，大腿膝肿应该取太冲穴）
阳核发来如升大，百会妙穴效真灵。（即荫部肿大应该取百会穴）
顶心头痛口不开，涌泉下针定安泰。（即头晕目眩应该取涌泉穴）
鹤膝肿痛移步难，尺泽舒筋骨痛痊。（即鹤膝肿痛应该取尺泽穴）
更有一穴曲池妙，根寻源流可调停。（即水泛横溢应该取曲池穴）
其患若要早安愈，加一风府再用针。（即安神止痉应该取风府穴）
更有手臂拘挛急，尺泽深刺去不仁。（即手臂拘挛应该取尺泽穴）
腰背若患挛急风，曲池一寸五分攻。（即腰背挛急应该取曲池穴）
五痔原因热血作，承山下针病即差。（即痔疮便血应该取承山穴）
哮喘发来不的寝，丰隆刺入三寸涤。（即哮喘发作应该取丰隆穴）
中满如何去得根，阴包如针效如神。（即脘腹胀满应该取阴包穴）
打扑损伤破伤风，先于痛处下针攻。（即跌打损伤应该取阿是穴）
腰背承山立作效，甄权留下意无穷。（即腰背疼痛应该取承山穴）
脚膝经年痛不休，内外踝边用意求；穴号昆仑并吕细，应时灭散即时疗。（即脚膝久痛取昆仑吕细穴）
风痹萎厥如何治，大杼曲泉效真灵。（即风寒湿痹取大杼曲泉穴）
当时只觉得所列穴位也平平无奇，而且加起来不过二十个穴位左右。
叶凡记得最为公认的是《针灸大成》有361个穴位（含单穴和双穴），在大学课程《针灸学》里一共是有409个穴位名，共830个穴位，其中有60个是单穴，而剩下的770为双穴或多穴。
就算是和《仙授秘方》成书同时期的《灵枢经》记载的穴位也远不止这么点。
按理说，发展的总是有所超越的，就如同现代科技要远远领先于古代一样，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记录的这么些个简单的取穴方法未免太笼统也太简单了，效果真的能好得了吗？
叶凡不免心生怀疑。
不过，他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天修炼的道家内功心法，不是同样就简简单单的十二式吗？但是修炼下来威力之大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叶凡自己可是深有体会的，特别是昨天给大胡子王大锤肚子上的那一拳头，就算是专门习武的练家子至少得有十年功力才行。而他只不过修炼了短短一周而已。
还有那个阿吉，当初治疗大小姐吴雨霏的时候不也才取一穴而已吗？同样是针入片刻则症状消失。
所以，并不是越复杂越详细的东西就越好。
好比是被后世称为经方的《伤寒论》里面的方子，医圣张仲景用药从来都是寥寥几味药，可是每每都能屡起沉苛，效如桴鼓。
中医发展了几千年，为何现代中医又开始追捧经方了呢？
就是因为经方指导了一种辨证论坛的思维，而不是按症状或者病名去治疗，后世发展的时方何止千万，可是单单病症与方药对应，或者所谓的方证相应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呢？有没有探究发病的本质呢？如果一切都只停留在表象，那么中医治疗和西医的头痛医头、脚痛医痛有什么区别？
随着社会的发展，医疗设备的更新，检测出来的疾病种类也越来越多，这些病名都不可能从古代医书找寻得到，按图索骥根本行不通。
中医疗效越来越差，人们对于中医信任度越来越低。中医发展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显然已是迫在眉睫。
所幸华夏不少有识之士，经过深入思索，认为到回归本源才是正道，因此，经方才开始渐渐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其实经方也算不得真正的本源，经方作为中医理论的集大成者，仅仅局限于中医体系。
要想获得更高层次，达到更好疗效。必须再往前追溯。
没错，应该就是长桑君开创的道医门了。
《仙授秘方》作为道医神书，其价值不言而喻。
同理，上面记载的针灸歌诀也绝不可以等闲视之。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嗨！又在发呆呢？”苏瑾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身后，笑嘻嘻地说：“我看以后叫你呆子得了。”
叶凡没有理会她的玩笑，淡淡地说了句：“是打手臂还是打哪里？”
“如果你愿意的话，打屁股也行哦，正好让我欣赏一下，白不白。”该死的苏瑾又笑了。
言下之意当然就是打手臂也行，这种打针的活儿一般都是护士干的，叶凡以前并没有亲自给别人打过，所以也记不太清了，结果又被调戏了一番。
叶凡撸起左手袖子，皱着眉头，说了声：“来吧！”
“哟，看不出你个大男人还怕打针呀？”苏瑾这一回更是格格笑个没停。
其实苏瑾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叶凡从小就怕打针，因为脾胃不好，经常拉肚子，老妈可没少带他去村子里的卫生所打屁股针，那种痛苦的经历已经成了一种“心理阴影”，所以即使成年后，每次打针还会很紧张。
叶凡没有吱声，干脆扭过头去闭上眼睛。
然后就感觉手臂上有被蚊子叮了一下的感觉，几乎不痛，心道：看不出，这个一天到晚没正形的苏瑾小护士的肌肉注射水平还不错嘛。
“怎么样，不疼吧？”苏瑾一脸得意之色，显然对自己的打针水平很自信。
“马马虎虎。”叶凡可不想看到她太得瑟。
“害！嘴硬，不老实，本姑娘可是全院静脉输液比赛第一名，我敢肯定你没碰见过打针水平更好的护士了。”
叶凡也就小时候经常打针，那时用的针头都大得吓人，所以才会有那么痛苦的记忆，长大后几乎就很少打针挂水了，说实话，确实没有碰见过注射技术更好的。
“行行行，知道你技术好，总行了吧？”叶凡还想着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针灸穴位呢，实在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于是服软道。
“哼！语气这么勉强，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改天我再给你屁股上来一针，让你好好体会体会。”苏瑾竟然不领情，气呼呼道。
“你到底要怎样？”叶凡也怒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实话跟你说，也就今天第一次见面和你多聊会儿，算是交待大小姐病情的需要，以后见面可不能多聊，以免让人生疑。”苏瑾见情形不对，迅速转移话题。
“除了你我，就只有大小姐和仆人王妈，难道还怕一个哑巴出去告密不成？”
“我也没说王妈一定就有问题，只是凡事小心总没错，这也是作为地下工作者的基本素质。”
“行，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叶凡看不出这个小护士还真是天生做特工的料，竟然这么小心谨慎，难怪会被选中做情报交通员。
“请便！不过最后交待一句，你选择和我们田总合作的话，得想办法接近吴太太，毕竟她是吴氏集团的核心人物，否则的话，你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叶凡心道：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十有八九就是要自己搞商业情报之类的，可是窃取商业机密应该是违法的吧？违法的事情自己可绝不能干。不过记得苏瑾很肯定的说过，不仅不是什么违法的事，而且是自己很愿意做的事。
如此一来，自己都被搞糊涂了，到底会让自己帮着做什么呢？
好吧，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就算没有田总合作这事，自己也准备接近核心人物了。
如果一直默默做个吴府的下人，何时才能咸鱼翻身？！
当然，目前第一步是先接近大小姐，试着运用道家针法给她治病的同时，获得和情报交通员苏瑾见面的机会。
不过，要给大小姐施针，首先需要获得二小姐吴雨桐的批准。
第二十五章 痛扁何老三
翌日，送早餐的时候，叶凡向吴雨桐正式提出为大小姐针灸治疗的想法，丁莉颖不屑道：“安心做你的仆人得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呀？那些个专家主任对雨霏的病都束手无策，就凭你学了几年中医就不自量力？”
“太太您误会了，我知道自己的医术粗浅，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治疗。只不过大小姐的记忆里，阿吉是会针灸的，我希望能唤起一起记忆，或许对大小姐的病情会有些许帮助。”叶凡连忙解释道，原以为这种事丁莉颖根本不会在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妈妈，我倒觉得阿吉说得有点道理，不妨就让他试试吧。”吴雨桐倒是和叶凡站在一条站线上。
“行行行，你们爱折腾就折腾吧，我是出于好心，小桐，别到时怪妈妈没有提醒你。”
“妈妈，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乱来的。”
用完早餐后，吴雨桐对候在一旁送餐队伍中的叶凡道：“你吃过饭后来找我吧，我就在一楼的小会客厅等你，我得先试试你的针灸水平。”
“如果二小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不饿。”
“行，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吴雨桐的表情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叶凡跟着吴雨桐来到小会客厅。
“你确定会针灸的哦？”
“我确定，毕竟是有过两年临床经验，考过中医执业医师证的。”
“那你针灸痛不痛的？”
“应该还好的，反正治疗过的病人是这么说的。”
“那行，我就先替姐姐来试试你的针法吧。正好最近有些脖子痛，可能昨晚看手机太长时间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活动都不太利索了。我这可是第一次做针灸，你下手一定要轻一点。”吴雨桐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好的。”看来姐妹情深确实不只是说说而已。
许久没有做过针灸了，叶凡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特别现在这样的身份，相当于奴才伺侯皇上一般。况且第一次针灸的人都会比较紧张，一旦紧张的话，肌肉就会绷紧，肌肉绷紧的话，针感就会增强。
针感其实并不是痛感，
《灵枢·九针十二原》说：“刺之要，气至而有效。”气至又称为得气，是针刺后的经气感应，可表现为酸、麻、胀、重、热、凉、紧、灼、痒、痛，还有触电、蚁行、水波、气流、灼痛、刺痛、跳动、蜂蜇、蠕动等针感。
针刺得气后有酸、麻、胀的感觉是最为常见的针感，一般的针灸医师都可以做到。而要使患者局部产生沉重感，如果没有一定指力的话，根本难以达到。
何谓沉重感，说白了就是虽然不过小小的一根银针，刺入穴位后，才能产生放大至银针本身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重压之力。
叶凡在大学附属医院实习的时候，有幸见识过针灸国医大师亲自为患者施针，银针在他手里就是灌满真气似的，旁观者都能感受了其蕴涵的巨大能量。
毫无疑问的，效果自然是没得说，腰腿痛十几年几乎难以下床，每天晚上靠止痛药才能入睡的患者，在大师寥寥数针后，竟然说疼痛减轻了大半，当即就能轻松下地走路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叶凡相信了针灸的神奇。
只可惜，在老家中医院待了两年，也针灸治疗过不少病人，可是效果总是不尽人意，除了治疗轻症的落枕，腰扭伤可以立竿见影外，其他都要针灸个十次八次的，而且也只是暂时缓解了症状，稍不注意的话，还是会复发。
所幸这次吴雨桐得的正好是自己最拿手的“落枕”病，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过以前主要选取的是颈部阿是穴，也就是局部压痛点。需要患者俯卧于专用的针灸按摩床上，这种针灸按摩床头面部是镂空的，可以方便患者呼吸。
而这个小会客厅别说没有专用的按摩床，就是普通的床也不可能有。
如果要吴雨桐移步卧室，显然不妥。
叶凡这时想起了昨天看过的《仙授秘方》下册记载的针灸歌诀来。
虽然其中没有明确提到落枕这一病名，不过落枕主要病位在颈肩部，而治疗颈肩背病最佳选穴为中渚穴。
叶凡记得《针灸学》里记载的中渚穴属于手少阳三焦经的常用腧穴之一，位于手背部，当第4掌指关节的后方，第4、5掌骨间凹陷处。
说实话，叶凡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中医，还从未尝试过只用一针治疗患者的。
不过，这一次，叶凡决定试一试。
因为阿吉以前天天给大小姐针灸，所以银针、棉签等物都有准备。
叶凡取出一根银针，没错，是真的银针。
其实都二十一世纪了，无论是医院还是门诊诊所用的针灸针，虽然也称之为银针，但是其实针身是用不锈钢制成的。
这是因为对院内感染的重视，这种针灸针一般都要求一次性使用的，当然，也可以规范消毒后使用，不过使用次数也不能太多。
如果还采用银针的话，成本就太高了，而且也是一种资源浪费。
当然了，单从效果上来讲，银质针比不锈钢的针灸针要好一些，只是从性价比上来讲，不锈钢的针灸针要高得多，所以才会这么普及。
吴府不差钱，所以只用贵的。
开始针灸了，吴雨桐显得格外紧张，叶凡觉得她的样子十分象自己打针的时候，不免心里有种莫名的相惜之感。
和护士注射一样，要想将痛感降到最低，针刺也讲究快准稳。
还没等吴雨桐叫完开始，叶凡已经针好了。
“二小姐，怎么样？不痛吧？”叶凡问道。
“什么？就好啦？别说，还真不痛，不过好象有种怪怪的感觉？”
“怪怪的感觉？什么感觉？”叶凡不解，追问道。
“说不上来，好象就是觉得手上扎的针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哎哟，不行……”吴雨桐突然叫唤了一声。
叶凡顿时一颗紧张的心象是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好，这次搞砸了的话只怕计划就泡汤了，慌忙问道，声音都打结了：“怎……怎么了？”
“我感觉脖子好难受。快！快点给我拔下来。”
听了这话，叶凡心底一凉，看来这次尝试失败了，不仅失败，甚至比失败还失败。
因为不仅没治好病，还加重了病情。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来不及细想，叶凡手脚脚乱地取下银针，等待着吴雨桐的责难。
“你……”吴雨桐刚说了一个你，突然眉开眼笑道：“咦，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全好了，一点都不痛了，也能正常活动了。”
叶凡闻言才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口气。
淡淡地说了问：“有效果就好。”
“行呀，阿吉，看不出你还真有点本事。以前我还一直小看你了，这样吧，晚上在酒吧有个同学聚会，我带你去放放风，算是对你治好我脖子痛的奖励，怎么样？”
“这个不好吧。”叶凡实在不想出入酒吧那种场所，无力地抗拒道。
“难道你要拒绝？”吴雨桐秀眉一挑，一副别给脸不要脸的意思。
“好吧。”叶凡只能无耐地接受了。
晚上七点半，位于许州最繁华地段银鹅湖畔的银鹅湖酒吧门口。
吴雨桐开着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带着叶凡下了车。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吴雨桐问叶凡。
“嗯。”
“别紧张，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嗯。”叶凡心想，习惯，自己可不会习惯这种夜店生活，除了放纵自己，这里还能得到什么？
正想着，吴雨桐已经领着他来到酒店大厅。
此时夜色才刚降临，里面却早已是人声鼎沸。
叶凡特别讨厌这种嘈杂的氛围，可这是吴雨桐派给自己的工作，根本无权拒绝。
“哟！这不是吴家的废物上门女婿吗？怎么今天有空来夜店耍了。”一个尖嘴猴腮，身高却有一米八左右的瘦高个拦在叶凡跟前，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年轻人。
“何老三，不要满嘴喷粪！我姐夫再不济也是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医生，怎么也比不上三门课考不到一百分的废。”吴雨桐反唇相讥。
叶凡心想：自己的学校明明就是二流本科院校嘛，吴雨桐当初查过自己的底，应该知道的，什么时候成了名牌大学毕业的了，难道记忆错乱了？不过随即明白了，在外人面前当然要争点面子。
“我是不会读书，那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读成书呆子又怎样？还不是到头来去当个上门的狗。”何老三被揭了短，言语更是恶毒。
叶凡一言不发，只想着碰到垃圾人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予理会。
不想何老三仍是变本加厉：“看来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哑巴废物。难怪甘心娶个疯子做老婆，确实是绝配。”
“侮辱我可以，请不要侮辱大小姐。”叶凡冷冷道。
“我就侮辱怎么了，不仅侮辱你老婆，我还要侮辱你小姨子呢？有种你打我呀，怂蛋！”何老三边说着边作势要去调戏吴雨霏。
叶凡顿时怒火中烧，没有再多犹豫，直接上前随手给了何老三左脸一记响亮的耳光。
虽然只不过用了一成的力气，不过已经足以让何老三瞬间变成猪头三了。
第二十六章 刮目相看
何老三被叶凡一把掌直接给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靠，看你真是活腻歪了！”何老三边说边招呼着身边的保镖，恶狠狠地喊道：“废了他！”
两个保镖收到指令后欺身上前，双拳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叶凡的面门。
叶凡修炼道家内功后，虽然攻击力猛增。但是他并没有任何武术基础，更不懂得实战躲闪之术，因此左右脸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两拳。好在修炼内功后同时拥有很好的修复力，所以倒也不觉得怎么疼。
“好，打得好！”何老三在一旁拍手叫道：“继续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事我负责！”
看到叶凡明显落于下风，吴雨桐有些急了：“何老三，差不多行了哈，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
“你这算是求我吗？今晚把你三爷伺侯舒服了，说不定会高抬贵手，饶了这小子一条狗命。”
“你TMD的找死！”吴雨桐话音刚落，一个横踢直接扫向何老三的腰部。
一看就是练过跆拳道的，不过显然也仅仅只是练过而已。
因为完全只是花式动作，不仅没有踢到对方，反而踢出后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把自己弄摔跤了。
“小桐桐，脾气还是这么大，不过三爷我喜欢，哈哈……”何老三放肆地浪笑着，不过才笑了两声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带来的两个保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后急速飞去，良久，才从远处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再看眼前的叶凡，一脸铁青，眼神像发怒的狮子，盯得何老三不寒而栗。
“陶少爷饶命！小的刚刚只是跟您开玩笑的，绝不敢真的下死手。”何老三见势不妙，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叶凡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既然对方已服软，并且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便准备收手。
“别轻饶他！”吴雨桐似乎已经猜到叶凡的想法，急道：“这个何老三坏得很，你今天不打服他，不会长记性的。”
“不……不……，二小姐，我已经服了，彻底地服了。就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回吧，您知道的，我就只是嘴欠。哪敢真的冒犯您，要不，劳您大驾，给我几个耳光吧。”何老三苦苦乞求道。
其实何老三的小算盘打得挺精，心想：叶凡身手不凡，刚刚打自己的那个耳光显然是没尽全力，否则的话，只怕半口牙都被打掉了，如果使上全力再给上一拳，自己可没有两个保镖的好体格，说不定半条命都没了。
这个陶吉吉愣头愣脑的，不象是真会什么精巧的武功，可能就只是天生神力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始被保镖一击即中。
不管怎么说，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得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为表诚意，让吴雨桐给自己几个耳光，虽然也会有点疼，但绝无性命之虞。
“本小姐就不亲自动手了，免得脏了我的手。你就自己扇自己吧，等到我说停为止。”吴雨桐眉开眼笑道：“一定要打得响亮，没听到声的可不算数。”
“得勒！”何老三腆颜道，不象是被责罚，倒象是被赏赐。
何老三说完就开始伸出右手一下一下往自己的右脸招呼着。
这边的动静太大，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可能是知道吴雨霞的脾气，或者也早对何老三看不顺眼，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
“咦，怎么光打右脸，左手废啦？要不要我姐夫来帮帮你？”吴雨霏看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更加来了兴致。
何老三听了苦丧着脸道：“二小姐，这边实在是……，行，既然您喜欢，我照做就是了。”
接下来，何老三左右开弓，啪啪打脸，几分钟过后，一张瘦猴脸型硬是变成了胖猪脸，估计连亲生爹妈都不认识了。
“二小姐，我看差不多了吧，就饶了他吧。”虽然这个何老三很可恶，但是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并没有打算给自己太大的伤害。对于二小姐更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并不敢真的动粗，毕竟吴家的地位在许州可是首屈一指的。
“可是他刚让手下人那样对你？”
“我已经回击过他们啦。”叶凡道。
“那他还出言不逊，侮辱你和姐姐。”
“我也已经教训过他啦。”
“可是，他还想对我非礼。”
“你也已经惩罚过他了，不是吗？”叶凡反问道。
“行吧，今天我就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饶了你。”吴雨桐在何老三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还不赶紧滚！”
何老三急忙对着叶凡磕头道：“多谢陶少爷！后会有期！”
说完连忙起身，独自一人飞也似地逃离了，完全没顾及同行保镖的死活。
跑出银鹅湖酒吧好一段距离后，何老三才渐渐放缓了脚步，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今日之仇不报誓不为人，这个傻小子还假模假式地替自己求情，等着吧，就废掉你一双手，看你还拿什么来横。还有吴雨桐那个死丫头，竟然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糗，等着吧，总有一天，让你在更多人的面前丢尽脸面。
当然了，这些话叶凡和吴雨桐都不可能听见。
待何老三走后，吴雨桐兴奋的拉着叶凡来到一个小包厢，又让服务生上了一箱科罗娜啤酒。
“来，阿吉，你今天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我先敬你一瓶。”吴雨桐说完便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其实没什么。”既然女孩都先干为敬了，叶凡当然也不好意思推辞。
这是叶凡第一次喝这种啤酒，听名字象是国外的。以前在老家中医院的时候也偶尔被同事邀请去过几次KTV，记得那边的啤酒都是华夏国产普通品牌，即便如此，也卖得经超市贵上好几倍。
从国外进口的啤酒本身就应该价格不菲，放到酒吧夜店这种场所，“身价”自然更是倍增。不过，说实在的，叶凡并不觉得价格贵的啤酒就比廉价的普通啤酒好喝，恰恰相反，这种怪怪的味道让叶凡觉得有些反胃。
尽管如此，叶凡还是强忍着一口气喝完了。
“好！”吴雨桐等到叶凡喝完，叫了一声好，接着道：“还说没什么，上午才扎了一会儿针就把我脖子的毛病给治好了，刚刚又一拳直接把两个专业的保镖给打趴下了。”
“针灸的事应该是碰巧了，其实我也没料到疗效会那样好。至于刚刚的事，可能是我天生力气比较大吧，然后从小就跟着家人干了不少家活。”叶凡当然不能把修炼道家功法告诉她，因此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行啦，你就别跟我谦虚了。”吴雨桐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认同，又拿起一瓶啤酒道：“真想不到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针灸吧我不感兴趣，我自己就最怕扎针了，更不敢给别人针灸。不过打人玩倒挺有趣的，要不你教教我功夫吧，我拜你为师如何？”
竟然把打人当作一种娱乐，叶凡听了也是醉了，漫说自己根本教不了，就算能教也决不会教她功夫去欺负别人。
“我是真不会，真不骗你，如果我真会功夫的话，开始怎么会挨打呢？”叶凡据实相告。
吴雨桐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有些失望地说：“那行吧，有天生神力也不错，到时需要的时候你就在身边保护我，行不行？”
“全凭二小姐安排。”叶凡立马应道，心想：能跟着出来转转，总比一直关在牢宠似的别墅里好得多，而且和二小姐搞好关系，也就奠定了进一步接触吴府的当家人丁莉颖的基础。
“行，懂事！”吴雨桐好看的嘴角上扬，笑的样子很好看，接着问道：“你知道刚刚那个何老三是谁吗？”
“不认识呀。”来到吴府前，在许州的一个月时间里，天天都为温饱问题而奔波着，哪里会关注这些个出入夜店的浪荡公子。
“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他姓何。”
“何？难道是何氏集团的？”
“你看嘛，一猜就中！他是何氏集团的三少爷，也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后来我上了大学，他上完高中就没继续念书了，天天在社会上混。”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敢对二小姐您这么无理呢！其实一开始也有猜过，不过总觉得大户人家，不会取名字这么随便，要这么说的话，他上面的哥哥，是不是叫何老大和何老二？”
“想啥呢？”吴雨桐扑哧一声笑了，并且一笑就停不下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你以为我叫他何老三就真叫这个名啦，其实不是的啦，他的真名叫何嘉德。他这人从小就品行不端，上学的时候常常偷看女厕所，甚至有好几次还公然猥亵女同学。后来被家长反映到学校，可是他家有钱有势，校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你说这种人渣，配得上嘉德哪一个字了？所以同学们都叫他何老三，反正他在家排行老三嘛。”
原来如此，难怪吴雨桐逮着机会就想着好好修理何老三一番，如果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叶凡也想再给他几巴掌，因为他生平最憎恶的就是玩弄女性的纨绔子弟。
第二十七章 雨霏的少女心
何老三确实可恶，手下的两个保镖也绝非善类，不过叶凡做人的原则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没有突破自己的底线，也不至于下死手。
有了上次拳击大胡子王大锤的那次经验后，刚刚双拳击向保镖的部位也都选在了腹部，而且力量拿捏得更准确了些。毕竟目的只是为了教训一下他们，腹部是最佳击打部位，不至于伤得太重甚至闹出人命，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你了不了解何氏集团？”吴雨桐见叶凡没有接话，又接着问他。
“不是很清楚，只听说过好象主业是做酒店和宾馆的吧。”
“没错，不过近几年来也涉足商场业，还记得那家梦巴黎百货商场吗？”
“记得，不就是你带我去买订婚礼服的地方吗？”
“没错，那家商场可不是普通的商场，那是全许州市富人聚集区，单单一个商场，你知道每天的营业额有多少吗？”
“多少？”叶凡对这个经营确实没有概念。
“猜猜看呀。”
“一百万？”叶凡放着胆子猜道。
“太少，再猜。”
“一千万？”
“还太少，继续。”
“总不至于一个亿吧？”
“这下接近了。”
“难道是十亿？应该不可能吧。”叶凡说完自己都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这还只是日常的营业额，遇节假日还得翻几番，如果是店庆日，能达到百亿之巨。”
好吧，叶凡发觉自己真是太孤陋寡闻了，一开始猜测的数字现在想想真是很可笑。
不过，其实他的猜测是有根据的，因为记得当初在老家中医院上班的时候，听说过医院一年的营业额刚刚过亿，这样的话平均一天下来就是不到三十万，那时候还觉得这是个天文数字呢。
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那点钱和这个梦巴黎百货商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人家随便一天的营业额就够医院全体数百号员工忙碌十年的了。
当然了，吴雨桐这么问显然不是为了拿叶凡寻开心的，因为她接下来又说道：“这个商场是股份制的，我们吴家一直是最大的股东，何家原本只占很小的一点股权，不过，近几年来，他们动作频频，连续高价收购了不少小股东，如今所持股权已经仅次于我们成了第二大股东。”
“所以我们吴家和他们何家的关系并不好对吧？可是为什么我和大小姐的订婚典礼要在他们的酒店来举办，而且他们的董事长也亲自出席了订婚宴呢？”
“竞争归竞争，可是场面上的事总归不好做得太难看的。这就是商场，你没经历过自然不会懂的，当然了，其实，我也不太懂，虽然我是学金融管理专业的。”吴雨桐微微一笑。
“那太太有没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叶凡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地问道，说过后方觉有些不妥，因为有探听商业机密的嫌疑，不过话已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
吴雨桐似乎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这个我也不清楚，虽然妈妈希望我早点到公司上班，可是我还没玩够呢，而且等到下个月才正式大学毕业，现在我可还是个学生。”
叶凡对于她的想法并不觉得奇怪，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从未经历过创业的艰辛，大都只懂得享受。象国民老公某某葱愿意拿着他老子几个亿来创业的真是凤毛麟角，虽然最终创业失败，自己都进入的失信名单。不过单就创业精神来讲，还是十分难得的。
“那这么大的吴氏集团就靠太太一个人，确实挺辛苦的，我觉得二小姐姐也应该早些帮太太分担一些。”
“哟！看不出你对我们家还挺上心的嘛。不过暂时我家的生意你暂时还插不上手，还是那句话，等到你把姐姐的病真的治好了，我答应过你的事算数，恢复你自由身。而且给你一大笔钱，现在还可以加上一条，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加入到我们集团的工作中来。”
叶凡知道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可没有这些所谓的野心，不过也不便明说，只好不置可否的说道：“大小姐的事，我一定尽力。”
“嗯，很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妈妈要担心了。”吴雨桐显然很高兴，看来对于今天叶凡的表现非常满意。
叶凡跟在吴雨桐的身后出了银鹅湖酒吧。
“啾啾”吴雨桐按下了兰博基尼开锁键，看样子是准备自己开车了。
叶凡心道：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当初第一次因车祸见面的时候，她不就是酒后开的车吗。
“你喝酒了。”叶凡提醒道。
“是呀，怎么了？”吴雨桐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喝酒不能开车。”
“没事！我的酒量大着呢，才几瓶啤酒而已，又没喝多。”吴雨桐并没有停下脚步。
“酒后开车违法。”
“放心，在许州这个地盘，没人敢查我。”吴雨桐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道：“你是不是打着什么小算盘？”
叶凡知道她应该是记起那次车祸的事了，其实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因为她习惯酒后开车就能翻案，忙解释道：“没有，只是觉得酒后开车不安全，二小姐完全可以请个代驾。”
“噢……噢……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OK，本小姐今天就听你的，也尝下鲜，试一下代驾服务。”吴雨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显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
叶凡与她四目相对，吴雨桐竟然从见面以来第一次主动移开了眼神。
搞得一路上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叶凡先开的口：“二小姐，你看看从明天开始我可不可以给大小姐做针灸治疗呢？”
“没问题呀，有固定时间吗？”
“我想每天早上七点开始，此时为少阳病所主时辰，大小姐所患的情志病从中医角度来讲，即为邪结少阳不得舒发之证，于此时治疗效果最佳。”
“行吧，你说的我也听不懂，就按你说的。可是早上七点我还没起床呢，我一般都是睡到七点半才起来的。”
“这个并不需要二小姐在场，就算是王妈，在针灸治疗的时候也应该回避的。因为治疗的是情志病，而不是常规的疾病，需要尽量保持安静，不受外界干扰效果最佳。”
“可是第一次，我还是要在场的呀，毕竟姐姐自从阿吉走后就从未曾接受过针灸治疗，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吴雨桐顿了顿，又接着道：“当时在田氏医院总部的时候，专家也曾尝试过给姐姐针灸治疗，不过才扎几针，姐姐就很抗拒，换了几个针灸医师都是如此，最终只好放弃。这也是为何我要事先亲身体验一下你的针灸水平的原因，虽然我从小最怕扎针。”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谨慎操作的，而且只需一针就好。”叶凡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干家务活的时间怎么安排？”
“这个小事，我回去就和刘妈说一声就好了，记住你的主要工作是照顾姐姐，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二天早上，叶凡照旧六点前来到厨房门前等候。
老巫婆走了过来，告诉他从今天起，准备早餐的工作不用再做了。
看来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
叶凡申请了给吴雨霏针灸治疗的机会，可谓一举多得。
其一：只有获得治疗的机会，才有可能让吴雨霏恢复健康。
其二：有了治疗的机会，才能获得和苏瑾见面的机会，从而第一时间获取田总送来的情报。
其三：也是意外的收获，取消了准备早餐的工作，就能获得更多的自由支配时间，早上也就能够有更多时间来修炼道家内功心法要诀。
七点整，叶凡准时来到吴雨霏的房间。
吴雨桐已经在外间沙发上等他了。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吴雨桐问道。
“嗯。”叶凡点了点头。
“可是刚刚我去看过姐姐了，她今天可能不方便做治疗。”
“为什么？经期也不影响的，而且效果可能会更好。”叶凡只想着尽快施展自己的道家针法，希望能够尽快在吴雨霏身上看到效果。
一方面是为了吴雨霏能够尽快好起来，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获得更多的治疗经验。毕竟目前这是唯一能付之临床的机会，而且这种病例非常富有挑战性。
“不是来了大姨妈，而是姐姐现在正处于纯情少女人格期。”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叶凡疑惑不解。
“当然，每当此时，姐姐就会伴有一种特别的习性，特别爱干净，不允许别人触碰她的房间里任何物品，当然，更不允许别人碰她的身体和衣物。”
“你的意思是洁癖？”叶凡听说过这种情况，也是一种心理强迫症的表现，最为常见的表现是爱洗手，比方说做完一件事情就觉得自己手脏了，心里就会不舒服，然后一定要洗到一定的次数。如果不这样就会特别的焦虑，所以说每次反复的洗涤，直到洗到自认为干净为止，严重的甚至会把手都洗脱皮，这种情况往往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没错，而且很严重。就连我都不能碰姐姐的床，记得有一次我忘记了，不小心坐上了床，然后姐姐就哭着喊着要把整个床都换掉才罢休。”
第二十八章 初次对话
“这么夸张？”叶凡也被惊到了。
“是的，所以才说你应该今天做不了治疗，我想你总不能做到不触碰姐姐身上的任何部位，然后直接就把银针给扎上吧？”
“确实做不到。”叶凡坦言，因为他还没学过飞针神技。
银针的针身是极细极软的，韧性十足，而根据取穴部位的不同，常用的进针手法包括指切进针法、夹持进针法、舒张进针法以及提捏进针法四种。
当然了，无论是哪种进针法，手指或手臂总是难免会触碰到患者身体的。
“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吧。”叶凡有些无奈，不过也只好接受现实，寄希望于明天早上不要再次处于少女人格期。
“先别急着走，来都来了，就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姐姐吧。”
叶凡依言跟在吴雨桐的身后再次走进吴雨霏的闺房。
只见吴雨霏此时正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捧着一本书在看，状态和上次完全不同，样子安静而甜美。
哑巴仆人王妈照旧立在一旁，沧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姐姐。”吴雨桐轻唤了一声。
吴雨桐闻言抬起头，很快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叶凡，随即粉脸一红，羞涩地拿起书本将整张脸都挡住了。
“姐姐你咋还这么害羞呢？阿吉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夫了。”吴雨桐打趣道。
“你好坏！故意嘲笑人家。”吴雨霏说话的时候仍然用书挡着，接着又道：“我不理你了，你们快点出去。”
好吧，连脸都没见着就要被轰出来去了，叶凡心想看来今天诸事不顺。
“行吧，那我们走了，姐姐，你好好休息。”吴雨桐正要转身离开。
吴雨霏突然放下书本，一指叶凡，轻声道：“妹妹和王妈走，他留下。”
说完话后，又用手掌蒙住了半张脸。
“行！”吴雨桐喜形于色，高兴地应道，姐姐这么说就是想主动和“阿吉”独处一下，这会是一个很好的交流机会。
王妈却似乎不放心，犹犹豫豫的，直到吴雨桐瞪了她一眼后才起身出了房间。
其实叶凡一直就渴望能和吴雨霏独处，可是如今真的实现了，却又有些紧张起来。
“能不能把门关上？”吴雨霏声若蚊蝇。
不过叶凡现在听力今非昔比，再小的声音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待关上房门后叶凡暗暗对自己说：在这个房间里现在就只有纯情少女人格的吴雨霏和自己两个人。吴雨霏现在已经够紧张了，自己再不放开一点的话只会让她感到更加拘谨。
想到这里，叶凡慢慢走近前去：“你这是干啥呢？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连看都不敢看？”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想你告诉我。”叶凡耐着性子道，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吴雨霏思维不正常，他需要慢慢引导。
“……人家不好意思嘛。”吴雨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这句话，同样的，声音细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订过婚的，你不记得啦？”
“记得呀，很久以前就订婚了，还订了两次。第一次我在台上等呀等呀，然后你一直都不来，我下去找你也找不到，妈妈说你跟着别的女人跑了。然后我就很伤心，整天哭呀哭呀，终于你又回来了。”吴雨霏说到最后，豆大的泪珠从双手指缝间滑落下来。
叶凡心里一阵钝痛，也不管了什么入赘协议不得主动发生肢体接触什么的了，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怀中的少女啜泣着，肩膀微微颤抖着。
这是叶凡第二次和女孩子拥抱，第一次同样是怀中的这个女子。所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吴雨霏主动扑过来的，而这一次是他主动的。
叶凡感到胸前的衣襟湿湿了，心想应该是她流下的委屈泪水吧。
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儿，吴雨霏才挣扎着想要分开，叶凡顺势展开了双手。
“我们聊聊吧。”叶凡说。
“嗯。”吴雨霏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羞赧的神色也一扫而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叶凡才突然想起吴雨桐说过的话来，处于纯情少女人格期的吴雨霏伴有严重洁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她的私人物品。但是刚刚都和她拥抱过了，也没见她嫌弃呀。
于是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坐还是不该坐。
“你发什么呆呀，快坐呀。”吴雨霏热情地招呼道，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有洁癖这件事了。
叶凡便一屁股坐在了房间里唯一凳子上，也就是吴雨霏刚刚坐过的那条。心想就算她到时反应过来，也只是换掉一条小凳子而已，不会太麻烦，而且也不至于太浪费。
吴雨霏看见叶凡坐好后，自己则迎面坐在了床上。
“你说吧，要聊什么呢？”吴雨霏略带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柔声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叶凡想了想，觉得她和阿吉之间的感情经历即是导致疾病发生的原因，也应该是恢复健康的基础。
这个和中医治病的道理是一样的，按照医圣张仲景《伤寒论》的理论，其中明确指出六病欲解时，比如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意思就是患少阳病，如果要痊愈的话，通常在凌晨三点钟到早晨九点钟之间。
这是因为三点到九点之间，少阳之气最为旺盛，如果病犯少阳的，这个时段正气和邪气交战最为激烈，邪气胜则症状最重，正气胜则邪去而病愈。
“记得呀，我请你吃饭，你帮我针灸的。”吴雨霏几乎没怎么思索就脱口而出，看来这段记忆早已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嗯，那你还愿不愿意让我为你扎针呢？”叶凡一听觉得有戏。
“可是我没有生病呀，为什么要扎针呢？”
“这……”叶凡这下可被问住了，才想起来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可从不认为自己生病的，反而可能觉得别人都有病。
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如果吴雨霏一直不配合的话，那针灸治疗就无法完成了。
突然，叶凡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针灸可不仅仅是为了治病的。”
“是吗？那还能干嘛？”吴雨霏好奇地问。
“作用很多的，比如说美容呀。”
“难道你嫌弃我不漂亮？”吴雨霏委屈的说。
“不是，当然不是，你非常漂亮，只是针灸会让你变得更漂亮？你想想看，谁还会嫌自己太漂亮呢？你说对吧？”叶凡说完这话都替自己觉得亏心，竟然这样欺骗一个纯情少女。
可是不这么说的话叶凡又实在想不出其它好办法，就当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倒也是，只是我很怕疼的，美容要扎很多针吧，你可得轻一点。”吴雨霏看着叶凡满是期待的眼神，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了。
“太好了！”叶凡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进而补充了道：“你放心吧，不管治病还是美容，我每次都只用扎一根针，你等着我，我去拿东西，马上回来。”
叶凡一路小跑出了门，因为担心时间一长，吴雨霏会变卦。
来到外间，吴雨桐和王妈都在会客区。
同时，家庭护士苏瑾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应该是为了制造叶凡和大小姐独处的机会，吴雨桐暂时没让她进去查房，以免打扰。
苏瑾匆匆瞥了叶凡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叶凡会意，这是不想被别人看出两人相识的破绽。
吴雨桐和苏瑾分宾主落座，而王妈仍然是面无表情地候立在一旁。
看见叶凡跑过来，吴雨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们都聊什么了？”
“也没聊什么，大小姐同意让我给她针灸治疗了，我来取银针和酒精棉签的。”
“是嘛，太好了！喏，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好好表现。”吴雨桐指了指茶几上的小药箱。
叶凡没有再说什么，拿起小药箱快步返回内间。
他回忆了一下《仙授秘方》下册上记载的针灸歌诀，吴雨霏显然是属于情志病，应该取风府穴以安神止痉。
风府穴别名本穴、鬼穴。属督脉。在项部，当后发际正中直上1寸，枕外隆凸直下，两侧斜方肌之间凹陷处。
叶凡反小凳子搬到床边，让吴雨霏坐在小凳子上，双手趴在床边，低头枕在手背上。
取上两根酒精棉签，局部消毒后，右手执一根一寸半银针，朝着对侧眼球方向快速透皮进针，一气呵成。
“怎么样？不痛吧？”叶凡问。
“嗯。”
“别紧张，全身放松，只要十五分钟即可。”
“好。”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取下针后。
叶凡问吴雨霏：“感觉怎么样？”
“好象脑袋里有种清凉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看来针刺有点起效了，俗说话：头要常凉，脚要常热。人如果头脑发热则会思维迟钝甚者头晕昏沉，如果头脑清凉则会思维敏捷甚者灵感爆发。治疗神志病关键就是要让脑子恢复清醒。
当然了，这些话叶凡不能对吴雨霏说，而是继续编造善意的谎言：“很好，这是在清理身体里的垃圾，说明已经开始起效了。每天坚持针灸一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容光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