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拜会伟哥
“你们来干嘛的？”老大爷突然厉声喝道。
叶凡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哦，我是杨伟局长的老乡，找他有点事，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竟敢那样称呼局长，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还老乡呢，你不知道局长最忌讳别人喊他全名吗？”
叶凡先是一愣，而后立马反应过了。
确实是，杨伟和阳委谐音，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想到这里，连忙改口道：“不好意思，我们想找杨局长办点事儿，我真是他的老乡，一个村庄的。”
“最近冒充局长老乡的人都多得数不过来，怎么证明你是真的？”老大爷显然并不相信叶凡所说的话，用极为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这……”
被突然这么一问，叶凡不禁犯难了。
虽然从理论上讲，看门老大爷或许知道杨伟的老家在叶家庄。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办法证明自己也是叶家庄的。
因为上大学的时候，自己的户口就转到省城学校所在地了，毕业后又转到江州市人才交流中心。
这个时候，胡敏凤走近前来，对着老大爷大声道：“我男朋友真是你们局长的老乡，而且是发小，得罪了他小心回头局长给你穿小鞋！”
老大爷被她这么一说，不禁也有点心虚。
于是暂时收起趾高气昂的神情，淡淡地说了句：“行，那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
很快，老大爷就通过电话得到证实。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老大爷象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满脸堆笑地对着叶凡说道：“真的很抱歉，我这人老了，眼神不好使。刚刚如有怠慢的地方，请多多原谅。局长办公室在601，要不，我让一名警卫带你上去？”
见到这副嘴脸，叶凡只感觉说不出的恶心，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自己能找到。”
“那也好，你们请慢走。”
老大爷目送两人走进大楼正门，才将花白头缩回门卫室。
城监局的大楼一共就六层，如此说来，杨伟便是住在顶楼了。
有点意外的是，大楼里竟然没有安装电梯。
叶凡有些好奇，便问身边的胡敏凤：“你说这个杨伟作为局长，为啥要住顶楼呢？”
“这你还想不明白吗？你看哪个公司的领导不是住在最高一层的，当官的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一般公司大楼都是有电梯的，这里又没电梯，天天爬楼梯，不觉得累吗？”
“你不懂他们当领导的心态，不过，人往高处走这句话总该听说过吧？但凡成功人士，总爱享受把手下踩在脚底的感觉。”
“哦，原来如此。”叶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胡敏凤和叶凡两人，一个是优秀特工，一个更是修炼有道家内功。
体力自然非常人所能及。
别说是区区六楼了，就算是爬上六十楼，估计都不带大喘气的。
很快，两人就来到601，上面的标牌果然写着局长办公室。
“咚……咚……咚”叶凡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男人的声音。
叶凡轻轻推开门，果然，坐在宽大真皮老板椅上的便是城监局长，杨伟。
“小凡，你来啦，快坐吧。”杨伟招呼道，语气出奇的平淡。
叶凡心里有些纳闷，莫非杨伟早就知道自己会主动找上门来？
不过，当胡敏凤也跟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杨伟的神情还是微微一怔。
“小凡，这位是？”杨伟主动问道。
“噢，她是我的女朋友胡敏凤。伟哥，有些日子不见了。”叶凡介绍完后，又客套了一句。
“可不是嘛，还说呢，工作那边出事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搞得你爸妈打电话问我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杨伟有些责怪的语气道。
“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就想着还是不要麻烦伟哥为好。”叶凡解释道。
“什么叫麻烦，我们两家的关系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没有你爸妈的慷慨资助，哪有会有我的今天。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亲弟弟看。”
说到这里，杨伟突然叹了口气：“唉！可惜呀，你好象不愿意认我这个大哥，几次三番想邀请你到家里坐坐，都被你拒绝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对于这些事，叶凡当然记得很清楚。
只不过，他总不能说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思忖片刻，叶凡歉意道：“伟哥，这都怪我，实在是怕太麻烦你，不好意思上门叨扰！”
杨伟精明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微笑道：“你呀，就是太老实。得改改，这种性格在当今的社会是混不开的。”
这个时候，胡敏凤突然插话道：“杨局长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他就是一根筯，不知道变通。今天如果不是我逼着，他还不肯来见您呢。”
杨伟不由得将目光转到胡敏凤的身上，须臾，点了点头道：“不错，真不错，小凡呐，你有福气呀，交了这么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女朋友。”
胡敏凤谦虚道：“哪有，哪有，杨局长过奖了。”
叶凡却接话道：“是的，她很好！'
胡敏凤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脸颊微微一红，嗔怪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真当是王婆卖瓜呀？叫杨局长笑话了。”
杨伟脸上笑意更盛了：“我这个弟弟说话就是实在，你可别怪他。不过，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小凡打小就很聪明，也很善良，选了他，你的眼光也很不错哇！”
叶凡不想继续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于是直接说道：“伟哥，我们这次来，是想还你钱的。”
“还钱？还什么钱？”杨伟一脸茫然的样子。
叶凡很纳闷，才过了几天而已，杨伟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就前几天，我用公共电话亭打给你的呀，我本来说借三千的，结果你直接说给五千。”叶凡提醒道。
“啊？”杨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大鸭蛋。
接着，他问道：“那个人真的是你？”
叶凡一时没明白过来，说道：“对呀，当然是我，我记得打电话借钱的时候说了名字的呀。”
“咳！好吧，我还以为是个骗子呢，因为电话里的人暗示我说被传销组织控制什么的。我当时一激动也没仔细分辨，后来仔细一想，觉得大有漏洞。”
叶凡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不起，伟哥，当然有点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就编了一个并不高明的谎言……”
“好啦，好啦，我也不多问了，反正没事就好。”杨伟很知趣地打断他的话头。
“嗯，已经没事了，所以今天我把钱带过来了。”叶凡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刚刚兑换好的钞票。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也不急着用钱，你手头紧先用着好了。”杨伟连忙摆了摆手。
“伟哥，现在我们手里有了些钱，完全可以还上的。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钱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行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你的爸妈不在江州，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亲人。”
没得叶凡说话，胡敏凤又抢先一步道：“一定的，今后少不了要麻烦杨局长，我就代表叶凡先谢谢您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给家里打电话
杨伟咪咪笑道：“好说，好说。”
突然话锋一转，对着叶凡问道：“小凡，你有没有打电话回家？”
叶凡心头一怔，支支吾吾道：“还……还没有。”
杨伟听了怒道：“你是怎么搞的，不知道你爸妈多担心你吗？回来几天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叶凡被他一顿数落，竟无力辩驳。
“行啦，”杨伟语气稍缓，紧接着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你来接。”
事已到此，叶凡知道再推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于是微微点头道：“好吧。”
杨伟这才转怒为喜，语重心长地说道：“欸，这才对嘛。无论碰到什么困难，都不是逃避父母的理由，更何况现在不是还有我的嘛，我肯定会帮你的。”
说完话，就掏出一部米国产的香蕉手机。
一看那块头儿，应该价格不菲。
杨伟拨完号后，又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应该是电话接通了。
杨伟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叔，您稍等，小凡在这儿呢，他要跟您说话。”
说完，便将手机递给叶凡。
叶凡连忙起身，双手接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智能手机，而且这款香蕉手机显然比一般手机尺寸大不了。
所以，握在手里，觉得很不适应，远没有自己曾经那部早就退市的诺基亚手机手感好。
当然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只要一上手，还是会使用的。
“喂。”叶凡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说了一声。
“喂！是凡儿吗？”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叶凡原以为是父亲接的电话，结果这时已经换成母亲了。
受到母亲情绪的感染，叶凡也哽咽道：“是……是的，我是凡儿。”
“你个死孩子，这几个月都干嘛去了，连个电话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一个！”母亲一边哭泣，一边责备道。
叶凡定了定心神，说道：“我给家里写的信中说过的，这几个月我去了许州打工，前几天刚回的江州。”
“我们知道你去了许州，你就那么忙吗？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也不是，主要是刚到许州火车站，手机就被偷了。”叶凡解释道。
“哦……是这样。”母亲似乎明白了，不过，很快，又接着道：“不对呀，就算自己没手机，也可以到公共电话亭打的嘛。”
“那边是大城市，早就没有公用电话亭了。”
“那你就不会找别人借一下？”
“唉，不是不好意思嘛。后来想打的时候，又不能打电话了。”叶凡半真假地解释道。
“什么地方？竟然连电话都不给打？”母亲好奇地问道。
“是……就是……”叶凡当然不能把在吴府当下人的经历告诉母亲，于是支支吾吾道，“反正就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您就别问了。”
“啊？”母亲突然尖叫一声，猜测道，“你该不是犯事了，被抓进牢里去了吧？”
叶凡听了，觉得母亲还挺有想象力的，倒是歪打正着，还挺接近事实情况的。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也不难理解。
毕竟，作为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知道不能随便打电话的地方，除了牢房限制人身自由外，似乎也没有其它地方了。
想到这里，叶凡连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违法犯罪的事情怎么会干。”
“那是去哪儿了？”母亲追问道。
“其实，我是遇见一位脾气古怪，但是医术高超的老中医。然后就拜他为师，跟着他一起到深山里学习了两三个月，那个时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当然打不了电话。而且他也根本没有电话。”
“后来，老中医师父说我已经学出师了，不再教我医术，我便离开了深山，然后想着还是回到江州来发展吧。”叶凡仍是半真半假地述说道。
“真的吗？”母亲显得很激动，“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学到真本事了，明天我又要回到市中医院上班了，而且直接当科室副主任。”
为了让父母放宽心，叶凡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此事和盘托出。
不过，说过之后，又有点后悔。
毕竟，还有伟哥在场呢。
“好好好，那太好了！”母亲在电话那头喜极而泣。
很快，又对着叶凡道：“你等等啦，你爸要跟你说几句话。”
“嗯。”叶凡应道。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父亲的声音。
“凡……凡儿呀，是……是你吗？”可能是太激动了，父亲一开口就颤声道。
“是的，是我，我是凡儿。爸爸，你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听说，你明天又要回到中医院上班了，还要当副主任？没骗我们吧？”父亲激动地问道。
“没骗你们，是院长亲自邀请我回去上班的。回头安顿好后，你们过来江州玩玩吧。”
“好，好！”父亲又连说了两个好字。
接下去，就是一阵沉默。
叶凡知道，父亲一直都是如此，每次通话加起来都说不上几句话，然后就会着急地将话筒交给母亲。
“行啦，我就不跟你们多说了，这还是拿伟哥的手机找的呢。回头，我自己买了手机再给你们打电话。”
叶凡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是时候该挂电话了。
“好，好！”父亲又是这两个字。
接着，就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
叶凡将手机递还给杨伟，同时说了句：“谢谢伟哥！”
“咳！跟我还这么客气。”杨伟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话锋一转：“刚刚听你说，明天要去市中医院报到了？还直接当上副主任了？不会是哄他们的吧？”
“怎么会呢，是真的。”叶凡一本正经道。
“不错嘛，看来你真是长进了！是院长通知你回江州的吧？”杨伟赞许道。
“不是的，我也是刚刚才得到通知，还院长让以前的老主任转达的。”叶凡如实说道。
“转达？”杨伟一愣，接着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说并不是院长正式通知你的，该不会是他故意逗你玩的吧？”
“这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杨伟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伟哥吧。”
“那也行。”杨伟道。
叶凡这时突然想到，万一师父传达的信息有误，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否则到时就尴尬了。
于是又补充说道：“不过，伟哥你说的也对，毕竟还没有去正式报到，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
“行啦，时间也不早了，等会儿一起吃晚饭吧，去我家或是到外面饭店都行。”杨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突然说道。
“吃饭就不用了吧，改天好了。我现在要着急赶回去准备明天报到的资料。”
叶凡实在不想欠他人情，于是婉言谢绝道。
杨伟一听也有道理，于是不再强留，说道：“那也行，随便有事找我电话。”
叶凡客套地回了句：“谢谢伟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胡敏凤也跟着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杨局长，再见！”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对付坏人最好办法
叶凡和胡敏凤离开了杨伟的办公室。
出门时，少不了又被看门张老大爷唠叨几句。
两人根本没搭理他。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叶凡对着身旁的胡敏凤，不解地问道：“敏敏，你刚刚对杨伟态度干嘛那么毕恭毕敬的？我们又不需要巴结他。”
胡敏凤瞪了他一眼，说道：“他毕竟是一局之长，就算以后不求他办事，对他尊敬一些又有什么不对的？我看你说话态度也不差呀。”
叶凡辩解道：“也不是不对，只不过，我觉得你本来就不认识他，没必要跟他那么客气。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慷慨地借钱给我了，以前为我工作的事情也费了一些心，所以，我对他礼貌一点是应该的。”
胡敏凤突然诡秘一笑：“我觉得这并不是你真正的心里话吧，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
叶凡知道瞒不住她，清了清嗓子：“咳咳，其实，我就是觉得你表现过于热情的，会让杨伟多想的。”
“多想？”胡敏凤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轻捶打了一下叶凡的胸口道，“这个醋你也吃，我看是你自己多想了吧！”
叶凡急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杨伟跟我爸妈经常联系，我是怕他见你这样，误会你是个不那么稳重的女孩子，到时候告诉我爸妈的话，岂不糟糕？”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胡敏凤这才恍然大悟道。
接着，又自嘲了一句：“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叶凡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儿，胡敏凤突然说道：“凡凡，你知道吗，我刚刚对杨伟的态度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都是些场面上的话，不说不行。”
叶凡不以为然道：“怎么就不行了？你就当做自己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他还能责怪你吗？”
“唉！”胡敏凤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呀，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也难怪，你才刚刚走出校门嘛，也没有多少社会经验。”
“我都已经毕业两年了，许州市上班时间不长，就不说了。我在江州市中医院可是上了将近两年的班。”叶凡小声抗议道。
“害，你那种上班不算。根本就没有经历真正的职场争斗。”
“怎么就没有？我还帮着一起检举揭发，把前任南院长赶下台了呢？”叶凡还是不服气。
胡敏凤挖苦道：“快别提那事了，你觉得自己干得对吗？如果处理好的话，你怎么被人当枪使，后来又过河拆桥，最终被赶出医院了呢？”
“这……”叶凡被怼得哑口无言。
“总之一句话，你就是太老实，或者说太善良。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你没有听说过吗？”胡敏凤继续说教道。
“嗯。”叶凡象个小学生在接受老师批评一样，默默地点点头。
“对了，你喜欢看星爷的喜剧电影吗？”胡敏凤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当然，他主演的电影我都喜欢，部部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那其中一部叫《九品芝麻官》的电影，你应该也不会陌生吧？”
“当然，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室友都戏称这部电影为《白面包青天》。”叶凡笑着说道。
“嗯，那里面最经典的一句台词还记得吗？”胡敏凤并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叶凡犯难了，星爷的电影都是金句频出，也不知道胡敏凤所说的最经典台词是哪一句。
“好吧，看来，你还是没我看得认真。你听好了，最经典的就是那句：对待坏人，一定要比他们更狠！”胡敏凤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叶凡恍然大悟，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句。
紧接着，他方想起刚刚胡敏凤说过的话来，于是，瞬间明白过来，她之所以聊起《九品芝麻官》这部电影，其实就为了等这句经典台词。
“我好象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之所以在职场上屡屡碰壁，只因我太想做个好人了。结果，就不知不觉中了坏人的圈套！”
胡敏凤听了立马高兴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总算是孺子可教也，哈哈。”
“有你这样一位明师悉心指导，我就算再笨也总能想清楚嘛。”叶凡也跟着笑道。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跟你说这些吗？”胡敏凤又问道。
“当然知道，我不是明天又要回医院上班了嘛，你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别给奸佞小人有可乘之机，对吧？”叶凡很有把握的说道。
“没错！看来你真是开窍了。”
胡敏凤说完这话，又接着话锋一转，严肃道：“不过，凡凡，还有一点，你一定要牢记。”
“哪一点？”
“就是在职场中，千万记得不要给自己树敌，要知道，朋友给予你的帮助总归有限，但是，敌人若要给你使绊，简直易如反掌。”
叶凡细细品味胡敏凤说的这类似心灵鸡汤的话，越想越觉得极有道理。
于是，连连点头道：“胡老师所言极是，学生铭记于心。”
胡敏凤被逗乐了，也配合着用教师的语气说道：“行吧，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话音刚落，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不过笑归笑，叶凡心里觉得这一课真的太及时了，也太有用了。
突然间，叶凡觉得眼前光明一片，同时，对未来之路充满了信心。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该死的垃圾人陆泽，等着吧，小爷我来了，是时候该收拾收拾你了，别以为在医院里，你可以只手遮天。
别以为利诱师父张柏礼老主任，要挟自己回到医院上班，就可以借此平步青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你切身感受到，“欠下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做过的恶迟早也是要还的！”
等着吧，一定会让你后悔当初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更加会让你后悔挖空心思让自己回到医院上班的！
一念至此，叶凡突然非常渴望回到江州市中医院上班。
不仅渴望，而且是无比的渴望！
毕竟，他已经身怀异能，能文能武，远非常人所能及。
这些等闲之辈，哪怕再诡计多端，只要小心提防，又怎么能伤到自己分毫呢？
来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让身边的那些垃圾人因害怕而颤抖吧！
胡敏凤提醒得非常正确。
对待坏人，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一定要比他们更狠！
古代劫富济贫的盗侠，不是同样流芳百世吗？
只要初心不改，真心向善，其实过程和手段并不是那么重要。
难道不是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终于脸红了
很快就来到第二天。
胡敏凤照旧很早就起床准备早餐，这一次，叶凡没有睡懒觉。
听到动静后，也跟着起来了。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就算只在旁边看看，也是极幸福的一件事。
今天，胡敏凤没有做馒头，而是改成了手工面条。
“咦，怎么换花样啦？”叶凡好奇地问道。
“对呀，我会做的早点样式多着呢，保证一天一样，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胡敏凤一脸自豪的神色。
“可是，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喜欢不喜欢吃面条呀，你就直接做上了？”叶凡笑着问道。
“面条不是最普通的面食吗，无论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哪有一家没吃过面条的。”胡敏凤一本正经地答道。
“特别是忙的时候，或者图方便，又或者是为了省钱，不都是一把面条下锅煮熟，然后直接开吃的吗，男女老幼皆宜的好东西，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问你吃不吃呢？”
稍顿了顿，胡敏凤又接着反问道。
“好的，实话跟你说吧，从小我就不爱吃面条，特别是早餐吃的话，经常会拉肚子。”叶凡实话实说道。
“啊？”胡敏凤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呀，确实是我疏忽了，今天再现做可能来不及了，要不，我还是去外面买你最喜欢的包子回来吃吧。”
“不用那么麻烦，既然做了就吃吧，不能浪费嘛。”
“那你到时拉肚子怎么办？今天可是你第一天回医院报到的日子。”胡敏凤担心道。
“不会的啦，那只是小时候肠胃弱，所以才对面条敏感，现在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呢。”
叶凡当然不会把因为修炼了道家内功心法，才使得自己脾的功能超级强大。别说是吃碗面条了，就是一碗泻药也耐何不了他。
“你确定不会拉肚子哦？”胡敏凤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叶凡笑着保证道。
“那好吧，我真的做了，再给你加个土鸡蛋，补充一下体力。”
“嗯，谢谢娘子。”叶凡突然脑子闪过一个段子，于是诡秘一笑道，“娘子下面，相公肯定欢喜得紧。”
胡敏凤一时没明白其中涵义，微笑道：“都是面条，既然你从小不就爱吃，怎么我下的，你就爱吃了，想讨好我也不用这么不诚意吧。”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是你下面，我怎么会嫌弃呢？你身体上的每个部位我都喜欢的。”
叶凡特意将“下面”二字提高分贝强调了一下。
再结合后面的一句话，胡敏凤立马反应过来。
饶是她社会阅历丰富，也禁不住“老司机”这样撩拨呀。
瞬间羞红了脸，狠狠地啐了叶凡一口：“呸！要死呀，你也太流氓了，这种下流的玩笑也敢开！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叶凡一抹脸上的唾沫，得意地笑道：“终于看到你脸红了，真不容易呀！哈哈！”
“还说！你这种低俗玩笑可千万别在办公室里开，被我知道了可不饶你！”胡敏凤瞪着眼睛道。
见此情形，叶凡也立马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敏敏，你放心，我就对你开这种玩笑，只是为了增加一些情趣。外人面前绝对不会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还一百二十个心呢？我有那么多心思吗？对你，我可是一心一意的。”胡敏凤撅嘴反驳道。
“口误，口误。”叶凡连忙解释道，“我对你的心更是此生不渝！”
“行，希望你说到做到！”胡敏凤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叶凡以为她是不够放心，继续表忠心道：“我以自己的性命作保，只要你不变心，我绝对不离不弃，终此一生，与你携手共白头。”
“行啦，别再酸了，我牙齿受不了。赶紧上桌吧，鸡蛋面条马上就来。”胡敏凤娇笑道。
吃完早餐后，一看时间，分针指着七点差一刻。
“你天天坐公交车上下班，又要早起，会不会太辛苦？”胡敏凤关切地问道。
“怎么会呢，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现在家里还有你这么个贤内助，幸福都不来及，怎么会感到辛苦呢？”
“就你嘴甜，跟抹了蜜似的！”胡敏凤笑道。
“你怎么知道，你今天也没尝过呀，要不现在尝尝看？”叶凡边说边作势要亲她的小嘴。
胡敏凤连忙躲开了，嗔怒道：“大清早的没个正形，看来以后得给你上上家教了！”
“家教？”叶凡作双手抱肩状，笑着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听了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嘿！怕就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胡敏凤皱着秀眉，咬着一口小钢牙，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求娘子饶命，相公知错了，以后未经您的允许，肯定不敢胡言乱语。”叶凡假装求饶道。
“得了哈，别再贫了，第一天报到上班，可别迟到了。”
胡敏凤收起表情，一本正经地接着道：“对了，你没有手机，挺不方便的，回头你下班回来，晚上我们去买部手机吧，反正离我们小区也不远，就买部和我一样的情侣机，你看怎么样？”
叶凡听了这话，其实第一个念头是，不怎么样，因为他不想用胡敏凤的钱买手机。
虽然在此之前，也花了她五千元还给伟哥了。
不过，两种花费意义完全不一样。
对于叶凡来说，手机并不是必需品，还钱确实是越早越好。
但是，既然胡敏凤提出来了，直接拂了她的好意，肯定会惹她不高兴。
于是，权衡了一下，说道：“买手机可以的，毕竟想你的时候，只要有智能手机，就可以随时随地给你视频通话。”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胡敏凤见叶凡同意了，满心欢喜道。
“不过，”叶凡突然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和你一样的情侣手机就算了吧，我暂时还没有拿到工资，不如就先买一部最普通的智能手机，反正我也就是给你打打电话，通通视频什么的，功能再多也是浪费。”
“你暂时没钱没关系呀，我这里不是还有好几万的嘛，买部三千多块钱的夏为手机怎么了，而且你马上就是科室副主任了，如果同事们看你见用的手机那么次，面子上也不好看嘛。”胡敏凤还是坚持要买情侣手机。
“可是，我还是想凭自己的能力买手机，你的钱毕竟是你的钱，退一万步讲，我们还没有结婚不是吗？刚刚还给伟哥的五千块钱，也算是我向你借的。”叶凡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话音刚落，胡敏凤顿时发飙了，对着叶凡大声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还说问我借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心里把我当成一家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认了个大哥
“我……”叶凡自知失言，想要解释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满脸憋得通红。
见此情形，胡敏凤情绪稍缓，讥笑道：“刚刚能说会道的嘴皮子哪儿去了，这时候怎么成哑巴啦？行啦，不管你了，你爱买不买，不知好歹。”
“是是是，”叶凡连忙就坡下驴，点头哈腰道，“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就别跟没脑子的人一般见识了。”
“好啦，别磨叽了，赶紧上班报到去啦。”胡敏凤在背后小推了他一把。
叶凡顺势出了门，来到小区外的公交站台。
清晨是上班高峰期，象江州这种经济欠发达城市又不可能有地铁，因此，除了骑电瓶车的，大都选择公交出行方式。
公交公司为了满足大家的需求，在早六点到七点半之间安排有几倍的车次。
所以，叶凡只等了不到五分钟，开往市中医院的公交车就来了。
当然了，座位是不可能有的。
即使他头一个挤进车厢内，又恰好有空位的话，他也是不好意思坐的。
本来公共交通工具上面的座位，就应该优先留给最需要的人。
叶凡不仅是个年轻小伙子，而且精力旺盛，远胜于常人。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道医门嫡传弟子的身份有泄露的风险，他都可以轻轻松松快步跑到市中医院去。
江州市的公交车不象许州，并不都配有车载空调。
如今又正值夏天，车厢内更是人挤人，因此，没多久，就挤出一身臭汗来。
此情此景，叶凡突然想起大学时的一位室友来。
记得那时候，省城公交收费并不贵，也大都没有安装空调。
这位仁兄为了揩油，只要有空，就特意挑最拥挤的路线，而且看准了身材不错的异性，然后就死命朝身后挤。
当然了，叶凡可绝对不会做这种猥琐的事。
为了避免突如其来的尴尬，他都是选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将脸对着外面，只把身后留给拥挤的人群。
不过，即便如此，不知道是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为之，偶尔也能感觉到背上两团软软的存在。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终于又一次到达江州市中医院站台。
下了公交车，叶凡慢慢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原以为又能见到光头强刘东强的，没想到并没有。
取而代之的当然也是一张熟悉的脸，瘦瘦高高小李。
没等叶凡开口，小李很热情的打招呼道：“叶医生，你来啦！”
叶凡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应该是陆泽事先告诉小李自己要来报到了。
不过，光头强去哪儿呢？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跳出来吗？
想到之前和光头强开战的时候，小李起先是不肯听从队长的命令对他动手。
之后，还冒着风险好心提醒他，光头强有手枪，返回门卫室极有可能是取枪去了，劝他赶紧逃跑。
可见小李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同时，也算是有恩于自己吧。
叶凡看了看小李，见他年纪明显比自己长几岁，于是客气地说道：“你好，李大哥，请问一下，怎么没见你们的齐队长，他今天休息吗？”
小李见叶凡称呼自己为大哥，很有些受宠若惊之感，颤声道：“不……不是的，他……他那天跟你发生冲突后，就……就再也没来上班了。”
“哦，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叶凡好奇地问道。
小李这会儿已经平复了心情，回答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的。要不，我现在去问问其他科里的几位同事？”
叶凡连忙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其实，叶凡心里知道，小李估计是以为自己害怕光头强报复，所以才再三询问他行踪的。
毕竟，那天一战，光头强吃了那么大的一个闷亏。
以光头强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行吧，不过叶医生，你大可放心，只要一有齐东强的消息，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小李竟然没有喊他齐队长，而是直呼其名。
小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叶医生，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这样的话，今后有什么事也好方便联系。”
叶凡思忖了一下，觉得如果告诉他自己还没有手机，小李未必肯相信，甚至会觉得他不想给才故意说的托词。
于是淡淡说道：“按照医院规定，我们临床医生，在上班时间接私人电话不太合适，要不，你就有事打我办公室的电话吧。我现在回到中医康复科住院部上班了，你直接往医生办公室打电话就成，你们那里应该查得到内部短号的，对吧？”
小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们那里有全院科室电话通讯录的。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不象我，就是个粗人，也没什么文化，只能干保安这种低贱的工作。”
叶凡上前轻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道：“李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中医院的同事，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而且，上次的事还得好好谢谢你呢，回头找机会请你吃饭呀，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小李听了这话，眼圈都差点红了，点头如捣蒜般，激动地说：“难得叶医生这么瞧得起我，客气的话我也不会说，反正一句话，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定当万死不辞！”
叶凡笑着道：“李大哥，看得出你是个性情中人，我猜你武侠小说一定没少看吧。不过我们这可不是生活在古代，没有快意江湖，更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当然了，难得你有这份心，你这个大哥我交定了！”
小李这回真的感动得要哭了，又是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叶凡抬眼一看门诊部大楼上面挂着的大钟，分针已经指在八点差一刻。
于是说道：“李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办公室报到了，回头有空再来找你哈。”
“好的，叶医生，你赶紧去吧，我看秦主任和陆院长他们已经上班了，平时也没见他们来这么早的，估计就是为了提前来等你。”
“唉，你怎么还叫我叶医生，太生份了。我认你做大哥了，你直接叫我叶凡或是小凡就好啦。”
小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那行，小凡，我们改天再约，你赶紧去楼上报到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复职和升职
进入中医院的大门，导医台的姐姐妹妹们明显热情了许多，看来，都是接到通知了。
叶凡并没有过多客套，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叶凡来到门诊部五楼，也就是行政办公室所在地。
径直来到熟悉的医院办公室。
这个部门别看只有一个人，办公室主任却是地位仅次于院长的实权派。
当然了，就是实权派也不确切。
毕竟，决定权还是在各位院长，特别是一把手的手中。
办公室主任说白了，只是个传达和执行命令的傀儡而已。
不过，毕竟包括人事任免之类的重大决定都会经过他的手，平时和各位院长也关系最密切。
因此，即使是中层干部中真正实权派的医务科长，面对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也得恭恭敬敬的，丝毫不敢怠慢。
上一次，叶凡被下达开除处方的时候，就是被办公室主任一个电话叫上来的。
叶凡清楚的记得，办公室主任姓曾，名藩仁，谐音读起来就是真烦人！
这个人确实很招人烦，医院里总爱揪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
还老爱向院长们打小报告，一旦形成处分下来，就算是自己中奖似的，乐得屁颠屁颠的。
尤其是电话通知到他的办公室，当面数落一顿，同时递上一张处分决定书的时候。
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叶凡一想起来就恶心！
如今，又一次走进了医院办公室的大门。
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待一线医护职工永远都是鼻孔朝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见到进来的叶凡，立马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接着又象条小狗似的飞奔到他的身边。
谄媚的说道：“叶主任，您终于来啦！”
叶凡最看不惯这种小人嘴脸，冷哼了一句，并没回话。
“院长早就在办公室等您呢，要不，现在就过去？”
叶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不用先办理复职手续吗？”
“看您说的，您如今可是神医了，能够想到回馈曾经工作的医院，并且怀着一颗造福家乡百姓的大爱之心，这是我们医院莫大的荣耀。”
“复职手续什么的不重要，不过是些填填写写的资料，回头我来自行代办一下就行了，反正之前入职的档案还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怎么能劳您费心呢。”
看见曾藩仁一下子就叨叨叨个不停，叶凡不耐烦了。
“既然不用，那就去见见陆院长吧。”
“好好好，”曾藩仁连忙抢前一步，打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凡也不客气，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的房门。
的确，跟这种哈巴狗一样的玩意儿，犯得着跟他客气吗？
医院办公室跟院长办公室中间只隔了三四个办公室。
没走几步，两人就来到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说是院长办公室，其实门上并没有标牌。
叶凡一直弄不明白，为何行政办公室整个一层五楼，连打字复印室都有标牌，偏偏作为一把手的院长办公室光秃秃的。
“咚……咚……咚。”曾藩仁轻轻敲了几声房门。
很快，从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进。”
曾藩仁小心地缓缓推开门。
见到陆泽的第一眼，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道：“院长，叶主任来报到了。”
陆泽一见果然是叶凡来了。
也连忙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
拿手示意道：“快，叶凡兄弟，快请坐。”
曾藩仁听到陆泽如此称呼叶凡，先是一愣，不过立即就明白过来。
笑着道：“难怪叶主任会接受邀请，愿意回到医院来继续工作，原来是看在院长的面子呢。”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回马屁应该拍在点子上了，正暗自得意呢。
不料，叶凡冷冷一笑，说道：“曾主任，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张伯礼老主任才同意回来的，跟陆院长没有半毛钱关系。”
听了这话，曾藩仁无比尴尬，而且拉着陆泽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只见陆泽阴沉着脸对他说道：“小曾，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别妨碍我跟叶主任谈正事。”
作为官场上混迹多年的曾藩仁，自然听出陆泽对自己的强烈不满。
要知道，一般在外人面前，他都是称呼自己为曾主任的。
只有私下里，有事批评他的时候，才偶尔称呼他为小曾。
一念至此，曾藩仁惊得一身冷汗，连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院长，我说话不过脑子，我现在就走。”
边说着边退出院长办公室，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带上门，声音轻到了极致。
叶凡心中冷笑：以前只觉得陆泽为了仕途，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如今看来，这位曾藩仁老兄也深得其真传呀，甚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不过，转念又想，或许之前由于地位的原因，接触得太少了。
很可能，这便是官场乃至职场的一种常态。
难怪，胡敏凤要在自己复职之前特意上了一课，现在看来，的确是太有必要了！
陆泽等到曾藩仁离开后，发现叶凡半天不吱声，不禁有些急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过来。
点头哈腰道：“叶主任，感谢您能来医院复职，相信在您的带动下，我们医院很快就能更上一个台阶。”
叶凡讥讽道：“然后就有了业绩，陆院长你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对不对？”
被他当面抢白，陆泽脸上显然挂不住了。
不过，陆泽是何等人物，那绝对是懂得审时度势，深谙为官之道的主儿。
当面打脸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让他升官发财，名利双收，再大的屈辱都受得住。
再说了，前不久，不都还当着好几个人的面，给叶凡下跪了吗？
所以，这个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一念至此，陆泽立马又恢复笑脸道：“叶主任，您先别动气，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各取所需嘛。”
叶凡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的脸皮，只好说道：“行吧，反正我既然答应回来上班，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除非你承诺给张柏礼老主任的事情不兑现。”
话音刚落，陆泽连忙陪笑道：“叶主任，您大可放心，绝对兑现，绝对兑现。您就暂时先委屈一下，当中医康复科的科室副主任，等到老主任一退休，我保证，您立马就接替他的位置，如何？”
“你可能误会了，做不做主任的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想好好当一名临床医生，尽我所能多救治一些患者。还有，就是帮助老主任拿到他应得的退休待遇。”叶凡冷冷说道。
陆泽立马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我没看错人，叶主任真是大医风范，我早就看出来了，您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的！如今果真应验了！”
叶凡心里直想笑：这个垃圾人怎么就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如果真有伯乐识千里马的眼光，当初怎么把自己开除的？
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好吧，如果问起来，他还真的有可能会腆着脸说出这番话来。
第一百七十章 夸张的欢迎仪式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请进！”陆泽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句。
很快，走进来一位老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凡的师父张柏礼。
“老主任，您来了。”叶凡上前招呼道。
虽然，还不清楚陆泽是否得知自己已经拜师张柏礼。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觉得还是称呼张柏礼为老主任更为恰当。
“小凡，你也来啦。”张柏礼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已经来了一会儿。”
“老主任，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好一起带着叶主任去科室吧。”陆泽兴奋道。
“好的，好的，刚刚正好在曾主任那边办好了复职手续。”张柏礼连连点头道。
叶凡有些惊讶地看着师父，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他和陆泽之间早已消除隔阂。
不仅如此，热情中还透着尊敬。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师父就为了能重新当上科室主任，转性了？
不至于吧，记忆中的师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叶凡百思不得其解。
张柏礼见他半天不吱声，提醒道：“小凡，别愣着了，走啦。”
叶凡只好跟在两人的后头，心中暗暗摇头。
一路上，自然没少听到同事们的招呼。
不过，因为有陆泽一马当先，众人都是不约而同地喊着“院长好”，至于张柏礼和叶凡，也只能选择性忽视了。
这就是职场，永远都得给领导戴上高帽。
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住院部，中医康复科的病区。
应该是有人提前通知，还没走进大门。
全科室的医护人员都站成两排，列队欢迎。
陆泽昂首慢慢走着，一边对着米娜护士长命令道：“全体都有，到医生办公开会。”
“好的，好的。”米娜连忙点头哈腰，不迭应承。
于是，陆泽继续领头，张柏礼老主任紧随其后。
叶凡放慢了脚步，想着第三位应该是护士长。
结果米娜轻轻推了他一把，谄媚道：“叶主任，您先请。”
大庭广众之下，叶凡也不想跟她一个已婚妇女推推搡搡的，因此，也不推辞，直接跟在了师父张柏礼的后面。
很快，中医康复科的全体职工齐集一堂。
陆泽咪咪笑道：“各位中医康复科的同事，大家早上好。”
不知是米娜护士长提前演练了还是怎么的，除了叶凡和张柏礼，其他所有人几乎都异口同声道：“院长好！”
叶凡心中暗笑：这是准备作报告的节奏吗？
只见陆泽清了清嗓子，马上又接着道：“相信在昨天，米护士长就应该通知你们了。今天是我们江州市中医院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当然了，主要是你们中医康复科的大日子。”
陆泽咽了咽口气，自问自答道：“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就在今天，我们敬爱的张柏礼老主任身体完全康复，可以复职了，并且重新走上科室领导岗位。”
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
仍然是除了叶凡和张柏礼，其他所有人几乎都同时热烈地鼓起了掌。
叶凡也只好跟着拍了拍手。
“好好！大家热情很高呀。”陆泽向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暂停鼓掌。
紧接着又大声道：“大家可能要问了，既然是双喜，那么另外一喜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米娜护士长上前高声道：“当然是欢迎我们的叶主任了！”
陆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米护士长说得一点儿也没错，现在我就要向大家隆重介绍咱们科的叶主任。”
“叶主任其实也算是大家的老同事的，相信大家并不陌生吧？”
没等大家回答，陆泽又接着道：“不过，那时候的叶主任可能有点默默无闻，大家或许并不是很了解他。其实，相信大家也已经知道了，老主任患了严重的中风后遗症，瘫痪在床两个多月。结果在叶主任神针治疗，一次就治愈了，大家说神奇不神奇？”
“神奇！”大伙儿又异口同声道。
看到他们这帮拙劣而又做作的表演，叶凡直觉得一阵阵反胃恶心。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相反的，叶凡为了今后方便在科室开展工作，还得忍着浑身的不舒服，微笑着说道：“大家过奖了，其实也就是碰巧而已。”
“看吧，你们的叶凡多么的谦虚。有能力又不张扬，你们科室来了这么一位年轻有力的好主任，未来发展不可限量哇！”
这一次，竟然是老主任张柏礼第一个使劲鼓起掌来，连米娜护士长都没抢过他。
“好了，哆嗦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就由你们的老主任继续主持会议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卫健局，就先走一步了。”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欢送陆泽离开。
等到他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掌声才停息下来。
张柏礼开始说话了：“各位同事，院长已经介绍过，我就不重复说了，反正叶主任大家也都主识，今后就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就行。”
稍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我呢，就把医院的安排简单说一下。从今天起，我就重新担任咱们科的科主任一职，叶凡呢，就暂时担任科室副主任一职。不过，大家也知道，我再过不多久就要退休了。所以，咱们科室的具体工作还得是叶主任主抓。”
“当然了，有关护理方面的工作，依旧是米娜护士长负责。我年纪大了，除了早晨的交班会，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平时就不来住院病区了。叶主任能者多劳，需要在病区和门诊两头跑。除了休息日外，基本上是上午在门诊，下午在病区。”
说到这里，张柏礼看着叶凡说：“叶主任，你对我的安排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没有，全凭老主任安排。”叶凡连忙答道。
其实这倒并不是他有意奉承，叶凡听了下来，也觉得师父安排条理非常清楚。
“那行，既然叶主任没意见的话，暂时就这么定了，护士长，还有各位同事，都没问题吧？”张柏礼扫视了大家一眠，又问道。
“没问题。”
“没问题。”
……
这一次，倒是没有异口同声。
张柏礼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我有个提议哈，既然大家在同一科室，那么也算是一家人了。大家以后就继续称呼我老主任，称呼叶主任为主任吧。这样一来，也显得亲切不是？”
大家又连连说好。
其实叶凡很懂师父的意思，总觉得给他一个副主任有些屈就。
所以，当着大家的面，硬是在称呼上把他“转正”了。
虽然知道是师父一番苦心，可是毕竟自己只是副职。如此称呼，被人听去恐怕会被人笑话。
于是，连忙摆了摆手道：“这可万万不行，虽然只是个称呼，但是我目前毕竟只是副主任，直接称呼主任的话有点不伦不类的。如果大家不愿意叫我叶主任的话，也就直接叫副主任也行，甚至直接称呼叶凡也没关系，我绝对不会介意的。”
张柏礼仔细一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改口道：“叶主任既然这么坚持，那还是算了吧，仍然叫叶主任就行！”
众人又毫无原则的附声说好。
原以为，晨会到此就已经宣布结束了。
万万没想到，张柏礼突然话锋一转，对着大家说道：“还有一件事，先跟大家说说。待会儿，我们还有一位老同事要回归。”
“谁？”大家都伸长脖子，很惊讶地问道，显然之前并没接到通知。
“张佳妮。”张柏礼缓缓地说了三个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针雷
什嘛？
叶凡心中无比诧异。
这怎么可能？
张佳妮在南院长东窗事发后，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
怎么，自己刚刚回来上班，她也突然冒出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还有那个师父的宝贝女儿，两年了都从未见过一面，偏偏也是这个时候就回家见上面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一切都仅仅只是巧合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有点太巧了吧！
没等他想明白，张柏礼已经来到他的身旁。
“叶主任，咱们去门诊诊室看看吧，院长已经为你腾出了一间最大的诊室。”
“好的。”
叶凡带着疑问，跟在师父的后面，来到门诊大楼。
张柏礼的办公室在二楼，在他住院期间，诊室便被针灸科临时占用了。
如今张柏礼强势回归，当然是得物归原主了。
可是，叶凡很清楚，市中医院的门诊医疗用房并不富余，算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吧。
如今，自己突然加入到门诊专家的行列，那么就意味着有一个老专家得让出诊室来。
这个倒霉蛋会是谁呢？
张柏礼似乎看出了叶凡的心思，笑着问道：“叶主任，你是不是很好奇，院长会安排哪个诊室给你？”
叶凡对此倒不是太好奇，他更好奇的是，为何没有外人的时候，师父还称呼自己为叶主任！
张柏礼听了哈哈一笑，解释道，毕竟是在中医院的地盘，他不想让人觉察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甚至于被好事人挖出两人为师徒关系，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人言可畏。
叶凡想了想，觉得师父的顾虑不无道理。
因此，决定在医院里，还是象以前一样，直接称呼师父为老主任。
张柏礼直夸叶凡懂事，能够处处体谅他的苦衷。
叶凡在心里头默默摇了摇头，如今的师父真的越来越让自己捉摸不透了，这还是那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老爷子吗？
不过，无论如何。
师父对他有大恩，如果没有他，自己不可能有今天。
因此，只要师父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自己也不会轻易忤逆他的安排。
很快，张柏礼就领着叶凡来到一处诊室。
这个地方叶凡之前来过几次，依稀记得曾经是中医院“神针雷”的诊室。
说起这个“神针雷”，在中医院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
“神针雷”本名雷明，和叶凡一样毕业于省中医药大学。
不过，雷明要早得多，估计能差个近二十届吧。
二十年前，华夏考取大学，尤其是本科院校，可比如今难了许多。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天之骄子，说的其实就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
雷明刚入职的时候，放眼整个江州市中医院，也没有几个是正儿八经本科学历的。
要不是因为雷明的老家就在江州，估计大概率不会选择来到市中医院上班。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是真的有实力，也很有认真钻研的精神，不象现在的这些大学生，很大一部分考上大学就只是为了混张文凭。
在大学校园里哪里是来求学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游戏泡女人了，要么就是蒙头睡懒觉，甚至连课都常常不去上。
叶凡当年就没少逃课。
正想着，张柏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看看，这间诊所还满意不？”
叶凡扫视了一眼室内的摆设，好象所有的治疗床都换成新的了。
除此之外，就是往日早就有不少病人针灸的，如今空空荡荡的，安静得有点可怕。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总是第一个来上班的“神针雷”雷明，都到这个点儿了，竟然不知去向。
于是，叶凡疑惑道：“老主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不应该是雷明雷主任的诊室吗？他人呢？”
张柏礼微微一笑，说道：“叶主任，你怎么犯糊涂了，如今有你在，他一个只会针灸的半老头子，还有用武之地吗？”
“不对呀，我记得雷主任不是号称‘神针雷’吗？他的病人一直很多的。”
“你呀，就是太没有社会经验了，怎么还不明白呢。你也说了，他那是号称‘神针雷’。和你的神针相比，他那还不是小儿科吗？”
张柏礼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为了给你腾出一间诊室来，院长已经把雷明调到我们中医康复科住院部去了，也就是配合着给一些术后恢复的病人扎扎针，权当是安慰治疗。”
“啊？”叶凡完全想不到会是这么个安排结果，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张柏礼继续微笑着说：“不过呢，雷明这人的脾气你之前可能也听说过一些，院长是出于一番好心，怕他累着，让他去住院部养老。可是，雷明偏偏不领情，直接跟院长叫板。”
“然后呢？”叶凡紧张地问道。
因为他确实知道雷明的脾性，一直看不惯医院领导为了创收，一味地压缩中医治疗占比。
如果不是因为他针灸水平确很高，在整个江州市中医界享有盛誉，指名要找他针灸治疗的患者太多的话。
医院才不会在门诊安排这么大的一间诊室给他呢！
如今因为自己的回归，陆泽那个垃圾人显然是看到有利可图，自然不会担心雷明离开会影响医院的病源和声誉。
雷明直接跟他叫板，岂不正中了他的圈套。
按照叶凡对陆泽的了解，他肯定会借机开除雷明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大了！
要知道，当初在整个中医院，除了师父张柏礼之外，就最敬重雷明的为人了。
而且，从目前来看。师父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师父了。
人们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是，这还不到三天呢。
师父张柏礼竟然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面目全非得让自己都不敢认了。
此时此刻，叶凡倒是觉得现在的江州市中医院，唯有雷明雷主任才是真正的好中医，也是真正正直的人！
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竟然成了害他丢了工作的“幕后小人”。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张柏礼显然并不知道叶凡此时正经历着巨大的良心谴责，仍然笑嘻嘻地说道：“所以，院长就让他先回家冷静几天，等想清楚了，再回来上班。”
“也就是说，雷主任暂时还没有被开除咯？”叶凡听了师父的话，心下稍安。
“嗯，”张柏礼点了点头，接着淡淡说道，“暂时确实没有，不过，如果超过一周不来上班，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就算自动离岗辞职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成长了
“这可不行，我们得劝雷主任回来呀！”叶凡说道。
“你干嘛这么关心他，你跟他很熟吗？”张柏礼狐疑地看着他。
叶凡对于师父如此冷漠的态度，实在无法理解。
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老主任您知道的，雷主任向来独来独往，只对他的病人们热情，平时里见到其他同事，也基本上爱搭不理的。如果说在医院有关系好一点的，估计也就对您客气些吧。”
张柏礼显然听出叶凡的话里有话，假装轻咳了几声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叶主任，你还不太懂职场上的规则。如果要成就一番事业，肯定得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说得夸张一点，职场有时就好比是战场，不是你生，就是我死。”
听到师父这样一番“高论”，叶凡简直傻眼了。
这……这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敬重的师父吗？
现在怎么越来越觉得，他已经堕落得同陆泽之流，没有什么两样了呢？
最敬重的人突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还是张柏礼本人吗？
莫非是被恶鬼上身了，被邪恶的灵魂控制了？
叶凡实在是想不通，打死他也想不通！
也许，今后对师父也只能敬而远之了。
反正，他已经是重新当上中医康复科的主任了，今后的生活会宽裕许多、
也许并不需要自己为他多做什么！
唉！
叶凡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师父来到中医院复职上班，自然没有现在又反悔的道理。
否则的话，师父张柏礼以后的生活可能又没有着落了。
既然已经做了，就按照师父的意愿好好干吧，至少也得坚持到他光荣退休的那一天，就当是报答他当初赠书之恩吧。
毕竟，如果没有那半本道医神书《仙授秘方》的话，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一念至此，叶凡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过，张柏礼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资格让自己称呼他的师父吗？
真是万幸，他似乎也有自知之明，提出在医院的时候，就称呼他为老主任。
很好，很好嘛！
张柏礼见叶凡又半天不吱声，不由得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行吧，我知道你本性善良，可能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雷明丢了工作。这样吧，回头我再去家里劝劝他，没准他会卖我个面子，回到住院部上班去。”
“本来我现在又回到中医康复科主任的位置上了，雷明就是我手下的兵，这也算是我的份内工作。”
没等叶凡说话，张柏礼又紧接着补充道。
叶凡微微点了点头：“老主任，我觉得您这个提议很好，回头我跟您一起去吧，这样显得更有诚意一些，可以吗？”
张柏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这个年头，老实人往往会吃亏吗？我的例子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叶凡其实心里很想说：师父，我真的特别希望，您还是以前那个老实人，真真实实的活着，不好吗？
为了五斗米折腰，担着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风险，真的值得吗？
当然了，这些话叶凡自然不能当着张柏礼的面说出口，那也太目无尊长了。
只见叶凡微微笑道：“老主任，雷明主任是个好医生，更是个好人，我觉得如果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未免也太无耻了，我无法做到。“
张柏礼似乎并不同意他的看法，辩解道：“叶主任，你怎么会这样看问题呢？他被医院淘汰下来，主要是他自己的原因。没错，我承认，他的病人不少，针灸水平呢也马马虎虎。可是，社会是在进步的，他那老一套注定会被更新更好的技术所取代。”
稍顿了顿，张柏礼又继续说道：“今天就算没有你叶主任，以后也会出现赵主任，钱主任，孙主任，或者是李主任带着新技术过来。难道不是吗？”
叶凡知道张柏礼的话也有点道理，但是未免显得太冷血。
再说了，雷明主任的针灸水平何止是马马虎虎，在整个江州市中医界，又有几人能达到他的疗效的。
自己曾经在市中医院上班的那段日子里，那是把他当成神一般的存在。
毕竟，“神针雷”可不是瞎叫的，绝非浪得虚名。
现如今，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自己获得了道医神书《仙授秘方》，并且在梦中得到道医始祖长桑君的点化。
成为道医门下嫡传弟子，又修炼了道家内功心法，并且取得一定进展。
这才有了两天前，给师父张柏礼针灸一次，就治愈了他严重的中风后遗症的。
拿这种百年难遇的机缘，跟他一个完完全全的凡人来相比，这公平吗？
这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叶凡坚持道：“我不管，如果要让我取代雷明主任的位置，在这间诊室坐诊的话，我情愿只呆在住院部。”
张柏礼可能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执拗，犹豫了一会儿。
缓缓问道：“叶主任，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叶凡思忖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方法：“老主任，要不这样吧。我和雷明主任一起都在这个诊室，反正病人太多了的话，我一个人肯定也忙不过来，您看行吗？”
这一次，张柏礼丝毫没有犹豫，爽快答应道：“行啊，我肯定是同意的。”
不过，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雷明的脾气，就算我们迁就他的，但十有八九他是不会同意的。”
“行吧，那我们今天下班就先去家里拜访一下雷明主任，先看看他怎么说，再作打算，如何？”叶凡想了想，说道。
“可以啊，我今天在会上也说过了，我虽然是中医康复科的主任，你是副主任。不过，我基本上只是挂个名而已。用不了多久我就光荣退休了，今后科室的重担还是靠你挑起来。所以，雷明作为我们科室的一员，如何用他，当然也由你作主了。”
叶凡听到张柏礼这样说，原本是想推辞一番的。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主动提出把主任职权交给自己，何不顺水推舟。
如此一来，到时在处理雷明回归这件事情上，就拥有决定权了。
想到这里，叶凡连忙道：“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老主任，您身体刚刚恢复，确实也不适宜过多地操心，这些科室里的琐事，就放心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干吧！”
张柏礼很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就应该这样，叶主任，你成长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张佳妮突然回归
“对了，”张柏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叶主任，你是不是换手机号了，今天早上打你的电话，提示已欠费停机。”
叶凡如实说道：“噢，我那部手机刚到许州的时候就被小偷被偷去了，一直还没来得及买呢。”
“现在上班没手机哪能成，何况你都是科室副主任了，不然同事们有事找你，不方便呐。”
“嗯，我知道的，打算过两天抽空就去买一部，到时把电话号码留在科里。”
张柏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而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有人给张柏礼打电话来了。
张柏礼连忙从口袋中摸出一部老人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
满脸兴奋道：“是张佳妮！”
叶凡觉得听别人通电话可能不太礼貌，于是说道：“那你接电话吧，我正好要去上个厕所。”
张柏礼摆了摆手，意思是请自便。
自顾自的接起来电话。
虽然叶凡并不想偷听，但是张柏礼的老人机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像个大喇叭。
他的听力又异常的了，所以，还是避免不听了一耳朵。
“喂。”张柏礼首先招呼道。
“喂，是老主任吧。”是张佳妮久违的声音。
“对，对，对。佳妮，你现在在哪儿？”张柏礼声音显得非常激动，而且喊佳妮的时候特别亲热。
“我在院长办公室呢。”
“是嘛，那太好了。有个比较私密的事情，你帮我转达一下。”张柏礼特意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事？”张佳妮似乎也降低了分贝。
听到这里，叶凡觉得再听下去就可能涉及到隐私了。
别人倒是无所谓，如果牵涉到师父本人，他实在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叶凡快步走开了，直接奔向厕所方向。
路上照旧遇见老同事们，他们仍然是客气地打着招呼。
并且，已经将叶医生改成叶主任了。
看来，陆泽已经口头通知各科室，自己已经正式升任中医康复科的副主任了。
本来，对于叶主任这个称呼他多少会有些不习惯，甚至有些刺耳。
不过，刚刚和师父张柏礼对话了的时候，他就无数次地喊过自己叶主任。
因此，听多了，也就有些麻木。
叶凡其实本没有便意，不过，都已经来到卫生间了，不进去报个到，似乎有些奇怪。
于是，他慢慢走进卫生间，看到一个蹲坑还空间，便推门钻了进去。
闩上厕所门，蹲在坑位上，尝试解大便。
不过，如今叶凡的脾胃功能那绝对是杠杠的，早晨排过一次大便后，根本不可能有宿便在肠道中停留。
因此，蹲了半天也只是蹲了个寂寞，连个屁都没放。
估摸了一下时间，叶凡觉得师父张柏礼的电话应该早打完了，于是不再假装上大号。
站起身来，提上裤子，随手一按冲水键。
然后，打开门，出了卫生间。
继续回到雷明主任原来的诊室，发现张柏礼仍然还站在那里，并且，不知什么时候，身边还站着一位漂亮姑娘。
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消失数月的中医院院花，省中医药大学的学姐张佳妮。
几个月不见，张佳妮似乎变化挺大的。
可是要说，到底哪儿变了，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张佳妮见到叶凡正打量着她，娇笑道：“叶凡小师弟，怎么啦，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师姐了？”
被她这一番抢白，叶凡稍显有些不好意思，嘟囔了一句：“怎么会。”
“既然认得，还盯我看半天？”张佳妮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叶凡突然意识到，如今自己可是科室副主任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医生了，干嘛要怕她呢？
于是，也笑了笑，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发现师姐你又变漂亮了，眼神肯定挪不开呀。”
“呸，”张佳妮假装啐了他一口，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才几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如果不是师父张柏礼在场，叶凡当即就想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嘴油，我的舌滑了呢？你又没有尝过！
虽然说张柏礼这两天表现十分反常，不再是曾经那个令自己无比敬重的好师父。
但是，退一万步讲，他还是一个快退休的长辈。
在他面前开这种“有伤风化”的玩笑，显然大大不妥。
想到这里，叶凡干脆闭上嘴，投降认输。
张柏礼似乎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打圆场道：“佳妮，你怎么能跟叶主任这样说话，没大没小的。”
张佳妮一听不高兴了，辩解说：“怎么没大没小的，在大学我是他的学姐，在医院也是他的师姐，本来就比他大呀。”
张柏礼声音微厉道：“这是年龄和资历的问题吗，人家现在可是科室的副主任，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点尊重领导的观念？”
叶凡一听，师父张柏礼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
连忙说道：“老主任，千万别这么说，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别人叫我什么主任。师姐比我年长，爱怎么叫就随她吧，我一点儿都不介意。”
张佳妮见叶凡帮着自己说话，调皮地冲着张柏礼做了一个鬼脸：“你看吧，我们年轻人不讲究这个。老主任，你OUT了。”
见此情形，张柏礼也只好让步说：“唉！行吧，私下里呢，我是管不着你怎么称呼叶主任。但是有一点，当着外人的面，一定要叫叶主任。这也是对这个职位最起码的尊重。”
叶凡算是听明白了，师父张柏礼更想维护的其实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目前头上戴着的那项“乌纱帽”。
想到这里，他心里对张柏礼的崇敬之敬进一步弱化。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个张柏礼简直腐朽不堪，冥顽不灵嘛。
把一个屁大点儿的职位看得如此之重，这跟陆泽之流还有区别吗？
就这种人，还有资格让自己称呼他一声师父吗？
唉！叶凡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为了这样一个骨子里头的“官迷”，竟然当初还冒险帮助陆泽去收集证据，最终扳倒了南院长。
现如今，为了给他谋得一个好的退休待遇，从此可以安度晚年。
又腆着脸回到这个伤心之地，并且自愿成为陆泽这种垃圾人升官发财的工具。
难道，就只因为张柏礼当初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收了自己为徒弟，并且慷慨地将世代相传的半部《仙授秘方》传给自己。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转念又想，难道不应该吗？
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何况，张柏礼对于自己并非小恩小惠。
毫不夸张的说，他算得上是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如此大恩大德，就为他做这么一点小事，还值得如此耿耿于怀吗？
没错，他是变了，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可是，这又怎样？
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自己又有没有真正从他的角度出发，设身处地的替他好好想一想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亦真亦假的表白
想到这里，叶凡决定第一个主动表态。
“好的，我知道了，老主任。”
张佳妮见此情形，也只好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张柏礼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啦，这边就交给你们俩了，我得回诊室上班去了。”
叶凡一时没明白过来，愣在那里。
张柏礼立马解释道：“叶主任，是这样的，你刚刚不是说担心病人太多，一个人忙不过来吗？”
“嗯。”叶凡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要想说什么。
“所以，我就让佳妮请示了院长，看看能不能让佳妮到诊室帮忙，给你打打下手。”
稍顿了顿，张柏礼又接着道：“我知道，你和佳妮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年纪也相仿，我想沟通起来也更方便些。还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张柏礼特地顿了顿，对张佳妮使了使眼色，显然是希望她来接话。
张佳妮立马会意，笑着说道：“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呵呵，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张柏礼似乎笑得挺开心。
不过，叶凡总觉得他如今活得越来越不真实了，简直都陌生得令他不认识了。
幸好，如今不用跟着他坐在一间诊室里。
否则的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天上班都可能成为一种煎熬。
当然了，场面上的话还是得说的，不然，也太不给师父张柏礼的面子了。
“老主任挺新潮呀，这种玩笑也开。”叶凡打趣道。
张柏礼微微摇了摇头：“不行啰，老了，不中用了，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叶凡看见师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竟然掠过一丝落寞。
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是叶凡毕竟眼力过人，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于是，他突然就想，师父张柏礼是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怎么可能？
完全没有道理嘛！
陆泽对于他，不可能有威逼，有的只是利诱而已。
张柏礼终究没有战胜心中的原始欲望，倒在了这个“利诱”之上！
张柏礼之后又对张佳妮交待了几句，要尊敬叶凡，并且认真配合工作之类的话。
然后就转身，朝着自己的诊室方向走去。
偌大的一间诊室，就只剩下叶凡和张佳妮两个人。
等张柏礼走远了，张佳妮显然早就憋不住了。
轻轻拍了一下叶凡的肩膀打趣道：“师弟，你真行呀，过几个月不见，你竟然摆身一变成神医了，而且还坐上科室副主任位置了。”
叶凡微微一笑：“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敢自称什么神医，不过是碰巧把老主任的病给治好了。他们硬是给我戴高帽子罢了。”
“切，师弟，你就别谦虚了。老主任还是院长都跟我说过了，你那还叫碰巧呀？瘫痪在床两个多月的病人，就被你针灸一次，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痊愈了，这能是碰巧吗？”
“行吧，确实算是有些机缘巧合，在外面碰到一位高人，学到一些针灸之术。”叶凡想了想，觉得以后得一起共事，选择隐瞒不说总归不是办法。
正好记起，之前在伟哥那边给家人通电话的时候，随口编的那个谎言。
觉得还挺可信的，于是，干脆又一次拿出来糊弄一下。
张佳妮显然不是太相信，追问道：“就出去几个月的时候，竟然能有如此奇遇，在哪里碰见的？”
叶凡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是觉得奇怪呀，可是偏偏就叫我遇见的。其实我原本也不相信他是一位世外高人的，甚至还一度认识他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呢。”
“是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张佳妮显然来了兴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当初不是被医院给开除了嘛，你知道的。”
没想到张佳妮一脸茫然：“开除？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呀！”
叶凡这才想起来，张佳妮比自己还提前一个多月离开医院呢。
除非别人告诉她，不然的话，她从哪里知道去。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比我离开得还早。”
叶凡刚想问，怎么，刚刚报到的时候，老主任或者是院长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吗？
不过，马上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怎么可能特意说出来嘛。
张佳妮似乎有点不高兴，噘嘴道：“还说呢，你对我这个师姐可是一点都不关心呀，共事快两年的时间，你自己说说看，跟我说过的话加起来有100句没？”
叶凡盘算了一下，似乎确实不够这个数。
于是歉意道：“不好意思哈，师姐，当时那种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哪里敢跟你多说话呀。”
叶凡知道那并不是一段光彩的经历，特意含糊其词的解释道。
“害！那件事就别提了，总之都怪我年轻不懂事，所以才误入歧途的。”
张佳妮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下来，转而又秀眉一挑。
问道：“师弟，你该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
叶凡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呢。人嘛，总归是要长大的，其实经历一些挫折，也不一定是坏事。”
张佳妮用感激的目光盯着他道：“师弟，谢谢你！还有，你真的变了。”
接着，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为什么你早不变成这样子呢。”
叶凡一时之间，没明白她的意思，问道：“早一点又能怎样？”
张佳妮突然用一种近似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缓缓说道：“如果你能早一点变成现在这样子，那该多好。我……我……”
说到这里，她却突然停顿下来。
叶凡很好奇，于是笑着追问道：“你怎么啦，师姐，在我的印象之中，你可是说话从来不吞吞吐吐的人。”
张佳妮苦笑道：“你真的想听？”
“当然，我就怕听见别人说话说一半，晚上做梦都会猜她的下半句到底是什么。”叶凡笑着道，故意拿话逗她。
可是，这一次张佳妮却并没有笑，而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的说是，如果你当初能主动追求我，我应该会答应做你女朋友！”
“啊？”
叶凡万万没想到，张佳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以为她肯定是逗他的，但是仔细瞧了瞧她的表情，似乎又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
而且语气如此肯定，和平时就喜欢嬉皮笑脸地说话风格完全不同。
这到底是真表白呢，还是假表白？
或者是亦真亦假的表白？
正胡思乱想着，张佳妮突然噗哧一笑道：“逗你呢，看把你吓得，汗都要出来了吧！”
叶凡知道，此时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为了缓解尴尬，他干脆以进为退道：“如果师姐有心，现在也不晚呐。”
张佳妮听了这话，啐了他一口道：“呸，想啥美事呢？家里有一个不够，还要看着锅里的是吧？”
叶凡听了这话，立马愣住了，她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师父张柏礼跟她说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张佳妮的心事
叶凡突然想起早上离家之前，胡敏凤告诫他的话来。
叫他千万不许在办公室里开类似于“下面”之类的低俗玩笑。
虽然，刚刚跟张佳妮开的玩笑还谈不上低俗下流，不过，很显然，也完全够得上轻浮了。
一念至此，叶凡直觉得后脊背直流冷汗。
当即正色道：“对不起，师姐，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没想到，张佳妮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丝毫不介意，老主任不是说了吗，男女搭配，才能干活不累嘛。如果整天板着一张脸，那还不得累死？”
叶凡不置可否的回以微笑。
只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玩笑可以开，不过一定得把握好度。
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虽然说者无心，却保不齐听者有意。
万一闹出什么误会来，可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胡敏凤呀！
见叶凡愣在那里不说话，张佳妮忍不住又开口了。
“对了，你怎么会被开除的呢？按理说，南院长的事应该牵扯不到你呀。”张佳妮好奇地问道。
叶凡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
当然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私下帮助陆泽收集罪证的事，肯定是不能外道的。
至少也不能告诉给张佳妮，毕竟在这件事上，张佳妮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当事人之一。
想了想，叶凡半开玩笑道：“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是别说了吧，说出来有损我副主任的光辉形象，不是吗？”
张佳妮笑了笑，轻啐了他一口：“呸！才刚当一天副主任，就开始尾巴翘上天了，对吧？”
“哪有的事，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师弟。”
“这还差不多，别忘记你说的话，在我面前，可不许端什么副主任的架子。”
“肯定不会，我说了，如果不是老主任非得我帮着管理科室，我才不要当什么副主任呢。”
“得了吧，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欠抽知道不？”张佳妮笑着道。
叶凡收住笑容，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只希望单纯的做一名真正的中医。毕竟医生的本职工作就是治病救人，而不是升官发财，难道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也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就不相信你甘愿一辈子只做个临床医生。”张佳妮显然不相信。
“行吧，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反正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信不信由你。”
“我也实话实说吧，其实刚从咱们学校毕业的时候，我也希望能当一名好的临床医生。”
“是吗？我好象没怎么看出来。”叶凡打趣道。
心里其实是想说：骗鬼的吧，如果真的只想当一名医生，会跟有妇之夫胡钟山科主任搞暧昧？
这是一个正常医生该干的事吗？
张佳妮显然知道叶凡不信，有些情绪激动地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大学学的是中西医临床专业。刚上的那会儿似乎还挺热门的。大家都觉得，即懂西医又懂中医，中西医通吃，自然不愁找不到工作。”
“可是，等到我毕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专业根本就是个鸡肋。爹不亲娘不疼的。搞纯中医的觉得你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而搞西医的又觉得你西医底子太差，根本不懂看病。”
“后来，好不容易托人找关系，进了江州市中医院，分在了我们的中医康复科。可是，那些同事们，就因为我长得好看了点，就在背后诋毁我，诬陷我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说我除了巴结一下科主任之外，我还能怎么办？”
听到张佳妮这番几乎是竭嘶底里的声泪控诉，叶凡沉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光鲜的背后，作为曾经的校花后来的院花，张佳妮竟然心里装着这么多的苦楚。
看来，每个人往往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就好比师父张柏礼一样，换作以前，打死叶凡也不会相信，他竟然为了名利竟然能堕落如斯。
正想着，更加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张佳妮突然指着他大声哭泣道：“还有你！叶凡，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最清楚。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叶凡听了这话，犹如被人当头棒喝，震惊不已。
的确，他刚刚入职中医院的时候，师姐张佳妮就对他给予了足够的热忱关怀。
但是，因为听到一些有关张佳妮跟科主任胡钟山的风言风语。
传言说张佳妮和科主任胡钟山有一腿，胡钟山为了她和结发妻子离婚，连七岁儿子的抚养权都主动放弃了。
为了让小三上位，真正做到抛妻弃子的地步。
对于这种人，叶凡当然只有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后来南院长的事东窗事发，中医康复科的科主任胡钟山也一同落马。
交待说，自己根本就是被张佳妮欺骗了，搞得妻离子散不说，除了搂搂抱抱亲亲嘴，其他什么事都没干。
胡钟山还说，张佳妮是受人暗中指使接近他，以骗取他的信任，进而获取一些机密资料的。
而且，正是这些机密资料成了扳倒南院长的重要砝码之一。
所以说，其实包括自己在内的同事们，都误会张佳妮了，她根本就没想当真正的小三。
但是，如果胡钟山交待的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么张佳妮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了呢？
为何，事发之后不久，张佳妮突然就消失了呢？
叶凡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中医院的时候，还接到一张开除处分的通知单。
但张佳妮走的时候完全是悄无声息的，医院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发布任何关于处分她的通知。
甚至于，医院办公室主任曾藩仁还特地给各个科室打招呼，不要私底下谈论张佳妮的自动离职。
因此，大家都说这个张佳妮够神的，把胡钟山主任耍得团团转不说，人都走了，医院都不敢拿她说事。
想到这里，叶凡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强烈好奇：“师姐，以前是我不对，误会你了，我在此郑重向你道歉。不过，有件事不知能不能问。”
张佳妮好不容易止住泣声，噘嘴道：“什么事？”
“就是，你看哈，我离职的这几个月都干了什么事都向你交待了。你可不可以，也把这几个月去哪儿了也跟我说说呀？”
叶凡话音刚落，自己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了，如果师姐你觉得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就当我没问好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逢场作戏
张佳妮犹豫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在作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终于，她张了张嘴，缓缓说道：“能说呀，为什么不能说，我又不是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叶凡连忙解释道：“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之前的事都过去了，大家也都是那样看我的，你又不肯听我说说心里话，误会我，也很正常，我并不怪你。”
“谢谢师姐大人大量，我那里确实是有点小人之心了。”叶凡见机立马承认错误。
“好了，不提那些了。好不容易都过去了，我们都得朝前看，不是吗？”张佳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对对对，就是应该往前看，毕竟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叶凡附和道。
心里想着，这个张佳妮确实也是个厉害角色。
不动声色地就把话给圆过去了，根本不给自己探求真相的机会。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张佳妮并不是想蒙混过关。
只见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吗？那我就告诉你，我哪儿也没去，就是回老家了。”
“回老家？”叶凡惊讶道。
“对呀，因为南院长的事，我或多或少也被牵扯进去了。虽然医院并没有把我怎么着，但是毕竟我跟胡钟山那个老流氓走得比较近，他被逮进去了，肯定要诬陷我的。我哪里还能有脸在医院呆下去呢？”
张佳妮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又开始有些泛红。
“这么说，后来胡钟山向执法部门交待的那样事情都是假的？”叶凡好奇地问道。
“他都说什么了？我并不知道。”张佳妮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叶凡刚想说出口，可是一想，这种话怎么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呢？
那样的话，也太让她难堪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话锋一转：“算了，还是别说了，你不知道更好，听了会心里更难受。反正他一个阶下囚，品质也极其败坏，说的话肯定也不可信。”
张佳妮听了他的话，立马投来感激的目光，泣声道：“谢谢你，师弟，谢谢你能相信我。你说得对，胡钟山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别看他平时在科室里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头，就是一只禽兽！”
叶凡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打趣道：“师姐，听你这么形容，应该称为人面兽心更为恰当一些。”
张佳妮果然被逗乐了，破泣为笑道：“对，还是师弟你有才，他就是人面兽心。整天就想着吃我豆腐，占我便宜。要不是我学了一点跆拳道的功夫，估计早就被他被得逞了！”
“师姐，你还学过跆拳道呀，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关注过我，否则的话，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此话怎讲？”叶凡一脸茫然。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学校跆拳道队的呀，如果你关注过我，能不知道吗？”张佳妮噘着小嘴道。
“这……这我还确实不清楚，”叶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是省中医药大学评选出来的十大校花之一。”
“害！那都是大家瞎起哄的，我可没有那么漂亮。”
“师姐，你就别谦虚了，别的班我不知道，就拿我们班来说来，几十个男生，就没有几个不私藏你的玉照的。”叶凡实话实说道。
“是嘛？我在你们班还那么受欢迎呢？可别拿话来哄我。”张佳妮脸上有了得意之色，笑着道。
“千真万确！我可以发誓的。”
“那……”张佳妮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那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你呢？”
“我？”叶凡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认认真真地说道，“其实我也想，不过自知实力不允许，也就不做白日梦了。”
“好吧，那还不是等于没说！”张佳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叶凡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张佳妮肯定特别希望听到自己曾经迷恋过她的话来。
但是，其一，他做人是有底线的，玩笑可以开，但是没有的事，可不能拿来哄人，生生欺骗感情的话，他说不出口。
其二，叶凡答应过胡敏凤，不能跟女同开过火的感情玩笑。
因此，叶凡虽然知道她感情工作受挫不开心，也不能因为同情而满足她的“虚荣心”。
为了避免陷入尴尬，叶凡突然转移话题道：“咦，今天不用看诊吗？怎么到现在连一个病人都没有？”
张佳妮连忙道：“这个我知道，院长安排的，今天上午先让你熟悉熟悉环境，然后休息休息。下午才开始安排门诊呢。”
“噢，”叶凡恍然大悟道，转而又问道，“可是，我记得雷明主任坐诊的时候，上午的病人才是最多的呀。突然间针灸门诊不开诊了，那些老患者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医务科长早就安排好了，但凡来挂针灸门诊的患者，一律通知他们上午的号已经排满，得下午再来。”
“这不是骗人吗？”叶凡微怒道。
“也不算吧，因为医院已经在导诊处挂出通知了，雷明主任不再在针灸门诊坐诊。改由你这位神医给大家治疗，上面还对你一次就治愈了中风瘫痪在床两个月的病案，作了大量宣传呢。”
叶凡听了这话，不禁摇了摇，嘲笑道：“这些个当领导的，果然都不是凡人，干起事来真可谓雷厉风行！”
张佳妮当然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夸赞他们，笑着道：“师弟，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他们这样做，不也是为你这位不凡神医回归造势吗？”
“或许吧，不过，我就是很讨厌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能帮助患者又快又好的解决身体毛病，这才是任何一个从事医疗行业者，最该干的事。”
“果然，当了科室副主任，说话就是有水平呀，还一套一套的。”
张佳妮这话语中，即象是恭维，又象是带点嘲讽的意味。
叶凡心中暗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行啦，聊也聊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办点正事了？”张佳妮突然说道。
“正事？什么事？”叶凡一时没明白过来。
“跟我走啦，去了你就知道了。”张佳妮神秘兮兮地说道。
“去哪儿？”叶凡刚跟着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是说了嘛，只管跟着我就行了。”张佳妮还是打算卖个关子。
叶凡拗不过她，只好紧紧地跟在后头。
没想到的是，张佳妮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医院大门走去。
“你该不会是离开医院吧？现在正上学班呢，擅自离岗不太好吧？”叶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
“确实，我们要去外面办点事儿，不过不叫擅自离岗，是院长特批的。”张佳妮一脸兴奋的样子。
好吧，既然是院长的意思。
叶凡也就不想多问了。
反正，一个大男人，也不用担心张佳妮会把自己骗出去卖掉！
第一百七十七章 坦白还是隐瞒
走到大门的时候，遇见保安小李。
小李高兴地招呼道：“叶……”
刚想叫叶凡，却发现身边还跟着个张佳妮。
有外人在场，觉得直呼其名，也太不懂礼貌了。
于是后面硬硬生生喊成了：“叶主任。”
叶凡心念一动，立马大声道：“李大哥，可别叫我主任，咱们可是兄弟，太生分了。”
没等小李开口。
张佳妮立马上前一步惊讶地问道：“小李，你们什么时候成兄弟了？”
“这……”小李被问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于是，叶凡代为解释道：“就刚刚上班认的，不到半天呢。”
张佳妮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催促道：“行啦，咱们赶紧走吧，快去快回。”
小李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哪里？”
张佳妮冷笑道：“怎么？我们出门还得向你报备不成？是院长让我们出去办事的。”
小李一听，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就随便问问，不好意思。”
张佳妮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叶凡连忙接话道：“李大哥，不好意思，她说院长要我们去办点什么事，可是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没事，没事的。你们赶紧走吧，别耽误了。”
出了医院大门，又走了几步。
叶凡问道：“师姐，你刚刚对小李态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没有吧，就正常说话呀。”张佳妮满不在乎道。
“行吧，你觉得没有就没有吧。”
“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保安，犯得着跟他说话客客气气的吗？”张佳妮一脸的嫌弃道。
紧接着，又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能跟那种人称兄道弟的？”
叶凡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反问道：“做保安怎么了？做保安就不能有好人了？做保安就该当被人看不起？”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嘛，之前同事一年多你们也难得说上几句话，如今复职第一天怎么就做上兄弟了。就随便问问而已，你干嘛要吼人家！”听到叶凡一顿质问，张佳妮撅嘴道。
叶凡也觉得自己有点小堤大作了，于是歉意道：“不好意思，师姐，我说话态度不好。其实小李人挺不错的，他帮过我一个大忙。”
“什么忙？”
于是，叶凡便将那日与光头强齐东强发生冲突之事，拣着说了。
当然了，主要是说小李没有助纣为虐，之后还提醒自己光头强可能手里有枪，叫自己赶紧逃走。
他之所以给张佳妮说这些，是觉得那天的事，看到的人很多，终究是隐瞒不住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坦白。
如果一味藏着掖着，难免会让她多想。
如果猜出自己身怀异能，反倒不好了。
果然，张佳妮听后，深信不疑。
连连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小李还真不错，看来，以前我还小看他了。”
“就是哈，所以说，有时候人不可以貌相，平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关键时候还真能帮你大忙。”
张佳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是师弟你厉害，你这样对他，小李今后可得使劲替你卖命了。真是想不到，才几月不见，你已经成长这样优秀了。”
叶凡知道她误会自己意思了，不过，觉得也不必点破。
微微笑了笑，算作是默认吧。
“对了，师弟，这个光头强这么可恶，你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吗？可得当心他报复你。”张佳妮关切道，看表情不象是虚情假意。
“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问过小李了，他也不知道。”
叶凡如实相告，紧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佳妮瞪大了眼睛。
“这还不明摆着的吗，师姐，你不是刚刚才说过，你是跆拳道高手吗？有你保护着，我还怕他光头强干嘛！”叶凡打趣道。
“呸！”张佳妮轻啐了他一口，笑道，“去你的，敢取笑师姐！光头强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整个江州市都是排得上号的，我那三脚猫的花拳锈脚对付胡钟山那种色狼还可以，哪里是光头强的对手。”
“开个玩笑啦，我一个大男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冒险呀，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大美女！”
没想到张佳妮听了这话，突然问道：“你就别假惺惺地恭维我了，你敢说家里的那位没我漂亮？”
叶凡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说实话，虽然我的女朋友长得也挺好看的，不过，单论颜值，比师姐你还差了一点点。”
“什么叫论颜值？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身材比我好对不对？”
“这个……”叶凡有点犯难了，只好含糊其词道，“也差不太多吧，师姐的你身材已经够好的了。”
“什么叫差不太多，比不上就比不上，直说不行吗？”张佳妮气鼓鼓道。
叶凡真是被打败了，后悔当初干嘛要多此一举，称赞她是个大美女呢？
不过，如今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
更加不想说些违心的话来，于是，他只要正色道：“好吧，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你的颜值自然是无敌的，不过，要说身材，她可能略胜一筹。两者结合起来，算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吧。”
原以为这样的回答，总该让张佳妮满意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她竟将胸部一挺，不服气道：“我的身材哪里不如她了？要不改天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我要当面瞧瞧，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见面？
叶凡心道：可不能随便就安排她们见面了。
昨天跟第一次见“假师姐”张丹妮时，胡敏凤就已经跟她斗成那样。
如果再跟这个货真假实的前学姐，现师姐张佳妮介绍认识的话，还止不定发生什么乱子呢。
不过，转念又想，今后张佳妮就算是自己的诊室助手了，每天各种打交道肯定少不了。
这种事就算要保密，又能隐瞒多久了。
就跟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胡敏凤事后说了，并不是怪自己喊她师姐套近乎，而是气他事先没告诉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想到这里，叶凡直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看来，身边的美女太多，也真不是个好事情。
特别是象自己这种“名草有主”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打翻家中的醋坛子。
一旦得罪了正牌女朋友，那么，苦难的日子就要来了！
叶凡不想再过苦日子了，因此，他当即作了一个大胆决定。
回去就向胡敏凤坦白，有关张佳妮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向她细说，如实相告，毫不保留。
否则的话，以胡敏凤的聪明才智，想瞒了瞒不住。
与其到时被她揪出老底来，还不如现在就主动交待。
毕竟，坦白从宽嘛！
叶凡不禁想起了在许州拘禁所的那段日子。
那里的墙上到处都有这个劝戒标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买香蕉手机被强吻
一念至此，叶凡笑着回应道：“行呐，她也久仰师姐你的大名，早就想见见本尊了。”
“你已经跟他提起我了？就不怕她吃醋吗？”张佳妮有些诧异。
“怎么会，这点信任总归是有的，不然还在一起干嘛。”
“哦，那好吧。”张佳妮敷衍了一句。
之后，她便不再说话，自顾自地朝前走着。
叶凡猜想她的心里可能不痛快，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静静地紧跟在后头。
没过多久，张佳妮来到中医院附近沿街的一家手机店。
店面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香蕉手机专卖点。
张佳妮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叶凡犹豫了一下，也只好跟着进去。
一见有顾客到，里面的店员立马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请问两位，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叶凡扫了一眼，店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长相虽然跟张佳妮没有可比性，但是也算有几分姿色。
最主要是，说话的时候，嘴角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
“哦，我想问最新香蕉手机你们这边有没有存货？”张佳妮问道
“美女，请问您说的是香蕉20手机吗？这款手机目前只在米国本国发售，我们华夏估计得十月份中旬以后才能有货呢。”酒窝店员歉意道。
“这么晚？那等不及了。现在最新款是哪个，给我看看呢。”
“好的，美女，还有帅哥，这边请。”酒窝店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两位让到一处柜台。
指了指摆在上面的样机介绍道：“目前最新款就是这款banana19promax，超大尺寸，超薄机身，超高配置……”
叶凡描了一眼上面的官方指导价，竟然高达11899元。
忍不住调侃道：“还有超贵价格。”
酒窝店员被叶凡这番抢白，略显尴尬。
不过，她毕竟不是才干几天的新手，什么样的顾客没过。
只见她陪道笑脸道：“这位帅哥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您的女朋友这么漂亮，跟女明星似的，当然是要送最好的礼物才能配得上她咯。”
叶凡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结果弄处自己无比尴尬。
要知道，这笔巨款他可支付不起。
早上出门的时候，数过了，他的口袋里加起来连99元的零头都没有。
更何况，即使他有这笔钱，也绝不可能买手机送给张佳妮的，被胡敏凤知道后，回家还不能被她的唾沫星子淹死！
张佳妮好象故意想看他出糗似的，根本不解释。
反而一把挽起叶凡的胳膊，撒娇道：“我真的很喜欢这款手机，咱们就买了吧，行不行嘛？”
声音无比娇媚，叶凡身上不禁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对呀，这款手机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美女太有眼光了，买回去肯定不会后悔的。”酒窝店员不失时机地帮腔道。
叶凡真是被两个女人弄得哭笑不得。
唉，都怪自己，干嘛刚刚要多那句嘴嘛。
如果只是候在店门外，肯定不会这档子事。
就算一起走进来，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的话，张佳妮也肯定不会就坡下驴，“冒充”他女朋友的。
现在可怎么办？
直接拒绝吧，似乎太驳张佳妮的面子了。
可是就算要吃个哑巴亏，也得身上有钱不是吗？
张佳妮看见一脸尴尬的叶凡，不动声音地掏出一张信用卡放到柜台上。
继续佯装央求道：“行不行嘛，亲爱的，你只用点点头，我就刷卡了！”
刷信用卡？
叶凡突然明白过来，这张佳妮其实也不完全是逗自己玩。
也许是被别人误认为男女朋友，直接解释的话，会多少有些尴尬。
于是干脆借着他的“假男友”身份，自己给自己买部手机。
反正掏钱的是张佳妮自己，叶凡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下很配合地演戏道：“行吧，既然你确实喜欢，就买了吧。”
张佳妮欣喜若狂，立马对着店员大声道：“就它了，刷卡支付，没有密码。”
信用卡这玩意儿叶凡当然不会陌生，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办理过。
也在影视剧上看过，有些大老板的信用卡是不设密码的。
可是那都是有钱人，根本没把信用卡上的透支金额放在身上。
而张佳妮显然不同，她不过就是市中医院的普通医生。
当初，跟着科主任胡钟山搞暧昧的时候，每月的工资确实不少拿。
不过，这仅仅是针对象叶凡这种低收入人群来说的。
就那点钱，跟做生意的大老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毫不夸张的说，张佳妮每月收入还抵不上人家老板一顿饭钱呢。
她就算要办张信用卡防身，也绝对不可能不设置密码来个起码的保护吧？
再有一个，这一万多元一部香蕉手机可不是一般人敢买的。
叶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种事情说白了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很久之前不就听说过，有的人为了买香蕉手机，甚至都割肾卖钱吗？
这些个盲目追求所谓“时尚”的家伙，叶凡确实是理解不了，也不想去费神揣测他们近似变态的心态。
眼下就有这么一名，不自量力地非得买这么高端的手机。
叶凡也只能在心里呵呵了。
正胡思乱想着，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酒窝店员小心翼翼捧来一部未拆封的香蕉手机盒，轻轻放在柜台上。
对着张佳妮热情介绍说：“美女，这就是您要的banana19promax，还有您的信用卡，已经支付过了，请收好。”
猝不及防的，叶凡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温热。
天啊！
竟然是张佳妮的热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佳妮的香唇已经离开了他的脸颊。
“亲爱的，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
所以，这是一个被男友为奢侈品买单后的香吻奖励！
酒窝店员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打趣道：“帅哥，您这个礼物买得可够值了！”
叶凡有苦难言，只好陪着笑脸道：“见笑了，见笑了！”
“行啦，手机也买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张佳妮一脸甜蜜道。
酒窝店员很有眼力劲地抢先一步，跑到门前，打开玻璃大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热情道：“感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叶凡继续跟在她的身后，缓缓地走出了香蕉手机专卖店的大门。
两人来到大街上，叶凡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个意想不到的“强吻”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