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暴发户许愿
《黑拳》之后吴经就再也没有一番的机会了，所以他才会在08年的时候自己捣鼓出了一部《狼牙》。
《狼牙》这部电影许愿当时看过，打斗很好看也很真实，是一部非常不错的功夫片。
可当年不知道吴经怎么想的，选了贺岁档上映。前有《梅兰芳》后有《叶问》，两周以后还有《非诚勿扰》，再加上宣传不给力，电影里也没什么大咖，排片自然不多。
最后只拿下了400多万票房，香江票房更惨，只有30多万。虽然《狼牙》的成本只有400万港币，但海外版权根本没人买，吴经在东南亚的名气还是太小了。
“还是《狼牙》那样的电影吗？”如果还是同样的模式，许愿不太看好。这种类型片太多了，故事也没什么新意，而且票房有上限。
“和《狼牙》不一样，这次我要拍得是特种兵和雇佣兵之间的对抗。除了动作戏以外，还有用到很多枪械和载具，小打小闹观众确实不会买账。”提起新电影，吴经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吴这部新电影可是他的心血，从09年就开始筹备了。”谢南适时插了一句。
“那一定很成熟了吧？什么时候开机？”许愿点头，看来吴经是开窍了，单纯的打斗市场太小。《叶问》都要靠情怀和民族自豪感吸引观众，吴经观众缘一般，还是抱着老一套的想法肯定没戏，加入现代枪械和载具起码会吸引一些军迷。
“暂时还开不了机。”吴经一脸惋惜。
“为什么？”许愿知道正戏要来了。
“因为资金不到位。”还是谢南抢先开口，吴经点头，两人直勾勾地看着许愿，给许愿看得直发毛。
“电影叫什么名字？”
“《战狼》。”
许愿现在是彻底明白谢南为什么要请他吃饭了，原来是来拉投资的。许愿考虑了一下，现在公司里现金流充足，许愿自己还有很多现金没地方花，好像也可以投。
“有剧本吗？”
吴经和谢南相视一眼，随即大喜。这两年他们见了不下二三十个投资人，可这些人连剧本都没看。大部分听了剧情介绍以后直接拒绝，还有一小部分听说吴经是导演以后也打了退堂鼓。
搞到现在也就吕健民碍于朋友的身份，答应投500万，可这还远远不够。现在许愿想要看剧本，吴经肯定高兴。
许愿这边看剧本，吴经在一旁负责解说。
剧本不长，看完之后许愿皱眉，倒不是剧本太烂，《战狼》的剧本还算可以，及格线以上的作品，商业片该有的元素都有。就是许愿觉得这不应该算是一部战争动作片，更像是一部热血硬汉片。
《战狼》的剧情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吴经一路突突突，最后成功消灭反派。
从特种部队这个角度切入的创意很好，观众对这个神秘组织非常好奇，可以带动一部分票房。细节上有一些硬伤，这也不是问题，硬汉电影，爽就完了。
《勇闯夺命岛》硬伤还少吗？《黑鹰坠落》甚至都没什么剧情，这都不影响它们在影史上的地位。
“许总，你觉得剧本有问题吗？”吴经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对许愿的称呼已经变了，他开始把许愿当成投资人对待。
“剧本倒没什么问题，还算完整。李姐没看过《战狼》的剧本吗？”许愿看向谢南，他有些奇怪，谢南在光鲜即使不算一姐也是二姐，怎么会找上自己呢？
“李姐推荐给王总，但是王总不太喜欢，觉得这种类型的电影不会爆。”谢南有些尴尬，她第一个就找的李晓平，李晓平也帮她把《战狼》的剧本递上去了，可王常田有点儿看不上吴经……
许愿了然，应该是吴经之前《狼牙》的战绩给王常田吓到了，“总投资多少？”
“3000万，不2500，2400万也可以。”吴经立刻开口，预算一降再降，他怕给许愿吓跑了。
“2000多万？够吗？我看剧本里大场面挺多的。”许愿麻了，2400万，比徐铮的《泰囧》都少，吴经怕不是来骗钱的吧？
“够了，枪械、直升飞机这些上面会支持，不要钱。我自己出演不要钱，其他演员我也不准备找太贵的，2400万肯定够了。”吴经立刻保证。
“特效镜头有多少？做特效也得花不少钱吧？”许愿还是不解，就算道具什么的不花钱，特效不也得花钱么？
“没打算做多少特效，全部实拍。”
“可万一受伤……”许愿还是有些担心，主演要是受伤，更耽误事。
“拍动作戏哪有不受伤的，我心里有数。”吴经完全没考虑受伤的事儿。
“你牛X。”许愿无语了，只能朝吴经竖起大拇指。
“许总，你这是打算投资了？”吴经再次直勾勾地看着许愿，许愿心里又是一阵发毛。
“资金还有多少缺口？”许愿思考了一下，决定投资。成本才2400万，加上宣发，票房过亿也就回本了。就算票房不理想，赔也赔不了多少钱。
可一旦《战狼》成绩不错，那许愿就赚了，这种类型的电影是可以拍成系列片的，《第一滴血》都拍到第四部了，《战狼》换一个背景换一个故事，完全可以拍个三四集。
而且许愿现在投资吴经相当于雪中送炭，吴经肯定会念许愿的好。就算到时候《战狼》票房失败，许愿让吴经帮他拍两部电视剧，吴经肯定不会拒绝，还是一样能赚到钱。
“春秋时代的吕健民答应投500万，我把房子抵押了800万，现在还差1100万。”吴经语气都亢奋了不少，他和谢南来找许愿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许愿真有兴趣，这可是意外之喜。
“嗯……那剩下的我全包了吧，能给我多少份额？”
“呃……许总就不怕赔钱？”吴经先是狂喜，接着便是担心。这要是赔了，许愿的钱可就打水漂了。吴经能有这个想法实属难得，现在还有多少导演在乎投资人的利益呢？这里重点批评王晓帅。
“我相信经哥，再说了1000多万而已，不算什么。”许愿大手一挥，非常潇洒，一股暴发户的风采扑面而来……
（这里要插几句，网上有很多人说吴经拍战狼的时候把别墅抵押了8000万投资，整部电影成本1.2亿什么的，这些纯属扯淡。看过《战狼》的朋友应该知道，特效做得很差，还是后期转得3D，怎么就1.2亿投资了。再说了吴经拍《战狼》之前咖位一直就不太高，他上哪赚8000万去，总不能房子值800万，银行硬给他8000万吧。）
第二百七十章 等不及了
一个费尽心思想要拉投资，另一个也愿意投资，事情的进展异常顺利。
《战狼》的投资方很少，吕健民占了15%，剩下就是许愿和吴经。吴经觉得许愿帮了自己这么大忙，想要给他50%的份额，自己只拿35%。
许愿觉得不太合适，吴经又出剧本，又当导演，还不要片酬，自己拿一半的收益有点儿多了。最后许愿只要了40%的份额，剩下10%吴经是留给自己，还是拿去疏通关系都和许愿无关。他关心的是续集优先投资权，吴经当然满口答应，《战狼》成功了才有可能出续集，到时候还是一样要找投资方，让谁投还不是投呢。
当得知吴经为了拍《战狼》还要去特种部队服役一年半体验生活的时候，许愿突然觉得吴经和《战狼》一定会成功，导演和主角能为了一部戏做到这种程度，很难不成功。
投资的事儿谈妥以后，许愿感觉吴经明显轻松了不少，说话也随便了一些。“许老弟，不怕你笑话，这两年我求爷爷告奶奶，没少装孙子，可就是没人愿意投资。你说想要好好拍电影怎么这么难呢？”
“嘿嘿。”许愿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原因，还不是你吴经没名气呗，之前还有不良记录，主演的两部电影全扑了，投资商能看好你经才奇怪呢。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吴经为了《战狼》要去特种部队服役一年半，再加上拍摄和后期，至少三年时间没了，投资的周期太长，投资商自然不愿意掏钱了。
许愿和龚贝苾告辞离开，一走出饭店，龚贝苾就笑着问道，“最近你没少捞钱啊？”
“凭本事赚的，怎么叫捞钱呢？”许愿不乐意了，自己运气好也不行啊？
“你小子掺和的电影好像都赚钱了，你要不要也投一下《形影不离》？”
“还是算了吧，老伍又没投资，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许愿摇头拒绝。
“你不看好？”龚贝苾眉头皱起，许愿这是话里有话啊。
“超级英雄看得是特效，你又说老伍的电影没什么特效……”许愿确实不太看好，《钢铁侠2》为什么能在大陆卖将近2个亿？还不是因为特效好看，超级英雄电影讲人性，这世界上有几个诺兰？就算是诺兰也用了将近2亿美金的预算才拍出《黑暗骑士》，就《形影不离》那点儿预算，完全没戏好吧。
……
在北平懒了几天，许愿还是带着王冲提前赶到魔都，宁昊很奇怪，“你小子不是宣传电影去了吗？”
“别提了，点映票房和口碑都不太好，宣传取消了。”许愿两手一摊，脸上完全没有遗憾的表情。
“你小子也有失败的时候啊？”宁昊幸灾乐祸，现在圈里有人在传，只要许愿参与的电影都会赚钱，这小子运气逆天。
“也不算失败吧，《B+侦探》的成本很低，海外票房已经回本了，大陆和香江的票房就是纯赚的。”许愿不乐意了，什么叫失败，《B+侦探》也赚钱了好嘛。
院线是很给许愿面子的，他的《盗钥匙的方法》票房小爆了一下，《B+侦探》直接给了15%的排片。即使首映当天只有500万票房的情况下，院线还是保持了两三天没有降低排片，首周三天拿了1200万票房。直到第四天票房跳水到200多万，这才砍掉7%。
《B+侦探》的票房最后应该能达到3500-4000万左右，林晓强和林晓明已经非常满意了，他们之前的预测是2000万，许愿果然不一般呐……
“人物你研究得怎么样了？”宁昊看许愿得瑟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找个借口骂他一顿。
“问题不大。人物小传我都写好了，小东北的性格和情绪变化也做过研究，擎好吧你。”许愿很有信心，这几天他在北平也不是一直躺在家里犯懒，他在顺便揣摩人物。
小东北一开始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痞子，带着一个疯疯癫癫的爹，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靠坑蒙拐骗过活，他胆小怕事，但他又保留着一丝正义感。
这种人物许愿还真接触过，他上初中的时候院里有个大他四五岁的大哥。大哥高中没念完就辍学去混社会，平时打打群架，抢枪小学生的零花钱，但为人很仗义。虽然是个小混混，却很有原则，主要体现在从来不吃窝边草，抢小学生也要故意走远一些，即使抢了人家也不会把零花钱全拿走，还给人家留一点儿坐车。
许愿就通过回忆这个大哥的举动来揣摩小东北的行为，别说，还挺有用……
至于小东北的转变，许愿觉得一共有三次。
一开始的时候小东北也是一个满怀热忱的少年，但经过社会的毒打之后，他发生了第一次转变，他觉得钱比脸重要，所以他可以为了钱去骗人，也可以为了钱卑躬屈膝。
这次转变在剧本里没有体现，是许愿自己琢磨的，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小东北的心里还保留着一丝正义感，有这样一层铺垫，许愿在演绎角色的时候会更加得心应手。
从怜爱信的角度出发，小东北的遭遇值得可怜，性格可爱，再加上许愿的铺垫，人物也变得可信，小东北这个人物就能立得住。
第二次转变是小东北的疯爹死了，是为了救他而死。经过这次打击，小东北成长了，在这一刻他觉得钱没有用了，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疯爹的命。所以小东北才会去和日苯人拼命，他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开着卡车去撞银行。
第三次转变就是最后顾茜茜死的那段儿，小东北再次成长了，亲人、爱人都离他而去，剩下的只有同志和信念。这一刻小东北觉得命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即使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当然，电影到这儿就结束了，小东北的最后一次转变也需要观众自己去脑补，但许愿要演出这种毅然决然的感觉，不然观众哪有心思去脑补。
整个人物小传写下来，许愿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每每写到关键的地方，许愿就会自动脑补好几种演法，而且每一种他都很满意，恨不得立即开个副本去验证一下完成度，这是之前完全没有过的体验。
“你小子想什么呢？”宁昊见许愿装完X，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意淫什么，又来气了。
“什么时候开机？我都等不及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80后大陆男演员一番主演票房第一人
许愿在魔都待了几天，其他演员陆续进组。
许愿一看乐了，都是老熟人啊。郭韬演疯爹，刘华演五哥，黄博到时候也会来客串一下，这都是宁昊拍《疯狂的石头》时的老班底。
还有杨新明和陶红，这俩人都演过《无人区》，还有范厨师的神父，当年许愿拍《爱情呼叫转移2》的时候就听说他的演技不错，可惜没有看到，这回好了，能现场观摩一下。
剩下的一些重要配角大部分是宁昊演员培训班的学员，再加上宁昊和岳晓军，放眼望去整部《黄金大劫案》全是关系户……
5月10日，《黄金大劫案》正式开机，拍摄地点就在魔都市郊车墩影视城。
开机当天宁昊和许愿都没当一回事，本来打算简单接受几句采访就算完事，结果没想到来了一大群记者。
这些记者有一小半是冲着宁昊来的，《石头》和《赛车》连续两部电影叫好又叫座，让宁昊成为了观众口中的鬼才导演。他的《无人区》又一直被卡着不让上映，大家都很同情他，这次宁昊要拍新电影，自然话题性十足。
剩下一大半都是冲着许愿来的，谁叫许老板现在红呢，其实这里有一大半功劳是赫茹的。
自从上次许愿拒绝了赫茹立人设的建议，赫茹就一直想要做点儿什么让许愿对她刮目相看，也好稳固一下自己和赵小刀在公司的地位。
想来想去赫茹发现了一个不太容易发现的事实，许愿出道6年多，主演的电影票房超过了5亿，好像也不是太多……
不过没关系，加限定就行了。
首先肯定要比电影票房，电视剧不能比，许愿根本没演过几部电视剧，还都不是男主。虽然《士兵突击》是当年的剧王，但主角是王宝宝，许愿比不过他。
其次还要设置年龄，肯定要卡在80后，因为现在大陆一线男演员邓朝、刘叶、黄教主、陈昆和孙宏雷都是70后。
可只是设置年龄还不行，还要看性别，不然范兵兵的票房也比许愿高。一系列限制下来，就只有王宝宝比许愿的票房高了。
最后赫茹又想了一招，头发都掉了几根儿，许愿的新头衔才闪亮登场——80后大陆男演员一番主演票房第一人。再找人炒作一下，把这个名头打出去，这不效果就来了。
“许愿，你对于‘80后大陆男演员……一番主演票房第一人’这个称号有什么感想？”提问的记者问到一半都没记住这个头衔，还偷偷看了一下手机，才完整的问了出来。
许愿一脸黑线，这又是什么鬼称号，将近20个字的称号真的靠谱吗？“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我的作品，不要在意这些虚假的称号。而且80后很多演员都比我要出色，票房不能说明什么。”
“《b+侦探》的票房并不好，现在每天的票房已经降到每天20万以下，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这是市场的自然选择……”许愿无语了，《b+侦探》的票房低管自己屁事儿，“我们还是聊聊《黄金大劫案》吧。”
许愿看了一眼宁昊，宁昊心领神会，“《黄金大劫案》的想法我一早就有了，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小痞子和白富美的故事，背景什么都是后来加的……”
“为什么选许愿？他演技好，又符合人物的性格。我不是说许愿像小痞子，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瞎说啊。”宁昊这波否认三连一出，许愿的脸更黑了。
“主要是角色好，小东北这种前后转变极大的角色很有挑战性。”许愿也抽空回答了一句。
“8000万成本，我们有不少特效镜头。肯定是围绕着黄金展开，不然为什么叫《黄金大劫案》？最后的结局绝对出人意料。当然是商业片，我要对观众负责……”
也有人问《无人区》的问题，宁昊和许愿一律不回应，也没法回应，这种事要是他们敢开炮，人家就敢针对你，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宁杰突然出现，帮着岳晓军挨个给记者发车马费，也不多，一个录音笔，再加上800的红包。
“希望大家帮着宣传一下……”
送走了记者，许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宁杰，宁杰看了一眼宁昊，哈哈一笑，“你们开机仪式弄完了？”
“完事了，杰哥你这是有事儿？”
“你们什么时候开拍？”
“许愿，你和杰哥先去忙吧，反正第一天也没有你的戏份。”宁杰还是不说事儿，宁昊懂了，这是不方便自己听啊。
……
“杰哥，到底什么事儿，还要瞒着宁昊？”许愿带宁杰来到自己的房间，这才问道。
“小马的事儿，宁昊现在是小马的签约导演，这种事他还是不参与比较好。”宁杰递给许愿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道。
“钟丽方答应过来了？”许愿惊喜道。
“想什么美事呢？哪有这么快，我还没和她沟通呢。是《孤岛惊魂》。”
“她们真使绊子了？”许愿很气愤，站了起来。
“你坐下，她们确实不想花钱宣传《孤岛惊魂》，所以我就花了500万，把小马奔腾的投资份额买过来了，现在我们享有《孤岛惊魂》90%的收益。”宁杰露出神秘的笑容。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愿不解，钟丽方已经被逼到美国去了，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是为了钟丽方。大狗哥知道钟丽方的能力很强，做出这种选择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孤岛惊魂》的票房很好，钟丽方有可能重新执掌小马的电影部门。所以李立她们才不想好好宣传，只要小马奔腾从《孤岛惊魂》上赚不到什么钱，就可以坐实钟丽方的能力不行。”
“杨小狐现在这么红，《孤岛惊魂》的票房万一很好呢？”许愿还是不解。
“只要《孤岛惊魂》的票房不是特别离谱，李立完全可以说是因为你宣传的好，和钟丽方没关系。”
“这样也行？”许愿一脸不可置信，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当然行。”宁杰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可是以大狗哥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来《孤岛惊魂》的潜力吧？而且你的卧底朋友不是说了吗？现在是大狗哥在掌管电影部门，他能同意？”
“大狗哥忙着给吴白鸽谈《太平轮》的演员呢，没工夫关心这种小事儿，李立一门心思地推动这件事儿，大狗哥也就默许了。”
“大狗哥这是准备放弃钟丽方了？”许愿一惊，这么有能力的员工说放弃就放弃了？
“大狗哥这个人的优点是重感情，缺点也是重感情，这种家族企业走不远。”宁杰冷哼一声，锐评小马奔腾。
第二百七十二章 要不你把《无人区》也买了吧
程元元偷偷地看着独自一人蹲在墙角的许愿，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怕被许愿发现。可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看天，程元元发现许愿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偷瞄他，随即便大胆了起来。
程元元当然不是暗恋许愿，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昨天还见谁都嘻嘻哈哈的许愿，今天换上了小东北的衣服怎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程元元心中生起无限的敬意，许愿一定是在体验角色，像他演技这么好的演员，还是如此虔诚的对待每一个角色，真是难得啊。
许愿头戴民国学生帽，上身是蓝色外套，下身穿了一条肥大的九分裤和一双破皮鞋，这是小东北在戏里的装扮。为了贴近他穷比的人设，服装师特意给这身衣服做旧，脏了吧唧的有很多油渍，还打了几个补丁。许愿穿上这身儿蹲在墙角，就跟村里的二流子没什么区别。
二流子许愿双眼无神地看向远方，他根本不是在体验小东北的角色，他正在想着怎么花钱呢。
前几天许愿的华宜股票终于全部套现完成，陆陆续续操作了好几个月，损失不大，去掉税和跌幅的部分，加起来有1.1亿左右，再加上这些年投资电影和彩铃赚的钱，许愿的个人资产正式突破2亿大关。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还不是固定资产的那种，全是现金流。
许愿虽然文化不高，但在娱乐圈这五六年来，有钱人也见过不少，知道钱不能存在银行，而且许愿发现这两个月彩铃的收入可是越来越少了，手里的钱必须得投资出去。
想来想去许愿觉得票补这个项目好像可以搞，回头找宁杰聊聊，看看能不能操作一下……
许愿正在那畅想未来呢，宁昊背着手过来了，看了一圈发现许愿在墙角蹲着呢，宁昊乐了，“小许，过来，咱俩聊聊。”
许愿这才回神，也不动弹，冲宁昊招了招手。宁昊也不矫情，在许愿旁边蹲下，顺手掏出烟盒。
程元元一脸惋惜，人家许愿正在体验角色呢，宁昊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宁昊和许愿一人一根烟，不一会儿墙角就看不见人了，许愿问道，“你怎么不去片场盯着？”
“有晓军呢，一会儿咱俩一起过去。”宁昊弹了弹烟灰，露出一嘴大白牙。
“有事儿？”许愿瞥了宁昊一眼，无事献殷勤，这孙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这不是听说你把《孤岛惊魂》的投资份额给买了嘛，宁杰昨天过来是因为这件事吧？”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你有什么想法？”许愿随口敷衍，连宁杰都在小马奔腾有卧底，宁昊有几个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你要不要考虑把《无人区》也给买了？”
“我买《无人区》干嘛？又不能上映，你不是想坑我吧？”许愿狐疑地看了宁昊一眼。
“我坑你干嘛？”宁昊急了，“《无人区》现在卡着不让上映，也和李家姐妹不愿意公关有关系。”
“《无人区》的成本才1600万，当年基本上都是大狗哥出的钱，你想想要是上映的话，就凭你我现在的人气，票房过亿不成问题吧？你至少能赚1000多万。”宁昊见许愿不表态，继续劝道。
“那你自己怎么不买呢？”许愿还是不愿意，有这种好事，宁昊自己怎么不上。
“我特么不是没钱吗？”宁昊越想越气，自己特么好歹是亿元俱乐部的导演，《无人区》就拿了100万的导酬，《黄金大劫案》大狗哥本来要给他200万导酬，结果他觉得《无人区》一直没上映，自己不能拿这么多钱，客气了一下说只要150万就够了，没想到大狗哥同意了。宁昊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傻缺，混了这么多年连房子的贷款都还没付清……
“我也没什么钱……”
“你小子少跟我哭穷，你华宜股票套现了一个多亿，你以为我不知道？”宁昊更生气了。
“这事儿你也知道了？”许愿一惊，怪不得宁杰临走前留下了一摞剧本，让他好好看看，有没有适合投资的。原来自己有钱这事儿圈里人都知道了……
“谁不知道？现在都说你小子是锦鲤。”
“哦，我考虑考虑。”许愿有些被宁昊说服了，如果《无人区》真的只有1600万成本，加上公关和宣传，有3000万足够了，票房过亿就有得赚。许愿、宁昊、不过审，这三个条件加在一起那就是刺激票房的利器，倒是值得赌一下……
“还考虑什么啊？你不是想挖钟姐吗？她对《无人区》可是上心得很。”宁昊继续蛊惑许愿。
“我靠，我们公司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许愿惊了，合着娱乐圈真就没有秘密呗？
“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如果《无人区》的票房大卖了，别忘了我的红包。”宁昊烟抽完了，拍拍屁股起身，准备去片场。
“少不了你的……”许愿也知道宁昊这几年没赚什么钱，忒惨了。
……
“你东北话没问题吧？”坐在剧组的破面包车上，宁昊问许愿。他的电影演员都要说方言，这已经是他的特色了。《黄金大劫案》当然也不例外，因为讲得是满洲国的故事，所以宁昊要求大家都要说东北话，尤其是许愿，他的角色就叫小东北，东北话一定要地道。
“放心吧，我和范老师对过了，没问题。”
“呦，你们自己读剧本了？”宁昊惊讶。
“废话，你这次又没组织，我们总不能瞎演吧？”
“嘿嘿，下次一定，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好好演，争取早点收工，咱哥俩出去转转。”宁昊打了个哈哈，熟练地转移了话题。
许愿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宁昊根本没把《黄金大劫案》当回事，虽然按照许愿的要求改了剧本，还痛心疾首地说自己飘了，要找回初心什么的，但本质上宁昊还是觉得《黄金大劫案》没什么挑战性。
所以宁昊才没有安排演员读剧本，他就没把这部电影当成自己的代表作。《黄金大劫案》是宁昊的妥协之作，或者说这是一部为了帮大狗哥赚钱的电影，就像当年老谋子拍《三枪》替张卫平赚钱一样。这种电影他驾轻就熟，上面让拍什么他就拍什么，观众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 范厨师
看导演对一部电影是不是认真，从广告植入上就能看出端倪。
就像宁昊拍《疯狂的石头》时，班尼路的植入就非常自然，那句“牌子，班尼路。”到现在都还是流行语。
可到了《黄金大劫案》里宁昊就明显没用心，一开始许愿还觉得民国戏不能植入广告呢，结果宁昊给他上了一课。
许愿到片场的时候就看见道具在弄XX蜂蜜的广告牌，许愿特别奇怪，“这个牌子才二十多年吧？民国那时候有吗？”
宁昊也懵了，他叫过岳晓军问了半天，才搞清楚，“你说得对，确实没有。”
“那怎么办？广告牌不做了？”岳晓军一脸愁容，他们钱都收了，这要是植入不了还得退钱。
“用着吧，反正观众也不一定知道这蜂蜜有多少年历史……”
“昊哥，你不会对演员也这样吧？”许愿没忍住还是点了宁昊一句。
“放心吧，这不是投资太高了吗？我得想方设法地缩减成本。”宁昊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黄金大劫案》成本5000万，对外宣称8000万，他的压力也大。
许愿没说什么，宁昊要是对镜头也糊弄，他再说话也不晚。
……
“灯光，ok。”“收音，ok。”“摄影，没问题。”
“演员到位，开始。”宁昊大手一挥，范厨师拎着一个米袋子，从教堂的暗道里费力地爬了出来。
他把暗道复位，打开了教堂里的捐款箱，硕大的箱子里只有四五张纸币和几个银元，还有一张纸条。
范厨师弯下腰，把钱和那张纸条取了出来，上面写着5个大字，“欠上帝五圆”五字还写错了。
“嗯，讲究，捐钱还打白条。”
这时告解室那边传来了敲门声，许愿低着头吊儿郎当地站在告解室旁边。
“哎，来了，来了啊。”范厨师连忙把钱揣进口袋，套上神父的外套，往告解室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整理外套，顺便还把鞋给提上了。
许愿看着范厨师的表演很是感慨，别看就是这么几步走，也不简单，这种演员浑身上下都是戏。
进了告解室，画面里就没有许愿了，摄影机怼着范厨师的脸拍，他一边把内衣里的十字架项链掏出来一边对许愿说道，“来吧，抓紧唠吧兄弟，我还得去集上买米去呢。”
“神父，我有个事儿整不明白，我想跟你唠唠。”许愿故意压低声音，他不想让范厨师记住自己的声音。
“哎，抓紧唠吧。”
“你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国难当头，咱作为华夏子孙是不是应该干点儿啥？”
“这个……兄弟啊，你是干啥的啊？”范厨师看了一眼告解室的窗户，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你、你、你唠这个，我能说啥啊？”
“我是干啥的？我说一句，你学一句。”许愿的语调略微提高，放慢了语速，这一招是他在拍《B+侦探》的时候和廖启智学的，效果很好。
“啊？”
许愿把自己改造的烟杆从窗户的缝隙伸了进去，从范厨师的视角看过去，就像是一个黑洞洞的枪管。
“我说一句，你学一句，明白没？”许愿再次提高了语调，厉声喝道。
“明白。”范厨师脸色大变，坐直了身体。
“国家兴亡。”“国家兴亡。”许愿的语气恢复了一开始的低沉，范厨师连忙复述许愿的话。
“匹夫有责。”“匹夫有责。”
“驱除倭寇还我中华。”“驱除倭寇还我中华。”范厨师现在心里还是非常恐惧，稍微长一些的句子，就会说得磕磕巴巴。
“我是干哈的你整明白没？”“我是干哈的你整明白没？”
“这句不用学。”“你是救国会的。”
“你是匹夫吗？”“我、我是神父。”
“神父是不是匹夫？”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啊？”范厨师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救国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许愿的语气亢奋，字字铿锵。
“力我出了，钱儿，咋办？”许愿伸出左手放在范厨师面前。
“哦。”范厨师恍然大悟，连忙把刚才准备买米的钱放进许愿手中。许愿用手感受了一下手里的数量，非常不满意，“你抠啊，你是不是糊弄革·命呢？”
“再有就是白条子了。现在都不信我们了，信天皇啦。”范厨师把刚才的白条也放进许愿手中，许愿还是不满意，顺手拿走了范厨师的米袋子。
“转过去。”许愿用枪管捅了捅范厨师的胳膊，范厨师乖乖地转过身去，他现在不是十分害怕，救国会的人不会滥杀无辜，怕就怕这人是冒充救国会来抢钱的……
“硬不硬？”许愿又捅了捅范厨师的后背，调侃道。
“硬。”
“念经。”
“起初，是神……”
“大点儿声，你敢停，它就响。”
“起初，是神……”范厨师提高了音量，“神说，要有光……”
范厨师听见一声门响，知道救国会的人已经走了，可身上顶着的枪是怎么回事？范厨师内心经过一番挣扎，才决定转身查看。可一转身，身上的枪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范厨师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烟袋锅子。
“下流。”范厨师气得浑身颤抖，使出毕生所学，咒骂许愿。
“咔。”
“完成度90%，评价良好。”
许愿听见宁昊喊咔，连忙挤过去看回放，他刚才一直在外面，范厨师的表演他是一点儿都没看见，肯定要趁着回放的机会偷偷师。
宁昊回头看了一眼许愿，没有拒绝，还很贴心地等他走近点儿再回放。许愿看着监视器里范厨师的圆脸就想笑，这特么就叫观众缘。
但范厨师也不是靠观众缘吃饭的，他是真的有演技。范厨师的台词很好，吐字清晰，轻重音也合适。许愿分析他的台词如果放在系统里，至少也是个中级。而且范厨师说台词的时候，断句的地方也很讲究，一看就专门研究过。
许愿暗自感慨，真敬业啊。许愿也研究过台词的轻重音和断句，但他是主角，范厨师只是一个配角，还能这么用心，可见他对表演的虔诚。
除了态度范厨师在演技上也让许愿感到惊艳，刚才那段戏，范厨师内心的情绪从坦然到疑惑，从忐忑到惊恐，又从恍然到气愤，每一次转变都很自然，整场戏演下来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生硬的地方。这种表演许愿见过，当年拍《潜伏》的时候他从吴冈身上也看到过。
许愿还发现范厨师的肌肉控制能力非常出色，尤其是惊恐和气愤的时候，细致到可以控制脸上肌肉轻微抖动。许愿有初级肌肉控制技能，他试了几次，很难成功，他可以控制抖动，但幅度很大，容易出戏。
“好，过。准备转场。”宁昊拿起喇叭喊了一句，准备拍下一场戏，回头看见许愿吓了一跳，“你在那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孙子演得太孙子了
“练演技呢，你不懂。”许愿鄙视宁昊，演员的事儿你一个导演跟着瞎掺和什么？
宁昊无语，他也没法反驳，许愿在演技上确实碾压他。
许愿没搭理宁昊，他的心思都在范厨师的肌肉控制上。一转身，许愿脸上露出笑容，朝范厨师走去。“范老师，刚才你给我钱的时候，脸上肌肉抖动是怎么控制的？”
“你说这个？”范厨师略微鼓起腮帮子，脸上的肉轻轻跳动了几下，很是传神。
“对对，就是这个，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许愿虚心求教。
“这个不太好教，你想学啊？”范厨师笑呵呵地看着许愿。
“想学，真想学。”
“你学不了。”
“为什么？”
“你脸上肉太少。”
“……”
范厨师转身走了，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许愿差点被自己蠢哭了，他怎么没想到呢……
下一场戏讲得是许愿从教堂出来，在回家的路上骗小乞丐银锁的事儿。这场戏的意义就是想表现小东北性格，上到神父，下到流浪的小乞丐，他都要骗。但银锁到手后，小东北看孩子可怜，把从神父那骗来的米给小乞丐倒了一碗，来表现他心中的那一丝正义感，这也是为了给小东北之后的成长做铺垫。
许愿走在影视城的路上，宁昊用了客观镜头，就是以观众的视角拍摄。
许愿从侧面入镜，背着神父的米袋子，一边数钱，一边把白条顺手扔在地下。拿起一个银元，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卡在学生帽上。许愿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被人叫住了。
“哥哥，我妹妹三天没吃饭了，实在是唱不动了。”
许愿低头一看，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孩，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是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戏服，小女孩脑袋上还戴着一顶唱戏用的凤冠。拦住许愿的正是小男孩，许愿知道他俩是在街上流浪要饭的小乞丐，当然也有可能是小骗子。他们肯定是看见自己正在数钱，盯上了自己，这种要饭的小乞丐他可是见得多了。
许愿嘴角一撇，故意吓唬这两个小乞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这一片骗子的爹，大名叫爸爸，你们要在这旮瘩混吃混喝呢，一呢得给我缴税，二呢，得叫我爸爸。”
许愿顺手把小女孩头上的凤冠摘下来，看了看上面的珍珠，发现是假的并不值钱，又失望地扣在小女孩的头上。
宁昊回头对在一边偷偷看监视器的程元元说，“你过来看，没事儿的。”
程元元非常兴奋，快步上前，宁昊指着监视器对她说，“许愿这孙子演得可太孙子了，我真想给这孙子两脚，给他踢成孙子。”
宁昊这段含孙子量极高的话给程元元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时许愿突然压紧了声音，逗两个小乞丐，“叫爸爸。”
两个小乞丐吓了一跳，齐齐后退，小男孩拉着妹妹的手退到一边，不再纠缠。这些天像许愿这样不愿意给钱的人他们见得多了，知道无论怎么求他们，该不给钱还是不会给钱。
许愿嗤笑一声，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摇头晃脑地离去，没走两步，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许愿瞥见小女孩脖子上戴了一个银锁。
许愿后退了两步，走到两个小孩面前，他四处看了看，又抓了抓屁股，这才蹲下。他一把抢过小女孩手里抱着的饭碗，尽量温柔地说，“知道为啥要不着不？”
说罢许愿也不等小孩回答，一个战术后仰，“你们俩没手艺啊，爸爸教你们两手啊。”
“瞅结实了啊。”许愿从米袋里掏出一小把大米，放在小女孩的讨饭碗里，又把自己的学生帽扣在碗上。许愿的双手在帽子顶上来回挥动几下，大喊一声，“开眼了啊。”突然把帽子拿开，碗里空空如也，两个小乞丐瞪圆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你身上，各个找。”小东北指着小男孩，得意地说道。
小男孩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大米，他的妹妹也过来帮着一起找，还是没有，两个小孩失望地看着许愿。
许愿又是一声轻笑，指着小男孩卷起来的裤腿，“在那旮呢。”
小男孩撸下裤腿，果然撒了一地米粒，他的妹妹轻呼一声，两个小孩兴奋地蹲在地上捡米粒。
“咔。”
“完成度85%，评价良好。”
许愿还是比较满意的，连忙起身拉起两个脏兮兮的小孩，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许愿赞道，“你们两个演得不错。”
小男孩羞涩地笑了，小女孩倒是不怕人，兴奋地问许愿，“真的吗？”
“当然，你们俩只要坚持磨练演技，长大了也能当个好演员。”许愿倒不是敷衍小孩，刚才那段戏是分开拍摄的。许愿哪会变戏法，他是先把米倒掉，然后再扣上帽子，拍的时候两个小孩是知道实情的，他俩能演出惊讶的表情已经让许愿很惊讶了。
“过，继续拍下一个镜头。”
下一个镜头就是许愿骗小孩银锁了，场记板一响，许愿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伸手一把拽下了小女孩脖子上挂着的银锁，放在他们的讨饭碗里，“还想看不？”
两个小乞丐兴奋地直点头，许愿还是故技重施，这次他指了指小女孩，“搁你身上呢，慢慢找啊。”
两个小乞丐又开始翻找起来，许愿这时起身离开，想了想又把小乞丐的讨饭碗也一起拿走了，“就当给你们俩上一课吧，社会可不是这么好混的。”
银锁从许愿的手里出现，他抛了两下，露出欣慰的笑容。把银锁揣进口袋，许愿回头看了看两个还在找银锁的小乞丐，脸上的笑容散去，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许愿把讨饭碗放在地上，又给他们留了大半碗大米，这才准备离开。
“咔。”
“完成度90%，评价良好。”
许愿演这场戏的时候心里是很有底的，尤其是刚才回头的那个眼神，他可是对着镜子练了好几十遍，绝对有把握，系统的完成度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许愿还没来得及多高兴一会儿呢，就听见宁昊对程元元说，“许愿这孙子真是演得太孙子了……”
许愿脸黑了，宁昊你特么背后骂我的时候就不能先把喇叭关了吗？
第二百七十五章 许老师真专业
中午放饭，许愿的脸还黑着呢。
宁昊拿着一盒带鸡腿的盒饭来到许愿身边，也往马路牙子上一坐，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心眼儿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演得好。来这盒有鸡腿，特意给你留的。”
许愿白了宁昊一眼没说话，接过盒饭开吃。
宁昊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一上午拍了两场戏，非常顺利。尤其是两个小孩的镜头，都是一遍过，相当难得。要知道是个导演就不愿意拍小孩和动物的戏份，太不可控了。宁昊就非常佩服那些儿童剧导演，真有耐心……
这时程元元也凑了过来，今天本来没她的戏份，她就是来观摩学习的。程元元虽然也是科班出身，但她不是中戏、上戏和北电的，她是川音戏剧系毕业的。水平怎么说呢，比湖大表演系强点儿有限。
宁昊见程元元过来乐了，“元元来了，正好，让许老师给你讲讲戏。”
“别闹，我哪是什么老师。”许愿连忙拒绝，他确实不会讲戏，系统里也没这技能。
“谦虚了不是？你的演技那是有目共睹的，比金马影帝都牛X。”宁昊见程元元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失望，连忙开口劝许愿。主要是程元元老问他关于表演的问题，自己就是个导演，哪懂这些……
许愿无奈，他看了看程元元期待的眼神，只好问道，“你先谈谈你对人物的理解。”
程元元脱口而出：“我觉得顾茜茜是一个大小姐，很单纯，对爱情充满向往。”
“还有呢？”
“她很爱小东北，愿意为他挡枪。”
许愿再一次无奈了，“你不是学表演的？”
“我是啊，我是川音戏剧系毕业的。”
“你老师没教过你怎么分析人物吗？”
“教过……”
“教过，那就是你没好好学。”许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先从人物背景和性格分析，然后再去分析她的情绪转变。顾茜茜是什么人？她是银行行长的女儿，能去美国留学，肯定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个你分析得没错。”
见程元元面露喜色，许愿打击她，“但这些剧本里都写了，你让宁导分析，他也能分析出来。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宁昊咬牙切齿地看着许愿，这孙子忒记仇了。
“顾茜茜为什么单纯？因为她不用为生计奔波，她也很少接触外界，平时接触的要么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和公子哥，要么是道貌岸然的商人士绅，她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即使她去美国留学，想必也是锦衣玉食，接触的也都是美国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所以她才会这么单纯，这么好骗，在她的眼里，爱情才是第一位的，这也是她爱上小东北的原因。”
这回不只是程元元，连宁昊也被许愿的话吸引住了，这孙子可真能白话啊……
“那她为什么会爱上小东北呢？”程元元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她觉得顾茜茜的爱情有些儿戏。
“这个原因是多方面的。”许愿咬了一口鸡腿，继续分析，“首先顾茜茜去美国留学，30年代的美国正是自由主义泛滥的年代，她这个年龄也不会去想什么经济和政治，影响她的只有爱情，她向往自由恋爱。”
程元元和宁昊频频点头，许愿得意地说，“顾茜茜正是叛逆的年纪，她非常反感父亲给她找的门当户对的未婚夫。这时候她遇到了小痞子小东北，元元，你上学的时候什么样的男同学最受女孩欢迎？”
“坏坏的那种。”程元元再次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许愿一拍巴掌，“小东北可比她那个满清余孽未婚夫可爱多了，小东北的所作所为顾茜茜都没见过，好奇可是爱情最原始的动力。而且小东北还是顾茜茜的救命恩人，她爱上小东北是不是就解释得通了？”
“还有呢？顾茜茜的情绪转变是怎么来的？”程元元非常兴奋，连忙追问。
“贪多嚼不烂，反正这几天也没有你的戏，你回去好好研究剧本，自己揣摩才能进步。”许愿一脸严肃，他哪知道顾茜茜情绪转变怎么来的，他又没研究过顾茜茜这个人物，能瞎掰出这么多东西已经是许愿口才好了。
“哦，我现在就回去研究剧本。”程元元一脸崇拜，许老师真专业啊。
程元元走了，宁昊拍了拍许愿的肩膀，“行啊，现在都能教学生了，青年导师啊。”
“教个屁，这么浅的人物分析，要是我班主任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啊？这些东西傻子都能看出来。”
宁昊脸黑黑的走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
下午还有一场戏，是宁昊和许愿的对手戏。
是的，又菜又爱玩的宁昊戏瘾又犯了，他这次要客串一个巡警。神父被许愿骗了之后报了警，宁昊就带着几个人来抓许愿。
“准备，开始。”岳晓军坐在导演椅上意气风发，每一部戏他都能风发这么一回。
许愿被两个群演一把按在地上，非常用力，许愿暗骂，一定是宁昊这孙子公报私仇。
“哎哎哎妈呀，干哈呀？别瞎XX动手啊，我告诉你，这旮瘩可是俺们的地儿。”许愿心里骂宁昊，戏可是一点儿没耽误。
宁昊面无表情地走到许愿面前，拽了一下裤子才蹲下，一把摘掉许愿的学生帽，照着他的脑袋就扇，“谁的地儿？”
“你地儿，你地儿，你地儿。”许愿先告饶再说，见宁昊没有继续打，许愿偷偷抬眼看向宁昊，见只是一个巡警，也不害怕，“你地儿我也没招你啊，你拿我干哈呀？”
宁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檐帽，“我瞅你长得像乱党啊。”
许愿嬉皮笑脸地回应，“哎呀妈呀，哥，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瞅你长得还像乱党呢，你们哥几个长得都像，不然为啥抓我这个好人啊？”
这时车门一响，范厨师走到许愿面前，撅起嘴，恨恨地把许愿做的烟袋锅子扔在地上。
“这不扯呢吗？”许愿这才傻了，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关上几天了。
“咔，过。”岳晓军完全没有宁昊的谨慎，看着差不多了直接让过。
“完成度80%，评价良好。”
许愿一看评价，心下了然，自己演得没问题，范厨师演得也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宁昊身上。宁昊刚才的表演突出了一个面无表情，按许愿分析，宁昊要是靠演技吃饭估计得饿死……
偏偏宁昊还觉得自己演得不错，“小许，刚才哥演得怎么样？”
“哥啊，你的天赋全点导演上面了啊，我可太羡慕你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晚了
许愿第一天的拍摄很顺利，刚回到剧组他看见了一个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天真，你怎么来了？”
“我刚加入了宁昊工作室，过来学习一下。”
“你辞职了？可以来我们公司嘛，宁昊工作室有什么前途？”许愿非常奇怪，按说范兵兵工作室的宣传总监职位不算低，钱也不少赚。加入宁昊工作室干吗？宁昊一年都不一定能拍得上一部电影，去他工作室不是浪费人才吗？
“兼职，兼职，我想学学怎么当制片人。”天真连忙解释，她知道许愿和宁昊关系好，许愿能这么说，她可不能。而且她加入宁昊工作室就是为了学学怎么当制片人，为将来自己创业做准备。
许愿恍然，这就合理了，“想当制作人可以来我们这嘛，我们这正好缺制作人。”
“下次一定。”
……
回到房间许愿又惊了，“杰哥你怎么又来了？”
宁杰没好气地说：“我压根就没走，我给你留的剧本你没看吧？”
“我这不是投入的拍戏吗？”许愿大义凛然。
“你投入个蛋，你投入还给我打电话问票补的事儿？”宁杰翻了个白眼。
许愿惊喜，“票补的事儿有戏？”
“我想先问问你为什么想要搞票补？”
“我觉得这种模式对票房很有促进作用，不就是电影票促销嘛，有用就有市场。我们做这个又能赚钱，又能宣传电影，一举两得啊。”许愿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对。
“你说得倒没什么问题，在线票务现在确实是高速发展期，去年美团就推出了在线团购电影票的业务，一张电影票才十几块钱。”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弄已经晚了？”许愿有些失望。
“也不算太晚，毕竟美团现阶段只是赔钱卖票跑马圈地，这种模式早就有了，并没有涉及到票补方面。”
其实在线票务这事儿要上溯到1999年，华艺的权元折开发了一个票务系统，01年的时候华夏票务网成立，算是正式开始在线售票。
03年永乐票务上线，05年票网票上线，大地院线也成立了自己的在线票务网站，可发展得都很一般。一是那时候根本没什么智能手机，网银什么的也不普及，大家还是觉得去电影院买票靠谱。
一直到去年美团和部分院线推出了特价电影票，智能手机和电脑的普及概率增加，大家才开始在网上买电影票。但票补这方面发展还是很缓慢，大部分制作和发行公司还没有养成这个习惯，他们还在偷票房和买票房的阶段。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专门干票补？”许愿精神一振。
“可以是可以，主要是没钱，这个行业想要出成绩就得做市场，我们现在哪有钱呢？”宁杰两手一摊。
“我有啊……”许愿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这事儿如果他自己出钱，宁杰又分不到什么好处，人家肯定也不会太尽力。
“你也就一两个亿的资金，根本不够。这种项目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做，论资金我们可干不过bat。”宁杰到没想那么多，他是单纯地从项目的前景分析。去年全国电影票房就超过100亿，今年到现在也快50个亿，这还没到暑期档、国庆档和贺岁档呢，今年超过100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就许愿那点儿钱扔进去可能都听不见响。
“那我们就等着商机溜走？”许愿还是不甘心。
“这商机也不是你发现的，我们也不是第一个用票补的发行方，说不定已经有人开始做了。”
“那我们可以投资嘛。”
“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事儿的，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宁杰微微一笑，很是得意。
“那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呗。”许愿不乐意了。
“我发现了一个做在线票务的网站，叫格瓦拉，我和创始人刘永聊了聊，他主动提到了票补。而且据他透露，现在bat包括小米和乐视都有做在线票务的意愿，只不过他们还没开始，以这些公司的财力，一旦开始，那速度可是很恐怖的。”
“看来我们是真晚了啊。”许愿无奈，他还以为自己终于想到一个发财的主意，可以领先一步，没想到人家已经做起来了……
“还不算太晚，至少我们现在还是领先的。格瓦拉主要做的是演唱会票务，电影票补这方面他没有资源，也没有资金，恰好这两个我们都有。”
许愿很奇怪，“钱我倒是有一些，电影资源我们哪有啊？”
“我们一年投资这么多电影不都是资源吗？还有环宇和英皇都和我们关系不错，再加上光鲜，都是资源。这也是我们比那些网络公司优势的地方，我们能自己制作电影。”
“可万一光鲜他们如果也看上票补这个项目了呢？”
“那就大家一起玩啊，有钱大家赚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懂吗？”
“杰哥，我悟了。”
宁杰也想闷声发大财，先把票补的市场做起来，再融资上市，可情况不允许，现在已经晚了，只好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所以说我们现在还是要专注做电影，只要我们的作品够多够好，我们就有底气。”
“这些剧本你还是要好好看看，挑选一些适合投资的。”宁杰把他上次带来的剧本直接塞进许愿怀里。
许愿撇嘴，“杰哥，为什么非要我看，你拿主意就可以了呀。”
“你是公司老板，而且你不是锦鲤体质嘛。”
许愿无奈，只好开始看剧本。
“杰哥，这个《河东狮吼2》不是马上就要开机了吗？也需要投资？”许愿翻开第一个剧本就发现问题了，里面夹了一张纸，上面把演员和开机时间写得清清楚楚。
“哦，他们有一个投资商临时要退出，想要转让15%的投资份额，价格比较低，只要600万。”
“他原来花了多少钱？”
“750万吧。”
“这破电影成本5000万？凭什么啊？”许愿一万个不相信。
“可能是因为张柏枝和小沈羊吧，他俩的片酬比较高，算了，看下一个吧。”宁杰也觉得《河东狮吼2》不太靠谱。
“《画皮2》？这不是华宜的项目吗？怎么可能让我们来投资？”许愿懵了，华宜这是什么路子，难道要和自己冰释前嫌？不至于吧。
“哦，这个不是让我们投资，这种肯定赚钱的电影，华宜怎么可能让给我们？”
“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想要借用一下乌而善。”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两连抽
“华宜看上乌师兄了？”
“是陈果富看上乌导了，他看过《刀见笑》，觉得乌导非常适合执导《画皮2》。”
“他就没有挖乌师兄的意思？”许愿完全不信，华宜挖人那可是老传统了，谁红就挖谁。当年天娱都差点让华宜给挖疯了。
“华宜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乌导对公司还是很有感情的。”
按照宁杰的意思乌而善和许愿影业签了三部导演约，还对公司很有感情，应该不会被华宜挖走。
可许愿不放心，是人都有弱点，许愿可不想去赌人性，乌而善这种有潜力的导演不能轻易放走。而且合约这东西没什么约束力，如果华宜铁了心的要挖乌而善，也就是出点钱打官司的事儿。
“师兄想执导《画皮2》吗？”
“我和他私下聊过，他非常有兴趣，毕竟是投资超过一亿的大制作。”
“那就让他去吧，不过不能白去，我们也得捞点儿好处。”许愿看得很清楚，如果强行拦着乌而善不让他去，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时间长了肯定心生芥蒂，华宜这也是趁机恶心他。
“投资就别想了，我和陈果富聊过，可以给我们一个女配角。《画皮2》里有一个鸟精，我们可以让杨小狐去演，正好刷刷观众缘。”
“行吧，那就这样吧。”许愿点头同意，没想到杨小狐躲过了电视剧里的天鹅精，还是没躲过电影里的鸟精。
“杰哥，等乌师兄拍完《画皮2》我们也得给他开一部电影了，剧本方面你多上点儿心，还有我们也应该再找几个新导演了。”
宁杰点头答应，“宁昊有没有离开小马奔腾的想法？”
许愿摇头，“他是因为大狗哥才签的小马奔腾，只要大狗哥还在，他轻易不会离开。”
“今年西宁有个first影展，会有很多新锐导演参加，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出色的。”宁杰知道公司想要做大，必须要有自己的嫡系导演，只有演员那是远远不够的。
“first影展？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就是原来的大学生影像节，今年改名了，你继续看剧本吧。”宁杰不再说话，点了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太靠谱的。”许愿把宁杰带来的剧本大致翻了一遍，都没什么投资价值，大部分还不如《河东狮吼2》呢。
“那怎么办，公司现在现金流充足，总不能存银行吧？”
“你之前不是说和孔生有关系吗？我们可以投他的电视剧啊。”许愿想起了宁杰以前给他画的大饼，这都两年了，该画完了吧。
“他的电视剧要等到明年了，编剧还在改剧本呢。”宁杰也不是想画大饼，孔生现在还在给山影拍剧，还没自己成立公司呢。
“没有其他合适的电视剧吗？新丽那边呢？”
“人家又不是我们的分公司，还能什么电视剧都找我们啊？要不你再写两个剧本？”宁杰铺垫了这么长时间，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啊，你要这么说的话……”许愿一怔，宁杰的话也有道理，现在好剧本实在太难找，大部分都被几个大公司捷足先登了，想要捡漏实在是太难了。
《黄金大劫案》许愿演起来没什么难度，估计也不用开副本，拍完之后还能收获一笔代币，先抽两个初级剧本应应急好像也没问题，反正许愿现在还有400枚代币呢。
“我最近确实在写剧本，过两天你再来，我把剧本给你。”
“哦？电影还是电视剧？什么题材的？商业片还是文艺片？”宁杰乐了，他是想让许愿再写几个剧本，没想到许愿已经快写完了，这可是意外之喜。
“肯定是电影，什么题材的就不透露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愿哪知道是什么题材的，他剧本还没抽呢。
“还非要卖关子，好好，我这就走。”
“等会儿，宁昊问我要不要买《无人区》。”许愿突然想起宁昊贱嗖嗖的建议，他有点儿拿不准，想和宁杰商量一下。
“《无人区》到底是因为什么没过审？”
“听说是因为赵保华强烈反对……”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反对就好办了。”宁杰嘀咕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先去探探口风。”
宁杰走后，许愿进入系统房间，他走到道具商城前搓了搓手，选择初级剧本，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
屏幕一闪，出现七个大字——《北平遇上西雅图》。电子音适时响起，“恭喜宿主成功兑换初级剧本《北平遇上西雅图》，消耗代币x100，目前剩余300。”
许愿没有看剧本，而是再一次点了抽取按钮。
“恭喜宿主成功兑换初级剧本《奇怪的她》，消耗代币x100，目前剩余200。”
许愿先拿起了《北平遇上西雅图》的剧本，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肯定是国内的电影。许愿快速浏览了一遍剧本，松了口气，不是文艺片就好。
《北平遇上西雅图》是一部爱情喜剧片，剧情很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拜金的女小三在老实人和富豪男友之间疯狂拉扯，最后抛弃一切追求爱情的故事。
这种故事在现实里基本不会发生，大概率就是小三简单拉扯一下，然后就会疯狂交闪现往富豪那边儿跑。毕竟人家拜金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找到真爱了，要真是恋爱脑，还能因为钱给人当小三啊？
不过许愿关心的不是这个，系统里抽到的剧本，又不是文艺片，肯定就会在票房上有所斩获。这也是许愿瞎猜的，不过很快就能印证了，《孤岛惊魂》定档暑期档，只要能赚钱，那就证明系统出品还是很有保障的。
放下《北平遇上西雅图》的剧本，许愿又拿起了《奇怪的她》，还是喜剧片，可这回剧本就不是国内的了。
许愿有点儿牙疼，《奇怪的她》是一部偷国电影，什么吴斗丽、朴老头明显是偷国的人名，还要找人改剧本，真是麻烦。
这时电子音突然响了：“检测到宿主意愿，是否将《奇怪的她》兑换成华夏风格剧本？”
“兑……”许愿刚想兑换，突然觉得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第二百七十八章 换剧本
“是免费兑换吗？”许愿临时改口。
“每次兑换将收取50枚代币手续费。”系统的声音还是这么莫得感情。
“你XX。”许愿破口大骂，被系统直接消音，没等许愿继续表达不满，系统电子音再次响起，“第一次兑换免收手续费。”
许愿陷入沉思，第一次不要钱倒是好事，换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可为什么系统突然要帮自己改剧本呢？难道是《阳光姐妹淘》和《盗钥匙的方法》剧本改得不好，系统不满意了？
“检测到宿主意愿，免费将《奇怪的她》修改成华夏风格。”
“欸，我还没同意呢……”许愿轻呼一声，他本来想先把《奇怪的她》剧本抄下来，然后再兑换，这样他就有两个剧本了，自己拍一个，剩下那个还能卖给偷国。
许愿定睛一看，松了口气，《奇怪的她》剧本没有消失，旁边还多了一个剧本《重返20岁》。
许愿拿起《重返20岁》仔细看了半天，发现还真是完全改成了华夏的风格，不是单纯的汉化，里面一些细节和不符合国情的剧情全都改了。比如老太太的偶像从奥黛丽赫本改成了邓丽君，还有广场舞和《还珠格格》。
许愿觉得还算不错，就是节奏偏慢，结尾的部分也稍显一般。这要是免费的当然合算，要是花50枚代币的话就划不来了，毕竟偷国版本的许愿只能卖钱，他现在根本不差这几百万的剧本钱。
许愿相当于用200代币抽了三个剧本，不过他还是很疑惑，系统为什么突然搞了这么一手。许愿还在和系统斗智斗勇，宁昊突然嚎了一嗓子，给许愿从系统房间里吓了出来。
“小许，黄博来了。”
“我这就过来。”许愿把系统抛在一边，想不通的事儿就暂时别想，以后也许就忘了。
黄博是来客串的，他现在忙得很，片约不断，来客串也就给了一天时间。他刚刚和江建筑师拍完《假装情侣》，现在正在拍《饭局也疯狂》，拍完还要去拍电视剧《民兵葛二蛋》。
按理说以黄博目前的咖位是不应该接电视剧了，可是没办法，他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黄博拍《民兵葛二蛋》完全是为了毒虎，要不然小马奔腾也请不到黄博。
几个老朋友见面当然还是一番热闹，不过黄博时间有限，宁昊抓紧时间拍戏，等晚上吃饭再叙旧。
黄博演得是一个负责接头的炮灰，他要传递的是黄金运送的情报。
黄博演这种戏根本不需要准备，穿上西装和皮鞋，走进电影院直接开始。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亦步亦趋地跟着黄博，只见他手里夹着半根烟，径直走向前排的空座。
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只猫。许愿在后面吐槽，宁昊的恶趣味真是无处不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拍教父呢。
黄博知道这人就是和自己接头的同志，把鞋脱掉，脚架在前面的椅子上，边抽烟边瞥了一眼抱着猫的孙春。
孙春开始说暗号，“我说这位小哥，这是电影院，公共场合，您这样，有味儿。”
黄博的东北话不太标准，“脱不脱那是我的事儿，闻不闻那是你的事儿，后边儿敞亮。”
暗号对上了，孙春脱下皮鞋和黄博交换，情报就在黄博的皮鞋里。孙春刚要离开，电影院里突然冲进了一队日苯兵，守住了每个入口。
演鸟山的山崎神经兮兮地做了和平鸽的手影，开始抓乱党。他的普通话说得还不错，许愿也不知道宁昊从哪找的演员，演得还挺好。
鸟山明显是跟着黄博一路追到电影院的，想趁着他和同伙接头的时候一网打尽，黄博见事不可为，起身就跑，然后光荣的领了盒饭。
“咔，过了。”黄博的戏份没难度，群演也没出问题，自然是一遍就过。宁昊还要继续拍孙春被捕的戏份，黄博妆都没卸下来和许愿出门聊天。
两人蹲在电影院门口，黄博递给许愿一根烟，“《盗钥匙的方法》我去电影院看了，演得真好。”
“嗨，不如你的《斗牛》演得好。”许愿连忙谦虚，这可是来自影帝的夸奖。
“那倒是，你还是没进入人物，不过演技真的不错。演放很容易，演收比较难，金马奖的事儿挺可惜的。”黄博也不客气，锐评许愿演技。
“……”许愿无语，他也很绝望啊。
“以后真不参加金马奖了？”黄博见许愿不说话，继续问道。
“都闹翻了，还参加个蛋。”许愿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痞子英雄》拍完了？”
“完事了，拍起来简直煎熬，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找的演员，完美的避开了演技。”黄博默默吐槽。
“那你还接？”
“我也不想接，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听徐铮说你片酬3000万？”
“新台币。”黄博纠正道。
“那也将近700万了吧？”许愿听到黄博亲口承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和他们又没什么交情，钱不给够我为什么要拍？这电影我不看好，剧情混乱，就是从头打到尾，要是为了爽，观众直接看好莱坞大片多舒服。”
黄博的话有理有据，许愿无法反驳。
黄博走了，刘华又来了，他的戏份可不少，他只签了7天的档期，许愿得配合他先拍。刘华可比黄博要忙多了，今年一年他就接了9部电影，还有3部电视剧，虽然大部分都是配角，但人家那是走量。
许愿和刘华并不熟，除了当年拍《疯狂的石头》时挨了刘华一顿暴打以外，没有其他交集。硬要说联系就是刘华客串了乌而善的《刀见笑》，不过这些年刘华客串的角色太多了，他自己可能都记不住了。
不太熟的人见面就容易客气。
“华哥，辛苦辛苦。”
“小许，一会儿可悠着点儿，给老哥留点儿面子。”
“华哥太客气了，您可是老前辈……”
“你俩别墨迹了，各部门准备，演员就位。”宁昊看不下去了，打断了两人尴尬的寒暄。
许愿乖乖地走到墙角坐下，准备开拍。
“灯光好了。”“录音OK。”“摄像没问题。”
“开始。”
宁昊一声令下，一束探照灯照在许愿脸上，差点儿给他晃瞎……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本两拍
许愿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隐约看见面前有两个黑影，一坐一立，坐着的那个还吊着胳膊，他心里有点儿没底。
“姓名。”
许愿就像听到了命令的士兵一样，马上站起，详细汇报，“小东北，日苯名小东北子，籍贯太原府，年龄二十八，无业。”
“门儿清啊。”
许愿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老人了，都第五回了。”
“吃了没？”
“啊？”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刘华打开了桌上的台灯，露出自己的脸，“你还玩起救国会来了。”
许愿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连忙上前套近乎，“哎呀，五哥啊，你说我五回都落你手里，这是不是缘分啊。”
刘华可不吃这一套，“蹲下。”
许愿连忙蹲下。
……
许愿把从神父那骗来的钱都放在刘华面前，刘华慢条斯理地说，“一块钱拘留，你这老些够判的啦。”
许愿一怔，脸色大变，心思急转计上心来，他一脸责备，“不是，五哥，你这可不对啊。这一块是我的，其他那不都是你的吗？啧，上回出狱前我冲你借的。”
刘华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展开，不过他面不改色，把钱揣进枪盒，只留下一块在桌上。“哦对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救国会，是咋回事啊？”
许愿一脸委屈，“还救国会，你要不装，那一块人家也不给啊。”
“那你就再装两天。”
许愿一惊，心想这孙子不会是想让自己顶罪吧？连忙问道，“啥，啥意思啊？”
“上峰有令，严惩救国，帮个忙，充个数。”
许愿恍然，连忙答应，特意装得非常不高兴，“五哥，你看你这咋说话呢？就咱俩这关系，别说两天，两天半也行啊。”
“敞亮。”刘华一敲桌子，把桌上的一块钱扔给手下，“这一块交给神父，结案。”
小东北终于和黄金扯上了关系，他和被鸟山抓回来的孙春关在一起。
“咔，过了。”
“完成度90%，评价良好。”
“华哥，你演得真好。”
“你也不赖，真是后生可畏啊……”
“行了你俩，恶不恶心？”宁昊受不了了。
这种日常戏份对于许愿来说毫无难度，他的心思又飞了。还没等他飞多远，宁杰又出现了。
宁杰是来拿剧本的，他看到许愿拿给他三个剧本很是奇怪，“你一口气写了三个？”
许愿一怔，他只顾着把剧本给宁杰，忘了这茬了，连忙往回找补，“这不是想攒在一起给你个惊喜吗？而且也不是三个，是两个，有两个剧本是一个故事，只不过背景不一样。”
“是吗？”宁杰狐疑地问道，想了半天也没找出破绽，索性不管，看起剧本来。宁杰看得不快，一个多小时后，宁杰问道，“《奇怪的她》你是特意改成的偷国版本？”
“任务：成功完成一本两拍。任务成功奖励【回收合成系统】，任务失败惩罚宿主失禁一星期。”
许愿惊了，系统最近是抽什么风了？免费帮自己改剧本不说，还弄了个一本两拍的任务。还有这惩罚是什么鬼？失禁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拍着戏呢，然后突然就尿了？
不过还好，这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也就不会有什么惩罚。
“检测到宿主意愿，任务取消，重新发布任务。任务：成功完成一本两拍，限期一年，顺利开机即算完成。任务成功奖励【回收合成系统】【初级剧本x1】，任务失败惩罚宿主失禁一个月。”
“你xx。”许愿脱口而出，吓了宁杰一跳，这小子刚才脸色不停变换，突然又骂了自己一句，抽什么风呢？
宁杰还没说话，只见许愿一把抓住了宁杰的手，“杰哥，一定要搞成一本两拍。”
许愿可不想失禁一个月，这要真的拍着戏就失禁了，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许愿都能想到记者会怎么写。
……
“说到一本两拍，《阳光姐妹淘》在偷国上映了。”
“这么快？质量有保障吗？”许愿皱眉，《阳光姐妹淘》的剧本去年下半年才卖给偷国，消息是今年宣传《盗钥匙的方法》时放出去的，这才七八个月的时间从拍摄到后期再到上映，时间有些短了。
“质量还不错，他们找了青龙奖最佳新人导演姜炯哲，就是拍《非常主播》的那个。这种电影偷国本来就很擅长，而且你的剧本写得非常详细，希杰的人还夸你对偷国的国情了解得很深呢。”
“票房怎么样？”许愿不认识姜炯哲也不想聊这个剧本，《阳光姐妹淘》的原版剧本就是偷国的，肯定非常符合国情。
“《阳光姐妹淘》上映一个月，现在观影人次已经快超过400万了，现在是上半年偷国票房冠军。最终超过700万人次不成问题，有希望冲击一下800万人次，毕竟偷国一部电影上映2-3个月都是常事儿。”
“等会儿，人次是什么意思？我问的是票房啊。”许愿一脸懵比。
“哦，偷国喜欢计算观影人次。票房也好算，他们一般是按照一个人票价7000偷元计算，相当于40rmb左右吧。”
“也就是说《阳光姐妹淘》在偷国拿了1.6亿票房？最终票房有可能达到3亿？”许愿惊了，这个剧本有这么好吗？
“没错，我也吓了一跳，可能偷国的观众比较喜欢这一类的电影吧。《盗钥匙的方法》的剧本希杰的人正在改编中，他们现在对你很有信心，《奇怪的她》估计能卖个高价。”
“杰哥，剧本不要钱都可以，一定要搞成一本两拍。”许愿听说宁杰要卖剧本马上急了，要是直接卖剧本他就该失禁了。
“你为什么非要搞成一本两拍？”宁杰不解，一本两拍和卖剧本有一定区别，一本两拍就意味着要参与投资，并且参与偷国的票房分账。以偷国人傲慢的态度，不太好谈。
许愿当然是怕失禁了，可这个理由不能跟宁杰明说，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现在还没听说谁搞过一本两拍，都是合拍片，这可是一种文化输出，如果我们能迈出第一步，上面会不会对我们非常重视？”
第二百八十章 憋出来的主意
宁杰陷入沉思，许愿的话很有道理，他大闹金马奖没受到任何处罚，主流媒体连提都没提，这和许愿影业卖给偷国和日苯两个剧本也有关系。
这么一想把《奇怪的她》弄成一本两拍，好像真的对公司发展有很大好处。宁杰沉吟了片刻，“我和希杰的人谈谈吧，不过我们可能只是以投资公司的形式参与，票房分成也拿不到多少，还要担心他们捣鬼。”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偷国的电影票房分账规则。大概模式和华夏差不多，总票房出来会先扣除10%的增值税和3%的电影发展基金，剩下的部分才是可分账票房。
影院会拿走可分账票房的50%-55%，发行费是10%-17%，都按照最低的计算也有60%。剩下的40%，投资公司和制作公司会按照6:4的比例进行分成。
以《阳光姐妹淘》来举例，现在的票房是1.6亿RMB，可分账票房就是1.392亿，按照最低标准扣除影院和发行费，还剩下5570万左右，占总票房的35%。这个钱还不是完全给投资公司，还要按照比例分账，最后投资公司能分到的票房是3350万左右。
偷国版本的《阳光姐妹淘》的投资加宣传费用大概不到2000万，也就是说如果电影现在下档，投资公司能获得的利润是1350万RMB，合25亿偷元。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还要看投资公司和制作公司的关系和强弱。更重要的是偷国很多发行公司都会自己投资制作，旗下还有院线。以希杰为例，旗下的CJCGV院线市场占有率在40%左右，而且希杰本身就具备投资、制作和发行的能力。
还是以《阳光姐妹淘》举例，希杰投资加宣传一共花了2000万RMB，第一波影院分账按照40%的占有率计算，最后到手的分账票房可以达到8350万，这才是大头。
宁杰所说的以投资公司的身份参与，只能分1000多万的票房利润和不太多的其他版权收益。
“赚多赚少不重要，我们要的是这个名头，而且国内的版本可以和他们交叉投资嘛，这样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许愿不懂偷国的票房分成比例，但是他知道这种爱情喜剧电影的成本不会太高，只要票房达到《阳光姐妹淘》这个级别，不管怎么分都比卖剧本合算。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失禁。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宁杰还在思考。
“角川那边情况怎么样，我们也可以拉上他们嘛，搞个一本三拍也不是不行。”许愿突发奇想，他觉得把宝都压在希杰身上不太保险，可以双管齐下嘛。
“着啊。”宁杰眼睛亮了，一拍大腿，他怎么没想到呢？日苯的票房分成规则和华夏差不多，不过他们的制作方的分成会多一些，大概能拿到35%-45%，发行费是5%-15%。
大的影视公司和希杰的盈利模式也很类似，比如东宝这种公司，有自己的院线，能制作也能发行，钱不少赚。
那么问题来了，许愿为什么不和东宝合作，反而要去和角川合作呢？答案也很简单，东宝看不上许愿影业……
“角川先拍的是《盗钥匙的方法》，毕竟你给了他们剧本，不过暂时还没上映，应该要等到年底或者明年了。《阳光姐妹淘》的剧本还在改编中，他们不像希杰已经尝到了甜头，谈判可能会有一些阻力。”
“没关系，一起谈吧，一本多拍对他们也有好处，他们不是一直想打入华夏市场吗？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许愿大手一挥，直接拍板。
宁杰的眼睛又亮了，他完全可以再把中影拉进来共同投资。这样他就可以对中影说这是文化输出，对三爷来说可是政绩，他肯定不会拒绝。
然后再对希杰和角川的人说是中影大力支持的方案，也是他们进入华夏市场的敲门砖，真是一举多得，一箭双雕啊。许愿不愧是当老总的，格局就是不一般呐。他不知道许愿这个主意完全是让屎和尿吓出来的……
“我们要不要先操作《北平遇上西雅图》？一本多拍的事儿我觉得还是等日苯和偷国两部《阳光姐妹淘》和《盗钥匙的方法》都上映以后再谈比较好。到时候有票房成绩打底，我们的谈判筹码也更多一些。”宁杰拿起《北平遇上西雅图》，这个剧本他也看了，爱情喜剧片，虽然三观不正，但胜在剧情完整，成本低，好操作，算是一个很好的剧本。
“别。”许愿急了，任务就一年的期限，先搞《北平遇上西雅图》，从筹备到拍摄再到后期宣传上映，大半年就没了。到时候万一出点儿什么差错，自己可就憋不住了。
“杰哥，我觉得还是要趁热打铁。现在偷国版本的《阳光姐妹淘》票房很好，我们的能力他们应该已经认可了，万一其他电影的票房没有达到预期，反而会拖累我们。”许愿说得有理有据，宁杰频频点头，还是老板看得透彻啊。
“《重返20岁》我们也应该筹备起来了吧？有没有合适的导演人选？要不要留给乌而善？”宁杰这个建议又吓了许愿一跳，乌而善可不行，他去拍《画皮2》，这种魔幻大片有很多特效镜头，拍摄加后期一年时间都算短了，来不及。
“他不太合适吧？杰哥你还是先去谈一本多拍的事儿吧，导演人选我再想想。”
宁杰兴冲冲地走了，许愿则是一脸愁容。他没处找导演去，他就认识那么几个导演，曹宝平肯定不会拍这种电影，宁昊就更指望不上了，李煜也白扯，《重返20岁》让她拍，她估计要弄出个奶奶和孙子谈恋爱的剧情。
许愿倒是合作过不少香江导演，可让他们来拍一是贵，二是他们根本不接地气，再给拍废了。其他导演的话，许愿好像就认识一个薛小路。
薛小路？许愿眼睛一亮，随即又灭了。薛小路更适合《北平遇上西雅图》，不过《重返20岁》也算是女性视角的电影，要不然让薛小路两部连拍？好像也不是不行……
说干就干，许愿把《北平遇上西雅图》和《重返20岁》的剧本发给了薛小路，让她自己挑一个，实在不行就让光鲜帮忙介绍一个导演。其实许愿还有一招，那就是回北电导演系找人，了不起就用个纯新人呗，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个人才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单纯不是弱智
薛小路的回复很快就到了，她果然选择了《北平遇上西雅图》，并且以没有精力的理由拒绝了先拍《重返20岁》……
许愿没有强迫薛小路，只是让她先做分镜头脚本，做好了再去谈投资和选角。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无非就是光鲜和新丽两家，目前许愿和这两家公司的关系最好。
选角什么的也容易，公司这么多女演员呢，实在不行就试镜呗。
许愿这边到处找导演，徐铮当然也听到了消息。他想给许愿介绍一个人，就是之前许愿吐槽过的导演杨青。《夜·店》的票房只有1000多万，分到制作方手里只有300多万，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版权，勉强能有个500万的收入。
对比成本和宣传费用不算亏本，但也没赚钱。橙田觉得杨青没什么前途，自然就没有继续用他的意思。这才是大陆导演的常态，第一部电影成绩一般，下一部电影就不知道要等多少了。杨青也是如此，这两年根本没有人找他拍戏。
《夜·店》这种小成本喜剧，还有徐铮和李小路这种大明星助阵，杨青都没赚到钱，可见是剧本出了大问题。这几年杨青什么都没做，一直在捣鼓剧本。
不过杨青和徐铮关系不错，徐铮知道他是有能力的，只不过《夜·店》想得太多，所以拍出来才这么纠结。
本来徐铮想着拍《泰囧》的时候拉杨青去做个副导演，别给孩子憋坏了，再浪费了一个人才。但听说许愿这边需要导演，徐铮觉得这是个机会。
当徐铮和杨青赶到《黄金大劫案》剧组宾馆的时候，许愿没在，今天有他的通告，就是小东北第一次和顾茜茜见面的戏份。
小东北之前发现了孙春鞋里的情报，为了钱小东北把纸条当着救国会的人面前烧了，救国会的人只好把小东北带回基地。小东北发现大明星芳蝶居然是救国会的领袖，非常吃惊。不过他对钱的渴望战胜了好奇和恐惧，说什么都要分一成。
芳蝶的目的是为了破坏武器交易，当场答应小东北的要求，但是拒绝他参与行动。可他们出去之后被日苯兵发现身上有枪，小东北在关键时刻救了救国会一行人，芳蝶也终于同意小东北加入，暂时当她的司机。
救国会一行人在芳蝶的带领下去参加大和银行行长顾宪明举办的酒会，意图偷黄金运送路线图。小东北则是带着他的疯爹去酒会里混吃混喝，这是背景。
“第二十二场，一镜，一次。”
场记板一响，许愿把手中的叉子举到眼前，突然他的眼睛亮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许愿把叉子轻轻地在桌子上敲击了一下，又放在耳边听了听，随即狂喜，这个叉子是银子做的！
许愿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他把叉子放在桌子下面，用力掰弯，然后当作手镯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许愿继续掰手镯，这时程元元上场了，她拿着餐盘想要吃点儿东西，突然发现了异常的许愿。
宁昊的这个镜头选择特别猥琐，他拍的是许愿的背面，许愿这时正在用力掰叉子，手的位置比较尴尬……
程元元小心翼翼地上前观察许愿，“你在干吗？”
许愿吓了一跳，看向程元元有些不知所措，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正在编借口。这时程元元哦了一声，伸出食指指着许愿，“我知道了，你是小偷。”
“咔，元元，情绪不对。”
许愿扶额，大姐你这演得不是单纯，是弱智……
“导演，哪里不对？”程元元一脸不解，第一次出场她可是设计了好几天，反复研究过的，怎么可能不对呢？
“就是还不够单纯，单纯，你懂吗？”宁昊自己选的演员，他也不好一上来就骂人弱智，只好循循善诱。
“我演得就是单纯呀。”程元元瞪着一双大眼睛单纯地看着宁昊。
宁昊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看向许愿，意思是你教教啊。
许愿看向宁昊，你特么找的演员，关小爷屁事。
宁昊一瞪眼，你是想让我给你穿小鞋吗？
许愿无奈，只好开口，“元元啊，你是怎么设计的角色？”
“就是单纯啊，傻傻的那种感觉。”程元元见许愿和自己交流演技，很是高兴。
“嗯……”许愿考虑了一下措辞，“是这样，顾茜茜这个人物她是单纯，但不是傻。而且她非常有正义感，所以她看见小东北偷叉子的时候，应该是什么反应？”
“找人抓他。”程元元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对，之前说过，顾茜茜是大家闺秀，她从来没见过小偷，所以她应该先是好奇，然后才会想要揭发小东北。在她被小东北打了以后，非常生气，所以才会抓着小东北不放。”许愿见程元元还是不开窍，只好把分析的结果说了。
“对对对，许愿说得很对。”宁昊连忙帮腔。
许愿白了宁昊一眼，“元元，你要记住，顾茜茜这个人物是单纯，不是弱智……”
“呃……我再试试。”程元元有些不知所措，她刚才演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没想到在许愿和宁昊的眼里她演得像个弱智……
再次开拍，程元元刚念了一句台词，宁昊就喊了咔。
“元元，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儿。”
“哦，好的好的。”程元元是第一次演电影女主，本来还没有这么紧张，自从被评价为弱智之后，就不一样了……
“咔，休息一下，放饭吧。”宁昊无奈，连续拍了六、七次，程元元的状态都不好。好不容易有一次找到点儿感觉，结果有一个群演出了问题，结果下一次程元元的状态又找不到了。
程元元坐在角落里用筷子戳着米饭，她很懊恼，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接连出错，最重要的她还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儿。
许愿端着盒饭凑了过来，他得和程元元聊聊，就像当年拍《无人区》的时候黄博开解他一样。不然这么拖下去，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许愿嘿嘿一笑：“元元，怎么不吃饭呢？”
“我演得不好，拖累了大家……”程元元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别放在心上，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想当年我拍《无人区》的时候也是一直演不好。”许愿不惜以自己当反面例子，帮程元元找回信心。
“那后来呢？”程元元好奇地问道，她觉得许愿真是太好了，自己和她非亲非故的，居然会教她演戏。
“这就要从体验派演员说起了……”许愿一甩头发，表情和当年的黄博一模一样。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听说你缺个导演
许愿的记性不错，把当年黄博的那套说辞套在自己身上添油加醋的一通白话。看程元元的表情她应该是没太听懂，但好在是不紧张了，只要不紧张就好办，就一个单纯、好奇的状态，北电的学生都能演得出来。
“你是小偷。”宁昊和许愿都松了一口气，程元元这次的情绪终于对劲儿了。
“哎，来来来来来。”许愿伸手揽过程元元，带着她往没人的屏风后面走去。
程元元满心好奇，因为许愿表现得特别亲切，她也不害怕，跟着许愿一起走，边走还边问，“干嘛？”
“咔。”
许愿一惊，过道的摄像机都架好了，难道又出问题了？他从屏风后探出头问宁昊，“怎么了？”
“没事儿，挺好的，过。”宁昊决定把这场戏分解来拍，这样成功率能高一些。
“你……”许愿麻了，这程元元状态正好，你咔个蛋啊。
“开始。”宁昊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咔得有些多余，一挥手继续开拍。
许愿把程元元推到墙上，嘴角上扬就这么盯着她，给程元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许愿把左手按在墙上，挡住她的去路，直接来了一个壁咚。
“你想干嘛？”程元元有些不知所措，这段剧本里可没有，不是应该扇自己耳光吗？
许愿微微一笑，右手扬起就是一记耳光。
“干嘛呀你？”啪地一声脆响，程元元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看着许愿，眼中泛起泪光。
“再吵吵削死你。”许愿的笑容收敛，恶狠狠地警告程元元。
“你怎么能打人呢？”程元元不可置信地质问许愿，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动过她一个手指头。
许愿又抬起左手，轻轻地拍了两下程元元另半边脸，“打你？呵，再敢废话，舌头给你噶了。”
说罢许愿作势欲打，程元元吓得一缩脖子，许愿满意地笑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转身离开。
“来人呐，他是个小偷，快抓住他。”程元元心中的正义感战胜了恐惧，跳出来指着许愿大喊。
许愿演的小东北是会变戏法的，当然不会被她抓到现行。
本来许愿可以带着一裤腰带银叉子安然离去，谁知道他的疯爹突然来了一句，“我儿子不是小偷，我儿子是革·命党。”
“咔。”
“完成度85%，评价良好。”
听见系统的完成度，许愿松了口气，这个镜头应该过了。
果然宁昊又说话了，“过，大家收工，明天继续。”
工作人员发出一声欢呼，今天因为程元元的关系，原本计划的戏份没有拍完，还以为要熬大夜呢，没想到宁昊这么通情达理。
“收工？”郭韬不乐意了，“老子化了4个小时的妆，当了一天背景板就收工了？”
宁昊连忙过去安抚，“这不是陶红晚上有应酬嘛，明天一定不让你白化妆。”
郭韬这次牺牲很大，演许愿的爹不说，还是个疯子，而且造型设计得特别独特，连许愿第一次见郭韬的定妆照，都没认出来……
郭韬骂骂咧咧地走了，程元元却感觉浑身不自在，都是因为她才会拖累剧组的进度。
“元元，别往心里去，郭韬就这个脾气，不是针对你。”宁昊又得去安抚程元元，谁叫是他选的演员呢，就算跪着也得力挺到底。
第二百八十三章 杨青
杨青戴着一顶鸭舌帽，坐在沙发里反复翻阅手里的剧本。
《重返20岁》的剧本杨青已经来回看了三四遍，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在杨青看来，《重返20岁》的剧情老套，这种穿越的设定和09年上映的美国电影《重返17岁》差不多，只不过把主角从男的改成了女的而已。
剧情上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没觉得比他的《夜·店》好到哪去。
如果要是他来做编剧，肯定要加一些经典剧情，比如《两杆大烟枪》里的抢劫戏份。而且也不会让主角这么早出场，一定要先铺垫，这样女主出场才更惊艳……
杨青正想着怎么改剧本呢，许愿和徐铮有说有笑地推门进来。王冲连忙开口叫人，“许哥，铮哥，喝点儿什么？”
“水就行。”许愿挥了挥手，看向了刚刚从沙发站起来的杨青。
杨青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比许愿还要年轻，其实他比许愿大了将近5岁。别看杨青长得年轻，他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10来年了。
杨青和程元元是校友，也是川音表演系毕业。杨青从小就喜欢电影，但他对表演没什么兴趣，一心想要当导演。大学毕业以后，杨青瞒着父母辞掉了电视台的工作，跑到北平报考了中戏成教导演系。
03年从中戏毕业以后，杨青开始在北平电影圈里厮混，一直混了四、五年，还是在最底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各种助理，编剧助理、灯光助理、道具助理之类的，最好的一次杨青也就当了一个小成本电影的副导演。
不过杨青却一直乐此不疲，他觉得这是在积累经验。当助理的这些年杨青也没闲着，一直在鼓捣自己的剧本，看见《疯狂的石头》火了以后，杨青盯上了小成本喜剧，这才弄出了《夜·店》。
可《夜·店》的成绩不好，这两年杨青又没正经工作了，中间只导过两部小成本电视剧，可连卖都没卖出去，只能放在仓库里吃灰。
杨青看见许愿进来有些激动，他想要说服许愿按照他的想法修改剧本，这样《重返20岁》有可能成为他的一部代表作，他也有底气和投资人谈新剧本了。
……
从许愿的视角看过去，杨青略有些紧张，这也正常，许愿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大佬。说大佬可能有点儿过分，一方小佬吧，杨青这种拍不上戏的导演，地位和许愿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杨导你好，我是许愿。”许愿完全没有一方小佬的觉悟，和杨青握手寒暄。
“小许，你看看杨青怎么样？”徐铮见许愿和杨青聊了半天，也不进入正题，忍不住插了一句。
许愿翻了个白眼，小爷是找导演，又不是找友谊赛对象，看外表能看出个蛋啊。“剧本杨导也看过了，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剧本有问题，应该改一改，和美国的《重返17岁》有点儿像。在我看来主角出场太早，我们应该先把时代和社会的问题展现出来，再把女主家庭的问题也展现出来。比如女主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儿子和媳妇包括她的孙子都对她颇有微词，这时女主再重返青春，她的出场就更惊艳了……还有我想加一些戏份，比如……”终于说到剧本了，杨青精神一震，把自己想了好几个小时的意见一股脑儿地提了出来，妄图说服许愿。
徐铮听见杨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许愿可是得了两次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还得了一次柏林银熊，杨青当着面说许愿剧本有问题，还涉嫌抄袭，他怕许愿会发飙。
许愿没有发飙，他就是有些看不懂杨青。要说杨青是为了艺术吧，他能拍出《夜·店》这种段子集。可要是说杨青只看中票房吧也不对，他刚才提的意见就和商业片没任何关系……
“杨导，改剧本的事儿先不急，你是怎么看这部电影的？你认为《重返20岁》是商业片还是文艺片？”
杨青愣了，他刚才提完意见就在想许愿会有什么反应。是暴怒把他赶出去，还是被他的意见打动，马上就让自己执导，这些情况杨青都想好了说辞。可他万万没想到许愿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呃，应该是商业片吧。”杨青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如果按照杨导的意见修改，你打算让女主在什么时候出场？”
杨青计算了半天，“大概20分钟左右吧。”
“杨导也是编剧出身，应该知道好莱坞三段式结构吧？”许愿笑眯眯地看着杨青。
“知道，三段式结构就是……”
“三段式结构我们大家都知道，就不用杨导科普了。”许愿打断了杨青，“你见过哪部商业片拍了20分钟才让主角出场的？”
杨青愣了，他刚才完全没考虑这个问题。
许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说剧本和《重返17岁》有些像，我不否认。但《重返17岁》讲的是穿越加救赎的故事，这也是老套路了。《重返20岁》讲的是穿越加追求梦想的故事，套路也不新。但后者应该着重在追求梦想的热血上，笑料应该出现在20岁的身体和70岁的灵魂反差感上，而不是特意去加一段抢劫戏……”
杨青下意识反驳，“可这样不就一点儿艺术性都没有了吗？”
“杨导，你拍《夜·店》的时候有注重艺术性吗？”
“当然，我的每一个角色都是为了讽刺……”
“可实际结果呢？《夜·店》的票房好吗？”许愿再一次打断了杨青。
杨青无语了，我和你谈艺术，你和我谈票房，这不是耍流氓吗？
许愿知道杨青心里在想什么，“《夜·店》我也看了，瓜瓣上也有不少网友讨论，有人看出你想讽刺的东西了吗？”
“有……”
“有几个？”
杨青又沉默了，《夜·店》瓜瓣上的评论他都看了，确实有网友看出了他的部分想法，但加在一起不超过20个人，全看出来的一个都没有。
“就算有100人吧，你的电影是拍给这100个人看的吗？其他人你就不管了？”
“小许，你到底什么意思？”徐铮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讨论上商业和艺术了。
“我的意思就是拍商业片就别谈艺术，先把故事讲好。想谈艺术就去拍文艺片，走冲奖路线。又想要票房又想保持艺术性，还得所有人都拍手叫好，哪有那么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