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堵桥！
“收到。”黑色轿车里坐着的胖司机打着酒嗝回答道。
他身后的救护车上，穿着一身警服的年轻警察还在对着他喊话。
黑色轿车犹如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挡在救护车前面，慢悠悠的驶上滨海大桥。
“妈的，”眼见喊话无效，年轻警察把脑袋缩回车窗，骂骂咧咧气的够呛。
“我非得给他发网上，让他见识一下网民的暴躁！”
警察小哥掏出手机，对准前方黑色汽车的车牌号录起视频来。
视频录了不到半分钟，警察小哥看着视频中的车牌号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这车牌号怎么多了一位？”警察小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急救车司机，疑惑地问道。
在急救车司机的视线里，前面黑色轿车的车牌号位置恰好是视觉盲区。
听到边上的警察发问，司机才放缓车速，稍微和黑色汽车拉开了一些距离。
“嘿，还真特么是个假牌子啊！我开这么多年车没见过这种操作。”
得到急救车司机的确定后，警察小哥瞬间意识到事情不怎么对劲，开着假牌照汽车光明正大的挡住救护车，而且行进方向也是一致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这得告诉我们头儿一声，让他给交警打个招呼。”警察小哥关掉录像，给正在张凡家中了解事情经过的警长打去了电话。
“这么嚣张是该好好治治他！”救护车司机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帮腔道。
还没等到电话接通，行至大桥中央的黑色汽车忽然车身向左侧一偏，车头狠狠撞向一侧的白色汽车。
随后黑色汽车上的胖子司机一脚刹车下去，整个车身半横着挡住了大桥中央。
“我特么！”救护车司机从来没见过这种疯子，这时候再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任凭救护车司机把刹车踩到底，高速行驶中救护车车头还是直直撞向了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内身材臃肿的中年司机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撞上来的救护车，注视着救护车司机和副驾驶位置的警察惊恐的眼神。
嘭！一声巨响。
黑色轿车整个车身整个凹陷了进去，肥胖且邋遢的中年司机脖子歪了过去，鲜血从嘴里汩汩流出。
他的右手中，仍在紧紧地握着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子……
救护车则要好上很多，除了被困住以外，车上坐着的人都没有太大问题。
白天的滨海大桥上，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这一撞之下整个大桥的交通瞬间瘫痪。
救护车前后左右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司机大骂着黑色汽车车主是个疯子，无能的疯狂拍着方向盘。
警察小哥在撞击下受了一些轻伤，反应过来后立刻踹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咳咳，”他咳嗽着拉开救护车后面的车厢，还好救护车后面的车辆一直都有保持车距，没有发生追尾。
“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警察小哥向后车厢和医生坐在一起的警察同事问道。
“他身体状态很稳定，没什么问题，外面是车祸吗？”一个白大褂出声回到道。
警察小哥点了点头，“你们给医院打电话再派一辆车过来吧，等会儿交警应该就会过来疏散交通了。”
随后他又看向车厢里的同事，说道：“我手机撞坏了，你给头儿汇报一下吧。”
紧接着他看向前面撞到一起的黑白两辆车，继续问道：“前面车祸挺严重的，我们要不先去看看能不能救人？”
车厢里坐着的警察年纪要大一些，他点了点头拨通了警长的电话。
“怎么了？”坐在张凡家里的警长刚才接到了下属的电话，他正想接听对面给挂了。
等他再打过去就是无法接通，他正想打电话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呢。
“路上遇上了车祸，嫌疑人和医生都很安全，我和小刘等待您的进一步指示。”
“车祸？你们都没事吧？”
“没有，现在是去不了医院了，前面车祸挺严重，小刘手机摔坏了，问我要不要先尝试营救？”
“遇上了就去吧，注意安全。”
警长挂断电话，没有太把这场巧合的车祸当成多大事情。
年长一些的警察从车厢里跳了下来，跟着警察小刘一起朝着前面的两辆汽车走去。
“都撞成这样了，这还有救吗？”年长一些的警察皱着眉头说道，没想到押车还能出这种幺蛾子。
两人先走到被黑色轿车撞上的白色轿车前，里面的车主昏迷过去了，是死是活只能等救出来才知道。
“来，我数一二三一起用力踹车门。”年长一些的警察试着拉了一下没受到撞击的那一侧的车门，发现拉不开后对身旁的年轻警察说道。
看到两个警察在救人，救护车上留了一个医生，剩下两人白大褂也跟着帮忙去了。
车祸周围的司机也跟着下了车，有的举起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有的在骂着出门没有看黄历，也有几个热心肠地围了过去，给警察和医生加油鼓劲……
没有人注意到，跟在救护车后面的一辆面包车上，有三个穿着同款黑色兜帽衫，胸前印着雪白骷髅头的男子跳了下来。
他们围向救护车，跳进了只有一个医生留守的救护车车厢。
娇弱的女医生在他们手里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她被人捂住嘴巴，被带着冰冷寒芒的注射器扎到了脖子上。
一个呼吸间，女医生两眼一白，如烂泥一般瘫软的躺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黑色兜帽衫男子站直身体，另外两人将仍在昏迷中的刘弘毅绑到了他的身上。
胳膊上、腰上、腿上，两个人背靠着背用绑带绑在一起。
三人从车厢跳了出来，有眼尖胆子大的吃瓜群众喊了一声“警察，注意救护车”！
两个警察和两个白大褂齐齐看向救护车的位置，一身是血的刘弘毅被穿着黑色兜帽衫的神秘人绑在背上。
“快放下！”年轻的警察小哥率先朝着救护车的方向跑去。
可惜，太晚了。
两个黑色兜帽衫辅助背上背着刘弘毅的神秘人翻过大桥护栏，随后他们也动作矫健的翻了过去。
三人没有任何犹豫，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般，统一姿势、同一时间向滨海大桥下的大江中跳了下去。
扑通！入水声响起，江面激起一片涟漪。
等年轻警察赶到大桥边时，江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
107.高氏财团的秘密！
汤臣一品壹號别墅内，接到电话的警长气的暴跳如雷。
“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一个昏过去的嫌疑人都看不住？”
警长的电话开了免提，坐在沙发上的几人都听到了事情经过。
吕云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陈天虎握紧拳头不住的摇头叹息，汤辰豪……有些……兴奋？
挂断电话，警长让身边的警察关掉录音笔，对着吕云深深鞠了一躬。
“事情经过我们都了解了，刚刚电话大家也都听到了……”
“总之，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调查到底，无论是张凡先生说的“蛊术”，或者另有原因。”
“我为我们的办事不利向你们道歉，后续需要配合调查的话希望各位能够配合。”
刚刚刘弘毅只是看起来很惨，但毕竟没闹出人命来，不算太大的案件。
但现在就不同了，送医院的路上被人劫走，制造车祸、当众绑人跳江，这件事情的影响和性质都极为恶劣。
如果处理不好，他这警长的帽子说不定都得丢掉。
“那现场还需要保留吗？”张凡开口问道。
如果还要保留现场，恐怕这些天他就只能住酒店了。
“我们拍照取过证据了，稍后我会有专人过来取一些血样回去化验，顺便就帮您简单清理了。”警长同样客气的回答道。
在家里发生这种事情，张凡能配合他的调查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猜到张凡的身份不一般，警长自然应该投桃报李才是。
“麻烦了，需要配合调查打我电话就好。”张凡从衣服里取出一张名片来，递到了警长手中。
他行得正坐得端，是黑是白等警察这边调查清楚就是了。
送走警长后，吕云沉着一张脸拍了拍张凡的肩膀，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给你添麻烦了，我相信你说的。”
相信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刘弘毅出身孤儿院，他从小学开始就在资助他上学读书，后来他从国外留学回来更是直接进了达摩财团。
他和刘弘毅之间的关系亦师亦父，之所以不想让他做达摩财团的继承人，是因为吕云清楚他的性格根本不适合。
“唉！”吕云仰头长叹一声，“接下来几天我会留在魔都，天喵集团的事情我会处理，提前祝你创业成功。”
说完这些话，吕云扭头离去，背影萧索。
陈天虎朝着张凡点了点头，算是向之前的冲突表示了抱歉，便跟上吕云的脚步离去了。
【叮！找出并揭穿下蛊者任务完成，任务奖励发放中】
【100万现金奖励已到账】
【精通级苗巫医术传输中】
【精通级苗巫医术传输完毕】
【检测到宿主技能有重合部分，正在整合】
【技能整合完毕，“苗蛊追踪术”已纳入“苗巫医术”】
让张凡没想到的是，系统任务竟然通过了。
他确实找出了下蛊者的身份，然后也揭穿了，虽然刘弘毅没有亲口承认，但现在大家是相信张凡了。
本来对这个随机任务不抱希望的张凡内心一阵窃喜，毕竟又得到一个新的技能。
这技能还挺有用的，以后有个小病小灾的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别墅里只剩下了张凡和汤辰豪，汤辰豪看向正在注视他的张凡，摊了摊手说道：“别看我，我一直都相信你。”
“哦，”张凡敷衍地点了点头，信他才怪，“汤公子还有事情？”
汤辰豪被张凡看的有些发毛，他点了点头，“当然有，你知道高氏财团为什么能被人叫做财团吗？”
张凡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是不了解。
好像在国内没有谁敢自称“财团”，就是把生意做得再怎么大的家族企业也不敢说自己是财团。
吕云的达摩集团在国外上市，但“达摩财团”也不过是一个诨号，敢说自己是财阀那不是找死吗？
“你是不是以为搞垮了龙腾集团就能搞垮高氏？那就太天真了些。”汤辰豪见张凡真的不知道，表情很欠揍地说道。
“难道高氏财团真正的基业不是在魔都？”张凡猜测到。
“聪明！”汤辰豪伸手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见他面色不善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
“别人都知道高氏财团的创始人高天龙在魔都白手起家，但很少有人知道高天龙带来的班底并非来自华夏。”
“这么说高家人的国籍不是华夏？”张凡有些纳闷地问道。
“和聪明人说话真没意思，什么都被你猜到了。”汤辰豪无奈地耸了耸肩，“还有泡面吗？没吃饱。”
张凡又从冰箱旁边取来两小桶“汤大人”泡面，这是他和江晓睫逛超市时顺便买的。
有钱没钱和吃不吃泡面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张凡有时候就会在半夜给自己加餐，汤家二公子吃的更是津津有味。
“我告诉你，这事儿很少有人知道，高氏财团真的是财团，龙腾集团确实是他们旗下最的产业，但远远不是全部，要不然你以为高镇天凭这一个公司能当十几年魔都首富？”
盖好泡面，汤辰豪继续神秘兮兮地说道。
真要在华夏选出一个底蕴最深厚的城市来，魔都可能要排在京都之后，但若只论商业的发达程度和富豪的数量，魔都定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高氏财团能在魔都称王称霸，甚至于垄断某一个行业，这是何等手笔？
“仅仅只有魔都这么一点儿小小的基业，别说吕叔叔，魔都有的是几百年传承的家族，早搞死他们了。”
汤辰豪用叉子叉起几根泡面，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张凡饶有兴趣的问道。
汤辰豪说的是不是真的很容易判断，张凡早就用了“精神感知”的搜魂技能……
要不然能给他拿泡面，还在这儿听他不急不缓地卖关子？
真想欣赏语言艺术，单口的群口的那个不比他说得好。
“嘿！你这话问的，我就是看高氏不顺眼。”吸溜了一口“汤大人”，汤家二公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想利用我除掉高氏，你们汤家好上位是吧？”张凡直言不讳地问道。
他才不管什么汤家高家还是吕家，反正等他完成系统任务后就打算带江晓睫回家养老了。
甚至他都不想做系统后三个篇章的任务，完成“安身篇”万事大吉。
当然他心里一直有改变世界的梦想，但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谁说咸鱼不能改变世界？
不过现在看来，“安身篇”的第七个任务，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只好承认了。”汤辰豪放下手里端着的泡面，面不红心不跳的大方承认道。
“这很合理，我可以考虑和你们汤家合作。”张凡很欣赏汤辰豪的坦诚。
汤辰豪却摇了摇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出声纠正道：“不是汤家，是和我合作。”
“那你说说你这么和我合作？”张凡对他更有兴趣了，怪不得云老板对他称赞有加。
“我想去你的公司上班，做个CEO什么的。”汤辰豪没脸没皮的笑着，“以我的才能，挤垮区区龙腾集团不在话下。”
张凡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这家伙有本事是真的，但吹牛绝对是他最大的本事。
吕云在书房告诉他，汤辰豪以前做过直播公司，就差一点点就能上市，很多人都很看好他。
但他最终还是失败了，在和高氏龙腾集团的竞争中，一败涂地。
“想当CEO没有，缺个技术总监你来不来？”张凡翘着二郎腿，随意地问道。
汤辰豪心想“技术总监”也不小，赶紧答应道：“没问题，成交！”
“好，”张凡答应一声，起身向二楼走去，“汤公子没事儿就早点儿回去吧，等我公司成立再通知你来上班。”
“喂喂喂！你就不好奇高家祖上是那个地方的人？”汤辰豪追在张凡背后喊道。
张凡背对着他向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爱说不说呗，反正他都扫描过汤辰豪的意念了。
汤辰豪看到张凡不好奇，他就觉得好无趣。
抓心挠肝的，不说出来他浑身憋得难受。
“扶桑！”汤辰豪喊道，“高天龙是扶桑人，除了魔都的产业外，他们真正的根基在扶桑！”
张凡没有惊讶也没有回应，仍旧一步一步的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
108.夕阳无限好！
“张凡，我们汤家愿意对你进行风险投资，只要你愿意给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眼看张凡就要走到二楼，汤辰豪终于忍不住喊出他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
那场代表天喵集团与高氏之间的谈判直播，让很多人认识了张凡，其中自然也有人看到了张凡身上潜藏的无限价值。
暗中收集证据，从容应对危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安然无恙的从高家的私人山庄中溜了出来。
事了拂衣去，让在魔都从来都是嚣张跋扈的高氏也只能闷不做声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张凡何等魄力？何等能耐！
高氏在魔都称霸十几年，不少“大人物”早就看他们不爽，张凡的横空出世让他们同时眼前一亮。
他不就是用以对付高氏最锋锐的那一把刀吗？
汤家第一时间召开了家族会议，他们想把张凡紧紧握在手中。
张凡迈上楼梯的脚步顿了顿，吕云愿意倾尽达摩财团的名声和前途去押注，他才同意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高氏真是好大的胃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张凡永远就要受制于人。
“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觉得你们汤家吃的下吗？”张凡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汤辰豪。
“哈哈哈，有意思。”汤辰豪也不生气，反倒是大笑起来，“要是没有见识过你的本事，我会觉得你狂妄自大，但现在我明白你的确有狂妄自大的本事。”
“我会转告家族，无论家族是什么态度，这个技术总监我都做定了。”
说罢，汤辰豪重新披上风衣，从内侧口袋中取出来一张贵金属打造的名片放在茶桌上，随后对着张凡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坐到二楼的书房中，张凡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之前他和吕云一起商讨出来的思维导图。
根据从汤辰豪意念中得到的信息，他先在纸上写写画画，随后又在思维导图上不断的添加内容。
键盘翻飞，张凡根据自己大学和工作中学习到的传媒行业知识和从唐淼淼那里复制到的公司管理经验，完善着公司成立的每一个细节。
思维导图被他细化成了一份商业计划书，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从汤家和吕云对他态度的变化上，张凡脑子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这条路行得通，他有把握在一个月里塑造出一位自带超级流量的主播，人气吊打龙腾集团。
其实张凡想要摧毁高氏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拿钱砸，系统给了他一张限时的无限额度卡，他完全可以在期限的一个月里疯狂拿钱砸。
在资本市场，钱就算不是万能的也差不多了，钞能之下，高氏也得心服口服。
但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不会这么去做。
海量的资金疯狂涌入一个行业，麻烦也会随之而来，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唯有脚踏实地的办公司，以实力碾压高氏才是制胜之道。
总而言之，张凡的制胜之道只有六个字：“猥琐发育，别浪！”
……
红日西沉，天色渐暗。
魔都郊外一家废弃工厂的家属院中，刘弘毅被人用麻绳结结实实的绑在一张老旧的椅子上。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又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刘弘毅身上染满血迹的白衬衣被江水浸过后通体变成了红色，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从他挣扎的力度和中气十足的声音判断，他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和他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旁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他长发披肩，被夕阳映红的脸庞俊美的诱人。
要是他不开口说话，便没人能轻易的判断出他的性别来。
俊美青年正抬头看向远处的火烧云，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微翘起，“这是你第九十七次提出问题，很抱歉，这些问题我知道答案，但我不想告诉你。”
“你！”刘弘毅气得紧咬牙关，身体不断扭动着，试图挣脱身上绑着的绳子。
“省省这些无用的力气吧，你可能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夕阳。”俊美青年转过头去，微笑着看向刘弘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刘弘毅本以为他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但他没想到会遇上这些奇怪的人。
他只记得他在酒里下了毒粉，正想要和张凡握手，身上的蛊虫却忽然发疯似的疯狂反噬。
张凡揭穿了他，还掐死了他养的宝贝蜈蚣，他不知道张凡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清楚了，他痛得昏了过去，觉得以后的事情可能也不重要了吧。
但一阵刺骨的冰冷让他清醒了过来，随后他就看到他被人戴上氧气罩，有三个奇怪的人拽着他在水底穿行。
上岸后，他们一言不发的把他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他试过逃跑，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
“咳咳咳，”一阵凉风袭来，刘弘毅身旁的俊美青年被吹的一阵咳嗽，他从衣服里取出一张手帕掩住口鼻，再取下来时，洁白的手帕上已经带上了大片的血迹。
他毫不在意的将沾染血迹的手帕扔在桌子上，没有回答刘弘毅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你知道夕阳美在那里吗？”
刘弘毅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好在他根本就没有在等刘弘毅的答案。
“它虽然不能照亮整个世界，却能染红一片天空。”俊美青年自顾自地说道。
家属院的屋子里有人听到了他的咳嗽声，便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高少，您还是回屋吧，外面太凉了。”屋子里走出来的青年说道。
此时虽不是寒冬腊月，院子里的梧桐却也落了一地。
但站在俊美青年身后的男子却赤裸着上身，他身上纹着一条过肩龙，光亮的脑袋和脖子上有着一条狰狞恐怖的疤痕。
这条疤痕从他的头顶一直蔓延到后脑位置，就像是一次开颅手术留下的杰作。
更为诡异的是，这道疤痕从后脑继续延伸，又如一条项链般，环绕着光头男子的整个脖子。
如果张凡看到这处家属院一定会很熟悉，因为他曾经在这里大闹一场。
“这位新来的朋友还没有看够夕阳呢，浩楠你在这里好好陪他。”俊美青年说罢又咳嗽了两声。
他艰难地转动着身下轮椅的轮子，朝着屋子的方向移动着。
身后的青年想要帮他一把，他却固执的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帮助。
109.只是近黄昏！
“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被叫做浩楠的光头男子站在刘弘毅身旁，出声说道。
“我叫楚浩楠，你可以叫我一声浩楠哥。”刘弘毅没有吭声，光头男子继续说道。
“你就是浩楠哥？你绑架了张凡的女朋友？”刘弘毅这才有些感兴趣了，扬起头来问道。
在谈判会上张凡放的录音里，领头的人就叫“浩楠哥”，但刘弘毅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楚浩楠点了点头，“可惜绑架失败了。”
他转过身去，用脑袋后面的疤痕对着刘弘毅。
“不仅失败了，还被人毁了容，要不是高少给我换了这副面皮，我可能也不想继续活着了。”
刘弘毅低下头来看向他被染成血红的衬衫，沉默了片刻。
“我比你好不到那里去，这么说高少也救了我？”刘弘毅继续问道。
“你身上的蛊虫明明都死光了，却还能给人下毒，高少说你是难得的人才。”
楚浩楠打量着刘弘毅，这家伙把负责送他过来的三个人毒死了两个。
“哈哈哈，厉害？”刘弘毅自嘲地大笑道：“要是厉害！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
“要是厉害！我也不会杀不死张凡，还落得这般下场。”
说话间，他状若疯狂，“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放了我！我现在就去弄死张凡。”
刘弘毅咬紧的牙缝中都流出了鲜血来，也不知道是毒虫的反噬还没有消退，还是他咬牙咬的太过用力。
“放了你？万一你又放毒怎么办？”楚浩楠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身上最后一点蛊血都用完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只弄死两个人，留下一个把我绑到了这里来。”刘弘毅无奈的叹气说道。
站在他身旁的楚浩楠看了一眼俊美青年进去的那间屋子，背对着刘弘毅的他，嘴角轻轻上扬。
“那说好了，我们的目的都是除掉张凡，我把你放开，你加入我们。”楚浩楠转过身来说道。
刘弘毅抬头注视着楚浩楠的眼睛，没有了眼镜的装饰，他脸上的儒雅气质也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一股狠厉的煞气。
“好！我说话算话。”
楚浩楠俯下身子，伸手给他解开身上捆着的麻绳。
感觉到绳子松绑，刘弘毅眼神陡然一变，他挣开被绳子缠着的手，猛然间抱住了楚浩楠的后腰。
随后，他张嘴对着楚浩楠的肩膀咬了上去。
“我去你的！你他娘的是不是个男人？”楚浩楠一脚踢在刘弘毅的肚子上，怒声喝骂。
刘弘毅连人带椅子被踹翻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向外呕着鲜血。
楚浩楠这一脚丝毫没有留手，在加上刘弘毅身体本就虚弱，这几口血吐出来后，他整个人的状态也跟着萎靡了许多。
楚浩楠斜眼看向自己肩膀上两排带着血迹的牙印，好在这血不是他的，而是刘弘毅的。
他嫌弃的伸手擦去血迹，幸亏刘弘毅这一嘴下去，根本没有咬破他的皮肤。
要不然，他恐怕和车上那两个兄弟一个下场。
“打架还特么动嘴，你是畜生养的吗？”楚浩楠瞪着地上躺着的刘弘毅，目光阴狠地骂道。
刘弘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顾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听到楚浩楠的骂声，他的状态更加疯狂了。
他的一双眼睛里遍布的血丝，看着几乎就要爆裂开来。
“你再说一遍？”刘弘毅一字一顿的说道。
怨毒的声音从他的牙缝中挤了出来，声音低沉沙哑，仿若来自地狱九幽。
“我就说咋了！你就是狗娘养的！老子就是你的野爹！”
“你特么想要你老子的命，老子骂你几句咋了？”
“要不是高少留你有用，老子早特么弄死你了！”
楚浩楠也来气，他好心给刘弘毅解绳子，这货却不讲武德的偷袭他，当即嘴里的脏话像是铁锅炒豆子般，化身“嘴强王者”一连串的崩了出来。
“我杀了你！”刘弘毅身体摇摇晃晃的向着楚浩楠扑了过去。
但他现在的状态，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儿都不如。
楚浩楠知道，只要不被他的血液接触到伤口，就不会中招。
没等刘弘毅接近他，他便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刘弘毅整个人化身人肉沙包，重新飞了出去。
但在他飞出去之前，他一大口鲜血喷到了楚浩楠身上。
“真恶心，我再一脚能把你踹死。”
楚浩楠看着地上如死狗般的刘弘毅，不屑地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刘弘毅嘴里发出阵阵怪笑声，“死到临头，你还大言不惭……”
听着刘弘毅的笑声，楚浩楠听的浑身发毛。
看着被刘弘毅喷在胸口的血液，他心里一阵后怕，还好没有伤口……
但，不到半炷香时间，他开始呼吸困难。
如同被人紧紧扼住喉咙般，脸涨的通红。
下一刻，他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身体一软，便单膝跪在地上，嗓子费力的发出声音来。
“这……怎么可能？”
刘弘毅看着楚浩楠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他中了“绝命蛊”为什么还能说话？
中了炼蛊之人一生最强的毒，他应该活不过三秒才对啊。
可能是书上记载的夸张了一些吧，他心中想到。
“咯咯……你知道蜜蜂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弘毅怪笑着问道。
楚浩楠当然知道蜜蜂，但他现在说话都困难，才不要回答这么无聊幼稚的问题。
“蜜蜂一辈子只能用它的毒针蜇一次人，但这却会让它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的“绝命蛊”以舌尖精血为引，无孔而不入。可惜这一招不是用在张凡身上……”刘弘毅不无悲伤地说道。
浑身是血的他平躺在地面上，面朝天空。
他这一生经历过的一切，像是放电影般，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逃出苗寨后，他夜以继日的练习蛊术。
为了养第一只蛊虫，他割破手腕放血，差点死掉……
他处心积虑的一步一步往上爬，一路上无论是帮他的，还是挡他的，如今大多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抬头看向空中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忽然有些理解轮椅上那位俊美男子不久前说过的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
啪啪啪！
“好！真是精彩！不愧是苗蛊中最厉害的“绝命蛊”，这才有点意思嘛。”
刘弘毅本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却听到家属院的屋子门口，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110.你想活吗？
顺着掌声的方向，刘弘毅艰难的把脑袋扭了过去。
轮椅上坐着的俊美青年双手交叠在一起，目光平淡地看向院子里一躺一跪的凄惨二人组。
“失传近百年的苗疆蛊术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么死了那该多可惜啊。”
生命力不断流失的刘弘毅侧着身子死死盯住朝他移动过来的轮椅，同时打量着轮椅上坐着的俊美男子。
没有意外的话，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后的画面了。
这个被称作高少的男子，生的可真好看啊，可惜是个残疾……
“浩楠，他已经没有危险了，你的演技真不错啊，差点连我都相信了呢。”
轮椅停在了奄奄一息的刘弘毅身旁，高少的这句话让地上躺着的刘弘毅如遭雷击。
演技？他的“绝命蛊”触之即死，楚浩楠怎么可能是演的呢？
“这家伙真是比毒蛇都毒，要不是高少料事如神，我真就栽这小子手里了。”
楚浩楠随手擦了擦胸口的血迹，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到了俊美男子身后。
“你！你们！噗……”刘弘毅双眼瞪得滚圆，气的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楚浩楠明明中了他的“绝命蛊”，怎么会没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阳。”高阳有些费力的伏下身去，抓起刘弘毅没了力气的手握了握。
随后他又用充满魅惑的声音低声说道：“你想活吗？”
刘弘毅有气无力的冷笑着回答道：“这“绝命蛊”一出，我想不想活还重要吗？”
“谁说蜜蜂失去尾针就一定会死呢？只要它想活着，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说话间，他从身上取出一把长有三寸，做工精致的藏刀，随后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楚浩楠站到他身边来。
藏刀在楚浩楠的皮肤上游走，沿着他结实的腹部向背部而去。
锋利的藏刀轻松划开楚浩楠的皮肤，却没有想象中的肚破肠流，甚至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来。
环绕楚浩楠的身体割开一周，刘弘毅终于看清楚了。
他本以为楚浩楠是个憨货，大冷天的非要打着赤膊，没想到他却穿了一身“人皮”。
从刀口位置揭开皮肤，像是脱下一件连体衣一般，楚浩楠当着刘弘毅的面蜕下伪装，露出了他的真实容貌。
他脸上纵横着无数道疤痕，有的还没有来得及痊愈，此时还在结痂流脓。
“这一切，都是拜张凡所赐。”楚浩楠声音不高，但狰狞的容貌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狠毒。
他脸上的这些伤疤，是被Marry一脚一脚踢出来的，在他被Marry踢得晕死过去之前，他看到了张凡的蓝色保时捷。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绑架，只不过是张凡设下的圈套而已。
“你想活吗？”高阳没有抬头看楚浩楠一眼，继续问地上躺着的刘弘毅。
几乎找不出任何破绽的仿真皮肤，怪不得他的毒血根本没用，刘弘毅有些后悔，他应该找准楚浩楠的眼睛的。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刘弘毅问道。
他毒杀了高阳的两个小弟，他们费这么大的力气，总不能只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吧？
“奉我为主，永世为奴。”冰冷的声音传入刘弘毅的耳朵里，森寒彻骨。
刘弘毅闭上了眼睛，他一生要强，让他居于人下成为奴仆，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但就这么死了的话，他不甘心呢。
他忽然想起他八岁时的那个傍晚，也是像今天这样冰冷而肆虐的风。
寨子里滔天的火光像夕阳般映红了苗寨的天空，他兴奋又害怕地跑回家中的吊脚楼里。
“妈妈，你看到了吗？坏人再也不能欺负我们了。”
“毅儿，你闯了大祸了！”
……
“他们来了，毅儿，你快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快跑，离开苗寨，永远都不要回来。”
那一天，被映红的不仅是天空，还有他家破旧却温暖的吊脚楼。
一向慈爱的妈妈拿着鞭子把他从家里赶了出去，他委屈的躲在吊脚楼附近。
不久后，他看到他妈妈被人绑到了架子上，下面是堆满的稻草和柴堆。
为首的几个男人手里举着火把，大声叫喊着让妈妈把他交出来。
他拼命要跑回吊脚楼，但他听到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看到了妈妈绝望的眼神。
“毅儿，快跑啊！”
“跑出去，千万别回头！”
……
那些人还有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不能死啊。
“我想……活！”刘弘毅重新睁开眼睛，回光返照一般沙哑着嗓子喊道。
如果不是楚浩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又怎么会用出“绝命蛊”。
“很好，”高阳点了点头，随后按下一直戴在左耳的蓝牙耳机上的一个按钮，轻声说道：“你们可以过来了，路上小心些，早就有人在调查我们。”
********
花了三个小时左右，张凡简单梳理好了他的创业计划书。
刘弘毅下在酒里的毒粉也起了作用，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了起来。
好在经过系统的改造后，他的身体属性几乎达到了人类极致，这种程度的不适他还是能够克服的。
想必同样喝了葡萄酒的吕云，现在的情况一定比他糟糕的多。
不久前警察又去餐厅搜集了一次证据，汤辰豪还专门交待物业给张凡家中的餐厅做了一次无死角保洁。
张凡下去看了一眼，清理的简直不能再干净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但张凡还是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毕竟在自己家餐厅发生这种事情他心里膈应。
另一方面就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他的家庭住址也暴露了。
虽说汤臣一品的安保工作做得很不错，但门口的保安根本拦不住真正的高手。
假如高宇想来他家里刺杀他，保安拦得住他吗？
何况有些身份的人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进来，就比如刘弘毅，如果他没有系统恐怕现在尸体都凉了。
他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江晓睫，在和高氏全面对抗后，他身边人安全必须得到保障。
行至客厅，张凡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张金色名片。
还真别说，汤辰豪过来的正是时候。
111.要不你把淼淼姐收了吧！
汤臣集团办公大楼里，汤辰豪正在开会。
见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他下意识的就想挂断。
“我们汤家在魔都赚洋人钱的时候，高天龙都没有出生呢。”
“就是！我们想在魔都立足，什么时候需要和一个毛头小子合作了？”
“我也觉得那个张凡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丑，不值一提。”
……
但听到家族里的这些人“妄自尊大”的讨论，他心中就觉得一阵憋闷。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着。”
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汤辰豪想着正好以此为借口出去透上一口气。
“喂，你好，找谁？”滑动接听，汤辰豪有些敷衍地说道。
“我是张凡，找你帮个忙。”
“是张总啊，你说什么忙，能出份力我求之不得。”听到居然是张凡，汤辰豪心中一喜。
“我想买一处私人山庄，你们汤家有这方面的业务吗？”
“私人山庄？你是想开发做旅游吗？”汤辰豪有些疑惑地问道。
电话另一边，张凡坐在沙发上回答道：“买来自住，面积不用太大，但距离市区最好不要太远。”
“自住？几个人住？”
“就我和晓睫两个人，另外可能还要聘请管家和保镖，对这些我不怎么熟悉。”张凡回答道。
汤辰豪心中一震，两个人就要买一处距离市区近的私家山庄，这是有多豪气？
临近市区的一处私人山庄，至少能和张凡现在住的汤臣一品独栋别墅价格持平。
再加上管家和保镖的花费，反正汤辰豪是消费不起。
就算是在富二代的圈子里，汤辰豪也算的上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但饶是以他的实力，也不敢想在魔都市区附近拥有一家自己的私人山庄。
“我们汤家确实有这方面的业务，但靠近市区的私人山庄，价格很……不便宜。”汤辰豪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
“钱不是问题，你帮我搞定这件事，我帮你们对付高氏，没问题吧？”张凡问道。
“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这就去找人查一下。”汤辰豪赶紧回复道。
要知道卖出去一个私人山庄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在魔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
能买得起别墅的富豪不在少数，但有能力购买私人山庄用于自住的那真是富豪中的富豪了，就比如高镇天就是这么做的。
“那我等你消息。”张凡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汤辰豪又到卫生间去抽了根烟，心里想着可能他们还是低估了张凡的实力。
可惜只凭他个人的判断，恐怕很难影响到家族的决定，只希望家族能和张凡搞好关系，不要像高氏一样得罪张凡吧。
……
汤臣一品壹號别墅前，唐淼淼直接把车停到了张凡家门口。
随后她和江晓睫两个人便化身勤劳的搬运工，一趟又一趟的从车里抱着购物袋放回家里去。
看着购物袋堆满了整个沙发，她们两个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张凡瞠目结舌的问道：“你们这是进货去了？”
“都是给你买的，淼淼姐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都应该在家中拥有自己的衣柜。”
江晓睫昂着头，像清点战利品一般看向沙发上堆满的购物袋，开心地说道。
她眼巴巴的看着张凡，等着来自张凡的夸奖。
“你个小傻瓜，多和唐淼淼学点儿正经本事……”
“略略略！”江晓睫双手搭在脸上做着鬼脸，一个人在家憋了整整一星期，今天可是逛街逛爽了。
张凡宠溺地捏了捏江晓睫的鼻子，也加入了“搬运工”的行列。
不能说服她们，只好加入她们……
“晓睫，唐总就是我给你请的大神。”左右手各提着五个购物袋的张凡对身旁抱着一堆购物袋看不见脑袋的江晓睫说道。
转过头去，他看向正趴在车后座，检查车里是不是还有剩余购物袋的唐淼淼。
因为一大早上就被通知去接吕云，唐淼淼今天的穿着很用心。
她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小夹克，里面是一件珍珠白色的包臀针织衫，腿上是一双黑色丝袜，这大概是职场女强人必备。
为了方便抱购物袋，一头大波浪被她随手绑成了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丸子头，让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年龄就要奔三的女人。
顺着张凡的视角，趴在后座上的唐淼淼白色针织衫被撑得浑圆，再往下是在夕阳下反射着微光的黑色丝袜。
一路顺滑，单膝跪在后座上的她一只脚高高翘起，露出黑色高跟鞋玫瑰般艳丽的红色鞋底。
总之这个角度很是“少儿不宜”，张凡赶紧扭过头去，拉了拉江晓睫的袖子往客厅走去。
“淼淼姐人可好了，而且偷偷告诉你，她长这么漂亮，居然没有谈过恋爱。”
江晓睫把一摞子购物袋扔到沙发上，小声儿对张凡说着悄悄话。
“这才一天时间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当时我追你可是追了半个月你都不说我好。”张凡故作吃醋状，开玩笑说道。
“哪有？我一直说你好的好不好？”江晓睫鼓起嘴巴，她的声音天生清脆悦耳，有点儿萝莉音的感觉。
因此她正常说话就像是在撒娇，真正撒起娇来更是能要人命。
“再说了，你当时追我就追了三天，哪有半个月？”江晓睫不服气的说道。
“就算是三天，你也不能一天就被唐淼淼给拐跑了吧？看你一口一个淼淼姐的，叫的多亲热？”
张凡以为车上的快递终于清理完了，他有时候就喜欢故意和江晓睫拌拌嘴。
嬉笑怒骂间的生活气息总能冲淡他身上的戾气，让他快速从繁重的工作和尔虞我诈中脱离出来。
“你们两个拿我开玩笑，我可是都听见了啊！”
唐淼淼又提了两个购物袋过来，正好听到了刚才张凡的话。
她真没想到张凡在背后还有这么生活化的一面，她还以为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平淡的面瘫脸呢。
“反正淼淼姐就是温柔善良又聪明能干，我一定要像淼淼姐一样能干的。”
江晓睫背后说唐淼淼的小秘密被抓了个现行，赶紧出声夸赞，想要找补一下。
“你可比我能干多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有张凡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唐淼淼说话间就要去捏江晓睫的脸蛋，连她也没想到，这才一天时间她和江晓睫能关系处的这么好。
主要是江晓睫的性格真的太好了，总是那么乖巧，让人忍不住就想欺负。
要是真的捏她两下她也会气鼓鼓的，看起来反而更可爱了，让人没来由了心情就跟着好了起来。
上架感言
漫长的两个月新书期后，在新的一年里迎来了上架。
成绩一言难尽，有多惨呢？
裸奔至今，上架前才拿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推荐。
从投推荐票的人数上来看，可能看到这里的人是个位数，就是辣么惨！
感想挺多的，但新的一年都来了，应该元气满满，何必卖惨呢？
我会好好的去写我的故事，我码字速度不快，所以更新速度不会太快，但很稳，会尽量多更。
故事会越来越精彩，我敢说，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是值得一看的。（后面会更加精彩，不看后悔系列。）
另外，作者菌是一个纯文字工作者，除了网文以外，还会写很多东西，所以在文字输出方面，大家是可以放心的。
我有保质保量，持之以恒的耐心。
尽量将得失成败置之度外，但求竭尽全力，无愧于心，也无愧于喜欢看我写的故事的人。
萌新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读者老爷们喜欢看的是什么，所以在第一本书里，我进行了多种尝试，也有读者提出来宝贵的意见，都已经被我记到小本本上，下一本一定引以为戒。
随着我对网文市场的深入了解，更懂读者的喜好以后，我文字上和讲故事的方式上一些技巧性的东西才敢拿出来用。
特别感谢一下“翎墨寒千羽”、“樊三岁”、“音乐人吴靖宇”三人，千羽给我投了好多推荐票，真的感动到泪目。
樊三岁应该是后来才发现这本书的，也一直在打赏投票鼓励我，放心！只要你们还喜欢看，我就会好好写的。
吴靖宇是我在作家助手遇到的，有几天我真的被书评喷到自闭，然后他看我实惨……
哈哈哈，其实还好啦，我心态好！
还有几个名字是数字的书友，哈哈哈哈！我用手机码的感言，这么长的数字要我打出来真的是为难伦家。
书友20200731124123508，书友20201029210726738，两位大佬！我还是打出来了！一边切屏一边打！夸我！
还有头像是小猪佩奇的欧文，据说是学废了“不加班小技巧”的神一样的男人！
还有吃盒饭、梦无封。
最后再说一下更新问题，伦家真的爆不动啊，只能说！很稳！很持久！
或许不长！但持久！
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多写多更，喜欢的人越多我越有动力，然后就越快！
都是要恰饭的，成绩差的话，更新只能保证每天两到三更了，但我绝不敷衍了事，绝不灌水！
对读者负责，也对自己负责。
至于加更规则……算了，那些作者订的目标对我来说有些遥远，但要是真的有书友喜欢看，我会加更的。
不就是肝？！
我也想加更，但恐怕是没有机会，不是妄自菲薄，是尊重事实啊喂！
最后，看到这里的读者大佬，能支持一下订阅的还是尽量支持一下吧。
萌新多不容易大家有目共睹，码字肯定是不能保障扑街生活的，几乎全部的业余时间用来码字，只是为了讲个好故事，努力给读者老爷们的生活添一丝乐趣，带来一丝欢乐吧。
作为一个成年人，为爱发电真的很难很难，其中苦楚如人饮水。
而您千字三分的订阅，真的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
千万不要以为几毛钱几块钱微不足道，那可能是我坚持的全部动力！
好了，顺祝大家新年快乐！
2021，让生活更有意义！
希望我的故事能和你们在一起，走的更久。
112.唐淼淼的品酒小课堂！
“啊呜！你又捏我脸！”江晓睫皱着鼻子挥舞起她的粉拳，作势要打唐淼淼。
“晓睫别闹，你再挠我痒痒我可把你的小秘密告诉张凡了。”唐淼淼威胁道。
“不行！不行！”江晓睫赶紧捂住了唐淼淼的嘴巴，“不能让他知道！”
“这就有小秘密了？”张凡整理着沙发上的购物袋，“看到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夜幕降临，张凡给私厨会所打电话订餐，唐淼淼则被江晓睫拉着在家里吃饭。
虽然物业给他家的餐厅做了无死角清洁，但张凡还是觉得不怎么放心，毕竟蛊毒这种东西太过邪门。
张凡让会所的服务生把菜品摆在客厅的桌子上，他打开客厅里占据半面墙那么大的巨幕电视，随便点播了一个正在热播的电影。
江晓睫和唐淼淼两个人很自觉的脱鞋窝在沙发上，进入“干饭准备”状态。
“开饭喽，我这一整天都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放下遥控器，张凡坐到江晓睫旁边吐槽道。
能在宽敞舒适的江景别墅客厅边看电影边吃饭，这简直就是“高级打工人”唐淼淼的终极梦想。
可惜想要靠自己实现这种梦想的话，恐怕唯一的机会就是下辈子谨慎投胎了。
很多东西你出生的时候没有，这辈子大概率就不可能拥有了。
比如别墅，比如豪车。
“要是再来上一杯葡萄酒就完美了，可惜等会儿我还要开车回去。”唐淼淼有些惋惜地说道。
“葡萄酒家里好像真没有，不过有饮料。”江晓睫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蹦一跳的朝着冰箱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手里就抱着一套未开封的高脚杯和一瓶葡萄酒回来了。
“登登登登！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看着江晓睫拿过来的葡萄酒，张凡赶紧夺了过来，这就是汤辰豪带来的葡萄酒中的一瓶。
他还以为被警察带走了，没想到还剩了一瓶，估计是物业做清洁时看到了，给他放到了冰箱里。
“让神农氏替你们尝尝有没有毒。”张凡像是在看玩笑一样，轻描淡写的拔出酒瓶上的木塞，取出一个高脚杯来给自己先倒了一杯。
像今天白天这种凶险的事情他一般都会瞒着江晓睫，省的她知道了以后为自己担心。
得到了“苗巫医术”后，张凡只是闻一闻就能判断出这葡萄酒有没有问题。
“味道还不错，可以喝。”张凡抿了一小口，笑着说道。
看来刘弘毅只在第一瓶葡萄酒里投毒了，剩下的这一瓶还是很安全的。
“看你说的就和真的一样，我差点都信了。”说话间，唐淼淼有些眼馋的舔了舔嘴唇。
这三个人里她反倒是最懂葡萄酒的，张凡和江晓睫以前日子过得清贫，当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研究葡萄酒。
真因为如此，罗玉龙在家里做客时，餐桌上根本就没有准备酒。
“不管了，这可是顶级的勃艮第佳酿，等会儿找代驾送我回去。”唐淼淼拿起酒瓶，给自己和江晓睫倒上。
“淼淼姐，勃艮第佳酿是什么？”江晓睫很坦诚地问道，不懂就是不懂。
她葡萄酒倒是喝过很多，但还是不能品尝出葡萄酒的档次感。
“天呢！你连勃艮第都不知道？”唐淼淼有些嗔怪地看了张凡一眼，“张凡都这么成功了，就不能多带我们家晓睫出去见见世面，真是的。”
张凡无奈地摊了摊手，“别看我，我之前也没喝过，你知道的，我们之前日子比较清贫……”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你给我们讲讲这勃艮第葡萄酒好在哪里？”张凡继续问道。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扫描唐淼淼的意念，然后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可以是可以的，但没必要。
看着江晓睫和张凡求知若渴的眼神，唐淼淼摊开双手说道：“你们不是认真的吧？”
豪宅社区中独一栋的江景别墅，座驾是保时捷和劳斯莱斯，宁们管这叫做清贫？
“淼淼姐，我们之前的日子确实很清贫，以后我要向你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之前在江晓睫眼里，唐淼淼简直就是她的偶像和奋斗目标，能跟着偶像学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唐淼淼想起张凡以前确实在一家小广告公司打工来着，没想到他背后的家族这么狠心，真的就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怪不得张凡身上没有那些富二代公子哥的坏毛病。
这么一想，唐淼淼觉得张凡身上的品质和能力更加难能可贵了。
“要不这样，以后我们一起出去长见识，我负责出钱，你负责解说。”张凡半开玩笑的说道。
实际上，有着“精神感知”这样的BUG技能存在，无论在什么场合张凡都能镇得住场面的。
“那我就先卖弄一下知识了，以后好蹭饭。”唐淼淼拿起装满玛瑙色葡萄酒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着。
她先尝了一小口，随后便一脸陶醉的表情，轻声说道：“勃艮第葡萄酒产于世界上最具盛名的一家法兰西酒庄，而这家酒庄每年产出的葡萄酒不会超过400箱。”
“更不要说这种陈年佳酿，更是佳品中的佳品，上次喝到这么好的酒还是天喵集团魔都分部成立十周年时，云老板让人空运过来的。”
江晓睫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怎么判断葡萄酒的年份呢？”
唐淼淼脱下上身穿着的黑色小西装，又将手中的酒杯在灯光下倾斜，她伸出胳膊挡在酒杯后面，用她白色的针织衫作为背景。
“你看这样酒杯中央会有一片深色区域，葡萄酒的颜色越深，就代表它的年份越久。”
江晓睫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唐淼淼又摇了摇杯子，继续说道：“再者，年份越久的葡萄酒香气越醇厚，年份浅的则是更接近于葡萄的芳香。”
唐淼淼又尝了一口，“一杯葡萄酒里有五种味道，酸甜苦咸涩，不同心境的人总能品尝出不同的味道来。”
江晓睫也学着她的样子尝了一口，把葡萄酒含在嘴里仔细品味着。
“淼淼姐懂得真多，这葡萄酒是甜的。”江晓睫又是一脸崇拜，恨不得要拿起小本本做笔记了。
这世界上原本只有张凡一个人让她盲目崇拜，现在又多了一个……
“有点儿涩，淼淼，晓睫这么崇拜你，你可不能把晓睫带坏了。”张凡也试着感受唐淼淼说的五种味道，同时看到唐淼淼这么认真有耐心，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唐淼淼听到张凡第一次叫她名字，还没有带姓，瞬间有点害羞。
“以后晓睫就交给我了，所有我会的我一定毫无保留的教给她。”唐淼淼真诚地说道。
“那就这么说好了，干杯！”张凡举杯说道。
“干杯！”同一瓶酒，三个不同的人，每一杯酒里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唐淼淼轻舔嘴唇，嗯，酸酸的有些甜。
114.土拍大会惊现神秘人？
魔都万豪酒店前，张凡给汤辰豪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前面的那些讲话那真是又臭又长。”
没多久汤辰豪就从酒店里出来了，一看到张凡几人他就忍不住吐槽起来。
今天的汤辰豪穿了一身正装，和昨天穿风衣的形象大相径庭，张凡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简单的给汤辰豪介绍了一下唐淼淼和江晓睫后，四人一起乘坐电梯前往酒店三楼，也就是这次土地拍卖会的会场。
刚到三楼的走廊里，张凡就听到了会场主持人正在介绍着本次拍卖的地块儿。
这时候唐淼淼才后知后觉，张凡说让她们去拍卖会上凑热闹，没想到拍卖的商品居然是土地。
“你不会是想拍下这块儿地，自己建办公大楼吧？”唐淼淼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知道张凡财力雄厚，但真没想到他的财力能雄厚到这种程度。
这可是魔都！寸土寸金的好不好？
能租的起办公楼的都是大佬，能在这里建得起办公楼的那是巨佬！
“这块儿地听起来还不错，我挺感兴趣的。”张凡笑着回答道。
站在他身边的汤辰豪满脸黑线，他怕是闲的蛋疼才给张凡打电话，结果看这位的意思也不像是开玩笑啊。
算了，估计是他不懂魔都的地价行情吧，等他见识到拍卖的天价后自然就会迎难而退。
这次土地拍卖会邀请的都是魔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跟着汤辰豪，张凡几个人很轻松就混了进去。
汤辰豪带着他们三个人来到了汤家所在的贵宾席位置坐了下来，相邻的一位汤家人简单向张凡点头致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感谢各位领导们的致辞，相信大家对十五号地块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我宣布十五号地块拍卖正式开始。”
张凡三人才刚坐下，公证台上站着的主持人就宣布拍卖正式开始。
“起拍价30亿，1000万起跳！”主持人补充了一下拍卖规则。
他话音一落，会场中就有一大片人开始举牌报价。
“这宗土地我们汤家也想要，我们估计成交价要在38亿左右。”汤辰豪坐在张凡旁边，小声地说道。
汤家代表没有着急举牌，拍卖开始之初都是一些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捡漏的小鱼小虾，真正有实力的买主都在等着没人叫价后才开始加价。
“合着是你们汤家想要，这块地皮面积不小，开发两座办公楼不成问题，你们答应到时候卖给我一套我就不和你们抢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汤辰豪邀请他过来看热闹，他再和汤家争抢这块儿地皮就不太好了。
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一栋办公楼而已，这办公楼谁来建张凡并不在意。
“这个好说，谢谢大哥给面子。”汤辰豪心里却想着估计是张凡听到价格后退却了，这时候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八号德嘉地产出价三十三亿四千万！还有没有继续加价的？”
经过最开始激烈的竞价后，随着标价提高，喊价的人越来越少。
其实这些人也知道以他们的实力是拿不下来这块地皮，大多数过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和张凡一个心态，就是图个热闹。
“三十三亿四千万一次！三十三亿四千万两次！”主持人开始喊起倒计时来。
喊出这个价格的拍卖人心情激动，要是能以这个价格拍到这块地皮，绝对是捡漏！
他攥紧拳头放在胸前，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有人出价了。
但这个期望显然不太现实，代表汤家举牌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举起手中的数字牌，中气十足的喊道：“三十四亿！”
这是汤家第一次举牌，直接加价六千万！
德嘉地产区域有人站了起来看向喊价的方向，见到是喊价的居然是汤家以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喊价者的肩膀。
虽然他们德嘉地产实力不弱，更是有京城的大老板在背后支持着，如果是其他人喊价，他们还敢争上一争。
但出价的可是汤家，曾经打造出“汤臣一品”的魔都地产龙头，为了这一块地得罪汤家得不偿失。
更不要说以他们的财力，根本不可能赢得了这场竞拍。
人的名，树的影，汤臣集团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出价顿时让不少人侧目。
“三十四亿一千万！”没等主持人复述，会场角落里，一个男人就举起了手中的数字牌。
沉闷的声音有些突兀的打断了现场的议论声。
“十三号陈先生出价三十四亿一千万！”主持人看了一眼手卡上登记的数字牌对应公司，出声复述道。
“这个陈先生是谁？没听说过啊。”
“魔都这种地方卧虎藏龙，你没听过的可多了。”
“敢和汤家叫板的怎么可能是个小人物，不应该没听过呀。”
“害，瞧您说的，张凡你之前听过吗？直播和高镇天对线！”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也不知道那个张凡有没有参加这场拍卖会。”
张凡身后的两个大哥一唱一和，像是说相声一样讨论着那位神秘的陈先生的身份。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听着他们的讨论，坐在他们前排的汤辰豪忍不住想笑。
恐怕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那位和高镇天直播对线的张凡，此时就坐在他们面前。
“三十四亿五千万！”汤家的代表连头都没回，继续加价。
“三十四亿六千万！”还是角落里的陈姓男子，他的声音就像是从一口大缸中传了出来，听起来格外沉闷。
汤家代表皱了皱眉，继续加价道：“三十五亿！”
“三十五亿一千万！”角落里神秘的陈先生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加价机器，依旧闷声闷气的喊道。
“三十五亿八千万！”这次不是汤家了，是魔都另外一家很有名气和实力的开发商。
这家开发商同样坐在贵宾席位置，距离汤家不远。
喊完价后，他立刻扭过头来对着代表汤家的那位中年男人拱了拱手。
“对不住了，我们就喊这一次价，要是汤家出的再高我们就放弃。”
代表汤家的中年男人朝他点了点头，对方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这个价格还在他们的预算内，他没有着急出价。
一分钟后，见没人举牌出价，主持人喊道：“四号嘉佑地产出价三十五亿八千万，还有没有人加价的？”
“三十五亿八千万一次！”
“三十五亿八千万两次！”
“三十五亿……”
汤家没有出价，那位神秘的陈先生同样没有出价，像是放弃了竞价。
“等等！三十六亿！”汤家再次举牌喊价，看来这块地对他们还是很重要的。
“三十六亿一千万！”角落里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
……
土地拍卖会现场陡然间沉默了，这是……针对汤家？
“三十六亿两千万！”汤家再次出价。
“三十六亿三千万！”汤家代表的声音一落下，角落里的神秘人的喊价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116.杀机！
看来站在背后出价的另有其人，陈铭远只不过是站出来喊价的傀儡罢了。
可惜整个会场坐着上百人，就算是张凡也没本事从这么多人中找出究竟是谁在给陈铭远下达命令。
张凡收回精神力，同时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早知道蛊毒的后劲有这么大，他当时就该把那条蜈蚣吃下去的，虽然蜈蚣长的丑陋些，但据某位野外求生专家说味道还可以，肌肉味儿嘎嘣脆。
拍卖会公证台后，主持人有些错愕地看了角落里举起牌子的陈铭远一眼。
只好再次问道：“陈先生出价三十八亿一千万，还有人出价吗？”
他说话时直接看向了汤家所在的位置，这个价格除了他们估计没人会加价了。
汤辰豪的叔叔右手紧紧握住牌子，如果这时候他不继续出价，明天“汤臣集团土地拍卖输给神秘富豪”的新闻恐怕就会成为头条。
这次土地拍卖是汤家从海港市回归，布局魔都想要重新站稳脚跟的第一战。
他们也猜到可能会有人故意和汤家作对，所以他们才拿出近一倍的溢价，宁可承受巨大的压力也要展现出一个老牌家族重新回归的气势来。
“三十八亿一千万一次……”
汤辰豪的叔叔气的浑身颤抖，但三十八亿已经是汤家的极限，他再出价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需要帮忙吗？”张凡对身旁的汤辰豪问道，“我可以借钱给你们，从你以后的工资里扣就是了。”
要是汤家拿不到地，他的办公大楼岂不是就要泡汤了？
身为汤臣集团的业主，张凡对他们的业务能力还是比较信赖的，别人家建的他不喜欢。
“哼！借钱？就凭你？”汤辰豪的叔叔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道。
张凡耸了耸肩，“不需要那就算喽。”
看在他是汤辰豪叔叔的面子上，张凡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而是对汤辰豪说道：“我现在出价就不算和你们抢了吧？”
汤辰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算，但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的价格溢价率已经很高了，除了我们汤臣集团，魔都任何一家地产公司都不可能在这种价格下盈利。”
张凡点了点头，这不是问题，他完全就是薅系统羊毛的。
盈利是什么？能吃吗！
“三十八亿一千万三次！”
“我出价三十八亿两千万！”
拍卖会的主持人高高举起锤子，正打算一锤定音时，张凡举手喊道。
声音来自汤家所在的位置，但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刚才那位汤家代表。
难道喊价的是汤家的某位大人物吗？
主持人和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向张凡，大远看去他们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位先生，下次喊价请先举牌，请问您代表的是汤臣集团吗？”主持人出声问道。
“我只代表我自己，另外，拍卖会的规则上可没有有牌子才能出价这一条。”
张凡说话时，全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只代表自己？汤家这是什么意思？
“这……”拍卖会的主持人有些懵逼。
拍卖会规则上确实没有没牌子不能出价这一条，那是因为这里凡是有拍卖能力的都有牌子。
没有牌子的基本都是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防止万一有人瞎喊价最后没有能力买单。
但主持人也不敢把话说死，主办方肯定是希望拍卖的价格越高越好，他说不让张凡出价岂不是得罪金主？
“这位先生，牌子的意义是为了证明您有拍卖的实力，如果您能证明您有拍卖实力没有牌子也没问题。”
面对突发状况，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上去解释道。
证明有实力拍卖吗？张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朗声问道：“那你们说，要怎么证明呢？”
“我认出来了，他是张凡啊！”
“张凡，是那个张凡？”
“就是让高氏财团焦头烂额的那个，负面新闻现在都撤不下来，这次拍卖会都没敢出面。”
“没错！是张凡！和高氏的谈判会我就在现场！”
会场顿时一阵骚乱，主办方请过来的媒体立刻调转关注对象，拿起相机对着张凡一阵乱拍。
坐在这场拍卖会现场的，基本都是富商巨贾，再次一点的也是唐淼淼那种年薪百万的高级打工人。
这些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时刻都在关注着魔都的商业动态，张凡怒怼高镇天的直播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看过。
听到会场的讨论声，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试探着问道：“您是张凡先生吗？”
张凡肯定的点了点头，看来在这里证明身份要比向汤臣一品的保安证明身份简单的多。
“我靠，真是张凡，他还敢露面？”
“有啥不敢的，上次在高家的私人山庄人家都能全身而退。”
“这下可有意思了，张凡身价至少几百亿吧？看主办方怎么说。”
“问题是他怎么也要买地？是他背后的势力要向魔都伸手了吗？”
会场议论声不断，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顶着压力说道：“没能邀请张凡先生是我工作的疏漏，您当然可以出价。”
张凡点了点头，不顾众人的议论，平静地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再次展开“精神感知”观察着陈铭远，想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加价。
“三十八亿三千万!”
果然，躲在陈铭远背后的神秘人还是不愿意放弃，蓝牙耳机中的声音和陈铭远举牌出价的声音几乎同步。
“四十亿！”张凡这次干脆手也没举，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
价格已经翻了整整一倍，就算市中心这块地皮再怎么珍贵，也值不到这个价格啊！
“张凡，我有必要提醒你，四十亿拿下这块地绝对不可能有利润空间，你这是得不偿失！”
汤辰豪的叔叔也被震惊到了，在一旁冷声说道。
张凡没空搭理他的阴阳怪气，陈铭远背后的那个人再次沉默了良久。
看来他同样有着心理预期，就算是有和汤家作对的成分在，也绝不是乱喊价的。
而张凡喊出的价格，很可能超出了他的预算。
会场的讨论声太过激烈，以至于主持人竟然忘了开始倒计时，一直等到主办方提醒才开始喊起倒计时来。
“张凡先生出价四十亿，还有人继续出价吗？”
没有人出声，更没人举牌。
“四十亿一次！四十亿两次！四十亿三次！成交！”
主持人锤落定音，但在贵宾席上坐着的张凡面色却陡然一变。
因为他听到，陈铭远的蓝牙耳机里，传出的最后一句话是：“罢了，没必要和一个死人抢东西。”
这……有人，想杀他？
117.惊！云纹黑金卡！
“恭喜张凡先生以四十亿的价格，成功竞得魔都15号地块。”
“下面有请主办方与张凡先生上台，完成交接仪式。”
主持人话音落下，会场掌声雷动。
但此时的张凡，脑袋里只剩下一句“没必要和一个死人抢东西”不断回荡着。
那种淡漠又无比自信的语气，宛若说话之人能够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一般。
会是谁呢？高氏财团的嫌疑最大，但高氏财团又为什么如此的藏头露尾？
“张凡先生，请您上台完成交接仪式。”主持人见张凡没有反应，再次提醒道。
恰好这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陈铭远抬手压低帽檐，趁着没人注意到他，起身离去。
张凡从钱包中取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唐淼淼，略显仓促的交待道：“帮我办理一下交接，需要定金直接从卡里划。”
随后他又看向身旁的汤辰豪，“等会你负责送她们回家，回头15号地块可以交给你们汤臣集团来开发。”
说完他不等两人同意，揉了揉江晓睫的头发笑着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期待中，走出了贵宾席。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上台和主办方合影交接时，张凡却一言不发的快步朝着会场外走去。
一时之间，主办方懵了！会场的众人也跟着懵了！
这算不算是史上最贵的逃单？
好在唐淼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攥紧张凡交给她的黑卡，鼓起勇气站起来朝着台上走去。
“张总嘱托我来和主办方完成交接，他临时有事要办。”唐淼淼抢过话筒向大家解释道。
“这张凡也太嚣张了些，他以为他是谁，能命令我汤家人为他做事？依我看他是出不起这笔钱，临阵脱逃罢了。”汤辰豪的叔叔面露不悦的说道。
汤家对这次的土地拍卖势在必得，最后却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这让他对张凡有些意见。
“叔叔，请您相信我，张凡的确有嚣张的实力。”汤辰豪回到道。
江晓睫和汤辰豪之间只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她当然也听到了汤辰豪叔叔刚才在说张凡坏话。
“你自己买不起地难道还不能让别人买？张凡才不会临阵脱逃呢。”江晓睫气呼呼地说道。
她在张凡面前是个乖乖女，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一个没有脾气的女孩子怎么会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和张凡在一起呢？
“这位女士，您代替张凡先生完成交接没问题，但依照我们的规定，需要先缴纳百分之二十的担保金，您看这个……”主办方委婉地表示着他们的担忧。
会场的其他金主，在参与竞拍前都是签了合同缴纳了担保金的，只有张凡是从半路杀出来的。
现在张凡就这么离开了，让主办方不禁有些后悔让张凡出价了。
“呼，”唐淼淼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确定张凡给她的卡里能有多少钱，但现在她都站在台上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张总说担保金从卡里划。”
看到唐淼淼举起手中的一张长方形卡片，会场下不少人嘘声一片。
“四十亿的百分之二十都是八亿了，就凭一张银行卡能刷八个小目标？”
“她是在搞笑吗？以为我们没脑子吗？”
“这姑娘怕是被张凡给坑了，这次张凡说不定是真的跑了。”
“这女的我认识啊，这不是天喵集团的人事总监吗？她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啊。”
也不怪他们都认为张凡是骗子，银行卡的单日刷卡消费都是有限额的，普通银行卡单日限额在五万到十万之间，就算是办理过解除上限的银行卡，也只是提高了额度，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限。
之前张凡的银行卡就曾被限额过一次，吃饭都是唐淼淼付的钱，后来解除限额后单日上限提高到了六十万。
像是这种上亿金额的交易，除了可以银行走账以外，资金紧张的情况下也会涉及到股权或者不动产质押，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用一张银行卡随便刷出好几个小目标来。
“哼！我就说张凡是个骗子吧，小姑娘，以后找男朋友可要擦亮眼睛了。”汤辰豪的叔叔捻着他的八字胡，满脸惋惜地对江晓睫说道。
“谢谢你的提醒了，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传达到张凡的。”江晓睫出声反击道。
就连汤辰豪心里也直打鼓，张凡的背景他调查过，也曾亲眼见到吕云对张凡赞赏有加，他甚至见过张凡和华夏第一保镖过招都不落下风。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张凡没有拍下土地拒绝付款的理由，但他刚才确实很着急的离开了。
凭借一张银行卡，能刷出八个亿来？
主办方从唐淼淼手中接过这张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通体黑色、在灯光下能见到淡淡的灰白色云纹的奇特卡片，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奇怪的银行卡。
出于礼貌他没有直接发火，而是让人去取刷卡机，他要现场验证这张卡片能不能刷出八个亿来。
如果不能，他今天不仅得把唐淼淼扣下来，事后也一定会追究张凡的责任。
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工作人员才把刷卡机送了过来。
主办方也不多说废话，在输入完八个小目标的金额后，将手中的黑色卡片放了上去。
“交易成功！”刷卡机冰冷短促的语音提示声，让整个会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只消片刻，全场议论声大作。
“这怎么可能呢？什么神奇的银行卡能直接刷出八个亿来？”
“刚才刷了多少？几千还是几万块？”直接有人站起身来，对着台上高喊着问道。
主办方的神情也有些呆滞，他本来都准备好了一番言辞，等“交易失败”后痛斥张凡的欺诈行为的，可谁知道竟交易成功了？
“我刚才刷的是八……八……”主办方语气颤抖着，声音也跟着结巴了起来，这种操作违背了常识。
“八什么八？八千还是八万！”喊话的人再次问道。
“是八亿！交易成功了八个亿啊！”主办方咽了一口唾沫，他赶紧通知身边的工作人员让财务查一查资金是不是真的到账了。
可千万别是刷卡机被动了手脚，毕竟他们只是受委托进行土地拍卖的第三方机构，如果事后真有了损失他们可承担不起。
“这种卡能让给我看一下吗？”主持人在一旁打量着主办方手中拿着的银行卡，出声问道。
主办方看了一眼唐淼淼，他可不敢随意做主，要知道这张卡不仅能刷出八个小目标，最主要的是它没有密码……
唐淼淼点了点头，她也好奇是什么银行卡这么神奇，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主办方双手托起黑卡，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主持人手上。
主持人推了推鼻梁上足有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皱着眉头反复打量着。
他时而把卡侧过来观察着厚度，时而顺着反光观察纹路，还会闭上眼睛将这张黑色卡片贴在脸上体验着温度和触感。
“没错了，这张云纹黑金卡由国际大通银行发行，全世界仅有三张。”主持人无比震惊地说道。
他这一声参加过无数场拍卖，除了地产还有字画古玩、奇珍异宝，自然要见多识广一些。
“全世界三张？张凡手中有一张，剩下两张在谁手里？”主办方有些嘴欠的问道。
当然这也是会场上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凭什么张凡能拥有这种他们听都没听过的银行卡？张凡到底是什么身份？
“五年前，在一次拍卖会上我有幸见到过这种“云纹黑金卡”，而他的主人是当时的世界首富，被称作股海传奇的巴神！”
看着不足手掌大小的黑色卡片，年纪已经不小的主持人似乎回忆起他在国际拍卖场上主持拍卖的青春。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头狂暴的海鲨冲入鱼群。
“巴神！没搞错吧！张凡的身份……”
“嘶！不敢想，真的不能想！”
“还以为张凡斗高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看来这是过江龙遇上了地头蛇啊！”
“……”
主办方似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万一张凡怪罪他因为这一句话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既然保证金已经缴纳了，仪式继续进行，现在请双方代表签字。”
把黑卡还给唐淼淼后，主办方赶紧催着主持人快点结束仪式，他只希望张凡时候别找他麻烦。
拍卖会只邀请了一家媒体，这时媒体的工作人员将手中摄像机的镜头不断拉近，试图拍摄到唐淼淼手里拿着的黑卡。
会场久久不能平静，再说起张凡一句话都不解释直接离去的样子，纷纷觉得他就该如此。
贵宾席上，汤家几人早已说不出话来，汤辰豪的叔叔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前几次和张凡还有张凡的女朋友对话时，语气好像不太好，如果张凡的背景真的有主持人说的那么神秘，张凡会不会报复他？
张凡当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报复他，要不然他和高氏的大小姐高薇薇又有什么区别？
张凡不知道他的黑卡引发了什么样的轰动，陈铭远出了会场以后上了一辆出租车，他便也打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118.死而复生？
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驶出市区，沿着环线一路向西。
“小伙子，这地儿可够偏僻的，我这回去可不好拉人呢。”
眼看着前面的出租车一溜烟儿朝着荒无人烟的郊外去了，出租车司机抱怨道。
张凡取出钱包，直接将一小沓百元大钞丢到驾驶台上，“只要你跟不丢，这些钱都是你的。”
司机瞥了一眼至少有一千以上的钞票，立刻拍着胸脯表示他的车技那是杠杠的！
又过了大概三个小时，陈铭远乘坐的出租车停到了郊外一家废弃工厂前。
“老板，要跟上去吗？”张凡身旁的出租车司机问道。
这年头没钱就是小伙子，给钱的那必须是老板。
“停路边就好，谢谢了。”张凡随口回答道。
张凡来过一次这处废弃工厂，这里面的确有几个小混混，但他们根本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拍卖会上放言“不和死人抢东西”的神秘人，恐怕比那些小混混也强不了多少。
两辆出租车距离很近，但陈铭远下车后就像根本看不到身后有人跟着一般，脚步机械的朝着工厂内走去。
张凡也拉开车门，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走工厂正门，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映，绕到了工厂一侧。
红砖砌成的高墙外是一株粗壮而挺拔的梧桐树，它的树枝宛若一张大网般罩在工厂上空，偶有一阵凉风吹过，便有几片叶子悄然飘落。
此时已然夜深，明月挂在梧桐枝头。
张凡把衣服上的拉链拉到尽头，助跑了一段距离后向着红墙和梧桐树间一跃而起。
他两腿叉开，一脚蹬墙一脚蹬着树，很轻松就攀到了院墙上，只见他站在院墙上，脚下用力一跃，双手攀住树枝，真个人便如同一只灵活的大鸟般跳到了梧桐树上。
选择这棵大树并非是它容易攀爬，而是这棵大树兴许是工厂中的工人为了夏天纳凉而种下的，它的正下方恰好就是家属院，这处家属院是整个工厂中唯一能够居住的地方。
不怎么修剪的老梧桐树上，细小的枝条扭在一起，像是一个个巨大的鸟窝，张凡便躲在了这些枝条背后，“精神感知技能”瞬间笼罩整个家属院。
屋顶和墙壁在张凡的精神力下毫无遮挡作用，左右的几个屋子都是空着的，只有中间的屋子里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做游戏。
而这四个人里，两个都是张凡熟悉的面孔了，高薇薇和……刘弘毅。
只是这两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对，尤其是高薇薇，张凡在她身上在也看不到之前的戾气。
三个男人正在打牌，她安静的靠在一个光头大汉的肩膀上，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牌桌一动不动。
刘弘毅的脸上不见了眼镜，也不见了那股刻意维持的儒雅气息。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另外两人张凡不认识，他们一个是头上有着狰狞伤疤的大汉，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留着长发的青年。
“刘弘毅被人救走，是高氏的人干的？”
“他给了高氏什么好处，他们才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从救护车上抢人？”
正当张凡打算以精神力查探这四个人的意念时，有人打开屋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被张凡跟踪了一路的陈铭远，他一走进屋子，竟直接对着四人跪了下来。
随后他低下脑袋，眼睛一闭，整个人便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光头大汉推开肩膀上靠着的高薇薇，甩下手中扑克牌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们两个赢，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刘弘毅也将手中的扑克牌扔到桌子上，看向地上跪着的陈铭远，有些虚弱地说道：“我以为我已经足够见多识广，但仅仅是我这一天所经历的，便能够颠覆我之前经历过的一切。”
光头大汉走到陈铭远身旁，先是有些忌惮般踹了一脚，随后又大着胆子伸手在他脸上使劲儿捏了两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一个死人就这么……活过来了？”
“严格来说，只是他的身体恢复了新陈代谢，他的记忆和思维永远都活不过来。”
坐在轮椅上的俊美青年轻轻摇头，无比惋惜地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趴在梧桐树上的张凡面色一变，这个声音和陈铭远蓝牙耳机中传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说他是“死人”的神秘人，难道就是他？
“这种技术要是流传出去，那些有钱人恐怕会抢破了头。”刘弘毅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位置，继续赞叹道。
“呵，”俊美青年冷笑一声，“如果没有他们的资金支持，我又怎么会做到今天这一步？”
“既然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你为什么还打算让我帮你经营公司？”刘弘毅问道。
高阳把他从警察手里抢了过来，除了看重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蛊术传人”以外，也看重他的商业运营能力。
“哈哈哈哈，因为他们蠢呢！”俊美青年冷笑着说道：“我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可他们这群蠢货却这时候撤资，简直愚不可及。”
俊美青年情绪波动剧烈，这句话说完他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赶紧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来盖住嘴巴，手帕拿开时已满是鲜血。
张凡没想到说话如此嚣张的神秘人竟只是一个病秧子，这小体格子他一拳就能把他打成咳血怪。
“所以你要拍下市中心的那块地做成试验基地，然后出售手中的专利？”刘弘毅问道。
“嗯，”俊美青年点了点头，“是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惜地没有拍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刘弘毅继续问道。
“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人能从我手上抢走。”俊美青年转动轮椅朝着房间中衣柜的方向移动着。
移动到墙壁位置后，他又脸上带着嘲弄的冷笑转过头来。
冷声说道：“外面的那位朋友，你要不要进来参观一下和我作对的人是什么下场？”
隔着屋顶和梧桐树树枝的遮挡，张凡感到后背一阵发寒，他早就检查过这里根本没有监控一类的设备。
为了防止被发现，从他下了出租车后就在绕路走，他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对方是怎么发现他的？
说不定只是在装神弄鬼，谨慎起见，张凡继续趴在树枝后没有动弹。
“你过来不就是找我的吗？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何必再躲躲藏藏？”
见俊美青年对着空气说话，楚浩楠立刻站到了他的身旁，随后对着刘弘毅招手示意他也过来。
刘弘毅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躲在楚浩楠身后。
陈铭远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高薇薇像个傻子一样坐在桌前，气氛寂静且诡异……
119.高薇薇死了！
张凡心想，既然被发现了，要不他直接进屋会一会这个神秘人？
神秘人说的有道理啊，张凡过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正当张凡打算从梧桐树上跳下去时，一道黑影从院子里不知那一处角落窜了出来。
随后黑影抬脚朝着家属院中间的屋子上就是一脚，本就摇摇欲坠的老旧屋门直接被他踹坏，向着屋里倒去，狠狠地拍到跪在地上的陈铭远身上。
“偷听了这么久，你终于肯现身了吗？”俊美青年见到闯进来的黑影却也不慌，他双手放在轮椅扶手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黑影不止是在黑夜里显得黑，就是站到开着灯的屋子里，还是像炭一样黑。
而且他还穿了一身如墨一般漆黑的特制作战服，这让身形高大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高壮的黑塔。
他一开口，便是一嘴正宗地道的东三区口音：“俺不是躲着啊，那叫搜集证据你懂不，告诉你俩，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可都录下来了，这下证据齐活，你再不老实我直接毙了你。”
张凡一开始还没认出这位外国友人是谁，毕竟他对不同肤色的黑人朋友实在有些脸盲。
但这位一开口，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不王大壮吗？
和盛夏是一个组织的同事的那个，外号“神枪手”的王大壮啊！
这货在夜晚简直就是一个BUG，只要他不笑别人休想找到他，尤其适合从事暗杀工作。
张凡的精神扫描除了读心以外，查探环境说白了和正常用眼睛观察区别不大，无非是视野更宽阔。
所以这货就躲在家属院里，张凡用精神力扫描了一遍硬是没发现，上次在垃圾厂也是一样的情况……
合着轮椅上那家伙发现的不是他，而是潜伏已久的王大壮，还好张凡没有傻到自己跳出来。
“你们“黑色火线”的人什么时候也管起这种闲事了？”
俊美青年依旧不慌不忙，哪怕被王大壮用枪指着脑袋也是一样。
“呵，拿活人当小白鼠，你大爷我这是替天行道。”王大壮昂着脑袋说道。
他看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际上手中的枪却一直死死对准轮椅上青年的脑袋，半蹲着身子无比谨慎地向他靠近过去。
“你不敢杀我的，因为你背后的人要的是活口对吗？”俊美青年手指轻扣轮椅扶手。
刹那间，他身后的整面墙体一阵抖动，随后竟向内翻转过来，这是一堵假墙。
在这堵假墙的后面，藏着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这种密道的修建手法和高宇统治着的“无罪之城”如出一辙。
“他不让你杀我，是因为他想成为我。”俊美青年微笑着说道。
“你胡说，我们老大最看不起你们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儿的恶魔。”王大壮大声吼道。
忽然出现的密道让他心中一惊，但对方只是一个残疾人罢了，这么近的距离还能从密道跑了不成？
“恶魔？你们“黑色火线”干的不就是杀人的勾当吗？”
“调查了我这么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也挺可惜的，进去看看吧，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俊美青年身后的刘弘毅额头上已经沁出冷汗，但他依旧是不慌不忙。
“我可去你大爷的！”王大壮大骂一声，整个人朝着前面扑了上去。
有一点俊美青年猜对了，“黑色火线”要的是活着的高阳，而不是死掉的残疾人。
刚才王大壮一直在和他拉近距离，等距离足够近，他就能冲上去抓住轮椅上的高阳。
但这一切显然都在高阳的预料之中，他再次轻扭轮椅扶手，王大壮脚下的地板便猛然陷了下去。
王大壮不亏为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第一时间调整身体平衡，伸出双臂试图卡住地板边缘。
事实上他的确坐到了，他一只手中还拿着枪，只能用手腕紧紧按住地板边缘，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地板边缘尝试着将身体撑起来。
站在梧桐树上以“精神感知技能”看戏的张凡心中一阵侥幸，还好刚才忍住了没有跳出来，看来上次他来这里打闹的时候高薇薇是不知道有这些机关，或者是她知道也没办法打开机关。
要不然单凭这种忽然弹开的地陷，当时的张凡就不一定能够避开。
锋利的地板边缘将王大壮的手掌划破，费了不小力气，他终于将上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如果这时俊美青年一方有人手中有枪，恐怕陷入险境的王大壮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但俊美青年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有人会替他出手，此时，一处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王大壮头顶。
陈铭远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正举起倒下的门板，狠狠地朝着王大壮的脑袋上拍了上去。
轮椅上坐着的俊美青年轻笑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解决了一只烦人的小苍蝇，走吧，顺便带你看看我的专利，毕竟经营公司不是我的强项。”
这句话他是对刘弘毅说的，门板砸下，陷下去的地板已经不见了王大壮的身影。
楚浩楠推着轮椅，刘弘毅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地下通道中走去。
屋顶的梧桐树上，张凡这才发觉他看戏看的太过入迷，连扫描他们的意念都给忘了。
还有，也不知道王大壮怎么样了……
虽然张凡和他没什么交情，但这人还挺老实的，他的同事还救过他女朋友。
或许叫同事不太恰当，但叫同伙的话又不太好听。
张凡纵身一跃，轻巧的从梧桐树上落在家属院屋顶上，随后又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现在看来，轮椅上那位多半就是拍卖会背后的神秘人了。
张凡抢了他的地，他对张凡已经起了杀心，不解决掉他的话后患无穷。
而且就凭他被枪指着都不慌不忙地，还能冷静判断王大壮不敢开枪，找准时机还用机关阴了王大壮一把，说不定这时候不是被拍死就是摔死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狠角色。
最起码张凡得知道他的身份和背景，好有所提防。
张凡走进屋子里时，刘弘毅一行三人已经不见了身影，陈铭远像个门神一样举着门板站在屋子里。
见到张凡，他二话不说抱着门板撞了上来。
张凡轻身一跃躲开了陈铭远冲撞过来的方向，随后一脚侧踢踹在了门板上。
连人带门板，陈铭远重重的撞在墙上，嘴里呕出一滩血来。
但他仍是疯魔一般，又举起门板向张凡拍了上来，他的攻击就像一头没有智慧的蛮牛，张凡根本不需要刻意躲避就能轻松躲开他的攻击范围。
陈铭远手中的门板没砸中张凡，但张凡身后还有一个人正傻傻的坐着。
张凡闪开后，这一门板重重砸到了依旧坐在桌子旁边的高薇薇头上，鲜血迸溅，染红了满桌的纸牌。
“再怎么说高薇薇也是高家的千金，这些人怎么会把她留在这里，不顾她的死活呢？”
120.这生意有辱斯文！
来不及多想，双目赤红、疯子一般的陈铭远手中的门板又朝着张凡砸了过来。
张凡闪身躲开，抄起身边的折叠椅向陈铭远的背部砸去。
嘭的一声巨响！
陈铭远手中抱着的门板甩飞了出去，他本人也被张凡砸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可发狂的陈铭远就像是一只不知疼痛的疯狗，就算嘴里的鲜血汩汩流出，仍是不断地发出阵阵低吼声来。
要不是张凡抬脚把他踩在脚下，怕是还会站起来继续发狂。
张凡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但他更不想杀人，那怕现在的陈铭远可能算不上是个人。
他看到屋子里床上的被褥，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他一抬脚离开，满身是血的陈铭远便发着狂朝他扑了上来，这疯狂的形态简直和丧尸如出一辙。
张凡伸手抄起被子，猛地向陈铭远蒙了上去，之后他又用力将床单撕成布条，像裹粽子一般将陈铭远绑了起来。
随后他直接一脚踢了上去，裹在被子里的陈铭远倒在地上，只能像个大肉虫子般在地上扭来扭去。
解决掉这一麻烦，张凡走向王大壮掉进去的陷阱位置。
这处陷阱下黑乎乎的一片，张凡的“精神扫描”没有夜视功能，所以他也不知道王大壮是死是活。
就在他走过去向陷阱下望去的瞬间，黑暗的陷阱中陡然闪烁出一道火光，枪响声紧随其后。
若不是张凡一直都抱着警惕之心，第一时间躲到一边，怕是这突如其来的一枪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王大壮！想活命就给老子放老实点。”子弹嵌入屋顶，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火药气息。
“你TM是谁啊？有本事放我出来咱们单挑！”
王大壮的声音从地陷中传了出来，从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判断，这货掉进去估计是没怎么受伤。
“得嘞！那你在下面慢慢享受人生吧。”
张凡对着陷阱喊了一句，要不是看在盛夏的面子上，王大壮是死是活他才懒得去管。
既然他没死，那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出来吧。
绕开陷阱位置，张凡直奔刘弘毅三人进去的地下通道。
……
刘弘毅、高阳、楚浩楠三人顺着地下通道走了整整一刻钟时间。
打开通道尽头的大门，一股消毒水过期或者是苹果腐烂的气息迎面而来。
高阳按下墙上的一个开关，整个“秘密基地”的真实模样便瞬间展现在他们眼前。
饶是以刘弘毅的沉稳，见到眼前的景象后也只能不住的吞咽口水来抑制他发自内心深处的恶心感。
“这就是你说的专利？”刘弘毅指着地下实验室中几十个泡满绿色液体的玻璃罩子冷声问道。
让他这般恶心的当然不是这些插满管子，盛满绿色液体的玻璃容器，而是浸泡在容器的东西。
每一个容器中都有一个粉色的肉团，它们躯干部分蜷缩在一起，四肢向两侧伸展开来。
上肢末端是五根指头的手掌，下肢末端则是还未完全成型的小脚丫。
这些分明就是未曾足月的婴儿……
“也可以这么说，”高阳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可能会有些不适，但这些小家伙只是我们用于实验的小白鼠罢了。”
“小白鼠？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婴儿。”刘弘毅杀过很多人，但他绝对不会向没有任何威胁的婴儿下手。
他杀得或者是欺负别人的恶人，或者是阻挡他站到更高的位置上的强者。
“你错了，他们只是用基因培育出来的小白鼠。”
高阳不想过多解释，他挥手示意楚浩楠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在组织液的催生下，这些小白鼠身上的器官和细胞只需要三个月就能发育成熟，且不会出现任何排异现象。”
“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等着器官配型吗？我们提供的器官能延续多少人的生命？”
刘弘毅伸手挡住鼻子，无论是这些玻璃容器还是这里的气味儿都令他感到恶心。
但他必须承认高阳说的有道理，如果能解决这些器官的来源问题，能从中获取的利益不可估量。
“哦，对了！”高阳举起一根手指来，忽然转过头去看向刘弘毅，“这项研究之前最大的投资人，就是你的老师。”
刘弘毅将掩住鼻子的右手方向，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可能！”
“为了延续生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高阳把头转了回去，似乎对刘弘毅的表情很满意，“只不过他以为他投资的是一家医疗实验室。”
“那他后来为什么又退出了？”刘弘毅问道。
行走在这些巨大的玻璃容器之间，高阳伸手指向前方，“因为这些，实现不了永生。”
“这些实验舱只能在地下储存，高温下易燃易爆。”
高阳指着玻璃容器上标注的标识说道。
“这些就是人造皮肤组织和器官移植的成果。”
顺着高阳手指的方向，刘弘毅和楚浩楠看到十几个长相、身材几乎完全一致的女人赤条条的站成一排。
楚浩楠和刘弘毅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毕竟女人还是比泡在组织液里的“小白鼠”更具欣赏性。
“她们长的简直一毛一样，这怎么做到的？”楚浩楠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就想过去摸一摸试试手感。
刘弘毅打量着这些女人，转头问道：“这些人和陈铭远还有那个假的高薇薇都是一样的吧？”
“没错，但也不完全一样。”在高阳眼里，这些女人像是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我让人复活了陈铭远的身体，随后又在他的身体中植入命令芯片，但他的身体的确是他的身体。”
“而这些人，对，还有薇薇，她们的身体也一样是被制造出来的。”高阳解释道。
楚浩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张脸不也是被制造出来的吗？
“你可真够变态的，制造出自己的亲妹妹来。”
看着眼前这一排颠覆了人类道德与伦理的试验品，刘弘毅忍不住讥讽道。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了。”高阳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示意楚浩楠推他到实验室尽头的又一扇门去。
在走过去的路上，他继续补充道：“外面的这些都是实验的失败品而已，没有太大价值。”
“连楚浩楠都能很快辨认出来是假的，足以证明没有灵魂的人造人和玩具区别不大。”
“但我听说这种玩具还是很有市场的，你可以把她们当做“仿生人”去运营，应该也是可以赚到钱的吧？”
这次刘弘毅没有搭话，再怎么说他也是震惊的金融系博士，曾任多家大公司的高管。
让他去卖娃娃，这生意实在有辱斯文……
121.毁灭吧！我累了！
地下试验基地尽头还有另一扇大门，而这扇门的防盗技术比密码门就要高级多了。
高阳让刘弘毅帮忙按下大门上的一个绿色按钮，门上一处精巧的小机关里立刻弹出了一个小巧的摄像头。
摄像头镜头处发射出一缕红光，红光分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分布在高阳的脸上。
只有人脸和瞳孔识别同时通过，大门才会打开。
铁门向两侧展开，里面的实验室比外面要小上一半，但显然这里面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实验室。
二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里面忙碌的工作着，见到高阳三人后，他们也没有停下实验的意思。
“他们都是实验疯子，同样也是真正的天才。”见到他们，高阳的眼神炙热。
“陈教授，我们的“永生计划”完成还需要多长时间？”高阳摇着轮椅走到一位正在做实验的糟老头面前，出声问道。
说他是糟老头子的确半点不委屈他，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前襟上是各种颜色的化学试剂，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麻花一样胡乱扭在一起，看起来不止是邋遢，甚至有些神经质。
陈教授放下手中的试剂，伸手扶正脸上的老花镜，刘弘毅注意到他的手套比雪都要洁白。
“给我两年时间！我只需要两年时间！”陈教授目光灼灼地看向高阳，“我需要更多的活体进行试验，我们即将改变整个世界！”
“教授，我只剩下最后一年时间了，这次我们必须成功，否则你们的实验成果将和我一起走向坟墓。”
高阳语气淡漠，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冰锥般插在教授的心上，让他浑身冰冷的不断颤抖。
“好，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设备和活体。”陈教授咬着牙说道。
高阳点了点头，“我会尽快给你提供设备的，还有活体。”
只说了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他重新转动轮椅回到了刘弘毅和楚浩楠身边。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要帮我做事，”高阳看向刘弘毅，“你的蛊毒确实难得，但我更看重的是你的本性，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刘弘毅不置可否，他的蛊毒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落得这番下场。
“我能给你新的身份让你出现在阳光下，我能让你和我一样得到永生，整个世界都将被我踩在脚下，而你将和我一起，成为世界的主人！”
高阳声音沙哑地说道，这种听起来无比中二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格外神圣了起来。
“永生……真的可以永生吗？”刘弘毅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出身问道。
永生，那是从古至今，无数人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在金钱之上，在权力之上，从古至今无数权贵尝试过各种方式追求永生。
有君王求仙问药，也有人进山修行，包括科技和医学的发展，都是在延续着人类生命的长度与广度。
但，永生真的能够实现吗？
“我三岁就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说我活不过五岁，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死。”
说话时，高阳一直不住的冷笑着，像是在自嘲又想是在表达着他对命运的不屑。
“你想想，只要有足够的手术水平，人体的一切器官都是可以移植的，那么为什么意识不能移植呢？”
高阳指着躺在床上被当做小白鼠的活人，声音颤抖地诉说着。
“只要意识和身体之间没有排异产生，我可以将我的意识无限移植到全新的身体中，我的意识是不灭的，那我便是永生。”
……
在说起他即将成功的“永生计划”时，高阳情绪激动，连带着刘弘毅和楚浩楠也被他感染了。
而且这间实验室的隔音效果似乎很不错，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实验室中传来的动静。
张凡顺着通道一路来到了地下实验室，这一路并非是畅通无阻。
挡在通道和实验室之间的是一个圆形的密码门，恰好垃圾厂地下也有同样的密码门，而张凡恰好也知道那里密码门的密码。
从同样的地下通道和密码门的设计来看，这两处地方很大概率上是同一个人修建的。
但张凡也没想不通，修建密码门的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密码门设置成一样的密码……
他就是随便输个密码试一试，结果门就这么开了。
见到实验室里密密麻麻的玻璃容器中浸泡在组织液里的婴儿，张凡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
想都不用想，这处地下实验室肯定和高家的“人体试验”有关系，以后都是罪证。
只不过张凡也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他曾经扫描过高镇天和高镇海的意念，连他们都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处实验室存在。
早在几分钟前，他就到了实验室和通道的密码门之间。
为了以防进去后还会有陷阱，张凡躲在密码门后开启“精神感知技能”，一直等到三人进了里面的那家实验室后，他才尝试着打开密码门。
刘弘毅和高阳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张凡本来打算直接查探高阳意念的，但他想到了当初他查看高宇意念时头痛恶心的表现。
这家伙比高宇还要变态，张凡不确定扫描他的意念会不会受到反噬，所以他没有着急。
走进实验室后，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些婴儿都是没有生命的，却还是挨个查探了他们的意念。
一个生命体是否有自主意识，是判断他是否还拥有“真正的生命”的重要标准。
就比如陈铭远，他虽然身体还能行动，但失去了真正人类意识的他，究竟算不算活着呢？
张凡挨个查探，果然每一个婴儿的意识都是一片空白，随后张凡的精神力扫描到那十几个成年人身上……
除了更“大”一些外，她们的状况和组织液中浸泡的婴儿没有任何区别。
随后，张凡决定拔下玻璃容器下面的电源。
虽说没有生命，张凡还是不想让这些婴儿沦为试验品或者商品……
但他转念一想，拔下电源的话，大概率会触发警报。
他还记得上次在垃圾厂下的地下赌场时，就有警报声响起。
“那就只能切断所有的线路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