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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也可能是卸下了心中的防线,他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自己也没有组织语言,想到哪说到哪,慢慢的他觉得薛银银似乎妥协了,顺着他手中的力道靠在他肩头,无声的哭着。
不知道两个人都哭了多久,这一夜,他们就这样相拥在一起睡去。
第二日,庄岩辉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平时这个时间他都已经在公司了,今天却觉得格外的累,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现在。
他起身,头疼的厉害,身边却早已冰凉一片,显然那个小兔子已经起来了。
慢慢坐起身,庄岩辉才发现床头放了一杯水,一张纸,和两片药。
纸上简短的留了一句留言:“你发烧了。起来记得吃药。”
这是字迹是薛银银留下来的,庄岩辉没有多想吃了药,换好衣服,走出卧室。
一出卧室就对上田婶一副苦瓜脸。
见庄岩辉起身,田婶红着眼睛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一个劲的在他面前笔画,但庄岩辉始终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田婶无奈,在留言板上写了四个字:“夫人,走了。”
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
走去哪去了?
庄岩辉心理咯噔一声,田婶拉着庄岩辉就往茶几边走,指指茶几,上面安静的躺了一封信。
庄岩辉压住心理翻涌的想法,打开信,信上的字很娟秀,和刚才床头的留言是一样的字体,显然这就是薛银银留给他的。
“辉,对不起,我走了!原谅我,就当是我自私吧,我真的觉得累了。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疲劳,让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承认,我爱你,而且爱的很深很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对于你所做的,我不曾想过要你负责,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有所补偿,我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可是昨天我有些迷茫了。
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处理的过激了,让庄家丢脸,让集团损失,我很抱歉。
请相信我,不联系你不是我看不起你,恰恰相反,你在我心中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你不是我的打手,也不是我的保镖,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是我拼了性命也想保护的人。
我这样说也许很可笑,我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说出要保护你的话。是不是很可笑?
可是就是这么可笑,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自不量力的有了一个这样的冲动。
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你,用所有力量保护你。
我知道我没有月卫的能干,没有吴越的本事,打不过任何一个想要伤害你的人。
可我就是这么可笑,想在你身后,用我自己的方式支持你,帮助你,保护你。
辉,我是个很笨的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有点分不清方向。
我觉得我很迷茫,也许我不能在做一个合格的庄家少奶奶。
所以我走了,也许只是出门散散心,过几天我就回来了,也许我就不回来了,对于外界你就宣传我出国深造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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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留给庄岩辉的这封信不算长,但是庄岩辉却看了很久,看完信他突然有一种心被撕裂的感觉。
可以说庄岩辉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看到心疼的不行他才舍得休息一下。
薛银银你这个傻女人,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是爱你的。你真的感觉不到吗,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
薛银银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这么无私,我昨天那样伤害你,可是这封信的字里行间竟没有一句责怪。
是我自己的小心眼,是我的自私,我的霸道,让你受到了伤害,一直以来,我都说不让别人伤害你,可是真正伤你最深的,竟然是我!
庄岩辉觉得自己真的可笑,他一直纠结于爱与不爱,纠结承诺与责任,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一次次的拒绝伤害着这个深爱自己,自己也深爱女人。
可比起薛银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敢上战场的逃兵一样可笑。
薛银银敢爱,敢说,而自己却可笑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他给自己寻找了诸多借口,给自己建立了诸多理由,一次次的推开了她。
而如今,竟然伤她如此之深,自己真的该死。
他感觉头疼的厉害,那种快要炸裂开来的感觉,让他呼吸不畅。
他必须要睡一觉,他要赶紧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过来,只有那样他才会有办法找回他的小兔子。
也许是发烧的原因,很快庄岩辉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在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举行婚礼。法国著名的兰斯大教堂美丽的花窗上停着一只洁白的如雪一样的白色鸟儿。
当神父捧着圣经庄严的问他,你是否愿意时,他似乎听见了那只白色鸟儿在悲鸣,伤心欲绝的悲鸣。
而当神父问起对面看不清面容的新娘是否愿意时,却听见了新娘发出了恐怖的笑声,那笑声由细微变得越来越大声,最后近乎于癫狂。
而那个声音也从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慢慢的转变成一个粗狂的男人的声音。
新娘的笑声惊起了停在屋顶花窗上的一众鸟儿,而那只白色的鸟儿却一直静静的停在那痴痴的看着他。
新娘边笑边脱下掩在面前的白纱,露出了婚纱下的脸,一张男人的苍老的脸露在他的面前。
父亲?!
庄岩辉愣愣的看着穿着婚纱的父亲,父亲狰狞的笑着掏出一支银色的手枪,把黑洞洞的枪筒对着他。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你要做什么?”庄岩辉努力的张着嘴,拼尽全力喊出了这句话。
就听见一声枪响,一道白影闪过,那只停在花窗边的白色鸟儿躺着了他的面前,金色的血液顺着鸟儿的胸膛一点点往外流淌。
他想要捧起受伤的鸟儿,却听见父亲再次狂笑的声音,人群骚动,他被挤出了教堂。
教堂外耀眼的阳光刺激着他的视力,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想要冲回教堂。
可一转身,教堂不见了,大街不见了,人群不见了,自己竟然孤零零的站在一座荒岛上,海浪拍打着岩石。
他大声呼救,可是海浪一波一波的过来,风声冲淡了他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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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在梦中孤零零的在一座荒岛上,呼救声与海浪合为一体。他的求救便成为了泡沫。
就在此时海啸发生了,一个巨浪掩埋了他,他感觉到自己漂浮在海浪中,手脚无力,呼吸困难。
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一切来的都那么出乎预料,庄岩辉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住。
忽然间,庄岩辉猛的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满头满身是汗,窗外热烈的阳光透过窗帘肆虐的照耀着床角的一个项链吊坠。
吊坠闪着光,但光并不刺眼。微弱的光亦如昨夜薛银银眼中受伤的眼神。
庄岩辉认得这个吊坠,这个是薛银银常年带在脖子上的一个吊坠,以前似乎听薛银银说过,是她十八岁时,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个吊坠在这里,应该是昨晚撕烂她衣服时不小心拽下来的。
昨夜……自己真的太粗暴了,也太过分了,她明明在宴会上受了委屈,自己竟然还让她再次被伤害。
他拿起吊坠,吊坠的样子是一个小巧的珍珠在一只手掌里,应该是预示着掌上明珠。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她应该会遇见一个不错的男孩吧!也应该是那个男孩的掌中宝吧。
庄岩辉又想起刚才的梦,心中有着酸楚,那只白色鸟就好像是他的银银,弱小,但又无私。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把手中的吊坠攥紧,掏出手机给月八打电话。
他要找到她,哪怕只是默默的关注她,也好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薛银银,你别想从我的生活中逃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庄岩辉的女人。
而另一边,留书离开的薛银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买了一张去XZ机票。
她想去那里,当年爸爸答应她去的地方,因为自己训练伤了肩膀,一个假期只能在医院养伤,最后就没有去成那里。
XZ从此成了她的执念,却一直没有实现,现在的她只想去那里散散心。看看当年没能看上的风景。
可万万没让薛银银想到的是,在去机场的路上,遇上了大堵车,排的像长龙一样的队伍一看就知道没有几个小时是到不了飞机场的。
薛银银背起随身的小包,付了钱决定自己走一截子,离开高架桥,换一个地方打车去机场。
在手机上看了一下地图,这个外环在前面有一个出口,下了桥也许能重新打一辆车去机场。
薛银银低着头,顶着刺眼的阳光,刚走了十几分钟,就听见有人喊她,回头看过去竟然发现一辆黑的迈巴赫。
车窗缓缓降下来,车里竟然坐着邓老爷子。
邓老爷子笑脸盈盈的和她打招呼,薛银银礼貌的弯下身子透过车窗对着老爷子点头。
老爷子却板起脸道:“怎么,你个臭丫头,我老爷子的车有毒啊!站那么远干嘛?上来!”
得,老顽童惹不起,薛银银乖乖的上车。
“丫头,你这是要去哪?”老爷子见薛银银上车,脸上一下子堆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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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坐在车里其实很不自在,车窗外排着的长龙不停的有人按着喇叭。
看着一望无际的长龙,薛银银皱眉回答:“本来我搭车准备去机场,结果堵车,就想着往前走走。”
邓老爷子让司机锁紧门窗隔绝噪音,又放了一曲悠扬的排萧,整个车内瞬间舒服了不少。
老爷子点燃一根雪茄悠然的抽着:“丫头,去机场,接人还是出门啊?”
“想出去散散心。”薛银银低头,不敢让老爷子看见自己失落的眼神。
昨夜基本上没怎么睡,现在一定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邓爷爷看出来,一定知道和庄岩辉闹矛盾离家出走了。
所以薛银银不敢抬头,始终低着个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
老爷子吐出一个烟圈,哈哈笑起来:“哈哈哈,和小辉吵架了?”
薛银银反驳:“没有!就是想出去玩两天。”
“那就到我那去吧!我最近一个人也无聊,之前认了一个干孙子出国进修去了,你来陪我住两天,我还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老爷子虽然是开口邀请,但是语气生硬。薛银银本能的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啊?……这……”
老爷子瞪着眼睛:“这什么这?嫌我老爷子闷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去,我就让你后悔。”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如此这样薛银银还怎么敢拒绝,只好撇着嘴委屈巴拉的答应了。
老爷子根本没把薛银银的委屈放在眼里,抬手给坐在前排的司机一个手势。
司机下车,空留薛银银和老爷子在车上,薛银银有些懵,但是老爷子不说话,薛银银也不敢问,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可是不一会薛银银就知道司机出去干嘛了,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软梯稳稳的落在老爷子的迈巴赫边上。
半个小时之后,薛银银坐在了邓老爷子的客厅,看见了邓老爷子的口中说的好东西。
竟然是《盗墓笔记》全套人物手伴!!!
所有人物都是动画版,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眸子,就连王胖子都显得英气逼人。
薛银银扯了扯嘴角,心中腹诽,多大的人了?老爷子你够时尚的!
“老爷子,您这是……”薛银银忍着突突跳起的左眉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
老爷子兴奋的抚摸着小哥背后那把黑金古刀:“我找人定做的,一套八个人物,我还定做了一套老九门的,过几天到。”。
“老九门?”薛银银不记得有和老爷子提过这本书:“爷爷您在看这个书?”
“人老了,眼花,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在手机上下了个听书软件。昨天才把老九门听完。”
老九门听完?!老爷子这是废寝忘食啊!短短几天就听完了一本书?
薛银银无力吐槽,邓老爷子这赶时代的速度还挺快啊!
邓老爷子才不管薛银银今天心情咋样,也不管她爱不爱听,巴拉巴拉的和她说了许多关于《老九门》和《盗墓笔记》这两本书自己的一些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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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爷子,那是越说越兴奋,对于南派三叔留下的这些坑,邓老爷子也是兴趣满满,分析的头头是道。
估计南派三叔本人都没想这么多吧!
薛银银见邓老爷子满眼都是兴奋,也只好把昨天晚上的不愉快都按在心底,打起精神配合邓老爷子。
虽然自己是个盗笔的书迷,但和邓老爷子相比,薛银银确实是弱了点。不过和邓老分析分析故事情节还是搓搓有余的。
只是玩手办,薛银银是真的做不到!
两人这么一聊就到了晚上,午饭晚饭都是边聊边吃,可是把邓老爷子聊开心了,午饭和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连一惯的午休都不打算要了,还是家庭医生板着脸来扬言要给邓老爷子打针,才不得不去睡了一个小时。
平时邓老爷子有时也不睡午觉,晚上家庭医生会根据血压和心率适当的给邓老爷子做按摩。
可是今天家庭医生要请假回家一晚上,这是之前就已经说好的。
为了防止晚上邓老爷子不舒服,所以家庭医生一再强调必须午休,老爷子也只好乖乖听话了。
邓老爷子午休,薛银银也趁着这个机会午休了一会,昨天晚上她是真的没睡好。
否则也不会一早写那么一封信给庄言辉,那可是她昨夜想了一晚上才有的想法。
所以今天薛银银中午也确实是困了,歪在沙发上睡了香甜,等她睡醒了的时候,邓老爷子早就醒了。
邓老爷子并没有让人打扰她,而是独自在花园里看一池锦鲤在水中翻跟头。
看见薛银银睡醒,朝他走过来,邓老爷子笑的很是温和:“睡醒了丫头?厨房刚做了点心要不要来一点?”
薛银银不爱吃零食,尤其是甜点,所以婉言谢绝:“不了,中午吃多了,还没消化呢?”
薛银银很乖的坐在邓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喂锦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对于南派三叔的众多坑,两个人聊得还是很起劲的。
当繁星满天的时候,老爷子终于意犹未尽的休息了,薛银银也才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回到上次和庄岩辉住的客卧。
看着熟悉的摆设,薛银银想起了那些羞羞的场景,还有当时自己和庄岩辉说过的那些话。
她心里觉得堵得慌,回想自己这半年来和庄岩辉的点点滴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现如今,面对反复无常的庄岩辉,她是真的心累,如果他不爱,那些温柔算什么。如果他爱,那张支票,那些绝决的话又如何能说的出口。
也许是中午睡太久了,晚上不困,也许是睹物思情,薛银银想了太多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始终无法入眠。
既然睡不着,干脆起来,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天繁星,手机里放着萨克斯的悠扬音乐,这个时候如果又一杯红酒就完美了。
薛银银蜷着膝盖,双臂环绕着,头枕着玻璃,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模糊,她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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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靠在窗前,看着夜景,慢慢的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银银被一声爆炸声惊醒,恍惚间看见车库的位置有火光闪烁。
门外的下人们慌乱的跑动着,打水救火,薛银银穿着丝薄的睡衣,开门出来,慌乱的下人跑来跑去也把薛银银整的一脸懵。
这样的场景,一辈子也见不着一回,下人们慌乱的一塌糊涂,薛银银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薛银银能做的就是在门口焦急的看着车库的位置,下人们出出进进的。
好一会下人们过来回话,火势太大一时半会救不下来。
就在这时薛银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出出进进的只有下人,别墅的保全呢?这里是有专门的安保人员的。
邓老爷子也没有出来?
大家去哪里了?
薛银银虽然是庄岩辉的妻子,是KY集团的总裁夫人,但是在这里她也是客人啊,哪有客人在外面主持大局,主人却迟迟不露面的。
莫非……
薛银银快步走到邓老爷子的卧室门前,轻敲门:“邓爷爷?你醒了吗?银银有事找您?”
薛银银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回音,薛银银心理闪过一丝惊慌。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邓爷爷也没有被吵醒?睡眠这么好吗?庄岩辉不是说邓爷爷休息不好的吗?
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薛银银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玻璃打碎的声音。
邓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为了防止他摔倒受伤,房间里的地板上是厚厚的土耳其手工地毯。
这一声玻璃打碎的声音,显然不是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烂的声音。
既然不是玻璃杯,那就是窗户?外面晴空万里没有风,为什么会打碎玻璃呢?
薛银银没有多想,继续急切的敲着门。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应,薛银银试图开门进去,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邓爷爷……”
薛银银不停的拍打着门。
“咚!啊——”
一声清脆的枪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喊叫声。
薛银银心里一惊,真的出事了!
可是门打不开,她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备用钥匙,薛银银快速的到门口抓住一个下人就问:“邓爷爷房间的备用钥匙在哪里?”
下人显然是被薛银银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然后茫然的摇摇头。
越是这种紧要时刻,越是要冷静,这是薛银银跟着庄岩辉身边这么久以来唯一理解的道理。
薛银银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如果她慌了,邓爷爷就有危险了,自己恐怕也会有危险。
显然里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眼下不能耽误,找钥匙怕是来不急,那就搏一搏吧。
薛银银向后退了两步,深呼吸,闭目,运气!
很好,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练过了,但是时间紧迫,不行也得行!
啊……
薛银银抬脚狠狠的踹了过去,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参加全国大赛时的样子,就是那场比赛,自己最后的一击旋踢拿下了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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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当年薛银银的那一踢让她的脚踝受了伤,以至于后面的训练中薛银银太过拼命摔下了训练台,肩部拉伤落下伤痛,从此告别了赛场。
虽然多年没有练习,但是那一踢可是当年自己的绝招,如今虽然改练瑜伽,可是她从未放松腿部力量的练习。
今天这个关键时刻,还是能用的上。
薛银银狠狠的踢了两次,门才被踹开。
“嘭!”
门扇因为惯性狠狠的扇在侧面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一声巨响,直接把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振懵了,一个个歪头看了过来。
薛银银穿着丝薄的近乎于透视的睡裙,光着脚丫,却浑身散发着戾气,狠狠的瞪着屋里。
一身无法掩饰的王者之气就这么凛然的散发开来,站在不远处的下人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薛银银踹开了卧室的大门,第一时间就是寻找邓老爷子的位置。
而此刻的邓老爷子状况处境真的是异常尴尬。也幸亏薛银银及时踹开了门,不然邓老爷子的处境可能更加艰难。
只见邓老爷子被五花大绑,嘴上也贴了胶布,嫣然一副被绑架的姿态。
可是他却站在床边,脚下踩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又像是个得胜的将军。
有那么一刻让薛银银觉得恍惚,这是什么情况,谁是受害者?
而在邓老爷子的对面几米远,有另外两个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枪,枪口朝着邓老爷子。
只是那两只枪,怎么感觉歪歪斜斜的,似乎也没有对准邓老爷子。
再看对面那两个黑衣人的架势,好像喝醉了酒,颤颤巍巍的站不太稳,脚下虚浮的像是醉汉。
他们倒是意志坚强,两只手努力握着枪,拼命的寻找平衡,彼此眼中的那一抹狠绝却是不容忽视的。
薛银银从来没有想过邓老爷子竟然这么厉害,都被捆成粽子了,还能把对方收拾了。
薛银银快步上前,用瘦弱的身体挡在邓老爷子面前。然后摆开架势,对着两个站不稳的家伙。
她用一种近乎于地狱般的声音开口:“如果识趣,就把枪放下,否则……”
薛银银向前一步,阴冷的视线直逼黑衣人。
黑衣人并未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颤颤巍巍的举着枪。
薛银银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手里却没有闲着,反手快速的帮邓老爷子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他们中了迷药,不是你的对手!”邓老爷子被解开束缚对薛银银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薛银银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邓老爷子,满脑子都是问号。
真的是刷新了她对这个老爷子的看法啊!果然不愧是庄岩辉敬重的人。
在面对对方三个荷枪实弹的打手,邓老爷子一个年约七旬的老头是怎么做到了的。
他不仅自己安全,还把三个壮汉收拾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状态下。
邓老爷子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一笑:“去吧,别留情,下手狠点,直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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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看看邓老爷子,又看看那两个歪歪斜斜的人,扯扯嘴角,心里不停吐槽,这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对面的两个颤颤巍巍的黑衣人也算是看清形势了,见薛银银这么大的杀气,顿感不妙,互相掺扶的就想往窗外跑。
薛银银才不会给这两个人机会的,抬脚就是一击,直接就把其中一个黑衣人踢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薛银银冷冷一笑,一身王者之气四散开来,另一个黑衣人踉跄了两下,转身扶着墙就想跑。
薛银银助跑了两步,空中一个优美的转身,右脚重重的落在逃跑人的脖子上。
咔嚓一声,黑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呻吟。
呃……该不会踢断了脖子?
冷静下来的薛银银,这会也有些懵,他们这么不禁打吗?
这些黑衣人既然能出来绑架,怎么着也得能和薛银银过几招吧,就这么一脚一个,解决了?
自己这么厉害吗?
邓老爷子在旁边咳嗽两声,薛银银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可不是耍帅的时候,先看看老爷子怎么样了。
邓老爷子的这两声咳嗽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不舒服。原本就身体虚弱,旧病缠身,之前也是一直在强撑。
当薛银银收拾了两个准备逃跑的黑衣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邓老爷子也是摇摇欲坠的。
薛银银一个健步冲过去想要扶住邓老爷子,但还是晚了一步,邓老爷子整个人摔倒在薛银银身上。
突然增加了重量,薛银银一下子没承受的住,重重的跪在地毯上。
地毯上还有破碎的玻璃渣,薛银银刚才光脚进来的时候就险些踩上。
可是这一跪,还是没逃过,那些碎玻璃刺进膝盖的那一刻,薛银银感觉到钻心的疼,那一刻眼泪差点出来。
可是薛银银却没办法顾及,手中的邓老爷子状况非常不好,薛银银只能咬牙扶起邓老爷子。
此时的邓老爷子好像是很不舒服,已经意识有点涣散了,呼吸急促,似乎还喘不上气来。
“邓爷爷,邓爷爷?”薛银银在老爷子耳边呼唤着,老爷子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可把薛银银急坏了,门外车库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下人们慌乱的救火,根本无人顾忌这边。
好在管家终于想起来邓老爷子和薛银银,慌慌张张的过来,一进门也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管家,联系爷爷的家庭医生,快!”薛银银果断的下命令。
邓老爷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薛银银也有些六神无主了!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是意识昏迷慢慢没了呼吸。
没一会管家回来:“庄太太,家庭医生的电话一直是关机,联系不上。”
“有没有药,先给爷爷吃一粒。”
薛银银尽量平复内心的慌张,冷静,自己一定要冷静。
薛银银趴着老爷子耳边,继续唤着:“爷爷,爷爷,……”
薛银银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把称呼从邓爷爷改为爷爷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但是意义却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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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见薛银银含着眼泪呼喊老爷子,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薛银银,邓老与庄太太非亲非故的,她的表现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但很快,管家的注意力就被邓老爷子逐渐微弱的气息吸引了。
薛银银真的慌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做。
这里离市区这么远,打120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邓老的这栋别墅的位置是经过处理的,在卫星地图上,这里是一片荒漠。
即使打了120,医院的救护车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这个时候薛银银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来一张脸。
那是一张长的俊美中有着王者之气的男人的脸,阴冷的眼神中总有着淡淡的忧伤。
薛银银没有多想快速回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电话。
此刻的庄严辉正颓然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半杯红酒发呆。
果然,没有薛银银在身边,红酒也变得如此苦涩,根本不可能消除心中的烦闷。
为何当初她在身边陪自己喝的时候,那杯酒会有着甘甜和美好呢?
放在身边的手机忽然狂躁的响起,庄严辉蹙眉。
这个手机是自己的私人手机,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这个手机号只有基地的人还有薛银银知道。
庄严辉拿起手机,果然是薛银银打来的。
这么晚,她打来电话是想和自己说点什么?还是她也睡不着想听听他的声音。
也许……
“喂,有事?”庄严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慵懒。
“庄严辉……”薛银银几乎是含着眼泪叫出了这个名字。
在听见庄岩辉慵懒的应答声的那一刻,薛银银心中的恐惧和慌乱一下子占据了她的理智,此刻她除了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岩辉原本想和薛银银说说心里的话,可是听见电话那边的哭声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一个激灵爬起来,心中狠狠的被揪了一把,急切的问:“怎么了?”
听见薛银银的哭声,庄岩辉的矜持,冷漠,还有那可笑的求而不得,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刻,他想的只有电话那头的女人,那个哭的说不清楚话的女人,那是他爱的疯狂的女人,此刻却在哭。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薛银银这么无助的哭过,就算是上次她父母被绑架,她害怕的也只是浑身发抖,当时的薛银银也还是坚强的没有哭。
“银银……,别哭,慢慢说,怎么了?”
……
二十分钟之后,邓老爷子家的别墅上空出现了一架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庄岩辉一身运动休闲服,从直升机上下来,跟着下来的还有一个医疗团队。
这个医疗团队薛银银在庄岩辉的基地见过,当时吴越说那是庄岩辉私人的,只服务于庄岩辉个人。
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平时在各大医院里工作,只要庄岩辉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聚集。
上次也是因为庄岩辉的伤有些严重,月五才请求庄岩辉召集医疗团队过来,薛银银也才能见那一面。
今天,薛银银在电话里哭的乱七八糟的,因此也没说清楚,只说赶紧找医生来,所以庄岩辉就把整个医疗团队都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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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的薛银银此刻可是无暇顾及庄岩辉带谁来了。
邓老的呼吸已经弱的机乎没有了,她趴着胸口也听不见心跳了,所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骑在老爷子身上慌乱的给老爷子做着心肺复苏。
就在刚刚,管家想起来家庭医生留下了便携式仪器。一番操作之后,薛银银才和管家把仪器安上。
可是仪器的监测,老爷子的状况非常糟糕,庄岩辉说过,邓老爷子有冠心病,做过搭桥,显然现在的状况不乐观啊。
薛银银和管家手忙脚乱的给邓老爷子又喂了一颗药,可是眼看着心跳渐渐弱下来。
薛银银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当年的爷爷就是这样离开的,小的时候她最喜欢趴着爷爷的大肚子上看爷爷打呼噜,那时候的爷爷是最疼她的。
“爷爷,你不要有事,……”
好在薛银银学过简单的急救,还是去年被马潇潇拉着学的,说是准备去丛林探险,结果却因为马潇潇接了个大项目,探险夭折。
不过薛银银却是认认真真的学了半个月,心肺复苏这个简单的急救操作还是没问题的。
当薛银银进行到第二轮按压心脏的时候,进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顶替了薛银银。
这是一个体力活,薛银银知道不能强求,而且看情形也知道他们比自己专业,薛银银当然乖乖的让开了。
退下来之后,薛银银感觉整个人虚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双腿发软四肢无力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恍惚间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然后她就软软的跌在一个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薛银银慌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她抬起头,看见了他满是关切的眼神:“银银,我来了……别怕,有我在!”
薛银银刚刚强撑起来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眼泪决堤,但还是相信的点点头:“嗯!”
庄岩辉看见这样狼狈的薛银银,心疼极了,他把薛银银紧紧的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怀抱给她安全感。
薛银银不肯离开房间,但也不想影响医生的抢救,庄岩辉就揽着她站在角落里,就这么一直看着。
十几分钟之后,抢救结束,急救的医生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幸亏庄太太之前做了急求,心肺复苏的也很及时,不然真的无力回天了。”
见薛银银有些疑惑,医生又说道:“这间房间是做过特殊处理的,房间里安了麻醉剂的隐形喷口。
这个麻醉剂对于冠心病患者是很危险的,吸入过量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好在庄太太及时赶到,给老爷子做了急救,不然根本等我不到我们来。”
薛银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医生,然后又回头看看庄岩辉,庄岩辉凝着眉头点点头,算是默认。
难怪邓老爷子一直站在窗边,所以他才会最后一个晕倒,难怪那几个黑衣人这么容易对付,原来是吸入了过量的麻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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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爷子为什么……
他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收拾了三个黑衣人,是因为采用了这种近乎于自杀的方式。
为什么?老爷子是笃定薛银银会来救他吗?如果薛银银不在呢?如果是别人呢?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老爷子算计了,自己不知何时成了别人的棋子。
她忽然有些害怕,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还是那个资深稻米,满嘴只有小哥张起灵的老头吗?
难道这就是大家族里的争斗,不仅有血雨腥风,还要有着强大的阴谋算计,她忽然开始懂庄岩辉的那些纠结,明白他的隐忍了。
难道身为庄家人,或者说在一个集团的上位者,都要这样吗?她也需要吗?
如果她继续爱着庄岩辉,就要继续像是宫斗剧一样步步为营,小心算计吗。
她再次抬头看向了庄岩辉,庄岩辉也在看着她,眼神中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歉意,拧在一起的眉头让薛银银有些心疼。
庄岩辉似乎看出了薛银银的内心,轻轻附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低声说道:“你不需要改变,你就是你,一切有我在。”
薛银银心头猛猛一颤,有一丝暖流袭过,她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听那如雷鼓般的心跳。
其他几个医生也已经完毕,老爷子现在在仪器的监护下,安静的睡着。
薛银银知道有这些医生在邓老爷子不会再有危险,心里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长舒了一口气,忽然她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那个高大的男人一脸严肃的抱着她。
薛银银本想反抗,可话还没说出口,庄岩辉已经抱着她回到了上次他们休息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边。
薛银银刚准备开口,庄岩辉再次把她紧紧的拥进怀里,有些委屈的开口。
“银银,不要离开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再那样了,不要离开好不好。”
薛银银有些哑然,眼前的庄岩辉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眼中全是委屈和不舍。
是的,今天早上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要和他划清界限,刚才怎么就会给他打电话了呢!
现在好了,他着柔柔弱弱的样子,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再次崩塌了。
薛银银犹豫没有开口,庄岩辉也没有松开,一直等不到她的回话,庄岩辉继续说道。
“银银,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总之,我不要你离开,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没有你我会害怕,我会心痛,我会伤心。
庄岩辉不敢说出后面的话,他怕薛银银笑话他,也还怕薛银银会拒绝他。
而薛银银却纠结了,自己真的能做到吗,真的能做好吗?
如果不离开,如果继续爱下去,真的要变成那种可怕的样子吗?虽然他说不需要自己改变。
薛银银还在纠结,庄岩辉忽然松开了怀抱,单膝跪地,把她的腿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到现在薛银银才惊觉,自己的血肉模糊的膝盖已经凝固了,庄岩辉心疼的看着薛银银:“以后有我在,别这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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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银我爱你,以后不要这样。我会心疼的,我真的会心疼的。
庄岩辉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两句,他不敢让薛银银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有些怕!
转身把早已准备好的急救箱打开,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伤口,全程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薛银银很少穿高跟鞋,所以她的脚没有变形,还是那种小巧玲珑的样子很美,很好看。
庄岩辉仔细的处理每一个玻璃碎片,清洗了很多遍伤口,才小心翼翼包上纱布。
深怕因为自己的失误给薛银银的腿上留下疤痕,处理完伤口庄岩辉在纱布上轻轻一吻。
穆然抬头用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脚丫:“好凉!”
薛银银被那磁性的声音刺激的浑身犹如被电流击过一样打了个惊颤,赶紧缩回自己的脚,往后退了退。
昨晚庄岩辉把她丢在床上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还是有些害怕。
“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庄岩辉手中一空,心理一紧,眉头微微蹙了蹙。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平静。
她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刺猬,不能让她再害怕了,慢慢来吧!
“好,我陪你一起睡。”说罢,庄岩辉也掀开被子躺进去,身边就是薛银银小小的身体。
薛银银想说什么,庄岩辉却先开口:“放心,我不会像那天一样,你安心睡吧。”
这一晚,庄岩辉果然没有骚扰她,非常君子的一直睡在边上。
哪怕睡相不好的薛银银把两人仅有的一床被子全卷在自己怀里,庄岩辉也只是无奈的看着她,并没有靠过来也没有抢回去。
薛银银睡的很香,也许是真的累坏了吧,也许是身边有一个人让她无比安心。
总之薛银银睡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一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了才醒来。
薛银银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庄岩辉的身影,薛银银快速的洗漱完毕就去看邓老爷子。
邓老爷子也早就醒了,不过庄岩辉不在他的房间,房间里只有昨天晚上帮忙抢救的一个医生,和邓爷爷的家庭医生在。
“太太,少爷吩咐我,等您醒了给您检查腿上的伤口。”昨天网上参与抢救的医生,虽然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但显然还是在等薛银银。
薛银银低头看看庄岩辉给她包扎的伤口,想起了昨天晚上庄岩辉细心包扎伤口的样子,还有那个吻。
心里不想让医生拆开那层纱布,于是摇摇头:“不用了,小伤,已经没什么事了,不用拆了,岩辉给我包的挺好的。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医生略沉思了一下,最后点头离开了。
医生离开之后,薛银银回头才看见邓老爷子眼窝中有着浅浅的笑,邓老笑脸莹莹的看着自己,见薛银银看过去,就招手让她过去。
邓老爷子虽然醒了,但是说话还是有些虚弱:“丫头,昨天晚上谢谢你了,本来是让你老做客的,
遇上这样的事,真的太难为你了,如果没有你,老爷子我可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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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说那里的话,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您是我见过最强壮的爷爷了。”薛银银故意撒娇逗趣着邓老爷子。
老爷子被薛银银逗的乐开了花,连身体的不适都感觉没有了。
邓老爷子听见薛银银这左一声“爷爷”,右一声“爷爷”的,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释然一笑:“好,好!哈哈哈!”
“嗯?怎么了,爷爷?”薛银银满脸疑惑。
邓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薛银银的手,慈祥的看着薛银银道:
“我啊!一生没娶妻,所以也没有孩子,前几年认了一个干孙子,男孩子嘛,心思都在外面,这几年跑的也不见影,膝下还真的没有一个女娃娃。”
什么意思?薛银银蒙圈的有些转不过弯来。
老爷子笑容灿烂:“就凭你昨天晚上的举动,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这辈子没能有个女儿一直都很遗憾啊!不知道丫头你介不介意有我这么一个黄土埋半截的爷爷做累赘。
如果愿意,过几天我就办一个仪式,正式认你做我的干孙女,以后我的家产也有你的一半!”
等等,什么情况?
认亲,干孙女,什么鬼?
我有说过要认亲吗?还有什么家产的,又是什么?
薛银银迷迷糊糊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昨天救爷爷完全是出于本能,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认亲啊!更没想过要什么遗产啊!
老爷子见薛银银傻乎乎的,笑的更开心了,继续道:“放心,绝不会亏待了你,仪式一定很盛大!”
这个消息虽然只是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知道,但很快就疯传了整个S市。
庄岩辉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邓老爷子要认薛银银为干孙女的事。
庄岩辉小小的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明白邓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了。
所谓的认亲当然是真的,但原因不是老爷子说的,单纯的喜欢。邓老爷子其实是在暗地里帮他。
邓老爷子一定是知道了薛银银最近的处境,也知道如今的他正是关键时刻,也不能抽出精力,百分百的保护好她。
所以就给薛银银一个尊贵的身份,因为薛银银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干哥哥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邓老爷子名下有一个庞大的军事化基地,这个基地在一个无名岛上。
庄岩辉也只是听说而已,不曾得见。
但仅仅是听说就已经让庄岩辉望尘莫及了。
据说那个无名小岛拥有全球最强的重武器,还有上万的雇佣军。
他们只要想,就可以轻松毁掉一颗天上正常运行的卫星,用自己的卫星代替。
简而言之只要想做,这个岛上的一切都是最先进的。但也是不为人知的。
而薛银银那个干哥哥就是这方面专家,据说是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收养的孤儿。
邓老爷子从小就对这个孤儿重点培养,在军事上的才能简直让人恐怖。邓老爷子便在十几年前认做干孙子。
这个人名叫白墨,天生一双蓝色的眼睛,但确是亚洲人的面孔。
不爱说话,据说看着你的时候,眼神深邃的看不见底。
庄岩辉也是在几年前匆匆见过一面,当时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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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邓老爷子认薛银银为干孙女,一方面是想给她一个尊贵的身份。能成为邓氏的孙女,那是绝对可以和庄氏地位相抗衡的。
而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给庄岩辉一定的支持。邓老自然不会是想让薛银银去管理小岛上的那些东西。
邓老爷子名下还有不少产业,就光上次薛银银和邓老爷子喝茶的茶楼就是全国连锁。在全国就有一百多家分店。
虽然邓老爷子的产业不及KY集团那雄厚。但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那么不起眼。
邓老爷子还有一个快捷酒店的连锁,也是全国百余家分店。
这些店面虽然都不大,但绝对是收集消息最便捷的地方。
邓老爷子想来会把这些产业分一部分给薛银银傍身。
将来薛银银在庄家也是有着绝对雄厚资本的娘家的。
薛银银当然不知道邓老爷子的这些家当,也不知道邓老爷子认她为干孙女的真正用意。
她一直单纯的以为昨天晚上她踹门救人,以及最后的心肺复苏感动了老爷子。
所以老爷子才会认她做干孙女,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自己明明就什么也没有做。所以她一直在婉言拒绝。
她并不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主,她也不会因为救了人,就想着一步登天的成为邓氏大小姐。
可是庄岩辉在接到薛银银的电话之后,居然劝她接受。
薛银银原本很生气,但是庄岩辉却说,邓老爷子绝不是一个一点恩情就认亲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让她放心接受。
薛银银对庄岩辉还是很信任的,毕竟他和自己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许邓老爷子有他的用意,只是不便明说,但庄岩辉绝对不会把薛银银的安危做儿戏。所以她信庄岩辉。
认亲仪式就在半个月之后,邓老爷子让薛银银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等着就行。
在这期间,薛银银一直住在邓老的别墅。
管家每天都是殷勤的小姐长小姐短的叫着。薛银银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薛银银也没有闲着,因为邓老的身体不好,所以薛银银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照顾邓爷爷。
邓爷爷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药物反应而已,所以邓老在薛银银的照顾下,身体快速的好了起来。
庄岩辉自从那天出事之后,每天不管多晚,都会来邓家别墅休息。
这一翻折腾,把整个邓宅的佣人都整懵了,怎么感觉庄岩辉这有点像是上门女婿的节奏啊!
不过邓家下人们都不敢议论主子,也只敢私下里说上两句而已。
这一晚庄岩辉回来的格外早,甚至还没有到晚餐的时候。
薛银银正陪着邓老听着手机里的小说。
老九门的手办也在不久前送来了,邓老爷子就像个孩子一样把玩着。
庄岩辉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一株桃树下,一张白色的沙滩桌上横七竖八的放着手办玩具。
一老一小,说着,笑着,那副场景非常和谐。
薛银银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那个长的妖孽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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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远处的男人眼中含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薛银银灿若桃花的脸,一双大长腿非常抢镜。
邓老爷子也看见了庄岩辉,招手喊他过去:“小辉啊!你今天倒是早,来接银银回去吗?”
“嗯?”薛银银疑惑抬头看向邓老。
庄岩辉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是的,邓老,我来接银银回去,后天十二点仪式开始之前,我一定会让银银美美的回来。”
邓老哈哈一笑:“你们年轻人啊……回去吧!在我这也吵了好几天了,我好清净清净!”
薛银银不满意了:“爷爷,原来你嫌我烦啊!这么说银银可是要伤心了。”
薛银银故意撒娇撅着嘴,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样子把邓老逗的哈哈直笑。就连庄岩辉也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薛银银。
薛银银自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撒娇卖萌那可是信手拈来。
薛银银最大的本事就是哄长辈开心了,所以对着邓老一翻撒娇之后。
果然逗乐了邓老,邓老大手一挥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俩那点小把戏。不就是闹了点矛盾吗?
银银呀,都说夫妻之间,那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再有就是你小子,你天天往我这跑,这都半个月了,连个媳妇都哄不好,丢不丢人!”
薛银银从来都不知道邓老爷子竟然会这么说。
顿时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烧起来,不用猜也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脸红的不像样子。
而一旁的庄岩辉也是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邓老,真是越老越不留情面了。
被邓老这么一说,庄岩辉和薛银银也没有在邓宅留下来吃晚餐。两个人灰溜溜的逃出来邓家宅子。
主要还是邓老爷子的那句话弄得两个人尴尬的不行,留在那里也只有被取笑的份。
也正因为这句话,回程的路上薛银银不停的笑,也许是这些日子和庄岩辉相处的模式比较轻松愉快。
所以在车上也没有那么压抑,反而自在不少,正因为松散的没个正形,薛银银想想刚才邓老那番话,就觉得好笑,然后就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
弄得庄岩辉很无奈,伸手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蹭了蹭,两人之前的不愉快也都不复存在,气氛冒着粉色的泡泡。
一个红绿灯路口,薛银银又没忍住噗嗤笑了两下。
庄岩辉回头眼中带着淡淡的粉色看着薛银银,薛银银笑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庄岩辉看着这样的薛银银心情睦的好起来。
他伸出大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很好笑吗?以至于一路上都笑不够。”
“是呀是呀!很好笑,哈哈,第一次看见你那么吃瘪的样子,原来你也会有这么囧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样子!哈哈哈”
薛银银边说边笑,最后竟然笑出了声。
庄岩辉汗颜:“哦?我窘的时候?是,什么样?”
薛银银认真想了想道:“嗯……像个犯错的孩子,扭扭捏捏,满脸通红,嘴还撅着好像很委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
庄岩辉听了这话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只小兔子,最近是太安逸了,看样子他要惩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