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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庄岩辉很特别,没有抗拒薛银银的示好,安静的听着薛银银讲述着那些自己从不关心的事。
也许他就是想找个和自己说话的人,也许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才敢稍稍放松一点点。
薛银银很识趣的轻声说着关于瑜伽的小故事,声音很轻,语调平缓,不急不躁。
而且为了缓和气氛,薛银银尽量挑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再说。
薛银银不仅轻声宽慰着庄岩辉,一边轻轻的拿走他手中的酒瓶和酒杯,并适时的递上了一杯热茶。
她做这些庄岩辉都没有拒绝,慵懒顺从的看着她。
他没有反对,他心里明白,薛银银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他不能靠喝酒度日,他也不能让自己一直沉醉在酒精里。
“这个,做给我看看。”
庄岩辉沙哑的嗓音开口,不为别的,就是有了想看的冲动,而且是忽然有的冲动。
他就是想看看薛银银在这个悬于半空的绸布上,能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是不是像初次见她瑜伽那样,是不是依然是那样舒展优美。
薛银银先是一愣,很快一个灿烂的微笑爬上她的脸庞,道:
“好啊,我就给你看看什么是专业水平,我给你做个有点难度的吧……看!这个叫嫦娥奔月。”
只见薛银银单脚站在吊床上,另一只脚缠绕了一股吊床的边,垂直劈了一个叉。
一只纤细的手臂扶着吊床另一边,而另一只手倾斜向上,做出飞翔的动作。
整个身体全部悬于空中,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站在吊床上的燕式平衡。
舒展的四肢优美的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雁,庄岩辉从没见过这样的瑜伽,呆住了。
很久他都没能缓过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当瑜伽悬于半空之时可以如此美妙,犹如敦煌壁画的仙女。
薛银银并没有看见庄岩辉不一样的表情,转身又做了一个新的动作:“再给你做一个唯美的……,这个叫贵妃醉酒。”
只见她整个人只用腰部挂在吊床上,身子自然扭曲,一副醉态跃于眼前。
配上薛银银陶醉的眼神,迷人的微笑。好像这一刻的她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在畅饮之后醉卧在他的面前似的。
庄岩辉滚了滚喉咙,他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在灼烧,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忽然,起身,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醉卧于空中的贵妃揽入怀中。
附身一个柔软的吻抵在了薛银银的唇瓣上,薛银银茫然的睁大双眼,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很快,对方就不甘心浅浅的一个吻。
庄岩辉的攻势很猛,很炙热。瞬间就让薛银银妥协了,慢慢的她感到庄岩辉的攻势让她窒息,让她眩晕,不由自主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忽然间,庄岩辉感到了脖颈处小手的冰冷,顷刻间一股浴火直击心头,他心底的最后一点防线瞬间崩塌。
薛银银的心亢奋的跳动着,她不知道这个吻代表了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她爱他,爱的疯狂,就像电视中演的那样,愿意为其赴死的疯狂。
所以当庄岩辉的吻一浪高过一浪时,她仅仅微微的愣了那么一秒,就努力的回应着,回应着这个夹杂着淡淡忧伤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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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薛银银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点消失殆尽,就快要窒息的时候,庄岩辉才放开了她。
他用他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微微有些发颤的额头,丝丝的汗意穿过她的肌肤。
薛银银从丝质吊床上跌坐在地板上,随着他的呼吸急急的喘着气。眼中是恍惚和惴惴不安,但桃花般的脸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真的很美。
片刻之后,庄岩辉狂乱跳动的心才趋于平静,楞楞的看了一会薛银银。眼前的这个女孩,面若桃花,粉中带红,微微肿起的嘴唇红而润。
庄岩辉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着肖玥的名字,努力回忆着记忆中的那张笑脸。
庄岩辉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的女孩。
几分钟后,他起身回房。
他不能,不能背叛自己曾经的发下的誓言,他心中的唯一只能是肖玥。
不可以,他不可以背叛。
看着庄岩辉起身离开,薛银银有些茫然,刚才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的脑子到现在还有些供血不足。
庄岩辉进屋之后,很快就又出来了,递给她一张支票,平静的如一碗水一样的语气说道:“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以后不会了,这是给你的补偿。”
还在喘着粗气的薛银银,瞬间愣住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冲动?补偿?
一瞬间,从头到脚的冰凉!
她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男人黑着脸,看不清表情,但他的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恐慌。
薛银银努力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泪水,在不安中伸手接过庄岩辉给她的所谓补偿。
五十万,呵呵,又是五十万!
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为了钱吗?
他用如此残暴的方式掠夺了自己的初吻,却用一张冷冰冰的支票来解决问题。
那一刻,薛银银听见自己心脏撕裂的声音,传遍全身的疼痛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色彩。
薛银银苦笑,笑自己好傻。
明知道这份爱就像是罂粟,不会有结果,明知道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就是合同中的乙方,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一夜无眠,薛银银辗转反侧。
其实她内心很矛盾,她一边嘲笑着自己爱的愚蠢,一边又坚定的给自己打气。
她不想离开,不想放弃,说自己没自尊也好,说自己没底线也罢,她只是想帮他,用自己的方式。
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是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她确信他的背影是无助的,他需要一个真正肯帮助他的人。
所以,他需要她,即便是他不爱自己,她也要帮他,如果真的有一天合同结束,她会潇洒的离开的,不会给他负担。
这一夜庄岩辉也是无法入眠,虽然当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错愕,平静的递出支票。
但当时坐在地上的可人儿伸手接过支票的时候,那幽怨的眼神,里面蕴藏了太多的委屈和不甘。
他承认他是真的冲动了,长久以来自己在基地接受过最专业的训练,所有的事都能做到处变不惊,没有任何事让他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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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庄岩辉自认为接受了最专业的训练,也自认为自己有着别人没有的坚强意志。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薛银银却一再打乱他的计划,他以为他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可以做到清心寡欲。
可是那一刻,她甘甜的吻真的让他好迷恋。那一刻,他是真的沉沦其中,不想出来。
就在他吻上她柔软唇瓣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想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的身体里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的想法。
他承认,他对她心动,这份心动来的猝不及防,差一点就让他不受控制。他也承认,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在心中种下了对于薛银银爱的种子。
只是,这个发芽开花的过程有些缓慢,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了当初在看见泳池边的那一抹红时,冲动的心态。
既然没有睡意,起身点了一支烟,依然没有抽,而是夹在两指间,看烟雾缭绕。望了望门口,他在期待什么,今夜她不会来了吧!
早上!
薛银银被电话声吵醒的,马潇潇只说了一句:“看我发给你的微信,赶紧找你男人帮忙。”
薛银银懵头懵脑的也不知道搞的什么鬼,迷迷糊糊打开微信,就看见马潇潇发来的图片。
图片中一男一女被人反绑着,在一个黑暗的地下室,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烂,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一瞬间,薛银银觉得脑袋里的东西炸开了,反复看了好几眼手机里的照片,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母。
她顾不得多想,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衣冲到庄岩辉的卧室门口用力的拍着庄岩辉的房门。
庄岩辉天快亮了才朦胧睡去,此时被吵醒格外不爽,黑着脸打开房门。
开门的一刹那,他就看见薛银银满脸泪花,激动的张着嘴,但却说不出一个字,两只手不停的挥舞着。
“你干什么?”庄岩辉有些茫然。
“我爸妈,……帮帮我,……求你……”薛银银努力的说了几个字。
就在此时,庄岩辉的手机也响了,庄岩辉走回床头,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吴越简短扼要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庄岩辉黑着脸,表情一点点阴沉,深邃的眸子里射出了道道寒光。
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薛银银的手机,看着手机里面的那张照片,狼一般的眼眸里有着逼人的寒意。
他用几乎是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的吴越说道:
“一群废物!让那群废物给将军做晚餐。……半个小时,我要听到有用的消息。”
庄岩辉冷漠的挂断电话,拧着眉又看了一眼照片,抬头望向薛银银,此时薛银银已经吓傻了,刚才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犹如地狱的使者,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她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
“怕了?”庄岩辉很是不屑,“我本来就是这样,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
薛银银茫然的立在原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游走在地狱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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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薛银银是真的怕了,以前她只知道庄岩辉冷漠,寒凉,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满脸的杀气,从来没有见过他犹如地狱恶魔般的眼神。
所以她怕了,这么可怕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她偷偷的爱着男人吗?
马潇潇的来电,再次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声音接通电话:“喂,潇潇!”
“你有没有找他帮忙?……他愿不愿意帮你?……银宝,你还好吧?”
马潇潇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只有干着急的份,除了打电话过来,什么忙都帮不上。
然而,问了一堆问题,她也只听见薛银银电话那头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薛银银的声音颤抖,无助,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恐和不安!
“银宝,银宝?……你在听吗?你,还好吧。”马潇潇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嗯,别担心,他会处理。”稳定了一下情绪,薛银银安慰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其实,她不知道庄岩辉会不会帮他,也不知道如果庄岩辉不帮,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过,庄岩辉刚才说给对方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是不是半个小时以后会有结果。
对,她不能烦他,她要安静,不给他添乱,……没错,不去打扰他,她相信他会帮忙。
薛银银努力做着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庄岩辉这个救命稻草。
庄岩辉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薛银银,发白的嘴唇已及紧紧咬着的牙关,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无助。
她微微握起的拳头,和颤抖的身体,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庄岩辉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薛银银面前,转身进房换衣服,今天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
薛银银握着玻璃杯,大睁着惶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庄岩辉的卧房大门。那里面是她的希望,是她爸妈的希望。
十分钟后,庄岩辉一身迷彩出来,看惯了他西装革履,今天这一身迷彩有些不一样。
薛银银微愣了一下,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很严重,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薛银银上前一步抓住庄岩辉的胳膊,怯怯的问道:“你要去哪?……求你,带上我,我想要知道他们好不好。”
薛银银滚着泪,苦苦哀求,那份无助让她感觉到了绝望。
庄岩辉抬手,把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往后拢了拢,问道:“相信我吗?”
“嗯!”
“那就在家等我!”庄岩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这件事能瞒着他的眼线做的密不透风一定是来者不善。
他不能带着她去冒险,不为昨天的那个吻,就算是为了那份股份让权,他也不能让她去冒险。
薛银银死死的抓着庄岩辉的手臂,眼中的晶莹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淌着:“不!我求你,带上我。……我马上就好。……五分钟,哦,不,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说完薛银银不等庄岩辉同意,就冲进卧室,拿起床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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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边走边把披散的头发扎成马尾辫。
就在这个时候庄岩辉的手机响了,她像触电般的跑了出来,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庄岩辉。
“好,十分钟之后过来接我。”电话是吴越打来的,庄岩辉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薛银银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抓住他的胳膊说:“我保证,不拖你的后退。
你不用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只管做你的事,我只要知道他们的消息就好,绝不给你添乱,我保证。”
庄岩辉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看到了无助,看到了不知所措。
他心中莫名其妙的颤了一下,忽然间他心中有一个冲动,想把她拥进怀里,给她安慰。
可理智又一次告诉他不可以,他不能对这个女人动心,不能对不起肖玥,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有任何的感情羁绊。
庄岩辉冷漠的转身离开,薛银银识趣的紧跟在身后,保持一米的距离。
地下车库几辆黑色路虎,一字排开,吴越拉开第一辆车的车门等着庄岩辉。
薛银银跟着庄岩辉坐进车内,始终一言不发,但她的眼神却写满了不安,和焦躁。
她不敢问,不敢说,极力的咬着下嘴唇让自己保持着的镇定。
“少爷,已经查清楚了,照片是从晓光少爷处流出来的,照片不是合成的,月七已经带人去了二爷基地。”
开着车的吴越简单的汇报着情况,伸手给庄岩辉递过一个鞋盒大小的箱子。
庄岩辉接过来打开,里面尽然是两把精致的手枪,和几排弹药。
薛银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还有这个东西?
薛银银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庄岩辉鹰一般的冷眸之后就果断的闭上了嘴。
庄岩辉打开手枪看了看里面的弹夹,又合上,动作娴熟。他把两把手枪,一把放在身后的腰间,一把放在右脚的靴子里,靴子里面有一个活扣,刚好可以卡住手枪。
薛银银努力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脸上一点点褪去了血色。
她有想过事态的严重,也有想过可能会牵扯到什么,可是现在她亲眼见到,她的心理真的有些不淡定。
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那她的父母现在的处境,是不是也是九死一生呢……是不是正经历着生死之间的考验,但愿一切都还来得急,都还可以挽回。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
薛银银脸色惨白,但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紧咬的下唇都渗出了血,庄岩辉看了一眼,伸手想帮她擦去,可伸了一半就犹豫了。
这算什么,昨天才给人家五十万,让她别误会,今天又……
庄岩辉顺势把伸过去的手在她颤抖的肩上拍了拍,说道:“等一下跟着我,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薛银银闪着大眼睛重重的点头:“嗯!”她努力克制的样子让庄岩辉心里有些酸楚。
这些都是自己连累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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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薛银银这样,庄岩辉确实有点心里过不去,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把精致的折叠军刀递给薛银银。
这把军刀是一把专门订制的军刀,看上去有些像瑞士军刀,但没有那么大功能,更多的是杀伤力。
在军刀光滑的外身上,刀身上刻着一个辉字。
这个是庄岩辉十五岁那年专门找人定制的,比瑞士军刀杀伤力更强大,去掉的不实用的功能,防守攻击更方便。
从十五岁起,他就没有让这把军刀离开过自己,多少大大小小的战斗都是靠它拼回的一条性命。
“拿着防身!”庄岩辉把军刀放在薛银银柔弱的小手里,就继续自己装备,完全不顾一旁懵逼的薛银银。
庄岩辉的这句话成功的让薛银银更紧张了。
防身,防什么身?真的要血拼吗?
就在薛银银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周身连续几声巨响,随即就感觉车子在晃动。
“少爷,被咬住了,后面的没跟上。”吴越咬着牙,把车开的摇摇晃晃。
薛银银惊恐的看向窗外,只见后面一辆车在不停的撞着自己这辆车的屁股,左边还有一辆车挤着自己的这辆车,她们坐的这辆车就快要冲出隔离带了。
“少爷坐稳了。”吴越话音未落,车子就加速飞出去了,薛银银被重重的甩到后座上。
此时此刻,薛银银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刚才庄岩辉给的防身武器。
而此时庄岩辉却打开天窗,从后座上操起一把类似于电视上演的打猎用的双管猎枪。
把半个身子探出去,只听见轰的一声,后面就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随即又是一声,只是这一抢好像打偏了,只听见枪声并没有看见刚才那样的火光。
庄岩辉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敢把车开的再晃一点试试。”
庄岩辉缩回来,似乎要换弹药,薛银银努力的吞着口水,缩在座位的角落里,不敢问不敢哭。
“少爷轮胎暴了,坚持不了多远了。……妈的,知道玻璃是防弹的就往轮胎上打。”吴越边开边骂,努力控制着方向。
庄岩辉趴在窗前看了一眼地形,对吴越喊到:“不能开就扔了。”
说完就把副驾驶座后袋里的子弹抓了一把放进自己的口袋。
转过头对薛银银说道:“来点刺激的,抱紧我,丢了我可不管你。”
说完没等薛银银缓过神来,就抱着薛银银拉开车门滚了出去。
从时速达到一百五的车子里跳出来,可以想象就是大象也会摔成泥吧。
薛银银只感觉在空中飞了仅一秒就重重的落地了,然后就像是在游乐场的恐怖游戏中一样,不停的翻滚碰撞。
不过,薛银银明显的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手上使了很大的劲,她也听见了来着他胸腔里发出的闷哼。
那应该很疼吧!
好在临跳出车厢的时候,庄岩辉拿皮质的座垫把自己和薛银银裹在了里面,缓解了一部分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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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了几圈之后他们终于停下来,薛银银看见她们坐的车还在沿着公路往前开,难道吴越没有下车?
“夫人!少爷!你们没事吧。”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侧面。
这里荒郊,有很多杂草,可以很好的掩藏自己,薛银银看着来者不敢应声。
回头看看庄岩辉,他好像状况不太好,脸色有些发白,他努力的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
“吴越你他娘的就不能靠边一点。”庄岩辉勉强起身。
“少爷,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吴越被庄岩辉骂了也不敢顶嘴,转头看向薛银银问道:“夫人,您没受伤吧!”
吴越在这里,那为什么车子还在开?发生了什么?
薛银银有些恍惚,但总算是有了活过来的感觉,问道:“我没事,岩辉保护了我,可是你怎么下来了,那为什么车还在开?”
薛银银哆嗦着嘴,脑袋也是晕晕呼呼的,她感觉她看见了人死前的灵魂出窍。
薛银银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发出的爆炸声,看着爆炸的地方,竟然是刚才他们乘坐的那辆车爆炸了。
这一刻薛银银更加惊恐了,她看着吴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惊恐,她都不敢去看。
刚才明明没有看见他下车,更何况车子还在一直前行,可是吴越却站在自己的面前,那车是谁开的?
薛银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人是鬼,都说人死前几分钟是会灵魂出窍的。这个男人莫不是就是一个冤魂?
“这里离基地还有段距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庄岩辉矮身往前走,顺势牵起了薛银银的手。
薛银银一只手紧握着军刀,一只手被庄岩辉拖着往前走,慌乱中薛银银被自己的脚绊住了,重心不稳往前扑倒。
薛银银这一倒不要紧,却正正的扑在了庄岩辉的背上,却听见庄岩辉隐忍的闷哼了一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抬头她看见庄岩辉的后背上全是血,点点斑斑的血迹让他的后背惨不忍睹。
这个伤应该是抱着她摔下来的时候伤口撕裂了,刚才又被自己手中硬邦邦的军刀撞了一下。
薛银银慌乱的拉着庄岩辉问道:“你后背的伤!……”。
她想说,你后背的伤在流血,她想说他现在需要包扎,可是全都被庄岩辉制止了。
“闭嘴!”庄岩辉转过头冷冷的眸子凝着她。薛银银被吓的赶紧咬着嘴不敢吱声,还拿手挡在嘴前。
片刻的安静之后,就听见不远处草丛中嘘嘘索索的好像有动静。
那边传来对方嘈杂的声音:“他们肯定在这!前面是个小河不好藏人,这里草丛茂密,好好找,别把人丢了!”
薛银银紧张的浑身都在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听动静该有十几个人,而反观他们只有三个,庄岩辉还受伤了。
如果被发现了会死的很惨吧!
哦不,薛银银看看自己和庄岩辉,他们应该是一个半,她基本属于累赘毫无战斗力,庄岩辉都半残了,真打起来也够呛。
薛银银正瞎想着,忽然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连续的枪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薛银银差点叫出声来,关键时候,她用手死死捂住嘴才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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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枪响之后,远处响起了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妈的,你想干嘛,想吓死老子了。”
“这里这么大,怎么找啊,这样一梭子扫过去,活着也残废了,好找!”
听到对方的谈话的声音,薛银银知道他们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她现在完全是懵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薛银银,哪遇见过这样的事。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着镇定,除了紧紧捂着嘴,她什么也不会做。她已经完全傻掉了。
她知道会有危险,也知道会经历生死,但是实实在在的经历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是电视上和小说里说的那样。
正正的危险是刀光剑影,生死一线间的,是你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
“少爷,他们马上就到咱们这边来了,等一下往那个方向跑,应该能撑一会。”
吴越小声的示意着,让大家往草的深处走:“月九带着人在后面,应该是跟丢了,这边有枪声他们听见了应该马上能到。”
薛银银屏住呼吸,紧紧的跟着庄岩辉,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子弹声又响起来,而且就在他们身边,有几个子弹还射到了薛银银的脚边。
子弹落地顿时间火星四溅,火药味弥漫了整个空气。
薛银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努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而至始至终握着她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这也让薛银银心理略略踏实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路边上又响起了另外的枪声,几辆黑色路虎停在了路边,有一辆车甚至开进了草丛,副驾驶座上探出一个人,正举着手枪射击。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人成功的看见了薛银银他们三个,子弹疯狂的朝他们射击过来,薛银银只听见耳边嗖嗖的风声,和空气中弥漫的燃烧的味道。
很快,两边的人就展开了战斗,就像是电视上演的战争片一样,喘息的声音,伴随着爆炸和恐惧。
薛银银只能感觉到耳边嗖嗖的风声,和身边炸开的火药声,她缩着脖子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
他说过,这一趟很危险,如果走丢了就不会管自己了,她自己也说过,一定不给他添乱,一定不惹麻烦。
走出去一截子,薛银银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有些松了,抬头望去,前面的那个人步伐有点踉跄,摇摇晃晃。
顷刻间,薛银银脑海里闪过一道惊雷。糟了,庄岩辉的伤太重了,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
怎么办,怎么办,身边飞溅的子弹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他们,他不可以受伤,他不可以出事,自己的父母还指望他去救呢。
想到这些,薛银银瞬间冷静了,她不能让庄岩辉出事,既然现在他有危险,那就由她来保护他吧。
薛银银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在庄岩辉终于抬不动脚步跌坐在地上时,薛银银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远处那一排黑色路虎越来越近,吴越转头对庄岩辉喊道:“少爷,是月九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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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兴冲冲的告诉月九过来支援了,可是一转头,吴越看见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原来,就在刚才,垂死挣扎的那一伙人又朝他们射来了无数的子弹,子弹在薛银银和庄岩辉身边炸开。
原本受惊的犹如一只兔子的薛银银,竟然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
而是选择了翻身抱住了意识略微模糊的庄岩辉,她用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失血过多,庄岩辉反应慢了很多,当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面前的女孩紧闭着双眼,咬着下嘴唇挡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他只觉的握在手心里的小手冰凉的犹如三九的寒冰,然而那一刻他却感觉自己的心滚烫的无法形容。
这个傻女人在干什么?她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吴越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夫人?!夫人你没事吧!是月九来支援我们了。”
吴越轻轻的拍了拍薛银银,她的身体蹦的僵硬,浑身颤抖。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柔软的像水一样的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挡在少爷面前,这样的夫人简直让他刮目相看。
而此刻的薛银银自然是脑子一片空白的,她为什么会挡在庄岩辉的前面,自己也说不清楚。
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就像人摔倒时会无意识的护着头一样。
其实在她的心中想法很简单,只想着不能让他受伤,她要保护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他而已。
月九走过来,扶起庄岩辉,声音急切:“少爷,我们来晚了,先回基地吧!”。
吴越也过来搀扶起薛银银,补充道:“月七刚才发来信息,他那边已经找到人了,天黑了就能营救。”
在月九这一帮人的帮助下,草丛中的那一伙人,很快就被处理了,他们一行人坐回了车上。
虽然已经暂时脱离危险,可是坐在后座的薛银银还死死的抓着庄岩辉的手。
浑身都在微微的发着抖,庄岩辉回头看了看薛银银,那只小兔子脸色白的吓人。
低头看看被她紧紧握在手心里的自己的手,因为握得太紧有些生疼,但是他却没有想要抽回他的手。
他不是不想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他看见薛银银眼中的惊恐,他有点心疼这只小兔子。
抬起另一只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轻声问道:“受伤了吗?疼不疼?……等会到了基地让月五给你包扎一下。”
此刻的庄岩辉说话很温柔,嘴角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就是这一抹笑让薛银银心理那颗悬着的心稍微安静了一些。
她没有想过,庄岩辉会受这么重的伤,她也没有想过,庄岩辉口中的危险原来就是这些,她的心里好乱,也好纠结。
薛银银缓了缓回答道:“你后背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看你流了好多血,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隐隐的含着泪。她很内疚,她很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她父母的事,又怎么会连累他到如此境地。他已经很难了,可还是要因为自己,涉险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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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看着薛银银,她眼中的泪让他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刚才薛银银挡在他面前时,给他带来的那份错愕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不经历这种生生死死,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心,他知道薛银银对自己一定也有悸动,不然昨晚的吻她不会那样的配合。
可是他心中的那个人怎么办,他坚守了近二十年的誓言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需要冷静一下,儿女情长先放一放吧,他必须先静下心来想想眼前的事。
眼下庄晓光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他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伤害了他,伤害了他身边的人,他要让庄晓光一样一样都还回来。
“吴越,回基地后让月八来见我。”庄岩辉没有睁眼,只是声音冷冰冰的,吴越听出来事态的严重性,应了一声继续开车。
车子开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基地。
所谓的基地原来就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
车子扭转了几个弯,终于进入村庄里最大的一个四合院里,绕过回廊,便看见一扇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月九三步并两步上前打开铁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台阶。
吴越扶着庄岩辉进入铁门,走下台阶,金属的台阶,每一步都有着咚咚的回音,像是敲击着地狱的大门。
走下台阶,便是黑暗的走廊,这里就像是盗墓笔记里说的甬道,黑暗,恐怖,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所有地方。
他们在走廊中,穿过了几道铁门,就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地下室。放眼过去足有几千平。
他们被带到一个房间,里面装修的很不错,地毯,沙发,办公桌。头顶上明晃晃的灯好像把他们带回了现实生活。
薛银银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短发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推着小车,上面摆满了医疗器械。
庄岩辉坐在床上,刚才牵着薛银银的那只手已经放开了,在她的手上布满了鲜血。
他冷冷的凝着鹰一般的眸子,盯着地面,任由短发美女给他剪开衣服检查伤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短发美女的身边月九一直在帮忙,一盆盆热水端进来,一盆盆血水端出去。
薛银银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庄岩辉的后背,他的伤口不仅裂开了,裂开的地方新鲜的血肉翻转过来,漏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
薛银银识趣的躲在床角,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庄岩辉,也可以看见门口,整个屋子的动向也能了解个大半。
她不敢打扰进进出出的人,也不敢找任何一个人问情况,她只能默默的看着,不敢问也不敢说。
其实她心急如焚,因为薛银银不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自己的父母是否也经历着类似的危险。
可是看看眼下的一切,庄岩辉身受重伤,她还能问什么,说什么呢?
刚才她和庄岩辉才出公寓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情况,现在父母那边情况应该更糟吧,父母现在遭人绑架,若想营救,估计比登天还难吧!
现在庄岩辉伤成这样,指望他救人还有希望吗,自己的父母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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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有些无助,但却什么也不敢说,庄岩辉血肉模糊的后背,让她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她担心父母的安全,可是更心疼庄岩辉的身体,眼下现在两难,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薛银银胡思乱想着,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门口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把思绪乱飞的薛银银拉回现实。
抬头望去,门口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身黑衣,带着口罩,鸭舌帽,看不清面容。
月八低沉着声音:“少爷,你找我?”。
“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庄岩辉蹙了蹙眉头,并没有看月八,而是低头看了一眼在给自己包扎的月五。
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她什么时候手这么重,怎么感觉她给自己包个伤口像是在捆柴火。
月八低声回答:“已经完成了,另外还有个意外收获。”
闻声,庄岩辉抬头看了月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月八眼含喜色的说道:“上次按照您给的磨具,配出来的钥匙,打开了三爷那个檀木箱。”
庄岩辉听罢猛的抬头看向月八,他简直不敢相信。
打开了三爷的檀木箱?!!
他知道当年爷爷给三个儿子,一人一个檀木箱,后来爷爷也给了他一个檀木箱,并告诉他檀木箱一共五个,每个里面都是一张地图,五张地图凑在一起会是一张完整的地图。
当然这不是什么藏宝图,对于ky集团,金钱已经是附属品。他们需要的不在是这些附属品,他们需要的是更大的利润。
这张地图就是T国军方对于特殊物品交易的路线图。
拥有了这张图就可以完整的了解T国军方对于特殊物品交易的部署,站点,武力分布,逃亡路线图。
也就是说,如果手握这张图,整个T国军方的势力就掌握在手,而所谓的特殊物品交易就是枪支,毒品,人口等见不得光的黑色买卖。
在T国,这些虽然也是被禁止的,但所有的交易都是有灰色地带的,这张图就是所有的灰色地带。
虽然庄家历来不参与这些,但这个势力是和ky集团的势力争锋相对的。也就是说是自己敌人的底细已经万万全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如果掌握了这张地图,想弄死对方就是小孩过家家了,到那时ky集团由谁当家就一目了然了。
这些年庄岩辉一直在努力寻找机会找这几张图,虽然这些地图在各位长辈手中很多年,不过由于T国军方担心黑吃黑,所以各个线索之间都是封闭的,各自顾好各自。
如果几个叔伯有了地图,那所有的危险就可想而知,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散落在T国各地的隐藏势力串在一起。
到时候,各位叔伯再想另起炉灶,和ky集团对着干那是绝对可能发生的。那庄岩辉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到那个时候庄岩辉再想把他们打压住就会很难了,所以为了自保,庄岩辉也要把这些地图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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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辉的想法,就是当年庄老爷子的想法,这张图放在谁的手上都是有危险的,但又不得不存在于世间。
所以当年庄老太爷就是凭借地图上的一些生意才能够与资本发家,也是因为这张地图稳定了庄氏的产业,最后洗白从良。
从那以后,为了自保,庄老太爷就对外宣称金盆洗手。
另一方面有担心几个儿子因为地图之事互相争斗,就一人给了一部分股份,承诺谁做出的成绩优异,集团听谁的。
当年庄顾国也就是庄岩辉的父亲在家族争斗中赢得胜利,成为总裁,其他两个叔叔只能各自管理部分分公司,持有的股份也相对较少。
爷爷为了安抚几个儿子,就一人给了这么一个檀木箱,并告诉他们檀木箱的真正意义。
其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几个儿子互相牵制,而非一家独大。
从那以后,庄岩辉的两个叔叔就开始了明争暗斗,目的就是想要么弄到檀木箱,要么拿到公司,一家独大。
这次阴差阳错让薛银银拿到钥匙,帮了他的大忙,庄岩辉心头一颤。
钥匙?那把钥匙是薛银银给他的。
银银?回头看向薛银银。
薛银银此时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缓过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大家,恍惚的目光像只受惊的小精灵。
她忽然感觉到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辞不及防的她有些茫然。
“来!银银。”庄岩辉向她伸出手,薛银银心中一暖。
只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演戏。
心里这么想,手却不这么想,伸手过去,把她的小手放在伸过来的大手里。庄岩辉轻拉了一把,她乖巧的配合,坐在了他的身旁。
庄岩辉俯首在薛银银的额头轻轻一吻,很轻。
但薛银银还是不自然的颤了一下,庄岩辉低沉的嗓音轻声开口:“谢谢你……”
然后把满脸迷茫的薛银银往怀里靠紧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相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
月八抬眼看了一眼腻歪的两个人,低头问道:“这位是?少夫人吗?”。
“月八,你是基地里信息网的中心,什么消息能逃得了你的眼睛。”庄岩辉没有看他,这小子一点事故意的。
难道他和薛银银的举动还不明显吗?自己演的这么辛苦他居然还问,他们都这么亲密了,答案不是明摆着的。
庄岩辉冷眸看着月八,若有所思之后说道:“既然交代你办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就可以配合月三开始了,另外这次我要让庄晓光受点教训。”
虽然庄岩辉说的慢条斯理,但语气极为寒冷,就好像这几句话不是庄岩辉所说,而是他的灵魂说出来的。
而庄岩辉,他现在就是地狱的使者。
庄岩辉说的这么云淡风轻,薛银银也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现在的她还不敢插话。
庄岩辉感觉出薛银银的小手有一些僵硬,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的蹙了蹙眉。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兔子,今天真的难为她了,庄岩辉莫名的有点心疼。
月八上前一步低头回答:“明白,我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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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八转身要走,却又被庄岩辉叫住。
“还有……”庄岩辉冷眸凝着他,悠悠的开口,嗓音阴沉恐怖,
只听他说:“带上你的人,配合月七的行动,一切听他指挥,我要保证两位老人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沃特?
月八诧异抬头,他没听错?让他去配合月七行动?
为什么??
基地安排行动,他们月字开头的历来都是单独行动,从来都没有一起行动过。
再则,他月八怎么说也是基地的骨干,从小也接受了专业训练,实力在他们几个当中也算中等的。
可自从转为网络信息收集之后,他虽然没有再出基地执行过任务,但能力在那里放着呢!
更何况他和月七两人见面就掐,平时在基地他俩都各走各的道,今天让他配合月七,听他指挥。
老大,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或者是,你是想要了我月八的命?
月八闪着委屈的眼睛看了一眼庄岩辉,男人却闭着眼睛养神,根本不去管他。
月八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但他是基地月字辈的人,而月字辈又是庄岩辉最信任的影卫。
出于什么考虑,他都不能反驳庄岩辉。
“明白,现在就去。”
月八丧着气走了,庄岩辉顿时心里舒服了,让你没事瞎问问题。
庄岩辉打发完月八,眼前忽然出现刚才薛银银替自己挡子弹的场景,那个时候她的胳膊好像也受伤了。
于是转头对短发女人说道:“月五,给夫人把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
回眸看了一眼薛银银,朱唇轻点她的额头给予安慰,柔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庄岩辉的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恋,薛银银看的有些迷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庄岩辉对月五继续说道:
“尤其是胳膊上的抢伤,好好处理,不要留下明显伤疤!”他的小兔子还要做瑜伽,带着伤疤会不好看。
庄岩辉说完就抬腿出去了,月七他们见庄岩辉出去,也识趣的跟了出去。
等庄岩辉离开,薛银银才反应过来,庄岩辉说,她胳膊上的枪伤?
疑惑的低头看过去,真的有一个擦伤,子弹应该是贴着胳膊飞过去的,虽然流了点血,但伤势并不不严重。
当时的她被那样枪战的场景吓的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受伤了也完全不知道。
房门关好好后月五走过来,严肃的表情说道:“夫人把衣服脱了吧,我检查一下。”
月五说话时的语气冷冰冰的,像极了庄岩辉的口气。
“好,”为了缓和气氛薛银银边脱衣服边有一搭没一搭和月五聊天。
“为什么,你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月字,这是你们的姓吗?”
对方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你叫月五,刚才那个是月八,下午救我们的是月九。感觉这个名字起的好随意啊!”
对方任然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们一共几个人,你们是兄妹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这一次她冷眸看了薛银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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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银叽里咕噜问了很多问题,月五始终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全程冰块脸。
薛银银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可是如果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大眼瞪着小眼是不是会更尴尬。
于是转换了一下方式,继续问道:“你是哪一年的,我属牛的,咱俩谁大?”
月五没有回答。
“我叫薛银银,你可以叫我银银,不用叫我夫人,这样亲切些。”
月五任然不回答
“你……”薛银银始终不放弃的想找话题化解尴尬,可是发现现在似乎更尴尬了。
而且就在她准备继续问的时候,月五忽然打断她说话,“你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薛银银回答,推着小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刚才没有称呼自己少夫人,也没有叫薛银银这个名字,薛银银明锐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许这里面有故事。
只是,她还是有些失落,一向健谈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和别人打招呼,竟然碰了这么大一鼻子灰。
无奈,只好准备穿好衣服出去,拿起刚才脱下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穿不成了。
在衣服后背的位置,好几处撕烂的口子,应该是跳车时被地上的石头划破的。
没有衣服穿,薛银银又不能穿着内衣,这里放眼过去几乎全是雄性动物。
想了一想,只好翻开刚才庄岩辉拿衣服的衣柜,里面有清一色的衬衣和西装。
薛银银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衣穿上,虽然大的像袍子,但她身材很好。
简单的把衬衣的下半截在腰间打了个结,把长长的袖子挽起至手肘处,配上她身上的牛仔裤,也别有一番滋味。
薛银银这边刚穿戴好就听见房间外面闹哄哄的。
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见在人群中,庄岩辉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的几案上放着一杯茶。
庄岩辉闭着眼睛悠闲的喝着茶,而他的面前跪着三个人。这个场景让薛银银感觉有一些不舒服。
一般在电视上遇见这样的场景,似乎都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少爷,我们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少爷,饶了我们吧,那天真的是个意外。”
“对对对,意外,意外。”
庄岩辉把茶杯重重的往身旁的几案上狠狠一放,跪着的三个人瞬间闭嘴:“基地的规矩都忘了?”
“少爷,求你饶了我们吧,那天真的是个意外。”
“少爷……”
庄岩辉把交叠的双腿放下来,身体前倾,把一双狼一般冷血的眸子伸到跪着的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犹如地狱一般的声音从庄岩辉的喉间发出:“事情发生了二十个小时你都没有发现,你告诉我这是意外,我养你是过去睡觉泡妞的吗?”
此刻的庄岩辉就像是地狱里来锁魂的使者,恐怖,阴森。
跪在递上一个身材略高挑的男人,吓得浑身颤抖,一个劲的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少爷,您听我解释,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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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一个身材略高挑的男人,吓得浑身颤抖,一个劲的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少爷,您听我解释,我没有……”
庄岩辉不耐烦的捏捏眉心,微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下,吴越迅速的反手握起一把匕首架在高挑男人的脖子上。
庄岩辉端着茶,细细品着,低沉的嗓音开口:“你很吵,你知道吗?
你强奸人家小姑娘,喝了个烂醉,误了我的大事,现在需要我动用集团三分之一的势力出去救人,你告诉我是误会。”
庄岩辉用他那冷的可以冻死一切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讲着,眼神中森森的杀气直逼地上的三个人。
薛银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庄岩辉,他不是那个满身戾气的男人,也不是假意温柔的家伙,更不是冷冰冰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庄岩辉。
现在的他坐在太师椅上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那种来自上位者的气势威压着跪在面前的三个人。
薛银银第一次感觉他的脸恐怖,带着看不懂的隐忍和痛苦,狰狞的像一只受伤的饿狼。
“少,少爷,我,我错了,我……”
跪着的人被庄岩辉的气势吓的浑身不停在颤栗,一直不停的在磕着头哀求着,额头淌下一股鲜血也全然不顾。
“能给将军当晚餐,是你的荣幸!”
庄岩辉靠回太师椅的椅背上,继续旁若无人的喝茶:“给你五分钟时间料理好后事。”
说完闭目揉着眉心。
“少,少爷,……”被吓的说不出话来的人哆哆嗦嗦。他试图再哀求些什么,可是庄岩辉就是地狱的神,没有人能让他松口活下来!
旁边跪着的两个人更是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庄岩辉没有急于处理这两个人,依旧闭目捏着眉心,他真的头疼极了。
着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使得她不得已改变了后期的计划,这样之前大家辛苦做的铺垫都要重新来过。
忽然,吴越凑到庄岩辉耳边低语了一句。庄岩辉猛的睁眼,一双狼一般闪着寒光的眸子看着人群中的薛银银。
薛银银被庄岩辉这一看吓的浑身抖了一下,庄岩辉虽然平时严肃冰冷,但从来没有这么吓人过。
眼前的岩辉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随时都会过来掐断她的喉咙。
薛银银有点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本能的想法是逃离这个地方。
顷刻间,庄岩辉收回了看着薛银银的眼睛,对吴越耳语交代了一下,就继续低头喝茶。
薛银银很奇怪,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会这么怕他,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他看上去有着不一样的气质,这让她有些不敢靠近。
薛银银见庄岩辉虽然看见她,也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却没有过来,也没有说什么。
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下,长出一口气,慢慢后退准备转身离开。后背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警觉的回头看去,只见吴越对着她咧着嘴笑,示意带她出去。
说实话就凭吴越的形象,短发,肌肉,倒三角,还有下巴上不明显的伤。
做一个冷血杀手其实挺好,他笑起来真的有些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