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顾清寒：“你嘲讽我？”
邓毅在视频最后说的话，可以称之为肺腑之言。
作为一个挂着影视剪辑博主名头，实则是音乐博主的家伙，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观众们并不会觉得奇怪。
他的粉丝都是因为邓毅的音乐口味而对他进行关注的，粉丝群里，大多数粉丝催更视频的目的就是为了新的歌曲来听，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的粉丝群体，大多数都是些喜欢音乐的人。
这样的问题已经存在了一定时间了，只不过没有多少人提起，现在邓毅说了出来，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思考。
“之前的《Aani》，我只能听得出这首歌不错，毕竟不是每首歌都能让人在听第一遍的时候就体会出里面的意思，哪怕是入选了诺奖的那首《答案在风中》，在我看来也是差不多。”
“是啊，《Aani》，我只是觉得不错而已，毕竟除了粤语外，还有些根本不知道意思的词语，除了最后童声的合唱能让我有些触动，其他时候，我听起来就是一脸懵的状态，谁知道那么多人听完就无脑夸的。”
“照我看来，这帮人就是追星追习惯了，又或者是在表示自己的品味有多好多好，先摆明自己的身份，我也是路扬的歌迷，但我喜欢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写的很多歌曲都符合我的胃口，可这并不能代表路扬的每首歌我都会喜欢，也不能代表路扬只要发歌我都会无脑吹捧。”
“没有歌手可以保证自己一直处于巅峰状态，也没有音乐制作人能够保证自己制作的每一首歌曲的质量越来越好，更不可能确定自己的每首歌都能获得市场的认可，成为火爆一时的歌曲，这些太正常不过了，可只是因为那首歌是某个人唱的，然后进行无脑吹捧的话，这样的行为让我感到恶心。”
“之前大家都说华语乐坛烂了，华语乐坛没救了，路扬的出现让我觉得华语乐坛还是有救的，他之前唱的写的那些歌曲，我不得不给他点一个大大的赞，但某些听众，又或者某些粉丝们的反应，总让我眉头一皱。”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路扬和顾清寒选择把自己的账号给注销了。”有人突然说。
“细说细说。”
那人的楼层里，不少人都在疑惑这个问题。
毕竟路扬和顾清寒注销微博账号的时机有些微妙，明明还在被那帮所谓的公知围攻着，注销账号的行为看起来就跟跑路无疑，而且又在《Aani》发布的时候注销，感觉就像是认输。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但路扬和顾清寒做了。
这事儿就让人觉得很疑惑。
只见那人继续打字道：“你们看哈，路扬和顾清寒，这两个人本来就是靠着作品过硬，自身能力够强，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大家想想前两年是什么环境？流量小生，铺天盖地的宣传营销又或者是通稿，大家都开始玩人设吹美貌，就没有一个把重点放到作品上面的。
可路扬和顾清寒不一样，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作品，然后他们成功了，名气有了，也改善了风气，可他们自己却被其他人吹到人身上了，作品在那里摆着呢，他们不听不看不愿意品鉴，就在那里夸人，这谁顶得住啊？”
这话有理。
有不少的网友在这样的言论下点赞。
大家本来都是喜欢音乐的人，碰到好听的歌曲的时候都会表现得很高兴，可总有些家伙把视觉锁定到人的身上，这样的行为就有点抽象。
而且人家路扬和顾清寒都不需要这样的营销，可架不住他们自然而然地这么去做。
很多人都说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可那少年不想做恶龙，他硬生生地被其他人逼上了恶龙的路子。
“作品过硬，实力过硬，而且这个
人，我实在喷不了。”
“没有作品的时候，我愿意评论路扬这个人，他的创作能力和各种业务能力绝对算得上是顶级，而且照刚才那哥们的分析，这样删除微博账号的操作，活该他被那么多的人喜欢。”
“诶......”
最后有网友评论着：“还是要多关心关心作品吧，就好比现在的这首《止战之殇》，一听就知道是好歌，而且里面的很多细节都值得去推敲，乐坛是真的很需要这种类型的作品啊。”
“......”
网友们在邓毅的视频底下讨论着。
“邓毅这家伙......”
路扬看着邓毅的视频，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
邓毅最后的发声，当然是他们要求帮忙的，而且路扬先前还让对方不要透露这些事儿，可邓毅这家伙有点古灵精怪的。
“开个小号，自问自答，然后给自己搭架子。”顾清寒也忍不住笑笑，“这操作，有够厉害的。”
路扬和顾清寒纷纷表示服气。
他们当然能够看出来，邓毅视频评论区里面的言论，其实就是邓毅自己的小号，连Ip
总之要素拉满，想要的效果也拉满了。
“希望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顾清寒悠悠地叹了口气，轻声说，“毕竟都是要靠作品说话的，如果作品不好，一切都不好说，而且再说了，如果让他们继续无脑吹捧下去，我们和之前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那就只能继续搞好作品了。”路扬耸耸肩，“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诟病。”
“没事。”顾清寒拍了拍路扬的肩，“网友们对你的评分还是很高的。”
“评分？”路扬皱了下眉，“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评分网站。”顾清寒慢悠悠地打开了手机，切换到某个软件里面，上面是一堆网友对各种打分的情况，有对动漫人物的，也有对游戏选手或者是教练的，只要是稍微有点热度，又或者是生活中用到的东西，他们都会进行打分。
“网友们闲的没事干，前段时间喜欢打分。”顾清寒耸耸肩，轻声道：“明星啊，歌手啊，又或者导演演员，他们统统打分，我看了一圈，有些评价还是中肯的，只不过他们的评分理由有些搞笑。”
“都这样了......”路扬愣了愣，“那不会有些偶像明星跑到上面刷分么？”
“他们都不是那种偶像的粉丝群体。”顾清寒翻了个白眼，“在上面刷分有什么意义？分数高，大家也不会喜欢，而且有可能成为个乐子，再说了，刷分是可以看出来的，因为你完全想不到这些网友们会给出你什么样的评分，然后给出你什么样的评价。”
“那最高的评分是多少？”路扬试探性的问。
“暂时来说，是我。”顾清寒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这才是你跑到那软件上瞎逛的原因是吧。”路扬笑笑，“因为你的分数最高。”
“其实你分数也应该挺高的。”顾清寒耸了耸肩，“只是很可惜。”
“嗯？”路扬挠了挠脑袋，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来原因。
按顾清寒的话来说，他应该是评分较高的一批人，可是却因为一个原因评分低了。
路扬搞不清楚。
他从成名以来，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多事儿都是没什么问题的，至少不会被人诟病，也不会成为黑历史和让人反感，可到底有什么事儿会让网友做出那样的评价？
“你猜猜是什么？”顾清寒眯着眼睛，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长得太帅，让人嫉妒？”
顾清寒：“......这还是算了吧，反
倒是因为长得不错，给你拉了点分。”
“我不信！”路扬疯狂摇头，“他们一定是嫉妒我长得帅。”
“......你自己看吧。”顾清寒把手机放到路扬的面前，手机屏幕上只显示着一个人的评分，评分是9.8分，这家伙给出评分的理由绝对能称之为奇葩——
“他们都说我长得像路扬，所以分数肯定不能给太低，九点八分差不多了，毕竟路扬在我面前，还是略微逊色了点。”
路扬：“......这是认真的？”
“怎么说呢......”顾清寒想了想，“上面的确是有不少人是玩梗的，可那分数，因为基数够大的原因，也不会差太多，除了某些意外。”
“意外？”路扬听不明白，重复着顾清寒的用词。
“比如某些网友玩梗啊，或者什么的。”顾清寒淡淡地说，“我看的也不多，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也没多少人玩梗。”
“玩梗？”路扬一愣，“我觉得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梗啊。”
“所以我让你猜。”顾清寒笑笑。
“先给点提示。”路扬想了想，又问，“比如说，我最终的综合评分是多少？”
“八点八。”
“那么低？”
“还低啊......”顾清寒扫了一眼手机，“明星这边，评分最高的，除了我，还有一个喜欢做慈善的前辈，然后就到你了，要不然就是一些值得尊敬的前辈。”
“那些前辈......”路扬想了想，“之前娱乐圈的那些前辈，基本上都是业务能力过硬的，而且是乐忠于做慈善的，他们的评分高很正常，那你评分那么高，身上的标签是什么？”
“长得好看，演技可以，年轻小花中拉出去最能打得存在，唱歌也不错，嗯.......”顾清寒顿了顿，轻笑着，“差不多就这么多。”
其实她还有个最大的原因没说出去。
可现在还不是说出去的时候。
她偷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帮网友们的打分原因，不少的家伙给出那么高的评分，有一部分人是因为——
“大家都在吹路扬，只有我在捧顾清寒，你们一直吹路扬有什么用？看看先前那个天王，结婚之后，华语乐坛都停步不前了，只有我教母，直接让教父成为乐坛至高存在！”
“华语乐坛的神！”
“没有教母，就没有教父，所以，教母，永远的神！”
“有些人的老婆让华语乐坛停步不前，有些人的老婆让华语乐坛大步向前！”
“......”
那帮人都是这样说的，他们认为是顾清寒让路扬写了那么多首歌，也愿意把功劳的一部分分到顾清寒的身上。
当然，顾清寒也清楚，就算没有自己，路扬这家伙也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可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说出去，笑嘻嘻地接受就好了。
可路扬越听越觉得奇怪，“不对啊，你这些标签，我觉得我都有的吧，为什么我评分比你低？”
顾清寒笑笑，“那么只能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了，你猜猜看，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们嫉妒我长得帅！”路扬咬咬牙，“要不就是那帮恨不得我一天写十几首歌的家伙觉得我写歌速度还是太慢了，就应该一天一百首！”
“嗯......倒真是有一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顾清寒说，“不过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路扬无奈摊手，“不猜了，我猜不出来的，你直接告诉我原因吧。”
“诺。”
顾清寒把手机送到路扬的面前，让他自己面对这原因。
“就你小子娶了顾清寒是吧！”
路扬的人物界面那，评分的下方，是这么评价的。
不仅如此，点开之后，不少人都开始复读机般的复制粘贴，好像路扬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错事，唯一让观众们有点不爽的，就是因为娶到了顾清寒。
“我真是服了这帮老六。”路扬忍不住地嘟囔，“这帮人就是嫉妒！”
“诶。”顾清寒耸耸肩，“看来大家都认为是你主动追的我。”
路扬：“......”
得。
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路扬每次看到顾清寒这种时候的样子都觉得好笑，这姑娘好像很想把自己身上白给的标签给摘掉，明明就是她暗地里做出了很多的功夫，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还真是有点傲娇啊。
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跟她讨论过这个问题啊，为什么那么放在心上？
人们常说，越缺什么，就越重视什么，时至今日，路扬突然觉得这句话并不是没有什么道理。
“确实。”他只能脸上带着笑地顺着顾清寒的话往下说，“都是我在追，你没有白给，从来没有。”
“嗯？”顾清寒眯着眼睛，“你嘲讽我？”
“我可没有啊！”
“你有！”
路扬：“......”
第六百一十二章
路扬没有继续跟顾清寒讨论这个问题。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赚到了的，网上那些网友评分时候给出的原因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太多的想法，他觉得和顾清寒在一起就已经很好，好到不能再好的那种好。
他开始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了，如果没有顾清寒，现在的自己应该会干什么？
大概是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听话又会读书，然后又成为什么什么公司的打工族，空闲时间写那么几首歌，让银行卡里多一串冰冷的数字，然后躺平。
这么想来，那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可人的一生那么漫长，躺平到后面也会觉得无聊，况且......
漫漫人生路，得一人同自己一起走，也算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儿。
再说了，路扬总觉得自己脑中记下来了那么多的歌曲，不文抄出去总觉得浪费，还不如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加以利用，就像现在，能够改善一下这该死娱乐圈的环境。
他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累和麻烦，反正顾清寒总会在他的身边，两人是夫妻，也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老婆。”路扬突然说。
“嗯？”
“有你真好。”
“......大早上的......”顾清寒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此刻天蒙蒙亮，估计路妈已经起床了。
她轻声说，“大清早的，不太好吧。”
路扬：“......我不是这么想的。”
顾清寒：“......”
她脸色一红，拿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但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爬爬爬！”顾清寒嘴上嘟囔着，身体倒是诚实，默默地关掉了床头灯，像是一只小猫一样钻进被子里。
明明春已去，屋内春色却满。
...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
也不知道是什么愿意，邓毅的视频爆了。
先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视频博主而已，播放量一直不温不火，毕竟音乐博主在这样的短视频平台很难混出头来，更何况是他这种视频加音乐的奇怪组合。
可是今天，他那个《止战之殇》视频的播放量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新高，发布没多久的时间就已经冲击百万，而且按照增长速度看，很有在短时间内就能冲击千万的样子。
网友们刷到了视频，也看到了邓毅在视频后面的肺腑之言，他们更是从评论区看到了那位“网友”的猜测。
“教父教母，他们两个真是娱乐圈的清流。”
“道歉了，道歉了，我有罪，我认罪，之前我的确是先看人再听歌的，毕竟教父教母的歌曲在我这里就是好歌，可现在回头反思，好像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不应该用刻板印象看的。”
“说的真好啊，我们听歌的确就是用来欣赏歌曲，取悦自己和取悦自己耳朵的，没必要因为是谁唱的就无脑吹捧。”
“以后我要好好听歌咯~”
“关注作品，再关注人。”
“......”
也不知道是谁开头的，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总之网友们的音乐口味好像真的变了，几大音乐平台上的播放量排行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那些并不能算得上是好歌，却因为歌手出名而爆火的歌曲，没多少人听了，那些歌手不出名，可歌曲好听的，听众也越来越多。
这让有些人开始着急了。
“路扬和顾清寒这两个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粉丝粘性又下降了。”
“这个问题不可避免，我们公司的艺人，本来就是靠人设方面出道和爆火的，作品一直是我们的弱项，可现在的网络风向很奇怪，那帮网友居然开始思考起作品的质量，那我们的艺人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们公司的艺人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作品，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运营模式，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
微娱公司。
萧裕皱着眉头，听着下面那些员工们的叽叽喳喳。
他受不了这些人的会议，也很难接受现在这样的局面，更没有想到，明明路扬和顾清寒那两个家伙只不过是注销了一个账号，怎么在这帮人看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麻烦。
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开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让公司的运营模式开始改变，虽然那样的动作只是理想状态，但至少他能表明自己的态度，至少不会现在需要在这里听这帮人的絮絮叨叨。
微娱公司的注册时间并不长，萧裕清楚他们公司的运营模式。
这个由总公司收购的娱乐公司，因为瞅见了前两年那些其他娱乐公司的造星模式和得到的利润，所以选择加入。
他们的模式和市面上的大部分娱乐公司没什么区别——
弄个节目让公司里面的练习生们出道，然后在里面打造人设，看谁的粉丝最多，看谁有能够爆火的潜质，最后在堆上一堆的资源，骗来粉丝，再从那些粉丝的身上割韭菜。
就像韭菜似的，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很快，镰刀挥舞的前后，一茬又一茬的韭菜收入囊中，而他们从中受益。
这样的模式是大家一开始就定好的，那时候的萧裕还没有坐上如今的位置，现在他在上面了，本该是挥舞镰刀的时刻，却碰到了路扬。
公司内部的很多老人都认为他是过来摘桃子的，毕竟有收益，财报会好看些，也可以跟上面人交代。
可萧裕不是。
自从和路扬合作完《歌手》节目之后，他一直认为这样的模式走不长远，也曾经在和那些老古董的会议上提上过那么一嘴，只不过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现在想想，如果自己当时的态度强硬一些，应该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至少......
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烂摊子。
想着想着，萧裕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扫视在座的所有高管。
他敲了敲红木桌面，沉声问：“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的节目需要马上开始。”有高管认真说，“现在的风气对我们很不友好，至于未来的环境，谁都猜不到，而我们前期在这方面投入了那么多，总需要一个成果，至少要在上面那里提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节目开始，然后呢？”
之前的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现在的网友就已经在思考作品了，我们总不能继续走老的道路，就算培养出了几个家伙，或者选中了几个有可能性成为顶流的小伙子，但后续呢？他们的业务能力，能够支撑起他们的作品吗？”
“那你说该怎么办？”最先开口的家伙又看了回去，“培养他们已经花了钱，现在钱赚不回头，年底的财报谁来负责？”
“只有弱者才去适应环境。”反驳那人继续呛声道：“我们是谁？我们背靠着什么？明明是国内互联网的庞然大物，为什么要唯唯诺诺的，跟个懦夫似的？这环境凭什么需要我们去适应？就算环境已经不支持我们这么去做，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变环境？”
“嘶——”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是个狠人，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的靠山的确强硬，也的确可以改变环境，而且......
这大概是最可能成功的一条路，也是最可能让他们脸上好看的一条路。
“你打算怎么做？”萧裕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这家伙是上面某个董事的孩子，他的确有这个说话的本领。
萧裕在公司里也很难管到对方，谁都知道那位董事对这个孩子可以称得上是偏爱，这家伙刚进公司的时候其实就是个新人，还惹到了不小的麻烦，可最后都让他摆平了，甚至自己的位子越来越高，最后甚至能跻身会议室。
萧裕当然知道背后的苟且，心里也看不起这个小子。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很有道理，毕竟这话大概率不是他本人想出来的，而是那位董事。
董事开口说要改变，那么......
还真有这个可能。
“先压，然后踩，最后抬。”那年轻人认真道：“当务之急，就是联系微博和其他平台那边，把路扬这件事儿的消息给压下来，等大家没有讨论了，就开始招人出来拉踩，大家都知道，大部分网友都是盲目的，羊群效应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当贬低路扬和抹黑路扬成为某种正确，总会有傻乎乎的家伙跳出来帮我们说话。”
“这些方法之前有人试过。”萧裕冷冷地说，“结果很明显。”
“那是他们傻。”年轻人冷冷地说，“这种事儿，需要长时间的作战，改编环境没有那么简单，当然，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难，他们无法联系微博的官方，但是我们可以。”
“然后呢？”萧裕又问。
“然后就是我们上场的时间了。”年轻人耸耸肩，“等路扬风评变差，我们再出场，那时候的网友估计已经把路扬当做笑话，这时候我们的练习生和节目出场......”
“时间？”萧裕挑了挑眉毛。
“三个月。”
“三个月啊......”萧裕笑了笑。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路扬和顾清寒联系，但这并不代表他平时不关心那夫妻两的动态。
这三个月的时间......
太巧了，巧到他严重怀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白痴。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声音》抄袭事件在那呢，不就是路扬他们公司打算做一个类似的歌手选秀类的节目吗？
那节目上线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三个月后，而他们微娱也是打算三个月后弄新节目......
真枪口了。
萧裕不知道是对方无知还是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提醒着：“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后，有路扬的节目上线？”
“《好声音》嘛。”年轻人耸了耸肩，“我觉得不行。”
“为什么？”
“三个月后，路扬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会看他的节目？”
“那你怎么又能保证大家会看你的节目，而不是看路扬的节目？”萧裕的瞳孔略微睁开，盯着那个年轻人，“还是你觉得我们会比路扬更会做产品？”
“是人总会失败，没人可以一直成功下去。”那年轻人耸耸肩，“在一个人名声狼藉的时候，他的东西，是会被人当做老鼠屎的。”
“哦。”萧裕轻飘飘地说，“我反对。”
“你反对没用。”年轻人耸了耸肩，“我已经把计划上传到总部了，他们很支持。”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萧裕才是这个房间里职位最高的人物，可这个家伙居然越过了他，跟上面提交方案，这放在职场上，本来就是不能接受的事儿，可他居然这样堂而皇之地说了出去，太狂，也太有恃无恐。
“我觉得你下次可以跟上面申请一下。”萧裕冷笑着，“比如说你的位子不太舒服，要坐一下我的位置。”
“我觉得可以。”年轻人笑笑，“也许就在三个月后？”
“你现在就可以坐。”萧裕摆了摆手，走出会议室，“我这两个月提交辞职报告。”
会议室的门开了，萧裕走了，最后又轻飘飘地关上，会议室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也没有恭维声，大家对于年轻人的计划不支持也不反对，毕竟路扬做节目做歌曲的威名摆在那里，他们总要忌惮一下。
可萧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那位置可是让不少人眼热的，哪怕是萧裕，也是经过了不少的事儿才能坐上去，结果就因为一个关系户的话，说不干就不干了，还是他另寻了东家？
只听那年轻人耸耸肩，又说，“我已经跟上面反应过来，这次越级汇报有原因的。”
众人神情各异，什么跟上面反应，那无非就是和你家老爷子商量，还有那越级汇报有原因......
你做事还需要依据了？
半小时后。
萧裕写好了邮件，也手写了一张A4纸，两边洋洋洒洒的，都是他的文字，这是辞职信，他很想看看上面人是怎么想的，既然都让他做到这里了，为什么却没有他想象中该有的信任？
“真难。”
萧裕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想从网上看看路扬那边的消息，可有些平台上已经很少对方的事儿了。
真是好笑，明明才过了半个小时，那帮人居然已经开始行动，看起来就像是蓄谋已久，且不需要他的同意，更不要他来参加。
第六百一十三章 萧裕加入
社交平台上，路扬的相关消息消失不见。
萧裕能看清是谁的手笔，国内能做出这样事儿的人，又或者是势力并不多，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封杀，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
但他恼怒的是某些人早就有了这样的计划，却不愿意同他商量，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是萧裕不能接受的事儿。
他是这边的第一把手，而微娱只是其中的一个很小很小的产业，那家伙就因为家里面的势力，敢这么干？
主要还是心凉了，明明坐上了位置，取得的成绩也不差，可他并没有感受到上面给到的任何重视，哪怕是自己的某些决策也要受到某些人的指手画脚。
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儿。
所以他递出了辞职信。
萧裕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公司了，明明市场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可那帮傻子却像是看不到一般的忽略。
和路扬交往的那些天，萧裕早就看清了国内娱乐圈未来的走向，沿着老道路就是一条死路，那种先捧人，再圈钱和割韭菜的事儿做不长久，甚至以后很有可能会做不成，唯有改变。
他想改变，可下面人却不愿意改变！
“来我办公室一趟。”
集团本部回应了，邮件上的内容简短至极。
萧裕拿起公文包，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
没人能知道那天的那个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外面的秘书甚至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争吵和甩脸色，更没有砸坏东西的响声，只知道最后萧裕走的时候，无奈地耸了耸肩。
然后公司里再也没有这家伙的身影。
“你就辞职了？”路扬在餐桌的对面坐下。
他的面前，已经辞职了的萧裕并没有先前的神态，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失业了的中年男人，能够从眉眼初看到对方的疲态。
“观念不和，用人却疑。”萧裕耸耸肩，“明明是一把手，却要被一个年轻人踩到头上，关键是上面人也装作视而不见。”
“听起来还蛮惨的。”路扬想了想，“无非就是你们的微娱投入了几年，今年很有盈利的可能性，然后让人过来摘桃子了。”
“那我算什么？”萧裕笑笑，“一个打工仔？一个辛辛苦苦种桃子然后采摘的工具人？还是一个没背景，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喽啰？”
“听起来好惨。”路扬忍不住地摇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从今年上半年开始，那种偶像选秀类的节目就没有了盈利的可能性，不仅如此，哪怕是那几个顶流，他们的团队和背后的公司，仅仅也只是收支平衡而已，那帮人凭什么认为他们微娱就能做出头。”
“也许是自信？”萧裕试探性地说，他脸上还挂着惨淡的笑容。
“也有可能是猪比。”路扬点评得一针见血。
他知道国内现在的环境，自己和顾清寒一开始就打算着要把那些不搞作品的家伙往死里打，更别提那种练习生类的选秀节目。
这些天的努力很有成效，原来随随便便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所谓顶流已经越来越少了，好的作品越来越多了，那些练习生......
也有不少人跑去做直播恰烂钱了。
可他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傻乎乎地往上面撞，就跟没脑子似的。
“算了。”萧裕耸耸肩，“不说这些，今天叫你来吃饭，主要是跟你说件事。”
“你要来我们公司，我一直双手欢迎。”路扬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我和清寒其实并没有多少心思在公司管理上面，只要大家的想法一致，就没有太大问题。”
“不是这个。”萧裕耸耸肩，“刚刚辞职就找到下家，那帮人会怎么想？而且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注定会失败，我可是想看到那帮人从上面摔倒下来的，想看看他们的下场有多惨，如果我现在前脚离职，后脚加入别人公司，他们指不定会把锅甩到我身上，说我从中作梗什么的。”
“你不会有竞业协议吧？”路扬狐疑地看着萧裕。
“这个倒是没有。”萧裕摆手，突然愣了一下，“不是啊，我想跟你说点事，你怎么老把话题往我加入你们公司上面引？”
“你那事不就是加入我公司么？”
“不是。”萧裕摇头，脸上的神色变得认真，“你昨天没上网？”
“在家哄孩子。”路扬笑笑，“还是这时候的孩子可爱，刚出生就只会哭闹，再大点就会淘气，而这个时候连话都不会说，身上又奶香奶香的。”
“看起来你很有想要当一个奶爸的打算。”萧裕笑了笑，“他们对你下手了。”
“嗯？”路扬一愣，“法治社会诶。”
“不是那个下手......”萧裕老脸一黑，“其实就是抹黑那一套，想着消减你的影响力。”
“我都把账号注销了，要什么影响力？”路扬不以为然道。
“你注销了账号，可网上全是关于你的讨论声。”萧裕认真看向路扬，“但昨天，网上很少能搜到你的名字。”
“懂了。”路扬想了想，“哥已经退出江湖，但江湖上全是哥的传说，可现在有人不想听到我的名字。”
萧裕：“......你这种中二又唬烂的台词。”
“差不多一个意思。”路扬耸耸肩，“除了降热度，然后呢？”
“估计要降一两个星期，然后开骂。”萧裕耸耸肩，“其实还是和他们大差不差的套路，想着把骂你这个事儿做成某种正确，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消减你的影响力，然后那个时候，节目出现。”
路扬：“......脑子听有病的。”
“我也觉得有病。”萧裕笑笑说，“《好声音》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出来吧，他们居然想着往枪口上面撞？”
“我是说，就这种方法，有用吗？”路扬笑笑，“跟封杀似的，可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啊，不知道《狂飙》是和谁合作的？我在里面做什么？”
萧裕：“......”
他拍了拍脑袋，一时间居然把这事儿给忘掉了。
网上的那些东西当然瞒不过上面的眼睛，而且那部叫作《狂飙》的电视剧准备上映，如果在这时候疯狂攻击路扬......
那画面太美，可以堪比当时的脑残粉丝去围攻官方账号。
“行了，不用管。”路扬淡淡地说，“都欺负到头上了，那我先来恶心一下他们。”
“嗯？”萧裕不太理解路扬的意思。
现在那帮人针对的是路扬本人，而且微娱那边的节目还要几个月后才能上线，路扬想恶心，怎么恶心？
“说那事之前。”路扬认真地看向萧裕，“你身上有没有竞业协议？”
“没有。”萧裕淡淡道，“他们巴不得我离开。”
“那你打算......”
“可别。”萧裕摆了摆手，“前段时间我可忙死了，而且家里面给我相了个姑娘，结婚了，结果蜜月都没时间去。”
路扬：“......结婚不说一声？”
“我都没办酒席。”萧裕抽抽嘴角，“是个大学老师，但好在性格。”
“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路扬举起茶杯，坦白道，“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反正我公司的位置，现在是留给你的，以后可说不定，况且我和清寒打算做几年养老带孩子了。”
“资本家的嘴脸。”萧裕说，“自己养老带孩子，打算让别人帮你们打工？”
“你其实钱也够，但为什么不休息呢？”路扬反问，“其实只不过是不想经常抛头露面而已，我现在很怀念普通人的生活。”
明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这些天，因为热度太高的缘故，他和顾清寒做很多事儿都做不来。
晨跑半小时能被人叫签名和合影二十分钟，去个商场，周围也会围着很多的人，到哪都是所谓的人群攒动，就没有哪天是那种平平凡凡的小生活。
他和清寒在公园里打闹，第二天的娱乐版块都会传出两人不合，又或者谁谁谁家暴谁谁谁的消息。
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裕笑笑，“所以我打算和那姑娘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又是他们学校的假期，跑到某个乡下小住一下，最少最少，没有工作打扰。”
“可以啊。”路扬眼睛一亮，“那你能帮我这个忙。”
萧裕：“......我不想干活。”
“让你看人干活！”路扬挑了挑眉，“给你当当地主老爷，然后在屏幕面前露露脸，怎么样？”
“嗯？”
“去节目上当工具人啊！”路扬解释着，“先前我跟那几家公司签了合同，让他们把公司的顶流给我送过来，我做个节目，让他们参加。”
“你不是看不起顶流？”萧裕不太理解，“而且......现在那些所谓顶流的生存空间，不高吧？”
“给他们换个赛道。”路扬振振有词，“反差，知不知道什么叫反差，就像你先前那公司培养的那帮人一样，你也知道那些个家伙都是些什么人，除了脸蛋好看点，其他什么都不会，随随便便炒点人设就出道了。”
“什么赛道？”
“种田，二十四小时全程直播的种田综艺。”路扬说，“除了睡觉时间不拍摄，其他时间全部由摄像头监控，就是让他们给老子种田。”
“我算是知道你之前说的恶心他们是怎么来的了？”萧裕眯着眼睛看向路扬，“他们想抬高顶流，你这边抹黑顶流，反正你有钱，拿钱砸就是了。”
“格局小了。”路扬摆摆手，“我是想让他们在娱乐圈走得更远一些的。”
萧裕不说话。
只是轻笑。
他双手怀抱于胸，还翘着二郎腿，微笑着看着路扬，一副“你尽管吹，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是真的。”路扬认真说，“反正你们的那些练习生练习几年几个月也啥都不会，那还不如给我去种田，人设这玩意还需要炒？当你半年都在做同一件事儿，而且都在摄像头面前，你整个人都会呈现自然的状态。”
“那如果他们一直假装呢？”萧裕问。
“伪善一辈子的人，还能是伪善？”路扬反问。
“不说这个话题。”紧接着，路扬又说，“种田节目那边我已经弄好了，除了导演外，我担心压不住那几个小伙子，你去帮帮忙，而且我选的地方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山清水秀，你带着姑娘在那边好好度假就好。”
“说到底，你今天同意和我吃饭，就是想拉我上你贼船的。”萧裕叹了口气。
“要不然呢？”路扬看了一眼只有茶水的红木餐桌，“这都多久了，菜都没有上，你这小子就是在装矜持。”
“得得得。”萧裕摆摆手，“我同意，但是这合同先不签，我真要休息一下。”
“行。”路扬笑笑，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萧裕也伸出手。
...
没人宣布萧裕加入清路文化有限公司的事儿。
除了当事人和路扬夫妇，这事儿还没有被外人知道。
从外界看，好像是娱乐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路扬的消息变少了，原来那些从洋***的所谓专家也不说话了，大家又陷入了静悄悄的状态。
可是，几首反战歌曲爆火了，刷新了各大音乐平台的排行榜。
路扬创作且演唱的《止战之殇》排在第一，这一点毫无疑问，而周秋月的歌曲《和》排在第二。
第三和第四分别是路扬的写的《Aani》和方菲的《白鸽》，因为不是流行歌曲的缘故，再加上两首歌都用的粤语，在国内的排行榜上，比起另外两首歌还是有点差别。
可这并不能代表两首歌的不好，在粤府和海外，这两首歌还是爆火了一阵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微娱方面，稍稍停止了一些对路扬相关词条的屏蔽，毕竟那样的行为还是会让不少的网友不喜。
而当他们发现路扬和顾清寒没有任何动作，甚至网络上也没有多少人开始讨论那对夫妇的时候。
微娱出手了。
准确来说，是原来那些从洋***的专家们，收了微娱的钱，出手了。
这次是对路扬的贬低。
毫无新意，气势却铺天盖地。
第六百一十四章
原来那些从洋***的家伙一直都在当缩头乌龟。
废话。
当时的《Aani》，因为没多少人喜欢，而且语言不通的缘故，大家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
可是后来不行。
《止战之殇》的各方面都无懈可击，那帮崇洋***的专家们哪怕想攻击，也只能借用这首歌没有获得诺奖的由头来说。
可这不就是侧面的承认了路扬会写这方面的歌？
大家倒是不会做这种搬起凳子砸自己脚的事儿，本来就是用互联网来笼络粉丝和圈钱的，又不是过来一昧攻击的。
攻击路扬？
假。
蹭路扬热度，然后赚钱，这才是真！
当然，如果能够从中捧一捧他们脑海中那个亲爹的臭脚，这事儿更加完美。
本来大家偷偷商量好了攻击路扬的话术，正准备第二天的时候一起评论的。
结果您猜怎么着？
他们发布的，带有路扬名字的言论，没有任何的热度，除了那些关注他们的粉丝，一个路人的没有。
他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微博对路扬的保护，结果搜索了一下，发现是路扬被人针对了。
这肯定是好事，也代表了他们不是孤军奋战。
然而，就在他们想来想去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们。
还是拿着钱找上了他们。
他们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只知道对方财大气粗，并且和他们的目标一致——
抹黑路扬。
于是，纷争开始了。
“路扬这家伙的音乐作品？明明会写这种反战类型的歌曲，但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写？”
“明明能做，却一直要别人叫去做，这样的做法真的对吗？还有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止战之殇》这也好，那也好，那么请问，为什么诺奖的入选不是路扬的《止战之殇》，而是美利坚的那首《答案在风中》？”
“要我说，路扬是个音乐人，也仅仅是个音乐人罢了，心中无国，写的歌曲也常常流连于事态表面，没有大的格局，除了商业化还是商业化，字里行间透露着浓烈的铜臭味。”
“......”
网络上全是对路扬的抨击。
这不只是那些专家的一家之言，不少原来还夸奖路扬的营销号，也开始用一副理中客的口吻来评价这次的事件。
这帮人攻击的无非就是几点。
要么是路扬能做不做，要么是路扬的歌曲太过商业化，要么就是路扬没有家国情怀。
这可让路扬笑出声来了。
“乖女儿，别哭了。”路扬嬉皮笑脸地冲着自己的女儿做鬼脸。
他本来就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现在被人骂着，正好有了休息的借口。
回应？
没有的事儿，用得着回应？
只有顾清寒看得发急，“这帮人怎么什么话都能扯出来，而且为什么有人会真信啊？”
“谁知道呢？”路扬耸耸肩。
“你不打算回应？”顾清寒又问。
“不打算。”路扬摇头。
“诶......”顾清寒咬咬牙，“好想跟这帮人对线，可是小号都被扒出来了，而且都当妈了，没时间对线了。”
“算啦算啦。”路扬摆摆手笑笑，“跟这帮人用不着生气。”
“你不懂。”顾清寒摇摇头，“骂在你身，痛在我心。”
路扬：“......你说这话是不是占我便宜？”
“有吗？”顾清寒一脸纯真的看向路扬，还眨了眨眼睛。
“......您说了算了。”路扬耸耸肩，“萧裕都跟我说过了啊，那天晚上回来我也跟你讲过了，这帮人就是闲的没事干，而且有人财大气粗，本来就是一帮见钱眼开的家伙，所以这样正常。”
“我知道。”顾清寒叹了口气，“但我一直不知道，不回应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回应。”路扬摆手，“这样正好。”
“嗯？”顾清寒皱了皱眉。
她不太清楚路扬的意思，都被人这样骂了，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正好的事儿来？
“被人骂就被人骂了呗。”路扬耸耸肩，“至少不会有人对我们无脑吹捧，这样我们以后的作品也会让不少人客观地欣赏，当然......如果有些人先入为主觉得这首歌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啊，什么铜臭味啊，那种歌迷，你要么？”
“我不要。”顾清寒想都没想。
“这不就得了？”路扬耸肩，“有人帮你删选脑残粉丝，你居然不乐意？”
“你这个看问题的角度有点新奇。”顾清寒笑笑，“被骂还能有这种效果？”
“诶诶诶......”路扬伸出手摆了摆，“你这种跃跃欲试的表情是什么回事？”
“我也......”
“牛。”路扬竖起大拇指，“没见过想被人骂的。”
“微娱那边都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顾清寒突然又问。
她从路扬口中知道了萧裕说的事儿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背后的幕后主使其实就是微娱，说起来大家之前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在《歌手》上面还是合作伙伴，可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伙伴。
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这事儿要问萧裕了。”路扬淡淡道，“现在我们手上有很多牌，《我们种田啦》、《狂飙》，还有现在在海选的《好声音》，这三张牌都能打，而且还有张王炸，到时候管事的不是你和我，萧裕才是管事的，他想怎么打这三张牌，就看他对微娱的态度了。”
“王炸......”顾清寒眯起了眼睛，“这事儿不能告诉萧裕吧。”
“他总会知道。”路扬耸耸肩，“不过我不会让他打出去。”
想着想着，路扬突然接到了萧裕的电话。
“怎么个事儿？”路扬问。
“我突然想到一个更能恶心那帮人的方法。”萧裕突然说。
路扬：“......你这就开始想着怎么打牌了？”
“什么打牌？”
“没事，你继续。”路扬说。
“反正种田就是用来让那些练习生看看谁能培养的，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和微娱那边撞的，你说我再加几个人怎么样？”
“什么加几个人？”路扬一时间不太明白萧裕的意思。
“微娱的人。”萧裕笑笑，“微娱前段时间可是辞退了一些练习生，至于原因......算了，不想去说，但里面其实有几个好苗子，然后到时候让微娱那边对比一下两边人的发展......”
第六百一十五章
这招有点狠啊。
路扬想了想，这可以说是萧裕硬要把微娱的同一批练习生拉出来比较，一帮是他这边的，另一帮是微娱那边的，就看那些练习生之后的发展和人气，如果两边差距够大，是可以完成打脸的。
可是，这也差不多不死不休了。
“你那么相信我么？”搞清了来龙去脉，路扬笑笑道：“万一他们那边真的做起来了怎么办？”
“起来？”萧裕突然冷笑一声，“一帮乌合之众，他们能做起来？”
路扬沉声道：“其实我对那节目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也不敢确定参加节目的人一定能火。”
这是心里话。
路扬前世也只是听说过那个节目而已，毕竟让一帮小白脸跑到田地里面种菜种田，这事儿说出去就有点新奇，但他后来的确没听过有谁是从里面混出头了的，毕竟那个节目给他的印象除了抽象就是......
经常没钱而已。
“你越这样，我越觉得那帮人能火。”萧裕爽朗地笑了出来，“之前你做的那些事儿，问你有没有信心，你都含糊其辞的，现在不确定，那就是很大概率能成。”
路扬：“......”
他在原地沉默。
也不知道萧裕哪里来的，对他的蜜汁自信，这种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本来就是一群不怎么混得起来的人，哪怕是凑到一块，估计也掀起不了任何风浪。
更何况他们做的事儿还是种田。
“我说真的。”想了想，路扬又说。
“我也说真的。”萧裕淡淡道，“我真的相信你。”
路扬：“......那随你吧。”
“好。”萧裕说，“明天我去公司一趟，把那些资料找过来看看，顺便往里面安插几个人。”
“行。”路扬点点头。
...
日子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网络上，关于路扬和顾清寒任何信息的热搜已经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帮家伙的观点输出，他们从各方面贬低路扬，似乎是真的想要把这家伙踩下神坛。
路扬理都没理。
接下来的几天。
萧裕在清路文化有限公司呆了几天，也算是熟悉了这公司的业务，并没有太多事儿需要忙的，毕竟他还惦记着休假。
只不过......
“你这家伙藏得有点深吧？”
上班时间的时候，萧裕突然给路扬打来电话，“在国内写歌还不够，天天被粉丝们催歌还不够，又跑到美利坚那边兴风作浪了？”
“什么叫兴风作浪？”路扬笑了笑，“那不是被逼的？”
萧裕：“......”
这事儿他只能保持沉默。
如今联想一下God这个人出来的时间，其实很容易猜测出路扬走出这步棋的目的，说到底，他勉强算得上这步棋背后推波助澜的一员，毕竟那届奖项颁给他人的原因还是他点出来的。
只不过这家伙有些记仇啊，萧裕抽抽嘴角，乱编了一个借口，结果对方直接就朝着打脸的目标行动了，如果后来大家没有合作，继续敌对，估计......
这个时候的路扬和顾清寒，没人能挡，而他们要遭老罪。
“这事儿是我做不对。”萧裕沉声说，“这道歉晚了点。”
“还行。”路扬耸耸肩，“呆了几天公司，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想休息休息。”萧裕淡淡地说，“其实公司当下的业务并不多，而且各项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并不需要***心多少，再说了......我爱人的假期也到了。”
“批了批了。”路扬淡淡道，“跟那姑娘去散散心。”
“节目顺便一起开始了吧。”萧裕笑笑，“人都已经找好了，而且我也找好地方了，叫上摄影团队，买些设备，一切都可以进行。”
“你等不及了？”路扬问。
“我想看看那帮人的表情。”萧裕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还没到最后的时候呢，先恶心他们一下。”
“行。”路扬笑笑。
“那节目开始时间定到五天后吧。”萧裕认真道：“这种节目，一般都是以用户粘性为主，刚开始肯定会有热度，但是播出的时间太长，他们到最后肯定要跑的，先在《好声音》还没播出，总不能撞上了。”
“你是cEo，你说了办。”路扬说。
萧裕一时间没说话，在原地愣了一下，这种放权的老板很少见，而且......
路扬这家伙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哄孩子，背景里全是小孩的大哭声，这谁能顶得住啊？
“行。”萧裕汇报着，“我这几天让人帮忙宣传，五天后正式开始节目。”
“嗯。”
路扬轻轻点头，拍了拍婴儿床上的儿子。
...
与此同时。
美利坚。
“这帮人还真是好笑。”叶宁看着手机上的微博给出评价，“几个说话都没人信的人，整天整夜围绕着路扬进行攻击，他们公司里的管理人员都是傻子？让这么一群白领工资的团队这样玩？”
叶宁说得非常不屑一顾。
在国内的时候，她算得上是最开始玩这一套的人，当然清楚里面的苟且。
这种压热搜再全方位攻击的事儿，摆明了背后有人在指示，只不过这指示的家伙脑袋也太过愚笨了点，打在人身上完全不痛不痒，更别谈说到路扬和顾清寒两个人身上。
“脑子没问题的话，他们还会获得那么多粉丝？”顾添衡也嘲笑着，“摆明了就是互联网上的小丑，关注那么多，其实就是一帮人想着看乐子的。”
“说得也是。”叶宁点点头。
只有方菲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就怕那边愿意给钱，想着让这帮人多说点话。”
客厅里的三人讨论着路扬和顾清寒身上的事儿。
方菲倒是不会担心，她只是给两人创造说话的机会而已，毕竟自家的女婿是路扬，她一直都认为路扬是个可以相信，也不需要担心的孩子。
又不是顾添衡。
想到这里，方菲斜眼看了一下沙发另一头的顾添衡和叶宁。
“今天冷了点。”方菲突然把身边的毯子扔到两人中间，“你两别感冒了，把这摊子盖上。”
“谢谢阿姨。”叶宁笑着，把毯子乖乖铺在自己和顾添衡的身上。
“对。”方菲也笑笑，看着两人盖上了同一床毯子，继续点评道：“夫妻嘛，就应该这样，本来就两床小毯子，你俩一起盖一条得了，我老人家怕冷，自己多盖一条。”
“嗯嗯。”
叶宁的点头如小鸡啄米，丝毫看不到，她的身后，顾添衡这家伙在给自己亲娘疯狂竖起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这些天下来，顾添衡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叶宁的感情有什么显着提高，但他可以明显发现自己和叶宁的亲密接触更多了。
就拿此刻的盖毯子来说。
原来叶宁和他一床摊子，而且又在方菲的注视下，怎么来怎么别扭，毕竟以前都没有过这样的举动。
但是现在不同。
叶宁接毯子和盖毯子的动作熟练到起飞！
“路扬那边不用担心。”方菲笑笑，“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再说了，家里面孩子大了，他们估计都懒得搭理网上的那一帮人。”
方菲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样才好嘛，有时间陪陪自己的孩子。”
“是啊。”
假婆婆说的话，假儿媳只能顺着，叶宁点头，“是啊是啊，应该的。”
方菲的话题顺着往下，“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叶宁：“......”
顾添衡：“......”
这还真是个难顶的话题。
他们两人可以假装情侣，哪怕逼得再紧一些，还可以假装去领个证。。
但要孩子......
有点难了。
总不能真的要一个孩子吧？那特么还能是假的么？
“别慌，我就是说说。”方菲瞅见了两人脸上的尴尬，连忙又说，“证还没领呢，是吧？”
“对。”叶宁缓了口气，“证都没领，孩子的事儿是有点久远了。”
方菲继续问：“那什么时候领证？”
两人：“......”
顾添衡心中疯狂给亲娘点赞了属于是，这套话确实给她玩明白了，孩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证呢？
他和叶宁现在只是假扮情侣，那么当然不可能结婚。
而且假情侣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那还不如延长一些，又或者做得再过分一些。
比如领证。
呵。
顾添衡心中都乐开花了，如果真领证，哪怕是假的......
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帮手也能让这关系变成真的。
“再说。”叶宁突然打住，说起来其他的话，“我倒是没问题，关键是顾添衡......”
“你说。”方菲眼睛一亮，“我让他改。”
“顾添衡跟我说过，他还不想那么快结婚。”叶宁幽幽地叹了口气，把锅甩到顾添衡身上，又说，“我倒是想啊，毕竟大姑娘了，可有些事儿吧，一个巴掌拍不响......”
“嘶——”
说着说着，叶宁还不忘伸手到薄毯下面，掐着顾添衡大腿上的肉，意思是——
这事儿需要你来解决，反正话头我说出去了。
“是我的问题。”顾添衡顺着叶宁的话往下说，“主要是我觉得我还小。”
方菲：“......三十几岁，小？”
“那就是没有事业，养活不起小孩。”顾添衡连忙又说。
这事儿简单极了，身边单身朋友那么多，他们单身的原因多了去了，随便拉出来就能用。
“......养活不起小孩？”方菲听到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小孩哪怕是吃金子长大的，我们家都养得起。”
“不是不是。”顾添衡突然清醒，“主要是......现在领证还不好，户口本都在家里，而且肯定要回国才能领啊。”
“那回国领证？”方菲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看向叶宁：“小叶啊，你觉得怎么样？”
叶宁脸上的微笑尴尬又不失礼貌。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回国就领证是什么玩意，这种烂得无法形容的借口估计只有顾添衡才能想得出来，明明是让他随便扯扯几个借口。
是，他的确随便扯了几个。
可这几个借口也太随便了，反倒是给别人顺着话题往上说了。
“阿姨。”叶宁尴尬笑笑，“我回家跟家里面说一声。”
“没事的。”方菲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声音》结束以后，我跟你们一起回国，听说你们打算过年的时候就互相拜访，是这回事对吧？”
“对。”
两人异口同声。
这是之前就互相答应了的事儿，他们当然可以承认。
“这样好啊。”方菲笑眯眯地说，“先走动走动，熟悉一下，而且不管是哪边过年都能热闹一点，小叶，是不是这个理？”
“是的。”
“那这样吧。”方菲顺着杆子往上爬地说，“到时候过年的时候，我跟添衡去你们家一趟，顺便提个亲。”
叶宁：“......额。”
“没事的。”方菲突然靠近叶宁，说，“小叶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是对我们家添衡是喜欢的，而且也是想结婚的，这样，你遇到什么苦难可以跟我说，要是添衡对你不好，我直接拿棍子抽他，你看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叶宁沉默。
脸上的神色尴尬至极。
这不是年纪小不小的问题，也不是有没有到结婚年纪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事儿的出现，摆明了就是唬骗双方父母的，还以为这样的情况可以持续好几年，可是怎么......
就突然扯到结婚上面了，还有提亲？
那这冒牌情侣还有什么意义？
不都是催婚？
“行了行了。”方菲觉得今天的努力可以到此为止，她摆摆手，“我上楼休息了，你们两个小的慢慢考虑。”
她直接往楼梯走去，留下两个小的面面相觑。
叶宁：“......”
顾添衡：“......”
两人默契对视又默契转头，谁都没有开口，尴尬的气氛感觉可以凝结成水珠。
顾添衡还是在心中给亲娘疯狂点赞，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套话下来，直接把叶宁给当成玩具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可以提一点......
小小的要求。
“你怎么想的啊？”顾添衡先声夺人，“什么叫你答应领证？”
“我不是把问题转给你了嘛？”叶宁也反问，“我总不能编理由吧，只能让你编，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也懵了啊。”顾添衡无奈摊手，“要不我们......”
第六百一十六章
要不我们领了就领了，反正都是假的。
这样的话在顾添衡的脑海中冒出，明明已经快要说出口了，可又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不敢开口，开口就容易被叶宁觉得他有所图，他还不清楚对方的想法，万一对方真的只是被催婚催得烦了，身边没有其他人，刚好找他顶上来怎么办？
顾添衡活了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自己有好感，甚至想着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他不想这么鲁莽的错过，更不想毁掉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到最后，他吞没了口口水，愣愣地说，“要不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你这话跟没说一样。”叶宁回了个白眼。
的确跟没说一样，可都到那时候了，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看看呗。”顾添衡突然换了口吻，和没见到叶宁之前的性子一样，嬉皮笑脸地说，“反正就先应付先嘛，如果到时候真要领证了，我们再找找借口，万一到时候你有喜欢的人了呢？是吧？”
“哦。”叶宁淡淡地说。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流露，唯一的动静大概只是眉毛在轻轻颤抖。
“路扬那边。”顾添衡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有什么想法吗？毕竟这小子估计不太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我还真怕他们翻车。”
“对方的动作很大。”叶宁幽幽地叹了口气，“先藏消息，再抨击，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而且那帮人像是已经吃定路扬了，不然也不会下那么大的手笔。”
“和你当场......”
顾添衡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宁突然转过头，认真地说，“和我那时候不同，大家背后可以动用的资源都不同，一个可以直接联系平台，而我当时只能在叫些营销号小打小闹，你说这能一样么？”
“那他能不能挺过去？”
“呵......”叶宁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什么叫能不能挺过去？听起来就跟路扬已经病入膏肓了似的，你要知道，路扬手上还是有大杀器的。”
“什么杀器？”顾添衡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挠了挠头，“如果有杀器，直接就用啊。”
“蠢。”叶宁回了个白眼，但瞳孔中没有任何的嫌弃神情，“你先搞明白，那帮人攻击路扬的点，最开始是什么。”
“歌曲主题的创作类型。”
“这不就完事了？”叶宁拍拍手，“最开始不就是一帮从洋***的家伙想着拿上帝的《答案在风中》来拉踩，但问题是......上帝就是路扬啊，他们说一千道一万，也改变不了这是路扬左手打右手的事实，只要身份一摊牌，什么事儿都没有，而且之后估计不会有任何跳梁小丑跑到路扬的面前蹦跶。”
“可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路扬并不这么想。”
“谁又知道呢？”叶宁耸耸肩，“反正你只需要搞明白一件事，如果不是路扬想输，那他就不会输。”
这话听起来实在装哔，可确实夸奖别人的话，还是自己的妹夫，顾添衡听得百般点赞，毕竟嫂子和妹夫关系不错，那他以后的家庭关系肯定会和谐到不行。
得。
怎么又想到这方面去了？
顾添衡叹了口气，抬头，幽幽地望着天花板。
叶宁看了一眼，以为这家伙是在关心路扬，可只有顾添衡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身边的这个姑娘骗到手里。
...
美利坚。
《好声音》结束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了。
这边的工作效率并不能比得上国内，毕竟有工会那帮人在那看着，而且作为移民国度，那么多阿三藏在里面偷懒，实在快不起来。
这也代表着深桥唱片和那几家公司艺人的合作还没有放出，此刻大家还沉浸在上帝写的《答案在风中》获得诺奖提名的震惊里。
上帝。
近半年美利坚娱乐圈绕不过去的一个名字，他前段时间沉寂了好一会，突然又给大家送上了这样的一个大礼，本来不少人认为这家伙估计又要沉寂了，甚至有不少的歌手开始计划着错开他的发歌时间发布专辑。
毕竟谁都不想和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硬碰硬。
可事实是根本没有，教父接受采访了。
发布采访音频的居然是一家名不经传的个人账号，而且看着相关信息，居然是华国的一个记者的实名认证。
这就是一个小透明般的人物，没人知道为什么上帝的第一次采访居然是接受这个家伙的，明明美利坚名气最大的那个采访节目都公开声明邀请过上帝，可他没有回应就算了，居然转头就接受了这个小记者的采访。
这让美利坚的网友们觉得很疑惑。
但疑惑归疑惑，音频还是要听的。
这是上帝首次接受采访，而且采访的内容居然是他以后做歌的方向。
“我没想到我的歌曲可以获得那么多人的喜欢，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之前的不少歌曲为了传唱度和让更多的人听到，稍微偏向商业化，但不管什么歌，大家喜欢的歌都是好歌。
可是，在那天《好声音》之后，在鲍笛唱完《答案在风中》之后，我突然有了一点不同的想法。
我在想一个人的一生有多长，有限的时间里，我想做更多的事儿，音乐这个词汇，从出来开始就是一个媒介，可以是抒***感，可以是某种寄托，也有可能是让人群凝聚起来的东西，而我刚好在制作这个玩意。
《答案在风中》获得诺奖的提名，我当然是高兴的，只不过我也在想，我已经有了一些影响力，那么是否可以网上迈一个台阶，做一些有意义的歌曲，那些主题可以是反战，也可以是梦想，当然，更可以是努力。
像刚成名的时候的那些歌曲，我可能会不去做了。”
“为什么？”
之前的音频里一直都是上帝的声音，但现在出现了采访者的疑惑，能从细节处听出采访者带着东方的口音，但只是一点点。
“上帝为什么是上帝？”只听上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做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成为了上帝。”
“那你不觉得可惜吗？”
“没有，我倒是高兴于那样的场面，想想以后，想想以后的战争越来越少，想想以后人类和平，互相帮助，那才是我们喜欢的世界。”
“所以你以后都打算做积极一些的歌曲？”
“是的。”
“那有什么话想对歌迷说的么？”
“谢谢，以及......我不是神，所以不要太过高标准地要求我。”
...
音频到此结束。
这个昵称叫作房伟的东方男人甚至制作出来了文字版本，只不过里面的信息......
很奇怪。
至少大家认为是有些奇怪的。
“听上帝的意思是，以后他的创作路线会有所改变？”
“该死的上帝，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歌手，结果他想着以后都要走一个路子么？”
“这采访听起来信息量很大，因为《答案在风中》获得了诺奖提名，所以上帝打算以后都写这样的歌曲？”
“这样答案让我很难接受，虽然我不得不承认《答案在风中》很棒，但上帝最开始的几首歌才是我的最爱，如果他不做这样的歌曲，我可能会有一些小失望。”
“我突然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要叫作上帝，估计就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想着做那样的歌曲，而之前的那些歌不过是铺垫而已。”
“虽然不那么期待上帝以后的作品了，但是上帝的歌曲质量还是能够获得保障的。”
“......”
网友们在房伟的采访内容下面评论着。
其实说到底，还是有部分人不看好吧。
毕竟都是美利坚人，而且大街上带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家伙大部分都是那些街头黑人小伙，他们听音乐就是为了放松，而不是听人在耳机里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大道理。
就像饭菜。
有些饭菜的营养价值高，也能算得上美味，但在一些人看来，那些饭菜可能都比不过学校门口一两块一根的，没有任何肉的淀粉肠。
但业内对此的看法不一。
幻梦唱片。
本来就与深桥唱片公司达成了合作了，而且自家公司歌王歌后与深桥唱片公司艺人合作的歌曲即将上线，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几家公司的关系本来就很暧昧，有那么一点共荣辱的感觉，甚至有人把上帝当成了自家公司的艺人。
那些上帝粉丝的员工们更不用多说，他们甚至可以在公司里面公开赞赏上帝而不用遭受白眼。
可现在上帝在采访时说的话让他们有些迷茫。
“所以上帝以后不打算做商业化的歌曲？”
“因为诺奖而尝到甜头了么？”
“我还是不能理解上帝的想法，这个家伙的前面作品，完全能够证明他是一个全能型的音乐人，大多数的音乐风格都能够驾驭，可他为什么要只走一条路？这事儿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会不会是让路？”有人突然说。
作为音乐公司里的员工，很多人都看得很明白——上帝要锁定以后歌曲的创作方向，其实就是一步臭棋。
但让步这说法又从何理解？
员工们都注视到提出着猜测的员工，只听对方缓缓开口说道：“你们看啊，深桥唱片已经和包括我们在内的几家唱片公司进行合作了，虽然是合作，可我们都知道，同行其实还是冤家，这样的合作绝对不会持续多长的时间，来自不同的地方，相同一个圈子的利益，大家总会走到对立面。”
其他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认真思考着他接下来的分析。
“可如果上帝不想对立呢？”那人又说，“上帝不想跟我们去争那些商业化的市场，所以不打算让自己的歌曲走商业化，流行化的风格，然后又因为《答案在风中》获得诺奖，所以他想换一个赛道？”
“有道理。”
“我觉得你的猜测没错，但问题是，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白痴吗？”
“......”员工们认真讨论，可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了一天的时间，也搞不懂上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深桥唱片的人同样搞不清楚。
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规矩已经刻在员工心里了，上帝说的话他们当然不会反对，甚至要坚持。
可那采访中，上帝对于自己的规划未免太过让人皱起眉头。
明明有着广阔的天地，这事儿不管放在哪个聪明人身上，都不会选择只发展一个方向。
就连乔治都挠了挠头发，背着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
他内心深处当然是相信上帝的，但他也不知道这次会有采访出现，更没想到这次采访的内容居然那么的不让人接受。
他很想打个电话漂洋过海，询问一下上帝的想法，可他没有那个胆量，他怕上帝觉得他在质疑他的决定。
而且......
这个采访真的是上帝本人么？
为什么自己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想着想着，乔治始终想不到头绪，他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却不敢，但最终居然是对方的电话打来。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上帝这个单词，这个经常把深桥唱片给忘记的大忙人居然会有心思把电话打来。
“老板，你好。”乔治的语气和当初并无差别。
“你好。”路扬淡淡地说，“你看到网络上的那个采访了么？”
“看到了。”乔治说。
他心中的谜团很多，比如为什么上帝会打电话过来，比如说上帝为什么在采访中说那样的话，再比如上帝怎么会突然想着接受采访？
这些都是谜团。
他怕错过这个电话就没有机会了，最终叹了口气问：“老板，有件事儿我想不明白。”
“你说。”
“那个采访......”乔治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有人拿你声音合成出来的？”
“不是啊。”
乔治已经能想象到电话对面的男人在耸肩，他的语气依旧很淡，“那的确是我真实的想法，以后我的确要这么做。”
“那......”乔治的声音带着不理解，“那流行市场怎么办？”
“上帝不唱，但这不代表上帝不写啊。”路扬有些无语，“我可以让他们唱的。”
“哦哦哦。”乔治突然笑了起来。
“而且再说了......谁说那种主题的歌曲就不能往流行的方向制作了？”
乔治：“......”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第六百一十七章 我更确定了
“那您是不是打算现在就要做一首这样的歌曲？”
电话的那头，乔治的语气都变得激动，“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进行活动，不过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到时候这首歌能不能让我先听。”
路扬还没回复呢，只听乔治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还有啊，到底是什么风格的？流行音乐还是像《答案在风中》那样的民谣类型？要不然就是......”
这美利坚小老头的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地说个不停，路扬听得都无奈了，他只不过说了这样的一个可能性，但对方却若有其事地想要安排好所有的事儿。
“乔治，等等。”路扬叹了口气，“我今天没有发歌的打算。”
“好的。”乔治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那是打算明天发歌吗？”
路扬：“......”
“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再告诉你。”路扬叹气道，“今天打这个电话给你，无非就是一个要求。”
“你说。”乔治的语气终于变得正常，这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等待领导颁发命令的下属。
“转载一下那个人的采访。”路扬说。
“所以采访的内容是真的？”乔治再次重复，声音变得有些苦涩，“老板......你是上帝诶，之前都没有透露过任何信息的，以后这种露脸又或者是露声音的事儿，能不能跟我们提前说一声。”
“没问题。”路扬说，“采访没问题，以后的写歌路线没问题，我不可能要唱所有的歌曲，而且......签约进我们公司里的艺人，其实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发了太多的歌，他们会怎么想？堂堂一个大老板跟他们抢歌？这事儿说出去就不是一个理。”
“懂了。”乔治点点头。
这时候他才想起这个事儿——
就像梦龙乐队那样，那些家伙已经知道了上帝的身份，又或者说是搞清了路扬和上帝还有深桥唱片三者之间的关系。
他们都知道上帝是音乐制作人，是作词也是作曲，更是公司里面名气最大的一个歌手，如果真的写了一首好歌，然后自己唱，其他人会怎么想？
就算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想法，可人心这东西就不能琢磨，到时候如果出现什么事情，保不齐那些艺人会对公司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而现在，上帝在公开场合锁死了以后的歌曲主题，不仅是给其他唱片公司让了个路，更像是对自家的艺人们拍拍胸口说：
“你们放心好啦，我就唱这类型的歌而已，其他的不会跟你们抢。”
哪怕是同类型的鲍笛都不会有太大的看法，毕竟鲍笛这个家伙之前都是自己写歌的，他之所以会答应演唱《答案在风中》，无非是那首歌是真的够好。
“转发采访吧。”路扬轻轻地叹了一句，“就当是给那个采访者一些小小的曝光。”
“嗯嗯。”
隔着电话，乔治依旧点头如小鸡啄米。
最后电话挂断了，乔治打了几个电话。
并没有召开会议，他本来是想跟大家宣传这个事儿，毕竟上帝死抓一个歌曲路线的事有点扰乱军心的意思，他本来是想稳定一下局势的。
可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上帝都没要求，而且......
上帝有自己的想法，他作为下属，只会老老实实遵守。
最终。
美利坚的最大社交平台网络上，深桥唱片转发了那条采访内容。
原本的网友们不相信这是上帝的说法。
可现在，深桥唱片的转载和评论，无非是定下了石锤——
上帝，以后只唱这种主题的歌曲了。
“疯了！这世界疯了！”
“我最开始觉得上帝和美利坚其他的音乐人没什么区别，最多只是歌好了点，和唱得好听了些，可是现在好像完全不同，明明他的面前是一条宽广的大路，但他却要瞄准那一条小路拐进去了，甚至不回头。”
“上帝的想法是好的，可我总觉得有些悲哀，一个那么有才华的音乐人，为什么会钻牛角尖？”
“诶......也许这就是上帝吧，毕竟上帝要做的事儿，本来就应该是和普通人不同的。”
“......”
网友们讨论纷纷。
没人注意的是。
深桥唱片的下场，不仅是证明了这个采访的真实性，更是让采访的内容给更多人看到了，一起被人发现的，还有房伟的个人账号。
因为之前的采访都是面向国内观众的缘故，房伟在采访时的开场白通常都是国语。
可他采访人的时候，一般都用的是英文啊。
还有他采访的内容。
跟天天上演追车大战的美利坚媒体内容完全不同。
这是完全不同的角度。
原来的美利坚网络，又或者美利坚媒体们输出的内容，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会加深某些国家人的刻板印象，甚至有意无意地进行丑化，更有些家伙只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活着，他们根本不会关心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更不可能知道世界上哪个地方的什么东西发生了泄露，哪里又发生了战争。
所以，房伟的采访视频，着实让一部分人发现了新世界。
他们会对着战争后的残骸感叹战争的危害，会看着流浪汉完全不同的一面，还有某些国际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背地里做什么样的事儿。
“这视频很棒！”
“我之前从来没关心过其他的东西，今天的这个博主简直是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其他国家又或者地区是这个样的，原来华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贫瘠。”
“我感觉这样的视频很有意义。”
“......”
网友们纷纷评论着。
因为没有歌曲发布的缘故，只不过是一份采访的音频，甚至没有提问到关键性的信息，所以到最后，上帝的采访被淹没在美利坚互联网的浪潮中。
真正掀起水花的，居然是房伟发布了长达几年的采访新闻。
“谢谢，真的谢谢。”
房伟再次到达路扬家里了，这家伙和刚开始一样，拿着大包小包地走上门，而且脸上的笑容也洋溢起来。
“我之前发布了那么多的视频，只在美利坚收获了几千个粉丝，可今天一起床，发现所有数据都在暴涨，那台登陆账号的手机现在还有消息提醒。”
房伟对着路扬述说着今天的变化，“就连我们单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毕竟原来只是一档面向国内的采访节目罢了，却没想到会让那么多的美利坚人喜欢。”
房伟的语气激动不已。
他说这话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粉丝量上涨。
而是——
输出。
文化输出。
这东西关键至极。
近年来，其他地方的人可不会怀揣着什么好心思。
就连自己人的价值观都有点扭曲。
就好比前段时间的某部动漫来说，明明是弘扬传统文化的动漫，可里面的人物模型却妖魔化，迎合某些不良分子的喜好。
而房伟也想做些成绩出来，可他那账号在美利坚用了那么久，发布了那么多的视频，最后也只是石沉大海，并没有多少的回应。
可以算得上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艰巨到第一步都跨不出去，甚至前段时间的房伟都在想着要不就这样算了，那样的事儿不是自己一个小记者能做到的。
可现在。
情况突然发生了改变。
房伟的账号火了。
那些来自其他国度的，受到信息限制的网友，突然能看到世界其他地方的真实面貌，了解到了世界上的某些事的真相，也知道了来自东方的大国到底是什么样子。
尽管也只是轮廓，但也足够。
可这就已经是大进步了。
以至于在得知来龙去脉之后，房伟马不停蹄地跑到路扬家中表示感谢。
“小事。”路扬摆摆手。
“你的小事，我的大事。”房伟躺在沙发上有些感叹，“我之前也想过放弃的，毕竟我之前的采访视频好像不是很适合美利坚，但看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因为口碑，越来越多人都看到了我的视频。”
“视频因素而已。”路扬耸耸肩道，“想爆火还是很简单的。”
房伟抽了抽嘴角。
什么叫想爆火还是很简单的。
这互联网虽然说出来没几年，但能够确定的是，发展道现在，光从网络红人这一块，已经琢磨出来了不少的走红方法。
有不少的人通过网络脱颖而出成为人物，但那基数实在太大。
在那些人的脚下，更有不少的人，想要爆火而求之不得。
房伟心中吐槽，却没有说出去。
这话他觉得不对，可对错要看从哪个人嘴里说出来的，爆火不难......
对路扬来说，好像真的是不难。
“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房伟眼睛一亮，“主要是海外这个口子。”
“嗯？”路扬不太理解，“大家因为这样的视频喜欢你，你难道不打算继续做下去？”
“在生死边缘上采访么？”房伟笑笑，只是笑得不怎么好看，“我倒是想啊，可是上面不支持。”
“那就等他们支持。”
“等他们支持，得等到猴年马月了，我现在年轻，还能跑跑，但是以后呢？”房伟说，“现在国外的社交账号有了热度，我缺不能出去，愁啊！”
路扬没说话。
听起来的确是一件让人发愁的事儿，爆火就停更，这样的事儿能找谁说理去？
想了想，路扬突然说：“我有个想法，只不过你可能不太好操作。”
“你说。”房伟跳了起来，然后乖乖地坐在路扬的面前。
“采访。”
房伟：“......采访什么采访，我都说了，我不能去国外。”
“不不不，不是让你到国外。”路扬认真说，“采访国内的人。”
房伟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询问，“你说说看，我听听。”
“首先我们要搞明白一件事。”路扬说，“你想维持那个账号的热度，是不是因为想让文化输出出去？”
“对。”房伟不遮掩地点头同意。
“宣传国内。”路扬定下了调子，“那么多个国家，那么多个民族，你完全可以把所有东西记录下来，然后发布到外面，甚至可以让国人看。”
“你这话好像有点意思。”房伟挠了挠头，“问题这事儿不需要采访啊，直接弄个纪录片就完事了。”
“你平时看纪录片吗？”路扬回了个白眼。
“看点，但是很少看。”房伟想了想，“国内纪录片的收视率一直不高，因为太枯燥，我之所以会看一点，完全是因为我家老头子爱看，而我被逼着看。”
说到这里，房伟有些反应过来了，看向路扬，“纪录片好像真的不行。”
“是吧。”路扬笑笑，又说，“首先，视频的质量一定是需要保证的，毕竟我们需要先让人来看，然后再借机宣传，这一点没错吧？”
“没错。”房伟点点头。
“那这样，你觉得拍纪录片这事可行吗？”路扬又问。
房伟突然停下了，这事儿的确不可行，他从身边的背包抽出一台笔记本，一面打开还一面说着，“你继续，我记下来，不拍纪录片那拍什么？”
“记录生活的视频，然后搞点节目效果。”路扬直接说。
房伟：“......”
“有问题？”
“没问题？”房伟苦涩着脸，把问题还了回去。
节目效果？
这四个字当然没有问题，可跟他的身份扯上关系就是最大的问题。
本来就是要树立形象的，你突然来个节目效果，把娱乐性给拉满了，这事儿听起来就没有道理。
更何况，房伟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抵触的。
“节目效果还是算了吧。”房伟想了想，“我之前就不是那种搞节目效果的人，我都是靠实力的。”
“我知道。”路扬点点头，“毕竟是一线，然后是拍摄了很多普通人都没见过的东西。”
“是吧。”房伟笑笑，又说：“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有是有，但是不够好。”路扬摸着下巴想了很久。
纪录片......
他倒是可以拿出舌尖。
可这玩意不是给老外看的。
但要正面，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不如我们还是继续搞节目效果吧。”
想了老半天，路扬说。
房伟：“......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更确定了。”
“......”
第六百一十九章 拿钱做文章
“得了，不跟你们开玩笑。”
萧裕在几人面前摆摆手，突然抽了根烟，问：“你们都知道这个节目要持续多久，还有什么形式吧？”
几人迷茫地摇了摇头。
他们还真不知道。
原来只是迷迷糊糊地签约了合同，还是公司压着他们跟路扬签的，而且关于节目上的内容一致保密。
说起来还好笑，就连种田这个事儿，也还是培训的时候知道的，更别谈节目的形式和持续时间了。
“那我先把话说明白了。”萧裕眯了眯眼睛，“时长是一年，而且形式是直播，全方位直播，除了你们的房间摄像头在晚上的时候是关闭的，其他时候......都会打开。”
“嘶——”
萧裕的话音落下，那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事就不能接受。
全方位直播就算了，还是直播，并且时长长达一年，听起来这他娘的就不是过来参加节目的，这明明是能和外界接触的一所监狱，专门教训他们呢。
有几人内心愤愤，虽说原来当练习生的时候也苦过一段时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一直苦下去，况且他们还出道过，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赚钱手段。
但凡有些了解地人都知道，当红流量的爆红时期很短，就能赚那么几年的钱，他们觉得要赚钱就要赶快了，就是这几年的事，可现在让他们跑来种田，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
“我......”
“你想说什么？”萧裕看着面前的这个练习生，眯起了眼睛。
那人突然不说话了。
萧裕的名头，他们还是知道的，原来微音的老大，后来更是升职负责文娱方面，别说他们了，哪怕是他们各家公司的老板看到他的时候都要点头哈腰，在这样的面前提要求？
他们连话都不敢说。
到最后，那个练习生只是软绵绵地问了一句：“那什么，剧本怎么走。”
“剧本？”萧裕回了个白眼，“没有剧本。”
“那是要我们自由发挥的意思？”练习生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总觉得自己明白了这节目的意义，毕竟路扬那边在甩出合同的时候也说过了，这个节目会让几个人能在娱乐圈里走得更远走得更长。
现在没有剧本，而他们本来就是自带人设的，所以当下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借着种田的名头自由发挥，顺带巩固一下自己的人设，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还能借着空余时间给人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艺，毕竟路扬的节目就代表了火，他们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自由发挥，你这话说得也没错。”萧裕笑了笑，“种田嘛，随便你们怎么种，反正节目经费没多少，能让你们顶过到时候的秋收，东西卖不上钱也简单，饿着呗。”
众人：“......”
大家对视一眼，不太能明白萧裕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他们真的要种田，老老实实的在一档节目里面当农民？
“得了，你们自由发挥的事。”萧裕看了一眼路扬给的节目策划，笑笑，说：“今天晚上节目开始，然后明天你们去秋收，至于钱......现在是一人给三千，想怎么用怎么用。”
“好的。”
众练习生各怀心思地点了点头。
“我只跟你们说一件事。”萧裕的眼睛再次眯了下来，但是语气严肃至极，“这节目，别给我搞得过不了审核，你们如果有什么有的没的，直接滚，如果有钱，现在就可以滚，高价违约金在那摆着，赔得起我笑着送你出门。”
其他人没说话，大概是被萧裕的***给震慑了。
可不知怎的，萧裕的脸上又换上了笑容，看起来像是打了个大棒又给个甜枣，笑嘻嘻地说：“行了行了，今晚节目开始，你们吃顿好的，这村子出口的地方有个菜市场，搞点龙虾啊螃蟹什么的，庆祝一下。”
“嗯嗯。”
“谢谢萧总。”
“萧总再见。”
“......”
几人习惯性地道别之后，懵着脑袋回到自己的住处，而萧裕还留在原地。
“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呢？”萧裕身边的姑娘突然说。
“啊宁啊，主要是这小子想得多。”萧裕拍拍手上的节目策划，说，“表面上看，是折磨一下这帮家伙，给大家看看这帮练习生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且种田嘛......虽然倡导人人平等，可这个东西，总会让人觉得作践他们。”
“你确定不是路扬想整那几个小子？”楚宁歪着脑袋，疑惑地问。
“那倒不是。”萧裕笑笑解释着，“都可以说是给这几个小伙子一个机会了，只不过时长长达一年而已，能不能混得出头，其实还是看那几个家伙本身。”
“那让他们吃那么好的东西......”楚宁眯着眼睛，“我总觉得你在憋着什么坏心思。”
“我那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坏心思呢？”萧裕反问，“就是想看看他们的窘态而已。”
“听不懂听不懂，不听了！”楚宁摆摆手，“今晚吃什么？我去烧个菜。”
“来个小鸡炖蘑菇。”萧裕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后院捉鸡，路扬这小子找的地方还真不错，风景可以，食材也是原生态。”
领了证的夫妻两在小院里忙碌。
另一头，路扬和顾清寒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
孩子已经哭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比一比谁的声音更响亮，路扬和顾清寒当做无事发生似地在沙发上躺着，并没有搭理。
“已经有点讨厌小孩了。”顾清寒苦笑着摇头，“昨天刚夸完，今天就给我们来这一出，两个人一起哭，我真是服了。”
“那确实。”路扬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红的眼睛，“主要是年纪小，还不能打。”
“诶诶诶。”路妈在旁边叉着腰，“什么叫年纪小，不能打？以前我和你爸打过你了？”
路扬：“......没打过？”
“那是你没理。”路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孩子哭是正常事，又没调皮捣蛋，打什么打？”
“我就想体验体验一个完整的父亲是什么感觉......”路扬叹气着，“其他当爹的都有小孩打。”
路妈：“......你一边去。”
“开个玩笑。”路扬笑笑，突然说，“妈，辛苦了。”
“别说这有的没的。”路妈摆摆手，眼睛好像也稍微红了一下，“说给你们带孩子就给你们带孩子，就今天吵一点而已，原来都不吵闹的。”
“那看来是我妈带孩子有一手。”路扬拍着彩虹屁。
“做饭做饭。”路妈瞪了下路扬，像赶小鸡一样地把路扬赶到厨房。
然后又对身边的顾清寒说，“听说你们今天有个新节目上线，好看不？”
“应该......好看吧......”顾清寒想了想，犹豫地说。
时间：晚上8：00
《我们种田吧》节目正式上线。
孩子还在睡，路扬、顾清寒和路妈三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节目的播出。
“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路妈还是有点搞不清楚，“不是一帮搞文艺活动的小伙子么，让他们种田？”
“反差，骗人进来看的。”路扬笑笑。
“他们会种田了？”路妈说起来就有点嫌弃，“一个个油头粉面的，那脸上的妆都比腻子厚了，这几个怎么下田？”
“吃不饱饭，就知道下田了。”路扬耸耸肩，劝慰着，“妈，你先看着，别担心，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今晚的估计不怎么好看，我特地让人来骂的。”路扬耸耸肩，“外面一堆人虎视眈眈，让他们给我们做些宣传。”
“搞不懂了。”路妈摇摇头，“怎么还特地给人骂？”
她嘀咕着，只能把注意力放到节目上面。
但是有点没眼看了。
主要是辣眼睛。
节目一开始，是几个导演和节目的工作人员在给那几个练习生宣读着节目的规则，无非就是种田，还有资金自理的那一套，不能场外借钱，节目里的钱节目里花，实在没钱就找节目组什么的。
路扬倒是对这个元素很喜欢，这世界的文娱水平虽说也发展了一段时间，但大多数公司执迷于练习生选秀那一套，在综艺节目方面也是选秀节目为主，这种真人秀什么的太少太少。
至于节目组没钱为由搞出的节目效果......
他是没见过。
所以这一次，他就打算了在钱这方面做文章。
之所以觉得今晚的节目不好看，不过是因为......
这帮人会作。
心里正想着呢，节目里面就开始祸祸了。
“哪家种田的这样吃？”路妈看着电视机嘟囔，“搞个几千块的龙虾，还一帮人吃，你这是让他们种田，还是让他们搞美食节目？”
“妈......”路扬想哭又想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今晚就是给人骂的？”
“哦哦。”路妈心大得很，听路扬这样说，心里也放心了，淡淡道：“所以我先骂你两句。”
路扬：“......”
直播间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的确是开始作了。
提出节目开始，要做点大菜庆祝庆祝的那个家伙，路扬看过信息，是某个已经出道了的顶流，原来的人设是厨神，不过看那手上的厨艺......
只能说说得过去。
可他们今晚的饭菜倒是有说法，虽说节目进行着，可工作人员非常懂事地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标注着余额。
谁谁谁还剩多少钱。
只不过这些数据一闪而过而已，并没有特别让人注意，观众们也从没见过哪个节目会用金钱做文章的，就当做一个笑话看而已。
但是嘛......
节目效果是不够好的。
“观看人数下降了。”顾清寒眯着眼睛看着直播间里面的数据，“下降了百分之二十。”
“正常。”路扬并不在意，“今晚不是节目效果，而是伏笔。”
“什么意思？”顾清寒眯着眼睛问。
“我先前跟萧裕说过，让他们赶紧把手上的钱作完。”路扬笑笑，“钱没有了，就有节目效果了。”
“可是我感觉今晚要把观众作完。”顾清寒皱着眉头看着直播间。
路妈还在旁边呢，她不敢打开弹幕看，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网上那帮网友估计已经在嫌弃这个节目了，无非都是些这节目不好看的话。
她悄***地打开手机，在直播平台里找到《我们种田吧》节目的直播间，查看弹幕，果不其然......
“这真是教父策划出来的节目吗？”
“不是啊，教父怎么会搞出这样的一个节目，之前我还想着
，一帮偶像练习生去种田，节目效果满满呢，结果第一天就开始大鱼大肉了？”
“呵呵，要我看，路扬这次是蠢了，要不然就是这个节目的导演脑子有问题，让一帮人过来种田，明显是走接地气的那种路线的，结果你第一天就大鱼大肉？搞笑呢？”
“能不能有点生活常识啊，还是路扬根本就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谁家种田的吃波龙啊，玩呢？”
“垃圾节目，不看了！没意思！”
“......”
直播间里的弹幕骂声一片，顾清寒扯了扯路扬的衣角，把手机摆在他的面前。
“正常。”路扬不在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清寒疑惑着，“这也是你的计划中？”
“嗯。”路扬点点头，认真道：“你也知道什么公司想要和我们做对，他们有什么计划，但时候那几个公知的攻击力太差了，而且先前的几首以反战为主题的歌曲，怎么说都打了他们的脸，总要给他们漏点什么尾巴进行攻击。”
“可是没必要啊。”顾清寒依旧疑惑。
“有必要。”路扬笑笑，“现在节目不好，他们肯定会骂，而且微娱那边可能还会加大力度让人骂，这不是帮我们节目提升热度？”
“黑红路线么？”顾清寒的眉毛都快连到一起了，“可我们之前的那些东西，走黑红路线有点可惜了。”
“不是黑红，是打脸。”路扬认真道，“我先给他们两天的时间，让他们叫得欢一点，然后嘛......狠狠打脸。”
“拿什么打？”顾清寒有些咬牙切齿，“自己人，你还藏着掖着？”
第六百二十章
“你也没好好问啊......诶诶诶，别掐。”路扬嬉皮笑脸地说，“你应该注意到他们头上时不时闪过的数字了吧？”
“金钱额度？”
“嗯。”路扬说，“你说当他们发现他们的钱用完，会怎么办？”
顾清寒：“......不是，你没打算给钱？”
“我就没打算给钱。”路扬耸耸肩。
顾清寒：“......”
她混了那么久的娱乐圈，就没见过又或者是听说过哪个节目是这样做的，嘉宾没钱了，难道不给？
“那等他们钱用完之后怎么办？”顾清寒眨巴着眼睛看向路扬，“一个人三千块，今天晚上的开销就用了五千多，其中一两个还剩几块钱的样子，往后怎么办？”
“凉拌。”路扬耸耸肩，“反正节目组不会给钱。”
“三千，一年？”顾清寒不太理解。
“哪能是一年啊。”路扬笑笑，“你没看见节目里面的那片种好了稻子的地么，那就是他们的钱，三千用完就借，借不了就饿，稻子有钱，劳动换钱，这不是满满的正能量？”
“嗯......”顾清寒点点头，“的确是正能量，正到我甚至觉得你可以把这个节目的名字改掉了，也别叫什么《我们种田吧》，直接叫《乡村求生》。”
“果然还是我老婆聪明。”路扬笑笑，“他们真的是来求生的，只不过能和外界接触，然后收益方面只限于种田而已。”
“饿死了怎么办？”顾清寒不理解。
“放心，节目组有贷款业务，可以让他们借，到时候还点利息就好。”
顾清寒抽抽嘴角，又看向电视机。
今天晚上的直播节目，说实话，她算不上喜欢，甚至觉得有些丑陋，毕竟叫几个练习生跑到一个农村人家的家里大鱼大肉，食材奢侈至极，本就是槽点满满。
可经路扬这么一说，她倒是明白这小子心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今晚真的是拿来给人骂的，而之所以有那么一个环节，不过是给一个铺垫罢了，表面上这是个种田节目，里面自由度很高，也不会限制那些练习生不能做什么，但是吧......
内核还是改造，又或者说是变化。
那帮人屏幕留下的印象变化，还有生活习惯改造。
“问题是......这样会不会没有节目效果？”顾清寒想了想，有些发愁地说，“你看看那帮人......参加个节目，尴尬程度已经可以突破苍天了。”
“嗯......的确尴尬。”
路扬看着电视，总觉得自己的脸上有黑线冒出来。
这帮人做饭就做饭，怎么就开始作法了呢——
练习生们已经在镜头面前开始展示自己，又或者说是抢镜头了，厨神人设的那个家伙在厨房里忙碌，给他打下手的另外两个家伙就没有老老实实过，什么高难度的动作都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会什么。
这画面就像是看着无数头公狮在一头母狮子表现自己，展现自己的肌肉又或者是魅力，可放到镜头里面却尬到不行。
“这综艺，要不是有教父名头，我三分钟前就应该退出的，好好的煮个菜，你唱两句歌我倒是不会说什么，可你们唱的是什么玩意？两个人同时唱，唱的还不是同一首，一个高音一个低音，过来让我们听不懂的是吧！”
“对教父经手过的综艺节目，我的评价是可以边吃饭边看，和往常一样，我今天依旧是抱着一大碗饭跑到平板面前了，结果......这都是什么玩意啊？看着我都快饱了。”
“特么的，老子减肥呢，天天吃健身餐，本来就吃不了油腻的东西，结果你们这帮没到二十岁的小家伙跑到屏幕里面玩油腻是吧？”
“厉害厉害，一档节目，本来就是做饭环节，他们居然可以一边街舞一边做饭，而且做饭的时候还能唱不同的歌，这特娘的是生活类节目？确定不是过来恶心观众的？”
“......”
网友们在直播间里议论纷纷。
就连路妈都叹气，她忍不住地摇了摇头，说，“你这节目请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一帮油头粉面的家伙过来恶心人？”
路扬：“......妈，我都说了，今晚不好看。”
“一开始都不好看了，后面能好看？”路妈回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我不看了，去看看两个孩子，今晚你们不用看，我被气得睡不着了。”
路扬：“......”
顾清寒：“......”
“反应那么激烈的么？”顾清寒无奈地苦笑，“我总觉得，这一次啊，咱俩要被骂惨咯。”
“跌得越惨，飞得越高。”
对此，路扬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
有人愁苦有人喜。
微娱。
明明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作为一家并没有加班传统的娱乐公司，此刻却灯火通明。
办公室天花板上的透白灯光还两者，柚木色的长桌摆在中央，长桌的周围，都是些公司里面的高管。
中央处，是那天顶撞萧裕的年轻人，房言。
大家已经知道了萧裕加入清路公司的消息，圈子就那么大一点，再加上龙头的缘故，这事儿在他们面前算不上秘密。
加入了就代表会有所动作，只不过萧裕没有动作。
那家伙明明知道他们微娱要玩些什么东西，现在想来已经和路扬交代过了，而现在的《我们种田吧》应该就是出牌，只不过这打出来的牌实在......
有点丑陋。
房言的背后，是巨大的投影仪，投影着《我们种田吧》的所有，不管是直播内容还是弹幕，都能看得很清楚。
原来还是有不少人觉得路扬和萧裕来势汹汹，毕竟路扬历史作品和成绩就拜在明面，而那家伙的综艺节目当然会让人感到害怕。
所以他们开会了。
开会的内容并不是商讨，只有观看《我们种田吧》，然后想好对策而已。
他们计划了很多个方案，有模仿也有其他的动作，甚至想好了如果节目爆火就选择龟缩，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路扬居然交出了这样的一份答案。
“这节目......我摸索不出它的受众人群。”
节目快要结束了，房言的高兴溢于言表，笑呵呵地说，“原来提起路扬这个名字我都会有点害怕，其实之前那些操作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路扬不会动手，他是在养精蓄锐弄一个大的，没想到居然是给了我们这样的一份大礼。”
“房总说得没错。”下属附和着，“我刚才一直在研究数据，刚开播的时候有两千多万的在线人数，跟巅峰时期的《歌手》大差不差，我还以为那帮人会一直追下去呢，结果五分钟的时候就走掉了百分之三十，后来更是掉到了只有百分之十。”
“还真是辛苦那百分之十的人，反正这种节目我是看不下去。”
“我觉得路扬这次要翻车。”
“嘿，我也觉得。”有人笑笑，“其实我刚才又想到了一个点子，如果路扬把这个由练习生为选手的节目做得很好，可以抨击他忘记初心，如果做得不好，那就继续买稿子抨击，结果现在感觉都不用看了。”
“是啊。”
“老姜说得没错，的确不用看了，都不用我们出手，网上已经在对路扬表示失望了。”
“......”
虽说办公室里的几人年纪不小，可毕竟是要跟网络沾边的工作性质，而且因为《我们种田吧》实在没有让人看下去的欲望，所以都悄***地玩着手机，观看着网上的评价。
“路扬最让人失望的作品。”
大部分网友都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三方面不讨好——
路扬原来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抱着打磨时间和路扬设计的心思跑去观看，可这节目都不能让人看得舒服，他们当然看不下去。
而那些流量或者练习生的粉丝......更是愤怒，他们当然看到了网上成片成片的骂声，在联想到路扬的身份，当然会以为路扬这个家伙是借着节目的名头来祸害几个年轻小伙子。
至于路人，那更不用多提。
谁往上几代不是个农民了？哪怕没有种过地，也见过听过种地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可节目里的那几个家伙一边种地一边奢侈地大鱼大肉，这种不现实的东西本来就容易遭人唾弃。
全网全方位的差评，就连路扬的铁杆粉丝也不得不承认路扬这一次策划的节目并不好看，风口清一色地往一边倒，微娱的几个管理每看到一个评论，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分。
“现在问题来了。”
正中央，房伟笑笑，“我们要怎么乘胜追击？”
“给这阵风刮得更大一点。”有员工说，“毕竟我们之前就让人通稿骂路扬了，现在有理有据而且事实摆在面前，这当然要继续。”
“你说的不是废话？”房言回了个白眼，“谁想不到这点，我说其他的！”
“要不......”有人把手掌握成拳，认真道：“要不我们直接否认路扬这些年的努力吧？”
“什么意思？”房言眼睛一亮，但转瞬间又眯起来看向对方。
“流量，练习生。”那人认真道：“路扬之前走的路线就是实力派，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他们玩的那一套，大家是不同的路线，他们那样玩，那我们这一套的环境只会越来越差。
可如果否定呢？”
那人自问自答，“如果直接否定，攻击路扬只不过是想抢练习生的饭碗呢？我们可以说他这档节目就是用来抹黑练习生和偶像的，这样一来，还可以博得一帮人的同意，那帮喜欢无脑追星的家伙只不过是现在不喜欢浮头了，可里面有些人的攻击性还有脑残程度......还是很好操作的。”
“这个好！”房言拍了拍手掌，“继续。”
“没有了。”那人挠了挠头。
见没有后续，也没有人继续说话，房言目光扫视在座的众人，又说：“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要不......我们等一等？”有个头发全白的领导说。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在场的人都看得明白，这老家伙是公司总部重金挖来的，位置很高，但是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想要安享晚年，他最好的做法就是求稳，不做，毕竟不做就不会犯错，也不会被上面人问责。
“等什么？”房言晃晃脑袋。
“我是担心路扬这个家伙有什么后手。”白发领导说，“毕竟路扬的节目......”
“他以前有名气，有名声，但是现在没有了。”房言笑笑，并没有把这人的话放在眼里，“以前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神，他的作品都是精品，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房言指着屏幕。
《我们种田吧》毕竟是持续二十四小时的直播节目，此刻的观众比起刚开播的时候并不多，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弹幕。
上面的弹幕依旧是一片骂声，骂节目，骂节目组，骂路扬，也骂上面的选手。
像是一群网络上的疯狗在胡乱犬吠，但这骂得却很有道理。
“路扬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房言笑笑，“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路扬了，也许大家以前把他当做神，但以后绝对不会，我们要做的是......
把他扯下来。”
“......”
没人敢说话，房言刚上任没多久，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这第一把火还没有烧下来，大家都不敢触对方的眉头。
而且......
路扬被全网这样评论，甚至是攻击，怎么看都像是一次机会。
而他们微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做出成绩了，上面给的压力很大，他们的压力也大，如果这次真是机会，还是稍瞬即逝的那种机会......
错过了，也要被骂的。
“行了。”房言拍了拍桌子，“就这样，就按刚才的计划来，我希望一个星期后，能看到全网对《我们种田吧》的骂声，一个月后，我要看在全网都看不到对《我们种田吧》的讨论声。”
“希望大家支持。”
...
路扬不清楚微娱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有人知道。
毕竟微娱前任大总管都成为了他的下属。
“你放心，就那几个家伙的能力和脑子，他们肯定还是老一套，不会那么棘手。”
萧裕在电话里笑着说，“我们啊，就老老实实地把麻袋装好，把门开好，把他们骗进来，然后......暴打一顿！”
第六百二十一章 好蛮横，但是我好喜欢
“你那么自信的么？”
路扬隔着电话询问。
他还没有跟萧裕说过这方面的事儿，只是让这个家伙跑到《我们种田吧》节目的录制现场好好度个假，顺便用自己的身份震慑一下对方。
《我们种田吧》首播的各项数据并不好，因为是全程直播的缘故，里面的各种弹幕至今还能看，网上是骂声一片的，没人会觉得一个开头就那么烂的直播节目会成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路扬会有后手。
谁会在综艺节目里面放后手啊？
可萧裕却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能够打脸，甚至是把他们骗进来，好好地打。
面对路扬的问题，萧裕只是笑笑，“我之前不太懂，但是你让我骗点他们钱之后，突然想起了点事。”
“你猜到了？”
“猜到了。”萧裕淡淡地说，“有些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东西，节目里的金钱额度，这种玩意居然也能想出来，并且衍生出节目效果。
那几个小家伙并不能算得上老油条，他们参加的综艺节目大部分都是有节目组担保吃住，不用担心钱，反正节目组都会付钱。
然后，这帮曾经没多少人注意的练习生们肯定会在节目刚开始的时候好好表现自己，就像昨晚那样，还会有夸张的成分，等他们作完钱之后，应该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到时候才是节目的效果出来，也就是我想象中的反差，对么？”
萧裕的语气平淡，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像是在分析路扬这么去做的原因。
“你说的真没错。”路扬笑笑，“其实就是改变吧，现在他们有钱，可以波龙大螃蟹，过段时间没钱，就是吃糠咽菜，然后就是力气问题，就跟草原上争夺母狮的公狮一样，他们现在有精神头去表现自己，可后面没钱了，被迫卖苦力，忙活了一天，你觉得他们还可以这么作下去么？”
“当然不会，我甚至觉得他们很想当场离开这个综艺。”
“所以需要你坐镇。”路扬耸耸肩，“其实如果真有人可以表现良好的话，是能通过这个节目混出头的。”
“我知道。”萧裕耸耸肩，“所以我让之前微娱的两个练习生过来了。”
不等路扬回话，他又说，“先让那些人蹦跶几天吧，我知道你不急，我也不急，我就想看看他们的嘴脸，还有到时候的反应。”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的恶趣味。”路扬苦涩的笑笑。
“不是恶趣味。”萧裕淡淡地说，“原来我也算他们其中的一员，然后我也被你打过脸。”
路扬：“.......”
“当时没有镜子，而那段回忆实在不堪回首，所以我很想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萧裕轻声说，“他们就是我的镜子。”
“行。”路扬耸耸肩，“我继续陪几天小孩，剩下的交给你了。”
“你放心。”萧裕认真道：“我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卷。”
“......”
外界没人知道那天的路扬和萧裕通了电话，也不会有人想到有人制作节目的时候会把卖点后置，甚至开局就劝退观众。
业内人士只觉得路扬这次有很大的概率会翻车，现在的他应该忙得焦头烂额。
场面看起来，的确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焦头烂额。
最近的互联网并不活跃，没有谁谁谁出轨和谁谁谁离婚，更没有谁谁谁悄悄***跑到国外去生娃，那位大半辈子也没获得过头条的歌手更没有发布专辑。
因为路扬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变低了。
原来很多人对于路扬都是夸赞的，他们夸赞他的作品，他们讨论他和顾清寒的恋情，甚至拍上一堆的彩虹屁来表明自己是路扬的忠实粉丝。
可是现在不同。
微娱先是封锁了几天路扬的消息，让这个家伙的名字悄悄在观众的视线中淡下来，紧接着，又雇佣了一帮网络上的键盘侠在虚拟世界指点江山，字里行间都跟路扬有关，也都是贬低。
就算是某些看起来帮路扬说话的文字，也是绵里藏针。
那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而今天，因为《我们种田吧》的缘故，爆发了。
“《我们种田吧》绝对是路扬的真实水平，看了这个节目，也看了那么多的东西，我现在很怀疑路扬的天才人设到底会不会是后面资本的操作，又或者曾经的屠龙少年已经成为了恶龙，毕竟这节目实在太难讨得观众们的喜欢。”
“曾经的路扬，靠着一个又一个众人追捧的作品走到现在，对于流量和练习生这种东西嗤之以鼻，可他现在是在做什么？这家伙是在帮那几位练习生宣传，顺便想让他们出道圈钱么？一个个在屏幕面前化上这种看得让人心里不适的妆容，装模作怪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合理性都抛弃了，这真是路扬参与的节目？”
“我还是很崇拜路扬的，他写了无数首可以霸榜的歌曲，也参与了几部现象级的电视剧，曾经的几部综艺节目也是我的下饭神器。
昨晚，看到《我们种田吧》的时候，我心里满怀期待地捧起了一碗大米饭，想着菜就不要炒了，反正路扬的节目非常适合下饭，可是里面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我看着白花花的大米饭，心里面没有半点吃下去的欲望。
但是最后，我想开了，对路扬的崇拜原来原深了。”
大部分都是批评和嘲笑，甚至可以说是谩骂，这种一边表明立场，一边客观叙述，最后大转折的言论，实在太过于引人注目。
以至于不少人都在那家伙的评论楼层下留言。
“原来的路扬嘲笑水军，现在的路扬请上了水军？”
“哥们，路扬给你几块钱，删了吧，让我发，可以吗？”
“不是哥们，就那样的节目，你都能洗白啊？这种赚钱的机会怎么能不跟兄弟说一声啊？能不能带上我？”
“水军是吧？还是路扬的脑残粉？来来来，你说说看，我看你怎么圆？”
“......”
不少人那么说。
只见那个人继续评论道：
“刚才的评论因为字数限制，所以只发了那些，现在我来告诉一下大家路扬的想法。
他太无敌了，也太寂寞了，你看看这音乐榜单还有综艺节目榜单，又或者是电视剧榜单，哪个不是有路扬的作品霸榜？
路扬应该是想着要挑战自己的吧，名利他已经获得够多了，现在追求一些倒数的名次似乎才是他的打算，毕竟在我心中，《我们种田吧》可以排名第一，当然，我说的是倒数第一。
最后重申一遍，表明自己立场——《我们种田吧》，垃圾节目！”
“......”
评判路扬的网友里什么人都有，有水军也有收了钱的大V，大部分还都是觉得《我们种田吧》不是很好看的路人。
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练习生开始自爆。
“参加路扬节目的那几位顶流似乎已经加入了路扬的公司，对不起了，路扬老师曾经是我的前辈，他用作品打败无数对手的行为至今还刻在我的心里，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他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来培养自家的艺人，那些练习生......有培养的价值么？”
“教父啊？原来很尊敬，但是后面想想就算了，原来还能高举正义的大旗，可后来，看完《我们种田吧》之后，我总觉得他和其他的资本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别国的音乐人还在为创造更高立意的歌曲而奔波，贫苦半生入选诺奖，可我们的艺人，大家口中的才子，居然会反过来做这样的事儿，这世道对我的冲击性有点大，我不能接受路扬变成那种样子。”
“路扬......”更有一个曾经在社交平台公开表明过路扬是自己偶像的二线明星说，“我不想提起这个人，我现在收回我曾经说的话，崇拜过那样的一个人，简直是我的耻辱。”
网上的网友们简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时间。
抨击路扬，抨击《我们种田吧》，好像成为了某种正确。
只不过路扬并不关心。
他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又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总觉得这样的日子静谧又美好。
喜欢的，可以相伴一生公白头的姑娘就在自己身边，健康的儿女就在面前，这样的小家越来越温馨，他也越来越习惯。
但总会有人煞风景。
路扬还在和顾清寒说着夫妻之间的悄悄话呢，两人很久没有聊到工作了，都是生活中的细碎小事，像是平凡夫妻。
可电话来了。
是萧裕。
“老萧啊。”路扬隐隐有点小生气，“你不是说一切交给你的么？今天打完电话，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汇报？反倒是我听到了你的叹气声。”
“因为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萧裕再次叹气道：“一个致命的问题，而我解决不了。”
“你说你说。”路扬淡淡道。
“明天，他们的钱就会用完了。”萧裕突然说。
“用完是好事啊！”路扬特地注意了一下时间，“五天时间，那么多人，每个人三千，用完了？”
“天天龙虾鲍鱼，去地里收了一些东西就跑回房子里，美名其曰是要练习，练习唱歌又或者是舞蹈，反正就是使劲地在摄像头面前表现，他们这样能不作完？”
“好事啊。”路扬还是不理解，“他们作完了，节目效果那不就有了吗？”
“我和导演商量过，节目效果绝对会足。”萧裕淡淡地说，但路扬依旧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惆怅，“可是没有人看了。”
“嗯？”路扬不太理解，“都有节目效果了，能没有人看。”
“我们刚开播的时候，《我们种田吧》节目的在线观看人数是三千万，第一天掉了百分之八十，第二天只有三百万，第三天一百万，第四天......五万出头，观众都跑完了，现在有节目效果了，能把失去的人挖回来？”
“宣传一下呗。”路扬耸耸肩。
“没有那么好宣传。”萧裕此时此刻终于觉得头疼，“观众们已经先入为主了，而且网上骂声一片，都知道《我们种田吧》不好看，这节目在那评分网站里面只有两分，倒数第二都还有四分呢，这特么确定不是口碑已经烂到天际了？”
“口碑啊......”路扬淡淡道，“宣传就是了。”
“没有那么好宣传的。”萧裕说，“我前两天联系了几个没参加这次批判的营销号，本以为是和我们关系莫切才拒绝的，谁知道他们完全就是不想淌这一趟浑水，而且......当我们找上他们的时候，你知道他们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萧总啊......”萧裕模仿着别人说话的声音，语气里全是“求放过”这意思，“你们公司的大活，我实在接不了，现在外面全都是抨击《我们种田吧》的，而且这数据太难看了，我们实在是没有脸去吹，而且吧，网友都形成风气了，不管有没有看过《我们种田吧》，都要踩上那么两脚，你让我们在这个时候进行宣传，那不是想让我们的号白费么？那些网民一眼就知道我们在吃烂钱的。”
“好强大的理由。”路扬笑笑，“我居然没有办法反驳。”
“路总。”萧裕认真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节目效果我和导演可以搞定，但宣传方面怎么搞定啊？这事儿不解决，我总觉得心上挂着一块大石，它不落地，我不安稳。”
“简单。”路扬淡淡地说，“我来解决吧？”
“我想知道方案。”萧裕认真说，“压力太大，而且如果节目效果出来之后再解决......我怕观众们觉得不够爽。”
“方案没有。”路扬认真道，“强行让他们看。”
“嗯？”萧裕一点都不明白路扬的意思。
这节目都已经人人喊打了，你还强行让他们看，你听听这像话吗？
而且......
“你能强行让他们看么？”萧裕苦着脸问。
“那什么。”路扬解释说，“抖音是咱家的，所有打开软件的第一个视频都是《我们种田吧》的直播间就好，你尽管做节目，到时候来个剪辑版，我让他们把有节目效果的片段剪出来，然后加点流。”
萧裕：“......”
好蛮横。
但是他好喜欢。
第六百二十六章 顾清寒的小脸略带杀意
如果路扬想直接抹黑他们的话，完全可以在节目一开始的时候就确定节目类型，而不是打着种田的幌子来玩这些，更不会等观众都跑远了才开始这样的节目。
还有，现在的口碑反转和在线观看人数的回升，好像是......
受到了前段时间全网谩骂的影响。
是了。
程驰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一手拿烟，一手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种田这个类型，说到底就是一个噱头，这样的节目没有真正的卖点，总不能真让那几个偶像跑去种一年的田吧，那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那帮人的脸，也完全达不到光靠颜值就能支撑整个节目的收视率。
而且，有一部分网友对种田是不感兴趣的，这题材天然的让一部分人望而生畏，不会打开直播间。
可全网谩骂过就完全不一样。
大家都知道路扬从来不会失手，《我们种田吧》前面的成绩那么差，而且看得让人讨人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心态下，网友们肯定会谩骂，而他们微娱公司本来就打算抹黑路扬的......当然会在上面掺上一把火。
这般下来，全网，喜欢路扬的和不喜欢路扬的，又或者说路人，其实都知道了《我们种田吧》的节目大名。
宣传力度是够了，但也说明《我们种田吧》很难翻过身来。
想翻身，要反转口碑不说，还要有点爆炸性的东西，要全网都想看的东西。
就像现在......
“嘶——”
程驰想着想着，深深地吸了口烟，没有吐，只是让烟慢慢地从嘴巴里飘出，他的眼睛藏在烟雾里，看不清楚。
路扬好像已经把他们当做垫脚石了，而他们前段时间花钱买的黑稿，已经成为了路扬计划中的一环，那帮互联网上的水军写手骂路扬，骂节目，也骂那些选手，谁槽点最多就骂谁，当然，那些选手首当其冲。
几番下来，网友们都看不爽《我们种田吧》里面的几个嘉宾，而现在他们吵架了，崩人设了，甚至是打架......
大家倒是很有乐趣。
毕竟看着自己看不爽的家伙坠入水潭，还要被岸上的人暴打，似乎是一件很棒的事儿。
可这他娘的涨观看人数了啊，他们一帮人之前都认为路扬这节目扑街定了的，谁知道那小子这样玩了一手，而且还把他们的黑稿费用拿来当宣传资金了！
这谁能顶得住啊！
“那个......”程驰突然说，“我好想察觉到了一点东西。”
众人的视线聚焦在程驰的身上，他慢悠悠地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了出去，这帮微娱领导们的脸色变了又变，像是一下过了好几个季节。
“好狗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路扬的行事那么......狗。”
“路扬他不是玩创作的么？怎么心思那么毒？”
“拿我们的钱，当他的宣传费，然后让我们高兴了一下，顺便提前开香槟，放松警惕？这家伙大学念的是什么？不是创作人么，怎么开始研究兵法了？”
“......”
众领导愤怒至极，杯中的酒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都说酒能解千万愁，可他们现在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
“接下来怎么办？”程驰问。
众人低着头，一时间想不到下一步的策略。
继续买黑稿？
得了吧，路扬那边正打着口碑反转的旗号进行宣传呢，这边黑得越过分，他们那边越能吸引到新的观众。
认错？
认错
是不可能认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的，从练习生培养开始，路扬确定自己的道路开始，他们就是敌人，认错有用吗？最后还不是要对决。
“要不......我们什么都不干吧？”有人颤颤巍巍地说，“毕竟谁都猜不到路扬这小子是不是还挖了个坑等着我们跳下去，现在的局面，反正我是看不清楚，动，往哪个方向动？要不我们直接不动，看他后续怎么发展算了。”
“我觉得可以。”
“唉......好像只能这样了。”
“事到如今，就这样吧，况且，节目上就那么几个偶像和练习生，他们中间有黑料，有什么东西，就算全部爆料完，也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现在他们用爆黑料的方式吸引到观众，可之后呢？黑料爆完，还是枯燥的种田？光种田，有人看么？”
“对，对！说得对！”
“算了算了，不说这种倒霉事儿，喝酒喝酒！”
“......”
到底是酒桌，说着说着又举起了酒杯，程驰跟他们碰杯，然后把酒送进嘴里，借着辛辣的液体在喉间滚动，他悄悄地叹气。
他现在已经想着跑路了，这帮人完全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就那么一个节目，就那么一次失败，三言两语就转移到下一个话题，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
“《我们种田吧》的口碑回来了！”
“节目观看人数再次提升！虽然还没有达到刚开播时候的场景，但各方面数据良好，据统计，长时间观看直播间的人数占比高达百分之八十！”
“太棒了！原来我还以为咱们老板真的要翻车呢，果然啊......老板还是老板，藏着后手的呢？”
“嘿嘿嘿，这节目真的好看啊，我从昨天看到现在了，上班摸鱼都在看，也不知道咱们老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
清路文化有限公司。
员工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没办法，虽然公司里的各项业务已经走到正轨上了，但员工们对一件事儿心知肚明——
他们公司最能拿得出手，又或者台柱子般的人物，其实只有路扬和顾清寒两人，而顾清寒因为小孩原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冒泡了，那么老板的风评关乎着他们的公司能不能好好混下去。
所以在《我们种田吧》节目出来的那几天，看着每天都在下降的观看人数，大家的心情很惆怅。
那几天，网上全是骂声，他们想回应，可公司内部不允许他们回应，只能心里着急地看着那帮人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原来那些写着长篇大论开始谩骂的家伙已经不见了，他们甚至默默地删掉了原来发布的内容，更有几个不要脸的家伙为了流量开始大肆吹嘘《我们种田吧》节目。
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复横跳。
感觉到节目好看的不只是数据，哪怕是路扬家里，也传来了惊呼声。
“咦惹......怎么现在的小年轻喜欢这样了啊。”
“我说你们小年轻怎么回事，以前我们那时候，找个女朋友，害羞嘛，虽然瞒着，但至少周边邻居都知道的，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开始同时找三四个了！”
“我说路扬啊，你以后要是这么做，不说清寒什么反应，反正你有几条腿，我都给你打断！”
“......”
路妈一边看着《我们种田吧》，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顾清寒就顾着在旁边傻笑，什么话都不说，时不时望向路扬，那眼睛眯了眯，跟月牙似的，看起来也像是警告，而路扬默默地盘腿，
生怕自家老娘一个不爽直接开始打断腿的行动。
“妈......”路扬小声哔哔，“那是他们，如果我有那本事，我还至于单身二十多年？”
路妈回过头，上下打量了路扬几眼，突然说：“也是。”
路扬：“......”
“哈哈哈。”
顾清寒忍不住地大笑，什么不留情面的现场，在外兴风作浪搅动风雨的娱乐圈教父，在家里居然被这样嫌弃。
“也就是你命好，碰到了小顾。”路妈嘟囔着，又感叹道：“我命也好啊，直接能抱两个小孩。”
“嗨！”路扬笑笑，“咱家楼上那个张姨妈之前不是整天催我结婚么，现在我小孩都有了，哪天我们回去，叫她下来吃个饭，或者我们去串个门，让她看看我们的小孩可不可爱。”
“诶。”路妈眼睛亮了一下，“我觉得可以。”
上了年纪了，身边的事儿很少，尤其是她这种已经退休的老阿姨。
说起来前几年过的不赖，但活得有些憋屈，路妈时至今日还记得在小区里的场面，走两步就能看到年轻人手牵手，要不就是楼上楼下认识了十几年的邻居炫耀自己的儿子带女朋友回家了，要不就是装着个苦瓜脸吐槽他们怎么还没要孩子。
都快成鄙视链了。
结婚有娃的，还赚了点小钱的，排在鄙视链的最高层，结婚了的，中规中矩的，站在中间，哪怕是年少多金混出头了的，只要没结婚，他亲爹亲妈也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而那时候的路扬站在鄙视链最底层，混没混出头，女朋友都没一个，更别提小孩了。
说起来时间过得好快啊......
路妈心里感叹着，就那么一两年的时间，自家这臭小子不仅有了女朋友，结婚了，还多了两个大胖小子，是时候回家跟那帮老嫂子炫耀炫耀了。
多好。
她看着面前两个在毯子上面打滚的小家伙，总觉得这样的日子美妙得有点不像话。
但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的。
路妈又看向路扬，没好气地说，“你还有脸说回去了哈，我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人清寒都把三姑六婆认了个遍，你还在背后悄悄***地问这是谁，那个又怎么称呼呢，你还有脸了？”
路扬：“......下次一定能记住。”
“你就没记住过！”
“不是啊。”路扬摇手狡辩着，“以前跟他们打招呼就要被催婚，谁敢跟亲戚说话啊，现在又不怕了，我还可以反过来问他们孩子结婚没有，有没有小孩子抱，你说我能记不住么？”
顾清寒扶着额头，“你之前都是这么想的么？”
“要不然呢？”路扬挑了挑眉，“说得好像你记得住你家亲戚一样。”
“亲戚少，远房亲戚不怎么走动。”顾清寒幽幽地说了一句，“所以我们家过年不热闹。”
“诶。”路妈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大腿，“今年叫你爸妈和你哥，咱们一起回去过年怎么样？要不然就当旅游也行。”
她可是听方菲说过他们过年时的场景，因为工作的缘故，顾源不会到处跑，最多在老家停留几天，可现在，老家的老人都走了，自然没有了在老家的理由，所以回去呆着的时间越来越少。
过年图的就是热闹，路妈不清楚大家庭的年是怎么过的，反正她就觉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不管吃得好不好，喝得好不好，反正一堆人热热闹闹的，就是最好的新年。
“我妈还跟我这样说过。”顾清寒笑笑，“我爸也打算过年去湖州一趟，好像是战友聚会什么的。”
“老路也真是的，这么
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路妈嘟囔着，拿起电话就跑到小房间里兴师问罪。
路扬和顾清寒不敢说话，两人坐在沙发上对视一笑。
“我看咱妈是想咱爸了。”顾清寒轻声说。
“是啊。”路扬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毕竟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
“今年工作也差不多了吧。”顾清寒突然说，“节目搞定了，《狂飙》准备上演，乐队巡演在年后，没工作，要不我们先跑到湖州？”
顾清寒倒是觉得魔都有些无聊了，哪哪都是记者，他们两个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带着小孩满世界乱逛，相比起来湖州好像轻松得多，而且孩子都会打滚了，他们当父母的还没有带过他们出去晒太阳。
“我觉得可以。”路扬点点头，认真道：“不过啊......先解决一个事儿。”
“什么事？”
“今年的金曲奖。”路扬说。
距离金曲奖的时间不远了，虽然他们还没有接到通知，可今年的音乐排行榜单上，哪怕不是路扬的歌曲，也是他写的歌，到时候的邀请函肯定会有他的一份。
而他，一定会参加。
主要是想看看那帮人还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原来觉得很遥远的东西，现在看来......好像不重要了。”顾清寒想起了去年的事儿，没由来地笑笑。
“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老公。”
“嗯嗯。”顾清寒点点头，眼神有些宠溺，像个知心姐姐一样伸手拍了拍路扬的头，“我的老公嘛。”
“嘶——”路扬哆嗦了一下，“怎么那么肉麻。”
“嗯？”顾清寒侧着脸看他，小脸略带杀意。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上帝身份！
乔治已经伸出手赶人了，但格林治没走。
这个来自水花唱片的家伙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乔治的动作，他悠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乔治，你还是这副脾气。”格林治笑笑，“我觉得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讨论。”
乔治冷哼一声，“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有啊。”格林治淡淡道：“比如水花唱片和深桥唱片的合作，比如怎么保护上帝的身份不被外界人知道。”
“你确定那是合作而不是抢劫，还有，上帝的身份......”乔治笑了笑，又说：“你觉得那个东西很重要吗？”
“我觉得很重要。”格林治耸耸肩，“要不然你们深桥唱片也不会瞒到现在。”
乔治：“......”
重要个屁嘞。
上帝早就跟他说过身份的事儿了，能不暴露出去就别暴露出去，如果有些意外因素，又或者被人威胁了，那说出去也无所谓。
当时的乔治还没搞明白上帝特地跟他交代这些东西的意义，现在看着面前的格林治，他总觉得上帝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不愧是上帝。
乔治在心中默默夸奖了一句。
他觉得这事儿根本就不痛不痒的，所以也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地看着格林治，他面前这个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样貌的家伙，此刻在他眼里却有点像是大马戏团里面逗人发笑的小丑。
“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的环境。”格林治絮絮叨叨地说着，口吻透着为深桥唱片思考的意思，“如果上帝是华国人的身份被外面的那些人知道，原来的忠实歌迷会怎么想？那些在争论上帝真实身份的人会怎么想？还有那些歧视者，他们会怎么想？”
不等乔治说话，格林治又说，还模仿上了其他人的口吻：“喔，我们喜欢的家伙居然是一个该死的华国人！我们美利坚什么时候轮到被华国人踩在头上了？一个华国人，在这里自称上帝？唱歌和写歌的那些家伙都在干嘛？”
“哇......”乔治有些夸张地说，“好像真是这样呢。”
“是吧。”格林治笑笑，“所以我也替你们深桥唱片担心啊，你说，如果我们成为了合作伙伴，作为伙伴，我们肯定会帮你们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不是伙伴的话，这份文件肯定不会特地保存，谁知道会不会有清洁工把它偷偷拿去卖了，你知道有些见钱眼开的家伙最喜欢这样做。”
“是啊是啊。”乔治微笑着，下一刻，脸色一变，语气认真至极，“但是我拒绝。”
“好，那我们现在签......”格林治愣了一下，突然大声喊道：“那可是你们深桥唱片的摇钱树！”
“是。”乔治点点头，联想起路扬的老板身份，认真道：“的确是我们的摇钱树。”
“可你就不担心他不能创造利益了么？”格林治还在劝，“你们深桥唱片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重新做起来了的机会，难道现在就要选择放弃？”
“那肯定不能放弃。”乔治摇摇头。
“那我们合作。”
“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态度。”乔治再次伸出手，是办公室门口的方向，他补充道：“这件事儿我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格林治，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但是不好意思，我们拒绝。”
“为什么？”格林治认真问道。
“没有为什么。”乔治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都带着笑意，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格林治的身上，反倒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声音跟风一样轻，说的话也很轻：“我们啊......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乔治的话说得很轻却掷地有声，至少格林治是这么觉得的。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格林治有些搞不清楚，他从出发到深桥唱片开始就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手上关于上帝的资料就是他的核武器，能够让深桥唱片这公司爆炸且倒塌的武器，所以他今天的姿态可以说是胜利者。
但胜利者的姿态最终却没有获得胜利，乔治这家伙像是脑子抽了一根筋似的把他拒绝了，现在回忆起两人交谈的细节，好像这家伙一直把他当做一只上跳下窜的猴子，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为什么呢？
上帝是他们深桥唱片的摇钱树啊，美利坚人肯定不能接受他们喜欢的歌星居然是这样的身份，这事儿爆出去，绝对能让深桥唱片深受打击，可为什么......乔治还是能把他拒绝了，还拒绝得那么果断？
格林治完全想不清楚。
他只觉得乔治的脑子坏掉了，还说些什么“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呵。
应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格林治认真地看了一眼乔治，没能从这家伙的身上看出任何信息，他终于站起身了，离开了坐了很久的沙发，带着员工们离开深桥唱片。
既然得不到，那就只能毁灭了。
格林治心想着。
“等下悄悄联系那帮记者，悄悄地把上帝身份的事儿放出去，记住，不要是直接锁定的性质，而是推测。”格林治跟员工们交代。
“好。”
“我们手上的东西，先不要暴出去，让网友们猜一会，等他们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我们再给他们来上最凶狠的攻击。”格林治认真说。
“好的老板。”
员工们开始拿起手机联系自己熟知的家伙，格林治已经坐上了车。
并没有说其他的话，车上除了司机也没有其他人，而格林治轻轻地叹了口气。
今天的行动算不上成功。
他原计划是想着新人歌手或者是上帝，两个起码要得到一个的，把底牌暴露出来时万不得已的举动，可乔治的态度让他很讨厌，也是。
那个老家伙，自打认识他开始，格林治就喜欢不起来。
他原来也是深桥唱片的员工，只不过后来跳槽到了水花唱片，自然清楚两家公司当下的处境——
它们已经成为敌人了，而深桥唱片要比幻梦迷雾那两家公司更弱，且和水花唱片需要的东西一样，双方是不可能达成合作的，还有......
这音乐圈子就那么大一点，分东西都分不过来，更别谈那些刚刚被挖掘出来的音乐人。
既然深桥唱片不给，那他们只能自己争取——
比如让上帝的名气受到影响而让深桥唱片的影响力没之前那么大，比如让某些《好声音》上面的选手不看好深桥唱片的未来，转而投靠到他们水花唱片，再比如......
先把事儿说出来，还没有锤死，让网友开始讨论，让乔治那家伙尝尝一部分后果，还留着一线，一线他们以后合作的机会。
没办法。
格林治总觉得他们能从中获得点什么东西。
...
魔都。
《我们种田吧》的各项数据已经走向正轨，路扬和顾清寒没有再看，但他们依旧津津有味地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机，只不过屏幕上面的人不再是那几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小伙，而是他们熟悉的人，甚至是他们。
《狂飙》已经到最后的过审阶段了，路扬得到了一份样片，现在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呢。
“把这些东西剪成片之后，原来越觉得张志渡的演技那么好。”顾清寒看着电视，忍不住地感叹，“如果过审方面没有问题的话，我觉得会是一部爆款电视剧。”
“嗯。”一旁的路妈也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机顺带发表自己的看法，“你们当时吃的那么好吗，那粥底火锅味道怎么样？要不明天我们也做一个？”
“妈，我觉得可以。”顾清寒笑笑，“我看着电视，突然也特想吃。”
“是吧。”路妈笑笑，“我也想。”
“对了，这电视什么时候上线啊？”路妈又问。
“如果审核方面没有问题的话，估计一个月。”顾清寒估摸着，“其实这已经算快了，如果没有合作的便利，估计要两个月起步。”
“那么久啊......”路妈兴致缺缺地放下了手机。
她本来还想着跟家里的那帮姐妹炫耀一下，这种在屏幕里面看到自己儿子的感觉真奇妙，而且和之前的《爱情公寓》不同，那部电视剧虽然也是爆款，可路妈总觉得一般，至少不符合她的品味，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
但这《狂飙》不同啊，里面的人可老正经了，而且自家儿子演得也不错，看起来还是一个乖乖仔，形象足够正面，也可以在老姐妹面前炫耀一番，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儿子。
人活这些年，自己过得舒服之后，还不是要个脸？
路妈炫仔根本没有任何心里负担，毕竟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想着想着，路妈突然看向了路扬，总觉得自己这儿子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子，有些变化，但是不多，只是在外面......
怎么名气就那么大了呢？
还有这坏毛病......
“我和你媳妇都在看电视呢，而且你也投资了，怎么就不放在心上，整天玩着那破手机！”路妈嘟嘟囔囔地给路扬来了一巴掌。
“妈......”路扬欲哭无泪道，“有事呢，美利坚那边有点问题。”
“好吧......”路妈挠挠头，“妈也不懂，你先看手机，要不要吃些什么东西？”
“不用不用。”路扬赶紧拉住自家想着继续忙碌的老娘，“您啊，继续看电视就行，有什么不好的可以给意见，我看看合不合理，合理的话我让那边修改，您老人家可是带着任务的！”
“什么老人家，说得好像我快七八十一样。”路妈气得瞪大了眼睛，嘴上重复着，“行，任务。”
然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了。
“什么事儿？”顾清寒不再看电视，悄***地跑到路扬身边小声问，“美利坚那边......《歌手》出问题了？”
“倒不是，就是有人脑子秀逗，威胁到头上来了。”路扬耸耸肩，然后把手机放到顾清寒的面前任她观看。
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路扬和乔治的聊天记录，乔治把今天格林治上门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毕竟没打算从头藏到尾。”顾清寒耸耸肩，“爆出来就爆出来，我还恨不得直接打脸呢，而且再说了，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看重那边的市场。”
“所以啊。”路扬淡淡道，“那家伙怎么那么大的脸，觉得这些东西能够威胁到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做？”顾清寒眯着眼睛。
“先看他们怎么做。”路扬认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我们和幻梦还有迷雾两家公司达成了合作，就算水花这边再作妖，那两家公司也觉得我们没有了合作的潜力，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确实。”顾清寒重重点头。
路扬这话说得的确没错，而且她心中也没有把上帝身份的事儿放得那么重。
他们创建那个昵称的时候，无非就是想在美利坚用个马甲来唱些英文歌，那深桥唱片也不是他们想弄的，严格来说，那公司更像是她亲爹送来的嫁妆，当然，能维持就更好。
而现在，深桥唱片已经不再是他们接手之前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音乐公司，《好声音》的出现已经帮公司笼络了不少的歌手，她和路扬不能唱歌根本就没事，还有追龙乐队和鲍笛那一帮人呢，他们在，路扬给几首歌，也能让深桥唱片不倒，甚至越走越高。
“不过总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的。”路扬耸耸肩。
他认真地看着水花唱片这家公司的背景，甚至看到了他们背后的公司，什么影视剧......
呵，如果惹急了，他直接抄一部和他们对冲算了。
“这帮人行动还是快。”
顾清寒把手机放到路扬的面前，上面是外网，讨论的内容也是他们。
明明是白天才发生的事儿，现在就已经透露了丁点消息出去，很有威胁的意思。
那平台首页，大大小小用户讨论的事儿正是——
“上帝身份！”
“美利坚的上帝？不！我总感觉上帝来自东方!”
“揭秘上帝身份！她或者他，真的是我们美利坚人吗？”
“......”
“这是真想让我打金曲奖那帮人的脸啊......”
路扬看着手机屏幕，好气又好笑。
明明不想爆出来的，这帮人怎么像是在帮他做事儿？
第六百二十九章 反正我们会赢
路扬没想到水花唱片那帮人的行动会那么快。
也没想到他们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他原来还以为会是水花唱片对深桥唱片的雷霆一击呢——把所有可以证明上帝真实身份的东西全都放上去，不给他们任何狡辩的机会，直接把上帝是华国人，又或者说上帝是路扬的事儿给锤死。
那样看起来才是正常操作。
可水花唱片没有，这帮人只是浅浅地放出了一点消息，让美利坚的网友们往上帝是华国人这个方向去猜测，仅此而已。
“没想着直接打死。”顾清寒瞥了一眼上面的讨论帖子，淡淡开口说道：“水花唱片和我们深桥唱片两家公司这个时候的境地很尴尬，又或者说，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而我们刚刚解决。”
“你说的是新人歌手的事儿吧。”路扬笑笑，“乔治刚才跟我说过了，他还说水花唱片想和我们公司合作，其中一个方向是能够在《好声音》节目里面优先选择未签约的歌手进行签约，另一个方向是让我加入......”
“他们倒是想得美。”顾清寒笑笑，“如果是签约歌手，的确可以解决他们现在的难题，至于让你加入水花唱片，这就更好理解了，在那一期的《好声音》里面，你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创作能力，有这样的作曲高手在公司坐镇，自然而然可以吸引到歌手的到来，说到底，还是他们公司内部良莠不齐引来的事儿。”
“所以就是想着散出来一点消息，让我们紧张呗。”路扬也眯起了眼睛，“这样可以算得上威胁吧？”
“是。”顾清寒点点头，“毕竟水花唱片背靠水花影视，财大气粗得很，所以能够短时间挤进龙头，也不怕和其他家唱片公司硬碰硬，他们完全输得起，而只要水花唱片混出头，和影视公司一起，培养全面的艺人，到时候得收益要好得多。”
“但他们也没脑子。”路扬根本就没把水花唱片做的事儿放在心上，这些东西虽然超出了他的部分计划，可严格来算其实还是掌控之中——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着能把上帝这个身份捂得严严实实，毕竟从顾清寒使用上帝马甲发布第一首歌开始，他们就没想着全面隐藏。
现在的世界发展得太快，人活着，都能在互联网上查找到蛛丝马迹，一昧地隐藏实在太难太难。
“怎么突然骂人了？”顾清寒笑笑，眼睛跟月牙似的，“他们也算有点脑子的吧，就是脑子不怎么多就是了。”
“不是这样说。”路扬指着他们刚才看着的言论，絮絮叨叨地说着，“如果他们有脑子，肯定会顺着我，从美利坚查到国内，也会想着我在国内做过什么样的事儿，而且......当时我不是在《好声音》现场跟他们说过我的身份了么，我是深桥唱片的老板诶，直接挖走一个老板？你确定他们的脑子没有一点问题？”
“我估计是脑袋里面装的全是水。”顾清寒想了想，“他们摇头晃脑的时候，应该可以听到脑袋里面的水声。”
路扬：“......”
“现在怎么办？”顾清寒看向路扬，又补充了一句：“之前我们说好了的，小事我做主，大事你做主。”
“这就大事了？”路扬愣了愣，“小事你做主，大事我做主这句话的后面，不应该跟着一句没小事的么？”
“不好意思。”顾清寒摆摆手，“主要是我懒，别人家我不清楚，反正我们家，暂时没有小事，哪怕是做菜这种东西都是大事，所以你做主。”
“那你今晚露一手？”
“真的？”顾清寒冲路扬挑了挑眉，目光又看向毯子上的两个孩子，“你确定让他们跟我们一起挨饿？”
路扬：“......那还是算了。”
“言归正传。”顾清寒晃了晃手机，“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不过给乔治透露一下态度，给员工们一点信心。”路扬淡淡道。
“这样正好。”顾清寒点头。
乔治跟他们夫妻两交谈得多，所以这个cEo清楚他们两人的态度，但公司内部的员工们可不一样。
他们估计和水花唱片的那帮家伙一样，觉得上帝是公司的摇钱树，而如果因为国籍又或者肤色问题让摇钱树变得不那么赚钱的话，心里难免会变得急一些。
路扬拿起电话，在通讯录里翻找出号码，拨通，这通打给乔治的电话已经跨越大洋彼岸，化作铃声，在乔治的身边响起。
“乔治。”路扬的口吻听不出情绪。
乔治接起电话后并没有觉得奇怪，虽然听不出老板的情绪，但这看来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毕竟自家老板是上帝，而且......
他早就预测过有这样的局面。
“老板，您说。”乔治认真道。
“寻求合作失败之后，水花唱片已经行动了。”路扬轻声道：“我觉得，他们明天或者后天，还会到公司里一趟，目的是合作。”
“都这样了，还合作么？”乔治挠了挠下巴，有些疑惑地问，“我以为大家已经成为敌人了。”
“嗯......他们的首要目标不是打垮我们。”路扬叹了口气。
乔治这家伙，做内容是一把好手，他也有着自己的赤子之心，可他在管理方面的确算不上人才，哪怕是路扬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这个上了些年纪的美利坚老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品味出来。
“是这样的。”路扬慢悠悠地解释着，“那帮人没有直接爆出资料，但他之前把资料炫出来了，就说明其实他们心中还是把这个东西当做武器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而现在散出去一些消息，只不过是让我们感受一下上帝被曝光之后的感觉，让我们愿意低下头去和他们合作罢了。”
“嗷嗷。”乔治顺着路扬的思路往下想，也想到了这一点，还不忘吐槽着，“我说那些家伙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做点事儿都磨磨唧唧的，原来贼心不死。”
“你的中文好像越来越顺畅了。”路扬有些苦笑不得，那帮留学生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说一长串的中文总会蹦出几个英文单词，而现在，乔治这个家伙居然是说一长串英文的时候说点中文词汇。
属实是反过来了。
“那是我学得好。”乔治笑呵呵地点头。
他原来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上帝身份被曝光之后引起的事儿不算小，而且肉眼可见的会是一连串的事，现在被老板一打岔，却没有了刚才那种时不待我的感觉。
只听路扬再次指示着，“到时候他们来合作，和之前一样的嘴脸就好了，如果觉得有些生气，你也可以让他们坐在候客厅，选择不见面，反正就一点——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这种不平等的条例摆在面前，我们是不可能合作的，别人想着赚钱，而我只想着交朋友。”
“老板说得对！”乔治字正腔圆地说着。
就在刚才，他默默地抽出了深桥唱片和幻梦迷雾两家公司的合作合同，这上面的条例虽然没格林治的那样严峻，但也算不上公平。
老板说公平？
不，上帝说公平？
这两份合同里，我们深桥唱片摆明了大赚，甚至可以说是在那两家公司的身上吸血，这能叫公平么？
行吧......
老板说公平，那就公平。
“然后呢？”乔治又问。
“然后嘛......”路扬笑笑，“你知道我们
已经签约过了的，合作伙伴们背后的公司么？”
“知道。”乔治点点头，他不精通管理，可他知道搜集数据，“其实迷雾和幻梦这种公司，没有太好的背景，至少不会像格林治所在的水花一样强硬，当然，他们也想沉淀，这也是那两家公司想要和我们合作的原因。”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合作的项目。”路扬淡淡道，“签约的那几家公司，有专门做影视的么？”
“没有，但是会有几个小演员。”
“那就把消息散出去吧”路扬淡淡道，“先让那几家公司的人说，就说我们打算要弄个电视剧，大家愿不愿意，虽然剧组公司算不上好，但他们可以让自家的演员参与其中，并且投资。”
“懂了！”乔治眼前一亮，“这是要和水花唱片打擂台？”
“唱片？”路扬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们这是直接偷他老家！”
“这样的方案想想的确有些刺激，水花唱片在音乐圈横行霸道的资本，无非就是他们背后的水花影视，如果水花影视被偷家，那他们该怎么办？”
乔治越说越振奋，“我已经能够想象到格林治那个家伙后悔不已的样子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乔治的高兴，但路扬突然说了句：“但这事儿有几个前提。”
“好的。”乔治瞬间收敛住表情，认真道：“老板，你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看着自己的床头。
在格林治离开深桥唱片之后，他就让秘书把“深桥唱片不成文的条例”打了出来，当然，现在那些东西已经成文了，张贴在他办公室里的每个角落，不管是客人还是进入办公室的员工都能看到。
不仅如此，他甚至把多余的从公司搬到家里，郑重其事地张贴在自己的床头，只不过这事儿让他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
他老婆跑到隔壁房间了。
“一切以上帝的指示为主！”
他看着其中的一条，认认真真地听着电话里上帝的指示。
“首先需要看一下，水花影视最近有没有要上线的影视剧，或者有没有在播的，系列电视剧。”路扬说。
乔治回答得很快，“水花影视近期打算近期开始拍摄一个影视剧，但内容不太清楚，是长系列的，就是......嗯......你知道的，美利坚特色。”
“原来如此。”
所谓的美利坚特色，无非是美利坚国度里的某些电视剧在上线第一季的时候，如果能够引起观众们的喜欢，或者在收视率方面数据良好，那些黑了心的资本家自然而然地让他们拍摄下一部，总之要把观众们的观看欲满足得消磨殆尽为主。
这也是很多美剧拍了很多季，但后面很容易烂尾，突然戛然而止的缘故。
其实就是没人看了。
“还有。”乔治突然补充道：“他们还有一部电视剧打算上线，是水花唱片之前一部电视剧的续作，如今是第二期，叫《坏坏小子》。”
路扬：“......没看过，什么类型的？”
“犯罪......”乔治顿了顿，“我们美利坚人很喜欢这个题材。”
“懂了。”路扬耸耸肩，“这样，我们的电视剧题材也定成这种类型。”
乔治：“......”
这题材定下来，定得那么随意的么？
不对不对，难不成刚才上帝跟自己说要拍电视剧的时候，就没想着要拍摄什么题材？
越想越觉得随意了......
乔治倒是不担心上帝的能力，反正遵从就是了，这个家伙身上创造了太多的奇迹，他已经有点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自己
又能目睹奇迹的发生。
“然后呢？”乔治问。
“然后，等水花唱片的人上门吧。”路扬笑笑，“如果我猜得没错，三天之内，水花唱片的人会重新上门，想着和我们合作，而且开出的条件要比原来的更苛刻，这个时候你直接拒绝就是，不管是当面拒绝又或者不见他们，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把我们要拍摄电视剧的事儿说给他们听。”
“让他们警觉？”乔治有些疑惑。
“不不不，让他们觉得自己在跟一帮人做对。”路扬笑笑，“我会帮你联系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的人，让他们这两天都在你的办公室坐着，你们可以在里面喝咖啡或者聊天，等水花唱片的人到来之后，再让他们离开。”
乔治点点头。
虽然还是没有听懂，但他知道自己做就是了，所以呆头呆脑地说了句：“好！”
“老板，我还有个事儿不太清楚。”乔治想了想，说：“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拍电视剧......这跟上帝身份有什么关系？”
“先让他们放松警惕，毕竟水花唱片是龙头嘛。”路扬笑笑，“我现在啊......还不想让上帝的真实身份被曝光，如果他们选择直接曝光，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们不会变，而且......
我们一定会赢。”
第六百三十章 都是老朋友
接下来的几天。
乔治按照着路扬的指示去做。
迷雾唱片和幻梦唱片两家公司都叫来了几个高层，他们跟乔治一起每天都呆在办公室里闲聊，有那么点带薪摸鱼的意思。
“乔治，上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突然问，“说是合作，可是我们已经两天没有谈到合作了，只不过是在这里闲聊。”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来自幻梦唱片的西林聊得口干舌燥并且大感无聊，忍不住提问着。
他是被派来这边，谈论幻梦唱片与深桥唱片合作的，可这些天什么都没做，像是被蒙在鼓里，每次想要离开，跟上司打上报告，得到的回复也只有——
“再等等。”
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西林实在想不清楚。
他知道公司高层对于上帝和深桥唱片的态度，一开始也保持着谦卑，但作为幻梦唱片的一员，西林对深桥唱片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两家公司在这之前进行了一次合作，虽然只是歌手的联合发歌，可一边粉丝多，一边是出道的新人，怎么看都像是幻梦唱片对深桥唱片的扶持，而且没有收益，双方似乎是同等的。
作为在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人，西林总认为不赚就是亏，而现在的合作，估计也是深桥唱片要占他们的便宜，可坐了这几天，怎么还没开始合作啊......
占便宜就占便宜，能不能快点？
虽然这几天很轻松，可公司里面还有一堆的事儿要忙呢。
“是啊，乔治......我们是接到上司的命令过来的，说要配合你们，还说交流一下合作的内容，可是这都几天了，为什么还没有进入到正题？”
“合作方向是什么？和之前一样的，我们几家公司的旗下歌手进行合作吗？还是创立一档音乐节目？应该是节目吧，我看你们《好声音》也快结束了。”
“乔治，别卖关子了......”
堵住了好几天的洪水此刻开了个口子，既然有人率先提问，其他人当然也会跟上，一个个站起来询问起乔治，虽然态度已经尽可能的和善，但乔治能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看到丁点不耐烦的情绪。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乔治笑笑，伸出手往下压了压，“上帝跟我保证过，这次的合作，大家可以一起高高兴兴赚到钱，而且......对各位公司很有利。”
对公司有利？
真的吗？
坐在沙发上的几位客人并不相信，他们相互的看了看，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到问题的答案，但是很抱歉，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懵的。
还没想出来呢，坐在办公桌上的乔治突然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合作了。”
乔治冲在座地所有人微笑，黑掉了桌面上的手机。
上帝说的没错，水花唱片的那帮人真的来了，真的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只不过被他手下的员工们送进了会客厅。
乔治并没有打算见他们，只是觉得这出好戏已经可以上演。
他目光扫视在座的众人，轻声说道：“我知道大家有些不满上一次的合作，当然我也承认，我们深桥唱片在上次的合作里面占了不小的便宜，但这并不是我们深桥唱片要一直占各位便宜的意思，现在我们来回报了。”
乔治的面前，幻梦和迷雾两家公司的高层悄然坐正，并没有刚才的互相观察，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要说正事，说正事，就要有说正事的样子。
而且。
乔治刚才说的话没有问题，特别是“回报”这个词，倒是让大家生起不小的好奇心。
“怎么
合作？”
“合作的内容和类型是什么？”
“乔治老兄，你都卖了几天关子了，终于舍得和大家交流了。”
“这次合作的内容是音乐节目吗？我们公司内部也很羡慕深桥唱片的《好声音》，当然，接下来的节目，不求有好声音的数据，只需要各方面达成一半，只需要一半，我觉得我们公司上下都会高兴。”
“......”
众人讨论着，而乔治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是节目。”
“那是什么？”疑惑的人群中，有人问。
“我们深桥唱片准备进军影视，而且是打算拍摄出一部电视剧，编剧方面，由上帝负责。”乔治淡淡道：“这次的合作，也是围绕着这个展开。”
众人：“......”
没人说话，没人点头也没人摇头，大家的目光有些呆滞，他们看向乔治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这人脑子秀逗了吧？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包括深桥唱片在内，大家都是唱片公司，公司的主业也是音乐为主，虽然也会涉及到一些影视方面，但对于影视领域涉及并不深。
他们对乔治所说的合作内容并没有多少兴趣，心里更是觉得这样的项目应该找的是水花唱片，而不是他们。
大概是看出来了众人的疑惑，乔治笑笑，又解释道：“我知道，你们会以为我把你们当成了水花唱片，而且这种合作类型，的确也更适合水花唱片，但是很抱歉，深桥唱片的目的，又或者说上帝的目的，其实就是......针对水花唱片，又或者说，水花影视。”
最后那几个词，乔治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这可以算得上是小范围内的宣战了，高层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好像都从中获得了些许信息。
他们联想到了最近互联网上最热门的话题——上帝的身份。
这种事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上帝的身份虽然对大多数的从业者隐藏，可这并不代表着对他们这些高层隐藏。
外界的网友们一直都不知道上帝的真实身份，而且看上帝的样子，好像也没打算要把自己的身份给曝光出去，那么，为什么互联网上突然会有这样的话题。
只能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结合乔治刚才说的话来看，幕后黑手已经很明显了——
水花唱片做的。
“这么做是不是太强行了？”
“乔治，我们是合作关系不假，但你们深桥唱片跟水花唱片之间的事儿，也要我们来参与么？”
“不仅如此，水花唱片在音乐这一块的体量，我们当然不会害怕，可它终究是背靠着水花影视的，这家公司在美利坚的电视剧方面算得上是龙头，而我们......一帮搞音乐的，一定要跑到他们擅长的领域去跟他们做对么？”
“我承认上帝在很多音乐的相关方面很有天赋，比如说写歌，比如说唱歌，又比如摆在面前的《好声音》足以证明对方能策划好节目，但这些事儿并不能代表上帝能写好一部剧本，而且再说了......水花影视最近的动作可不小，今年通知影视圈的影视公司，估计还会是他们，我们这样跟他们做对......不好。”
众领导发表着意见。
他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局面，而且乔治口中所谓的合作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还是这样的，大家并不熟悉的合作方式。
乔治目光扫过众人的表情，并没有反驳，只是笑笑，“我知道大家的想法，准确来说，上帝跟我说过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嗯......我建议的是，要不各位请示一下老板？”
众人有些无语，他们明确感觉这事儿不靠谱，老板又怎么会觉得靠谱？
他们心中腹诽，可抬头望着到处贴满了标语的办公室，心里的话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这个cEo的办公室里，满满的都是各种条例，而且还不是公司条例，里面的内容都与上帝有关，上帝这个词语几乎出现在每一条里面，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上帝的重视，看起来就像是上帝手下狂热的信徒。
“我去请示老板。”
感觉到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事儿，有人突然说，拿着手机便跑出了门外。
有一就有二，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跑去请示了，还留下几个不需要跟老板沟通的家伙。
乔治依旧笑笑，看着那几个坐立不安的家伙：“放轻松，你们老板会同意的。”
众人：“......”
你说同意就同意？
你怎么不说我们老板要给你们公司送钱呢？
...
深桥唱片cEo办公室的另一头。
格林带着一帮下属坐在会客厅里，真皮沙发很舒软，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志与报纸。
他们今天是过来和乔治再次谈论合作的，现在，“上帝身份”的词条在互联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所以他们根本不慌，毕竟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格林翘着二郎腿，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报纸，另一边用余光悄***地观察着深桥唱片员工们的工作状态。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着急，每个人都很放松，好像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上帝身份被爆出来的事儿放在心上。
就算是......
乔治，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与他们见面。
这是为什么？
格林不太清楚，疑惑地问着旁边的深桥唱片员工，“乔治呢？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
“我们的cEo在跟其他人商量合作事项。”负责接待的员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上帝说这次的合作很重要，而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喔。”格林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会客厅。
“先生，你去哪？”接待员工问。
“我在外面走走，欣赏一下。”格林笑笑。
他摆摆手后就消失不见，不想让接待人跟上来。
他一路小踱步，慢慢地靠近乔治的办公室，想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跟人商谈些怎样的合作事项，他们水花唱片也是来合作的，可上次双方的谈话氛围并不友好，而现在的深桥唱片又要和谁合作？合作什么？为什么合作了几天还没有结束？
格林很想知道。
他走着走着，终于看见了乔治的办公室，但下一刻，他停步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那个家伙，居然是幻梦唱片的高层，对方的职位比他只高不低。
不仅如此。
这高层出来之后，乔治的办公室里又跑出来了几个家伙，同样是其他唱片公司的高层，同样是跑到一个小房间里面，看他们进入房间前的动作，应该是和上司打电话。
搞什么？
格林很疑惑，本想靠近听听却不敢，只能看着这帮人进去又出来，然后又钻进格林的办公室里，途中，格林听到了那帮人和下属讨论的声音。
“老板怎么说？”
“老板让我们同意，不管上帝那边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同意！”
话落，走廊里再次变回安静。
格林也回到了刚才的会客厅。
深桥唱片和幻梦，迷雾两家唱片公司到底要怎么合作，为什么要合作？
而且看着那帮人的表情，明明打电话之前都很不乐意，说明他们的合作内容是不行的，可那帮人的老板怎么会完全同意？
格林看得听得云里雾里的，总觉得那两家公司的老板有什么把柄在上帝的手中，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他坐回了沙发，心情不再平和，默默地往一个方向看去，如果有人注意到格林的话，会发现......
这家伙看的方向，正是乔治的办公室。
“领导，怎么了？”有人突然问。
“事情好像变得很微妙。”格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你听到什么风声么？比方说，深桥唱片和幻梦唱片还有迷雾唱片要进行合作？”
“没有。”
“如果他们再次进行合作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方向？”
员工想了想，“他们之前进行过合作，深桥唱片在合作中是赚到的一方，而且听说什么都没有付出，听起来像是那两家公司求着深桥唱片与他们合作的，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深桥唱片肯定要利益回报，可这深桥唱片......能回报的无非就是两点，一点是上帝给他们公司写歌，另一点，是音乐节目，就像《好声音》。”
格林揉揉脑袋，“会不会是和我们公司的想法一样，比如说签约一些新人歌手？”
“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说到底是巨头，他们不缺新人歌手。”员工认真道。
“奇了怪了......”
格林幽幽地感叹一句，这种被藏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所以他再次起身，只不过这次他的目标很明确——
乔治的办公室。
“格林先生，你去哪？”接待员工问。
“去跟乔治谈谈合作，他那办公室里面的，都是老朋友。”
第六百三十一章
格林跟接待人员摆摆手，看似轻松地走出了会客厅，等他脚步迈出办公室门口的那一刻，脚下的动作变得频繁了。
他不清楚乔治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的人都在里面，他不敢去想象这帮人在里面密谋些什么东西——
大家本来就是同行，还都是差不多一个等级的同行，可除了自家公司，其他人都跑去悄悄***合作了，这样的事儿谁能顶得住？
至少格林顶不住。
于是他快步走到了乔治的办公室门口，伸出手，叩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
“我说的没错吧。”
办公室里，乔治笑笑，面向在座地众人，耸耸肩说道：“你们的老板会答应的。”
其他人低着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回应。
这样的事儿让他们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自家公司明明都是些音乐公司，能对公司有利的，大概也只有音乐方面的综艺节目了。
而深桥唱片前段时间弄了一个《好声音》，他们都看得出这节目对深桥唱片的友好程度，而且那收视率和如潮的好评，也的确让他们羡慕。
他们原先以为这次合作也是综艺节目的，谁知道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影视剧，影视剧难道不应该找影视公司进行合作么？
那些人在影视剧里面的经验可多了去了，还可以帮你挑选演员，可你没有找，反倒是找上了我们这几个音乐公司，这还没完，我们的顶头老板居然还同意了？
这样的事儿能找谁说理去？
“那个......乔治，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到啊，而且再说了，大家都是唱片公司，而且都在这音乐圈子里浸Yin了那么久了，哪有突然要搞影视剧的道理。”
“是啊是啊，虽然老板已经同意了，可这并不代表我们一定会合作啊，既然是合作，首先我们要清楚我们的合作内容吧？”
“是这个理，我们只知道要弄影视剧，可演员怎么找？导演怎么找？大家基本都没有影视剧的经验，毕竟公司都是唱片公司，合作的内容......”
“......”
几家唱片公司的人在乔治的办公室里面絮絮叨叨地说着，虽然顶头上司已经让他们同意合作了，可怎么合作，合作的内容是什么，那个影视剧又是什么方向，既然合作了，他们需要在这个合作里面付出些什么？
这些东西乔治一直没说，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这家伙和他们胡天侃地地说了好几天，最后只说了个要拍影视剧，其他的什么都不说了。
面对众人的询问，乔治只是笑笑。
他看向自己桌面上的手机，负责接待的员工已经传来了情报——
格林治那家伙已经离开了会客厅，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站着，员工甚至还拍了一张格林治的照片，这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此刻犹如大狗熊一般地趴在他的办公室门口，不难看出这家伙就是在门口偷听的。
堂堂水花唱片的高层居然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做出这种事，乔治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了，又看着面前的各家唱片公司高层，现在上帝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赶人走了。
“合作的具体内容，我会跟大家详细解释。”乔治笑笑，“不过不是现在解释，到时候我会发送一份文件发给在座的各位，里面有合作的主要内容，还有合作的方式，当然，如果大家不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出资的形式，当然，我们深桥唱片占大头。”
“所以我们过来这几天，只是为了等一个合同？”
“乔治，我们尊敬上帝，也尊重深桥
唱片公司，可这几天的事儿，我想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让我们过来坐几天，现在说了句话就让我们离开，最主要的是，明明给个文件就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乔治，我怀疑你在把我们当猴耍，大家都是给上面人打工的，而且现在深桥唱片的局面并不好看，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
这帮人的气愤溢于言表，白花费了几天的时间居然只得到了这样的东西，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他们还是来自行业内巨头的公司，按理说深桥唱片应该是求着他们合作，他们应该占据上风，可乔治现在的行为，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大王还是小王了。
“没必要那么激动。”乔治笑笑。
他面向众人，再次伸出了手，然后往下压了压，示意这帮人声音应该小一些。
可他们已经不给这一套买单了，刚有人想说话，乔治立刻打岔道：“外面有人在偷听呢，你们应该不想让自己的丑态暴露给其他人看吧，而且......这次合作，不是我们求着大家合作，而是......我们想拉你们一把。”
呵。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满脸不屑，这样的措词太过搞笑，什么叫深桥唱片要拉他们的公司一把？
明明他们才是巨头，是前辈，而深桥唱片只是后辈，哪有后辈拉前辈一把的道理，而且再说了，他们这几家唱片公司，根本就没有步入影视圈的想法，拉一把是什么个说法？
水花影视在那边虎视眈眈着呢，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想要和水花影视硬碰硬，这想法未免太过可笑，甚至有点有病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说法。”乔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笑，“你们可以去跟自己的老板询问，而且......谁说唱片公司就不能搞影视了，只许水花影视弄了个唱片公司，不允许我们这几家公司往影视的方向进军？”
“再说了。”乔治突然站起来，“我对接下来的影视项目很有把握。”
“你看过剧本了？”
“你已经准备好导演了么？”
“还是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差拍摄了？”
“......”
“说来惭愧。”乔治笑笑，他学了有小半年的华国文化，此刻看起来倒是带着一种不会出现在美利坚人身上的谦逊，“我们深桥唱片要做影视剧，这事儿我还是三天请知道的，没看过剧本，也没有联系上导演，更没有准备好演员等其他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有我们的老板，上帝。”
众人：“......”
他们觉得乔治疯了。
不，是整个深桥唱片疯了。
不，他们的老板也同意，老板也疯了。
不不不，他娘的，这个世界都疯了！
有没有搞错？
按照乔治话里的意思，要搞影视剧这个想法，应该是上帝跟他透露的，有这个想法之后，他们受老板的指示跑来了乔治办公室浪费了几天的时间。
结果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好像就是过来听这样一个消息的。
最重要的是，深桥唱片做影视剧这件事儿，上帝说的，乔治就不说了，办公室里到处都是的上帝语录就是最好证明，这家伙纯粹额的一个上帝信徒。
可这两个人是深桥唱片的人啊，他们要搞七搞八的，不务正业，他们这些同行公司应该拍手叫好啊，为什么他们的老板还会同意，甚至让他们同意合作？
这世界......
除了疯了，他们找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释。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惑。”乔治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也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跑到这几个家伙的面前，伸出手，一副要握手的姿态。
“你们的老板应该在让你们回去了，而你们也可以回去问问他们，为什么合作，我之前就说过，墙壁上的那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上帝就是上帝，我相信上帝，他们也相信上帝，所以才有之前的合作，所以才有接下来的合作。”
“对了。”
“门口还有个人在偷听，你们出去的时候注意一点，我有点担心合作伙伴的机密要被其他人听到。”
“还有......合作愉快。”
乔治絮絮叨叨地说着，跟这几位伸出了手。
众人只能握手，乔治这家伙说的没错，他们的老板的确让他们回去了，虽然他们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像是参演某部大戏，而他们只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龙套路人甲，真正的主角在其他的地方。
时间不容许他们瞎想，最后一番握手过后，几人离开了房间，可当他们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愣住了。
居然真有人在外面偷听，要不然打开办公室木门的时候这家伙不会站不稳，更不会一个踉跄，而且脸上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
“格林治？”
“你怎么在这？”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偷听？我觉得我可以跟你们老板反应反应，你们公司的人都是这样的作风么？”
“.....”
他们在对格林治冷嘲热讽，可这家伙厚着脸皮不断点头，像是不管说什么话，哪怕说他跟隔壁七八十岁的大妈有一腿，这家伙都会点头承认并且认错。
跟这种癞皮狗纠缠是不明智的选择，最后，那帮唱片公司的高管都走了，留给格林治的只有几道冷哼。
而他，厚着脸皮走进了乔治的办公室。
没有刚才的卑微，在他看来，那帮人背靠着的公司要比他背后的水花唱片要强，卑微是可以接受的，但深桥唱片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明明已经堕落，却突然冒出来的唱片公司。
更何况......
他手上还拿着关于上帝真实身份的文件，现在网络上关于上帝身份的讨论声可不少，这些都是他的手笔，至少在他本人看来——
他面对乔治，又或者说面对深桥唱片，他是有恃无恐的。
“乔治，前几天我们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需要寒暄，也不需要询问刚才那些人想要跟深桥唱片合作什么，格林治直接了当地询问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占据上风，也只有这样，才能从乔治的表现里面看出他们刚才的合作大概是什么方向，会不会针对水花唱片。
可乔治的脸上居然看不到任何的神色，这家伙只是耸耸肩，“我知道网上的那些事儿是你做的，可你看到深桥唱片有什么行动么？有什么回应么？不好意思，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所以我的态度还是和之前的一样——拒绝。”
“哪怕我们把上帝的身份直接曝光出去？”
“是的。”乔治微微笑，“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上帝身份被曝光出去，不代表全是坏事，你要知道美利坚里面都是一群什么人，虽然也有那些不认道理的歧视者，但大家的骨子都软。”
格林治不说话，在思考着乔治话里的意思。
“他们的骨子都软，所以面对强者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害怕，很抱歉，至少在我看来，上帝就是音乐圈的强者，上帝的马甲没有了，我们还可以用其他的马甲来让上帝发歌，甚至是马甲都不换，直接让上帝给追龙唱
片那些人写歌......”
格林治摆摆手，打断了乔治的絮叨，“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我觉得很有意义。”乔治拍了拍格林治的肩膀，这一刻，他很有前辈面对后辈的姿态，说话时的声音也变得很轻，“你要知道上帝的能力，他不仅仅是一个很棒的歌手，更是一个很好的音乐制作人，你猜猜看，如果上帝的马甲没有了，上帝突然不想唱歌了，到时候给追龙乐队那些人写歌，然后你们公司的艺人每发布一首新歌，上帝就会写一首让他们唱，并且同期发布，这样的情况如果持续个几个月甚至几年......”
格林治：“......”
不用乔治说下去了。
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上帝的可怕，如果这家伙这样针对的话，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破解。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帮人的面孔。
听接待的员工说，他们已经开了几天的会了。
而且看着刚才那些人脸上说不明白的神情，再联想起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
深桥唱片的歌手不多，但是......
他们那几家公司的歌手可不少。
所以，这他娘的，深桥唱片的这帮人疯了？又或者说，上帝那个家伙疯了？
他们宁愿不跟他们水花唱片合作，也要跟那帮人合作，所有人统一战线，也要通过歌曲来把他们水花唱片给压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