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九鼎之风,系统升级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只见前方那青铜殿居然还是不断的震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林有德刚要抬脚走进去,身后的众人深吸一口气。
?林有德回头,看着吃惊的众人:“你们怎么了?”
花娘张大着嘴巴指着林有德:“你...你前面有..”
张小蛮吓得紧紧抱住了花娘。
林有德微微一愣,转身仔细一看,里面传来一阵劈劈拍拍、既清又脆的响声,风雷之声不绝,一阵阵怒号狂飙。
林有德仔细一看,顿时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跪下。
鸡腿,老子最怕巨物了!
蛇!一条条大蛇!
一条条由大腿粗扭曲蠕动的大蛇,还有手臂粗细的,有小的像刚出生的,有的懒洋洋的盘着,还有的互相争斗嘶咬,数量有上千条上万之多。
那东西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胆寒。
张小蛮吓得大叫一声:“蛇啊!”转头就像一旁的出口跑了出去。
“嘶嘶嘶”
无数五彩斑斓的蛇头刹那间抬起脑袋,神情诡秘地盯着他们。
林有德咽了咽口水。
“系统:将藏宝图烧了,群蛇退避,根据数字打开青铜殿获得风鼎。”
此际已不容他多想,猛提一口气,火把点燃了藏宝图,也不知藏宝图是何材质,一条条原本欺身上来的大蛇纷纷停住,抬起头在半空中摇摆。
大部分蛇,纷纷都被这股香气黛得自当场软弱无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还有小部分掉头就跑,向洞口移动了过去,这些更是把外面的众人吓的。
小五挺不住也跟着张小蛮跑了出去。
“你们先走!”林有德吼了一声,继续向里走去。
海老头点头,进入洞穴,而后杨志、鲁智深、彭离。
唯独花娘还停留在原地。
林有德飞身从群蛇中通过。
群蛇挪动之声,同时从四方八面传来。
“混蛋!快跑啊!”花娘一看不对,立马撕心裂肺的吼道,此刻,已经有群蛇爬出了洞门,向她爬去。
“你先走!这群蛇怕我!!”
林有德扑往殿门,看到一个大铜环,还有一个洞口,立马将钥匙插入进去,运劲猛拉。
殿门应手而开。
一股腥风迎面冲来,使他差点窒息,呼吸困难。
他那敢停留,加急扑入殿内。
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铸造精巧的铜像士兵,在铜铸雕栏、殿壁之间安静庄严的守护着。
火把映照进来,他的影子,在摇晃。
在他面前是一方青铜鼎,宝光闪烁,鼎上镌雕上九龙交纽的纹样,这青铜鼎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向外吹出道道微风。
通过风鼎,通过青铜殿,似乎有一句句一声声歌唱传来。
让他热血沸腾,让他魂梦缭绕,让他莫名流泪。
“这到底是什么?”林有德愣住了,他感觉这青铜鼎和他血脉相通,心神皆颤。
“系统:九鼎之风,在古秦时期被人带来了霓虹。”
“九鼎?!”林有德顿时咂舌。
这就是春秋时期,群雄争相夺取的无价之宝?
在这一刻,林有德忽然间感觉自己眼前与千年前成了不可分割的连接。
黑暗而深远的石室中,吹起了着阵阵冷风,流动的气体撞击到冷硬的石壁上,发出一声声森森的回音,使人更有云深不知处的茫然之感。
“系统:宿主,速度。”
林有德踏前一步,探手抓起风鼎,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透手心而入。
寒气所到处,只觉疼痛欲裂,全身毛管直坚,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的难过得要命。
最要命是使用全身力气,也抬不动着风鼎,动弹不得,力有不逮。
“系统:你可以的。”
“鸡腿!你试试,我他么又不是霸王。”
随机大喝一声,马步扎稳,身体传来一声声噼里啪啦的声音,风鼎缓缓被抬动。
就在他抬动的一刻,他清楚感到风鼎神秘莫测的异力,突然以十倍数递增,狂潮激浪骰涌入他体内,变成浩荡狂闯的寒流,将他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这一刻,林有德轰然剧震,虎躯一震,刹那间,浑身一松。
奇妙的事发生了,风鼎居然瞬间缩小,而后化成一道青色光华遁入了林有德脑中。
“轰!“
无数的奇异景象,不断闪现于在脑海之内。
满天星斗,广阔虚空,不能形容的境界。
时空无限地延展着,最后他看到了古秦时期。
那是他的刀盾手,他们正在和敌人厮杀。
那是他的弓箭手,他们弯弓将敌人射穿。
那是他的枪兵,他们一枪将敌人捅穿。
那是他的斥候,他们在敌人中起落。
最后,滚滚尘烟出现,重甲骑兵出现,如同一条拉裂,将敌军分成了两半。
“吼”一声虎啸,老王驾驭着老王出现,站在山丘之上不断咆哮。
最后最后,他看到了一座山,上面有着108个降位,武松、林冲、杨志等人既然在列。
“哗!“
林有德喷出一口鲜血,但他却感觉古怪之极的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叮,获得风鼎。”
“叮,消耗白银25万两升级系统,预计升级时间3个月时间,期间系统将暂时关闭。”
“叮,神兵召唤升级,现可赋予他人,进行远程召唤,每个兵种最高不可赋予超过500人数。。”
“叮,神兵升级体系升级。各神兵自今日起,可通过战场拼杀,积累满经验后自动升级,最高为5级大帅级别。
“叮,系统关闭期间,为保证宿主安全,赋予特殊能力:风之力。”
“风之力:每次使用武器攻击有20%概率发出一道风之刃。”
“锵!”
龙血刀离鞘而出,凛冽的刀气,像一堵墙般压过去,在猝不及防下,一条条栖身而来的群蛇被拦腰斩断。
“走!!”林有德一下冲了出来,在他身后群蛇涌动,跟着在屁股后面。
一行人快速逃离,火速进入那出口,通道蜿蜒,一行人喘着粗气刚刚从一个石洞里爬出来。
风云易变,天意难测,众人还没有高兴。
这时,累累怪石后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向这边潜行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却是一丝声音也不发出。
那既然就是海老头!!
他双眼中闪烁着凶光,渐渐地摸到了石洞之上,于是,他缓缓直起身来。
小五刚刚直起身爬出树洞的时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跃到小吴的背后,嘴角挂着冷笑。
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噗嗤”,血花飞溅。
“小五!!哇!!”彭离看到小五倒下,顿时火冒三丈,血气翻腾,蹭得一声跃过杨志,爬出树洞,向海老头挥剑砍去。
第二十七回 一刀,必死的一刀
这一刻,海老头他想起来了,他是堀河天皇的大将军。
可是,他自己偏偏在堀河天皇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了他,看着堀河天皇倒地,然后他被白河追杀。
这是惩罚吧?对不忠之人的惩罚吧,他隐姓埋名了10年。
他在等,白河身体每况愈下,人心逐渐散乱,良知泯灭。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绝地反击的办法。
那一夜,林有德抱着花娘从海中出现。
他动心了,他在想,我把这孩子培养起来,学会他的所学。
然后去地狱给堀河赔罪。
然而,三天后,他颤抖着接过了忍道三千令牌。
他那死寂的心又再次燃起,他想要复仇,帮他,帮堀河复仇。
现在他很痛苦,浑身披满腥臭鲜血,也不知是从他身上哪处淌下。
他软弱无力地仰望林有德,迷糊地哀叹:“早知道,你这么强,我...”
迷糊的声音在来回激荡,不住出无数回响,宛如声声追问。
林有德却毫无反应,不为所动。
他犹在努力呻一吟,大吼一句:
“我最后还是输了!!”
震颤之间,他乱步走到窗前,淡淡的月色映照在他的脸上,赫见他面容满布一堆堆的毒疮,血脓披面,狰狞可怕已极……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林有德后颈处,滑入襟领去。
抬头看去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接着闷雷爆响,打破了宁静,暴风雨,来了。
“哗啦“声中,随着一股狂风,大雨倾盘洒下。
林有德任由雨水湿透全身,低声道:“为什么?“
他痛得五体投地的乞求:“太痛苦了,宽恕我,让我痛快点死吧。”
龙血刀再次出鞘,而后归鞘。
雨势更趋暴烈,但他心中燃起的烈焰,却半点无惧风雨的吹打。
“叮,宿主请注意,本系统因风鼎归位,需要进行为期1月静默升级,届时,系统将临时宕机。请知悉。”
林有德转身走向了一旁呆滞的众人,一笑说:“我们回家!”
“好....好!”
“呜呜呜。”石山后,被捆绑着的张小蛮如一条毛毛虫挪移了出来,手中的三千忍道令牌都吓得掉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林有德。
林有德一揭开她的白布。
张小蛮立马脱口问道:
“狗官,你那惊天一刀是怎么劈出来的?这是什么刀法?”
“怎么?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这辈子都别想打赢我了。”
“呀!我咬死你!”
林有德一行人架着大马一路冲过两方人马的战场向着虎翼堡直奔而去。
庭院深沉,浓荫如盖,在火光的照耀下,平安京变成人间的杀戮地狱。
一个须眉已苍白的北方武将,神情恐慌,正双膝低头跪地,静静地候着面前的南阳安静写字。
南阳盘膝端坐在矮几前,黝黑的笔尖写出一笔不苟的蝇头小楷,写到最后一字一笔,仍是诚心正意,笔法丝毫不乱。
深处有哀嚎声传来,皇宫外火焰中的嚣闹嘈杂。
南阳轻轻放下了笔,才抬头笑道:“既然你说服忍道归顺于我,我南阳也不会太过小气,该赏给你们的我一样不少。”
老将微微笑道:“谢,天皇大人。”
南阳抬头瞧了瞧树梢,却又立刻垂下了头,道:“半年内,我将造船西渡,先征高句骊、大宋再与金辽一争天下。”
有风吹过,树叶微响、
突然一条黑色人影自树梢掠下,来势如箭,落地无声,竟是个短小精悍的黑衣忍者。
“忍道小次郎叩见天皇。”
但两人神色却都丝毫不变,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仿佛这忍者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南阳突然笑道:“不错,你们忍道将得道一块封土。”
小次郎抱拳一礼,眉宇间顿现敬佩和尊敬之色。
老将笑道:“天皇大人,是否需要启动面具组织,先去高句骊活动一番?”
“天皇大人,我千信流派在高句骊有一分舵,有高句骊传来的最新国情。”
小次郎慎重地取出书信,双手奉上。
南阳微微沉吟,将那封信拆解了一看,道:“小次郎君甚得我心。”
细细一看目光变色,道:“这是什么人?仁候?已经把持了高句骊所有军士?还有一个贸易港口?高句骊堂堂一国之主既然甘愿成了傀儡?”
清晨,马车驶出虎翼堡,二十八骑开路,八十八骑护在其后,林有德、杨志、鲁智深伴在马车旁缓行。
马车里张小蛮心情畅美,不时隔窗和鲁智深谈天说笑,乐也融融。
花娘则闭目若有所思的样儿。
张小蛮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看花娘这般模样道:“花姐姐,你在想什么?“
花娘犹豫半晌,才道:“没事。“
张小蛮先是皱眉而后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想彭叔叔了?他在虎翼堡安全得很呢,现在有3千军队,谁敢去侵扰?“
花娘回头朝虎翼堡深深望上一眼后,道:“我当然记得,但现在那南阳正在领兵收付北方几道,一旦他城管了,他就会调头来收付南方的藤原家和虎翼堡了。“
恰在这时,林有德骑着马出现在马车旁沉吟道:“所以,你爹才会一回来就跟藤原家示好,约谈合作,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不知道?“
花娘叹了口气道:“反正这虎翼堡本就不是我们得,放弃了又有什么关系?“
林有德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现在的彭大人可不是你一人的父亲,更是虎翼堡的将军,一干跟随他作战的老兵的主心骨。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这世道,身不由己。“
花娘动容,又是惆怅又是苦恼:“可怜的小五。“
林有德沉默,悄悄让胯下大马向前加速。
忽而传来几声鸟啼。
这时张小蛮又揭开帘子,探头出来,盯着林有德腰间的龙血刀又瞧了瞧手中的令牌和若水。
三人各怀心思,乘马西行,一路无话。
赵金福点燃了油灯,将一封信件先是水浸后又火烤了一顿,那封空白的信件既然显出的字迹。
赵金福望着密报信件,忧喜参半。
她想了一会儿,取出那特制的毛笔,书写之后,塞入一信鸽之内,而后抛飞,看着快速飞走的信鸽,松了口气:“这浑人总算要回来了。”
“赵大人,林冲大将胜利归来了。”崔昂正上前拱手报告。
第二十八回 高句骊众人
天空布满阴霾,细雨霏霏,乌云低压,天地间充满了冻结一切的杀气。
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紧地关着。
一乘大轿,四匹大马,就这么屹立在微雨中,抬轿的八名壮汉负搭双肩的轿杠仿若无物,马上的重甲骑士前后控制着马护卫在大轿平板。
林冲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面对着这条死寂的长街,心里觉得很满意。
“大人,叛军已经全数剿灭。”一个重甲骑兵勒马报告道。
上百名劲装的高句骊士兵,束手肃立在他身后。
高句骊并不太平。
这在林冲踏上高句骊第一天就已经领教了。
在林有德去霓虹挖宝后的第二天,林冲率领重甲骑兵的清剿行动立马开始。
流淌在高句骊境内的剩余1万辽兵终于在今日被他一一解决了。
林冲精神一振,赞道:“好,那么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把当地官员叫来,让他安抚百姓,我们回家!“
这重甲骑兵拱手道:“是,大人。”
“辽军败了!“
整个乡镇沸腾起来。
辽国叛军放得的大火,将这座乡镇染了个血红。
街上不时有骑兵马驰过,高叫“辽军败了!“
有人怕得找地方躲起来,有人却鸣放鞭炮大事庆祝。
街上一群群高句骊百姓正联群结队的拿着棍棒刀枪,一见还没死透的辽兵便冲上去动手,完全不理他们是否已经投降深恶痛绝。
林冲率领着重甲骑兵在街上慢慢走着,一堆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敬畏的让开了路。
然而,就在此时。
长街另一头,一行人突然出现。
一行三十九个人,全都是黑衣、脚上布靴踏在染血的沙石路上,“沙沙“地发响。
一匹混身毛色漆黑,闪泛着亮白光泽的大马,便在这时从路头出现,并且以一种极其安详笃定的步伐循着岔道来至路边。
坐在鞍上的是一个黑衣人,脸上有饱经风霜的纹榴,有历尽沧桑的深沉,而他半合的双眼,下垂的唇角里像是包含了大多的世故,大多的漠然。
看到了这个人,林冲连瞳孔猛地收缩。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花枪从背后窜了出来,耍枪站在这精悍汉子面前。
“锵锵锵”一把把大刀出鞘急响,后面的数十条黑衣大汉严阵而待。
“大胆!!”百名高句骊士兵纷纷竖立长枪。
“哒哒哒”一小队重甲骑兵挥动着锃亮的钢矛,口中狂声吼叫,一副拼到底的气势。
杀气更浓,除了那一阵阵如刀锋磨擦的脚步声之外,天地间,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眼见对面这一行人越走越近,那精悍汉子左手又慢慢地伸入怀里,似乎要拔刀。
只见这汉子一摆手,一行人竞全都在一丈外站住。
“朋友,你想干什么?”
这人唇角牵动了一下,声调里有着那种漫不经意的轻淡:“难道说,你看不出我是谁了吗?”
“登州,姚。”
林冲上下扫视了一番,最后才确认,压低声音拱手道:“敢问,可是姚大人?“
没错!正是在登州和林有德有过一面之缘,给他们赐官的殿前都指挥使姚人!
大宋明面上与高句骊进行军马贸易各派出了海陆两只队伍。
海上由赵金福乘坐神舟打个前站,落个脚。
而姚人才是军马贸易谈判的主力军。
姚人冷笑道:“总算找到你们了。“
他嘴里虽这么样说,毕竟还是没有出手。
林冲却又沉声唤道:“登州虎翼郎林有德座下保义郎林冲,拜见殿前都指挥使姚大人!“
姚人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也拱手道:“好,好一个高手!“
林冲当然也看出,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盯在这人身上,突然问道:“姚大人是要去找赵大人?“
姚人点头道:“没错。不过,”他突然纵声长笑,“看到你这高手,我有点手痒了。”
林冲摇了摇头道:“姚大人说笑了。“
其实,他也有点手痒。
但他脸上全无表情,连话都不说了。
姚人早已跃跃欲试,此刻一个箭步窜出去,厉声道:“和本官打过一场,赢了,老子升你官!“
他一反手,“呛“的一声,背后一把被沾染灰沙的剑出鞘。
然后纵声狂笑,道:“看剑!“
厉声中,他掌中的剑已天上雄鹰般飞刺而来,直刺林冲的心口。
“好!好一招仙人指路!”
林冲双手一分花枪飞扬一着,“毒蛇吐信“刺过去,姚人他居然不避不闪,连眼睛都没有霎一霎。
只听“叮“的一声,姚人手里的剑尖和林冲的枪尖。
牢牢触碰在这一点智商。
突然间,原本所有人的动作全都停顿,连呼吸都似乎已完全停顿。
刹那间,这一战就这么结束了!
姚人眼睛里更充满了惊讶。
海上寒风,云散明月,静悄悄的,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夜景。
赵金福坐在大师椅上,就着晔晔炯亮的铜灯,饶有兴趣的看着受伤了的姚人。
哦,虽然只是右手虎口开裂。
姚人垂着双手站在一边,面孔上的表情,虽经他努力掩饰,却也仅是无奈。
姚人抬起头来,无奈的望着赵金福:
“帝姬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腼腆。
赵金福干笑一声,不停的搓着双手:
“想不到姚叔叔也有受伤的时候啊。”
姚人看了站在门外的林冲一眼,道:
“当一个九品官太屈才了。”
赵金福连连点头:
“懂的,回去就升八品。”
姚人嘴角上翘,突然冒出一句道:
“八品?到我账下,正七品!”
赵金福干涩的道:
“呃,姚叔叔,可能你要失望了,我也开过这个条件,林冲就是不受啊。”
姚人平淡的道:“你不懂,我们一介武夫。想要收服一个武将,必须打得他心服口服!”
赵金福的面颊肌肉抽搐起来,颤着声道:“你让我这一介女..文人去和一个武将拼刀?”
姚人大笑了几声,挥挥手,自己走了出去,虽然他步履轻快,面带微笑,天晓得他要做什么。
赵金福则抹了把汗:“还好瞒过了姚人,让他以为浑人也去外面征战去了。”
没过多久,又见崔昂正兴奋得跑来:
“赵大人,侯爷回来了。”
“真的?”赵金福顿时蹭得站起,兴奋与喜悦犹然而来,火急火燎抬脚向外走去。
她老远就看到归来的神舟缓缓在码头水手的拉拽下慢慢停下。
下一刻,她看到了站在张小蛮和花娘中间,疑似左拥右抱的林有德下船,顿时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使她意态索落,满心沮丧,两只脚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第二十九回 面具组织再现
赵金福这时早已怒火直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当场发作而已。
极力按捺住愤怒望着林有德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有德不想所以打了个哈哈,道:“路上美景太多,所以我们多待了一下。”
岂知美景二字一出口,赵金福脸上立即变了颜色,最后沉下声音喝道:“姚人来了。”
林有德一愣,随即点头道:“差不多了,按脚程也是这个时候到呀,他来了又什么问题吗?”
“哦,对了。这好东西给你。”随即林有德从怀里掏出一把通体由白玉镶金所铸的纸扇,这把扇子来自那武器库。
“这...”赵金福双眼顿时痴了。
“呀!赵大人!!”张小蛮跳了过来,优雅温柔地对她见了个礼。
“好久不见,赵大人。”花娘微微躬身。
“吃肉喝酒去,我嘴巴淡出鸟了。”
“可恶,我得回去小姐那里。”张小蛮憋着嘴,最后跺脚骑着一匹牵来的胭脂小马一溜烟跑了。
一行人回到住所后,众人颇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油灯燃起,屋子里充满了烤肉和烧酒的香气。
“啊,终于吃到香喷喷的烤肉了。”
林有德仰着脸,躺在椅子上,喝一口酒,酒已去掉了一半。
赵金福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道:“霓虹国不是美食佳人不少嘛?这么一回来就如同饿死鬼一般?”
张小蛮嘻嘻哈哈的向赵金福叙说这霓虹之行的种种经历。
赵金福听得老投入,张小蛮说得也越兴奋。
什么忍者请她去皇宫、什么在牢房里当大姐大、地下逃亡时捡到若水剑。
花娘坐在椅上都忍不住噗呲一声。
“花姐姐,我没说谎啊!!”
“行行行。”
待两人离去后,林有德瘫坐在椅子上舒适地道:“谢谢了,老赵。“
赵金福茫然道:“谢我做什么?“
林有德坐直了身体道:“来的路上,碧澜渡的海上商船多不胜数,岸上还有一个个行商,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
林有德对着赵金福深深鞠了一躬。
赵金福愕然瞧着他。
赵金福跳将起来,吼道:“你这浑人,突然这般模样,肯定有诈!来!你是不是不回大宋要留在这里当土侯爷了!!“
赵金福最怕的就是林有德贪图享乐,玩恩负义被王俣用这软手段留在了这里。
诚然,在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确实属于鸡头凤尾之属。
但是,她真的想让林有德回去。
就在这时,隐隐传来马嘶人声。
有人来了。
外面的士兵立马通报:“姚大人到。”
林有德一怔,立马道:“我突然想起有事,老赵,我先走了,告辞。”
“哎!”赵金福话未说完,就看到林有德不顾身份直接翻墙跑了。
“......”这是做甚?
开玩笑,林有德啐了一口,他觉得姚人太过可怕了,一个抱着酒桶喝酒,还死命灌你的家伙,这种酒桶惹不起,惹不起。
林有德闪出,无视旁边以为是盗贼的士兵,迅速朝自己住处走去。
就在林有德刚踏入住处,点亮了油灯的瞬间。
在油灯映照下,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不是错觉,是他感应到极大的危机。
林有德不敢迟疑,身形立马暴退。
作为一个打了大大小小几场战的林有德,他将自己感知提升到了极限。
他感觉到了呼吸声。
这呼吸声异常地慢、异常地均匀,平常人的呼吸不会如此的轻慢而细。
林有德毫不犹豫地扯来一块门窗朝那边扔了过去。
一道黑影已由房内掠出。
一支飞箭,正在他眼前扩大,不断炫闪,使他睁目如盲,只能纯凭感觉作出反应。
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侵来,欲刺往他的腰子刺去。
“鸡腿。”
“锵”地一声,全身一震,刀光一闪,龙血刀出鞘。
林有德的刀是杀人的刀。
不论是杀别人,还是杀自己,都同样的快。
只听“夺”的一声响,刀光一现,一支只有2寸长的短箭,钉入了横梁之中,箭尾的银羽还在颤动,磷磷生光。
一道黑影掠了过来,一缕指风由下袭上来。
更有一道黑影迅如鬼魅的掠了出来,单掌凌空虚劈,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林有德非常机警,立往转移,反手一刀斩了过去。
林有德冷冷一笑:“在你林爷爷面前耍大刀?有种给老子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暗处跳出了五个人。
第一个跳下来的,是个长脸长须,看起来最少有五十来岁的年壮汉。
第二个跳下来的,是个瞎了一只眼的壮汉,手持双刀,面罩寒霜。
第三个是叫化子,衣衫褴褛,千补万补,手摇大折扇,一副阴险毒辣的模样。
第四个是胖子,十足象个腰缠万贯的商人,拿着一对大铁锤。
最后一个,却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红裙妇人,她脸上总是带着几分骚媚人骨的笑意。
她气呼呼地冲上前,自玉般的手指几乎指在旁边的胖子鼻尖。
“你怎么不听我的命令,不是说好,我先诱惑他的吗?”
那胖子不屑一笑:“堂堂一个高句骊的侯爷也会被你诱惑住?”
红裙妇人“哼”的一声:“说不定他好我这口。”
瞎眼壮汉狠狠地瞪着唯一的眼睛,冷笑道:“现在先把他收拾了。你们几个再吵不迟。”
红裙妇人“唷”的一声:“老赌鬼你真以为你是我们得头?”
那中年人也应和:“对!我是头才对”
瞎眼壮汉勃然大怒道:“放屁!红面大人说了让我带你们,那么我就是头。”
中年人冷冷道:“什么带头?你不就是给红面大人送了一万两白银嘛。”
瞎眼壮汉一呆,答不上。
“算啦!”叫化子拿着扇子给自己挠挠痒痒,一边大声说:“咱们现在不是来吵架的,再闹下去,咱们自己都打起来了。”
直到这时候,被晾在一边的林有德才问道:“你们是谁?”
他这四个字才出口,他们顿时捧腹大笑。
笑得最大声的是那个胖子,他笑得好像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林有德眉头一皱。
那瞎眼壮汉寒着脸,冷冷道:“我们是什么人,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岂非天下的笑话?”
红裙妇人“哼”的一声:“没见识!”
“呵呵。”林有德咧嘴一笑。
连串兵器交击之音和惨哼声在房间里传了出来。
第三十回 挑掉面具
忽然间,木门砰的打开。
一个胖子恐慌得从门外爬了进来,他虽然看来就象是个肉球似的,腹大如鼓,全身都挤着肥肉,但是头发和胡子乱得一塌糊涂,远远还能闻到一阵阵腥臭味。
“哇,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不要杀我,放过我,放过我。我知道面具组织的一切!”
“我还知道汴梁卖面的面摊就是我们在大宋的交接人。”
他爬着滚了进来,因为他两条腿已被斩断。
一道风刃袭来,轰然一声,整个庭院前的假山景苑被切割破碎。
“我!我参与过你未婚妻一家灭门!是我上峰带我们去的!”
在他身后,一副淡然模样的林有德皱了皱眉,而后将龙血刀缓缓收了回去。
“来人!”
一声大喝,庭院外骤然跳出几个士兵。
“拜见大人!”
林有德扫了一眼那奄奄一息,臃肿身子在地上不断滚的胖子。
“我要知道一切。”
林有德咧嘴一笑,露出了牙齿。
“架!架!”
天地肃杀,开城外,四骑高头大马前后奔来。
一条沙尘巨龙席卷而来,沿途,一个个守兵吓得跪倒在地,恭迎这支军队进入。
那是林有德带着林冲、杨志和鲁智深!
在他们身后,更有一百个铁甲重骑,一千名高句骊士兵。
“大人,到了。”
杨志头戴一顶破旧的斗笠,压着眼帘,淡淡望着面前的一座府邸。
鲁智深的马上却驮着个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面上犹自凝结着最后一丝微笑,看来平和安适已极,竟似死得舒服得很。
林冲缓缓掏出花枪,极目望去,面前府邸里有数十个朦胧的人影。
林有德嘞停大马,任由马匹前肢在半空中踢踏,伸手直指着府邸喝道:“小的们!给爷包围了,离开这府邸者,杀无赦。”
众人翻身落马,鲁智深一手提起那具尸身,走入了庄门。
四人穿门而入,小小院落,小院前厅中,却赫然陈放着十多具崭新的棺木。
厅中两个黑衣人,以棺木为桌,正在对坐饮酒。
棺旁空坛已有三个,但两人面上仍是绝无酒意。
两人身材枯瘦,面容冷削严峻,有如一对石像般,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两人却让人不由得望而却步。
左边那人右手畸形,在自己肩膀上配了一只黝黑的铁质臂膀,末端是一锋利无比的剑锋。
随着他身体的晃动,座下的棺盖被那剑锋轻轻一划,就出现了深不见底的缝隙。
他冷眼看着进来的林有德几人,左手抓起一粒瓜果,自顾自啃食着。
而右边那人,却是不断的咳嗽,就像一个肺痨鬼一样,不断弯腰咳嗽。
而在大厅内,炉火熊熊,摆着一桌酒席,酒菜丰盛,美味佳肴不少,却只有一个人享用。
那人左右手开工,筷子不断夹起美食,气度从容,目光奕奕有神,腰悬哐当哐当响的长剑。
林有德右手缓缓靠近龙血刀,刚迈出一步。
鼻子就问道一股药香味传来,只见屋檐之上,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色枯瘦蜡黄,一双豹眼,敞着前胸衣襟,如果不是白发苍苍,谁会相信这是个老人?
老人方自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大辽穷尽数年心血,费数百人之力,在高句骊扎根,最后居然是被你这异性侯爷发现了,咳咳咳。”
咳嗽传阿里,老人脸上忧虑更是沉重。
林有德咧嘴一笑,道:“运气好,从那死去的胖子嘴里撬出来,原来你们面具组织的背后就是大辽,如此收获,确实不错。”
老人“啪啪”地拍着手掌,大声道:“胖子死得好,这等出卖我们大辽的叛徒该死。”
林有德微微一笑,道:“我也想不到,原来在登州搞事的面具是你们,我还以为是金国,你们真高,背后还不忘给金国泼脏水。”
“金国?那不过是群窃我大辽国土的窃贼!”
林有德目光一扫,看着那双胞胎兄弟:“刺杀大宋境内八品官员5人,7品官员3人,5品官员一家的应该就是你们吧?”
那双胞胎兄弟桀桀桀笑了下:“想不到侯爷也知晓我们兄弟二人的事迹,可惜,你今晚要死在这里了。”
林有德双眼怒瞪:“不知道你们之前,我能睁只眼闭只眼,可惜你们今日落我手里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跑到高句骊来,也一样要偿命。”
石像般的双胞胎兄弟见他前来,对望一眼,长身而起。
林冲耍起花枪:“你们杀贪官,我为你们喝彩,但你们既然丧心病狂虐杀刺史一家,连刚出生的幼儿都残忍杀害,你们该死!”
他话未说完,两兄弟突然一钩挥了过来,风声强劲,来势迅疾,钩还未到,已有一股寒气逼人眉睫。
鲁智深将尸身丢下,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大步奔出,和林冲一起对付这两兄弟。
而杨志,早已跃到屋檐之上,抱着朴刀看着老人。
老人大惊纵身,一个跟头一翻,杨志也跟着行动他身形虽高大,身法却轻灵巧快无比,但饶是他速度极快,衣衫还是被这老人破了一条大口子。
杨志低头看了看,抬头道:“一刀!”
而林有德向内里慢慢走了进去。
林有德坐在酒席上,那低头左右开弓的青年,停了下来,笑了笑给林有德倒了杯酒递过去,林有德仰首一饮而尽,从头到尾,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似是哑巴似的。
耶也敢一看林有德如此胆量,拍了拍手:“不亏是传闻中帮王俣复国的侯爷,好胆量,你不怕我下毒吗?”
林有德笑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下毒?”
耶也敢目光一凛,也不禁失笑,道:“不知道侯爷来此所谓何事?”
林有德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你们真是面具组织无孔不入,你们不是一盯上我了吗?既然不知道我来此做甚?”
酒席上,两人顿时陷入了一个无声的寂静之中。
耶也敢沉吟半晌,俯首沉思起来,道:“我不想死。”
林有德笑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也不一定要赶尽杀绝,你着急什么?”
他没有,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耶也敢仍在沉思,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一年前,是我上峰带人去登州虎翼郎彭离家的。”
果然吗?花娘一家只是可怜的牺牲品吗?
林有德点了点头道:“姓名、所在何处。”
第一回 启程返回大宋
耶也敢咬牙把心一横,拼命一博,一道冷电暴刺而出。
寒芒闪掣,坐在他前面的林有德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只见左手大拇指一挑,右手一动,啸声破空,光芒隐现。
“锵”
那是一柄杀人的刀,刀锋呈现极其优美的棱线,它冷闪着那种单纯得毫无杂色的莹澈白光,看上去,似是半透明的一泓秋水,但刀身却有一条红色龙纹,刀身的光波眩灿着龙,看上去,这刀像是活的,龙也是活的。
耶也敢手中的宝剑应声被斩断,旋转着摇晃了几下插到了一旁的木柱子上。
耶也敢沉闷地一声,踉跄坐倒在地,一脸震惊无比的看着林有德。
林有德淡淡说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你能得手,可惜,现在的我,天底下没人能比我速度快。”
随即林有德眼眸中的青光慢慢消散,隐隐之中竟有些风啸之声。
耶也敢右手不断颤抖,低沉沉道:“侯爷,我说了你得保我不死。”
林有德毫无表情地看着耶也敢,神色并无半点喜悦、傲态。
“我不知道我上峰是谁,在哪里,长什么样。”
“但我知道他接到的命令要将科举上的天下英才一网打尽,断了大宋的新士人。”
林有德闻言,眉毛一挑:“有无特征?”
科举啊?
啧啧,好计策,大宋的科举可是来者不拒,有常科、制科和武举三种之分。
大宋文人通过州试、省试和殿试三级科举殿试以后,不须再经吏部考试,直接授官。
但是这科举弊病很大啊,文举可能严苛一点。
但是武举就是开玩笑,他当初就是花了千两白银,骑了个马、射了个箭,舞了下刀枪就得到了一个九品芝麻官的位置。
只要你能打,会打,敢打,有钱就行!
不会写字没关系!
“我说,我说。上峰是契丹贵族,他身上必定有狼图腾。”
林有德眼神古怪而后转身离开,“锵”地一声。
兵刃破空声,致命的招式,致命的武器。
耶也敢呛咳起来,他的胸膛上是一片腥红,血熨热、浓绸,衣袍很快被血染透,顺着他的袍角往下滴,他坐着的地面四周,也渐形成了一圈漉漉紫褐透紫的湿痕!
耶也敢原来的神彩与容光全在这一刹那被吸光了。
“你.....个..小...”
林有德转身而去,似乎所有人的生死,都已与他无关。
门外的重甲骑兵个个兵刃出鞘,一拥而上,一个个横眉怒目、行动快捷。
淡淡的月挂在树梢,露珠滴在青石小路上,朦胧的星却已躲入青灰色的穹苍后。
就在他刚刚踏出这个府邸的一刹间。
一辆马车紧闭着的窗户忽然被人推开,只见花娘和赵金福坐在马车之内。
花娘焦急走出,赵金福也跟着跨出,但想了想又退回来。
花娘急忙问道:“林有德,你问出什么了没有?”
林有德欲言又止。
赵金福人坐在马车内摇着纸扇道:“有话快说,少跟我拖时间!你大半夜把我拖出来就问了看你站在门口?”
林有德脸色一寒,道:“登州老彭家和面具有关。”
赵金福纸扇停了,楞了好一会,才说了声:“这!”
花娘目光中惊悸之色出现,她回想起那一夜,火、血、人、还有高举的屠刀。
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兵高举着屠刀向她砍来!
花娘尖叫:“面具!是面具!!”
车马一阵疾驰,花娘抱着双膝低矮着头,那些惊心动魄的追杀不断在她脑海里出现,疼她如命的姐姐,经常啐骂她没一个大家闺秀样子的母亲,早已不在,能够听到的,看到的,只有思恋。
她脸上绝无丝毫表情,就坐着,全身上下纹风不动,像是桓古以来就已坐在那里的一尊石像。
林有德沉默远远跟在车后,一匹马蹄声响,赵金福也骑着马到林有德身边。
他们给花娘留出了一个空间。
林有德这么久来,可从未把花娘当成外人,而是一个可以说说笑笑的朋友。
在车后林冲几人护在身后。
林有德道:“老赵,我打算回大宋了。”
在旁边的赵金福笑盈盈道:“你不是要在这里当土皇帝吗?怎么?不在这里当你的侯爷,要回去当你的虎翼郎了?”
林有德鼻子喷出一道白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留在高句骊了?”
赵金福道:“不然你对高句骊这么上心做什么?”
林有德摇了摇道:“你没见过王俣全身血污,即将坠入深渊,看到我求救的模样,你看到也会不忍心的。”
赵金福脸上的笑容马上不见了,冷冷说了声:“我看你是看上了高句骊的美人。”
林有德伸出手指,指着赵金福喊道:“美人怎么滴,老子拼死拼活为的不就是热炕头老婆和孩子嘛。”
“呸,没志气!不是男人!架。”
赵金福铁青脸,架马远离了林有德。
林有德从后面疾赶而至,问道:‘老赵,你这厮别和我说你没想过美人。”
赵金福却淡淡道:“我对美人没兴趣,我志在大宋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林有德默默鄙视着赵金福,道:“行,大圣人。我说的面具组织在科举一事上闹事,你怎么看?”
赵金福只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心中自有计较,到时候看你的了。”
??林有德一脸疑问看着赵金福。
赵金福道:“你个浑人,到时候你听我指挥就是。”
“干不好了,我扣你俸禄。”
林有德也跟着叹了口气,而且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又扣?他记得,他一年的俸禄因为上次左脚进门就被扣光了吧?
“小的们!给老子我快点!下一站!我们回大宋!我请你们喝花酒去!”
众人仰天一声长笑,立即展开四蹄,飞驰而去。
高句骊皇宫内,王俣看完了林有德递来的条子:
“原来如此,既然有德这么说了,那么正好。”
“来人。”
“陛下。”曾经那老公人跪拜在地应声。
“去年宋徽宗就亲笔邀请我高句骊文人参考科考,命权适等人跟着仁候去参加考试,以示两国友好。”
“遵旨。”
滚滚浪涛,五六艘刚刚停泊的商船,袅袅炊烟熄灭。
窗上悬着竹帘,竹帘半卷,夕阳照入船舱,武松和大五纷纷笑了起来。
“终于回来了。”
“在海上折腾一月了啊。”
就在这时,突见一群人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武大哥,你看,想不到我们这么受欢迎,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此行赚了五千两,他们会不会更加高兴?”
两人迎风站在船头,仔细一瞅,眨眼间便见一群人窜上了神舟。
“哈哈!武松!大五!刚好!走!我们现在回大宋!”林有德大笑一声。
“啊?”
“金~~~儿~!!”蔡二代望着缓缓离开的神舟,顿时陷入了石化。
他既然被丢下了?
恰在这时,一双大手拍在了蔡二代身后:“巧了,正好我有事要你帮忙。”
第二回 林有德参加科举
冷风如刀,云层厚重无比,远远望去远处天水相连,黑压压一片。
浪涛不断卷上岩石,拍打着一艘神舟和几艘商船。
神舟之上,杨志抱着朴刀、武松盘坐在甲板之上抱着酒坛饮酒。
鲁智深、张青两夫妻还有1千铁甲重骑被林有德留在了高句骊。
那里需要有人看着,毕竟未来海上贸易的基石造船厂的功夫不能停止。
霹雳一声雷响,浓云中一闪,只见一人屹立在船头纹丝不动。
这人影长发披肩,半掩面目;双手紧握着一柄刀,缓缓呼吸一口气,右手青筋暴现。
如山之海浪在他前方席卷而来,只要一秒就会将他带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但在这刹那之前,林有德目光厉如闪电,大喝一声:“风斩。”
刹那之间,一道青光腾霄而起,面前的浪头顿时烟消云散。
“好!!!”武松双目冒出精光,大笑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内气吗?我一直以为只有杨哥哥和林教头才有。”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步入一流高手之列。”林冲双手抱拳,不断祝贺。
“哈哈,讨巧,我这是讨巧,花和尚你要加油哈!”林有德大笑着拍了拍武松的肩头。
花娘站在船舵前,看连天白浪,不觉拍掌笑着,痴着。
观望海上帆影,只见漫天雷光与万丈金波,将他的身影衬得有如身在画中。
“喂!我们快到登州了!!”赵金福在上甲板上,一脚踩着栏杆,摇着纸扇道。
“是的,赵大人。”
此时,他们已经远远得能看到大陆的黑色轮廓。
历时5天的海上行程,一行两月有余的高句骊和霓虹之旅正式结束。
笔直的官道上,车行颠簸,马快如飞。
骑马的骑马,没马的人便跑在后面,跟在队后压阵。
登州的百姓纷纷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欢呼,赵金福坐在车厢中,其他人马也纵缰疾驰在马车两旁,几乎宽敞的官道都被百姓整个挤满。
“赵大人回来了!!”
“林大人!林大将军回来了!”
队伍中,林冲、武松都笑着对百姓挥手,就连杨志嘴角都上翘着,他们活了几十年了,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风光了。
而林有德坐在大马上,享受着阳光,哼着小调,一副让人看得恨不得踢几脚的懒样。
“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朱师爷挥舞着长鞭,不时发出兴奋的呼喝。
在他看来,纵马飞驰显然要比缓速慢行过瘾得多。
林有德双目亮了起来,大笑道:“朱师爷,你这厮最近胖了不少?飞鸽传书上,你说你娶了个小婢?艳福不浅啊!“
朱师爷在一旁赔笑道:“谢谢大人帮衬,谢谢大人帮衬。“
林有德摇了摇头道:“不入虎穴,焉得什么子?噢!记起来了,母老虎!“
众人爆出一阵哄笑。
“呸!你个浑人!”赵金福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踹了他一下,言罢和花娘大步走了过去。
管道上黑压压聚了少说近千个百姓。
林有德回头呼喊:“回了!回了!!该亲自己婆娘的亲,该抱花姑娘的抱花姑娘,该打孩子的回去打孩子。。”
两旁的百姓先是一愣,而后又是一阵哄笑。
花娘脸红,掩着脸,快步走进了自己住处。
林有德刚回到自己空置了两月有余的狗窝,就遇到了赵金福冷落了两月有余的侍女,送来了两套衣服,还是极好的绸缎还有一封信。
上面写着林有德亲启。
林有德一脸疑惑打开一看,“今晚月圆之时,在府邸花园相见。赵字。“
“好的,我稍晚会过去一趟。”
什么玩意?刚才赵金福不当面和我说?
他本来还打算兑现自己诺言的。
晚上,林有德来到花园,只见赵金福,一身雪白捆金黄边的常服,头上却扎了个英雄,英姿爽飒,独自一人摇着扇子望着月。
林有德大步走来,自己自顾自坐下,夹菜吃肉。
赵金福打量了他后,道:“你来之前没吃饭吗?把那药汤留下!那是我的!“
林有德一尝,翻了翻眼:“你这药汤真是奇葩,味道怪的要死,还你还你。”随后把药碗推给了赵金福。
赵金福俏脸开始发红,而后默默捧起那碗,一口口喝完,之后才说道:
“知道我叫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林有德心中也是奇怪,问道:“有什么事?你看上哪家的黄花大闺女了?”
“呸。”
想到这里,赵金福俏脸微热,忙掩饰道:“我曾派人去取来彭离案件的卷宗,今日到了我手里,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林有德耸肩道:“你直接说哩?你就这么看得起我这个莽夫?“
赵金福面无表情道:“卷宗记载,兵部派出百人禁军来登州押解彭离回京问罪,但禁军到彭府时,彭府已经...”
两人对望一眼。
林有德无名火起,怒道:“面具组织该杀。”
赵金福狠狠横了他一眼,叹道:“禁军里面也不干净,我打算明日启程回京,我既然答应了花娘,这事,我会还她还有彭离一个交待。“
“我会向官家申请彻查。”
林有德点头道:“我跟你一块去。“
赵金福淡淡道:“我这次不想带花娘。“
林有德愕然:“为什么?有她在不是更好,更方便我们?“
“我们一群人带着一个女子,不清不楚,不方便。”
林有德听得瞪口结舌,最后呼出一口凉气道:“你是说我吧?你一定是在我说吧?“
赵金福柔声道:“实话直说,你不会真看上花娘了吧?想想也是,前虎翼郎之女,配你现任虎翼郎,门当户对呀,虽然是个老姑娘了。“
林有德失声道:“咳咳,你这是造谣啊,老赵!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风浪,都是朋友了,你这样让她怎么面对别人。“
“呵呵,”赵金福没好气翻了林有德一眼,全天下都看得出来,花娘的心思,就你这浑人是根木头。
“我实话告诉你,我回京除了花娘一事,还要彻查面具混入科举一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帮忙。”
“你说,用得着我的,我义不容辞,只要不花我钱!”林有德拍了拍胸膛。
赵金福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漫不经意道:“我在汴梁一出现,就会立刻被发现,所以科举要靠你来了!”
林有德失声道:“你要我去参加科举?就我这大老粗?我只会写自己名字啊!”
“咳咳,”赵金福真不耐烦地道:“知己知彼,才可百战不殆。既然面具组织要扰乱科举,阻碍天下士人进士,我身份特殊又不能参加科举,只能靠你了。“
林有德一脸稀奇道:“你知道,我只会看字,写自己大名外就不会写字的吗?”
赵金福没好气道:“这些到时听我安排!!我是什么人呢!放心,科举事了,我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
“我的封地成都府有一处有百头猛虎。”
“系统:宿主!快答应!!”
林有德大为错愕,在这么厉害的威逼利诱下,欣然答应了。
第三回 冒名顶替加入面具
铁蹄踏踏声传来,犹如狂风骤雨,晴天旱雷从天际打了下来。
树木房舍、田野若隐若现,飘忽迷离。
在通往汴梁的管道之上一辆马车、一匹匹骏马狂奔卷起了一路滚滚的尘沙。
这一行人就是林有德等人。
“吁”林有德嘞停大马,望着面前的大宋中心啧啧称奇。
他们快马加鞭耗了九天,连连赶死了几匹大马。
此刻月色朦胧,月光洒下犹如一张纱网,笼罩在这座上繁华的汴梁之中。
水面清清的流波,穿梭在河中的一艘艘画舫,彩灯溢照、璀灿光明,仿佛天上的星星镶到了河里。
“到了。”马车上,赵金福掀开窗帘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杂乱的发丝,这几天赶路太过折腾了。
“到了吗?”花娘也扶着额头,朝外瞧了一眼,这里就是汴梁呀?
“进城吧。有我令牌可以随时开门。”赵金福抛出一块腰牌到了林有德手中。
“阔气。”林有德用牙一咬,金的。
“来者何人!!”守城士兵看到一行车队既然深夜赶来,如此异常,担心是什么达官显贵,匆匆问道。
“开门!!”林有德挺胸,高举着赵金福的腰牌喝道。
在火把照耀之下,那腰牌时不时闪烁着金光。
“这是….”守将眯着眼仔细一瞧,这是官家的腰牌啊!
顿时吓得双膝跪下。
城门缓缓打开,一行人踏入其中,浏目四顾,兴致盎然。
“汴梁不宵禁?”
他们入城后,沿着主街深入,两旁尽是店铺,店面开阔,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品,生意兴旺,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路上有妙龄少女,有美人,达官贵人、学子文士、富商巨贾、纨挎子弟、江湖豪客乃至市井混混、三教九流。
他们一行到来,街上的男女老小纷纷侧目。
马车前的侍女下车,缓缓带着他们往一个府邸走去。
而林有德等人对此见怪不怪。
停在一座红墙大宅处,侍女对着林有德鞠躬。
只见朱红大门上钉着金黄的钉,大门两旁有个侧门,门前有拴马桩。
这是一处规格上等的大户之家,非达官显贵不可居住。
赵金福掀帘走出:“这段时间,你们就住在此处。我们进去吧。“
举目观处,偌大个府邸掩映在绿树花木之中,清静幽雅,别有风景。
来到门前,把马拴在马桩上,大家跟着赵金福,通过一旁的侧门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顿时花香浓郁,芳菲满园,花坛里鲜花盛开,那浓郁的花香正是从花坛中散发出来的。
花娘一嗅,顿时心旷神怡:“真香。”
一行人踏着甬路,绕过花坛,来到了正房门外。
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
一看见了赵金福,顿显得惊喜之色,道:“大人,您可回来了,官家可是想念着您哪!”
说完话,看见赵金福身后的众人,连忙笑脸相迎道:“见过各位贵客。”
赵金福拍了拍手中扇子道:“我知道了,不要让外人知道他们在此,快去准备酒席吧,再收拾几处厢房,腾出来给贵客们住!”
那管家连忙点头忙碌去了。
赵金福和众人进了客厅,立马侍女就端来热茶果品,挥退了侍女后便道:“去,告诉东头的人,我等下回去。”
女仆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赵金福又转身对林有德道:“那么你们就在这里小住,我有要事回去。明日我在来找你们。”
随后带着侍女火急火燎离开。
夜深人家,城里的人都梦入异乡。
一条泥泞的小巷里,一个简陋的竹棚下,一个小小的面摊,一张歪斜的桌椅,一个瞌睡的摊贩。
小巷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个杨志戴着斗笠行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的不清。
他来到这个小面摊的老板面前:“店家,吃面。”
摊贩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客官要吃什么面?”
“一般的我不想吃,我说你做。”
“哎呀,客人,我们只做斋面啊。”
杨志抬头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要一碗千家万民面。”
这么古怪的名字?
摊贩脸上却连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只淡淡的说:“我不知道客人在说什么。”
杨志叹了口气:“那我只能自己做了。”
忽然间,寒光一闪,这个神情木讷的摊贩手里出现一柄青锋宝剑,毒蛇般刺出,出手比刁钻毒辣。
杨志的手腕一抖,朴刀的寒光更厉,昏暗的灯笼下,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摊贩剑光再一闪,青锋宝剑入鞘,杨志却在同时将朴刀收回。
摊贩笑了,平凡丑陋的脸一下子被揭开,露出动人妩媚的小脸。
“好,我是白面具-面瘫。”
她随即转身,捧着一个碗就送了过来:“请坐,吃面。”
杨志默默的坐下。
仔细一看碗里却有五十两金条。
这条陋巷里的这个小面摊,这么破烂的环境,这个面瘫居然出手就是五十两的金条
五十两金条等于五百两白银等于一家三口3年的开销了。
他刚坐下,又来了一个,那是武松,他也是要吃面,也是要“一碗千家万民面。”
摊贩愣了一下后,也是同样的套路,一番实验后,又捧上了一碗金条。
“店家!我要吃面!!”林有德突然出现,大声吼道。
这个声音大归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他很激动很兴奋很开心?
面瘫连脸色都变了,之后吧唧着嘴说:“你们是一块的?”
林有德打死不认三连击:“没有,不是,你不要瞎说。”
面瘫顿时无奈吐出口气:“我现在只有10两黄金了。”
连试验都不试验直接丢了条小金鱼给他。
“啧啧,那你还差我40两。”林有德用牙咬了一下,真滴。
阔气啊!啧啧,早知道这个面具组织这么有钱,打生打死干什么?
每天过来喊一句我要吃面就行。
听到林有德这么一说,面瘫顿时脸真的垮了:“你是哪个部分的!这么抠!!”
“哎,你这话说的,你看,这两哥们一人50两黄金,就我10两,你这才是抠门好吧!!”林有德指着杨志和武松,气愤不已。
“平时一个月都难得有人来!谁会备着这么多资金!谁知道今晚会来3人投靠!!”面瘫顿时也是不愿意了。
“得得得,上峰的任务是什么?”
“于5日内去登狼书院找院子,他会安排你们,顶替几个倒霉鬼进入省试。”
闻言,杨志和武松立刻抬脚就走。
留下面瘫和林有德大眼瞪小眼:“你怎么还不走?”
“你还差我40两啊!”
面瘫脸色瘪红,心胸上下起伏,这什么人啊!
第四回 获得省试资格
孟夏之夜,月色朦朦,犹如一张轻丝纱网,笼罩在汴河两岸上。
在林有德三人离开后不久,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倩影缓缓走来。
“打烊了,这位姑娘。”面瘫扫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哗啦一声,手中铜钱撒向桌面,滴溜溜打转:“我不吃面,是来找你的。”
油纸伞下,花娘缓缓抬头,眼眸闪过一丝的寒光。
次日清晨,林有德便和两人伪装成文人士子出门。
只是…
三个大老粗穿着文袍,拿着扇子带着头巾,脸上说不出来的憋屈。
“咳咳,大人,要不我就算了吧?”林冲叹了口气,浑身说不出来的别扭,膈应啊。
武松扯了扯衣服:“是啊,大人。这衣服太..太轻了。”
“鸡腿,穿个衣服还这么多毛病?把它当睡衣就行了,奶奶个熊,搞不明白这些读书的为什么要穿这么麻烦的衣服。”
林有德脖子后插着扇子,紧了紧裤腰带,叼着根不知道那里薅来的狗尾巴草。
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去疑似面具组织窝点的书院。
解试迫近,学院的气氛变得尤为紧张。
林有德三人刚刚接近书院就被人拦下。
“这几位官人,来我书院可是找人?”守门的小生笑盈盈对几人拱手。
“带我去找他。”林有德掏出一封油蜡封着的信封。
小生一瞧,低头带着他们进了书院。
书院内一个个文人士子低着头不断苦读,嘴里不断喃喃诵读。
最后小生停在了一间房前,低声:“请进。”
不疑有他,三人推门而进,只见一个老夫子抬头,看到他们放下了手中书籍。
“这…”周夫子有点傻眼了,这三人横看竖看都像在码头扛沙包的大老粗,哪里像是一个读书人。
周夫子弱弱的试探:“几位是?”
“呐,省试,快给我们安排。”林有德一把将那信封甩出。
武松和林冲纷纷抬头望着房梁。
周夫子拆开后,看得直直摇头,最后迫于无奈,拿出三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书,纷纷填上了林有钱、武要钱、林要人三人的名字。
“事先说好,名额有限,到了现场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这个..虽然是假名,但也忒假了点吧?要真高中那可如何是好?”周夫子铁青着脸,这三人长的奇葩,名字也是奇葩。
“呃,你怎么知道是假名?”林有德顿时吃惊,为了这三个名字,他可是思索了半夜,才想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三人组名字。
早上,武松和林冲知道自己的名字别提多高兴了,都捶胸顿足了。
“行行行,这事一了,我就和你们没半分关系,小生送客!”周夫子顿时无语,挥了挥手赶走三人。
这三人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这好,林有德也想不到会这么容易就拿到参加省试的文书。
要知道,当初他塞钱参加武举可是废了老大功夫。
“咳咳咳,”赵金福坐在椅子上,一听林有德一讲顿时咳嗽不止,“昨晚你就动手了?还这么容易就冒名顶替了一个名额?”
“错错错,我们没动手,是她自己送钱送人给我们的。”
林有德边说边笑,把一大碗酒端起咽下肚里。
真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几句话一开口,震惊他人。
赵金福嘴角抽搐,缓缓放下杯子。
“林有德,你好大的胆,私自行动不说,还嘴里胡说八道,就不怕有人发现你们的真实身份?”
林有德边说边笑,把一大碗酒端起咽下肚里。
林有德翻着白眼,“怪我咯??”
“你这是打草惊蛇,知道了他们在汴梁的接头点,我们就应该暗藏在暗处,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一网打尽。”
赵金福大声嚷着:“而不是像你一样,带着人上去假冒面具的人,骗钱骗人。”
林有德抹了下脸:“得,你那个什么隐藏在暗处,顺藤摸瓜的事就算了,太复杂了。这么麻烦干什么,像我这样挺好的。”
赵金福顿时黑着脸,白费她的口舌,到汴梁之前,她苦口婆心跟林有德说了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
只要按照计划,她去充当考生,以她的功底、家世还有权势很容易上位,吸引面具组织的扶持。
她就不信,高中状元之时,大宋面具组织不会出来与她碰面。
只要出现,呵呵呵。
林有德却不这么想,他的招式简单,直接混进去,然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混着,就能想尽办法揪出面具组织的红面具。
红面具和白面具都是大辽安插在几国内的尖细。
白面具意为平民百姓,人数众多,鱼龙混杂。
红面具则是潜伏在官场、军中要害之处之人。
白面具抓到了杀了就是,但红面具却隐藏得极深。
这个红面具还策划了彭离、登州内乱、甚至本次。
他估计是想借用自己的权势把面具的一群苗子塞进来,把面具的眼线安插到各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金福一听到此事,立马马不停蹄归来的原因。
这就是蛀虫。
赵金福脸色一变,翻起一双白眼:“行,你按你的法子,我按我的来。”
林有德刚想说话,嗯了一声,一双眸子转向门口。
花娘举着油纸伞缓缓归来。
“见过赵大人。”
“花娘,你出去了?”
“花娘这一路跟着我们舟车劳顿,出去转转是挺好的。”
花娘微微一笑,才把眼睛转向林有德:“面具一事,你可有什么进展?”
说到这个,林有德不禁地一双眸子亮起,正要说话。
赵金福却摇头道:“还算顺利,至少这浑人假名混进了省试。我就赌他是文考,我现在就等着看他成为最后一名。”
“我会写字的。”林有德黑着脸,他只是用不习惯毛笔而已,真要写,还是能写出个一二三来的。
花娘用手摸着唇边的发丝,自呵呵有声地笑了。
这两人对林有德的文字功底的自信都出奇的站在统一战线。
林有德反应过来圆瞪双眼,终不便眼前发作,抱拳说了声:“好啊,行,我这就回去看下书,研究下,让你们大吃一惊。”
“在你闭门读书之前,先等等。”花娘拦住了林有德。
“怎么了?”林有德看向了花娘。
花娘微微一笑:“我昨晚也去找了面瘫。”
林有德和赵金福一听,纷纷一愣。
“她嘴巴很紧,死之前,她跟我说了一个地方,那里有面具组织所有成员的名录。”慢慢地,花娘将油纸伞放到了她的身前,一双眼睛就这么望着林有德。
第五回 到青楼喝酒
“地方在哪里?”
“卿华楼。”
“什么人有?”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初一和十五会穿着粉色衣衫,和面具组织的接头人碰头。”
“那就是认那穿粉色衣裳的就对了。”
林有德立马转身。
“大人,要去哪里?”在外面候着的林冲、武松、杨志三人看到林有德出来立马上去问道。
“走!我们喝花酒去!”
“哈?”几人一时哑口无言,期待又感觉是坑是怎么回事?
卿华楼大门口的灯笼很亮,绯色的灯光,正在引诱着人们到这里来享受一个绯色的晚上。
卿华楼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林有德哈哈一笑,抬头看着眼前卿华楼的金字招牌,喜道:“到了!“
林冲拉扯他,道:“大人,需要有人在外面看守吗?“
林有德愕然道:“喝花酒为啥要有人看守?“
武松道:“这处是面具老巢,他们敢在闹市中开青楼,我们一旦动手,很容易就会有人撤退。到时候我们追赶不及的。“
林有德一拍额头,还真是这个理:“不错,你们想得周到,那你们谁在外面看守?“
杨志却淡淡说道:“还是全进吧,到时再随机应变吧!“
林冲与武松面面相觑,喊道:“要把持住哩!!“
大笑声中,四人大摇大摆地步入卿华楼里。
守门的龟公一见他们身穿锦绣外袍,头戴文人头巾,那敢怠慢,弯躬作揖迎他们进入,再交由老鸨招呼。
“靠,这么多个粉色的?”
鸡腿啊,粉红色衣服的这里没百个也有二十多个把。
就连那老鸨也是一身粉红打扮。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四人一愣。
“随机应变,能者多劳,一个个盘查。”
林有德虽然没有享受过青楼内中的温柔滋味。
但对武松讲的几个步骤已经耳熟能详,打赏给了老鸨,才被带到一间包房坐下。
而下面大堂内闹哄哄一片。
有一个个侍女在客人中来回穿梭侍奉,偶尔遇到调笑,不禁小脸微红春意盎然。
“几位客官,不知可有熟悉的姑娘呀?”
侍候他们的老鸨,半老徐娘,也就三十岁左右,颇有姿色,风姿挠人。
她见四人身型高伟,林有德儒雅潇洒,林冲气宇轩昂,武松身材魁梧,杨志如同冰山。
如此男人,还是头一次遇上,尤其是那杨志,够味,够男人。
一对美目差点射出欲焰,笑脸如花道:“几位客官,要不分房招待,这样大家放得开??“
分房?林有德想了想心疼的把1两黄金甩给了老鸨。
老鸨笑嘻嘻接过。
林有德也笑着:“第一次来者,就遇上你这么迷人的美人,说不得是缘分哩!“
老鸨一听,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道:“客官真会哄人,小心奴家不理众女儿的怨意,缠死了你哩!“
说完,装作身体不支,倒在了林有德怀里。
其他三人表面不动神色,旁观不语,其实心里已经吐槽。
杨志缓缓起身,那老鸨那肯放过他,美目扫来,媚眼连连:“这公子文静多了,不过一样使奴家意乱情迷。“
“嘶,你喜欢霸道总裁范啊?”林有德一把将她推到了杨志怀里。
杨志下意识接住,老鸨软瘫在杨志怀里,花不迷人,人自迷的嗲道:“姑娘们!快来见客。“
说完,拉着胀红了脸的杨志往隔壁房间走去,老鸨笑得乐不可支。
武松拍了拍大腿,喘着道:
“杨大哥顶不顶得住啊,别忘了我们是来拿名录的啊。“
林冲心中苦笑,还好没找上自己,若真到了关键时刻,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着手。
表面装出情场高手的样子,挥了挥手道:“不久几个妞儿?把她们迷晕了,就行了。“
林有德喝了口茶水,欣然道:“林冲牛掰!“
武松吃惊,他一直以为的人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没一会什么翠儿、卿儿,春儿小步莲花走了进来。
还没开口,林有德两眼一转,道:“换一批。“
这群姑娘狠狠横了他一眼,最后表面仍然是笑盈盈得退了出去。
“呃,”武松悄悄说道:“大人,你这样很容易得罪了那些姑娘的,一般不能这样的。”
“哈,”林有德岔气,“这么小的,即使是逢场作戏也不行,不想坐三年。”
武松大感头痛,这时才悔恨没有向林有德说清楚一点。
人家是卖艺不卖身的啊!!
她们只是给你弹弹老琴唱唱小曲而已啊,大人。
骑虎难下,骑虎难下。
“咳咳,来桃李以上的。”林冲是听出来了,林有德喜好的调调。
“好咧。客官。”门外又听到几个名字响起,什么爱爱、连连、华华等等。
每一会,一群佳丽娇花再次走了进来。
这一次,武松带着一个粉色衣衫的姑娘出门右拐。
而林有德还是那句:“换一批。”
引来剩下姑娘一脸寒意,傲娇转头离开。
每个人都是来吃喝玩乐的,但现在每个人都聚精会神抬起头,等着看上面一间包房的好戏。
“里面的客人是谁?胃口这么刁?都换了三十多个姑娘了。”
“不不不,里面有4个人,三个都选择好了,就是那个穿金边缎子的一直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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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那龟公,又干又瘦,捏着小胡子一副我来看好戏的模样。
“啧啧,汴梁第一青楼,还满足不了他?”
“嘿嘿嘿!”顿时引起了下方众多男人的哄然大笑,还有那一个个姑娘羞红着脸的娇笑。
“客官!真没了,真没了。”
“我不信!”林有德鄙夷的看着门外的小生。
“姑娘都在这里,”小生抹了下汗,继续微笑道。
“切,还说是汴梁最好的销魂窟,走了。”林有德说完就往外抬脚走去。
“哎,客官,客官!”小生追了过去,却迎头撞上了停下脚步的林有德。
“客官?”
林有德眯着眼睛:“那女人是谁?”
“这…是我们的花魁。”
林有德一出门,所有人的眼睛立刻都盯在他身上,只有一个人例外。
一个女人!
她穿着件轻飘飘的,粉色云绸柔软的丝袍,皮肤细致光滑如白玉。
她美丽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脂粉,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已是任何一个女人梦想中最好的装饰。
她坐在窗台,手中兰花指捏着一壶小酒,自饮自浊。
“花魁?”林有德盯上她了。
第六回 让那花魁陪本大爷
“去!让她陪本大爷!”林有德一把把小生拉扯到面前。
“客..客官,小生没这权利啊。”小生顿时惶恐,一副狰狞大脸就这么瞪着他,他感觉瞬间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快去,不然我把你这里给拆了。”
小生顿时害怕了,屁颠屁颠跑去那花魁,俯身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
花魁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而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客官,花魁那打赏是另算的。”小生站在房门前对他低声说道。
“嗯?多少?”
“一百两。”
房门敞开,映人眼帘是安坐房内的花魁飞飞正以迷人笑容,欢迎他。
“你真好看。”林有德一副被猪油蒙了心的表情。
飞飞笑了,直接笑道:“这屋子里比我好看的女人至少有七八个,你为什么偏偏盯上了我?”
林有德道:“因为你不看我。”身在这等销魂窟,遇到我这么难缠的客人,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他人目光,作为花魁的你居然置身事外。
要么是在想情郎,独自哀愁。
要么就是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飞飞笑道:“你这人真有趣,难道所有的女人一看见你,就必须立马爱上你?”
林有德叹了口气,道:“爱不爱上我无所谓,但至少应该看我一眼的,我长得不差啊,就像男人一样,是女的都会瞧上几眼。”
飞飞翻了翻白眼道:“那我现在看你了,客官请回吧。”
林有德顿时不愿意了,老子花了一百两!!
就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要跟我走?
你比抢银行还赚钱啊!
“为什么?不陪我喝酒?”
飞飞压低了声音,道:“今晚不合适。”
林有德笑了。
飞飞举起酒杯,欣然道:“长夜漫漫,把酒谈心,乃人生快事,敬客官一杯。“
林有德眯着眼,笑嘻嘻的捏着那就被道:“这些酒不会被你下了药吧?“
飞飞嘴角抽搐,放下酒杯:“若要下药,我就不会现身哩!给自己惹上命案作甚?“
林有德点了点头:“我这几年见过的腥风血雨太多,前一秒还是兄弟,下一秒就捅刀子,为了钱和权利,反目成仇的太多了。都他么不是人!“
飞飞“噗哧“一笑道:“骂得好!不过客官这么说,奴家倒是不敢跟您喝一杯了。“
林有德翻了白眼:“这可不行,我花了一百两,可是能娶一个婆娘呐。不亲亲抱抱太亏了。“
飞飞道:“呵呵,飞飞不是那等下贱之人,送客!”
“你!”
得,把美人惹恼了,这一百两赔了。
林有德吃瘪,气愤不已的离开。
夜已很深了。
飞飞上了车马,从黑暗的巷子里出发,但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夜色凄厉,灯笼朦胧照耀着。
飞飞批了件白色的披风从马车里走出。
林有德双手抱胸站在了马车前方。
飞飞盯着林有德,一双眸子看来比寒冰还冷。
林有德看着她,笑了笑。
飞飞阴沉着脸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林有德笑道:“我赔了钱,心里也很难受,所以……”
“混蛋!”马夫一鞭子向他抽来。
却一把被林有德抓住,而后飞脚就是一踢,将这车夫给踢晕了过去。
“动手。”
忽然间,黑暗中冲出了三个大汉,一个人扭住她的手,一个人抓住她的脚。
她惊呼一声,七手八脚,已将她硬生生抬了起来,捆绑好,塞上嘴巴丢到马车里。
他们正是武松和林冲。
而杨志一把将那马夫扛来。
“架!”林有德一甩马鞭,驾着马车向住处驰骋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蒙上眼睛的飞飞被扯开了黑布。
“你果然不简单。”林有德大马金刀看着镇定自若的飞飞,一脸的稀奇样。
害怕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得面对无穷无尽的血腥和黑暗,这人会是什么样的?
“要杀要刮随你,你休想得到我。”飞飞被丢在床上,看着林有德咒骂道。
林有德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房间里忽然变得死一般静寂。
飞飞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根本没有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人到哪里去了?
他们绑我来想做什么?
“咯吱”一声,只见一个俊俏无比的书生抱着纸扇缓缓走了进来。
“啧啧,这就是花魁呀?”赵金福眼睛微眯,饶有兴趣的看着飞飞。
“混蛋,快放了我。”
“嗯嗯嗯,会放了你,不过得先从你身上拿点东西。”随后赵金福掏出一瓶药粉,笑盈盈走向了飞飞。
飞飞看到那瓶子上的几个大字,瞬间陷入了恐惧之中。
繁星满天,风中不时传来蝉鸣虫语,泥土已被露水打湿。
林有德坐在桌上吃着下酒菜。
他在等人。
在他手便,酒坛下还压着张斗大字的白纸。
飞飞是大宋北部的总联系人,专门负责各据点联系和分派任务的。
这白纸上里面记叙了面具组织的据点,还有近几年做过的大案。
像残害忠良、暗杀、威逼利诱等比比皆是。
彭离不是唯一一例,但也是唯一一例有活口的大案。
事后,面具组织为了泄露消息,参与的人纷纷被派去沿途设卡准备暗杀。
但他们也想不到彭离会渡海求生,更想不到花娘会胆子大到改名换姓重新归来。
当初参与彭家灭门的68人,现存61人。
这是赵金福审讯了一夜得到的结果,就在刚才他带着眼角通红的飞飞离开,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不过从飞飞一瘸一拐的模样,林有德当时还恭喜他收了美娇娘,结果被啪啪打了几下肩头。
哎,老赵这人,就是太害羞了。
话还未说完,敲门声响,花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在吗?“
林有德大喜,迎上花娘。
一股凄怨的情怀涌上心头,花娘颤抖着看着那61人的名字:“家门重仇何日可报哇!”
一时,林有德沉默,这些人被分部到天南地北,一来难找,二来都是盘踞各地的好手,人多势众。
这背后还有复杂无比的牵连,理不断,剪还乱。
“帮我!有德!”花娘双手紧紧握住林有德。
花娘双目暴射出两道阴森骇人已极的寒风。
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恨声忖道:
“我要报仇,我要他们以血来偿还那笔血债……”
“帮我报仇,我跟你一辈子。我很..干净。”
说完,便搂着林有德痛哭起来。
林有德好言安慰后,花娘过才稍为平静,但一对杏眼早哭得又红又肿。
第七回 血手梨花
为了令她宽心,林有德笑道:“都是自己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我给你召唤神兵的本事,让你亲自手刃仇敌。”
“谢谢。”
“哎,你可要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神兵的存在。不然以后我们只能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了。”
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这是话里有话吗?
花娘破涕为笑,娇嗔地看了他两眼。
林有德说干就干。
随后对着花娘手臂一拍,花娘的手臂开始发烫,只见林有德身上散发出道道光华,先是出现环绕在林有德身上而后遁入了花娘手上。
花娘“啊“的一声叫起来。
她的手上突然多了几个纹身。
林有德正容道:“我给你虎骑老王,还有100重甲骑兵,500长枪兵、500弓箭手、500刀盾手、500斥候。”
花娘美眸一转,道:“如果,我使用不好,他们牺牲而来怎么办?”
林有德一震道:“那么,就牺牲我给你的力量,你要活着回来。剩下的仇敌我会帮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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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又触起心事,双眸一红,点头离开。
林有德提醒花娘道:“注意安全。”
此刻,汴河码头与城门的中间地带,在一艘富丽堂皇的大画舫上。
赵金福他双目朝着窗外,打量来来往往的画舫,心不在焉地听着小曲。
在他身旁还有两个相貌端正,目光犀利,身材魁梧的壮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赵大..公子,我们在这做什么?”
武松低声在赵金福旁边问道。
他不明白,赵金福突然跟林有德借调他们是何原因。
“最近各国有异动,图谋对我大宋才子动手,而今晚,我替林有德约了高句骊派来我大宋那5名才子见面。比如,下面那个..”
在下方,一个清秀英俊,称得上是俊朗丰神、儒雅飘逸,俨然一介书生,斯斯文文的,正在提笔作画。
他是高句骊才子-权适。
只见他捏着酒壶,自饮一口,而后噗呲一声喷出大口黄酒,喷洒到了面前刚刚画好的山水绣景图。
那画上,耕种的老者遇到酒水,突然开始了变化,双眼灵活灵现。
那伏地的水牛尾巴在那一甩一甩。
作画而上的水溏在酒水和烛灯的作用下,碧波斑斓。
引起围绕着他身边的个个歌伎发出惊呼。
“好画好画。”
一个油头滑脑的罗师爷拍手,他是府尹大人的幕僚。
在旁边是汴梁本地富商巨贾,算得上是头面人物的刘冕。
他一张国字脸,卧蚕眉下,双目如点漆,炯炯有神,一道鼻梁光润饱满,形貌颇具威严之态。
在他旁边还有作陪的管家。
“谢谢,各位大人捧场。”权适拱手道谢,而后回到他们的酒席。
斟酒送菜的女侍,一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十分妖冶,浅笑兮兮地把盏助兴。
在画舫的旁边,也摆了一桌酒席,高句骊另外4个才子,也有侍候的酒娘。
但相比之下,就显得冷冷清清。
高句骊4个才子金瑞、甄惟底、赵奭、康就正对此一干兴趣全无,只是低头喝着温酒,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
画舫之主的老板娘在暗处诧异,到画舫上来的贵公子,壮汉不分老少,哪一个不是好色的主?
面对美人,他们丑态毕露,动手动脚的,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了去。
怎么这几位爷,个个正襟危坐,板着面孔,毫无欢颜,似乎他们不是来寻乐子,都是来找茬的?
“老板娘。”赵金福对着远处的老板娘挥手。
“公子,可是要姑娘?我们和卿华楼合作,姑娘虽然都是退下来的,但滋味非常呢。”
“咳咳,”赵金福掩饰一下尴尬,对下方那5个才子指了指,说道:“跟他们说一句仁候便可。”
“..好的。”老板娘迷茫,随后去跟那一桌低头喝酒的五个才子说道。
这刚一说,这五人立马站了起来,收了折扇,立马一窝蜂上来,看到赵金福还有站在背后威势逼人的武松和林冲。
“下官参见仁候。”权适、金瑞、赵奭、康就正、甄惟底对着赵金福叩头就拜。
“快快起来。”赵金福立马扶起他们,随即说道:“本官非仁候,乃赵金福,仁候不可出面。”
“这...”权适五人面面相觑,而后再拜:“参见先生。”
林有德、赵金福在高句骊的事迹,早已传到了他们耳旁,王后宰相谋反、侯爷夺位、还有那狼子野心的辽国叛军,让他们听得心惊动魄,为之动容。
于公于私,赵金福和林有德当得他们一拜。
“不知道先生,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权适作为五人之首,率先询问。
“嗯,第一替王陛下嘉勉你们五人,第二,事关科举要事。”赵金福摇着玉纸扇缓缓说道。
“先生请吩咐。”
“我要你们,一同参加本次科举,届时,仁候也将隐姓埋名参加。”赵金福上身微微前倾,缓缓说道。
“是,先生。”
尸积如山,血流成渠!
一个个面具成员死状之惨,手法之狠,看到的人都会汗毛竖立,简直是大屠杀!
“梨花”这两个字用鲜血书写在墙上的大字。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认识他!更没有人看过他!
从来没有在世人眼前出现过的一个高手!
短短的十五天中“梨花”,带着令人恐怖的速度迅速地在组织内流传。
先是汴梁,曾经安插了12名朝臣,182次完美执行暗杀任务的重要据点被灭!183名白面具一夜俱亡,死状千奇百怪。
而后这个梨花开始扩散,如同滔天洪水扩散出了汴梁,所遇之地的面具据点惨遭血洗!
第一次!应天府分点上下三十余人,一夜之间,全数死于非命。
第二次!河南府分点上下五十余人,一夜之间,全数死于非命。
第三次!隆德府分点上下五十余人,一夜之间,又全数丧生。
第四次!河中府分点上下七十余人,一夜之间,也全数丧生。
他毒辣的手段和他无人性的屠杀来看,谁敢去面对这个突然出现敌人。
这个杀手轰动了!
尤其是官府更是整个沸腾了!
面具组织里的红面们大为震怒,一连下了几道命令,命令遍布天下的白面具,不论死活,务必将这个惨杀他们同胞的凶手斩杀!
但白面具们个个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梨花来到他们的面前。
有能耐在一夜间灭杀一个分点,少说要是一支常年作战杀敌的精锐部队才行。
每一个白面具可是个顶个的杀手啊。
短短的十五日中,汴梁周边出现了四次屠杀,二百多人一夜毙命!
给这次科举蒙上了一次阴影。
“梨花”鲜红的血字再次出现了!
第八回 省试开始
这一次,这两个血红大字写得更是端正,气魄慑人。
这一次,梨花在应天府出现。
应天府面具据点所在,自梨花大字出现后,就严密加强戒备,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明岗暗卡如林。
四周方园十里以内都被严密的监视着,纹丝不漏,铜墙铁壁,让任何人看了都头皮发麻。
但是。
“梨花是谁?”“他是人吗?”
“是不是官府发现了我们?”
全部人都在悄悄地议论着,沉重的气氛,紧紧笼罩着这座庞大的大院。
夜幕降临。
这里却灯光辉煌,火把如龙,时不时有高手巡行着,刀光闪闪,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夜深了!
带着红面具的一个壮汉,穿着劲装,身材魁梧,双手抱胸,面目阴沉地坐太师椅上。
两边各坐着十人男女老小,个个面目阴冷,肃然端坐,整个大厅上空飘着一层肃杀之气。
夜深人静的夜晚,远方忽然传出几声震天的虎啸之声,惊心动魄。
厅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戴着白面具的小生。
他一进门,便扑地跪倒,颤声报道:
“报告…梨花打进来了!”
此语一出,全厅所有人脸色一变,嗖嗖”地起立。
四十对精光炯炯的眼睛,紧紧地盯在那个红面具大汉身上。
红面具萧云闻声面色突变,双目精光暴射,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报告红面具,我们刚发现敌踪,第一道上的兄弟就已全部遭难!”
萧云冷哼了一声,“嗖”地站了起来,双手一掠,“唰”地抽出那乌光闪闪的铁棍,沉声喝道:
“什么,第一道30人都没了?你快详细报来。”
“就是刚才一阵虎啸之后,保护据点最外层四周的第一道兄弟们手中的灯笼都熄灭了,我们传讯,也不见回音。”
“吼!!”
众人心中,此时都不禁冒起一股寒意。
“来了!”所有人脸色渐渐转变成灰白色,大厅中立即静了下来。静!
死一般的静!
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
萧云思量了一下,按住自己惶恐的心情,沉声道:
“传令第二道弟兄,全部撤回,到大厅里。”
“是!”
还未退下,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划空而过,声音刺耳惊心,摇神夺魄。
接着,又是几声虎啸,厅外附近传来一声声巨大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刹时间,厅中又静了下来!
“梨花!!”有人低喊了一声。
一阵不祥的预感,立即袭上了众人心头。
他来得这么快?
难道外面上百个白面具悉数遭难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萧云面色连变,镇定说道:
“各位弟兄,假若老夫猜测不错,那恶魔已经入侵了我们据点,老夫死不足惜,但是拖累了各位兄弟,实在使老夫万分难过,老夫只有在此向各位致歉了。”
言毕,一副懊丧绝望的神色。
突然一声冷哼,一道巨大无比的黑影冲撞进了大厅中。
恐怖和阴森,一股股血腥味,随风飘人了众人的鼻中。
恐怖而惨酷,来临了。
所人屏气凝神,面色惨白,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兵刃的手被吓的掉了下来。
老虎!!好大的老虎!!!
一阵寒如竖冰的长笑,倏然传来!
“奉大人之命,凡面具组织名册上的人,死!”
在那巨大无比的老虎背上,传来一把声音,像是一阵闷雷,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隐然作痛。
“哇呀呀!兄弟们动手啊!”
话声未落,几个耐不住这种恐怖空气的重压,双手扬处,寒星如雨,飞刀朝老王暴射而出。
同时,手中兵刃涌身疾起。
萧云却颓然废叹一声,坐回太师椅中。
嘭声暴响,暗器飞中,惨号顿起,三位腾空掠起的白面具被虎王一巴掌拍中,口中鲜血狂喷,叭哒连声地摔回到厅中地上!
正在大家惊疑不定的一刹那!
一道红影如闪电似的凌空射进大厅中。
随着那道红影,隐挟龙吟凤舞风雷之声,自众人头上一掠而过。
“啊”
萧云突然坐回太师椅中。
一声凄厉的惨号,这一声凄厉惨绝的衰号,立即惊醒了大厅内的众人,数十道目光看向大厅正中。
大辽世袭贵族,安插在大宋官应天府官拜5品,应天府分点红面具,萧云,首级已失,僵直的身体端坐在太师椅上。
“你们该死!!”花娘喝了一声,手中的长鞭甩出,一鞭子抽打过去,触碰到衣服立马燃烧,烧的皮开肉绽。
“吼!”虎王动嘴,老王动手。
血不停的由虎王嘴角往下滴落,双目暴睁,呲牙咧嘴。
残断的兵器,映着烛光,发出一闪一闪的寒光。
“谢谢,王大哥帮忙。”花娘微微向老王鞠躬。
老王拱了拱手:“大人有令,我一切听从您的指示。”
“谢谢。”花娘再次鞠躬。
“吼。”虎王和老王化作一道白色光华,遁入了花娘左手手腕。
洁白如玉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骑着大虎的长枪士兵的纹身。
“下一个,是徐州,有两处?共78个白面具,3个红面具。”
随微风摇曳的烛光,光泽柔润的古铜镇纸下,压着一张白色宣纸。
八角桌上,张邦昌、童贯、王黼三人。
桌上有酒,却没有人举杯,有菜,也没人动。
童贯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就派人动手吧。”
他在极力在控制住自己,声音很是激动。
“是,大人。”张邦昌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古铜镇纸。
十二个名字!
再说林有德这边。
这一段时间,要参加科考的四人都停止了活动,尤其是赵金福最为用功,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补习功课。
至于另外三人?呵呵。
三年一度的解试开始了,汴梁热闹起来了,路上各色各异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大宋的科举考试本就分为文武两种,文考题量相当大,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
数百名由各州考出来的考生进场,考试时间为三天,角逐那传闻中的榜首。
而在此时。
“鸡腿啊!你们两抽风了?真读书读傻了?”
林有德吃惊得看着林冲和武松捧着书籍摇头晃脑。
“大人啊,临时抱佛脚不亮也光啊!”
“科举考试的题目不外乎那几样,只有诗词歌赋稍微有点让有琢磨不透,其他的我再复习复习应该问题不大。”
“切。”
他只能悄咪咪的站在赵金福身边。
“呵呵,”赵金福扇着扇子一脸早知道如此的模样。
“老赵,怎么办?我没背过那些三股文啊。”
“凉拌。”随后赵金福抬头挺胸往里走了进去。
第九回 科举进行中
随着开考时间的接近,考院外面云集了大量的考生,这些人都是通过了解试,然后来到这里参加省试的,足有一千三百多人,此时全部云集在了考院外面。
一时间变的热烈起来,到处都是文雅的问候和畅谈,不时还传出一阵欢笑声。
“唉唉,也不知道本次试题难不难,我有点没底。”
“只要能通过就行,谋个小官当当,没准还能升官发财,入赘高官之家,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呢!”
“瞧你这点出息,我还说卿华楼花魁非我莫属呢!”
“学无止境,吾愿只身去卿华楼探之。”
“学海无涯,我也愿欣然往之。”
“呸,你们几个有辱斯文!考完记得带我一个。”
“……”林有德转头看向了赵金福,眼神的意思是,我确定他们是面具组织假扮的。
“咳咳,”赵金福咳嗽,“不要闹事,考完再说,考完再说。”
“各位考生进入考场,请有序排好队,拿出文书受检,陆续入场。”
考场台上,张邦昌心里一阵热血沸腾:“本次科考,苗子不错。”
“科举一开,天下文人归心啊。”
童贯激动地说道,看着一个个青年士子们,众人更是一阵激动。
“是啊,开科取士,考校天伦,知廉耻,晓忠义,才是国家之基。”
时辰到了之后,张邦昌站起来,大声说道:“吉时已到,考生进场!”
传令兵说道:“是!考生进场!”
“传考生进场!”
大门打开,一百多名通过解试的考生蜂拥而入,到了场地中央,齐齐跪倒:“学生参见天子恩师!”
张邦昌微微点头,省试会连考多日,考生需得在考场内吃住。
“浑人,记住了,不要作弊,不会就写满。”赵金福看着鬼头鬼脑的林有德顿时头痛不已。
她不放心林有德这浑人,早知道如此就不斗气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科举舞弊,轻者抄家灭门啊。
“安啦。”
林有德点了点头,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样。
反而让赵金福看得跟紧,恨不得死死盯着他,生怕他做了什么错事。
林有德讪讪然:“我又不是第一次考试!”
想当年,老子也是参加过1回高考的!
一进场,每个人就被单独带到一个1平方都没有的小隔间。
没有窗口,就一张半丈宽的木桌及一个靠椅,桌子上备好了笔墨纸砚和及一些考场事项说明。
每到饭点,有人会送水和炊饼,供考生饱腹。
后面是一个简陋的小茅厕。
“嘶,这群文人为了当官真是活受罪啊,这都忍得过来?”林有德捏着鼻子看着那茅厕,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钟声响起,一个个禁军将手中的考卷分发下来。
“嘶。”林有德看到考题顿时五雷轰顶。
“系统!你会吗?”
系统一脸不屑,直接竖起了一块,升级中,请勿打扰的木牌。
“这怎么办?”林有德傻眼了。
随着一开始的混乱和慌张,渐渐地院内就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禁军和考官在走动巡查。
“给我老实一点,科举也敢作弊。”
“好大的狗胆!”
“天下脚下,皇恩浩荡,尔等徇私舞弊..”
在另外一处的赵金福,被隔壁的呵斥声吓了一跳,考试过程中时不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呵斥。
赵金福不禁瞳孔紧缩,只能祈祷那浑人不要想不开了。
作为这帮人希望最高的赵金福,仔细审查了考题,深呼吸一口,拿起毛笔,沾了墨水,压着宣纸开始写起来。
几个时辰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放下笔,仔细检查自己的答案。
心里暗道:“这第一科诗、赋、论,难度不大,大部分的人都能写出,看来父皇还是压在后面的科目了。”
随着考试的开始,张邦昌也来到了考院监考官办公处,紧闭的大门随后又打开了。
“拜见大人。”
“子明,一切都还顺利吧?”
张邦昌看到迎上来的朱子明问道。
“顺利,都非常顺利,纠出一些有辱斯文的人。”
张邦昌一听,顿时放心了。
本次科举考试出题有大部分是官家出的,但是挂的主考官和出题人都是张邦昌。
这是历朝历代的惯例。
随后,朱子明跟着张邦昌巡视了一遍考场,看着里面埋头答题的考生,心中一阵欢喜。
“好好考,给我大宋文人长脸。”
灯烛亮起,禁军将一盏油灯递来,而后一个个发放下去。
赵金福打了个瞌睡,看了看第二份试题策,一共五道。
一共写了五种本国或他国大事,提出些自己的政见和治国的看法,巧得是里面居然有高句骊两月前发生的更王事件。
“父皇已经知道我们回来了。”赵金福瞳孔一缩,考完试,她得回去面圣了。
思索了良久,提笔写下自己的所思所想。
当写完停下笔,禁军敲了三更。
最后赵金福检查文章有错别字和不通的地方,然后放下笔墨,倒头就睡,明日再重新抄写了一遍。
日上三竿,赵金福才悠悠醒来,她的书桌上,放着凉透了的炊饼和米粥。
“哎,这炊饼还是没那浑人做的披萨好吃。”
吃饱、重新抄写一遍之后,打开第三份考题。
“重点来了!啧啧,父皇这次出题太过刁钻,有多少文人要哭了?”
这一次的帖论语十帖,真实大胡子难剃啊。
思量片刻,回想自己上一次和父皇批改殿试时所说的话。
一下子笑了起来,嘻嘻,这都是上次父皇考校我的内容呢。
提笔填字,其字飞扬飘逸起来,笔锋锐利刚猛。
这一次必须写出不一样的文笔,不然会被父皇发现,她又偷偷参加了科考。
上一次,她就是被父皇从字迹上认了出来。
第三日,也是省试最后一天。
赵金福写完了对春秋、礼记墨义的十条后停笔,闭上眼睛,大大吐出一口浊气。
“考完了。本次科考,题目较上次难上了两分。题目偏内政,少治军。哎。”赵家从一开始就采取了扬文抑武的政策。
如此金国崛起,和大辽针锋相对,打得水深火热。
大宋西方西夏国虎视眈眈,时常入侵我境内烧杀抢劫,掠夺人口。
南方还有几只判军开始出现。
“紧紧抓住林有德,有他在,我大宋安矣,必须举荐给父皇,”赵金福想起那浑人,小脸一红:“必要时,我来满足他老婆孩子热坑头的要求。”
“咚”“咚”“咚”
随着响亮的钟声响起,本轮省试结束!
第十回 考试进行中
收卷,封录,涂名,然后一个个轮流走出考场。
最后终于轮到赵金福,走出考场。
看到一群禁军,手持军刀,怒视着前方数十名惊恐万分的书生,目光森然。
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着。
“你们这群大胆之徒!既然在科举之上作弊!罪该万死!”
不会,难道!
赵金福瞳孔一缩,她想到了浑人,不会他被发现了吧?
完了,完了,浑人肯定在里面。
“浑人!你个蠢货,说了不让你作弊了!”赵金福心中大骂道。
考场作弊,从古至今以来,可都不是什么小事。
对于科举作弊,极为严厉。
轻者当众示罪,带上枷锁,同街游行,革除功名,永远不可再踏入考场一步。
重则直接流放千里,发配边疆,有生命之危。
事情严重性,不言而喻。
他甚至可以预料到,自己父皇得知消息后,究竟处于何等暴怒。
作弊也要分场合啊。
一筹莫展之时,赵金福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头一看,既然是正在微笑的林有德。
赵金福错愕:“你..你没在里面?”
林有德一愣:“什么里面?”
“没事,我们走吧。”赵金福摇了摇头,心中松了一口大气。
两人慢慢向住处走去,留下那群看热闹的人群。
“你怎么做题的?要知道这一次时务策、帖经、墨义太难了啊。”赵金福边走边问。
“我?”林有德耸了耸肩“我一个也不会啊。”
林有德当初拿到考题也是懵逼,眼前那些字他都认识。
但是,一个个组合起来,他就看不懂了。
好吧,作为一个以前背过唐诗宋词三百首的优秀三好学生,他承认,他的语文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
不会做怎么办?
林有德第一天,趴在桌上就这么睡了过去,引来考场监考官摇头叹息。
然而在第二天,他鬼使神差的想出一个妙计!
绝对不是作弊!!
就跟赵金福说的一样,答满不留空!
至于写了什么,林有德信心满满,“相信我,如果考官里面真有面具的人,我绝对能晋升!”
赵金福一脸狐疑得看着他,她怎么有点...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觉?
“对了,你们两呢?”赵金福转头看向已经带着一丝丝文人气息的武松和林冲。
“我?文人好可怕?”武松一脸的迷茫,现在他脑袋已经空了。
“我...其实...”林冲老脸通红。
“哎,抱歉,我不该对你们抱有希望。”赵金福揉了揉额头。
真的,她居然真期望这三人能给她带来一点惊喜的。
省试结束后,要等待半月后放榜,届时中榜者还需参加殿试。
所以很多考生都不会离开汴梁,等待考试的结果。
当然,也有知道自己根两的,一考完就打道回府了。
随着考生离开,省考也全部结束。
随后就是阅卷了。
将试卷上面的答案全部一一誊写下来,然后在交给主考官张邦昌阅卷,至于那些填词的题,都是标准答案,就可以由朱子明来批阅了。
在这房间之内,只有张邦昌和朱子明两人,按照规矩,他们要在这里待上足足半月有余,才可踏出一步。
外面甚至有百名重兵把守,连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好好好,写出了我文人气节,说出了我大宋宏图!”张邦昌大笑,看着一份试卷大笑着。
“这....”朱子明顿时懵了,这什么奇葩试卷?
“子明何事?如此惊慌?”张邦昌放下赵金福的试卷在上面写上一个甲字,满脸的疑惑。
“老师,这试卷,学生拿不定主意啊。”朱子明将那一摞试卷递给了张邦昌。
张邦昌疑惑得接过试卷一看,顿时心里如同面对狂风暴雨,天崩地裂,下一秒他就要咽气过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张邦昌重重得拍着书桌。
上面全画着一只只猪头像,有圆脸的、方脸的、有一家子的,踩着泥坑的。
张邦昌颤抖的慢慢翻看,恰在第一份考题最后看到了两字-面具。
张邦昌双手一抖,立马再翻看这考生第二份最后还是隐藏着面具二字。
第三份面具、第四份面具。
张邦昌缓缓抬头,脸色凝重无比:“子明,立马现场临摹,我要这考生得乙。”
“是,老师。”朱子明不敢多问,从安格里掏出一份新的试卷,开始临摹,甚至最后揭开了那被覆盖的考生名字-林有钱。
这什么鬼名字!!这父母肯定是亲生的!
凌晨。
红面具北股北沿着晨雾弥漫的街道大步前行,昨夜在青楼嬉戏,并没有使得他有丝毫疲倦之色。
他身高八尺,魁伟强壮,浓眉、锐眼、鹰鼻,严肃的脸上,总是带着种接近残酷的表情。
沿着据点路线走半个时辰,在他身后有着几十个大汉缓缓跟着。
自从“梨花”出现,他的部下都会在后面跟着他,等着他发号施令。
阳光尚未升起,风中仍带着寒气,街旁的叶子上有着露水。
就在这时,左右两旁的窄巷中,突然有两辆马车冲了出来,将他们隔断在路中间。
接着,沿街两边的民宅上藏着上百个弓箭手,每个人手里都挽着强弓,每张弓的弦都已拉满,箭已在弦。
更有一声巨大虎啸出现,一道让人恐惧的黑影出现在眼前。
“好胆!!”
北股北刚想冲出包围圈。
下一秒他的他脸色立刻惨变,张开嘴,想喊:“放过...我..”
这句话还没有喊出口来,弓弦已响,乱箭射出。
战后,花娘沉声道:“各位慢慢走,剩下的人,我会送你们相见的!”
圆月躲在浓云中,月色凄凉朦胧,美得令人心都醉了。
就在这时候的时候,贡院里关起门来阅卷的官员们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原因很简单,本次科举省试,参与上千有余,得甲者却有二百之数,为什么焦头烂额?
人太多了。
官家给的名额有限啊,所以大家都在极力推荐自己看好的锦绣文章。
朱子明在劝解,在平衡各方。
张邦昌坐在主位,默不作声。
他们吵闹为的不是手中的绝佳试卷,而是这些人背后的利益。
或许这些人有亲人、门生、故旧甚至是拿钱办事的。
张邦昌主持科考也有数次了,这些都是他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