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沦陷边缘的贝里镇
“大人，这就是我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马托斯循着街头那裁判所独有的标记找到了汇合的地点。
“……你，花了这半天的功夫，就收集到了这？”
马托斯看着中队长阴沉的脸色，畏惧地低下了头，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把时间和钱全都浪费在那个叫“甜甜萝莉”的女人身上了，等到逃离那俩所谓“朋友”的魔爪时，他身上半毛钱没有不说，离约定好的集合时间也不远了。
看着马托斯，中队长麦考尔恨铁不成钢地锤了锤桌子，在场的其余人，甚至包括马托斯自己的属下，都隐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堂堂序列八的小队长，真是好本事。
“马托斯小队长，你的消息真的有些落后了，我不仅知道这个教派的首字是‘凋’，我还知道它的全名叫‘凋零教派’，这个教派的教众信仰【死亡与灾祸之主】，【凋零歌者】。”一个小队长冷笑着说道。
“两位贵族已经不幸殉难了，两座教堂里的教众也去见了伟大的主。”又一个小队长接口。
闻言，屋内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他们会在主的神国中幸福生活的。”麦考尔中队长第一个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火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复仇！”
“是！”所有人同时大声说道。
这时候，最后一名小队长适时开口：“麦考尔大人，根据我的调查，对方的教宗已经返回摩罗比镇，现在驻扎在贝里镇的是他的一个下属，但是具体实力未知。”
之后，一名名队员开始补充他们的队长没有提及的情报，凋零教派的形象渐渐在众人心里完善了起来。
“也就是说，对方拥有一种可以复活死者作为士兵的能力，占据贝里镇主要也是靠了这些亡者士兵。”
“这支军队数量庞大应当有数千人，其他能力则是未知，但是疑似拥有算命的能力？”说到这儿，麦考尔瞥了马托斯一眼。
这个消息是他后来绞尽脑汁才提供的。
“你们有谁知道哪个序列有这些能力吗？”
众人皆是摇头。
“神的羽毛笔就那么些，能留存下来的教派本来就不多，基本都是有记载的，怎么就突然多出一个来。”一个小队长若有所思。
麦考尔见众人都无法回想起来，干脆也不想了：“不管是哪条序列、哪个教派，敢杀我炽阳教派的人、夺我教会的地，他们的结局已然注定了！”
“诸位，我接到的命令，是在调查清楚敌方情报后，自主决定行动。要是敌方实力胜过我，那么就回禀教会，如果不如，干脆清除了叛军，拿着他们首领的首级祭奠死去的英灵！”
“我不相信，那个亨特能有超过序列六的力量！”
“我现在布置任务，马托斯！你带你的小队......”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就在这时，“砰，砰！”，剧烈的打门声传来。
“开门，开门，查身份证明！亨特大人有令，所有外来者一律到警察局接受审查！”外面有人在高叫。
屋内众人面面厮觑，这是，暴露了？
“瞧瞧，我们正说着要动手呢，祭旗的就主动送上门来了。”麦考尔却露出了嗜血的笑。
“开门。”
屋外，正站着两名手持警棍、腰间插着燧发手枪的警察。这是一栋颇为奢华宽敞的房子，他们一路按着镇上留存的户籍查身份证明，到了这里。
打开门，迎面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屋子。
警察：？？？
你们搁这搞哲学呢这么多大男人挤一个屋子里。
两人还在惊讶中，人群却自动分开，一个年轻人缓步走了出来。
“两位警官，这是鄙人刚租下的房子，请问有何贵干？”
“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明。”警察回过了神来，说道，“所有人都要。”
“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无可奉告！”看周围的人渐渐围拢上来，两个警察不由地倒退几步，从腰间抽出手枪，仿佛有了底气，又大声说道。
“就是这两个玩具似的小东西给了你们这么做的勇气吗？”麦考尔哑然失笑，他摇摇头，张开双臂，突然全身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炽阳序列】【序列六，操火者】！
两名警察看得目瞪口呆，下一秒，两条火龙就将他们彻底吞噬。
“按计划，行动！”麦考尔大手一挥，身后房子中，裁判所众人齐声称是，随后一拥而出。
刚刚平静下来的贝里镇，转眼又陷入了战火之中。
.....
亨特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的一切，还揉了揉眼睛。
睡一个午觉的功夫，为什么外面成了这个样子......
确认了窗外正在举刀拼杀的场景不是在做梦，他赶忙翻身下床，心念一动，教堂周围的亡灵拔地而起。
裁判所的队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时依然大受震撼。
亡灵趁机发动进攻，把人数上占下风的凋零教众们解救了出来。
裁判所的队员们还想进攻，但是数百只亡灵瞬间就涌了上来。
没有立刻逃跑的后果就是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这支小队的序列八小队长在绝望中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个死去，然后自己也被人海所淹没。
裁判所一个小队，完。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凋零教会的其余几个重要据点都受到了重点打击，除了教堂，没有一个挺过去。
军营的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士兵们又没有做多少反抗就投降了。毕竟士兵的组成和之前并没有区别，都是没打过仗的，甚至这回的更拉胯，他们连训练都还不够熟练。
警察局也相当不堪，轻微地抵抗之后就投降了。
这也正常，贝里镇才被占领多久啊，忠诚度什么的是压根没有。
最后是镇政府，麦考尔亲自带队。
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麦考尔他搞错了。他以为亨特作为奥斯顿留下来的镇守者是在镇政府大楼中办公的，但实际上那里只有新镇长和官员，亨特从始至终一直待在教堂里，就是原来炽阳教会的那座。
所以麦考尔高射炮打蚊子，亲自去袭击了一帮普通人。
亨特也因此逃过一劫。
第四十七章 抵抗，为了伟大的教宗！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狗头人拉着清晓和纯爱战士，悄咪咪地窝在一处小胡同里，露出小半个脑袋窥伺。
“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帮忙啊毕竟我们现在也是凋零教派的成员了。”纯爱战士犹豫着说道。
“说话前过过脑子好不好？你瞧瞧你瞧瞧，摧枯拉朽啊，这里的防御根本打不过他们，贝里镇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了，你想去送死？”
“不想，三天呢。”
“那你说个锤子。”
“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去。”清晓从背上把火枪解了下来开始往里面捅弹药，
“先不说如果我们能在这次战斗中尽一份力的话会得到怎样的奖赏，单就是说，”
他眯了眯眼睛，
“如果贝里镇真的失陷，身为炽阳教会的死敌，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
“与其到时候被逐个击破，不如现在并肩子上。”
“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
“利益也好，道德也罢，洛佩兹大人给予了我超凡能力与亡灵战士，那我总得为教宗他做点什么。”
......
此时，教堂附近，凋零教派的教众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这是仅存的据点了，此处失守，代表着贝里镇的再度易手，无论如何，亨特等人是绝不会放弃的。
他们的忠诚度可不是别人能比的。
别看奥斯顿当时收到了那几百上千的信仰之力，实际上大多数只是折服于奇诡的序列能力而已。真正到了现在这种危急时刻，那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仔细想一想，奥斯顿来到这里才多久啊，要说能万众归心一个个愿意为伟大的教宗大人慷慨赴死，他自己都不信。
他从来也只信任那些跟着他从沃夫市杀出来的老人们，顶多加上摩罗比镇周围的村庄里的村民。
事实上，最后打算为他尽忠的，也正是这些人。
而裁判所的人也全部汇集到了此处。
他们看着惨死的十名同胞，一个个脸色铁青。
没有说什么投降之类的话，信仰之争不留活口，这谁都清楚。
麦考尔直截了当地下达了进攻的号令。
三十名裁判所成员挥舞着长剑，向着教堂冲了过去。
教堂大门轰然打开，张牙舞爪的亡灵们蜂拥而出，直扑裁判所的战士们而去。
这就是亡灵？有点骇人啊。
亡灵作战的一大优点，就是未战能先怯敌人三分胆，眼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怕死吧？你也怕死人吧？那你现在怕的死人站了起来，要给你带来你怕的死亡......
第一次看见死人站了起来，还隐隐看见老祖宗在向我招手，两件恐惧事情合在一起，而这两份恐惧，又给我带来更多的恐惧......得到的，就是噩梦一般的场景！
挡住！
裁判所队员的吼声是从心底放出来的，他们似乎想要以此壮胆。随后前排战士们举起左臂的盾牌（这些盾牌之前打探消息时解下了后来要作战才重新戴上），组成一堵墙拦在了亡灵们的前面。
后面的人则拿着长剑向它们刺去，当然，由于不知道要害，只有少数人刺的是头。
第一轮剑出，寥寥数只倒地。
不过，裁判所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得手了的那几人立刻通知了他的队友们，其余人有样学样，开始往亡灵们的脑门上捅。
效果确实很好，亡灵冲过来一波，便被砍死一波，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作为盾墙的队员。以这些人的力量当然阻挡得了几次亡灵冲击，但人又不是铁打的，几百斤的肉一次次往你身上撞这谁受得了。
随着又一波冲击的到来，防御土崩瓦解。盾墙被冲开摔倒在地，后面的持剑战士也纷纷被亡灵扑倒。
就在锋利的獠牙即将划破他们喉管的时候，一声大喝突然传来：
“够了！”
麦考尔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挥了挥手，烈焰从掌心喷出，形成一条火焰长鞭，径直扫向亡灵群。
火鞭过处，那些趴在裁判所队员身上想要袭击他们的丧尸，竟是直接给一分两半，竖着的那种。
见部下危机已经接触，他快步上前，面对着冲上来的数百亡灵却不慌不忙，而是单手在空中飞快虚画。
他的指尖泛着赤红的光芒，划过之处竟是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纹路。在亡灵即将冲到他的面前，甚至伸直的爪子已经离他头颅仅有咫尺之遥时，他终于停下来绘画的手。
这个图案，在场的众人都认得，甚至连玩家们也不陌生。
因为这就是炽阳教会的徽章，只不过制服和教堂上的那些是金色的，而麦考尔画的这个是红色的而已。
这个图案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只亡灵试图将手穿过去抓麦考尔，没想到这边伸进去了，那边却不见它伸出来，直接给烧没了。
下一瞬，图案中冲出一道圆柱形的粗大能量射线。
人海聚在一起的亡灵，此时简直就是最好的打击对象。
射线贯穿而过，高温使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
几百只亡灵，只有数十只处在边缘位置的活了下来。
不仅是它们，连带着身后的教堂，也给穿了个大窟窿，还在袅袅冒着烟。
“好，好强。”教堂内，凋零教派的众人已经吓呆了，连亨特都不由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滑下冷汗。
最大的底牌亡灵如砍瓜切菜般被收拾，这怎么打？
幸存的数十只亡灵往教堂内退去，亨特决定依托教堂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
麦考尔脸上勾起冷笑，呵，有用吗？序列等级差太多了！
序列等级本身不代表明确的战斗力，但是更高级的序列，能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这对于实力的增幅可太大了。
他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地向凋零教派的最后据点接近，就像在戏弄这群待宰的羔羊。
这时，麦考尔的背后，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枪响。
他回头，看到自己的一名部下应声倒下。
“是谁！”麦考尔顿时怒不可遏。
“是我！”
清晓一手拿着火枪，一手握着一柄长剑，从墙角后拐了出来。
他把火枪往地上一丢，双手持剑。
“想杀他们，先杀我。”
第四十八章 全军覆没
看着清晓背后的十只亡灵，麦考尔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还是凋零教派的贼子。”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他的右手虚抓，一团火球在手中凝聚。面对冲过来的清晓，他轻轻一丢，火球就快速向他飞了过去。
清晓紧紧盯着火球，费力地用眼睛捕捉它飞行的轨迹。当火球来到近处，连清晓的头发都被高温炙烤得微微蜷曲时，他猛得向后弯腰，一个标准的“黑客帝国式”躲子弹。
火球几乎是擦着清晓过去的，在他身后不远处撞上了墙壁发生爆炸，掀起一阵气浪。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两个吃瓜被波及弄得灰头土脸的家伙：(*￣︿￣)。
劳资的初始敏捷值，可是25啊！
劳资可是堂堂速度型战士，想打中我，没那么容易！
清晓的内心在怒吼。
麦考尔轻咦了一声，虽然只是随手一丢，但是这个速度想要躲过也不简单。
“有点意思。”他认真起来。
清晓没有理会他的话，一心一意只想靠近麦考尔。
没办法，攻击手段太匮乏了，虽然近身估计还是要被虐，但是不近身自己连反击都做不到。
亡灵们与他排成一字型，向着麦考尔冲去。
麦考尔双手合十，随后向两边拉开，一道火焰凝聚而成的锋芒在其中不断扩大。很快他双臂伸展，锋芒达到了顶峰。
“去......”他嘴里轻轻吐出这个字，然而发音未完，便被一声枪响盖过。
麦考尔眼神一缩，向旁边躲闪，但是还是被子弹擦伤了脸颊。
不仅如此，锋芒也已经打了出去，由于最后时刻麦考尔的动作，这道斩击斩中了一片空地，引发了巨大的爆炸，但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
“你干什么，你疯啦！”狗头人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纯爱战士，刚刚就是他飞快地装弹瞄准，干扰了麦考尔的攻击。
可是这样一来，他也会被列入目标之中，怕是要和清晓一起死了。
纯爱战士看了狗头人一眼，从腰间抽出刺刀，安在了火枪上，他没有清晓这么富裕，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匕首和抢来的火枪。
“NND，劳资忍不了了，清晓这家伙，要死一起死。”
看着纯爱战士向前奔去的身影，一瞬间，狗头人感觉自己也有点上头。
“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他咬了咬牙，同样从腰间拔出刺刀安在火枪上，便跟着发起了冲锋。
而这一切，同样也落在了其余玩家们的眼睛里。
“狗头人和纯爱战士怎么也跑出来了。”
“要拼命啊这是，他们不怕死的吗？”
“一起上吧，不管了！”
“MD现实里窝窝囊囊的，游戏里还不能逞一次英雄吗，干！”
“区区一个BOSS，围殴他！”
热血上涌，教堂附近的胡同角落里，陆陆续续地就这么冲出来了19名玩家。
原来，玩家们都搁这观战呢。
“是，是那些家伙！”
“大人，我们要怎么做？”
亨特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他很清楚这些人的斤两，再来上几百个，结局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但是这个时候……搏一搏吧！
“出击吧！诸位，死亡神国之中再会！”
“好，很好，都出来了，那就一起死吧！”
此时的清晓离麦考尔已经很近了，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地转过头去。
身后，玩家们零零散散地奔跑着，手持五花八门的武器，喊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口号。
回头，看见残存的亡灵从教堂中涌了出来，紧跟着的是身着黑色衣袍的教众们，亨特冲在最前面。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内心涌了出来。
好像，他是那个带头冲向魔王的勇者，身后是追随他的骑士。
“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但是魔王太强大了。
“大人，我们来帮你。”他的爪牙站了出来。
“不用。”魔王轻蔑地笑了笑，“在绝对力量面前，所谓人数只是笑话而已。”
面对两面夹击，麦考尔选择的是——以一敌二，不，是数十！
清晓率先冲到了他的面前，挥剑砍向他的面门，被魔王轻松躲过，回以一拳正中腹部，直接把清晓打飞了出去。
勇者重重摔在地上，随后烈火把他连同十只亡灵一同吞噬。
凋零一方的战士悍不畏死地向麦考尔冲了过去，但是连接触他都做不到。
火光，映照着他们绝望的脸。
……
“咔。”看着论坛的内容，奥斯顿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
贝里镇二十名玩家已经全军覆没了。
当然，这些人没忘了录视频。
下线之后，第一时间在论坛上发布了帖子和视频，奥斯顿才知道贝里镇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太快了，实力绝对碾压之下区区两个小时贝里镇就失陷了。
丢了一个镇子，拿回来也就是了，这倒也没什么。
真正让奥斯顿痛心的是人才的流失。
贝里镇教堂里有十多名教士，其中还有一名序列八的超凡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自己的心腹之一——亨特。
这下估计是一个回不来了。
还打击了玩家的游戏热情，他们在前期发挥作用的时间也被延后了。
要知道，玩家们一旦复活，虽然体型、长相、年龄、属性都与“前世”一样，但实际上已经和之前不是同一具了。
职业清空，包括主职业的超凡能力。
他们可都是眼巴巴盼着能升到【殡仪师】啊！这下好了，熟练度被清空了，大侠请重新来过。
他二大爷的！越想越气！
此仇非报不可！
他喊来了艾薇拉，让她立刻带上亡灵和部分教众前往贝里镇，而自己则直接走出了教堂。
奥斯顿从储物炼金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滑翔翼，这是他亲自指挥镇上的能工巧匠做的，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双手握住了滑翔翼的三角支架两侧，随后发动能力。
【序列六，灾祸传播者】
台风，发动。
一股清风骤起，随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将滑翔翼吹起，带着奥斯顿飞向高空。
目标，贝里镇！
第四十九章 奥斯顿到来，灾难初显威
此时的贝里镇教堂外，尽是狼藉。
门外，躺着众多被烧焦的尸体，尸体中，只有一人依然站立。
正是亨特。
他能活下来，不是他有多强，序列六麦考尔的攻击不是他一个序列八能抵挡住的。
纯粹是火焰在即将将他吞噬之际，却突然绕过了他。
亨特知道，这是麦考尔放了他一马。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麦考尔，他举起了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还是杀了我吧。”敌对教派成员就没有俘虏投降这一说，对方留自己一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些什么。
对面的中队长冷冷一笑：“你会求着说的。”
下一瞬，他的身形向前猛冲，眨眼到了亨特面前。
亨特挥剑欲砍，但是麦考尔更快，抢在剑劈下来之前抓住了他的肩膀，用膝盖狠狠打击了他的腹部，随后一掌重重击在亨特的后脖子上。
一套组合技下来，亨特立马昏了过去，从始至终都没来得及做第二个动作。
他向后面的手下招了招手：“交给你们了。”
他的部下会意：“明白大人。”
随后便有两名队员上前，将亨特捆绑起来，拖进了教堂之中。
一小时后。
亨特伤痕累累地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大人，他嘴真的很硬。”负责审讯的队员有些无奈地说道，“这里有条件施展的手段已经都施展了，但他就是不肯说。”
麦考尔挥挥手，捋起袖子，先是皱着眉，看了看将要昏厥过去的亨特，赏了他一个治疗——不是中队长有多好心，而是再不治疗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治疗过后，亨特果然气色缓和了不少，重新睁开眼睛不说，就连一些细小的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接着他拍了拍亨特的脸：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们教宗是序列几、能力是什么，你们从何而来、占据这两个镇子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清楚。”
“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
“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带回布鲁斯克去，那里有种类繁多的刑具，保证可以好好招待你。而且我们炽阳教会的治疗能力你也见识到了，我可以保证，在说出我想要的东西前，你死不了，但是绝对会比死了还痛苦。”
亨特笑了笑：
“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教宗大人救了我的命，告诉了我超凡的存在，带我见识了这条路上的风景，我便要回报他忠诚与生命，为他而死是我的荣幸。”
“我在教宗大人的麾下，奉行神明的旨意而战，传播凋零的信仰，为祂而死是我的光荣！”
“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升上神国，受到神祇的庇佑，永享幸福与欢乐。”
“神祇的光辉终将普照这片大地！死亡会席卷整片大陆！那个时候，我会在神国中看着你们绝望地堕入地狱。”
“赞美枯寂的【凋零歌者】！”
“狂信徒。”麦考尔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个狂信徒，“我最讨厌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了。”
其他教的狂信徒，一个个悍不畏死，动不动就跟你玩命；炽阳教会的也不怎么样，一个个每天神神叨叨，张口闭口神怎么怎么样，一点没有正常的生活。
最典型的就是死后升上神国了，这玩意儿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神祇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理会他们眼中的蝼蚁呢？平时说说是显示虔诚，危急时刻算是给自己个心理安慰，只有狂信徒们会对此深信不疑，并以死亡为荣耀。
不是说他麦考尔就不愿意为教会献身，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你还很开心，甚至巴不得去死，这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传令，休整半小时，连夜启程。”下达完指令，他又转过头面对亨特，“我说的话不变，我们会把你带回去的，就算你是狂信徒，我也要撬开你的嘴。”
“你们哪也去不了。”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什么人？”守在门，不，现在就是一个大窟窿，旁边的两名队员厉声喝问，那个声音是从窟窿外传来的。
他们向外面望去，可是现在已是黑夜，路灯早给打没了，啥也看不清。
接着，整个教堂竟开始轻轻地晃动起来。
“戒备！”麦考尔大喝道，众人纷纷拿起武器警戒，没人注意到，绑住亨特的柱子下，一道裂缝出现并开始扩大，柱子上方连接的屋顶也开始四分五裂。
“咔！”教堂晃动的幅度更加剧烈，而亨特柱子下的裂缝终于足够大了，上方与柱子连接的屋顶，也已经与周围彻底分开。
下一瞬，亨特连带柱子直直地坠入了裂缝之中。
“！！！”麦考尔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手段！来不及多想，他冲过去想要抓住柱子，但是裂缝以极快的速度合拢，根本无从下手。
随着亨特的消失，教堂的震动呈几何倍数地加剧。
“快出去，要塌了！”麦考尔只好指挥自己的部下往外逃。
一行人匆匆逃离教堂，但是仍有几个队员被掉下来的石块当场砸死。
麦考尔脸色阴沉，大声道：“阁下是凋零教派的哪一位？何不现身一见，躲在黑暗中偷袭我们算什么本事？”
回答他的是剧烈的大风。大风卷起了锋利的石块与树枝向麦考尔等人吹去，不仅使他们连连后退睁不开眼睛，身体多处还被这些杂物划伤，血流不止。
好在大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儿功夫就停了下来。这只是奥斯顿用来消耗他们的，他也没指望能靠这个对裁判所众人造成什么大的伤亡。
可恶，不能再这样了。
可以判断的是，对方应该在大风的上风口，那里有数十间房屋，里面的居民早在战斗开始时已经逃得一干二净了，此时都是空房。
麦考尔果断发动能力，数十个火球在他身后凝聚，接着像炮弹一样发射出去，对这些房子进行轰炸。
果然，在一座房屋倒塌之后，他看见一个人影闪过。
在这里！
“休走!”麦考尔大手一挥，又是几个火球轰了过去。
这一番狂轰滥炸，终于把奥斯顿给逼了出来。
他轻轻一抬手，大风起，攻向他的火球被倒吹了回去，然后被麦考尔控制住并熄灭。
“【炽阳序列】【序列六，操火者】。”奥斯顿一字一顿，“杀了我这么多教众，还把我的部下折磨成这样，真是好手段。”
“我以为你们在进攻摩罗比镇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觉悟。”麦考尔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服饰，微笑道。
奥斯顿不想再说话了，他看着这张笑脸，内心已经压抑不住将他撕碎的冲动。
忍不了了，动手吧！
第五十章 序列六之战
【凋零序列】【序列六，灾祸传播者】，能力：制造、控制小规模的灾难。
这个超凡能力还是相当炸裂的。
序列六是一个分水岭。到达这个层次之后所获得的能力相比于前几个序列要强大不少，有点接近“规则”的意味了。
【凋零序列】亦是如此。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它的序列九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序列八和序列七本质上都是类似“召唤”型的，本身实力不强，靠着召唤物作战，近身就凉凉。
前世看一些小说动漫，什么驭兽、什么精灵，奥斯顿就一直有这样的想法：这帮人是不是傻，还用宠兽打来打去的。要换我，宠兽一出来第一时间奔着对面驭兽师去了。
宠兽又不敌对，敌对的是人，人死了，宠兽自己就会跑，我直接获胜。
只不过这样的话，到最后容易演变成比谁肉厚耐造。
但是动漫小说终究只是动漫小说，里面哪怕是反派都极其守规矩，说和你比斗兽就只比斗兽，动你一下人算我输。
现实中，那是不择手段的。之前就有费根老六试图擒贼先擒王。
而序列六的能力，就属于“伟力归于自身”，这才是奥斯顿真正喜欢的。
亡灵大军固然爽，但是本身实力更让人觉得可靠。
奥斯顿之前曾经多次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熟悉自己的能力，如今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他率先出手，大地震动，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更有道道裂缝在地表出现。
麦考尔反应迅速，他一脚跺在还完整的地面上，整个人跳到了空中，一道长长的火柱从他手中喷出，直冲奥斯顿而去。
他的身后，惨叫声响起，已经有裁判所的队员坠入了裂缝之中，然而这种时候，麦考尔也顾不上他们了。
奥斯顿信念一动，大雨眨眼倾盆降下，火柱被不断浇灭，直至最后彻底消弭。
麦考尔咬了咬牙，刚想继续发动进攻，奥斯顿已经抢先一步，伸手向天，下一刻，一道耀眼的雷霆划过天空向他轰了过来。
气势很凶，但是麦考尔一眼便看出这一招威力不足。
他的全身燃起火焰，随后一拳击出，火焰在半空中凝聚成巨大的拳头，顺着他的动作打向了雷电。
两者对撞，引发了剧烈的爆炸，随后双双消失。
“花招很多，但没有一个拥有绝杀的能力，看来，你这一条序列也没有我想象中这么强力。”麦考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奥斯顿则脸色凝重。
他说的不错，别看自己手段频出，但对方总能轻松化解。【灾祸传播者】制造控制灾祸的能力，与其说是用来战斗的，到不如说用来营造混乱、制造恐怖的。
当然，【灾祸传播者】的战斗能力也没有他说得那么鸡肋，有AOE、有控制也有单体攻击，还是相当全能的。
只不过对上老牌序列六的麦考尔，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的话太多了！”奥斯顿低声喝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竟是直奔麦考尔而去。
肉搏？麦考尔的眼睛微微眯起。从奥斯顿出场开始，他就在观察自己的对手。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对面这个家伙的身体素质差得可怜，可能也就速度可以勉强一看了。
奥斯顿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却依然选择了靠近，怕是有阴谋。
谨慎的麦考尔选择了暂避锋芒，他向后退去，同时扔出几个火球，想要延缓奥斯顿的冲势。
奥斯顿心中一急，闪过火球，直接就放出了大招！
天空一阵乌云翻滚，紧接着数十道雷霆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劈下，直冲麦考尔而去，此时竟是一番末日天灾的景象！
可是麦考尔是谁？那可是炽阳教会精心培养的精锐啊！他的超凡能力受过充足的锻炼，已经是到了完全掌握的边缘，本身更是身经百战，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他在雷电中左冲右突，火焰迸发挥洒，竟与这天谴般的雷霆拼了个不相上下！
但是奥斯顿的目的已经达到。雷电拖延住了麦考尔的脚步，让他成功靠到了近处。
雷霆逐渐消散，露出了浑身大汗、气喘吁吁的麦考尔。
他眼前的世界在扭曲，在变得怪诞。
他在窥见真实。
这是能力使用过度的征兆。
麦考尔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冲过来的奥斯顿，他眼底闪过狠色。
再这样下去，就算能杀死他，自己怕是也得当场畸变。
必须速战速决，宝贵的理智决不能再丢失了。
那就如你所愿吧！
他抽出长剑，与奥斯顿对冲了起来。
随后毫无花哨地一剑刺向奥斯顿。
剑至中途，他的手却突然僵住，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可是整个人仿佛凝固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奥斯顿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
费根的灵魂在此时派上了作用，它进入麦考尔的身体并控制住了他。
灵魂是可以把自己身体变得透明的，费根就是以此接近了麦考尔。
要是平时，麦考尔一定会发现它的，然而此时他眼前充满了五彩斑斓的各种奇形怪状，根本看不清。
这个控制不会太久，以费根的实力最多控制住他一到两秒。
但是这个距离，这样的时间可以做太多的事情了。
等麦考尔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时，奥斯顿已经把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脏。
果然有诈，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重要了，反正我就要死了......
我，我就这么死了？
不，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是炽阳教会年轻一辈中的天才，我未来会是主教、审判长甚至是教宗，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我还有底牌！
他猛然低头，叼住挂在脖子上的绳子，用力向上一抛。
绳子那一端的事物被带出了衣服，在空中旋转。
那是一个骰子。
【绝望的骰子】
【这是一个拥有逆转生死能力的骰子，只有持有者在即将死去之时投掷而出才能生效。骰子最近范围内生者将与持有者以此骰子进行博弈，投出大着为胜，若持有者胜，则双方伤势互换。它的使用需要绝望作为能量。】
第五十一章 骰子定生死
这是一件携带级的神遗物，功能很强大，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那种。
只有将死之人才能使用，但是要是赢了，那就等于直接翻盘。而如果对方赢了，却是半毛钱好处都没有。
要知道你本来都已经要死了，这等于凭空多给了你一次活的机会。
发动的代价是需要收取绝望，这代价和没有没啥两样。
骰子在空中发出微微的光亮，两条红色的能量线从其中延伸而出，分别进入了两人的额头。奥斯顿隐隐感觉，这根红线触及到了自己的灵魂。
对面，麦考尔已经被骰子吊住了命，此时正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以一种诡异的形象看着他。
“来吧，赌命，看是你死还是我亡。”奥斯顿倒是很镇定，他伸手就想要拿骰子。
“不，我先，我先来！”麦考尔看上去情绪很激动，他一把夺过骰子，先是盯着它出了一会儿神，随后吐了一口气：“【炽阳主父】会保佑祂忠实的信徒的。”
随后他将手中的骰子向上抛去。
骰子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力量的作用，既不再升高，也不下落，而就是在空中这么旋转。
它越转越慢，越转越慢，直到最后停下，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六！哈哈，六！”麦考尔看清了数字，咧着嘴大笑出声，“我不用死了，哈哈，我不用死了！主在保佑我，哈哈哈哈！”
此时的他衣衫不整，神情扭曲，状若癫狂，哪还有之前那个风度翩翩的中队长的半点样子？
奥斯顿握住了骰子，这下轮到他紧张了。
所有的神遗物的能力都是属于规则类的，除非你拥有神祇那般伟力，不然哪怕是最低级的经过级神遗物，你也无法抵抗。
上抛，旋转，停下，一样的流程。
连数字都是一样的。
两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神好像在质问对方：你怎么还不死？你小子运气怎么也这么好？
这玩意儿就跟俄罗斯转盘似的，必须一个人横着出去，比赛才算结束。
“这次我先来。”奥斯顿眼看麦考尔又要抢骰子，于是先一步说道，一边还用手抓住骰子。
抛，停。
三个点稳稳向上。
淦，怎么搞的这是。奥斯顿腿有点抖。
那边麦考尔却是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握住了骰子。
一定要比三大啊。他在心中祈祷。
“【炽阳主父】保佑！”麦考尔大喝出声，用力将骰子向上方投掷而去。
旋转，停住。
两个点。奥斯顿率先看到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劳资幸运可是有16！你个非洲酋长。
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麦考尔却紧闭了眼睛不敢看。
但是骰子可不会管，既然奥斯顿赢了，那么神遗物的使用就结束了，光芒尽收重新垂在了麦考尔的胸口。
没有了骰子超凡力量的支撑，他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想不知道答案，也难了。
不是，这是三啊，我运气这么差的吗？
麦考尔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奥斯顿一边用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走上前来。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MD以后杀人要往头上砍，好险就挂了。
......
“逃！”看见中队长死去，那个恶魔从中队长的脖子上扯下了什么，便转身向自己等人走来时，剩下的裁判所队员赶忙作鸟兽散。
“逃？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奥斯顿发出了冰冷的宣言，自己这么多部下战死，他要这些人偿命。
毫无悬念的，几个大范围AOE下去，裁判所剩下的众人就全军覆没了。
实力差距太大了。
奥斯顿缓缓在狼藉的地上坐下，他的消耗也很大。
诚然，他不会像其他超凡者那样因为过度使用超凡能力而陷入疯狂，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无限蓝了，制造与控制灾难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现在他的精神力槽都快见底了。
他先是用尽最后的精神力，把亨特从地底下给升了上来，确定了他的无恙。
之前他利用灾祸“地震”改变地形的能力，在地下塑造了一个空室，将亨特送到那里保护了起来，现在战斗结束，当然是要把他放出来了。
麦考尔的超凡能力确实都锻炼得很不错，瞧这一手治疗，亨特本来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现在虽然依然是重伤，但至少性命是无碍了。
这个时候，他才有闲暇，打开自己的玩家面板。
【成就】强者之路（完成度15%）
你杀死了一名序列六的超凡者！你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此时的你真正有了登上时代舞台的资格，继续自己的征途吧！下一个，会是谁？
奖励：魅力+4，属性点+6，精神力+200
加点，两点加幸运，四点加力量。
姓名：奥斯顿·洛佩兹
种族：人类
年龄：16
模板：NPC
等级：41
生命：80/120
体力：20/150
精神力：5/650
属性：
力量17
敏捷22
魅力28
幸运18
理智：无
信仰：【死亡与灾祸之主——凋零歌者】
超凡：【凋零序列】
职业：【序列六灾祸传播者】lv3
（伟大的神祇慷慨地赐予了祂的部分权柄于你，从此你可以制造并控制灾祸，让世人在你的脚下颤抖吧！）
神赐技能：
【代行者】（代神行走人间，收获众生信仰！凡人对祂的信仰之力终归于你处。）
【恩赐】（凝结信仰的力量，代行神的权能！你可以消耗信仰之力，提升自己的职业，或是赐予信徒凋零序列的能力）
【真实之眼】（神赐予你无穷的知识，赋予你解析万物的权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你面前保持神秘。）
信仰之力：521（可赐予：【序列九，抬棺人】【序列八，殡仪师】【序列七，驭灵师】【序列六，灾祸传播者】）
装备：储物炼金戒指（低级）、【神的羽毛笔】（珍品级）、【善变的面具】（接触级）、【绝望的骰子】（携带级）
正看着面板呢，艾薇拉等人终于匆匆赶到，他们从地上扶起奥斯顿，顺便把亨特抬下去治疗。
“艾薇拉，你回去一趟，把克顿，连同摩罗比的精锐教士都给我叫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要送布鲁斯克一份大礼！”
第一章 杰伊
布鲁斯克是一座大城市，真正的大城市，在整个德亚斯罗帝国西北都是数得上号的那种。
这座城市的主体被巨大的城墙包围，装备精良的士卒在上面日夜巡逻，巨大的炮口朝下，威慑着不臣之辈。
而城市的东南角，则矗立着这个时代的核心——蒸汽机厂。
十根硕大的管子直指天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黑烟。整座城市的地下，蒸汽通过四通八达的管道通向每一家每一户，支撑着这个城市的繁荣。
蒸汽、机械、金钱构成了这个城市里人们生活的主题。
在这座大城数以十万计的房屋中，有些建筑格外得引人注目，比如市政府，比如议会大楼。
阿列克西·杰伊此时所处的位置，就是布鲁斯克最热门的地点之一。
他看着这座有着巨大穹顶的教堂，默默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在脑海里回想着书中侦探潜伏调查时的情节。
那本小说叫什么来着？哦，《大侦探罗杰斯》。
现在是大侦探杰伊！
我今天，就要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揭露炽阳教会的秘密，还世人一个真相！
“杰伊！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此时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马文！你怎么能就这么轻率地跑过来和我说话，小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杰伊赶忙看了看四周，好在信徒虽多，但是大多双手合十，低着头虔诚地走入教堂，没有人管窃窃私语的两人。
“不要再玩那个幼稚的侦探游戏了，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马文无奈地扳过他的肩膀，“听着，如果你真的想要探查些什么，那么至少应该进入教堂，而不是在这里看这些普通的信徒。”
“而且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有多显眼吗？谁会在大白天穿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大毡帽，鬼鬼祟祟地到处乱瞧！”
“还是站在崇尚白色和金色的炽阳教会教堂旁边！”
“你简直就是在脸上写下了‘我有问题’！”
“啊……我想你是对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更像一个侦探，就像我的偶像，你知道的，罗杰斯。”杰伊有些尴尬地笑道。
“放轻松啦，伙计，这很正常，我刚入会的时候也这样，习惯就好了……”马文笑了起来，“谨慎没有错，毕竟和我们打交道的家伙，可不能说是普通人了。”
“我现在就去换身衣服。”杰伊把帽子摘下来夹在腋下，这样子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得引人注目了。
“不必了，我们直接走吧。这个任务不急在一时，在你加入之前就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马文拉住了他，“这是我刚刚得到的会里的消息。”
他拿出一份报纸，是在城里最火的《布鲁斯克日报》。
“什么意思？”杰伊疑惑地看着报纸，还捏了捏，“这是什么，神遗物吗？”
神遗物，他不久前刚刚学会的新词。
“你上次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讲！”马文挥起拳头，轻轻地打了他一拳。
“我太兴奋了........但是你要理解，马文！”杰伊压低了声音，脸上表现出来亢奋的神色，“那可是超凡啊！”
“是的，超凡，所以和他们作对的我们更加危险了，不是吗？”
马文冷静地说道，他指了指报纸上的一个小版块。“看这儿。”
那是一个专门刊登广告的地方，在整张报纸上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个位置。
“这里，就是我们这次集会的信息。”
这是一则很简单的广告：城西玫瑰大道第117号房出售，有意者请前往详谈，下午两点之后勿扰。
后面有一个标记，是一个拳头打碎冰层伸出来。
“有这个标记的，就是我们的人刊登的广告。这则广告的意思是，下午两点，城西玫瑰大道第117号房集合。”
“而且今天并不是我们例会的日子，说明这是有要紧事发生。”
“那我们还不赶紧出发。”一听说有要紧事，杰伊立刻抓耳挠腮坐不住了，转身拉着他就想走。
“城西这么远，你走过去？”马文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走吧，咱们去雇一辆出租马车。”
这座城市太大了，从城东前往城西，光靠双腿的话到的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达官显贵们无所谓，他们有自己的专属豪华马车。可是普通的市民可就惨了，有些人甚至从早上走到晚上，都未必到得了自己的工作地点。
于是，出租马车这个行业就繁盛了起来。
当然，这和普通人关系依然不大，乘得起的至少也是中产阶级。
两人在街边等了一小会儿，就看到一辆空马车哒哒而行。
“嘿，送人吗？”
“去哪儿？”
“玫瑰大街117号。”
“三十五个便士。”
“这么贵？”
“你知道从城东到城西有多远吗？这个价很便宜了。”
“……成交。”
两人爬上马车夫的车子里，他用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儿，马便乖乖地跑了起来。
“等着吧，时间长着呢。”看着后座两人已经坐好，车夫顺嘴说道。
“要多久？”杰伊好奇问道。
“一个多小时吧，布鲁斯克大得很喏~”
杰伊掏出怀表看了看：来得及，现在都还没到十二点呢。
“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反正闲来无事，他与赶车的中年人攀谈了起来。
“好得很，好得很。”马车夫笑呵呵的，“这座城市里啊，什么都可以少，就是少不了咱们这些赶马车的。一个月几十磅往兜里装，比不上那些商人什么赚得多，但是大多数人也都羡慕着呢。”
杰伊顺嘴附和：“几十磅啊，不少了，大叔这工作不错啊。”当然，实际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无论是杰伊，还是马文，都是正在布鲁斯克大学就读的学生。
能读布鲁斯克大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年要交上上百磅，还只是学费，这就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支撑的。
第二章 意料之外的收获
“你信【炽阳主父】吗？”马文突然问道。
马车夫闻言似乎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一眼他俩：“当然啦，这座布鲁斯克城里大多数人都信吧，非信徒的反而少见。”
“我们是家庭的原因，因为父母都是不信神祇的，所以我们也不信。”马文随口胡诌。
“但是前些日子我听说【炽阳主父】曾经多次降下恩典，神奇至极，我就有些犹豫了。要是祂真的有那般伟力的话，我确实应当奉祂为主。”
“你能为我详细说说吗？比如，那些赫赫有名的神迹？”
听到这个，马车夫突然来了精神，对他而言，要是能指引迷途的羔羊眅依主的怀抱，那可比工作什么的有意义太多了：
“【炽阳主父】是一位有博爱之心的善神，祂用如烈阳般的温暖对待他的信徒。”
“我听说，曾经有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爬着来到教堂。他当时身患重病，已经快要死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死之前能够到教堂再做一次礼拜。”
“当他跪下向神祇祈祷之时，神被他的虔诚之心所感动，降下了恩赐。当时那个老人浑身散发着光芒，等到光辉散尽，老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健康如初，又活了好几年。”
“还有......”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调子了，别说马文这种老人，就是杰伊在入会之前也是已经耳熟能详了。对于这些所谓神迹，他们组织内部早就有过研究，最后得出结论：
超凡者利用超凡能力装神弄鬼伪装神的恩赐。
这也是组织内部给那些超凡组织定下的一大罪状：蒙蔽百姓、散播谣言，利用所谓神祇敛财，欺骗普通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的话，超凡者们压根不想掩饰自己的存在，他们可太想大大方方地站出来了。
问题是他们是战败者，他们只能签订合约，《巴蒂斯塔和约》和《超凡不泄露协议》给超凡者设下了严格的限制，表里世界就此割裂。
这是世俗王国的一道墙，一道保护自己的墙。
对于一个生长在普通物质世界中的人而言，一旦听闻有超凡能力，你会不动心吗？你会忍住不去追寻吗？不会。
超凡能力只要一天暴露在外，帝国的根基就一天不稳。
所以帝国是以一种强硬到极致的态度对待这两个条约的，超凡决不能泄露，甚至除了帝国的高层，哪怕是像蒙斯克侯爵、军长、市长这样的大人物，也对超凡一无所知。
当时伯克主教派裁判所小队出动也是基于此，他不能让自己的教区内出现超凡泄露的情况，不然哪怕他是主教，也会面对来自帝国方面的巨大压力。
对于这些，马文和杰伊当然是一丁点也不知情的。
他们现在只关心怎样可以让车夫停下那喋喋不休的嘴。
马文无奈地苦笑，自己本来是想要从普通人这里收集一些信息，期望能幸运地碰到有用的情报，没想到都是一些已经被说烂了的。
杰伊已经昏昏欲睡了，他感觉自己回到了数学老师的课堂上，那位老师对他的睡眠质量贡献极大。
车夫讲得唾沫横飞，好不容易终于停下来，却是中场休息喝了口水。眼看他又要长篇大论，马文赶忙打断道：
“好了谢谢你大叔，我们已经了解得够多了。听你这么一说，【炽阳主父】确实是一位值得信仰的神祇。”
听到他的话，马车夫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杰伊就在那里嘟囔：
“就这些？早都听说过了......装神弄鬼的把戏......”
“你说什么？”车夫闻言转过身怒目而视，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任何一个信徒都不会容许自己的信仰被侮辱，要不是两人衣着华丽看起来不好惹，他此时已经马鞭子伺候了。
“大叔你别理他，这个家伙嘴笨，而且他还是个顽固分子，坚决不相信有神，你别管他。”
车夫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不信神也不能这么说！你看他说得什么话！”
杰伊自知说错了话，连连赔笑道歉。
车夫气消了一些，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看来今天不给你们说点厉害的，你们还真把我的信仰当笑话！”
这是要爆猛料的节奏啊！
车夫将马速放缓，让它慢慢地前进，同时示意两人靠过来：
“听好了，我接下来说的，你们一个字都不要和别人提及。”
“今天要不是为了替我的教派正名，我原本是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
两人疯狂点头，表示绝不外传。
“就在昨天，我送一位顾客去城南那边。”
“当时已经是深夜了，送完客人之后我就准备回家，可是突然有些内急，就摸到一处小巷子里打算就地方便一下。”
“然后我就听见，巷子的另一头有说话声。”
“我也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家伙，再说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儿说话肯定有问题，我不想惹麻烦，转身就想走。”
“可是我是不想知道有什么事，这声音自己往耳朵里钻啊！”
“我就听见有个人说‘【暴君】的信徒，怎么来了这里？炽阳教会的教区，可不容你们撒野！’”
“随后就有一个声音回答道‘我遵从祂的旨意来到这里，给这座城市带来毁灭。’”
“就这么两句话，我走不动路了。原来是炽阳教会的人在斩妖除魔啊，我寻思着折返回去瞧瞧，反正有主的信徒在，我肯定不会有危险。”
“我就悄悄露出半个头。”
“我看见有四个人，一个人穿着的好像是灰色的衣服，另外三个穿着白色。”
“就有一个炽阳教会的教士问：‘老实交代，你来这里有什么阴谋？’”
“那个人就说道：‘将死之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然后，天哪，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那个人的手上凭空就出现了一把大刀，头上也突然被一个铁头盔完全覆盖。”
“我就听见对面三人惊呼：‘序列七【刽子手】！撤！’三个人就同时转身逃跑。”
“那个刽子手笑了一声‘晚了！’脚一跺地，就瞬间赶上了他们，随后用刀就这么一划。”
“那三个教士，脑袋被直接斩了下来。”
“我看到这一幕，转身就不要命地跑了，连三位教士都死了，他杀我还不是砍瓜切菜一样。”
“我就这么飞快地跑到马车旁边，驱马狂奔，回到家之后心惊肉跳了一夜，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
“然后，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我在城墙墙头，看见了那个人的头颅！旁边还有大字，说是被惩处的邪神信徒，一定是后来又有高手到来解决了他。”
“要是这个教会是糊弄人的，他们有这本事吗？”
第三章 真理会
两人下马车的时候，还处于震惊之中。
主要是这个消息确实猛。
多的不说，那个灰衣人的变装，总不能是魔法少女变身吧？超凡，这妥妥的超凡啊！
虽然说两人与他们的组织一直坚信有超凡者存在，但是当里世界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超凡离他们那么近。
恍恍惚惚的，马文敲响了玫瑰大街117号的大门。
“什么人？”门内有人警惕道。
“志同道合的人。”马文晃晃头，清醒了一些。
“来干什么？”门内又传来问话声。
“为寻求真理而来。”
“吱呀。”门开了，露出一个壮硕男人的半边身子。
“没人跟着你们吧？”
有一说一，他这个样子更加引人注目。
“没有。”
听到了回答他仍不放心，又左右看了看，才让出一个空档，放两人一个接着一个进来。
“我说，有必要吗？我觉得他们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组织。”马文真正想说的是人家压根没把你丫放在眼里，洗洗睡吧。
“和那些人对抗，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一旦暴露了什么，我们就会万劫不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欢迎你们的到来，马文，杰伊，会议还没有开始，我想你们不介意等一小会。”
“当然，尊敬的会长。另外，我们在路上也有所收获想要向您报告。”马文微微欠身。
“哦？”
“事情是这样......”马文将车夫讲的事说了一遍，杰伊在一旁补充。
“你们做的很好。”会长拍了拍两人的肩，眼里闪动着怒火：“这些家伙又在试图掩盖真相。他们总是这样，把真实的世界隐藏，自己却享受着超凡力量带来的便利。”
“他们在大学里教授着那些可笑的知识，告诉人类的精英们这是个物质的世界，超能力是假的，自己却利用超凡伪作神迹，骗取愚夫愚妇们的钱财与尊敬！”
“他们自以为行侠仗义，却不知道隐瞒才是对我们真正的伤害！民众需要知道真相！超凡应该公开，每个人都有权利面对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权利成为超凡者！”
“真理被隐瞒太久了，我们应当将其公之于众！”
“诸位会友，这就是我们真理会所存在的意义，揭露这场世纪的骗局！”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当他的话语落下，一楼的所有人都奉上了雷鸣般的掌声！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会长，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吗？”杰伊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我们曾经这么做过，换来的却是信息的封锁与屠杀，所以我们的行事更应该谨慎。”会长盯着杰伊的双眼：“年轻人，你刚入会，尤其应当注意这些，千万不要因为冲动而白白丢了性命。”
“是，我明白了！”杰伊挺胸收腹，大声说道。
“很好，愿与诸位共同努力，早日实现我们的理想。”会长对所有人挥了挥拳头，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真好啊。”杰伊靠在沙发上啜着咖啡，“哟，麦克库尔的，不错，那儿的咖啡是我喝过最棒的。”
“马文，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揭露真理而付出生命了。”
“可不要太上头，杰伊。”马文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真理会在这座城市的历史其实不算短。可是你看，整个会也只有一百多个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的审查很严格，只要和教会有一丝关系就坚决不让入会吗？”
“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每年都有很多人在行动中死去。”
“你别看会长说得好听，实际上......”马文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他只在乎真理会的目标能否达成，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不说远的，就说上回……”马文刚要继续说下去，忽然一阵喊声传来
“时间到了，诸位，开会了。”
眼看是不可能讲下去了，马文最后吩咐道：
“反正如果安排你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放机灵点，别太拼死力，完不成不丢人。”
“少看不起人了！”杰伊不服气地看着他，“你可以全身而退，我也可以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马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多说什么，顺着人流向楼梯上挤去。
开会的地点在二楼的大厅。由于人太多，大家只能站着挤在一起，中间的会长站在一张桌子上讲话。
“诸位，这次召开会议，是有紧急的情况。”
“首先，我们先为两位会友默哀，他们在上次的任务中光荣地为我们的理想牺牲了。”
众人纷纷低头哀悼。马文还多看了杰伊一眼，然而杰伊此时已经低下了头，没有看到马文的眼神。
“但是，他们的死是值得的，他们为我们带来了重要的情报！”
“在两位的尸身上我们发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他们探听到的一些信息。”
“通过这本笔记本，我们得知，杀死他们的邪神教派在今晚将有一次行动。”
“我需要四位勇敢的会友去跟踪这些家伙，打探消息。”
他环视了一圈人群，口中吐出了三个名字：
“莫尔蒙！杰伊！巴克斯！”
“你们三个刚刚加入，这次任务就交给你们了，算是证明一下自己。另外，罗尔！你是老人了，作为队长带他们执行。”
“是！”四人毫不犹豫地大声应诺。
只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罗尔的脸上隐隐有忧色。
这种牵扯到邪神信徒的任务往往极其凶险！根本不是先前杰伊领的那个监视炽阳教会教堂的任务可以比的。
按理说马文身为布鲁斯克一个片区的负责人，也算是核心成员，真要有什么意见，会长不会不考虑。
但是马文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
同为真理会成员，每个人都执行过任务，杰伊没有资格搞什么特殊。
这个任务危险，难道他们的就不危险了？
“时间紧急，你们立刻出发！”会长用他那威严的眼神看着他们，“祝你们成功！”
“至于其他的各位，我们接下来讲下一件事......”
第四章 遇险，白袍信徒
杰伊跟着队长罗尔走出了屋门。可以看出来，他和他的两名队友都很兴奋。
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天哪，是真的吗？我们将要接触......那些人了！”
“我还只是听前辈们讲过，从来没有见识过呢。”
“我也是。”
罗尔却是默不作声，只是不断翻看着会长交给他的一页纸，上面记录着任务的相关信息。
“你说，我们有机会成为那个吗？”
“只要我们的理想能够实现，每个人都可以。”
“这回是我们的首秀，一定要把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够了！”罗尔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大叫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不仅三名队员被吓了一跳，就连路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中年男子在发什么疯。
罗尔狠狠瞪了三人一眼，领着他们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胡同里，这才开口：
“笑吧，笑吧！这是你们最后笑的机会了，尽情地笑吧你们！”
杰伊等人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了，好半天，杰伊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怎么了罗尔队长，这次任务很困难吗？”
“困难？这何止困难，简直是让我们去死！”
“邪神信徒，邪神信徒，你们知不知道，组织里任务但凡牵扯到这些人的，存活率几乎为零！”
“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那是超凡者啊！让我们普通人去监视超凡者，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会长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他只在乎我们的生命能为他换来什么情报，仅此而已！”
罗尔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信息量之大惊呆了对面的三人。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不是过家家的侦探游戏，而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莫尔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低声道：“要不，我们逃吧，总不能真的因为这个任务就去死。”他们几人的家境都颇为优越，还有大好的未来，谁都不愿意就这么死在这里。
想想也是，真理会的人，可不都是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嘛。
我要饭都吃不饱，谁在乎你教会隐瞒了什么。
“逃不了......”罗尔有些颓然，“神遗物，你们相必听说过吧？这是我们凡人唯一可以使用的超凡力量。”
“会长手里就有一个。具体的作用我们都不知道，但是真理会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叛逃过，最后的结局无一不是被处决。”
“从来没有人逃脱成功过，我们猜测，这和他手里那个神遗物有关。”
“要不，我们编一些情报，骗他说已经去过了？”巴克斯出了个馊主意。
“会长没有把笔记本交给我，只给了一张写了任务信息的纸。我只知道任务的地点、时间，甚至连对象都不知道，怎么编？”罗尔道。
三人不禁陷入了绝望之中。
“那，那怎么办？”杰伊已经被吓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参加个组织，做个任务，最后竟然搞到有生命危险的地步。
“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去探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罗尔神情低落地说道，“准备一下吧，任务开始的时间快到了。”
欢声笑语不见了，整个小队气氛变得沉默，仿佛此行是去赴死，虽然听罗尔的说法确实差不多。
“好了好了，是我吓着你们了。”罗尔也是身经百战，参加过不少次任务了，知道情绪在执行任务时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他强颜欢笑，缓和气氛：
“应该没我说的那么严重，低序列的邪神信徒没比我们强多少，全身而退几率也很大，到时候我请你们去全市最好的餐厅吃饭。”
得，这下是彻底别想回来了。
......
夜幕降临，小队也抵达了指定的地点。
“嘘，都小声点。”罗尔回头最后提醒了一句，随后带头摸进了重重排列的房子中。
这里杰伊认识，是一处很老又很偏的城区，治安差、房子不牢靠，之前还闹过鬼，里面的住户陆陆续续都搬走了，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居住。
那些邪神信徒，来这里干什么呢？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手中短刀的刀柄，抽出了一小截。
这是他下午刚买的。
“超凡者也是人，是人他就会流血，他就会死。记好了小子们，如果真的到了逃不掉的地步，就很他们拼命，只要不是中高序列的超凡者，普通人也未必打不过。”
所谓低中高序列，他也问清楚了，这是一种类似于等级的东西。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老天保佑，【炽阳主父】保佑，一定要让我活下去啊！杰伊在内心念叨，什么真理会的宗旨目标，此时全抛到脑后去了。
只要能活下去，别说是【炽阳主父】，哪怕是恶魔他也愿意下跪祈祷。
他们找到了满意的藏身地点，躲好。
现在就是等，等那些邪神信徒的到来。只要听到一点点的信息足够回去交差，他们就立马撤退。
一分一秒，此时都是那么的漫长。
远远的，终于有火光亮起。
四人更加紧张了，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可以给他们提供些许的安全感。
近了，近了，杰伊看清了，这是一群穿着白色袍子的人。不过与炽阳教会白袍点缀金色不同，他们这是纯白的袍子，胸口都挂着一个吊坠，镂空雕刻着图案。
杰伊还在看，罗尔已经开始流汗了。
淦，这些人怎么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这些教徒们脚步不停，前进的方向正是几人藏身之处。
哪个环节暴露了？他大脑飞速运转，却也没有轻举妄动，万一人家只是恰好朝着这边走，这么跳出来就着实有些蠢了。
好在在小队众人藏身的房屋间隙前不远，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
四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四位，藏了这么久才终于见到了他们，不出去打个招呼吗？”
这个声音，来自他们的头顶！
杰伊四人抬起了头，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背靠一面墙，一只脚抵在对面墙上，竟是撑住了自己悬在几人头顶。
什么时候！罗尔来不及思考，大喊一声：“跑！”就直接从藏身的房屋间隙中冲了出去。
他没有像原本计划的那样从后方逃，因为后面被他那几个部下堵住了。要是像计划中那样后队变前队，自己就是垫背的必死无疑，倒不如从前面跑，虽然直接暴露在白袍人面前，但好歹还有活的可能。
三个人中，杰伊跟着罗尔从前方窜出，莫尔蒙和巴克斯则向后方逃遁。
白衣男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已经围拢过来的白袍人，最后还是向莫尔蒙两人追去。
第五章 逃！生死间的奔跑
杰伊跟着罗尔逃出了藏身处，立刻就向着与白袍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白袍人们当然是拔腿便追。
罗尔在前面一个劲地埋头苦冲，一心一意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他已经认出了这些人是谁。
“幻雾国度”，【迷途之梦】的信徒。
也算大名鼎鼎了，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知道了这些邪神信徒的身份，也勉强可以回去交差了。
现在只要冲出去到大街上，有巡逻队，相必这些教徒会有所收敛。
我就能活下来了！
跑！
罗尔已经看到外面大街上的路灯光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纵身一跃，离开了老城区。
看着周围来往的行人，他几乎克制不住大笑的冲动。
这么多人，天助我也！这下，更不用担心他们追出来了。
性命无碍，罗尔总算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下属。
好像有一个还跟着自己跑来着。
正想着回过头看看，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不是灯火通明的大街。
他还在那个老旧没有路灯的破城区里。
面前的也不是行人，而是身着白袍的迷雾信徒，正提起手中的煤油灯照着他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他环顾四周，随后看到了站在旁边一脸痴呆相的杰伊。
超凡能力！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超凡能力！
这就是超凡者吗......
罗尔脸上露出了狠色，他把手伸进怀里，握住了某样东西。
这时，对面的迷雾信徒也注意到了他的苏醒，他用一把刀抵住了他的喉咙：“老实点。”
罗尔脸上露出了谦卑的笑：“是，是。”
“双手举起来！”迷雾信徒再度命令道。罗尔乖乖地把手从怀里掏出来，却在手中物品即将暴露时闪电般后退了半步。
“干什么！”迷雾信徒一惊，手中的刀子想要前送靠近罗尔的脖子，他却右手举着一把短筒火枪，对准了信徒的脑袋。
大人，时代变了！
“砰！”
这是迷雾信徒，不是炽阳信徒，没有【苦修士】那足以挡子弹的金钟罩铁布衫，他毫无悬念地仰天而倒。
枪声让在场所有人停住了动作。
罗尔趁机想要逃离，火枪可只能打一发。
然而，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脚把他踹翻在了地上。
正是先前的白衣男子。看到他罗尔知道，莫尔蒙和巴克斯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火枪，这可是违禁品。能在布鲁斯克搞到这玩意儿，看来你本事不小。”
“只可惜，太傻了些。”
“你们就没有想过，我们杀人之后不会搜身吗？会把这么明显的东西留下？”
“那两个人实际上刚开始就被我们发现杀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笔记本，是我们放在他们衣服里的，为的就是钓你们上钩。”
“甚至你们后面来收尸的人也被我们跟踪，现在你们的所谓‘真理会’已经在我们监控之下。”
“可惜了，不久之后我们教派有大行动，不然你们一群普通人，哪还能活到现在。”
“你们四个，就是一个威慑，我要用四具尸体告诉你们会长，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
此时的白衣男子就好像小说里志得意满的反派，得意洋洋地讲述着自己的阴谋。
只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因为罗尔不是主角团，没有他们那旺盛的好奇心，非要听完反派的作恶手法、心路历程。白衣男子说到一半他就已经起身跑路了。
你这样显得我很蠢啊喂！凸(艹皿艹)
罗尔才不会管，身为一个老油条，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拔腿向另一个城区冲去。
与他一起跑的还有杰伊，刚刚那声枪响也唤醒了他。甚至说，杰伊还要在罗尔前面，因为他在苏醒之后就早早开溜了。
“找死！”白衣男子有些恼羞成怒，刚刚他装逼没有成功，导致自己的部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在憋笑。
现在他要把颜面找回来。
只见男人双手一挥，浓浓的白雾以他为中心，扩散而出。
白雾蔓延的速度极快，不多时就追上了罗尔，离杰伊也仅有几步之遥。
很快，杰伊就听到背后传来惨叫声。
他玩命地奔跑。
终于，在白雾即将将他也一并笼罩之际，他冲出了这片老城区，来到了灯光的照耀下。
和罗尔幻境中的遭遇不一样，实际上外面的街道很冷清，准确的说，只有三个行人站在路灯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偏僻老城区旁边的街区，当然也是又偏僻又没人的，唯一好点的可能也就是这里有灯不至于漆黑一片。
……
奥斯顿此时正在好奇地研究路灯。
虽然这个时代并不是说只有蒸汽机提供能源，电啊石油啊风力啊这些也是有的，但是真的很少，主流是蒸汽机械。
所以这个路灯决计不是通电的，电灯也不可能会在灯罩里燃起火苗来照明。
听说，这些路灯底下连通了蒸汽管道，每天夜幕降临，蒸汽机厂就会往里面通入蒸汽，路灯就这么亮起来了。
但是这是什么个原理，奥斯顿就搞不懂了，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和地球就是两条线。
艾薇拉和克顿就这么看着他们的教宗大人绕着路灯左瞧瞧右瞧瞧。
“大人，要不，我帮您把这玩意儿拆开？”克顿很懂事地提议道。
奥斯顿想了想，居然还真点点头。
他这个乡下土鳖进入大城市后，已经彻底被这个时代的蒸汽机械工业给震撼住了，啥都想看看。
蒸汽、齿轮、轴承，对于男人有着一种难言的魅力。
这个路灯他实在是好奇，这怎么做到的。
从老城区里冲出来的杰伊听到这段对话，顿时无语住了。
这得无聊到什么地步，都开始拆路灯了。
他回过头，却看见白雾自黑暗中弥漫而出。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已经肆无忌惮到这个地步了吗？老城区那种三不管地带巡逻队不会去也就罢了，这里虽然也荒无人烟，但是好歹每隔一段时间是有巡逻队巡逻的。
很明显这些邪神信徒并不在乎那些巡逻的士兵（杰伊不认识他们是哪个教派的，毕竟他才刚刚加入真理会），这就有些恐怖了。
“快跑吧，后面有邪神信徒！”杰伊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便要继续逃窜。
“嗯？”对面三人闻言却是抬起了头。
第六章 初会幻雾
在杰伊眼里，这三个人怕是地位不低，看服饰就看得出来。
为首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头戴礼帽，手中还拿着一根手杖，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士。
那位女子则是身着长裙，也带着帽子，像一位贵妇人。
后面中年男人穿着就要次一些，但是也是很端庄的礼服。
三人的衣服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身黑。
杰伊也没有多想，看他们没有动，干脆就不管了，腿部发力，向街道的另一端跑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说道：“这是......‘幻雾国度’？克顿，拦住他。”
杰伊只觉得腿上猛地一重，低头看去，竟然是几只老鼠，正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阻止他的前进。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有更多的老鼠正源源不断地向他跑来。最可怕的是，这些老鼠统统都眼冒绿光，甚至很多身上还有伤口，皮毛外翻之下，可以看见里面鲜红的血肉。
它们并不是活物，而是亡灵。
这是为了进入布鲁斯克搞事情，奥斯顿专门命令镇民们搞的，这段时间两个镇的老鼠都遭了殃。
奥斯顿手头上总共有五个储物戒指，自己一个，给三个干部各分了一个，用来储藏一些需要带入布鲁斯克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亡灵。
然而，就亡灵那个个子，十立方米空间也放不下几个。
可是对于他的部下们而言，亡灵就是他们最强的战斗力，不用亡灵那就是自废武功，碰上其他超凡者要吃大亏。
于是奥斯顿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另外，他之前就发现过一个问题。
自己的部下以及清晓，无法像自己那样随心所欲地控制亡灵，他们所能掌控的亡灵数量是有限制的。
只有艾薇拉有些特殊，到目前为止可以掌握六百多只亡灵，其余的人最多的是亨特，也只有两百多只而已。之前进攻摩罗比镇和贝里镇时那四百只，多出来的都是奥斯顿命令亡灵们听他的，而不是他自己掌控。
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可以直接在心里发出指令，还可以共享视野，另一个，你想命令它，你要到它跟前，用嘴给它下命令。
第二个比直接控制差了不少，要真到了战斗的时候，哪还有时间给你一个个去说我要你干啥干啥。
不过，奥斯顿猜测，等到序列等级提升，对死亡的力量进一步掌控，他们可以控制的亡灵数量应当会增加。
反正，一个储物炼金戒指的亡灵老鼠，他们还是可以操控的。
于是杰伊悲催地成为了老鼠们战斗力的第一个试验品。
他正在疯狂地晃着腿，想要把老鼠们从自己的腿上甩下来时，一根冰冷的管状物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别动。”
杰伊乖乖地举起双手不动了。
随后他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向下看了看，老鼠正在退去。
“转过来。”那个声音命令道。
杰伊照做了，原来是那个中年男人，而那对年轻男女正笑看着他。
他被用枪顶着向他们走去，不过虽然恐惧，但他依然觉得很奇怪，这么多老鼠居然连影子都不见了。
“你是怎么惹上‘幻雾国度’的？”奥斯顿打量着杰伊。
“不知道啊，我就好好地走着，撞见了这些人，他们就开始追杀我，想要我的命。”杰伊没打算说实话，他不知道泄露消息自己会被会长怎样惩罚。
但是奥斯顿却命令他解开领口的扣子。
艹，我不会遇上变态了吧。
感受到脑袋后面的枪管顶了顶自己，杰伊赶忙照做。
但是衣领一解开，他就想起了什么，全身猛得一震。
那里，可是有着入会时烙下的图案啊！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奥斯顿看见了他胸口的烙印。
“果然，是真理会。”他用手杖把杰伊的衣服往旁边拨了拨，让印记整个露出来，
“你小子不老实啊。如果是真理会，那反而讲得通了，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似的，但凡超凡有关的事情你们都要掺一脚。”
杰伊用惊骇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人为什么对组织这么了解？
“大人。”艾薇拉突然出声，“迷雾在靠近我们。”
奥斯顿把手杖往地上重重一杵。
黑暗的街区中，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而几人也感受到了地面的晃动。
雾气停住了。
“好手段。”白衣男子缓缓从雾中走出，“敢问阁下隶属哪个教派?”饶是以他的见多识广，竟然也没认出来这是哪一个序列的能力。
“凋零教派。”奥斯顿微笑道，“【幻雾序列】的这位【迷雾制造者】，我们不是敌人。”
【幻雾序列】【序列六，迷雾制造者】，能力是可以制造并控制带有致幻效果的雾气，同时身处雾气中自己有一定的加成。
奥斯顿对【幻雾序列】也是颇为了解，毕竟这些家伙每年都要搞出事情，“神祇史书”中没少出现他们的名字，而且也有部分玩家加入了他们，传出了一些信息。
白衣男子的眼神依然很是警惕。
无他，这个“凋零教派”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各大教派从第五纪元开始斗，奥斯顿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序列并不稀奇，这么多岁月过去各个教派之间早已经互相摸了个底朝天。
真正恐怖的是，这个所谓凋零，他听都没听说过，也没见哪本书籍上有过记载。
这超凡能力，也确实没有一个序列符合。
这意味着，这个教派要么消失得很早，早到连记录都没有。
要么......这是一位新神的教派。
第一个可以排除，因为他们能拥有超凡能力，就说明信奉的神祇还没有陨落。如果神明未殒，教派又怎会消失？
就算信徒真的都死光了，只要神还在，祂依然会传下信仰的。
那就是说，有新神诞生？
可是怎么可能呢？所有的权柄早就已经被诸神瓜分完毕了，哪还有空留给新神？
除非，这不是一位新的神祇的诞生，而是......旧日王者的归来！
当初那场长达两个纪元的诸神黄昏，本来就是那么的不明不白。
白衣男心中思绪万千，嘴上却也不停：“原来是凋零教派的朋友，不知拦住在下所为何事？这个家伙胆敢跟踪本教派，我们拿他有用，烦请阁下交给我。”
第七章 会面主祭
“我想见你们在布鲁斯克的话事人，我有要事与他相谈。”奥斯顿淡淡说道，幻雾国度这次在布鲁斯克所图非小，序列六还不够看。
“空口白牙就想见我们的主祭大人，怕是不太可能。”白衣男子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单靠一个‘幻雾国度’，可撼不动炽阳教会这座大山。”奥斯顿早有预料，说词也准备好了。
“光一个主教伯克，就足以杀光我们所有人。要是想在这座城市虎口夺食，只有你们自己可不够。”
“你们有办法对付伯克？”白衣男子一脸质疑，这也等于承认，他们确实对这位序列四的主教很是头疼。
序列四已经属于高序列了，哪怕是炽阳教会强盛至此，这个等级也足以担任主教，镇守一方，那可不是轻松能那拿得出来的。
如果这个凋零教会真的出动了序列四的强者，所谓合作连谈都不需要谈。因为都动用这样的力量了，他们想要的利益也必然不会小，和幻雾国度目标冲突几乎是肯定的事。
“没有。”奥斯顿很干脆地说道。他上哪去找序列四这样的强者，“我们教派这次出动的最高等级只有序列六，也就是我。”
“所以才要合作，我们两家自己单干，到最后怕是谁都成功不了。弱者若不抱团，那就更没有与强者抗衡的可能。”
白衣男子眯着眼睛，思量了片刻。
奥斯顿的游戏面板上，“魅力28”在闪光，此时的白衣男越看奥斯顿越顺眼。
“行！”不过，看得顺眼是一回事儿，教派利益又是一回事儿，白衣男还是好好思索了一下，确认这对于本教有害无利，才终于答应了下来。
当然，“这个家伙看起来就不是坏人，应该不会骗我。”“感觉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种想法也起了很大作用。
“至于这个家伙。”奥斯顿看了看不远处瑟瑟发抖的杰伊，对上这双深邃的眼睛，杰伊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我知道得太多了，这估计是要被灭口了。
“我还有用。我想用他来联系真理会，把他们也拉到我们阵营里来。”奥斯顿笑道，“区区凡人而已，相必贵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我可以保证，之后不会再有真理会的人来打扰你们。”
“当然，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那便让与你了。”白衣男笑了笑，“这边请。”
奥斯顿带着自己的两个部下并被俘的杰伊，跟着白衣男走入了黑暗之中。
他很清楚幻雾国度来布鲁斯克的目的。
幻雾国度这个教派的宗旨，是用迷雾笼罩整个世界。按照他们的说法，迷雾内是【迷途之梦】的神国，在里面没有饥饿、疾病、痛苦......所有人都能在里面快乐地生活。
当然，如此雄伟的目标可没那么容易实现，他们努力的结果，就是成为了各大教派的眼中钉，毫无疑问的邪神教派。
但即使是这样，迷雾信徒们依然孜孜不倦地在一个又一个地方摆下仪式，引来白雾，试图建立他们理想中的“雾国”。
这一次，也是如此。
而信奉【暴君】的毁灭教派，则是为了一场晋升仪式。
序列五到序列四的仪式与之前的有很大不同，那已经不是可以在一间小小房子里完成的了。
这也正常，毕竟序列四已经属于高序列的范畴了，“技近乎道”，神祇几乎就是把相关规则的权柄分了一部分给你。
虽然这一部分很微小很微小，但那也是莫大的恩典。
所以高序列的晋升，与其说是在祈求神祇赐下力量，倒不如说是在取悦神祇，等祂开心了，就会慷慨地赏给人类一点好处。
那就需要一场盛大的仪式。
比如说，【暴君】钟爱的毁灭。
在原本的游戏历史中，他们成功了，瓜分了这座城。
一半被彻底毁灭，成就了一个人的超凡。
另一半被浓雾笼罩，从此不见天日。
奥斯顿所要做的，就是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一份好处，三分布鲁斯克。
他没有想过当什么救世主，事实上序列五与序列四的斗法自己也压根插不上手，没这个能力。
不过，凋零教派想要的，是人。
所以这其实也算是间接拯救他们了，跟着洛佩兹大哥混，总比死在毁灭教派手里，或者陷入迷雾之中要好。
……
奥斯顿四人跟着白衣男进入了旧城区，此时白袍人们已经把罗尔三人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看到白衣男子，他们纷纷行礼，彰显了他的地位。
白衣男微微颔首，下令道：“走，回去。这几位是本教的贵客，不可怠慢。”
白袍人们看着他的眼神，心领神会。
一群人穿梭在老旧的房子中，迷雾信徒隐隐将奥斯顿几人围在了中心。
奥斯顿走得很淡定，毕竟是初次见面，有些戒备很正常。而且，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手下。
这次进城，除了克顿和艾薇拉他还带了六名序列八与四十名序列九的部下，治下两个镇子里序列八的“高端战力”除了亨特就只剩俩了。
主要是布鲁斯克战略实在太重要了，这直接关系到后续的发展。
只不过，他把自己的部属都给散了出去，现阶段对战斗的需求不多，奥斯顿让他们去收集情报、熟悉地形。
就这么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公寓。
地方很偏，也就比那片老城区好上一点。
说真的，如果不是现在是晚上，大家又都专门挑着没灯的地方走，这么大一群穿着统一的人真的很引人注目，当场就能引来裁判所。
验证身份什么的当然是由白衣男等人负责，很快奥斯顿几人就跟着信徒们一起走了进去。
杰伊被暂时押到了一个房间，接下来的对话他不适合听到。
凋零教派三人则被白衣男带到了公寓的顶楼。
早有教众通报，他们抵达时，一个身着白色袍服的中年人正端坐在主位等着他们。
看衣服，就能看出他的地位颇高。
因为无论是白衣男，还是眼前这位，他们的衣服上都绣有纹饰，在一群朴素白袍中格外显眼。
幻雾国度的主祭，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序列五的实力。
虽然对面是大佬，但是奥斯顿也怡然不惧。
序列五是强，但是他想拿下自己，也必须要费一番手脚。
注意，这可是在炽阳教会的地盘，有主教坐镇的。在这种地方动手，嫌死得不够快？所以奥斯顿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
“主祭大人。”白衣男子躬身行礼，奥斯顿等人则微微欠身以示对强者的尊敬。
主祭示意几人坐下：“在下幻雾国度主祭，本城中一切事务的负责人，几位是凋零教派的成员？恕我直言，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教派，各位信奉的是哪位神祇？”
意外的很直接，那就开门见山的好。
“我们是【死亡与灾祸之主】，【凋零歌者】的信徒。至于为什么没有听说过我们，本教已经蛰伏数个纪元之久了，最近我才得到上面命令，来此地重新发展信仰。”
这是奥斯顿早就想好的说词，为了塑造自己“背后有人”的形象，他甚至还让部下不要叫自己教宗，只叫大人就好。
当然，艾薇拉和克顿是知道凋零教派是什么情况的，毕竟都已经管奥斯顿叫教宗了，怎么可能还有更高级的人物。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反而高兴。
原因很简单，如果凋零教派从一穷二白发展起来，那么作为元老的他们将来至少是一个主教，而要是凋零教派本就很强的话，他们再怎么拼命，最后也还是要被人压上一头。
打天下才有资格坐天下，这道理还是懂的。
果然，听完这话，主祭的神色郑重了不少，奥斯顿的话也符合常理。
正如之前所说的，只要神明没有陨落，那么以按道理，漫长岁月过去，最强者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序列六的。
“原来如此。我的手下告诉我，阁下此来，是想要和我们展开合作？”
“不错，今布鲁斯克四分，幻雾疲弊……咳咳。”奥斯顿侃侃而谈，
“以炽阳教会的实力，无论是我们凋零教派，还是贵教，想要完成各自的目标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我们联合起来，那还是有机会碰上一碰。想必您也察觉到了毁灭教派的存在了吧？”
主祭点了点头，迷雾信徒最近确实在城中发现了同类的踪迹。
“我的部下已经开始查找他们的踪迹了，估计不日便会有结果。我的建议是，我们三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合作对抗炽阳，瓜分布鲁斯克。”
换做奥斯顿，他当然知道伯克主教最后是被杀死了的，但是现在幻雾国度和毁灭教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牛批。
所以目前这是最好的选择。
主祭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奥斯顿微笑着看着他，内心却在暗骂。
什么辣鸡，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有点脑子的早该答应了。这么点事考虑这么久，你们的“雾国”计划老是不成功果然是有原因的。
咦，为什么感觉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开始朦胧了起来。
不好，菜烧糊了，不对，这是，雾气！
NND，你小子不讲武德，搞偷袭！
奥斯顿猛地站了起来，旁边的窗户突然“哐哐”作响，随后被一股大力冲开，狂风呼啸着冲进来，将雾气冲得七零八落。
“你这是什么意思，迷雾主祭！你这是要与我凋零教派开战吗？”奥斯顿怒喝道。
对面，主祭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下一秒，他的身体竟然也化作了雾气，纯白色的气体构成了一个人形，脸部位置凹凸构成五官，显得很是诡异。
斯摩格是你吗斯摩格？
奥斯顿内心虽然在吐槽，但是却越发警惕起来。
这在前世被玩家们戏称为“元素化”的能力，正是【幻雾序列】【序列五，雾将军】。
迷雾再次蔓延过来。
这是要做过一场啊，奥斯顿当即决定全力出手。
这可是序列五，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去顾虑什么炽阳教会，什么伯克主教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他心念一动，公寓外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雷电闪烁。
“轰隆隆！”雷声响起，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向公寓，从大开的窗口轰入，直击主祭。
雾气弥漫，聚拢化作了一个盾牌，雷电轰击其上，将其生生击散，但是雾人却毫发无损。
雾人那模糊的五官上，露出了笑容。
随即，他就看见奥斯顿手上银色的戒指中，大群大群的老鼠不断地向外冲出。
群鼠在地上爬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哒哒”声。眨眼就爬到了雾人的身上。
它们一口一口咬下，把雾人咬得坑坑洼洼，但是很快雾气又从它们身上的空洞里溢出，重新回归到了雾人的身上。
奥斯顿脸色凝重，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物理攻击很难伤到他。
雾人脸上的笑却是更加灿烂，抽象的嘴角都张到了耳根，看起来格外掉san值。
他伸出手，雾气飞速延展，随后就向奥斯顿扑了过来，由雾构成的长枪刺向他的胸膛。
大火骤然窜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火焰燃烧之处，雾气无影无踪。
灾难：火灾。
雾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一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紧接着，主祭化作的雾人骤然分解，消散在了已经充斥着整个房间的雾气中。
下一瞬，他在奥斯顿身后凝聚，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却见雾气翻滚，伸出数条触手将其手脚牢牢禁锢。
雾气随即从奥斯顿的眼睛、鼻子、耳朵......向他体内涌去！
台风！暴雨！
窗外天气骤变，狂风夹带着大雨席卷进入了屋内，冲散了重重的雾气。
奥斯顿控制着它们往自己这边袭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冲。
被束缚的感觉消失了，身体中死亡的力量涌动，将体内雾气清扫一空。
他转过身，发现屋子已经恢复了清明，一丁点雾也看不到了。
主祭呢？
死了？
奥斯顿站在原地，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我杀了一名序列五？就这么简单？
不对，不对劲！奥斯顿转头，看见艾薇拉和克顿呆呆地坐在他背后椅子上一动不动。
幻术！什么时候？
奥斯顿狠狠一口咬在舌尖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的景象随之变换。
果然，对面的主祭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从容地看着他。
另一边，艾薇拉和克顿分别手持匕首和火枪，架在白衣男子的脖子和脑门上。
那白衣男子平静地坐着，乖乖举起了双手。
“不错，真的很不错，序列六有你这样实力的着实不多。”主祭微笑着鼓掌，
“你有足够的实力参与利益的瓜分，这次合作，我认可了！”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奥斯顿脸上突然绽出笑容，主动伸出手去。
主祭微笑着握了握。
奥斯顿看了自己的两个部下一眼，示意他们放下武器。
接下来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交谈，直到深夜，奥斯顿才告辞离去。
第九章 毁灭，你在哪里？
“哥们，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白衣男亚罗一直把他们送到公寓门口，在这里奥斯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咱是场面人我知道，但是的话，在布鲁斯克里，咱还是低调些的好。”
奥斯顿瞥了眼守卫在门口的迷雾信徒的白袍。
亚罗脸色僵了僵，尬笑道：
“我们平时行动当然不这样，这不是天黑了嘛，又是老城区这种破地方，就想着不更换相必也不会被发现。”
“大家也都这么穿习惯了，平时都是穿着教袍的。”
你丫就是想装逼吧。
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像凋零教徒钟爱黑色一样，他们恨不得到哪儿都穿着黑色衣服。
反正提醒也提醒到了，人家也是老牌邪神教派了，这种东西还是清楚的。
走出公寓，奥斯顿的脸色却猛然阴沉了下来。
还是……实力太弱！对方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就这么直接对自己出手！
超凡者的世界可真是现实，弱者，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幻雾国度……等着！
......
窗前，主祭背过双手，静静看着四人没入黑暗。
“大人，何必如此？这样怕是他们会心生不满的。”白衣男子已经回来，侍立在他身边。
“呵，想要和我们合作，总得看看成色如何，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和我平起平坐的。”身为序列五的强者，别看刚刚笑眯眯的，主祭也有着自己的傲气，
“至于不满，呵呵，他又能如何？区区一个序列六。”
“隐世教派，就算还有些实力，能有多强……”
“今天就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到时候分好处的时候，希望这小子能识相些。”
......
“大人，咱们就这么算了？”克顿恨恨地问道，
“实力不济，硬碰不可取，但是关键时刻使下绊子还是可以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凋零教派好欺负呢！”艾薇拉冷冷道。
“暂时先忍他一忍。”奥斯顿没有多言，只是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杰伊，杰伊瑟瑟发抖中。
四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公寓，这就是他们暂居之处，整栋楼都已经被凋零教派包下了。
前段时间抄了贵族和官员们的家，得到的一大笔钱花到现在都还剩不少呢。
进入公寓，凋零教众们大多已经回来了。杰伊被带走关押起来，而奥斯顿则汇总了一番这一天得到的消息。
不出所料，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毁灭教派的行踪更是一无所知。
再怎么说，人家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反派了，工作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给找着，那炽阳教会早就大军围剿了。
不仅是他们，真理会那边，也挺重要的。
那个组织都是一群凡人自然不足为惧，但是奥斯顿记得，他们的会长可是大有来头。
一个一心追求超凡的人。
关键时刻，这些满脑子“真理”的家伙或许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夜无话。
第二天，奥斯顿懒洋洋地走在大街上。
杰伊的事情，他就算急也没有用。杰伊已经把他知道的都交代了，但是据他所说，真理会例会的地方是在不断变的。
这小子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好奇，去开例会的地方一探究竟，去了才发现那儿已经住进了另一拨人。
后来问了马文才知道，马文也算老资格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就没有去过重样的地方。合着会长每次召集众人都只是临时租一个地方开会，开完立马撤退。
就连之前，迷雾那帮人自称监视住了他们，但是实际上，这还是只是个暂时的据点，开个会处理些事务就会被废弃的那种。
但是不得不说，隐蔽性确实很好，现在奥斯顿是找不到他们了。
不过好在按杰伊所说，真理会每周都有一次例会，定在周末，也就是明天。
那就好办了，就等着明天的报纸新鲜出炉。
他当然可以直接去找那位会长，但是以会长的身份，他的宅邸可没那么好靠近。
炽阳教会在各地达官显贵的住处外都是设有保护的，当然，这些事情他们本身不知情。
只有那位去参加真理会聚会的时候，偷偷摸摸离开府邸，才会短暂失去超凡者的保护，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能接近而不打草惊蛇。
奥斯顿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他打算去城南逛一逛。
根据杰伊的说法，那里曾经出现过毁灭教派教众的行踪，如果不出意外对方的藏身之所应该就在布鲁斯克市的南部区域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确实是个好位子——布鲁斯克的心脏，蒸汽机厂，就在这座城市的东南角。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奥斯顿拿起一杯咖啡慢慢啜着，很是惬意。
这绝对不是去摸鱼，绝对不是！
他看似悠闲，实际上心神却全部放在了被他散出去的亡灵鼠身上——不只有他一个，城南每一个区域都有凋零教派的教众，序列八的散出“侦察兵”，剩下的的则利用序列九的能力窥视平民。
这个区域的人，几乎脸上都带着死气，不过还不是很浓，因为距离原定历史上他们的死期还有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身上没有死气，那还是很显眼的。
当然，不能就此判断人家就是毁灭教徒了。还是有幸运儿在那天之前离开布鲁斯克的，而且城北城南也有流通性，城北的雾国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奥斯顿还真说不好。
不过，至少可以就此排除大部分人，毁灭教派这次只是晋升不是像沃夫市那样的唤神，教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把自己给搭进去。
正找着呢，奥斯顿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控制下的亡灵，似乎嗅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昏暗的小胡同里，突然就有十多只老鼠从阴影中窜出，它们以惊人的组织性把覆盖在地上的石板掀起，随后对着一处角落刨了起来。
不多时，厚厚的泥土就被挖出了一个大洞，它深深掩藏的东西也暴露而出。
一层黑色粉末。
这是......火药！
奥斯顿的嘴角扬起，他似乎明白了，堂堂序列四的伯克主教，为什么会最终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