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两张纸嘛，我还没仔细看呢。”
“真牛！你也不怕我们这里是黑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好骗的。”
“哼，你以为这钱是好赚的？”荆吉也开玩笑道，“我付钱，你们支付身体，迟早，你们的皮肤就不像现在这么水嫩了。”
“啊，吉老板这是嫉妒我们年轻了！”
“呵呵。”
荆吉笑而不语。
“是的呢，熬夜可是很伤皮肤的。我最近连手机都不怎么看了，回去就是睡觉，生怕脸上长一点痘痘。”
“呜哇，花姐，你到底多大呀，手机都能忍住不玩？”
“吼吼，保密。”
就这样，食肉三人组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跟其他人道别，结束了她们今晚的工作。
店里现在只剩荆吉，小冉，梦梦和青叶，算不上冷清，不过相处久了，四人基本也没什么话题可聊。
“新人怎么样？”
“吉姐，你是指哪个新人？”
“丽丽。”
“啊......”
小冉先是苦笑一声，不过还是给这位新同事打出了很高的评价。
“我觉得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聊得开，也放得开，很适合我们店里的工作呢。”
“嗯......”梦梦尴尬一笑，“但是她的脸......”
“哈哈，我一开始也以为会引起客人的反感，结果就李先生吓了一跳。大家的接受能力都挺强的呢。”
“不是坏孩子吧？我自认看人挺准的。”
“可能是有些爱玩......”
小冉尽可能说得含蓄些，短短一个小时的相处，明眼人都能看出丽丽是个跟涵涵差不多“开放”的女孩子。
“现在了解的少，主要还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跟别人说这里的事情。”
“......”
荆吉没回答。
她不知道答案，也没必要知道了。
“卸下妆，肯定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
“啊，你也这么认为的吧？”
“诶，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小冉你自己就很少打扮的吧。化妆多了，其实还是能看出点门道的，对不对，青叶姐？”
“你......嗯。”
青叶明显欲言又止，只是简单回了个嗯。
“黑白神呢？”
荆吉又问道。
“朱先生看起来是个跟沈先生差不多的绅士，严同学的话......”
“叛逆？”
梦梦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看法。
“哈哈，是的。明明是个高中生，怎么总感觉他还处于叛逆期，敌视所有人呢？”
“一屋子的敌人，敌视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可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敌视，就跟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自己话很少，但对所有人的话都表示强烈的否定。”
“哦，你好像是说过，你有一个弟弟。”
“是啊，他叛逆期的时候，我们家可遭了好多罪呢。严同学看我的眼神就跟我弟弟那时候一模一样，亏我还穿着这么性感的衣服......”
“呵呵，我倒是看见他偷偷瞥了你的胸部好几眼呢，果然还是男孩子。”
“好吧，我完全没注意到......”
将杯身侧立，荆吉手指点在杯口，然后轻轻一划，酒杯便开始了旋转。
不喝酒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把玩酒杯，每一种样式的酒杯都有其不同的玩法。
“你们喜欢这里的工作吗？”
“......”
荆吉的下一个问题有些突兀，几个兔女郎一时有些愣神。
“怎么了，吉姐，突然问这个。”
“这里的大家都很好，我很喜欢的。”
小冉是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而一直被李铭政纠缠的梦梦的回答就多少没有说服力了，荆吉不禁笑了笑。
“抱歉，我再问得直接一点。不是员工和酒吧，你们对这里的参战者会有情感吗？”
“啊......”
此问一出，连小冉都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吉姐，我没有特别在意的人诶。”
“我也是......”
“别看我，我不可能喜欢上这里的男人。”
三人皆是真心话，荆吉能看得出来。
“呵呵，看来你们都默认我问的是男人了。”
“呃，女人也可以吗？”
“参战者，而且是女人的话，那我只喜欢吉姐你一个人了......”
“有点意外啊，梦梦，你居然有那方面的喜好？”
“欸？”
荆吉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梦梦则陡然一愣。
“而且喜欢的人还是我，不过说实话，我更喜欢男人一点。”
“吉姐！你想哪去了！”
梦梦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鲍莎小姐不是喜欢女孩子吗？”小冉跟着打趣道，“我要不要帮你问问她对你的看法？”
“你讨厌！”
梦梦拳头如雨点落下，小冉立刻采取防御。
两只兔女郎纠缠在一起，如此春色盎然的景色，可惜没有一个男人看见。
“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你们还是会错意了。”
“啊？”
听到荆吉这么说，小冉和梦梦这才停手。
“你们作为目前为数不多的知晓参战者身份，并且也被他们接受的人，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我所说的情感，其实就是你们对他们的真实看法。嫉妒，羡慕，爱慕，哪怕是畏惧，同情，可怜，这些都可以。”
“原来是这种情感啊。”
小冉恍然。
“可吉姐，你不也是参战者吗......”
梦梦也收回了拳头。
“我基本算是个局外人了，上不了战场的我跟你们差不多，所以不用在意我。”
“那我倒是没有特别的看法唉。招待他们其实就跟招待贵宾一样，我是全部当作客人看待的。”
“一开始肯定有点害怕，但相处久了，他们确实跟普通人差不多，就是聊的奇怪了一点。”
“青叶，你呢？”
“跟她们一样。”
青叶亭亭而立，裴锦冰姐弟不在，她仿佛就是酒吧的看板娘。
“反正我只负责调酒，客人是谁，我无所谓。”
“看来真该问问另外三个人的......”荆吉摇头道，“你们的回答太正经了，她们的回答肯定比你们有意思。”
“吉姐，你不会想看到我们和参战者搞在一块吧？”
“呜......”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梦梦脑子里首先出现的人脸就是李铭政。
她目前是有谈恋爱的想法，但参战者不在考虑范围内，再帅的都不行。
“不，我就是单纯问问，看你们中有谁动了情。”
“哈哈，那确实得问另外三个人，不过我觉得没有就是了。”
“那就好。”
“......”
察觉到小冉和梦梦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荆吉没有和她们对视，而是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要是有的人突然不在了，你们会不会觉得不适应，或者不习惯？”
“不在是指......”
“走了，死了，都算。”
“吉姐，难道你是害怕了吗？”
小冉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
她先前可是一直在曹云飞的身边“偷听”的，“有的人”自然指的是参战者，她很快就想到了荆吉这么问的理由。
“是不是跟曹叔的计划有关？”
“......可能吧。”
沉默了几秒，荆吉承认了。
“什么计划啊？”
现在只有梦梦一个人一头雾水，因为有李铭政，她一点“走不开”，自然也听不到荆吉这边的谈话。
“简单来说，就是要打仗了，可能又要......”
“嗯，可能又要死人了吧。”
“啊......”
梦梦也终于明白了什么。荆吉表面上在关心她们，实则是在寻求慰藉。
她想出声安慰，但嘴巴笨，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语。
“呵呵，我还以为，吉姐你永远都是个帅气成熟的女人呢，想不到也有软弱的一面。”
“帅气成熟？你确定没形容错人？”
“当然没啊，吉姐你不会一点不自知吧？”
“......”
荆吉又沉默了。
她倒是没刻意给自己塑造这种形象，只是比起帅气成熟，她更希望给年轻人一种可靠精干的感觉。
“没关系的，吉姐，有我们一直陪着你！”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里工作多久，但梦梦真情实意地说道。
“不，我只是单纯在问你们的想法。要是让你误解成这是软弱，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欸？真的吗？”
小冉久违地露出坏笑。
“我们不像曹叔那么可靠，但也是可以随叫随到的！吉姐你有心事，我们随时愿意倾听。”
“呵呵。”
自己在寻求安慰吗？荆吉心想。
可能吧。
“要你们这些小姑娘倾听我的心事，我这个老阿姨未免也太失败了。”
“才不是老阿姨呢。”
比起安慰，已经知道了一切的荆吉更多的是在渴求一种倾诉。
而这种倾诉偏偏无法告诉自己人，所以她今晚的话才这么多。
“没事的，吉姐。”
对于荆吉提出的问题，小冉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蓝色妖姬有你在就够了，其他人在不在我才不在乎呢。”
“还有曹叔，小范，小冰和小玉。”
梦梦立刻补充道，两人相视一笑。
“那当然！我们是印度神话的专属兔女郎，招待别人就只是工作而已，不会有多余的感情的。”
“也就你们三人是这样了吧。”荆吉嘴角勾起轻笑，“‘能不能勾搭上参战者，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合同里虽然没写，但这也是我第一天就跟你们说过的话。”
“现在看来，吉姐你不是不愿意我们跟别的客人交往嘛。”
“我没说不愿意。只是怕有人命薄，伤了你们的感情。”
“我是不会把参战者列入男友候选的，至少现在不会。”
“我也是。”
“男友候选？你已经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啊......”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冉瞬间神情尴尬。
“欸？好奇！说说看！”
梦梦也来了兴趣，话题就这样被荆吉扯开。
只有自己知道，但什么都不能说的不止是兔女郎。
在这间酒吧，她们至少还有交流的对象，但荆吉不行。
“......”
拿出手机，打开屏幕，荆吉的手指却停在了屏幕上方。
不仅是手机里有无法见人的消息，更重要的，身为老板必须以身作则，所以她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要不允许你们带着手机吧......”
“什么？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