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
“啊?这么好啊?”贺莛芳不禁有点受宠若惊,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没有听错,你想要什么,可以带回五房去!你们不是有小厨房么,带回去,可以自己煮来吃啊!”
安远侯好笑的点了点她:“想要什么,赶紧的,迟了爷爷要反悔了!”
贺莛芳连忙道:“爷爷,我想要一袋花生米,一袋黄豆,一袋绿豆,还有一袋粟米、一坛花生油!”
“行!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帮你送过去!”安远侯点点头,很是欣慰。
这孩子,并不贪心,没有要别的东西。
不过一袋粮食,一点油,不值什么钱。
于是,就又主动道:“隔壁的库房,只要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可以选三样!”
这么好啊?贺莛芳说实话,很是吃惊,非常不解。
这人真的这么好的话,过去为啥对她的爹那么冷淡,那么漠视啊?
她可是记得,她都五岁了,这人作为爷爷,还从没有送过她生辰礼物呢!
如今,既然他都主动要送礼物,她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爷爷,我想要几匹棉布,一些针线,一些金瓜子。”
她说完,又有点不安的搓着手指,略带委屈的道:“连珠堂姐时常拿金瓜子馋我,说我是身份低贱的人,不配拥有金瓜子。”
她昂起小脑袋,委屈的问:“爷爷,为啥她要说我是低贱的人?我跟她,不都是爷爷嫡亲的孙女么?而且,我也是嫡出的!”
“贺连珠!混账东西!”安远侯听了她的话,果然大怒,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给连珠一个深刻的教训。
小孙女说的很对,都是他嫡亲的孙女,哪里有低贱这一说的?!
不过,小孙女估计太小了,还不明白嫡长房的嫡出,跟庶房的嫡出,身份上那是有天差地别的!
孙女都五岁了,连金瓜子都没有上手过,他不禁有点心酸。冲动之下,大手一挥:“爷爷给你一百粒金瓜子,一百粒银瓜子!金叶子跟银叶子,也各给你一百片!”
说完,当即吩咐自己的长随:“去隔壁的库房,给小小姐取出来,等会你亲自送小小姐回去!棉布多挑几匹,各种颜色的都挑一些,上好的缎子也挑几匹。针头线脑的,给小小姐多准备一些,学做女红估计很费针线!”
“是,侯爷!”长随是他的心腹手下,对他的话执行起来,不打半点折扣,十分的干脆利落。
贺莛芳追在后面:“粗棉布,也给我来一些,谢谢!”
“晓得了,小小姐放心,各种颜色的粗棉布,小的都给小小姐挑两匹!”对于心思单纯,又很可爱的的小奶娃,长随从来都是个好说话的。
一刻钟之后,长随推着一个小推车,从库房里走了出来。
“爷爷,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找爷爷聊天!”
估摸了一下时间,离府邸被御林军围住,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了。
于是,连忙告辞。
“去吧,以后有啥委屈,就来跟爷爷说!”
安远侯说完这话,不禁也有点诧异。
今天他这是这么啦,心肠这么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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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奴大欺主
“好的,谢谢爷爷!”
贺莛芳不禁有点小感动,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总放在心上了,这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往后,就看在今天的份上,在爷爷需要帮助的时候,搭把手吧!
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安远侯还不知道,他今天的一时心软,一时慈悲,给自己结下了莫大的善缘。在将来的日子里,他可是得益良多。
从库房到五房住的院落,以五岁奶娃小短腿的速度,得走整整两刻钟之久。以贺莛芳如今的速度(喝了灵泉水之后,她不但耳聪目明了,还觉得浑身都很有劲),也得走一刻钟。
这样可不行,怎么也得稍微早一点到。
于是,她一路小跑,在长随前面领路。
长随推着小推车,不得不跟紧了她,加快了一点速度。
“这小不点,腿这么短,怎么能跑的这么快啊?”
长随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确实很快,一刻钟的路程,贺莛芳硬是缩短了十分之一的时间就赶到了。
“谢谢小山叔!一点小意思,你拿去喝茶啊!”贺莛芳把小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一块半两的碎银子,塞给了长随小山。
“小的谢谢小小姐!”小山原本想要拒绝,可是看小不点态度十分坚决的样子,只好恭敬的接过银子,真诚的感谢。
“不谢,你赶紧回去吧!”贺莛芳小手一挥,示意他快离开,又吩咐围上来的五房的丫环婆子:“赶紧的,帮我把这些东西,都给放进我的卧室里去!”
有个婆子就忍不住皱眉,出声反对:“九小姐,你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你可不能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这么多的东西,也不是你一个小奶娃可以自己霸占的!”
贺莛芳目光凌厉的扫了她一眼,沉声吩咐:“杏儿,掌嘴!”
杏儿,是她院里的粗使丫环,也是对她唯一忠心的人。
其余的人,不是这人的细作,就是那人的细作。
刚才嘲讽呵斥她的婆子,就是侯夫人的人。
杏儿是去年的时候,她在郊外救下来的难民,虽然只有十来岁,但是打小修习武功,力气很大。
杏儿对她,从来就是唯命是从。
“是,小姐!”杏儿二话不说的,就走上前去,抓住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婆子,大巴掌打过去。
“狠狠的打,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贺莛芳想起过去,这婆子对五房对她做的那些事,心里就恨得不行。
“是,小姐!”杏儿对着那婆子,拳打脚踢,不过就打了五六下,踢了两脚,这婆子就断了右腿,折了左胳膊。
“好了,你们几个把人抬出去,扔在她自己的屋子里!”贺莛芳目光凌厉的扫过众人,又吩咐:“杏儿留下,其他的人都出去!”
她虽然只有五岁,平日里也很好拿捏,但是她到底是主子。
所以,一旦她发怒,众人还真没有再敢明面上不从的。
“杏儿,你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鞋袜,还有你自己的银钱,拿着你的卖身契,赶紧从这边的角门出去!赶紧的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杏儿就住在她卧室隔壁的耳房,倒也方便收拾,不用跑来跑去的。
第7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
“不是啊,小小姐,你要赶奴婢走?”杏儿当即就跪下了,不去接那卖身契,哭着道:“奴婢不走,奴婢这辈子都要守护好小小姐!”
救命大恩,不能不报!
小小姐还这么小,身边又没啥信得过的人,她怎么能离开呢?就算要离开,起码也得等小小姐满了十岁以后再说。
五岁的孩子,出个门,都可能会被人拐卖了。
她的真诚,贺莛芳如何不懂?
前世的时候,这傻丫头执意跟着她一起流放,最后在流放地方,为了护着她,年纪轻轻就被荷连珠给害死了。
这辈子,就让她护着这傻姑娘一回。
“过来!”她跟杏儿招手。
杏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十分听话的靠近。
“咱们府里,有人监视着,侯府好像要倒大霉了!十有八九,今天就会被抄家流放!”贺莛芳跟她耳语,一边说,还一边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她震惊过度会尖叫起来。
“你别惊呼,我就放开。”
“嗯。”杏儿拼命点头,眼里满是惊恐担心。
她一放开杏儿的嘴巴,杏儿就连忙催促:“小小姐,奴婢带着你逃走吧!你年纪还小,又是女娃,逃走上面也不会追究到底的!”
这个问题,她何曾没有想过,可是不行啊!
“不行,我逃走了,我爹娘说不定就要吃大苦头了!”说不定,还会扭转上辈子的局势,抄家流放改为上断头台。
安远侯府嫡长一脉的人,过去得势的时候,好些人不知收敛,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如今,盯着侯府的人,不知凡几啊!
“你走吧,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就收拾一个小包袱,不要收拾太多,利落一点!”
贺莛芳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顿时就急了,把卖身契塞到她的衣兜里,又塞过去一包银子:“赶紧去收拾,务必一盏茶之内就离开!先离开府里再说,你的卖身契,我并没有拿去衙门落档,你现在把卖身契烧了,就是自由身!”
杏儿含泪转身,去了隔壁自己的卧室。
贺莛芳麻利的,将自己的好些素净一点的衣服鞋袜,都收进了空间。明面上,自然也留了一些打眼的,遮人耳目。
金银首饰,也收了大半。
然后,出了门,在杏儿房门前喊了声:“你收拾好就走,不要跟任何的人告辞,先出去再说!”
得到杏儿的回应,就又麻溜的跑去爹娘的卧室,把丫环婆子都赶了出去。自己关起门来,收了爹娘好些衣服首饰,也是捡素净的收拾。
爹娘的小金库,也被她小手一挥,给全都收进了空间。
然后,又跑去几个哥哥姐姐的卧室,趁人不注意,收了一些不打眼的东西。比如,里衣里裤,中衣中裤,一人两件棉衣棉裤、一件披风。
这些,都是可以隔着衣柜的门,收进空间的。
她可不敢跟在爹娘卧室里那样,把人给直接赶出去,哥哥姐姐们跟前,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好在五房的人,不受待见,两个哥哥满十岁了,都还跟家人一起住一个院落。侯府的前院,并没有哥哥们的位置。
第8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侯府被围了
而五房住的院落,严格意义上说,并不属于侯府的后院。只能说,是一个侧院,一个跟某个角门十分靠近的侧院。
走出四哥的卧室,她又跑去了杏儿的卧室,没有看到人,她终于放心了不少。
这个傻丫头,虽然有点犟,但是好在很听她的话。
而且,这丫头是个知道轻重的,也不因为她只有五岁,就对她说的话不重视。
她都说了,侯府可能要倒大霉了,她自然不会一直坚持要留下。
她出去了,以自由的身份出去了,往后才能更好的帮助自己的小主子。
贺莛芳在给杏儿的钱袋里,放了十多两的碎银子,还有她明面上所有的银票,也不过才三十五两的银票。
另外,还放了几颗银花生,几颗银瓜子。
甚至,还有几样比较值钱的小首饰,拿去当了估计能得个一百五十两银子。
最值钱的,是一个赤金的手镯,做工非常的精美,应该可以当一百两银子。
这个手镯,是她三岁生辰的时候,侯夫人压根就没有给她准备贺礼。然而某个贵客突然来访,在客人跟前,不得不把她自己手上带着的一个手镯,给了贺莛芳当生辰礼物。
杏儿从侯府的角门出去,没走几步路,就听到一阵快速奔跑的声音。而且,还是很多人一起跑的声音。
想到小小姐说的话,她的心里一惊,连忙警觉的往后面的巷子里快速而去。
从里面的巷子,也可以出去,可以抵达某一条大街。
她刚转过一个弯,步入那条小巷的角落,那奔跑的声音就停在了侯府的角门处。
她壮起胆子,探出头看去,竟然发现侯府被御林军给围住了!
小小姐,果然没有骗她!
小小姐,没有讨厌她,没有不想要她,而是为了她好,这才让她匆匆离开的!
小小姐好贴心,好暖心啊!
可是,她逃过一劫了,小小姐要怎么办啊?
小小姐的爹娘跟兄弟姐妹,要怎么办啊?
对了,首先得去把那个赤金的手镯给当了,还有那几样小小姐不喜欢的金首饰也给当了。
得了银钱,才好帮衬一下小小姐。
此时,杏儿的穿戴还可以,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大丫鬟。又只有十来岁,老实本分的样子,所以她拿东西去当,倒也没有被人盘查给压榨,给的价钱还算公道。
一共,得了一百三十五两银子。
杏儿请人都换成小额的银票,五两十两的那一种,还换了十两的碎银子。
侯府这边。
贺老爷子,也就是安远侯不禁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早知如此,他刚才就应该给小孙女一点银票,不说给一万吧,好歹给个一千两。这样,他在小孙女心目中的形象,估计要好一点。
当了一回人家的祖父,这孩子长到五岁了,竟然从来没有得过他的压岁钱跟生辰礼物。
唉,说来真是惭愧啊!
对了,都要抄家了,也不知道给小孙女的那些金瓜子银瓜子,这孩子能不能保住?
但愿,好歹可以保证几粒。
对了,他自己也可以想办法保住那么一点点啊!
刚才,他送小孙女离开之后,就也顺手从库房里拿了一荷包的金瓜子跟银瓜子过来。
第9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藏银子
对了,可以藏头发里跟鞋垫子里!
他连忙喊了自己的长子过来,让他帮自己梳头发,并在头发里藏了十粒金瓜子。
“不要用发簪,用素净的缎带把头发扎起来就是,发簪的话等会估计会被抄家的人给抄走!不然,去了牢里,也会被狱卒给抢走!”
作为侯爷,又活了半辈子,可清楚这些门道了。
“你们大家也是,都捡素净一点的衣服裤子穿,鞋子也捡旧一点的来穿!实在没有旧的跟素净的,就穿下人的鞋子,在鞋子里跟里衣的衣角,一人藏一点银票。”
只是被围住,离抄家,怎么也得还有半天的时间。
这是他的估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围住到抄家,其实就只有一个时辰这样。
不然,贺莛芳怎么会那么着急呢?
这个时候,贺莛芳在干什么呢?
她拿出两匹藏青色的粗棉布,吩咐丫环婆子,给五房一家人,一人赶制一套里衣。也没有让母亲闲着,免得她胡思乱想,有点活干,日子好过一点。
“为什么要用粗棉布啊?细棉布不行么?”贺母不太乐意,粗棉布贴身穿,多难受啊。
“娘,就这粗棉布做的里衣,到了大牢里,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呢!等会做好了,还得使劲揉一揉,看上去不那么新,再穿上吧!”
贺莛芳有点无奈,也有点心酸。
她的母亲,虽然是小官人家的女儿,可是打小也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
就是嫁进侯府,虽然被侯夫人磋磨,但是吃的穿的,也还算可以。最起码,想要用上好的细棉布做个里衣,这个愿望还是可以实现的。
“咱们家的人,真的会坐牢么?”贺母惊慌失措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十有八九,应该会。”贺父心里也慌,甚至还想过,一家人或许会连命都保不住。
抄家流放,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哥参与到夺嫡之争,看来是失败了,如此被清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五房的丫环婆子不多,会针线的一共就那么三个。
大家紧赶慢赶,不求活做的细致,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是赶出了七套里衣里裤。
贺莛芳一看,还有一点时间,就又让人给家里的三个女的,用粗棉布一人赶制了一件中衣。
做好之后,大家都依照贺莛芳的建议,把新的衣服给揉的皱巴巴的,又稍微展平一点。这样,看上去就有点旧,又因为是深色的衣料,看上去就跟六七成新差不多。
现在是五月初,穿上里衣、中衣,外面再套一件厚实一点的外套跟裤子,就足以御寒了。
贺莛芳无比的庆幸,如今不是寒冬,也不是酷暑天。
新衣服赶制好之后,贺莛芳又让丫环婆子都出去了,一家人把卧室的门关了起来。
“娘,你在里衣里裤的内侧,缝制一个小袋子,用来藏一点银票。”
她这么一说,贺母就明白了,把小袋子缝的十分隐秘。就算是仔细找,也难以发现小袋子的存在。
第10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好人应该有好报
贺莛芳早就准备好了油纸,还有银票,一人一张百两的银票。银票用油纸包严实,用线扎好,藏在里裤的内袋之中。
另外,她还突发奇想,把银票跟里裤的松紧带缝在一起。
这样,随便怎么搜查,也难以发现银票的银子。
紧赶慢赶,好险在最后一人的裤子里做好手脚,让大家都穿上了五六成新的中衣外套跟鞋子,五房的院落里,呼啦啦的冲进来了一群御林军的大汉。
此时,五房的所有主子,全都围坐在厅堂的桌前,一身简朴素净,头上连个不值钱的发簪都没有。
全身上下的衣服鞋袜,半新不旧的,束发的竟然也是半旧的缎带。
似乎,早就做好了抄家的准备。
见他们闯进来,这一家人虽然紧张又惶恐,但是没有一个人尖叫反抗,更没有人阻扰他们的行动。
“很好!很有自知之明,都是懂事的!”为首的那人,非常满意,就对手下的人道:“除了特别贵重的衣服跟鞋子,给这家人每人留出两套换洗的衣服来,就算是对他们的奖励!”
当然了,他也不是乱发善心,而是这五房的当家人贺守礼,是他表哥的好友,也跟他有过两面之缘,一起吃过一顿饭。
这人的人品很不错,从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情,夺嫡之争,他更是连边角都没有沾一下,完全就是被无辜牵连的。
而且,这人他可是知道,就是个穷人,他跟他的妻子儿女过的日子,也就比普通的老百姓稍微好一点。也就是说,侯府富贵的时候,他跟妻儿没有沾什么光,也没有受什么益。
这也就罢了,关键的是,他一直被嫡母跟嫡长兄打压,使劲的打压。甚至,若不是他足够警惕,或许早就被嫡母给害死了。
他的妻子儿女,也在嫡脉的手下,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
如今,侯府倒霉了,他跟妻儿也跟着倒霉,实打实无辜的很。
就连他这个外人,都不禁想要为这人叫屈。
刚好,这家人也够懂事,够有自知自明。
不然,他想要多少关照一下,也是没有理由的。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由头就关照这家人,被人告小状,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有了这么大的理由,果然手下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表示不满跟反对,反而觉得理当如此。
“头说的很对,这么懂事,这么配合,咱们自然也要回报一二。我建议,除了留两套普通一点的换洗衣服之外,搜身的时候,就不要搜他们的里衣里裤了吧?”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似乎很是不忍,就提议道。
“嗯,我看可以!这人我知道,只是侯府的庶子,从小到大一直被打压加苛待。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其实很不好,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呢!普通老百姓,至少不用跟下人一样,去侍候嫡脉的人,也不用时刻担心会被毒死害死!”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也忍不住附和。
他也是家里的庶子,甚至庶子的悲哀跟艰难。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托生为庶子,宁愿托生为山里的野草。
而且,贺守礼这人,当真是个好人。
好人,得有好报啊!好人遇难了,必须有人伸出援手,稍微搭一把手啊!
第11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
领头的人点头:“说的好,就应该这样!不然,人活一生,谁还愿意做好人啊?”
一刻钟之后,这些人呼啦啦,又都走了。
果然,给五房一家人,各留了两套半新不旧的衣服鞋袜。各人的中衣、里衣,都没有搜查,只是搜查了外套。
而且,搜查家里几个女眷的时候,还是让五房的婆子帮忙搜查的。
抄家,朝廷自然也会派一些女的过来,搜查女眷。
但是,女的人数太少,不能保证每个搜查小队都能分配到女的。
再说了,都要抄家流放了,再怎么是贵夫人跟大小姐,如今也啥都不是了,连村姑的身份地位都不如。
所以,搜查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若是遇上被搜查的人不识相,少不得大男人会出手搜查女眷的衣服裤子。
当然了,一般人家的女眷,到了这个地步,肯定是会主动把袖袋、衣兜、裤兜都翻过来,把外套自己脱掉,自己把全身上下的珠宝首饰摘掉。
这样,也可以避免对方直接上手。
若是遇上那死命护财的,对搜查之人恶言相对的,那就怪不得人家对你动手了。
这做人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识时务一点为好。
安远侯府的嫡长房,可不就有那么一些很不识时务的人么?
话说,安远侯夫人,也就是贺守礼的嫡母,在搜查小队冲进来的时候,她依然端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的喝着顶级的燕窝。
这燕窝,正是一个时辰之前,她强令厨房去给她煮的。
话说,大厨房一旁的小库房,早已被贺莛芳端了。
但是,她自己有小厨房,小厨房的隔壁,还有一个小库房。
小库房里,这样的顶级燕窝,还有不少。
不然,若是发现那边的库房被洗劫了,估计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夫人,又要发疯打残人了。
见到搜查小队,她竟然还敢大声呵斥:“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啊?这是后宅,也是你们可以随便乱闯的么?!”
要进来,都不打一声招呼,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
领头人过去被她的长子,也就是安远侯世子欺负过,如今终于找到报仇的机会了!
如果她态度好一点,如果她识趣的话,当着同僚的面,他还不好做的太过。
可是,她自己找死,就不怪他心狠了!
“给我搜!搜仔细一点,一个铜板都别让这屋里的人贪污!”
“是!”手下的人很是兴奋,这个院落的布置那么的豪华,金碧辉煌的,金银器皿可多了。
估计,随便一样小饰品、小摆件,都价值不菲。
这下子,要发大财了!
搜查小队的人,是允许捞一点好处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是上面默认的事情。
这一支小队,有一个牛高马大的女狱卒,她搜查的可仔细的,连里衣里裤都没有放过。
“我呸!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母亲!儿子是个贪污赈灾款的贪官,当母亲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这么有钱!”
在里裤里,女狱卒竟然搜到了五张千两的银票,一张万两的银票,还有几张百两的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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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还是随写随发吧,因为同时在写新文的存稿,定时更新有点做不到。
第12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
经此一时,不可一世的侯夫人,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整个人都蔫蔫的,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可是,女狱卒火眼金星,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怨毒跟杀意。
哎呦,俺的娘哟,可不能让这个老女人有翻身的机会!不然,搜查小队的人,估计都要倒大霉!
这么一想,她就打算跟牢里的同僚好好说一说,等安远侯府的人进牢里了,绝对不能给这老女人半点便利!
一定,要让她好好的吃吃苦头!
往后咋样不管,眼前,必须先讨点利息再说!
安远侯为人还行,没有造下什么孽,所以搜查小队的人,多少给了他一分薄面,没有搜查他的中衣中裤跟里衣里裤。
他让小妾在中衣的内衣兜里,缝制了一个暗袋,藏的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并没有被搜去。
倒不是他不想藏面额大一点的,而是面额大的,流放犯人若是拿去兑换,十有八九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也不是他不想多藏一点,而是藏多了,不等中衣被仔细搜查,就很容易被发现。
搜查过后,安远侯府一百多口人,刚好赶上了牢里的午饭。
只是,新来的犯人,可是没有口福。
新进来的人,按照规矩,得被狱卒再搜查一回。
五房一家,中衣中裤都是素净寻常的粗棉布,里衣里裤虽然是细棉布,但是也都是寻常的。
一家人的暗袋,也做的十分隐秘,藏的银票也不多。再加上,在府邸里的时候,已经过关了。所以,牢里的狱卒,一看这家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都没有心思仔细搜查。
而其余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就好比侯夫人,在府里被搜查过后,她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出一些首饰跟银票,带去了牢里。
她没有想到,还会被搜查一遍。
所以,她的手腕上,竟然大咧咧的戴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手镯。
搜查的人轻易的,就发现了一条漏网的肥鱼。
不斩她斩谁啊?
全身上下,都被扒光了,就连里裤都没有放过。
进了大牢,是要穿囚服的。
幸运一点的人,可以保住中衣中裤跟里衣里裤,囚衣只穿外套。
比如贺莛芳一家人,就只换了外套。
而大多数的人,是可以保住里衣里裤的。
除非,这里衣里裤的料子特别好,又很新。又或者,激怒了狱卒,被报复了。
比如安远侯夫人,就是那种特倒霉的,连里裤都没有保住。
又比如,那个对照组堂姐,也就是书里的女主贺连珠,作为穿越女,比土著多了一分觉悟,里衣里裤都穿的是旧的,没有那么打眼的。
所以,好险也保住了,只被扒去了中衣中裤跟外套。
只是,她藏的银钱,也全都被搜走了,手头一个铜板都没有。
跟上辈子空间在手,拥有巨额财富,以及海量吃食、衣服鞋袜相比,真的是太惨了!
抄家到流放,整整停滞了一个月之久。
五房一家人,非常幸运的,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
贺莛芳抢占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每天晚上,都会借助夜色的遮挡,给家人偷渡一点葡萄干,或者是一粒梅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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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杏儿对五爷的埋怨
二房的人那叫一个感动,心里十分的感激。
跟五房的友谊,就这么节节攀升,比过去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一个月,好不容易熬过去了。
终于,判决下来了。
安远侯府只是站错了队,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所以只是抄家流放。
而杏儿在外面,探监无门,早已急得大哭了好几回了。
好不容易,听说判了抄家流放,启程就在这两天了。
于是,她急急忙忙的,准备了好些药丸跟干粮,还有好几葫芦的凉白开。又从里到外,给五房每人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三十两的碎银子。
这三十两碎银子,她分了七个灰色的粗布钱袋来装,五房一人一个钱袋。
每个钱袋里,还有一个带盖子的小竹筒。
这个小竹筒,里面装了两张用油纸包好的银票,面额都是十两的。
千层底的布鞋,一人准备了三双。
炒黄豆、梅子干,一样各准备了十斤。
她还给五房每一个人,准备了一个包袱,装了各自的两套衣服鞋袜,以及十斤黄豆、梅子干。
小主子的三哥跟四姐(五房自己的排序,贺莛芳排行第五,但是在侯府排行第九,被称为九小姐),年纪都还小,背不动黄豆跟梅子干。黄豆跟梅子干,就放在了小主子的父亲,也就是五爷的包袱里。
五爷是个武官,五十斤的重量,还是不在话下的。
虽然,流放之路上,这些负重肯定会让他很累。
但是,他不背负,让谁背负啊?
杏儿对五爷,心里是有怨的。
她觉得,五爷有点愚孝,要是早下决心,带着五房一家人去边陲任职,侯府出事或许五房可以躲过一劫。
不说完全没事,但是很大可能,只会被罢官,贬为庶民。
侯府隔壁的谈家,他家的二儿子,不就是因为带着一家人去了边关,而幸免于难了么?
都是一样的站错队,谈家二爷,就是只被罢官了,没有跟着倒大霉。
当初,谈家二爷原本已经跟五爷说好,要一起带着家小去边关的。但是,五爷被老太婆一阻扰,他就妥协了,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就冲着,杏儿对五爷,就没法没有意见。
在城门外,等待的过程之中,杏儿想了又想,又坏心眼的,把三个小主子的葫芦,也装在了给五爷的那个大包袱里。
一个葫芦,装满水,估计得有一斤重。
心里依然不舒坦,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翻出一个包袱皮,从其余几个的包袱里,挪了五斤黄豆、梅子干过来,打成一个包袱。
一人五斤,就是十五斤了,这个包袱她也会塞给五爷。
这下子,杏儿的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点点。
望穿秋水,流放的人终于渐渐走近了。
城门口,往东半里地的地方,有一个不小的草坪。
按规矩,流放的犯人出城之后,都会集体在这里停留一刻钟。
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允许犯人的亲朋好友,在这里跟犯人见面,说上几句话,送上银钱干粮跟衣服什么的。
当然,主要是方便犯人的亲朋好友,给押送的差爷送上银钱,拜托差爷给自家的亲朋给点关照。
第15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奴婢想要跟您一起去流放
队伍渐渐走到跟前,杏儿也终于发现了人群中的小主子一家。
“小主子!杏儿在这里啊!”
杏儿跳着脚,含泪激动的大喊道。
她推着一个独轮车,不方便上前,只能喊小主子过来。
小主子如今是大力士(侯府出事那天,贺莛芳当着她的面,搬动了一张二十斤重的椅子),可以推得动这个独轮车,只不过推几丈远的路,不碍事的。
只要推过去,就让五爷卸车,然后再让小主子把独轮车推过来。
五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小姑娘,还真没有人会阻拦。
贺莛芳一眼就瞄见了杏儿推着的独轮车,连忙跑了过来:“杏儿,你来了!”
“是的,小小姐,你受苦了!”杏儿看到她,顿时就落泪了,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往下滴落。
“好了,别哭,别难过!至少,一家人都保住了性命,没有人上断头台,也没有人落到教司坊去!”
贺莛芳这样安慰她,也是这样安慰自己。
是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且,她跟书中的女主作对,抢先开启了小木牌空间,等于是夺走了女主的机缘。
如此,事情的走向,也没有发生大的变故。
安远侯府,依然只是判了抄家流放不说,她还从祖父的手中,获得了不少钱财。
还有,就连她的父亲,在走出大牢,一家人汇合了的时候,一向被祖父忽略冷落的父亲,也意外的得了祖父的几句很暖心的话,还有一番三两句的指点。
不要小看这几句话,以及这几句指点,这对于父亲来说,无异于跟一针强心剂一般。让茫然无措、满心绝望的他,添了几分信心跟勇气。
抄家流放不可怕,就算没有金手指,只要能安然到达流放地,日子也是能过下去。只要肯吃苦,只要不怕死,日子还能越过越好。
可怕的是,男人被斩首,女人被送去教司坊。
那样的话,才是生不如死啊!
“小小姐,奴婢想要跟您一起去流放,奴婢要跟在您的身边,照顾您,守护您!”
杏儿生怕时间来不及,连忙抓紧时间表明自己的心思跟决心。
“杏儿,不行啊!你不是犯人,官差是不可能会答应你随行的!而且你一个姑娘家,又都十一岁了,跟着一起去流放,安全方面一点保障都没有!”
那些押送的官差,对欺辱被流放的女子,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当然了,高门贵女、贵妇,那些人一般都不敢下手。但是,小妾、通房丫头,或者是小官家的女子,平民百姓家的女子,那些人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尤其是各种原因,跟着一起流放的丫鬟(丫鬟一般会发卖,不会流放),那些人欺辱起来,压根就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为了说服杏儿,她长话短说,语气很是严厉。
杏儿被吓到了,不禁暗暗庆幸,自家的小主子才五岁,倒是不用担心。不过,却又不禁为小主子的娘担心起来。
小主子的娘,长的还算漂亮。
“小主子,夫人等会还是抹上一点泥土在脸上吧,免得被人盯上!”
第16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杏儿快走!
“别担心,还在府里的时候,我就提醒我娘跟三姐,还有爹跟哥哥们,都往丑里打扮了。”
甚至,她还用几味药材,鼓捣了一点药水,把母亲跟三姐的脸,还有她自己的脸,都涂抹了一下。
三人的脸变得比过去,黄了不少,白皙粉嫩再也没有了影子。头发,也有意弄的有点凌乱。
母亲看上去,比过去最少要老了十岁的样子。
爹跟哥哥们,也变了好多,完全没有过去那种贵公子的样子。光芒收敛的很干净,看上去,跟普通的老百姓没啥差别。
不过,对于杏儿的提醒,贺莛芳还是感激的。
雪中送炭难啊,杏儿到了这个时日,还能急旧主所急,实在很难得。
“小小姐,奴婢不跟着您去西北,心里没法放心啊!”杏儿满脸的担忧,恨不得自己是个男人,就不用担心半路会被害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哥哥们的身手也不错,就是娘也是武将世家出身的,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你在京城好好的,不用我担心,就算是报答我了!”
杏儿看着似乎想要来赶人的官差,连忙匆匆的说了一句:“小小姐,找到机会,我一定会去西北找您的!您要好好的,多多保重,等着杏儿去找您!”
在杏儿出府之前,她就早已交代过杏儿,让杏儿去珊瑚的娘家那个村里落户。
珊瑚,过去是贺母的陪嫁丫鬟,三年前嫁给了府里的一个护院。
那个护院,跟珊瑚成亲之后,也一块去那个村里安家落户了。
两人都恢复了自由身,这是贺母给的恩典,这还不算,珊瑚出嫁的时候,贺母给的添装很丰厚。
为此,二人对贺母那是心存感恩的。
这三年以来,珊瑚每年都会带着土特产跟山货,来府里探望贺母。
主仆感情,一直以来,都维系的很不错。
珊瑚跟杏儿,也算投缘,而且珊瑚跟她的夫君,都是很不错的人。起码,人品没有问题。
杏儿去投奔珊瑚,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认干亲,免得被人拿捏你的婚事跟自由!去了村里,出钱起个小院,买上两亩地。自己种一点青菜瓜果,粮食买来吃就好,你的绣活不错,没有必要耕田为生!”
这时,官差眼看要走近了。
“杏儿,你快走吧,先顾好你自己再说!”贺莛芳对杏儿挥手,又推了她一把:“赶紧走,别被人盯上,不要回头,也不要再停留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搅屎棍贺连珠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竟然伸手去抓杏儿:“唉,你慌什么,看到官差老爷来了,也不知道请安问好?!难不成,你还担心官差老爷,会把你怎样啊?”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官差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了杏儿的身手。
杏儿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她这几年吃的好,身量比一般的同龄人要稍微高一点。看上去,就跟十二岁的姑娘一样。
高挑、丰腴,加上中上的容貌,对于那些官差来说,还挺有吸引力的。
“杏儿快走!立刻马上,速度离开!”
第17章 流放文里的对照组堂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莛芳一脚踢向贺连珠想要去拉扯杏儿的那一只手,与此同时,她的视线如刀斧般,向贺连珠砍去。
“滚蛋!”她厉声呵斥贺连珠,眼里的杀意,如有实质。
贺连珠被她吓得心惊胆寒,头也不回的跑了。
“杏儿,赶紧走!”贺莛芳再次严肃的赶人。
“小小姐,多多保重!”杏儿含泪说了一声,快速的离开了。
不等官差开口说什么,贺莛芳已经换上了讨好的笑容,递过去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大人,小小心意,拿去喝茶!”
“哟!你这小家伙,还挺上道的么!”官差不客气的收下,态度和气了一点,目光也不再追着杏儿的背影看了。
“那也要大人是个不错的人,不然我再上道,也没有用啊!这一路上,还请大人多多关照,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一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莛芳在心里长叹又长叹,做好了心理建设,脸上那讨好的笑容,这才自然一点。
“好说!好说!原本,你们家就是被连累的,你爹那人我也听人说过,是个再本分不过的人了!”
官差也是个庶子出身的,而且还是小商户家的庶子,打小过的日子还是有点艰难的。
所以,仇富的他,仇嫡的他,对于安远侯府的五房,莫名的有那么一丁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然,区区二十两银子,还不能让他这么好说话。
再说了,眼前这个年仅几岁的小丫头,让他不由得总是想起自己的幼女。
他的幼女,也不过才六岁。
而这个小丫头,还没有他的幼女大呢!
不得不说,贺莛芳的运气还不错。
而企图欺压贺莛芳的贺连珠,这个即便流落至此,也依然在贺莛芳跟前,摆那高高在上的侯府嫡长孙女架子的、不知所谓的人,也进入了某个官差的视线。
她被这个官差,打下了“恶毒”嫡女的烙印,在往后的流放途中,即便她递上了银票,那官差也没有给她相应的优待。
总之,此消彼长。
前世,贺连珠夺了她的金手指,并且屡屡对她以及五房下狠手。所以,她跟她的家人,日子每况愈下。
这一世,她抢先开启了金手指,夺回了自己的气运。那么,倒霉的,就只能是心思叵测的贺连珠了。
言归正传,贺莛芳推着小推车,回到了贺家的队伍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小推车上。
老太太的眼睛,更是黏在了小推车上,十分理所应当的喝令贺莛芳把小推车交给她。
贺莛芳压根就不理睬她,视若无睹的越过她,直接往五房的位置上走去。
五房的人,在队伍的最后面。
因为不能乱走,要维持原本的队形,所以贺父贺母尽管着急,心疼她小小年纪,还要推那么一车的东西,却也只能干看着。
近前了,贺父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个健步的窜了出来,伸手扶住了小推车的车把:“好孩子,放着我来,让爹来推!”
“爹,我来吧!”十三岁的贺大哥,也连忙道。
第18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贺父坚持:“我来,你年纪还小,还要长个子呢!”
二人争执不下,贺莛芳就道:“别争了,把东西都放小推车上,爹跟大哥轮流推好了!”
幸好,本朝比前朝要有人性一点。
流放的犯人虽然带着脚镣手镣,但是头上不用带木枷,反正罪大恶极之人,等不到流放这样的好事。
换言之,流放犯人,基本上都是从犯,而且不是罪大恶极之人。
当然了,肯定是免不了,会有落网之鱼的。
但是,有了脚镣手镣,想要干坏事,就不太容易。
头上不用带木枷,不用把双手举过头顶赶路,就可以稍微解放双手,去推小推车。
五房的人温情脉脉,仿佛流放只是上山砍柴、下地干活一样,看的贺家其余的人目瞪口呆。
有羡慕的,也有嫉妒,还有嫉恨怨毒的。
贺父贺母看在眼里,还有点心惊,然而几个小的在贺莛芳的带动下,很快就打心底里从容淡定了起来。
一路上,贺莛芳又不断的、悄悄的偷渡一些空间泉水到葫芦里,又拿出一些银豆子去买驿站或者路过的村庄,买吃的喝的。
五房一家人,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也就贺老爷子,还有跟五房走的近的人,可以沾一点光。
贺父贺母倒是有点抹不开面子,无奈自家几个儿女,尤其是小女儿贺莛芳,态度那叫一个坚决,怎么都不肯让老太太,以及其余曾经欺负过五房的人占半点便宜。
老爷子自己有吃有喝,也深知其余的人,过去是如何对待五房一家的。就是他自己,也对五房一家,多有亏待。
若不是抄家那天,他一时心软,给了小孙女贺莛芳一点银钱,一点慈爱,如今五房的便宜,他也是没脸占的。
所以,这个孙女区别对待贺家的人,他没有资格去管,没有精力去管,也没有心思跟脸面去管。
这做人啊,还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不然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老太婆过去,就是太过自以为是,对庶子庶女,也太过刻薄了一点。
不喜欢,看不顺眼,无视就好了。稍微打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但是,流放路上,老二跟他提起过,老太婆竟然对老五、老二两人,都下过毒手。只不过,没有得逞而已。
这样就太过了啊!
须知,在这世道,庶子庶女可是合法的存在啊!
可不是贺连珠那个古怪丫头,偶然冒出的惊人之语说的那样,小妾是什么小三,庶子庶女是不合法生下的私生子女。
既然合法,作为正妻,不早就应该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么?
既然合法,老太婆对庶子庶女下毒手,就是心思恶毒,就是罪不可恕的事情了!
唉,过去的他,实在是太过糊涂了!
还一心以为,自己续娶的小妻子(比他小了十岁),是个顾全大局,还算有分寸的女人。
罢了,如今的她,也算是尝到苦果了。
她的亲生儿子,连累她被抄家流放;几个庶出子女,又把她当仇人。
唉,真的是可悲可叹啊!
第19章 流芳千古
流放路上,没有温情跟欢乐可言,苦苦的熬了一个月,终于来到了西北。
一到地方,贺莛芳就找了负责人,给了对方一笔钱,把五房跟二房的人,都分在了条件相对较好的地方。
重点的是,请对方把五房跟二房的人,离嫡枝的那三房人远远的。
离的远了,父亲跟母亲,才可以挺直腰板做人,而不用流放了,还要时时刻刻被那老太婆用孝道,给压的抬不起头来。
至于老爷子,贺莛芳表示爱莫能助。
除非,他自己下决心舍弃嫡枝的那三房人,跟着五房一起生活。
不然,贺莛芳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当然了,若是他日后遇上了大的困难,她还是会酌情搭把手的。
“莛芳,二伯谢谢你啊!”二伯知道实情,对她感激不尽。
“是的,咱们二房这是欠下了莛芳一个大恩情!你们都要记住了,不能忘恩,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加倍回报!”二伯母也满心的感激,叮嘱自己的儿女们。
“母亲,我们会谨记在心。”二房的几个堂兄弟姐妹,人品都不错,也都是知恩图报的人。
个别的,就算过去不太懂事,有点傲娇,如今也沉稳多了,知道了生活的艰辛跟雪中送炭的不易。
五房跟二房的流放地,在一个距离小镇一百里左右的小山村,这里地广人稀,方圆百里只有一个由流放犯人形成的村落,以及一个本土的村子。
这个村落叫藤梨沟,因附近的山沟沟里,生长着大量的藤梨而得名。
藤梨,也即是猕猴桃。
这里的地理环境,以及土质,很适合打窑洞。
不过,这个时空的当地人,还没有发明窑洞这种建筑形式。
贺莛芳召集两家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窑洞是我在路上听了一个路人关于西北的情况,琢磨出来的,简单易修、省材省料,坚固耐用,冬暖夏凉。”
她根据自己的认知,跟大家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嗯,也好,可比木屋强多了!”
贺父头一个表示赞同,其余的人也纷纷热烈附和。
冬暖夏凉啊,又可以节省费用,何乐而不为呢?
稍微休息了一下,两家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不出三天,就挖好了一座窑洞。
中间一个大厅,两边各一个卧室,暂时把两家人都安顿了下来。
虽然挤了一点,但是好歹不用露宿荒野,不用担心半夜会被狼给袭击。
一起被流放到这里的,还有十来户人家。
参观过窑洞之后,其余的人家,也纷纷跟着挖窑洞。
为了彼此可以关照一下,大家的窑洞都挖在了附近,紧紧的挨在了一块,排成了一排。
这只是简易版的窑洞,能住人、够安全就行。
篱笆墙,大家也跟着贺莛芳家,用两米高的灌木给围了起来不说,在外围还中上了一圈的荆棘,大大的提高了防御能力。
挖窑洞这事上,贺家没有半点保留的,指导其余的人家。为此,收获了一大波的好感跟感恩。
如此,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算是基本站稳了脚跟。
不出几年,在贺莛芳的努力下,打造出了一片不太起眼的绿洲。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两家人就都过上了很不错的小日子;村里其余的人家,也几乎都过上了可以吃饱穿暖的小日子。
十年过后,这两家人之中,都各自出了一个五品的武将。至此,也算是在西北,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又过了五年,遇上大赦天下,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成了自由的良民,不再被限制科举考试了。
三年之后,两家人都又各自出了两个秀才。
又两年过去,又各自出了两个举人。
然后,这四个举人,就在当地联合办了一个书院,教书育人,添补家用。
进士却不打算考了,不打算走仕途,只求安稳度日。
那两个正五品的武官,如今都已经是三品的武将了,而且都急流勇退,解甲归田了。
两家人知足常乐,勤奋努力,过上了悠闲又充实、踏实的小日子。
兄弟二人(贺莛芳的父亲跟二伯)这一支,成立了一个新的家族,修建了宗祠,谱写了新的族谱。
渐渐的,就成了当地的世家大族,延续了上千年。
家风清正,人才辈出,一代强似一代。
千年之后,这个家族依然枝繁叶茂,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而贺莛芳,作为这个家族的首功之人,流芳千古,为后人所敬仰推崇。
反观贺家其余的人,尤其是滴长房的人,到达流放地之后,因为心态不平衡,也因为偷懒怕苦,日子过的十分潦倒。
又因为当家人心术不正,总是想着一步登天,免不得走歪门邪道。虽然,得益一时,却也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不出三十年,原本人数众多的家族,早已人口凋零。
不出百年,在这大西北,已然没有了这些人的后代的踪影跟消息。
也不知道,离散去了什么地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第1章 侯府真千金的重生祖母
安远侯府,荣福堂。
世子夫人安氏端坐在太师椅上,左下手的位置上,坐了一个满头珠翠、千娇百媚的少女。
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女跪在二人跟前,揪着自己的衣角,满脸的惶恐、委屈跟哀伤。
但见她衣衫半旧,头上光秃秃的,连根银簪都没有。
满头珠翠的少女俯身,不知道跟安氏说了什么,安氏听得脸色铁青,勃然大怒。随手,就将一个茶盏,摔在了地上。
瓷片碎了一地,有好几块飞溅在了廋弱少女的脸上,划了几道血口,触目惊心。
廋弱少女惊痛之下,忍不住痛哭出声。
“哭什么哭?一点侯府小姐的样子都没有,你拿什么跟聘婷比啊?!”
安氏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大声喊道:“来人,把佟如卉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我捆起来,送去偏远的田庄禁足!”
“是,世子夫人!”两个膀大腰圆的粗实婆子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把瘦弱女子,也就是叫佟如卉的十五、六岁的少女,给缚住了双手,就要押解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厉喝:“我看谁敢?!”
“母亲,二姑娘人品不行,竟然偷了大姑娘的发簪!必须好好教训一下,媳妇让她去田庄思过,也是为了她好!”
下人们跟叫聘婷的少女,都有点慌张,安氏却很是淡定,笑着迎了上去。
不等老夫人开口,又语速极快的道:“我是如卉的亲娘,总不会害她,这都是为了她好!
连续两声“为了她好”,听得老夫人怒火更盛,想起前世种种,心里涌起一阵阵悲哀伤痛。
抬眸之际,又对上聘婷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就怒不可遏。
她快走几步上前,扬起手中的拐杖,就狠狠的落在了佟聘婷的身上:“你这个祸害,你这个搅屎棍!又是你在背后作妖,鼓捣安氏这个蠢货折辱自己的亲生骨肉?!你好狠的心,说你是蛇蝎美人都不为过!”
一下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毫不惜力,直打的刚刚还满脸得意傲娇的佟聘婷嗷嗷叫。
“祖母,我没有,我没有!都是二妹眼皮子浅,想要我的首饰也不吭声,竟然行那偷窃之事……”
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惶恐。
因为,她知道,她是侯府的骄傲。老夫人舍不得放弃她这个联姻的好帮手,不然前天佟舒卉认祖归宗的时候,老夫人就不会主动提出,让佟如卉屈居二小姐的身份了!
这侯府的嫡长孙女,跟嫡次孙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夫人那么看重侯府的前程,怎么可能真的为了那真千金佟如卉,而舍弃她?
这一顿打,左不过是老夫人受了谁的挑拨,一时糊涂了。过后,老夫人一定会后悔,一定会给她多多的补偿的!
是的,她无比的坚信!
然而,下一刻,她的信心就受到了重击。
“我呸!如卉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女,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你一个低贱的冒牌货,还敢对她栽赃嫁祸?!谁给你的胆子?!”
------题外话------
新年好!祝福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
阖家幸福,一生平安,开心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