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七章 后悔的事
现实只有一个...一个!
这种道理,明明...不用解释也能明白。
头顶惹人厌恶的太阳,不断照射着燥热的阳光,然而茨比亚却没有马上躲入阴影。
眼前的光景,开始与刚刚走在迷雾时,所观察的样貌重叠。
但那样的景色,比起刚才见到的还要...新颖。
并非是在说建筑的风格很新潮,而是在阐述建筑的状态。
没有了那些因为时光的更替,留下的壁癌和刮痕。
茨比亚想要调整呼吸、想要阻止化做死徒的心跳失控地爆走。
“来源于过往的截取,这里肯定只是...建构在真实上的虚假。”
茨比亚说服自己、提醒自己,但自己的脚步还是不受控制地朝者某处前进。
躇着的步调,从那整齐的间距,变成了跨越式地飞奔。
有人看着奔跑茨比亚的身影这样说着:“外乡的炼金术师,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
提着洗衣篮的妇女,靠近了刚刚说话的村民,然后贴近对方的耳畔。
“也不看看他朝着的方向。”然而这句话,却刻意地放大了声量。
让以为对方只是要小声说话的村民,被这声音吓到。
但是吓到之后,却只是与那名妇女对视一笑,周遭的人们也露出会心的神情。
“还以为那个人,要等到好久好久以后才会坦率起来。”
事实上,直到几十年后,茨比亚才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茨比亚看着一个又一个越过的房屋,心中有个声音在这样说着。
“就算真地找到了,那个人也只是个,依存在这个舞台之中的...假货。”
可是阿...可是啊!就算血液沦落为了冰冷的液体,脉搏也没了身为人类的活跃。
还是想要...去见她、碰触她,甚至是亲吻她。
穿越了大半个村落,抵达了接近沼泽的一栋建筑。
紧张之下,茨比亚抚着颈脖,发现自己奔跑了许久,却没有留下半滴汗。
站在这个门前的已经不是人类了,她会发现吗?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周遭没有任何遮挡,所以只要屋内的人有心,不难发现茨比亚的存在。
比起茨比亚的心态准备还要超前,那个被茨比亚魂牵梦系的她已经注意到了他。
茨比亚经过几十秒都没动作,错失了敲门铃的先手。
紧闭的大门突然地在茨比亚面前打开。
噙着坏趣味的笑容,但她的眼眸永远对自己充满了温柔。
“亚娜·布拉克摩尔。”茨比亚轻声念叨她的名字。
当茨比亚的手缓缓向她伸出,但亚娜却褪去了脸上的微笑,并退后了半步。
作为守墓者的亚娜敏锐地感觉到了,茨比亚身上变质的魔力。
但这样的改变并不足以让她侧目,让亚娜意外的重点在于茨比亚流露出来的怀念。
亚娜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猜想,然后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几乎令她无法呼吸的真相。
“呐...丑八怪。”
亚娜爱着对方、了解对方,所以才能猜到现在的情况。
“理法反映失控了对吧?”
想要等到答案,却只有茨比亚无言地沉默。
这时候亚娜却没有继续深入探讨,而是开始围着茨比亚走了起来。
然后亚娜停在茨比亚地身侧,端详起他的皮肤。
“你是成为了死徒吗?”
茨比亚同样没有回答。
“你来自多远之后的时间?”
这是亚娜根本没有要等茨比亚的意思,自顾自地点着头。
“恐怕是在我死后...对吧?”
“不要再说了,难道...就不能装作没有发觉吗?”
茨比亚的话语,让亚娜重新浮现了笑容。
“你真可爱呢...”
明知眼前的人,只不过是重演之下的剪影,却还是忍不住再次对她说出。
“我爱妳。”
因为茨比亚曾经后悔,不...是直到现在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在最后才醒悟。
“虽然知道你想要告白的人是我,同时也并非自己,但我还是...很高兴噢,傻瓜。”
亚娜透漏绯红的脸蛋,让茨比亚早已冰冷的脉搏砰然。
第两百七十八章 瞬间的昏眩
就算选择待在原地,也会受到来自强大质量物体的拉扯力。
通俗的例子,就是吸引生物与物体的广泛重力。
超距的吸引,也能从命运的角度,所阐释。
位于真实世界和镜面世界的交界,在理法反映建构的事项中...
不存在戏份的三人,玛修、弗拉特与斯芬出现在了这里。
没有交界的虚无,以黑暗的环境所表示,却能从中用肉眼观测到人的形体。
第一个从转移的影响中,恢复过来地是玛修。
“发生了什么?”
玛修呻吟着这句话,并着急地想要找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只有弗拉特和斯芬而已,格蕾和老师怎么不在?”
在发现与格蕾他们分开之后,最优先地是要将昏迷的两人叫醒。
格蕾向前,蹲下身体开始摇晃弗拉特身体的时候,斯芬刚好在这时醒了过来。
斯芬断片地意识还停留在,韦伯从眼前被波纹所吞噬的那幕。
“老师小心!”
斯芬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从原本躺在地上的姿势,弹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吼叫的缘故、抑或是玛修的摇晃起了作用。
“斯芬不要衝过去!”
明明这样喊,但在事态发生的时候,弗拉特也朝着韦伯衝了过去。
玛修从弗拉特地身边站起,虽然有很多想要问的事情,现在却不是询问的时机。
“快点站起来,没时间给我们休息了。”
重重落下这样的话语,是因为有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出现。
玛修能够得知对方的身份,因为她曾经遇过类似的存在。
“来源于史诗甚至神话,传说流传的缔造者、来自过去辉煌的剪影。”
眼下地这里,是没有剧情的编外人士的聚集地,所以她也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由彼世,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的产物。
那个人影是透过特殊的卡片连上英灵之座,从而令座上降临的灵幻化的姿态。
“那是被称为英灵的存在,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从者?”
因为从者是依存于圣杯系统,才得以召唤出来的强力灵体。
“虽然根本还无法了解现在的情况,眼前的这家伙是敌人对吧?小玛修。”
庞大并浓郁的魔力,挑战着他们的精神。
透过魔术回路的传感,他们能够明白这个存在,超然于人类。
光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就让斯芬野性的本能,不断提醒自己赶快逃跑。
“她好像没有神智,所以我们有可能相安无事对吧?”
斯芬抱着期待说着天真的话,虽然的确有这样的可能。
穿戴铭文精灵神秘的漆黑盔甲,沉淀红龙之血,散发出白龙的龙威。
英灵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却能让他人拥有英姿飒爽的印象。
虽然样貌有着部份,被科幻感十足的光幕所遮掩,但他们都觉得这个人...
“这名从者的样貌,跟格蕾小姐好像。”
从这样的特征与格蕾的来历,他们对于英灵的身份有了猜测。
在呆立了几分钟之后,弗拉特松了口气。
“好像被斯芬说中了,她并非是我们的敌人。”
但在这句话之后,胶着的情事发生了变化,让弗拉特反射性地缩起了头并嘟哝着。
“偏偏要在我说完之后...是怎样啊。”
斯芬快速做出吐槽:“乌鸦嘴。”
世象出现了变化,地貌开始模拟原本山中秘境,更准确地说法是透过现实镜射。
他们站在刚刚才见过的村落街景,面对终于出现动作的英灵。
英灵高举双手,仿佛手中虚握着无法看到的物体。
风势出现了变化,从原本感觉不到的状态,变成了明显的飓风。
为了应对眼前的状况,彼岸红花之雨,开始弥漫在玛修的身周。
血色的振袖和服,取代了玛修身上原本的现代衣装。
解放源自姬的力量,也让彼岸之花的魔性进一步地释放出来。
斯芬因为<兽性魔术>得到地特殊嗅觉,不断嗅闻彼岸之花的魔香。
一闪而逝的短短晕眩感,让斯芬在霎那错失了眼前的焦距。
因为变化发生地太过快速与短暂,就连斯芬本人都没有发觉到,有发生过这一齣事情。
握紧蕴藏凶恶尸气与花香的嫣红之刃,然后玛修慢慢超前原本并间的斯芬与弗拉特。
围绕在透明之物的暴风,染上了漆黑的魔力,经过了能量的渲染,风势变得越发剧烈。
想要借用彼岸之花的刀势之时,玛修却感觉到力量的传递出现了阻碍。
断断续续的血红花朵于刀身落下,让玛修原本想要脱口的话出现了改变。
“希望你们可以掩护我。”
酝酿在斯芬喉间的魔力,在玛修说话的同时,已经吼出。
“干涉开始——”
在斯芬展现手段的时候,弗拉特也没有闲着。
“嗷————”
众所皆知,声音的传播速度十分的快速。
寄宿魔力的兽之咆哮,按理来说绝对会优先英灵的动作才对。
但英灵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因为就算音波中交织着魔力,也同样需要空气的传递。
但急速旋绕的旋风,完美克制了斯芬兽之咆哮的手段。
在发现英灵的动作没有被打断,玛修努力凝聚起并不丰裕的刀势。
玛修身后的斯芬,开始让可视的魔力包覆起自己的四肢。
玛修呢喃起刀术的名讳,让刀势进一步增幅。
“仅此一刀——”
然后...英灵缓缓挥下,常伴黑色飓风之物。
恍若天灾般的风势,在挥剑完成的刹那,迅速地崩散。
透明之物也显现出,真实的姿态,那是闪烁漆黑的华丽瑰宝。
人之工艺无法抵达的珍品,瑰丽的黑暗之剑,流淌犹如血管的红色纹路。
由暴风构成的铁锤,向着玛修袭来,在最大的攻势未达,脸上已经出现了割痕。
血滴被爆风吹散,衣摆在风流中粗暴地摇曳,但玛修眼中没有半点畏惧。
“——月夜渫血。”
妖冶又凄美,面对堪称风灾之巨的一击,那单薄向前的刀痕,仿佛只是个笑话。
璞实的斩击,却将浩瀚的烈风阻挡在玛修的身前。
彼岸之花从剑芒与黑色烈风交融之处,开始缓缓绽放。
美丽的红花十分脆弱,轻易地被风流所打散。
向前衝刺的玛修沐浴在充满毒性的花雨,朝着英灵而去。
百炼的剑艺于英灵手中重现,刁钻且迅捷的一剑却发生了挥空。
魔剑贯穿了眼前玛修的身影,因为那不过只是弗拉特施展在光线之上的幻影。
英灵身边旁若无人的两处,同时出现了玛修和斯芬的身影。
斯芬由魔力构成的巨大兽爪,与不断凋零红花的令刀,在英灵身前彼此交错。
第两百七十九章 无声的口型
挤压鼓膜的强风,不绝于耳得强悍音色,却有种来自远方发出的错觉。
周遭排列半毁的建筑,位在引发灾难的中心,玛修与斯芬迎向仍然逸散旋风的英灵。
玛修将令刀斩出的瞬间,刀身犹如涟漪般扩散着宛若鲜血的刀芒。
与玛修相对的那端,斯芬由魔力构成的幻体,也猛然挥下锐利的兽爪。
她们都抓住了英灵击空目标之后,那短暂的破绽,或许心中已经认为...胜券在握。
本来晕染风暴的魔剑,却在这仅仅连眨眼都无法做完的时间中,散去了对风的控制。
闷响地兽吼直接传递到在场的人心里,魔剑发出了类似脉动的颤动。
迥异的事物从魔箭上喷涌,似是火焰、似是光线。
如果要用某物去形容的话,就好比极地高空才会登临的梦幻极光。
唯美的漆黑点燃的瞬间,压力的分布瞬间遭到改写。
灌注两人全部臂力的攻击,被这扩散出来的压迫弹开。
斯芬甚至被这股突然迸现的力量弹飞,朝着远住迸射而出,然后砸进了楼房的残骸里面。
玛修在脚步虚浮的瞬间,靠着惊人地反射神经,抵抗住了这股强大的动能。
咬紧牙关的扼住了被上挑的刀刃,勉强自己身上的肌肉,逆行动量的方向。
腰间因为巨力而哀鸣,肌肉正在不停地颤抖,却还是再次挥出神速的挥刀。
令人窒息的快攻,与浮现漆黑极光的魔剑碰撞,彼岸之花开始与极光互相消融。
英灵纤细的手臂,释放出了跨越人形的暴力。
逐步烘托的震响,每增加一次刀剑碰撞的次数,就发出比前一次还要庞大的音量。
与刚才不同的风压正在扩散,站在玛修后方的弗拉特,遭受的影响明明远不如刚刚。
“找...找不到能够帮忙的空隙。”
冷汗止不住地浸湿后背,弗拉特知道自己无法做出直接的帮助...
所以开始采取了另一种的魔术结构,那是得以跨越距离施加治愈的魔术。
躺在肮脏的建筑部件里面,斯芬张开的眼眸只剩下恍惚地空洞。
远远望去,无法透过肉眼的交砍,将玛修和英灵的身形完全笼罩。
斯芬引以为傲的嗅觉,被彼岸之花独有的芬芳所占领。
弗拉特地动态视觉没有办法跟上,却能明显看出...玛修在对攻中,落了下风。
因为剑与刀互相交织的风暴,正在不断朝着弗拉特站着的方向推进。
“必须要...站起来...”玛修孤单的身影,让斯芬努力地想要指挥自己的身体。
处在连瞬间的失神都不允许的攻势中,每时每秒玛修都想要喘息。
玛修存在的这种烦脑,对于英灵来说,完全不足一提。
如果是出自正统圣杯战争系统里面的英灵,或许还会受到体力的局限。
但这由卡片召唤出来的英灵,连是否会呼吸都是两说。
不知为何,比起痛觉,斯芬受伤的身体充满了燥热。
此情此景,玛修原本够领先英灵的挥刀,逐渐被英灵拉近了时机。
处在不断轰鸣的环境,斯芬的耳中却出现了别于现实的兽吼。
壮丽并威严、严肃却温柔,充满母性的声音,明明并不是人类的语言。
斯芬却能知道...牠正在所诉说的含义。
牠正在说:“不要再抗拒了,如果希望能够...保护眼前之人的话。”
不属于斯芬的记忆,跑马走灯地填入了斯芬脑海当中。
自家族传承而来的魔术刻印,逐渐将斯芬相连的魔术回路异质化。
就与逐渐忘怀儿时的童年相同,斯芬现在...重要的记忆也在淡去。
斯芬的友情、师情,还有他的...初恋,都在逐渐化成空白。
出现疲态的肉体,和缺氧的窒息,都在不断剥夺玛修的清醒。
在这个时候,一股滋润身体的温暖,趋缓了玛修体能的劣化。
弗拉特好不容易,终于才成功连上的远端治愈魔术。
但距离的限制,让弗拉特不得不付出更多的魔力,来维持治愈魔术的功率。
斯芬开始缓缓站了起来,耳边变得遥远的凛冽风声,也在恢复清晰的体感。
当斯芬决定不再抗拒兽化之后,原本还在刹车的变动速度,已经超越了过往的任何时候。
就算魔力能够跟上、就算大脑的计算能力能够跟上,但弗拉特的身体却先抵达了极限。
超量的魔力释放,加重了弗拉特身体的负担。
“哈...哈哈哈。”斯芬的笑声褪去了少年的特色,变得异常厚重。
突然断掉的治愈魔术,让玛修对于眼前的判断出现的瞬间的失误。
陷入茫然的霎那,魔剑侵入了玛修防守的空落。
“哼......”玛修忍住了尖叫,却还是发出了难受的闷哼声。
连着肩膀的锁骨都被魔剑所贯穿。
“小玛修!”见到这一幕的弗拉特不断呼叫不知是否昏迷的斯芬。
“斯芬如果你还醒着,就快点出来帮忙啊!”
玛修在承受折磨的痛苦时,还是打起精神挡住了进一步深入的剑刃。
“好想...好想能够回去啊,回去...那个温暖的所在。”
斯芬低喃这样的话,眼中隐隐出现的泪水被强风吹飞。
玛修的移动遭到了限制,英灵猛然!踢出凌厉的踢击,将玛修踢向了弗拉特的方向。
为了缓冲倒飞的玛修,弗拉特迅速地在眼前架设出柔软的魔力障壁。
但这牵强地赶工,马上就被玛修所撞破,玛修撞入了弗拉特怀中,两人一起在地面跌撞了起来。
这个时候,英灵高举了凝练黑色极光的魔剑,剑身上的血红脉络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自始自终未曾说话的英灵,第一次张开了嘴角。
从魔剑扩张出的巨大极光之剑,蕴含庞大魔力朝着玛修他们斩下。
“Ex——calibur。”
弹跳的过程里,反而是玛修返过来抱住了弗拉特,然后靠着手中的令刀才阻止了动态。
取代了月光,绝美却让人胆寒的剑光,笼罩在玛修她们的视野。
这一刻,缠绕靛青之光的斯芬,向前踏出了一步。
身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挡在剑光必经的路径。
极光将斯芬完全吞没,在逆光之中玛修她们似乎看到了...斯芬在说着什么。
咀嚼着最后的话语,但再见这个片语却已经只剩下口型。
因为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是斯芬,而是...古代的幻兽了。
第两百八十章 欺道者
“过去吧...过去吧...”
“鲜红般、赤绯般、石榴般。”
“挥洒令刀上的红液,艳红的小路是侍奉妖刀的公主所在。”
“不属于这边的人,不准过来。”
简单的旋律,在迴圈的声调里面,填入了童谣的字词。
或许...与同伴玩耍的孩童,无法意外这些词语的含义。
或许...创造这首童谣的作者,只是对于传闻轶事感到有趣。
或许这首童谣创造出来的初衷,根本没有弯弯绕绕的念头。
很多...很多的假设,除了作为主角的妖刀姬以外,都不会理解为什么!
要对这首朗朗上口的短短歌谣,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这样的现象,随时都在发生,所作所为的随意,也可能已经...割伤了某人的心扉。
这道强行忽视的小伤,在无法看到的内心中,久久停留并且...没有愈合。
流血正在发生、疼痛正在酝酿、压力正在累积。
对于长久陪伴妖刀姬的伴侣,新宫寺虽然意识到了、虽然...安慰了。
即使姬在新宫寺眼里,那...温柔的浅笑,绝非只是伪装的演绎。
欲望啊、恶意啊,不知不觉中的攻击、不知不觉间强韧的那颗心,渐渐布满了伤痕。
姬正在逐渐崩溃,那快要坏掉的心,却从来未曾流露出来。
陷入绝症的忧郁,被无限的爱意所吊住。
做着不会有人道谢的救赎,在阴暗中不断将堕落的神明斩杀。
又一次...新宫寺在姬的眼前重伤垂危,想要求人帮助,却没有人愿意帮忙。
“停下来吧...已经足够了。”
毕竟...真正拥有可笑愚善的人,是这个被人排斥的妖刀姬。
坦在姬的怀里,忍受痛苦的新宫寺,对于仰望的美人,漏出来得只有腼腆地微笑。
“即使闭上双眼,明天依旧会降临对吧?”
就算现在一时间妳放弃了这个念头,原本渴望的事物肯定也会死灰复燃。
新宫寺了解着这个看似天然的女孩,就是这么善良。
“那么...就去做些什么吧。”
但就连新宫寺都没有想到,这句耍帅的安慰,反而成为了姬濒临极限地最后一股推力。
那一天,新宫寺从睡梦中醒来之后,身旁的人却不见踪迹。
姬从新宫寺的身边离开了,或许得由逃跑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从那一天起,新宫寺不断地到处打听,直到某一天听闻到了,关于永不花谢凄美花雨的传闻。
花雨的狂暴,那从堕落之神上泄露而出的独有诅咒,无一不是指向一件事实。
姬成为了...彻底堕落的神明。
乌鸦站立在新宫寺的肩上,望着吞噬世界的花色,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已经来不急了,你应该知道...只有一种做法,能够让姬解脱吧?”
没有将杀了她这种残忍的话脱口,但新宫寺却能明白乌鸦的意思。
“我想要把她拉回来,拉回这个世界。”
从沦落为妖鬼的境界里,拉回这个并不美好的现实里。
“最好的结果,或许只是跟她同归于尽吧?”
乌鸦早就知道新宫寺会做出的选择,却还是问了出来。
“即使这样,你也要衝进去,站在姬的面前吗?”
新宫寺缓缓点头,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孩童,突然发出了声音。
“明明只是个人类...为什么要对堕落的神明这么执着。”
新宫寺歪了歪头,轻佻地说着。
“还以为你要偷听到最后,为什么要站出来?”
用疑问反问疑问,孩童皱起了眉头,却充满了可爱,与沧桑的声线一对比,违和感十足。
“因为我很好奇,就算我见过许多与神灵结缘的人类,你也是最特殊的一个。”
“哪里特殊了?”
这体不明的孩童,做出了解释。
“一般来说,神灵要赋予人类力量必须缔结契约,但...你身上的力量,并非从契约上汲取。”
孩童看不透乌鸦与新宫寺的联系,毕竟他们根本没有缔结上契约。
因为响是直接被赋予了乌鸦神的核心,而愚者之卡是从神核直接蜕变而来。
第一次听闻契约的事情,新宫寺发觉到了一件事情。
姬并没有主动与自己签上契约,而孩童看到了新宫寺脸上变换的神请却马上明白。
“既然你跟花雨当中的神,有着很深的关联,却没有与她缔结上契约,我想...”
“她大概已经被污染了许久,想必她的核心充满了堕落的瘴气。”
新宫寺读懂了孩童的深意。
“难道...缔结上契约就要负担上污染?”
孩童点了点头道:“是必须承担上所有的污秽噢,这才是神灵创造出契约的目的。”
“既然你知道得这么详细,那么...你有方法能够救她吗?”
孩童沉默了一下,看着这个人类,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被孩童害死得...自己爱怜的契约者。
“还真是像啊...跟她一样呢。”孩童在心中这样想着。
“是啊...我有方法,这是除了杀了那个堕落之神外,唯一的邪魔歪道。”
乌鸦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拜托你,将方法告诉我!”
孩童露出了哀伤的表情,于无言中改变了人类的形体。
孩童拔高的体态,化身成了威武的巨狼。
覆满了神熠的橘色之毛,于皮毛的末端闪烁辉煌的金色晶莹。
神狼阐述着关乎自己本质的话语。
“因为浮生了因,导致了果的诞生。”
“最直白的现象,顺着时间的流向被阐释。”
“无论做出再可信的谎言,都无从改变已经定下了结果。”
神狼发出了嗤笑。
“我的双眼得以看破最真实的因果,我的爪牙得以勾动因果的方向。”
神狼低下高举的头颅,俯视眼中微小的人类。
“我最尖锐的尖牙,搅浑因果的定论。”
“我是改动因果的欺道者,记住我的名字人类。”
“欺骗之神明——诳。”
闪动的符文勾勒出复杂的阵图,在诳作出声明之前,新宫寺就已经动起了右手。
新宫寺的指尖,碰触了神妙的契约,文字在双方眼前散落。
在此瞬间,人与神的契约已然签上。
“人类....你还真是急性子呢。”
第两百八十一章 既视感
韦伯耳边回荡着无机质的音调。
明明是十分快速的语速,大脑却将这些声音确实分解成缓慢却又清晰的单字。
恍若直接将code输入进大脑的表层,也就是瞬间将资讯印入脑海般。
光影的抽离超越了韦伯瞳孔聚焦的速度。
完全反应不及的瞬间,事像遭遇了改写。
若是还能被卫星观测到韦伯确切的坐标,无疑他还是停在原本的地方。
韦伯在那里吗?
答案是:在。
然而...从另一种角度来看,韦伯在那里吗?
答案的面相也能是:不在。
有着事实限于雄辩的谚语,但...所谓的事实,其实是个过于暧昧的定义。
观点决定最终导向的结果,所以得出的答案取决在理性和感性的互相碰撞。
没有日历、没有可以看到分秒转动的时钟。
从那不现实的跳跃感回神之后,韦伯很快就能知道现在...已然不是前一刻的当下。
原因很简单。
本就因为夜晚而稀缺的视野,根本不可能带来此时眼前的明亮。
毕竟眼前的风景可是由夜晚,转为了隐隐带来温热的早晨。
不排除这是失去意识之后,带来的...错觉。
阳光在浅薄窗帘的缝隙中,射近装潢单调的房间。
墙壁几乎都是由木材构成,虽然能够看出年代的陈旧感,却保存的异常彻底。
距离数月之前最新记忆点的记忆,慢慢被清醒的韦伯挖掘出来。
皱起眉间的韦伯走下床,冬天的寒冷清晨,让他马上走向吊在出口旁的外套。
谜团围绕的现在,必须得马上走出这个紧闭的房门才对。
韦伯看着并不牢固的破旧房门,慢悠悠地从口袋拿出随身的黑色手套。
五指束起并拢,很快就将手套完美套上。
愣在门前,就是...不打开门向前走出。
做着没必要马上就做的琐碎小事,就仅是为了拖延...改变现况的时候。
被包裹在手套的右手在举起的瞬间,仿佛就在呼应正在畏惧的内心颤抖着。
韦伯当下却嘴硬地这样说着。
“我有这么怕冷吗?”
明明知道颤抖的根源,只不过是自己的脆弱,却还是欺骗着自己。
自己骗自己,是一种绝对不会吹破的泡沫。
即使那样谎言是多么的可笑且不堪一击。
左手抚上那紧张的右手,韦伯缓缓闭上双眼并碎念着。
“你还真是娇弱啊韦伯,难道没有了Rider、没有了可以依靠的...”
“其他人,就又开始变成一个胆小鬼了吗?”
没有人会安慰,同样没有可以哭诉的人。
苦笑着的韦伯,松懈着总是皱起的眉头,然后将手掌搭上木质的转把。
“无论至今成就了哪些、无论外表从少年变成了现在青年。”
害怕的心情即使在行动的过程,都没有半点消褪。
“我其实都还是那个会掉链子的胆小鬼。”
转动握把,明显的摩擦声随着推门的动作响起。
关乎自己,韦伯有时真的很不了解...行动的理由。
有着负向的自知之明,却又在行动力上,有着令人咋舌的优秀。
首先得要厘清的是,除了韦伯自己的,其他人的下落。
就算五感没有其他魔术师敏锐,单就普通人的听力也能够听到下一个转角传来的脚步声。
韦伯慢慢拉开与那个转角的距离,默默等待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的主人走出。
当那个人彻底走出之后,韦伯的瞳孔剧烈震动,却又很快将震惊藏起。
“客人已经醒过来了吗?我正准备将早餐送到你的房里。”
说话的人有着接近玛修的面庞,却又没有那么逼近那名骑士王的出尘。
比起原本了无人烟的村落出现了人。
比起眼下的时间分明与认知上出现落差。
格蕾母亲的出现,和她手上所提起的餐篮,这件事让韦伯失去了镇定。
特定的人、特定的事物,唤起了更加深层的记忆。
渐渐重合的过去与现在,有着微妙的差别。
时间点就在贝尔萨克来到茨比亚的风车屋,然后将韦伯与莱妮丝拉走之后。
韦伯当时雷厉风行的将莱妮丝送回时钟塔,并独自在村落的房屋里过了一夜。
因为身体与心灵累积的疲累,睡的比较晚,然后被敲门身吵醒。
没错...那天早晨格蕾的母亲也是拿着一个餐篮,走进了刚刚的那处房间。
这个瞬间因为哈特雷斯的经历,让韦伯惶恐地以为自己也穿越了时间。
“谢谢,麻烦妳送早餐过来。”
格蕾的母亲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感觉好像我已经这样送了好几次早餐,明明才是第一次送早餐过来。”
这句话中她所透漏的小小违和感,却让韦伯改变了刚刚的想法。
“能稍微再多说一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面对韦伯的追问,格蕾的母亲很配合地开始回答。
“在备料的时候,明明没有很仔细地检查材料,却有种一定会足够的感觉。”
她这样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补充。
“跟格蕾那孩子用完早餐之后,很少往这里走却感到异常熟悉。”
“最后还有一点...,我潜意识认为客人这时候应该会还在就寝才对。”
韦伯若有所思地脱口。
“就好像整个流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吗?”
但空穴来风的既视感让格蕾的母亲又一次否定。
“我甚至觉得已经重复了...数十次。”
韦伯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确认着...眼前的人是否为活物。
有血有肉的观感,让韦伯移开了视线。
“这样吗...这样啊。”
说着不具任何意义的感叹,韦伯伸手接下了餐篮。
“虽然这个时候提起好像有点冒昧,我能够去见一下妳的女儿吗?”
当韦伯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因为韦伯对于这个妇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对于格蕾过于诡异的态度。
她表现地近乎一名奉献所有的狂信着,而崇拜的对象却是身为自己女儿的格蕾。
但出乎韦伯的预料,格蕾的母亲就像是打破了人设,点头做出了同意。
“可以,正好我要回去了,由我来为客人带路吧。”
迅速转过身体的她,没让身后的韦伯看到她眼中那晦涩的悲哀。
她心中想着昨晚的梦。
她得偿所愿地让格蕾远离了宿命,由造访这处墓地的访客将最爱的女儿带离了这里。
第两百八十二章 不可思议地相信
根据茨比亚最后给出的线索。
“不断重演的性质,就像是从过去的摘录中,放在现在重新播放。”
阿特拉斯院七项兵器之一,存在于这个布拉克摩尔的墓地当中。
而<理法反应>应该就是造成现在局面的源头。
以人物、以遭遇、以天候,都指向着那个令韦伯难忘的时间点。
格蕾死于教堂的前一天,也是韦伯将莱妮丝送回钟塔的隔天。
即使跟在格蕾的母亲身后,韦伯仍然在仔细观察着四周。
如果斯芬与弗拉特也跟韦伯一样受到牵连,必定会遭到针对才对。
毕竟他们并非这个时间会出现的角色,所以韦伯正在期待发现骚乱。
但很可惜,并没有任何要动乱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韦伯没来由地感觉到了好像有人盯来的视线。
假装不经意地转过头,韦伯其实很专注地往某处看去。
仔细观察之后,却没有发现到可疑的人物。
并不是视线投射的地方没有人,而是那些正在活动的人只是单纯地做着自己的事罢了。
就在韦伯想东想西的过程里,格蕾他们的家已经到了。
本来韦伯已经准备好要走进那栋小屋了,却突然被格蕾的母亲挡住。
事到如今,就算她将带领韦伯到这,还是摆出了一副虔诚的浅笑。
那抹笑容甚至让韦伯感到悚然,但这样的态度或许才是最原本的模样才是。
毕竟记忆中,几个月前的她,也是以这样的姿态,强行将格蕾从他的眼前拉走。
“都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把我拦下?”
“那个孩子的身体非常珍贵,所以我不会允许客人你走进那间屋子里。”
如果真要这样病态的维护格蕾的话,不是更应该拒绝韦伯的请求才是?
矛盾的作态,让韦伯感到了违和感,但是他无法说出究竟是怪在哪里。
“按照你的说法,难道要我再沿着原路回去吗?”
格蕾的母亲摇了摇头。
“请客人在门前稍微等待一下,我去把格蕾带出来。”
韦伯小声咋舌,然后点了点头。
“不觉得多此一举的话,就麻烦妳了。”
格蕾的母亲的母亲轻轻地推开了门,面庞上的笑即便转过身也仍然保持着。
她前进的目标,在她的眼里始终没有长大。
房间内的灯烛还未燃尽,随手将微弱的火焰熄灭,然后越过玄廊。
眼前笔直的通道能够很清晰看到尽头,在走廊的末端左转之后,就能抵达客厅。
格蕾的母亲刻意放清自己的脚步,偷偷从走廊的转角探出头。
看到自己珍惜的女孩安静的坐在桌边,低头看着那本...有些皱折的小说。
安稳并秉秉息,脸上那诡异的虔诚隐没下来。
只有在没有人会发现的瞬间,柔软放松脸颊的肌肉。
温柔望着格蕾,如果得以正大光明的诉说,妇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呐喊:我爱她。
拼命克制住心头一瞬间的松懈,毕竟坚持只到一半,那么...前面的辛苦都只会白费。
格蕾的母亲踏进客厅,轻声呼唤陷入悬疑字句的宝贝。
“格蕾...”
格蕾猛然抬起了头,然后将椅子往后移动,并马上站了起来。
“妈妈...怎么了吗?”
格蕾慌张的表现非常奇妙,因为妇人的语气没有半点颐指气使,但格蕾的反应却很大。
“新来的客人特地来这到这里,并想要见你。”
格蕾陷入了茫然,对于韦伯的到来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想要找我?”
看着格蕾发颤的肩膀,妇人并没有做出逼迫。
“作为宝贵的神子,照理来说我是不会允许客人擅自接近你的。”
神子的这个称乎,让格蕾的眼神在瞬间黯淡并游移。
在格蕾烦恼的这个时候,随着固定装置解开的卡榫声,右肩的斗蓬中跑出了一个鸟笼。
并不是作为笼子的主体做出了移动,而是笼子内的匣子正在拖着笼子。
雕刻在匣子的嘴巴发出令人烦躁的声线。
“笨蛋格蕾人家都特地跑来见你了,你就出去跟他见一面吧。”
看着突然跑出来的亚德,格蕾反射性地紧紧抱住笼子。
但这对于亚德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你还是那么内向,虽然在这里除了我,妳根本找不到其他说话的对象就是了。”
“亚德!”
格蕾被这句话破防,脸颊在瞬间整个胀红,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
“嘻嘻嘻嘻嘻嘻...”
在没心没肺的笑声中,格蕾被连接在右臂的亚得给拖出客厅。
妇人凝望隐没于转角的格蕾,再次重复着...刚刚亚德所阐述的内容。
“这里除了亚德,妳根本找不到其他说话的对象...吗?”
几秒钟之后,走出家门的格蕾小心与韦伯对视。
看着格蕾的表现,还有一扫本来沉默的亚德。
就算韦伯心下已然知晓,她并非自己所认识的格蕾,还是想要对她说出。
“我希望妳能够帮我...”
“为...为什么要拜托我?”
“因为不行动的话,明天妳就会死在教堂当中。”
格蕾后退了半步,反而是亚德夸张地作出反应。
“嘻嘻嘻嘻,这个人也太奇怪了,非亲非故就算了,还直接就给妳下了死期。”
韦伯轻声叹息着,或许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的话很荒谬吧。
这个男人有时无可救药的天真,有时却理智地恍若魔术师的代名词。
格蕾措手不及地低吼:“请不要开玩笑了...客人。”
韦伯面无表情之后耸拉着脸。
“果然还是太过危言耸听了吗?也罢...如果我是妳,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轻信一个陌生人。”
然而格蕾心中却是不经意地产生了一种感觉。
要自己...去相信眼前的人,就像是被迷惑了一样,格蕾突然改变了态度。
正当韦伯垂下了视线,却听到了格蕾回心转意的话。
“虽然很不可思议,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我却...相信了你所说的话。”
这番话一口气驱散了,韦伯心底那孤单的郁闷。
韦伯扬起了复杂的笑容...
“你怎么这么傻啊...笨蛋格蕾。”
亚德的嚷嚷声,现在还持续地围绕在他们耳边。
第两百八十三章 等来了
在格蕾走后,她的母亲缓缓将...遗留在桌面上的小说捧起。
“因为从贝尔萨克那里读到第一本小说之后,就一直吵着要买书,才买给她的。”
虽然格蕾的收藏中不止这一本书,但...只有这本是由自己送给她的。
格蕾的母亲在心中默默低语:“玛格达莱娜啊...作为母亲,妳真的合格吗?”
然后玛格达莱娜在心中,做出悲观答案。
“不合格吧?”
类似的情景一再发生、相同的后悔一直都在。
“明明已经做好了...会被格蕾埋怨一辈子的准备。”
玛格达莱娜粗糙的指腹抚过小说上,存留淡淡污渍的皱折。
“坚守着唯有自己才能知晓的秘密,没有任何守密者可以帮忙承担这份重量。”
所谓秘密——正是有着无法述说的条约,才有其价值。
将小说小心地放回柜子里的抽屉,然后玛格达莱娜刻意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占据房角的桌子上,有一个正面朝下的相匡。
玛格达莱娜将相匡扶正,出现在她眼前的照片是笑着的三个人。
爱是扎根在感觉上的产物,即使面容不再、即使温存的记忆正在...变得馍糊。
仿佛在对着照片中的人对话,玛格达莱娜轻声叙说。
“或许是村子氛围的缘故,格蕾的个性有些内向,但是...”
说到这里玛格达莱娜的嘴角,不自禁地扬起。
“格蕾的话,其实多地过分,常常能够听到,在几秒内,就已经蹦出来了好几句话。”
玛格达莱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压抑。
“但那是...限定在与亚德对话的时候。”
无法挽回地感情,是自己选择做出背负。
“分明当时说服我的人是你,你却自顾自地先走一步。”
“还真是一个最讨人厌的...负心汉。”
抱怨着与自己天人永隔的丈夫,但玛格达莱娜嘴上的话少漏了几句修辞。
讨厌却...最...最喜欢了。
暗藏忧伤与怀念,玛格达莱娜走出房间的时候,没有再一次将相匡放倒。
从前放倒的原因,是为了不让格蕾瞥见。
草率地放在桌上,是笃定了格蕾不会不经自己同意,就乱动自己东西。
但这次没有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做的必要了。
心中的伤痕与彼时相比,扩大了许多,但那样的心痛,却淌流甜蜜的想象。
格蕾能够继续活在这片天空之下的未来,就是玛格达莱娜继续坚持的根源。
玛格达莱娜从小屋的门走出,却在关门的时候复杂地盯着掉在门把上的饰物。
作为每天既定的行程,玛格达莱娜抵达了村落唯一的教堂。
玛格达莱娜缓缓跪在黑面圣母像之前。
神情上的虔诚,直让看到这幕的人都被份所感染。
至少远远观望的费南祭司,对玛格达莱娜信仰上的虔诚没有丝毫怀疑。
费南祭司拿着扫把清扫地上灰尘的每一次挥舞,都会让他身上的赘肉开始抖动。
伊露米亚修女却只是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费南祭司的表情变得低沉。
“昔日的习俗,那...从过去延续下来的精神,虽然有着可贵的地方......”
面对费南祭司的欲言又止,伊露米亚修女在他说出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祭司想要讽刺这样的理念,无视了未来世代的意愿,自顾自地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是...”
“圣堂教会不也是这样的组织吗?”
“明明你也是这种体制下的一员。”
伊露米亚修女一针见血地说出,祭司话语下掩藏的心情。
“你会想要说出这样的内容,是出于对于格蕾的愧疚对吧?”
毕竟在十年前,被派属到这个教会的人员只有费南祭司一员。
而增员的原因,是因为费南祭司交出的报告书。
伊露米亚修女念叨着:“布拉克摩尔的墓地中,有一名女孩的长相突然...发生了改变。”
费南祭司的脊背不自觉地弯了下来,这个动作反而让臃肿的他更像是一个球体。
“或许修女妳说得没错,我质疑的缘由才不是出于同情这样的心情。”
“虽然我的说法看似道貌岸然,但那只不过是为了自尊所做出来的包装。”
“好像只要那么说,心中的愧疚就能变淡一点、好像当有那么一天...”
“修女你...做出杀害格蕾决定的那一天,我就可以撇开责任,当自己是个无关者。”
伊露米亚修女发出轻笑。
“光是听到这种话就已经能将祭司定罪,但听到的人是我...”
费南祭司放下了扫把,转身过去准备去拿畚箕,在离开之前这样询问。
“那修女会上报回去吗?”
伊露米亚修女摇了摇头,轻佻地说着。
“虽然祭司的外表与我的好球带差距了好几个次元,但我对祭司的观感还不错。”
费南祭司露出苦笑。
“修女你这样说...我到底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啊?”
当费南祭司做出行动的时候,刚好与做完祷告的玛格达莱娜错身。
不知是不是错觉,费南祭司认为今天的玛格达莱娜的神情种微妙的古怪。
走出教堂之后,玛格达莱娜目标明确地朝着,村落里除了教堂外最特别的建筑走去。
虽然规模没有很大,但应该能被定义为这个村落最为严肃的地点。
特殊的不是建筑物本身,而是居住在那里的人。
大家都称乎她为姥姥,但那并不只因为她的年纪值得被人尊重。
祈愿亚瑟王复活者们实质上的领袖。
作为被过往信念捆绑地最为彻底的人。
当姥姥注意到玛格达莱娜前来的身影,发出了清嗓的轻咳。
当玛格达莱娜走到自己的身前,就直接了当地对她说着。
“玛格达莱娜啊...我再一次听到了王的声音。”
玛格达莱娜对此早有准备,原因在于那送早餐的时候还未出现在门把上的饰物。
那是一个暗号...只会使用一次的暗号。
代表着古老的契约,即将履行的意思。
玛格达莱娜逼迫自己露出开朗的笑容。
那是没有一丝破绽的演技、那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容。
“终于等来了阿...”
第两百八十四章 月亮与太阳
如果存在一种幸福,那就是...能够一直偷偷瞥着他的身影的现在。
被创造出来并用以警示的童谣,被当做孩童们游戏时所使用的环节。
不讲理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姬无法落下泪滴的坚持,让哀伤于无声之中蔓延。
即使眼前逐渐被悲情所感染,但是...
姬仍然...想要留在这个让她受伤的世界。
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或许就能与新宫寺普通地...相爱。
“要是...能够就这么让这趟旅途一直...一直...延续下去...就好了。”
拥有近乎无限时间的姬,有着无法避免的结局。
只要与人类、与文明接触,就会在神格为了进化的本能下,不断被污染。
拥有永远的她,却被永恒所吞没。
就算她知道只要开口了,所爱的他会为了她签下...注定会死亡的契约。
他们的恋情从最开始就没有保存期限一说。
因为他与她从最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没有未来。
在新宫寺不知情的时候,姬与乌鸦有这么一段沟通。
“为什么没有把咱的状态告诉他?”
乌鸦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谎否认,因为这没有必要。
毕竟身为神灵的乌鸦,应该是最清楚姬状态的对象才对。
“因为...我不想让他死。”
乌鸦再次做出补充。
“就算我明白...新宫寺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就算我明白...即使妳离开了,他也一定会找到你。”
姬露出了淡淡的疑惑。
“找到咱之后呢?”
乌鸦做出了肯定的答复:“我会帮他用尽一切办法,拯救妳!”
“太奇怪了吧?现在见死不救,却又说之后要救咱。”
乌鸦无奈地说着。
“谁让那个家伙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固执得要命...”
“就算我不帮忙,他也会只身往前衝向妳的身边。”
姬被这一句话逗笑。
然后姬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被黑羽坠落所固定住的爱人。
“他很爱咱呢。”
“确实是。”
乌鸦点着头。
温存的最后几秒,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啊。
收回手之后,姬站了起來准备走出这个屋子,却意外地被乌鸦给叫住。
“喂!如果妳想要跟新宫寺坦白的话,我不会阻止妳。”
乌鸦觉得这是一句很惨忍的话,但祂还是说了出来。
或许在离别的这个瞬间,祂希望从姬的嘴里听到自私的要求。
“咱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不自私一点?”
因为这样的自私,换来的可以是有限的幸福。
姬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咱就是因为太过自私了,才会拒绝。”
认真地看着乌鸦,姬这样说着。
“因为自私,才将这份痛处,从头到尾隐瞒到底。”
“因为自私,没有沟通,就让咱们之间的缘分断在这里。”
姬轻轻留下似曾相似,却同样炙热的话语。
“咱...不想要他死。”
乌鸦呢喃着:“这样啊...”
乌鸦闭上酝酿不忍的眼楮,就在这短短的片刻,坠落的黑羽逐渐消弥。
而身处睡梦的新宫寺,翻过身体,好像有要醒来的趋势,却还是...没有及时醒来。
无法再度累积的资讯开始变质。
姬泪眼朦胧,不断迈步跨越数百公尺的步进。
清冷的月夜,凄美的红花不断纷飞在冷淡的月光底下。
看着盈月,姬想起了曾经与新宫寺说起的话。
“呐...新宫寺!你比较喜欢太阳,还是月亮?”
新宫寺温暖地对姬笑着,有些好奇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
“妳突然这么问,让我有点回答不上。”
“一定要给咱选一个!”
这句话让响的笑容渐渐变得无奈。
“太阳能够滋养大地,让作物可以健康的生长。”
“耀眼的太阳只要一出现在天空,应该不会有人会无视它吧?”
说到这里,姬开始追问起:“所以你比较喜欢太阳吗?”
新宫寺做出了否定的答复。
“其实...我比起太阳,更加喜欢月亮。”
新宫寺悄悄牵起姬的手,拉着她向前走着。
“虽然月亮的光芒没有太阳耀眼。”
“虽然在夜晚当中,有没有月亮很少会有人在乎。”
“但是那飘渺的月色,却是能够被人的双眼所接纳。”
“而太阳却不能让人直视...对吧?”
姬好像被新宫寺所说服,但其实她提出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考虑其他东西。
“那咱也喜欢月亮好了。”
新宫寺看着姬的双眼,再次浅笑,并在心中默念。
“因为啊...我喜欢上了那个,眼中倒映着月盈的公主殿下啊。”
奔跑于月夜下,姬抿起嘴角。
“早知道就说喜欢太阳了。”
因为...这样或许就不会,看到月亮又一次想念起那个...他了。
第两百八十五章 想法...没有意义
时间在沉眠的过程,总是会有被缩短的感觉。
这块布拉克摩尔的墓地的村落地底,存在著一个空旷的空间。
整片宽敞的地面能以落脚的所在,都被骸骨所填满。
宁静与阴暗,是这里唯一的基调。
带着金属面具的少女,恍若时光定格般的倚着...布满着坑疤的墙壁坐倒。
她所坐倒的地面,都由骸骨所填满,而她的存在在这里却是显得异常突兀。
除了四散肢体的骸骨,仍存在具备着完整体态的骸骨围在少女的周围。
就好像...就算已经死亡、已经没有了意识,仅存本能的他们也想要...守护好她。
于这个比作彼世的安息之地,被骸骨们拥护的她,就暂时以骸王来称乎她好了。
馍糊时间概念的沉眠,使她得以过渡这段时光、这...漫长的折磨。
孤身陷入梦乡的她,正在做着什么梦呢?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骸王又是抱持怎样的心情独守这个墓地?
世界是什么模样,視乎當時的心情所呈現出來。
心情的色彩借着扎根在感觉上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世界。
守着救济世界的条约,正在被操控的未来,是屬於骸王戏份的一角。
作为亚瑟王精神的素材,存在的理由...這種東西根本不值得拿出來談。
被定義好的理由、被定義好的價值,就連充當談資都並不夠格。
“必須救濟...”為了救濟這個世界,所以她必須...待在這個地下,靜等合適的時機。
靜等著年月培養的基因,得以無限逼近騎士王的肉體的那一天。
靜等位在英靈座上的靈魂,投影在這個世界的那个瞬间。
可空想的觉悟中所填充的东西,明明饱含着大义,却莫名異常空虚。
防卫入侵人士的机制被动地开启,致使沉眠中的骸王渐渐苏醒。
距离上一次有这样的突发状况,是在十几年前。
这从骸王一睡就几十到上百年的睡眠周期来看,是一段异常短促的时间。
燃烧魔力的水晶灯逐渐点亮,本来无法捉摸的视野开始变得明亮。
地面开始晃动,那是因为构筑地面的骸骨开始组织起人形。
骸骨士兵手握着各式各样的骨制兵器,步调错乱地朝着入侵者前进。
在士兵群的身后,骸王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缓步跟着进军的骸骨士兵。
耳畔听着巨大的轰鸣回响,而声响里除了武器的碰撞声,还有骨裂的声响混入其中。
骸王的脑海下意识闪过,上一次苏醒时的经历。
披着陈旧的抖蓬的少女,兜帽在行动的过程退去,长发随着身姿飘扬与脑后。
骸王能够感觉到眼前闯入者的身上,有着守墓者的刻印存在。
亚娜·布拉克摩尔挥舞那...缠绕飓风的巨大镰刀,夹狭碎骨的风暴向着四周荡起。
然后亚娜带着促狭的笑容,看着围绕重兵的骸王。
骸王明明没有五官却发出了声音,说是声音...其实比较像是将声音直接导入脑海。
“身为守墓者,为何要闯入这里?”
亚娜的脸上在一瞬间中,闪过了悲伤的神色,又很快的重新拾起笑容。
面对骸王的质问,亚娜先小声说了一句:“忘记了吗?”
然后...声音清晰地对着骸王这样说着。
“因为我跟一个人约好了...要再見一次面。”
说到这里亚娜刻意停顿了一下。
“虽然这个承诺已经迟到了十几年,但是我还是想要守约。”
骸王慢慢地退后了几步,朦胧不清的滋味,于她心底的矛盾中蔓延。
“骸王還記得嗎?”
“这里明明是作为布拉克摩尔的最终之密,在十幾年前却有個女孩闯入了这里。”
骸王打断了亚娜的话,并再次说出。
“妳想寻求的答案...,完全没有意义。”
面对骸王公式化的回答,亚娜不愿意认同,也不忍心...承认。
“在这无止尽旅途的前方,妳的身影就只像个没有自主性的人偶。”
骸王否认着,甚至是...畏惧着思考这件事。
畏惧去思考...她存在的起点,抑或说:她曾存在的起点真的...真实吗?
看似真实的道标,实则虚构,那其实也不过是...人工的产物,而不是源于自己。
◆◇◆◇◆
有个女孩因为好奇心,闯入了这个布拉克摩尔墓地的地下。
面对这个闯入者,防卫不明人士的机制却没有任何要发动的迹象。
这其实并非机制失灵了,而是有某人刻意导致地结果。
那個女孩是個膽子異常大的孩子,在陰森的環境中,卻選擇繼續深入,而不是往後逃跑。
整片宽敞的地面能以落脚的所在,都被骸骨所填满。
然後...她見到了被骸骨士兵們簇擁的身影。
这个身影带着金属的面具,并身穿著庄严却优雅的盔甲。
對於看不见真貌這點,女孩單純地想要看看面具下的樣子。
想到就做的衝動性格,促使她走向前,並...取下了那张面具。
女孩看著面具下模糊狀態的真容,尚未加笔的五官,连欲以临摹的线条都过于暧昧。
在女孩陷入錯愕的那個當下骸王說話了。
骸王直接傳入腦海的聲音,這樣敘述。
“妳覺得這個世界值得拯救嗎?”
職責讓骸王做出了行動,但骸王卻對行動的動機感到空虛與疑惑。
或许就是这层想法,才让这个女孩毫无阻碍地来到她的身前。
膽大的女孩,在這樣的情況下,反而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所以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女孩當時做出這樣的回答。
“值不值得為什麼要問我?”
“當人想要一個答案,其實答案早就被自己決定。”
“問出問題的動機,只是想要聽到相同的答案。”
但骸王的情況卻是...對於拯救與否的答案兩端,都沒有明確的概念。
“我怎麼想嗎?”
比起这样想,刻入运算的逻辑从最开始,就是以拯救为前提,所以骸王呢喃着。
“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意義...”
女孩對於這種想法,非常地不認同。
“多半有很多人遇到這種問題,都會道明這個世界值得拯救。”
“会选择這種選項,既因為不會落人口舌,也因為這是大部分的人會認同的正解。”
“但這並不代表,妳的想法就不重要了。”
對於這樣的話,骸王沒有選擇說出評價,而是下了驅趕的通牒。
“離開吧,還有...不要再打擾我的沉睡了。”
固守在骸王身边的骸骨士兵,举起了它们手中的武器,并直指那个女孩。
骸王重新戴上面具,转过身体向着更深处走去,然后听到了那个被试兵们阻拦的女孩大喊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啊!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一定要...问出你的答案。”
◆◇◆◇◆
位于布拉克摩尔墓地村落的教堂地底,一个披着黑红色披风的红发男子缓步深入着。
沉寂的黑暗中,小巧的火焰为他照亮起前路。
再完善的架构,也会存在逻辑没有覆盖地错漏。
他越过了重重会导致防备机制启动的术式,然后来到了骸王的身前。
一盏又一盏的灯火,因为他踪迹的出现而开始点亮。
壮阔的灯火带来了明亮的视野,而他也随之散去了于掌心悬浮的火焰。
他火红的长发在光芒的反射下,好像真得燃起了火焰。
骸王的声音反常地出现了,明显的情绪起伏。
“闯入者...你出现的方式,让我非常烦躁。”
因为这个...骸骨士兵们没有被应激的状况,让骸王想起了名为亚娜的守墓者。
“告诉我你的身份...”
他缓缓颔首,开始没什么歉意的说辞。
“如果能用哈特雷斯来称乎我的话,我会很高兴。”
哈特雷斯挂着和善笑容,但那份笑靥却充满距离感。
“初次见面,那我...该用什么方式来称乎你?”
“隐藏在影子下的王,还是...亚瑟王的精神?”
骸王提起了骨质的大剑,告诉了哈特雷斯。
“我是骸王...至少她是这样叫我的。”
然后...随着巨大的践踏声,锐利的骨剑已然朝向哈特雷斯挥下。
第两百八十六章 刺眼
理法反应所造就的舞台,所有细节都完美比照过去的那个时间点。
身在局中、身在这个如同过去剪影般的舞台,有一个人却发现了错漏。
所谓舞台,它所匡限的地方,才是角色们可以行动的场所。
这是因为时间的错动,导致得...又一个与本来剧本不一样的章节。
披着黑红色披风的身影,陷入了浓厚雾气之中。
前方的视野因为迷雾变得膜糊不清,连辨别方向的感觉都变得暧昧。
当视线又一次变得清晰,他回到了原本的起点。
他开始环顾气四周的环境,并开始低喃。
“沼泽、树林和不知从何时开始笼罩起来的浓雾。”
回忆一个又一个环节,在脑海中模拟,他如此形容这块布拉克摩尔的墓地。
“来世与安居之地。”
他没有选择再度踏进浓雾,因为就他自己的推测,无论闯入几次都只会回到原位。
事态超出了他的掌控,但这并不妨碍他正在准备的事情。
观察这场围绕人类三要素的仪式,他所关注并想得到的,其实仅不过是材料的保质。
然后...决定要展开行动的他,做出了第一个决定。
他走回了作为根据地的小屋,然后准备...吃早餐。
手指轻轻摇晃着...已经近乎空了的玻璃罐。
玻璃质的罐口轻轻碰撞着马克杯,随着清脆的响音...
剩余的些许咖啡粉从罐口落进杯底。
但这样的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一次的冲泡。
如果被人问到...喜欢咖啡味道的理由。
他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理由会是:因为第一次在外面品尝的味道就是这个。
但多半还有别的理由吧?
品茗那微酸的风味,会让精神变得活跃。
但...变得精神的前置因素,是身体血液的运输功能是正常的。
可是他应该存在心脏的那个位置,却以十分馍糊的方式空了出来。
从他还能因为咖啡粉的不足,而困扰的现况来看,他的心脏还功能键在。
哈特雷斯...作为遗失心脏的人,在咖啡因让精神变的亢奋的时候,总会有种...
他的心...其实没有不见的感觉。
呼应的冲动中,伴随心跳的错觉,哈特雷斯装扮成了...教会当中的费南祭司。
其实伊露米亚修女曾经有机会揭穿哈特雷斯,只不过哈特雷斯找到最巧妙的话题。
关乎着费南祭司对于格蕾感到愧疚的症结。
但有一点是费南祭司不会做的事情,那就是默认伊露米亚修女对于教会的解读。
毕竟费南祭司是一般的教会人士,而非伊露米亚修女这样的代行者。
在伊露米亚修女对于扫地这件事,感到无趣之后...
哈特雷斯走到教会中所恭奉的黑面圣母像前,并打开潜藏在那里的暗道。
想着刚刚跟伊露米亚修女的谈话,哈特雷斯叹气。
“该责怪自己,还是该责怪这个世界?”
◆◇◆◇◆
故事的篇章,最一开始的材料,便是某人一页页的描述。
带着情感的叙述,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走样了。
身处...在能够等到救世主的童话故事。
但骸王却并非...那个等待唯美结局的角色。
不去思考、不去争取,广阔无边的自我,本该不会那般狭隘。
面对那个敢于向着自己挥舞镰刀的女孩、面对那份对于自我的阐述。
锈蚀的长久岁月,亚娜短短几句话就瓦解了...骸王逃避自救的自我封闭。
“不为人知的影子之王,甘于接受骑士王复活预言的你,就活像个人偶。”
“不为自己笑怀、不为自己哭泣、不为自己!行动。”
“甚至...连放弃的选项,都在开始前就不见踪迹。”
定居在昏暗地底的执念,就是畸形脚本的剧情。
“即使骸王妳认为,妳的戏份早已经被安排妥当。”
“即使骸王妳认为,所谓的未来,已经订好了所谓的结局”
亚娜轻声笑着,或许是在笑着...身为守墓者的宿命、也许是在笑着...骸王的认命。
“被编排的角色,在故事的最后...落幕,而那个终点却并不美妙。”
亚娜凝望静默的骸王,收起笑容,先是深呼吸,然后这样说着。
“但那是...别人所描述的世界。”
“他人提笔写下的记叙,凭什么!我们不能为自己写下更好的内容?”
亚娜从斗篷内侧的口袋,拿出了一本小书,并很快地翻动直到最后一页的地方。
“可以找着借口,说已经没有腾出来的空白可以撰写。”
“可以催眠自己,根本不是写故事的料。”
“然后呢?停下了手中的笔、停下了改变的心,就只是因为那个...已经写出来的剧本。”
亚娜讽刺着骸王口中呢喃得:没有意义。
“生命本就是一种刺眼的事物,逆光时睁不开眼。”
“但如果你不打开双眼,就无法看到不同的视界。”
“就会让悲观的描述,成为了那唯一的描述。”
“囚禁住自己的看守人,或许就是你自己也说不定。”
当骸王终于要开口的时候,亚娜的举动堵住了骸王的嘴。
亚娜将镰刀砍入白骨之中,然后于伫立的镰刀旁转过了身体。
“然而...我说了这么多,但还是少说了一种情况。”
亚娜刻意背对着骸王的面,甚至放下了武器并露出要害。
“有一类人就是写不好故事,甚至会从他人悲观的描述里加油添醋。”
“对了...我刚刚是不是,话里行间都隐隐表达着,对乱干涉别人的那种人...很不满。”
“但...有时候真得!很看不过眼,总是会油生出,想要多管闲事的心情。”
“先别急着说我双标...”
然而骸王根本没有说话。
“虽然我就是个双标仔。”
亚娜慢慢转身背对骸王,然后向前出发,迈着与骸王诀别的脚步。
“我来描述你的故事,即使前面的章节已经无从修改。”
“若是没有留白的空间,我就来为你创造出...可以描述的增页。”
亚娜的那道背影,对于骸王来说就像个...突然耀眼的光芒。
不是滋味的脉动,轻轻影响着不愿承认脆弱的假装。
第两百八十七章 持续下的变或不变
沉坠在树梢上的珠露,开始被烈风荡开。
在那黑色直升机的机体还未完全降落,响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出舱门。
于衣服在空中耸动之际,响看着几乎没有光亮的山间,抿着嘴角。
奇妙的律动自响的脚底扩散,并借此舒缓着急速下坠的动能。
响伴随恍若羽毛随风的轻盈韵律,踏于长满蕨类的地面之上。
向上摆着手,响不大不小的声音穿越了空间,清楚传到了机长的耳边。
“辛苦了,回去之后再帮我向伊薇特道谢一声。”
超过零点的夜半,于渐渐远离的机翼频音,响终于站在了接近拉克摩尔墓地的山脚下。
“不知从何时开始,当你认为已经思考了、当你认为还有时间,可现实却不是如此...不是吗?”
22夸张地起舞,嘴中的话带着歇斯底里的节奏,而响却只是直接向着规划好的路线衝去。
仅用了不过短短5秒不到,就已经让待在原地的22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
才安静不得一下子,丧失解析度却又无法摆脱的影子,已然又重归到了响的身侧。
改变刚刚的讽刺乖张,使用冷静性格的0缓缓这样说。
“是找不到合适的修辞才安静,还是觉得22所说得太过正确...”
0抬头遥望那高挂的月亮,细细体会那并不刺眼的月色,然后继续说完。
“堵得你哑口无言了呢?”
响这下终于开口。
“有些事情的确会发生...”
0抢过了响想要说下的话。
“呵,又再次说出了满满借口嫌疑的话了呢。”
“不去改变,不就是怯于变化吗?”
响暂时停下了脚步,像0承认自己的软弱。
“改变吗...或许我真得很害怕这件事吧。”
感叹着所谓的改变,就好像是像过去的自己诀别。
诀别的时候,或许也将要斩去一些曾经是做宝物的事物。
“当我自问着如何释怀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不愿去释怀吧?”
“美好有时随着难言,而悲伤有时或许也暗藏着甜味。”
0摇着头。
“即使对你来说很残忍,我还是必须要说...这样对你不好,更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响在今天第一次认真凝望0。
“难道挥别昨日,就是对自己好吗?”
响这样说完之后,再次提起了脚步,而0只是露出了笑声,但这样的笑,却是...五味杂陈。
“渺小的裂痕,一但遭遇了无视,总有一天那...支离破碎结局没有人会想要体验。”
但0这没有被响听到的感叹,已经淹没在了树林之中的寂静当中。
◆◇◆◇◆
盈月低垂的夜幕,代表时间将近农历月份的中间左右。
恍若坠雨的花瓣自天际飘落,然而那飘落的时间流动却有种粘稠的停滞感。
新宫寺无法就站立的此处,窥见密麻花雨的彼端。
在月夜照耀下的寂冷夜幕,泛着唯美荧光的花落,就像是无限延伸的囚笼。
无法跨越...这样的道理并非只有一个方向,而是对双方都是如此。
与世界隔绝的执着,象征着...对善意的拒绝,也代表着放弃了被救的可能性。
望着那被彼岸之花装点着的世界,于新宫寺身后的巨大神狼诳这样叙述。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需要将我的业背负下去。”
难言的负担萦绕在心底,当能够切身感受到引诱堕落的瘴气,侵蚀身心的现在...
新宫寺才了解到过去自己的安慰,有多么地肤浅。
“原来这就是你们所感受的污染嘛...”
当自己认为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地同时,就已经将自己的高度落在别人的上方。
“没有办法准确地判断自己...从何时会彻底崩溃。”
关心这个、关心那个...,抱持爱与同理心的作为,有时反而成为了刀刃。
“并且这样的堕落与污染,除了这个人神契约外,基本上就是一种无法逆转的过程。”
新宫寺曾经的主张...,认为只要自己与姬一起的话,任何困难都可以跨越。
他为她牺牲,同时...她也为他做出了牺牲。
“日付一日,都在幻想着哪天可能会降临的奇迹。”
卑微的幻想背后是...不想要辜负他人的心情。
从何时开始,分明只是关乎个人的事情,却被别人拉着鼻子走。
“我开始些明白了...明白有时微笑,却仅是为了别人而露出。”
印象中...姬那不似虚假的笑颜,让现在的他感觉某种情绪堵在心头。
面对诳,新宫寺扬起淡淡的笑容,但那抹笑意却并不轻松。
“我啊...曾经认为自己,很坚强。”
“无论失落、无论孤单、无论绝望,我都没想过要放弃。”
“我这样苟延残喘地不愿意服输的的姿态,真得很狼狈吧?”
诳摇了摇头,低下头颅并轻语。
“至少...我不认为这样的你懦弱。”
新宫寺收起了笑容,或许...此时此刻脸上的死气沉沉,才是笑脸下真实的他。
“看来我没有将话说明白。”
新宫寺遥望花落的美景,只手高举前方,根据视线的错位,假装虚握那些带毒的花瓣。
“就算我现在放弃了,今天仍然会持续下去。”
新宫寺将眼睛转回了诳的身上,冷淡的视线,欠缺了该有的情绪,没有不满,亦没有敌视。
“紧攥着被定义成缺陷品的成果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除了这些,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至少...有了这些东西,还能够假装未来还有丁点的希望。”
新宫寺再次勾起假意的微笑。
“我就是这么悲观的人,一个...假装自己坚强的骗子。”
诳认为新宫寺所说的话,与他现在的行动互相矛盾。
“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一个骗子,那为什么还要对那个堕落的神紧追不舍?”
这个时候新宫寺空虚的眼神中,终于再次浮现起了温度,他这样低喃。
“或许我所得出的答案,欺骗了整个世界。”
“我骗了她,骗她我拥有足够可靠的肩膀,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我骗了自己,明明软弱地要命,却要刻意装出硬气的一面。”
诳现在的语气,出现了一丝失望。
“说了这么多,是在找借口吗?”
“所以你想说地实话其实就是:你已经不想要救她了。”
新宫寺摇了摇头。
“我将我所隐瞒地秘密,告诉了你,是想要告诉你...”
“即使这是欺骗世界的答案,我仍然想要...去见她。”
第两百八十八章 这样啊...
在很久之前,碎片化的曾经里,斯芬有着这样的好奇。
“所谓的兽性魔术,固然是吸收了某种野兽的性质之后,才诞生出来的吧...”
往时总是...近乎自然地就提取出魔术刻印中的术式,引导出兽化的姿态。
每每...道咏呼唤启动魔术刻印的咒言:“Pallidamors(失色之死)。”
总会感觉到有一种想要吐露,却又不敢说出口的心情。
萦绕着以那为原点的情绪,他对家里最为年长的爷爷问了这句话。
“我们家所模拟、所汲取的生物,到底是什么?”
被寂静所包围的院子,在凌晨的这个时间,只为他们两人开放。
环视着由兽爪割裂出来的大坑,爷爷他这样说着。
“要在什么时候,会很难看到东西呢?”
然后稍稍仰望那些许刺眼的天空,伸展五指并仅留下食指,指着...太阳。
“当眼眸所追逐的事物...太过耀眼的时候。”
爷爷想了一下,轻声做出补充。
“当碰到这种情况,我们多半会眯起眼睛,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
爷爷蹲下身体,并将眯起眼睛的表情贴近斯芬。
“可是啊...我们家族所流传的刻印当中,那碎片的主人终生追逐着那被火焰包裹的事物。”
“火红占领了祂眼底的世界,美丽的颜色都因光亮所失色。”
斯芬推开了爷爷的脸颊,并反问。
“祂为什么不要逃走?”
爷爷是这么回答斯芬的。
“或许祂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祂没有选择逃走。”
或许在说着祂的时候,爷爷也在说着没有放弃家族传承的自己。
曾经想要逃走的爷爷,是因为害怕没有人愿意支持才放弃的。
爷爷摸着斯芬的头。
“祂没有逃,并不代表你不能逃,如果...你想逃也没有关系。”
斯芬没有读懂爷爷的意思,而是这样说着。
“我可不会傻傻地盯着太阳呢,因为那样会让眼睛瞎掉。”
听到的瞬间,爷爷有大概一秒的时间,表情彻底僵掉,最后露出慈祥的微笑。
“啊...是这样啊,我们家的斯芬可真是聪明。”
◆◇◆◇◆
“自我这种东西啊...总是令人摸不着头绪。”
无法控制的花败,随着姬理智的混乱不断飘荡。
姬抬起头,仰望由自己所造成的花雨。
面对束手无策的自我崩溃,现在姬却还是笑出了声。
以浑浊的态度、以自暴自弃的心情,嘲笑着...自己。
“从他身边逃走的事情,明明不是被别人所逼...”
由自己来决定的行为,也是被自己所后悔。
“咱不懂...咱...”
哭丧的声线,于姬揪紧的侯拢硬挤出来。
“真的不懂。”
自我厌恶、自我...嫌弃的心情,总是在孤单的时候故意停留。
钻牛角尖的情感,仿佛长了张嘴不断开始叫嚣。
“汝真的已经准备好...由自己来做出决定了吗?”
此时此刻即使...姬捂住耳朵,也无法遏止住被自己所逼问的话语。
“是的...确实!不告而别的作为,看起来实在非常飒爽。”
“可是阿...汝相信着...在自己逃走之后,他并定会重新找到自己。”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逻辑,其实暗暗代表着...渴望得到依靠的心态。
但这不就与一开始念头相撞了吗?
当姬开始陷入症结之中,忽然起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一方面希望能够与新宫寺重逢;一方面又畏惧着与他面对面的情况。
当答案在摸索的过程,本来已经明确的方向感,有时也会突然开始失灵。
就在这个时候,蛊毒风景的绯色花瓣出现了断层。
而让密集的花雨分开的事物,是拖弋着漆黑羽毛的彗星。
姬轻哼着不屑的哼声,其实是在隐藏那过于明显的...鼻音。
泾渭分明、泾渭分明的边界,隔绝着红色与黑色的世界。
站在漆黑羽落下的阴影,新宫寺揣着欠揍的腼腆,缓缓地踏着步伐。
新宫寺望着姬额头上所多来的猩红独角,默然几秒钟,并这样开口。
“呦,公主殿下今天是妳走地第几天了呢?”
姬歪着头,抬起手时其振袖悠然滑下。
其线细的手臂再抬起地瞬间,也将嫣红令刀的刀尖直指响的面前。
“是一天?是两天?是十天?”
新宫寺打断了姬的话,并抢答。
“可是整整三十一天啊,一个月耶...”
姬用着近乎气音的音量低语:“竟然才一个月吗?明明...感觉过得更久。”
“你不应该来的,为什么...不顺咱的意,好让咱帅气一次。”
吐槽着前来的他,可是心底的雀跃却矛盾地让心跳加速。
“因为啊...我本来就很不解风情啊。”
“嗤,总是帅不过几秒...笨蛋...”
第两百八十九章 我...很好奇
仇恨梦想的心情,污染了那柄由妖精所赐予的剑刃。
庞大的光之流,从美好的幻想变成了...令人折腰的惨忍。
或许那道漆黑的极光...就是她对于那个倒在梦途的自己,所感到的...失望吧。
假设白与黑之间有明确的分界,那么眼前什么也看不到的漆黑,已经彻底与纯白诀别了。
失色的视野,于化作幻兽的斯芬面前。
斯芬模拟幻兽的嘴角开始张开,难堪却冷厉的吼声在毫无准备之下瞬间爆发而出。
对比剑光的火热,夹代橘红的光芒的斯芬,恍若将只身化作巨大的盏灯。
耀眼到令人意识到,自己只能作为观众,无力地待在远处。
短短的时间,其实可以思考很多东西。
跟斯芬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
即使弗拉特早就将这段孽缘,定义为友情,但在说出口时总会感到别扭。
要说融洽也不太对,但如果要说生疏那就...更加不是。
会与斯芬打架、吵闹,然后...又在转眼间彼此和好。
当听着变样的嘶吼,并在眯起眼睛目睹爆发的焰光时...
弗拉特意识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加重视这段关系。
脸颊上的伤口,传来着断断续续的刺痛感。
甚至因为伤口的深浅十分逼近眼角,进而影响着玛修现在的视角。
玛修的身体正在晃动...但...那并非由疲惫的身体所本能造成的反动。
而是...在背后支撑自己身体的...弗拉特,他拖住自己的手正在颤动。
随着因坐倒在地板的高低落差,抬头仰望战场中心那...肆意飘扬的光芒。
宛若火焰般的魔力,笼罩在斯芬的身上。
光正在照亮。
光...甚是刺眼。
面对与自身两极的漆黑剑光,斯芬挡在他们面前的作为,就像是追逐火光的...狼。
明明并不遥远的光景,却在玛修心中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为什么...会这么遥远?”
明明在这个节点不应该胡思乱想,但因战斗所导致的朦胧让玛修想起了...
刚到钟塔的那段时间,响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睡不着觉的自己、陷入迷茫的自己、感到孤单的自己,种种对未来担忧的心情...
在那个时候困扰着玛修。
当时所见的夕阳,就如同现在斯芬身上的燃起的橘红色焰火一样,引人遐思。
在耳畔刺耳的鸣音之中,似乎传来了不在场的...那个人的声音。
“虽然妳故意将真正的心情,藏在那张平淡的表情下,我还是能够看出妳有心事。”
“我...没有...”
或许有很多人在这样的情况,会积极地马上追问,但响却没有这样。
响则是揣着安静的笑容,轻轻地在玛修的身边这样叙述。
“没有或有,与其较真在这无用的两极,还不如来听听我的烦恼吧,妳愿意当我的听众吗?”
在那时,玛修的脑袋有些混乱,就竟有没有应答,她甚至已经记不得了。
只不过...响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喜欢在内心想些奇怪又丰富的东西,但很多人都说我...很不会聊天。”
偷偷抬起头的观察,恰巧与响的眼神对上,紧张之下玛修马上别开了双眼。
“我用着开朗的语气,粉刷内心的悲观,然后常常将对话聊死。”
“我曾经问过...为什么不继续?”
响刻意停顿并闭上了嘴巴,玛修在愣了几秒才明白,他...在等着自己问他。
在回应之前,玛修心中闪过了...乌鸦对那个倒影说过的话:“生命是需要回应的存在。”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玛修迎着心中悄生的害臊感,看着响回望自己的平静眼眸。
响缓缓收敛嘴角的弧度,然后这样说着。
“因为啊...他们很讨厌我这...总是挂在嘴边的笑容。”
不要...不要这么说。
然而就算玛修想要这样讲,最后能做的...却只是静静将话听完。
“无论是成功,或是失败,用着轻轻松松的表情、用着...好似不在意的表情,真得很让人看不顺眼。”
“哼哼...,然而被这样批评着得我,却很认同他们的话。”
响似乎想起了什么。
虽然玛修能够确定想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却有种...其实他所望着的人并非自己的感觉。
“痛苦的事情也好、开心的事情也好,如果不说出口,没有人能够明白。”
就在玛修被响说动,想要说出自白时,响阻止了她。
“其实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要妳对我坦白。”
“我...不是很懂。”
响腼腆地扬着脸,并双手搭在脑后。
“其实...我也不懂。”
玛修不禁怪叫了一声:“啊......?”
“或许我只是想要找你聊些东西,只不过是刚好找了这个话题。”
玛修努力将此刻软弱,从心中赶走,而动力及是这涌现的对话。
为什么会偏偏想起站段经历...其实就连玛修自己也没有明白。
在努力站起来之后,玛修突然想通了,会想起来的原因。
斯芬在那个瞬间,明明都已经侧头看向了她们,却只是无声地做着嘴型。
没有建立起的沟通,阻绝了彼此。
所以...玛修才会觉得那道身影,如此遥远。
沐浴在荡散花火的暴风,支撑起身体都需要靠着毅力。
好在...这两个男孩女孩,一个...比一个都要顽固。
玛修抓起飘坠彼岸花瓣的令刀。
比起以往都要透明的花落,隐隐告示着来源于从者凭依的力量出了问题。
但这并不是逃走的理由。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干涉开始——”
就在弗拉特夹杂血沫的呼喊之下...
玛修再次挥舞那柄曾被比作妖刀的武器,为了自己的意志,对那惨剧再次...挥刀。
“因为...刚刚没有听到的话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
emm
笔电坏了‹**›
要更新了 在周末
终于买了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