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who am I
本性是善是恶,从古代不断探讨的命题,也是人格构成的议论。
人一但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仅是襁褓之身就已经开始发挥学习的天性。
记忆与学识的积累,或许也是构筑为人的一环吧。
在人类行动的当下,身体也在不断地因为次数的堆砌而产生了习惯。
或许有着某些细微的动作,藏在你没有意识到的行为下。
例如常常被使用的的某种语言。
明明大脑没有复杂地去思考,却能快速组构语句,来表达出心中的想法。
三十年前左右,位于倫敦的某处医院,睁眼的瞬间那长大后地成熟,却变成了一片空白。
明明有着青少年的年纪,却没有与之相符地常识。
与过去相关的那些记忆像是被锁上般,陷入断层的大脑唯有充斥其中的痛楚让他感到真实。
抚着发出剧痛的胸口,不禁发出呢喃的少年被救助了他的医生发觉。
“你醒了?”
听到说话声,少年随着声音的来源扭动了头,然后充满疑问并有些担忧地问出。
“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失去记忆的少年,获得了又一次生命的开端。
在少年还未恢复行动能力前,都是这个名为葛洛特的医生在帮助他。
但这段期间葛洛特医生,却在从前熟稔的操作下连连犯错。
他揉了揉失去视野的眼睛,认为自己的视力或许得到了某些病症。
偶然之下在照顾少年地时候,被他伸手摸了一下,然后眼睛恢复了清明。
这个契机被医生记下,但他也不会认为视力的变化是少年的缘故。
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幻而已。
不知幸运与否,少年来到了聞名世界的魔术圣地,便见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明明是初见,却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和力。
那个身形修长消瘦的男性,带着仿佛能轻易拉近关系的笑容这样说着。
“虽然你现在还只是个青涩的小伙,但你未来的可能性勾起了我对你的兴趣。”
做出这样评价的男人,少年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与来意。
包持警惕,却也不过份拒绝这份往来,而是尝试与他攀谈。
“你能先告訴我,你是谁吗?先生。”
被这句问话给问住,愣了一下再次笑道。
“很久没有被人这么问了,也是...毕竟你也才刚到这里不久。”
少年从这一句话得到了,对方或许是个名人的印象。
“你可以称乎我为诺利吉。”
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概念的少年,也用着那被医生称乎的代号来为自己做介绍。
“我叫做哈特雷斯,很荣幸认识你。”
明明没有任何交际经验的记忆,却还是顺势吐露滑润地用语。
虽然早就从某些地方听闻这个名字,却还是咀嚼着哈特雷斯的字眼。
“Heartless...”
越发感到期待,诺利吉发出了邀约。
“哈特雷斯,你想要成为我的学生吗?”
这句话的性质,来源于纯粹的自我满足。
并非善意的援助,而是将帮助当做一份交易。
但这份关系,却又不只是单纯如台面上那般现实并无情。
或许是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响,哈特雷斯也做着与诺利吉相似的事。
邂逅了许多人,也与其中几人结下了师生的关系。
◆◇◆◇◆
那是一个有些陈旧,却并不肮脏的书房。
占领了这个主人不知何谓的矮房,哈特雷斯正安静等待咖啡的浸泡。
水晶浮游在摘下眼镜的橙子手上,分解并组合成巧妙的机巧。
唯一光源的灯火,在桌边摇摇打落光线。
这让哈特雷斯的温和浅笑,有一部份陷入阴暗之中。
咖啡点滴坠落之声,平均敲落于秒针走过的间距。
“你真的要放弃吗?”
执念或许早在最初还只是一時的冲动,火种点燃的火势将会越演越旺。
收手的可能性必非全然是零,但在橙子想来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放下。
哈特雷斯沉默着。
隐隐从玻璃瓶器传来的芬芳,勾起了埋藏心底的忆像。
随后当...那最后一滴咖啡滴尽,倾倒容器的哈特雷斯终于开口。
“Miss.苍崎你喜欢喝咖啡吗?”
橙子急速闪掠的十指停下了操作,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人。
刚刚冲泡好的咖啡,在马克杯中冒出雾雾水气。
提起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橙子声调毫无波动得回话。
“虽然不是那种离不开咖啡因的人,但也还是蛮喜欢的这分恰到好处的苦涩与酸味。”
缓缓浅垊茗有些烫舌的饮品,包围味蕾得滋味让心中的那份感觉更加清晰。
“我很喜欢咖啡,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品尝到的美味。”
作为元现代魔术科部长的哈特雷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然橙子原本只是猜测的疑惑,渐渐开始浮出却切的脉络。
“当年大家都对你寄许了很大的期望,如果你不离开的话或许已经成为君主了吧。”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哈特雷斯没有去抗拒,反而无言得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你那个叫做克洛的弟子吗?”
那个名字让哈特雷斯心间的抽痛越发剧烈。
◆◇◆◇◆
初次陷入桃色氛围,那紧张的心跳与分泌的唾液,现在还...记忆犹新。
蒙懂的少年克洛,恋上了那个肤色黝黑的少女。
从最初的陌生,再到终于鼓起勇气的提出第一次邀约。
看到对方露出了羞涩的微笑,彻底让加快跳动的心脏揍停了那么一瞬。
但那害羞的表现下,却充满了心机得算恻。
克洛无法理解也并不知道,这一系列表现都是政治博弈下得操棋。
作为操棋手下的的人偶,只不过是个被玩弄感情的笑话。
渐渐落入女孩手中的心,却在她的要求下彻底当机。
她这么告诉他。
“如果不将哈特雷斯老师杀掉的话,我会有生命危险,你会帮我的吧?”
在位处灵墓阿尔比昂深处,行隊休习被队友叫来角落却被这样要求。
除了老师与自己,其他人都是为了夺取老师的性命。
克洛看着过去耀眼的面庞,低下了头并作出了决定。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接受现实之后,是如何?
声音、笑容...还有那些让自己困扰、害羞的调笑。
没错...
并不是对那些拙劣的试探毫无所覺。
大概...
只是想要继续维持这段,扭曲的美好。
◆◇◆◇◆
从前从前,那个妄图留在世界的龙,遭到环境的拒绝。
仰仗自己的力量,过度自信的后果,却是慢慢被这改变的环境所扼杀。
以为能在见不可为的时机点,随时保障自己的生机。
意识到时候,早已错过补救的机会。
那潜进世界里層的大门,早已因为大世的变迁而无法让自己通过。
骄傲、强大的巨龙盘踞在大地,向天空怒吼。
世界因为这股怒意颤抖,但改变已经不是力量的掌控者可以擅自干涉。
充斥环境的宝藏,那神性的以太褪却,就是大势改动的方针。
死到临头,仍然想要亡羊补牢。
巨龙向着大地深处而去,那里存在着地表之上,已经不再浓郁的以太。
但生命的消逝已成定局,巨龙庞大的身体成为向死而生的仪式架构。
自然形成,蕴涵龙魔力的尸骸成为了巨大的迷宫。
灵墓——阿尔比昂,他们是这么称乎这里的。
数之不尽的咒物,源源不绝的从阿尔比昂生出。
从那里诞生的男孩,从未见过外面的风景。
于是手牵妈妈手掌的他,向对外面存有记忆的她这么问着。
“妈妈...外面真的有你说的那些吗?”
“有太阳、有天空、有甜腻腻的糖果、柔软的蛋糕。”
那经历风霜的女性,压抑心中不是滋味地复杂。
没有使用过于童话的用词,而是这样说着。
“阳光很温暖、天空很蓝、糖果虽然好吃但是容易蛀牙,说到蛋糕...妈妈也很想再吃一次。”
她缓缓抚摸孩童的头顶,最后将视线停于男孩带着希望的双眼。
饱含深意的望着,那双被眷恋的眼瞳。
“但是外面,或许不是一个每个人都能幸福的世界。”
那里有着不比阿尔比昂复杂的算计。
那里有着卑劣自私的小人心态。
很多...很多。
男孩疑惑得抱住母亲的大腿。
停留脑海最深刻的是,妈妈忍住不哭的笑脸。
后悔在...做与否的犹豫之前,或许会有一定的预感。
曾被伤害,现在仍然因为旧伤而阵痛。
悄悄破灭的幻想,是在接受现实之后。
“我还是希望...希望你能走出这被局限的地下。”
复杂的色彩是经历之后的观感,妈妈到底是想要让他看到什么啊?
曾经没有读懂,明明并非必定美丽,可能只会更糟,妈妈还是这样告诉自己。
◆◇◆◇◆
大地深处,这里看不见丝毫的阳光,唯有那浅照魔力之光。
镶嵌在岩层上的以太宝石,无法照清在眼匡雾散的泪光。
克洛听着哀求的话。
“帮帮我。”
帮?
帮助这个让自己心动女孩,杀掉为自己解惑、照顾自己的老师。
在作为哈特雷斯学生身份之前,不过只是阿尔比昂的探索者。
鱼龙混杂,根本无法知道确实的背景。
“为什么要用这么憋脚的借口?”
这句话让对方与其他人,和善的脸孔降温。
“明白告诉我吧,是因为埃尔梅罗卿失势,所以开始畏惧老师...”
“畏惧他独占两个学科,然后成为在矿石科的学部长这样的可能性吧?”
洛克这时候候,想起了母亲馍糊的面庞还有那抹笑容。
于是,洛克下意识笑了出来。
这样的笑声,成为了撕破脸皮的导火索。
耳膜回盪同侪与初恋的质问、战火的喧嚣与老师的哭喊。
逐渐清晰的那句话。
“我还是希望...希望你能走出这被局限的地下。”
想起了初闻的困惑。
多数人都待在,自己建立的心之墙内。
龟缩不是表态的行为,是不去思考的内心。
所谓的思考不是,随波逐流的被动经历、不是非黑即白的看待事物。
心脏被洞穿,血流不止得被老师抱在怀里。
◆◇◆◇◆
引起悸动的脏器,明明已经无法探寻。
心腔的位置,联通血管的地方,只剩下联通空间的暧昧缝隙。
抚着胸边,哈特雷斯挂着温和的笑容。
“或许,应该这么问你,你到底是谁呢?”
橙子落下这个奇怪问句,在眼前的不是哈特雷斯又是谁呢?
“如果用,我就只是...哈特雷斯回答的话,你不会买帐吧?”
背负两份重叠的记忆,哈特雷斯冺下滚烫的咖啡。
“是谁啊...,其实我也想知道。”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成为了这个话题的最后定音。
并不是逃避承认、也不是敷衍搪塞,只是哈特雷斯无法正确回应这句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而人...
那是怎样的心态...
将价值看作量化的数据、将他人的人生当作棋子去摆弄。
犹如呼吸空气般倾向得利的趋势,当断则断的年老妇人细品着...
出现在书桌的报告,其中贴附了关于哈特雷斯来到伦敦的消息。
在仪式完成之后就彻底断了音讯的他,在即将展开冠位决议的关口出现。
精炼银发下,被岁月侵蚀的面容明明和蔼,心底却存在极端反差的无情。
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还记得当年...
将自己的前途全部抛却,找到自己的哈特雷斯细语着多么可笑的誑语。
“如今我...失去了一切。”
说着悲观的语句,脸上却挂着笑容。
“噢...大费周章隐瞒踪迹来到我面前,是想要找我抱怨吗?”
穿戴黑色手套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睁着一只眼睛的伊诺莱保持着镇定。
“你的弟子里面,可没有任何我安排的人啊。”
意味着那场牵扯政治的暗杀,早就已经被某些人关注。
“明明消失了那么多年,又回到这里是想要复仇吗?”
哈特雷斯低下了头,揉杂在话中的心情就连七旬的老妇都无法读懂。
“复仇...算是吧。”
“这么暧昧的说法?”
突然感到无趣了伊诺莱,确认着哈特雷斯的表情。
“单单想要让我帮你狙杀那几个年轻人的话,我想...你可以走了。”
面对回绝的话,哈特雷斯不为所动,淡定得将一份充满修改痕迹的论文放在伊诺莱面前。
“这是什么?
“是一个能够改变世界魔术。”
被这句话提起兴趣得伊诺莱,翻开了厚厚的纸张。
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的震惊。
“你是怎么做到的?”
牵扯时间的骗术,来源于卫宫封印指定的术式,借着固有结界隔离世界的特性。
将分秒间的流速扩大,使之信仰得以累积到神格的凝练。
虽然理论上可行,却能让根本目的并非这般的术式能够贴切这样的野心...
已经不是灵光一闪可以解释。
虽然最后沦为了其他人的嫁衣,但对于结果并没有什么差别。
为了避免变数,应该阻止冠位决议的展开。
但这时候擅自拒绝与拖延,实在太过显眼了。
揉了揉太阳穴,伊诺莱轻叹。
“那家伙...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
些许潮湿的水气,馍糊了街道旁的窗口。
跺步顿足的哈特雷斯,目光所及的倒影隐约中有着灯火渲染的街景。
视线里的世界,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
曾经深爱的景色,其深爱的原因已经从心中粉碎。
随着摆头,赤色长发缓缓飘荡,那抹笑容一如以往的温和。
脚踩略显潮湿的步砖,他轻喃着。
“我明明希望...你(我)不要变的。”
建筑会因为老旧而翻修、植物会因为生长而茁壮,而人...
回因为年龄而长高、而变老,也会因为经历些...而变得跟原本...不同。
◆◇◆◇◆
这里有着不同国境的个样风色,混合于历史也因为人种的交合。
贯穿文化,却又充斥着扭曲的矛盾。
伫立在这条街巷的巨大镜面大楼,异样显眼的建筑外观跟时钟塔的理念不符。
毕竟需要隐藏的话,应该要更加避人眼目,所以时钟塔各处设施都非常低调。
但秘骸解剖局作为时钟塔外部的机构,却没有这样的指标。
韦伯在大厅留下了记录。
记录在案的跟随人员为...
入室弟子——格蕾。
义妹——莱妮丝。
弟子——弗拉特。
弟子——斯芬。
面对这样的阵容,或许是因为提前的申请,抑或是伪装技术的精湛,很快通过了门检。
接过了递来的门禁卡,察觉到弟子的困惑,于是开口解释。
“你也看到了吧,从刚刚开始就有许多穿着西装的普通人经过。”
格蕾拉着隐藏脸蛋的兜帽,还不是很理解门检的松懈。
韦伯当然还没有将原因道完,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被别人抢先了。
出声的是,金发的美少年,用着弗拉特的外貌的他抛出了一个线索。
“你想想...把控门关的理由是什么?”
“喂!”
韦伯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格蕾只是慌张得低下了头。
莱妮丝拍了拍紧张的友人,为格蕾做出解答。
“是因为灵墓阿尔比昂。”
弗拉特点了点头,挂着温和的微笑。
“比起限制如何进去,他们做的更多的是...防止里面的人出来。”
他用着特别的语气,这样说着。
“毕竟他们在意的只不过是,那些沐浴着鲜红的宝藏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时错过或许...已是最后
如果只为了一个目标...捧起了那张无面的脸孔。
穿梭在陌生的人流,与新面貌的环境。
生涩与羞赧在第一次,确实阻碍着自己的发挥,但经验越来越多之后...
无面的扮演,已经自然地取代了有些被遗忘的真貌。
表彰着...借着血浓于水,那份冠冕堂皇的亲情明明货真价实,但...
感情的枢纽却在一次次利用与被利用间,被锈污给腐蚀。
间隙虽然隐晦,却在心间悄悄积累时扩增着...那份空虚。
于是活得乖诡的女孩,迎来又一次父亲的...温柔请求。
明明根本没有被授予,明确的名份。
明明这个年纪的女孩,或多或少也想要穿着华丽得衣装。
艾席拉・米斯特拉斯,栖身于这充满以太的地下迷宫之中。
顺理成章,明明意识到自己身份的诡异,还是不得已放在边角监视的猜疑。
在女孩心里,或许这是针对政治而采取的妥协。
但...
望着赤色长发的研究者,兴高采烈的讲解,想法里隐隐有...一块地方发生了改变。
明知这是为达目的的扮演,却还是让心中真性慢慢泄露到脸上的面具。
或许最开始时,只不过是过度压抑产生疲倦后的空窗。
虚情假意的僵硬弧度变得温和的时间,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拉长。
加剧这份变化的催化剂,是那个过于天真的少年。
随意的沟搭,就能让他脸上出现消不散的殷红。
“太...可爱了吧。”
这一心情,随着时间慢慢发酵。
蕴酿的心情,却使艾席拉在行凶的节点逼近的夜里辗转难眠。
心底被这份感情所折磨,却始终未曾想过...去反抗!
刻在脑海的印象,在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了跗骨的诅咒。
这比起恶性逼迫还要更加可怕,毕竟身在局中的她早已成为了一个人偶。
所以在最后的关卡,面对抱有一点情丝的对象、面对洛克,那急迫的表现毫无虚情。
“帮帮我吧!”
克洛我...其实还想要跟你...
想到这里,却被男孩的笑声给打断。
惶恐的紧讯,在逐渐加快的心跳里扩散到心腔。
涣散瞳孔的卧倒,手臂已经被粘稠的红色给沾染。
耳边任何话语都成为了杂音,她拒绝着接收现实传达的音讯。
离开地下的脱离装置发动在贯穿洛克心脏之后。
渗透现实边界,错位坐标的缝隙,被装置给介入,让他们得以离开阿尔比昂。
本来针对哈特雷斯的袭杀,却被一芥小卒给破坏了,必杀的刹那,洛克以身体抵挡。
回到地表、回到阳光所能触及的场所,披着斗篷却未能感到任何温暖。
虽然穿搭过于显眼,却还是没有被人所关注。
艾席拉走到某处,那里迎来了准备好的接待。
走进被包场的餐厅,望着...玛格丹尼尔,嘴唇缓缓颤抖。
还未洗刷污渍的红色五指,紧扣着衣料的内缘。
“父亲...”
玛格丹尼尔粗壮的手臂伸出,搭载女孩的双肩的手掌轻拍。。
“你做的很好。”
听着这短短一句,让她想要冲入他的怀中,却感受一股阻力。
带着雾气的眼睛,随着仰视出现了波动。
玛格丹尼尔向旁边瞥了一眼,出现一个身穿西装的管家。
“小姐...请跟我来,我先带您去梳洗一下。”
听闻这样的话,扫视着自己的双手,那一点错位的齿轮彻底让情绪崩溃。
但她却凛然得行了一个礼,这是本能得下意识动作。
◆◇◆◇◆
韦伯他们借着卡片的感应,打开了通下地底的电梯。
仿佛飘离于空中的反重力错觉,使韦伯产生了瞬间的眩晕。
其他人却是连面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戴着眼镜的斯芬,笑着对韦伯道。
“Lord你的身体条件也太差劲了。”
韦伯板着脸,对调笑自己的对象发出抱怨。
“能别随便用他人弟子的脸,摆出那种表情吗?”
斯芬眼中的玩味,越发的浓厚。
只是他们却是蓼蓼说了几句,就彻底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抵达楼层的停顿使整座电梯隔箱微微晃动。
打开门扉之后,首当其冲的光源是魔力的辉石。
逆着光芒走出,明明才从这里离开不久,却让弗拉特有种阔别的感受。
坐落圆环区域的圆周上,有着许多的门扉,那些就是通向各个工作场所的大门。
他们直直朝着目标的大门前走,弗拉特却因为一个背影驻足。
相遇的几率,有多大呢?
至少在他想来,或许已经不会再见。
但命运却将重逢的机会摆在眼前,是复仇还是...无视?
艾席拉意有所觉得转过身体,与弗拉特相望。
明明是陌生的脸孔,脚却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在她走至之前,他却已经转身,艾席拉涌起了想要叫住他的想法,却...
直到最后,都没有喊出。
但这次...她却没有选择将所有事情都汇报给那...所谓的父亲。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中的那根刺
背负巨大的黑色大提琴收纳盒,希耶尔将心情沉淀在毫无波动的脸庞之下。
一步又一步,不缓不慢踩落小巷的踏步声响,隐没在夜色的惶惶幽深。
走在漆黑的世界、走在必须不断与异样存在战斗的地方。
心中不断涌升、络绎磅然的负罪之心,是她不愿走向光明的理由。
那种赎罪的想法,从来都未曾变过。
弥漫在曲折路径死角的血腥气息,不断浸透并刺痛着女孩的神经。
希耶尔勾手,好让手置于释放武器的开关附近,做出随机应变的准备。
已经从不死之身的诅咒解放的现在,或许下一刻就会死在围攻之中。
猜想在真正发生之前,都还归咎于可能性的彼端,因为命运总是崎岖得让人无法喘息。
白发的神父慢慢从阴影走出,他的出现將新的壓力滲透到了,每一個在此觀望的人内心。
王冠走至希耶尔的举动,险些引爆希耶尔心中的敏感。
隨著他的逼近,周遭的氣氛的壓抑逐漸抵達高峰。
直到...他与女孩并肩站着,扫视漆黑的神态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面对两名埋葬机关代行者的风险,使他们放弃了现在冲突的选择。
毕竟他们的根本目的,并非是以处理叛徒为优先。
当终于感受不到那些紧迫的视线之后,希耶尔没有将视线落在王冠身上。
流淌在魔术回路的魔力并未平息,她望着没有任何人存在的黑暗。
“即使他们逃避的手段多么的高超...”
用着天真无邪般的音色,意有所指的他们...梅涟没有道明。
“但掌握了比起其他机构,还要更多消息的教会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们错过?”
话音越发沉重,沉重道能够从中感受到溢出的杀气。
“或许...有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傻子,在严密的消息网中投入了难辨真伪的诱饵?”
梅涟开始发笑,边笑边促气地快速接话。
“而且这个傻子,大概是个在教会当中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
明明用着滑稽的语气,从黑暗中走出梅涟的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与没有丝毫松懈的女孩相望,梅涟等着她的询问。
“你...是我的敌人吗?梅涟!”
此情此景,似乎重演了在腑海林安纳修的过去。
在回答她之前,梅涟反而更想知道...
“这一次,终于要放弃了吗?那以赎罪为名的自我满足。”
狡猾地不断浴血,实则在逃避面对过去曾经犯过罪孽。
早已熟悉猎杀的反射,让她注定与平凡无缘。
抓着背带手掌在心中挣扎的过程里,过分地用力。
就在希耶尔想要逞强地挤出一个答案,梅涟收起了剑拔驽张的咄咄逼人。
“你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问题,定下一个却切的答案。”
无论这个在心中的刺,有多么地穷追不舍。
只要你还在挣扎、还在为了如何改变过去...已然既定的伤害下的后遗症。
比起他人的原谅,真正不让解脱的自己释怀以前,就将这个追思继续铭记。
从被浴火小熊保护的那个少年身上得到答案后,梅涟还是将过往烙印于心灵。
所以...现在的话,诉说的对象或许并非是眼前的女孩。
梅涟这么低语。
“就算现在你多么渴望得到最正确的解答。”
太阳的正面,东升之时,晨曦之光,渐渐将黑暗抛光。
“在你想通的那个时后,或许就会这么想了。”
希耶尔绕过了正要将话说完得梅涟,在他愣住得时候,听闻女孩无言得语句。
“说这么多长篇大论,就不能快点切入重点吗?”
看着...
曾经即使被交命九死一生的任务,仍然不愿从黑暗里触及光芒的女孩,正在迈向天明的所在。
“答案早就在...这里。”
梅涟拍着胸膛,对那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
每次呼吸,就随着本能纳进魔术回路的浓郁以太,让大脑产生近乎窒息的难受。
肺叶的神经,明明不是那么容易感到痛处,现在却是觉得每时每刻...都在火源上灼烧。
这里...灵墓——阿尔比昂。
原来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领域。
每日每夜,都会有探索迷宫深处的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默默死去。
恶劣的环境犹如深渊巨口,以财帛宝藏为饵料的引诱,让最原始的规则弱肉强食毫无遮羞。
仰赖魔力辉光的挖掘城市,正静静座落风尘之中。
一点一点慢慢扩建的集团,今至已然成为了堪比城市的规模。
这里是分道扬镳地位置,也是能够反悔的最后一次机会。
“埃尔梅罗二世告诉我吧,你的决定。”
哈特雷斯静静等待...韦伯审判地锤音。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人为镜
手执已经设好重量的硬币,似乎上天抛币的这份行为,限定了可能性的范围。
滚瓜落蒂后恩惠的载体、深藏宝石地原石们发出嘤嘤的哭声。
他们还未组织成熟价滞观地眼神,还未明了...
于天赐的才华,在出生的瞬间就已经被上天定下。
蕴含着光的正体在被发现前,人们其实无法知晓自己最适合的方向。
打磨...充满不确定性,塑造“自己”过程里也存在着多余的磨损。
执坳地向往美梦的行动,遭到劝阻仍然无法放弃地热血构成了青春。
经历的光阴或许埋没了属于自己的天赋、也或许于桎浩下迸发出更特别的成就。
会有人这么想吧,在看不到自己有所成长得时候。
“因为天分没有...比别人好。”
瞬间的那份感动,锲成的热爱,钻研奋斗下却越发了解到...迈步艰难地事实。
哈特雷斯那宏大得设想,不断地在韦伯脑海里翻涌。
紧攥内心得压抑感,并不仅仅基于担忧帮助对方的后果,还有一丝...不如他人的挫败感。
如果自己站在哈特雷斯所处的那个位置,怎么也无法让成功的可能性,推导致现在的程度。
纵使再如何去热爱魔术,始终无法受到魔术地垂怜。
坐拥着逐渐茁壮的名望,韦伯一直都知道,自己并不坚强。
抱持这种想法,却不断地逼迫自己的极限。
身陷阴谋的泥潭,只身一人就无法办到更多的那个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哈特雷斯。
韦伯皱紧了眉毛。
“其实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吧。”
比起各方面都有所不足地自己,却将求助的对象在他的身上所死。
“理由...没有很复杂,只是因为我想不到你拒绝的理由罢了。”
看着说出这句话而自信满满的哈特雷斯,仿佛如同从镜像中看到那个利用人心地自己。
这种被人看透地不爽心情,韦伯头疼地搔着长发,然后看着自己那有些怕生的弟子。
“格蕾又要拜托你了。”
没错...正因为有着自己无法做到地自知,所以才能够坦然地去求助。
这份需要,却是少女珍视地感情,格蕾藏在兜帽下的脑袋重重点下。
“是,师傅!”
莱妮丝虽然对此有所准备,还是摆出难以自己的困扰表情。
“兄长果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跟随哈特雷斯他们的脚步离开不远时,微弱到快要被呼略从身后传来。
“要回来阿...”
韦伯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应,或许他已经有冒险地准备。
◆◇◆◇◆
广大复杂的人际网中,受到最多拥戴和名望的男人,走在特莉夏·菲洛兹身旁。
区区一名家庭教师、随从的身份,本不该有多余的企图关心这权力的交接。
比起还未成熟的奥尔加玛丽,基尔什塔利亚更像是君主的继承人。
这样众说纷纭的谣传,始终没有被马里斯比利否决。
语言的力量,除了那些能够被听到的范畴之内,更可怕的是台面之下的影响。
任由这样的说法越演越烈,即使奥尔加玛丽还没感觉到危机感,特莉夏却为此感到担忧。
望着人来人往人潮中,教育着玛修的奥尔加玛丽,轻声问着好像望着哪里的基尔什塔利。
“虽然以我的身份这么说并不合适,为什么仅仅让我们几个来到这里。”
即使并不像其他势力那般,拥有可观的战力,仍然...
有着位居一流的魔术师们,但他们却是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属实不合理的地方不仅仅是这个,为了避免妄言,短短地提出了无伤大雅的问题。
其实那些魔术师并非没有主动请缨,而是遭到了基尔什塔利的拒绝。
牢牢抓住话语权的马里斯比利,说话间没有将视线移开。
“让他们跟来,反而会让事情失控的。”
明明是自己的提问,特莉夏反而一直注意着手腕上的钟表。
钟表机械式的齿轮,非常精密地互相结合,做工繁复只为了记录精准流逝。
“难道你以为,他们真的会这么殷切的帮助我们?”
特莉夏听出了,基尔什塔利的画外音。
“即使是我,在听到了神灵的存在,也不免感到心灵澎湃呢。”
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吗?特莉夏保持着沉默,但基尔什塔利却没有停下。
“不仅仅是这样,让奥尔加玛丽待在迦勒底太过危险了。”
基尔什塔利察觉到了,在那庞大的机构于暗中虎视眈眈的恶意。
“阁下这些话,真的...”
明明没有任何威胁的语句,却在话间地慢慢揭露,让寒意逐渐充满心中。
“能对我说吗?”
仿佛听出了特莉夏地胆颤,基尔什塔利用着微扬的语气。
“你这样想啊。”
基尔什塔利收回了视线,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却无法遏止那累积的压力。
殊途同归般,同为观测到未来,从而害怕到底...
那样的画面,是否被什么巨手所操弄的窥视者。
时间流动具有能量消减的理论,早在许久之前就被提出,却无人能证明真伪。
超越时间维度的超然观感下,所看到的未来景象,到底是...
自己无意识的选择了这份可能,还是计算了繁重几率后因而可视化的结论?
坚强的做派,并存那看似轻松的笑容,其实披在身上的身份,让他想要逃离。
会将这番话,以闲谈的方式吐露,或许是因为特莉夏拥有着能够看到未来地魔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前方将是死亡
穿插在人群之中,他们正在准备抓捕男人的行动。
他们是拥有强烈信仰,并为此能够付出一切的狂信者。
不存在一点妥协,在那份信仰之心下,连道德都要为此让步。
浑浊的目光下,眼中只剩下那拍照男孩身旁的男人。
他们在重重阻碍下,终于找到并锁定住目标。
为了能够找回那传说中得圣杯,他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重复勾勒地色元,炫目交织成无垢的天真。
相机单眼照映下地笑容,浮现在屏幕上。
男孩低头看着定格霎那地画面,脸庞含笑的他远远遥望粉发的身影。
此情此景,他选择牵动待在原地的男人,与她背道而行。
男孩难受的眼神,却被玛修所看到。
奥尔加玛丽担忧得说语被她抛在脑后,玛修朝着男孩的方向走去。
这个行动,被奥尔加玛丽阻止,她抓住了玛修纤细到过分的手臂。
“奥尔加玛丽姐,我想要过去。”
那样的眼神与自己相似,玛修有这样的感觉。
面对玛修得执意,手指卷动着自己的银色秀发,奥尔加玛丽明显被她说动。
但现在的情况,并非她能拍板决定,这时却意外得到了基尔什塔利的授意。
“你跟玛修去吧。”
琥珀色的眼眸,写满了不可思议,奥尔加玛丽一时被此话给说愣。
“我可以吗?”
玛修明明刚刚还行动力满满,现在却表现出踌躇得一面。
基尔什塔利看着玛修的眼神,蕴藏隐晦得思索,思考过后说出了有些模棱的语句。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玛修你想吗?”
冲动之下,确实可能把握住那一瞬即逝的机会,但你真的思考过,你承受的起吗?
玛修虽然并不知道,基尔什塔利话中的含义,却在短短几秒间,点下了头。
“恩!”
玛修认真的神情中,那干净的执着色彩,基尔什塔利不禁嘴角微扬。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跟丢了,因为他们将会是一切的关键。”
奥尔加玛丽听到这句话,显得有些激动,却被特莉夏压下。
“笨蛋玛丽,之后的路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这样说着,然后特莉夏推着奥尔加玛丽的背,迫使她向前了几步。
“等等,你们怎么都不把话说清楚!”
在奥尔加玛丽感到疑惑得时后,听到了基尔什塔利严厉得呼声。
“带着玛修跑吧,快一点!”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牵起玛修的手掌,向着刚刚她想要跑动方向而去。
奥尔加玛丽咬着下唇,试图让混乱的思绪能够平静下来。
“玛修你想要接近的对象在哪里?”
被拉着飞奔起来得玛修,因为身上礼装的补正,让...
她能够在自然的环境正常奔跑,也暫时不会出现问题。
拉紧带在手上的手套,基尔什塔利向着身旁的特莉夏轻松得低语。
“其实妳跟着她们一起...也可以得。”
专注在手腕上,走动圆周的金色秒针,特莉夏头也不抬。
“让阁下一个人去送死吗?”
听到这么一句话,基尔什塔利苦笑,却没有做出反驳。
“加你一个,也不会让情况好多少阿。”
特莉夏停顿了几秒,然后猛然抬起头,她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笑容。
“那就改变它吧!能做到得!”
改变未来谈何容易,明明有着那双眼眸,却还是说着这样的话啊。
“被你鼓励了呢,那我们要...一起活下来啊。”
圣堂教会得代行者们慢慢走入设置好的节点,在想要行动的刹那,扼住动作的魔术正在发动。
然后彻底被卷入了,正在展开的结界之中。
张开结界,魔术师们特别的体感下,让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马里斯比利他们的所在。
女孩们同时回过头,看到了他们消失的瞬间。
◆◇◆◇◆
在前来之前,早就被叮嘱过这里环境的恶劣,但亲身经历之下,才发觉那些严厉的修辞都太过浅薄了。
为了能够尽量的节省时间,不断奔跑的路途没有停下强化身体的魔术。
如果是在地表之上,能够续航数十小时这种基础魔术,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在这神性以太充斥的环境,却远远没有像是平常那么轻松。
取代原本那些温和魔力,充斥在魔术回路的魔力,其性质异常活跃。
在茂盛的森林中穿行,光是险峻的环境就让人的神经随时处在紧绷的状态。
同时还要掌控,那些比起以往还要难以操控的魔力。
在使用魔术时激烈更替的魔力,让全身都有一种,处在撕裂之下的疼痛感。
流淌而过的洪亮光流,恢弘般壮丽的奇景,却有着神妙的生命韵律。
运用强化身体的魔术,跨越障碍的路途,格蕾被那样的光景所吸引。
光之带,那在灵墓阿尔比昂中,如同自然现象般,吞吐流通的景象神似...
操使魔术力量,那些生物体内淌流魔力的器官...魔术回路的构造。
第一百五十章 无法拒绝的善意
如果作为行动纲要得一环,有着严重的错误,即使行动再怎么迅速,也仍然达不到目的。
本以为还能拖延更久的西耶尔,因为不明的原因,在这场任务里彻底失去了信任。
西耶尔从梅琏那里知晓了一件可怕的事。
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人对于他们来说都十分陌生。
但教会却这样笃定。
“全力追捕照片上的人,特别是那个中年男子。”
如果照片里真的就是响他们的话,拍下照片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西耶尔你觉得能办到这件事的人有多少?”
西耶尔的手正在颤抖,心中恶寒应激地反应,正因为细思极恐才让他们无发忽视这则追令。
“本来就已经要面对神了不是吗?有什么人出现我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都已经决定了,半途而废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梅琏这样的话,让西耶尔发出了笑声。
“是呢,即使前景再怎么不理想,路总是得要走下去啊。”
借着鼠群讯息地传递与搜索,终于在德尔斐找到他们的足迹。
在西耶尔尽全力赶往山上地时候,一切早已经发生,但碰撞却在接触前被基尔什塔利亚阻止。
◆◇◆◇◆
失去了,又一次交付心的人,从自己的眼前...离去。
突然间...
心中害怕的梦魇,好似从幻想穿越到了现实,玛修倒映变调色彩的双眼蒙上淡淡水雾。
还未学习飞翔的雏鸟们,在失去保驾卫航的可靠成鸟的情况下慌张错愕。
几乎无法透气的哀伤,抚着心脏的玛修,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
黑白区间展开的过程,只有短短的眨眼瞬倾,但是玛修眼神的停留却没有错放过那短暫的离别。
毫无心理准备,这是完全没有排练过的突发情况,面对这样的打击,两人有着不一样的反应。
在奥尔加玛丽无法接受事实的时候,却是这个年岁小地多的女孩更快重新振作。
原本拉动身体向前的领头,换成了那个还未挥别单纯天真的粉发少女。
玛修咬紧牙关,在那稍微有些陡斜的坡道上奔跑。
“难道你不担心他们吗?玛修。”
被那小小的力道拉扯,为了避免玛修在拉扯间摔倒,奥尔加玛丽小心调整自己的跑姿。
跑动间,奥尔加玛丽看着玛修于阳光照耀下苍白的侧脸,那样的表情有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我很担心,只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
在坡道上身形踉跄间,被风吹起的晶莹水珠被奥尔加玛丽发现,心腔揍然揪紧了一刹。
“我认为他们会失望的。”
一想到如果他们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因为...
“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让他们失望的人。”
这样成熟的话,却是出自这个一直被自己挂心、想要去照顾的女孩。
心疼的同时,奥尔加玛丽这样想着。
这不是,比自己还要坚强吗?
奥尔加玛丽在心中为自己鼓气,唤醒了停摆在困惑的时间。
“玛修这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应该,要由我这个姐姐来说才对!”
玛修想要回应,但是剧烈的喘息让她无法顺利组织话语。
即使已经有了许多辅助的礼装,但强化过后的身体,还是不如健康成人的基础体能。
虽然她们奔跑的速度其实并不快,但他们还是拉近了与拿着相机的男孩之间的距离。
因为从刚刚开始前方的他们,就已经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男孩手中握紧了一帖手写的字条,这是触发了设在此处的魔术之后,拿到的东西。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我会把那些追逐你的人拖住,然后...希望你能把她们带上。”
这里用的并非你们,而是你,仿佛已经确认了正在读着字条的对象是谁。
通过魔力的注入,男孩得知这张字条就...仅仅是一张字条。
从刚才张开的结界,导致周遭消失的十几个人的现况看来,还真是...被他们帮了一把了啊。
只不过这个援手,在他看来有些多管闲事。
为什么会确定消失的人就铁定在针对自己呢,那是因为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
等待的时间不长,他看到了那两个引人注目的少女,其中还有那个让他眼前为之一亮的女孩。
在她们还未喘口气的仓促间,他却语不惊得道出了让人意外的话。
“妳们...可以杀了我吗?”
最深沉的悲伤,往往总是藏在无法拒绝的善意下。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个拥抱
有时候,即使知道自己所做的行为,并不正确,却还是无法放松那踩死的油门。
令人头晕目眩的作恶快感,让响跳脱底线的双手,越发的用力。
嘴边明明说着,只为自己的辩解,那布满血丝的眼里却与心情相违。
响逐渐响应内心的面容变得丑陋,乱吐口水的嘴脸上,仇视癫狂的瞪视却是...流着眼泪。
随着那声淡淡得欠息,她这样说着。
“哭得那么厉害,要我抱抱你吗?”
薄弱单薄的虚影,慢慢出现在响的背后,温柔怀抱响那..狰狞布露青筋的面庞。
“这么说来,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抱你了啊。”
她开始轻声抱怨,虽说是抱怨,其实这些话里没有半点怨气,而是存在着遗憾的心情。
“每当我张开双手地时候,你都会转过头,装作没有看到。”
看着你摇头抿嘴却微扬嘴角,始终伸出食指点着你鼓起的脸颊。
她知道,这些举动并非源于讨厌,而是因为长大了、有羞耻心了,为这样的拥抱感到害羞。
再次拥抱地现在,天人永隔界限馍糊的时刻,正是借助了那开始共鸣地愚者之卡。
“还真是羡慕那个冷漠的男人,他能够出现的时间,竟然比我还要长。”
她脸上年轻病弱的容颜,有着与年龄违和的浓浓慈爱,然后轻轻抚着响发颤的脑袋。
“陪着你的时间,能够长一点就好了。”
纵使她知道,响并非一个孩子,但在她眼里,响却始终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她爱着地孩子。
“你要...过地好,虽然你总是不愿意渴望的平淡,是出自于他人的牺牲。”
依靠在响的肩膀,低垂眼眸,浅浅凝望他扭曲地病狂。
“但你又何尝不是,一次次为了我们做出牺牲。”
将盛装人格灵魂溢满得恶意,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她这么决定。
如同蝉茧般,那是濒临消失前保护最唯美幼体的阵地。
抽丝犹如天花向虚空散射的红绳,被她纤细的手指牵引。
对象并非那个快要窒息的女孩反而是...
那位于宇宙中,孤独到...视占有为一切的无机之神。
她会做出的决定,风格往往出人一等,该说个性特别,还是作风奇诞呢?
祂想要掠奪、祂渴望品尝人性最肮脏也是最美的七情六欲,那就...给祂吧!
当锚定人格的基准,不再具有稳定性,那就彻底让它在水流上随波逐流。
至少...它不会彻底淹没在那无量的罪恶海洋,受永远的恶孽折磨。
她凝聚身影的同调正在渐渐走调,频率的拟合在使用力量之后开始错开。
捧起响的脸庞,她饱含爱意这样道诉。
“我们爱你,一直...一直...”
飘渺缘分缘定的刹那,也写下了彼此的限制,这是使用结缘的代价。
他失去感性的行动必定,无法被感性所影响,所以他注定不能也不会离开Archer的身边。
而她重获感情,却只能看见冰冷如人偶的朋友,却无法做出一劳永逸的选择。
她无法自愿,放弃她...可怜的垂死挣扎。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与白间,那些令人烦躁的事
布拉克摩尔的墓地────这是格蕾出生的地方。
走路的时候,不同的走姿隐隐表彰着,那个人心理的状态。
其实连同生活,每一个措举也与神秘习习相关。
抬头...挺胸...,这是从小就常常被叮嘱的话语,或许是为了依靠...
切身的举止,进而影响思考朝端正的方向改变,但格蕾却总喜欢将头低着。
因为低着头,能够看请楚自己的每一个迈步、因为害怕与人对上视线,那胆小的怕生。
一个人...无从发泄的寂寞,无法谅解本该作为避风港的家,从何时开始变成压抑的牢笼。
本该是一如既往的日常,在某天醒来面对反射的镜面,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庞。
随着大脑的意动,镜中的那个女孩抬起了...胆颤的手指,指尖小心翼翼接近脸颊。
微微陷进颊肉的碰触,那传达的触感,让以为这是梦境的女孩,认清了现实。
面色渐渐变形,紧皱眉头的同时,双手不自觉用力抱拳,然后...格蕾发出了尖叫。
“啊────”
文弱的女孩,鲜有放声的刺耳尖叫。
随着撞倒家具的声音而来的父母,衝进了格蕾房里的他们,看到双眼通红的女孩。
一时愣住的他们从激动到狂热...再从红脸满面的肤色,到极致的惨白。
“爸爸...妈妈...”
即使鼻音浓厚,却还是能够听出往日相熟的童音。
格蕾撞进了妈妈的怀里,妇人感觉胸口浸湿的体感,用手心安抚属于自己的女孩。
哭丧的格蕾,没有发现自己的父母互相对视中,近乎疯狂的绝意。
观点的站位,能够使事实的含义倒颠,或许在小小女孩的眼底,自己所受的待遇...
是不正常、是操控欲过于旺盛的母亲自私的作为。
那是...琐碎的小事。
仔细衡量每次烹饪过程所下之盐,小到克数的单位都要斤斤计较。
妇人将晶莹盐粒缓慢倒入木制汤匙的僵持,让拿着盐罐的只手发酸。
看着加热至滚烫烧开的汤底,迷蒙水雾每次挥发的时间,都在默数下,精准掐点关火。
不仅仅在逼迫自己的女儿,有苦衷却绝对无法道破从而脆弱的心,也使妇人水深火热。
刚出炉正在飘香的面包,让格蕾感到恐惧,坐在限制满满的餐桌前,拿起热烘烘的食物。
格蕾吃着已经没有新意的料理,每次咀嚼的次数都得在她眼前,由作为母亲的她决定。
强迫女儿按照自己的规划,看着心爱的女孩...渐行渐远的相处,涌上心头的心情让妇人鼻酸不已。
自从心有灵犀的他,从她的人生里离开,已经没有人能够共同承担这份压力。
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样自问不知已经有多少次,当坚持下去的动力快要被这般情绪下磨灭,只要...
看到女儿对自己心不对头的强颜欢笑,又再次抬起沉重不已的手脚。
即使被怨恨、即使亲爱的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即使这些使她宛如天使的女孩感到烦躁。
没有朋友的环境,让格蕾开始对着装在鸟笼里的匣子,诉说起自己的心里话。
“他们好恐怖。”
倾听虔诚的步伐,那些过去没有来往的村民,开始称乎自己为神子。
“妈妈变了。”
儿时那个温柔浅笑的影子,已经从妈妈身上消失。
说着说着,格蕾掉下了眼泪,偷偷地...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舔着心底的伤口。
“你又在掉眼泪啦,慢吞吞的格蕾。”
这个腔调怪异的声音,惊得格蕾猛然抬起头四处张望。
“我在这里...”
虽然它这么说了,格蕾还是没有发现说话的人影,于是它再次大声叫喊,并晃动身体。
“在这里啦!”
感到手臂晃动的感觉,格蕾看到了那个正在说话的匣子。
“你...你会说话!”
匣子浮现出人性化的眼睛与嘴巴,露出了贱贱的乖张神情。
“既然你能够说话,我为什么不能,妳还真是笨呢。”
虽然莫名其妙,心情却神奇的轻快了起来。
“是这样吗...”
这样说完,格蕾看着它欲言又止,然后听到它爽朗的声音。
“我叫做亚德,你可以这样称乎我。”
本该是死物的封印礼装,成为了孤单的女孩,第一个朋友。
那是...容易被呼略的小小动作。
在天气还未开始转凉,就开始着手准备保暖的衣物。
每当需要时,正在微笑的母亲早已将它们放在随手可处的地方。
一边想要逃脱被操控的人生、一边心安理得享受母爱的照顾。
不自在却又不想反抗,因为...格蕾仍然爱着那个忙碌的母亲。
从零开始,持续更新的次数,伴随时间渐渐累积甚至迸发的烦闷,让人...
想要停下继续、想要停下这枯燥重复的每天。
只是每件事的最初,总是存在理由,这个理由...
让妇人能够继续在...受尽折磨的每分每秒中,咬紧牙关。
那是...从遥远过去、从支持并信仰骑士之王的人,传承下来的执念。
或许只是想要再见一面的初衷,在时间长河下开始走偏。
将那位在凯尔特史诗里活跃的君主,于这个现世复活,成为这个小镇存在的意义。
在基因的维度,不断不断试图逼近那位王的尝试,在这个世代终于濒临成功。
围绕精神、肉体、灵魂三要素,跨越千年的仪式,受到远东那场圣杯战争的影响开始剧烈变化。
成为亚瑟王最完美肉体的女孩,在那天彻底朝着骑士王的身影改变。
没错...格蕾将成为这场复活仪式的活祭品,本该是如此。
波长的变动,容易遭到相似波形的干扰,这种现象被称为共振。
与格蕾近乎完全相同的点点时间,也是一场魔术仪式。
这十年来,压抑自我的生活,为了让自己这个亚瑟王肉体的残次品能够以假乱真。
作为毫无魔术能力的凡人,只能借由这样土炮的方式,达到保护女儿的目的。
没有与她道别,甚至那晚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推开家门的瞬间,生死间的恐怖瞬间占领全部的心神,但...
只要知道,能够帮助自己的女儿从这该死的命运中,拿回属于她的未来。
却又觉得,死...并不可怕。
手举灵魂与精神剥离肉体的礼装<侵刃黄金>,于那个闭目的亚瑟王精神体前...
缓缓插进这个,心脏逐渐停摆的肉体之中,精神被迫与赝品融合,然后迎来死亡。
她却...心满意足,因为她守护了属于母亲的至宝。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想见你...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
或许...总是会有某些人的性格,会不适应在那热闹的彩色世界中立足。
憋着呼吸,心底总是会忍不住想念...想念虽然还未成熟,却能真心开怀大笑的时光。
人生的轨迹,就好像在图纸上不断描绘,却在不知不觉间,纸上就会被...
笔尖画过的线条逐渐占领,盲目的行笔就这样让纸面变得...一团糟、一片漆黑。
抚摸着,那略显老旧的东西,明明这是属于过去的残留,却还是念念不忘。
想见你...
韦伯轻轻呼着雪白的烟雾,甘甜的余味留在齿间,肺腔却在吸入时感受到无法忽视的灼热。
不自觉吞咽间,那残存的味道却又再次体会,不论是美好还是坏的东西,都像这样...
一但经历,就不会马上散去,甚至脑叶还会逐渐加深这些印像。
想要再一次互相吐槽...
那个总是自怨自艾的自己,自卑被粗旷笑声道破的过去,想要再一次与他对话。
明明已经自认,并不是那种...能够熟练处理人际关系的个性。
或许人就是这样,嘴上总是拒绝一切,其实内心却又对那光鲜的色彩着迷。
在被迫加入冠位决议的现实,一边感受抽痛的肠胃、一边又因为绝对无法拒绝的邀请,而陷入苦恼。
在没有光源的书房,靠着窗边自然的光源,韦伯将他人支走,独自面对属于自己的心魔。
这是没有人...能够开解、能够理解!的心情。
但这种绝对,于世上就是那么巧合...会出现否定这样想法的人。
即使已经无法与你相会、即使驻足的少年成为了...不断向前急奔的青年。
遭遇美丽凑巧,却在这份遭遇中,得到永远无法忘掉的遗憾。
所以...
“苍崎橙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体内,存留着他的遗物。”
又一次,在没有被人察觉踪迹的情况下,潜入到他人的房间。
难道要将,他唯一留下的东西,都一起被人生夺走吗?
橙子缓缓将眼镜脱下,知性的笑容渐渐淡薄。
“Lord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为此后悔。”
韦伯注视着眼前的冠位术师,用力攥着没有带着手套的十指。
没有手套掩盖的双手,上面有着即便使用肥皂搓洗,都已经无法洗清的黑色墨迹。
那并非能够称之美的外形,却又莫名的符合,这个埃尔梅罗Ⅱ世。
韦伯发出低吟,发出的声音明明低沉音色却支离破碎的沙哑。
“你抛出这个饵,创造出我独身一人的时机,又是为了什么?”
橙子仔细盯着韦伯的双眼,饶有深意的这样说着。
“Lord你听说过矛与盾的寓言吗?”
拥有能够突穿一切的长矛对上能够阻挡一切的盾,互相碰撞却自相矛盾的隐喻。
韦伯张开了嘴,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但橙子并没有放过他。
“哈特雷斯相信着...相信那个与他相约的同伴,但这并不够。”
参透哈特雷斯仪式的每一个步驟,韦伯抓住蹦跳的心腔,冷汗缓缓落于耳边。
不想听...接下来的话,因为韦伯知道,一但听到,自己绝对...会做出牺牲。
这是在前往秘骸解剖局之前,橙子与哈特雷斯短暫分道的小小插曲。
第一百五十四章 穿着短裙的男人
月亮和地球的陪伴,跨越了时间,久而久之让人觉得月亮是地球的附属。
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并不知道,月亮并非地球的卫星,因为那是大众长久以来的固有印象。
理所当然...自己认为的、他人认为的,然后是...大家认为的。
理念没有血刃,却能超越空间、超越国籍...甚至没有任何界限。
但人却是能将这些...变成暴力、变成攻击,不去谅解自己...不认为、不体会的...事物。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与别人不同呢?
自己眼里的观点,与普通相去甚远,害怕成为异类...因为人需要...陪伴。
跟大家一样,背着并不新潮的背包,明明不是非要带回家,却总是来回搬运的书本...
感受那股重量、感受身为学生的日常、感受普通的氛围,强迫自己要变成世界...所认同的人。
但没有锋芒的日常,并不代表永远不需要,尾随在自己与同伴身后的恶意,直到...
他们走往了无人烟的小巷,都没有人注意到...打扮低调的恶徒。
听着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勉强挤出笑容,然后身体却被强而有力的撞击撞倒。
瘫倒的惯性,让背包里的内容物,从没有扣紧的开口喷飞。
地板上除了古板的用书,还有那个不能被人发现的器物。
她看着朋友被强壮的坏人,捂住嘴口,并压迫在墙壁上。
害怕吗?
手开始颤抖、想要站起来呼喊,却发不出嗓音。
当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坏人撇了不屑的眼神,当他不再注意时,却发现身体被利刃贯穿。
她噙着快意的笑容,看着那喷洒的血红,沐浴那温热的红,看往心底在意的朋友。
她看着对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朋友、看着她对自己的害怕,她的笑容渐渐冰凉。
凉的不是人心、寒的不是物理的身体,而是对这个现实感到...索然无味。
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一文不值,甚至没有人会认同所做过的任何努力。
不论出发、不论用意、更不论错的对象到底是谁,道德的制高点,在那个无法攀爬的高度。
所以她选择离开、选择走往黑暗。
她并不否认,自己是个毫无折扣的坏人。
她并不否认,自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家伙。
直到遇见那个...奇怪又愚蠢的大叔。
那一个下着雨的黑夜,她捂着被枪弹打中的腹部。
从破损的口袋滚落的小额硬币的声响,无法在雨夜的滂沱下溅起一丝波澜。
明明属于自己的东西毫不在意,紧攥在手中不属于她的东西,却保护的紧。
“好冷...”
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反动,还是在隐隐暗指什么...
嘛,板正不会有人会愿意倾听的。
她所倚靠的角落,有人接近的脚步声。
雨水浸湿后变得厚重的刘海,将视线完全挡住,当已经没余力将其拨开。
一个穿着非常古怪的男人,看着这个性命垂危的女人,却没有任何紧张。
蓝色配粉色、外套穿一半、穿着裤管不平齐的短裤,然后短裤外还穿着短裙。
超出常理,那是一定会被人恶意评鉴的穿搭,但他就是爱这样穿。
“唉唉,陪我说话吧。”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看到她的情况没有大声叫喊、没有慌张远走,还要跟自己搭话。
但她却还是回话了。
“滚!”
尖锐的一个单字,没有让他的笑容有平缓的迹象。
“看你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了,那就听我说话吧。”
仿佛要气死她一样,但她已经无力吐槽了,生命已经开始倒数计时的现在,有人的声音...貌似并不坏。
“在一个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小小乡村,但曾经却因为黄金的开采辉煌过。”
◆◇◆◇◆
为了控制那低廉的苦力,用噱头的口号迷惑。
“不论老少,只要你们付出汗水,就有这个金额的收获。”
确实,在那个时代,那样的金额已经算是不错。
导致在那里生活的人,没有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但矿石的产量,必定只有有限的额度,何况是黄金这种贵金属。
当那个乡村,已经将黄金矿脉挖空,他们已经来不急改变。
渐渐没落,但还是存有一些资产,但过去了一些岁月,过度开采的土地已经无发孕育农物。
贫穷开始折磨身心,甚至因为早年在矿坑的生活,惹得一身疾病。
为了获取昂贵的药物,小小孩童拿着不知价值的黄金,走在街上哭闹。
为什么会将黄金,放在小孩身上,爷爷是这么告诉孩子。
“你的爸爸妈妈...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然后显而易见,黄金被抢走,小孩满身是伤的在地上躺着,却无人问津。
◆◇◆◇◆
“有个孩子从那里走出,然后在社会上摔得头破血流。”
“阴森森的女性发现了他,然后以一枚硬币作为报酬,以拿回黄金作为任务。”
“她走进装潢华丽却又戒备森严的住宅,在慌乱的动静、在烟销四处散落的枪声中逃出。”
她是法律上,会被判为罪犯的恶人。
“然后她快要死了。”
男人停下微笑,然后语气变得冷漠。
“这...是妳的故事。”
“既然妳劣迹满满,那我这里有个工作非常适合妳。”
做工复杂的魔术正在发挥,昂贵的咒物开始失去灵性。
虽然眼前的女人还未死去,但想要让她活着,代价从来不会少收。
男人脸上充满了疲倦,眼神却又非常活跃。
“对了...我还没将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叫做納魯巴列克。”
在她昏过去前,最后听到这么一句。
“这...在未来要由妳继承了噢,最后...我想说,妳做的很好。”
这句赞美,成为她永远不会忘掉的回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命运
还记得...当时。
在各方面都立足在优秀评价的你,目空自傲的棱角,令人无法接近。
那样的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自己关系要好了起来呢?
“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们会成为朋友呢?”
走在往返宿舍的林道,怀着饱足的肚喃,以此开启了话题。
“我忘了,你呢?”
“我也是。”
相视中,不知不觉建立起来的默契,让两个大男孩们,感觉...嗯...鸡皮疙瘩了起来。
用力握紧拳头,不知分寸的用力捶在那个朋友的手臂。
“你这样看我,怪噁心的...额。”自己刻意做了一个,十分欠揍地催吐预演。
似乎被这一拳捶蒙的他,开始摩拳擦掌,折手指发出的清脆声响,让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硬拽,平白低了好几个水平,自己笑着、他也笑着。
打闹完后,沉浸在夜深人静下没有任何纷扰的幽静,活动有些发酸的颈骨。
“唉!”
与平日里的严谨高傲不同,他面色平淡地这样说着。
“你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嘛?”
自己考虑了几秒,将双手叠在脑后,仰望着难以看到星光的夜色。
“大概会跟现在差不多吧。”
他点点头,然后用着平静的语调。
“说实话,刚开始我真地觉得我们会和不来。”
自己愣了一下,唇间露出了齿白。
“我也是。”
他或许已经对自己字里行间的短促有了抗性,但还是因此露出了一个无奈地苦笑。
他在那晚好像又说了什么...但过去了无数岁月,关于这点已经记不起了。
曾经拥有的东西,在不断复写之后,已经只剩下...
面目全非的痕迹,属于他故事已经不是既存地那般。
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人,充满着矛盾。
无法捉摸的纽带,其实并非自己拥有,但矛盾地熟稔却给予自己历历在目的错觉。
位在暗处,看着那个男孩,卷屈在长椅上,体会唯有自己的孤单长夜。
看到他,愣愣地拿过隐隐被雾气弄潮的油纸袋,一语不发地吃着可乐饼。
在那个夜里,他从污染的圣杯中拉回了复出代价的女孩,但也牺牲了许多。
不再保持看淡世间的冷静,承认了自己的脆弱,所以他超然的红尘离他而去。
昏黑被选王之剑的辉光照耀,老人不喜这样的悲剧,却又不对他们的挣扎买单。
遥望着,最后圣杯的降临,他从高处向后倾倒,老人直直坠向地面。
晃动在眼皮下的余光,是又一次挥别现在的远景。
时光在世界的平行下,充满未知可能,但不知从何使开始,一条条世界线都迎来了终末。
将所知之物,不断累积、不断统合之后,却是一次次失败的结果。
世界就像一黑盒子,虽然自己的能力能够在世界中穿梭,却无法跳到黑盒子外。
但某一个时间点,外界的某个存在,穿越了盒子的界限,他是唯一的外在变数。
但他改变的每个可能,都只不过是加剧了终结的到来。
有时候命运很残酷...
活动手指的关节,慢慢将十指悬在平齐的半空,时而用力、时而轻缓,敲在黑白相间的键板上。
气鸣的镇轰、空气柱间彼此震荡的波形,在一个个敲击的指挥,奏成那首著名的乐曲。
强悍音色的阶第,率先的气势仿佛在拒绝什么。
强而有力的音节,似乎开始呼应即使毫无感性,却又以无机之身去企图、去渴望人性。
然后,在他无缝的魔术造诣,乐符其实充满了不让人察觉的暗示。
在距离千里之外,被动了手脚的仪式,被他以这种方式,牵连到男孩身上。
从C音跃升到F,然后加剧指下的频率,在最后变成的f小调,老人并没有弹完整个乐章。
◆◇◆◇◆
以半幽禁的模式,被限制在某个房间,納魯巴列克看着老人摆在桌上的照片。
“告诉我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犹如流星般稍纵即逝的机会,摆在眼前,納魯巴列克却谨慎得不愿接过。
他摇着头,在他晃脑的瞬间,瞬间迸发的魔术开始侵入納魯巴列克的脑海。
完全没有抵抗的机会,納魯巴列克就被拉入老者所创造的视界之中。
然后...納魯巴列克看到了响,一次又一次将世界毁灭的终末。
当納魯巴列克回过神,冷汗浸湿了整个背部。
残忍无情,将超然的观点灌输给无知的羔羊,即使这是头不怎么正常的羊。
納魯巴列克推开隔绝自己的门,干净的鞋底开始被淤泥沾染。
深渊般的意图,让她怯步,但她还是...一股脑栽了进去。
轻声念叨忌讳莫深,那个...老人的身份。
“...宝石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要变成老奶奶
可以...看见世界。
摸索着,红与绿的区别。
享受着,物体的颜色。
能够看到,他与她不同的脸庞。
能知道在意的他(她),长得如何。
可以...踩在街道,用双脚走路。
走在路上,行走的人多如鸿毛。
数着:1、2、3、4...
或许你觉得这些非常容易、非常日常。
或许你甚至未曾想过这些。
每次呼吸,次数多到不可能会记下得习惯,人活着,甚至不知道拥有了...
多么珍贵、多么美好的事物。
但拥有这些,可能...也有其他人称羡下,想要诉苦的...事。
“妳们...可以杀了我吗?”
这句话,轻如云烟、淡如空。
却浇灭了玛修...心中酝酿的各种心情。
“为什么?”
这是玛修还未缓过,强制气憋后挤出的气音。
男孩模样的Archer,没有想过这种发展,所以发出了怪声。
“啊...”
奥尔加玛丽站在玛修的身旁,看着她过于苍白的面色,然后用手拉了她一下,但...
玛修却是神情专注得与Archer对视着。
心中正在淌流一种,无法明白的心情,该怎么去形容...
“为什么...你能这么简单得将死挂在嘴边?”
这么轻易地,就想要让生命停下。
“简单?”
Archer说着这句话得时候,语气非常非常得轻。
“没错,我希望你们,能...将我这条!烂命取走,就是现在。”
这句话传进玛修耳里,晃若滔天巨浪。
“你真的不在乎嘛?明明刚刚你拿起相机朝各个地方拍摄。”
拍下的目的,是...想要留下痕迹,这种想法代表着留念、代表着还想要...活下去。
“妳懂什么?”
Archer牵着响的手,非常用力,本该喊疼的人,却始终沉默。
那个装作不在意,却始终注视人男孩。
那个想要让人揍上一拳的表情,已经没有了波澜。
说不要走...要她留在他身边的人...
Archer开始咬起下唇,她...她...又再度恢复平淡。
“我不懂,因为...我想要变成老奶奶。”
在旁边倾听着,听到这里,奥尔加玛丽用力闭上双眼,将头微微抬起。
“所以,活下去。”
活,不断地要人继续活着。
然后不断地从在乎的人...身上吸血。
成为吸食人血的怪物、成为不那么做就活不下去得...人。
他们将勃颈摆在自己的嘴边,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为此感到心安,但...
他们无从看到,那个正在吸血的人,看着他们痛失活力得渐进。
想活,但又不想。
云朵飘过,Archer扬起头,然后这么说。
“我死了才是,对大家都好的方式。”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你不是一直牵着他嘛。”
即使你,已经想要放弃人生,但...
感受从未离你而去的气息,Archer猛然侧头。
心底正闪过了...一句话。
“我会陪着你的。”
陪伴是最温柔的情话,也是让人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
Archer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开怀,并泛着泪光。
泪水里包含着悲哀,却又存在着温暖。
“谢谢。”
谢谢你,让我注意到,原本忽视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来一次
这是一齣注定充满波折的剧本。
不断试错、不断抛弃一个又一个,破碎的未来。
投入心血的脚本,在他的策划下环环相扣,但最后的结局却无法如他的愿景。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改变...”
宝石翁目睹着,琉璃光芒在那虚空茁壮的大树上纷飞,一切迎来终结之时...
在他陷入绝望的失神中,不慎地瞬间被祂发现。
身体仅仅受到随意的一指,就让他的身体不再能维持巅峰。
找不到答案的旅途,宝石翁在这样的过程,坠入了没有任何光亮的深邃幽深。
老迈的身体,逐渐沧桑的思维,似乎让他的生命开始凋零。
空虚的内心,在日复一日的时间,越发迷失...忘记最初...
即使不去刻意,仍然会...想要走下去的初心。
“这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宝石翁不知不觉间,开始念叨起这句话。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悲观、并没有意识到就连他都开始不相信自己。
默然站在...遥远高处,眺望着又一次流离的人心与命运的争斗,从间幕走进正文。
那是窥探时间地一笔,但即使基尔什塔利亚撬动了可能性的一角,却也只不过是...
因为命运的走向,需要这么一个角色、需要一个推动剧情的齿轮。
那个神灵的残骸,不完整的从者要与那个粉发女孩发生冲突才对...
这是重复了许多次,都必定会发生的碰撞才对,但为什么她笑了起来。
“有哪里,发生了变化?”
即使命运早已安排好了剧情,但总有些事情会超脱剧本。
在既定轨迹地可能性,因这么一个小小的改变掀起一个微乎其微涟漪。
◆◇◆◇◆
当含泪大笑的Archer终于停下,她直率地对两人发出邀请。
“我想...我们该走了。”
奥尔加玛丽按耐不住疑问,将心中的话脱口。
“你对我们这么突兀地来找你,不会感到意外嘛?”
“你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
说话间,Archer已经牵着响的手,迈身起步。
奥尔加玛丽感觉自己内心的起伏,有着非常剧烈的波动。
“我们只是一直跟着别人...,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来到这里的理由。”
Archer看着将头扭在一边,不断卷着秀丽银色发丝的女孩。
“你有想过,为什么要...跟在别人后面吗?”
能够询问的时机,应该...有非常多,那么为什么没有提出呢?
Archer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要听到她的答案,而是接着说。
“因为那样比较轻松,对吧?”
奥尔加玛丽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听到Archer的坦白。
“我也是这样,虽然我总是表现出想要面对的姿态,但...”
那个人,却是每一次都用不同的方式回避了自己的发问。
“我其实还没有准备好吧。”
隐隐约约间好像那不断赶脚的节奏,仿佛就此彻底平缓了下来。
感觉到手臂被手指点到的触感,看着递到自己身前的右手。
奥尔加玛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却又微扬嘴角,然后牵起玛修的小手。
“在让你们了解情况之前,我们先来交换彼此的名字吧。”
无需假装,不用夸张的礼仪武装自己,这只是单纯结交的第一步。
“我叫奥尔加玛丽·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玛修却在讲述名字之前,长吁了一口气,明明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反而考虑了很多。
虽然对于常人来说,就像喝口水般不费吹灰之力,但她却是必须依靠...心中勇气,才能做到。
喉咙在说话时...
“我叫瑪修·基利艾拉特。”
为此而不断颤抖,紧张的情绪让每个咬字充满了颤音。
对于Archer来说本该是第一次听到的名字才对,但她却是轻声呢喃着。
“是这个孩子啊。”
在她们反应过来之前,Archer抛出了自己的名讳。
“我是阿尔忒弥斯噢。”
她焉坏地准备看到大吃一惊的反应,但结果出乎她所料...两人竟然都反应平平。
“哎!难道你们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感觉?”
奥尔加玛丽琥珀色眼眸中透漏的直白,让Archer感到汗颜。
“嗯...我们应该要有怎么样的表现吗?”
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你说出了一个精心准备的笑话,却没有任何回响。
“跟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女神相同。”
瑪修默默说出的话,马上被奥尔加玛丽回应。
“其实这种类型的名字很常见,瑪修你的名字也参考了神话呢。”
“不是刚好同名,而是...我就是她。”
以为Archer在开玩笑,却迎来了豪不做作的坦荡。
“宇宙中的那个神明,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