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老板娘
周展鹏将田绮罗迎了进来,坐到了自己的右边,然后才瞥了一眼徐胜,没好气的说:“呦!这不是我们的大演说家徐胜么?怎么今天有时间来参加我的小聚会了?”
徐胜没有理他,只是抓了抓自己的背包然后坐到了田绮罗的旁边。周展鹏这小子一直对田绮罗念念不忘,但她却一直不怎么喜欢周展鹏,觉得这个人太势利,太张扬。所以也就是聚会才见见面,私下里一直不来往。
坐在周展鹏左边的是一个叫李乐菱,是周展鹏的女友。别看周展鹏平时是那么嫌贫爱富的一个人,但找的女友却是十分的朴素,只穿着一件粉蓝色的裙子,微带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脸蛋透着微红,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的披在肩上。可能是出生环境的不同,李乐菱一直对这个男友顺从无比,就像璀璨恒星旁的一颗小小的卫星,及时不总被发现,但还是一直默默付出守护。
在几首歌的时间过后,周展鹏也几瓶酒下肚,整个人变得轻飘飘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非要邀请田绮罗起来共歌一曲,旁边的李乐菱则一直默默的低着头,拽着他男友的衣角。
“嗨!你干什么!看不出来他不愿意么?要唱自己唱去!”徐胜看不过去一把拽开周展鹏的手,对着他吼道。
谁知他不怒反笑,举起酒瓶子指着徐胜大声的喊道:“呦喝!大演说家生气了!”
说完他对着徐胜的有脸就是一拳:“你生的哪门子气!”
但是这一拳,徐胜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痛感,就像是一阵小风刚刚从脸上吹过,只有一丝丝的瘙痒感,看来那个戒指白天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徐胜摸着自己的脸,聚会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谁也没有想到周展鹏会动手打人。虽然他平时是嚣张了了一点,但还没有到动不动就打人的地步。
周展鹏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道歉说:“对不起,我喝多了。”
徐胜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拳头做什么。”
说着徐胜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举起拳头就要打。这时一直坐在那里的李乐菱终于哭出声来,捂着脸跑了出去。周展鹏见状一把推开骑在身上的徐胜,出门追了上去,徐胜和田绮罗也跟了上去,怕这ktv人多手杂出了乱子。众人见状也一同出了门,想看看这李乐菱到底想演一出什么好戏。在他们看来,李乐菱就是靠着一副楚楚可怜,才博得周展鹏的欢心。
李乐菱刚刚跑出门没多远,就撞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人。他一脸横肉,满臂纹身,身穿整齐的西服,眼角还有着刀疤。
那个恶人被撞后看见李乐菱的相貌,反而咯咯笑了起来,油腔滑调的说:“小妹妹为何这样清纯?我活了这么久还未见过你等姿色,陪我玩玩如何?”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管你是行五行六,跳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手指上的戒指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周展鹏看自己好像闯了大祸,立刻拉着李乐菱的手跑开了那里,所有的人也一起回到了包厢。众人见周展鹏一脸惊恐,怕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角色。纨绔子弟小打小闹还算可以,但遇到真正的大佬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周展鹏商量着这次的聚会就到此为止,大家先各自离开,以后有时间在聚。众人纷纷点头往着门口走去,不料刚刚出门又被三四个彪形大汉堵了回来。
看那个走在最后的人,就是刚刚被周展鹏所伤的那个恶人,他名叫阚震海,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社会头子。但因其的根系繁深,所以一直没人敢动他,今天周展鹏算是摸了真正老虎的屁股。
阚震海将周展鹏推了回去,他坐在沙发的中间,两旁是他所雇的三个壮汉,打架那是个顶个的好手,据说手里都犯过命案,但都被阚震海的神通化解。
此刻阚震海正坐在包间的中央,看着面前站着的一堆青年,想着该如何处置才好。毕竟这事不能太过,但太轻了也感觉对不起自己。
周展鹏率先打破了僵局,走了出去对着阚震海说:“海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是我的不是,我在这给您赔礼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个小娃娃懂个屁。你说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来问问它答不答应!”阚震海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对着周展鹏吼道。
所有从大人那里学来的计策都已用完,周展鹏愣在原地,对这个凶狠老练的家伙再无办法。
“来来,你过来,问问它答不答应,它要是答应了,我就放你们回去。”阚震海依旧不依不饶,伸手不断戳着自己脸上的伤痕。
“叫你过来!你还不来!”站在阚震海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发了话。
周展鹏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着身体,一步一步来到阚震海的身边,慢慢蹲下看着他脸上的那个伤痕。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那被钻戒划出的伤痕深度大约有个一厘米,里面的血肉都看的一清二楚。
“海哥,今天确实是小弟我的不对,我先给您赔个不是。等我回去后,一定给您送去厚礼。”周展鹏诚恳的说,想用金钱打动阚震海那铁青的脸。
谁知阚震海听了这话,火气又上升了许多,他一巴掌将周展鹏拍倒在地,指着他的后脑瓜子说:“臭小子!老子是缺钱的人么!就想拿几个臭钱打发糊弄我?”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迷人。除了这ktv的老板娘,没人有她这般妩媚姿色。
“阚哥,我怎么听说您又在我这儿生气了。您再这样我的生意可怎么做啊!”老板娘坐到阚震海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说。
“还不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胆敢冒犯到我的头上。”阚震海说。
“哎呀,这群后生不懂事,您就别跟他们计较。况且那个周展鹏的父亲还是我的旧相识,您就当卖我一个面子,饶了他们吧。”老板娘说。
阚震海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那群正站在他面前早已吓坏的周展鹏他们,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摸了摸老板娘的下巴说:“好吧,就当卖你一个面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好说,只要你能饶了这群不懂事的后生就行了。”老板娘说。
258:消灾解难
“我要你们这里的每一个女孩都跟我喝杯酒,然后我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阚震海指着这里的每一个女孩,当然也包括田绮罗。
“行,行,不就是喝杯酒么!那还不是小事?我看还是阚哥你心好,不愿意与这几个小家伙计较。”老板娘说着,从外面拿了几瓶酒进来,一个一个的倒了一小杯放在阚震海面前的桌子上。
李乐菱被周展鹏领了上去,二人同时拿了一杯酒猛地饮下。周展鹏对着阚震海说:“今天的事多有得罪,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您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只是你这这么漂亮的女友,可要好生照顾啊。不是每次遇到的人,都是你海哥我这样的好人。”阚震海说完手摸了一下李乐菱的下巴,趁机揩了一把油。周展鹏看在眼里,虽然愤怒无比,但还是只能忍了下去。
轮到田绮罗的时候,周展鹏来到了她的面前,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准备上去喝了这杯酒,赶快了结此事。
“把你的手放开!”徐胜突然对着周展鹏大喊。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别犯浑!”周展鹏一边小声的对徐胜说,一边对阚震海陪着笑脸。阚震海看起来并没有对这个徐胜有多少兴趣,只是装作没听见的让事情继续进行。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徐胜又一次的喊道。
“这是哪位小英雄?胆子看起来还不小啊!”容忍了一次没话说,但像阚震海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第二次的容忍的。
“我。”徐胜走了出来,握住田绮罗的手说:“这个女孩,你不能动。从她这儿跳过,下一个。”
徐胜拉着田绮罗往后站了站,为后面的人留了位置,周展鹏早已惊恐的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他们脑中演出了一万种自己可能的悲惨结局。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这事解决啊,这可就不怪我了。”阚震海笑着对老板娘说了一句。
“他们不识相,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老板娘甩了甩手就离开了这里。
阚震海看了看身旁的那几个大汉,眼神示意了一番。随即走出了两个彪形大汉,想上前抓住徐胜二人。谁知其中的一个大汉,双手刚刚抓住徐胜的肩膀,就被徐胜仿佛有着千斤力的双手抓开,并被轻易的放倒在地。紧接着对着胸口的一拳彻底将其打的昏迷过去。另一个见状,立刻觉得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青年不是那么简单。他立刻摆起了格斗的架势,想用自己的力量加技巧来会会这个青年。
他的一拳刺去,谁知徐胜根本未想防御或是躲藏,他直接伸出手掌抓住了那冲来的拳头,并用力扭转直接将大汉的手臂肌肉严重扭伤。看来徐胜想的没错,那戒指不仅赐予了他看穿生死的能力,还对他的身体进行了非比寻常的强化。徐胜将那两个大汉打倒在地,便转身拉着田绮罗想离开。
“小伙子,双拳难敌四手,更难敌暗手。你就不怕你走出这个门,以后永远都有人缠着你,还有你旁边的那个小女孩。”阚震海那满是威胁的话语,加上他那阴沉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的吓人。
徐胜听了,把田绮罗带在自己的身边,往着阚震海的方向走去。仅剩的那个壮汉,看见徐胜的走近,也只是象征性的上前阻挡,在距离足够近之前他便立刻拉远了距离。
“你说你想缠住我?我就怕你没有这个命。”徐胜问。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别用这样语气跟我说话,像你这样的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阚震海不能输了气势,故意加大音量的说,像是说给这里的每一个人听。
“可真是有意思。”徐胜说着,拿回了自己带来的那个背包。
“一万,行不行。”徐胜从背包内掏出一万块钱,摆在了阚震海的面前,对他说。
“两万,行不行。”徐胜又不断的掏出一沓一沓的钞票,摆在阚震海的面前,直至增加到了十万。
“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听过收人钱财替我自己消灾的。”阚震海愤怒的用力敲着桌子,对着徐胜大喊。一声声敲击声一刻刻的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担心和害怕。
“一口价,二十万,我只带这么多现金。”徐胜将背包里的钞票全部倒在了阚震海的面前,但相比于商量而言,这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看来是谈不拢了。”徐胜看着阚震海气的红紫的脸,心中竟有了一丝成就感。虽然他本不想这么做,但为了在同学心中,特别是田绮罗心中的形象,他还是选择拍一拍老虎的屁股。
“你们都先回去,不用担心。”徐胜对着其他人说。
其他的人都惊恐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徐胜的话而乱动。
“你们先回去吧,现在你们没事了,但这个小子事大了。”阚震海对着其他人说。
其他的人听完立刻散去,只有田绮罗还留在门边没有离去,一直在等着徐胜。虽然十分害怕,但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哭了鼻子花了妆。她只是靠在门边看着徐胜,觉得他突然变得有些不同,与之前那个徐胜截然相反。
“你怎么还不走!”徐胜看见田绮罗还站在那里,便有些生气的对田绮罗说。
“你不走我怎么走?我把你带来,就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田绮罗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些钱治一治你那个伤口够了。”徐胜说着站了起来。
“你摊上大事了,我现在想要的,可是你的小命。”阚震海说。
徐胜听了,突然靠近他嘴巴贴着他的耳朵,喘着粗气对他说:“我晚上会去找你,那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徐胜带着田绮罗,在阚震海的注视下走出了那间房。他们一路走着回到了房东的家,时间快到下午六点,徐胜匆忙告别了田绮罗,因为自己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你去干什么?”田绮罗问。
“彻底解决阚震海的事,我不会让他一直缠着我们。”徐胜答。
“小心一点,不要逞强。”
259:阚振海
“嗯。”
徐胜转身加快自己的步伐,在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时间正好走到六点,他又出现在了渡魂阁中。这次没有多做停留,他直接离开了渡魂阁,往着阚震海的住宅走去。
白天的事情不好解决,到了夜晚就是徐胜的世界。他加快自己的步伐,想着赶快解决这事,因为今晚恐怕还会有什么游荡的怨魂找上自己。真是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徐胜发现前方的两个鬼魂似乎看见了自己,都往着自己这里走来。
徐胜直接停在了原地,仔细的观察者那两个鬼魂,他们是一对男女,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要真的是一对情侣双双毙命,那可真是太惨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车祸之类的事故所造成,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部残损。只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两个的胸口处都有着相同的一个贯穿身体的洞,就在心脏的位置。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徐胜问。
“帮帮我们,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两个一齐说。
“你们叫什么名字?”徐胜问。
“方正平。”男的回答。
“钱南香。”女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胸口会有这样的大洞。”
“我们的心脏被挖去了,被强行的挖去,就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方正平回答。
“谁干的!胆子怎么这样大!”徐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样的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态。
“狼,狼干的。”钱南香回答。
“狼?你们被狼偷袭了?那也不对啊,狼也不应该喜欢挖人的心脏啊?”徐胜越听越听不懂。
“是狼,也是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您一定要帮帮我,帮我们找到回家的路。”钱南香说着哭了起来,胸口空洞处不断的溢出怨气,一旁的方正平也双眼冒着凶光,惨死之人的怨气总是如此深重。
徐胜一看时间才刚刚过六点一些,时间还早。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随后便对着那两个说道:“行,我知道了。让我帮你们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个小忙。”
徐胜带着那两个鬼魂来到了阚震海的住宅,外面十几个壮汉把守,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人物。徐胜走到了四个壮汉把守的大门,因为除了鬼魂自己现身,不然常人是无法看到他们的。所以那些壮汉只以为徐胜是只身前来,甚至有点佩服他的勇气。
“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敢来!说实话我还有真点佩服你。”一个壮汉说着为徐胜开了门。
“我说了,当然会做到。”徐胜说着说着走了进去,身后的方正平和钱南香也跟在徐胜的身后。
穿过奢华的走廊,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面般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都无时无刻的冲击着徐胜见识不多的心。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老板,家中竟然如此的豪华。跟随领头管家的带路,徐胜来到了内屋,阚震海正坐在一把龙头木椅上等着徐胜的到来。面前摆放的玻璃般纯黑香木桌,再加上身后精美的细雕书橱,整个房间奢华又不乏文艺。
领头的把徐胜安排在了正对阚震海的座位上,只不过椅子比他矮了一些。然后毕恭毕敬的对着阚震海说:“人我给您带来了。”
阚震海点了点头,然后领头的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并把门小心的关好。
“没想到你的家这么奢华,看来这些年你捞的钱不少啊。”徐胜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感叹说。
“你小子还真挺有种,既然你来了也就不用我大费周章的去找你。我的家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阚震海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徐胜,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大汉便从书橱中抽出两根棒球棒,颠着朝着徐胜走去。
“看来你找的帮手还不少,外面的排场一开始真的有点吓到我了,但我也不可能就一个人来。”徐胜说着向后仰了过去,很是舒适的找了一个角度坐在座椅上。
阚震海听了立刻叫停了那两个手持棒球棒的壮汉,拿起座机像是问了问什么人,然后便安心的笑着问徐胜:“你的帮手呢?让他们出来给我看看。”
“就在你的两边,不信你转头看一看。”徐胜伸出手,指着阚震海的身旁两边。
阚震海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边。突然一声恶鬼般的嘶嚎传来,满脸血红眼窝深陷的方正平,正化作怨深恶鬼向着阚震海飘来,双手直指他的喉咙。
阚震海见状立刻吓的从自己座椅上跌了下来,他立刻爬起往着自己的右边逃去。谁知刚刚转身,迎面装上面庞紫青,口吐黑血的恶鬼模样钱南香。这下彻底击溃了这个七尺肥汉的心理防线,可能是自己生平作恶太多,所以阚震海十分害怕这样的东西,总觉得是自己所害之人来报复索命。尽管家中摆了许多驱鬼辟邪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快离我远一点!”阚震海被那两个追的满屋跑,看起来完全失了大佬的架子。那两个壮汉刚刚还威风凌凌,此刻却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我说了,这是我的帮手。”徐胜说着又指了指那两个恶鬼,示意他们在好好的吓一吓这个家伙。
阚震海听了,立刻跑到徐胜的身边紧紧抱住他,对着他不停的恳求:“老弟!快让他们停下来!快让他们停下来!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停了吧。”徐胜对着那两个说完,他俩就停在了那里又渐渐消失在了阚震海的视线里。
“这是个什么东西!”阚震海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脱离,睁大眼睛不停的问着徐胜。
“你看到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什么东西。”徐胜说着站了起来,指着阚震海说:“怎么!我们的事算不算解决了,不行我让他们晚上再亲自找你谈谈。”
“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吧。”阚震海立刻变了语气,酷笑着说。
徐胜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出这空壳一般的住宅。这么大的房子,却了无生气,徐胜心里想着。
“好吧,谢谢你们帮了我,现在告诉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吧。”徐胜对着方正平和钱南香说。
260:回答
“跟着我们,我们会告诉你是谁害了我们。我们希望你能让那人得到应受的惩罚。”方正平说。
二人说完,便回头朝着自己记忆中的地点走去。徐胜也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虽然不知道那应有的惩罚是什么,但他还是很好奇那又是人又是狼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他们来到了一处城区外的高级别墅区,四面被环山和森林包围。
要不是有人带领,徐胜真不知道这里原来还有人居住。但看样子,能够买的起这里别墅的人家,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富人。他们站在正对别墅森林中的一棵大树旁,徐胜指着那个亮着灯的别墅问:“就是那里?”
“对,就是他们。”
“真的是他们?那我就进去看看。”徐胜还是不怎么相信,还是决定亲自进去看一看。
走在别墅前的鹅卵石小路上,能够清楚的看见两旁经过精心裁剪的花丛景观树,也能透过别墅一边的玻璃墙清楚的看见屋内正坐在一起的三个人,看样子是个三口之家。
徐胜走到门前按了按门铃,没一会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了门,他是这家的男主人吴志明,但面貌看起来不像是亚洲人。
“你是?”吴志明问。
“我是警察,刚刚有人报警说你这里好像有什么可疑的活动,方不方便我进去看一看。”徐胜说。他还是第一次假扮警察,显然有些紧张。
“你是警察?”吴志明一脸的疑惑,但还是邀请徐胜进了屋内。徐胜走进了屋内,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感受到的只有三口之家充满爱的温馨,看起来与残忍的凶杀案毫无瓜葛。里面的其余两个人也都站了起来,他们一个是这家刚满十八岁的儿子吴浩东,另一个是这家的女主人沈千琴。
“这是?”沈千琴问。
“不用担心,一个警察来我们家里看看,一会就会离开的。”吴志明装作很是平常的回答。
吴志明说完,他的儿子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似乎有着什么隐瞒的事实。吴志明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在徐胜没有察觉前,给他示意了一个眼神,吴浩东立刻带着他的母亲离开了这里,走上楼去。
“他怎么了?”徐胜问。
“没什么,这孩子每天这个点都会上楼玩一会电子游戏,你要看什么就抓紧看一看吧,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吴志明说。
徐胜点了点头,就在屋内四处转悠着,虽然在方正平的口中这家人是如何的凶残,但在徐胜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一处普通的人家。只不过屋内的几件特殊陈设吸引了徐胜的注意力,那是几件类似图腾一般的圆柱,屋内四个角各有一个。在那圆柱上,还绘着一些诡异的油彩画,其中的一处徐胜依稀辩认出了狼的模样。
徐胜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故意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又继续在屋子里寻摸起来。这一次他发现了更为奇怪的物件,几具野兽头骨,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山羊,其它的徐胜并没有见过。但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工艺制品,更像是实打实从野兽身上获取的。
“这是什么?”徐胜指了指那几具头骨问.
“这些东西,只是一些装饰品,都是从市场上淘来的,没有什么稀奇。”吴志明笑着回答。
“那这些东西呢?也是市场上淘来的?”徐胜又指了指四个角的图腾柱问。
“我看你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事的话你就请回吧,我和我的家人要休息了。”吴志明突然变得有些生气,他立刻打开了了身后大门示意徐胜可以现在就离开他家。
徐胜见他的反应如此剧烈,便直接坐了下来像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就说实话吧,我不是什么警察,是有人叫我来找你们讨个公道。”
“谁!我们平日里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我想应该是你误会了。”
“误不误会我不知道,但那两个人死的可真惨啊,胸口漏了一个大洞,心脏据说都被挖了去。”徐胜说着很是怜惜的摇了摇头,好像自己亲眼见过似得。
吴志明听了明显有些紧张,他突然变得暴怒起来,用力将徐胜拽起把他推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招惹我的家人!不然我的律师会跟你谈话!”吴志明对他吼道。
“别担心,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让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不会再来找你,但那两个冤魂可不一定会放过你。”
那吴志明听了脸上突然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脸上的皮肤不断上下浮动,整张脸突然变了模样,与人脸比起来更像是一张野兽的脸,且面部种种特征像极了嗜血成性的野狼。
可是他那只出现了数秒钟的样貌又突然消失,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他却又变得十分害怕。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立刻把徐胜关在了门外,屋内的灯光也一时间全部熄灭。
徐胜确信自己刚刚不是花了眼,也总算知道了他们两个口中那又像人又像狼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离开吴志明的别墅,往着山上走去,回到了方正平和钱南香的身边。
“我见到你们说的那个又像人又像狼的家伙了,真有意思,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你们真的确定是他杀了你们?我看着他们不像是干这个事的人啊。”徐胜转身对着那两个鬼魂说道,想要再得知一些相关的信息以防自己之前是听错了什么东西。
“就是他们,我们还能骗你不成。那现在怎么办,如果你帮不了我们,我们就直接下去杀了他们报仇。”方正平有些不满的说。
“不要着急,什么事都要弄懂了再做,什么都不懂就动手只会陷入被动。再说你们要真的有能力弄死他们,也就不会来找我了。想让我帮你们,就好好的听话,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帮你们。”徐胜说着走下了山,往着城区走去。
“我们现在去哪?”钱南香问。
“去找我的军师去,看来我一定要买一辆车了,这每天走着太耽误时间了。”徐胜答。
261:锋利的手爪
他们又走了许久,终于到了高久的家门前,虽然不知道高久会不会像往常那样出门散步,但徐胜还是用力的敲了几下门。
“谁?”高久问。他打开了门,看见了徐胜还有站在其身后的两个鬼魂,深夜里三个家伙意味深长的对着高久笑着,看起来那么瘆人。
高久看见了他,立刻缩回头想将门关上。徐胜见了立马将自己的右脚前伸,抵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又来烦我!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觉!”高久对着徐胜大喊,隔着门板都能感到他的愤怒。
“你不是博学多识么?你就再帮我一次吧。就这一次,以后我肯定不来烦你了。”徐胜也很用力的抵住面前的大门,不让它轻易的关上。
“我博学多识就该被你天天烦死?你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快给我滚!我这么大年纪熬夜会猝死的!”
“你看我们这一直在这僵持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给我解决了,你说是不是?”
高久听完,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徐胜立刻给了他一个拥抱,说是作为友谊的象征。高久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家伙走了进来,却也无可奈何。
“你能看见我们?”方正平发现了这家主人的不同。
“对,对。就是因为我能看见你们,所以才会惹上这个难缠的家伙。”高久没好气的说。
“好了不要生气了,快来帮我找一找,今天我可是见了鬼看见狼人了。”徐胜也在中间和稀泥的搀和了几句。
“你哪天不见鬼!”高久用力的拍了一下徐胜的头,对他说:“找完东西,就赶快给我拍离开!”
高久听见徐胜口中说了狼人这两个字便来了兴趣,他好像在一本全球旅行者传记中读过有关的段落,内容十分有趣。他找出了那一本书,找到了一段配有素描图片的文字,虽然上面是用外文书写的,但还有有人做了翻译:在我旅行到德国柏林时,我看见了一个奇异的生物,它长着灰狼一般的脸却有着人类一般的身躯……
“不对,不对,不是它。”徐胜看见那文字旁的配图与自己所见有很大的出入。
再又翻找了许多关于狼人的段落之后,他们终于找到那一段:在我旅行到墨西哥的西南部快与美国接壤时,我在当地的一座小镇中遇到了一种特别的生物,它们平时还是一张平常人类的脸,但遭到威胁或极度气愤时便会露出自己狼的那一面。看着它的脸我感觉像是墨西哥狼的一种,但具体的细节我无从得知。因为在我想知道更多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我斩下了头颅。不过从它的行为我发现,它们平时都是一副温顺的好市民模样,但一旦有人招惹了它们,它们便会不顾性命的战斗。很显然,我就是那个不小心惹到它们的人,不过幸运的是我赢了。对了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是,有些狼族的青年会传承着祖辈的习俗,在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猎杀一个人类的心脏,作为自己成人的标志。
“墨西哥狼,看起来很不妙啊。”高久看完了那相关的描述,神色也变得很是紧张起来。
“没办法,再不妙我也得去啊,你也跟我去吧!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徐胜笑着对高久说道,他真的很是希望能够得到这个老头的帮助。
“滚!滚!滚!”高久立刻又变得如之前那般生气,说着把他们轰了出来。
徐胜这一趟也算有了收获,最起码知道了人类社会中还有墨西哥狼这一人种,这样原先黑袍所说的怨念鬼魂和不安异灵就能说的通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城外森林之中的别墅,只不过这一次那里面一片黑暗,所有的灯全部关了起来。
徐胜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他只好壮着胆子开门走了进去,他借着自己手机的亮光慢慢的在里面前行,不过还是没有发现那一家的任何踪迹。他来到了楼梯口,想起了这就是刚刚这家儿子带着他母亲上楼的地方,上面应该会有有用的线索。
徐胜刚刚踏上楼梯的第一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的左侧窜出将其扑倒在地,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徐胜借着手机的灯光看见了他墨西哥狼的脸。只不过与自己之前的那一张面孔有着些许的不同,看起来更为青涩。
“守夜人?你是守夜人!”那墨西哥狼看见徐胜惊恐的说着,然后向后连退了好几步,面貌也褪回了吴浩东的样貌。
身后的那两个鬼魂看见吴浩东显了身,立刻发疯一般哭嚎着向着他冲去,就像要把这个年轻的狼族少年撕成碎片。
突然一声响彻天际的狼吼震彻这整个森林,天边惊起片片群鸦。那两个鬼魂犹如受到强大的冲击力一般连连后退,狼族少年的父亲及时出现护住了自己的儿子,成年雄狼那滴着热液的獠牙吓住了那两个年轻的冤魂。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们两个!”方正平指着吴浩东愤怒的大喊,满身的怨气早已让他完全现形。
“你们还敢回来!看来我给你的警告还不够!惹到我的家人就算你是守夜人我也照样杀!”吴志明双眼血红,古书中所说的狼性完全暴露。“等等,你说什么?我只是来为你们两个调解的,你把气都撒到我的头上什么意思?”徐胜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要是这个吴志明真如书中所描述的那样会拼死战斗,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两个不足挂齿的祭品还想跟我们调解?狼族从未惧怕过鬼魂。”吴志明使足力气的对着他们吼着,似乎这声音都能传出巨大的力量。
“快帮帮我们杀了他!你不是说要帮我们的么?”另一个女鬼钱南香恳求似的看着徐胜。
“我说要帮你们没错,但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帮你杀人了?”徐胜很是无奈的说道,但似乎这样并不能解决这眼前的麻烦。
“你竟然一开始就想要伤害我们,看来我确实不能再留你的小命了。”吴志明听完那女鬼的话显得更加愤怒,他举起满是尖锐锋刺的双手,看起来想发动进攻。
正在他向着徐胜冲来时,一直躲在暗处的他的妻子沈千琴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丈夫的大腿说:“我早告诉你不要这么做,你却偏偏不听,现在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允许随意的猎杀。你害了那两个人就是你的不对,你就不要再害第三个人了!”
262:平静的神色
“你给我松开!老祖宗的成人习俗我们一定要遵守!都是你一直包庇才让我们的儿子这么懦弱!”吴志明说着用力扒开了妻子的手。
他将如利爪一般锋利的右手刺向徐胜,雄性墨西哥狼的凶残与强壮暴露无遗,吓坏一旁的妻子和儿子。徐胜见这一幕立刻猛地点了一下戒指屏幕上的那个空白模块,手中出现了一副剑盾,像极了古时的战士。徐胜用力举起沉重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但这盾牌竟然是木头做的,上面只是有着几块装饰一般的铁皮,这哪挡得了雄狼的尖牙利爪。
盾牌被一拳打穿,要不是徐胜及时弃盾躲开,那贯穿的拳头很可能现在已经击在了他的身体上。他只得举起剩下的那把铁剑,勉强与吴志明抗衡。
吴志明也没有多说,直接发起了第二轮的进攻,这一次哪怕是铁剑也无法阻挡他的攻势,徐胜右臂直接被撕下了一大块肉痛苦的躺在地上,那铁剑也早已掉落别处。
“看来你们守夜人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都是没用的纸老虎,现在我就送你去见你的主人。”吴志明对自己的轻松取胜有些意外,略带嘲讽的语气对徐胜说。
“别!你别杀他!你就听我一次吧!”他的妻子在一旁死死哀求,但此时已经红眼的吴志明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只想着杀一个守夜人名扬家族。
吴志明蹲在了徐胜的面前,张着布满利爪的手在他的脖颈处不断样摸着像是在寻找下手的最好位置。虽然徐胜很想在使用一次他的戒指,但上面仅剩的次数让他不能这样做。突然徐胜的身旁出现了另一个人,她就像魔术结尾那样的慢慢在他的身边现了身,顺序自脚下向上。
“你说守夜人都是纸老虎?”一声柔和的女声传来,随即蹲在徐胜旁边那身躯还算庞大的吴志明,如玩偶一般被轻易踢开,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孩站在了徐胜的身边,她有着精致浓密的短发,一双清澈的眸子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更显得分外明亮,嘴唇如樱桃般水嫩娇艳,右手还提着一个伞一样的黑色物件。
“你又是什么东西!”吴志明吃力的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腹部表情万分痛苦,没时间管着自己口角不断流出的鲜血,他立刻对着这个女孩吼着。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没用的纸老虎,现在就让这个纸老虎送你下地狱。”女孩说着举起手中的黑伞,朝着吴志明的胸口刺去。伞尖刺破空气发出如徐胜手中戒指一般的阴冷白光,眼看这一击就要轻易刺穿身负重伤的吴志明的心脏。
“别!别杀他!”徐胜对着女孩喊道。
“你是有什么毛病!你要救这个怪物干什么!”站在一旁观战的那两个鬼魂气愤又无奈的对徐胜说。
女孩听了徐胜的话,立刻收了手,回到徐胜旁边好奇的看着奇怪的守夜人。突然她将黑伞举起,伞尖抵着徐胜的喉咙对他问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守夜人,不仅弱的可怜,而且心肠还非常的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已经……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不想再死更多的人。”徐胜有些紧张的说,一边看着伞尖一边对着女孩说。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徐胜。”
“徐胜?好的我记住了,我叫楚玉清。既然你不想杀了他,那么这个人我就交给你处置了。”楚玉清说完离开了这里。
吴志明的妻子见那女孩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立刻跑到了她丈夫的身边将他扶起。虽然他一直呼喊着她的儿子,但吴浩东就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鹿,一直蜷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吴志明看见自己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叹气。尽管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为他举行了古老凶残就的成人礼,但他这懦弱的习性却始终没有改变。
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再受到任何伤害,他们从狼族凶残的生存竞争中得以存活,绝不能让这几个人毁了自己的生活。想到此吴志明强忍着剧痛勉强站起,对着徐胜和两个鬼魂大喊:“来吧!有什么冲我来!有本事的话就把我的心脏夺走!”
方正平与钱南香二鬼见吴志明已是强弩之末,便一齐向着他冲来想尽快结果了他,再对付剩下的妻儿。他们的平和之色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冰冷的脸,血红的眼。
再过了不算长的时间内,徐胜感觉自己刚刚被击中的伤口已不在如当初一般疼痛,凭借戒指赋予的强大自愈能力,徐胜很快就又重新站了起来阻止那两个暴怒的鬼魂。
但外伤已好内伤仍然妨碍着徐胜,使他不能做出较大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正平与钱南香进行着他们的报复。
就在他们即将刺向吴志明的时候,他的妻子及时挡在了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血肉弥补了丈夫所犯下的过错。
方正平与钱南香一左一右,分别刺在了她的两边胸口,如利刃般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刺了进去。二鬼见伤错了人,立刻收了手。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吴志明看见自己的妻子身染鲜血的立在了自己的面前,使尽全力想要站起,最终又吐一抹鲜血到了下去。
“既然你错了,那我就为你偿还,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妻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但气力看起来也已经眼中不足,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她将自己的右手举起,伸进自己左胸伤口处,用力拽出了自己的心脏:“我献出心脏!作为你们死亡的偿还!还请你们放过我的丈夫儿子。”
说完她便到了下去,手中还紧紧抓着自己火热的心脏。吴志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雄狼留下了几滴眼泪,他嘴中自言自语道:“你的母亲都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么?”
方正平与钱南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随即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他们二人慢慢退到了徐胜的身后,看起来怨气已经消失,这位母亲的行为赢得了他们的敬佩。
“你们已经原谅他们了?”徐胜问。
263:药膏
那两个鬼魂点了点头,身上的怨气完全消失,被吸入了戒指之中。徐胜活动活动了筋骨,走到吴志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对你妻子的死很抱歉,好好对你的儿子吧。”
吴志明看了看自己仍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儿子,朝着徐胜点了点头。徐胜放心的走了出去,天变已亮出几道曙光,徐胜走在曙光之下回到了渡魂阁。
清晨的城外住宅,吴志明走到自己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站起。他忍者痛苦止住思念紧紧掐住儿子的脖颈,即使不停地拍打想着挣脱,但强力的挤压很快使其断了气。他留下了儿子的尸体,独自抱着妻子往着山中走去,寻找他的下一片领地。
身处渡魂阁的徐胜,将那两个纯净鬼魂放入了牌匾之中,便直接躺在了那里的床上,抬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黑暗。他的眼睛渐渐闭上,睡了这几天来的第一觉。
梦中他仿佛置身于一处电影院,只不过只有他一人坐在中央,面前荧幕上放着一种影片,耳旁不断传来某人叙述的声音:很久以前,世界出现了第一个死去之人,他开辟了冥界之路,他找到了轮回之境。他责无旁贷的成为了死神,为了维持两界的平衡他只在夜晚引领鬼魂。渐渐的世界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鬼,他感到力不从心。于是他找来巫术器匠,打造了十枚戒指,分别赠与最为信任的十位人类,让他们超脱生死的为其工作。因为多在夜晚工作,他为十位人类命名守夜人。
醒来徐胜已身处自己家中,坐起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看来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转。他忍着痛勉强完成了洗漱,将自己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脱下扔进了垃圾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了门。
刚刚出门就看见了田绮罗背对着门坐在自己的家门口,像是已经等了自己许久。他拍了拍她的后背问:“这么早,你在这干什么?”
“我在这等了差不多一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有看见。”田绮罗反问道。
徐胜没有说话,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理由,能解释自己为何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诶?你为什么一直捂着你的肚子?让我看看。”田绮罗说着掀开徐胜的上衣,看见了那腹部的一大块淤青。
“你这怎么回事?昨天让阚震海打了?都怪我当时就应该阻止你去找他的。”田绮罗看起来有些着急,徐胜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事。”徐胜看起来很是轻松的说道。
田绮罗听了立刻开来自己的车子,载着徐胜往着医院驶去。来到本市最大的医院,徐胜有些不情愿,他原本只想找个小医院开一些药膏擦一擦就行。可每次一到这医院,都要排很长的队等很长的时间不说,花了大价钱都不一定能够看出什么名堂。
田绮罗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问道:“王叔?我是绮罗啊,您现在在医院么?我有点不舒服想找您看一看。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真是麻烦您了。”
“那个王叔是谁?”乌云很是疑惑的询问,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王叔这号人物。
“他是这所医院的一个专家大夫,也是我爸爸的生前好友,找他的话我们能很容易的的就看上病,不然可要花大功夫了。”田绮罗说着下了车,带着乌云往着医院走去。
什么专家大夫,还不是哄抬物价骗些钱而已,确实有一些好医生值得乌云敬佩,但他更愿意相信那些医生都在充满人情味的小医馆,而不在满是冷漠眼的大医院。但也不能驳了绮罗的好意,乌云只好默默的在她的搀扶下寻找那位王专家。虽然乌云还没有病倒需要某人搀扶才能前行,但被田绮罗挽着的感觉很不错,所有乌云也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慢慢走着。
刚刚走进医院,排到门口的挂号长队确实吓到了乌云,他没想到这里的生意如此火爆,即使是在不是双休日的今天。田绮罗拉着乌云绕过人群,往着鲜有人知的走道走去。
“我们往那里走干什么?”乌云又是疑惑的询问,原先他来看病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
“这种走后门的事当然不能正大光明的从队伍中传过去,现在这医患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被知道了这医院还不得炸了锅!”田绮罗像是老手一般的小声回答。
在走到一处地点时,田绮罗停了下来,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那位王专家发了一个信息,告知了他们的所在地。
此时的那位王专家看见了手机上的信息,在看完了最近一位的病人之后,边对着助手说:“小李啊,这个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先出去跟那些病患说一声,就说我方便好了立马就过来。”
王专家说完便从就诊室的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了田绮罗的那里把他们偷偷的接了回来。坐在就诊室内,乌云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四五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一副建国初期知识分子模样,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和蔼,乌云的心里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绮罗,这是?你男朋友?”王专家有些好奇的笑着。
“不是不是,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是他今天不怎么舒服,所以我才来麻烦您的。”
王专家戴上自己看病的全套装备,自己的看着乌云,那眼神看的乌云头皮发麻,他问:“小伙子你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我的肚子有些疼,昨天碰到什么地方了。”乌云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把淤青的腹部展示给王专家。
“呦!青成了这个样子还叫没有哪里不舒服?小伙子你还真能忍住疼。”王专家看了看乌云的肚子说,这种程度的淤青要是一般人早就躺在床上不敢动了,他很奇怪乌云这小子竟然还能自如的走动。
“那怎么办?给他开一点药膏?”田绮罗着急的问。
王专家看绮罗的样子撇了撇嘴笑了起来,对她说:“不用担心,你们先去拍个片子,等回来我看看身体内部伤的怎么样。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开一些药膏按时涂抹就行了。”
“不用拍片子了,直接给我开个药膏就行了,我感觉我自己的身体没有毛病。”乌云说着站了起来。
264:懒汉
“小伙子你还别倔,上次也有个像你这样大的小伙子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买了一些外用的小药就回去了。第二天病变的都快死了,才被拖到这里求我们一定要救救他。”王专家突然很是严肃的说道,那神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着什么玩笑。
乌云听了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不知这个王专家是在吓自己,还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毛病,这个专家其实是在暗示着自己。田绮罗拿着单子拉着乌云从后门走了出去。对他说:“还是好好去看一看吧,他可不一定是在吓你。”
拍了一个片子,再接着做了许多不知是关于什么的检查。乌云钱包空空,两眼无神的来到了王专家那里。田绮罗把所有的检查单子交到了她王叔的手里,王叔仔细的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像是发现了什么始料未及的事。
“诶!诶!你别这个表情啊!”乌云看见王专家的表情,心里真正有了一点害怕。
“王叔?他没有什么事吧?”田绮罗问。
“没什么大事,放心你死不了,就是这几个单子上的检查报告有些特别,我想可能是出了什么错误吧。”王专家说着,将那几个单子又装回了袋子之中,拿出一沓新单子写了几行字交给田绮罗让她拿药,而乌云就坐在那里等着。
“你说那检查报告有些特别,是个什么意思?”乌云在田绮罗离开之后,便突然对着这位医生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数字不正常,你也不用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都这样说了,再不告诉我实情我会疯了的!”
“好把。”王专家又重新拿出了那几张单子,指着上面的几个数字说:“你看,这些数字有些大的离谱,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肯定是什么机器出了错误。”
“有没有这种可能?我的这些数字本来就这么大?”乌云有些试探性问。
“不可能!你以为你是超人?”王专家立马否定了乌云的提问。
“也确实是这样,我想的太多了。”乌云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田绮罗提着一个袋子又回到了这间就诊室内,拉着乌云告别了王专家就走出了医院。因为王专家的要求,乌云他们把他那份检查报告全部留在了医院,作为机器错误的凭证。在他们走后,王专家又拿出了那几张单子仔细的端详起来。
田绮罗开着车又回到了她家,停在了房东她母亲那里,却发现自己的家门口站了许多的大汉,看起来像是某人有备而来。乌云见此立刻下了车,往着房东的家走去。因为他认出了那群大汉其中的一个人,正是阚震海的手下,可能自己上次给的的教训还不够。
乌云走到了房东的门口,很奇怪站在门口的那位大汉突然对他嘻嘻的笑了起来,为他打开了门。刚刚走了进去就看见阚震海正坐在屋子正中的那个沙发上,而田绮罗的房东妈妈正坐在他的旁边给他倒着水。
“你又来干什么!还想找我的茬不成?”乌云对着阚震海喊道。
阚震海见了乌云立刻站了起来朝他走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笑着对他说:“乌老弟,我怎么可能还来找你的麻烦,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这不是,我听说你最近生了病,我带了好多的营养品来给你补补身子。”
阚震海打了一个响指,那几个彪形大汉就一人拎着一袋礼品放到了乌云的面前。
“你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事情干什么。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乌云早就看穿了阚震海的把戏问道。
“乌老弟,不瞒你说,哥哥我还真是遇到一些怪事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帮忙,你的神通我也是见识过的。”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我老家的村子,最近突然死了几个人,死相十分诡异,搞得我都不敢回去了。所以我就想来请你帮帮忙,你放心,如果你帮了哥哥这次,以后这个地界有什么事哥哥我第一个帮你的忙!”阚震海拍着胸脯说。
“你说的这事不该去找风水道士么?我又管不着这事?”乌云感觉像是被耍了一般,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风水道士一般的人物。
“乌老弟你不比那些坑钱的风水道士厉害么?你就帮帮哥哥我这一次吧。”
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哥哥了?乌云心里想着,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一方面以后有了这个大佬做后盾,自己许多事也会方便一些;另一方面,如果能够够帮他解决了,自己在绮罗和她妈妈心中的形象也许会高大一些。
坐上阚震海的车,他们就朝着阚震海的家乡驶去,因为车上有着许多的吃食,所以一路上的三餐他们也就在车上解决。但无论乌云和房东怎样劝说,田绮罗都没放弃跟着一起的想法。所以房东只好再三的嘱托乌云,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一路上,阚震海出奇的话多,说起自己的家乡,他似乎有着源源不绝的话语想说给乌云他们听。他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是如何带着一帮小伙子拦路抢劫过往商客的事,也说起了自己是如何赚够了钱然后走出那贫穷的村子的。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乌云说:“老弟,我们村子还有一个传说,你想不想听?”
“什么传说?说来听听。”刚刚还因为晕车头晕目眩的躺在后座的田绮罗,听到传说又来了兴趣。
“据说原来我们村子原来是最穷的村子,最有钱的人都比不上别的村子的中下等。但有一天我们村子有一个懒汉娶了一个外地的姑娘,从此那个懒汉变得无比勤劳,每天早起晚睡。而且他们还不知从那里学了养蜂这个技术活,就靠着养蜂成为了十里八乡最富有的人。”阚震海有些羡慕的说。
“你说的就是这个?没意思。”田绮罗听了又倒头睡了过去。
“那个懒汉后来怎么样了?”乌云问。
“不知道,只不过自那时起,我们村子就经常出现许多的蜜蜂,所以周围的花丛植物长的很茂盛。”阚震海说。
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到了阚震海的家乡,穿过满是荒芜的一片枯地,映入眼帘的是片片开满各种鲜艳花朵与茂盛树林的地方,真不知道相隔仅数里的两个地界,差别竟如此之大。在那茂盛树林包围之中的便是他的家乡,刚刚驶入便有一只蜜蜂飞入了车内,乌云刚想用手触碰就被阚震海阻止,说是这个村子的蜜蜂不能碰。
乌云以为这只蜜蜂可能是属于村中哪个养蜂人,所有就没有多问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们所坐的车子驶入村子的时候,住在村边的那几户都出来了几个人,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车子,像是在看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乌云看了那几个人的穿着,还有他们背后破旧的屋子,看来这群人十分贫困,要比外面的人贫困的多。
“你不是说你们村子的人基本上都摆脱了贫困了么?为什么我看那几家这样的寒酸。”乌云指着窗外的那几个人问。
265:入村
“再富有的村子里总有那么几个不自觉的懒汉,不然他们也不会住在村子外边了。再往里走走,你就会知道了。”阚震海说。
正如他所说,在真正驶入村子里时,这个富裕的村子的真正面貌才显示在乌云他们的面前。在缓缓行进的车中观看,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着青瓦白墙的村落,有几缕青烟升腾,在空中变幻出各种形状飘散开来,真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车子到达了它的目的地,乌云打开车门站在这里的青灰色石砖上,呼吸着从前方飘来伴着花香的清新空气。他拉着仍然晕晕乎乎的田绮罗走在青灰色石砖铺就的小路上,数百栋明清时期风格的居民建筑静静伫立,重新刷上的漆彩又让它们焕发了活力。
“怎么样?我的家乡不错吧?这条路都是我出钱修的。”阚震海骄傲的挺起自己的肚皮,指着地面说。
“你这里的景色还不错,还真有一点风景区的样子。”乌云说。
“我们为什么不把车开进去?”田绮罗问,刚刚的晕车感还没有完全消去就走了那么多的路,显然她有些吃不消。
“不行,我们的车必须停在外面,里面不让车进,所我们必须要走进去。”阚震海说。
田绮罗听了撅了撅嘴,她没有听过什么村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没有办法,她只好忍了忍继续走着。一路上他们路过的几家,只要有人看见了阚震海,无论老幼都会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看起来他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缘很好,不过出乎乌云的意料,阚震海这次并没有带任何一个他的手下,只是他们三个人上了路。
阚震海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三层的小楼旁,说这就是他原来住的房子,现在里面没有什么人,所以就安排到了乌云和田绮罗住在里面。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古典的徽州风格建筑,但走进其中后才发现那里所有现代的生活用具一样不少,各种家用电器也一应俱全。除了偏远山区网络不好外,里面跟大城市里完全没有区别。
阚震海把他们丢下后,就说自己有一些事要去办,便匆匆离开了那里。乌云和田绮罗走在这间三层小楼内,里面确实比想象的更大更豪华。而田绮罗则带着她的一大包东西上了楼,专心的收拾起来。起初乌云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但看了许久后觉得太过无聊就下楼,坐在了一层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突然楼上的田绮罗发出来一声尖叫,乌云立刻跑上了楼。推开了田绮罗所在的屋子,乌云发现她正手拿着一个苍蝇拍子靠在墙角,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拍子。而她的面前正聚集着一群蜜蜂,大约有着几百只或者更多,那群蜜蜂不断地绕着这个房间飞来飞去的转着圈,像是在仔细的观察者乌云他们二人。
大约飞了几分钟,那群蜜蜂突然掉头朝着窗户口飞去,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终。
阚震海离开了乌云那里,往着位于村子正中央的村长家走去,这村子的村长就是他的哥哥阚震云。早年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在外打拼,都有了一定的家业,阚震海选择在外继续做他的生意,而他哥哥却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再次创业。他的哥哥在这里开了一家巨大的加工厂,也算是推动了这个村子的发展,所以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村长。
阚震海走进了位于村子中央的那间红砖白瓦的楼房,此时的那里早已聚满了人,都是一些村中有威望有见识的长者,最年轻的也有个五六十岁。此时他们正围在一个中年男人的中间,神色焦急的讨论着什么。
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中年男人正是阚震云,他看见了刚刚走进的弟弟便立刻站了起来,走出人群笑着迎了过去。寒暄一番后,他们又回到了人群之中,参与到了刚刚的话题。
“你不该把我们这里的事告诉给外边的人说,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我们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绝不能有外人插手进来。”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说。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第三个人刚死的时候我就给了你们时间解决,但你们解决了么?我今天找了一个高人来,不是帮我或是我哥哥的,是来帮你们的,别不识好歹!”阚震海说。
“这种事一般人根本无法解决,我们找了那么多所谓的侦探大师,术士道长,哪一个不是骗了钱就走?”另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者说。
“相信我,我带来的这个人不一样。”阚震海说。
“好了,好了!我弟弟能够想着帮我们已经是好样的了,你们也不想想以前是这么样对他的。我是村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说就让那个人先看一看,觉得不行我们再赶他走也不迟。”阚震云发了话,大家都变得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乌云躺在沙发渐渐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乌云消失在了沙发上,躺在了渡魂阁的床上。突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在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原来是田绮罗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后,走下楼却发现乌云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乌云听到后立刻醒了过来,立刻又回到了那里,只不过是出现在了楼房的外面。
他推门进了房子,看见田绮罗正在焦急的寻找自己,心中有了一丝窃喜。他问:“你找我?”
“你跑哪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田绮罗问。
“我就是出去转了一会,外面的夜景挺不错的。怎么?找不到我你还挺着急的?”乌云问。
“下回出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田绮罗说着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上楼梯的时候她又对乌云说:“对了,你就住在我旁边的那个房间,记住别找错了。”
乌云点了点头就又开了门往着门外走去,想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鬼魂什么的,毕竟这样的穷乡僻壤的,最容易出现鬼魂的吧。但很奇怪,走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一个鬼魂,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周围死气沉沉的,这与白天的景象差别也太大了。大约走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发现一个鬼魂,四周干干净净,就像是被搜刮过一般。
266:淹死的
之前也见过一个有着同样戒指的人,估计这一片也应该有着这样的人,把这一片的鬼魂都收完了吧。乌云想着按原路返回,自己出来这么长时间,绮罗大概又着急了吧。谁知刚刚推开大门,原本空空的屋子此时挤满了人,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阚震海,另一个是与他十分相像的人。
“你们这是?”乌云问。
“这是我哥阚震云,后面的都是我们这个村子的长者,他们想问你一点问题。”阚震海说。
“你好,我听我弟弟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我很相信我弟弟,但我们还是想先见见你的本领。”阚震云走了上来握了握乌云的手,对他说。
“嗯嗯。”乌云应了几声,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一个大约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吸引,那老妇人正侧身对着乌云,用力的在对她面前同样年纪的老者说着什么。但那老者似乎听不见她说的话,其他人似乎也意识不到这位老妇人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一个鬼魂了,不过她看起来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怨气,为什么要一直留在世间?乌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那老妇人似乎也发现了乌云的不同,乌云见这老妇人朝着自己走来,立刻看向别处装作没有看见过她。
“别装了?你能看见我是不是?”老妇人问。
乌云没有作答,只是不停地把头转向别处。
“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你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够看见我的,你一定要帮帮我。”老妇人哀求到。
“帮你什么?”乌云问,他这在外人看来对空气说话的举动,直接吓到了这里的其他人。
“你说什么?你在跟谁说话?”阚震云问。
“没什么,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跟你们好好谈。”乌云说着就离开了那里,那个老妇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一举动更加让其他人坚信乌云就是一个骗子神棍。
“什么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乌云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对着那个老妇人问。
“刚刚我面对着的那个老头,就是我的老伴,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十多年。可现在我就要走了,但我走的太过仓促,还没来得急与他道别。你能替我向他道个别么?”老妇人说。
“我该说些什么?”
老妇人站在乌云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后,便化作一团青烟流入了乌云的戒指之中。乌云又重新回到了屋子中间,此时所有人看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冷冷的,像是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乌云走到了那个老者身边,对他说:“你的老伴让我带些话给你。”
“什么?”老者听了乌云的话,双目怒睁的看着乌云,他用尽力气的抓着乌云的衣领说:“臭小子!别想拿我的老伴说事!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给你些钱!让你替我捎个话!”
在阚震海的阻拦下老者松开了手,但还是一脸怒意的看着乌云,乌云没有理会,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说:“她让我告诉你,她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每天的早晨喝一杯蜜糖水,像以前那样的在傍晚时分坐在屋顶喝着小酒,然后说一些你们年轻时的趣事。她想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觉得孤单,想她时,就摸一摸她为你编的竹扇。”
那位刚刚还满脸怒意的老者,在听了乌云的话后突然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他刚刚还高高举着的右手,现在也慢慢的放下,他缓缓的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神色十分憔悴痛苦。
“是你告诉那个小子他的老伴这些天刚刚去世的?”阚震云问一旁的弟弟。
“没有,我可没有那么无聊。就算我告诉他了,这些细节我也不可能全知道。”阚震海说。
乌云走到了那位老者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她让我告诉你,她跟你生活的很开心,她也希望你能一直开心的生活下去。”
这一句话刚刚说出,乌云就有些后悔。那位刚刚还强忍着泪水的老者,此刻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长者身份。他握住乌云的手,对他说:“她在哪?她走了么?”
“她就在你的身边,她一直在你的身边。”乌云指着那老者的身旁说,虽然她早已被收入戒指之中,但乌云还是很乐意说出这个善意的谎言。
他听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着身旁的空气笑着说:“老太婆!又让你看见我哭了,快走吧,我不用你牵挂,我会继续遵守你也给我定的那些规矩的。”
本来严肃且富有侵略性的谈话,被乌云搅成这个样子,但也不失温情。一群人纷纷安慰那个老者走出了大门,这一晚确实让这群人对这个乌云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让阚震云对他有了一丝敬佩。
所有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阚震海两兄弟又折返回来,招呼乌云坐了下来,准备好好跟他谈谈这个村子的怪事。
“乌云兄弟,今晚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我是一直相信我弟弟的眼光,所以我是非常信任你的。只是我们村子最近的怪事太多,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信心和胆量参与进来。”阚震云说。
“什么事情,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解决,如果我不了解就乱打包票的话,相信你也不会这么信任我。”乌云说。
阚震云听了这番话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在看了一眼弟弟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之后,他还是决定先告诉这个乌云也无妨。因为这件事如果不解决的话,他这个村长估计也是迟早会被别人给撸下来。
“估计我的弟弟应该给你透露过一些,但那几个人的死相确实太过恐怖凄惨,就连我这样常年在外打拼的人看了也不一定能够扛得住。”阚震云说着,脸上露出了及其厌恶的表情。
“什么死相,给我描述描述?”乌云说。
“说不好,就是像那种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已经膨胀腐烂的尸体,但他们又不是在水里死的,而且身上的膨胀也不是那种水里的浮肿。算了我描述不好,马上还是带你去看看吧。”阚震云说。
267:冰柜
“那你说的那个奇怪的事情是什么?”乌云又问。
“我们这里虽然平日里有些小打小闹的矛盾,但都不至于发展到死人的程度。但就是半年之前,我们这里出现了第一个被人杀害的人,我清楚的记得他是那晚回家时,在路上被人杀害的。而且作案手段不像是一般的硬性伤害,更像是用一种下毒的手法,而且那毒好像就是蜂毒。”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报警?”乌云问。
“怎么可能报警,我们这里就是靠着蜂蜜制品发的家,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这里的事,那谁还敢来找我们做生意?”阚震云说。
“那你们后来怎么解决的?”乌云问。
“我们偷偷的把死者火化下了葬,然后由村委会给死者家属一笔不小的抚慰金也就平息了这事,他们也知道这是传出去的话对村子会有多大的影响。”阚震云说。
“然后呢?”乌云问。
“在第一个人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就是野生的毒蜂叮咬所致。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又出现了一个死者,也是半夜出去,死状也是同样的凄惨。至那所有的人夜晚都不再出门,但还是出现了第三个死者,那是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自那时起,这里每隔一个月都会都会无故的死去一人,到如今已经有五个人遇害。”阚震云说。
“那你们不知道离开这里?命重要还是家产重要?”乌云问。
“我们也想,而且已经有人尝试过了。但每一个自那时走出村子的人都没了音讯,无论家人如何联系都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阚震云说。
“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几具尸体,现在还剩几具?”乌云问。
“还剩两具,其他的因为时间太久害怕滋生瘟疫所以早就火化掉了。”阚震云说着领着乌云和他弟弟走了出去。
他们走在去往村子最偏僻的山坡的路上,一路上周围漆黑一片,连一点可以照明的东西也没有。就连头顶的月光也显得比别处暗淡,可能连月光也不眷顾这个被遗忘的村落。正如村长所说,路过的每一处住家都紧闭自家门窗,里面一丝灯光也没有。穿过一片枯萎不堪的灌木丛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处位于陡坡上的山洞。
乌云站在洞口清楚的看见一根黄色的电线伸进洞中,另一头连向山下。这个气氛他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跟在兄弟二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打着手电筒往洞内探去。在走了大约一分钟之后,乌云看见前方的地上有着放着两个白色长方形物体,看起来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靠近些许才看清那原来是两个商用冰柜,上面铺着一层厚被,完完全全的遮住了整个冰柜。阚震云掀开其中的一个冰柜上的厚被,一张腐烂臃肿的脸赫然出现在乌云面前,这突入而来的视觉震撼直接让乌云直感恶心,立刻爬到了墙角呕吐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缓和过来,又回到了那两个冰柜那里。阚震云把那冰柜打开,一局男性尸体躺在那里,因为冰冷的温度所以才勉强得以保存。它的双眼严重肿起,眼睛也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球看似完全失去了水分变得干巴巴的向内凹陷。
整个面部隆起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红色凸点,看起来就像一个红色的肉球,完全没有正常的人色。露出的身体皮肤也完全改了颜色,变成接近橙红色的皮肤,上面还遍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黑色斑点。
“要不要看另一具?那是一个女性。”阚震云指着旁边的另一个冰柜说。
“它的情况是不是跟这个一样?”乌云看见了眼前的这具尸体之后,便实在没有了再接受另一具可能更加怪异尸体的勇气。所以便想着,如果他们都是一个样子的话,那么只观察一具也没有什么大碍。
“对,基本上都是一个样。”阚震云回答。
“那就不用看了,我们仔细看一看这一具就行了。”
乌云捡起地上的一根细枯树枝,往着那尸体上的一个红色凸点指了指,谁知那凸点突然的破碎,露出伴着恶性腐败气味的恶臭。他们三个看到这一幕,都赶快离开了那里,跑到旁边呕吐了起来。看来这当法医的都不容易,一般人谁能忍受的了这种气味,乌云心里想着又狠狠心回到了那里。
这时他发现这具尸体的胸口部有着一个凸点似乎与其他的有着些许不同,那凸点内部多了几丝黑色,而且那黑色似乎还有着生命力,在凸点内部不停地蠕动。乌云把那两兄弟又喊了回来,他拿着那细树枝指了指带有黑色的凸点,谁知那凸点先一步破裂,从其中慢慢爬出了一个小东西,看起来像是某一种昆虫。
阚震海见势不对,立刻关上了冰柜的门,把那个刚刚才破皮而出的小东西关在了里面。隔着玻璃他们三人仔细的观察那个小东西,
“这是蜜蜂么?”阚震海问。
“大致看起来挺像,但仔细看看又不像。”阚震云很是怀疑的回答。
阚震云脸贴着冰柜的玻璃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个小东西相比平常的蜜蜂看起来体态更加臃肿,它的翅膀极小,但脖子却粗而短,就像是蜜蜂族群中的斗士一般的强壮。从外表颜色看来,它比蜜蜂颜色要深的多,而且前半身躯都被灰色的绒毛覆盖,头部也显得黑而发亮。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阚震海问着他的哥哥。
“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被称为杀人蜂的非洲蜂。看它的外貌,完全就是在极其恶劣环境下生存斗争得来的,这种蜜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阚震云一脸的疑惑与后怕,要是这种蜜蜂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村子里,几小时内就能把村中人完全杀净。
“看来这两具尸体你们不能留着了。”乌云指了指这面前的尸体说道。
“确实如此,我明天就把他们连同冰柜一起烧了。”阚震云说着拿起厚被又重新把这个冰柜盖了起来。
268:要求
应徐胜的要求,他们又来到了第二个冰柜那里,想看一看这一具女性尸体是否也发生了恶变。可是就在阚震云掀开同样盖在上面的厚被时,这三人又同时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仅仅两平米的冰柜内,尸体表面躺着密密麻麻的那种黑色蜜蜂,看起来早已因为严寒而死去。
“它们两个谁先死的?”徐胜指了指这两具尸体询问道。
“我们之前看的那个男人先死的,这个女人死了还不到一个月。”阚震云未经回想便立刻回答。
“看来这种蜜蜂在女性体内发育的要更快,它们很喜欢女性啊。”徐胜说着,脑中嗡的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随后便立刻冲出山洞朝着山下跑去。
他想起来田绮罗此刻还一个人呆在那里,而且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一群神秘的蜜蜂,他十分担心这种喜好女性的蜜蜂会伤害到田绮罗。
徐胜跑到山下的那栋小楼内,上楼慢慢推开了那扇门,还好田绮罗还安稳的躺在床上不知在做着什么梦。徐胜没有吵醒她只是慢慢走了进去,因为他看见对面的窗户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飞来飞去。
他靠近了那个窗户,将头慢慢向前伸着直至将近贴上玻璃,他清楚的看见玻璃窗户那头是一只黑色的蜜蜂,与之前冰柜里那死去的杀人蜂极其相似。但那蜜蜂也只是在窗户周围飞着,即使那窗户只开了一半,但那蜜蜂也没有踏入这里丝毫。
突然那蜜蜂飞了起来,短翅不停地快速挥动停在了徐胜的眼前,就像徐胜看着它那般的看着徐胜。随后身后传来了那阚式兄弟二人的呼喊,蜜蜂也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溜烟的飞走了。
兄弟二人的呼喊也吵醒了田绮罗,她看见了徐胜站在自己的床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立刻拿起枕头朝着徐胜砸去,口中还不断的骂道:“你怎么在这!你吓死我了!快给我出去!”
徐胜把身后的窗户全部关好,然后捡起枕头回扔到了她的床上,笑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此时阚式二兄弟也赶到了楼梯那里,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徐胜不知他在搞着什么名堂。
“你这么着急的跑回来干什么?”阚震海伸头看了看那田绮罗所住的屋门,随后很是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回来看看绮罗有没有事,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徐胜则很是轻松的回答。
“怎么?有蜜蜂咬她了?”阚震海说着就要上楼,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造成了什么不必要的人受伤。
而徐胜却一把将他拽了下来,对他很是轻声的说道:“她已经睡了,你就不要再去吵她了。只是下午在那里出现了一群平常的蜜蜂,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没有危险了。”
随后徐胜便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只是刚刚过了十二点,看起来时间还早得很。所以他便就接着说道:“走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们明天再继续吧,我想你们才刚刚到这里,应该有些累了。”阚震云则着实有些劳累,长时间的劳累奔波已经使他不得不打了好几个哈切。
阚震海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他也驾驶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早已经疲惫不堪。但徐胜的夜晚时间才刚刚来临,又怎么会就此轻易结束,于是他便很是严肃的解释道:“现在就回去未免太早了,再说调查线索,没有什么时间比夜晚更好。”
本就是求人帮忙,又怎有拒绝的道理?阚式兄弟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着徐胜。临走之前他们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些特浓咖啡,猛地灌进肚内才安心的走了出去。按他们的话说,夜晚在现在这个村子里走道,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徐胜觉得这样毫无目的的调查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好跟他们坦诚交代:“说实话我能够看见鬼魂,我也能够与它们对话,这件事想必你们都已经清楚了。但奇怪的是,我在你们的这个村子里为什么一个鬼魂都没有看到?那位老者的老伴就是我在这里看见的唯一一个。你们能带我去看一看那五个死者的家么?我想会有些帮助。”
他们二人点了点头,走在徐胜的前面为他指着路,虽然他们的心里很害怕,但距离上一个女人死去的日子,还有一两天才满一个月。还好一路上还算平静,除了几声惊悚的鸦叫,其他并没有什么声音。
他们来到了一户住宅前,那是一处普通的二层住家,虽然房子看起来没有村长的住所那么气派,但在这村子里也算的上中上等。阚震云走上前敲了敲门,却一直没有丝毫回应,就像是里面已经荒废了许久,早已不是什么正常的住家。
“老朱!老朱!是我!阚震云!快出来给我开门!”阚震云对着门大喊,寂静夜晚的这突然的一声确实有些吓人。
过了许久,在阚震云准备喊出第二次之前,那门团然斜出了一个小缝,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村长,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你可吓坏我了!”说话的正是这户住家的主人老朱,第一个死者正是他的儿子。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我弟弟请来的大师要进来看看。”阚震云说。
那个老朱抬眼看了看站在村长身后的徐胜,刚刚徐胜替死者传话的时候老朱也在场,所以他对这个徐胜还是有那么几分信任,毕竟老一辈的人对于此都有着这种信任的基础。
老朱慢慢的把门打开,放了他们三人进来。虽然外面看起来十分的气派,但里面却有些脏乱不堪,未洗的衣服随意的扔在一边,地上的各种垃圾也只是扫扫然后堆在一旁,早已有了一些腐烂的臭味。
“老朱你这也不打扫打扫,都糟成这个样子!”阚震云指着地上的垃圾很是嫌弃的说道。
“唉,打扫什么,能过一天是一天吧。”老朱说着为三人倒了一杯水。
269:时间颠倒
他们四人坐了下来说起话来,阚震云作为村长同老朱说了许多关心鼓励的话,他的弟弟也在一同的劝说,但老朱都只是点点头嗯了几声就什么也没有说。虽然失去了这唯一的儿子,而且儿媳妇也跑了出去,但其留下的钱也足够老朱安享晚年。只是突然失去了一个生活的念头,老朱便变得茶饭无味百事无趣,整天就是喝喝酒,睡睡觉。
徐胜听够了这些有些客套的关心话,他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那里,说是要一个人去屋子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走遍了屋子里所有的地方,但除了破旧的废品和堆起的垃圾,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走上楼梯来到二楼时,徐胜发现了一间奇怪的屋子,从门的装修看起来像是用于居住的卧室。只是这门被一堆重物挡着,像是故意不让外人进入一般,这也越发的激起了徐胜的好奇心。
他小心的搬起堵在前面的重物,努力不让其发出一点能够吵到下面的声响。在搬完了重物后,徐胜小心的握着把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床上正坐着一个看起来将近三十岁的男人。那男人看见徐胜进来并没有理会,只是一直低着头像是在看着什么。
徐胜直接坐到了床上,就靠在他的身边,对他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被杀死的?”
“你能看见我?你怎么能够看的见我?莫非你也死了?”那男人则很是惊奇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徐胜。他正是第一个死者的鬼魂,老朱的儿子朱河山。
“我当然能够看见你,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话,不过我不是鬼。”徐胜有些自嘲的说道。
朱河山听了一把抓着徐胜的肩膀对他大声的呼喊:“你一定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行,我会帮你抓住那个杀害你的人的,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杀死的。”徐胜则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个不重要,我反正都已经死了,再追究那些我也不在乎。我是看到我爸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劝劝他,就说是我不想让他再这样下去,让他好好的享受晚年,反正都已经没有牵挂了。”
“行,我知道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死亡的经过了吧。”
“我是罪有应得。”
“什么?什么罪有应得?”徐胜有些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我在外面跟朋友们一起喝酒,在酒席散了之后我便独自一个人往着家里走着。我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是晚上十一点,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但就在我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群大个头蜜蜂,看起来比一般的都要大。我原本以为它们只是路过,但那群蜜蜂却突然一齐朝着我冲来,把我的头死死的包裹住。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一句话:你罪有应得。”朱河山仔细的回想,但也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些。
徐胜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右手戒指对着朱河山说道:“行了,你的话我会为你转达,你就安心的进来吧。”
徐胜走出了那间卧室,站在卧室的门口他又把那些重物轻轻的搬了回来,像原先那样的堆在这房间的门口,就像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般。他走下了楼梯,回到了阚式兄弟那里,却发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客套性的关心慰问竟还没有说完。
“好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徐胜拍了拍他们兄弟二人的肩膀,让他们停止这客套性的关切。
“怎么这样快?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徐胜说着便带头往着门外走去。虽然老朱的儿子再三嘱托,但徐胜觉得那只是已死之人的臆想,又有谁真的能够彻底放下?更别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徐胜并没有告诉老朱他儿子所说的话,他害怕告诉之后,老朱或许会寻短见,去追随他的儿子。
走出去的时候,徐胜想着既然这第一个死者的鬼魂都能够留在自己的家中,那么剩下的那四个鬼魂很有可能也还身处在各自生前的住所,因为各自不同的挂念。
“第二个死者的家在哪?带我去。”徐胜看着面前的兄弟二人。
“现在?时间已经够晚了,我觉得可以回去了。”阚震海努力的想睁开眼,但他的上眼皮似乎有着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无发再将眼睛完全睁开。
“你不是说每隔一个月就会死一个人么?上一个死者的遇害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徐胜提醒似的问。
“还剩一天满一个月,也就是说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就会再次有一个村民遇害。”阚震云说者,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立刻提起了精神改变了主意:“也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我就带你去第二个死者的家。”
来到第二个死者的家中,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家境随不如第一家那般富裕,但因为两人作伴的缘故,屋子也收拾的十分温馨。第二个死者正是这户人家的二儿子陶志叶,虽然二儿子已经死去,但因为还有着一个大儿子的缘故,所以这家老夫妻看起来并没有第一家那般的彻底颓废。
还是像先前那般,阚式兄弟二人陪着这家人聊天,徐胜则自己一个人去找找线索。他这次直接快速的看过每一个屋子,但都没有发现一个鬼魂的踪迹,即使是在曾经住过的屋子,也没有发现有鬼魂停留过的迹象。
只得无功而返,徐胜又走过了剩下的三个家庭,但只有最后一家死去的那个女子的鬼魂还留在那里。但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也只是一些对她那天死亡之前所做之事的描述。但与第一个死者相同的是,她也说出了那句:我是罪有应得。这大概也就是这些死者之间唯一的共同之处了,但仅仅这一句话根本无法推断出任何东西。
在看过最后一位死者的家后,时间已经过了早上六点,还好在那死去女子的卧室里完成了由渡魂阁的归来,不然在外面真的不好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他们从那家走了出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白天,一晚上的时间他们也算勉强完成了对五位死者的探访。但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处理后山山洞里的那两具尸体。
阚震云没有休息,他直接喊了几个村中有些力气的青壮年上了山,把那两个冰柜扛了出来,就放在山坡上的一片空地上。那几个青壮年搬来了许多木头,搭成了两个木堆,两个冰柜就放在上面。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事,纷纷来到山坡上的这个空地,除了这两个死者的家属。
270:杨封地
那几个青年搬来了两桶汽油,全部浇在了两个冰柜下的木堆上,村长拿着一根火把站在了这两个装着死者的冰柜前。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点燃了那两堆火,便默默的站回人群中,表情肃穆的看着前方。
徐胜也站在人群中间,只不过他不是在做什么肃穆的祷告或是祈福,而是仔细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动作。
突然他注意到了左前方的一位年轻女子,看起来最多不超过十八岁,她只是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就来了这里。但真正引起徐胜注意的还不是她那清纯的美貌,而是她那努力克制的笑脸。她一直在看着面前的那两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一直在观察者她的徐胜。
她的嘴角时不时的上扬,脸上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喜悦。虽然她一直在努力克制,或许对于常人来说不会太过注意,但对于一直紧紧盯着她看的徐胜,脸上的所有微表情都显得那么明显。
焚烧结束,前来观看的村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都纷纷下了山。只留那几个青年,用力将火堆旁边的泥土铲起,把两个焚烧完全的冰柜连同里面的尸体骨灰一同埋在了地下。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而焚烧那两具病变的尸体所散出的恶臭也让徐胜久久不能忘怀。
时间已过早上八点,徐胜带着阚式兄弟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楼房,这时田绮罗才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走下楼发现了刚刚进门的徐胜。
“徐胜?你刚刚出去过?还是你一晚都没有回来?”田绮罗走下了楼梯,坐到了屋内的沙发上。
“没什么,睡的怎么样?”徐胜反问道。
“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这里的小虫子有点多,不过也没事。”
徐胜点了点头,这时有一个青年拿着一些菜品走了进来,应村长的要求青年还带了一壶热茶,当作提神的饮品。他们四个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了起来,期间徐胜一直在思考着那几个鬼魂所说的话的细节,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共同之处。虽然他们都互相认识,但在同一个村子里这也并不稀奇。
但他们所说的罪有应得徐胜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对自己曾经错误的反省,也可能是施害者对他们临死前的蛊惑。因为他曾今看过的那本古书中有过记载,死者在濒死之际所听的话,可能会作为思想钢印一般一直存在于鬼魂的脑海中。
徐胜没有感到多么饥饿,所以也就只是喝了几杯热茶,待他们都吃完之后徐胜对着他们说:“行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们也够累了。”
“没事,还有一个地方你没有去过,我带你去过之后再休息也不迟。”阚震云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里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虽然哥哥还是如此的精神,但弟弟阚震海算是彻底睡了过去,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徐胜没有管他,直接把他留在了那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此刻徐胜一样的特殊身体。虽然阚震海到了自己的家乡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在那样的嚣张蛮横,但田绮罗心里还是对他有着一些害怕,即使是如此疲惫昏睡的阚震海,她依然不敢独自与他呆在一起,所以她也就跟着徐胜一同前往养蜂地。
穿过一片茂盛的村北树林,就来到了那开阔的养蜂地,那里三面无林地处常年清凉地带,一直保持着二三十度的气温,且蜜源植物丰富正是天然的优良养蜂地。他们三人刚刚到此第时,便感到一股扑面而来带着密香的凉风,田绮罗也被这美丽的景象折服,肆意的走动游玩起来。
就在往前走了不到几十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别再往前走了!这里都是蜜蜂,它们会蛰你的!”
说话的是面前百米处的两个身穿养蜂服的人,他们面前的地上放着将近一百个蜂箱,虽说养蜂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工作,但同样也是最幸苦的工作。可就徐胜所见那里只有两个人,在忙活着这近百个蜂箱。
阚震云站的老远喊了他们几声,然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那两个人看见后就往着徐胜这里走来,脱下了自己的所穿的养蜂服。徐胜这时才看清,那是两个女人。
一个女子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多次清洗有些泛黄的衬衫,带着一个黄色的帽子看起来就是衣服普通家庭贤妻的模样。另一个则比较年轻,看起来或许只刚刚成年,她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斑点上衣。徐胜认出了她,正是之前焚烧尸体时看见的那个女子。
那两个女人看见他们很是奇怪,其中那个较大的女人名叫黄天巧,因为丈夫的早死而独自一个人做着这个养蜂工作。而那位年起的女子,正是她的女儿黄香微,因为丈夫在女儿未满月之时就已经死去,所有这个女儿就随了她的姓。本以为随了自己的姓娘家就会对自己多加照顾,但多点照顾没有得到,娘家人反而认为黄天巧是个不详的女人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也与她很少往来。黄天巧不得已才带着女儿,从村子里搬到了这养蜂地,幸好有这些蜜蜂为伴,黄香微的童年不算孤单。
“村长你来这里干什么?”黄天巧问。
“我带着大师来看一看这里,顺便看一看小香微,没想到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妈妈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孝顺她。”阚震云笑着摸了摸黄香微的头说。
虽然自己搬到了这养蜂地居住,但村长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黄天巧一家冷眼相待,反而总是帮助她们一家,所以黄香微对这个村长很是亲近。
“什么大师?哪里来的大师?不会又是什么骗子吧。”黄香微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徐胜。
271:寻找书籍
“怎么说话的!他跟之前的那些江湖术士可不一样,是真的有些本事。我带他来这看一看,或许能找到什么。”阚震云说着,带着徐胜和田绮罗走了过去,想去看一看那些还在蜂箱中的蜜蜂。
尽管阚震云一直要求徐胜穿上那养蜂服,但徐胜却觉得自己不可能被这些小蜜蜂伤害多少,所以也就没有穿上那碍事的衣服,无遮无掩的走了过去。那两件养蜂服也就此正好得到分配,田绮罗和阚震云各一件。
在靠近时那蜂箱中的蜜蜂似乎有了感知,全都飞了出来向着徐胜那里涌去。可徐胜并没有躲闪,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指一阵冰凉,就已知道了自己的戒指马上就会发挥它的能力。
“快跑啊!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了!”田绮罗对着徐胜大喊。但徐胜仍是不为所动,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
可是那成群而来的蜜蜂在距离徐胜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住,像是前面有着什么透明的墙体,它们无法穿过只是在半米处不断飞着停留。徐胜在那半米之内探出头,仔细的看着眼前飞着的蜜蜂,但始终没有看见如之前那样的黑色杀人蜂。
徐胜失望的摇了摇头,带着一脸惊奇的阚震云二人走了出来,那蜜蜂也立刻返回了自己的蜂箱内。
“怎么样?你们看出什么了?”黄天巧有些惊奇的问。
“我大概知道了是谁干的了,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往这里跑。”徐胜看起来很是自信的说道。虽然他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就在刚刚观察蜜蜂时,他的余光看见了这对母子正表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还时不时的朝他那里看上几眼,神色很是慌张。所以徐胜决定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能不能从她们口中骗出些什么。
正如徐胜所想,在刚刚听到徐胜所说的话时,黄天巧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恶狠狠的对他们说:“你们赶快走吧,我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没工夫跟你们浪费时间。”
“我想你应该清楚,那个家伙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所以无论男女老少,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徐胜又像是威胁一般的对着这对母女说道。
那黄天巧这一次真的被彻底惹怒,他不停地推搡着徐胜他们,要把他们赶出这里。她此时的脸上似乎也发生了异变,各种不同的棕色与黑色斑点交替出现,没过两秒她的脸就完全变成了蜂类模样。看来这也是一个异灵,脸上完全一副蜜蜂特征模样。
徐胜看到这时,满意的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便走出了那养蜂地。看不见异灵异变相貌的阚震云和田绮罗还一脸不解的看着徐胜,阚震云对他问道:“怎么?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大致知道了,但我还是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你就先回去吧,我需要独自待上一会。”徐胜说着就转身想要独自离开。
“你要去哪里?带我一个,我也跟着你。”可是田绮罗却突然拉住了徐胜。
“不行,这事必须我一个人去做,你就跟着村长回去好好的等我回来,哪都不要去。”徐胜一脸严肃的看向绮罗,她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徐胜站在那里,亲眼看着二人走远后,他双眼微闭脑中想着自己想要去的那个地方。没过两秒他便出现在了城中高久家旁的小巷子中。经过之前的几次偷偷练习,徐胜早就清楚的掌握了这戒指的又一功能,就是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带他去往任何地方,但那地方必须是自己去过且脑海中有着具体模样的。
徐胜从小巷子里走出,如果村长所说属实,那么一个月后的第六个死者将会在今晚出现,但徐胜不知是何时何人。村子里所有的人今晚就像共同参与了一场致命的转盘游戏,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幸运者”。
时间所剩不多,徐胜立即走到了高久的门前,本想用力的拍打这门叫醒里面可能还在睡觉的高久,但徐胜却发现这门已经从外面上了锁,而且拨打高久的手机也无人接通。
徐胜等不及直接握住门的把手用力将其扭坏,直接硬闯了进去,里面还是之前的那般模样,左手边的桌子上放着屏幕亮起的高久的手机,看来高久只是出去了。徐胜坐在地上的书堆旁,借着穿户射进的阳光仔细且快速的一本一本翻阅起来。很快徐胜就发现自己这样一页一页的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自己想要内容。
这时提着一袋豆浆油条的高久晃晃悠悠的走到自己的门前,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时他发现自己的门锁已经被破坏,他慢慢的将手中的一袋早餐立起靠在墙边,自己则拿起路边的一根铁棍走了进去。
“臭小子!你怎么把我的门锁都给砸了!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要报警了。”高久进屋看见徐胜正坐在那里看着书,心中虽是很气但也无奈,只好骂了几句走了出去。他将手中的铁棍用力的扔到了路边,然后提着墙边的那袋早餐又走了进来。
“说够了么?说够了就赶快来帮帮我,过一会又有人要死了。”徐胜说。
“谁?又是哪家恶棍不长眼惹上你了?还是恶鬼又要害人?”高久说着拿出袋中的豆浆,趁热一口喝下,然后才坐到徐胜的旁边帮他寻找。
“你要找什么?是鬼还是别的?”
“不是鬼,还是跟上次的狼人一样的东西。”
“那是异灵,不是什么东西。”
“对,不过她的面庞变得像是一个昆虫一般,像是一种蜜蜂,还有许多个棕色和黑色的斑点。你说这动物会变成人的模样我不奇怪,但这昆虫怎么也能变成人的模样?”
“这有什么奇怪的,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可变为人,又不是只有猿猴一种。只不过猿猴比较幸运,所以人口数量会显得多一些。但你可别小看这些昆虫异灵,他们能凭自身劣势生存下去,都是个顶个的厉害角色。一般人要是惹上了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他们的杀人手法极其隐蔽,就连警察侦探都弄不明白。”高久一边说着一遍翻着手中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