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灭神者
殷间正在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无聊的翻来覆去，正想着外面的炼神大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忽然间感到一股斥力将自己推送出去。
昊天上帝解开了空间囚笼，将殷间放了出去。
同时，殷间被禁锢的神体寸寸涨大，在离开那空间后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传送广场的上空，殷间还没来得及反应，入眼处就是一片死寂，偌大的传送广场中，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天庭和龙庭之神。
“嘶..............”
他望着那颗熔炼了上万神灵的能量球，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转头看看三个神王，殷间略微有些疑惑。
炼狱主宰和乌黯大君哪里去了？
总不至于连神王都给炼死了吧。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他就在那颗仿佛蕴含了全部世界本源的能量球中，隐约感受到了和炼狱主宰与乌黯大君类似的气息。
殷间内心一凛。
真狠啊.................这么多神，还有神王，说坑就坑了...............殷间望着那三个风轻云淡的神王，感觉不寒而栗。
听昊天上帝的意思，他踏入神界的一瞬间，对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直到此时才动手。
已经恢复了紫色瞳孔的殷间，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虚空生物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但他并不算紧张和惊恐，因为昊天上帝也说了，这炼神大阵，就是为了他而提前准备的。
“也就是说，天上那颗本源光球，是给我的..............”
殷间抬头一看，内心顿时涌现了潮水般的渴望，几乎将他的理智瞬间淹没，每一颗虚空细胞都想要不顾一切地吞噬掉光球，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这种强烈的身体本能，让殷间内心警惕，竭力抵抗。
他知道那光球对自己有天大的好处，也知道本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三个神王大概率不会阻止自己的行动。
但是，殷间不愿被虚空生物的本能支配。
他是有理智的智慧生物，若是智慧被本能压制，一切随着身躯本能而行动，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殷间的眼神在疯狂混乱和清明之间不停变换。
这次袭来的饥饿感和贪婪感前所未有，他对峙的十分艰难，整个身躯似乎都僵直了，一动不动。
黄金龙神看到这一幕，金色的龙瞳中露出赞赏之色，主动伸出巨大的龙爪，挥洒出了金屑般的光辉。
落在殷间身上后，他心神顿时为之一震，神念猛增了一截，将吞噬本能压制了下去。
同时，耀光女神转过头来。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殷间知道她正仔细地看着自己。
“虚空生物随着实力的强大，其吞噬一切，毁灭万物的本能会愈发强烈。”
“能否驾驭住这具虚空之体，取决于你的意志上限。”
一句轻柔冷淡的告诫话语，在殷间的脑海中响起。
殷间终于从恐怖的饥饿感脱离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这种感觉我经历过许多次了，但是这样强度的还是第一次。”谷
昊天上帝伸出手掌，炼神大阵中光球徐徐落下。
“这颗凝聚了数万神灵，四名神王神性和神力精华的万神本源，就连本帝都忍不住心动。”
“你没有直接被本能操控，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对殷间小小的夸奖了一下后，昊天上帝虽说自己忍不住心动，但却很随意的将其抛射出去，悬浮在了殷间的身前。
“万神本源，是你的了。”
殷间有些疑惑，道：“你们身为神王，为何不自己吸收，反而要给我？”
他感觉这万神本源蕴含的神性，足以将自己推动到难以想象的层次，神王使用按理说也可以实力剧增。
昊天上帝和耀光女神没有说话，而黄金龙神哈哈大笑，龙吟震天，道：“除了虚空生物以外，没有任何存在能做到对万神本源的完美利用。”
“即便是我们，使用万神本源也会浪费掉十之八九的神性。”
“小鲨鱼，不要婆婆妈妈的，赶紧吃了。”
小鲨鱼..............殷间望着黄金龙神遮天蔽日的千丈神体，再看看自己。
好吧，在人面前，的确是小鲨鱼。
不过，一会也许就不一样了..................殷间一口将万神本源吞下，一股近乎无穷无尽的神力能量，再夹杂着流光溢彩，不计其数的神性，同时在殷间的体内爆开。
嗡！
整个神界发生了异变。
澎湃的能量暴动起来，在空气中凝成了实质，起初像是雾气，而后仿佛流水，最终竟然凝实成了一道道世界本源锁链的模样，一端连接着殷间的身体，另一端延伸扩散，从神庭延伸出去，几乎遍布全部神界区域。
殷间的意识几乎被这神性和神力洪流冲跨，勉强保留了一点心神，发现自己的神性基因和神力总数都像是火箭一般飞速增长。
一种种神性被解锁，加持在殷间身上。
他望着漫天的锁链状世界本源，瞳孔中闪过了像是群星般璀璨的本源信息。
一种像是从凡体晋升为神体时的感悟再次出现。
殷间渐渐的理解了一切，他看到了生命是如何诞生，如何死去，水与火是怎样出现，雷霆怎样从天而落.................他对生命，死亡，光明.....................世界，位面，甚至是虚空的认知，都在以难以估量的速度提升着。
他甚至看到了包裹着一切事物的光阴长河，看到了一条盘踞在光阴长河中，正默默注视着自己的虚幻巨龙。
与此同时，神界东部。
巨大的钟型舰艇上，一个个模样造型不同的神级战力机械分布悬空而立，黑压压一片，数量比神界诸神多了数倍。
而在这些机械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共有十个。
那是主体躯干模样类似于告死天使，但是其背后没有流光丝带般羽翼，而是悬浮着一个丈许圆环的机器人。
圆环中间有一个拳头大的立方体，十分精密，体积很小，但又由数万个更微小的立方体构成。
微小的立方体构成无时无刻都在运动着，但整体却恒定不变。
机械之心，神王级战斗单位，灭神者。
灭神者的面部并不是光滑一片，而是有一对狭长的眼眸，眼眸看向神庭位置，发现了那里的异变，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318 神王战争
耀光女神，昊天上帝，黄金龙神，此时正面容肃穆地望着体型没变，可气息越来越强悍，马上就要追上自己等人的虚空帝鲨。
几秒后，昊天上帝忽然转头，望向神界东部。
在那边，似乎有一道黑线浮现，距离神庭越来越近，不过眨眼间就变成了黑色的金属浪潮。
十万以上数量的神级机械战力，隔着千万公里都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恐怖压迫力，仿佛组成了一道黑压压的阴云，令人心头窒息。
在金属浪潮前方，十尊灭神者带头飞来，直接脱离了大部队，迅速朝着神庭位置逼近。
三位神王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为虚空帝鲨完全吸收万神本源争取时间！”
三道流光轰然划向金属浪潮。
神庭，天庭，龙庭，除神王以外的所有神灵尽数腾空飞起，紧随神王而去。
耀光女神的速度在三名神王中最快，甚至于，她化身的纯白光线已经违背常理，超越了光速，千万里的距离，近乎转瞬即逝。
只见一抹白色光线瞬间出现在灭神者前方，围绕着它们，从各个方向发起攻击。
耀光女神的攻击力不算强，但是不管是她本身的移动速度，还是攻击速度，都远远超过了灭神者，无尽的光线从她手中发出，像是九天银河之水尽数倾倒，眨眼间把十尊灭神者同时笼罩。
滋滋滋..............
能量对冲，神性湮灭，神力碰撞。
灭神者背后的立方体高速旋转，激发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卵形护盾。
无尽的光线落在上面，那每一缕都能夷平山脉的神光，却只能留下道道微小缝隙，瞬间就被修复。
不过，灭神者的脚步也被拦截停顿，无法接近神庭中的殷间。
十个灭神者的眼中露出感兴趣的情绪，道：“比光还要快的速度？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并未使用空间瞬移能力，而是单纯的极速，能跨越光的速度.............”
这些灭神者，之所以有着媲美神王的战力，除了躯体的强大以外，还因为有至高天尊的意识亲自降临操控。
至高天尊对耀光女神展现出的能力，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耀光女神没有言语，只是继续倾泻神力，用无尽的光线轰击着灭神者，可是无论承受了多少神王级的攻击，灭神者身上的护盾，却似有无穷能量补充般，依然牢不可破。
灭神者默默思索，看着周围的流光，眼眸中倒映出数以亿兆的数据流。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至高天尊的声音从灭神者身上发出，惊讶道：“原来如此，不是速度超越了光，而是提升了局部的光速上限。”
至高天尊的声音和语调仿佛是一个孜孜不倦的研究学者，并没有一丁点疯狂与邪恶的感觉。
“足够的低温，可以将光冻结。”
化作一抹光线穿行在灭神者之间的耀光女神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对方看出了端倪。
刹那间，十尊灭神者同时出手。
一股股极寒的神力波从他们身上散发出去，层叠交织，掠过周围空间。
温度骤降，光线的速度慢了下来。
灭神者不再一味的承受打击，在锁定了耀光女神后，开始了凌厉的反击，抬手就是贯穿空间的湮灭射线。
耀光女神内心剧震，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一抹光线瞬间脱离战场，与接近此地的昊天上帝和黄金龙神汇合。
嗷！
黄金龙神高亢的龙吟一声，浑身爆发出了太阳般的璀璨金光，本就千丈的身躯迎风就涨，顷刻间变成了数万丈的滔天巨龙。谷
一身金光灿灿的龙鳞，一枚就足有数百平方。
“金属爬虫们，见到伟大的黄金龙神，还不跪下！”
龙爪探出，重重下压。
十尊灭神者抬起头，视野中看不出完整的龙爪轮廓，似乎只看到了一块金色大陆朝自己砸下，还散发着一种压制性的神力波动，让他们仿佛深陷泥潭。
但灭神者身体一震，迅速挣脱了神力的压制，三三两两的四散开来，从遮天龙爪下避开。
崩！
龙爪一握，空间像是镜片般崩碎。
以神界的空间稳固程度，也难以承受神王的全力打击。
灭神者的战力虽是神王级，但相比于经历无数年时光，万千磨难才成就的真正神王，实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灭神者的能量储备，比神王还要多。
但是，他们的数量足以磨平差距。
灭神者比正常神王弱一些，但弱的不多。
黄金龙神数万丈的神体有着无比的防御力，那巨大的体型也吸引了半数攻击，并主动为昊天上帝和耀光女神抵御一些攻击。
无论是龙爪，龙息，还是龙翼震动，都带着碾压性的力量，让灭神者不敢怠慢。
而昊天上帝手持一柄满是岁月气息的神剑，可以剖开空间，进行连神王都难以捕捉到轨迹的瞬间移动。
昊天神剑落在灭神者身上的护盾时，那坚不可摧的护盾像是水流般被分开。
有四个灭神者身上都有昊天上帝留下的明显伤势。
而耀光女神则是化作一抹白光，光速穿行，同时朝着所有灭神者倾泻神力，削弱他们的护盾防御，阻拦他们的脚步，以方便黄金龙神和昊天上帝的攻击。
同时，神庭，天庭，龙庭的神灵们赶到，而神级战力机械组成的金属浪潮也同时逼近。
神王与灭神者厮杀。
神与神级战力机械血战。
完全变成一处机械与神灵战场的神界中风云变色，五光十色的能量洪流不时冲天而起，空间被打的满目疮痍。
总体上，诸神处于明显的劣势，无论是神王战场还是普通神的战场。
灭神者数量太多。
最糟糕的是，他们的能量始终保持在一种巅峰状态。
三位神王最初可以完全与十个灭神者抗衡并反击，但当他们神力消耗了不少，灭神者还保持着巅峰时，局势慢慢的扭转了。
一个灭神者逼近黄金龙神，直接伸手贴着他的鳞片。
轰！
一道与破界湮灭炮属性类似的湮灭射线从他们的手心发出。
嗤！
同一位置承受了太多次攻击的黄金龙神，神力被打散，体表那枚鳞片被湮灭射线撕裂，神体被破，然后被湮灭射线贯穿入体，在体内留下了不轻的伤势。
“可恶的爬虫！”
黄金龙神大怒，龙爪凝聚黄金长矛，洞穿护盾，在那尊灭神者身上留下了前后通透的伤口。
可惜，灭神者虽然遭到了重创，但是并未被摧毁。
它背后悬浮圆环中的立方体高速转动，无尽能量转化为坚不可摧的金属，让它身体缺口缓慢愈合着
319 虚空帝鲨
黄金龙神伤势中缭绕着难以驱散的湮灭能量。
他控制着神力想要修复神体，但一靠近就被磨灭，只有极少数的神力透过湮灭能量，让伤势恢复了很小的一点。
被湮灭射线留下的伤势很难修复。
随着时间的流逝，灭神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取得了优势。
因为高强度的战斗，三位神王的神力消耗很快，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伤势。
当有两尊灭神者被彻底打爆后，昊天上帝的昊天神剑因为格挡了太多次的湮灭射线已经崩断了一半，黄金龙神体表遍布伤痕，灿烂的身躯变得难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鳞甲没多少完整的地方。
状态最好的是耀光女神。
她有极速，可以在湮灭射线的攻击下游刃有余，但是一身神力也消耗了七七八八。
最糟糕的却还不是神王交战的地方，而是普通神那边。
神级机械的数量多的令人发指，那数量轻而易举的就超过了神界不知多少年的积累，仿佛对机械之心来说，神成了流水线产物一般完全不值钱。
神庭，天庭，龙庭的神灵们，对上神级战力机械虽然都能以一打二，打三，甚至是独自对战四个同级神械，但却无法做到一打五，一打十。
他们也没有神王的保命手段，和坚韧的神体。
没过多久，神王以下的神灵，即使是上等神，都在神械大军的围剿下岌岌可危了起来，数量在以每秒速度锐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耀光女神看着死伤惨重的神庭之神们，面露心痛之色。
天庭一共百多神，龙庭一共五十多，神庭上万，而且个体实力没有天庭和龙庭的强，伤亡比例最大，以及死去了一半数量。
剩余的神灵，局面更危险了起来。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神体被打爆，神性被磨灭，归于世界本源。
当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之后。
在场诸神只剩下了不到一千的数量，死伤了十之八九，三个神王几乎都是浑身带伤，或者神力消耗的十分严重。
耀光女神已经难以维持光速移动了，黄金龙神的鳞甲几乎都被掀了一层，而昊天上帝的神剑完全崩碎，华丽的金缕衣袍成了破烂，只靠着神性光晕遮挡身体。
灭神者被他们干碎了三尊，现在还剩下七个，身上也或多或少带有一些伤势。
可状态基本完好。
在这种就要被全灭的情况下，三个神王却面面相觑，同时松了一口气，甚至抽空转头看了眼后方。
“终于快吸收完了。”
原本的神庭，恍若被一片紫色海洋给覆盖淹没了。
当视野无限拉远，才能看到那并不是海洋，而是一只深紫色的恐怖巨鲨。
一条条小型但是完整的世界本源在他体内微微闪烁，无尽的风暴，雷霆，火焰，冰霜，光明...............在他体表环绕，随着他的呼吸而滋生或陨灭，他就是此时神界的中心，一切看到他的生物，都下意识的心生顶礼膜拜之感。
即使是三个神王，望着殷间也感到了沛然的压迫力。
此时的殷间，有了真正的，足以匹配虚空帝鲨这个名字的实力。
从吸收万神本源开始，他的体型就在无限制的增长，神体从三百米左右一路拉长增加，此时已经超过了黄金龙神巨大化的数万丈，一举一动，一呼一吸，似乎都能卷起漫天风云。
缓缓地，殷间睁开了眼睛，淡紫色的瞳孔中射出两道星河般的精光，令人心悸。
“这种感觉.................”
用全新的视角打量着神界，殷间有了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他感觉神界也变得十分狭小，空间脆弱如纸，略微用力使用身体，就会不小心将空间崩碎，引起空间乱流。
不得已之下，殷间收束了力量。
旋即，他看向了神庭东边。
一群和他相比像是蚂蚁大小的神灵和神械正战做一团，金属残骸和血肉神体不断飞舞。
就连黄金龙神，在殷间面前都成了小家伙。
他看到了三个神王的颓势，看到步步紧逼的灭神者，看到了灭神者脸上，属于至高天尊的狭长眼眸。
七尊灭神者同时转过头，与殷间隔空对望一眼，然后看向了三个神王。
“拿诸神本源喂养这个虚空余孽，你们倒是好魄力。”
“就不怕被他反噬吗？”
昊天上帝淡淡道：“这就不牢你费心了，至高天尊，再去感受虚空生物的力量吧。”
“不过这一次，你的身旁不会有任何战友。”
嗡！
殷间仰起头，低吟一声。
一道璀璨的，纯粹由神力和四千种不同神性构成的环状冲击波从他身上散发出去，几乎覆盖了全部的视野。
万物解离之环！
转瞬之间，就掠过了神与机械的战场。
滋滋滋.................凡是被波纹扫过的机械，除了那七尊灭神者身上激发护盾勉强抵挡外，其他的机械，即使是上等神战力的，也瞬间被碾碎护盾，粉碎身躯，变成了原子级别的不可见粒子。
咔嚓咔嚓。
灭神者身上的护盾像是瓷器一样，在万物解离之环的冲击下不满了缝隙。
他们身后的圆环中的立方体极速转动，甚至将空间都扭曲了，产生难以想象的高温，供给了不计其数的能量，才勉强维持护盾不被完全崩碎。
万物解离之环像是一阵风。
其中的机械恍若灰尘，被风一吹，便瞬间消逝了。
正在与机械战斗的神灵，有些还没回过神来，酣战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敌人忽然崩碎成尘，不禁面露愕然之色，直到在旁边神的提醒下，转身看到了那片紫色海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内心骇然。
“这，神王在祂面前，气息孱弱的都仿佛幼儿。”
“传说中的虚空生物..............太可怕了，当年的神灵们是如何战胜虚空的？”
紫光一闪，殷间的身躯从他们的视野中忽然消失。
去哪了？
有的神灵微微一怔，同时发现世界似乎黯淡了下来，自身被一片紫色阴影所笼罩。
抬头一看，却只能看到紫色的天空，一枚枚鳞甲像是一块块大陆，完全无法看清其整体轮廓，连黄金龙神都被笼罩在内。
320 永动立方
“哈哈，好一个虚空帝鲨。”
“帝鲨，现在是你表演的时候了，让这些金属爬虫，回想起曾今被虚空生物支配的恐惧吧！”
黄金龙神一身都是神力难以修复的伤势，却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龙吟滚滚。
一边笑，他一边缩小身躯，变成了千丈大小，体内始终蓄势待发的神力缓慢了下来，显然是放松了下来。
像是雷霆般的神念落下，道：“战场交给我吧，你们可以休息了。”
昊天上帝和耀光女神对视了一眼，从殷间的神念知晓了他并没有受到虚空生物本能的控制，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靠近黄金龙神，同时闭目养神了起来。
七尊灭神者抬头凝望，分析着战斗的种种可能，但分析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虚空帝鲨..............让你侥幸逃走一次，便成长的如此强大。”
至高天尊平静说道。
“虚空生物，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殷间笑了笑，只是一低头，就像是有天空压下，一双眸子像是两颗紫色的太阳横空。
“你不也一样，无限的能量供给。”
“同样不可理喻。”
若非吞食了上万神灵，四个神王，他不可能成长到现在，这么多的神灵，所掌握的神性几乎囊括了所有世界本源，分散的力量被集中到一点，积水成河，成就了此时的殷间。
顿了顿，殷间忽然想到了当初与紫灵的一段对话。
机械之心怎么做到拥有这么多能量的？
我怎么知道，等你有能力和至高天尊平等说话时，主动问一问呗。
“你是怎么做到的？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
殷间主动问道。
至高天尊很耐心，但是并没有直接回答。
七个灭神者同时手臂一挥，背后圆环升起，其中心位置的立方体滴溜溜旋转，脱离了圆环，然后静静的并列悬浮在空中。
“它的名字叫，永动立方。”
永动立方？殷间微微一怔，然后内心一片愕然。
永动..............他理解了至高天尊说的是永动机的意思。
以殷间身为人类时极其学渣的物理水平，也知道永动机只是驳论，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是会转移，永动机只是一种假想，
神都需要能量才能生存，也无法凭空创造能量。
现在的殷间也难以做到这点。
“永动机？不可思议。”
至高天尊用一种怅然的语气回答，道：“我同样认为不可思议。”
“当无数个原子级大小的微型立方以特殊方式排列，再以不同的角度，速度方向旋转，便会组合成永动立方。”
“构成的原子级立方体越多，供给功率就越强。”
殷间目光一凝，神念顿时掠过永动立方，洞悉了它的构成和运行方式。
“这样交代了你的底牌，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下一秒，他操控神力，凭空捏造出了和灭神者身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差别的立方体。
但是让殷间意外的是，明明一模一样，但是他创造的立方体却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能量。
一个灭神者伸出手，将殷间捏造出的立方体摄取过去，殷间并没有阻止，想要看看至高天尊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在灭神者的操控下，那颗永动立方中却滋生了闪电般的能量流。
真的凭空产生的能量，而且没有任何消耗。
看到这一幕的神灵，包括三个神王都面露震撼和不敢置信之色。
“更不可思议的是，只有在我手中，永动立方才可以发挥作用。”
“我掌握了所有知识，却依然无法理解它的原理。”
至高天尊感慨的声音传来。
旋即，七个灭神者同时望着殷间，道：“虚空生物，其实和永动立方一样。”
“不存在任何消耗，百分百的能量转化，对神来说也是奇迹般的伟力。”
“我掌握永动立方，有无穷的能量供给，但还是受限于能量转化的效率。”
“否则我已经攻陷了所有位面。”
殷间面露思索之色，觉得至高天尊所言不虚。
三个神王之所以将万神本源给他，就是因为他们吸收万神本源，实力也许可以增强一两倍，但绝对做不到殷间这样完美程度的吸收，纳万神之力为己用，一步登天。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眼中的一切都是假象？”
至高天尊忽然同时对所有神灵。
昊天上帝沉默片刻，道：“本帝所见，就是真实。”
耀光女神想了想，道：“神能看到的世界，不存在假象。”
黄金龙神喷了口热气，道：“你个金属爬虫，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帝鲨别跟他废话，把他拆成废铁再说！”
殷间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
至高天尊用平静的声音诉说：“凡人和神看到的世界，截然不同。”
“那你又怎么确定，神看到的，就是真实？”
在双方停止战斗后，至高天尊寥寥几句话，让这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在场诸神都隐隐把握到了些事情，但是仔细去想，却又难以诉说。
殷间沉默了良久，回答道:“我和昊天所想一样，我能所见，所闻，所听，就是真实。”
至高天尊半响后，才说道：“自欺欺人。”
接下来，他诚恳的对殷间说道：“我入侵位面，捕捉智慧生物，就是为了提升自身的算力，借助智慧生物思维的不确定性，寻找一个答案。”
“但是，虚空帝鲨，若是你愿意与我携手。”
“我将以永动立方为你供给无限能量，助你提升至虚空都难以承受的等级。”
“届时，我们一定能窥破假象，看到真正的真实世界。”
虚空都难以承受..............殷间感受着神界的狭**仄，知道那样无疑是会摧毁无数个位面，不计其数的生灵万物。
真到了那种层次，也许一切都会消失灭亡，只剩下自己独自存在。
耀光女神和昊天上帝都意识到了这点，同时脸色微变，对殷间道：“不要相信至高天尊的话，他只是想利用你。”
“帝鲨，此时的你连神界都只能堪堪容纳，再提升，你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摧毁机械之心，你就是这个时代的至高之神，神上之神，再多的力量，只是有害无益。”
殷间没有理睬他们的话，只是自己默默思考着。
321 前往机械之心
这个他眼中的世界，真如至高天尊所说的那样，都是假象吗？
殷间的心中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尤其是在至高天尊的提点下发现永动立方的存在，意识到虚空生物的不合理之处后，这个疑问迅速增长和滋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神界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所有神灵都紧张的等待着殷间的回答。
若是虚空生物与至高天尊联手，这位面虽多，世界虽大，却终究会毁在二者手中，两个恰好可以相辅相成的时代梦魇，若是联合起来，是可以终结一切的大恐怖。
而殷间则是在默默思考着，脑海中闪过了一幅幅记忆画面。
他刚获得系统的时候，杀死第一个超凡生物的时候，第一次解锁基因的时候，第一次生命层次的升华.................
不管如何，面对强敌时内心的惊惧，紧张，和将其战胜后的满足喜悦之感，都做不得假，真实存在。
称呼自己为父的鲨子们，与自己有深厚友谊的海琳和希尔薇，帮自己渡过一次次难关的紫灵...............这些也都是真实的。
只为了寻求所谓的真实，就要将这些现实抛之脑后。
神色挣扎变换许久，殷间的目光渐渐清亮坚定了起来，他对至高天尊反问道：“毁掉一切，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你觉得值得吗？”
至高天尊不假思索：“值得。”
殷间摇了摇头，道：“可是我认为不值。”
至高天尊沉默片刻，然后幽幽一叹道：“同样有着时代梦魇的伟力，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
顿了顿，他颇为失望道：“我们本可以一同找到答案。”
殷间眼眸微动，道：“我理解，只是不认同，而且，更不在意。”
“即使按你所说，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但我熟知的人和事物都在这里，我愿意为这个虚假的世界而战。”
“活在真实中，还是活在虚假梦幻里，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至高天尊的声音陡然变得淡漠，不含一丝情感，道：“动手吧，我在机械之心等你。”
“既然你不愿与我合作，那我只能倾尽一切，将你化为尘埃。”
七尊仅剩的灭神者身上升腾起耀眼的光华，背后的永动立方以最高频率旋动着，它们同时出手，射出了一道道漆黑的湮灭能量，撕裂空间，以光速朝着殷间的身躯打去。
殷间只是张开嘴，向下一探。
似乎是一片紫色天空直接下压，灭神者的种种反击落在殷间的口中，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浪花，不过转瞬之间，它们就消失在了殷间的深渊巨口中。
永动立方失去操控，只在第一瞬间诞生了庞大的能量，为殷间增加了许多神力。
然后就像殷间自己捏出来的立方体一样，失去了作用，成为了无用的模型。
神界中的机械大军至此完全消亡，在场的神灵们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黄金龙神哈哈大笑，道：“至高天尊那个小爬虫，现在肯定要气死了。”
昊天上帝和耀光女神明显没有黄金龙神这么乐观，同时对殷间道：“帝鲨，至高天尊的本体是机械之心的大一统思维智慧，不将机械之心的所有造物毁掉，他就不会消失。”
殷间转过视线，看向两位神王，平静道：“我明白。”
话音还未落下，深紫色的天空渐渐变得淡薄了起来，周围空间泛起点点涟漪，殷间的身躯同时像是梦幻消散，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三个神王面面相觑，都无法察觉殷间具体是如何离开的。
他们之间，已经多出了一条生命层次上的鸿沟。
“海琳她们都没有死，大概就在机械之心里面。”
流光溢彩的空间通道中，无数的光芒在视野中光速后退消逝，殷间的身躯变作了一道紫色的光，近乎无限的拉长。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后。
机械之心的天空上，空间出现了淡淡的褶皱涟漪，体型像是大陆海洋般庞大的巨鲨从无到有逐渐显露，在地面上投映出了淡紫色的阴影。
“至高天尊，我来了。”
殷间掠过一道实质化的神念，将机械之心的风景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金属和机械构成的世界，银灰色是这个世界的主要光泽，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视线所及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是至高天尊的躯壳。
在所有的机械和金属中，殷间都察觉到了至高天尊的气息。
他似乎就是这个世界的化身。
神念深入北方金属大地之下，殷间看到了一栋栋万丈高大的墓碑般建筑。
数以亿兆的不同机械在墓碑建筑之间穿行，时不时的做着维修护理。
发现这里时，殷间微微一怔。
因为在墓碑建筑中，就是至高天尊入侵位面，捕获来的不计其数的智慧生命，全部都已经被机械化，保持在沉眠状态，他们思维的火花，已经成为了至高天尊用来增强自己的事物。
在强横的神念支撑下，殷间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子民。
鲨恶，希尔薇，海琳，鲸乐...............虽然都被机械化了，但明显还活着。
他眼睛一亮，吐出了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
目标正是那墓碑建筑群。
“我可不会让你毁掉我的思维基点。”
至高天尊的话忽然传来。
殷间抬头一看，视野中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巨大全息人影，呈人形，体型完全不弱于自己。
与此同时，在机械之心这个广阔的位面中，所有的金属机械同时暴动，主动分裂崩解成了无数的原子级纳米机器，然后像是受到了无形的吸引力般，朝着全息人影汇聚而去。
嘭！
殷间的攻击落在一张已经凝实的巨大金属手掌上，金属手掌上有无尽能量组成的护盾，将殷间的攻击拦下。
很快的，一个数十万丈的巨型机器人，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上，与殷间毫不示弱的对视。
“这个机械造物就是我的名讳，至高天尊，占据了我百分之九十九的算力。”
“若你能战胜我，那些智慧生命，我自然没有余力再将其压制，机械化也会解除。”
殷间内心一凛。
他从至高天尊的本体上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这是只有面对强敌时才会产生的感觉。
322 最后一战
“如果至高天尊能走出机械之心，神界什么的，怕是早就玩完了。”
殷间暗自想道。
至高天尊很强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有着无尽的能量作为后盾，任何人任何物都能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能力，不过，受限于算力，材料，能量转化效率等等，至高天尊这最强的机械想要离开机械之心，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在至高天尊的胸口正中央，额头，四肢，一共镶嵌着一大五小六个永动立方。
这些永动立方供给着可怕的能量，为至高天尊撑起了身躯，提供了坚不可摧的防御，和无坚不摧的杀伤。
殷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逐渐变幻。
一瞬间，他变成了拥有四肢的巨大鲨神形态，万种神性构成的巨戟出现在手中，在戟身上缭绕着风暴，雷霆，火焰，霜雪等等异相，没有任何动作，周围的空间已然剧烈震动。
至高天尊身上覆盖着一层流转不休的能量衣，手中是一把纯粹由高能能量构成的光辉战刀，那透露出的锋锐，几乎能撕裂一切。
一紫一银，两个几乎贯穿天穹的庞然巨物屹立着。
至高天尊望着殷间，忽然间面露浓重的期待之色，问道：“你原身是否为人类？不是鲨人之类的种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殷间略微蹙眉，本不想跟至高天尊废话，但是看他如此模样，在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坦然道：“是的。”
“不过那又如何？”
“我就是我，无论是人类还是虚空帝鲨。”
闻言，至高天尊微微一怔，无数机械组成的面部变换出了拟人化的复杂表情，思索，迟疑，恍然，狂喜，惆怅...............最终，他似乎是想明白了重要至极的事情，畅快淋漓道：“帝鲨，你不觉得奇怪吗？”
“为何诸多位面，无尽世界，但是最后决定世界命运的，却是两个人类。”
“我的诞生来自于无限的巧合，不是他人创造，本没有任何定型，但我最强的形态，却是人类模样！”
至高天尊激动的踏前一步。
地动山摇的声势中，他的气息越来越激烈，让殷间忍不住全心戒备。
他看到至高天尊的瞳孔中流淌着宇宙星河般的数据流，仿佛在做着某种无限的演算推断。
“在不同位面多种多样的物质规则下，生命的诞生本是奇迹的造物，神灵都难以操控。”
“但这么多位面，这么多世界，却都有人类，总有人类。”
“哈哈，人类，我早该想到的，该死的人类！”
听着至高天尊的话，殷间沉默了，本来戒备警惕的他，内心的许多疑惑却因此得到了解答，思绪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紫灵的声音在殷间脑海悄咪咪的响起，疑惑道：“至高天尊是不是疯了................”
殷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有些悲哀道：“没有，他大概只是，勘破了虚幻吧。”
紫灵不解，道：“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你们都奇奇怪怪的。”
看着精神世界中的袖珍小蛇，殷间的心神渐渐平复，笑道：“没什么，就当他疯了吧。”
紫灵点了点头，同意道：“肯定是疯了，不疯也不会想着入侵无数位面。”
“趁他现在状态不对劲，快揍他。”
殷间哑然失笑，并没有如紫灵所言趁人之危，只是默默等待着至高天尊恢复平静。
望着眼前几乎疯癫的至高天尊，殷间的目光十分复杂。
他已经明白了，无论过程如何，无论此时的至高天尊有多么强大，永动立方多么无解，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这种明悟，并没有让殷间高兴，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时间足足过去了数月，至高天尊才从疯癫状态中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墓碑建筑群中，那些被他当做思维基点的机械化智慧生命们，身上的机械痕迹逐渐消退，一个个空间通道打开，将他们送离了出去。
殷间趁机将自己标记过的所有子民都挪移到了自己体内，用神性创造世界本源，用神力构筑了一个小位面供他们生存。
在释放了他们之后，无数个万丈高的宏伟金属墓碑随之坍塌崩裂。
很快的，殷间脑海中属于自己子民的精神节点恢复了明亮，一道道充满各种情绪的信息传递给了殷间，向殷间诉说着机械之心的强大，让他一定要小心，还很奇怪自己怎么被抓了又放，现在似乎又被抓了。
他们显然还不知道，自家帝鲨已将成长到了现在的层次。
“这些智慧生物，对我已经无用了。”
“不要有任何顾虑，与我好好战斗一场。”
他这样说道。
“至高天尊，收手吧，已经没有意义了。”殷间心中对至高天尊已经没了敌意，忍不住对其说道。
但至高天尊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只是空洞又沉默的举起光辉战刀，朝殷间的头颅毫不留情地斩去。
那缭绕着无尽能量的战刀划过空间，轻而易举的将其撕裂，露出了后方的漆黑虚空。
斩日............不，现在应该称为万神戟的巨戟随着殷间的动作横扫出去，与光辉战刀碰撞在一起。
崩！
一股环状的冲击波滋生，所过之处，空间像是玻璃般寸寸瓦解，机械之心的大地被一层层掀飞，露出了末日般的破败景象。
万神戟与光辉战刀连连碰撞，至高天尊的身上同时多出了数之不尽的炮口，各式各样的高能射线，能量炮弹，像是暴雨般席卷在殷间的每一寸肌肤上，没有一丝的停留。
两者之间看起来似乎多出了无数条丝带连接，不过这些丝带充斥着毁灭性的破坏力量。
崩崩崩................
机械之心的空间不如神界稳固，在银色和紫色两尊巨神的交锋下，脆弱的像是泡在水中的纸，一碰就裂，一触即碎。
至高天尊倾泻的各种能量攻击，落在殷间身上能勉强破开他的鳞甲，伤到他的神体。
但更大程度上却是在被殷间吸收，神体上被留下的伤势转瞬间就可以复原，而且因为吸收了更多的能量变得愈发强大。
万种神性构成的万神戟，是殷间最为强悍的攻击手段。
但是落在至高天尊的身上时，却被永动立方催发的无尽能量防御层给抵挡下来，殷间无法对至高天尊造成一丝真正的伤势。
在僵持的局面中，机械之心这个位面被殃及到了。
一片漆黑之色从至高天尊和殷间战斗的地方延伸出去，一道道漆黑裂缝像是蜿蜒的触手，渐渐分布辐射向整个位面。
两人之间的空间更是已经完全破碎，陷入了虚空之中。
可永动立方就算在没有任何能量产生的虚空中都能发挥作用。
时间一点一滴，平静而又固定的流逝着，在永恒的黑暗虚空里，一银一紫两尊巨神厮杀不断，在虚空这个无人问津的寂灭之地爆发着一波波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场激烈的大战，观战者却只有一条盘踞在光阴长河中的巨龙默默注视着。
殷间和至高天尊都看到了它，对他们来说，光阴长河也不算是神秘的领域了，但他们不管不顾，只是沉默着互相倾轧争伐。
时间继续流逝，殷间与至高天尊辗转于虚空各处，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就这样一直战斗着。
永动立方能凭空创造能量，借此发动的攻击又被殷间吸收，他们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在虚空这种地方也能无限的战斗下去，已经不知到底持续了多少年。
途径一些位面，二者都不愿再将其毁灭，默默避开。
而这些位面的生物，不约而同的感到一阵心悸，共同抬头，发现天空变成了银和紫的交织二色，一股股无法抵御的威压让他们几乎忘记了呼吸。
直到交战双方渐渐远离，这些位面中的生物才松了一口气，在各自的历史上记载了这诡异的时刻。
千百年后，始终沉默不语的至高天尊终于开口了。
声音像是久经风霜，被铁锈覆盖的金属相互摩擦。
“该结束了。”
咔嚓咔嚓.............他身上的一个个永动立方开始崩溃，体表的无尽能量防御层变得若隐若现。
殷间心中一惊，急忙收手，但万神戟距离太近，还是扫了过去。
崩！
失去了无尽能量防御层的躯体，瞬间被万神戟撕裂，至高天尊由无数机械构成的身躯从腰部被撕成了两半。
几秒后，永动立方彻底崩碎，成了无数个肉眼难以看见的原子级极微立方体。
失去了永动立方后，至高天尊的身体因为失去能源核心，也开始崩溃，即将溃散。
殷间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伸手一抓，数以亿兆个原子级立方体再度凝合，分别变回了完整的一大五小六个永动立方，朝着至高天尊的身躯飞去。
只要至高天尊接受永动立方，那他的伤势便能瞬间复原。
但永动立方被殷间聚合，至高天尊却不愿使用，他的身躯一边溃散，一边感慨道：“永动立方，多么美丽，多么神奇，多么令人迷醉。”
“这堪称瑰宝的造物，成就了我至高天尊，但是，也成了我的梦魇。”
“时代梦魇.............漫长的时光中，又出现过多少类似永动立方的造物，类似虚空生物的存在？”
“就当成离别的馈赠吧，这六颗永动立方，送你了。”
彻底溃散之前，至高天尊向永动立方注入了极少数的纳米机械，能够维持其最低效果的运转。
殷间看着这一幕，知道至高天尊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志，也不再劝说，默然看着他渐渐分崩离析，变成了没有意识的散落机械。
没过多久，漆黑的虚空中，就只剩下了殷间孤身存在。
他已经习惯了和至高天尊的战斗，现在环顾四周，一时间有些茫然，沉默的立于虚空之中。
数天后，殷间将已经失去了近乎百分之九十九效果的永动立方摄取，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经过千百年时间，在他体内已经发展的愈发完善的小位面中，本来一片淡紫色的天空中，忽然多出了六个立方体模样的太阳。
就算只剩下百分之一的功效，永动立方依然是永动立方，是不可思议的奇迹造物。
虚空中，殷间的身躯闭上了眼睛，身体恢复成了巨鲨模样，不再移动，体表渐渐多出了一层隔绝虚空的能量层，神体状态恒定安稳了下来。
体内小位面中，一片蔚蓝的无限海洋深处，屹立着繁华昌盛的建筑群，所有建筑都恍若是琉璃晶体制造，在海底折射出各色微光，美轮美奂。
法芙娜人，鲸类，鲨类，巨蟹..............数不清的生物在其中穿行嬉戏，目中都带着智慧生物的色彩。
因为没有利益纷争，这里的氛围和谐而又友好。
整个建筑群呈环状分布，越向中心，建筑便越高越大，最中央的位置，耸立着一座千米高的殿堂，其中精心准备的王座空闲已久，但几乎每日都会有人前来探查一番。
已经晋升为高级超凡的希尔薇百无聊赖，躺在海琳的脑袋上，跟海琳说着悄悄话。
忽然间，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浮现。
一鲸一人同时愕然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纯粹由神力神性打造的能量化神体，十米高大，身上有带着铠甲般的紫色鳞片，一对眼眸是平静神秘的紫色。
“帝鲨！”
她们同时惊喜出声，并呼唤鲨恶那些殷间的挂名子嗣。
很快的，与世无争的沧溟帝国前所未有的活跃了起来，所有子民聚集在最高大的殿堂之下，尊敬地注视着那个一步步走向王座的身影。
许多的新生代没见过殷间的真容，但从到处耸立的雕塑，雕刻在货币上的图案，以及记载的故事中，都知道他的存在。
很快的，殷间顺着台阶，慢慢走到了法芙娜人打造的晶体王座，坐了上去。
同一时间，一股神念掠过整个沧溟帝国，在所有其中生物的脑海中响起。
“沧溟帝国的子民们，你们的帝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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