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池宁悠的顾余观察日记
顾余也是真的困，没怎么和池宁悠耍嘴皮子就把话全交代了。
所谓魅惑，并不能对人使用。
实际使用效果就是让某个指定对象某一段时间内亲近血液的主人。
但是，怎样亲近就不好说了。
本身这件事是可控的，正常情况下就是普通的亲近和好感。
但顾余好久没用过了，也就几年前疯狂用，那时在乡下，天天逮着别人家的鸡鸭鹅迫害。
他那时候可是村中一霸，整条村的小朋友就他没被大鹅追过。
后来就没怎么用过了，早过了那个时期。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真的幼稚。
总是觉得自己体内隐藏着巨大的血脉力量，用魔法就是挖掘这股力量。
他迟早有一天能够成为黑夜中的君王，世界的主宰。
还就那个离谱。
还好，他中二期的“杰作”全都藏的好好的。
……
清晨的上学路，见不到阳光，风微凉，是血族最爱的时候。
今天倒是正常了，等他到教室时，池宁悠便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
惯例的早自习，晚上没卷早上也不慌的顾余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妥妥的一个躺平的姿势，如果不是知道他什么情况，池宁悠绝对会提出换同桌。
不对，她现在就很想换同桌。
为什么有人能上课睡觉，就算是老师来了也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就这都照样能拿年级第一？
她不理解。
说实话，这差不多一星期的同桌下来。
池宁悠觉得，别说互相学习了，她都要堕落了。
拜托，上课睡觉真的很爽好嘛。
可惜她不能……
想到这，池宁悠幽怨的看了眼顾余。
某只吸血鬼现在睡得可香了。
明明昨天晚上回完她的消息就说睡了，那时候可才九点多啊！
所以池宁悠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那种说睡了之后偷偷学习的人，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是天才！
池宁悠的蝙蝠精观察计划启动！
她时不时眼神就从书本上挪开，放到顾余身上。
早自习，老班没来，顾余睡到下课才醒。
准确的说是被谢文吵醒的，那家伙一下课就兴冲冲跑过来，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机智的狼人表示理解不了这些人类。
第一节课，语文。
顾余强撑着精神听老师讲课，这家伙在语文课时是最有学习样的。
撑着脸，双眼无神看向黑板。
要不是眼睛偶尔还会眨一下，池宁悠都要以为顾余睡着了。
“池同学。”
讲台前的老师喊了声。
“啊？”
池宁悠回神。
抽背了？
“上课不要走神，注意一下。”
她立马坐好。
“顾同学，来念一下这里。”
“好。”
顾余站了起来。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一边念诗，他一边想，池宁悠怎么老是看着自己，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太困，懒得搭理。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继续艰难上课。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下课，顾余本想利用这宝贵的十分钟休息下大脑，但旁边传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炽热，让人难以适应。
“这位池同学。”
“干嘛？”
“请问你一直盯着我是要怎样啊？”
“你这句话很机车诶。”池宁悠没有回答。
“？？？”
“是要怎样啊。”池宁悠重复了遍这句话。
真的很有以前那种台版偶像剧的感觉好嘛。
这只蝙蝠精昨天晚上莫不是追剧去了，而且还是刷的古早偶像剧。
“……算了。”
顾余承认，今天的二哈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常，作为一个混在人类里这么多年都没被看出什么问题的正常血族。
就不和二哈一般见识了。
趴下去前他看了池宁悠一眼。
心想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脑子就不好使了。
“哦！我知道了！”
池宁悠忽然大声说。
前桌都转过头看了过来。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顾余幽怨。
他就只是想睡个觉，有那么难吗。
池宁悠先是看了下四周，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法能让你保持好成绩？或者说通过魔法作弊什么的？”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至少看上去是一个人，他怎么能天天上课摸鱼还能考第一。
但是昨天晚上之后，就不一样了，她想明白了，她悟了！
这一定是通过魔法完成的！
顾余揉揉脑袋，头疼。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同桌。
“……那是犯法的。”
“……啊？”池宁悠脑袋一歪。
什么意思？
“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和谐社会，我们要遵纪守法知道吧，你这种想法要不得。”
顾余苦口婆心地劝她。
今天能问出这种问题，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不敢想。
池宁悠闻言愣了愣。
这怎么就变成批评她的了？
“不是，我又没作弊，而且……不对啊！”
“咱们不是在讲你么？”
“所以都说了那是犯法的了，作为一名遵纪守法好血族，我怎么会作弊呢。”
虽然可行性非常高，但他可是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新时代好血族。
作弊？
以他的脑子需要作弊吗？
池宁悠无发可说。
所以这只吸血的蝙蝠精到底是怎么保持好成绩的？
真要说天赋她可不信，哪门子的天赋那么离谱的。
要知道，在来这所学校之前她一直是第一，结果当第一次大考结束……
她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二，而第一被某个不认识的名字占据。
现在知道这个第一还是个吸血鬼，她很不爽！
但是不爽也没办法，因为顾余已经睡了。
……
照常上完了中午的课，十一点多的花城，阳光明媚。
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
被热的不行的男高中生挥着衣服领口，汗珠顺着下巴滴下，夏日的蝉鸣更是让人烦躁。
走在路上，一片片白花花的大腿，风吹过，裙摆微微扬起。
再看下池宁悠，仅仅露出一小节脚踝，也不知道她热不热。
据说犬科动物可以通过吐舌来散热，但是显然这位狼人不想那么做。
她空出一只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看不到一点汗珠。
顾余暗自羡慕，然后加快了速度。
热死了。
第十六章 哼哼，要不要打个赌？
周一的下午有一节是体育课。
顾余对体育课的好感取决于当天的天气，阴天就喜欢，太热就不想上。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法逃课。
比如今天。
大大的太阳，操场上还偏偏找不到有阴影的地方，只能在太阳底下晒。
连老师都受不了了，只是点了个名后，“跑两圈，自由活动。”
他挥挥手，擦了下额头的汗。
“啊……”
“不要啊。”
“好热啊老师，算了吧，我会死的。”
人群里一片哀嚎。
顾余抬手，挡在了眼前。
没用的，这老师跑两圈已经是传统了。
他高一的体育老师就是这个人，别说两圈了，有时还会让你跑三圈四圈。
正当他们迈步走向跑道时，有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和老师说了什么。
体育老师挥了挥手，她们就手拉着手，往小卖部走。
谢文喘着气，不忿道：“怎么回事？她们有特权？”
“她们有亲戚。”顾余在旁边，保持着匀速。
虽然不喜欢阳光，但他的体能还是不错的，并不会很累。
“……”
“草！”
“我怎么就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
“那就让兄弟爽一下？”
“爬！”
谢文不说话了。
他们前面是池宁悠。
这家伙丝毫感觉不到累，只是时不时要撩一下摆动的头发。
少女的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没有和那几个女生一样，撒谎说自己来了亲戚。
这时候顾余注意到谢文有了动静，鬼鬼祟祟地瞄向体育老师。
身子也越来越往跑道内侧靠近。
“你干嘛？”
“我先走了。”
靠近跑道中后段时，谢文趁体育老师不注意，直接横穿过去。
节省了大半段距离，来到最前头。
“……”
老老实实跑完两圈，顾余找了棵没人的树，底下那么一躺。
“舒服。”
他眯着眼，这才是体育课的正确上法。
那么大的太阳还一个个抱着篮球挥着球拍，也不知道图什么。
自从小时候看了某个巨大化英雄特摄后，他那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放个超大的魔法。
用一大片乌云遮住太阳。
当然，现在已经放弃了。
现在考虑的是放一个超帅的魔法让自己不被晒到。
想着想着，他闭上眼，准备就在树底下睡一觉，下课铃响了他自然会醒来的。
蝉鸣，风吹过。
少年少女的欢笑，篮球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这些声音组合起来就好像催眠曲，顾余身子放松下来，到梦里主宰世界去了。
“鱼哥……”
“一起啊鱼哥。”
耳畔有声音出现，熟悉的声音。
顾余睁开眼，就看到谢文那张大脸。
“卧槽！”
心脏疯狂跳动，他真的有被吓到。
“请你这张脸和我保持一米距离。”顾余不爽地把他推开。
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下课。
“嘿嘿”
谢文挠了挠头，“来打羽毛球啊，就差一个人了。”
顾余这才发现，原来他手里还拿着羽毛球拍。
“你去找别人啊，太晒了。”
“不行的，别人太菜了。”
“而且那边有个地方没太阳的。”
“行吧行吧。”
怕了他了。
花城一中不算小，想找出一片适合打羽毛球并且阴凉的地方不难。
顾余只不过是刚睡醒，懒得和谢文拉扯，直接答应了。
到了才发现，谢文所说的地方其实就是教师办公楼附近。
那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背影很熟悉。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池宁悠也在？”他惊讶。
没看出来这两人认识啊。
“她和唐小琴一起的。”谢文看出了他的疑惑，回答道。
“啊。”
原来如此。
唐小琴就是那个开学当晚陪谢文打出了个零杠二十一战绩的人。
好像和池宁悠高一同班，当然，现在也是。
顾余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也不管池宁悠看没看见。
“咱们在旁边打。”
谢文递给他球拍。
上手顾余就先挥了两下，手感比上学期的球拍好，是新进的货。
但经过一星期的摧残，球拍上能明显看到摩擦的痕迹。
谢文走远了些，喊道：“我发球。”
顾余没意见。
白色的羽毛球飞得高高，而且速度很快。
眼看就要越过顾余，但是……
迎着谢文期待的眼神，顾余跃起，手中球拍挥过。
“啪”
谢文没接住。
打了几个来回，谢文哀嚎道：“鱼哥放个水吧……”
“刚刚是谁说其他人菜来着？我要是放水不就变成其他人了。”顾余笑。
作为全方面都比普通人强的血族，他要是能输才怪了呢。
谢文都被他虐了一个高一，还是那么锲而不舍。
只能说也是挺有毅力的。
“唐姐，咱们换一下吧。”谢文道。
“你要和宁宁打？”唐小琴疑惑。
她能和池宁悠打的有来有回完全是因为池宁悠全程都在放水，可不代表她菜。
“不是，我和你打，咱俩水平一样。”谢文嘿嘿笑道。
“？”
“你小子，是在说我菜？”唐小琴皱眉。
什么叫水平一样？
“来来来，看我虐爆你。”
完全没被问过意见的两个人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拿着羽毛球，池宁悠迟疑道：“你行不行啊？要不要给你放个水？”
“别问，问就是行，我还怕待会把你虐哭了。”
“嚯？”
池宁悠乐了，虽然体委不是她，但她自认在这个只有一个狼人的学校。
没谁的身体素质比她好了。
区区蝙蝠精，居然敢说出虐哭她这种话。
“哼哼，要不要打个赌？”
“又打赌？”
顾余首先想到的是某位狼人少女恼羞成怒，发下毒誓，再打赌就是狗的。
嗯……
要不要提醒她呢？
“好啊，赌什么？还是奶茶？”
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
提醒？
不可能的好吧。
怎么看他都稳赚不亏，输了也能凭着这一句话扳回一局。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这是双赢！
“奶茶喝腻了，这次赌早餐！”
“我们按照一球一分来算，下课前谁先被拿到十分就得请对方一星期早餐。”池宁悠十分得瑟。
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就不信这还能输！
上次是赌别人的强项，输了正常，这次可就是她的主场了。
“好，一言为定！”
第十七章 娇小池宁悠，在线发球
两个非人种族，一个狼人，一个血族，都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池宁悠先手发球，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飞到顾余面前。
意料之外的好打。
顾余随手一挥，拍了回去。
另一边，谢文和唐小琴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有来有回。
白色的球在空中慢悠悠地飞了好一会才堪堪落地。
时不时伴随着欢声笑语。
反观顾余池宁悠这边，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战况愈发激烈，羽毛球在空中飞得没了影。
呼啸的声音仿佛狂风。
“啪”
“啪啪”
“啪啪啪”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少女的上衣下摆随着跳动微微掀起，露出一角白皙，又很快消失不见。
顾余没空注意这些，这只狼人确实很厉害，只能说不愧是狼，力气这方面妥妥的。
运动细胞也是出奇的高。
明明只有区区一米六几。
但是！
有个很重要的因素，池宁悠是狼人不假，但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作为一个血族，会飞的存在。
就算要一边顶着太阳的光辉，被困意所折磨，他顾余一样无敌于世间！
他打羽毛球就没输过！
他眼睛有那么一瞬间闪烁红光，本想用魔法做个弊。
想了想还是算了。
有一就有二，可不能堕落。
“你行不行啊。”池宁悠把球拍回去。
见鬼，放平时一分多钟她早就把其他人虐暴了，没想到在顾余这居然讨不到好。
严重怀疑这只蝙蝠精作弊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别问，问就是行。”
顾余抹汗。
这只二哈运动神经开了挂吧？
怎么好像不见累的？
这合理吗？
他觉得不合理，但是找不到证据。
为了血族的尊严，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
谢文和唐小琴停了下来，打不下去了。
试问，同一种运动，自己打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别人跟在奥运赛场上似的。
这么一对比，谁还玩得下去啊。
太伤自尊心了。
“你说谁会赢？”
“鱼哥吧。”
“我觉得是宁宁。”
“鱼哥。”
“宁宁。”
“怎么看都是鱼哥吧，游刃有余。”
“别看宁宁这么娇小，她运动细胞很离谱的我跟你讲，顾余能行吗？”
“……”
还在打球的两人同时看过去。
“娇……小？”池宁悠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眼看得到脚。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一米六多的身高，怎么就娇小了？
啊？
她很高了好不好？
“对啊，很可爱呀。”
“你放屁！这叫威猛！”
“而且你都没我高……”
“嗯嗯，所以我很可爱呀。”唐小琴放了个wink。
“咋了鱼哥？”谢文问。
“……没事。”
他总不能反驳谢文说的那句游刃有余吧。
是说的不对，但反驳不就代表他不行了吗？
他很行！
被这么一打断，两人只能重新发球，开始之前还特地警告了这两位场外观众，多看少说。
否则通通死啦死啦滴。
“哈……”池宁悠呼了口气。
不妙。
她感觉直到下课都没有个结果。
主要是，这只蝙蝠精的反应力也太好了吧。
她不管是打高的还是打低的，不管是快球还是慢球都没能讨到好。
她这样想，偏偏顾余也这样觉得。
没办法，绝。
太绝了。
顾余抹了把汗，跑向左边跃起挥动球拍。
“啪！”
白色的羽毛球飞至半空。
就在这时，云层散去，露出太阳一角，投射下一缕阳光。
池宁悠微微眯眼，阳光有点刺眼了。
同时，下课的钟声响起。
伴随着体育老师的呼喊：“下课了，大家把体育器材放回去。”
啪嗒。
球落地。
按照规则，顾余得一分。
池宁悠和顾余当场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就，什么时候出太阳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
还有这铃声有必要那么准时吗？
“呃……”
“算我赢了？”顾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全新的手帕纸，拆开抽了一张出来。
一边擦汗一边走向池宁悠。
“不算！”
“你才拿了一分，继续！”狼人少女气愤不已。
一时失误！
绝对不是她菜！
“待会还要上课，等会老师来催了要，不打了。”顾余摇头。
开玩笑。
再打下去他要死了。
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作弊了。
虽然不会用念力，但类似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他们血族为了保持飞行的顺畅，有种魔法可以小范围改变风的方向。
他只要在池宁悠快拍到球的时候让风那么一吹，球一歪他就得分了。
但再怎么说这也太无耻了。
他把手帕纸递给池宁悠。
虽然不爽，但池宁悠还是接了过去，没办法，身上有汗是真的不舒服。
“不行！再来五分钟的！我一定能掰回来的！”
少女踮起脚，让自己的目光和顾余平齐，加大气势！
“哒咩。”顾余无情拒绝。
还顺便捡起了球，把池宁悠手上的羽毛球拍拿了过来。
赢到就算爽到，爽到就是赚到。
所以他现在心情愉悦。
“走了，等会语文课我可不想迟到。”
“顾余！”
“咩啊？”
“去死啊你！”池宁悠跺脚。
唐小琴都呆了。
什么时候宁宁这么……接地气过。
一直到体育器材室放好东西，池宁悠都还闷闷不乐。
“好啦，下次继续，不是说好了谁先十分谁赢吗？我才一分，没事的。”顾余安慰道。
这位狼人少女身上的“不爽”都快凝为实体了。
他怕自己不说点什么，得被刀。
“输了就是输了……”池宁悠小声说。
说好的下课前，现在已经下课了，她的分数没顾余高，那就是输了。
她又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虽然还是不开心。
这可是自己最厉害的领域！
“没有。”
“就有。”
“没有。”
“就有。”
“？”
顾余撩起刘海，汗水粘哒哒的不舒服。
“你神经病吧？”他忍不住了。
不是，输了不开心，没输也不开心？
是要怎样啊？
“我说输了就是输了！”
“……”
顾余把她带到小卖部。
“干嘛？”池宁悠闷闷不乐，问道。
让他赢了还不乐意。
蝙蝠精的脑回路，真是理解不了。
“最开始说的是谁先被拿到十分就要请对方一个星期的早餐，但你才输了一分。”
顾余拉开冰柜的门，手刚伸进去又停下来问：“你能喝冷的吗？”
“可以是可以。”池宁悠疑惑。
顾余拿了两瓶冰的矿泉水出来，“所以，请我喝瓶水吧，一分。”
“……好。”
第十八章 宝，苦啊宝
拿着瓶冰水回教室，狼人少女气消的差不多了。
不过顾余发现，池宁悠这气的也不止是他，原因多方多面。
首先太阳算一个，下课铃算一个，体育老师算一个，他肯定也算一个，风要是再大点的话也得算一个。
所以回教室的这段距离，池宁悠对他的气基本没了。
毕竟，他也没做什么。
顾余还感同身受地陪她骂了太阳几句。
好死不死这时候冒什么头。
等池宁悠进去坐好后，顾余把水一放，也坐了下去。
语文算是他上的最认真的课，至少能分出那么一丢丢注意力听讲。
上课期间池宁悠问他要了张纸，这傻子把水弄洒了。
顾余干脆把一整包都给她了，反正一共就十张，还用了几张。
下课后，老师点了顾余的名，“课代表收一下上次的作业。”
“好。”顾余做了个“OK”的手势。
然后看向后方，用大点的声音说道：“大家把语文作业拿出来，等我收了再走。”
“我先走了。”谢文直接拿过来给他。
“宁宁，走。”唐小琴把池宁悠拉走，她们好像约好了。
顾余一个个走过去，把作业拿走，天知道这对一个懒癌来说有多么辛苦。
“鱼哥，能不能给我来个死缓？”拼命赶作业的同学发出悲鸣。
“不行啊，你刚才也听到了，老师现在就要。”
看了下，还有三排没收，顾余便向下一个走去，说道：“你先写，我最后一个收你的。”
“抱歉抱歉，没带，忘在家里了。”经典借口。
不过跟顾余没关系，这要是被老师听到了，那直接就没带就是没写。
“没写完，是不是凉了？”
“嗯……”
“是的。”
“鱼哥，给我拿一本呗，就差几题了，让我抄一下。”
“给你。”顾余在最底下抽出一本作业来：“这本是我的，看着点，别全抄了。”
“大恩不言谢，只能以身相许了！鱼哥，来吧，不要怜惜我。”
这位同学假装掀衣服，一脸娇羞。
“噫，你滚。”
……
一圈下来，顾余数了数手中的作业本。
“一、二、三……二十七本，还缺十三本。”
他掂量下重量，虽然厚度有点对不上。
但反正他只是个负责收作业的，就这么拿过去吧。
“够了吗？”语文老师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够了。”
“是嘛，你数数。”她点了下红笔，继续批改作业。
顾余就随便把手指搭在作业本上，“一，二，三，四，五，十五，二十……三十九，四十。”
“刚刚好。”
“嗯好，放那吧。”
“好嘞，老师再见。”
顾余拍拍手，溜了。
任务完美完成。
下午的课上完后离晚自习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期间他是自由的，爱干嘛干嘛。
身患懒癌的顾余打算买杯饮料，回家点个外卖，再睡一觉。
还是那家常去的奶茶店，就在公寓和学校中间。
“一杯柠檬水，谢谢。”
正在柜台里面摸鱼刷视频的店员抬起头，看清是谁后疑惑地左右看看。
结果发现就只有顾余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呢？”
没记错的话，最近这段时间这位男同学都是和另一位女同学结伴的。
今天这是……
“吵架了？”
“哪个女孩？”顾余不解。
池宁悠吗？
这么一想，他们不是天天吵架么？
体育课的时候还小吵了一架。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但为什么奶茶店的小姐姐会知道这事？
嗯，看样子是吵架了，吵得还挺狠，都能问出是“哪个女孩”了。
直接不认人家了。
店员一边弄柠檬水一边跟顾余说：“害，没事，你们还小，这个年龄段有点小脾气很正常，女孩子还是得哄哄。”
顾余：“？？？”
如果疑惑能实体化，顾余现在脑袋上一定有三个大问号。
这位姐姐，您的脑回路怎么比池宁悠还奇怪？
“不是，没吵架。”他解释道。
“害，我也是过来人，都懂。”店员小姐姐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柠檬水做的很快，说话间已经做好了。
“不是，真没有。”
……
推着自行车，吸了口柠檬水。
顾余郁闷。
这位小姐姐好看是挺好看，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顾余有理由怀疑她狗血小说看多了。
推着自行车走回家门口。
他发现自己这几天回家都是推着自行车，很少骑。
是什么让他改变的？
池宁悠吗？
不，是奶茶。
回到家久违的点开了QQ分身，发现某个人又开始艾特他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今天在市图书馆看到你的书了，所以什么时候出续作？”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顾余没有理她，催更催久了，内心毫无波澜。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张照片，很眼熟。
一只小手拿着本书，熟悉的封面，正中间一行小字，写着“会飞的鱼著”。
是他上一本出版的小说。
一排排书架，贴着对应的标签，远处还有自助借书的机器，还有高处贴着的，属于这一层的标识。
如果没记错的话……
“这是花城图书馆吧？”
他找出自己以前拍的照片对比了下，果不其然。
是同一个地方。
……
“世界真小。”
不过他没有在群里说这件事。
众所周知，作家是不能暴露住址的，容易被寄刀片。
接下来顾余换到了大号，发现编辑给他发了消息。
糯米：“鱼，你可别摸鱼了，稿子写好没？”
顾余：“嗯……”
该怎么回答好呢。
这位可是编辑，不好糊弄啊。
他想了想，如实回答：“起了个头？”
糯米：“请问你的头有多少字？”
“四五千……吧？”
糯米：“半年你就写了这么点？”
顾余：/已经是条咸鱼了
糯米：“把你鲨了，把你鲨了。”
糯米：/滴血刀片
顾余：“在写了在写了，马上就写好了。”
这么说的顾余，被沙发封印了。
糯米：“宝，苦啊宝，再不把稿子交上来，你就凉了。”
顾余：“……请问是哪一方面的凉？”
糯米：“……你猜？”
糯米：/滴血刀片
糯米黑化了。
顾余直接退出聊天界面，右划，删除该聊天。
咳……
只要他没看到，那他就凉不了。
第十九章 这作者的品味真差，笔名也太难听了吧，我还会游泳的鸟嘞
周一，晚自习。
顾余正在教室里打着盹，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顾同学。”
顾余抬头。
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锃光瓦亮的脑袋。
是班主任。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老班早。”
没睡饱。
班主任敲敲桌子，语重心长地道：“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
“哈哈哈”教室里瞬间哄堂大笑，连他的同桌池宁悠都非常不厚道笑出了声。
教室里瞬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嗯嗯，下次不会了。”顾余抬起四根手指。
班主任最终还是放过了他，没有絮叨下去，走上讲台，“咳咳……”
大家都看过去。
“我说件事啊，咱们学校下周三要举行一个读书会，每个班都要推荐几本书，写个推荐语。”
“咱们班就由班长，顾余，池宁悠还有向晚晚负责，大致工作就是审核同学们推荐上来的书籍。”
向晚晚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平时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
顾余举手。
“顾同学请讲。”
“我能不能不加入？”
“不行，你可是语文课代表。”
审核书籍这事儿，语文课代表怎么能不来呢。
“……”
“其实我也可以不是。”
“不，你是。”
交代几句后，班主任说道：“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班主任忽然回头，“哦对了，同学们记得，还是要选些积极向上的书，不要乱来。”
“为什么呢？”有人问。
“主要是领导喜欢。”老班说完这句话，走了。
后续顾余，池宁悠，班长还有向晚晚拉了个群。
这件事说麻烦吧，其实也不是很麻烦，但要说不麻烦吧，要给领导看的。
所以他们不能随便挑几个放上去，得认真审核一番，也就是说，在经过初期的审核过后，他们要去图书馆一类的地方。
把那些书大致翻一翻。
班长罗嘉文不愧是班长，老班走后，自动揽起责任，晃了晃手机说道：“大家可以先把要推荐的发给我。”
顾余挠了挠头，说实话他不太想接这活。
他是语文课代表不假，也喜欢文学，不然也不会写书了。
但同时作为一个懒癌患者，他很难打起精神去做这种事。
更别说搭档的人里面还有一个随时会炸毛的池宁悠了。
……
初期的审核很快完成，周六。
他们约好了一起去花城图书馆。
周末的图书馆，人流量比较多，门口用栏杆设置了弯弯绕绕的通道，而且还要事先在小程序上预约过才能进入。
顾余和池宁悠第一个到，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下，等班长和向晚晚。
图书馆附近就是一个广场，抬眼看去，花城的标志建筑物——花城塔仿佛就在眼前。
有不少父母带着小孩来玩，手里牵着一个气球。
顾余拿着手机。
既然都到图书馆来了，那不顺便借几本书，他这趟约等于白来。
所以他正在看自己的购物车，找找看一些想买但还没买的书。
特别是那种自己肯定不会去二刷的书，这种是最适合借的。
而且他印象里花城图书馆还书期限挺长的，一开始是一个月，需要的话可以延长到三个月。
借书和还书的流程都很简单，有相应的机器。
池宁悠百无聊赖，晃晃小腿，又戳了戳顾余。
“？”
池宁悠：“你困吗？”
顾余愣住。
她不问还好，问过之后自己注意到了，困意就上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打了个哈切，泪水自动滑了出来滋润眼球。
“有点。”
“看出来了。”池宁悠兴致上来了，很好奇顾余为什么天天看上去都那么困。
“你晚上是不是很晚才睡觉？”
“正常作息。”
“那你干嘛天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因为我是夜行动物。”
“那你晚上睡得着吗？”
“你说呢？”顾余没好气道。
“夜行动物晚上不应该精力旺盛吗？”池宁悠仿佛一个好奇宝宝。
“我每天晚上都给自己来一闷棍，行了吧。”
“啧，没意思。”池宁悠砸舌。
还想问问看这家伙是不是每天晚上不睡觉在那卷呢。
结果一直到罗嘉文还有向晚晚到地方也没能问出什么。
除了这两人之外，旁边还有一位明显矮了一截的人在。
“小琴也来了？”池宁悠惊讶。
没听到老班点唐小琴的名啊。
“我来凑热闹啦。”唐小琴拉着向晚晚胳膊，笑嘻嘻。
五人结伴进入图书馆。
花城图书馆很大，外边是展开的一本书为形象，旁边就是大剧院。
顾余曾经在那里面看过一场舞台剧，还合了影。
罗嘉文拍拍手，把他们叫到一边，说道：“先去北楼的三层，然后去四层，这边大部分推荐的书都在三层和四层。”
三层是国内小说区，四层是小说文学区，国外的。
顾余的那本黄衣之王就是在这边看过之后觉得还不错才买的。
顾余顺手点开了他们建的小群，翻了下名单，“怎么还有推荐网文的？”
“那本？我记得原著写的不错，就留下来了。”
“但是那些领导不会喜欢的吧，这东西在他们看来可是没营养的消遣物，不应该出现在校园。”
顾余觉得有点可惜，这本书他看过，作者的世界观很有考究，内容也很精彩。
融入了一些小众元素，大胆的创新。
是他近些年最喜欢的一本书了。
他们按着名单，在图书馆专用的的检索电脑上一个一个搜那些书的名字。
把相应的书架编号给记下来。
“欸？”池宁悠发出怪叫。
“怎么了？”向晚晚问。
“这本书我看过欸。”池宁悠指着电脑上的搜索结果。
顾余原本还不在意，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嘿，我在。”
“好奇怪的名字。”唐小琴说道。
“很奇怪吗？”顾余状作平常，一边放下手里的工作，凑过去看。
随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下。
错不了，这个书名，绝对是他写的。
就是几个月前出版的那本，续作至今还在新建文件夹的“嘿，我在”。
如果书名只是巧合的话，作者那一栏的笔名就绝对错不了了。
“会飞的鱼……”
“这作者的品味真差，笔名也太难听了吧，我还会游泳的鸟嘞。”唐小琴吐槽道。
“我觉得，还可以吧，中规中矩，现在不都流行这种格式的笔名吗。”顾余说道。
第二十章 算了，不和狼人抢食
“推荐语是什么？”唐小琴兴冲冲。
池宁悠也是。
这本书她看过，刚好还很喜欢，天天催作者出续作那种程度。
虽然那个作者人如其名，是条咸鱼，半年多了，续作连个影都没有。
此刻见到这本书，有种在外打拼，忽然遇到老家认识的人一样的感觉。
很奇妙。
“一部治愈，温馨，引导人积极向上的温暖作品。”
“作者文风独特，非常好的创作出来一个生活失意的人，在地缚灵的帮助下重拾希望的故事……”
顾余看的老脸一红。
怪不好意思的。
池宁悠陷入了沉思。
治愈？温馨？还温暖？
请问在书中出现的有关地缚灵身体越发虚幻透明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这书很明显后面有刀，治愈个鬼。”池宁悠吐槽道。
“这么肯定？”顾余问道。
而且，这位少女，好像对他的作品很熟悉的样子。
莫不是某位粉丝……
世界真小。
“草！”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池宁悠小声骂道。
虽然查书的地方只有他们在，但这里毕竟是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
狼人少女这一声“草”甚至只有气音。
“这作者不知道什么毛病，本本书都喜欢留刀子，不发刀子他是不能活吗？还是说他有个吸收读者怨念的系统？”
池宁悠一边小声哔哔一边把《嘿，我在》的书架编号记下来。
只有她看过是不行的。
顾余偷偷抹了把汗。
他如果真有吸收怨念的系统就好了。
池宁悠这怨气，冲破天际了已经。
绝对不能暴露他就是作者。
不然的话……会死。
“所以，这本书结局了吗？”顾余问道。
“没有，作者留了好大一个坑，大半年了还没出续作，服了，怕不是要跑路。”
说到这个池宁悠就来气。
鬼知道她这半年是怎么过的。
结果半年过去了，她期待了那么久，都已经做好了吃刀子的准备。
结果这条咸鱼告诉她还没写？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可能续作是好结局呢？”
“不可能。”池宁悠摇头。
“狗都改不了吃那东西，他改的了？”
“……”
顾余决定，暂避锋芒。
不行了，这个状态下的池宁悠太恐怖了。
虽然知道是打个比方，但那句话听上去就好像他也吃那东西似的。
不仅离谱，还恶心。
看书是个大工程，特别是这么多本书，他们还要从中挑选出合适的书籍。
只能按照序号，一人拿着一本，靠墙就地坐了下去。
图书馆的环境，除了他人走动的声音和翻动书页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很是安静。
如果是一个对声音特别敏感，听到杂音就睡不着的人，一定会喜欢这里。
这里太安静了。
所有的声音都仿佛经过了放大处理，落针可闻。
向晚晚和唐小琴挨着坐到一起，顾余被班长和池宁悠夹在中间。
他手里拿着一本译文书籍，是有名的外国小说。
但是这个版本通篇充满了翻译腔。
天然的就设置了一道阅读门槛。
他在考虑这本书要不要留着，翻译腔实在是太难受了，反正他是看不下去。
初中就试着看了，到现在都没有看完。
“班长，我和你换一下，你试试这本。”
“嗯？好。”班长爽快地答应了。
他递给顾余一本书封标着轻文学的小说，同样是译文书籍。
原版是日语。
顾余愣了下。
“这书……”
“怎么了？”班长问。
“我看过这作者的其他作品……”
顾余心情复杂。
“他的作品，就我看过的而言，基本套路就是设置一个现实不存在的因素，比如典当生命，比如重启人生，然后给你发个刀子，整体风格是比较压抑的。”
他轻声解释。
而他手上这本就是这位老师的新作，现实不存在的因素是，人们可以自由选择植入虚假的记忆。
他还没看，没想到图书馆已经有了。
“……”
池宁悠看过来，“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个作者，是会飞的鱼？”
结尾发刀，风格压抑。
好家伙，原来这样的作者不止一个。
他们是得了什么不发刀会死综合征吗？
“巧合巧合。”顾余说道。
实际上，他是受这个作者影响比较深的。
借着这个机会，顾余开始看这位作者的新作。
新作，但又不完全新。
日文版出了也有段时间了，但简中版确实是最近才有的。
应该没有删减，也没什么好删减的。
时间流逝。
期间他们发现，居然还有人推荐西游记的，推荐语很简单——建议都看看原著，不要相信那些阴谋论。
“阴谋论是什么？”池宁悠找到本白话文版的西游记。
不太明白这推荐语的意思。
顾余小声解释：“就是一些有关西游记很离谱的阴谋。”
“比如说猪八戒是在隐藏实力，九齿钉耙比金箍棒厉害，取经是一个阴谋，西游记崇佛抑道。
“玉帝被打成那样其实是装的，还有什么孙悟空其实压根没有打进天庭，被拦在了门外边。
“最离谱的是还有的说什么真正的孙悟空在真假大圣那次就已经死了，后面取经的是六耳猕猴。”
顾余摇摇头，这些谣言不管怎么看都很离谱，偏偏还那么多人信。
这个推荐语，他私心给一百分。
“啊？”狼人震惊。
虽然是西方的妖怪，但西游记池宁悠也是看过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她还注意到一点，这只蝙蝠精好像，知识储备有那么一丢丢的多。
不管是什么书，看没看过他都能讲一点，还知道好多冷知识。
请问这个人是在睡觉的时候学习的吗？
顾余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小声招呼道：“你们渴吗？我这有饮料。”
罗嘉文随手拿了瓶矿泉水，豪不讲究。
唐小琴啪嗒啪嗒踩着小碎步就过来了，“老板，都有什么？”
顾余看了下，“可乐，两瓶元气森林，矿泉水。”
“来两瓶元气森林，老板多少钱？”
顾余比了个零的手势。
唐小琴摆出个非常惊讶的表表情，“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老板永远不死。”
她走后，池宁悠手一摸，摸出来一瓶可乐。
刚拧开喝了口，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抬眼一看，顾余正幽怨的看着她。
“怎么了？”
“……没事。”顾余拧开剩下的矿泉水。
因为不清楚这些人的口味，所以饮料他是乱拿的，但唯有可乐。
他是给自己准备的……
算了，总不能跟狼人抢食吧。
第二十一章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又或者……
过了会，池宁悠戳戳顾余。
“那本我是猫给我下。”
“什么猫？”顾余抬头。
没怎么听清。
“我是猫。”
“……那你喵一声我听听？”顾余迟疑着说道。
虽然不是很理解池宁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是没有关系。
能理解能理解。
狼人有竖起来的耳朵，猫也有。
“你有病？”池宁悠皱眉。
不是，这人是不是一天不耍嘴皮子不舒服？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是猫。”
这人怎么还反驳自己的？
精神分裂？
“我操。”池宁悠小声骂了句。
忍不住了。
也就是她手上拿着的是可乐，要是换成锤子，早就一锤子往这只蝙蝠精脑袋上招呼了。
“我说的是书名，夏目漱石那个！”
“那你早说嘛，用那么容易误会的说法干嘛。”拍拍手，顾余站了起来。
池宁悠在后边默默竖起中指。
行！
怪她，居然指望这只吸血鬼。
把我是猫拿到手后，顾余顺便去拿了自己写的那本《嘿，我在》。
说实话图书馆居然有收录他挺惊讶的。
顾余还是第一次在图书馆找自己的书，毕竟像这种出版刊物，作者都是会收到样书的。
不需要另外去购买或者说借书。
他看了眼书架，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个凉凉的读者群里，某位读者曾经晒过在这的照片。
现在拿出来确认一下，没错了，确实是这里。
把书拿走后，他左右看看，做贼心虚般溜走了。
特别害怕万一在这里遇到那个“耳朵尖尖不是汪”，这不得被刀啊。
一直在图书馆待到差不多闭馆了他们才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花城塔灯光亮起，一轮弯月搭在上方。
广场上也挤满了人。
几人回家的方向不同，在地铁站分开了。
但是顾余和池宁悠还是得一起。
看着他们转同一个站，向晚晚，罗嘉文还有唐小琴都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两人，有问题。”唐小琴揽住向晚晚胳膊，
众所周知，人越缺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小琴……”向晚晚挣扎了番。
但是没挣扎开。
“哎呀，认识那么多年了。”唐小琴拉着她走上地铁。
还好这个点没什么人，她们要转三号线，要是再早一点出来，现在应该已经变成肉夹馍了。
罗嘉文：“……”
所以，就他孤家寡人一个？
“哈……”顾余看了下周围，发现有个空位置，就走过去坐下了。
在图书馆待了半天，他早就困死了。
那么舒适安静的环境，眼一闭就能睡过去。
刚坐下没两秒，他忽然想起来，池宁悠还在来着。
顾余站起来，招呼着说道：“坐吧，还有好一会才到家呢。”
“不用。”
“让你坐你就坐，拉扯啥？”
他站在池宁悠后面一推，把对方推到位置上。
刚好那个位置旁边是个大姐姐，他坐着不习惯，生怕地铁一个晃动不小心碰到别人。
池宁悠愣住，没想到这吸血鬼还挺贴心的。
周六基本把那些推荐的书大概看了遍后，第二天就不用去图书馆了。
只需要在群聊里商量就行。
决定把哪些交上去，顾余是没什么意见。
但是当他无聊在群里潜水的时候看到池宁悠居然把他写的那本《嘿，我在》给推上去后。
愣住了。
讲道理，你要推哪本书不好？
推这个？
让这书在学校大面积传播开，他怕自己要社死。
群聊：相亲相爱一家人
顾余：“那本《嘿，我在》就算了吧。”
池宁悠：“为什么？”
顾余：“不利于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
池宁悠：“？”
池宁悠：/当我打出问号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顾余开始瞎扯：“你看啊，读书会面向的是什么人？咱们那些同学，都是高中生。
“而这本书最开始那段剧情是怎么样的？主角高考失利，影响多不好，特别是对高三的那些人，影响不可估量。”
池宁悠：“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这个逻辑，不就是在瞎扯吗？
向晚晚：“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吧。”
唐小琴：“就是就是。”
顾余：“等等，你怎么也在这个群里？”
唐小琴：“我来凑热闹啊。”
罗嘉文：“……”
不敢说话。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三个女孩子团结起来了。
他表示，害怕。
池宁悠：“我觉得挺好的，所以，上！”
“啧。”顾余砸舌。
怎么办，一下子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他有没有写什么青少年不利因素来着？
顾余：“高考失利就能遇到美少女地缚灵？可不能让他们以为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地缚灵是被他设定成了一个美少女。
虽然很少描述。
池宁悠：“美少女？”
唐小琴：“美少女？”
向晚晚：“美少女？”
池宁悠发出了疑惑，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要素？
唐小琴属于助阵，向晚晚属于跟风。
罗嘉文：“美少女？”
顾余：“@罗嘉文？”
罗嘉文：“手误手误。”
罗嘉文：/这就是加一的力量吗？
池宁悠：“什么美少女？你看的是盗版吧。”
顾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余贴了几段原文上去。
“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让人听不真切。
“少女今天穿了短裙，系着围裙做饭时仿佛果体，细白的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把他吓得不轻。
“他推开房门，今天又被上司骂了，心情正郁闷着，忽然一张人脸贴过来，倒吊在天花板上，那张脸就算是倒过来也依旧美好。
地缚灵狡黠一笑：“欢迎回来，请问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又或者……”她留了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余：“这不是美少女？你看书不仔细啊我跟你讲。”
池宁悠：“？？？还真有这几段，离谱，占的篇幅也太少了吧，这你都记得住？”
记不住才怪了。
顾余心想。
他可是作者。
池宁悠：“所以这和这本书能不能上读书会有什么关系吗？”
顾余：“……”
第二十二章 赛博算命，电子半仙能算出你的前世今生吗？
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自己社死的结局。
万幸的是，他们都不知道“会飞的鱼”这个笔名后面就是顾余。
所以基本上，社死了，但又没完全社死。
顾余选择躺平。
回到房间，双手按在键盘上。
码字。
读书会的事情，他等个结果就行。
最近特别有灵感，不多写几个字都对不起自己。
目前第二卷的剧情进展到了主角和地缚灵的关系越来越好，男主也在地缚灵的帮助下重拾对生活的希望。
但是，好景不长，某天主角下班回家，发现作为灵魂，根本不用睡觉的地缚灵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平时也不是没见她休息过，但这样深度睡眠还是第一次。
写到这里，字数已经到了三万字。
他检查了下，把错别字改改，发给编辑糯米。
会飞的鱼：“第二卷开头，你看看。”
如果糯米看过觉得没问题后，他就可以接着写下去了。
不然就稍微改改。
等回复的过程中，顾余打开了某个消消乐游戏。
一直紧绷着精神写作也不行，得放松下。
“叮咚”
在完成了一波超酷炫三消之后，糯米给了回复。
糯米：“我闻到了刀子的味道，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会飞的鱼：“嗯……是真的呢。”
糯米：“这伏笔，血压都给我干上来了。”
“把你鲨了。”
“这本又是悲剧收尾是吧？”
会飞的鱼：“应该，大概，或许，可能，是的吧？”
按照他写作的习惯，还真有这个可能。
毕竟读者都习惯了。
他也习惯了。
糯米：“……”
“你没救了，埋了吧。”
要是顾余敢暴露真实地址，肯定可以靠卖刀片致富。
成为首富不是梦。
出道一直到现在，本本发刀子。
讲道理，当了那么多年编辑，审了那么多稿子，糯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发刀子发那么勤快的。
甚至有些明明看发展，完全可以he的。
结果最后还是be了，这还是人吗？
会飞的鱼：“所以这个开头怎么样？”
糯米：“你把你那该死的伏笔改了可以吗？”
会飞的鱼：/哒咩哒咩，哒咩哟
糯米：“……”
“那就用这个开头吧，还是可以的，后面写好点。”
糯米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句：“讲道理但凡你写几本he的，现在人气不是更高？到时候直接麻袋捡钱。”
会飞的鱼：“我也想啊，可是每次码字，手都不听使唤。”
糯米：“$&;@!“，_~”
糯米：/文明用语
编辑这一关算是过了，顾余趁着感觉还在，赶紧又多写了点。
顺便点了个外卖。
快餐永远的神。
至于喷射战士？
笑死，他可是血族。
大不了回头吃两顿毛血旺补补。
时间来到周日晚上，上完了晚自习，回家继续躺平。
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刷了会视频。
现在的短视频是越来越会抓眼球了。
害，大夏天的，视频里都是穿着清凉的妹子在那跳舞。
保持运动，挺好的。
毕竟生命在于运动。
就像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亲戚，顾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调戏一下读者。
没新作只能这样了。
不然万一读者以为他死了怎么办。
“这群最近是不是有点活跃了？”这才多久没看，已经99+了。
往上翻了好久才翻到之前看到的聊天记录。
再慢慢往下看过去。
暗中窥屏。
发现那个耳朵尖尖不是汪又在艾特他。
要是举办一个催更大赛，耳朵尖尖不是汪必是第一。
耳朵尖尖不是汪：“@会飞的鱼，地缚灵居然是美少女？要不要写的这么隐晦啊？”
“哪里有美少女？”
“哪里有美少女？”
“哪里有美少女？”
……
清一色的问号。
顾余：“？”
他怎么忽然看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了？
前因后果呢？
再往下看，终于是刷到了一张图。
一张来自其他群聊的截图。
看到这张图的那一刻，顾余愣住了。
群名称还有里面的昵称头像全都打了码。
但是，就凭那熟悉的聊天记录，他绝对不会认错。
毕竟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那个群里发过言。
“这是读书会那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
绝对不会有错，里面有关地缚灵是美少女的言论和他发的一模一样。
在讨论的也是读书会的内容。
他翻出相亲相爱一家人，对比了下聊天记录的位置，发现被打了码的，耳朵尖尖不是汪的发言对应位置的是……
“池宁悠？”
不会有错。
而且耳朵尖尖不是汪这个网名，仔细想想，确实可以和池宁悠联系上。
狼是犬科动物，和狗相似度不小，池宁悠是狼人。
他还吐槽过对方是二哈妖。
完全搭得上这个网名。
虽然这两个号头像昵称都不一样，但这年头，谁还没几个小号呢？
顾余狡黠一笑。
直接在群里回复池宁悠：“读书会？什么东西？”
耳朵尖尖不是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翻了下，发现有关地缚灵外貌描写的内容很少，你怎么回事？”
少到她甚至没记住。
全文虽然对于地缚灵用的都是“她”，但她竟然下意识地给忽略掉了。
如果不是顾余提醒，她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发现。
会飞的鱼：“因为不重要啊，我都没怎么往爱情那方面写，所以地缚灵的性别外貌其实什么样都行。”
耳朵尖尖不是汪：“呃……”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需要的话，地缚灵什么性别什么外貌都可以？我超，我不敢想。”
耳朵尖尖不是汪：/陷入沉思
会飞的鱼：“不得不说，论想象力，还得是你。”
会飞的鱼：/笔给你，你来写
“……”
池宁悠拨开一个橘子，正慢悠悠把上面的白丝去掉，忽然一把放下橘子。
耳朵尖尖不是汪：“靠！差点忘了我是来催更的了，写多少了？别告诉我一个字没动。”
耳朵尖尖不是汪：/刀片
顾余心血来潮，说道：“你猜？不然咱们玩个游戏，玩完了就告诉你。”
耳朵尖尖不是汪：“……？”
“什么游戏？”
会飞的鱼：“我最近学了算命，不需要你提供什么信息，我只需要你的网名，头像，还有QQ号这些就能推演出你的信息。”
耳朵尖尖不是汪：“什么赛博算命？”
“唬谁呢，来就来。”
池宁悠“切”了声，这能算出什么？
算她QQ尾号多少么？
第二十三章 顾余：用池宁悠单身十年算一卦
“先说好，不整那些太玄学的，像什么姻缘啊，未来的身体状况啊，学业还有工作上的问题，这些就算了。”
顾余说道。
主要这些他也不知道。
“好。”
“嗯，我开始了。”
说罢，他默数十秒，十秒过后，开始打字说道：“首先，你是女生，年龄应该不大。”
耳朵尖尖不是汪：“……就这？”
还以为什么呢，这些从她的谈吐不是很容易看出来么？
她已经认定了会飞的鱼稿子没写出来，在这岔开话题来了。
会飞的鱼：“还没完呢，我鱼半仙岂是浪得虚名。”
“你等我给你算个厉害的。”
为了仪式感，顾余在群里刷了各种表情包，刷了会屏后，他接着说道：“你是花城人，对不对？”
耳朵尖尖不是汪：“？？？”
池宁悠愣住了。
这就有点离谱了说实话。
要知道，这个QQ号她可没设置地址性别年龄这些信息。
别人点进她的主页看，只有一片空白。
耳朵尖尖不是汪：“我在群里说过……？”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连正经算命都不信，更别说什么电子算命。
以前去庙里玩，那里的和尚给她算过一卦。
卦象翻译过来就是以后没人能娶她。
池宁悠根本没当回事。
她这条件，嫁不嫁是一回事，没人要？
咋可能。
所以她现在正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透露过自己是花城人。
耳朵尖尖不是汪：“哦！”
“我知道了！我之前发过一张图书馆的照片，你是不是通过那张图猜到的？”
会飞的鱼：“就当你说的对吧。”
会飞的鱼：/手动滑稽
池宁悠皱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当我说得对？”
会飞的鱼：“是是是。”
“接下来有点难了，这样，你手心朝上，拍张照我看看。”
耳朵尖尖不是汪：“？”
居然还有模有样的。
不过只是一张手的照片，倒也没什么。
拍完之后，她细心的把除了手以外的东西打了码，然后才发过去。
照片上是一只细白娇嫩的小手，看不到一点老茧。
可以看出，池宁悠手机像素不错，五指纹路清晰可见。
耳朵尖尖不是汪：“这是准备看手相？”
看电视剧的时候倒是看过摸手相的算命方法。
半仙抓着手摸两把，然后捋捋胡须琢磨下。
说实话池宁悠一直想知道这样做的原理。
她知道这世界上有超凡因素，毕竟她自己就是个能变身的狼人。
但是啊但是，摸个手就能知道什么姻缘啊，身体状况啊这些，知过去晓未来。
就，很离谱。
反正她是不信。
不过是通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说点模棱两可的话罢了。
更别说隔着网络会飞的鱼还没法察言观色呢。
会飞的鱼：“嗯……”
耳朵尖尖不是汪：“怎么？扯不出来了？”
会飞的鱼：“你这手相，很奇怪啊。”
“看着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手，但从手相看出的却是高中生，小盆友跳了几级啊？”
会飞的鱼：/叔叔带你去看金鱼
耳朵尖尖不是汪：“死咸鱼！”
什么叫幼儿园的手？
气死她了。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真不至于，哪看出来的幼儿园？夸大了。”
这时候一个潜水许久的人冒泡出来帮她说话。
耳朵尖尖不是汪：“就是就是，咸鱼眼睛有问题。”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起码得是小学生，还是高年级的。”
“……”
耳朵尖尖不是汪：/给你两巴掌，没用的东西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隐忍！
会飞的鱼：“所以我说的对吗？”
耳朵尖尖不是汪：“不对！”
会飞的鱼：“等下，我有个新发现，过于隐私，只能私聊，加你好友了，通过下。”
这个群他设置了不允许私聊。
防止有人骚扰他。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
然后是一整排的复读机。
果然，人类的本质。
迟疑了会，池宁悠还是通过了顾余的好友申请。
反正是小号。
耳朵尖尖不是汪：“什么大发现？装不下去了？求饶了？”
“没事，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月把续作出了，我配合你到群里装个大的。”
还说有什么大发现呢。
她才不信。
那些正牌道士都没法通过网络算命。
更何况一个普通人。
一想到一个月后就能看到续作，池宁悠捏起橘子整个塞进嘴里。
脸颊鼓起来。
活像一只大仓鼠。
会飞的鱼：“求饶？我是谁，我会求饶？”
“我刚才夜观天象，用你单身十年换来一卦大的。”
“咳咳……”池宁悠差点没被橘子呛死。
什么玩意？
耳朵尖尖不是汪：“为什么是用我单身十年来换？”
“因为算的是你啊。”顾余理直气壮。
耳朵尖尖不是汪：“草，有病吧你。”
耳朵尖尖不是汪：/草，一种植物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作者？
会飞的鱼：“你是花城一中的学生对不对？”
池宁悠：“？？？”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
卧槽？
这家伙，在她家里装监控了？
mua的，这有点恐怖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对你个大头鬼对，等会你是不是还要说花城二中？排除法是吧。”
网络的魅力就在于此。
池宁悠现在很慌，说实话，她现在有种自己被监控了的错觉。
这太可怕了。
但她还是能打出反驳的句子。
会飞的鱼：“你放心，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说了是算命你还不信。”
调戏完池宁悠，顾余把当前续作进度交代了下。
放下手机开始刷题。
池宁悠正在怀疑人生。
是时代变化太快了吗？
她敢肯定自己和会飞的鱼在现实没有任何交集，但对方却能精准说出她的信息。
甚至连学校都知道。
说实话要不是作为狼人，知道没有人跟踪她，这间屋子更是只有她的气息。
不然她已经报警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有超凡力量，那只蝙蝠精就会魔法。
但算命……
这与时俱进的也太离谱了吧！
为什么隔着网络也能算命啊！
第二十四章 请问一下，沙发上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如果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找你去她家。
黑夜，孤男寡女。
你会怎么想？
反正顾余心情是复杂带着点愉悦的。
“快点快点，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池宁悠拉着顾余，鞋都没让他换就进去了。
他刚刚还在家里刷题，忽然收到来自池宁悠的微信电话。
说实话一开始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
但仔细想想，他装的还不错才是。
于是他就听到池宁悠在电话那边“卧槽卧槽卧槽”了十几秒。
“妈耶，我问你啊，这年头算命是不是也与时俱进了？
“我跟你讲，就是，特别恐怖。
“卧槽，我刚刚……”
她冷静不下来。
有尝试过冷静。
但是啊但是。
这个，这个不管怎么说，都很可怕吧。
没听说过写书的还会这一招，网络算命？
也就顾余耐心好，听她在电话那边说了好久，才知道池宁悠在说什么。
咳……
非常抱歉，但他真的忍不住想笑。
“你不是会魔法吗，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摄像头，或者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
忽然池宁悠悚然一惊，“不会是闹鬼了吧？”
她用力抱紧自己，狼人少女被吓得不轻。
“我能问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顾余装模作样打量了番屋内。
大体布局和他那边是一样的。
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卧室。
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来之前他还想象过会不会有图腾之类的东西，毕竟狼人嘛。
他站在沙发前，血族的目光总是敏锐，顾余一脸古怪地问：“请问一下，沙发上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池宁悠上前查看。
面露疑惑，自己也一下子没想起来。
于是她趴下去闻了下，顾余的表情更古怪了。
这是能闻的吗？
“喔……”池宁悠恍然，“橘子滴下去的汁。”
她转过头，双手叉腰，在顾余目前总是趾高气昂，“你在想什么？”
“啊？你说什么？”
他装作没听清的样子，继续装模作样检查其他地方。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分里的新时代守法好血族，顾余当然不会利用这个机会摸清池宁悠家的情况。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
只是，因为知道那个网络算命的“会飞的鱼”是自己，所以一点紧迫感没有。
“你等下。”
做戏做全套，顾余“扑腾”一声，化作十几只蝙蝠四散开来。
在池宁悠家里，那些天花板或是隐蔽的角落转了圈。
看了看自己的手，池宁悠忽然感觉，酸了。
为什么同样是非人种族，这人可以飞，她不行？
这家伙还会魔法。
歪？
这合理吗？
“没有任何发现。”重新变回人形的顾余说道。
拍拍手，他拉开窗帘，看向外边，“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不过不是同一种体系，所以我也不好说有没有什么网络算命。”
说到这，他疑惑道：“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年头，超凡力量可不多见。
“误打误撞吧，说出一个花城一中不难，知道你是高中生和所在城市，学校这东西对方只需要随便猜一个就行。”
“那他如果猜错了呢？”
“没关系呀，猜错猜对对他都没影响，毕竟你只是他许多个读者其中的一员，指不定就是逗你玩的。”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选择作弄下去，看池宁悠这样子，吓得不轻，万一他再来个火上浇油。
真怕池宁悠连夜搬出这个家，那他就罪过了。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我有好处啊？”
“……谢谢。”池宁悠低着头。
这个血族天天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大晚上还要被她强行叫过来，肯定很困吧。
搞得她都有些愧疚了，毕竟，备战中考那段时间她也经常熬夜，知道睡眠不足的痛苦。
虽然顾余多半习惯了。
“没事，那什么，咱们结一下费用。”顾余笑嘻嘻地伸出手。
“哈？”愧疚到一半，池宁悠抬起头。
这是人说的话吗？
“关于我的睡眠不足损失费，外勤费，一次变身的费用，友情价算你三百八十八。”
“你等下。”池宁悠点开手机。
她第一次听到这么过分的要求。
只见操作了一番后，她把手机转过去，让屏幕对着顾余，说道：“这是能在导航上找到的最近的银行，建议你去这里抢。”
“好啊，你有没有黑丝？咱们一人套一条，黑丝大盗，事成之后你就是池总。”
“……”嘴角抽了抽，池宁悠无语道：“失败了就是池某是吧。”
“是的呢。”
“这么老的梗还在玩，幼稚。”
“那说明你心态没跟上，老了。”顾余自来熟地靠在沙发上。
不得不说，这只二哈就是会享受，沙发比他家的舒服，他的还是租房的时候上任租客留下来的。
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你才老了！”池宁悠瞪他。
“可我记得你比我大来着，好像是两个月左右吧？”顾余回忆着。
他帮罗嘉文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的，池宁悠的备注生日在六月多，而他是八月底出生的。
“大两个月怎么了？大两个月很老吗？懂不懂什么叫做青春靓丽？”
正气着，池宁悠忽然想到，大两个月，这不是优势吗？
“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呢，你敢吗？”
肯定不能吧，毕竟这样她就占到便宜了，按照这蝙蝠精的性子，肯定得怼她……
“池姐姐～”顾余“娇滴滴”地叫了声。
“呕……”池宁悠做了个干呕的表情：“别恶心人了。”
“那不是你让我叫的么？池姐姐～”笑死，根本不要脸。
“啧。”池宁悠砸舌。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行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她的段位显然没有顾余高，这家伙不要脸起来，还真不是人。
……
时间也不早了，顾余没待多久。
回去继续刷了会题，睡觉。
醒来就是周一，绝大部分学生都不喜欢的一个日期。
这代表着周末的结束，又得上课。
起床困难户的顾余更是如此。
他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从地上捡起枕头，看眼时间。
离设置的闹钟时间还有一分钟。
看来生物钟已经形成了。
此时此刻，他不由思考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要上学？
或者说，明明他都不是人，为什么也要上学？
“啊……”
“为什么我的分身是蝙蝠是不是人形态呢。”
这样就可以让分身去上课，他在家里睡大觉了。
第二十五章 整栋教学楼就数你们班声音最大，楼下都听到了
周一的早自习，对顾余来说是最忙的，有时他需要在这时候收齐作业。
又或者......
“江湖救急，鱼哥，赏我一本做好的作业吧！”
“给，别全抄完啊。”顾余无奈地从桌子上那一堆作业本里抽出来一本。
还好这人来的早，他自己的作业还没被其他人借走。
全班，语文作业正确率最高的就是顾余。
无他，全靠一个会猜老师心思。
那些阅读理解题，理解的根本不是原作者，而是出题老师。
原作者在想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在出题时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天天被“阅读理解”的作家，顾余深有体会。
原作者？那不重要。
“你就这么惯着他们？”池宁悠把作业交给顾余。
这段时间但凡是她在场看见的，只要有人来要作业，本班同学顾余一定会给。
特别随便。
“嗯哼，很奇怪吗？”
“老师知道你一直玩忽职守吗？”
“人家都当老师多少年了，这点小九九还能不知道，只是懒得理罢了。”
再次打发走一个借作业的同学，顾余说道：“这就好像上课的时候你在下面搞小动作，老师其实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理，动静不要太大就行。”
这点他深有体会，有次老师没空，作为课代表，他就上去帮忙管理秩序。
说白了也就是往讲台上一坐。
睡觉啊，玩手机啊，吃零食聊天这些，看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那些戴眼镜还敢玩手机的同学。
以为把书堆的高高他就看不到了吗？
同学，你眼镜反光了。
正当谢文溜过来准备要作业本时，窗台外忽然出现一阵叮叮当的声音。
“卧槽！”谢文脸色大变，赶紧压低了身子溜回去。
果不其然，在他走了之后没多久，班主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余偷偷说：“我觉得老班天天在裤子上挂一串钥匙，绝对是故意的。”
那么大的声音，简直就是在提醒别人，他来了。
“说不定是在炫富。”池宁悠回道。
“怎么说？”顾余问道。
这次确实是他没能跟上池宁悠的思路。
挂一串钥匙和炫富有什么关系？
他小学和初中的班主任也这样。
“说不定当老师只是他的兴趣，老班名下可能还有两套房，那些全是出租屋的钥匙，传说中的包租公啊。”池宁悠说。
“你看啊，老班周末的时候天天都是人字拖加背心，完美符合包租公的气质。”
“可能就是咱们那间公寓，到时候收租了吓你一跳。”顾余把自己桌面上刚刚弄乱的书堆弄整齐。
做课代表就是这点不好，别人来借作业他就抽一本。
借多了也就乱了。
“咳咳。”班主任握着他的保温杯走上了讲台。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整栋教学楼就数你们班声音最大，楼下都听到了。”
霎时间，抄作业的，讲话的，后排吃早餐的全都像被定了身。
教室里落针可闻。
顾余伸了个懒腰，其实他觉得没必要那么害怕。
老班每次来不都是惯例说那几句。
整个高一下来，他都会背了。
这还不是同一个班主任，严重怀疑这些当老师的都学习过一套同样的话术。
别的不说，小学到高中，他所在的班级一直是老师教过最差的一届。
老班注视了他们几秒，这才悠悠开口说道：“班长等会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老师。”
说罢，他们的老班直接走了。
顾余换了个姿势，趴下了。
躺平就好躺平就好。
老班不在没必要装样子。
下课之后，顾余拿着一堆作业本过去老师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下节课就是语文，老师却要在这之前就收作业。
明明她也没时间改。
办公室里他还看到了他们班班长，就在班主任那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刻意去听。
“老师，作业。”
“嗯，放那吧。”老师正在批改卷子，刚要挥挥手让顾余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般，抬起头，“等下。”
“嗯？”
“你数一下，好好数，这次我看着。”
老师的表情很认真。
怕不是上次作业数量造假的事被发现了。
顾余心想。
他表面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了嘛？”
老师把角落里一沓本子挪到前面，红笔拍得桌子“啪啪”响，“上次交的作业还差十几本你知不知道？”
顾余偷偷瞄过去，那堆本子上面第一本写着“顾余”两个字。
没错了，是上次交的作业。
这个老师不好糊弄啊。
他暗自苦恼，高一时的语文老师还从来没理会过。
“啊？是嘛。”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可能是我那天没休息好，数错了吧。”
“算了。”老师叹口气：“这次的够了吧？”
顾余在她面前数了数，说道：“够了够了，刚好四十本。”
还好这次同学们给力。
“好了，放那吧。”
这次是真的放他走了，还顺便让顾余带走了上次的作业。
顾余松口气。
但又有些担心，这以后可就不好糊弄了呀，得提前告诉他们，以后作业抄也要给他抄完。
不会做也得给他瞎写几个字上去，就算是留白，一个字没碰，这作业本也得交上去。
“看样子有必要去问问家里人有没有可以群体提升积极度的魔法。”
“顾余。”刚走出门口，便见班长罗嘉文侯在那儿。
“嗯？”
“李老师刚刚怎么了？生那么大气。”
李老师就是语文老师，她姓李。
老师自我介绍时曾说过，她这个姓就好像有某种魔力，本身并没有成为教师想法的她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教书。
桃李满天下。
“就上次作业，没交齐，我糊弄过去，结果被发现了。”
“害，还以为是什么呢。”他松了口气。
“说起来，老班找你干嘛？”顾余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要知道，班主任轻易不找班长，一找准没好事。
要是特别麻烦的事，他就提前请假。
“没什么，读书会的事，我把书籍名单交上去了。”
他们往教室方向走，听到这句话，顾余下意识停了下来。
“那本《嘿，我在》，也在名单上吗？”
“在啊。”
“你好像很不喜欢这本书？怎么了吗？”
“怎么会呢，挺喜欢的。”顾余打了个哈哈。
实则心里骂娘。
淦！
他不想身边的人讨论自己写的小说啊！
已经能想象到社死瞬间了。
第二十六章 唐小琴的顾余/池宁悠观察日记
回去把作业分发给他们，趁着还没上课，顾余讲了下刚才的情况。
并且叮嘱，不管怎么样，作业一定要交齐。
这掩护他打不了了。
第一节语文课，还算顺利，李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可能也是念在他们初犯。
但其实这种事顾余干的多了，只是那时是另一个老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很宽容，许多东西都不会去理会。
大概是不适合教差生较多的班级吧，顾余听说那位老教师教的都是尖子班。
当然，尖子班不叫尖子班，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什么。
很正常。
像这样“放养”教学方式确实只适合尖子班，普通一点的自律性不够。
到时候怕是不仅作业不做，连学习也落下了。
顾余撑着头，胡思乱想。
这节课教的东西他提前学过了，不难，没有听第二遍的必要。
但又不能睡觉。
那会破坏他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
“喂。”池宁悠用笔头戳了下顾余。
一张纸落在两张桌子中间。
顾余拿起来，摊开，上面用娟秀整齐的字迹写道：“想睡你就睡啊，头一点一点的更奇怪。”
顾余转头，看池宁悠。
池宁悠耸耸肩，她老毛病犯了，不由自主又在关注这个上课打瞌睡的年级第一，还是很好奇。
结果就发现，某人的头好像随时要掉下去似的，一点一点，然后又提上去，周而复始。
她看着都累。
顾余刚要开口回应，池宁悠便“嘘”地手指支在嘴唇上：“上课，不要说话。”
于是顾余改为在纸条上落笔，写完了再交给池宁悠。
“昨晚帮你检查房间，用了魔法，导致精神严重不足，简单的说就是——困。”
这可不假，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熟练度，最近使用魔法的次数比他上课认真听课还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熬夜了。
池宁悠更奇怪了，“那你就睡啊。”
收到纸条的顾余无奈，翻了个白眼，努起下巴示意老师还在上面。
池宁悠：“？？？”
她没看错吧，白眼？
这只蝙蝠精给她翻白眼？
她觉得自己的建议还是很不错的呀。
于是池宁悠也给他翻了回去。
一时间这两个人眼中看不到一点黑色，不知道的还以为集体开了白眼。
另一边，坐在其他组，靠近中间位置的唐小琴脸色凝重。
下意识地就去拍了拍身边的向晚晚。
向晚晚正在写笔记，猛地被这样拍一下，还有些不知所措，迷茫的眼神转了过去。
“你看你看。”谭小琴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老师看不见，手指点向第一排前面靠窗的顾余和池宁悠。
那两人此时正在互相嫌弃。
然而她们不知道，在谭小琴和向晚晚这个位置看来，那就是深情对视。
“上课呢就那么明目张胆，这下课了要干嘛我都不敢想。”谭小琴捂住眼睛，偏生张开了指缝，眼珠子一转一转的。
“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吧。”向晚晚小声地道。
她和池宁悠高一同班，知道池宁悠的性子，之前收到过一次情书，匿名的。
只是说了让池宁悠放学后去体育教材室，看着跟挑战书似的，也就是对方在信中说明了是告白。
不然池宁悠理都不理他。
虽然知道是告白后态度更差了。
直接在教室里问信是谁写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场便把情书给撕了丢垃圾桶里。
一点没有去见对方的意思，还吐槽了句，“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还写的一点都不烂漫，看就知道语文不及格。”
就是这样的池宁悠，会和同桌没多久的男生“眉来眼去”？
向晚晚不信。
“这你就不懂了，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
向晚晚的不理解并没能打消唐小琴的性子。
这对她来说可太有乐子了。
在这之后持续不断的观察中，她发现池宁悠和顾余的互动量简直巨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她是一个磕cp的，此时一定要放烟花爆竹庆祝。
他们会互相传小纸条，明明离得这么近还传纸条，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而且池宁悠还经常看向顾余，眼里充满了深情。
她都不敢想，私底下这两人会是什么样。
然而实际上是……
顾余不经意间看到了池宁悠的本子，发现上面有道题做错了，“你笨不笨啊，这题型刚刚不才讲过吗？”
池宁悠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瞬间脸红了，气的。
“我没有做错，我只是看错字了而已，而且我已经改过来了！”
狼人少女张牙舞爪。
……
等到放学以后，顾余发现食堂二楼新开了几家店，本来想拉着谢文一起过去尝尝的。
结果谢文死活不肯去，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评价是不如其他老店，甚至不如一楼食堂。
属于是那种如果开在外面没多久就会因为客流量小，赚钱太少，付不起房租从而“旺铺”转租的类型。
结果他这么一说，顾余更好奇了。
这得难吃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谢文评价成这样。
一上到二楼，顾余就不由惊叹了声。
人是真的多。
看样子好奇新品的不止他一个。
新开的店有几家，一家卖副食的，什么卤鸭脖卤鸡爪。
一看就是容易倒闭的店。
贵不说，同样的价格已经可以吃饱肚子了。
会来这里的可都是学生，没几个舍得花钱买这东西。
还有一家早餐店，平平无奇。
“煲仔饭？”顾余逛了圈，发现家从来没见过的店，看样子也是新开的。
这倒是稀奇。
煲仔饭这东西要的时间比较久，所以食堂这边从来没人开过。
也可能以前有，但是现在倒闭了。
眼见排的队伍越来越长，他赶紧凑了上去。
同时望了眼前面的长龙，人气是真的高。
“蝙蝠精？”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惊讶。
顾余转过身。
“还真是你。”池宁悠故作嫌弃地扇扇空气。
“你在干嘛？”
“扇走晦气。”池宁悠应道。
“？？？”
这人吃了火药？
顾余人傻了，想给她留一个背影，转身转到一半，忽然又盯着池宁悠，恶狠狠地道：“二哈妖。”
第二十七章 唐小琴：谢邀，人在食堂，刚更新世界观
不知道池宁悠又犯的什么病，但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终于排到了顾余，他要了份传统的腊肠煲仔饭。
要是这还能做的难吃，这家店也别开了。
端着那份饭，煲仔饭还滚烫，特别是底部，店家特地配了个托盘。
但问题是，他们这儿地方小，店内不可能设置桌椅，所以吃东西都是在外边，和一楼食堂类似。
他们怎么敢的呀，这托盘，感觉回收起来挺麻烦的。
“没地方了？”
站在走道中间，顾余傻了眼。
硕大一个二楼，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少点的位置。
要么就是坐满了人，要么就是左右两边都有人，只能被挤在中间。
找了好一会他才在小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子。
事实证明，这张桌子空出来是有原因的。
座椅的位置上不知道是汤染上了色还是什么东西，脏兮兮。
只有一小块地方可以坐。
“啧。”
顾余嫌弃了下，还是选择坐了下来。
好歹这边不用跟自己不认识的人面对面吃东西。
“啧。”
他刚落座，身后就传来了同样的咂舌声。
“坐过去点。”
池宁悠同样端着个砂锅。
顾余看了看这整个位置，发现如果要给池宁悠让出一个可以坐的空间的话。
他得靠到角落去。
“你去别的地方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谁知道今天那么多人，早知道就到一楼去了。”
池宁悠懊恼道。
事实就是，她好奇新开的几家店，探店来了。
而且说实话，比起和那些不认识的人坐到一块，那她还是觉得和顾余坐好。
至少也当了那么久的同桌。
“行吧。”看在认识那么久的份上，顾余往里挪了挪。
这样一来，她和池宁悠之间的距离比在教室里还要靠近。
一指之隔。
“你碗里那是什么？”顾余问道。
他从池宁悠砂锅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点像是照烧汁。
他亲爱的老母亲有时会做照烧茄子，这个味道他有印象。
“鳗鱼啊。”池宁悠说。
“鳗鱼？”顾余不敢相信。
“异端！”
妥妥的异端，煲仔饭居然吃鳗鱼的，而且还是照烧口味。
池宁悠：“你要开战是不是？”
这个人，有点没事找事了昂。
习惯性互怼了一波，两人不再多说，开始干饭。
此时的唐小琴正拉着向晚晚姗姗来迟。
她才知道这边开了个卤货店。
立马就兴冲冲地赶来了。
结果刚踏上二楼，敏锐的目光一扫，停下了。
“哎哟。”
被她拉着跟在后面的向晚晚一个踉跄，撞了上去。
来了个前胸贴后背。
“你看，那边是不是宁宁？”唐小琴说道。
以她敏锐的目光，在那边角落紧挨坐着的两人，绝对是池宁悠和顾余。
中间甚至就隔了一点点距离，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斯……”她表情凝重，“宁宁这是来真的呀。”
“什么来真的？”向晚晚捂着头。
好像，磕到鼻梁了，眼泪汪汪。
“妈耶，怎么看都像一对恩爱情侣，我迷糊了。”
她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不管了，就往那边看。
“你刚刚上课的时候不就已经那么觉得了吗？”向晚晚不解。
“我那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她们竟然吃饭都在一起，甚至为了待在一起特意坐了那张脏兮兮的位子。”
“卧槽！”唐小琴飙出一句C语言。
“顾余竟然在吃宁宁碗里的东西！！！”
她简直不敢置信。
铁树还真特么的会开花？
宁宁竟然肯让别人的勺子伸进她碗里？
顾余尝了口池宁悠砂锅里的鳗鱼，表情瞬间扭曲，“……好甜。”
甜到发齁。
他自认为自己对于甜度的接受能力还是挺高的。
但这个鳗鱼，恕他直言，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甜，比之前那杯满糖的奶茶还要可怕。
这要是在家里，他已经吐出来了。
也就是在食堂，他勉强咽了下去。
顾余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池宁悠无情嘲笑。
“就跟你说了很难吃你还不信。”
她刚刚吃的第一口，表情和顾余一样，鳗鱼上淋的确实是照烧汁没错。
但这个照烧汁甜度惊人的高，齁，特别齁。
仿佛白砂糖和蜂蜜都不要钱。
结果顾余还不信，说什么照烧汁甜很正常啊，不挺好吃的吗？
你们狼人是不是味觉有问题？
说实话，顾余都这么说了，池宁悠还能忍吗？
嗯，没错，她忍了。
她还好心地提醒过了。
谁知道这只蝙蝠精不听劝。
那就不怪她了。
顾余算是知道为什么谢文死活不肯过来了。
要是其他新开的几家都和这个煲仔饭一样的话，那确实没有吃的必要。
除非是抱着收集的心态过来。
毕竟现在不吃几次，可能过两个月他们就集体倒闭了。
开在学校里，连旺铺转租都做不到。
唐小琴手上拿着个袋子，鸭爪探出来半个，骨头嚼吧嚼吧吐进袋子里面。
她想明白了。
以她这段时间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池宁悠和顾余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如果顾余死缠烂打的话，让他吃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许是在处理剩饭呢？
虽然经常能看到其他人互相交换着吃，但她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发生不到池宁悠身上。
毕竟池宁悠虽然看着好像挺随和的，但其实意外的很硬气。
而且对气味特别敏感，已经到了有洁癖的程度。
别人吃过的东西她肯定不会……
“？？？”
唐小琴瞪大了眼睛，挽着向晚晚的手不自觉扯紧。
连鸭爪子都忘了啃。
卧槽？
“不是，宁宁真的来真的啊？”
她看到了什么？
池宁悠从顾余碗里擓了勺饭菜送进嘴里。
她的世界观，更新了。
“唐小琴！”向晚晚气道。
“哦哦哦。”她连忙把手松开。
“mua的，好咸。”咸到池宁悠忍不住爆了粗口。
刚刚她笑了会，顾余直接问，想不想来点不一样的。
确实不一样。
她特么第一次在花城吃到这么咸的腊肠。
不，这已经算不上腊肠了，这就是一整块伪装成腊肠的海盐。
“还吃吗？”顾余问。
他想知道，学校允不允许退货。
这特么，做的什么玩意。
他上他也行！
甜的齁甜，咸的咸死。
池宁悠面露苦色：“我宁愿花三块钱去小卖部买个面包。”
“这玩意竟然还卖十五块。”
请假
码不出来，我傻逼了……
整理下剧情，今天的两章……
看看是明天四更还是明后天三更吧，我不好说。
第二十八章 顾余：嗯，对，狗作者！
这两天顾余过的很坎坷。
距离那个读书会越来越近，终于，时间到了周三。
今天早上起来，他抬头一直看着天花板。
心里很是惆怅。
马上就要在学校看到自己写的书了，说不定还能听到别人的吐槽。
他想好了，会飞的鱼是谁？
跟他顾余什么关系？
没得关系，被吐槽的是会飞的鱼又不是他。
起床，收拾收拾，上学。
刚走进校门口就看到操场那片大空地被占了。
几个大台子摆在那儿，上面是被选出来的书，还有学生写的推荐语。
顾余没怎么往那边看。
一路回到教室。
“鱼哥鱼哥。”谢文兴奋地走了过来，“刚才听班长说，我们上完第一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呆在外面。”
“不上课了？”
“对，不是那个什么读书会嘛，出了教室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谢文嘚瑟两下，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象棋和扑克牌。
玩腻了还可以去蹭一班的三国杀和游戏王。
读书会？
读撒子哟。
就这样，时间一直来到第一节下课。
这之前顾余一直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草！
死就死。
这种大活动肯定不会一开始就让神兽出笼。
走个流程，班主任带着他们按照升旗时的方队站在操场上。
只不过位置换了，操场上大部分地方都被那些书籍所占据。
“咳咳。”升旗台上，校长正在试麦，“各位同学们好，我简单讲两句……”
“哈……”
顾余悄悄趴在自己前面那人背上，眯起了眼。
校长这两句一讲就是大半个小时，仪式感满满。
顾余是被折磨的不清，脑瓜子嗡嗡的，全程压根不知道校长说了什么。
就好像一只蚊子在他耳边飞。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尊重校长，但事实就是，从小学开始，每次校长的讲话内容都大差不差。
他感觉自己临时上台不用稿子都能讲个八九不离十。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学过同样的话术。
顾余在操场上转悠了圈，最后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
作为负责审核的一员，他还不能摸鱼。
天空是蓝色的，太阳是狠辣的。
顾余真的很想问问那些校领导，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真的很热啊！
“谢文。”
“啊？”刚要偷偷溜走的谢文停住脚。
“帮我买瓶水，顺便买把伞，水要冰的，伞要遮阳的，谢谢。”他说的有气无力。
刚刚校长发言的时候就已经晒的足够多了。
现在……已经燃尽。
“老班刚好不在，抱歉了鱼哥，我要去摸鱼。”谢文兜里鼓鼓囊囊，拉着几个人跑了。
“啧。”
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学生不可以乱跑，但是为了方便，他们班主任还是发了命令，让他们先老实在这待着。
顾余在摊位上把自己写的书拿起来顶在头上。
遮阳。
说起来这些书校方竟然没有让他们提供，而是自己从学校图书馆里拿，没有的再买。
《嘿，我在》显然不在图书馆里，销量加一。
他蹲到角落里，看着其他人逛来逛去。
“你怎么把这晦气玩意顶头上？”阳光陡然被一片阴影遮住。
早就抛却心理负担的顾余毫无压力，晦气玩意就晦气玩意吧。
“挡太阳。”
“嗯……”池宁悠琢磨会。
忽然顾余头上的重量减轻了点。
“我给你换一本大的。”
《嘿，我在》被放回了原位，一本新的书压在顾余头上。
重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如果刚才是石子的话，现在起码得是板砖。
厚了一大截不说，还长了不少。
“福尔摩斯合集……”顾余拿下来一看。
他说怎么会重成这样。
“池宁悠。”
“嗯？”
“换回来。”
“不要。”
“为什么？”
“我要让这本书放在这公开处刑。”池宁悠拍了张照。
她在手机上操作了番，没多久，顾余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
拿出来一看，QQ分身的提示。
然后又放回去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传教？”他刚刚可是看到好几个人在《嘿，我在》面前驻留。
耳朵里还时不时能听到不认识的人的讨论。
这本书，貌似……在青少年群体里还挺火的。
“就是要让更多的人骂这个狗作者。”池宁悠愤愤不平道。
怎么这狗作者还没回复？
“嗯，对，狗作者！”顾余站起来，把福尔摩斯探案合集放回去，“站着别动。”他一把按住池宁悠。
另一边的唐小琴：“……？！”
“干嘛？”
“给我挡太阳。”
池宁悠站住不动后，面前刚好有片延伸出去的阴影，只要他蹲下去，就能完全……
池宁悠往后退一步。
顾余幽怨地看她。
他都配合着一起骂自己了，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池宁悠若无其事地一只手把他提溜起来，“你就这么怕阳光？”
“真的好像吸血鬼啊。”她小声嘀咕。
“是血族。”顾余纠正，“另外不是怕，是不喜欢。”
“不喜欢？”
他想了会，举了个例子：“就好像蛆在厕所里如获至宝，但人除非必要，否则是不会去厕所待着的。”
“噫，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等等！”池宁悠反应过来，这人这个比喻？
“你是说，我是蛆？”狼人少女面色不善。
“比喻，请这位少女不要对号入座。”
“……”
“哼！”
……
“你好，这个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的。”顾余说道。
那人把《嘿，我在》拿到一边。
在这儿守了一节课，他发现自己这本书，意料之外的受欢迎。
为什么？他这个作者怎么不知道？
“你说那本书为什么可以这么受欢迎？”他问了自己在场的忠实读者。
“中二啊，青春啊，那种淡淡的围绕全文的阴郁氛围啊，他们就好这口。”
“……”
虽然说的很笼统，但他还是听懂了。
池宁悠这意思……
他写的很符合这些中二病刚毕业的少年少女的喜好？
“这作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中二病。”池宁悠说道，想到之前的算命，她补充，“不对，现在也是个中二病。”
“为什么说……年轻的时候？”顾余快绷不住了，难道他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