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五灵圣祖与天帝
女娲娘娘意有所指，却引来两个老妇的嘲笑。
“真是异想天开！哈哈哈……你这话的意思是天帝会宠幸你？这话传出去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薄嘴皮的姥姥捂着肚子放声大笑。“你虽有几分姿色，但我仙女殿有姿色的仙女又何止千万？”
另外一个姥姥更是沉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等心思。说不得，等洪姥姥来了，一定要给你好看！得让她当着全仙女殿人的面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两个老妇喋喋不休地责骂，却全然未让女娲觉得任何不悦。女娲看待两个老妇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冷漠到几乎已经是忽视。
正因为如此，两个老妇越发生气，恼羞成怒，三番五次地想要冲上去收拾女娲，无奈却始终不得成功。
“别得意，等你出来要你好看！”
“就看你能坚持多久……”
时间不久，洪姥姥真地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在仙女殿德高望重的姥姥。
这些姥姥，比当初接引女娲娘娘的三个排场还大，看得出来是仙女殿真正有地位的存在。
两个守着女娲的老妇显露出得意的神色，闪到一边，等着看一场好戏。
“那个新来的刁钻的女子在何处？”
薄嘴皮的姥姥急忙答道：“回洪姥姥的话，那边墙角坐定的就是。”
这其实就是所谓的架子，因为女娲娘娘就在不远处，稍微抬头就能看见，何需询问？但那个洪姥姥偏偏要多此一举，非要经过一个传声筒来讯答，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尊贵以及不可一世。
“那还不带过来？”洪姥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巨大的胁迫感。
一种姥姥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虽然她们知道自己或许没这个能力。
但越是困难，一会子那女子受到的磨难就会越大。
所有人心里都雀跃起来，想看那外域人的好戏。
薄嘴皮的老妇与她的同伴更是互视一眼，流露出复杂的得意神色，然后同时看向了在墙角坐定的女娲。
女娲霍然站起身来，朝着众人走来。
此举大出众人的预料。
一个洪姥姥面前的红人，为了抢功，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厮打女娲，却被女娲周身的法力轻轻一推，跌了个狗啃屎。她勃然大怒，喊道：“大家一起上，撕烂这个小娼妇，叫她知道我仙女殿的厉害。”
天帝的神庭毕竟不是玉帝的天庭，没有半点仙家的气象，更像凡尘。
这些姥姥更不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有的是力气和蛮狠，却没有一点修养和礼仪。
女娲抬起头，淡然一笑，满是不屑。
此举更是越发激怒了众人。
然而，就在那跪倒在地的老妇正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洪姥姥突然发声。“住手！”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还有一丝恐慌。
众姥姥闻言，隐隐然都觉得不妥，但又不知道不妥在何处，犹犹豫豫停下了手脚，纷纷望向了洪姥姥。
洪姥姥下意识地揉了揉双眼，怔住了。“你……你……您是女娲娘娘？”
娘娘？
敬语‘您’？
洪姥姥的嘴里冒出这样的话来？
众老妇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脑子嗡嗡作响。
女娲暗道不好，因为她原先的计划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不想暴露自己与妲己的关系。她正想利用这层关系悄悄地接近天帝呢。
“你是谁？”女娲的记忆非凡，任何见过的人与事，哪怕只是浅浅的一瞥，都不可能被她遗忘。她根本不认得眼前的老妇。
女娲的声音平淡至极，对所谓的洪姥姥完全没有丝毫的敬畏。
若是片刻前，所有的姥姥都会觉得女娲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现在，洪姥姥脸上的惊愕状却说明女娲并非虚张声势。
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洪姥姥是怎么认得眼前的异域人的？又为什么她要阻止众人的进一步行动？
女娲的目光犹如利刃一般穿破了洪姥姥的识海，正在搜寻点点滴滴的过往。
洪姥姥对此一无所觉。其余人更不可能识得丁点端倪。
下一刻，洪姥姥突然跪下了。“娘娘，你不认得我，但我家主人，您一定认得。”
此举出人意表，所有仙女殿的姥姥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因为，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洪姥姥是仙女殿资格最老的姥姥，虽然没有更高的正是职位，但即便是神庭的天王看到她也必定恭恭敬敬，更不消说其他的天帝嫔妃。
但就是这样一个地位超然的、德高望重的姥姥，居然在一个外域人的面前跪下了。
“你家主人是谁？”女娲自己也有些惊异。“我不记得哪位故人的麾下有你这号人物。”
“娘娘地位尊崇，贵人事忙，没有留心到老身实在太正常不过。”洪姥姥虽然跪拜了一下，但随即站起，而且说话时的语气不卑不亢，并未有丝毫卑躬屈膝之意，这倒是让众姥姥放心了些许。
“家主与娘娘关系匪浅，乃是同样的、天产地生的生灵，于混沌之末而诞，在天地初分之时得道，是爬虫之祖，是妖族之擘……”
女娲立刻反应过来。“这等人物，盖天地分后只有寥寥数人。你的家主难道是五灵圣祖？”
洪姥姥突然面现庄重、肃穆之色，双手合十、朝天举起。“正是家主！”
“原来是她！”女娲微微有一丝惋惜感慨之情，因为那五灵圣祖早已经遭遇了四九大天劫，被无穷的雷火轰成粉末，神魂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也是自那时起，混元天仙、大罗金仙们开始追寻天意，将自己的修为与天意链接。
也有传说，那时候的天意其实已经被鸿钧师徒四人掌握，降下雷火击杀那些混沌生人的正是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但这些事情都已经无从考据。
无论怎样，五灵圣祖没能在三界留下过多的声名。但洪姥姥所言并无十分夸张之处。当年的女娲与她的确情同姐妹，而五灵圣祖也的确是后世妖族的一个重要先祖，尤其是所有蛇类妖怪几乎都或多或少地继承了她的血脉，只是大多数人不自知罢了。
“五灵圣祖与天帝是什么关系？”女娲已经猜到了下一步。
第312章 初战
“娘娘果然聪慧过人，老奴什么也没说，娘娘就已经猜到了端倪。”洪姥姥也不隐瞒，淡然一笑。“天帝大人正是我家主人五灵圣祖的嫡亲儿子。”
一句话，从容坦诚，没有丝毫扭捏，显然天帝对于自己的出身与传承并不介意，所以洪姥姥才能如此开诚布公。
女娲娘娘并未流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这么算来，他还是我的晚辈。”
“他的确是娘娘的晚辈……”洪姥姥欲言又止，稍作犹豫，还是继续说道：“虽然是晚辈，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后浪推得前浪倒……娘娘可不要以为自己能在天帝大人那里占到什么便宜。”
这话说得直截了当，已经算是无礼至极。
更何况，洪姥姥乃是盘古宇宙的跟脚，知道女娲娘娘的底细和实力。
女娲也笑。“没有打过，谁也不知道。”
“娘娘此言差矣。”洪姥姥不卑不亢，寸步不让。“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娘娘您在巅峰之时，也未见得有我家天帝三成的实力，所以老奴奉劝娘娘还是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估错了形势。”
周围的老妇以及仙女殿的其他婢女到了此刻全都将腰背挺得笔直。就在不久之前，洪姥姥突然下跪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天帝固然蛮横粗暴，但毕竟是神庭之主，这些神庭的女仆无一不以天帝为尊。洪姥姥作为天帝的乳母，若是受辱，便也是她们的折辱。若是洪姥姥卑躬屈膝，那也便是她们脸上无光。
然而现在，洪姥姥声如洪钟，自信满满，那气度与气势配合着看似平淡但却骄傲至极的话语，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与有荣焉。
洪姥姥的跪下那是礼，是为了表示对故主好友的尊敬。
洪姥姥的站起来，那是尊严，是她自己的尊严，也是天帝的尊严，更是神庭的尊严。
洪姥姥的‘据实相告’，那是仁义，是为了女娲不要飞蛾扑火。
洪姥姥的自信那是实力的象征。就算是异域不得了的大人物也只不过拥有天帝三成的实力而已。这不是虚张声势，更不是倨傲自满，而是真心的大实话。仅此而已。
洪姥姥看着女娲娘娘，脸上的笑意渐浓，早已经没有初见时的微微惊慌，反而显露出彼此平等的自信。
女娲娘娘也在笑，但笑意之中却有愠怒。女娲是天下之母，她虽不傲慢，但被一个过去的奴仆一样的人物轻视，难免心头有火。
这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
什么慢慢运筹帷幄，什么利用妲己的关系接近天帝伺机而动，什么步步为营徐徐图之？哼，本神乃开天辟地之尊，理应张扬、随心而为。
女娲改变了主意，过去的谋划烟消云散。
纵然天意也是转瞬即逝，更遑论是天意之下的古神。
看着女娲的脸色微变，洪姥姥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
开天辟地以来最伟大的女神祇在自己的面前弱了气势，这是值得一辈子称道的事。
“娘娘，既然来到了神庭，那何不让老奴带你四周看看。这里，跟天庭和圣人宫的风光可不一样。”
她的身后，那些仙女殿的婢女们也不由自主地露出欣欣然的得色。
“放肆！本尊用得着你来指点吗？”女娲往前迈近一步，浑身的颜色变成了紫色。
紫气纵横，摇得仙女殿千宫万庭哗啦啦直响，如筛糠一般。
下一瞬，紫气变成了白光。
白光照耀，直冲斗霄，让所有一切事物全都黯然失色。
极远处，逃出升天潜藏未动的天算子脸色大变。“咦，这是什么气象？难道是女娲？”
天算子一直不明白女娲‘委曲求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此刻更不明白她忽然爆发的动机为何，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女娲释放出来的气势足以惊天动地。
“她要是早就如此，贫道还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呢……真不知道，她堂堂的开天辟地的大神低眉顺眼地被人带走，图谋个什么？”天算子思绪激动，不住地摇头。“难不成，她就好这一口扮猪吃虎的调调？”
直到此刻，仙女殿的诸人才知道女娲的厉害。
那些原本赶来擒捕女娲的姥姥暗暗心惊，庆幸自己没有过分冲动，否则吃亏遭殃的就是自己。
洪姥姥微微有些生气地喊道：“娘娘，你……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听老身一句劝吧……”
若是往日，女娲娘娘一定会以一道严厉的法术将那洪姥姥打翻在地。
然而此时此地，女娲娘娘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强烈战意。
狂风吹来，飞沙走石。
洪姥姥呼吸困难，已经再也无法喊话。
其余人等无不弓腰弯背，对无上的神力表现出敬畏。
神庭的中央，感受到这股气场的天帝也同样做出了反应。他的气息穿过无数琼楼殿阁来到仙女殿，已经与女娲的气场在仙女殿的上方展开了激战。
起初几息的功夫，仙女殿的诸人只感受到女娲的爆裂气息，被她的实力所震慑。渐渐的，天帝的威势传来，让人心惊动魄。
“这是天帝……”
“天帝的力量啊……”
“女娲这是要自取其辱了……”洪姥姥的双眸内闪动着怪异的目光，既有担忧，也有期盼。
在洪姥姥的注视下，女娲缓缓升空，然后突然加速，随即消失不见。
三息之后，破空的声浪传来，让一群仙女殿的婢女以及姥姥全都头晕目眩。
这些都是已经修为深厚的人物，神魂坚固，却还是抵挡不住眼前的阵势。
女娲娘娘的笑声远远传来，与天际的雷响汇集一处。
天昏地暗，宇宙动荡。
整个神庭紧跟着陷入了迷离与混乱。
可惜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仙女殿的诸人昂起头，天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淡蓝色，远处的乱流犹如夜空一般漆黑，周围的花花草草虽有衰败，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砰！
一个高大的身影落下，一群正在发呆的婢女立刻慌慌张张地全都跪倒在地。
“天帝陛下！”
天帝脸色微红，长袍上带着无数破损，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嬷嬷，刚刚那个女子是谁？”天帝迈步走向洪姥姥。
洪姥姥看了一眼天帝，声音冰冷。“那是女娲娘娘！”
第313章 一时之敌
“女娲？”
“正是。正是老身出生之地创造世界的大神之一。”
“哦？”天帝思绪急转。“岂不是母亲所在之地的神祇？她与母亲大人可是旧相识？”
洪姥姥点点头。“家主在时，与女娲的确以姐妹相称。”
洪姥姥简单几个字将女娲与五灵圣母的关系道出，并无任何过多的渲染，乃是不希望天帝因此感到自己在辈分上有所落差。
神庭的天帝拥有横行无数世界的能力。无能哪个世界的大能，只要进入乱流，就得乖乖听从天帝的命令，否则必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旦某个世界破碎，必然进入乱流。
也正因此，数年累计下来，神庭天帝已经拥有超出想象的实力。
在盘古宇宙破裂之前，天帝已经擒捕了数以百计的来自其他世界的厉害人物，全都被关在神庭地底最深处的地宫之内。
所以，当天帝与时光大真人鏖战之时，他并无半分意外。在天帝眼中，时光大真人也就是芸芸众生之中比较厉害的一个罢了，除此以外，再无丝毫特殊。
在初遇到女娲之时，天帝的感觉也是如此，只不过女娲生得端庄美丽，叫人过目难忘，给天帝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可没想到，女娲实在是与众不同。
“她去了何处？”天帝下一句的问话让洪姥姥也猛地吃了一惊。
女娲去了何处？
天帝不是刚刚与女娲大战吗？天帝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人吗？
难道女娲逃走了？
既然逃走了，那便逃了，天帝继续追问又有何意？难道还希望再次战胜女娲？
洪姥姥脸上满是惊诧之色。
“那女子果然厉害，是本帝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天帝有些黯然地说道：“本帝与她未分胜负，却被她走脱了。但是，若再给本帝君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胜得了她！”
原来如此。
洪姥姥劝慰道：“帝君不必挂怀。那女娲乃是老身所来的世界最强大的古神祇，不仅补过天，镇压过邪神，更创造了人类，还是大名鼎鼎的妖祖，手段非凡，能做帝君的一时之敌，并不稀奇……”
帝君眼望远方，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洪姥姥的话。
女娲对于天帝而言，就只是一个强大的来自异域的女子，仅此而已。
至于她比自己早诞生了几百万年的历史，与五灵圣祖有过交往的过去，以及她背后深厚的仙神背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朕不要她做一时之敌。朕的后宫还缺一个真正的皇后！”天帝突然说出此话，语出惊人，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洪姥姥第一个不敢相信。“帝君，她与您的生母可是朋友……”
“那又如何？”天帝不屑一顾地问道：“她可与本帝君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有！”
“她与本帝君的‘生母’虽有过交往，但彼此年岁可有差距？”
“家主比女娲怕是要年轻百余万年……”
“那不就结了？五灵圣母既然可以与女娲同辈而交，难道本帝君就不行？相差百余万年或者相差两百余万年，又有什么区别？”天帝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本帝君是乱流之主，也是万千世界之主，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洪姥姥，你说是也不是？”
洪姥姥与天帝的关系虽然亲厚，但也知道天帝的脾气，知道自己能够发表意见的边际在何处。
天帝虽说托身于五灵圣母，但彼此的关系毕竟与凡尘的母子关系截然不同。他虽尊称五灵圣母为‘生母’，却并非五灵圣母所生产。更何况，天帝的话不无道理，他跟女娲既无名分上的链接，更无血缘上的关系，天帝所想之事其实并无不妥之处。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天帝毕竟是天帝，他是容不得任何人忤逆自己的。
所以洪姥姥察言观色，知道天帝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于是自然立刻噤声。
洪姥姥心中一番推想，虽然觉得天帝的想法不算荒谬，但仍觉得隐隐不妥。
若是女娲成为神庭的女主，那自己岂不又要再次臣服在女娲面前？
“是，帝君所言极是。”洪姥姥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却在想着对策。“妲己与女娲娘娘原也是旧识，帝君可以向她打听打听，兴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洪姥姥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天帝。“女娲娘娘所在的盘古宇宙似乎已经破碎，但并非所有人都来到了乱流。老身想，想必那个世界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保留在了原本的时空之内。帝君若想让女娲无处遁形，不得不前来投靠神庭，那就得彻底地断了她的后路才行啊。”
天帝淡然一笑。“正是如此。”
……
远处，天算子点点头，正在回答陆压的问题。“正是她。刚刚就是女娲与天帝的斗法。”
其实，无需陆压回答，紫离灵已经从那道原初光影之中看出了端倪。
“女娲果然不凡，那天帝没有占到上风。”紫离灵收回目光。“不知道女娲遁去了何处。她一定还有打算，咱们追上去，寻到女娲。只要得了她的帮助，战胜这个所谓的天帝不成问题。”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多宝道人表示赞同。
几个人互视一眼，再不说话，却彼此保持了紧密的联系。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神秘莫测的乱流之内，几个人合在一处就得生，一旦分开就是死。
……
“死？哼！要是能死就好了！可惜，谁能求死？”
一片黑暗之中，一个激昂的声音喊道。
“咱们都是修成了神魂不灭境界的大能，这是值得骄傲的神通，却是咱们逃不开的宿命啊！”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似乎在企图说服什么别的人。
然而，除了他的声音之外，漆黑的空间内别无他响，根本无人回应。
“我知道你们听得见我的话，你不想回答？好啊，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等到后悔可就晚了。听我的，只要咱们联合起来，一定有办法和天帝一战。咱们不求全胜，只要能逃出去，就可以了。”
终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答道：“逃出去？能逃到哪里去？咱们的世界都已经毁了……
“那又怎样？总有没有毁坏的世界，足以让咱们容身！”之前的声音欣喜地回道。
“你是要让咱们和天帝一样，抢掠别的世界？”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就要消失。“况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尚未毁灭的世界，不会很快成为天帝的目标？无路可逃，无处可逃了啊……”
“谁说无路可逃？一定还有天帝没有发现的世界……而且，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咱们抢了就是咱们的，谁能反对？”
“我反对！”漆黑的世界多了第三个声音，是个女子。
第314章 比光快？那才是开始而已
女娲奋起神勇，与天帝大战一场。
天帝未能击败女娲，引为憾事，决定要与女娲再战，甚至想要将女娲娘娘擒入自己的神庭为后。
然而，女娲自己却知道，若是再晚瞬息，自己必败无疑。
非是女娲本身的法力神通不及天帝，而是在最后时刻，女娲赫然发现天帝就是一个无底洞，数不清的法力忽然间从万千世界涌来，成为了天帝的助力。
而且，女娲自己的法力尚未完全开启。
那些被乱流吞噬掉的世界的力量都没有消失，它们全在乱流之中游荡，随时接受天帝的召唤。
乱流到底碾压了多少世界？
为什么乱流可以碾压其他世界？
唐三藏与九玲珑万足天霸逆行时空，让盘古宇宙破碎消散，这件事与天帝可有关系？
各种事错综复杂，交织一处。老君、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在其中的角色更是扑朔迷离，难以明辨。
女娲当机立断，撕碎乱流，遁入其中，逃之夭夭。
女娲没能返回盘古宇宙，却来到了一处神秘的所在。
这处地方比乱流还要黑暗。
乱流当中尚有不时划过的星辰，以及破碎的来自别处的世界。这些东西会间或带来光明，可是眼前的黑暗却是彻底的黑暗。
女娲也不能在绝对的黑暗之中视物，但她有超凡的神通，能以一种玄妙的无形音波感受物体，从而获得对方的形态、大小与力量的信息。
黑暗之中，远近上下，潜藏着数以百计的大人物。
这些人的修为都有相当于天庭帝君的实力，其中部分甚至有天仙位业者的实力，与陆压、时光大真人等人相比也相去不远。
换言之，这里有百位以上紫微帝君的战力。
女娲小心翼翼地黑暗之中穿行，遇到了那位鼓动众多同伴起来反抗天帝的神秘人物。
“你反对？你是谁？你凭什么反对？”声音有点急躁，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不赞同自己。“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逃出去？”
女娲能感应到，对方距离自己起码有万里之遥。
这片黑暗的空间乾坤颠倒，五行混乱，并不以常规的空间来分割距离。有时候，对方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却彼此实际上相隔百万里。
有时候，感觉对方似乎远在天涯，一举一动都遥不可及，但实际却是却触手可及。
可及与不可及，瞬间转换，变幻莫测。
“我反对，因为你的计谋不仅不会有任何效果，反而还会助纣为虐。”女娲试探着回答。“你要带着大家攻打其他的世界，这个行径与天帝又有何异？你自以为逃出去了，坏了别人的世界，其实只不过是增大了乱流的空间，帮助了天帝……最后，你还是要跌回乱流，徒劳无益。”
黑暗之中，一阵安静，大家都在思考女娲的话。
“助纣为虐？这个词我听过，到底谁是‘纣’？你为什么也知道这句话……”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女娲的质询，反而纠结在了一个普通的用语之上。
女娲却立刻反应过来，这里的大能都来自不同的世界，彼此的语言虽然尽管相通，但毕竟有异。而且，语言背后的引申更是截然不同，对方听过‘助纣为虐’这个用法，说明他遇见过同样来自盘古宇宙的人。
“上一次你听见这个词是什么时候？”女娲追问。
“上一次？”那个声音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跌入乱流，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处空间的。甚至，他连自己原本来自的世界在哪里也早已经忘记了。
我自己是谁？
那个声音的主人如醍醐灌顶一般，被女娲的一个简单问答打开了思绪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你到底是谁？我已经忘记上一次听到这个话是在什么时候了！而且我不记得你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急躁起来。“你给我现身！你如果不愿意帮助我，那就滚开，不要再这里扰乱别人的心思！”
噗~
一声轻微的响动，整个暗黑似乎微亮了瞬息的功夫，但那光束尚未来得及奔逃，已经被周围无尽的黑暗吞噬。
难怪这里比乱流还要黑，因为在这里，连光也逃不出去！
女娲突然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的慌不择路，恐怕自己想要离开此地也且得花费一点手段才行了。
“忘记了？很好！说明你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确认你的方法有效？”
那个声音的主人想要点亮黑暗，看清女娲的容貌，终归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但他也认为女娲的不无道理。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住嘴，不然咱们一辈子就要困在这里！”
“咱们就算要联手去掠夺别的世界，首先也得从这片黑暗要出去。你有方法吗？”女娲的问题直击要害。“你的记忆可靠吗？你的方法可靠吗？”
那个声音的主人暗喜，因为这正是他想要说的：他的确有办法，但没有真正地尝试过。
因为无数年来，他已经无数次地尝试着说服黑暗中的同伴，可没人相信他的话。
现在，他几乎可以笃定与自己一问一答的人是刚刚进入这片黑暗，只有刚进入黑暗的人才会有如此反应。自己有机会说服对方，只要对方肯信，自己的力量就能得到增强，那么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实现。
更重要的是，有了第一个肯相信的人，后面会有更多愿意相信的人。
“速度，咱们需要更快的速度。只要速度足够快，咱们不仅能离开这片黑暗，也能离开乱流。但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天帝不能到达的地方，在那里藏身，不然很快就会被他发现。”
“速度？”女娲觉得对方的话不可信，因为自己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快到在数百万里的距离内足以媲美虚空穿梭的效能。但即便如此，自己也没有觉得有能力逃脱。
“你在怀疑我？你觉得我的方法不对，还是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那个声音冷笑一声。“不，相信我，你的速度还不够快……记住，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速度，并非穿越时空那种投机取巧的方法。你必须快得连混沌也追不上才行，仅仅比光快？那才是开始而已。”
第315章 比试
“比光还快？”孟游摇摇头。“诸仙、诸星君以及诸佛虽然号称能御光而行，但飞遁的速度能真正与光并驾齐驱的几乎没有。”
孟游是拥有超凡知识的异乡人，他的想法与其他妖王和仙神毕竟不同，所以当他以神识的方式读出灵根中的讯息时，他首先便是不肯相信。
身边的通天教主、紫微大帝君、地仙之祖镇元子、南方古悠龙君、北方天羽君，甚至是共工却都觉得此事可行，尤其这还是灵根上显露的箴言。
这数日以来，孟游与镇元子种在香桃山上的两棵灵根越发茁壮，而且彼此纠缠，居然最后长在了一起。
虽然长在了一起，却还在彼此争斗。
每日每夜，两棵灵根一旦得到机会，就会互相攻击。
到了这天，孟游的那根长藤终于抢得先机，往上延伸，冒出了一个头，并且尝试着跟孟游沟通。
孟游一试之下，得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信息。其中一条便是对于在乱流中来去自如的指点。
拥有明光会成员那种不同寻常真元固然是一种方法，另外一种方法就是获得比光还快的速度。
“我们水神的速度是最快的，兴许我可以尝试尝试……”共工自信满满。这些时日他与孟游切磋讨论，其修为已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且得自通天教主的赑屃金甲已经完全被他炼化，加上其中数不清的重水，使得共工的法力大涨。
那些水族也已经彻底臣服于共工。最关键的是，甲族在冥月迦南的帮助下，新近练会了数种大阵，如今训练有素，威力有成，让共工的信心也满溢起来。
“你们水神的速度固然不错，但比起我们古悠龙族？”南方妖君似笑非笑，后面半截话故意引而不发。
“你也别自吹自擂。若说速度，天底下还有谁比我的双头鸟更快？”天羽君反倒比较实在，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双头鸟也到不了光速。”
说完，他又看了看孟游身后整整齐齐列队的十二个远古大妖，这些大妖都以速度和灵敏度见长，但饶是他们，也无法超越光速。
“不比怎么知道？”南方妖君站起来，手一指不远处的迅猛龙王。“天羽君，你若是不服气，我让我的龙王与你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九霄玄君争锋相对，不肯弱了势头。
紫微帝君的身后，一众星君却露出鄙夷的神色。
在座的那些妖王各个口气不小，但在天庭的眼中，真正拥有极速的还是这些星君。而且，最以速度见长的乃是北斗七星君。
紫微帝君沉吟片刻，笑道：“就让大家比比无妨。但想要超越光速，怕是不易。”
“虽然不容易，试试无妨。”孟游也表示赞同。
一时间，香桃山上的妖王和各部神祇都行动起来，大家都想一试身手。
两个龙王站在队伍的最左侧，显得若无其事。
九霄玄君骑在双头鸟的后背上，也跃跃欲试。
共工和七个星君站在一处。
此外，白骨夫人和孙行者也准备下场比试一番。
香桃山所余的区域不多，若是施展开来，仅仅眨眼的功夫就能从一端跑到另外一端，因此孟游施展大神通，临时发掘出一条长长的时空隧道。
“这隧道只能坚持一炷香的功夫。本王在隧道另外一头等着你们，谁在半柱香的功夫内跑得最远，谁就取胜。若是取胜，本王有美食一道加以褒奖。若是有谁真能超越光速，无论名次都有美食一道。”
“那我若是得了第一，又超越光速，岂不是有两道美食可以享用？”一只迅猛龙王喊道，似乎他已经获胜。
孟游微微一笑。“自然如此。”
孟游对这个比赛也充满了期待，因为他也想试试自己的潜力到底有多少：为了测试妖王们能否达到真正的光速，这条隧道必须足够长，否则半柱香的功夫妖王们或许已经超出了隧道的范围。
所以，孟游想要看看自己在短时间内，到底能将一条隧道拉到多远。
这是一场比赛，不仅是妖王之间的比赛，更是孟游与所有人的比赛。
沐灵站在香桃山的山顶怔怔地看着孟游和他身边的妖王，心绪随风而起。
自从被孟游从乱流带来此地，已经有一段时间，每日看着孟游有条不紊地打理香厨教，又历经了几次大战，沐灵已经深深地被孟游吸引。
她不愿意承认，但只要有一天见不到孟游，她就会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一阵震天的响动打乱了沐灵的思绪。
妖王们咆哮着腾到半空，各个摩拳擦掌。
“来！”孟游一声清喝，手中一道长虹贯日，划破苍穹，瞬间进入无尽黑暗。
几乎与此同时，孟游的身体也消失了。
下一刻，眼前一条黑洞洞的隧道显露形状。
诸位妖王争先恐后，全都钻入了其中。
起初三息功夫，参赛的诸位妖王不分先后，在时空隧道之中飞奔。他们还在彼此试探之中。
三息一过，两只龙王率先发难。他们身体周围笼罩上了一层墨绿色的烟尘。这些烟尘是龙族特有的本领，自洪荒而来，可以分解灵气，让灵气以另外一种方式发挥力量。不仅如此，普通的物质，甚至是日月星光都能被这绿烟吸收，转化成龙王的力量。
随着绿烟沸腾起来，两只龙王呼啸而去，带来破空之声将整个时空隧道都塞满了。然而，孟游早已经消失无踪，这些声音根本追不上他。
两个龙王的速度在两息之内增长了上百倍，将声音也远远地抛在身后。
然而，他们的优势并没有保持太久，已经缩小身形的双头鸟猛地挥动了两下翅膀，利用自己代入时空隧道的空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泡，将自己包裹其中。随着双头鸟振动翅膀，它的身形快速往前蹿去，仅仅两个眨眼就追上了龙王。
双头鸟与金翅大鹏鸟的飞行能力旗鼓相当，一个振翅就能前行九万里，一个眨眼功夫就能振翅四五下，距离极速已经不远。
共工大笑两声，被激起了斗志，浑身的赑屃金甲冒起金光。他紧跟着喝一声，走，身体犹如一束光似的就已经冲了出去。
共工没有吹牛，他真地觉得自己可以达到光速。
第316章 突破极限
前几次大战，共工能发挥的实力有限，心中颇为失落，于是他除了一方面加紧淬炼水族大阵以增添自己的实力外，也默默潜行静修，把从无尽洋得来的重水好好磨砺了一番。
那些重水变化莫测，威力绝大。不仅可以用来对战御敌，也能用来飞遁。
道理很简单，因为重水的密度极大，共工只需要在极速时将很小的一点重水往身后撒去，就能因此获得巨大的推力。
转眼之后，两只龙王后继无力，已经被双头鸟给赶超了过去。
孙行者连翻跟头，勉强跟在龙王身后不远，却始终追不上。他忍不住对身边的白骨夫人抱怨道：“师姐，你要是有余力，只管上去，别管老孙！”
白骨夫人没好气地说道：“谁有闲工夫管你？”
“哦？这么说师姐也是有心无力了？”
白骨夫人白了一眼孙行者，再不说话。
几个星君的速度层次不齐，虽然没有飞到最前面，却也没有被落下。他们的计划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快要到时，在最短的瞬间内达到极速，虽然持续的时间可能不长，但至少要确保做到超越光速。
超越光速这种事，天上的星君不是没有尝试过，但至今尚无人真正能做到。有时候，仅仅差了丝毫而功败垂成；有时候用力过猛，在没有达到极速前就撕裂了虚空。
一旦虚空撕裂，所有的速度就变成了穿越虚空的力量，速度始终不能突破极限。
所以，这一次孟游开辟的时空隧道十分奇特，更像是简单的空间贯穿在乱流之内。正因如此对孟游法力的要求也更高。
孟游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不断开辟空间，而且要保持空间的平稳。
孟游正在以全力开展隧道，身后突然一道明光闪动，似乎就要追上了自己。
自己的速度已经接近光速，后面的人快要追上自己？那岂不是说那人的速度真地接近光速了？
追上来的正是共工。
孙行者与白骨夫人说话的当口，共工的赑屃金甲放出了更强烈的光芒。
这些光芒是共工用来给自己做指引的，他要追上这些金光。
除了指引以外，他也需要这金甲来保护自己。金甲大放光芒乃是在释放自己的潜力。
数不清的重水被共工以复杂的手法撒将出去，犹如漫天雨滴。
这些雨滴拥有撞碎大地的力量，给共工平添了无尽的助力。
共工感到巨热在灼烧着赑屃金甲，而自己的速度正在持续上升。
时空隧道之中只有稀薄的空气，是被孟游从香桃山导入的，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空气都能被共工的金甲以高速摩擦生热，几乎就要被点燃。
共工热血沸腾，一点一点热起来的金甲预示着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个眨眼之后，共工看见了孟游。
孟游还在开辟隧道，而肉眼可见就已经是隧道的尽头，换言之共工的速度真地已经超过了孟游。
只要在加一把劲，我一定可以突破光速。到时候，就算没有时空隧道，我也能在乱流之中来去自如。
共工心里如此想着，飞遁的速度又快了些许。孟游已经能感受到自己隧道处于要裂开偏偏又没有裂开的边缘。
孟游咬紧牙关，催动体内的法力，加速发掘时空隧道。但此刻的孟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的速度不仅没能提升，反而有所下降，身后的共工已经近在咫尺。
不得已，孟游取出混元乾坤锅，这个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法宝，捏在手中不断摇晃，希望借助它的力量。
可惜，混元乾坤锅除了可以气吞万物之外，并不能帮助孟游开辟时空隧道，而且迄今为止它也没有在孟游施法的时候提供过任何助力。
所以，孟游摇动混元乾坤锅完全是聊胜于无的自我安慰而已。
混元乾坤锅咕噜噜冒出几声响动，显得无动于衷。
就是这么些许的耽误，共工已经几乎与孟游并驾齐驱。
“孟道友，你的时空隧道到了尽头啦！”
“是啊，可是你的速度也还没达到光速。”
孟游话音刚落，香桃山上的通天教主与紫微帝君同时坐在地上，陷入了沉睡。他们的力量被孟游借用了。
孟游曾经数次借用两个分化身的身体，但直接同时借用两个人的法力却是初次。两人的法力瞬息之间就穿越了千山万水，凭空便到了孟游的身体之中。这是分化身最大的优势之一：分身的一切都可以在不花费任何时间的前提下被主体使用。
顷刻间，孟游的速度提升了，将共工甩在了身后，但他的速度还是没有达到光速。
孟游可以感应到光速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在无限地靠近，却总是差了那么一丝。每次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达到却总能发现细微的差距。
共工不服气，拼尽全力，又靠近了分毫，最终还是无法跟三个天仙位业者的合力相比，败下阵去，被孟游落在身后数百丈之地，再也无法贴近。
眼看半柱香的功夫就要到了，时空隧道之中一道金光山洞，须臾超过了所有人。
镇元子大袍抖动，居然后来居上。
仔细看时，镇元子的手中多了一件器物，乃是一只水瓢，但瓢里的却不是水，而是液化了的粗壮的灵气。
镇元子大笑不已，不断仰头吞咽下那水瓢内的灵气，每喝一口法力便强壮一份，教程便快上一分。
“道友啊！你这是多此一举！既然灵根显露了箴言，你信它便是了，还搞劳什子的比赛，比试什么速度？你看，被贫道捡了个大便宜吧！”
镇元子得意不已，他留在原地看孟游等人赌斗，哪里知道孟游等人刚刚离开不久两棵灵根就发生了变化。
孟游带回来的长藤竟然结出了新的灵果。
而那棵被镇元子带回来的灵根则趁机打开了孟游带回来的长藤，摆脱了它的纠缠，塑形成功，演化成了新的人参果树。不仅如此，它还从长藤上打下来一枚灵果，变成了这只水瓢，被镇元子所得。
镇元子喜出望外，将那水瓢握在手里，顿觉得充满了力量，于是按捺不住也冲进了时空隧道。
“道友啊，看来本尊才是第一个达到光速的！”
镇元子的话没说完，孟游消失了，他终于突破了极限。
第317章 乾坤锅更上层楼
镇元子以为自己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因为他摘取了灵根上的仙宝。
但是长藤上结出的灵宝不止一枚，而且那枚水瓢是最不纯熟、效用最差的一只，是被另外两个尚未显形的同伴强行从灵根上驱离的。
等水瓢落地后不久，长藤活灵活现地缠住了新生的人参果树，逼迫它在自己的面前‘屈膝跪倒’、‘俯首称臣’。
当着众妖王的面，人参果树站起来，居然真地在长藤面前跪倒了。
当人参果树认输后，那长藤冒起一团金光，微微一抖，终于将最后两枚灵果抖露了出来。
两枚灵果彼此轻轻一撞，变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智慧果以及一只小巧的紫黑色短柄斧。
那智慧果远看犹如水晶，内外一共十八层，每一层的表面都有规则的六边形结晶，层层叠叠，十分规整。
而那斧子的斧头非金非玉，仅仅看一眼就叫人头晕目眩。至于斧柄正是一截长藤所化。
两只灵宝自动认主，紧随镇元子钻入了时空隧道。
但它们要认的当然不是镇元子，而是孟游。
就在镇元子快要追上孟游的当口，两只灵宝来到孟游的手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孟游借助两件先天灵宝的助力，突破了极限，终于超越了光速。
这一瞬间，孟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与撕破虚空、跳跃空间的感觉截然不同。破碎虚空固然可以跨越千万里，但途中的风光一无所觉。可是超过光速的运行，却能一切尽收眼底。
面前的感受与孟游过去的认知既相符合又相违背。
自从来到西游世界，孟游已经猜测到超越光速的运行并不能让时光倒流。但是在速度达到光速的瞬间，如果施法者无法控制自己的法术，那么超高的速度的确会自动打开时空隧道，形成跨越的神通。
超过光速，而不打开时空隧道，这才是真正高深莫测的手段。
此刻，孟游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而且孟游的速度还在增大。
时空隧道到了尽头，孟游抛开自己的隧道，冲入了乱流。
乱流变得轻若无物，其中流淌的世界的碎片以及若隐若现的星辰都变成了静止一般。
孟游来去自如，重新获得了自有的感觉。
身后，一道亮光闪动，镇元子也在自己法宝的协助下突破了光速的极限，同样冲出了时空隧道，但他距离孟游却越来越远。
两人都超越了光速，但彼此的速度仍有巨大的差距。孟游更胜一筹。
半柱香的功夫终于结束，在最后关头共工也几乎达到了光速，但始终差了一丝。
孟游大笑两声，降低速度，准备转身冲入时空隧道，带着众人回返香桃山，却在此刻遇到了几只在附近游荡的吞星兽。
那几只吞星兽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不由自主地朝着孟游发出了攻击。
孟游正有心试验自己的灵宝威力，于是在虚空站定，将那智慧果往前一放。
智慧果滴溜溜一转，将一只吞星兽吞入了其中。
与此同时，犹如水晶一般的智慧果的一个平面上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图案，正那吞星兽身前的所见所闻。它的生命以及所有记忆，包括他自己都不记得的经历全数变成了智慧果的一部分。
而且这些讯息都被分解成了细小的片段，旁人无法调阅。
但是孟游动念间却能调取智慧果中吞天兽的所有见识与记忆。
这颗智慧果就像一个巨大的识海，包容万物，而且可以以直接吞噬对手的方式来获取所有的信息。
这出乎了孟游的预料。他以为这智慧果能增强自己的法力，或者足以顷刻杀敌，但没想到它杀敌的方式居然如此奇特。
另外一只吞星兽眼见同伴被杀，本能感到害怕，但它的身躯已经到了孟游的近前，根本无法停止或者回转，于是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孟游下意识一挥，将左手中的斧子往前递去。
奇妙的事发生了，吞天兽周身的法术自动消融。紧跟着它的身体也开始消融。
仅仅两三息的功夫，身体硕大的吞天兽在紫斧的威力下化为无形，但它脑海中的讯息却以一道电光的形式被智慧果收走。
智慧果与紫斧配合无间，前者收取意识与记忆，后者消融身体。
孟游大喜，虽然智慧果也能消灭敌人的身体，但在此途上显然不如紫斧玄妙。
第三只吞星兽大骇，转身欲逃。
谁也没想到，一直惫懒的混元乾坤锅突然迸发了斗志。
这口锅跟着孟游时日已经不短，虽然奥妙无穷，但从未显露过任何灵智。除了能吞天吞地吞吞魔神以外，并无其他神通展现。而且，即便是要吞噬神魔，也得对方首先吃下锅中的灵肉做引才行。
乾坤锅原本只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是被孟游不断滋养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潜力无穷。
换言之，混元乾坤锅是孟游一步步自行‘淬炼’而成的本命法宝。所以，当孟游获得新的灵宝之后，这锅在外界刺激下，终于表现出嫉妒与争强好胜的‘情绪’，瞬间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第三只吞天兽刚走不远，就被孟游手中的乾坤锅放出的香气给缠住了。
孟游好奇地望着手里的混元乾坤锅，忍不住笑道：“你什么时候这样勤勉用功了？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乾坤锅似乎听懂了孟游的话，在他掌心微微摇晃了两下。
随着乾坤锅的摇晃，那似有若无的香气更加凝练，已经完全实化成了一道浓白色的缎带，钻入了吞天兽的鼻腔之中。
那吞天兽神情散漫，彻底失去了抵抗，扭转头，一寸一寸地扑向了混元乾坤锅。
咕咚，咕咚……
硕大的吞星兽滚入乾坤锅，同样变成了一块块的灵肉。
乾坤锅内的混沌液翻滚着，以此来向主人示好。从此以后，混元乾坤锅可以主动出击，诱使敌人入锅了。
锅口的金刚镯泛起一道金光，隐入锅的身体消失不见，它到了此刻也终于被乾坤锅彻底收服。只要孟游拿起乾坤锅，对着敌人的法宝或者神通一晃，那些宝物就会被乾坤锅（金刚镯）收走，落入乾坤锅内。
从今往后，这口乾坤锅无论人与物都能降服，比起金刚镯的威力更上了一层楼。
第318章 顶天立地的大法宝
孟游拿着乾坤锅，爱不释手。
这将是一件顶天立地的大法宝。放眼天下，几乎无有其敌。
乾坤锅似乎也有此自觉，欣欣然放出咕咕的响声，在主人面前炫耀。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件法宝却不服气，它要跟乾坤锅一决雌雄。
时光隧道的尽头，所有天厨教的妖王都停在了原地，他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乖乖地等待，等着孟游返回。
一道青光从身后飞来，速度快得无与伦比。似乎它刚刚从香桃山出发，几乎同时就已经来到额时光隧道的尽头。
紧跟着，它毫不停息，继续前冲，顷刻穿破了时空隧道，来到了乱流。
两个龙王、九霄玄君以及一众星君不由自主地齐声惊呼，因为他们看到孟游的身前两道异光交缠在了一处，正在搏斗。
混元乾坤锅不知何时已经脱开了孟游的掌心，发身长大，直径足足有一丈长短，浑身金光闪闪。
它的对面，一道青光灵动，正是随后赶来的异宝。
两件法宝犹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乱流之内接连碰撞了三下，不分胜负。
孟游看得饶有兴致，由得混元乾坤锅挥洒。
孟游正看得津津有味，手里的紫斧和智慧果也跳动起来。它们跃跃欲试，却不敢在没有得到孟游许可的前提下私自行动。
“去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随着孟游一声令下，两件法宝加入了战团，同时对混元乾坤锅发起了攻击。
随后赶来的灵宝正是那根孟游从混沌泉取回来的长藤。
它长成了参天大树，结出三件灵宝，功德圆满。于是在成功逼迫人参果树低头投降之后，拔地而起，又化成了一条长藤，赶来与孟游相会。
紫斧与智慧果都是长藤上所结的灵宝，哪有不想帮的道理？
就连镇元子手中的水瓢也受到感染，三番五次要脱身而去，幸亏孟游没有替长藤助力，也多亏镇元子本身实力坚强，这才强行抑制住法宝的去意，勉强将它留在了袖中。
混元乾坤锅腹背受敌，渐渐落入下风。
可是，虽然落入下风，但乾坤锅却仗着自己身坚体固就是不肯屈服。
到了后来，混元乾坤锅干脆耍赖一般悬停在乱流之中，一动不动，任由三件灵宝轮流攻打自己，做出一副老子就算打不赢你们，你们又能将我如何的姿态。
的确，无论是长藤，还是紫斧，亦或是智慧果都无法撼动混元乾坤锅分毫。
混元乾坤锅固然被动挨打，却是金刚不坏之身。
三件灵宝齐心合力发挥出的威力不亚于开天辟地，虽然这威力的范围极窄，超过混元乾坤锅之外不到三尺，法力便已经消散殆尽。
孟游的欣喜之情更甚，因为这意味着混元乾坤锅几乎足以抵挡宇宙毁灭，洪荒重演的架势。就算天下全都毁灭了，孟游还能凭借混元乾坤锅存活下来。
到了后来，三件灵宝渐渐掉以轻心，终于被混元乾坤锅逮到机会，倒扣过来，差一点将智慧果吞入了锅底，全靠孟游眼疾手快，动念间将混元乾坤锅收了回来。
混元乾坤锅洋洋得意，自以为是胜利者。
孟游微微摇头，笑道：“你们各有所长，都是本王的依靠。”
从前，孟游没有称心如意的法宝，如今一口气多得了三件，加上自行进化的混元乾坤锅，真真是如虎添翼。
那长藤一直占据上风，对混元乾坤锅百分不满意，但也乖乖地化成了一条古朴天然的藤条手链，缠在了孟游的手腕上，瞬间安静下来。
孟游立即感觉到温热与清亮的真元源源不断地从手链上传来，游走全身，在身体之外形成了一层坚固的防护。
紫斧与智慧果也绕到孟游的腰间，等待孟游的指示。
孟游将紫斧挂在腰后，又将智慧果带在胸前，一时间四件灵宝各归其位，孟游的神通大涨。
镇元子看得咋舌，到了此刻已经彻底断绝了与孟游争锋的心思。
“恭喜道友，得了如此众多的灵宝，从今往后天下无敌啊！”镇元子笑道：“跟道友一比，贫道的这口‘会元勺’就不值一提了。”
“道友过谦了。我这长藤既然本来，想必道友的人参果树也已经长成了？”
“确是长成了。说也奇怪，就在道友挖开时空隧道的瞬间，我那果树就长成了，如今枝繁叶茂，盖住香桃山，犹如一把守护大伞，既好看，又有用。”镇元子一提起人参果树就忍不住得意。“比起我五庄观的那棵旧灵根可要伟岸了不少，将来怕是要结出不少人参果。只是时日还早，需得耐心等待才是。”
孟游点点头，迎着共工而去。
共工差一点就突破了极速，最后功败垂成，难免沮丧，看见孟游赶来，急忙将长发束起，也连声祝贺。
孟游一摆手。“共工道友若是再得一些重水，必能成功。自从这长藤化成手链缠到本王的手腕上后，本王的知觉更胜从前，已经能在乱流之内感应灵异之物。只要花费时间，想要收集更多的重水不难……”
共工闻言大喜，连翻道谢不已。
其余星君和两个龙王更是心服口服。
“教主，事到如今，咱们天厨教已经足以与天庭并驾齐驱，何不横扫乱流，重整纲常呢？”一个星君提议道：“咱们有紫微帝君坐镇，重新培养大批星君指日可待。只要有足够的星君，连接乱流之中的星辰，到时候这个天下就是咱们天厨教的。”
孙行者气喘吁吁，闻言摇头。“老孙看你是在天庭当差当得太久了吧！干什么都想得到天庭、势力……哼，叫俺老孙说，什么天下不如自由自在当妖王的好！”
星君已经知道孙行者历劫重生的事，纷纷笑道：“大圣此言差矣！”
“老孙的话怎么差了？你们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不然，老孙不依！”
之前说话的星君叹了口气。“天庭虽有不周到的地方，但天庭在时，天下太平，三界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可如今呢？天庭的神祇尚且如此落魄，那些苟活下来的凡人更是无所依靠，可怜啊……大圣，以己度人，为神为圣者虽然超脱俗世的羁绊，但不可没有济世为怀的心肠……做神仙，不能没有仁善啊……”
第319章 贫僧不信
原本一炷香的比试早已经提前结束。
诸星君议论纷纷，各自表态，都希望天厨教重整纲常。
这些天庭的星君与孟游之前的想象截然不同。他们那番‘神仙不能不仁善的’话让孟游颇有感慨。
神仙或许不是凡人，但他们未必是凡人想象的那样冷漠无情。
“若是只想着逍遥自在，那的确是做妖王更好。不光是妖王，就连魔头与散仙之类的都是不错的选择。但既然做了天庭的神仙，那当然不能只顾自己。”一个星君补充道。
“师尊，弟子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白骨夫人突然说道。
“师姐，你可是一个妖精，专门害人为生，什么时候又关心起仁善的事来了？”孙行者忍不住，打趣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不仅不生气，反而义正言辞地说道：“有些妖怪以人为食，那是生存的需要，并不妨碍他们在需要的时候保护凡人。反过来说，所谓的一心保护别人，也未见得不是自私。”
白骨夫人的话赢得了众人的赞赏，孟游也嘉奖了几句，但并未当场表态，而是带着众人风驰电掣一般地返回了香桃山，因为天庭的玉帝再一次发来了求救的讯号：天庭又遇险了。
……
“贫僧一心取经，一心渡人，一心济世，没想到最后世界却毁在贫僧的手中？”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犹如螺旋一般的桃花海之中，一个之上孤岛，有人如此说道。
小岛放着微光。
微光中的小岛上有一座青山。
青山的山巅趴着一只巨大的金色蜈蚣，蜈蚣的后背上嵌着一个俊俏的男子，光头，健壮，一脸悔恨。
金色蜈蚣显然已经精疲力竭，神情恹恹地卧伏在山巅，但闻言还是流露出不屑。“蠢货，这是你的宿命，坦然接受就是，感慨什么？”
“宿命？非我所愿啊，也非天下人所愿。”
“废话！宿命者，天意也，天意什么时候顺应过凡人的心愿？这是宇宙最根本的规则。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不，贫僧不信宿命！”
“三藏啊，三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肯信的？你历转九世，兜兜转转，无论选择什么道路，最后还是唤醒了我？你觉得这是为了什么？”
“我唤醒你，是贫僧过去的承诺，并不是为了要你逆转时空的！”唐三藏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的矢志就是要逆转时空，你明知此事，还有唤醒我，又有什么可说的？”九玲珑万足天霸嘲弄地说道：“三藏啊，你还是没有放下虚妄的自我，被外人强加给你的条条款款给框住啦……可惜可惜……”
唐三藏沉默了。
过了良久，三藏突然说道：“的确可惜，你的计谋也没有得逞。世界虽然破碎，但却并没有完全逆转，这也许也是天意？”
“哼！”大蜈蚣果然被唐三藏的话所激怒。“你这话是在报复我？是想激怒我？很好，你做到了！可惜，就算你激怒我，也改变不了任何现实。”
“好吧，贫僧的确什么也做不了。”唐僧改变了语气。“咱们来到这片区域已经多久了？还要待多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大蜈蚣冷笑几声。“这里是时空之外的【绝对静止漩涡】，我没能彻底扭转时空，恐怕要永远待在这里啦。”
“永远？”
“永远！”大蜈蚣望向青峰之外的桃花形成漩涡，有些失神。“那个世界的强者太多，他们不会容忍自己跟随时空逆流的。因为对他们而言，过往与历史就是力量。时间变薄就是消减了他们的实力。他们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可惜，我还是低估了他们，我挑选了最意外的时机，以最快的速度逆转时空，以为至少能扯动一半的世界回到时间的原点，没想到我真正能拉扯的居然就只是这么一座青峰而已。”
“什么？返回时间原点的就只有这么一座青峰？那其余的世界呢？”经过长时间的冷静，唐三藏终于面对事实，这是他第一次问起眼前的这些问题，得到如此意外的答案，难免吃惊。
“不，你还没听懂我的话。咱们没能返回时间的原点，这里只不过是时光之外的【绝对静止漩涡】而已，世界的任何一部分都没能回到原点，有一部分落在了时光之中的不同区域，有五成的区域都滚入乱流，还有大约一成的世界被各路强者强行留在了当下，虽然没有进入乱流，却也被乱流围住了。”
“乱流？”唐三藏聪慧，手一指不远处的黑暗。“难道这里也被乱流缠住了？”
“你也不算太蠢嘛。”大蜈蚣笑道：“乱流能穿越不同的时空，以吞噬破碎的世界来壮大自己，是唯一能和时光并行不悖、首尾相伴的存在。不错，那里就是乱流，乱流连接着过去未来无数时间，那些已经破碎还留存在当下的世界里的人也只能通过乱流来彼此交流了。”
“那咱们并不能离开这里，去乱流？”唐三藏觉得自己找到了出路。
“你想的极好。但是你没看到那片桃花形成的漩涡吗？除了乱流的天帝亲来，没人能穿过那漩涡。”
“乱流的天帝？那是谁？”
“那是现在乱流的主宰。”大蜈蚣已经十分疲惫，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它在逆行时空最开始的瞬间被如来尊者与他的两位师傅放出的大神通打伤了身体，此事它并没有告诉唐三藏。“我在爬行时光的时候听到了许多声音，由此得知乱流的天帝……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惜还有些太年轻，称不上最顶尖的强者……如果……如果他有远见的话，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我有办法让他的乱流壮大十倍……”
唐三藏一惊，九玲珑万足天霸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通过听觉接受那么多的讯息。“老伙计你的实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啊！……不过，我的实力也要比你想象地更强。”
唐三藏称呼大蜈蚣的称谓改变了，与此同时，他双手一撑，身体变从九玲珑万足天霸的后背上脱离了出来，重新获得了自己。
可惜，大蜈蚣已经听不见也看不到，它陷入了昏睡，在养精蓄锐当中。
第320章 女娲立威
女娲是个能够兼听并蓄的大神，同时又不是一个轻信的神祇。
然而，现在她相信了黑暗中的那个声音的话。
“速度，果然需要更快的速度才可能撕破这层黑暗。”经过数次尝试，女娲心中已经有底。
女娲的话让那个声音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肯相信我的道理了。你在哪里？让本君来找你吧！”
黑暗之中，声音以怪异的方式传递，距离的远近与声音的传播根本毫无关联。或许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但你却距离我数以百万里之遥远。也许，你说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见，但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你。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数百修为高深的人物彼此相处了难以计数的岁月。
“你的实力不够，怎么能找得到本尊？”女娲直言不讳，她已经放出【圣灵神识】扫荡了整个黑暗，发觉黑暗之中的所谓大人物虽然都有天仙位业的水准，但无一能出自己之右者，根本不能在眼前的怪异空间内来去自如。
但是，若有一百个跟紫微帝君实力相仿的人物加入自己的圣人宫呢？那倒真是一桩美事。
女娲想到世界破碎，自己的圣人宫不知去向，就难免心头抑郁。如果能提前寻到助力，将来重新组建圣人宫时，就有了班底，而且更胜从前，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一念及此，女娲轻笑了两声。
那个神秘的人物却被激怒，他恼恨自己被轻视。“你不要小瞧了人，本君的本领比你想象得大得多！”
紧跟着，黑暗之中冒起无数光球，犹如数百个初升的太阳，企图照亮无尽的黑暗。
可惜，那黑暗不仅广大而且深厚，厚到寻常的光线根本无法穿透。
数百个太阳的光辉转眼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仅仅瞬息功夫之后，世界恢复了原本的黑暗。那个神秘人依然没有寻到女娲。
女娲却却已经看到了那个施法的神秘人。
一道薄雾从女娲的手里冒起，然后放出微弱的紫色光华。
那光华虽然看似柔弱，却极具穿透力，居然将方圆数百里的地方照得通明。
“来吧，大家都往本尊的这道【本命混元炁雾】聚拢吧，如果你们想离开这个地方的话！”
本命混元炁雾的本源，是女娲娘娘在苍山诞生时，就围绕着自己的一道混沌灵气。这道灵气是女娲手中最厉害的大法宝，无论女娲受到多大的伤害、损失了多少法力，只要炁雾绕在周身，不消片刻就能恢复。
不仅如此，炁雾更能千变万化，随心所欲，妙用无穷。
而且，这道炁雾不仅是天生神妙，更被太上老君以无上神通加持，淬炼多年方才有了今天的气象。
黑暗中，那些受了数万年屈辱的大能者们先是惊奇，随后是怀疑，再然后是佩服。
他们都以为这道炁雾坚持不了多久，会跟之前的太阳之光一样，转瞬消失。没想到，炁雾坚挺异常，持续不断地放着光辉，让黑暗无法侵袭，仅仅是这样的表现已经远超众人。
“老君果然非同寻常，若不是有他给本尊修炼的法宝，今日可就难了！”女娲看着自己的宝物，微微得意。
这本命混元炁雾是老君在自己十万岁大寿时送的寿辰礼物，不到万不得已，女娲也不会使用。就连上次与天帝大战，到了最后，女娲仍旧隐而未发，就是怕法宝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被损坏。
炁雾虽然神妙莫测，但对于斗法和对战只有辅助作用。
在本命混元炁雾的指引下，陆陆续续有七十八个黑暗中的隐藏者露面出来。
女娲看时，这些人大部分气质庄严，与道家的神仙相仿，想来都是各方世界的强者与主宰。
众人也打量女娲。
初看时，女娲朴实无华，除了容貌俊美之外，其实跟凡人相去不远。
但是，看得越久，女娲那雍容华贵、足以让一切都黯然失色的气度就越明显。
除了诡秘莫测的紫色雾气以外，女娲的周身还有数种豪光，以此来暗示着眼前的女子非同小可。
“你是谁？”第一个人，穿着红色长袍，距离女娲最近，发声问道：“你说，你真地可以带我们离开这片黑暗？”
女娲看了他一下，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她还在寻找之前跟自己对话的神秘人。
其余人也开始纷纷发问。女娲带给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无数年来，她是第一个可以在这片黑暗之中聚集起如此众多人的存在。
女娲全都以点头回应，显得有些傲慢。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瞧不起我们吗？”
“既然你召集大家前来，说有办法让我们离开，为什么不回答我们？”
“女子，你不要小瞧了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是一方天地的天君，统领数以亿计的凡人，以及数不清的神人……”
“没错，当年本尊也是叱咤风云的东庭天帝，手下的神将不计其数……哎，要不是我的世界被毁，也不至于被困在此七万余年……”
大家述说自己的苦难，情绪逐渐激动。他们害怕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会变成失望，因此变得极为富有攻击性，对于女娲的冷淡反应不满，转而开始了攻击。
女娲立在原地，运转玄功，她要以雷霆一击，彻底征服眼前的所有人。但在此之前，她要先抓住那个提出速度解决问题的神秘人。
“你不说话？好，那本君老试试你是不是真地有本事！”一个头上绑着两个道髻的年老道人双手一张，幻化出无数猛兽，扑向了女娲。
收到鼓舞，更多的人也在同时出手。
女娲怡然不惧，张嘴发出一声怒吼。
怒吼由人声，逐渐变成了不知名的怪异的犹如猛兽一般的嘶叫，震得所有人头晕眼花。
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女娲的身形变大，变成了半人半射的原初形象。
再看时，高大的女娲娘娘伸出了八对大手，已经不知何时抓住了七个敢于攻向自己的人。
那些所谓的天尊天帝在女娲的掌心内动弹不得。
但女娲没有就此停手，她已经认出了那个自己需要寻找的人，一只手伸向了人群。
有人喊道：“她是想要杀掉咱们、汲取咱们的力量，大家跟她拼了吧！”
第321章 击败自己的宿敌，神庭的天帝
女娲巨大的身体迸发着强光，虽然所有的光线都无法离开她的身体三寸远近。但饶是如此，挥舞着的手臂以及摇晃着的长尾，还是带给所有人强烈的震撼。
头顶上的紫色雾气逐渐下降，环绕在女娲的腰间，源源不断地给女娲补充着法力：这是女娲最强的战斗形态。
她已经数万年不曾使用过这样的手段。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她还在不断觉醒自己的力量。这也是她没有贸然使用本命混元炁雾与天帝激战的原因之一。她需要一次或者两次的练习来重拾信心和感觉。
若是不顾一切地使用本命混元炁雾，会有损害它的可能。
面带微微狰狞之色的女娲，让眼前那些过往的天帝在一瞬间差点误以为她是妖王，但她浑身的法力却纯净无比。
“这是真正的神力！”
“完了，咱们要被她吞噬了……”
“她太厉害了，或许，她真能跟天帝一战呢！”
“别天真了，她是和天帝一样邪恶的存在，咱们跑不掉了……”
更多的隐藏的‘天帝’，‘天君’以及‘天尊’开始现身。
女娲当然可以与天帝一战，但在此之前，她需要破开眼前的黑暗，至少回到正常的乱流中去。
“放开本君！”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被女娲的大手抓住。他运转玄功，通体变得透明，却还是无法逃脱。“你是怎么认出本君的？”
“但凡本尊听过的声音，看过的人，就永远不会忘记。不仅不会忘记，我还能看穿所有的伪装。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女娲望着面前小得微不足道的道人。“速度可以穿破眼前的黑暗。这个主意很不错，就让本尊来实践吧。”
“你？你能行吗……”
小道人的话音未落，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这片黑暗的浓厚程度比乱流更甚，想要将速度突破极限显然会更加艰难，但是女娲做到了。
女娲将自己的法力不断提升至新的高度，本命混元炁雾化成利刃，往前一挑，居然真地将黑暗刺破。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女娲的高速运动当中。
所有人都在攻击女娲，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攻势全被女娲借走，转手成为了推动她前进的动力。
光凭女娲现在的法力仅仅能支撑她勉强进入极速，但得了一百多位天仙位业者的法力的支援，她成功了。
黑暗压缩在一处，然后爆开。
一阵眩晕之后，所有人感到了轻松：他们终于从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逃了出来。面前不远处，一座巨大的浮岛悬停，周围是另外一种黑暗——乱流。
女娲瞬间明晰了因果。那片无尽的黑暗原来是神庭之下的囚笼，天帝将过去数十万年来被自己击败的重要敌人全数关押在了彼处。
这么多年以来，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撕碎的世界不计其数，并非来自所有世界的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那片黑暗。只有修到了天仙位业，难以被绞杀的仙人才能被安置在内。
“咱们逃出来了？”
“我们没有被这个女人吞噬？”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也重见天日的一天！”
“神庭天帝，本君与你势不两立！”
高大的女娲依旧保持着半人半蛇的身躯，闻言露出轻蔑的笑意。“什么重见天日？这里还是乱流，你们能去哪里？而且，谁说本尊就不吞噬你们了？刚才没吞，不代表现在不吞，更不代表以后也不吞。”
女娲的话语冰冰冷冷，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不要虚张声势，我……我不怕你！”
女娲伸手一抓，将那敢于反对自己的‘天君’握在手中。“你们，从现在起，必须臣服于本尊，否则杀无赦。或者，本尊也可以将你们送回那片无尽的黑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女娲高高在上的语气惹来许多不满，刚刚不少人已经对女娲改观，顷刻间又回到了原处。
难道，她天真地以为单凭威胁和武力就能逼迫这些天君、天帝就范吗？
在场的诸人，哪一个不是见惯了大风大量？要是轻易就肯屈服，他们也不会被困神庭天帝给他们安排的黑暗之中。
这么浅显的道理女娲当然明白。女娲早已经看穿了人情世故，所以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或许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能不能奏效，咱们走着瞧。女娲心里想着，觉得自己的言行已经返璞归真，一定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众‘天君’和‘天帝’怒目而视，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仅仅片刻功夫，他们的行踪就被天帝发现了。
神庭的浮岛上传来一声大笑，天帝已经来到了场中。
“咦？东庭的天君？婺源天帝？长盛天尊？……”天帝一皱眉。“你们这些老东西是怎么从本尊的双重黑域之中逃出来的？”
天帝说这话，双眸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女娲的脸庞。“你变化成这幅模样……反倒平添了几分英气……本尊很喜欢。”
“你一个后辈，口出狂言！本尊，需要你的喜欢吗？”女娲的神情瞬间变得肃穆，与上次天帝与她相争之时截然不同。这是因为女娲释放了更多的法力，气度当然有所变化。
女娲还在寻找战斗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完全释放实力，那会将无数世界毁灭。但她又必须将实力提升到某个临界点以上，否则不足以与天帝并驾齐驱。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天帝微微一惊，随即却将这当成女娲对自己的挑战。
不错，自己想要赢得这样的开天辟地的大神的青睐，的确需要拿出更多的实力。
天帝的目光全然集中在了女娲的身上，不再关注、不再关心其他那些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他很清楚，只要击败了女娲，其余所有人都不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罢了。
女娲在增加自己的气势。
天帝亦是如此。
谁都没想到，顷刻之间，一场大战就要展开。
刚刚逃出生天的‘天帝’‘天君’们并非是懦夫，他们的热血也在顷刻点燃。对于天帝的仇恨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
“来吧，让本尊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天帝迈前一步，仅仅是侧漏出来的法力就足以摧毁星辰。
女娲悬浮在原地，八对手上握着十七件不同的兵器，以及那个小小的道人，头顶悬浮着紫色雾气。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小小的道人大笑起来，他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欣喜。他要在女娲的手上击败自己的宿敌，神庭的天帝。
第322章 再战
神庭之内，妲己、胡喜媚和王贵人各个神情紧张。
其余神将也屏息凝神。
很多年来，他们都没见过天帝展露如此认真的模样。
天帝的一举一动，都是牵一发而动神庭的全身。
“看，那就是女娲，还有天帝，他们又要一战了！”紫离灵喜出望外，她带着陆压、多宝道人以及天算子在乱流之内寻觅多时，未曾想突然感应到了女娲的存在。
紫离灵毕竟不能在乱流之内来去自如，仅仅能勉力腾挪。正在懊恼，兴许自己再无机会见到孟游之时，惊喜出现。
“走，赶上去祝她一臂之力！”
三个道人闻言不敢怠慢，紧紧跟上。
有那么三息的功夫，整个乱流都摇晃起来。
神庭中的神将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自己的法力似乎不由自主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所幸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不长。
很快，神庭云淡风轻，恢复如初。
“天帝呢？战斗结束了？”三域天王少有的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逼近天帝，就算有所差距，也绝不是望尘莫及。但此刻，他感觉很不好，因为他觉察出自己根本无法望天帝的项背。
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感觉，无数双眼睛四处搜寻，想要知道天帝与女娲战斗的结局。
“人呢？”紫离灵耗费了绝大的法力，带着三个道人赶来，却始终没能见到女娲。
下一瞬，天帝从气化了的乱流之内现身，周围的乱流逐渐平静，与神庭一样回复了原样。
天帝长发飞扬，有些愠怒，因为女娲又一次逃跑了。但当他看到紫离灵时，天帝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盘古宇宙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居然有这么美丽绝伦的女仙。虽然走了女娲，却让本尊又见到了你，好极了好极了！”
紫离灵记起前一次天帝展露过的怪异眼神，加上眼前的天帝所流露出的贪婪之色，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是，紫离灵骂得越凶，天帝越是得意。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过来，视陆压、多宝道人和天算子如无物。
三个道人被敌人的轻视惹恼，各自大喊一声，为紫离灵一起施展了神通，打向天帝。
天帝的战意正浓，浑身的法力不受抑制地涌出，怡然不惧地迎敌。
天算子的法术最先溃败，他虽然从神秘古书中需得了移转星辰的手段，可惜习练的时日毕竟还短，造诣尚未能登峰造极。顷刻间，他发出了一万年九千六百八十八道法术，却被天帝两拳击得粉碎，所有的法力都被乱流的黑暗吞噬。
陆压须发皆张，摇动红葫芦，放出红线。
可惜，那红线绕着天帝旋转了数圈却还是无从下手：它找不到天帝的神魂所在。
多宝道人将自己变成一件灵宝，混在其余的一千法器之内，化成一条银色的光带，来回不断地撞击天帝。
天帝对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都怡然不惧，双手快如雷霆，三两下打下去已经将多宝道人的数百件法器打烂了数次。所幸多宝道人的法器顷刻间就能复原。但六、七个回合之后，多宝道人也已经不敢再上前近战。
一个不留神的空隙，天帝逼近，居然将紫离灵困住。
紫离灵施展浑身解数，各种摧天毁地的大神通连珠炮似地释放出来，却都打不破天帝的禁锢。
“别徒劳了，还没有谁能从本尊的掌心逃脱。”话音未落，天帝自己觉得脸色燥热起来，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女娲就逃脱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紫离灵大急，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脱身不了，于是大喊：“去香桃山找孟游来救我！”
香桃山？陷身乱流，怎么去？
请孟游来救？无论是陆压还是多宝道人都跟孟游有些罅隙，怎么去请？
三个道人稍作犹疑，从战场退走。他们都无法在乱流之中长距离自由来去，只好寻了一个浮岛，躲了进去。
紫离灵使出了拼命的法力，让天帝也无暇分身。
为了再不伤害紫离灵的前提下控制住她，天帝也只好由得陆压三人逃了。
“走吧，走得远远的，再让本尊看见，叫你们神魂俱灭，永不超生！”
……
谁也没想到女娲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会弃战而走。只有女娲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并非逃跑，而是因为法力没有控制好，不小心打碎了乱流的边际，从乱流之中不慎掉落了出来。
现在的女娲已经不是远古洪荒时的巅峰之期，她的法力被掩藏了太久，偶尔释放出来根本不受她的控制。所以她的战力忽高忽低，忽强忽弱。但无论再弱，也远超眼前那一百多名‘天帝’与‘天君’。
这群‘天君’与‘天帝’在关键时刻都站在了女娲这一边，大家都使出了助力，这也是女娲在最后关头无法控制好自己法力的原因之一。不过，在离开乱流之前，女娲趁机狠狠地扇了天帝一耳管，算是报了之前的挑衅之仇。
大家都不理解女娲的做法，但此刻却没人敢说一句抱怨的话，全都静悄悄地跟在女娲的身后，察言观色。
就在刚刚，女娲用实力证明了一切：有可能击败天帝的只能是她。
女娲收回了法身，变成了寻常女子的模样。那个小个子的道人亦步亦趋，哪里还有半分桀骜不驯的样子。
“大神，上仙，本尊乃是【上九天】的天君，名唤望尘子，大约七万年前我的【上九天】覆灭，我被卷入乱流，与天帝遭遇，大战两场，均不能敌，最后被囚禁在黑暗之中，令人唏嘘啊……”
小道人自我介绍着，却没有引来女娲的关注。女娲对这个望尘子有些兴趣，但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事吸引了她的目光。但这并不妨碍其他人的热情。
“上仙，本尊乃是无痕境的天帝……我那无痕境的历史可就久远啦，算算至少在百万年前就被乱流吞噬，应该是乱流扩张后最早受难的地方……”
“上仙，我是……”
“我是……”
女娲三息之内压制天帝的场面太震撼，不少人已经投向了她。
强者为尊，在很多世界都是被人信奉的法则。
第323章 鲲族
“本宫要往前面去看看。你们跟上吧。”
女娲的自称很多，有时候是‘本尊’，有时候是‘本圣’，还有时候则是‘本宫’。
‘本宫’是指圣人宫的宫主，仅此而已。
大部分人已经对女娲娘娘心悦诚服，但并不排除少数心高气傲的‘天君’和‘天帝’却想要就此龙游大海、虎归深山，他们正要伺机而动。
“跟上？不，告辞了！”一个穿着华丽蓝衫，头戴阴阳饰品的老道一拱手，转身想走，却被女娲以无上法力生生地擒了回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
老道露出不服气的神情。“怎么？你也想学神庭天帝用强迫的手段留下贫道不成？”刚说完这话，老道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在重新遭遇天帝之前，女娲已经说过类似的话。
没错，女娲就是要用强，她已经有言在先了。
老道如此一问，无疑是多此一举。
于是，老道再不说话，转身又走。他不相信女娲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她虽然言语威胁，但绝不会如天帝那般蛮横无理、凶残无度。
说到底，老道一生纵横，识人无数，经验老道。他已经感觉出女娲是一个正直良善的大神。
这样的大神，怎么能跟心狠手辣的天帝相提并论？
然而，他低估了女娲的心性。
的确，女娲不会以绝杀的手段残忍制服眼前的老道，但她仍有一百种方法来惩罚胆敢忤逆自己的人。
“回来！”女娲娘娘一伸手，将那老道拽了回来。“你既然屡教不改，那就莫怪我翻脸无情！”
一道紫光闪过，老道变成了一头披着黑白色相间毛发的山羊。
简简单单的变化术，号称一个世界之主的老道却躲避不得。
此举立刻激怒了不少人。
“女娲，你如此霸道，跟那天帝又有何不……”
话音未落，说话的仙人也变成了山羊。
女娲面不改色，神情自然。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只要有需要，自己可以比天帝更霸道。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要留下所有人为自己所用，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在将五个家伙变成山羊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们在计算，如果团结起来反抗女娲，胜算也不大。
虽然女娲似乎跟天帝拥有一样的行事风格，但至少她救过自己一次，就当是报恩，也值得先跟随她一段时间。
最关键的是，反抗天帝带来的后果已经深刻地改变了这群‘天君’与‘天帝’的行为模式。天帝的囚禁替女娲的谋划打下了基础。
否则，女娲的方法未必会如此有效。
正在众人安静下来的瞬间，前面的传来了哗啦啦的巨大的水响。众人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已经全然不在乱流之中。
看时，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似乎没有边界，与漂浮在黑暗中的一座座浮岛截然不同。
极远处海天一色，似乎有一片碧波大洋，而眼前脚下的草却全是白色。
这是一个奇怪的空间，而且它显然还在扩大之中，因为仅仅片刻功夫，众人所在的地方的身后已经改变了模样。
就在刹那的失神之际，海水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而来。
虽然这方世界并无日月星辰，但头顶的黑影还是将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线遮挡了多半。
“这是什么东西？”望尘子惊呼一声。
其余天君与天帝都是久经沙场之辈，无一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还是不如敌人的动作迅速。那巨大的黑影发出怒吼，张开血盆大口，一道天河从天而降，银光闪闪，波涛汹涌。
谁能想到，一条大河居然就子在怪物的肚腹之中。而且，这河水全是重水。
望尘子率先发出神通，却无法抵挡一整条重河之水。
关键时刻还是女娲出手，吓退了那怪物。“这是鲲族，本尊以为他们早已经灭绝了，没想到却还存身在此……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混沌泉……”
……
“混沌泉的宝物就这么不堪一击？”陆压有些懊恼，因为即便是动用了灵宝，与几人联手，自己仍旧不是天帝的对手。
多宝道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但他却又不一样的想法。对于他而言，修为法力超过自己的人当然在所多有，这是理所当然之事。须知，即便是天仙位业者，彼此间仍有巨大的差距。多宝道人从来没有心存侥幸，从来不觉得自己无敌于天下，而混沌泉的法宝实实在在地提高了自己的实力，所以他是满意的。
原本计划将香厨教发扬光大，帮助自己掌控天庭的一举一动，可如今天庭已经被毁，所以香厨教对于多宝道人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只要返回闻天城，寻找到自己的兄弟圣宴王，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多宝道人打定主意，收起自己的四位弟子，转身就走，居然连招呼也懒得给陆压打了。
陆压怒从心头起，将红葫芦里的红光往外一放，追击多宝道人。但是多宝道人早将身体变成了法器，混在自己的一千件法宝之中。那红光再一次错失了目标。
陆压气得错愕，却就在此刻，多宝道人还击了。数十件法器将陆压的红线团团围住，生生将它‘咬’成了十余截，其中半数更是被多宝道人的法器夺走。
多宝道人的实力显然又有了提升。
陆压急忙收回剩余的半数破碎的红线。这些红线在途中合而为一，恢复成了一根，只是尺寸小了许多。等到了此时，多宝道人和他的几个弟子早已经消失了踪迹。他以法器的形式，足以在乱流之中行动，尽管速度不快。
陆压却是惨了，因为他本体不能在乱流内来去，为今之计只能暂时继续躲在眼前的这片浮岛之内。
天算子旁观两人斗法，不住地摇头。“看来咱们被困在这里了。贫道是没有办法在乱流中长途奔袭的。”
“谁说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你等着，贫道休息片刻就能冲将出去！”陆压不服气。“不光贫道自己能走，也能带着你一起走！”
第324章 催梦术的极限
天算子当然不会相信陆压的话，他只相信自己。
自从得到那本奇书起，天算子就已经没有了迷信前辈高人的习惯。更何况，在这茫茫乱流之内，天算子并非毫无凭借。他在北极冰川内发现的冰峰仍在，而且跟自己的联系并未被切断。
当初与女娲一道时，自己被圣族‘擒走’，暂时失去了冰川而已。
天算子念动真言，感受到冰峰正在缓慢地朝自己靠近。
只有天算子知道，那冰川除了其重无比以外，真正厉害之处在于冰封的山峰内收藏着古往今来数不清的荒兽。
能引来无垠黑弃的混沌冰川鲲便是其中之一。
天算子的计划是召唤出更多的冰峰中的荒兽。到时候莫说是乱流，就算是对付乱流之主的天帝也不在话下。
……
“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到地藏王的东华宫？咱们来到这片冥域已经很久了！”旱魃有些不耐烦，又不敢责怪眼前的通天大圣。
通天大圣的容貌有了明显的变化，獠牙比从前更粗，已经几乎要翘到了额头，浑身的肌肉鼓鼓囊囊，壮硕无比，身后的黑气凝聚成一条线，拖在尾巴后面，让尾巴显得格外细长。
除此以外，他身体内的经脉赫然重生，而且更胜从前。经脉中的真元时不时地膨胀，透过皮肤显露出来，让人知道通天大圣的法力正在与日俱增。
尸化之后的身体，经脉理应破碎，神魂早该破碎，但通天大圣却成了一个真正的异数：他不仅重新凝结了经脉，而且识海也在再次汇聚，其中那早已经失去了形貌的神魂也在复原当中。
通天大圣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具拥有灵魂的僵尸。
“着什么急？总能找到！”通天大圣一阵挥舞手里的铁棍，以此来抵消自己的尴尬。
无论是在西天路上，还是在阴曹地府，亦或是冥河，或者是这里……一直以来，自己的确不擅长寻找路径。
迷途，似乎是通天大圣躲避不开的命运。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释迦牟尼的忿化身给通天大圣留下的伤痕却实实在在地有所好转。地底世界充沛的阴气和魂力，是通天大圣最好的滋养。
“能不着急吗？咱们兜兜转转，一事无成！”天骨有些娇嗔地说道。她是白骨得道，生人的血肉远比阴魂对她更有诱惑。但在地底，莫说生人血肉，就是随便什么活物都根本看不到。她已经快要憋疯，所以对于通天大圣的也更加不假辞色起来。
紫金尸王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他摇摇头，建议道：“我去前面看看，也许能找到去路。”
“去吧！”通天大圣打了一个很响的鼻息，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桀骜不驯。“哼，该死的地藏王，他打开甬道，让我去寻他，却没想到这甬道原来也这么复杂！罢了，待老孙先打一个盹儿再说。”
说到打盹，旱魃识趣其一招手，唤来金毛吼。“走，咱们跟紫金一起看看去。”留下天骨留在原地。
天骨气呼呼地看了一眼通天大圣，无可奈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通天大圣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中，他看到一颗巨大的紫色花卉，露出诡异的笑容，朝着自己扑来。
通天大圣顿时惊醒，冷汗长流。自从尸化以来，他还从未入眠，更不曾发梦，刚刚梦中的经历实在令人后怕。
通天大圣起身一看，天骨正望着远处发呆。
“怎么了？”
“不知道，那个方向突然冒起了奇怪的紫色光华……紫金他们几个正是朝那个方向去了。他们不会有事吧……”天骨罕见地露出担忧的神色。“这里不对劲！”
“那还等什么？过去看看！”通天大圣左手一挥棍子，右手粗暴地搂起天骨，一纵身跳了起来。
他刚刚跳起，一道巨大的法力从天而降，似乎不允许他在此地纵高。但通天大圣冷笑一声，全然不将那法力放在眼里，硬生生地冲破了天际。
这条甬道其实是一个广大的自成世界，纵横交错、四方相连，否则通天大圣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迷失。
与此同时，相隔极远的香桃山上，孟游感应到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梦境。
自从得到三件灵宝，孟游自身的修为也开始了再一次的突飞猛进。从前他能发梦、引梦与创造梦境，也能有意识地进入别人的梦境，并以此对敌。但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即便不创造梦境，也能感应别人自发的梦境了。
创造梦境、进入其中，并改变敌人的想法，与自动进入对方自主的梦境，二者是有极大区别的。后者能借用的东西更多。
现在，孟游能做到的是，无论发梦的人距离自己多远，那人的梦境都有可能被自己发觉。如果自己潜心感应，甚至能在一夜之间感受到数以百万计的梦境。
唯一限制自己的就是时间：每个梦境都只有短短的瞬息功夫，只要孟游能及时发现那个梦境，就能进入其中，并将梦境用灵宝智慧果记录下来。
孟游可以回头浏览这些梦境。可惜，记录下来的只是梦境的图像和声音，梦境本身却已经消失，所以孟游无法真正进去其中，更不能再利用梦境与梦境的主人沟通。
可如果梦境正在发生，那么孟游则可以利用梦境做出许多惊人之事。
梦境对于孟游而言犹如自己的世界，不受任何时间、空间以及法则的限制。
“也行，梦游大道君梦术的层级并不只有三种……”孟游品味着刚刚遭遇的梦境，有些后悔没有与梦的主人交流一番。
梦的主人是孟游的旧相识，不是别人，正是孙行者的大兄通天大圣。
“那个家伙，居然在地底世界？那里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九玲珑天霸逆行时光的影响？真是奇怪。”孟游掐指计算着梦境的层级。
“第一层是入梦，第二层是梦境伸展，第三层叫做千梦万境。我如今的境界似乎已经比第二层级更加神通广大，莫非已经到了第三层？可惜，梦游道君穷极一生也只停步在第二层的中游水准，他的记忆对于我已经没有帮助了。”孟游站起身来，不由自主地望向地面。“等下一次你发梦，我一定要好好探索一番。”
第325章 再遇明光会
天庭发来警讯，孟游在经过仔细的思量之后，还是决定让紫微大帝君连同镇元子一起前去往相助，而自己则留在香桃山坐镇。
一方面，乱流不稳，凶险跌出，香桃山至关重要、不容闪失，孟游不愿在冒险外出。另一方面，威胁天庭的是去而复返的那尊天魔，虽然厉害，但不至于对天庭造成根本的损伤。
头一次孟游与之交手未占上风，全靠与天庭诸神齐心协力方才退敌。但这一回，孟游实力大涨，他有信心借助紫微大帝君便能守住天庭。
而且，孟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立刻去做：释放北斗七星君。
那北斗七星君被孟游以催梦法困在一处山**，转眼已经过去数年。因为催梦术的存在，孟游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方位。
北斗七星君其实是因祸得福，若不是他们被孟游所擒，很可能在天帝大战之时已经跌入乱流，身死道消。
当然，孟游绝不会以恩人自居，他的初衷就是要教训不识礼数的北斗星君而已，并不曾想过要救他们。如今阴差阳错，北斗七星君躲过大劫，也是他们的命数。孟游发掘紫微帝君的过往，发现北斗七星君对于紫微大帝而言十分重要。
若是得了北斗七星君的协助，紫微帝君的实力还能更进一层。所以，孟游才将他支开，然后趁机找回北斗星君。所幸当时的北斗星君并不知道将他们陷入昏睡的就是孟游，因此孟游并无后顾之忧。
不过饶是如此，孟游才是决定独自前往，要确保在唤醒他们的同时，所有有关七星君被催梦术弄晕的细节都不会被记起。
孟游步出香桃山洞府，无需运转丝毫法术，已经获得了天庭的消息：紫微帝君与玉帝联手击退了天魔三次。那天魔心灰意冷，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次前去骚扰。这也多亏了镇元子从孟游长藤上取下的灵宝，它有极强的炼魔之功，是天魔十分忌惮之物。
不仅如此，孟游也借助紫微帝君的身体施展了两次大神通，叫那原初天魔吃了不少苦头。
紫微帝君和镇元子并未立刻循着孟游开辟的时空隧道返回香桃山，而是继续留守，等待天庭的新的法阵的搭建成功。
天庭大敌暂退，孟游催梦术大进，这正是前往寻找北斗七星君最佳的时机。
“师父，您老人家闭关这两日，可是又有所获了？”孙行者舔着脸凑到近前。最近这些时日，孟游三番五次地大开宴席，做出无数精美绝伦的美食，让着猴子开了荤腥，如今是嘴馋不已。
别忘了，孟游可是响当当的天厨君，他麾下的一众妖王都是天厨教的弟子。
无论孟游有多大的神通，有多少仙宝，他还有一个压箱底的绝技，那就是厨艺。
凭借着仙菜，香桃山上仅存的小妖们的修为都已经大进，此刻无论老幼，至少都已经拥有了相当于六七百年修为的实力。
“收获？倒不算没有。”孟游看了一眼孙猴子，笑道：“为师领悟了一种的新的菜品，正要出去寻觅一样材料，才好回来试验一番。”
孙猴子闻言，双眼放光，吵闹着要跟孟游同去，却被孟游拒绝。“不行，你这个猴子性子急，怕是要坏了为师的好事。你就留在山上，看守门户吧。”
其余几个弟子同时听说此事，全都眼巴巴地望着孟游，则都被孟游婉拒了。“好了，你们好生照料香桃山，为师去去就回。”
自从得了三件新的灵宝，孟游行事更加自如，就连通天教主也不必随时带在身边，而是任由他自行修炼。
其实，孟游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借用通天教主的法身。通天教主也渐渐淡忘了过去时常出现的‘失神之症’，反而因为受到孟游修为逐日递增的刺激，加紧修炼。
这对孟游而言无疑是大好事。
紫微帝君和通天教主都孟游的分化身，他们的实力越强，孟游当然就越强。
孟游不仅放任通天教主随意修行，更将十二尊远古大妖聚集在一起，命令他们依照紫离灵过去交付的‘十二元魔大阵’苦练。
这十二元魔大阵据说是紫离灵从鸿钧老祖那里听来的，属于原初天魔的修炼方式。
那些天魔，与大道同源，神秘诡谲，每一只、每一系都有非比寻常的手段。这十二元魔大阵乃是能结合十二个原初天魔力量的莫大神通。孟游觉得，这个大阵一定会大放异彩，于是小心留意人选。最后选来选去，还是选定了这十二只灵魂与身体分离的远古大妖，因为他们能做到某种程度的同思同想。
为了让十二个远古大妖能静心修炼，孟游特意将他们同时催入梦中，并编织了一个巨大的梦境，让他们在梦境中淬炼大阵。
梦境仿造十余万年前的世界布景，正是属于十二位大妖的时代。
孟游临行前，又加了一把法术在自己营造的梦境中，看着一群大妖专心致志地试验阵法，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黑暗的乱流某处，一座大山凭空悬着，随着乱流内的灵气波动而左右摇摆。
孟游撕碎虚空，探出头来。“果然是这里！”
孟游落在大山之中，一双慧眼四处扫视，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封禁北斗七星君的山洞，但同时又发现了崇山峻岭之间还有其他人在活动，似乎没有很强的法力。
难道只是凡人？
孟游也不去管他们，径直寻到当初自己封印北斗七星君的地方，正要动手，忽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之所以没有更早地发现此节，乃是因为藏在四周的人手里无不端着一盆小小的火焰。
那火焰无炭而自燃，火苗乃是黑红之色，诡异万分。
孟游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人与乱流之中的明光会同出一辙，虽然行事与气度和沐灵大不相同，但他们长袍上的标识，甚至是捧着的火焰所蕴藏的力量都跟自己当初见到沐灵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些凡人的力量太弱小，弱小到没有特征，但还是被孟游瞧破了端倪。
孟游来了兴致，站在原地未动，静静打量面前的二十多人，想知道他们的打算。
孟游没说话，但这些凡人却没闲着，早有人喊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们明光会的地盘上来了？”
这是明光会的地盘？这分明是南疆的一座大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