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某顶流塌房现场
善姐是我心头宝：感觉善宝好像是被针对了，不然为什么前面表演的人都没事，就善宝上台的时候出事了。我宝真的好可怜，在这场表演里拿了个祭天剧本。
可可爱爱的扇贝一枚鸭：同意，直播看到我宝脸上的表情时我都心疼死了。我宝唱的好好的突然设备故障，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吧。
大粉牵头，小粉丝起哄，不一会话题就冲上了热搜。
不是影射：一个童话故事，有个小公主，她得到了王子的爱，精灵的吻，还有国民的宠溺，但是她家城堡里负责擦地的女仆说，公主殿下出门摔了一跤，真是太可怜了。
“文学宝才。”宋默给这个不是影射点了个赞。
句句没有提某明星，句句都是某个明星的故事。
她切了软件，打开直播，“现在到了后台，我们稍微直播一下？”
“也好。”戴岳夕意犹未尽地抱着贝斯。
“可以。”陆南望同意了。
“没试过，试试看？”花辞觉得很新鲜。
宋默拿着自拍杆，打开直播，跟观众打了个招呼。
怀着不安的心情，汪宝善走回了后台。
附近似乎有什么骚动，她来不及了解，正要去找自己的闺蜜，却发现后台并没有黎嘉佳的身影。
她走出门，正想问问工作人员，就见到之前黎嘉佳很感兴趣的那个青年正在同人通电话。
“趁着人流想提前逃跑，反而被抓了个正着……同伙怎么样？一并抓获，那太好了。”章中琢心中大喜。
“哥，放心，人我会负责押送回去，你代我跟那个女生打个招呼呗。”章中理玩笑一般提醒他。
他可太好奇那个女生是谁了，要是现在他老哥不帮他去调查一下，他可能今晚都没法睡了。
“知道了。”章中琢应声。
结束通话后，章中理收起了脸上玩笑的神情，转向身边的几个逃犯。
“圣桑切斯地标大楼爆炸案，新洛港海船爆炸案，你们还真的挺敢的。”
“放心，枉死的鬼魂不会追上你们，但是你们应得的审判会。”
章中琢结束通话后，正注意到一个女明星往他这边走过来。
是那个带着在后台搞破坏那女人的女明星，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排场比他那个拿过影后的表姐都大。
汪宝善上前询问着，“你有没有看到黎嘉佳……”
“黎嘉佳……哦，她啊，被抓了。”章中琢简明扼要地交代了一下情况，“她在后台鬼鬼祟祟地搞破坏，被热心正义的工作人员抓获，已经被保安室拘留了。”
听到这个消息，汪宝善不可置信，她根本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黎嘉佳的性格耿直，有话直说，怎么可能会跑到后台去搞破坏……
“怎么可能！我不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汪宝善辩驳着。
“你不信就不信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章中琢告辞。
他往宋默几个人的房间走去，准备去打个招呼就走。
汪宝善只觉得有些奇怪，她相信黎嘉佳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而且这个男人去的方向，似乎跟一个人有关。
黎嘉佳说过，宋默心机很深。
她怀疑，是宋默故意陷害的黎嘉佳。
什么仇什么怨啊。
宋默三个女生正在直播。
[刚才那个小哥哥呢？]
[塔哥表演完就润了？我还有点期待三人组的。]
[去找汪宝善了吧，老实说他最近真的很舔汪宝善，我喜欢的三人组不会要散了吧？]
“刚才的小哥是我们拉来的临时工，现在临时工提桶跑路了。”宋默笑着解释。
其实是被某位脾气有那么一点暴躁的小冰山叫走了，据他说要是不快点，卓某人就把他老妹打碎了。
于是乎表演一结束，花辞把妆卸了衣服换了就脚步轻快地跑路了。
“TAboo不就在这吗？”戴岳夕拍拍宋默的肩膀，“虽然你们一直叫塔哥，但塔哥其实是女孩子哟。”
此时的直播间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是女孩子！]
[塔佬居然是女的？我一直以为是男的。]
一片震惊的弹幕遮挡下，镜头映出三人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宋默你个表里不一的*不雅用语*，是不是你算计的嘉佳，不然她怎么会被保安抓走？”
汪宝善愤怒地跑进门，拉着宋默的衣领把她提起来。
因为动作的幅度很大，她的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
“什么鬼？”宋默一脸疑惑。
汪宝善见她还在装无辜，怒极，“如果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被保安抓走？”
“我们倒是还真说过话，不过是你的好闺蜜跑过来跟我们耀武扬威。”戴岳夕上前想把两人拉开。
但汪宝善的力气，似乎比她想象得还大。
“那个黎嘉佳过来，是来跟我们说，我们要为了你的节目压缩表演时间，还说我们这样的人，天生就该为你汪宝善作配，实在下贱得很。”陆南望站在一边添油加醋。
“你说什么，嘉佳只是说话直接，她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是瞎编的，是不是？”汪宝善抬头瞪她。
被她瞪了一眼，陆南望瑟缩地退开一步，声音颤抖，“我没有，她就是这么说的。”
“你——”
宋默正想找机会解释，就听见另一个人已经进了屋。
“那位黎小姐有没有说过这些话我不清楚，但是那位黎小姐在几位小姐表演的时候把后台的插座给拔了，刚好被我撞上，这倒是真的。”
章中琢见情况不对连忙走进来解释。
他手用巧劲一捏汪宝善的手腕，将人跟宋默分开。
听到真相，汪宝善的脸色如同夜晚的霓虹灯一般变换色彩，红红紫紫看着宋默心里一阵解气。
“这……”她没想到黎嘉佳真的敢干这种事，而且说的那些话，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啊，忘记关直播了！”宋默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汪宝善闯进来的太匆忙，连直播录制在都没有注意。
拜某位顶流的名气所赐，加上刚才的举动实在是跟平日在镜头下的举动大相径庭，弹幕已经炸了。
//掉马（2/3）
//虐渣（1/2）
//这次汪宝善是真的在劫难逃，但是距离她的下线还是有一段剧情的，这个角色不说比徐飘屑，但一定下线得比徐飘惨。
376从塌房到主线
[卧槽，惊天大瓜！]
[刚才还纳闷为什么不多表演几首歌，原来是有人走后门，要别人腾道啊！]
[这走后门就算了，还说话那么难听，还想给别人表演捣乱，只是被保安抓住活该了。]
[塌房了，汪宝善你怎么这么是非不分，后悔以前你出事给你洗地了。]
一连串的弹幕在屏幕上飞速流动，虽然宋默很快就赔笑着关掉了直播，但整件事的录屏剪辑已经被上传上网。
#汪宝善：内娱顶级恶女
梦乡环游：以前是汪某的粉，本来很喜欢她的，觉得她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没想到她真面目这么恶心。真的，她朋友对人乐队说那么过分的话，她还一脸她闺蜜没错的表情，真的是个人都觉得恶心。
善姐是我心头宝：我觉得吧，这事是善宝识人不清，被朋友蒙蔽了，她本质还是个关心朋友的人，所以才会那么过分。
可爱的扇贝一枚鸭：对，相信宝善，跟宝善共进退。以后宝善的朋友我们也会一起监督的！
梦乡环游：笑死，某些大粉给我气笑了，出事之前还在吹黎某是汪某人从小到大的闺蜜，营销什么感天动地闺蜜情。现在出事就识人不清想切割干净，某些大号不要太双标啊！奉劝官方不要惹我，追了一年她身上的黑料是真不少。
梦乡环游：某些人自己的风评在外面是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要不是我们这些小粉丝天天给她洗地，她早就臭得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了，脸好看人垃圾，以后看见她的脸就恶心！出汪宝善所有周边，低价甩卖，要的私聊！
梦乡环游只是脱粉扇贝中反应比较激烈的一个，更多的也只是取消了关注，删除掉所有跟“她”有关的发言，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随着一个又一个粉丝脱粉，汪宝善的塌房事件愈演愈烈，虽然大粉和官方一直在尽职尽责地维持着粉丝群的平静，但事态已经如洪水决堤，不可挽回。
博誉公司大楼。
“宋总，汪宝善现在的风评已经崩塌，还要继续带节奏吗？”秘书上前询问。
“继续炒热度，把她以前的黑料都翻出来，别让人把热搜撤了，让她在热搜上挂个三天三夜再说。”宋榕景喝了口茶，淡淡吩咐着。
早在某位顶流网暴他们家二小姐的时候就已经跟博誉结下梁子了，现在她要塌房，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看样子你是要给默默报仇了？”卫怡心提了盒饭进门，“我刚做的土豆烧排骨，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随便。”宋榕景给她搬了把椅子，“也不只是给她报仇，我们手下艺人正好有个黑料愁着要怎么压下来，这次也好顺水推舟。”
“不是吗？”
“商人重利，仅此而已。”
卫怡心哦了一声，不去管他怎么想，拿出饭盒给他。
陆南希靠着树下的摇椅，看了一遍当时的视频，轻轻一叹。
“姑娘长大了，开始学会说谎了。”
“小望终于被你带坏了。”树下练剑的女性挽了个剑花，倒提剑到他身边，拿了手机过来看。
从她认识陆南希这人开始，他就一直很擅长说谎，现在连他家单纯的妹妹也学会了这招。
不过虽然陆南望说的那些是假话，但其目的是为了给汪黎二人拉仇恨，保护自己的朋友，勉勉强强算是情有可原。
“算是学会了一点保护自己的方式吧，对于我们这样的弱者来说，谎言是最好的保护色。”
陆南希还想说什么，被瞪了回去。
“不过说谎不是好习惯，回头让她改改。”他知道她不喜欢，连忙改口。
拿回手机，联络了人，他又躺下。
“入秋了，等过了十月，天就该冷下来了。”
这些引起的反应暂且不提。
宋默关了直播后，跟戴岳夕和陆南望对视了两眼，“我想跟汪小姐独处一会，可以吗？”
已然僵了脸色的汪宝善不知她心里所想，顿时紧张起来。
“放心，就一小会。”宋默笑意盈盈。
章中琢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但看她如此自信，也就转身离开。
戴岳夕还有些犹疑，就被陆南望拉着到了外面。
“没事的，相信她。”
后台房间门被关上，宋默坐回椅子，抱着双臂。
“突然想跟我单独相处，你想说什么？”汪宝善警惕着。
“你有过妊娠反应，是不是？”宋默突然道。
汪宝善在出道成为演员歌手兼综艺嘉宾之前，是秦天煜的情人，怀孕过，流产了。
产后说想出道做明星，就这么进入了演艺圈。
“你什么意思？想用这个威胁我？”汪宝善依旧警惕。
这个消息要是走漏到哪个媒体手上，可是个震动娱乐圈的大消息。
“哪会，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宋默继续道，“你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
“你说什么——”
“你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因为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身体里的源晶浓度都很高，而体液中的高浓度源晶，毒死一个胎儿，很容易。”
这些是江雪遥给她的消息，汪宝善本人曾经接受过进化试剂的注射，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异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适格者罢了。
“什么源晶？你在说什么？”汪宝善满脸疑惑。
宋默换了个姿势，撑着头，“看起来你的总裁老公瞒了你很多消息啊，居然连你流产的真相都没告诉你。”
“你说什么，天哥怎么会有事瞒我？”汪宝善疑惑。
秦天煜一向对她是有问必答，怎么会瞒着她事情。
“是吗？”宋默淡笑着，“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秦家二层他的书房里，有个人高的柜子，你可以躲进去听听声音。”
这个地方，是秦天煜接见自己手下的地点，作为研究人员的江雪遥最常去的就是那间书房。
宋默告诉汪宝善这事，就是要汪宝善自己去听一听，秦家的真相。
“你有毛病吗？你不会是嫉妒我跟天哥情投意合，然后故意挑拨我们关系的吧。”汪宝善觉得宋默这话莫名其妙。
宋默哈哈大笑，“情投意合？他要真在乎你早就一拍脑袋带你去领结婚证了。”
//猝不及防地快进到主线，嗯，快的好像作者要提桶跑路了一样
//再没有人的话我真的要跑路了（威胁！）
//设定补充：母体血液源晶浓度过高确实会导致胎儿死亡，汪宝善的崽是，花辞的孪生妹妹花颜也是，所以不要想着催生了，就女主现在这体内源晶浓度，死亡率很高……
377欻一下就把马甲扒下来了，很快嗷！
汪宝善一愣。
确实如宋默所说，秦天煜要真喜欢她，早就带她去民政局了。
但这也正常，秦天煜的脸上有狰狞的伤口，不愿揭下面具用狰狞的面孔面对她也实属正常，她能理解。
但这么看来，宋默的话就显得有点揭人伤疤的恶毒了。
“他脸上有伤……未必吧，你是真的被他跟他的手下瞒得傻了。说不定等你不红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才会显露出真面目。”
宋默最后说了几句忠告，离开了房间。
她知道，汪宝善不一定会听，但总有一天会想起这些话。
但这个时间点不会太远，她很有耐心。
出了房门，她就看到刚才进门的麦色皮肤青年在等她。
“有什么事吗？”她询问。
“是你没错吧。”章中琢听着声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啥？”
章中琢直接道，“国际顶尖黑客ZER0，是你吧？”
宋默虽然震惊，却也很快用如常的表情掩盖住了惊愕。
当场被人扒马甲的感觉很不好。
先假装什么都不懂，蒙混过关再说。
“不用装了，你已经暴露了。”章中琢低下头，“我就说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果然我听过。”
“你从哪听到的？”宋默疑惑，“我的翻唱音频？”
“你帮着群里某个黑客入侵我们ISI的时候，我还听过你的声音，虽然你刻意伪装成了正太音，但我听得出你就是个女孩子。”章中琢抱着双臂。
他这一说，宋默明白了，“你是中二病里那个老潜水的管理员是吧？”
悲情说过，那个老潜水的管理员，是ISI某位中层领导，负责监督群内的风气（即跟群友打成一片顺带提前知晓行动）。
虽然群里一般没有啥情报可以查探，全都是八卦聊天调戏群主和康帅傅的无良广告。
当然，现在的重点不是某个群里的风气问题，而是她被ISI当场逮到顺带着扒了马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根本预料不到。
“你是怕我抓你？放心，我现在下班了。”
“长官你是要放过我？”宋默眼睛微亮。
章中琢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在我表弟和姑姑的份上今天放过你，相关文件我会托表弟给你的。”
方醒他亲戚。
宋默低头，拿起脖子上翠绿的玉质扳指，“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是传儿媳妇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带有某种契约象征的护符。
“你太聪明了。”
章中琢微微咬牙。
他表弟怎么就找了个脑筋这么好的，算上这丫头的前科，他单纯的表弟镇得住吗？
“多谢夸奖，思想教育材料寄到帝大就行，拜拜。”
宋默做了个道别的手势，正要跑路，衣服后领被拉住了。
“不急着走，帮我跟表弟家里问好，顺道让他带两张表姐的电影票……还有，你以后少出手，我不想亲手逮捕你。”
毕竟作为表哥亲手逮捕表弟的女朋友，实在是太像狗血家庭伦理剧了。
“拜托，黑客的职业生涯短得很，我这手速也已经快退休了，过几年只能去当秃头程序员了。”宋默举手投降。
她怕死这种耿直的ISI长官了。
她正尝试着是不是能强行跑掉，不想对方手一松，她差点摔倒。
回去就把某个该死的组织送的材料拿去垫桌角。
记仇.jpg
音乐节结束了。
汪宝善在房间里呆愣了一会，直到手机响了，这才接通。
“宝善，宝善你在哪，能不能来救我……”
听筒里传来黎嘉佳慌乱的声音，汪宝善心里乱糟糟的。
“你等会。”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闺蜜的求助简直就是乱上加乱。
“那你快点……”黎嘉佳听到外面的警车声音，愈发不安了起来。
“我说了等会！”汪宝善吼道。
黎嘉佳被这么一吼，脑袋也懵懵的，不敢相信一向温柔护着她的宝善会吼她。
汪宝善现在确实焦头烂额。
尚姐特地拨了电话过来，提醒她不要乱跑，省得被黎嘉佳牵连到。
现在营销号和大粉已经开始帮她往太过单纯识人不清的方向带节奏了，只要她发点文字，跟黎嘉佳割席断交，她的粉丝就能保得住。
但是，黎嘉佳好歹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她也不能任由她被警车带走……
朋友还是事业，她仿佛被推进了一个电车难题里。
她颓然坐在椅子上，给黎嘉佳发了条消息，让她再坚持一会，又联系了助理，让她去帮忙救人。
这一天的晚上很漫长，讨论，吃瓜，澄清，解释，一条一条的消息传出，连带着无数相关人士也被迫加班加点更新。
直到晚上九点多，汪宝善的风评才稳定了。
汪宝善公司的某位公关双手离开键盘，靠在柔软的办公椅上，正想喘口气，不想网络上又掀起了波澜。
TAboo：前几个月断网，没想到号被盗了，下面是证据。
瓜瓜猹猹：某家公司的手段挺阴的，可以通过盗号，用别人的账号给自家的艺人运营，大家要注意自己的账号安全哦。
连着两条消息，虽然没有所指，但众人已经知道其中的缘由。
小鸟不愤怒：震惊，这操作闻所未闻。但是盗号也太过分了，我有段时间没有登陆，回来一上号就发现我的号买了某团的周边，当时给我恶心的，平台该死。
卑鄙的外乡人：蜂后这种顶流也搞这种骚操作，内鱼药丸。
五百律师事务所：这操作太恶心了，而且这里盗的还是大V的号。看她直播找TAboo小姐麻烦的样子就能看出她跟本人不认识，不认识还借用人家名号，已经构成侵权了。（打广告，欢迎TAboo小姐联系我们律所维权。）
看着愈发控制不住的局势，小公关颓废地靠着椅子，满脸烦躁。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加了双份的咖啡萃取液，加上浓浓的奶泡与糖，坐回椅子上，给自己长期盯着屏幕的酸痛眼球滴了两滴眼药水。
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带节奏了。
他捂着自己突突跳动的额头，骂了一句。
“*因突发意外被迫熬夜加班的愤怒打工人粗口*！”
378汪宝善的迷茫
宋默回到宿舍夜已经黑了。
因为今天掉了两个马甲，熟悉的人几乎都给她发了消息问候。
一一回复过去，再回到宿舍，打开门，三双眼睛死盯着她。
气氛带着一种不想更新的鸽子摸鱼被老粉发现的恐怖感。
“默默，你是TAboo还是柚咩啊。”郦元瑛好奇着。
“小孩子才二选一，成年人两个都是。”她回复。
反正两个都是她的小号。
“*震撼感叹词*！所以你以前是什么怪物。”郦元瑛已经傻了。
算时间那个时候宋默才是个初中生吧，这天赋也太强了。
“那都是哥年轻时的事了。”宋默很是中二地摆摆手，“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多老的梗了。”裴林无语。
“什么都别说了，开快乐水，开快乐水。”易小草拿起手边的实惠装大桶可乐上桌。
凑钱买香槟她做不到，出钱出力买桶可乐一屋子一起乐一乐她还是做得到的。
“庆祝默默今天表演顺利！”四人拿着各自的饮水杯，举杯同庆。
“那个汪宝善，还想借着这次事情洗白，想得美。”裴林冷笑着发了条消息上去。
她早看汪宝善不顺眼了，借此机会踩上一脚，解气。
“汪宝善啊，她气数尽了。”易小草抱着杯子，“她情劫快到了，若是情劫渡不过去，可能会有死劫。”
“大师，真的假的？”宋默疑惑。
“我看她今天的表演开始，原本的气运就大不如前，若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情况或许会更糟。”
宋默回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没什么波动。
对于汪宝善来说，继续沉溺在秦家编织的美梦里会更好，但对于她来说，汪宝善最适合探查秦家秘密的。
而且以两人之间的恩怨，就算汪宝善被秦天煜发现铲除，她也不会有任何心痛。
汪宝善最后是被尚姐接回去的。
她坐在保姆车上，侧着头，望着窗外的街景，她代言的化妆品广告投屏在夜色中愈发显眼。
广告照片上的她，带着精心设计过的甜美笑容，跟她平日里笑得不一样，点到为止的表情动作，让她的脸看起来像是个精致的商品。
这个代言是天哥给她的，是她拿不到蝶恋花代言时天哥送给她的，说是要哄他的小公主开心。
那一刻她觉得天哥真的很宠她，她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
但是，宠就够了，爱呢？
宋默的话犹在耳边。
“他要真的在乎你早一拍脑袋带你去领结婚证了。”
话粗理不粗，只有在民政局领过结婚证经过法律证明的婚姻关系才最为牢靠，但秦天煜从来没有提过。
“天哥，现在怎么样了？”她询问尚姐。
汪宝善不知怎的，心不安，只想见见秦天煜，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只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他没有任何回应，她就会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久了的夜莺一般，惴惴不安，抑郁，直至发疯。
但是尚姐没有回话，只是吩咐司机，回秦家。
“他在家吗？”汪宝善握紧了双手，手指绞在一起，攥紧手心的温暖不敢松开。
“应该吧。”尚姐回应着，她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怎么可能知道大老板的动向。
而且秦总要是想见宝儿小姐，会吩咐她带人过去的。
汪宝善低着头，额前发丝微显凌乱，掩盖住了眼睛里的不安。
她感觉脚上华丽的高跟鞋上方，纤细漂亮的脚腕处，有一根跟她这一身服饰一样华丽的锁扣，扣紧了她的脚。
她似乎身处牢笼。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不过也没关系，再过几天你的电影就要上映了，经典的悬疑风格，会吸引人的。”
尚姐猜测她大约是对自己现在的视野境遇有所迷茫，是以出声安慰她。
汪宝善点了点头，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她自己选择的电影，虽然拍摄的时间不长，但导演的风评一向不错。
同档期的竞争对手，一个顶流女星演的爱情片，她不会看在眼里。另外几个是一些老少皆宜的动画片，跟她不是同一个赛道。
唯一可能的对手，是方觉领衔的一部古装电影，这部电影的导演程新很擅长拍摄美人，但他唯一的优点，就只有擅长拍美人了。
她缓缓地舒了口气，下车回到秦家。
秦天煜今天并没有在家，只留着一个厉娇娇看守，她正坐在沙发上挑选口红。
汪宝善跟她没有共同话题，上了楼。
鬼使神差一般，她去了书房，果然在房间暗处找到了一个人高的柜子。
她身材还算娇小，躲进去正好。
“我真是糊涂了。”汪宝善关掉了柜门，走回了房间。
她干嘛要相信宋默一个外人的话，把怀疑打到对她最好的秦天煜身上？
宋默可惯会挑拨离间的。
十月上旬，又是个美好的假期。
假期的第四天，宋默去了机场。
今天是方醒从外地归来的日子。
青年拖着行李箱，带着些许疲惫的表情靠着她的肩膀，微微蹭着她的脸颊，“想你……还有，想睡觉。”
他昨晚熬大夜，现在精神不是很好。
宋默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腰，“想我还是想睡觉？”
“都想，我想先睡会。”方醒支棱起身，跟着她一起去了车库。
上了车，把行李扔进后备箱，方醒就躺在后座，抱着一个靠枕不动了。
“这次是去干什么。”
宋默好奇着他身边多的一个箱子，应该是这次的发现。
“睡醒了告诉你。”方醒晃了晃胳膊，又垂下了手。
宋默也不着急，踩了油门，带他回去。
这人算计得正好，半路上有几次堵车，到家后人就已经睁开了眼。
他打了个哈欠，翻出那个箱子，递给她，“猜猜是什么？”
“给我的礼物？”
他神秘道，“不是，但你应该很感兴趣。”
“是什么？”宋默好奇。
上了楼，他才把那个神秘箱子打开。
箱子里的东西很杂，从童话书到古董小人摆件，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是秦天煜最感兴趣的东西。”
379四舍五入算是表白
“他那么大年纪了还看童话书吗？”宋默翻出了那本童话。
胧月二岛。
江雪遥去世后，这座实验室并没有荒废，原来的副手接替了她的工作。
秦天煜翻看着整理好的江雪遥的遗物，找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笔记。
“她的这些东西，我看不懂。”秦瑞秋对这些研究文件发愁。
江雪遥已经研究到了更高深的层次，虽然有一定的基础，但某些词汇她并不理解。
她的副手虽然也能解释一部分的内容，但不是本人，能解释的部分有限。
真正的研究深入到了什么地步，他们也需要调查。
“你在看什么？”她注意到了秦天煜的动作。
他并没有埋首于研究资料，而是在翻一本童话书。
这本童话书并没有精致的封面，也没有印刷整齐的文字，但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也许，这就是江雪遥研究的东西。”秦天煜把那本童话书递给她。
这应该是江雪瑶画出来给夜星辰看的，不过并不是大众熟知的白雪公主或者灰姑娘，更像是某个地方流传的小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另娶新欢，继母带来了个姐姐。]
［继母待她很不好，时常虐待她，在一个大雪天，把她赶出了家门。］
很是俗套的故事开头，但秦天煜相信，江雪遥会选择这个故事，一定有其原因。
[雪大路滑，女孩在森林里遇见了女巫，女巫邀请她热情地邀请她进屋，并给了她一杯热气腾腾的银色羹汤。]
[女孩喝了汤后，感觉身体一暖。女巫热情地收留了女孩，并严肃地交代道。]
[“这座屋子里的每个门你都可以随意打开，但唯独地下室不可以进入。”]
[女孩答应了。女巫很高兴，教给了女孩一点魔法。]
[女孩终日在女巫的房子里游荡，每一个房间里都堆放满了金银珠宝，直到打开了除了地下室所有的门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陈列着无数华美的水晶雕塑，女孩忍不住好奇地触碰它们。就在这一刻，她被女巫发现了，愤怒的女巫诅咒了女孩，将她变成了一尊雕塑。]
[直到有一天，猎人杀死了女巫。女巫的诅咒解除了，女孩恢复了人形，但女巫教会她的魔法并没有消失。]
[善良的女孩开始用自己的魔法帮助过路的行人，如果有误入山林深处的孩子，在看到女孩的出现后，就会找到回家的路。]
秦瑞秋收起了书，“很老套的童话故事，但是确实是个线索。”
女孩喝了女巫的汤羹后拥有了魔法，异能者注射了源晶制进化试剂后得到了异能。
有趣的是这个童话里，“女孩变成了水晶，水晶又变回了女孩”，似乎跟他们在研究的方向不谋而合。
“童话不仅仅是童话。”秦天煜放下书，“这个故事应该就是启发。”
他把童话书交给新上任的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尽快出结果，给你的时间不多。”
方醒的公寓。
“这个童话我还真听过。”宋默翻了翻书，“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凌昭千篇一律的睡前故事，现在看起来，这个故事也有那么点暗示。”
“异能者有可能转化为源晶，而源晶转化为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方醒眉毛一挑，“跟莲姨他们一样的源晶生物吗？”
“没错，但如何完成这中间转化的形态，凌昭自己还没有研究出来。”宋默叹了口气。
凌昭的眼光已经超越了时代，可惜他现在人已经死了。
忽然之间，她回忆起了江雪遥的话。
“这是很早之前，看过你的数据之后，我得出的一个假说……现在，我要来验证这个假说。”
江雪遥，会不会是研究出了什么？
当时江雪遥给自己注射了一管奇特的试剂，说不定她自己就是解谜的关键。
“醒哥，回头帮我预约一下身体检查吧，我觉得，我应该就是答案。”
方醒盯着她的脸，并不说话。
不知道为何，他开始感觉到，宋默已经在逐渐往非人类的方向进化了。
作为奇美拉，这样的进化几乎是必然的，而且终有一天，她会进化到至少跟长生者是一个层次的生物。
他忽而感到一阵后怕。
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他躲不过衰老死亡，而她会永远鲜活，一如现在。
“好，我会联系那边。”他缓缓地吐出这句话，仿佛身体检查还未出来，恐惧自己患病一般，恐惧着她身上的变化。
一个温软的身体靠在他胸口，轻轻蹭过他的脖颈，头发上细小的电流轻轻刺痛皮肤。
“你在害怕我变成长生者吗？”宋默轻声询问着。
“怕。”
光阴无情，怎能不怕。
“就算最后我成为了永生的存在，只要你活着一天，就算你老到牙齿掉光满脸褶子，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她一字一句地念着，如发誓一般郑重，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方醒感觉这一刻他的心脏比平日跳动得更快了一些，血气翻涌，脑海里一片惊涛骇浪。
他很了解怀里人的性格，古灵精怪，有时会笑嘻嘻地说谎。
但此刻她的声音真挚，语气温柔，跟他最熟悉的她不一样，乖巧得像只午睡的猫。
因为他熟悉她的活泼与搞怪，所以此刻截然不同的温柔才显得如此珍贵。
“你说的。”
他抱紧了她，温柔地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缠。
夜晚。
电影院。
卓若濂盯着面前柜台的金发少女，两人大眼瞪小眼。
“是你们啊，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奥菲利亚一边熟练地装爆米花和薯条，一边聊着天。
“我才应该问。”她无视了奥菲的问题。
眼前的场面她真的没见过。
长生者初入世间，干的第一份工是在电影院当前台小妹。
生草程度不亚于整活视频。
“岛上无聊，出来逛逛。你的大份爆米花桶。”奥菲利亚将桶递给她，“可乐需要等一下。”
//结合设定默默的表白才算甜，不然也只是普通的土味情话而已（应该不会有人跳章直接过来看的吧）
//算是弥补两人确定关系时缺失的告白段落。
380论大花老师的追妻路有多长
“谢谢。”卓若濂接过爆米花桶，随手拿了一颗扔进嘴里。
花辞小声提醒她，“你现在就开始吃了？要是等会电影太无聊，不就没东西吃了？”
“你可以再买一桶。”
花辞：“……”
他们俩一人抱着一个大号爆米花桶坐着，是来看电影约会的，还是来电影院吃第二餐的？
“行吧。”
两人在候场大厅里坐下，同时段的电影已经开始检票，几个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拎着大号的手提袋，正在队伍中间排队。
手提袋的一角露出零食袋的锯齿边，还有些小玩偶，鼓鼓囊囊地装满了每一个口袋。
花辞摸了摸下巴，“他们带那么多东西，是来这里春游吗?”
“你这么说也不会显得你有多幽默。”卓若濂别过眼，继续往嘴里扔爆米花。
“他们好像是去看那个汪什么的电影，我看宣传上写着才两个半小时，要带这么多东西的吗？”花辞疑惑。
两个半小时，搞得跟野炊似的。
“汪宝善。”卓若濂提醒他。
“她叫汪什么不重要，我记得你叫什么就行了，濂濂。”
花辞凑到她身边，还未跟人亲近亲近，小腿上就挨了不轻不重一脚。
卓若濂抱着爆米花桶，转开了。
她不想听这人的话，油腻死了。
“手给我。”
她正想说话拒绝，就听见了下一句话。
“我们那场开始检票了。”花辞提醒她，“牵好我，别走丢了。”
这次卓若濂倒是没有任何反抗，由着他牵着手，往检票口走去。
两人看的是程新拍的那部《碧月梦谈》，讲述的是过去的某个朝代，大行皇帝去世当日，权臣为拥立幼主，意图谋杀年长的皇三子，不料阴谋被觉察，三皇子逃往民间。
为了追查皇子的下落，受命的剑客立霜风与权臣幕僚韩意一同拜访了皇子最后出现的碧月楼附近，在这里立霜风邂逅了自己少时恋慕的花魁，如今的碧月楼老鸨朱红月，故事就此拉开序幕。
电影开场半个小时，演到了幕僚威逼朱红月说出三皇子下落的那一幕。
“注意看这里，后面那两个小姑娘……跟后面的剧情有关。”
两人耳力不错，自然听到了旁边情侣座的人聊天。
听他说的话，那男的似乎已经来看过一遍了。
韩意逼问朱红月不成，便起了折磨人的心，他让朱红月爬过来，只用嘴把他手里这杯醇烈的美酒饮干净。
即便朱红月妥协照做了，也没能让韩意打消怀疑，韩意故作不知，要朱红月今晚送她身边的两个姑娘之一来服侍他。
说是服侍，更像是试探。
朱红月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将绿衣的女孩推了过去。
“阿袖是我亲自调教的，想必……一定婉顺温柔……合您心意。”她话说得平静，但却隐藏着一丝不舍。
韩意收人的镜头语言很隐晦，下一个镜头，则是立霜风进朱红月的房间。
朱红月没有注意到来人，只是一脸悲戚地抚摸着手里的旧肚兜，眼神苦涩。
演员只用了寥寥几个镜头，就已经把答案告诉了观众，她是阿袖的母亲，但为了保住三皇子，她把自己的女儿亲自推了出去。
旁边的女观众倒吸一口凉气，静默无声。
门内，立霜风安静地安慰着自己年少时的幻梦，像是想要弥补一般抱紧了人。
镜头一切，门外跟阿袖同龄的女性独立门前，眼神阴郁，一言不发。
一夜，韩意疑心未消，翻出自己赏玩的一枚玉佩，塞给了阿袖。柔弱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瑟缩地低着头，将玉佩揽进袖中，穿好衣裳。
韩意继续盘问刁难一脸疲惫的朱红月，却被立风霜拦下了。
韩意一扫两人之间的情态，嘴上讥讽。
另外一边，一只手递给了阿袖一把匕首，教她如何在夜晚博得韩意欢心，如何行刺。
那声音，似乎就是韩意此行要找的人。
入夜，阿袖行刺韩意，不料被发现。所幸朱红月及时发现女儿的异常，将韩意刺死。
为了保住女儿，朱红月选择烧了自己住了多年的碧月楼。
立风霜发觉不对，赶去见她的时候，只见到大火之中，朱红月一身华装，轻抚琵琶。
“太久没碰，我怕是技艺生疏了。客官……你，还愿意听吗？”
她年轻时艳冠一方，一曲红绡不知数，如今老来，知交只一人。
“洗耳恭听。”
立风霜猜到了原委，原地缓缓坐下，陪着人一起沉入火海。
最后一个镜头，是一个少年骑着马，带着阿袖奔向了勤王军队的营帐。
鸿雁掠过天空，不留痕迹。
电影结束。
影院灯光亮起。
“全员演技在线啊，虽然最后那段共赴死亡太扯了。”
“卧槽，那个红衣服的是小卢吗？我还以为是路人。嘶……看阿袖那个眼神太带感了。”
“他喜欢阿袖吧？不过我还真的没把他跟小卢联系在一起……”
两个同行的女观众聊着天。
“你哥哥的演技不错。”花辞夸奖着。
卓若濂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灵魂的味道。”他解释着，“彼此相处之间，灵魂沾上了彼此的味道，不过不是很浓烈，应该只是家人。”
“你这么懂？”
“你要是喜欢他，你身上会都是他的味道，越是喜欢味道越是浓烈。”花辞道。
“听着很恶心。”
自己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什么的，令人膈应。虽然这只会是灵魂层面的，现实中闻不到。
“也有一点我的味道，你其实是有一点喜欢——”
卓若濂狠踹了他一脚，不过她控制了力道，只让他痛，不会伤筋动骨。
花辞捂着小腿，心里腹诽了一句。
越来越暴力的丫头。
等人走得差不多，两人沿着通道离开，却依旧被离场观众堵了个正着。
那些观众手里都提着零食或者小玩偶，整齐得像是赠品。
“什么情况，还有观影小礼品拿？”花辞好奇。
“是刚才那几个学生发的吧？”卓若濂注意到自己面前五米处有个提着手提袋的女生，袋子已经空了。
//稍稍微微拿副CP的感情线水一下
//大花追妻真的有一种调戏高冷猫猫被抓脸的既视感
381开团开到友军身上
“啥情况，贴钱送全场观众大礼包？做慈善吗？”
他正疑惑着，卓若濂已经拿出了手机。
“上热搜了。”她把屏幕举高分享给他。
好几家影院内，汪宝善的粉丝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笼络观众。
手段各异，但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保证汪宝善在不久前的公关危机后，新近上映的电影的评价与人气。
“这年头的小孩真疯。”花辞无语，“这样跟超市的捆绑促销有什么区别，反而显得自己正主很廉价。”
“各自的选择罢了。”卓若濂没兴趣。
现在汪宝善与粉丝们的每一步，都像是死神到来之前的垂死挣扎，挣扎得越是欢腾，最后归于寂静的景象越是惨烈。
“看完电影，要去喝一杯吗？”卓若濂把空掉的爆米花桶扔进垃圾桶，伸了个懒腰。
“你胃口挺好，AA还是请客？”
“看你。”
假期还未结束。
汪宝善每天都躲在家里，不怎么出门，偶尔看着网络上的言论，心里惶恐。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担心自己的前途未来。
出道以来，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公关危机，但只有这一次，她心里慌乱不安。
尚姐说有办法挽回现在的风评，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招数，不过什么招数都好，只要能解决面前的困境就行。
她再度登陆上网。
音音：今天跟朋友去看了汪宝善的新电影，碰上她粉丝在影院里发礼物。小姑娘把小熊塞到我手里让我给她爱豆打好评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了？
人体描边大师：这种发礼物打好评的方式，是在破坏电影本身的评分机制。真要让这种风气流行起来，那以后谁还肯认认真真拍电影，都去影院搞赠品服务就好了。
我是守夜冠军：所以某家的骚操作才显得隔壁谈子有多优秀，全员演技在线加绝美镜头加神仙剧情，我已经三刷了。
电子豆包：同意！看了好几遍，好几个镜头真的耐人寻味。比如月娘推阿袖出去的时候，后面三妹的拳头捏紧了；栗子不让韩狗碰他的剑鞘，但是月娘可以随意拿了查看——细节全是嗑点，值得拿放大镜扫一遍！
俺也一样：感觉小程导属于那种编剧检测机，只要剧情编得好，就是1+1＞2的效果。
一只可爱的扇贝鸭：说到剧情，善宝的悬疑片也不错啊。悬念很足，后面揭开真相的镜头也值得封神。
沃兹基硕德：笑死，某家粉丝别吹了，就那个粗制滥造的稀碎剪辑，封神就算了，继续当蜂后吧。
汪宝善盯着网上的言论，越看越觉得心里委屈，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这帮网民凭什么对她挖苦嘲讽？
明明是竞争对手太强了，她也尽力了，怎么就沦落到要被贬得一文不值的了。
她正委屈着，就看到了一个新的评论。
最烦抄袭狗：不会还有人不知道《碧月梦谈》的编剧顾凝就是网文圈著名抄袭狗陇上闲月吧，她老书《驭凤》抄苏衡赋雪《绝宠小妖妃》，后来转去写现言又开始抄若烨的《今世良缘》，恶心！
没有什么比看自己的竞争对手突然爆出丑闻更让人放松的了。
汪宝善心中安慰着自己，就算她的新电影毁誉参半又如何，她的竞争对手是抄袭惯犯，她粉丝这点小动作跟他们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她拿出手机，跟尚姐商量了一会，发了条消息。
汪宝善：看到有人抄袭我闺蜜，这实在是不能忍，必须要拒绝抄袭！
作为最好的闺蜜，这条动态自然也被特别关注的好友黎嘉佳看到了。
她盯着汪宝善的这段文字，并没有从前的感动，更不觉得自己交了个好闺蜜。
因为她那本初入网文圈子的《绝宠小妖妃》，就不完全是她自己写的，剧情参考了不少其他作品，真的要被较真，她自己也跑不了。
汪宝善要真的跟抄袭作者势不两立，她黎嘉佳还真就跑不了。
“汪宝善你是猪队友吧？”黎嘉佳气得七窍生烟。
她越来越觉得汪宝善虚伪了。
本来她在音乐节的时候能亲自来救她的，偏偏要让那个废物助理过来。
那助理笨嘴拙舌的，不仅没能把她救出来，还差点让她被警车带走，要不是音乐节官方那边愿意息事宁人，她现在估计就在接受思想教育了。
不过还好，现在舆论都在帮她说话，有汪宝善撑腰，她暂时不用太担心。
方醒的公寓。
晚六点，方醒在厨房做好了饭，走到沙发边，将人手里的手机拿开。
原本在嘿嘿傻笑的少女抬起眼睛瞪他，似乎有些不满自己上网冲浪的快乐被打断。
“看什么呢？”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这几天好几个顶流新电影上映，连带着各家的粉丝都打得不可开交。
其中闹得最欢的，正是汪宝善的粉丝们。
在看到自家的竞争对手陷入抄袭丑闻之时，另外一家的粉丝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力图用舆论把对方压死。
“笑什么，干坏事了？”
“算是吧。”宋默笑着，“我给汪宝善和她的好闺蜜发了个消息，过几天估计就会有大瓜可以吃了。”
“囚徒困境？”方醒瞬间就猜到了她的计划。
汪宝善发出那番跟抄袭作者势不两立的宣言后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因为邮件的标题提到了她的好闺蜜黎嘉佳，她毫不犹豫地点开了。
阅读过邮件里的内容之后，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邮件里是一份十分详细的调色盘，抄袭书正是黎嘉佳的《绝宠小妖妃》，而被抄袭书高达十几本，其中两本是重点融梗的对象。
汪宝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她才刚刚发布消息说要维护原创作者的利益，下一秒就告诉她，她最好的闺蜜是个抄袭融梗的高手？
开团开到队友身上，实在是有点太扯了。
发邮件的人给她留了言。
“宝善姐姐，我相信你一定是个明辨是非的好人，所以，一定不要被苏某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黑心默默，在线搞事
382好闺蜜，但是互相背刺
汪宝善盯着那一行字，仿佛找到了指路明灯一般。
现在看来，黎嘉佳抄袭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她那番给黎嘉佳撑腰的言论也会因东窗事发被拿来攻击。
只要她到时候咬死是被黎嘉佳蒙蔽，那么她就不会被这事波及。
而黎嘉佳那边，收到的邮件只有一句话。
“无论你受到什么损失，只管保住汪宝善的名声，只要汪宝善还在，你就不会倒。”
黎嘉佳盯着这条消息。
这个匿名发给她的消息，她自己也清楚。
只要汪宝善一天站在顶流这个位置上，汪宝善吃肉，她喝汤。
但经历过音乐节的一系列事件后，她才发现，自己跟汪宝善之间是不对等的关系。
汪宝善遭难有专业的公关团队帮忙解决危机，有上万粉丝冲锋陷阵给她平反。而她黎嘉佳要是倒霉了，也只能指望着自己的好闺蜜派人伸手救一救。
若是这人的能力有限，那汪宝善也还是无能为力的。
这次的抄袭事件因为汪宝善的声援闹得这么大，要是最后她被拆穿，汪宝善有的是办法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反而是她自己，会被汪宝善的团队当工具人拖到大众面前吸引火力，到时候她的事业就完了。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知名作者的位置，怎么可以就这么被毁掉……
黎嘉佳盯着那条消息，越发忧心起自己的前程。
必要时候，就只能选择牺牲掉汪宝善了，反正她有的是人护着，一时的网暴也影响不了她。
某个声名狼藉的女星不也一样在某家直播APP里带货茶叶卖得风生水起吗？
晚八点，在《碧月梦谈》编剧被质疑抄袭的风波愈演愈烈之时，作为当事人的编剧顾凝终于发声了。
她贴出了调色盘、大纲与一部分初稿文件，证明自己并没有抄袭。
而且抄袭者另有其人。
这下网友恍然大悟，转而调转矛头指向了黎嘉佳。
当然，作为为黎嘉佳发声的知名女性艺人，汪宝善也成为了被网友重点攻击的对象。
肥宅不适合空气刘海：我直说了，蜂后是真的很会装好人，不过这次她力挺的不是啥好东西，连带着她自己也翻车。
左右横跳无限闪避：笑死，某家粉丝天天吹自家姐姐是人品质检员，说接近姐姐的女生都不是啥好人，现在真的应验了，有够地狱笑话的。
您有一个小姐：同意，某家粉丝天天开盒别人，现在开你姐姐闺蜜的盒，也不是啥好人。心疼编剧小姐姐，要被一帮疯子开盒。
看到网上的局势，汪宝善一咬牙，发了条动态。
汪宝善：对不起大家，我没有想到一直相信的闺蜜会抄袭，我一定监督她改正。
“这条动态白莲味挺重啊。”宋默盯着方醒手机上刷出来的消息，忽而转头向身边人，“你居然给她特别关注，没想到啊。”
“规避风险的一种手段罢了，我其实是孟觉的单推人。”方醒很是幽默回复道。
这可是亲姐姐摁头让他单推的。
“可以取关了。”宋默手上操作着，“对于秦天煜来说，她快失去利用价值了。”
“也是。”方醒想起来之前敖峰分享给他的八卦。
秦家娱乐公司的几个对家已经对汪宝善很是不满了，这次汪宝善大翻车他们也没少出力，要是汪宝善这次再爆出丑闻，他们就会就此联合，把汪宝善彻底清除出圈，然后各自瓜分资源。
一旦汪宝善被彻底赶出娱乐圈，那么她对于秦家的利用价值就彻底耗干净了，秦天煜不会保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筹码，她最后也只会被清除出局。
能不能把汪宝善坑死，全看她的好闺蜜黎嘉佳接下来的表现了。
黎嘉佳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她的脑海里迅速地跳出了两个字——完了！
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私信信箱里增加的消息写的是什么内容，不出意料的都是些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语言，网友的嘴可没有那么善良。
“汪宝善，你可害死我了！”
想要压下一场危机，那就要制造一场更大的危机，所以，汪宝善不仁，别怪她不义了。
她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写了一段引人遐想的文字，用小号发送上网。
不好意思了，汪宝善，她最好的朋友，现在只能麻烦你帮我解决这场危机了！
#汪宝善，未婚先孕
看着这条热搜慢慢引走网友的视线，黎嘉佳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汪宝善，你就好好利用你那无敌的公关团队，帮我好好解决这次危机吧。
另一边，汪宝善的粉丝很快就看到了这条消息。
我是一个扇贝：我的天，我一直以来以为的清纯女神，居然未婚先孕，噫——恶心！
善宝可可爱爱：我一直觉得她成为豪门未婚妻挺幸福的，现在看来更像是奉子成婚还没成的那种，相信都觉得没爽感了。
汪宝善的小蛋糕：怎么突然就塌房了，善宝，你知道一个人梦想碎裂的时候有多痛吗？你不知道，你只会装白莲花，你只会甩锅给别人。我把一颗心都献给了你，现在我的心碎了，你又怎么能拼凑好。
给我一点电音：汪宝善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一时之间，汪宝善的粉丝团四分五裂，甚至有人公开在超话里出各种周边，连带着她代言的产品也遭到了大量退货申请。
汪宝善盯着屏幕那头控制不住的局势，心情陷入谷底。
原来，粉丝的爱是这么随便就能消失的东西吗？
随着铃声响起，她收到了尚姐的电话。
“宝善，等会来公司一趟，有很重要的东西要跟你说。等会司机会去接你。”
尚姐的声音很平静，连带着汪宝善也受到了一点感染，放松了下来。
“嗯好。”
听到电话那头的肯定回复，尚姐叹了口气，扫了一眼面前的解约合同。
“厉总，就这么把她开了吗？秦总那边……”
厉灿悠悠扫了一眼她的表情，冷笑，“放心，秦总不会说什么，你照做就是。”
对于主子来说，现在的汪宝善，放弃她，跟剪指甲没有区别。
//汪宝善在此终于倒台，而且明显看出之前的节奏都是扬汤止沸，只有秦三真的放弃汪宝善才是釜底抽薪。
//珍惜现在看到的汪宝善吧，看一眼少一眼了，下线了就看不到了。
383末路的幻觉
汪宝善是在晚上才到公司的。
她跟在尚姐身后，走进会客室坐好，等着尚姐的后续计划报告。
然而尚姐也只是递给她一份文件，“看看吧。”
汪宝善伸手结果，目光停在文件最外层的封皮上，不敢再往下翻。
这是一份解约协议，协议签名已经打好了公司的签章与骑缝章，只要汪宝善加上自己的签名，协议就会生效。
“什么意思？”她呆呆愣愣地抬起头，询问着情况。
尚姐并没有陪她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鉴于现在的情况不可控制，公司决定跟汪小姐解除合作关系。”
她解释着这份文件的意义。
因为即将解除关系，尚姐对她的称呼都从亲昵的“宝儿”换成了公式化的“汪小姐”。
汪宝善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不敢相信公司会选择跟她解约。
“放心，公司不会跟您要巨额解约金，您只要签名就行。”尚姐冷淡地回应着，“这是公司上层的决定，您有疑问的话，可以去找上头回答。”
汪宝善的脑子仿佛被塞了棉花一般，尚姐上头的人，不就是秦天煜？
可秦天煜会下令让她解约？开什么玩笑！
“我要见天哥。”她面色不善，盯着尚姐。
她是秦家未来的主母，她要见人，没有人敢反抗。
“不用主子来，这份协议是我让她给你的。”厉灿走进门，自己搬了椅子坐下，随后示意尚姐出去。
尚姐微微颔首，随即离开，留下两人坐在椅子上对峙。
“你要我解约？”汪宝善脸色难看。
“很难理解吗？”厉灿嬉笑着拿出纸牌把玩，“现在全网都知道你的哪点破事，网友就算是白内障也能看清你那伪善的脸，你是觉得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怎么会没有。”汪宝善捏紧了裙角。
“有，但是你觉得主子会拿大半家业做代价帮你洗白？你算老几？”
厉灿笑着，像是嘲讽。
他随手拨出一张纸牌，弹到汪宝善脸上，又在纸牌即将接近她脸部之前，收回了那张纸牌。
汪宝善皱眉，“我是天哥最爱的女人，你至少得对我好点。”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连她自己也开始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了。
“你要是他最爱的女人，那他老妈算什么？妈妈会伤心的——”厉灿依旧是那副癫狂的模样。
汪宝善捏着裙子的手指节发白。
“签吧，我不想对你动粗。”他把文件递给她，声音平淡如水。
见惯了这人疯癫张狂的模样，此时充满理性的礼貌态度，更加令人不安。
这是准备先礼后兵了。
汪宝善的眼中噙着一汪眼泪，捏着笔，签上了名字。
“乖孩子。”厉灿拍拍她的头，“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汪宝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上床的。
她盯着天花板，暖色的床头灯照着天花板，今夜她一人独眠。
她莫名地怀念过去有秦天煜陪着的夜晚。
脑海里忽而响起女孩的声音。
“说不定等你不红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才会显露出真面目。”
宋默跟她说的这些话，似乎并不是假话。
那么她说的那些事，她是不是要试一试？
明明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她却感觉到莫名的不安。
曙光刺破黑暗，汪宝善盯着窗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失眠一整晚。
困倦感袭来，她睡了过去。
清晨。
宋默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翻出床头的手机，打开热搜。
#汪宝善，解约
意料之中的结局，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身边躺着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往她身侧靠了靠。
“看什么？”
“汪宝善被炒了。”
她如同意料之中一般，两人都不惊讶。
“看起来她很快就能发现秦家的真面目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宋默把手机放下，爬起身，“等她那边的消息就行了，虽然很有可能没有消息。”
汪宝善睡了一觉，再度醒来的时候，秦天煜已经回来了。
见到人的一瞬间，她也并没有感受到安心，却习惯性地委屈地跑到他身边。
“天哥，我好想你。”
“我的小公主，你昨晚应该没睡好。”秦天煜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细语，“回去再睡会吧。”
汪宝善垂眸，摇了摇头，“天哥，我没事……昨天……”
“昨天晚上我把她开了。”
她本来想告厉灿一状，不想厉灿本人就在这里，墨镜隐藏了那双黄金瞳，看不清眼神，但想来应当满眼嘲讽。
“这样。”秦天煜轻声一叹，“出去吧。”
“天哥……”汪宝善没有想到秦天煜连点惩罚都没有，就这么随便放人走了。
那她昨晚受的委屈都算什么？
“放心，回头就把他安排到埃及去修金字塔。”秦天煜哄她，“你太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汪宝善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书房，打开柜子，藏了进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多少掌握点秦天煜的秘密，也许能成为谈判的筹码。
不一会，秦天煜和秦瑞秋进来了。
她盯着柜门缝外的两人，心中不安。
“老祖宗。”秦天煜坐到椅子上，将面具放在桌上。
汪宝善盯着男人的背影，并未看清他的模样。
她总感觉，她见过这张脸。
迷幻一般的感觉，她隐约记起一个场景。
干净整洁的房间，纯白色，大量的纯白色，但并未有想象中的干净明亮，而是诡异。
头开始胀痛，她想起一个模糊的人影。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古装，白色的皮肤，白色的指尖停驻着一只鲜红的蝴蝶。
“忘掉了这一切。”
声音耳熟得仿佛就在耳边。
声音的主人就站在柜子前。
那个声音，是秦瑞秋！
惊愕之下，她一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一边。
想起自己还在躲藏，她连忙定住手脚，不敢发出声音。
隔着柜缝，她看到秦瑞秋正往这边走来，脚步声愈来愈近，仿佛就在耳边。
汪宝善捂紧了嘴。
384复仇之火，无形之刃
汪宝善内心祈祷着。
别被发现，别被发现……
“你要留着母体吗？”秦瑞秋询问着。
当初会挑中汪宝善，也只是因为她是个适格者，本身不会受到源晶毒性的影响，却也不会生出异能来反抗。
当初她还寄希望于汪宝善能生出个天生的奇美拉出来，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胚胎在成型之前就会因为源晶环境胎死腹中，根本不可能长成。
原本她就想把作为母体的汪宝善处置了，无奈病痛突发，只能放弃。
不过她的孙辈倒是比她有眼光，把人稍一包装，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幌子。
不过现在汪宝善塌房了，接下来要如何处置一个无用之人，全看秦天煜的决定。
“不急。”秦天煜双手交握，“等研究所那边的结果。”
“也是，就先让她活一会吧。”
秦瑞秋抬起手，鲜红的蝴蝶自她领口钻出，落在指尖。
她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柜门，转身离开。
秦天煜目送她出门之后，戴上了面具，一起离开了。
躲在柜子里的汪宝善软着腿，连动弹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的脑子好乱。
狼狈地爬出柜子，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的画面不断交错。
一会是江雪遥给她注射了一管不知名的试剂，转而离开的背影。
又一会变换成了秦瑞秋那老东西用那双古井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的肚子，鲜艳的红色蝴蝶在她指尖轻轻扇动翅膀。
“我可是很期待你跟阿煜的孩子出生啊。”
明明是祝福一般的语调，现在回忆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那会是个孩子吗？不过是这帮人渴望的怪胎罢了！
恍惚之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说话，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叫“妈妈”。
“啊——”汪宝善捂着耳朵坐起身。
那个声音却依旧在脑海里回荡，只是声音从模糊不清的牙牙学语变成了清晰地文字音调。
“妈妈，你恨他们吗？”
稚嫩的声音好奇地询问着。
汪宝善抱紧双臂，不安颤抖。
“妈妈，你有反抗的力量。”
稚嫩的声音笃定地告知着。
汪宝善抬起头，眼神迷茫。
“妈妈，你可以复仇的。”
稚嫩的声音空灵地响彻脑海。
她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身体里流窜，她站起身，走向秦天煜的房间。
厉灿本来就没有走远，折返回来的时候，正好就注意到了走廊上游荡的汪宝善。
直觉告诉她，此刻的汪宝善有些奇怪。
擦身而过之时，他只觉得有风掠过，本能地用金属扑克变化保护自身。
果然听得“当啷”一声，有锋利的玩意袭向他腹部。
他看的清楚，汪宝善只是手一挥，但她手中并没有拿着武器。
不等他猜测，她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挥出，厉灿连忙召唤金属防御。
但时间太短，他的胳膊被划破。
“*感叹词*！这是什么！”他咬牙。
汪宝善根本没有异能，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金属制的护盾上浮现出一道道凹痕，汪宝善随意挥手，将厉灿的防护砍得四分五裂。
汪宝善又挥出手。
厉灿躲闪着这一道看不见的刀气，仰头摔下了楼。
他惶恐地盯着女人的手爪子，翻出联络工具。
“小心，汪宝善似乎已经觉醒了异能……别放过她！”
见到人倒在楼梯下，汪宝善盯着自己的手端详了会，继续往秦天煜可能去的地方走了。
很快，她的视线中出现了熟悉的背影。
明镜影感受到身后传来杀意，杀意之明显，有如锋刃在喉，只差毫厘就可以割破皮肤。
汪宝善又是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利刃出手，直奔明镜影心口而去，就在这个瞬间，墙上的影子上下分离，那刀气穿过人身，落在墙上。
精心刷制过的墙体掉下碎屑，刀气接触过的墙体留下一道明显的裂缝。
一刀未中，汪宝善又出一刀，就在此刻，明镜影转过头来。
“不是你。”
汪宝善正要收手，无奈刃已出手无法收回。
明镜影迅速往墙边靠倒，缩进阴影，生受了这一刀。
见人跑了，汪宝善也不急着追，往秦天煜可能去的房间走了。
会客室。
“这次前往古遗迹，找到的残骸……”
沈濯缨正在报告着情况，不想门口传来一阵砸门声，门板破裂，一个女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因为震动，挂在墙上装饰的画框玻璃碎裂开来。
“汪宝善……”他疑惑。
正在此刻，会客室内的特别通讯响起。
“主子，小心汪宝善，她似乎觉醒了异能，能够发射出无形的利刃，要小心别被她砍到！”是厉灿的提醒。
沈濯缨定了定心神，拦在了秦天煜身前。
“主子小心。”他警惕着。
然而秦天煜只是将手搭在他肩头，拍了拍，“不必，你出去吧。”
沈濯缨颔首。
主子这是要单独面对这女人。
他是清楚主子能力的，是以并未多言，退开了。
汪宝善盯着秦天煜的面具，纯白色的面具之下，那双墨色的双眸如古井无波。
也许这双眼睛里从来就没有任何情愫。
她挥手，甩出一道利刃。
利刃在触碰到人的瞬间，发出“铮”的响动，似乎被人格挡了下来。
秦天煜负手而立，未动弹分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继续？”他缓声道。
似乎好像他并没有被自己的女人找上门来寻仇质问，而是悠闲地在花园散步，阳光正好，恰有一只蝴蝶停在指尖。
这人怎么会没事的？
汪宝善呆愣在原地，似乎为了验证什么，又挥动了几次手臂。
刀气飞散，铮铮的金铁之声不绝。
一道刀气挥空，掠过秦天煜的面具，啪嗒一声，面具掉落。
汪宝善盯着他的脸，愣住了。
他的眼角没有半分细纹，皮肤光滑如鸡蛋，看着连三十岁都不到，至于疤痕，是没见半分。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好奇的，面具下的面孔。
“看得够了？”
秦天煜抬起一只手。
汪宝善看到他身边似乎聚集起一群黑色的人影，这些人影向她缓缓靠近，她瞪大了眼睛。
黑色的人影举起武器。
打理温室的园丁忘记关窗，外面的寒风吹进来，卷落了几片花瓣。
//欢送汪宝善小姐下线！感谢她陪伴的一百多章，感觉没有徐女士活得久莫名失望……
//开个香槟庆祝一下！
//能打到厉疯子吃瘪已经很强了，毕竟上一个压着厉灿打的女人可是女主鸭。至于结局嘛，都说了不到大决战碰最终BOSS必死无疑鸭……
385实在过不下去就去打灰吧
宋默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数据。
“汪宝善大概是出事了。”她盯着秦家别墅的装修联系记录，猜到一些情形。
应该是有人在秦家大闹了一场，砸坏了秦家的东西，才会联系装修公司。
“不一定是出事，甚至可能已经被秦天煜处死了。”方醒猜测着。
他可不相信秦天煜会那么轻易放过敢反抗他的人。
“汪宝善可能死了……”宋默对这个答案并不惊愕。
从她告诉汪宝善这些真相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的结局，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且她对汪宝善，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利用汪宝善知道真相后的表现，给秦天煜惹出点麻烦。
“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既然她都去世了，那就得想办法公之于众。”宋默侵入进了那家装修公司，“正好趁此机会我们也去秦家逛逛。”
“你真是乱来。”方醒嘴上这么说着，已经开始联系非科学现象研究所。
进秦家容易，但是离开很难，找人支援协助也是必要的。
秦家别墅。
装修队已经等在了别墅外。
因为汪宝善的一阵大闹，部分墙体遭受损坏，加上部分的窗户也遭到破损，这次负责修理的工程队人数不少。
沈濯缨抱着双臂，引着众人到各自负责的房间，“开工之后，什么都不要问，知道吗？”
“是。”
一队人各自提着工具，去了各自负责的房间。
一个有些驼背的年轻男性跟着身边胡子拉碴的大叔一起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已经打扫了一遍，但墙上四裂的墙皮无法修复，还是能看出打斗的痕迹的。
“这边打得比我想象得还要激烈，应该出现了异能者之间的冲突……”宋默分析着现场的情况。
她转向身侧的方醒，不想身侧的人愣在了原地。
“醒哥？”宋默小声叫了他一声。
“我只是看到了点东西。”方醒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看到墙体上残留着的黑色物质，还有一些残余的人影。
这样的景象让他想起了宋恺那天的判断，他的异能跟秦天煜是同一类的异能。
“在这个房间打起来的人，应该是秦天煜和汪宝善……也就是说汪宝善觉醒了异能，而且暴走得很厉害。”
方醒轻轻触碰过那些残留的漆黑颗粒，莫名感觉到心胆发寒。
“看起来某些真相还真的伤到她了。”宋默拿出工具，开始糊墙。
这个程度的暴走，想来当时汪宝善的情绪真的很崩溃。
越是大起伏的情绪，对异能的输出影响越大，能造成这种程度的墙体破损，汪宝善觉醒异能的瞬间应该挺绝望的。
这么想想有点讽刺，知道真相的时候不相信她，自己看清了之后，才开始绝望，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采集完需要的样本后尽快开始作业吧，磨蹭太久会被发现的。”方醒暂时放弃思考，拿起了手中的工具。
虽然秦天煜本人不在这里，但是沈濯缨等一众手下都在，应该是在这里负责监工。
沈濯缨此时正把目光放在队伍里一个金色头发的女生身上。
不是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一头金发的异国女性混在工程队里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奥菲利亚被这人盯得毛骨悚然。
因为给客人装爆米花的手法实在是太实诚了，电影院就这么把她开了，然后给她结了工资，于是乎她没干几天就事业了。
然后她看到这边工程队在招工，想着自己在岛上好歹也帮忙修过房顶补过墙漆，就去应聘了。
谁知道第一次去现场装修就碰上个变态监工在这盯着她看！
她在岛外的求职路怎么就这么不顺啊……
“我背上有什么东西吗？”奥菲利亚转过头。
虽然很想说“*不太尊重的称呼*，你盯着老娘瞅啥？”这样的狠话，但她实在是不想第一天工作就被老板炒掉，只能露出委婉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好奇而已。”沈濯缨扫了她一眼。
面相太突出很容易被注意到，但也很容易因此被人忽略。以防万一，还是试试看是不是易容的好了。
“头发的颜色很漂亮，在哪染的，我女朋友也想染这个颜色。”他询问着。
“天生的啊。”奥菲利亚把破碎的墙收拾好，重新刷上腻子。
她动手的速度不算快，但刷得还算平滑平整。
“是吗……”沈濯缨将一瓶苏打水留下了，“这是提供给各位的水。”
“谢谢。”奥菲利亚继续工作着。
她是来糊墙的，主人家愿意提供茶水，也算不错。
沈濯缨抱着箱子，一个一个房间去送水，说些关心的话，一个一个测试过去。
终于，他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这里可能残留的证据最多，是以，这里的工人也要防着。
他抱着箱子走了进去，微笑着送去两瓶水。
“师傅辛苦了，喝点水吧。”沈濯缨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谢谢，放那就行，我们自己会喝。”方醒平淡地指了个方向。
他易容了一张过分成熟的脸，自然要表现出一副做惯了的模样，以免怀疑。
沈濯缨扫了一眼两人的动作，看不出诡异的地方，却还是警惕着。
“说起来，小伙子，你这边经历了什么，这墙上的水泥都快裂了。”方醒出声询问着。
刚才还担心有人问东问西，现在就来了。
沈濯缨换上专业的笑容，微笑解释道，“家里太太有点精神疾病，昨天发狂差点把家拆了，还好及时被治住，送精神病院去了。”
昨天汪宝善的一系列行为，跟精神失常没什么区别，他也知道有人会问，是以早已经编好了理由。
只要统一口径说是家里女主人发狂，这些工人知道是家事，自然也不会再好奇。
“这样，还真是可怜。”方醒很有分寸地不再多问。
不想此时沈濯缨靠了过来。
“师傅，你做这份公多少年了，我看你的动作很熟练啊。”
他站在方醒身边，盯着方醒的侧脸，试图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386不钟用与不沈心
方醒喉结微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快二十几年了。”他随口答着。
沈濯缨嘿嘿一笑，“老师傅了啊。”
“是啊。”方醒尽量控制着脸部动作幅度。
动作太大很容易被看出易容术的破绽。
但是就这么任由沈濯缨留下，反而会造成妨碍。
他正在思考要怎么找理由把沈濯缨支开，就听身侧啪嗒一声。
两人的视线都被瘦小少年吸引过去，瘦弱的的少年戴着鸭舌帽，面色慌乱。
他似乎抹多了些腻子，把墙糊坏了。
“师父，怎么办……”少年的声音因为不安有些僵硬。
“没事。”
方醒只是扫了一眼，随即飞快地把多余的腻子刮掉，抹平墙壁。
动作迅速简洁，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个做了多年的老师傅。
沈濯缨看那少年似乎是个学徒，笨手笨脚的，微微蹙眉。
如果这是假的，那未免演技也太逼真了。
再说，这个身高只可能是方醒，但方醒一个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打灰。
他放下戒备，交代了两句，走了。
等人走后，方醒缓缓舒了口气，扫了一眼身边的小个子。
两人眼神对视以作对话。
“刚才还好你反应快。”方醒松了口气。
“继续干活，沈濯缨没那么容易放松警惕。”宋默提醒他。
既然汪宝善在这个房间出事，那么秦家人一定会盯紧这个房间里的人，他们不能松懈。
走廊。
离开会客室，沈濯缨完成了巡查所有工人的任务，回到茶水间休息。
“虽然可能会有人混进来，但最重要的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他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调查结果。
钟菀菀盯着他。
“未必。”
“你能想象到方醒打灰的样子吗？没可能的。”沈濯缨已经放下了警惕。
“方醒的大学舍友之一，是学土木工程的。”钟菀菀提醒他。
以她对方醒的了解，没有什么事方醒想学学不会的，何况只是区区刷墙的工艺。
“那我再去检查一下。”沈濯缨顿时警惕起来。
钟菀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分头走。”
如果方醒真的敢混进来，她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钟菀菀的话，沈濯缨微微一愣，旋即微笑起来。
他总觉得，她快接受他了。
钟菀菀没工夫管他是什么心思，转身走进会客室。
负责装修的两个人已经开始给墙贴瓷砖了。
钟菀菀就站在两人身后，盯着两人把瓷砖贴完。
“她想做什么？”宋默有些紧张。
有钟菀菀在这里盯着，他们要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很容易就被抓住。
而且钟菀菀了解方醒，熟悉他的小动作，难保方醒不会被她抓住马脚。
“我出去一趟。”方醒似乎另有主意，“我们的目的是拿到汪宝善去世的证据，直接问知情者也是一种办法。”
他的意思是，可以去直接套秦家手下人的话。
宋默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有些危险，她还是有些担忧。
“我等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会找理由出去找你。”她相信他。
“好。”
方醒转过头，出门，走到背光的走廊尽头。
这地方没人，适合抽烟，或者讲些悄悄话。
他掏出一个香烟盒子，正要拿烟，就听见了声音。
“你以前不抽烟的。”
钟菀菀走了过来。
两人视线交错，方醒依旧是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我们认识？”
“不认识吗？我们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钟菀菀扫过他的指尖，“我太熟悉你了，方醒。”
“你还好意思提？”方醒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索性直接把面具扯下。
“这是事实，就算你再怎么恶心，也甩不掉这个事实。”钟菀菀笑。
用事实恶心方醒，她很喜欢。
“那你现在被方家赶出去了，也是事实。”方醒漫不经心地答着。
这话听得钟菀菀咬牙，她忍着怒气，询问着，“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找汪宝善，她身上有些事需要调查清楚。”方醒直接说了目的。
“那你来晚了，”钟菀菀冷笑，“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还以为能从她身上调查到一些奇美拉生育研究的线索，可惜了。”方醒继续诱导着。
“你怎么查到的？”钟菀菀错愕。
“就是觉得她成为秦天煜情人的事情有点可疑，就跟着去调查了一下。”方醒随口答着。
“是，我们是想利用她生下奇美拉，但她自己不争气，没能把孩子生下来，怪得了谁。”钟菀菀提及此也是叹气，“她也算可怜，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的而已。”
“这样。”方醒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烟盒，“谢谢你的情报了。”
听到这话，钟菀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这段录音不能传出去，否则秦天煜撕了她都有可能。
她上前，伸手去抢，不想方醒直接手一松把盒子让给她了。
她捏了空空的烟盒，银牙咬碎，腿窝被重重一踩，整个人跪倒下去。
这个花招，是方醒的障眼法。
真正的录音机应该藏在他身上，她不能让他把东西带走。
她转身，手上一捏。
方醒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绳索栓紧，余光扫到镜子，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淡红色的绳纹。
是钟菀菀的异能。
“我的异能可以把你的脖子箍紧，然后像绞刑架一样，慢慢地把你在原地吊死。”钟菀菀迅速拉开一段距离。
她不会给方醒机会反击。
“如果你随意离开一点点的距离，小心你的脖子会被我的异能勒断。”她好心提醒着。
方醒能感觉到，脖子上看不见的绳圈在缓缓收紧。
如果他去追钟菀菀，可能真的会被她的异能勒死。
他还不想死得像个灵异事件！
“放心，我不会动你，我会等你被我的异能勒死，再过来好好搜你的身。”钟菀菀站在原地。
她就等着看方醒怎么没的！
方醒微微闭眼，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光剑的剑柄，注入异能。
随着异能的注入，剑柄一端冒出幽蓝的光。
他举起光剑。
//鸽：我愿称明天的剧情为情侣双双把家还。
//鸽：哦，我忘了，水哥还没有表白，怎么会有人连表白都没有自己老婆就先没了呢。
//（凉到开始讲地狱笑话）
387离开秦家，结晶化
钟菀菀还以为他想不开要用那把光剑把自己的异能割开，不想下一秒，那把光剑直冲她而来。
光剑穿过她的腹部。
她最后看到的是方醒的眼睛。
漆黑的瞳仁，仿佛那个夜晚没有星星的天空，月光照不亮阴霾。
那是憎恨。
她亲自教会了他，什么叫恨。
光剑因为失去了异能的供给，剑尖收缩进剑柄，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钟菀菀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她能感觉到动脉被切断，能感觉到体温在流失，能感觉到自己命将尽。
她能感觉到的只有遗憾，遗憾自己的复仇事业未竟。
“秦家一直在骗你，如果你有命活着的话，去找一个叫安舒的律师，就能知道真相。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目光涣散之前，她只能看到，方醒捂着脖子走过来，捡起自己的剑柄，检查鼻息。
大部分异能在本体死亡后就会失效，所以现在方醒的脖子解脱了。
被勒过的部分隐隐作痛，不过从今以后不会再痛了。
“菀菀姐，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挺可怜的。”方醒缓步下楼，去找东西处理伤口。
沈濯缨忽而有些心慌，他转身出门，看到走廊尽头躺着的人瞬间猜到了情况。
方醒混进来了。
他旋即转身前往会客室，果然少了一个人。
该死的，他还真会糊墙。
这么说来刚才故意犯错帮方醒的那个小子，应该也是他的同伙。
宋默余光瞥到有人进来，还未转身，就被人拽住了衣领拖出门。
她还没来得及放电阻止对方的行动，就被直接从窗户甩下了楼。
虽然这里是二楼，但要是直接落地也会受不小的伤，宋默刚用异能稍微缓冲了一点，腹部就受到一阵重击。
沈濯缨直接跟过来跳到了她身上，拿她做缓冲落地。
随后他迅速趁人虚弱的时候，把人扔进了水池。
宋默还没喘口气，就感觉到四周的水向她身上涌来，往她身体里钻。
眼前的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只有微弱的亮光在云层间闪烁。
沈濯缨走到水池边，操纵着水流将人淹没，沉水。
隔着水面，宋默看不清天空的颜色，她只是挣扎着伸出手。
天空闪过一抹亮色。
沈濯缨操纵着水流往她的口鼻里钻，让水液挤进入她的气管……
呛水的感觉让她更加难受。
方醒简单处理过伤口后，回到会客室并未见到人，旋即出门四处查看。
“帅哥，去哪呢？”
厉灿甩出一张金属牌拦住他的去路。
在那张纸牌快到他面门之前，方醒迅速掏出光剑切开，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放心，我可没打算就现在把你那漂亮的脑袋砍下来做收藏。”厉灿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牌，“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挺喜欢你的。”
这人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谢谢，但是很恶心。”方醒警惕着，往破裂的窗户靠去。
宋默应该是从这里带走的。
“放心，我不对你动手，我只要拖一会时间等濯缨把你的小女朋友解决就好了。”厉灿勾着唇，眼中带着兴奋。
想到再等一会能看到方十一痛苦的表情，他就开心得要死。
闻言方醒迅速往身后窗外望去。
就在此刻天雷突降，白色的光照亮了屋内。
方醒勉强遮住眼睛向外望去。
一个漆黑的人影伫立在水池边，皮肤在顷刻被电流烧焦，明显已经被雷劈死了。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厉灿表情僵在脸上，显然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房顶传来剧烈的轰鸣，似乎也被电流击穿了。
方醒已经往水池的方向跑了过去，伸手把水里的人捞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
在把人从水池里拉出来的瞬间，他看到宋默的胸口处冒着银色的光芒，触感就像是坚硬的结晶矿物。
“咳咳，咳咳咳……”宋默趴在地上，把被灌进口鼻的水全部都吐了出来。
呛水的感觉很难受，而且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穿了过紧的束身衣一般，呼吸不畅。
手指触碰胸口，才发现自己胸口的皮肤带着非生物的冰凉。
那个变成水晶又变回人的童话故事，好像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
她的身体在结晶化。
奇美拉最终会化为源晶结晶体，再从结晶变回跟人类类似的结晶生物。
她刚才能控制天雷降世，也是因为结晶化的同时，异能的控制力加强了。
这就是江雪遥的猜想吗？越是强大，越是变得非人，有够残酷的。
“先回去吧。”方醒把她扶起来。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回去，找人看看有没有机会变回去。
一个人已经拦在了面前。
“帅哥美女，想去哪呀？”厉灿悠悠地晃荡到两人面前。
没有了沈濯缨，还有个厉灿在。
“跟你没关系。”方醒把人抱起，一只手提起剑。
难保厉灿不会叫出追兵，他的两个手下也不太好对付。
而且宋默现在的身体情况，跑步也不太方便。
就在此时，厉灿似乎接到了指示一般，自己退开了。
“他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了？”宋默疑惑。
这实在有点草率，很像有阴谋的样子。
“先回去再说。”方醒带着人离开。
因为刚才的雷暴轰击地面，整个秦家别墅区域已经起火。
没过多久，就有消防车的声响。
方醒带人到了车上，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宋默姐姐，你怎么了？”
夜星辰走上前去，端详着人的情况。
宋默的一只手已经是半透明的水晶状了。
“可能我要变怪物了吧。”她自嘲般笑笑。
虽然之前她安慰方醒的时候很乐观，但真的发现自己可能会变成非人类生物，她比方醒都害怕。
害怕属于不老不死生物的漫长光阴，恐惧时间无情，要她一人承受永生带来的孤寂。
真的见过幸福的曙光，怎么可能独自忍受漫长的孤独黑夜。
“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方醒安慰她，“也许有办法清除你体内的源晶，让你变回普通人呢？”
虽然这也只是一点猜想罢了。
但至少现在，她需要一点希望。
//凌昭和他闺女真是贯穿全文的重要人物，便当了还能影响到剧情发展……只能说父女都是一个模板，干过反派的事情，死因却又很正派。
//此时距离决战篇还有一点点的剧情
//晚上有事，下章拖更到九点出
388宋恺：我来的不是时候
“嗯。”宋默点头。
源晶消解实验。
凌昭的研究内容之一，就有让源晶从人体排出的实验，可惜当年进展并不顺利，连他自己都没有研究出头绪来。
方醒也只是安慰她罢了。
“现在人没事就好了，宋默姐姐，以后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夜星辰安慰她。
从遗尘岛回来之后，夜星辰就被安排给了非科研内的专人监护，除了做一些数据上的测验，就是学习如何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读书，学习。考试……
这次行动是他自己要求要来的。
虽然以他的身份，再跟秦家扯上关系不太好，但朱淑隽再三考虑，还是答应了。
“比起强制让他一无所知地过正常孩子的生活，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去，也算是一场试炼。”
人很难跟自己的过去和解，可一旦和解，想要向前，就会有无尽的动力。
宋默只是安静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夜星辰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
她又转向方醒，她能在方醒身上感觉到的气息，或者说异能量，更加清晰了。
尤其他胸口处融合的“魔女的心脏”，异能量波动要比其他地方更强烈。
大概是她现在的感知能力也因为源晶化提高了许多吧。
“宋默姐姐，等会我们回研究所测试一下数据吧，说不定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呢？”夜星辰提议。
“好。”宋默应下了。
方醒盯着两人，他总感觉今天的夜星辰有些变化。
在回研究所的路上，宋默把得到的音频剪切了，跟证据一起上传上网。
车窗外已经下起了雨，地面迅速被打得湿淋淋。
午后的雷暴引起的火灾已经成为了网络上的热门话题。
天晴好风光：有人知道今天帝京那场雷暴吗，我都快怀疑是不是有修仙大佬在渡劫了，那场面真的吓人。
快乐打工人：是啊，看别人上传的图片，跟世界末日一样。
码字小鸽：我就住那附近，雷劈下来的时候我刚好在码字，然后我们这边就开始电力抢修了，我的三万字存稿555……
爷就是拽：前面那个停电的还好，别墅区那有套房子直接被雷劈着了，那场面……
汪宝善一生黑：前面说的被劈的房子是汪宝善她未婚夫家的吧，刚刚爆料出来了，他们家真的作孽。虽然汪宝善也不是啥好货，但现在我怎么有点心疼她了。
吃瓜少女汤圆圆：是那个拿汪宝善做人体实验的那个瓜吧，让她生奇美拉，嘶——想想都觉得恶心，生出来得是什么怪物啊。这种垃圾家族被雷劈了也是天谴！
林林林林林：秦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还挺讨厌汪宝善的，现在居然会觉得她可怜，秦家果然出生。
话题逐渐被网友引到了汪宝善被秦家安排去做人体实验上面，一时之间，网上流言如沸，纷纷开始声讨抵制秦家公司的产品。
连一直按兵不动的几个家族，都有了动作。
秦家做的事情被曝光后一个小时，官方就已经发布公文，表示会介入调查，一旦属实决不轻饶。
秦家名下的几个小公司，在短短三个小时内股市暴跌，并在当晚就收到了各家的收购申请。
宋默坐在研究所食堂的凳子上，还没拿起筷子，就已经有人夹了菜到嘴边。
她有些不满地轻蹙眉毛，张嘴由着他喂了。
“我只是一只手结晶化了而已，又不是人废了。”她有些不满。
被人当成瘫痪照料的感觉很不爽。
她，宋默，还好好地活着，有手有脚，才不需要某人关心。
“这让我想起两年前，我手受伤的时候。”方醒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那个时候被她举着碗喂东西的是他。
“两年前……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快四年了。”
“四年啊……”宋默撑着头，盯着他的脸，伸出没有结晶化的那只手，抚过他的脸。
这张脸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在寻人启事上，当时她还感叹了一句高富帅。
第二次见，就被人毁了。
一晃四年了，好像比她初见的时候更好看了，或者说，多了成熟感。
“醒哥，我开始怀疑，你老了会不会比现在更吸引小姑娘了。”她揉着人的脸，有那么一点忧心。
“怕什么，要是你怕我给你吸引个情敌过来，我可以把头发剃了。”他笑。
颜值是需要靠发型撑起来的。
“我觉得你就算光头还是容易吸引小姑娘，怎么办？”她靠得近了点。
方醒把手伸进口袋，摩挲着天鹅绒外壳的盒子。
他早前准备的，也许现在用更好？
不等他说什么，宋默就从口袋里翻出一枚戒指。
“自己乖乖戴上还是我帮你？”她笑得狡黠。
他还没说话，就被她打断了。
“这个问题我也该问你。”他索性就把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里是一枚跟她手指契合的戒指。
宋默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放到他面前，“这次让你先好了。”
“戴上就没得反悔了。”
他这么提醒着，手上的动作很迅速。
“你也是。”她把自己手里的戒指套在他指尖，“没得反悔了。”
“现在是不是可以改口叫老婆了？”
方醒靠着她的肩膀，还没有动作，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你们在聊什么？”
宋恺一听到消息就买了机票过来，一进门就听见这两人在窃窃私语。
凑近了看，才发现自家闺女银水晶化的手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jpg
“叔叔？”方醒坐直了身子。
“什么情况？”他询问了一句。
“我们刚才……”宋默突然有点紧张。
求婚三秒，亲爹直接上门。
宋恺打断了她的话，“谁问你们干什么，你这手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宋默舒了口气。
不是老岳父嫌弃女婿的戏码就好。
“那就长话短说。”
于是宋默简单地把自己被江雪遥注射不明试剂的事情说了。
“就是说，她给你注射的试剂让你结晶化的？”宋恺摸着下巴略一思索，“也许，有别的办法。”
他似乎在秦家的实验室看过相关的资料。
389夜星辰，危！
“什么办法？”宋默顿时来了兴趣。
宋恺回忆了一会自己看到的那些资料，“奇美拉对源晶的承受能力远超异能者与长生者，也就是说，找到其他的奇美拉帮你承受体内的源晶，也许有机会恢复。”
其他的奇美拉，那就是夜星辰了。
“会死吗？”
“不会死亡，但是他有可能变得跟你现在这样，变为晶体，进而转化为源晶生物。晶体化还有机会转移，但变化为源晶生物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一旦成为源晶生物，就再也变不回人类了。
也就是说，宋默和夜星辰，两个人中必定会有一人要承受永生的痛苦。
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电车难题。
“这确实是个难题，只能问问小夜那边的意愿了。”方醒叹气。
他正想着，忽然注意到窗户倒影的走廊方向，夜星辰缓缓走过。
那个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他们熟悉的那个单纯的少年。
“我感觉今天的夜星辰有点奇怪，不是说他的坏话，是他的眼神很不对劲。”方醒提醒两人。
听到他的判断，宋默也有些怀疑，“我觉得他周身的异能量也很不对，不像是他的……”
看来她在车上的感觉不是错觉。
宋恺瞬间就明白了情况，“有人假扮。”
“我回秦家那边看看情况，你们，小心他。”方醒转身离去。
“你也小心。”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晃了晃手指上戴着的银色戒指。
宋默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配合着抬起手，做了一样的手势。
一旁的宋恺已经看傻了。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他都觉得这进展太快了。
宋默撑着头，“是我先他一步的哦。”
虽然只先了那么几秒。
宋恺内心掀桌。
他这闺女他都没陪一会就要嫁出去了，他舍不得。
“老爸你只要负责去谈彩礼和嫁妆就好了，不是吗？”
宋恺内心火山喷发。
这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他闺女从此以后就要归别人家了，想想都觉得血亏。
“老爸，你觉得他会对我不好吗？”
“不。”宋恺内心已经开始敲木鱼了。
反正小方人也挺好，随他们去吧，他这个老泰山佛系了。
因为别墅被雷劈导致的火灾，装修队的施工被迫暂停，奥菲利亚只能停工。
“倒霉啊。”她站在被火烧过的别墅外，头大。
队长结算了单据，将一叠钞票递给她。
“不好意思菲涅尔，我们这个单子黄了，也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人手，所以……”工头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
“我懂我懂。”奥菲利亚内心流泪。
她又被开了。
把工钱揣兜里，她有些失落地走在大街上。
一个月被炒鱿鱼两次，她也是够倒霉了。
她正无聊地在别墅区的街上走着，就注意到刚才烧焦的别墅里，有个背影跟夜星辰很像的人带着一队人鬼鬼祟祟地离开。
那群人架着一个布袋，似乎很重。
不会是趁打雷着火的时候来偷东西的吧？
而且那个跟夜星辰的背影那么像，不会是他的亲人吧？
她好奇地跟了上去。
那些人进了别墅一楼，按动机关，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走了下去。
奥菲利亚跟在他们身后，依靠折射光线，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秦家别墅的地下室并不是仓库，而是被改造出来的小型医疗房，领头的男人戴着面具，看不到脸。
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接过袋子，打开。
“我秦家的长房嫡孙，终于还是回到这个家了。”秦瑞秋抚摸着他的脸。
夜星辰全身无力，只能由着她拿捏，异能的抑制药剂让他什么能力都用不出来。
他隐约想起来了一个名字。
秦落辰。
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名字，温柔的母亲不会直呼他的大名，其他的长辈亦然。
这个名字的笔画很多，加上当时他年纪太小，写的次数也不多。
他跟眼前这个女人一个姓，甚至可能是她的血脉。
他曾是这个家族的一员，现在，他回到这个家了。
“别碰我！”他很是抗拒秦瑞秋的触碰。
残存的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画面，母亲被这个女人的手下带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母亲。
“没事的，反正你等会就叫不出来了。”秦瑞秋举起手术刀，“跟你那不中用的妈一样。”
地下室的灯光忽而亮得人睁不开眼。
一阵响动。
秦瑞秋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奥菲利亚举着一根水管，拦在她面前。
“老太婆有够恶心的。”她抬脚把床架向后一踹，拦住了那些上前的手下。
“都是长生者谁更老啊？”秦瑞秋一扬袖，召出一片蛊虫。
真论起年龄，谁更年轻还不一定。
“明镜影，拦住她。”
奥菲利亚挥散了虫群，就见那个白头发的小女孩已经不见。
四周的灯忽而黯淡，电闸拉断，阴影在地下室内环绕。
明镜影的身上冒着一团黑色阴影。
奥菲利亚周身散着微光，勉强照亮了房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夜星辰盯着她的背影，她身上散逸着一层光，就像夜色朦胧中的灯火。
她牵着他的手，手心的温暖真实得像是一团火。
“好。”他拿起另外一根钢管，挣开她的手，站在她身后。
药物注射让他没什么力气，但至少他有一点想出去的念头，有那么一点希望，人就会想活下去。
两人一起往地下室出口跑去，光芒在两人周身环绕。
出口就在眼前，只要能出去……
但是暗门之前落了锁。
秦瑞秋把他们出去的路给堵死了。
虫翅扇动的嗡嗡声在黑暗里不断靠近，脚步声越来越近，似死神的脚步。
“啊——”
奥菲利亚忽而捂住了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淌下，连带着两人周身的光芒也黯淡了一瞬。
光芒投射到她身上的阴影中，漆黑的尖刺缓缓向后缩着。
这是被明镜影操纵的影子刺伤了。
明镜影站在两人面前，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