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宋默赶来
“有啊，正好就在帝大那边上学。”卢正巍想了想，“我去找人过来吧。”
师父都没有办法，看来小师妹的阳寿就到此为止了。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像现在这样……考虑到“致命错觉”恐怖的误导能力，他到时候可能会比卓若濂更惨。
怀着沉重的心情，他去找了宋默。
既然知道人已经药石无医，那就为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做好每一件事。
宋默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才一下课就收到了卢正巍的消息。
卓卓她哥：你在哪里？
ZER0：学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卢正巍跟她没太多交集，突然联系自己，说不定是出了事情。
果然，对面回复了一句。
卓卓她哥：若濂她病了，想见见你。
宋默心中一阵疑惑。
卓若濂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生病，而且看起来还是很重的病，除非……
异能暴走。
她记得凌昭留下的文件里有说过，异能暴走是进化试剂注射剂量不当产生的副作用，剂量与标准偏移得越大，异能暴走得越厉害。
这说明卓卓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取消键盘，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卓卓出什么事了？”她问。
接到电话的卢正巍一脸懵逼。
你这脑子是跟方醒那怪物的脑子一个版本的吧？啥都能猜到。
“异能暴走，怕是要不行了。”他答了
“我走到东门那边，你开车过来接我。”宋默报了个地点。
异能暴走到药石无医的地步……
她不由得猜测，卓若濂早年经历了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注射普通的进化试剂，那应该不至于暴走到这么严重的地步，除非——
“直接注射高浓度源晶溶液，后遗症可是很大的。”
“会有这些后遗症，是因为人本身能承受的源晶剂量定量，浓度过高，多余的源晶会侵入脏器……”
宋默恍惚着，感觉有个男人在她的脑子里说话。
是凌昭吧。
看这模样，卓卓的情况很危险了。
上了车，宋默似乎又记得了一些话。
“不过也未必没有解救的方法，那个可能性，应该就在你身上。”
她？
也对，她是奇美拉嘛。
“对源晶的承受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加逐渐升高，到了二十五岁后便不再降低，兴许到了二十五岁，我的小天使还能再接受一次源晶溶液注射。”
“我记得五百多年前有位医家，针灸技艺出神入化，有一门独门针法说不定可以帮着缓解异能暴走的情况，可惜那位名医最后不知所踪，针法失传了。”
男人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小天使啊，别好奇太多。”
无视了那个肉麻又恶心的称呼，宋默盯着自己的手。
也就是说，她有机会帮到卓卓？
“你不用太担心，很快就会好的。”卢正巍交握着双手。
他心里也在默默祈祷着有奇迹发生，可他们过去接受的实验，即便师父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他们也难有机会活到三十岁。
这些安慰的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我在想，会不会……我就是卓卓的命运之人。”她的心脏微微一跳。
卢正巍疑惑着。
他怎么觉得这话有那么点不太对劲，一股橘子味。
宋默跟着人到房间里的时候，外面已经坐了三个人。
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一齐盯着那边紧闭的房门。
门外的架子上，两只水晶杯子摇摇晃晃，似乎要飘起来了一样。
“老九现在，应该很痛苦吧。”陈牧的表情写满了担忧。
大家都多多少少发过病，对于发病时内脏剧痛的感觉都很感同身受。
上天赐予他们强大的异能，同时也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希望她能撑住吧。”师姐也是忧心了起来。
她对于当时的情况还有些记忆。
跟她住在一起的小女孩，被人带了出去。
小姑娘一直抱着的洋娃娃掉落在地上，来不及捡起来，门就被关上了。
等人再回来的时候，是被抱回来的，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但女孩在睡梦中，却不安地紧锁着眉头。
她把洋娃娃弄干净，放进她怀里，女孩的手指蜷缩了起来，抱紧了最喜欢的玩具，但紧皱的眉心却没有半分舒展。
醒了之后，小姑娘缩在角落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天之后，小姑娘就把洋娃娃扔了。
后来知道异能是什么之后，她才知道，那天卓若濂被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因为高浓源晶溶液的侵蚀疼痛。
这种痛苦，正常的麻醉药是无法缓解的，师父的针灸术也只是让痛感不那么剧烈罢了。
“如果能找到奇美拉就好了。”五师兄望着房间顶部的灯，心里也是疲惫。
奇美拉也只是在他们从那些研究者的聊天中听到的传言，据说在那所实验室意外之后下落不明。
也许奇美拉已经因为异能暴走不在这个世上了。
“奇美拉？”宋默好奇。
“是啊，如果能找到奇美拉，也许老九就能有救了。”五师兄呵呵一笑。
怎么可能呢？如果奇美拉真的存在，那么他们以前的兄弟姐妹不就不用死了？
“有人来了？”
宋默回过头，正好就见到了一个一身古装的青年，一头长发，只有上半截是黑的。
她在打量无欲求的同时，无欲求也在观察她。
这个小姑娘很特别，身上似乎带着些许亲和力，就像是他的同类一般。
就好像动物之间同类相互吸引一般，这个小姑娘的身上，也带着他们这些长生者的气味。
但又有些不太相似，眼前的少女也带着些许寻常人类的特质。
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确认，这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奇美拉。
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是小九的朋友吗，跟我过来吧。”他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宋默只是感觉眼前一花，随后，已经进入到了房间里。
她的身体似乎不太受她控制地在半空漂浮。
旋即，她看到了病床上的人。
已经出现了领域程度的影响，卓若濂的异能暴走得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感觉一到正经剧情就没几个人看了，还是说你们都喜欢屯着看……
//简单介绍下设定
//一般的进化路线：正常人-异能者-长生者-神
//奇美拉：介于异能者与长生者之间的，两边都能扯到关系但是两不沾边
//女主的进化路线：正常人-奇美拉-神
//小吐槽：秦某人是我的小公主，凌爹是我的小天使，这俩倒油界的卧龙凤雏了属于是
331中西结合疗效好
“如果我判断得没错，你应该能救她。”无欲求道。
宋默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你……”
“尚未介绍，我是无欲求，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者罢了。”他笑。
这下宋默明白了，“长生者？我知道。”
小丫头知道得比他想象得多。
他询问着，“你就是奇美拉，对吗？”
“是，作为奇美拉的我能救她，对吗？”她也询问着。
按照凌昭的研究，奇美拉是能起到缓解其他异能者异能暴走的情况的，只不过所用方法凌昭自己也没有研究出来。
“我的师父在去世之前曾经传授给我一套针法，兴许能救她，但需要有奇美拉的血液为引。”无欲求解释着。
他自己的血，虽然也能起到作用，但上一次的治疗，在最后关头，失败了。
所以，还是使用奇美拉的血液，会更为稳妥。
“您老的师父，是不是叫华仲珍？”宋默好奇。
因为对于凌昭的记忆逐渐清晰，她也能回想起一些凌昭说过的话。
“医家大能华仲珍从多年经验中总结的先进针灸之法兴许能起到作用，不过华仲珍留下的医术手札散落，今时今日已经找不到了。”
“如果那个人能活下来，那么说不定我们如今的研究进展能更快。抑制住异能暴走之后，很快我的小天使就能有新的同类了。”
这些只是凌昭的猜想，现在看起来，她似乎能有机会见识到了。
听到华仲珍之名，无欲求的眼前忽而闪过他最后见到师父的画面。
苍老的医者躺在愚昧的山民中间，瞪大了双眼，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天，师父绝命。
他很快就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回答了宋默的问题，“是。”
师父所教导的一切，尽数传承到了他身上，也许这就是命运。
他将用尽师父所传的针法，拯救他在意的人。
“开始吧。”宋默握住了在半空飘着的消毒用酒精，在手上涂抹。
“好，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无欲求拿出银针。
他手中银针一弹，在半空中闪烁一瞬，随即就出现在了宋默手腕上。
能力应该是瞬移，不止是移动自身，也可以靠意念将物体移动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一根，又一根。
“这些银针是控制你血脉运行的速度减弱痛感的，等会我会多次用银针取血，你晕血吗？”无欲求闪现过来询问着。
宋默已经在半空翻了条干净的毛巾咬好了。
她摇了摇头。
无欲求拿出了一根金针扎进了卓若濂的手腕。
“这是嫁接之法，就是把她身体中多余的源晶转移到你身上。”无欲求解释着原理。
宋默点点头，她清楚。
按照凌昭的说法，随着她的成长，她的身体能承受的源晶溶液的上限也在提高，要想帮卓若濂分担掉一些，完全可以。
无欲求一针扎下。
这痛感比她想象得要轻微，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痒麻感比较多一些。
既然痛感轻微，那就没有必要咬着毛巾了，宋默就把毛巾从嘴里拿了出来。
一根又一根金针落在两人身上。
宋默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悬浮感微弱了许多。
很明显这个方法有用。
随着治疗的进度，床上人的表情已经舒缓了很多。
因为异能暴走的影响减弱，宋默的脚尖已经很接近地面了。离得远一些的物品已经有要落下来的趋势了。
但无欲求扎针的速度却在此慢了下来。
下一针的落针点尤为重要，他需要考虑清楚。
他思索着，终于扎下这一针。
宋默终于感受到了重力的拥抱，两人已经能站在地上。
除了床附近的物品，其他的物体都已经落下，一个玻璃花瓶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碎裂开来。
这之后无欲求的下针速度减了下来。
最后一针落下。
青年脸上凝重的表情终于散开，床上的人安然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多谢你了，小姑娘。”无欲求拿了汗巾擦干净额前的汗水。
若是没有宋默在，卓若濂这条命怕是很难保住。
而且在这过程中，两人彼此相融，今后卓若濂的发病也会减弱许多。
“既然无医生感谢我，我能不能要个报酬？”宋默完全没有客气。
“报酬？”
“我想学你的医术，可以吧？”宋默笑。
学会这些医术，她日后说不定能用上。
无欲求踌躇着。
学他的医术？
那些孩子以前也提过，不过他都婉拒了。
医者仁心，但人心难测，他不希望师父的悲剧发生在这些孩子身上。
不过宋默……他觉得倒是可以。
作为奇美拉，她日后必然命运坎坷，有医术傍身，应该也能护住自身。
至于学习，那自然得从基础开始。
“看过《内经》吗？”
“好像……学过。”宋默勉勉强强有点印象。
凌昭为了研究异能暴走的治疗方法，也翻阅过一些医书古籍，连带着她也被教授了不少。
这些知识不像那些她经历过的事件，只要她稍微一接触，就能回想出许多。
就好像在数学课上学着函数，脑袋里很快就能蹦出解法。手指搭在键盘上，很快就能回忆起程序编辑的方式。
“回头我把书给你。”无欲求找了把椅子休息
刚刚结束一场治疗，他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教人。
“你是奇美拉这件事，我会让那些孩子守口如瓶。你也是，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你不信任的人。”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人在找她。这些人的目的各不相同，宋默有可能会因此受伤。
他这么叮嘱，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宋默点头表示了解。
无欲求思忖片刻，又补上一句话，“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过你来过这里。”
有心人或许会因为她来过这里，联想到其中的一些关系。
“好。”宋默点头。
她当然会这么做。
交代好一切后，她眼前又是一阵闪光，她向后一退，脚下一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是直接把她送回去了。
盯着自己的手腕，宋默忽而有种诡异的感觉。
有什么融合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缓缓生长。
//女主的很大一部分技能是凌昭教的，看凌昭这个人，真的需要很辩证地看。
//从家庭关系来说，他是个渣男；但是从异能相关的专业领域来看，他又是神中神。
//警告：下章反派组高能！
//是时候让究极BOSS出手给大伙一点小小的反派震撼了
332BOSS有无敌时间很合理吧
一个月后。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某座海上小岛。
厉灿乘着船，登陆码头，走进别墅。
“让你查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他询问着房间里的女人。
席箬穿着一身黑色洋装，腰上挂着两个深棕色皮质腰包，正坐在电脑前。
“那些制造奇美拉的实验室吗？我也查不到那些失败品的下落。”她的语气并没有失败后的失落畏惧感。
厉灿缓缓走了过来，“这么说你有其他的发现？”
“何止，是个大发现。”
她将电脑展示给厉灿。
这些文件上的照片，都有一张厉灿熟悉的脸。
是宋默，那个异能为电的女生。
“她？”
“奇美拉失踪的时候，差不多十二岁。而宋默除了出生证明之外，十二岁之前的资料包括入学证明，都是伪造的。”
时间上正好能对上。
也就是说，宋默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奇美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她……哈哈哈……太妙了！”厉灿忽而发疯似的笑起来。
他们找了这么久的奇美拉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们居然一点没察觉到！
他们也太不小心了。
也正好，奇美拉就在他们眼睛底下，要把人带回来，实在是容易。
“做的好。”厉灿重重地拍了下席箬的肩膀。
这可是真的大发现。
他直接联系主子。
“主子，我们一直在找的奇美拉有下落了。”
对面没有吭声，却是在认真听着。
“是宋默，方十一的女朋友。”厉灿把情况报告给了对面。
“这样……”秦天煜沉吟了一会，回话道，“你不必动作，我亲自去带她回来。”
厉灿微微一愣。
主子的意思是，他要亲自去带宋默过来吗？
他心中涌起狂热的兴奋之感，也就是说，主子要亲自出手！
他彻底放下心了，以主子的异能，宋默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公司楼顶。
方醒在顶楼的地方放了张桌子，把设备拿到了这里来办公。
四月的阳光温暖却不强烈。
宋默坐在他身边，写下午要上交的作业。
做完了一项工作，方醒停了下来，盯着电脑后的女孩，“希望以后我们能经常像这样上来晒晒太阳。”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套上了美好的滤镜。
就在此刻，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黑色，无尽的黑色，那些影子身上带着如同深渊一样的颜色。
他们如潮水般涌上天台，遮天蔽日。
人潮之后，他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面具。
宋默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此时此刻，秦天煜就如同恐怖游戏里飘忽的幽灵一般，浮了上来。
即便阳光热烈，那张面具往眼前一摆，整个画面瞬间就变得阴森起来。
四周的温度似乎也在降低，后颈似乎传来了凉凉的呼气，周围的一切，宛如地狱。
秦天煜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两人面前。
方醒挡在宋默身前，紧张地盯着对面那人的动静。
四周都是那些漆黑的影子，连阳光都透不进来。漆黑之中，秦天煜脸上纯白的面具愈发刺眼。
“我的目标不是你。”秦天煜缓缓抬起手。
黑色的人影一拥而上，将方醒拉开。
他试图通过异能挣脱这些黑色影子，不想自己的异能就好像失灵了一般。
黑色的人群将他按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身，抓住了宋默的手腕。
他绝对不能让秦天煜把人带走。
宋默被莫名的力量拉扯着，往秦天煜的方向去。
两人被拉扯着分开，她紧紧地握住了方醒的手。
她不愿放开。
“手不听话。”秦天煜冷了声音。
一个影子伸出手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剧烈的痛感传来。
方醒捂着被折断的手倒在地上。
当他再度抬起头，他的眼中映照着宋默惊慌失措的脸被黑色的人群带得越来越远。
宋默的眼前一片混乱，猛然之间，她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少年模样的人，悬浮的水滴。
少年的眼睛很特别，黑色，纯粹的黑色，像是要把一切光芒都吸进眼底一般的黑色。
脑后传来疼痛的感觉，她昏迷了过去。
黑色的人群簇拥着秦天煜离开。
方醒勉勉强强地站起身。
他拨通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苏淮生，他断掉的手需要治疗。
另一个是宋恺。
宋默是奇美拉的事情似乎暴露给了秦天煜，他需要跟宋恺联系，看看会有什么办法。
“方醒？怎么了？”宋恺没想到方醒会给他打电话。
难道是宋默出事了？
“宋默被秦天煜劫走了，秦天煜应该是知道了她是奇美拉的身份。”方醒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迅速寻找着能固定断手的工具。
“秦天煜……他亲自出的手？”
如果出手的人是秦天煜，那么方醒那破异能，挡不住也正常。
“是，我运气不错，只是断了一只手。”他也很是震撼。
那铺天盖地的黑色人群，他根本抵抗不住。
“那确实是运气不错。”宋恺叹气。
他并没有跟秦天煜交过手，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直接去找秦天煜麻烦的异能者，他们都没能回来。
方醒并没有被姓秦的盯上，只是断了一只手，已经是大幸了。
“叔叔，你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吗？”方醒回忆着自己看到的那些黑影。
他们如军队，如潮水，如升腾而上的火，他们无处不在，唯秦天煜命是从。
“我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他的能力跟精神系异能者一样不可见，但却好像可以用于现实里。”宋恺摇头。
方醒怔怔地盯着眼前凌乱的一切，“那我看到的那些黑影，是什么？”
他看到的那些黑影，他是真正触碰到的。
“你看到了他的能力，是一堆黑影……”
宋恺也疑惑了起来。
那么说来，只有一个可能了。虽然那个可能性，很玄乎。
“你跟他，说不定拥有的是同一种类型的异能。”
如果方醒的能力跟秦天煜的能力是同一类型的话，那么方醒能看到的东西，就有了解释了。
宋恺起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东西，“我现在坐最近一班飞机过来汇合，你回家看看，能不能直接去秦家要人。”
//给大伙一点小小的三更震撼
//正常游戏都会给BOSS一段无敌时间防止BOSS出门被秒杀，所以这把属于是强制剧情杀，而且秦天煜的异能还挺强的（强度和理解超大杯），打不过正常。
//目前男女主的实力，男主是大杯能力大杯理解，女主是超大杯能力中杯理解，输得明明白白。
//接下来我们全速剧情流！
333本来挺喜欢这老太太的
治疗好身上的伤后，方醒回了家。
他进了门，就看到奶奶坐在沙发上，父母坐在奶奶身边，三个人一齐转头盯着他。
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恐怖片一样。
“回来了？”董妙面色严肃。
“是。”方醒想着被掳走的宋默。
他知道，宋默是奇美拉，秦天煜暂时不会拿这么重要的实验素材的命开玩笑，所以现在去秦家要人，应该还有机会。
“宋默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董妙的声音很冷淡，“你如果是希望我们帮你把她带出来，那你就是打错算盘了。”
在她身边的儿媳妇章岳迎急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但碍于身份，还是没有反驳。
毕竟，现在的情况，不能容许方醒任性。
她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柔声哄着，“小宋的事情，你还是暂时放弃比较好。”
为了大局考虑。
然而她一向温顺的儿子，突然就犟了起来，“妈，你们既然知道了却来劝我，是有人威胁你们吗？”
他一回家，所有人都知道宋默被掳走的事情，而且都表情怪异地来劝他放弃救人，显然是有人拿整个家族威胁他们。
那个人是谁，他也知道。
秦天煜。
他控制不住表情地咬牙。
章岳迎有些苦涩地撇了嘴角。
这个儿子生得太聪明有时候还真不是件好事。
她无奈，说了实话，“是，秦家来人传话，如果整个方家帮你的话，他就踏平整个方家。”
秦天煜做得到吗？做得到。
方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可以把我逐出去，这样我的所作为，就跟家族无关了。”
要保全家族，也要救出宋默，他可以接受。
“老三——”章岳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宋默做到这个地步。
她一向温顺理智清醒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会恋爱脑上头到这个地步。
她也很同情宋默那个小姑娘，但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安。
她心软，不愿自己的儿子为难。
她劝不下去了。
正当章岳迎决定放弃劝说的时候，董妙走上前。
“真是疯了。”她扬起手。
方醒还没说什么脸上一痛，直接被甩了一个耳光，整个耳朵都在发热。
“方家不会把你逐出去，还会让你留在家族名谱中，就算你现在跑到外面做什么疯狂的事情，你的一切都与家族荣辱有关，让你每做一件事，都必须考虑清楚。”
董妙面无表情地痛斥他的冲动。
老太太老当益壮，这一巴掌也是用足了力气。捂着发痛的脸，方醒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作为受到家族照拂教养长大的孩子，无法彻底跟家族割裂开来，不能背弃家族，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天煜毁灭家族。
所以，他只能留在这里，像个懦夫一样，跟宋默彻底割裂吗？
手指被强硬拉开的感觉，指尖最后的触感好像在他的皮肤上残留，少女惊慌失措的表情成为了他对她最后的印象。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绝望慢慢将她吞噬。
心脏如同撕裂一般疼痛。
散乱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双眼。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脸上缓缓滑下。
绝望的无力感充斥着这个身体，似乎要将灵魂挤出去，变成一个空壳。
章岳迎脸上心疼着，却还是被丈夫拉住了。
老人冷漠的目光盯着他，宣布了最后的结果，“等会会有车过来，我会亲自送你回家族祠堂，你在那里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放你回来。”
方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奶奶是个外冷内热的女性，即便面上冷淡，也终究不是无情。
谁知道她会冷漠至此。
他怔怔地盯着她，下一秒，脑后一痛，昏了过去。
方觉温柔地接住了他，她的身边，方梦拿着打晕他的棒球棍。
“抱歉。”两个姐姐将他架起来。
董妙被双子直接的方式吓愣了。
她本来是想强硬押着人去到祠堂里面，没想到这两个老六直接把人打晕了。
从排序来说，方觉还真是老六。
“你们先把人架着送到车上。”董妙打发了双子。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房间里，走了进去。
房间里，厉灿坐在椅子上，手指转着一张金属卡片，目光悠然地扫过三人。
他的身后，坐着被五花大绑的方老爷子。
“人打发了？”厉灿微微勾唇。
董妙不卑不亢地对着他，“放心，我会把他送到祠堂看押着，不会让他跑出来，你可以放了我老公了。”
秦家拿方家整个家族要挟，为了稳住秦天煜，她才选择劝方醒放弃对宋默的追寻。
厉灿果然听话地拿起卡片一划，解开了绳子，“希望老太太信守承诺。”
“放心，方醒那孩子我了解，进到祠堂跪上几个月，很快就会放弃的。”董妙做出承诺。
方老爷子性格跳脱，是以方家很多的事情都是由这位方老太太做主，有董妙这一句话，厉灿很放心。
他站起身，让窗户的护栏变形出一个小口，直接跳了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小奇美拉应该醒了。
梦境模模糊糊的。
宋默看到了方醒的脸，她看到他似乎被不明的力量扭断了手，死死按压在地上。
手指从抓握，到不得已松开，似乎还有指甲的划痕留在手臂上。
他的脸上满溢着绝望，就好像自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绝望。
心脏剧痛。
宋默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一片红，绯红的云朵大片大片地晕染着天空。
她被强行带走到现在，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了。
想要站起身，她却注意到自己的双腿上多出了两个铁疙瘩。
很传统的脚镣，没有任何科技成分，应该是为了防止她用异能破坏其中的带电部分。
她记得，自己是被秦天煜掳走的。
大概是猜到苏醒的时间没那么早，四周并没有人看管。
她靠近门，门是一拧就开的。
探头出去查看了一下状况，宋默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点，应该快到饭点了，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人多的厨房，走到了客厅。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
然后，门开了，一个人注意到了她。
//带着小黑子味道的标题
//全句是“本来挺喜欢这老太太的，下划两章后更喜欢了。”
//强制开虐，但是虐的时间会很短，因为多余的伤心时间要留给男女主练级
334敌方团宠也是你
“方醒那个女朋友？”秦天然对眼前的人大感意外。
她刚接了善姐姐回来，这就见到了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宋默。
她觉得古怪。
宋默怎么会在她们家？
“宋默？”汪宝善也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来客。
宋默真的没想到自己这逃跑，会在最后关头被人发现。
不过也还好，秦天然应该不会什么武功，至于汪宝善，绕过去应该可以。
“你怎么会在我们家？难道是偷偷进来的，想偷东西？”秦天然疑惑。
汪宝善心中暗骂了一声傻，就宋默那家世，用得着吗？不过看脚上的镣铐，应该是被抓到这里来囚禁的吧？
之前她一遇上宋默，就掉粉掉路人缘，现在人就在眼前落魄了，踩上两脚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里不是有个人更适合出手吗？
她一勾唇，“天然，我看她不是想来偷东西的，更像是来这里……勾引你三哥的。”
宋默一阵疑惑，她勾引秦天煜？拜托，她审美正常，对一个会像鬼一样往上飘的白面具男没有一毛钱的兴趣。
不过她可能有点低估了秦天然对汪宝善的言听计从。
秦天然想了想也是，宋默的心思那么多，人又贪婪，有了一个方醒供她欺压还不够，还想肖想她英俊潇洒的三哥。
“果然够下贱的。”她深感恶心。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又贪又坏，果然宝善姐姐说的没错，让她留在方醒身边，只会害了他。
果然还是得教训一顿。
“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的。”秦天然皱眉。
宋默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什么反常的灵异现象。
她果然不能跟这种人对上电波。
人如其名的天然憨啊。
她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当做没看见这两人，“有的女人真的很擅长躲在别背后，把人当枪使。而有的女人则很擅长把人挡在背后，被别当枪使。”
汪宝善当即就对号入座了。
这不就是在阴阳她卑鄙无耻吗？她哪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是相比于她，跟宋默有冲突的秦天然更适合出手罢了。
宋默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网友吹的爽文大女主照进现实？那这位大女主的质量还真是跟这几年的国产剧相适配。
被人嘲讽了两句就不行了，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她眼睛四处一瞥，见到有人往这边走来。
看来这次逃跑终究还是要失败了。
那只能先找点乐子，让这段被羁押的日子不要那么无聊了。
“而且，我这人也没有某些人那么没有自知之明，自己利用别的时候，还有三番四次地找理由说是帮人。”
宋默笑着，对上了秦天然的目光。
此时此刻秦天然就好像从课程开始直接睡到最后五分钟，盯着满黑板的板书发愣的学渣一般。
宋默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自知之明，什么当枪使？她怎么听不明白了？
秦天然听不明白，汪宝善可是理解得清清楚楚。
这句句都是在讽刺她啊。
她就那么不堪吗？这个宋默的眼睛是有问题的吧？
明明所有人都在说她清纯可爱讨人喜欢，怎么宋默眼里的她就那么奸诈狡猾令人反胃呢？
宋默不会是厌女吧？
“你说什么呢？”汪宝善脸上满是不适。
而这时秦天然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她看到汪宝善脸上的表情，终于想通了。
甭管刚才她听到的自知之明是什么意思，宋默肯定是说了什么污秽的话侮辱了善姐姐。
果然是欠教训的。
理清了思路后，她快步走到宋默面前，扬起手。
下一瞬她的手却被一人捉住。
准确的来说，是一根金灿灿链条缠绕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死死地向后拽去。
秦天然被这一牵引直接后退两步，被台阶绊倒摔在地上，她再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带着寒意的金色眼眸。
“这是爷请回来的客人，不可以太无礼。”厉灿走到宋默身边，带着渗人的微笑“提醒”着这栋房子的女主人。
汪宝善脸色微白。
虽然她是秦家未来的主母，但未来只是未来，现在的她就算是秦天煜的心头挚爱，地位也不如厉灿一个心腹。
怼过汪宝善后，他转向宋默，“还真的挺能跑的，你跟方十一那小子真不愧是一对，腿都这么好使。”
虽然被夸天生一对宋默很高兴，但厉灿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他打了个响指，旋即宋默脚下镣铐的锁链开始缩短，随后粘连在了一起。
这变化太快，宋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被摔在了地上。
“下次逃跑的话，我可就不是这么温柔了。”厉灿拖着镣铐的锁链，将宋默拖着往房间里走。
他知道宋默的能力是电气，所以特地戴了手套。
才拖行了一小段距离，宋默听见了楼梯上的声音。
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但恍惚之间，却似乎携带着千军万马。
“爷。”
“天哥。”汪宝善亮了眼睛。
“对她温柔一点。”
珍贵的奇美拉，掉一根头发都是对资源的浪费。
厉灿点头，拉着链子，把人像是扛麻袋一样扛在肩头，上楼去了。
见到秦天煜出现，宋默已经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对于他的那些能力，她根本没有一点了解。
脑子有些混沌，她又一次回想起了那个跟秦天煜相似的少年。
那张脸，愈发明晰。
少年的身边，围着一圈模糊的气。
那些气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存在。
那些气有一个名字，就像她的异能也有个名字一样，叫——
头开始了剧痛。
又是一段模糊不清的画面在眼前出现……
男人缓缓走近，递给她一个文件。
“小天使，把这些都记住。”
她用幼小的手翻开那份文件，紧接着她看到的是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宋默在厉灿的肩头昏迷了过去，眉头紧蹙。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尽快把她交给江雪遥治疗。”秦天煜下令。
他现在一点都不希望宋默出事。
至于这两个不长眼的，还是稍微警告一下为好。
汪宝善盯着眼前的男人，顿时感到一阵陌生。
//灿：笑死，工具人也配碰瓷我们家高级合成素材？
//默：这话你给我记好了，将来都是要还的。
335今天的刀就发到这里
“天哥？”
她怎么突然感觉天哥有些变了，不像是平日那般温柔，居然还特地关心了宋默。
他不是不喜欢宋默吗？上次见面还差点掐死她，怎么这次就对人家温柔倍至，甚至还关心人的死活。
若她不是他心中唯一最特别的，那又有什么意义？
“秦天然，无故生事，明日起遣回分家，若再有行为失常，逐出家族，不得再回归。”秦天煜缓缓地转动手上的戒指。
秦天然本来就没有太大用处，加上天资愚钝，如果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么作为弃子扔了也无妨。
汪宝善错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才刚刚跟秦天然熟识起来，现在就要亲眼看到人被赶走……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听到这审判，秦天然白了一张脸。
要是赶她回分家，没有人倚靠，她说不定会被分家许配给油腻的四十岁老头子。
她可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善姐姐救我！”她扑到汪宝善身边。
“天哥，这也太过突然了。”她试图为秦天然求情。
然而秦天煜只是不疾不徐地解释，“她冒犯了我亲自请来的客人。”
不是秦家的客人，是他秦天煜亲自“请”来的客人。
这就意味着，秦天然已经罪无可赦。
“天哥，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她恳求着。
汪宝善不希望这么快就失去这个朋友，而且她也相信，以她跟秦天煜的感情，秦天煜一定会顺着自己。
但是她等来的是一阵沉默。
秦天煜转着手上的戒指，随后柔声道，“既然我的小公主这么请求，可以。”
汪宝善的面上浮现出笑意。
仿佛刚才她所听到的那些冰冷的话语，都是她的错觉。
怎么会呢，她是秦天煜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秦天煜那么爱她，又怎么可能拒绝自己的要求。
秦天煜伸手向她。
这是要她走过来跟他站在一起。
就像之前那样。
汪宝善露出大大的笑容，盯着他的脸。
总有一天，她会功成名就，站到他身边，跟他平齐。
就像是所有人期望的那样，他们的故事，会是两个强者相逢结成连理的浪漫故事。
受到赦免的秦天然微笑着，看着这对璧人。
她愈发觉得，抱住了善姐姐的大腿，就是拿捏住了三哥的软肋，得到的好处，可多着。
入夜。
天凉了。
方醒捂着头，睁开了眼睛。
狭窄的车内，窗外的黑色似乎看不到边界。
脑后一阵疼痛。
“醒了？”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妇人拿了药膏过来，放在手心，“不许说话，躺这。”
方醒乖乖地躺在她膝上，不敢反抗。
墨色的瞳仁，愈发深沉，黑如夜色。
“老六打你那一棒子也忒狠了，这摸上去已经肿了个包了。”她缓缓地擦拭着药膏。
方醒像只安静午睡的猫，没有什么反应。
“秦家用整个家族的命来威胁你，你要顺了他们的心意，先把这段事情糊弄过去，再另想办法。”董妙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的脾性，顺毛摸着。
“我知道。”他回答着。
秦家养了不少疯狗，专门用来咬他们最想咬的人。
这个时候放出来，就是为了稳妥地把宋默带走。
“到了祠堂那边，你注意身体，不要太伤心。”老人安慰着他，“你在那边待个十天半个月，心情缓和点，再回来。”
“好，我会注意。”他也乖巧地答应了。
“你原本的事务会有人接手，你也不要太担心。”
“嗯。”
老太太摸着孙子的头，忽而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孩子说话怎么死气沉沉的。
“你还在想着小宋那孩子？”她明知故问。
方醒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我老了，管不了你太多，你等会就带着家规，进去好好跪着，跪十几日不够，那就跪个三五个月，两三年下来，你也应该能走出来了。”
老人靠着车靠背，不再跟他说话。
车停在了祠堂外。
方醒跟奶奶告别后，拎着个有字典厚的文书，进了祠堂。
进门，到了祖宗牌位那，下跪，打开文书，念诵。
声音如没有波澜的湖面，平直地没有音调。
他身后站着一个老人。
董妙叹气。
这个孙子，看着乖乖顺顺，其实最为叛逆。
等人念了一遍，她将手中录音机按停，走了出去。
不过这个时候，有点反骨，是件好事。
她离开祠堂，上了车，给老伴打了个电话。
“送人过去了？”
“是啊，小十一比我想象得要倔强，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董妙担忧着。
就这状态，估计明儿就能在祠堂里跪到自己晕过去。
方老爷子闻言，“就这又臭又硬的脾气，除了某个整天喜欢板着脸的老太太，还能有谁？”
董妙觉得这老伴过不下去了。
什么人啊，到了老了开始细数年轻时那些个难堪事了。
“说正事！”
“他现在这情况，估计只能指望祖宗显灵，帮他这把了。”方老爷子叹气。
祠堂里。
方醒没有说话，跪着，一字一句地念着家规。
这一念，就念到了第二天下午。
“他还真在那跪着念了一整天啊。”外头树上的暗卫打了个哈欠。
他从昨晚盯到现在，方醒那一遍又一遍的家规念得他都快背下来了。
“厉害，都不睡的。”另一个盯着人的暗卫也有些疲倦。
这家规念得跟和尚念经似的，跟超市里循环播放的广告歌曲一样，方醒还没倒下，他们就要听疯了。
谁能受得了一整天听这个，洗脑循环也没这么过分的。
两人正被方醒这仿佛复读机一样的声音吵得崩溃，一直绕耳不绝的声音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两人正好奇着，就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
“没事，人晕了，伤心过度吐了两口血而已，问题不大。”
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模样的人把人抱了出来。
方醒整个人没有任何动静，还真是晕了过去。
两个暗卫见此情形，索性回去报告交差了。
人都气出心病了，接下来怎么都不可能翻身了。
//好了，男主这接下来就没有刀了
//鸽：顺带一提，崽，你也没必要念得这么实诚
//醒：心诚则灵嘛
336太好辣，祖宗显灵辣
那小少年把人随手扔到床上，一脸恼火。
“念了一整晚都没停，吵得我昨天睡不好觉。你爷爷都知道装模作样糊弄两下完事就行，你怎么这么轴。”
他嘟囔着翻开一个药箱，拿了救命的东西出来，给他喂嘴里。
“一整晚啊，老子被你这个不肖子孙折腾了一整晚，你有病，你真是有病，老子这么油滑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头倔驴做孙子……”
少年抬手去探他脉息，忽而神色一凛。
“你个不肖子孙，你装病啊。”
他是半点没从这小子的脉搏里看出有何不妥，这小子分明是在装病。至于倒下去，那也正常，谁一整晚没睡第二天不是疲惫异常的。
不过，这小子的身体还有点问题，一点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更像是跟他一样接受过源晶的同化。
“我说你个孙子怎么回事，源晶那玩意有毒你也敢碰的？你真老子见过的最不像老子的孙子。”他已经拿这大孙子没办法了。
虽然说他不是没见过受源晶影响身体发生变化拥有异能的人，但这个孙子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一个。
整个身体的源晶接受能力强到接近他一个长生者，而且能力似乎还在生长中。
他的能力应该是类似于一种空间领域的东西，但这个生长方向，似乎已经开始偏离最基本的认知了……
这是在加速同化吗？
反正人也没事，他打了个哈欠，一起躺下睡了。
到了午后，方醒被雨水拍打屋檐的声音唤醒，转过头，眼前出现一张陌生的大脸。
脸离得太近，以至于他吓得直接把人踹床底下去了。
“你个不敬先祖的小鬼，打扰老子睡觉就算了，老子补觉都要被你踹下来。”少年摸了摸自己摔成八瓣的屁股，爬了起来。
他怎么会有方醒这么一个曾曾曾曾孙。
他基因遗传哪变异了吗？
“不好意思。”方醒把人扶了起来。
这少年跟他长得不算很像，只是接触，他就能感觉到一丝从血脉深处传来的共鸣。
这人自己都是个少年模样，却喊他小鬼。
“不知道前辈是方家哪一辈老祖宗？”他猜测，这位是他家族中血脉同源的长生者。
“之前我还骂你又轴又蠢，这会你这么机灵，叫老祖宗还真是叫对了。”他又是一阵嘀咕。
“啊？”
“祠堂最上面那个牌位，就是老朽的名字。”他拍拍胸脯得意着。
祠堂最上面，那确实是老祖宗了。
最初将整个家族搬迁到帝京城来的那位老祖宗，方雩亭。
虽说家族兴起并不是倚靠这位老祖，但若不是他力主将整个家族迁到这里来，后辈也占不到时代的先机。
“老祖宗在上，受孙儿一拜。”方醒纳头便拜。
方雩亭也受不起他这礼数，“别拜了，你等会别去祠堂那念经就行了。”
只要这小子把他那嘴闭上，他反过来给他行个三跪九叩都行！
“不行，这是家族赐予的责罚，不可不行。”方醒就要出门。
“听祖宗的，别去了，你祖宗我代表整个家族。”方雩亭可不想再听这小子的念经了。
他昨晚没得睡，今晚必须睡个好觉。
方醒一听他这话，就止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怎么犯的错，居然会被赶到这里来。”
方醒简单解释了一下，“我的爱人被人抓了，家里人拦着我去把她抢出来，就把我安排到了这里。”
“这什么世道，老子的孙辈啥时候这么龟怂了？”方雩亭仿佛受到侮辱，“冒昧问下，是哪家抓的人？”
“秦家。”
方雩亭方才的气势顿时收敛。
“怂就怂吧，人怂一次，平安一世啊。”他缩回了角落。
秦家，他可惹不起。
姓秦的从早些时候就开始学一些诡异的东西，他也差点被那家养的怪玩意啃掉半个耳朵，躲远点也好。
“秦家，有什么特别的？”方醒好奇。
方雩亭咬牙，“你不懂，他们家主特别变态，喜欢养蛊，我差点就被那老东西养的玩意吃掉。所以他们这个家族离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
虽然他失去的那半只耳朵后来治好了，但想起那经历他就发怵，这也是他后来下令方家后人不得与秦家通婚的原因。
跟那个家族的关联越是紧密，最后整个家族招致的结果只有一个，毁灭。
“如果现在秦家快毁灭了呢？”方醒忽而飘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之前易家老爷子曾经预言，秦天煜之后秦家必亡，现在秦天煜已经接近四十，所以秦家距离灭亡，也已经在倒计时上了。”方醒解释。
“易家说的，这么说来就有几分可信了。”方雩亭回忆着。
易家有一块特殊的源晶，整个易家子弟通过接触那块源晶，获得同一种能力，即看透过去未来的天眼。
这就是易家在玄学界屹立不倒的秘密。
易家有人这么说，那就有几分可信了。
“不过你想对付秦家那帮人，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做不到吧？”他道。
秦天煜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是啊，请老祖宗不吝赐教。”方醒低头。
方雩亭盯着他的眼睛。
漆如点墨的瞳孔深处，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将会将他所见一切阻碍浸染，灼尽，化作飞灰。
“你接触过源晶？”他决定先把事情问清楚。
“是，接受过进化试剂的注射。”
“被动的？”
“不，是我自愿的。”
方雩亭微微一愣。
既如此，就说得通了。
主动接受源晶的侵蚀与同化，得到的好处要比单纯被动的多。
一个人受源晶同化后的能力有上限，自愿接受源晶的同化改造，就能更早地达到那个上限。
“很好，那么，可以直接教你下一步了。”他脸上再度浮现出笑容。
“是。”方醒也微笑着。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面对秦天煜那些漆黑的兵马无异于找死。
而宋默在秦天煜的手上，暂时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而秦天煜本人并不是研究奇美拉方面的专家，所以他一定会选择把宋默送到专业的研究者手中。
也就是说，能给他挤出的时间还算充裕。
这期间他要做的，就是开发自己的异能。
宋恺既然说他的能力与秦天煜同源，那么就意味着，他对付秦天煜，将会有巨大的优势。
//长生者最后保持的样貌随机，也不是什么时候跟源晶接触就什么时候长生不老
//比如方雩亭就是从七老八十缩回来的……过程类似于吃了柯南里的APTX4869，很疼的。
337秦天煜首次摘下面具
清明时节雨纷纷。
宋默再度醒过来，已经忘了梦里有什么，她盯着窗外的夜雨一言不发。
脚腕上的锁链恢复成了原状。
她闭上眼睛，尝试着使用自己的异能探知秦家大宅的一切。
大约是怕她这个奇美拉出了什么差错，厉灿除了用厚重的镣铐拘着她，并没有给她注射什么抑制异能的试剂。
这也正好，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能感知一二。
“方十一吐血了？他还真是痴情啊。”厉灿听着手下人的报告，微微撑着头，简单思索了小半会，“就是不知道告诉那个被关着的，知道这事，会是怎样的心痛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宋默的脸上有一阵忧心。
方醒被方家人关进了家祠软禁，也就是说，他即便有心，也是被人拦着。
她在这边待得不久，应该很快就会被送到那个叫江雪遥的医生手上。而这运输的过程，很容易就会出现失误。
她要逃出去，然后去找方醒。
就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诡异脚步声，是秦天煜的。
隔着电流，她隐隐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他一人。
“主子。”厉灿微微颔首。
“尽快把人送到江雪遥那。”秦天煜摸着手上的戒指，交代着。
“是。”厉灿回复着。
江雪遥……宋默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名字。
是谁来着？暂时想不起来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很快就会被送到江雪遥手上了，到那个时候，她能活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就要逃跑。
一阵敲门声响起，宋默听到了有人进来。
“天哥，我害怕，你能不能哄我睡觉啊？”汪宝善扑到秦天煜怀里，撒着娇。
厉灿见到这女人进门的瞬间，手就放在了自己的金属纸牌上，不过碍于她现在是秦天煜的女人所以面上还得敬着。
这女人，若不是还有几分用处，就她今日这莽撞进门的举动，足够主子把她扔出去做花肥了。
“好。”秦天煜揉了揉女人的头发，我等会就过来。
他转头向厉灿，“交代你的事记得做好。”
“是。”厉灿点头。
宋默循着秦家的配电系统，沿着电路找到了汪宝善的房间。
根据汪宝善现在的睡觉时间点，现在应该是晚上九点。
“我的小公主，今天是想我怎么哄你？”秦天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汪宝善柔顺地靠在他腰窝上，“天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故事？”
她知道秦天煜的过去很黑暗，但她就是想知道。
毕竟她未来是要跟天哥共度一生的，知道他以前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吧……
床边的人身子一僵。
“我的过去？”他微微垂下头，透过面具，似乎可以窥见他眼中的不安。
他的过往，之前从来没有人问过。
宋默也是好奇，秦天煜的过往到底是什么情况。
总不会她想的那种“老妈过世，老爸不疼，孤苦无依，需要治愈”的童年吧？百分之七十的言情男主都是这样，她已经看腻了。
然而墨菲定律在此发动，一切真的往她最不想看的狗血桥段里走了。
“很久之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有一个温柔的爱他的母亲，他一直跟他的母亲生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
秦天煜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仿佛是在编故事一般，讲述着江雪遥好奇的这段往事。
听到母亲去世的这一段，汪宝善伸手，握住了秦天煜的手指。
他应该很爱他的母亲吧，那个时候天哥应该很伤心绝望吧……
“那个男孩被带回家族，不过也不太受重视，他头上有两个哥哥，比他都优秀得多。父亲不怎么关心他，把他放逐到了别的地方。”他继续说着。
不过后来的故事，就是那个男孩从放逐之地回来，弑父杀兄，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那很苦吧？”汪宝善心疼着。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小要求，会是要天哥把自己的伤疤挖出来给她看。
“那个男孩在某一天，见到了一个女孩，女孩很有趣，只是一眼，他就爱上了那个女孩。”
秦天煜低头，抚摸着她的下巴。
汪宝善只是听故事，就知道，那个被爱着的女孩，是她自己。
她是秦天煜的光。
这一刻，她如此自豪。
汪宝善满心甜蜜地靠着他，“天哥，没关系的，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副面具，纯白的颜色下，据说是一片狰狞的烧伤。
没关系的，她又不害怕，总有一天，天哥会揭下面具，直面她的。
“你长得再丑，我也不在意的。”她笑。
面对如此真诚的笑容，秦天煜微微一愣，拍开了她的脸。
“老套，也只能骗骗小女孩。”宋默吐槽着。
就她昨天观察秦天煜的变化，秦天煜这人就不可能是个恋爱脑上头的霸道总裁。
一个有软肋的强者，一旦被人知道自己的阿克琉斯之踵在哪，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致命的利剑。
而且，她从秦天煜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丝诈骗的味道。
秦天煜似乎是在编故事。
等到哄睡了人之后，秦天煜关上了灯，只留一盏小小的微弱光芒在床边。
他抬起手，扶着脸上的面具，缓缓摘下。
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下，微弱的灯光只能映亮他的下巴。
如果此刻汪宝善睁开眼睛，她应该会被男人的样貌吓到。
秦天煜低下头。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晚安，我的小公主。”
他将面具戴好，走出门。
明镜影已经侍候一旁。
“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看好奇美拉，别让她跑了。”
宋默听着外面的声音，没多久就传来车子的声音。
秦天煜出门后，把替身留下了。
她原本还担心秦天煜在这里，她要逃跑难度太高，现在剩下一个替身在，这计划似乎多了几分可行性。
门外是负责看守她的席箬，十二小时后，会换成厉娇娇负责。
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管，就是怕她跑了。
厉娇娇是精神系异能者，不好对付，要想跑，还得看席箬配合不配合。
//越写越觉得秦天煜像是诈骗犯……编的故事非常老套，而且骗小姑娘是真的好使
338雷区蹦迪，宋默逃跑
次日。
宋默多少摸清了送饭的规律。
早晚一次，分量还挺实诚的，营养还很均衡。
一点都没怠慢过，生怕她这奇美拉出了什么毛病。
“你们的伙食还不错啊。”她撑着头，看向房间里的席箬，“在这里住了多久？还习惯吗？”
席箬没有理她。
虽然她也很想宰了这个教唆她哥哥服毒自尽的罪魁祸首，但现在宋默是最为重要的研究素材奇美拉，她若是在这里动手，厉灿不会轻易放过她。
只要她不搭理这个狡猾的女人，就不会中她的计。
这么想着，不想宋默直接走了过来，“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不愿跟宋默多纠缠，奈何宋默这女人非得缠过来。
宋默知道，席箬最大的弱点就是她的哥哥，而她现在，就是要抓住这个弱点，让席箬发狂。
不制造点混乱，她必然逃不出去。
相比于既拥有精神异能，又不够了解，不好激怒的厉娇娇，席箬反而是个最容易操作的对象。
“你哥哥呢？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挺担心你的。”宋默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不提席乐还好，一提起席乐，席箬就想起那天怀里不断变得冰冷的身体，想起哥哥最后跟她相互误解，却无法解开的遗憾。
席箬恨宋默，恨这个教唆她哥哥，让她彻底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女人。
可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一点不知罪，晃到她眼前，还仗着自己是秦天煜看重的奇美拉，得意洋洋地想要激怒她。
席箬捏紧了拳头。
“你没有见到他吗？我想他见到你的第一面，是劝你投案自首吧？”宋默继续拿席乐当话头。
席箬越是不想听什么，她就越是要提什么，她要席箬想起她心里的禁忌，她要席箬感受到冒犯，她要席箬发怒发狂。
果然，席箬的脸色愈发难看。
对，哥哥是来劝她自首的，可她却倔强地不愿认错，害哥哥死于非命。
可那个教唆哥哥的女人却一点无动于衷，还要在她心里的痛处跳舞，还要她亲眼看着，她的舞姿有多出众。
“怎么没见到席乐呢，我还好奇，他也有没有跟你一起来。”宋默见到眼前人眉头皱起，继续道。
“他不在这里吗？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席箬咬着牙，“他去世了，你别不知好歹地问东问西。”
去世了？宋默顿时明白了。
应该是有人在席乐的死上做了文章，然后将席箬赚进了自己的组织。
“过世了啊，那对你来说，还真是绝望啊。”宋默微微低着头，唇角愈发扬起，“一个变态兄控失去了哥哥，你当时肯定很绝望吧？”
席箬的脸色愈发黑沉。
她这个罪魁祸首，害死了她哥哥，居然还有脸笑？
“你知道吗，之前挖到你那堆本子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XP这么逆天。”宋默开始狂笑。
她伸出手，摸到了席箬脖子上的项链。
“这个好像不是普通的钻石，是骨灰钻，这是你哥哥的骨灰做的吧？生不同寝，所以你要跟你哥死同穴吗？”
宋默脸上嚣张的表情终于让席箬忍无可忍。
这枚骨灰钻，代表的就是她哥哥，她怎么可以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宋默的脏手摸来摸去？
她忍无可忍，抓起一个瓶子扔了过去。
无奈宋默反应太快，闪了过去，瓶子在瞬间爆炸，直接将窗户玻璃炸碎了。
宋默脸上装出来的嘲讽笑容忽而真实了一瞬。
太好了，人终于中计了！
这个窗户炸得实在是太好了。
席箬的异能应该是赋予触碰过的物体爆炸的性能，至于引爆时间，应该由她的意愿控制。
宋默背对着窗户又躲过一个小炸弹，这次整个窗户都被席箬炸了个粉碎。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厉灿的注意，他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席箬正拿起一个圆球往宋默身上扔去。
他手上纸牌一扔，直接套住那枚被赋予爆炸能力的球，甩到一边。
爆炸掀起烟尘，充斥着整个房间。
“什么情况，不是告诉你，不能跟她起冲突吗？”厉灿捂着口鼻，冷了声音。
这个手下怎么那么不听话？
“我知道，可她太过分了。”席箬咬牙。
席乐生来纯洁，死后亦如是，可宋默偏偏要用她的脏手碰他，这如何能忍。
“我应该有告诉过你‘小不忍则乱大谋’吧，人已经跑了。”厉灿盯着烟尘散去的屋子。
“抱歉。”席箬低头。
她愧对上司对她的信任，害得宋默直接跑了。
“你留下，收拾好房间，我去追她就行。”厉灿四下扫过痕迹，直接跳下阳台。
在烟尘起的时候，宋默拿出了她趁不注意的时候编出来的绳子。
说是绳子，其实也只是她找到的几件衣服绑在一起而已。
这里是看押她的二楼，她就靠着这绳子，直接跳到一楼去，中间高度不算很高，下面又是秦家的花园，她不会受太多伤。
跳下楼，迈开脚，她忽而感觉不对。
她脚上的镣铐非常沉重，上一次逃跑的时候她就体验过了，可这次整个镣铐在脚上却轻如无物实在诡异。
到了墙根上，她忽而感觉脚下生风一般，整个人漂浮在空气中，直接越过了墙体。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取消物体的一切受力，将物体按照自己的想法移动，这明明是卓卓的“轻若飞羽”的效果，怎么她也能用出来了？
难道她那天被无欲求送回来的时候，感觉到的怪异感，其实就是她的身体融合到了卓卓的异能的适应过程？
能够同化其他人的异能，她这奇美拉的能力，也太厉害了。
她正奇异着，就见厉灿追了上来。
厉灿本以为她腿上有那么重的镣铐，应该跑不远，谁知道这死丫头还挺能跑的。
见到人追了上来，宋默也不慌。
暴雨未至，雷声轰鸣。
一道闪电劈下，隔在两人之间。
本以为有雷电阻挡，两人之间能拉开点距离，不想厉灿不顾雷电，直接冲了上来。
339我们是不会因为你是朵娇花而怜惜你的
金属导电性能良好，他不怕电的吗？
宋默盯着眼前的一切，在看到厉灿的操作后，瞬间震惊了。
厉灿的周身已经围了一层薄薄的金属网，那些雷电接触到了金属网后瞬间被导向地面，半点没有伤到他自身！
他这是用导电性能良好的金属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法拉第笼把自己包裹住了！
外壳接地的法拉第笼可以屏蔽接触高压电流时形成的等电位，有效隔绝体内外的电场干扰影响，常用于高压带电作业操作时穿着的防护服。
也就是说，有这层金属网络的保护，厉灿可以说是直接无视了她的电流操作——
只一眨眼，人已经到了近前。
厉灿对女人可没有手软的时候，直接一个顶膝上来，踹得宋默腹部一阵疼痛。
近身格斗，宋默根本就不是对手，而厉灿则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每一次攻击都很迅猛，三两下就将人踹在了墙上喘气。
碍于宋默是奇美拉的身份，他没有下死手，只是把人揍得没有反抗能力，拎了回去。
这次的关押他就没有那么温柔了。
直接送了一套用来束缚精神病人的束身衣，直接把宋默绑了个结实。
饭食照旧，不过，是厉灿亲自监督她吃。
“听说方醒现在已经被关在祠堂三天了，方家似乎已经准备放弃他这个人了。”厉灿歪着头，“作为恋人，知道对方的下落，很开心吧？”
宋默捏着筷子，血压瞬间拉满。
她开心什么？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本来就打不过厉灿，现在要逃跑，只能指望运输的过程中出现点纰漏了。
饭后。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该上路了。”厉灿直接抬手，出其不意地将人打晕。
人昏过去了，自然就不用再担心她多什么小动作了。
四月，清明节当日。
钟菀菀抱着花，来到了父母的墓前。
她盯着坟前的花束，还有坟墓前撑伞站着的人，心中涌上愤怒。
“你没资格看望他们！”她尖叫着，将那束花踢开。
方醒由着她将花束踢走，反问，“我不能来吗？”
“你们方家的人，不配。”
“我们的父母好歹是世交，怎么说我都得喊你一声姐姐，不是吗？”方醒将伞收好，扔在一边。
“谁要你这个弟弟。”钟菀菀把花束放下，抡起拳头。
她这一拳被方醒接住，旋即反手一扭，直接将甩了出去。
但钟菀菀并不着急于取胜，她反手，发动自己的异能。
方醒只觉得颈上似乎被绳圈套住，难以动弹。
而就在钟菀菀出手的瞬间，她的脖子也被掐住，被方醒死死往地下按。
她的头深陷地面，可供呼吸的空气被挤压流失了个干净。
掐着她的人自己也不好受，颈上已经隐隐浮现出一片赤红的勒痕。
明明自己的呼吸也在缓缓变得微弱，那只手的力道却依旧没有改变，死死地把人往地下按。
钟菀菀有些害怕了。
这是要准备跟她比谁更能憋气，看谁更狠吗？
这个人还是她一直熟悉的那个方醒吗？
这一迟疑，她松了手，而方醒，也在这个时候将她提了起来。
“哈……哈啊，你是疯了吗？”钟菀菀摸着脖子，喘着气。
被压在地上窒息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不过她总能从这副反常的模样里推断出一些端倪，现在方醒会这么疯，多半是因为宋默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会这么疯，不会是因为宋默吧？也对，她现在被带走了，你想找她回来，根本就是大海捞针。”钟菀菀心中快意。
她就是想要看方醒这副为了一个人发疯又没有办法的样子。
然而方醒却半点没有反应，缓缓拿起被自己的伞撑开，“你想多了。”
他面上不显，但钟菀菀却能猜到他一点心思。
“放心，再过半月，你肯定就见不到她了。”她冲着那背影喊着。
方醒半点没有反应地离开。
暴雨之中，钟菀菀低着头，疯狂地笑着。
一把伞斜在她头顶，遮盖住了雨丝。
“菀菀，地上凉，起来。”沈濯缨温柔地伸出手，将她扶起来。
钟菀菀微笑着，站起身，“能看到方醒那副惨样真是太好了。”
沈濯缨明白了，“他是想来问奇美拉的下落？”
“是啊，不过他也想不到，宋默会在哪座岛上。”
“整个胧月群岛那么大，他要找，也需要花时间，到那个时候，实验早就结束了。”
沈濯缨正说着，就见钟菀菀的脖子上有个小红点，他捻起来一瞧。
这是个窃听器。
“方醒——”钟菀菀咬牙。
原来方醒半点都不在意宋默的状况，是因为他已经在她身上装好了窃听装置，等着他们自己人把宋默的下落说出来。
微型窃听器被沈濯缨捏着，沾染雨水，彻底损坏。
听着对面传来的尖锐声音，方醒放下耳机。
“叔叔，胧月群岛，是在哪里？”知道了位置，他就可以开始找人了。
宋恺盯着这小子平静的脸色，满心震撼。
他是没想到这小子会有这么骚的操作，更没有想到秦天煜居然还养了个这么蠢的手下，轻易就能套出消息。
他翻了地图，“胧月群岛总有二十多个小岛，排除了三个面积太小的，其余二十三个，要搜起来，难度不小。”
“那也要去，她在等我。”方醒简单看了地图，走出门去。
胧月群岛某小岛上，实验室中。
江雪遥盯着床上昏迷的少女，面上有些许不适感。
这就是陪伴着她父亲凌昭度过生命最后的人，那个可怜的实验品。
人现在送到了她面前，昏迷沉睡在她眼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名的憎恶感在她心头萦绕。
肩膀忽而被重重一拍，厉灿走到了她身边，对着她的耳朵，低哑着声音，提醒着。
“人我给你送到了，我想有了她，那罐子里睡觉的小鬼也该醒了。”
这个瞬间，江雪遥忽而感受到了一股无力感。
是啊，宋默这个奇美拉送到了她手上，接下来主子就会要她把夜星辰叫醒了。
//灿：学好数理化，女主光环也不怕
//正式开始凌昭的相关剧情了，剧情结束就是重逢了（画饼ing）
//Q阅书评区有好康的CP图，大家可以去康康
340研究手札，诞生
“放心，我会尽快开始做手术的。”她满口答应着。
她一直以来都在用奇美拉没有找到的理由拖延时间，可现在人已经送到面前，她已经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拖延了。
一旦唤醒夜星辰，那么这个孩子会被带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捏着夜星辰画过花边的外套，她商量着，“她的记忆中应该有很多跟我父亲相关的研究内容，我想先用异能读取完她的记忆，再开始实验。”
“你怎么这么磨蹭？”厉灿不满。
“有成功的第一手资料，唤醒实验的成功率会更高。”她解释着。
这也是为了延缓手术开始的时间。
她要保住夜星辰，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被秦家带走，然后参与到秦家的争霸计划中。
“好，我会跟主子请示给你额外的时间，不过你也别耍什么花样。”厉灿盯着她的双眼。
被那双金色的诡异眼睛盯着，饶是江雪遥心里紧张，却也淡然地回了一句，“你放心。”
送走了人，她走回宋默身边，伸出手，握住了宋默的手，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沉入宋默的梦境。
七年前，联邦某实验室。
“老师，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若是再失败，要找新的实验素材要经过的手续可是很复杂的。”助理伊琳娜报告着情况。
她走向那个男人，男人与她的年纪相差不大，但脑子里蕴藏的知识却远超她许多。
男人盯着透明玻璃后的那个小女孩，很是自信，“放心，我有预感，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他穿好设备走进实验室。
两个小时后，她抱着那个小姑娘走了出来。
小姑娘的年纪看着不大，约莫也就一岁的模样，手脚蜷曲着，闭上眼安睡着。
“多可爱，我的女儿也是这样。”凌昭忽而想起自己的女儿。
他的小雪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一张小脸软乎乎的，还会傻乎乎地吐泡泡。
眼前这个孩子，大约是与他来自同一土地的同一人种，他总是能透过这个孩子想到自己的女儿。
“老师，她后续会出现什么反应吗？”另一个年纪小一些的男助理询问着。
他跟凌昭是同乡，这也是他被凌昭挑中做助理的原因。
凌昭只是抱着这个孩子，爱不释手，“放心，这个时候，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事。”
失败了十多次，这一次终于出现了一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即便只是个不能衍生出异能的适格者，那也足够继续观察研究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闭着双眼，睡得很沉。
七天之后，经过观察，这个孩子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实验如他们所愿的成功了。
“真好，从今天起她就是01号实验体了。”凌昭把写好的标签在女孩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小心扣好。
过往研究显示，越早注射源晶试剂，异能的成长性越强；现在证明一岁的幼童也有机会成为异能者，那么这个孩子接下来的表现，将被所有人期盼。
他将女孩抱起。
女孩黑曜石一般明亮的双眸盯着他，好奇着他的身份。
恍惚之间，他有些想起自己的小雪，想到妻子带着小雪离开他的情景，不由得有些伤感。
大约这个孩子就是来弥补他没能陪小雪继续长大的遗憾的吧。
不过就此离开妻子与他的爱女小雪，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毕竟，他现在做的，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01，就这么称呼你了。”他笑。
小女孩并不害怕，对他露出真诚的笑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时光荏苒，转眼六年已过。
实验室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实验体逐渐长大。
“爸爸，看，我做完了！”小姑娘将自己的算术本子交给男人。
本子上写着复杂的算式，这些题目就算交给正经的大学生，也未必能全部做出来。
连刚刚结婚的助理伊琳娜都赞叹，“01这孩子是不是太过聪慧了点？”
这些算式，是她到了大学才逐渐搞懂的，不想这孩子六岁就已经能听懂了。
“那是伊琳娜太迟钝了。”小姑娘用她的家乡话回复着，“不是所有的人都有01这么聪明的脑袋瓜的。”
凌昭乐呵呵地摸着她的头发。
虽然这也有常年在实验室里耳濡目染的缘故，但要学会这些，脑子不够灵活，是做不到的。
“不过，01有一件事不太明白，01的名字是什么？”她满心疑惑。
从她有记忆开始，周围穿白褂子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叫她01，很奇怪。
她记得好像有个贴了标签的试管上，也写着01的数字字样。
难道她跟试管是一个名字吗？那也太low了吧。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凌昭一阵沉默。
他也没有想过要给这个实验体取名字，现在被问到问题，一时间也有些答不上来。
上一次让他这么绞尽脑汁的问题还是在他的小雪诞生的时候，他盯着窗外忽而落下的初雪，觉得自己满腹的学识都没有太大用场。
“爸爸，爸爸，怎么不说话了？”小姑娘挠挠头，盯着他的眼睛，“你的脑子，也过载坏掉了？”
她记得，上次实验室有个机器过载坏掉之后，就再也不会动了。
爸爸也是吗？
凌昭被吵得烦躁，“默，默默，这个名字如何？”
他觉得这小丫头实在是有些太吵了，跟他文静的小雪一点都不一样。
取个默字，说不定她以后就能安静下来了。
“额，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叫我01？”小姑娘的问题突然刁钻起来。
因为01是实验体的编号。
他确实不能这么回答，挠了挠头，“因为爸爸姓凌，你叫凌一默，所以大家才叫你01的。”
姑且就这么撒个小谎好了。
毕竟，这个孩子可是研究的重要素材，但考虑到她的年纪，还是不要告诉她太多相关的事宜。
“所以我跟爸爸是一个姓的，所以我是爸爸的女儿，对吗？”
凌昭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面前的孩子是他的小雪，那么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这个实验体……
//凌爹和默默之间，是一段以谎言开头的与爱有关的故事
//个人在设计凌昭和江雪遥这对父女的时候，两个人的角色设定和故事，试图突出互相映照的感觉
//比如衣服上的涂鸦细节，还有结局，有种世代传承的相似感……
341研究手札，唤醒
不过，为了研究，这是必须的。
“是，你是我的女儿。”他这么回答着。
小姑娘的脸上浮上了大大的笑容，“那，等我长大了，就帮着爸爸，继续研究。”
她说得认真，凌昭却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小雪那么聪明，也许长大了后也可以跟他一起，继续研究吧。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可以续上这一段父女缘分呢？
出神想了一会自己曾经的女儿，他又翻出凌一默的身体数据。
到了六岁了，怎么还没有异能的显现征兆？
也许是时候开始注射唤醒她的异能了。
次日。
他在文件堆里睡得正香，就被那个烦人的实验体吵醒了。
“爸爸，爸爸，醒醒……”小姑娘把他从文件里挖出来，神色慌乱。
凌昭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眼皮，“怎么了？”
小姑娘双手一点，拉出一条长长的电光，“这个是什么？”
凌昭盯着她的指尖，嘴角上扬着。
昨天他还在担心她的异能还未觉醒，今天她的异能就有了动静。
看这电弧，这异能日后必定十分强大。
他面上惊喜，连早起刷牙都忘了，拿了仪器过来测试。
盯着数据上的数字，凌昭的内心兴奋异常。
这个孩子拥有着异能，还是很强大的电系异能，假以时日，他们说不定能借着这份能力，揭开异能研究的新篇章。
他愈发喜欢这个孩子了。
“默默，此时此刻，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小天使。”凌昭盯着小姑娘软萌的小脸。
小姑娘似乎听不太懂天使是什么意思，心中疑惑，不过看男人开心的表情，她也有些高兴。
凌昭平日做实验的时候都板着个脸，唯有偶尔成功的时候他才会笑一下，那笑容并不持久。
现在凌昭看着她微笑，她想不明白，但应该是高兴的。
就好像她学会了微积分的时候，他的表情一样，但那笑容更大。
“不过，这份能力，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要学会隐藏自己，知道吗？”凌昭交代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教她这些，他只是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明白了。
爸爸说不能把能力的全部告诉别人，所以她能通过那些实验设备听到伊琳娜阿姨说话的声音，应该也不能告诉爸爸吧？
自从那天01号实验体觉醒异能之后，又过了三个月。
凌昭盯着正在接电线的小孩，莫名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女儿在这个年纪，刚刚学会画画……似乎，他也不能由着小孩子就这么早就学那么多高深的东西。
偶尔也要给小孩玩点有童趣的东西。
午后伊琳娜拿了一套水彩笔过来，正好可以教她画画。
小姑娘拿到那一套彩笔，饶有兴致地画了几个圈，开始了涂鸦。
单看她兴奋的表情，恍惚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家，跟自己的女儿一起，画着些幼稚的图案。
凌昭看完了助理交上来的报告，指示了下个实验的方向，打了个哈欠，趴下睡了。
等他再度醒来时，自己的老同学已经到访了。
“李老弟，来的这么早？”他注意到了脚边的孩子，“刚才我在睡觉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画画。”凌一默举起自己的水彩笔，“这样你就有一件跟别人不同的衣服了。”
小姑娘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绿色的湖水里，游荡着一只青蛙，一朵完全不像荷花的大花。
“不错。”凌昭奖励性的揉着她的头。
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反正小孩子，夸就好了。
对于自己的衣物被画上抽象图案这事他倒是不大在意，他直接抱起地上的小丫头，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早上给你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吗？”他像是习惯性地刮了刮女孩的鼻子，帮她把散开的辫子重新绑好。
很久之前，小雪像她这样大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做。
“嗯，很简单的，函数而已啦。”小姑娘很是兴奋地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给他看。
李永恒似乎对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这些很是意外，像见到外星人一般，愣在原地。
“李老弟，惊奇什么？”凌昭抱着人，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的老同学。
“她这么小，就会这个？”李永恒盯着草稿纸上的算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自己的孩子都还在看小猪佩奇，这小女孩已经能做大学的题目了。
什么小孩这么怪物？
“她从小就住在这里，我教她，一教就会。”凌昭似炫耀一般，哄着孩子，“默默，给李叔叔表演一个。”
“嗯，表演？”小姑娘不解。
“像以前那样做就可以了。”他笑。
小姑娘点点头，跳下地，双手平放。
幽蓝色的电光在她双手之间游荡，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李永恒仿佛看玄幻片一般盯着她。
这已经超出他对科学的认知了。
“这是什么？她到底是——”
“实验体，异能者。”凌昭做了口型。
这个事实让李永恒的良心不安，“你疯了，她还是个孩子！”
小女孩不知道这个刚来的叔叔为什么要吼爸爸，但凌昭让她出去，她就乖乖地出去找伊琳娜阿姨了。
屋子里那个叔叔跟爸爸很大声地说话，没多久那个叔叔就走出了门。
见到那个叔叔似乎很生气地出来，凌一默有些害怕。
但李永恒却换了副温柔的表情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让你吓到了。”
“叔叔是在跟爸爸吵架吗？”她隐隐有预感。
李永恒温柔地解释，“算是吧，理念不同，就会吵架。”
“这样。”她不太明白。
她并不知晓理念的含义。
“下次来的话，给你带糖，好不好？”他想着这个时候把小姑娘吓到了，下次要给她些补偿。
“糖是什么味道？”凌一默不知道。
但是伊琳娜说过，糖是甜的。
李永恒的脸色闪过一丝苦涩与同情，答道，“是你会喜欢的味道。”
没有多久，凌一默收到了一整盒的珍宝珠，不过凌昭管着，不让她一次吃太多。
这天，实验室里又来了一名访客。
//开始填坑
//这段李教授跟凌爹吵架的段落前文有写
342研究手札，野心
是个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的青少年模样的人。
眼睛幽深如谷，唇红似樱瓣，分明长得很正气，却给予人一种妖异邪魅感的少年。
他走到孩子面前，盯着她看。
“你盯着我做什么？”凌一默不太怕生，好奇地盯了回去。
如果说凌昭的容貌可以打个七分，这个少年，她可以打个十分。
“我好奇，你的异能是怎么样的？”
小女孩拿起一个灯泡，抓着到他面前，那灯泡在她手中无电自亮，一闪一闪，“给你看了。”
“很厉害的能力。”少年笑着，“那我也给你表演一个能力。”
他拿起一杯水，随手挥洒。
那些水滴并没有受到重力影响落下，而是漂浮在空中各处。
凌一默盯着那些水滴，隐隐约约她能看到一些特殊的东西。
她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只是猜测是少年的能力本质。
“你的异能也很厉害。”她回了一句。
因为凌昭说过要她隐藏自己，所以她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说出。
“好好培养你的异能，总有一天，我会用上的。”他收起了能力，让那些水回到量杯里。
凌一默不解，他要用上她的能力做什么？
之后她问凌昭，凌昭也只是笑而不答。
自那之后，她就不问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又过了小半个月，凌昭招待了另一位访客，一个身形高大的金毛男人。
这些会面凌昭从来不让她听，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凌一默抱着那盒快吃完的珍宝珠，躲到了柜子里面偷听。
男人说自己是联邦什么武装什么防卫的人。
她也不懂这是个什么职能。
“关于那个孩子，我们希望她能把她的能力用在联邦需要的地方。”男人用英文跟凌昭商量着。
“需要的地方？战场吗？”凌昭毫不客气地回应着，“你们是想利用她的异能帮你们称霸一方吧？疯了？”
“这是必要的义务，联邦容忍你们在联邦的土地上进行研究，你们的研究就要回报给联邦——那个小孩不过是个实验品。”
男人的话似乎激怒了凌昭，“不好意思，请先搞清楚一点。在作为实验体的同时，她是我的女儿！”
说完这段话后，凌昭自己都感到震惊。
分明他血脉相连的女儿只有一个，可在争执的过程中，他似乎是下意识地把凌一默归类到了自己女儿这个分类里。
大约是觉得她跟小雪一样，还是需要保护的孩子吧。
金发男人因为凌昭的这番话站起了身，“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无法答应的话，你的实验还是早点等着倒闭吧。”
“慢走不送。”凌昭的脸色不善。
要拿他的研究成果去战场上送死，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还没通过这个孩子登上真理的天梯，怎么可能答应。
待人走了之后，他恨恨咬牙，踢了一下桌角，骂了句不雅用语。
要他把凌一默送给联邦，以便完成他们那些糟烂的野心？做他们春秋大梦去吧！
“不过……”凌昭细细分析了一番。
秦家的人也就罢了，本就是这场实验的支持者之一。但现在联邦的人也来插一脚，就很明显让他有危机感了。
显然这个研究继续下去就要碍谁的眼了。
小小的孩子缩在柜子里，不太清楚男人为什么发脾气，但她知道，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没过多久，伊琳娜小姐就过来帮她收拾东西了。
“我们要去哪里？”凌一默抱着自己的小行李箱。
六年里她一直跟凌昭住在一起，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实验基地，更遑论出远门了。
“搬家。”凌昭将行李放进车后备箱。
凌一默乖巧地坐在车后座，望着外面的夜景。
跟日夜通明的实验室不一样，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城市的霓虹如火，燃烧不息。
这里就是外面。
凌一默扒着车窗，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城市的灯火点亮了夜晚，也点亮了她的双眼，“好漂亮，应该用漂亮形容吧。”
伊琳娜被女孩童真的模样逗乐了，“对，就是这样。”
车驶到了目的地附近，没有城市的灯火，附近只有一座灰暗的建筑，似乎是个疗养院。
院门口停着一辆车。
一个少年人走下车，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纤细的背影带着些许文静感，缓缓转过头。
凌一默觉得他的脸长得很漂亮，应该是个温柔的大姐姐，就像伊琳娜阿姨那样，带着女性天生的慈和。
不过她要住在疗养院里，应该是生病了吧？
真可怜啊。
新的居住地就在那栋灰暗建筑附近不远，一个比之前更加隐蔽的实验场所。
实验室周围配备了屏蔽系统，可以预防整个实验室被联邦发现。
在这座实验室里，凌一默有了自己的房间，很宽大，四面都是玻璃，像是个小小的温室花房。
“默默，过来，吃糖。”凌昭将一包形态各异的压片状物体递给凌一默。
“这个，是糖吗？”凌一默好奇。
她怎么感觉跟李叔叔给她的不一样？
“是一样的，不信你尝尝。”凌昭哄着她。
小姑娘尝了一口，没错，是一样的味道，不过口感好像没有珍宝珠好。
她不知道这些糖吃了有什么用，反正她相信，爸爸不会害她的。
来到新的实验室后，伊琳娜阿姨经常会过来给她做检查。
经常给她送糖的李叔叔偶尔也会来看看，不过他跟爸爸之间好像不够亲密了，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障壁，偶尔还会吵架。
但见到她的时候，李叔叔还是会很和善地摸她的头。
函数之类的作业她已经可以倒着做出来了，爸爸也开始教她新的东西了。
不过那些人体知识，穴位的辨识，确实有些难度，她花了三天才背下来。
就在凌昭日复一日地教导中，他的旧友再一次上门。
李永恒提着一只笼子走到了实验室里。
那只笼子里，是一只活泼灵动的白色老鼠，红色的眼珠子盯着小姑娘，吱吱地叫。
//本章有个熟悉人物登场，嗯，果然光看外表表哥总是容易被认成女孩子
//默默要开始暴走了。
//回忆篇已经到了中期了，还有差不多三四章结束
343研究手札，暴走
“小孩，送你的。”
她熟悉的李叔叔这次带的礼物，跟往常不太相同。
凌一默接过笼子，说了声，“谢谢。”
伊琳娜阿姨说过，有人送礼物要这么说。不过爸爸忙忘了，忘记教她了。
李永恒只是满心爱怜地揉着她的发顶，“没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跟它很像。”
凌一默用无辜的双眼盯着他，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她跟这只小家伙有什么相似的，她伸手进了笼子，逗着小耗子的脑袋。
不想这耗子突然发性，咬了她一口。
“它咬我，疼……”她吓得缩了手。
这小东西一点都不可爱，哪里像她了？
“因为它知道，自己是在一座笼子里。”李永恒莫名地说了这句话。
小姑娘不解，只是拎着笼子，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爸爸站在房间外的玻璃前，盯着她。
她趴在桌上，盯着那只白老鼠。
李叔叔的意思，她也想不明白。
耗子的命没有人命长，一年过去，那只活蹦乱跳的白老鼠就死了。
七岁的凌一默盯着笼子里不再蹦跶的白色老鼠，回想起了李永恒的话。
她跟这只老鼠很像。
老鼠在笼子里。
她……
孩子盯着四周透明的玻璃，忽而想通了这些问题。
这透明的玻璃墙壁，不就是她的笼子吗？她一直被关在这个笼子里——
她就像只笼子的小白鼠，被人观察着，监视着，甚至可能她认为的那些朋友，都是欺骗的假象。
爸爸呢？爸爸也是假的吗？
她忽而想起凌昭教她的那些遗传学定理……她跟凌昭，似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凌一默第一次觉得，自己所生活的世界里，满是欺骗。
骗子，都是骗子——
“警告，警告，实验体数据出现异常，警告——”
玻璃观察窗外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
“主任，ECHFX－0001异能量数值突然飙升……”慌乱的助理向凌昭的办公室跑去。
凌一默眼前电光闪烁。
从观察窗外往里面瞧，只会看到一片电流联结而成的蛛网。
几位研究员还想看看情况，却发现设备全部都已经损坏了。
“主任，观测仪器受到大电流冲击，已经彻底损坏！”众人都慌了。
实验室的灯光摇曳，旋即陷入一片黑暗。
“照明系统被破坏了！”
“灯亮了——怎么回事？找找有没有备用光源！”
一片混乱嘈杂中，凌昭走上前去。
他的到来让周边的慌乱平息了不少。
凌一默盯着那件衣服的下摆，神情痛苦。
凌昭是个骗子！
但电光闪烁之间，她看到凌昭向自己奔来。
满身电弧的小女孩向后缩了一下，拿起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她也是有点脾气的，老骗子不配哄她！
凌昭接着枕头，扔到一边，继续靠近。
“别怕。”他知道，这个数据，是小姑娘害怕了。
电流四散，触碰到皮肤，灼痛手指，凌昭的手却半点不抖，抱紧了她。
手抚过孩子颤抖的脊背，一下一下，安慰着她的情绪。
“你是骗子……你们……都在骗我……”
孩子的声音逐渐虚弱，忽而一瞬气喘不上，昏迷了过去。
四周的电光一瞬闪烁，随即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
异能暴走……
凌昭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怀里的孩子脉搏已经在衰弱，他顿时慌了。
他迅速地开始急救措施，“默默，坚持住——”
一面他又喊了助理过来，“准备临时的手术室，把还能用的器械统计一下——”
陷入混乱的实验室众人迅速地行动起来，很快就搭建好了一个临时的急救室。
仪器上的数据难看得很，众人心中不安。
好不容易养大了一个实验体，没想到今日一进入暴走，往日的研究就要前功尽弃了。
“主任，生命体征衰退，她怕是要不行了……”伊琳娜的表情很是难看。
跟这个孩子相处了那么多年，现在要生离死别，她也有些舍不得了。
凌昭是半点都没听，只是喊她，“把最新研发的试剂拿来！”
只要人还有一口气，他都要把人从死亡线上给拉回来。
他不能失去凌一默。
试剂注射，孩子身边的电弧都微弱了许多，但依旧意识不清地瑟瑟发抖。
试剂虽然有用，但还是没能彻底把人从危险状态捞回来。
“前段时间从滇南那边挖出来的源晶女呢？带过来，我有用。”凌昭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记得前段时间秦家送过来一块巨型源晶，晶体之内有个人影，撬开源晶外壳后，便显露出一个女子。
没有半分腐朽的样子，甚至还有呼吸，明显是个活物。
他看那女人被源晶包裹了千年还能有呼吸，对源晶的耐受度很高，现在用来对付凌一默的暴走，说不定有用。
那女人被源晶侵蚀多年还有生气，如果把她身上的组织移植到凌一默的身体里，说不定可以缓解现在的状况。
凌昭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给自己注射了一管提神试剂。
移植手术开展顺利。
等到凌昭再次看向稳定的数据的时候，心中提着的气松了下来。
很好，他保住了最重要的……
男人彻底晕了过去，呼吸均匀，身体机能迅速调整到了沉睡状态。
“老师……”伊琳娜扶住了他，将他扶到了沙发上，盖上薄毯。
手术持续时间三十二小时六分二十五秒，老师已经年且四十，坚持这么久也是拼了命了。
“伊琳娜姐姐，这是什么情况？”男助手询问着。
两人盯着床上完好无损的女性，仿佛在盯着个恐怖故事。
女性安详地在床上沉睡，胸口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
明明这个女人的心脏已经被移植到了01号实验体身上了。
“这个女人的心脏明明被割掉了，怎么这会又长出了个新的……”伊琳娜也惊讶了。
“应该是长生者的能力吧，有这样的能力，岂不是切成碎块都能复活？难怪被封在源晶内部上千年不腐……”
“别管太多，把她装回培养罐里封好，等老师醒了再说。”伊琳娜下达了命令。
//又一个熟悉的人物，如果有认真看前面的剧情应该能猜到源晶女是谁。
344研究手札，奇美拉
凌一默的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手似乎被人握着。
她低着头，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男人的脸上带着没能掩盖的疲惫，关切地盯着她。
她很想甩开那只手，但男人见到她苏醒后，瞬间就扑了过来，温柔地抱着她。
“你能平安无事就好。”
虽然他早已经有了判断，但只有等到女孩真正睁眼的瞬间，他才安心。
小姑娘偏过头，不想理她。
把她当小白鼠的大骗子。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他道歉着。
小姑娘没有理他，似乎还生着气。
“其实，是因为你得了很严重的病，这种病尚在研究过程中，所以才会把你关在这里。”凌昭解释着。
虽然这是谎言，但真相要更加残酷。
给孩子编织一点梦，似乎更好。
凌一默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又继续询问，“那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如果只是为了治疗她，那为什么要把她关在玻璃笼子里？
“大概是我们想要尽快研究出解决办法，所以才忽略了你的感受。”他安慰着人，“对不起，是爸爸考虑不周。”
小女孩的眼睛盯着他。
她的心里清如明镜，从生理学上来说，这个并不是她的亲爹，遗传基因的相似程度可能都不到百分之六十。
她是被研究的实验品，他会哄自己，这个行为倒是古怪得很。
“可你不是我爸爸。”这就是事实。
“我的小天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可以超越血缘的牵绊……即便我们拥有不同的基因种族，也依旧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凌昭耐心地哄着。
小姑娘想不明白，迷茫地仰起头。
“爸爸，那以后可以带我出去玩吗？”她询问着。
至少她得先考验一下他的真心。
“好。”他这么说着，抱紧了她。
“你是我的小天使，你想要飞去哪里都好。只要你能继续这么自由自在地，爸爸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说的，像是在哄她。
而其中掺杂了多少真心，只有凌昭自己知道。
江雪遥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那张脸上带着她最为熟悉的表情。
她知道，不知不觉之间，凌昭已经把这个孩子从她这个亲女儿的替代品，慢慢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样的变化说不定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心脏抽痛，悲伤萦绕心头，她结束了梦境。
她回想起母亲的手垂落下去的画面，忽而感觉自己和母亲都像个小丑。
那个男人抛弃了她们，将自己后半生所有的爱倾注给了一个实验体。
她们呢？他根本都不会记得！
他在陪他的小天使的时候，母亲被搜查官们找上门盘问到崩溃痛哭！
他在哄他的小天使的时候，母亲在劳累与疲惫中停止了呼吸……
他在跟他的小天使玩耍的时候，她这个亲女儿母亲的墓前啜泣颤抖，被孤身一人的绝望吞噬。
江雪遥似魔怔了一般，将宋默的意识彻底唤醒。
她抓着宋默的头发，摁着她，到了母亲的坟前，死死地往下按。
这里是梦境，是她主宰的国度，她要宋默给自己的母亲磕头，她反抗不了。
“你给我看着她，看看这个女人。如果没有你的话，她也不会死——”
如果没有跟宋默有关的研究，那么母亲也不会被那些烦人的家伙找上门，也不会崩溃疲惫到死。
她们母女身上的不幸，跟这个该死的研究脱不了干系！
“他把你当成女儿，你就要代替他，给我妈妈磕头赎罪……没有你们，她根本就不会死——”
江雪遥回想着那个瞬间的无助，心中绝望愈盛。
整个梦境也跟着她的精神状态一起，变得摇摇欲坠。
“雪遥姐姐，够了。”
一个孩子将她抱住。
夜星辰缓缓将她眼中的泪水擦去，温柔地抱着她，“雪遥姐姐，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
江雪遥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绝望痛呼着。
她知道，再怎么折磨宋默，再怎么埋怨凌昭，她的母亲也不会再回来。
她知道的。
但她被凌昭毁得一团乱的人生，总得有个交代。
但这个答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有了。
宋默就这么趴在地上，看着她大喜大悲，看着她绝望哭嚎。
终于，她站起了身。
“读我的记忆。”她握着江雪遥的手。
江雪遥盯着她，摇了摇头。
她不想再看了，越是读取宋默的记忆，她只会得到更多的痛苦。
“私自看取我记忆的时候不问我意见，我现在自愿让你看，你又扭捏起来了？”宋默揪着她的领子，“我让你看，听到没有！”
江雪遥摇头拒绝。
她不想再看了，那些画面只会让她越看越嫉妒，越是嫉妒，就越是绝望。
“雪遥姐姐，看吧，我陪着你。”夜星辰劝她，“雪遥姐姐看完要是想哭的话，可以靠着我哭。”
少年抱着她，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带给了江雪遥一点安全感，她深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建设，握住了宋默的手。
自从那次暴走事故之后，又过去了四年。
凌昭像是要兑现他的承诺一般，开始亲自教导起凌一默关于源晶的研究。
十一岁的凌一默已经很熟悉这些研究了。
她自己也隐隐有猜测，怀疑凌昭是真的当她是实验体，但凌昭的态度，就好像伊琳娜阿姨对她的孩子一样。
虽然有猜忌，更多还是安心。
“主任……有急事。”伊琳娜领着一个金发男人走进门。
凌一默认出这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跟凌昭商量拿她做武器的男人。
“又见面了，凌主任，没想到你搬到了这里。”男人似寒暄着，目光在凌一默的身上打量。
司马昭之心，已经印在脸上。
凌昭面色不善，“我的态度跟上次一样。”
“你不会真的当她是女儿，养出感情来了？”男人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江雪遥。
她在教室里翻看着书本，戴着副眼镜，颇有些文艺范。
“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和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你要选择哪一个？”
//明天就是回忆篇结束，男主也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