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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篮水怪     赘者为王txt下载     赘者为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连下两城!

    “感谢诸位的信任与支持!”

    下面那些部下在接连吃了几颗定心丸之后纷纷表示要跟着自己光大红莲,瑶光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希望未来有你们的帮助,让咱们红莲在度过这一段困难的时期后再度焕发青春,大步走向光明的前路……”

    对着这些老部下,瑶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员大会,一如他们刚加入红莲时。

    “相公,你说咱们红莲没有了圣教……啊呸,是没有了白莲教的名头,还能像现在这般壮大吗?”

    见师傅口若悬河地对那些部下做着动员,秦可卿不由慢慢靠近萧岩,然后小声地向他问到。

    “娘子放心吧,有相公在,一定会让你们红莲发扬光大、妇孺皆知!”

    伸手握住秦可卿的小手,萧岩不由自信地看着她,“到时候,不管是谁提起红莲,都会在第一时间伸出大拇指说一声好样的!”

    “而且咱们既然脱离了白莲教,有了朝廷的大力支持,以后行事就可以不使用那些招摇撞骗的手法去忽悠无知的百姓,直接对他们进行援助!”

    萧岩相信,只要管理得当,红莲的名声肯定会比现在还要高。

    “嗯,我相信相公一定能做到的……”

    与萧岩站在一起,秦可卿对他提出的种种未来有莫大的信心。

    在与他说完后,秦可卿就静静地听着师傅的发言,看样子,她也快说完了。

    “……让新的红莲在我们的手上发扬光大,这个任务光荣且艰巨无比,希望与大家一起携手,共创红莲光辉的未来!”

    说完后,瑶光仙子看着下面的那些人,眼中露出了坚决的神色,“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

    “有信心!”

    “……”

    被圣母说得热血沸腾,下面的那些人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直让刚走到营帐外的牛牛吓了一跳。

    “小心戒备!”

    看着那破破烂烂的营帐,再听着里面那富含诱导性的话语,牛牛不由让身边的人谨慎对待。

    虽然整座大营已经在自己人的控制中,也不得不让他谨慎小心,因为这种时候人的戒备之心就容易放松。

    一旦放松警惕之心,就可能会露出破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呃……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掀开帘子,牛牛看到里面的那些原白莲教的叛军首领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他就不由有些懵逼!

    不是投降了吗,怎么还整得跟打了胜仗似的?

    在见到站在瑶光仙子身边的萧岩没有事后牛牛不由放下了心,往往这种摊牌的时候流血死人再正常不过,他可怕萧岩因此有个好歹。

    此刻已经将大营控制住,这些人让他们再怀念下过往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自己在,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牛将军,你来得正好……”

    听到牛牛的声音,见他正准备退出去,瑶光不由叫住了他然后向在场的人介绍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官军的先锋官牛牛,同时也是负责我们后续投诚事宜的负责人……”

    说着瑶光就走上前,将牛牛给请到她刚才站的地方站好,然后看向下面的那些人,“牛将军,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这位是红莲在江淮的负责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瑶光将这些手下一一介绍给牛牛认识。

    而对于他们这些投诚的叛军首领,他并没有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对待他们,让这些叛军真正地感受到了真诚,也从心里接受了身份的转变。

    “大家,我知道你们刚刚投入官军的怀抱,肯定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等瑶光为他介绍完毕,牛牛就像下面的一众降将说到,“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个是我们刚刚接收你们的营盘,立足未稳,还需要你们的襄助,助我们将大营彻底掌控!”

    “第二个就是这里靠近扬州城,里面还有不少冥顽不灵之人在负隅顽抗,为防止他们对我们造成伤害,还得在第一时间内构筑其对扬州城的防御!”

    说完牛牛就看着那些人,等着他们的变态。

    “刚才牛将军的话都听到了没?”

    看着那些部下,瑶光自然不希望他们堕了红莲的志气,“现在咱们也是官军了,自当同仇敌忾,将朱永福以及他手下那些诛灭,将扬州城的百姓解救出来!”

    “杀狗贼,救万千黎民于水火!”

    “杀狗贼,解救老百姓……”

    瑶光刚说完,下面的重任便纷纷回应道。

    “很好,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协助官军控制住大营,特别是那些从其他人的手下划过来的人马,更是不可大意!”

    说着瑶光看向一旁的牛牛,“牛将军有何吩咐只管让他们去做,别看我这些部下多女子,可当真能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仙子说笑了,他们在你的带领下能将红莲发展得如此规模,甚至可以说白莲教的大部分信中都是他们拉进来的,牛某可不敢小看!”

    说真的,对于这些人牛牛想想就觉得头疼,好在他只是负责稳定局势,最终的处置则是要交给他身后的萧岩。

    “时间紧迫,大家都随我来”

    其说着牛牛就向大家抱了抱拳,然后带领着大家往外面走去。

    就在牛牛他们顺利接受南城大营的时候,在城北的叛军大营外,接到进攻信号的李善长正率领着麾下的骑兵向叛军的大营发起冲击。

    “叛军大营就在前面,兄弟们,都随我冲啊……”

    骑在马上,李善长一马当先,手里握着马槊就向叛军的大营杀去,在他的身后,是成千上万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骑兵将士!

    对这座大营,李善长他们是志在必得。

    刚才城南发出的信号弹他们也发现了,那道信号弹升空,就意味着城南的大营此刻已经落入了自己人的手里。

    那道信号弹是出发之前约定好的,只要得手就发信号弹,让官军其他各部的人马随后发进攻。

    不止是李善长他们这些骑兵要进攻叛军布置在城北的大营,其他的人马也将会随着萧岩他们拿下城南的大营后沿着城墙将扬州围起来。

    为了将叛军彻底消灭,一役毕其功,徐明达并不打算沿用围三缺一的方法,而是直接将扬州整个围起来。

    现在他们的兵力已经由之前的十万人马发展到现在的近二十万,人数翻了一番,将扬州围起来都绰绰有余。

    在作为白莲教企图用来钳制官军的两座大营,城南的已经投诚,那么城北的这座自然就是官军照顾的重点对象。

    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军开到城北,接到萧岩他们发出的信号后,李善长他们就不怕打草惊蛇,直接让胯下的战马撒开丫子杀向过去。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虽然明知官军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驻扎着,那些叛军也因为天气的原因显得无精打采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

    突然看到在营地不远处的荒野里扬起了一团巨大的烟尘,让那些在大营外防守的叛军顿时起了精神。

    “那是……”

    李善长他们骑兵闹出的动静非常大,让那些叛军不由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状况。

    “妈呀,朝廷的人马杀过来了……”

    听着那些不断出来的“踢踏踢踏”的马蹄声,那些之前就被骑兵祸害过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这是官军的大部队打过来了,顿时便慌了起来。

    “都不要慌乱,给我镇静下来,若再有扰乱军心者,格杀勿论!”

    那些叛军首领一见到官军还没杀到阵前自己人就已经乱了阵脚,不由纷纷跳出来企图稳定局势。

    不过官军的威望实在是过于巨大,甚至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所以那些首领虽然出面制止却没有多少用处。

    “杀……”

    见到自己的话已经不起作用,那些大小头领不由抽出身上的兵器,然后向着起哄最厉害的那些手下杀去。

    “让你们乱……让你们害怕……”

    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一名叛军小头领一边将那些害群之马给砍杀在地,在他的身后,已经倒下了不少的同伴。

    “都给我安静下来,结成队形……全力应对向官军的冲击……若有不从者,这就是下场……”

    一刀将面前逃窜的手下砍得倒在地上,那名叛军首领不由大声地对身边的同伴喊到。

    或许是他强力的手段吓到了周围的同伴,让那些正准备向身后撤离的叛军一个个都停在原地,然后开始结成队形向官军还击。

    城北大营少说也有近三万人,整个营地连日来绵延好几里地,虽然有不少的防线因为所在的头领处理及时而组织起反击。

    可大多数的地方却因为自己人的动乱而造成防线形同虚设,那其中不乏首领自己带头逃离的,也有手里处理手段不够强硬而被自己人给砍杀的。

    总之叛军的反击是有了,不过那些稀稀拉拉的弓矢对李善长他们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看的。

    “驾……”

    眼看敌营近在咫尺,李善长直接无视对方射过来的那些弓矢,一拍马背加快速度向他们杀去。

    “杀啊……”

    随着接近敌营,不只是李善长,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一个个都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一样双眼放光!

    对于他们来说,对方乃是反贼,那只要自己等人将他们打败,那就是不朽的战功。

    所以整个大军就好像是一场正在不断移动的泥石流,正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杀向叛军的大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叛军湮灭!

    “踢踏踢踏……”

    成千上万的战马在地上不断奔驰,让整个大地都在随着它们的奔驰而有节奏地颤动。

    “咻咻咻……”

    在快接近叛军防线的时候,那些骑在马上的士兵不由将手中羽箭发射出去。

    现在天气热,那些叛军大多数衣着单薄,只有少数头领能有一副藤甲护身,至于盔甲,那是奢侈品,在他们中也只有四大天王的手下有这等待遇。

    都是肉体凡胎,又怎么能阻挡那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射过来弓矢的攻击?

    “扑哧……扑哧……”

    随着那些箭矢不断地向叛军的大营射去,在叛军的防线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箭簇刺入肉体的声音。

    面对强大的骑兵,那些叛军本就无心抵抗,再经过这一轮箭雨的覆盖下,一下子让很多叛军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下,即使那些头领杀再多的同伴也不能影响到他们逃跑的决心。

    因为逃有可能死,不逃则是百分百的死,还是被箭矢成马蜂窝、亦或是马蹄踩成肉泥的那种,死无全尸!

    两边本就没有多少距离,战马飞驰,很快便让李善长他们杀入叛军的大营。

    有跑得慢落在后面的叛军,直接被李善长他们的骑兵给冲撞倒,被随之而来的马蹄给踩死,然后被踩成肉泥,惨不忍睹!

    “杀啊……”

    在将前面的那些士兵撞飞后,李善长已经骑着战马冲入叛军的人群之中。

    不过他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挥舞着手中的马槊向自己身边的那些叛军刺去。

    叛军人数虽多,不过面对如杀神一般的李善长可没有人敢停下来反抗。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由老百姓组织起来的,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根本不堪大用。

    现在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离战场,离得越远越好,至于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封侯挂帅的狗屁想法通通滚一边去。

    于是就出现了你要往后逃,我也要往后逃,造成的后果就是人挤人,谁也别想逃出去,直接让前面杀进去的官军杀到手软。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些叛军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最好的反抗时机已经与他们失之交臂,现在才想起来反抗,是不是晚了点?

    所以现在跪地投降只要保证自己不被那些冲进来的战马给踩死,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战场上的叛军但凡还有敢举起武器的,不管你是不是要反抗,都会被官军重点照顾,然后倒下就再也起不来!

    “叛军的中军大帐在前面,杀啊!”

    李善长带着左右,一边驱赶着那些奋力逃跑的叛军一边向他们的指挥中枢杀去,直杀得那些叛军慌不择路、胆战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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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今天有不少书大结局了,唉……

第一百三十七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城北的叛军被官军杀得节节败退的时候,朱永福则是带着手下人在城里巡视。

    叛军在打下扬州之后除了将城里的那些官吏和不听他们号令的士绅给抓起来外,对老百姓的态度还算是较为和善的。

    至少与后面那些拿下的城池相比,居住在城里的百姓还能够经营日常的劳作活动,而不用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叛军的刀下亡魂。

    不过那些都已是过去式,随着战事吃紧,白莲教的人马全都聚集在扬州,鱼龙混杂自然滋生了很多不光彩的事。

    战事失利,那些叛军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便将魔爪伸向了无辜的百姓,因为那些百姓可以随意欺凌而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抗。

    如此一来就弄得扬州城里怨声载道,时不时有落单的叛军被下黑手。

    现在正是与官军对决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城里的这些百姓给他添乱。

    所以朱永福的巡视,一方面是为了安抚那些百姓,一方面也是对那些管不住自己手脚的手下的一种震慑,让他们不敢乱来。

    在城里巡视了一圈,刚回到知府衙门,朱永福就听见大街上有马蹄声响起,回过头就看到他刚刚排出去的手下正骑着马向这边飞驰而来。

    看着那人骑着马在大街上不要命的地奔驰,朱永福停在原地,眉头紧锁,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吁……”

    来到府衙门前,为避免坐骑冲撞到教主,那人便紧紧勒住马缰,其胯下的马便抬起前蹄,然后猛然地停在朱永福他们身前不远处。

    “这般行色匆匆,可是城南出了什么事?”

    看着来人,朱永福不由走上前关切地问到。

    “回……回教主,城南大营里的人已尽数降了城外的官军,若不是属下机警,只怕现在已经被他们砍成肉泥了!”

    拍了拍胸脯,那人无不后怕地对朱永福说到。

    刚才接了朱永福的命令,让他前往城南大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南大营。

    等他出了城门赶往城南大营,远远地就看到官军在原本属于他们的营盘里进进出出,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还好他为人比较谨慎,并没有冒进,反而躲在隐蔽处观察了一会。

    结合大营里没有厮杀的痕迹却出现官军将士的身影,而且还在有源源不断的官军向这边开进,他断定这座大营的同伴已经向官军投降。

    而且随着官军逐步将城南大营接手,他所藏身的地方则被对方发现,若不是他跑得快,只怕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吧。

    “你说什么?”

    听到手下的回答,不由让朱永福怒目圆睁、手上青筋暴露,直接来到他的面前,然后用双手扣着他的领子,“你说官军不得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城南大营?”

    朱永福早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虽然当了白莲教的教主后就放弃了向武学发展,可是那一身的武功却是无法丢掉的。

    只见他双手逐渐用力,那名属下就被他给提了起来,直让那人喘不过气来。

    “教……教主,属下亲眼所见,那些官军就在大营里进进出出……没有丝毫的阻拦,而且在紧要之处都已经换上了官军的人把守……所以……所以……”

    朱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被朱永福如此对待,这名叛军头领只能说时运不济、遭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被提着领子提起来,他领即使出气不顺也不敢挣扎反抗,因为他知道教里因为不听话而被教主亲自斩杀的同伴不在少数。

    故而他只能憋红了脸,然后艰难地将在城外见到的情况汇报给朱永福,说到最后,他却不敢再说下了去,因为他怕朱永福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出气。

    “这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本座?”

    看着那人吞吞吐吐的样子,朱永福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火冒三丈。

    可是碍于现实无法对瑶光出手,他便骂骂咧咧地将那名手下摔到地上,仿佛那名手下就是那让他如此愤怒的瑶光一般。

    那名属下被朱永福用力摔到地上,刚一接触的瞬间就让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可是他却不敢叫疼,也不敢喊冤,只得躺在地上装死。

    “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还好没让她进城,要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那名手下扔在地上,也不管他的死活,朱永福就自言自语地说到,“降了也好,免得到时候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让自己防不胜防!”

    摇了摇头,朱永福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可惜。

    说真的,他与瑶光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这一届白莲教创立之初就在一起。

    初时两人志向相同,都是以扶危救困、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以那时的他们相辅相成,一起将白莲教给发展壮大。

    可是随着自己将目标往帝王之路上发展并向之大步跨进时,瑶光就成了拖他后腿的累赘。

    对于他提出的种种让白莲教壮大的措施她都一一否决掉,多次让自己在手下人面前丢脸。

    可即使两人政见不合,他也没想过会有她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天。

    甚至他都想好了,等自己打下了江山就让她当自己的皇后,到时候天下都是自己的,还不是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一天不但来了,还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更是让他以两座大营牵制官军、将他们耗死在这里计划功亏一篑。

    不过同时他也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将她和她的手下安置在城外,还好她的背叛是现在,若不然,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自己没有防备下岂不是轻易就让她得手了!

    虽然庆幸,心里更多的是身为袍泽的瑶光背叛自己的愤怒和不甘,他自认没有亏待她,她为何要背叛自己?

    不过还没等他多做悲伤,另一个让他更加愤怒的消息接踵而至。

    就在朱永福准备带领一众属下转身走进府衙的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上又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这又是哪里出事了?

    听到不断传来的马蹄声,朱永福不由驻足,他倒是想看看又是什么糟糕的消息。

    “教主……教主……不好了……”

    那名骑在马上不断向府衙奔驰的小喽啰乃是负责在城北与府衙传递消息,看到朱永福他们在府衙门口,不由高声向他们喊到。

    “吁……”

    骑着马来到朱永福一行人面前的不远处,那名小喽啰就将马停下,然后徒步向朱永福他们走去。

    “城北出什么问题了?”

    看到来人,朱永福见过,知道他是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在他还没开口前就向他问到。

    “额……”

    那名小喽啰正准备说话,突然被朱永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愣了一下,“教主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不已!”

    立马回过神来,那名小喽啰不由大拍朱永福的马屁,他还没说城北的情况,教主就已经知道,这不是神机妙算是什么。

    神机妙算你老母……

    看到那名大事当前却依旧不急不缓、还有闲心拍自己马屁的小喽啰,朱永福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他家里的祖宗十八代!

    拍马屁也不分时辰,这都火烧眉毛了,是听这些话的时候吗?

    “城北怎么了?”

    瞪了一眼那小喽啰,朱永福不爽地说到,“难不成他们也投敌了?”

    “这个倒没有……”

    被教主瞪了一眼,那小喽啰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不由赶紧将城北的战况报告给众人。

    “城北的大营遭受官军的骑兵攻击,我们天王让赶来我来将情况汇报给教主知晓!”

    说着那人就将城北的战况说出来,“官军攻势凶猛,属下来时大营已岌岌可危,过了这么久,即使我们天王向城外派出援军,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城北大营也?”

    听完那人的话,朱永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自己稳住了身形,才没有在一众手下的面前出现丑态。

    “为什么……为什么……”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朱永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城南大营失去了就失去了,这样虽然少了几万人马,可是还能将与他政见不合的瑶光给剥离出白莲教。

    那样子来看似自己实力受损,可这只是一方面,从长远来看,没有了瑶光的掣肘,自己在教中就可以真正地做到一家独大。

    到时候整个白莲教在自己的掌控中不断地发展壮大,将这里的官军解决后,自己直接南下金陵称帝,然后再一步步将势力范围向大明其他州府延伸出去。

    进而将大明给蚕食掉,拿回自己先祖没有拿到的一切而后君临天下!

    城北大营的作用不止是牵制官军这么简单,它同时还肩负保障自己的粮道的畅通的重任,更为重要的是在战事失利时自己还可以通过它的保障全身而退。

    到时候即使扬州作战失败,自己也可以带着人马返回济南老巢。

    凭着天然的优势,官军也拿自己无可奈何,蛰伏一段时机,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的想法是不错,可无情的现实却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让他的全盘计划功亏一篑!

    最主要的是,城北大营被摧毁,他们不但失去了粮草的供应通道,还会被官军困在城中。

    风水轮流转,前面他们还打算将官军困死在金陵城,没想到才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反被官军给困在扬州城。

    只是官军纪律严明,面对困境能够锲而不舍地向外突围,至于自己带领的这些人,说实在的,让他们打家劫舍谁都没有半句犹豫。

    可没有外援,让他们据城而守,只怕什么时候城池被献出去的他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后怕,若只是城池也就罢了,若是换成他自己的项上人头呢?

    他们这些人做的事成功了就是推翻朝廷的暴政、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失败了就是大逆不道的杀头之罪。

    若是有人能拿到他的项上人头给官军做投降的献礼,那他非但没罪,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他不想成为他人晋升的资本,所以在回过神来后他不由抽出自己的佩剑,对着那名小喽啰一剑刺去。

    “噗呲……”

    那名小喽啰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胸膛就被朱永福的剑给刺穿。

    “教……教主……我……我……”

    胸膛被朱永福的利剑贯穿,那名小喽啰的生机便快速消散,然后将地上轰然倒去。

    或许,那名小喽啰到死也不明白他只是来传递消息而已,为什么会命丧于此呢?

    朱永福的剑插在那名小喽啰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倒下而直直地立在地上。

    看到他不再抽搐,知道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后朱永福走上前拔下自己的剑,拿出卫生纸将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放回剑鞘里。

    不过在收剑的时候朱永福看到那名在另一边躺着装死的手下,心想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成全你好了!

    收好剑之后,朱永福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名躺着的叛军身边,趁他不注意,使出全力一脚将他向府衙的台阶上踢。

    “咚……”

    只听见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那小头领就被朱永福给踢到台阶上,然后就真的死了!

    “这两人乃是朝廷派来意图骚乱我军的细作,大家切不可听信他们编造的这些没有根据的话而中了他们的计谋!”

    在将两人都解决掉后,朱永福不禁将目光看向自己的那些随从。

    “是,属下等一定约束好手底下的兄弟们,让他们严防死守,再不给官军可乘之机!”

    朱永福杀人不眨眼,说明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变态。

    “这就对了嘛!”

    看着一众心腹,朱永福脸上再次露出的自信的笑容,“走,咱们去城北,为我军在外的兄弟们加油鼓劲,让他们奋力杀敌,一举将官军打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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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画饼充饥

    “杀啊……”

    扬州城北的战场上,此刻早已经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战况从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姿态,在官军的铁骑的践踏下,那些叛军被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李善长就像一尊战神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等朱永福一行人赶到城北时他已经带着手下在城外的大营里杀了几个来回。

    见到官军英勇,那些叛军纷纷放弃了反抗,做鸟兽状四散逃离。

    特别是靠近城墙的那些叛军,看到城门还没关闭,便纷纷往城里涌去。

    而城墙上叛军的首领派出的援军也被这些涌进城的叛军给堵在城里动弹不得。

    “怎么还不关闭城门?”

    朱永福他们刚来到北城城门处,看到那些源源不断涌进来的逃兵,朱永福不由皱眉。

    此刻官军正在城外杀得兴起,不赶紧将城门关起来难到还准备将他们引进城来不成?

    “这个……看眼前的情况只怕想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到教主的话,跟在他身边的人看了看那些一脸惊恐地向城里涌进来的同伴,不禁摇了摇头。

    兵败如山倒,这种情况下谁都只想着自己逃出生天,要将他们稳定住何其难也!

    “来人,调人马将城门围起来!”

    属下的话朱永福深以为然,为防出现意外,他不得不采取应对措施。

    “是!”

    朱永福有令人,自然有人下去办。

    吩咐完后,朱永福继续带着其他人往城墙上走去。

    因为官军攻击城外的大营,让城墙上的那些叛军噤若寒蝉,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朱永福一行人来到城墙上,看到城外原本属于自己的大营此刻已经落入官军之手,而那些官军正在像割麦子似的收割着自己手下的人头,他就是一阵无法言说的愤怒涌上心头。

    可是他再愤怒,也挽不回了他们此时的颓势,只能让自己心中更加地憋闷罢了!

    “教主……”

    看到教主亲自,在此镇守的东方持国天王韩嘉酉不由快步向他们这边走来,“教主,城外的大营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一边走,韩嘉酉一边向朱永福说到。

    “既然知道保不住,为何不趁早将城门关上,还是说你想趁机引官军进城,然后学瑶光那贱人向官军投降?”

    看到城外那些逃兵在官军的驱赶下源源不断地朝城里逃、导致城门无法关闭,朱永福脸色阴郁地看着韩嘉酉。

    不怪他会这般想,此时他的合伙人已经弃他而去,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中的楚闽辉已经在身死,其部下势力也烟消云散。

    马敬东与褚怀杨两人手下的实力也在与官军的作战中被官军打残,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风光。

    四大天王中此时只有韩嘉酉及其手下的势力堪称完好无损,要是他也投敌,那自己就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教主,属下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有半分欺瞒,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看教主的脸色不似在开玩笑,韩嘉酉连忙向他跪下,“只是那外面此刻正被官军追杀的乃是我们情同手足的同伴,他们向城里逃命,因此阻碍了城门的关闭!”

    跪在朱永福的面前,韩嘉酉赶快将来龙去脉与他说清楚。

    “呵呵……小不忍则乱大谋!”

    看着跪在地上的韩嘉酉,朱永福不由冷笑,“你现在可怜他们不关闭城门,可是等会官军趁机打进城时他们可不会可怜你!”

    “起来,让你的人向城外放箭……”

    看着城外的那些前仆后继、你推我搡不要命地向这边赶过来的乌合之众,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像赶羊一样驱赶着他们前进的官军,朱永福不由向韩嘉酉下达向城外放箭的命令。

    “可是教主……那些人都是咱们用来打天下的根基啊!”

    听到朱永福下达的无情的命令,韩嘉酉不由迟疑了一下。

    说真的,让他此时出城与官军作战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可要让他将将屠刀向自己人举起,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那些不是敌人,而是他们同舟共济、守望相助的兄弟!

    “妇人之仁!”

    看着在地上跪着韩嘉酉,朱永福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跟我提什么狗屁的仁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熬过了这个难关,那些人你还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若是再磨蹭,让官军跟着杀进来,那咱们这些人都做好在扬州的城墙上风干的心里准备吧!”

    说着朱永福便不再管韩嘉酉,而是走到女墙边看着城外那恍如修罗场的战场出神。

    “来人,向城外放箭,目标……从吊桥以外,不论敌我,随时准备关闭城门!”

    跪在地上,韩嘉酉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他想救那些同伴们,可是就像教主说的,再拖下去,不仅救不了他们,只怕还会连累自己等人。

    所以他只能忍着痛下达了向自己同伴攻击的命令。

    城墙上的人为了防止官军趁机偷城,本就引弓待发,突然听到天王的命令,不由让这些人面面相觑。

    他们手里的箭矢是为官军准备的,现在让他们不分敌我地乱射,那岂不是连自己人也杀?

    “还不放箭等过年吗?”

    看到那些手下纷纷迟疑着没有听命令放箭,韩嘉酉不由站起来向那些手下怒吼到,“放速度点,不然放官军进城,老子饶不了你们!”

    “放……”

    听到天王那声嘶力竭的吼声,这些手下纷纷回过神来。

    对啊,此时正逢两军交战,而城外不仅有自己人,更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官军,要是让他们杀进城来,自己也这人就别想有好。

    是以这些纷纷将手里的箭矢发射出去,一轮接着一轮,瞬间整个城墙外都被铺天盖地的箭雨封锁住,水泄不通!

    “咻咻……咻咻咻……”

    冷不丁的整个城墙上箭雨倾泻而下,瞬间带走不少正在向城里逃命的叛军的性命,更多的则是被射中倒地,然后被随之而来的同伴踩死的可怜虫!

    第一轮箭雨过后,虽然带走不少人的性命,那些正在向这边逃的人却并没有在意,因为只有逃进城里才有一线生机,让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城里跑。

    第一轮箭雨过后没多久,第二轮、第三轮箭雨便纷沓而至,让那些往这边跑的叛军再无法前进一步,因为往前就是地狱!

    因为箭雨的封锁,再没有一个叛军能进入城门十丈范围之内,城里的叛军也因此有了机会,缓缓地将两扇城门合上。

    这一下,城外的那些叛军终于是看出不对味来,特别是那两扇正在缓缓关闭的城门,就像是将他们这些人推进了地狱一般。

    “你们是眼瞎还是疯了,没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在外面吗……”

    “我不想死,开门啊……快放我进去……”

    “娘啊,谁来救救我……”

    随着城门缓缓合上,城外哀鸿遍野,有对城里同伴的谩骂、哀求,更多的是对上天对自己不公的哀鸣!

    城门关闭,城上也不再有箭矢落下毕竟只要城门不失守,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攻上城墙,箭矢自然要拿去对付官军。

    见城墙上再没有要命的箭矢落下,那些叛军纷纷向城门跑去,只是那两扇厚重的城门已经从里面落锁,任由他们吃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半分!

    “呜哇……我还不想死啊……”

    城门已经关闭,就意味着他们这些打算向城里逃的人就失去了逃命的机会,只能在这里等死。

    一时间,让这些聚在城下的叛军嚎啕大哭,其声音撕心裂肺,让闻之者无不怆然泪下!

    “这么做是对是错?”

    现在朱永福的身后,听着城下传来的那些让人悲伤动容的嚎啕大哭声,韩嘉酉心里隐隐作痛。

    虽然知道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他也不敢再多言,就像眼前的教主说的那样,此时此刻,死道友总比死道友的强。

    “敬东、怀杨你二人派人将进入城里的那些逃兵收编起来,然后安排到其他的城墙去值守!”

    及时将城门关闭,朱永福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看向韩嘉酉,“还有你,可千万不能对那些人心生恻隐,要不然咱们的王图霸业可就要因此夭折了!”

    “请教主放心,属下懂得分寸,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事情发生!”

    听到教主的训斥,韩嘉酉不由面红耳赤的。

    确实是,刚才就因为他的犹豫,差点让官军跟着打进城来,此刻教主再提起,他自然要表态。

    “知道就好!”

    说着朱永福扫视了其他人一眼,“你们也是,千万要记住,咱们高举反明的旗帜,本身就已是株连九族重罪!”

    “若是不成功,那就只有以死谢罪,千万不要想着投降就可以免去自身的罪过,那是痴心妄想!”

    “咱们的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城外的那些官军打败,踩着他们的尸体一步步向前,从尸山血海中蹚出一条光明大道!”

    说完后朱永福一脸坚定地看向这些手下,“你们有没有信心,与我一起携手去建立那个我们向往的国度?”

    也不知道朱永福是想当皇帝想走火入魔了还是不愿意从王图霸业的梦里不愿意醒来,就算下面已经一败涂地,他还是初心不改!

    而且,他那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与城下那些哀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讽刺意味十足!

    “有!”

    朱永福说完后,这些手下纷纷高声回到。

    虽然他们回答的声音很是洪亮,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们白莲教从刚揭竿而起时的势如破竹,到现在的连连失利,其间不过才几个月,就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更是让他们全部困在这里。

    巨大的反差都让众人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如今教主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着他口中的王图霸业,大家也只好出言跟着附和。

    “好,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就让我们一起为前路奋斗,等推翻了朱明的暴政,高官厚禄、封侯挂印少不得你们的!”

    对着众人画了一个大饼,朱永福再次将目光看向韩嘉酉,“现在城外的大营已经被官军拔除,你负责城防,务必让人关注官军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突然攻城!”

    牛吹过了,朱永福可没有忘了现在正在被困在这里,随时都有被官军攻陷的可能。

    “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亲自盯着对面,只要他们敢攻城,属下一定会让他们尝到苦头的!”

    几人中,只有韩嘉酉还没有与长安来的这些官军接触过,不过从其他两人的口中他听说不少,知道这是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

    本来他们有机会能将这只军队消灭在金陵,可却因为马敬东的粗心大意而功亏一篑。

    知道对方厉害,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在他们打下金陵的时候他部下出的力最多,自然也不是城外的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

    他自信凭着扬州的好大的城墙,再辅以自己麾下将士的英勇,一定能将官军死死地挡在城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走到韩嘉酉的面前,朱永福伸出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防守,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

    说着朱永福就带着其他人走下城墙,然后向知府衙门走去,面对官军的围困,虽然可以掠夺城里百姓的资源为己用,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为了长久地坚持下去、或者直接出城反击,他们得回去,然后集众人的智慧,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

    虽然朱永福他们离去,城墙上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放松。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城外的官军已经将大营拿下,那些逃跑的同伴大多数都被抓住,只有少数逃出生天。

    好在他们将大营拿下后并没有立刻攻城,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大营被拿下并不是终点,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官军步军,那些人也没有对他们发动进攻,只是沿着城墙向两边扎营,将他们围起来。

    乍一看,连营数十里、首尾呼应,直接将扬州城围困在中间,蔚为壮观,也让城墙上那些守城的叛军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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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家娘子我送你一场造化!

    夜幕降临,按照常理,本该是劳作了一天休息的时候,在扬州城却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在城外,浩浩荡荡的官军将整座城池围得严严实实的,别说人,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大军的重重包围中飞出去。

    不仅如此,官军还堂而皇之地将冲车、云梯等用来攻城的器械放在阵前组装,让城墙上那些本就已经草木皆兵的叛军更加的紧张!

    当然,对官军这种明目张胆的嚣张行为,城墙上的叛军不是没有进行还击。

    可是官军贼精,他们早已从瑶光那里知道叛军布置在城头的床弩、火炮等的分布位置,扎营的时自然远离了这些重型武器的攻击范围。

    所以不管城上的叛军是用床弩还是火炮亦或是投石机,对官军产生的伤害都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是他们自己因为操作不当导致好几门火炮炸膛。

    火炮炸膛,在火炮周围的叛军被炸死炸伤一大片,因此只能放弃大规模的攻击,转而时不时地发射一两发炮弹,以显示他们这些人死战到底的决心。

    更有脾气火爆者,无视官军的威胁,直接站在女墙上对着城外的官军破口大骂。

    一带十,十带一百,没多久,整个城头都是谩骂的声音。

    面对叛军的辱骂,那些官军又怎么可能会做缩头乌龟,将那些善于骂战那人组织起来,便对城墙的叛军予以口头还击。

    于是乎,官军和叛军你来我往,让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不堪入耳的骂声中,蔚为壮观!

    不过这些人骂来骂去也就是那几句,什么“你娘子偷男人”了、“你生儿子没**”又或者“你上茅房掉茅坑里”之类的,听得萧岩耳朵都起老茧了。

    “牛大哥,你说他们骂来骂去就那几句,不腻的吗?”

    与牛牛一起将城南的大营稳定下来,萧岩就与他前往中军大营议事,一路上入耳都是两军对骂的声音,萧岩不由感慨道。

    论骂人,他最佩服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居然能将王朗骂死于阵前,真乃神人也!

    不过要是让他出马,肯定能在城下骂上他个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的那种!

    “呵呵,这样骂几句,总比丢了性命的好,打开也就乐此不疲了!”

    说真的,牛牛也是听得耳朵起茧子,可是没办法啊,大家虽然是行伍之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总不能真的什么都往外骂出口吧?

    而且这样不痛不痒的对骂,也能减缓两军交战之前紧张的氛围,让大军全力准备攻城事宜。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大总管徐明达的帐前,通报一声,两人就结伴向里面走去。

    在徐明达的大帐里,此刻早已挤满了人,都是各军的将领。

    “呦,大功臣来了……”

    见到萧岩与牛牛走来,其他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对于帐中的一众将领来说,萧岩绝对是此次平叛行动中的一匹黑马,不仅以少胜多解救大军于危难,现在更是凭一己之力让白莲教的圣母归降。

    如此显赫的功绩,即使他之后什么也不做,此次平叛的功劳中他也是能够排在前面。

    再加上他本身还是户部侍郎,堪称年少有为的典范,自然是众人结交的对象。

    故而两人一进门,众人就将他们让进最前面靠近大总管的地方。

    对于众人递过来的好意,萧岩自然收下,然后与牛牛向前面走去。

    看到两人到前面来,徐明达不由向他们点头示意。

    “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说着徐明达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看着面前一众将领殷切的目光,徐明达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些人想的无非就是大战将至,想从他这里领到攻城的任务,要知道此次是乃是四面作战,谁能率先将所在的城墙打下来,那他绝对是首功!

    “咱们自长安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月,再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咱们大家众志成城,一路将叛军占据的城池给收复,让无数的百姓重回家园!”

    “到今天,被叛军占据的城池十之八九已被我大军光复,白莲教的逆贼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伸手指了指扬州城的方向,徐明达不由高声说到,“我大明正值太平盛世,白莲教多行不义,让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此番好不容易将他们困在城中,还希望各位用心,一举将他们消灭在此地,让这里成为叛军最后的坟场!”

    说着徐明达朝众人一拱手,其对老百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杀逆贼……杀逆贼……”

    徐明达说完,在他大帐里站着的一众将领顿时群情激愤,纷纷高举着手臂回应他。

    “好,那咱们接下来就开始分配任务……”

    说着徐明达就开始向一众属下分派任务,此次攻城中,因为萧岩、牛牛与李善长三人都已立下不小的功劳,本着雨露均沾的原则,他们三人在此次作战中都不担当主攻。

    三人被徐明达安排在南面、东面与北面城墙的攻城大军背后做防御,防止其他方向赶过来的叛军对大军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同时他们还需要在原地待命,在担当攻城任务的人马力有不逮时替补上去。

    虽然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也得做好两手准备,已备不时之需。

    “……以上就是此次攻城的具体事宜,大家都明白了吧?”

    分派完任务后,徐明达就看向众人,等待他们的反馈。

    “明白了!”

    徐明达的分派可谓是谁都照顾到了,让大家带着人马出来,都能有杀敌立功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是以等他分派完,众人都领到各自的任务,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只盼着天快点亮,然后率领麾下的将士杀上城头将叛军拿下。

    “都清楚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明早好有力气多杀几个逆贼……”

    一众手下脸上那急不可耐的神情被徐明达尽收眼底,让他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是过来人,自然能明白这种即将大战之时所产生的复杂情绪,故而让各人回营休息,以最好的状态去对付城里叛军。

    萧岩他们的营地在中午拿下城南大营时已经前往城南,在下午时又随大军从城南往东面迁移,最后在扬州城的东南角扎的营地。

    等他抹黑骑着马赶到大营时,一轮弯弯的新月已经悄悄爬上树梢,静静地看着营地里忙碌的一众将士。

    “公子,您回来了……”

    等萧岩回到大营,在外面值守的王处存就连忙走过来为他牵马。

    “咱们这次有领到攻城的任务吗?”

    牵着马向萧岩的营帐走去,一边走,王处存不由抬头看向他。

    攻城一般只有主力队伍能够担任,要是能够担当攻城的主力,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不仅是王处存,就是他们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明白,既然要攻城,就意味着有重大的伤亡,那些荣耀都是用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堆出来的!

    “没有,咱们这次负责城东攻城大军背后的防御任务,力保他们在攻城的时候不会有隐匿的叛军对他们造成干扰!”

    被分配到城东去打掩护,萧岩正求之不得。

    此次出来他已经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到现在为止他获得的功劳足以让质疑他的人闭嘴,更是超额完成了他与萧潇的约定。

    所以后面只要徐明达没有特殊安排,他只需要像出来时那样,安安心心地做他们的山水军就好,犯不着拿属下的命去拼。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来到他的营帐边。

    看到营帐里灯火通明,知道里面有人,下马后萧岩便掀开帘子向里面走去,果不其然,他麾下的一众将领正在里面等着他。

    “相公,怎么样了?”

    见到萧岩进来,秦可卿不由向他走过来。

    自从师傅率众投诚后,她就光明正大地与姐姐一起跟在相公的左右,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

    走进营帐,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脸庞,萧岩不由驻足,“咱们明天负责替攻城的主力军打掩护,不用直面叛军,也不会有伤亡……”

    不用出力攻城,只需要将同伴的后背给保护好就能从攻城的功劳里分一杯羹,这应该算是好消息了……吧?

    萧岩不确定,因为刚才徐明达在分派任务的时候,他可是见到不少的将领都想争着去攻城,可是因为自身实力悬殊而作罢。

    他不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是不是有好战分子,故而并不确定这对于众人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感情好,咱们出一点力就能够分到功劳,当真是好消息……”

    萧岩刚说完,裴枢率先说到,“对啊,咱们这些人使用火枪无人能敌,可要是让咱们去攻城,当真是有些强人所难!”

    裴枢对自己这些人的认知还是很中肯的。

    他们这些人里只有一半多是老兵,他们这些人虽然是从军队里退下去的,可是多年脱离军营疏于训练,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其余的都是一些新兵蛋子,虽然经过短暂的训练,已经熟练掌握了火枪的使用,并且能对敌造成实质伤害,可也只是仅此而已。

    要是让他们去做攻城的主力,十有八九连城墙都上不去。

    “我说你裴火棍就是怂,要我直接提着刀就往上杀,管他三七二十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话的正是尚让,只见他提着板斧走上前,眼里尽是对裴枢的调侃。

    不过说归说,经过几次作战,已经证明了新式火枪的厉害之处,他可不敢对裴枢这个拿着“烧火棍”的人有丝毫的小觑。

    “不过既然大总管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考究在里面,咱们只需要执行就是,大家说是不是?”

    在调侃完裴枢后,尚让不得不再次开口,以掩盖自己的底气不足。

    “得了吧,你尚板斧就是吹牛厉害,下次遇上叛军咱们比比,看谁砍的人头最多?”

    面对尚让的调侃,众人纷纷大笑着起哄。

    “切……比就比,老尚我怕你们不成?”

    ……

    看着众人笑闹,这种其乐融融的情景萧岩也没有去打破,反而向一边的牛牪走去。

    “牛兄,明天你留守大营看家,我带领人马前往城东去协助大军攻城,如何?”

    来到牛牪的面前,萧岩不由开口问到。

    虽然其他几个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可他们只合适带着人马冲锋陷阵,留守这个活还是牛牪干得好,所以想要就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好,那你们要多加小心!”

    见萧岩将如此重任交给自己,牛牪没有丝毫迟疑就答应下来。

    术业有专攻,或许他觉得自己在带兵打仗一道上颇有天赋,可是与萧岩一比,他又觉得自己的本事还有待加强。

    加上从萧岩最近的表现来看他就是带兵打仗的料,至于他还是在大营里待着统筹一切来得实在。

    “放心,我们与夜郎的人马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人,再说我们手上还有无往不利的新式火枪,谁敢拂我们的虎须?”

    对着牛牪自信地一笑,萧岩如是说到。

    “尽管如此,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可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反而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怕萧岩骄傲自满,牛牪不由提醒他。

    “牛兄放心,我还没到骄傲自满的地步,会有分寸的!”

    知道牛牪是好心提醒自己,萧岩并没有因此对他有意见,正准备多说,就看到一边的秦可卿与林静联袂向自己走来。

    “相公,你信不信我?”

    与姐姐手牵手走到相公面前,秦可卿不由开口问到。

    “呃……娘子这说的什么话,作为你的相公,我肯定是信你的啊!”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不由宠溺地对她说道,还伸出手在她俏脸上捏了捏,“这就是对你不信任我的惩罚!”

    “哼……坏人……”

    一把躲过相公作怪的手,秦可卿抬头看向他,“既然相公如此相信于我,明天你听我的安排,我送你一场大造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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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东风吹、战鼓擂

    在扬州城的上空,战云密布,阴霾笼罩在每一个叛军的心中,挥之不去!

    因为担心官军的偷袭,城头值守的叛军每一个都顶着厚厚的黑眼圈,一直到天亮。

    天亮了,城下的官军依旧没有进攻的意思,不过官军大营里一切井井有条,站在城上甚至还能看到他们大营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城外的官军越是这般慢条斯理,城墙上的叛军越是心焦火燎,越是恐惧!

    因为他们知道城外的官军此刻就像是一支满弦的弓——蓄势待发,而他们这些人就是那被监视瞄准的猎物!

    不过对于徐明达他们来说,现在的他们兵强马壮、人手充足,犯不着在夜里那样黑灯瞎火、不利于敌我的条件下作战。

    既然己方已经将叛军围困在城里,就不用担心他们长了翅膀飞出去,早一点晚一点无伤大雅!

    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精贵无比,可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了。

    是以,等吃饱喝足,官军还在营地里稍稍休息了一下,等到约定攻城的时间,整个大军就像一座庞大的机器般缓缓运作起来。

    在扬州西城的城门外的吊桥边,单枪匹马地闯来一名官军的小将。

    “吁……”

    吊桥已经被叛军吊起来,无法去到护城河的对面,所以在到达吊桥前面的时候,那名小将就将马勒停,而后气势十足地用手里的长枪指着城头。

    “城头上的逆贼听好了,你家爷爷我乃是东面行营大总管座下一名小小的校尉韩友德,现奉我家大总管之命前来对尔等下达最后之通牒……”

    虽然单枪匹马一个人,韩友德却丝毫不惧,要知道他的身后可有千千万万个弟兄在给他撑腰,让他有直面叛军的勇气!

    “若是尔等识趣,就乖乖放下兵器打开城门向我大军投降,如若不然,我大军兵锋直指,定打得尔等宵小之辈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说完后,韩友德就将手里的长枪一下插到脚下的地上,然后静静等着对方的回应。

    虽然他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不会投降的,可是大总管既然下令进行最后一次招降,怎么也要走个过场。

    “降降降……降你奶奶个腿……要战就战,废话那么多显你们能耐啊?”

    听到城下又传来官军劝降的声音扰乱己方的军心,在城头驻守的黄明山不由暴跳如雷。

    官军之前也不是没来过,不过都被他们给骂回去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又来了,当真是不知死活!

    “弓箭手准备……给我将那只聒噪烦人的苍蝇给消灭掉……”

    看到韩友德站在吊桥边,正在己方弓箭的射程之内,黄明山可不讲客气,直接下令两旁的弓箭手将将箭头瞄准他。

    “咻咻咻……”

    韩友德在吊桥前面劝降,确实是得到了叛军的回应,不过不是对方的求饶,而是劈头盖脸的箭雨向着他射来。

    “你娘勒……”

    见状韩友德快速地抽出立在地上的长枪,一边挥舞着长枪将射过来的箭矢打掉,一边骂骂咧咧地向安全地带撤离。

    不过这也坏他自己大意,要知道之前过来劝降的无不是老油子,为了生命安全,绝对不会逾越雷池半步,叛军自然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韩友德不知道,居然大喇喇地就冲到吊桥前面去,这不是给叛军当活靶子是什么?

    好在他机灵,看事情不对头就赶紧往后撤,自身实力也不弱,饶是如此,等他退回安全区域,也弄得他自己狼狈不堪。

    “将军,没事吧?”

    见到自家将军在叛军的攻击下退回来,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不由关切地问到。

    “本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凭逆贼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虽然被叛军弄得狼狈不堪,在属下面前还有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不过他们那些人冥顽不化,大总管好心给的机会也不懂得珍惜……”

    “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我等大开杀戒了!”

    说着韩友德从怀里摸出一发信号弹,朝着空中一拉,信号弹便呼啸着升上天空,然后“嘭”的一声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大战也由此拉开序幕!

    “兄弟们,都随我冲上去,杀敌立功……”

    将那头调转,韩友德长枪所指,身后的大军便向着城墙方向涌过去。

    韩友德他们这些人都是中军主力,说是悍不畏死也不为过。

    因为是攻城,骑马诸多不便,他便舍了马,拿着盾牌与一众手下快速向护城河推进。

    为给官军制造困难,吊桥已被叛军拉起来,要攻城,首先就要度过横亘在众人面前的这条护城河。

    与之前叛军所使用的背沙袋填出一条通道的方法不同,韩友德他们是事先使用木材搭建好一座便桥,然后将其运到护城河边,立起来后放倒在护城河上就成了桥。

    这样做起来的便桥虽然简单可是结实无比,不仅可以用来通行人马,还可以让冲车等大型器械从上面通过。

    “官军攻城了,都给我放箭……”

    十几万人马,同时从四面向扬州城发起进攻,站在城头,看着那些不断向涌向护城河的官军,就好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可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城头的黄明山立即让弓箭手对城下的官军发起攻击。

    听到首领的命令,城头叛军的弓箭手搭箭、拉弦张弓一气呵成,在第一时间里向官军射击。

    “咻咻咻……”

    城外的官军刚刚推进到护城河边,正准备搭建便桥,城头的箭矢就像下雨一般向护城河边倾泻而下。

    “注意掩护,小心逆贼的箭矢……”

    看到叛军射下来的那些铺天盖地的箭矢,各个官军的将领不由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喊到。

    其实不用那些将领吩咐,在危险到来之前那些士兵就已经用盾牌将自己和身边的同伴保护起来。

    “叮叮当当……”

    箭矢如雨,叮叮当当地射在盾牌上,然后被弹开。

    当然了,那么多箭矢铺天盖地地射过来,即使防护再好,总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被射中!

    不过相较于叛军所发出的箭矢,那几个被射中的士兵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趁着叛军箭雨停歇的当头,官军一鼓作气,只听得“嘭”的一声,第一个便桥就搭好,然后那些官军便率先扛着云梯向城墙下杀去。

    有了第一处,肯定会有第二处,没多久,整个护城河上都是官军搭起来的便桥。

    一座接一座结实的便桥,让官军得以向城墙下集结。

    大军冒着叛军的攻击冲到城墙下,等不及后续的冲车、云梯车等大型器械的到来,先到者就将扛过来的云梯架起来。

    等云梯搭上城墙,那些艺高人胆大的士兵就率先顺着云梯往上爬。

    他们想往上爬,在城墙上防守的叛军可不想让他们上去,于是乎城墙上的人就放弃了对护城河的攻击,转而向那些爬向城头的士兵进行攻击。

    “都给我稳住了!”

    见到城下的官军英勇,黄明山不由急了。

    不过城头上的叛军众多,面对勇猛的官军,谁都没有退缩。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让官军攻上城头,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所以在放弃对护城河的攻击后,也不管是弓箭手还是其他的兵种,纷纷拿起附近的雷石、滚木等顺着官军搭起来的云梯扔下去。

    “杀啊……”

    可怜云梯上的官军正一步步往上爬,还没等他们爬上几步,就被城墙叛军扔下来的雷石、滚木等从云梯上砸下来。

    更有甚者,被城头叛军烧得滚烫的金汁、松油等迎面泼下,顿时变得面目全非,捂着脸庞就从云梯上往下掉。

    “啊……我的眼睛……”

    “我的腿,救救我……救救我啊……”

    “快冲啊,爬上去就能拿到首功……”

    从云梯上掉下来,即使没被叛军伤到也会被摔伤,可是谁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疼痛,即使那些刚摔下来、只要还能动的,纷纷站起身来再次借助云梯向上爬。

    如此往复,直到澳门云梯上掉下,再也爬不动了、亦或是直接被叛军的武器砸死方才罢休。

    不过随着官军弓箭手的就位,他们的箭矢已经开始对城头的叛军形成压制力。

    所以城墙根下不仅有官军的尸体堆积,城墙上那些被弓矢射中的叛军也在不断往下掉,倒是砸死砸伤不少的官军士兵。

    韩友德与他的部下摸到城墙下,看到一架云梯空着,旁边还躺了一地的士兵,见此情景,让他目眦欲裂!

    “上……”

    让人稳住云梯,韩友德从一旁倒在地上的兄弟的手中拿过大刀,来不及擦拭就衔在口中,双手把着云梯就向上爬去。

    容不得韩友德迟疑,现在冲车、云梯车等刚刚推上便桥,到城墙这里还需要些时间。

    而且就算冲车推过来,也不是就能立刻攻上城墙上去。

    所以不由韩友德多想,他便率先爬上云梯。

    “受死吧!”

    见到云梯上又有官军不知死活地往上爬,城头的那些叛军不由抱起雷石就往下扔。

    预感到危险,韩友德不禁一手抓住云梯往边上躲去,那一大块雷石就与他擦肩而过。

    不过他躲过了,在他下面闷头往上爬的同伴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被大石块开了瓢,连呻吟声都没发出一声就没了声息,然后往地上掉下去。

    “找死……”

    看着同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砸死,韩友德不禁回正身体,然后快速地冒着城头扔下来的石块、木头等向上爬去。

    这一会儿时间,不仅是己方的弓箭手将城头的叛军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随之而来的投石机投放的开花弹更是对城墙上以及城墙后面的叛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十步……八步……三步……一步……

    眼看城墙上掉下来的叛军尸体越来越多,直接给韩友德造成了干扰,让他不得不分心去应付。

    好在没有叛军刻意的攻击,他的双手最终还是攀上了女墙。

    “去死吧……”

    就在韩友德准备爬上城墙的时候,突然从女墙后冒出一个满脸是血的叛军,盯着韩友德阴森地笑着,然后手上的刀就向他扒着女墙的双手砍去。

    韩友德刚准备翻上城头,看到对方想要斩掉自己的双手,双脚没有着力点,只能放开双手任由身体往下掉。

    在往下掉的过程中,韩友德看到其他云梯上的同伴有的已经翻上城头,与叛军厮杀在一起。

    而更多的则是像他一样,眼看成功在即,就差那么一小步,便被叛军从城头给打下来。

    他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攻上城头,可却是那么一小步,就让他与成功失之交臂,并且十有八九掉下去是活不成了。

    “呸……”

    用手将嘴里衔着的刀奋力往上一扔,亲眼看到那名让他掉下城墙的罪魁祸首被大刀砍中,然后从趴在女墙的墙跺里没了声息他才任命般地闭上眼。

    不过等他闭上眼睛,想象中的落地后被砸成肉饼的景象并没有出现,甚至他都还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难到是错觉?亦或是自己已经到了地府,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只是还不等他多想,耳边就传来手下人那急切的呼声。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等韩友德睁开眼,就看到一众手下将他托在空中。

    原来他的那些部下在看到他从城头掉下来后,便纷纷赶到他即将落地的地方,然后伸出双手,硬是为他托起了生的希望!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我去了……”

    见到一众兄弟脸上关切的神情,韩友德不禁让他们放下自己。

    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韩友德再次捡起地上的大刀,也不管刀背上的血水与尘土,一把咬在嘴里再次向云梯冲去。

    如果说生他的是父母,那么眼前的这些袍泽则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这条命虽不说是白捡的,可也是赚来的。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肯定是奋勇杀敌,去报答兄弟们的再造之恩!

    等他再次爬上云梯,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直接顺着云梯往上翻入城头的甬道内,与那些叛军厮杀在一起,直杀得他们胆战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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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终极捡漏王

    “咚咚咚……”

    在扬州城外,四面城墙都有官军在攻城,战鼓急促的声音更是一声接着一声,给攻城的将士们带去无尽的士气!

    “发射!”

    随着官军数十架投石机开始发力,将一枚枚燃着引信的开花弹投向叛军所在城头的甬道里,然后轰然炸开,让那些叛军疲于应对!

    “嘭!”

    投石机发射过的开花弹有一枚正好在韩友德头上的甬道里炸开,开花弹里夹杂的铁屑等飞溅而出,当场带走了不少叛军的性命。

    顾不得城头上四处飞溅的残肢断臂,韩友德咬紧口里衔着的刀,双手攀住女墙脚上使力,整个人就爬上女墙。

    站在女墙上,韩友德将口中的刀取下来,然后双手握着刀就像甬道里跳去。

    “逆贼受死吧!”

    跳到甬道里,趁那些叛军还没回过神来,韩友德就先发制人,一刀结果了挡在前面的叛军,然后冲入叛军的人群里。

    虽然他很是勇猛,可架不住叛军人多势众,有时候,蚂蚁多了也是能够咬死大象的,更何况是人乎?

    所以等韩友德挥舞着大刀在敌人的包围圈里乱杀一气,他自己身上也是留下了不少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现在不是去顾这些的时候,因为他已经被叛军给逼回女墙边。

    看着那些叛军使用长矛困住自己,并不与自己短兵相接。

    一寸长一寸强,看着叛军那些不断向自己刺过来的长矛,韩友德不由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突破叛军矛阵的封锁,反而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算了,反正也够本了!

    看着那些被自己砍倒在地上的叛军尸体,韩友德双手再次握紧了刀,然后向眼前的那些叛军发起自杀式攻击,意图为身后的那些兄弟争取攻上城的机会!

    “咻咻咻……”

    韩友德刚准备向前冲,在他面前的那些手持长矛困住他的叛军便被箭矢射中倒地,其手里的长矛也对他失去了作用。

    韩友德回过头,便发现己方的大型登云梯已经顺利越过护城河,并且初步形成战斗力,刚才那几支箭矢就是从登云梯上的同伴手里射出来的。

    这种大型的登云梯和冲车简单说也可以称为可以移动的楼梯,给士兵们提供上城的通道和压制敌军的攻击。

    在云梯的顶端有一个比城墙还要高的平台,让士兵可以藏于其上,居高临下地对躲在甬道里的叛军发起攻击。

    因其笨重,需要多人齐心协力才能推动。

    现在在韩友德身后的那架登云梯下面,二三十个士兵正喊着号子努力地将登云梯往城墙这边推。

    虽然要面对城墙上不断射下来的箭矢,这些人也没有任何畏惧,在同伴的掩护下不断地朝着城墙推进。

    面对这些不断向前推进的庞然大物,叛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城里安放的那些投石车纷纷向外面投射开花弹。

    “轰隆隆……”

    随处都能听到开花弹爆炸的声音,不管有没有破坏到那些攻城器械,以城墙下人挤人的情况,杀伤力不容小觑!

    而且,就算叛军的技术不怎么样,那么多冲车和登云梯同时向城墙下推进,可以说随便丢块石头都砸中一架,更何况还是数十架投石机一起发力。

    所以,有倒霉的登云梯被开花弹击中,然后开花弹爆炸,直接将登云梯给报废掉。

    不过与被破坏的比起来,还有更多完好无损的冲车与登云梯被官军的将士们齐心协力推到城墙边立好。

    这一下,就可以让城下的将士通过登云梯爬上城墙与叛军决一死战。

    在甬道里跟叛军殊死一战的韩友德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更多的同伴通过登云梯和冲车等正源源不断地向城墙上杀来。

    握紧了手里的刀,韩友德转身再次奋不顾身地与那些叛军厮杀在一起。

    像韩友德这般拼命的不是一个,视线沿着他这里往两边走,全部都是官军士兵英勇奋战的场景。

    官军的将士们前仆后继,即使不慎被叛军赶下城头,也会很快便卷土重来,将叛军重创。

    可奈何城里的叛军人数众多,他们知道此战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身后也没有退路,只能拼尽全力一战!

    所以两方人马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城头几经易手,还是被叛军牢牢地把控住。

    而在城墙的两边,官军与叛军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

    血水流入护城河,直接将护城河里的水都染成了鲜红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瘆人!

    可是现在两边都杀红了眼,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这些。

    对于官军来说,他们计划的是中午之前打下扬州城,然后进城吃中午饭。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他们的人是冲上了城墙,可是一次次被叛军打下来,让他们感觉面上无光。

    也因此,这些官军为了在大总管规定的时间内将扬州城拿下,纷纷拿出全盛状态来应对。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都是官军将士英勇奋战的身影,直杀得那些叛军节节败退,自顾不暇!

    城墙这边战况焦灼,至于萧岩他们那边,则显得有些风平浪静的。

    为了完成好大总管交代的任务,天不亮萧岩就带着营里的战斗人员前往城东。

    不过萧岩他们并没有在指定的地点驻防,而是沿着官道又往东行了两里路,然后在一片密林里隐藏起来。

    “娘子,你的情报会不会有误啊?”

    躲在灌木丛里,萧岩双手拿着望远镜时不时地朝扬州城方向望一眼,然后向一边的秦可卿问到。

    “哼……我说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别忘了我可是在白莲教长大的,他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或者说你要觉得我的情报有那你就带着人离开呗……”

    听到相公怀疑自己,秦可卿不由嘟起嘴将身子转向一边。

    “哎呀……谁说我不相信你的?”

    看到秦可卿的样子,萧岩不由将望远镜放下,然后将她的身体搬过来面对自己。

    “我这不是想他一个教主,统辖天下数之不尽的信众,总不可能抛下那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而独自逃命吧?”

    摇了摇头,萧岩对秦可卿提出的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真是如此,就算现在他逃出生天,以后估计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萧岩口中的“他”就是白莲教的教主朱永福。

    昨天晚上秦可卿与他睡在一起,然后跟他说让他天明之后带着人来此处蹲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三追问之下,萧岩才得知她口中的“意想不到的收获”居然是白莲教的教主朱永福。

    原来在秦可卿的手下有一个属下,她的相好是朱永福的心腹,前些天来找她亲热时无意间透露他正在城东往城外挖地道。

    从属下处得知消息,再结合朱永福的为人,秦可卿知道多半是确有其事。

    之后她趁着夜色的掩护,去探查过,确实有人在日夜不停地往城外挖地道。

    当初她还不知道已经将城池控制住,那还挖地道干嘛?

    直到昨天官军将白莲教的人全部困在城里,她才明白过来那条地道其实是朱永福用来逃命的。

    本来她还想让相公不要去领攻城的任务,没想到他们正好被安排在城东驻防,到时候只需要准备一下,就可以逸待劳,将朱永福他们一网打尽!

    “哼……人家逃跑可是有传统的,要不然你以为四大天王为何一看势态不对头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枭雄落幕之时

    放眼望去,整个扬州城已经陷入在一片战火之中,宛如地狱一般!

    城内的老百姓人人自危,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军,他们只能躲在家里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然后为官军祈祷。

    期待他们早一点将叛军打败,还扬州城一个朗朗乾坤!

    而在厮杀不断的扬州城东,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正与扬州城背道而行。

    不过这些人虽然穿着官军的服装,可他们却不属于任何一支人马,而是有白莲教的叛军假扮的。

    “教主,咱们就这么走了?”

    骑马走在最前面,马敬东不由回首望了望扬州城,眼里尽是不舍!

    当然了,对于他们这些将江淮大地拖入泥沼的罪魁祸首来说,不舍可不是说他们对扬州的热爱之情,而是他们将数十万人马丢在此地的惋惜!

    “唉,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点家底,一下子全丢掉,就好像拿刀子在心头上割肉一般,难受无比!”

    说着马敬东叹了一口气,心说要不是他在金陵没有考虑周全,只怕此刻他们已经在金陵拥立教主称帝了吧!

    “对啊,我手下那些人可是我好不容易训练起来的精锐,明知胜利的希望渺茫,却让他们在城里背水一战……”

    马敬东说完,在他后边的韩嘉酉同样回头看了扬州一眼,然后回过头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才做的抉择,要是没有他们拖住官军,我们又怎么有这等闲心在此慢悠悠地走着?”

    为了保证出逃的行程顺利,此番能被朱永福他们带上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甚至为了镇压住城里的那些手下,他们还将不少心腹之人留下。

    而那些都是被朱永福他们深度洗脑的,早在骨子里就把他的命令当做圣旨,此番让他们留下来拖延时间,明知是送死,他们也觉得光荣无比!

    “跟本座这么多年,想不到你们还是看不透!”

    韩嘉酉说完,在他们保护中的朱永福就接着说到,“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逃出生天,还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吗?”

    朱永福用手指着他们身后的那些马车上装着的东西,脸上尽是说不出的豪气,“现在官军正在扬州城苦战,等他们打下扬州时我们已经到了海上!”

    “那时候,即使他们派出追兵也拿我们这些人无可奈何,只要等他们退走,咱们直接用这些金银财宝去招兵买马,随时拉起一支大军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汲取了这次失败的教训,下一次咱们再起事更是轻而易举,等到那时,你们一个个都是本座的开国功臣,王侯将相少不了你们的!”

    似乎是身后的那些东西给了他力量,让朱永福自信地对身边的一众手下说到。

    那样子,倒不像他们被官军打得落荒而逃,反而有些斗胜了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扬的!

    “多谢教主的赏识,为了早日完成教主的宏图大业,属下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听到朱永福的话,在他周围的马敬东等人纷纷恭敬向他回到。

    此时的众人都已沉浸在逃出生天、畅想未来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踏入了危险之中,正所谓刚出虎口、又进狼窝是也!

    不过按照他们的想法,此时的官军为了早点光复扬州,肯定是将主力都拉上去对阵,要不然官军如何能拿下己方人数众多的城池?

    而且他们即使有后手,也是防着自己的大本营北方,因为按照常理,自己若是要突围也是选择向北。

    只要自己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占据白莲教老巢的险要之地,也能跟官军抗衡。

    不过他们终归是小瞧了自己,没算出自己从城东逃离,也没算出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回济南府的打算。

    在朱永福的计划里,他们出了扬州一路向东直到大海边,海上有他早就安排好的船。

    而且为了顺利骗过沿途有可能出现的官军,他还让手下全都换上了官军的军服,不仅如此,他们这些每个人都有正式的身份,在官府都能查到的那种。

    至于这些身份的由来,自然是朝中有人为他们办理的,目的自然是让他们起事,最好是越闹越大然后他人好从中浑水摸鱼!

    这一层身份也让他们对此行有恃无恐,再说官军里也没人认识他们这些白莲教的高层,顺利到达海边岂不是轻而易举?

    只要他们及时将身后带着的这些好东西转移到海上,就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要知道他们身后的马车上拉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从各个教众手里坑蒙拐骗而来的钱财,其数之多,让人咋舌!

    本来这些钱财是打算运到金陵称帝用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也只能将其当做东山再起的资本。

    有了这些钱财,他就不用再借助白莲教的名声行敛财之事,到时候只需要等官军班师回朝,他再下船来,直接用这些钱财招兵买马,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现在不管是朱永福还是他的那些手下,全都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反而对顺利出城而沾沾自喜!

    就在朱永福他们缓缓向前行进的时候,在他们前方的灌木丛里,萧岩正看着身边的阿兰,然后从怀里摸出几个小瓷瓶递给她。

    那些小瓷瓶里都是秦可卿之前在洛阳城分别时送给他的东西,自然也就是那些将她和林静放倒的蒙汗药和十香软筋散等江湖中人居家旅行必备的良药!

    “阿兰,有没有把握?”

    将小瓷瓶递给阿兰,萧岩不由紧张地问道。

    说真的,他一开始还以为来人只是白莲教的虾兵蟹将,逮住几个也不虚此行,总比在那里呆着什么也不做的好。

    可是自家娘子一下子给他送来了大礼,还是大到天际的那种,自然让他激动万分!

    不过这也只是将礼物送到他的手里,能不能收下来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毕竟对方乃是白莲教的教主,武功不在她和姐姐之下。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三大天王贴身保护,那三人的功力也不低,更别提他们身后还有不少的精锐之士跟随,更是让这个难度不断加大!

    所以才有秦可卿的提议,让他用蒙汗药和软筋散等对朱永福等人实施偷袭。

    而萧岩身上携带的蒙汗药乃是她自己利用西域曼陀罗和其他珍贵的药材炼制而成,就算对方是武林高手,即使实力达到她师傅与师伯的那种程度也会被放倒。

    这东西,只要沾染上,视实力的高低,失去行动的时间也有所不同。

    不过按照她和姐姐被相公祸害的那次,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行动之力,想来若是偷袭成功,那朱永福等人今天都别想再动一下!

    生擒朱永福的方法有了,萧岩就打算让阿兰和郑从良来实施这个计划。

    在他们中,阿兰力大无穷,可以准确地将瓷瓶扔到朱永福他们的上空。

    而郑从良是神箭手,他那百步穿杨、一箭三雕的本事萧岩是亲眼所见,由他来将瓷瓶弄破,直接让蒙汗药作用在朱永福他们身上,再保险不过。

    “请萧大哥放心,若是不成功,我自去将那贼酋给你擒来便是!”

    接过小瓷瓶,知道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虽然不知道她的萧大哥身上为何会有这种邪魔外道才有的东西,不过也不会降低萧岩在她的心里的印象。

    在阿兰看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有它的两面性,比如现在这个蒙汗药,就是可以让逆贼失去反抗力、然后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东西。

    “咳咳……尽力就是……”

    听到阿兰的保证,萧岩不由冷汗连连。

    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白莲教教主,可不是小人物,萧岩可不想让她以身犯险。

    说完萧岩又将目光看向另一边的郑从良,“老郑,有没有把握?”

    在这一环节中,郑从良的作用毋庸置疑,也是最为关键的,若是他不能及时将瓷瓶射破,那这一计也就失去了作用,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公子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将那些贼众尽留在此地,让他们插翅难逃!”

    阿兰有这个自信,郑从良同样有。

    在他的眼里或许早已经看到瓷瓶破碎,然后朱永福等一众贼酋被蒙汗药蒙住,直接被公子给五花大绑起来!

    “好……通知下去,将对方放进包围圈再打!”

    从两人口中确认的此事的可行程度,萧岩自然放下了心,然后向左右的人吩咐到。

    得到命令,萧岩麾下的那些队长便下令手下开始往火枪里装填弹药,然后等待开枪的命令。

    阿兰他们夜郎的勇士则在火枪手之后张弓拉弦以待,只等命令一下便万箭齐发,给叛军致命一击!

    在萧岩的身边,看着阿兰与郑从良接过任务摸上前去,林静不由抽出剑静静地守护在他的身边,防止等会儿偷袭计划失败朱永福暴起伤人。

    再看朱永福他们,正一边畅聊着未来,然后一边向萧岩他们的包围圈里走来。

    见到猎物入网,萧岩并没有心急。

    这里的地形中间低两边高,官道从中间的平地穿过,在两旁的高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正好给萧岩和他的大军最好的掩护。

    等到朱永福他们整个队伍都进入包围圈,萧岩知道机会到了,然后举着手里的火枪对准官道上的那些叛军扣下了扳机。

    “打……”

    扳机扣下,萧岩手里的火枪发出“嘭”的一声响后就见到子弹飞速向朱永福他们飞去。

    “砰砰砰……”

    见萧岩开火,其他人纷纷扣动扳机向叛军队伍攻击,一时间整个高地上都是此起彼伏的枪声,不绝于耳!

    而阿兰在萧岩下令的第一时间就将手里的几个瓷瓶朝朱永福几人的上空扔出去。

    见状,早已在一旁张弓搭箭以待的郑从良将手里的箭矢瞄准飞出去的瓷瓶,循着他们的轨迹适时地将弓弦上的三只箭矢发射出去。

    就在郑从良的箭矢离弦之时,阿兰手下的那些人也正好将他们手里的箭矢发射出去,很好地将郑从良和阿兰的动作掩饰住。

    突然听到火铳发射的声音,让朱永福他们大惊失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如此周密,居然也会被官军得知,还在此处埋伏了人马?

    “保护教主……”

    这种火铳声马敬东与褚怀杨最为熟悉不过,因为他们两人多多少少都是因为小瞧这个火铳的威力而导致大败。

    如今再次听到这个恐怖的声音,自然让他们如临大敌……不,是已经面对官军中一股强劲而又神秘的力量,这是真正的劲敌!

    将朱永福护在中间,他们不断地拨挡着从两边射过来的箭矢,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上空出现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瓷瓶,还有追随着瓷瓶一起出现的箭矢。

    “砰……砰……砰……”

    几人只顾着眼前的瓷瓶,压根没注意到在他们的上空有几个瓷瓶被箭矢射破,然后其中装着的粉末便倾泻而下,直接将下方的几个人笼罩住,让他们避无可避。

    “是谁走漏了风声?最好别让本座知道,不然本座绝不会放过……呃,这是什么味道?”

    自己逃离的计划几乎是绝密的,朱永福正在震惊中,突然闻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让他不由多吸了几口气。

    正是这几口气,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渐觉浑身无力,然后从马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教主……教……”

    马敬东几人不仅要躲避那些源源不断射过来的箭矢,还要注意官军那比弓矢还厉害的子弹,等他们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朱永福已经摔倒在地。

    以为朱永福被官军的火铳击中,几人就准备去搭救他。

    只是还不等他们下马,就先注意到那些散布在空中的粉末,正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让他们明白中了官军的诡计。

    不只是他们几人,凡是在这个药粉分布的范围之内,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两种药混合在一起的威力可见一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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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大的一口黑锅

    可以说当初秦可卿考虑到萧岩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情况,在配制药粉的时候剂量加得特别多,效果简直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所以只听得“砰砰”的几声响,瓷瓶碎裂,里面的药粉直接倾泻而下,在药粉覆盖的范围内,那些叛军无一幸免,纷纷软倒在地。

    可惜的是今天没有刮风,不然中招的叛军只会更多。

    “相公,咱们成功了……”

    持剑护在萧岩的身边,看着官道上的朱永福几人相继从马上坠落,林静便知道今日当真是不虚此行。

    一想到相公此番再立奇功,饶是淡泊如林静也忍不住为他高兴。

    要知道生擒白莲教的教主和一众高层人物,这个功劳和光复扬州城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相公前面拯救大军于危难之中,现在又生擒白莲教的贼酋朱永福和一干骨干成员,功劳不可谓不大。

    甚至可以说此次的平叛行动,就像是为相公量身打造来捞取功劳的行动,其他所有人的功劳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他立下的功劳。

    不知道那些此刻正在扬州城浴血奋战的将士在得知他们拼了命换来的功劳,到最后也比不过萧岩他们在此处守株待兔的收获大会作何感想?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将这些人给制服。

    “那是,你家相公我乃是天选之子,受上天的眷顾!”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萧岩忍不住臭屁了一下子,“只要我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别说他们只是小小的叛军首领,即使是那辽国皇帝来了,咱也让他有来无回……”

    扭头看着身边的林静,萧岩豪迈地说到。

    “咦,相公又吹牛……”

    看萧岩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林静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别说人家辽国皇帝,上次要不是我,你早被人家儿子给俘走,亦或是给他当场砍杀了……”

    一想到那天相公接二连三地被藩国使团给掳走的惨状,林静就忍不住掩嘴轻笑。

    “咳咳……那不是意外嘛……”

    林静的话让萧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想装一下的,没想到失算了,

    “来人,稳步向前推进!”

    那天被李清禾和蔼措弄得灰头土脸的,却因为与他们天各一方,这份憋闷无法找补回来,可是面对面前的这些叛军,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向左右的人吩咐一声,萧岩便身先士卒,举着火枪一边射击一边向官道上的那些叛军推进,“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一边走一边向那些叛军射击,萧岩不由高声朝那些叛军喊到,“你们的教主和天王已经伏诛,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那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听到公子的话,让那些拿着火枪不断射击的手下纷纷跟着大声喊到,声势之大,直让对面的那些叛军胆战心寒。

    那些叛军本来是朱永福几人的心腹,战斗力毋庸置疑,是以在袭击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准备对萧岩他们这些伏击者发起反击。

    可是萧岩他们使用的火枪实在是太过厉害,人数又是叛军的几倍,一轮火枪齐射之下,再加上那些夜郎的勇士们发射出的箭矢,就让大部分叛军还没反应过来就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等他们被枪声惊醒,身边很多同伴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渐渐没了声息。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向官军发起反攻,对方的第二轮齐射就已经到来,速度之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没多久,他们中能站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人,在看到两旁灌木丛里的官军如出笼的猛虎般向他们杀来时,这些叛军怂了。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迅速将手里的兵器丢到一边,那些叛军便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等着官军的到来。

    他们不投降也没办法,官军如此凶猛,还没正面接触就快要全军覆没,再打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降了他们,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呢

    于是乎,等萧岩他们稳步推进到那些叛军的身边时,已经没有人敢反抗,全部乖乖地跪在地上束手就擒。

    “来人,将这些逆贼绑起来!”

    收了枪,吩咐人将那些投降的人看管起来,萧岩便抬腿准备朝朱永福几人那边走去。

    “相公,小心有诈……”

    见萧岩朝那边走去,林静不由拉住他。

    虽然对妹妹的那些药的效力她是深有体会,可是对朱永福他们这些诡计多端的逆贼,她还是有些担心。

    要是他们此时的状态是装的,那相公这般上前岂不是有危险?

    “切,人家明明已经中招,姐姐还那么小心做什么?”

    朱永福几人中招,其余人要么死要么降,这群叛军再没有翻身的可能,秦可卿就不用担心会打草惊蛇,自然也就从隐蔽之处走出。

    反正现在那条蛇就跟死了没两样,别说逃,就算此刻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打,他能动弹得了吗?

    秦可卿对自己配制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要不然那次她们姐妹两也不会被相公这个坏蛋给拿捏住为所欲为。

    “你……”

    看到妹妹一脸自信地拉着相公向那边走去,林静只能跟在后面一同过去,不过她的手里拿着剑时刻警惕着,以防止意外的发生。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多想了,只见几人走到朱永福几人的身边,看到他们头歪着趴在地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们乃是东面行营大总管座下的官军,你们是谁的手下,居然敢拦我们?”

    不过秦可卿与萧岩过来的时候她特意跟在萧岩的身后,朱永福他们趴在地上自然没看到她,“我等肩负重任,要是大总管发现我等出了事,定不会饶过你们!”

    “识相的就赶紧给我们解药,并且自缚双手向大总管请罪,不然你们就等着大总管的怒火吧!”

    此刻的朱永福无比的憋屈,想他作为白莲教的教主,统管天下无数信众,一辈子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没想到最后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若是对方是赫赫有名之辈,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居然栽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辈手中,还是全军覆没,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是吗?”

    走到朱永福的面前,萧岩站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们自称是大总管座下,又为何不认识我这个最近异军突起的黑马呢?”

    “呵呵,本将军乃是大总管麾下专门执行秘密任务的存在,平时不与大军同行,不认得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朱永福不认得萧岩,其他几人也不认识,更不用说他们现在还是直接面朝土地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困难,就别说将他们的圣女给认出来。

    “你若不信,我们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你可以拿出来验明正身,看看是不是真的?”

    虽然心里很是憋屈,朱永福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前首要的是脱身,只要等他恢复实力,管他眼前有几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证明身份的印信?”

    听到朱永福的话,萧岩不禁疑问到。

    “对,就在我骑乘马匹的马鞍边的袋子里,有兵部的任命文书,你可以取来一阅!”

    因为那些文书都是真的,朱永福有恃无恐,心想要是眼前的人真的是朝廷官员,自然认得文书的真假,那他脱困自然有望。

    “我去拿……”

    见相公准备去拿文书,林静先他一步向那些因为枪声逃远远的马匹走去,果真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书出来。

    随意打开看了看,林静就确认了这份任命文书的真实性,那上面的那些官印一般人可伪造不来。

    “相公,你看看!”

    走到萧岩的身边,林静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他。

    接过文书,萧岩便展开来,只见上面果然写着对朱永福的任命信息,而且文书上的信息除了姓名不同外,其他外貌特征等皆是按照他来描写的。

    萧岩也收到过吏部的任命文书,他自己也是在户部当差,对于文书上的那些印信自然不陌生。

    综上所述,这一份文书是真的无疑!

    将目光看向林静,见到她的眼里同样跟自己一样的迷惑,萧岩不由将头转向身后的秦可卿,难道情报有误?

    可是不应该啊,秦可卿不会骗自己,这一点他是非常肯定的,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相公眼里的疑惑,秦可卿不由从他手里拿过文书,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撕拉”几声就将这份文书给撕成粉碎。

    “尔等竖子,可知毁坏朝廷的文书可是死罪?”

    听到文书撕裂的声音,朱永福还以为萧岩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打算来个毁尸灭迹,便忍不住厉声喝到。

    只不过因为身中蒙汗药和十香软筋散,即使他认为自己说的话很是吓人,可在萧岩他们听来有气无力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相公,我好怕怕呦……”

    听到朱永福的威胁,秦可卿绕过萧岩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一把将手里那些文书的碎片扔到他的眼前,然后蹲下来。

    “教主,你看看我是谁啊?”

    看着趴在地上的朱永福,秦可卿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你……”

    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的秦可卿让朱永福满脸的惊恐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有认识自己身份的人存在,而且还是与自己很熟的人,这一下就算他说破天对方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逃脱无望?

    “可卿……是你啊……你师父呢?见到她还请代我向她问好……”

    看到秦可卿出现,朱永福知道诓骗不了他们,只能另想它法,“还请你看在我照顾你们师徒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一马如何?”

    说真的,如果朱永福现在能动弹,他肯定会跳起来,然后将秦可卿给掐死。

    她们师徒在关键时刻背叛他,让两边的关系一下由对峙转为攻防。

    同时也让他一步步走向败落,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里,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她的功劳。

    虽然不明白这么隐秘的行动为何会泄密,更让官军在此处设伏、让他全军覆没,他心里隐约觉得此事可能就与眼前的秦可卿有关。

    “呵呵,照顾我们师徒?”

    盯着朱永福,秦可卿不由呵呵冷笑,“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哦,我忘了你没有良心……”

    “我师傅这些年为了白莲教的发展付出数之不尽的精力,到头来你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就准备借朝廷大军的手除掉我师傅,现在你还想我放过你?”

    说起这些秦可卿就是一肚子气,自己师傅与他一起打拼下来的白莲教,到头来都成了他争霸天下的资本。

    不仅如此,此番扬州决战,他还将他的嫡系都放在城里,将自己师徒二人安置在城外去面对官军的矛头,十有八九便是想借官军的手除掉红莲。

    特别是这个恶人,居然向师傅提议,让自己嫁给他家的傻儿子,她就更加不会让他好过。

    “呵呵……那个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见自己的心思被秦可卿拆穿,朱永福不由哂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什么意思你还是到皇帝那里去说吧……”

    站起身来,秦可卿走向萧岩,“相公,此人作为白莲教的教主,为了招揽信众,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人信服并加入他们,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如今又裹挟教众,为了他心中那所谓的王图霸业,蓄意挑起战事,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此等祸害不思悔改,居然还想着逃跑?”

    “看他们这个样子,如果真的让他们逃离,指不定还会有更多的老百姓被他们涂炭,让民不聊生、百姓无法安居乐业!”

    “所以为了天下百姓计,还请相公收了此祸害,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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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乐极生悲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加入到官军的队伍里,所以秦可卿一股脑地将以前做的那些事全都推到朱永福的身上,让他替自己师徒背黑锅。

    “你……你……”

    听到秦可卿将什么事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本就已经憋屈许久的朱永福气急攻心,终于是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将面前的泥土都染成红色的。

    若是换一个人如此说,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说这话的乃是秦可卿,其身份乃是他们白莲教的圣女。

    而且她们师徒掌控的红莲,才是白莲教中以招摇撞骗为营生的主体,现在却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他,让他去背黑锅,又怎么不让他气愤!

    不过此番自己已是砧板上的肉,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加上他此时的处境正从逃出生天的喜悦中一下子成为阶下囚,巨大的转变再加上秦可卿往他身上泼脏水,让他差点没忍住气绝而亡!

    见朱永福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秦可卿不由立即跳起来离他远远的,免得其吐出来的血沾染到她的衣裙纸上。

    等朱永福吐得差不多了,秦可卿才再次走到他的面前,“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再说自己现在是官军,而朱永福是阶下囚,相较而言,自己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秦可卿,你别太过分了……”

    教主受辱,马敬东几人义愤填膺地对秦可卿喝到。

    还好几人现在已经被她的药给制服,要不然几人绝对会毫不客气地对他出手,正所谓主辱臣死是也。

    对于他们这些朱永福的死忠分子来说,朱永福就是他们的天,自然容不得他人指指点点,更何况现在他还被秦可卿给气得吐了血。

    “过分吗?我不觉得啊!”

    面无表情地扫视了趴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的几人,秦可卿可不惯着他们,“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是叛匪、是逆贼、是祸乱苍生的罪魁祸首,就算我现在把你们杀了也不为过,反而是为民除害的女英雄!”

    “只是你们是祸首,还需要将你们押送到长安接受审判,不过你们这倒是提醒了我……”

    一边说着,秦可卿一边向萧岩走去,“相公,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本身实力极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防止他们药效失去作用后潜逃,所以我建议……”

    说着秦可卿将眼光看向地上的几人,眼里尽是狠厉,“为了不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咱们还是将他们的武功废去吧!”

    “相公觉得如何?”

    说完她便抬头看着萧岩,等着他的吩咐。

    “相公,我觉得妹妹说的对,就该将他们全身的功力废去,那样他们也就没了继续祸害天下百姓的本事……”

    萧岩还没回答,林静就走到他身边,“而且你想想,上次误打误撞用这药让我们失去行动能力,在之后我们未尝没有将你就地正法的心思!”

    “而且你不但将他们这些人擒住,还是让他们宏图大业落空的首要任务,要是不慎让他们走脱,恐后患无穷!”

    林静师出名门正派,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嫉恶如仇,更何况此事还事关相公的安危,自然是一劳永逸最好!

    “嘻嘻,看来我们不愧是姐妹,想法都如此的相同……相公,你考虑好了没有?”

    上前挽住萧岩的手臂,秦可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或者相公你也可以赌一赌,看他们会不会也跟我和姐姐一样对你以身相许呢?”

    “呵呵……我觉得对于这种穷凶极恶之辈,还是废去其武功的好,要不然让他们逃出生天,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生灵会被他们荼毒!”

    林静与秦可卿说的话不禁让萧岩一阵后怕,心想还好当初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不然只怕现在自己的坟头草都已经很高……

    不,要是二人真对自己出手,自己当时只怕会暴尸荒野,然后让豺狼给叼去当做腹中之食了吧?

    现在让他赌几个罪大恶极的人会不会在逃走后放过他,那不是嫌自己命大吗?

    他不傻,才不会做这种养虎为患的事情,要不是几人的身份特殊,需要送往长安受审,他巴不得直接将几人的人头割下来,简单省事!

    所以对二人的提议自然是点头答应,他可不想自己以后睡不安宁。

    “姐姐,既然相公应允,那咱们两就为民除害、废去他们一身的修为……”

    说着秦可卿放开萧岩的双手,然后抽出剑,“相公,等会儿的过程可能会有些残忍,你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秦可卿说的不错,她口中说的废掉功力就是挑掉几人的手筋与脚筋,那样他们就丧失了影行动能力。

    对于几人来说,他们的结局不过是活着到长安受审,然后被枭首示众,以警示那些有二心之人!

    所以只要他们活着,至于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没事……战场上那么多残肢断臂我都能挺得过来,这点小小的场面还吓不倒我……”

    见两人想要废掉他们的武功,萧岩倒是想见识一下。

    毕竟以前在电视见到的废掉武林高手的武功都是直接以内力冲击对方的五脏六腑,让他们身体垮掉,再也无法使用武功。

    “好吧,只是你晚上睡不着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

    让他回避他不回,秦可卿便提着剑走向朱永福他们。

    “不……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人生最可悲的就是听到别人风轻云淡地讨论对自己的处置,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朱永福他们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听到几人堂而皇之地讨论废掉自己的修为,朱永福是真的慌了,说话也带着惧意。

    “不如此对待你们这些祸乱苍生的罪魁祸首,难道还想大鱼大肉地伺候着不成?”

    提着剑走到朱永福的身边,纵使是夏天,那剑上泛着的寒光也让人心悸,“我看你们就是身居高位久了,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呢!”

    说着秦可卿就准备用剑去刺朱永福的脚筋,只要脚筋被刺断,再将其手筋也挑断,那朱永福这辈子可以说是完了,以后别说使用武功,就是行走都困难。

    当然了,就算不收拾他,以他的罪行,他也活不过几个月了。

    “我的先祖乃是燕王,你无权处置我!”

    见秦可卿铁了心地要挑掉自己的手脚筋,朱永福不得不抛出一个更大的消息,直让他身边的几个忠实的手下都咋舌不已。

    真是个惊天秘闻,让在场众人无比的震撼,谁都知道废燕王朱棣造反失败,已经被枭首示众,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燕王后裔,当真让人怀疑。

    “我……我真的是燕王后裔,不信你去另外一个袋子里,那里面有我的族谱,可以证明我皇族的身份!”

    “是吗?就算是真的,那也改变不了你屠戮生灵的事实,所以你依然逃不过被枭首示众的命运!”

    说着秦可卿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动作飞快地将手里的剑对着朱永福挥舞了几下,等她收剑后就见到朱永福四肢都出现了丝丝血迹。

    “啊……”

    虽然动不了,可是四肢被废掉的痛感还是清晰地传到朱永福的大脑中,让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是现在无法动作,要不然他是真的想一头撞死了的清净。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他现在已经成阶下囚,这些人该如此侮辱于他,自然让他更加的气愤,整个人也因此更加的苍老!

    “你个狼子野心、心如蛇蝎的女人,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师徒入教……”

    听到朱永福那凄惨无比的哀嚎,马敬东几人心里焦急却无法动弹,只能在嘴里大骂到,“当初就该将你们师徒卖进青楼,做那千人万人……啊……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只是还不等他多说,秦可卿的剑就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便是刻骨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趴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呻吟。

    处理完马敬东,还不等她行动,其他几人已经被姐姐林静给收拾完。

    本来废掉这些人还让林静于心不忍,都没想着出手,可是这些人不知好歹,居然说将妹妹卖进青楼,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也就忍不住出手了。

    “这些姐姐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再也没有了威胁,秦可卿不由将剑擦干净然后放入剑鞘。

    “你可别自作多情,我这了是为了相公考虑……”

    撇了妹妹一眼,林静将剑擦干净后就提着剑走向萧岩,“相公,已将这些人处理好,现在他们再也没有祸害百姓的本事了!”

    “呃……娘子,挑断手脚筋就是你们说的废掉人的修为啊?”

    看着地上那几个本就失去行动能力的人被挑断手脚筋,萧岩不由失望地问到。

    他还以为能见到什么高大上场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简单粗暴地让他们失去作恶的能力,当真是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的失望!

    不过说起来这种挑断人脚筋手筋的做法确实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别说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即使是萧岩穿越至少,如果手脚筋断了,即使再接起来,行动也会受到影响。

    “对啊,不然相公以为是怎样的?”

    抬起头看着萧岩,林静不由问到。

    “没……我还以为你们是使用内力直接震碎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无法运功行力……”

    看着娘子一脸的疑问,萧岩挠了挠头,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既然有最简单的方法,又何必去做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

    听到萧岩的话,林静不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到,“相公有所不知,不说将人的五脏六腑震碎掉,只需要震得移位,那人只怕也活不长久!”

    “嘿嘿,这个我到没考虑到……”

    不是萧岩没考虑到,而是他受那些武侠小说的荼毒过深,要不然以前也不会问秦可卿有没有那种让人功力大增的神丹妙药了。

    “相公,你们看!”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秦可卿走到朱永福的马匹旁边,然后从另外的袋子里拿出一份族谱,一边翻看一边让两人这里走来。

    “这是真的?”

    从妹妹手里接过族谱,林静不由深深皱眉,因为前面记载的都是真的。

    “只怕假不了……”

    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朱永福,秦可卿脸上尽是凝重之色,她是真的没想到朱永福居然是他们朱家人。

    不过即使他是朱家人,就凭他的先祖朱棣起兵造反、逼得都城西迁,再加上现在他又让江淮大地陷入战乱之中,更是罪无可恕。

    “此事咱们还是交由大总管定夺吧!”

    看两人面色凝重,萧岩知道事非寻常,徐明达作为大总管,有尽力独断之权宜,这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吩咐人过来将几人给包扎好,防止他们因为流血过多而亡,萧岩留下人清理战场,便带着一众手下押解着朱永福等贼酋往城西的中军大营走去。

    路过自己营地的时候,为了让大家都享受到胜利的喜悦,也为了瓦解城墙上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的意志,萧岩让人做了几个简易的囚车。

    不仅如此,他还做了一个喊话用的那种斗状大喇叭,让朱九常等营里的一众将领跟着他押解着朱永福他们沿着城墙一边走一边宣传。

    “城上的逆贼听着,你们的教主朱永福和三大天王已尽数被我擒获,识相的就赶紧扔下兵器束手就擒,不然等我大军杀上城墙,定让你们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一边走,萧岩骑在马上不断地用大喇叭向城墙上喊话。

    不得不说,他此举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不仅让己方士气大增,更是让城墙上的那些叛军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虽然认识朱永福的人少,可是几个天王同样被锁在囚车里,那绝不会有假,既然首领都被官军俘获,那他们再继续反抗就没了意义。

    只要一人心生退意,其他人便纷纷效仿,也因此被官军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放弃了抵抗,这些人里了可不包括朱永福的死忠,比如黄明山。

    是以在萧岩他们押解朱永福等人到达西城城门处的时候,见到手下人都已经失去了斗志,他明知大势已去,却还不认输。

    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断不可能从官军的手里劫走教主和几个天王,那就只能杀了擒住他们的人为他们报仇。

    在押解教主的人里面,唯有在那个拿着木斗喊话的官军身边穿着甲胄的人看起来身份最高,那就那他下手好了。

    他说的自然是朱九常,因为他们的营里萧岩的甲胄最好,他的次之。

    为了在行军打仗中不暴露身份,萧岩出了洛阳后就没有再穿过那身骚包的明光铠,只是穿了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甲胄。

    所以现在看起来朱九常才像他们这些人的统领,黄明山自然将目光瞄准了他。

    站在城墙上,黄明山取过弓矢,张弓搭箭、居高临下地瞄准朱九常,然后手指松开!

    “咻……”

    那支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城下的朱九常飞去,而朱九常正在随萧岩接受两方人马的敬仰,哪里注意到这即将到来的危险。

    不过萧岩正在向城上喊话,自然注意到那支正不断向朱九常接近的羽箭!

    “小九……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萧岩一个跳跃,便飞身扑向朱九常,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那支要命的羽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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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悲喜两重天

    “哎呀……”

    在萧岩飞身为朱九常挡箭的同时,在长安国舅府萧潇的闺房里,她正在与妹妹一道绣着刺绣。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一不留神,针就刺到手指了。

    十指连心,自然让她疼痛非常,不由自主地便将手含在嘴里,以减轻针刺带来的疼痛感。

    “姐姐,怎么了?”

    听到姐姐痛苦的声音萧湘不禁抬头,便看到她将手指放在嘴里,“这是刺到手了吗?”

    将手里的绣绷放下,萧湘不由坐到姐姐的身旁关切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在刚才,萧潇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一下子失神将手里的针给刺到自己的手指里去。

    “那么入神,姐姐在想什么呢?”

    从姐姐的手里拿过她的绣绷,看着上面那对栩栩如生、比翼双飞的鸳鸯鸟,萧湘就是一阵羡慕。

    可惜的是她除了玩没有别的本事,绣朵花都跟被人辣手摧残过似的,让人不忍直视!

    “在想萧岩……”

    手指的痛感逐渐消失,萧潇就将手放好,挺大的妹妹的话便顺口说到,只是刚一开口便觉不妥旋即又改口。

    “你不要误会,我是说你萧岩哥哥和你表哥为了家族的荣耀,带领家里的壮士随军出征,姐姐心里自然是非常担心的!”

    说完萧潇就看着妹妹,“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担心他们哦?”

    “嘿嘿,我只担心萧岩哥哥,他对我那么好我肯定会对他牵肠挂肚的……”

    听到姐姐的话,萧湘不由朝她嘿嘿笑到。

    萧岩对她的招呼无微不至,她心中自然是记着他的,至于朱九常那个表哥,只知道捉弄她,她才不会担心他,最好给叛军抓去蹂躏一番才解气!

    “我也牵挂他们啊,这个死人,说好的三天一封家书,距离上一次来信已经快半个月了,也不知是差驿家耽搁了还是他忘写了……”

    将手里的针线放下,萧潇想到刚才那个不好的预感,让她不由有些心绪不宁,“不行,我得进宫一趟……小蛮姐,吩咐人备马……”

    说着萧潇就站起身来朝外间的小蛮吩咐到,然后回头看着妹妹,“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那也不能去,现在外面来了很多逃难的流民,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逃难的还是别有用心之人假扮的!”

    这倒不是萧潇危言耸听,因为战乱的原因长安涌来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

    在那些流民里面,有不少胆大包天之徒借着流民的身份做掩护行不轨之事,而且因为他们利用这个身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她的安全,萧潇只能再三叮嘱妹妹,让她不要偷偷摸摸地跑出去。

    “知道了……”

    听到姐姐的话,萧湘倒是非常乖巧地应下来。

    倒不是她转性了,而是那些流民已经闹出了不少的祸事,最近长安城中接二连三地有人失踪,据说就是与那些流民有关。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才不会在这种非常时期跑出去,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嗯,那我走了!”

    说着萧潇就丢下妹妹一个人在房里,然后与小蛮一起往皇宫走去。

    虽然外面正在打仗,可是长安远离战场,依旧繁华不减,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一副喧嚣的景象!

    不过在这些一如往常的热闹中,夹杂了些许不合时宜的场景,就是那些随处可见的背井离乡出来逃难的难民。

    对于这些难民,一开始朝廷并没有禁制他们入城,可是随着某些“难民“滋生事端,让朝廷开始管控入城的流民。

    除了已经进城的那些,后面赶来的难民若在城中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朋好友,就不再允许进城。

    为了不让那些流民饿死,也为了杜绝他们再生事端,朝廷转而在城外搭设粥棚,每日按时施粥救济难民。

    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也有向城外的难民们派送吃食,以助他们渡过难关,萧家也有,还独自设立了一个粥棚赈济那些逃难的老百姓。

    一路走来,萧潇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主要的是不仅萧岩没给她来信,连朱九常也没有,让她心里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既然得不到两人的消息,她就想着来公里找皇姑母打探打探,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两人平安无事的消息。

    “小蛮姐,你在这里等着我……”

    来到宫门外,朝小蛮吩咐一声,让她在此等着自己,萧潇便独自一人往宫里走去。

    因为她有进宫的腰牌,那些守门的将士对其也熟悉不过,很容易便进了宫,然后径直向萧皇后的寝宫走去。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皇帝也在,见到侄女进宫来,萧皇后就热情地招呼她一起用膳。

    “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想起进宫来了?”

    在位置上坐好,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萧皇后不由向侄女问到。

    她这侄女自从相公出征后所有的事都压在她一人身上,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突然进宫只怕是有事啊,难不成是哪桩生意解决不了要自己帮忙?

    “人家想姑母了就进宫来看看你呀……”

    听到姑母的话,萧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我担心相公、又没有他的消息才进宫来的吧?

    “呦,是真的吗?”

    见到那些宫女将菜肴都上齐,萧皇后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给皇帝,然后又给萧潇夹了一筷子,示意她用碗接住。

    “谢谢姑母!”

    拿起碗接过姑母夹的菜,萧潇忙向她说到,“侄女这不是想着多日不见姑母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和皇姑父嘛……”

    “咦,姑母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看我是假,打探消息是真吧……”

    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萧皇后盯着侄女的眼里尽是调侃之色。

    “嘿嘿……那个也就是顺便问问皇姑父这里有没有表弟和萧岩的消息,他们两人已经好几天没给我来信了!”

    被姑母拆穿心思,萧潇只能憨笑着掩饰自己的羞意。

    “朕这里的消息同样是几天之前的……”

    听到侄女的话皇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都说关心则乱,萧潇也就是这个状态吧。

    没想到之前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子,在拥有了另一半之后居然会忍不住前来他这里打探消息!

    不过想到他自己年轻时为了追求皇后,还曾厚颜无耻地去爬国舅府的围墙,如此一看,萧潇这个后辈算是克制的了!

    “江淮远离长安,战场上又凶险无比,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让他们随军出征了!”

    一想到朱九常与萧岩二人跟随大军出征,皇帝就是一阵后悔。

    不说他们锦衣玉食惯了,突然要与麾下的将士同吃同宿,军营条件有限,可比不得在长安那般优渥,都不知道两人习不习惯。

    “陛下,这是他们晚辈应该经历的!”

    见皇帝脸上出现后悔的神色,怕他不忍心而将两人召集回来,萧皇后不由安慰到,“要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以后又怎么能担当大任呢?”

    “别的不说,就是陛下您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要是不磨砺磨砺他们,只怕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

    “嗯,姑母言之有理!”

    萧皇后的话让萧潇大为赞同,“就说萧岩吧,刚来我家时明明一无是处,却仗着读书人的身份目空一切、眼高于顶,要不是这几年在家里稍微成长了些,指不定会被残忍的现实给摧残成什么样子!”

    在两人的面前,萧潇不好拿朱九常举例,只能拿萧岩来说事。

    不过也是,当初要不是萧岩的态度有问题,那他就该与朱九常一起读书,然后再走上考取功名的道路,又何至于被她设计而白白浪费几年的时间?

    “这些朕自然知道,可就是于心不忍,特别是小九,自小在安乐窝里长大,突然让他去吃苦,真的忍不下心啊……唉,可是又不得不如此做……”

    想到朱九常忐忑的命运,皇帝不由叹了口气。

    只是还不等皇帝多做感慨,让众人大惊失色的事情接踵而至。

    “启禀皇上,兵部李尚书说有十万火急的军务在外面求见!”

    就在几人用膳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小太监通报到。

    “李广利?他这个时候来干嘛?”

    听到小太监的话,皇帝不由微微皱眉,“让他进来吧!”

    要是没有紧急的事他也不会找到这里,皇帝虽然疑惑,却也让李广利进来汇报。

    得到允许,兵部尚书李广利就着急忙慌地向大殿内走来。

    “微臣参见陛下万岁、娘娘圣体金安!”

    来到殿中,李广利走到皇帝的面前,跪到地上向他和皇后行礼。

    “起来吧!”

    伸手让李广利平身,皇帝将目光看向他,“是何事让爱卿如此惊慌失措?”

    李广利作为兵部尚书,行事历来稳重,鲜少能让他有这般惊慌的时候,让皇帝不由好奇心大起,难道是东边的战事出现了变故?亦或是北边的辽国趁机南下叩边了?

    “回皇上,出征的大军……他们……他们……”

    一想到刚刚收到出征大军用八百里加急发回来的求援信,李广利说话都不利索了。

    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递给皇帝,“这是行军大总管徐明达发回来的求援信,还请皇上过目!”

    “求援信?”

    徐明达他们所率领的乃是大明当下最为精锐的人马,以他们的实力,不说横扫天下,但是对付那些叛军绰绰有余,那这求援又是怎么一回事?

    站起来从李广利的手里接过求援信,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让皇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皇上小心……”

    见状萧皇后连忙起身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十几万大军因为徐明达轻敌冒进被困金陵,更何况那里面还有朕的……朕的……咳咳咳……”

    因为气急攻心,皇帝说话都不利索了,萧皇后连忙用手帮他顺气。

    “朕自认登基以来兢兢业业,虽比不上列祖列宗的功绩,可要说尽职尽责还是能称得上的,也未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上天为何要如此对朕?”

    似在自言自语,皇帝同样失去了平日的稳重,信中所述,不说那十万大军,就其中的一人,就对他极为重要,又怎能不让他焦急!

    “陛下,先坐下吧!”

    见皇帝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萧皇后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将皇帝扶到一旁坐下,然后从他手里拿过文书。

    “这……这……怎么会这样?十万大军说被困就被困了?”

    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内容,萧皇后同样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便是深深的自责与巨大的悲伤。

    因为写封信的发出日期是十天之前,十天的时间,对于没有粮草供应的大军来说,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故而她才会如此悲伤。

    “姑母、姑父,侄女看信上有说还有一支人马留在江宁,你们看会不会是辎重营和小九他们?”

    从姑母的手里拿过求援信看了,萧潇知道此时不能慌乱,不然只会让悲伤的情绪更加的蔓延,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萧大小姐,我这里还有一封从隶属于你们国舅府的萧岩的手里发来的绝笔信!”

    听到萧潇的话,李广利虽然不想打破他们的幻想,可还是不得不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封与求援信同时送来的绝笔信。

    “信中怎么说?”

    看到还有一封信,萧皇后的眼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

    “萧侍郎在信里说,他以及他麾下的一众将士在得知大军陷于危难之间时上下齐心,一致要求对大军施以援手!”

    “故而萧侍郎抱着必死的念头,率领麾下将士对金陵城外的叛军发起自杀式攻击,意图为大军打开一条通天大道!”

    “不过皇上、皇后放心,萧侍郎已在信中言明,他虽然带领麾下死战,却已将国舅府的朱九常等一众世家公子安排妥当,不会让他们以身涉险!”

    自家女儿与女婿同样在萧岩的麾下做事,想到他一个文人居然有此气节与决心,不但敢于率领部下与敌人硬碰硬,还能将后事安排得如此周全,当真让人敬服!

    “谁都考虑到,却忘了你自己,为何会如此傻的人?”

    早在李广利拿出绝笔信的时候,萧潇就一把从他手里拿过,在看到信上的他将众人的后路都安排好,唯独他自己没有留后路,萧潇不禁潸然泪下!

    她知道萧岩这么做是在完成与自己的约定,可她要的是他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身边,仅此而已,可不是让他去充什么大英雄!

    “不,他不会出事的!”

    一想到萧岩那经常惹得自己生气的脸,萧潇不由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不相信他命这么硬,会轻易死在战场上!”

    似乎是印证萧潇的话,她刚说完,外面再次响起了刚才通报的那位小太监的声音,“启禀皇上,中书令大人在外面求见!”

    “老师?快快让他进来!”

    听到来人说自己的老师来了,皇帝正想找他商议大军被困的事,没想到他自己倒先找来了,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皇上……皇上……大捷……金陵已被大军光复……”

    人还没进来,张择端那洪亮的嗓音就先传入众人的耳朵,给大殿里的人带来的无尽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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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劫后余生

    得到皇帝的允许,中书令张择端手里拿着一封大军从前线发回来的捷报就向大殿里赶来。

    “皇上……大喜……大喜啊……呃,你们这是什么神情?”

    因为是大捷,张择端一边走一边还大声向大殿里的皇帝报喜,只是等他走进大殿,见到里面的几人一脸殷切地看着他,让他愣在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传来捷报是当高兴不错,可是他们这副样子难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原来是两封信都是从金陵发出,一封是牛牛从金陵城里带出来的,一封是徐明达在将叛军赶出金陵后向朝廷发出的捷报。

    虽然前后隔了一天,两封信却是在同一天到达长安,不过求援的信是发往兵部,捷报则是发往中书省,这也就造成了李广利与张择端先后拿着前线发来的信赶来见皇帝。

    不明所以,张择端只能拿着信硬着头皮往皇帝的面前走去。

    “老师,从何处传来的捷报?”

    前面大军从寿州城分兵两路的决定已经传回长安,皇帝自然知道。

    此番大军主力被困,他不知道是不是左路军打下了哪座州府还是是剿灭了哪股叛军,亦或是左路大军赶到解了金陵的围?

    不过皇帝猜错了,张择端手里的不是左路军发来的捷报,而是徐明达发回来的。

    “这个是从金陵发出来的,还请皇上过目!”

    因为张择端是皇帝的授课老师,德高望重,本身的年纪又大,早已得到皇帝的特许,可以不用大礼参拜。

    张择端拱手深深地朝皇帝鞠了一躬,以表达对这个学生的尊敬之意。

    “老师快坐……”

    站起身来,皇帝主动将自己的凳子搬过来,然后扶着张择端坐下。

    对于这个一路伴随着他从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老师,皇帝可是非常的尊敬,甚至于几次张择端都已年迈不堪重任而请求告老还乡都被他拒绝。

    以为他知道现在朝堂中还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人出现,再说老师一走,自己既要对付那些魑魅魍魉、又要操心国家大事,更显捉襟见肘!

    “谢陛下!”

    将手里的捷报递给皇帝,张择端就坐到皇帝搬过来的凳子上,然后等着皇帝看完。

    当今帝后恩爱无比,一般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在皇后的居住的地方用午餐,事实果然如此。

    不过想到大军光复金陵乃是重大的喜讯,让他实在忍不住想要让皇帝知晓,要知道从白莲教的那些逆贼举兵造反以来,皇帝就没有睡好过。

    不只是皇帝,只怕很多人都因此睡不着觉,因为白莲教的造反行动势如破竹,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席卷江淮大地,更有不断向外蔓延的趋势。

    好在大军及时出征,直接将那些叛军阻拦在寿州城下,更是将他们给打得溃不成军,让大军威名远扬!

    此番更是将金陵这个大明的旧都给光复,象征的意义非比寻常,应该通闻天下、咸使闻之,不过在这之前先让皇帝高兴高兴!

    拿着老师递过来的捷报,皇帝知道皇后和萧潇同样牵挂着前线的情况,不由走过去与她二人一起看起来。

    “这……这是……”

    捷报是徐明达发出来的,在信上他首先向皇帝请罪,说因为自己的原因,险些让整个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接着又向皇帝介绍了他们脱困的过程,特别是将萧岩等人悍不畏死、敢于以少数人去冲击叛军大营的事重点提了出来表扬。

    从徐明达传回来的信里,皇帝终于知道了萧岩他们做的事,对于他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敢于出奇制胜的决心而震撼不已。

    他是没想到萧岩居然真的有这种本事,本来刚开始他让萧岩陪着朱九常去战场上是让他们去刷军功,以丰富之后的履历。

    哪曾想萧岩竟然不甘寂寞,其勇救大军与危难之间的行为当真是一鸣惊人,让人忍不住为他拍手称快!

    “姑姑,您看到没有,萧岩和小九都没事……反而还立下了这等奇功……”

    看到捷报上记载的信息,萧潇不由掩面而泣。

    这当真是悲喜两重天,刚刚经历了那等如生离死别般的痛心场景,要不是这封捷报接踵而至,萧潇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于家里的那些生意,她处理起来可谓是雷厉风行、不带一起犹豫之色,可是对于与萧岩之间的感情,是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

    她的心门好不容易对萧岩打开,现在的萧岩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要是他因为自己的期望而命丧战场,那就是天塌下来了!

    习惯了有他的守候,事事都有他在前面冲锋陷阵、给自己最好的保护,这段时间与他短暂分别自己都有些不适应,就别说永久地失去他。

    若真是如此,只怕她也会追随他的步伐,然后与他一起,共赴黄泉奈何桥!

    “看到了……看到了……”

    见侄女那因萧岩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不已。

    “不过这萧岩当真是栋梁之才,没想到此番倒是因为他而因祸得福,不仅让大军解围,还与大军一起,将白莲教的逆贼给赶出金陵,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一想到萧岩不仅为大军解围,还在事先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不仅让小九他们参与拯救大军的行动,还能把小九他们的后路给安排好,萧皇后就是一阵高兴。

    “对啊,萧岩此子,朕本以为他在文官一途能够顺风顺水就已经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其在军事上的造诣也是不小,当真是文武双全!”

    将手里的捷报放下,皇帝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主要是他们刚刚看到的第一封求救信实在是太过于惊人,谁也想不到以徐明达他们那等实力的人马都会被叛军给困住。

    不仅如此,他们自己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若是短时间内得不到援救,不用叛军出手,他们自己就会从内部土崩瓦解,让那些叛军坐收渔利!

    不过这些都只是萧岩此次出征立下的功劳里的一部分,要是让他们知道萧岩今天已经将叛军的主要人物一网打尽,那还不知道该有多震撼!

    不过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条件,知道这事只能是下一个十天之后的事了。

    “皇上,娘娘他们这是怎么了?”

    看到皇后与萧潇两人对着捷报又哭又笑的,张择端不明确所以,不禁将疑惑的目光看向皇帝。

    “这个……”

    看了看一旁的李广利,皇帝不由将刚才他送过来的求救信和萧岩的绝笔信拿给他,“这是兵部收到的求救信和萧岩他们的绝笔信,请老师过目!”

    “求救信?”

    明明捷报都传来可,这什么劳什子求救信又是什么鬼?

    从皇帝手里接过李广利送来的求救信,张择端看了上面的内容才明白大军被困时处境之艰难,以及萧岩敢于率领麾下将士去援救大军的勇敢。

    “后生可畏,咱们都老了……”

    看完后,张择端放下求救信不由感慨到,“要是人人都想萧岩一般,那咱们大明何愁不兴?”

    摇了摇头,张择端是真的没想到萧岩那个文文弱弱的人骨子里居然是一个这么彪悍的人,居然敢带着几千人马就便叛军发起攻击。

    不过他也知道萧岩自己在户部的差事做的风生水起,现在更是在战场上初步显示出自己非凡军事才能,这种国之栋梁可不是大白菜说有就有的。

    “皇上,对于萧岩这种国之栋梁,以及这次的金陵大捷,咱们都应该让天下的百姓知晓,并以他们为荣,向他们学习!”

    说到这里,张择端不由站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对着皇帝提议。

    “对啊皇上,微臣也以为此事应让全军将士知晓,让他们引以为荣,并且向萧侍郎学习,为我泱泱大明铸就更加强悍的铜墙铁壁!”

    张择端说完,一边的李广利也向皇帝建议。

    别的不说,他自己的儿子在出征的大军中担任先锋官,对于此事的责任不可谓不小,其女婿与女儿更是在萧岩的麾下效力。

    他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作为萧岩解救他儿子李善长和女儿、女婿以及几万大军的报答!

    “好,那就让礼部发出布告,通闻天下,咸使闻之,让天下百姓以他为榜样,向他学********心里高兴,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两人的这个提议。

    是以,当朝廷的布告发出时,朝野震惊,纷纷为大军光复金陵的壮举高兴不已,也为萧岩他们那些为了解救大军奋不顾身的勇士称赞不已!

    不过在大家都为萧岩他们的壮举欢庆不已的时候,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萧岩此时的状态却有些不怎么好!

    在预感到危险并发现城头向朱九常射来的羽箭时,在朱九常的身边只有自己。

    为了不让他受伤,萧岩便飞身朝他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为朱九常拦下对方射过来的箭矢。

    在萧岩看来,自己身上虽然穿着的是普通士卒的甲胄,可是同时他的身上还穿有他娘子送的金丝软猬甲,伤不着要害。

    于是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萧岩就在呼啸而来的箭矢接触到朱九常之前一把将他从马上扑倒。

    朱九常向地上摔去,其马也因为萧岩飞扑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向边上移了几步远,差点踩到掉到地上的朱九常。

    萧岩在将朱九常扑倒后,他自己则是横趴在朱九常骑乘的马背上。

    因为萧岩代替了朱九常的位置,黄明山射出来的那只箭矢就奔着萧岩而去。

    虽然其有金丝软猬甲护身,可是因为他的冲力让马匹偏离了本来的位置,以至于即使他穿了护身的软甲也无济于事!

    只听得“扑哧”一声,黄明山射出来的箭矢就直接射进萧岩的身体里!

    卧了个槽!

    箭簇划开自己皮肤的触感清晰地传入萧岩的大脑,巨大的痛处让他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回头一看,自己的屁股上正插着一支羽箭,箭尾正随着自己肌肉的收缩而不断地晃动!

    “来人,保护公子!”

    看到萧岩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受伤,让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从将白莲教高层一网打尽的巨大喜悦中一下子跌落谷底,纷纷举起手里的火枪对准城墙上的叛军发起反击。

    至于神箭手郑从良,早已在黄明山箭矢发出的同时从马背上拿过那把制作精良的良弓,再从背后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矢。

    而后张弓搭箭,对准在城跺之间的黄明山就是一箭射出。

    因为黄明山在将箭矢射出后就一直关注着箭矢的动态,看到射出的箭矢没有杀死官军的“主将”而是伤到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而懊恼不已。

    殊不知他眼中的无名小将正是此战的大功臣萧岩,也因为他的选择错误,阴差阳错地射中萧岩。

    如若他将箭矢的准头瞄准萧岩,以萧岩的警觉性,只怕他这一箭反而会落空。

    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被射中的萧岩身上,反而没有注意到从郑从良手中射出来的箭矢。

    “咻……”

    郑从良不愧是神箭手,张弓搭箭一气呵成,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让手里的箭矢飞向城头。

    正在城头的黄明山准备向朱九常补第二箭的时候,郑从良的箭矢就在他的眼里不断地放大,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他的眉心!

    “扑哧”一声,郑从良的箭矢就插在了黄明山的眉心,力道之大,让箭簇直接穿透他的头颅,然后给将他带得“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最后因为其身体迅速失去了生机,直直地倒在地上,其到生机流尽,眼睛也没有闭上,可见其心里的不甘!

    可是他再不甘也无力回天,纵然身死也改变不了功败垂成的事实!

    不仅如此,在他身死之后,其不远处那些攻上城墙的官军不顾自己的生死,一边杀着叛军一边往这边走。

    “杀啊,为将军报仇!”

    对于那些士兵来说,不管萧岩是谁,他既然有本事将白莲教的高层给一网打尽,那他就是自己这些人的英雄,是他们的偶像!

    英雄被偷袭,他们这些已经杀上城墙的自然要为他报仇!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都是那些官军英勇杀敌的身影,直杀得叛军屁滚尿流,纷纷跪地求饶,再也没有敢抵抗者。

    至于黄明山,已经被愤怒的官军将士给砍成一滩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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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子,乖乖趴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朱九常已经被萧岩扑到在地上,而他自己则屁股中箭,趴在马背上生死不知。

    正在马上朝着众人挥手示意的朱九常听到萧岩的大喊,还没等他明白是什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他萧大哥一下子给推到地上。

    从马背上摔下来扑了个狗吃屎,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萧岩趴在他的马背上,屁股上一支箭矢正插在上面不断地晃动着。厽厼

    “来人……快来人,救萧大哥……”

    看到萧岩因为救自己而被叛军给伤到,朱九常不由失了分寸,忙向身边的人吩咐到,自己也不顾危险地向他跑去。

    “我……我没事,小九……快躲起来……”

    屁股中了一箭,巨大的痛苦让萧岩咬着牙才没有发出呻吟,算是在众人眼里就下了一个处变不惊的好印象,让众人发自内心地对他更加地崇拜!

    忍着疼痛从马背上滑下来,萧岩不由分说就将朱九常给拉到囚车的边上躲起来。

    刚才的他只顾着救朱九常,没有看到郑从良的动作,自然还以为城头那个箭术了得的高手还在暗中伺机盯着他们。

    “公子不必惊慌,那贼人已被属下射杀,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一箭将城头的黄明山射杀,郑从良等队长纷纷跑到萧岩的身边,看到他只是屁股上中了一箭,并没有性命之忧才放下心来。

    “公子,属下等保护不力,让公子受此重伤,还请公子责罚!”

    想到萧岩在自己等人的重重护卫之下居然被敌人给暗算,让他们这些人顿觉脸上无光,而且若非是萧岩机警,只怕此刻另一位公子朱九常已经命丧黄泉了。

    是以,在见到萧岩两人安全后,这些人纷纷跪到地上向萧岩请罪。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安的什么心,是打算让我萧大哥血流尽而死吗?”

    朱九常见到这些人看到他萧大哥已经受伤了还不过来救他反而是跪在一旁请罪,让他忍不住大发雷霆。

    他的萧大哥舍身救他,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反而还记挂着他的安危,让他感动得无以加复!

    已经在心里将他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也是最为信赖的人,此番见这些属下不想着过来就他萧大哥,反而在一旁袖手旁观,是嫌他萧大哥伤得不够重吗?

    “啊……这个……这个……”

    听到朱九常的话,郑从良他们这些队长不由得面面相觑。

    按理说他们这些人见到萧岩受伤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救治,可是他们这里的人都是些大老爷们,手法自然粗暴无比。

    他们的公子身娇肉贵,再加上他受的伤并不危及性命,而且在军中就有很好的郎中在,哪里有他们动手的机会!

    “公子,并不是我们不出手救治,而是我等都是粗人,怕出手反而让公子的伤势加重……”

    说到后面,郑从良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们……难道就让萧大哥在此干受罪吗?”

    朱九常才不管这些,看到他的萧大哥已经痛得不停地冒虚汗,让他心里更加焦急。

    “快让一让……”

    就在朱九常心急如焚的时候,从他们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比他更为焦急的生声音。

    那道声音自然是公孙九娘的,这次乃是享受众人敬仰的时刻,再加上城墙大部分已被官军拿下,萧岩自然以为没有危险存在,故而将公孙九娘她们也带上了。

    没想到他自己因为大意而被敌军所伤到,也因为此举将公孙九娘和她的医疗队而带上,反而让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对自己进行救治。

    故而在听到前面的随从跑过来跟她说在前面领队的公子萧岩被敌人袭击,此刻身受重伤,让她赶紧去救治时,第一时间就带着药箱赶往。

    “公孙大夫?对,公孙大夫……”

    听到来人发出的声音,朱九常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的落水之人,连忙站起来向公孙九娘迎去,“公孙大夫,我们在这里……”

    朱九常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迎着公孙九娘的声音跑过去。

    “小……小九……我没……嘶……”

    看到朱九常奋不顾身地朝公孙九娘跑去,萧岩忍不住想要伸手抓住他,可是他动作太快,等萧岩伸出手反而抓了个空。

    不过看到朱九常为自己这般着急,让他心里暖暖的,这份情意终归没有错付!

    不过因为他的动作幅度过大,一下子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到城墙上那位神箭手已经被郑从良射杀,萧岩也就由他去了。

    见到安全了,萧岩不由姿态别扭地站在囚车旁边,似乎是感觉到囚车上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萧岩不由抬头看向囚车上。

    “呸……苍天无眼,怎么就让你这个狗贼这么躲过去了?”

    被束缚在囚车里的朱永福看到萧岩只是被黄明山射过来的箭矢射中屁股,他只能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心想要是黄明山的准头再准一点,直接瞄准萧岩这个几次三番让他们失败的罪魁祸首,将他先送入地府,那自己也算死而无憾,至少到了地府还能折磨折磨这个狗贼。

    可惜天不如人愿,只是让他受了点伤,让这几辆囚车上关着的人无不唏嘘不已!

    “嗨……老头,看着小爷没死很不爽对吧?”

    看到朱永福等人偷来失望的目光,萧岩不由故作潇洒地看着他们,“告诉你们,小爷我乃天选之子,有诸天神佛保佑,岂会这么轻易就挂了?”

    “行了,多操心操心你们自己的命运吧,我就不劳诸位记挂了,自然会有医道高手来替我处理!”

    伸手在囚车上拍了拍,“来人,将他们送入中军大营!”

    按照萧岩的计划,他们本来要将押着这些人绕城一周,去瓦解敌军的斗志。

    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还是将他们这些贼酋赶紧押进大营里看管起来的为好,免得横生枝节!

    而且看他目前的这个状态,也不再适宜骑马到处奔波,至于瓦解敌军的斗志……

    看城墙上的状态,因为他被叛军偷袭的这一事件,让官军将士同仇敌忾、士气大增,一举将城头的叛军给赶下城去。

    此时的官军不仅将城头掌握,随着爬上城墙的官军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渐渐向城内推进,破开城门不过是时间问题。

    厽厼。萧岩不再犹豫,直接吩咐人将这几个贼酋给送走,要是他们再就在这里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他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砍下他们的头颅来当球踢!

    “公孙大夫,我萧大哥就在那里,你快快随我过来……”

    那边的朱九常已经迎上公孙九娘,从她手里接过药箱,带着她便往萧岩那边走,“都让让……”

    囚车被牵走,其他的顿时用身体围成一圈,将萧岩重重保护起来。

    拨开保护的人墙,朱九常与公孙九娘赶到萧岩的身边。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来到萧岩的身边,看着萧岩屁股上不断晃动的箭矢,公孙九娘关切地问到。

    “还好……只是又要麻烦九娘了!”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上插着的箭矢,萧岩不由有些后悔为何不带着他那两位功夫高强的娘子随行。

    原来秦可卿与林静说她们两人不喜这种出风头的事,故而就在经过城南大营的时候两人就留在那里没有跟着来。

    至于阿兰,也在后面压阵,也没有跟着他一起走,牛牪则在阵中,这就给了黄明山机会,要不然谁又能伤到萧岩?

    不过也活该他命里有这一劫,让他受受罪,要不然他以为这个功劳很容易得到,反而不会珍惜!

    “公子哪里话,就怕公子嫌九娘的学艺不精……”

    走到萧岩的身后,看着他受伤的部位乃是在屁股上,大庭广众给他处理也不好,再说这里处在战场上,处理伤口容易感染,必须找一个干净的环境来处理。

    “公子能忍得住不?”

    蹲下看着萧岩屁股上的箭矢,公孙九娘从朱九常递过来的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子,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因为要进大营寻一处干净的处所为公子处理伤口,为了减轻公子的痛处,需得将箭杆剪短……”

    说着公孙九娘那些剪刀朝萧岩示意。

    “呵呵……没事,九娘尽管放手去做,我能挺得住!”

    说完萧岩闭上双眼、紧咬牙关,就像一个悲壮赴死的勇士一般。

    “公子不必如此紧张,九娘动作会很轻柔……”

    看到萧岩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公孙九娘不由莞儿一笑,然后一手拿着剪刀,一手轻轻捏住箭杆的尾部,尽可能地减轻他的痛处。

    随着“卡擦”一声响起,萧岩只觉得屁股上微微一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公子,好了……”

    将手里的箭杆扔掉,公孙九娘将剪刀放好,然后准备伸手去扶萧岩。

    “这个……九娘,还是我自己走吧……”

    谢绝了公孙九娘的好意,萧岩就一瘸一拐地向前面走去。

    “公子,我来背你吧!”

    知道萧岩受伤,其他人可不敢让他再有任何闪失,尚让不由将大刀递给一旁的郑从良,然后走到萧岩的面前蹲下。

    “这……不好吧?”

    看着蹲在面前的尚让,萧岩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此时真的很想往他背上一趴,然后由他将自己背往大营。

    可是一想到自己乃是主帅,面子还是要的,要是让他人知道了岂不是笑话自己?

    “公子,还是让尚队长被你过去吧,要不然行走间牵扯到伤口岂不是更痛?”

    走到萧岩的面前,公孙九娘不由建议到。

    “对啊,是属下等的保护不力才让公子受此重伤,您就让我等将您送进大营,也好让属下等为自己的过失做些补救!”

    见状其他人纷纷下跪请萧岩上尚让的背,“还请公子让我等弥补过失!”

    “那……那好吧!”

    既然大家都让尚让背自己,盛情难却之下萧岩就“勉为其难”地向前走两步,然后一下子趴到尚让的背上,“有劳尚队长了!”

    “公子客气,能背公子是属下的福分!”

    见萧岩趴好,蹲着的尚让便把住他的双脚慢慢站起来,然后平稳地向大营走去。

    见到贼酋已被押入中军大营,原定的巡游计划也就取消了,留下来的除朱九常和公孙九娘等几人外,其他几位队长便将队伍带回自己的营盘驻扎。

    再说徐明达,萧岩早在生擒朱永福他们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发回中军大营。

    收到萧岩的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知道萧岩他们会把贼酋送来中军大营,徐明达早已率领一众将士在大营门口等待,以显示对大功臣的尊重。

    不过他们这些人在大营门口没有等到萧岩等人风风光光出现的身影,反而收到他们在城墙下遇袭的消息,让徐明达愤怒异常!

    为此他不禁一边让人加紧攻城的速度,一边带着人前往萧岩遇袭的地方去看望他,不过等他们刚动身,就遇到前面押送朱永福的一众贼酋和缴获的物资的车队。

    让人将这些接收下来,他再度带着人前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萧岩这个后进之辈遇袭可比俘获朱永福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来的重要。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多远,就看到尚让背着萧岩向他们走来。

    快走两步,徐明达看到尚让背上背着的萧岩并没有性命之忧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要不要紧?”

    走到萧岩的身边,徐明达看着他屁股上插着的箭矢关切地问到。

    萧岩可是他们军中的后起之秀,可不能因此有什么好歹。

    “并没有伤到要害,有劳大总管记挂!”

    趴在尚让的背上,即使尚让已经很平稳了,一路的颠簸还是让萧岩有些受不了,“属下有伤在身,还请大总管恕末将不能行礼之罪!”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意那些虚礼?为你治伤要紧,赶紧进营……”

    看到还有一截箭杆留在萧岩的屁股上,徐明达连忙吩咐尚让把萧岩背进大营。

    “现在我需要一个干净的环境来为萧公子治伤,还请大总管帮忙协调!”

    在尚让的身后,公孙九娘一边跟着他的步伐,一边向徐明达说到。

    “好,我这就让人安排……”

    既然公孙九娘有要求,为了萧岩平安无事,徐明达就吩咐手下人赶快前往安排。

    所以等萧岩他们进入中军大营,为他治伤的场所已经安排好。

    把萧岩背到指定的地方,公孙九娘就将其他人赶出去,只留下她与萧岩二人。

    “九娘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公孙九娘再次拿出剪刀、脸色红红地看着自己,萧岩有些不明觉厉!

    “为了方便清理伤口,九娘需要把你的裤子给剪掉!”

    说着公孙九娘不由将手里剪刀剪动几下,然后看着萧岩,“公子,趴到床上去,你放心九娘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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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友情客串?

    “这个……九娘啊,要不还是换一个人来给我处理伤口吧?”

    见公孙九娘准备拿剪刀剪开自己的裤子,想到两人男女有别,萧岩不由有些羞赫地看着她。

    厽厼。反正这里就是中军大营,找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不算什么难事。

    “呵呵,公子这是害羞了?”

    手里拿着剪刀,看到萧岩脸上的窘态,公孙九娘忍不住起了调戏他的心思,“放心吧,九娘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说着公孙九娘推着萧岩让他慢慢地趴到床上。

    “这……”

    半推半就地被公孙九娘床上按到床上趴好,萧岩脸上冒出了一条黑线,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开个玩笑,公子别介意!”

    将萧岩按到床上趴好,公孙九娘不由在他边上轻声说到,“在医者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这个公子应该比九娘更清楚吧?”

    “话虽如此,但这么隐私的地方还是要避一下嫌的好吧?”

    被公孙九娘按到床上,萧岩也认命了,不过嘴上还是要拒绝一下的。

    “九娘本以为公子见多识广,应该不会拘泥于这种形式,原来公子也跟其他人一个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女子医术不行呀?”

    一手提起萧岩的裤子,用剪刀沿着箭头的周围剪出了好大一片,直接让他那白花花的屁股露在外面。

    此刻的公孙九娘只有赶紧将箭头拔出来,好为萧岩将伤口处理好,减轻他的痛苦,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将剪下来的破布取下,然后取过银针,将银针轻轻地扎入萧岩的体内,用银针来帮他止血。

    然后拿过萧岩为她们专门打造的镊子,再用镊子从一个小陶罐里夹出一坨药棉。

    “公子忍着点……”

    看了一眼萧岩,公孙九娘将手轻轻地握住了断箭的顶端,然后对他说到,“要是忍不的话住你就出声哦……”

    “九娘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忍得住!”

    感觉到屁股上凉凉的,让萧岩菊花一紧,接着双手紧握、牙关紧咬,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劫”!

    “好……”

    说着公孙九娘握住断箭的手一使力,“扑哧”一声,萧岩屁股上的断箭就被她一把拉下来,确认无毒后便扔到地上。

    “啊……”

    断箭进入萧岩的体内给他带来巨大的痛处,离开他的肉体时,再次给他带来一阵痛不欲生的感触,让他即使双手紧握、牙关紧咬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好在公孙九娘动作迅速,一下子将他屁股上的断箭拔出去,不过这还不是最痛的,接下来才是痛苦的开始。

    因为公孙九娘事先用银针封住萧岩的筋脉,即使断箭拔出也没有出现血流如注的景象。

    “公子,没有麻沸散了,忍住哦!”

    连番大战,早已将公孙九娘准备的那些麻沸散消耗一空,这些地方又因为战乱,没有了补充的来源,从长安来的又还没有到,只能苦了萧岩。

    说着公孙九娘拿镊子夹着药棉直接给萧岩清洗伤口。

    那个药棉是用高度酒泡起来的,此刻作用在萧岩的伤口上,直接让他痛的眼冒金星!

    “呀……”

    因为酒精的作用,让萧岩痛不欲生,最后直接用嘴咬上床上的被子,双手亦紧紧地抓紧被子,死死地忍住才没有发出呻吟。

    “公子忍住,很快就好……”

    见到萧岩的状态,公孙九娘不由安慰着他,手里的速度也不断地加快。

    用药棉将萧岩的伤口清理干净,见伤口的创伤面不大,公孙九娘便没有对他的伤口用针,而是用自己配制的金疮药洒在他的伤口上。

    之后拿过布条给他的伤口包扎上,“公子,你这伤口随深创面却不大,只需要勤换药,不消半月即可痊愈!”

    “不过看你这样子,最近这几天只能趴在床上度过了……”

    给萧岩处理好伤口,公孙九娘又细心地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走到萧岩的边上小心地替他擦去头上的汗水。

    “谢谢了……”

    萧岩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刚才没有使用麻沸散,直接痛得他丢了半条命。

    等公孙九娘给自己擦完,萧岩不由抬起头向她道谢。

    “客气了!”

    将萧岩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公孙九娘不由笑着对他说到,“公子,我往后会定时给你换药的,让你早日康复,好再战沙场!”

    说着公孙九娘就走到一边去整理药箱。

    “公孙大夫,我萧大哥怎么样了?”

    萧岩他们进入已经多时,外面等着的朱九常等人等得实在是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的消磨时间。

    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朱九常不由走到帘子边向里面问到。

    “公子没事,都进来吧!”

    公孙九娘正在整理药箱,听到朱九常在帘子外询问,便开口向他们说到,她知道要是不让他们看萧岩只怕他们都不会离去。

    “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萧岩无碍,外面的众人无不欢欣雀跃,而后便鱼贯而入向营帐里走去。

    “萧大哥,你怎么样了?”

    掀开帘子走进营帐里,朱九常小跑着跑向萧岩,然后蹲在他的身边向他问到。

    “公孙大夫妙手回春,经过她的医治,就算再重的伤口也能够药到病除!”

    似乎怕几人不相信,萧岩还抬动了几下脚向他们示意,“你们看这不是没什么事了……嘶……”

    只是他还没动几下,就牵扯到伤口,让他痛得龇牙咧嘴的。

    “公孙大夫……公孙大夫,你快过来,我萧大哥他……他……”

    看到萧岩脸上的痛苦,朱九常不由向一边的公孙九娘喊到,还准备跑过去拉她过来。

    “行了……别一惊一乍的……”

    伸出手在朱九常的头上敲了一下,萧岩叫住了他,“再好的医术也不是神仙在世,哪还能真的药到病除?”

    “公孙大夫的医术了得,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没这么精湛的医术,只怕受的痛苦会更多!”

    拉住朱九常,萧岩不由对他说到,“而且你作为营里的副统领,终该要学会稳重!”

    “不然刚才我若是折在当场,你要是不能主持大局,又怎么带领麾下的诸多将士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呸呸呸……”

    听到萧岩嘴里那些不吉利的话,朱九常连忙制止他,“萧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又怎么可能被坏人所得逞?”厽厼

    “而且小九不要长大,一辈子都在萧大哥的庇佑下成长,有你和表姐在,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朱九常本就是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虽然在他表姐的虎威之下每日都有去学堂学习,可是效果可以说真的不忍直视,萧潇也拿他无可奈何。

    对于朱九常来说,他自己有爵位,家中小有资产,现在更是加入了萧岩他们生意里赚了个盆满钵满,更是让他失去了斗志。

    只想着等平叛回去,然后好好想想办法的去追求他的秀秀,与她结成百年之好!

    “你呀……”

    再次伸手在朱九常的头上敲了一下,萧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怪不得你表姐成天想将你吊起来收拾,就你这不求上进的态度,连我都想将你收拾一顿!”

    好在萧岩不知道他现在心里还在想着怎么祸害他妹子,要不然即使拼着两败俱伤危险也要将朱九常绳之以法!

    “嘿嘿……萧大哥你不要老是敲我头,会被你敲傻的!”

    见萧岩伸手敲自己的头,朱九常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却是很老实的没有躲,“表姐就算是迂腐顽固之辈,萧大哥你可不能学她啊!”

    “好好好,我不学她,不过现在我受伤,营里就要靠你和诸位队长多多上心了!”

    因为自己受伤,营里的事肯定需要朱九常来顶上,虽然自己身体无恙时也没操心多少事,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偷懒,他自然要让朱九常来挑挑这个担子,正好可以磨砺磨砺他。

    “萧大哥放心,我……我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将营里的事务处理好的!”

    听到萧岩的嘱咐,朱九常不由站起来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到。

    不过看周围几位队长的样子,他这个保证有点无法让人信服。

    “行了,拖不拖后腿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做出来让大家评价的,加油吧,少年!”

    说着萧岩因为伤口隐隐作痛,就趴到床上不再说话。

    “公子的伤口刚处理好,现在正需要静养,诸位队长还是回去吧……”

    将药箱整理好,心细的公孙九娘见萧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不由走过来将众人往外面赶。

    “那……萧大哥,你先休息,我们等会儿再过来靠你,顺便再将你接回去!”

    见公孙九娘将他们往外面赶,朱九常不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向萧岩说到。

    而在床上的萧岩听到他的话,不由伸出手朝他比划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萧大哥就有劳公孙大夫照顾了!”

    说着朱九常恭恭敬敬朝公孙九娘施了一礼,拜托她照料自己的萧大哥。

    “朱公子放心,有我在,公子不会有事的!”

    将朱九常他们推到门外,公孙九娘朝众人回了一礼,然后放下帘子。

    “咱们都走吧,让公子好生休息,咱们回营也别歇着,去找宇文队长做副担架,等会儿好将公子抬回去!”

    知道萧岩需要静养,众人便不再逗留,纷纷退走,只留下公孙九娘一人留在此处照料萧岩。

    “公子,有什么不适记得跟九娘说,可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哦!”

    搬了张凳子走到床边坐下,公孙九娘不由静静地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岩。

    这是她难得与

第七章 萧知府(上)

    “萧岩,国舅府一家源自扬州,听说你在扬州住过一段时间?”

    厽厼。坐到萧岩边上的凳子上,徐明达不禁眼色明亮地看着萧岩。

    萧岩之前的经历也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他自己名声在外,他那些经历也被说书人编撰传颂,就算不刻意去打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嗯!”

    听徐明达提起,萧岩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便回到,“之前因为家中变故,到扬州来投靠萧家,在扬州住了几年!”

    “这样啊……”

    听萧岩确认下来,徐明达不由沉吟,“那么说你对扬州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在里面的?”

    “这个……算是吧?”

    回想起自己前身在扬州的一切过往,除了刚来时被萧潇设计消沉过一段时间,之后的时间里可以说是没有波澜,直到萧岩鸠占鹊巢。

    不过即使他鸠占鹊巢,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就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将自己拿去切片研究。

    再之后,就是计划逃离萧家的忐忑,要说对扬州有很深的感情,倒是谈不上。

    不过两世加起来,好歹在扬州呆了几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情在的,故而徐明达问起,萧岩迟疑了一下还是如是说到。

    “既然如此,你也受伤了,我的想法是这样……”

    略微迟疑了一下,徐明达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叛军在扬州肆虐、盘桓多日,对扬州城的破坏不可谓不大!”

    “等我们将扬州拿下后,百废待兴,急需一个能力强的人来主持大局,正好你受伤不宜进行长途奔波,所以我打算让你留在此地暂代知府一职!”

    “大总管,此事小子怕是无法胜任,辜负了大总管的信任!”

    我了个去,自己因公受伤,好不容易才有了名正言顺偷懒的机会,这徐明达安的什么心,居然让自己带伤工作?

    所以在听到他说让自己暂代知府一职的第一时间萧岩就出声拒绝,笑话,自己又不是圣人,去逞什么英雄?

    再说了,他此次出征是自愿的,可没有得到朝廷的一金一银的赞助,至于自己在户部的薪酬,好像也没有了,都被皇帝给罚掉了。

    他此次出来的两个目的,一个是将秦可卿她们解救出这个泥沼,一个是将朱九常安然带回去。

    现在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还为朱九常及麾下一众的将士赚到了不少的军功,接下来只需要将他们平安带回去,自己也算完美完成与萧潇的交易。

    当然了,若是他屁股上没有中这一箭,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天下没有后悔药卖,要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就算还会如此骚包地表现,也会事先做好防护工作。

    “萧岩,你先别急着拒绝!”

    听到萧岩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的提议,徐明达并没有气馁,反而继续说着,“扬州不管是从其经济条件还是地理位置来说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地位!”

    “等这里的战事尘埃落定,其他地方的白莲教余孽再翻不起什么风浪,大军也会在这里分兵向四面八方进军去肃清白莲教的残余势力,届时我也会带领一部分人马坐镇金陵!”

    “而扬州的地位仅次于金陵,此番战乱,原扬州知府因为通敌叛国,即使侥幸活下来,也逃不过被送往长安受审的命运!”

    “不只是他,扬州的很多官员都在叛军的威逼利诱下投敌,更是让扬州失去可用之才!”

    “如今扬州马上光复,其中肯定会有很多衣食无着的老百姓存在,再加上官吏所剩无几,让扬州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这种情况下正急需你这样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出来主持大局,才能让扬州城早日步入正轨!”

    “你在户部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也唯有你率领麾下的人马在此驻守,才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让他们不敢有兴风作浪的念头!”

    “所以,我仅代表我自己,恳请你留在这里,在养伤的同时顺便将扬州的秩序建立起来!”

    说着徐明达站起来,脸色严肃地向萧岩鞠了一躬,“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措施尽管放手去做,没有人会给你施加阻力,我和数十万大军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徐明达对萧岩的行事作风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这一点从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女子带入军中就可以窥见一斑!

    大战之后不管是对扬州城的恢复还是对那些百姓的治理都是比较考验人的能力!

    他们军中都是大老粗,让他们上阵杀敌眼都不带眨一下,可若是让他们下马去舞文弄墨的,那简直比拿刀割他们肉还难受。

    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文武双全的人那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不过现在在徐明达的眼前就有一位,他自然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要不然岂不白白浪费了他那一身的才华?

    “大总管,属下现在身受重伤……”

    看着徐明达,萧岩的意思再明确不过,那就是现在自己是伤员,能不动还是尽量不动的好。

    “年轻人受点伤不打紧,再说你还有公孙大夫这般医术精湛的人在边上照料,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

    “再说了,你看看牛牛李善长他们那些人哪一个身上不是带着伤,可是让他们冲锋陷阵,那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所向披靡!”

    “虽然你之前是文官,现在既已加入行伍之中,对这些就要习以为常,要不然以后怎么能够独当一面?”

    站在萧岩的身边,徐明达不禁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到,“萧岩,虽说文官走的比较远,不过我武将一列同样不可估量!”

    “纵观年轻一代,唯你表现最佳,比之牛牛他们那些从小就在军中长大的世家子弟也不遑多让,本将对你可是寄予厚望!”

    “不出意外,未来大明的武将序列站在高位的,舍你其谁?”

    这倒不是徐明达恭维萧岩,而是从他自身的能力出发,再结合他背后的国舅府,以及他现在又得皇帝的看中,站到朝堂的最前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有,这个知府只是让你暂时兼任,等大军班师回朝,我自然要将你带回去,要不然户部问我要人我可无法交代!”

    说着徐明达也笑了起来,萧岩现在本身就是户部侍郎,让他来暂代这个知府一职,真的是大材小用!

    不过现在人手紧缺,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真的让萧岩带伤走马上任。

    “可是我现在行动不便啊……”厽厼

    徐明达对自己说那么多,萧岩知道再拒绝就有些不知好歹,只是他现在身体的情况实在是让他有心无力。

    “这个无碍,这几日我都会在这个坐镇,等情况稳定下来我再移驻金陵,到时候你的伤应该就不会影响行动……”

    说着徐明达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公孙九娘,“公孙大夫说呢?”

    徐明达他们这些武将在平时的训练中少不得磕磕绊绊的,受伤在所难免,也可以是久病成医,对于伤口的愈合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再说作为名满长安的名医,公孙九娘的医术那可不是吹嘘的,有她在,再重的伤也不是问题。

    “嗯,我们公子的身体素质还过得去,经过几日的恢复,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都不会有事的!”

    对于这个问题,公孙九娘最有发言权,既然她都如此说了,再有她的悉心照料,恢复不成问题。

    “公孙大夫都开口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明达转过身子看着趴在床上的萧岩,“能者多劳,你就不要推辞了!”

    “好吧,就怕小子能力不足,辜负了大总管的厚望!”

    人家苦口婆心地劝自己,萧岩就权当代替萧家为扬州做着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哈哈……只要你小子答应了,就没有说办不好的事!”

    萧岩答应下来,解决一桩难事的徐明达不由放声大笑,“既然说好,那我即刻往城下督战,争取早一点将扬州城掌控住,让你早日搬回萧家居住!”

    说着徐明达拍了拍萧岩的肩膀,“你好生休息,我这便出去了!”

    “大总管慢走!”

    歪着头,萧岩向徐明达说到。

    “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朝萧岩挥了挥手,再次嘱咐他好好养伤,徐明达就往外面走去,刚出营帐就遇到了急匆匆往这边跑的林静、秦可卿二人。

    二女因为心系萧岩,来到徐明达的身边向他行了一礼,然后便向营帐里走去。

    “这小子的桃花运不错啊……”

    看着二人消失在眼中,想到萧岩那桃花泛滥的感情状态,徐明达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世间美男子不少,可像萧岩这般同时坐拥几位绝色倾城的女子的人还真不多,更不用说在长安还有一位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在等着他!

    不过也是他命好,一般人哪里有这般际遇,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不理会几个小年轻的卿卿我我,徐明达带着在外面守着的人便向城下走去。

    此去自然是去督战,那些手下的进度实在是慢了点,对方的首脑都被一网打尽,那些小喽啰竟然还在反抗?

    当真是岂有此理,还得去前线看看,不给他们一点压力,都不知道是尽全力。

    再说回秦可卿她们,在阿兰带着队伍回营时秦可卿与林静二人才得以知晓萧岩受伤的消息,是以在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

    至于阿兰,则还需要将人马带回去安顿好,故而要比林静他们要晚一些过来。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了?”

    一进营帐,看到萧岩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可卿和林静便快步向他走去,二人脸上尽是关切和自责的神情。

    对于二人来说,若非因为她们留在城南,没有跟着他前往,萧岩也就不会因此受伤。

    所以此时二人的心里,除了对那出手偷袭之人的不忿,更多的则是对自己二人的自责。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抬起头,看着两人脸上的自责与担忧,萧岩不由对她们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们相公福大命大,肯定会长命百岁,寿元未尽,阎王爷他也不收啊!”

    “都怪我们,要是我们跟在相公身边,就不会将相公你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还让相公被贼人偷袭受此重伤,相公,要不你骂我们一顿吧!”

    走到萧岩的身边,林静不由眼眶红工地对他说到。

    不止是她,就连一向嘻嘻哈哈的秦可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她们刚刚还在营里与师傅说相公的丰功伟绩,没想到转眼他就被敌军偷袭受伤,要不是得知偷袭之人已被郑从良当场射杀,他们就算拼着受伤的危险也要杀入敌营手刃对方为他报仇。

    “这怎么能怪你们呢?”

    听到林静自责的话语,萧岩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贼酋已经被一网打尽,他们的手下居然还想铤而走险,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而且这事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百密一疏,咱们以后注意就是,你们也不用过于苛责!”

    出这种事,只能怪萧岩自己时运不济,要不然在重重保护之下他又怎么可能受伤。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也可以说他自信过头,以为自己擒住了对方的首脑就可以高枕无忧、为所欲为!

    这下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怎么说屁股中一箭总比丢了性命的强!

    “相公,肯定很疼吧!”

    看着萧岩屁股上那一个被公孙九娘剪开的打洞,秦可卿眼里都是心疼。

    “还好!”

    本想向二人示范的,一想到牵扯到伤口又比较疼,萧岩很是明智地选择老老实实的趴着,免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相公我决定了,以后若是没有特殊情况,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对你进行全方位的保护,让敌人连对你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走到萧岩的脸旁蹲下,秦可卿看着他深情地说到,她可不想今天的事事再出第二次。

    “嗯,我也是……”

    听到美美的话,林静也在一旁坚定地说到。

    就这样,没有经过萧岩的同意,两人就替他决定,就算他不同意……那重要吗?

    再说,他舍得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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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萧知府(中)

    时间飞逝,扬州被官军光复,离萧岩被袭击已过去了好几日。

    在大军的进驻下,经过几天的肃清,城里已经见不到任何逆贼的踪影。

    甚至是在官军的高压管理模式下,城里的那些地痞流氓纷纷偃旗息鼓,扬州城的治安程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经过身边几个女人的悉心照料,萧岩屁股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要不进行剧烈的运动,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厽厼厽厼。经过几天的整顿,大军以扬州为起点,分兵四下去清理其余州府残余的逆贼,至于徐明达也在今天移驻金陵。

    金陵作为大明的旧都,在那里坐镇可以居中调度,并且对恢复金陵的元气有很大的帮助。

    白莲教在官军的强势征剿下大势已去,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已不足为惧,不等大军杀到,很多便已望风而逃。

    如此自然加快了官军光复失地的进度,班师回朝指日可待!

    而徐明达带领大军移驻金陵,恢复扬州城的担子就落到了萧岩的肩上。

    好在徐明达离开时给他留足了充足的物资,还会不定时向扬州运送物资,让他不至于因为粮草的事而发愁。

    不过即使如此,因为战乱,扬州城的情况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

    这里与之前光复的城池相比,也就城里的建筑物还算完整,并没有被官军大肆破坏。

    别的不说,就是萧家在城中那座气势恢宏的宅子也未遭到毁坏,不过里面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叛军搜刮一尽。

    在徐明达他们离开之前,萧岩与朱九常按照预定计划搬进萧家大宅,其麾下与阿兰所带领的人马也进驻城里,负责城里的治安以及防卫。

    今天是他们接手扬州的第一天,萧岩便乘车带着手下的人在城里巡视。

    萧岩身上有伤,不宜长途步行,更不宜骑马行走,因而他们此番巡视乃是乘车出行。

    众人一路所过,即使在城里,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者数不胜数,就不用说那些在城外居住的老百姓,情况只怕更甚。

    在城里巡视了一圈,各处的情况都差不多,一副破败之景,让见识过扬州繁华的萧岩唏嘘不已!

    “相公,这些老百姓好可怜!”

    现在为了萧岩的安全,秦可卿与林静还有阿兰几人可以说不管他去哪里都是形影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为他保驾护航!

    看到沿途那些被叛军祸害的老百姓,林静自小在宗门内长大,还未见过这等人间惨象,心中悲悯之情大起,可又碍于自身能力有限,无法对那些人伸出援助之手。

    “咱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与萧岩坐在马车上,林静将心里的想法说与他知晓,“看着那些老百姓因为战乱荼毒而食不果腹的样子,静静心里难受无比!”

    “姐姐说得是,就是因为预料到战争会给无辜的老百姓带来灭顶之灾,我师傅以及红莲内的大部分人才反对与朱永福一起起兵造反!”

    林静说完,在另一边的秦可卿就接着说到,“可是朱永福为了他的帝王梦,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地发动战争,将那么多无辜百姓拖入战争的泥沼!”

    “现在他被俘获,倒是可以落得个一死百了的痛快局面,可是这些被他和他手下那些豺狼祸害的老百姓,即使花费巨大的精力都不一定能回到之前的平静生活!”

    “所以,我也希望相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这些老百姓做些事,让他们脱离现在这种衣食无着的落魄生活!”

    说完后,秦可卿不禁将手挽住萧岩的手臂,然后与姐姐一起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复。

    不止是她二人,坐在两人对面的阿兰与公孙九娘对那些百姓同样心生同情,纷纷将目光看向对面的萧岩。

    “这个……咱们大军入城时不是搭设粥棚对那些老百姓进行赈济了吗?”

    #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现在的扬州城百废待兴,大军在进驻城里的第一时间就用军粮赈济百姓,让他们不至于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

    “这个是有!”

    林静接着萧岩的话说到,“可是此举对于诸多百姓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搭设的那几个粥棚即使从早到晚忙个不停,能够赈济到的难民也有限……”

    “而且其他地方的流民听闻扬州光复,纷纷往这边赶,如此一来更是让这种情况更加的严峻!”

    一想到那些老百姓即使很早去排队,一天也只能领到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甚至不能称之为粥的米汤度日,林静心里便堵得慌!

    “萧大哥,咱们就不能多搭设几个粥棚同时向百姓施粥吗?”

    见林静说得严重,阿兰不禁开口向萧岩说到。

    “不能!”

    萧岩还没有开口,一边的公孙九娘不禁摇了摇头,“不说城里的百姓需要赈济,咱们自己大军每日的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与出现天灾不同,扬州之前的粮草已被叛军劫掠一空,再加上粮草要从长安或者临近没有遭受战火荼毒的州府调运过来,耗时日久,自然无法支撑大军再增加多余的粥棚!”

    对于这个公孙九娘可谓感慨良多,要知道她很早就向留守长安医馆的人发出信息,让他们筹集需要的药材送过来。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自己需要的药材始终不见踪影,以至于那天没有麻沸散,只能硬着头皮给萧岩清理伤口,让她心里一阵紧张。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饿肚子而无动于衷吗?”

    公孙九娘的解释阿兰自然听得懂,可是就让她就这样看着那些老百姓忍饥挨饿,她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要不然咱们自己人省一点,余下来的军粮拿去赈济那些老百姓?”

    “这也不是长久之法!”

    对阿兰心怀天下百姓的做法萧岩表示点赞,可是面对数不清的难民,即使他们不吃不喝也解决不了事情。

    “不过此番从白莲教手里缴获了大量的粮草,应该够撑一段时间,我再去信大总管,让他为我们解决一下粮草问题!”

    想到城破后大军从白莲教叛军的手里接手了不少的粮草,此番徐明达移驻金陵,除了将那也金银等贵重物品带走,粮草都留给萧岩让他们分配。

    厽厼厽厼。所以现阶段即使加大对百姓的赈济程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最主要的是安排好生产,虽然因为战乱原因已经错过第一季水稻的种植,现在抓紧播种,还可以收成一季,不至于让今年颗粒无收。

    “来人,传令各个队长到府衙议事!”

    想到城内外那些日渐增多的难民人数,萧岩心中不禁有了些想法,故而让身边的随从去向各个队长下令,让他们一起到府衙议事。

    “相公可是有了对策?”

    看到萧岩自信的模样,秦可卿不由双眼放光。

    相公的本事她是知道的,看他这个样子想来心中对目前的境况已是有了解决之法。

    “到了府衙再说……”

    说完萧岩就闭上眼睛,在心里将自己的计划不断完善,见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想事情,边上的几个人就没有再打扰他。

    萧岩是坐车,其他队长都是骑马,速度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他到府衙并没有等多久,麾下的几位队长便相继赶来。

    “诸位,城内外百姓的情况想来你们比我更为清楚,此番将你们召集起来,是我有一些想法,需要诸位的鼎力支持,一起为扬州的恢复出力!”

    在府衙的大堂里,见人已来齐,萧岩便站起来向众人说到。

    “公子有何吩咐尽管提,就算豁出了这条老命咱们也要为公子办好!”

    萧岩话音刚落,尚让便接着说到。

    “对啊,咱们公子足智多谋,只要是他想出的办法,那一定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咱们只需要执行好就是了!”

    尚让刚说完,裴枢就紧随其后开口,那样子绝对是萧岩的铁杆粉丝,就算萧岩此刻指着一个坑对他说没事让他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种盲目的崇拜不是没有原因的,之前他们这些使用火铳的人在军中都是被他人嘲讽的对象。

    可自从他们跟了萧岩、用上了他改造的新式火枪后,战斗力蹭蹭上扬,摇身一变就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不仅是是裴枢,在场的几位队长在见识到新式火枪那恐怖的杀伤力以及萧岩卓越的指挥能力后对他的敬仰之情,就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所以萧岩有命,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唯命是从,希望跟着他为这些受白莲教荼毒的老百姓做一些实事!

    “你们高看我了……”

    见这些属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大有自己一声令下,纵使前面刀山火海他们也会头也不回地杀过去的势态!

    众人这种对他盲目崇拜,萧岩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他自己在回长安后铁定要回到户部去,而他麾下一众将士最终的结局便是解散。

    那些普通士卒除了少数被其他军队的将领看上而并入外大多数都逃不过卸甲归田的命运。

    #21434#21437#32#29609#21543#23567#35828#32593#32#119#97#110#98#97#114#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至于眼前这些队长,因为杀敌有功,除分得一定的功劳与赏赐外,条件好的还可以加入其他人马,获得个一官半职。

    不过现在的自己无疑是需要他们这种状态,亦或者说是干劲,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贯彻自己的命令与政策,真正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城内外的情况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除了扬州本地的老百姓,还有其他州府的流民也在不断向这边聚拢!”

    “对于那些老百姓来说,金陵、扬州素来就是繁华之地,若是没有经历战火,确实有对他们进行赈济的能力!”

    “不过经过了几番战火的肆虐,金陵与扬州繁华不再,不说对那些流民进行赈济,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种情况下,要是涌去的难民人数过多,再加上有些白莲教的逆贼贼心不死,意图混在那些流民里对我大军造成干扰!”

    “为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咱们手下的那些将士除了留下必要守卫的,我觉得让他们加入到重建扬州的队伍中!”

    “这样不仅能增加军民鱼水之情,也能让我们的将士融入到百姓中去,与百姓打成一起,正好瓦解那些意图作乱之人的企图!”

    “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说完后萧岩就看着众人,等着他们回答。

    现在白莲教气数已尽,在扬州城附近的州府已被官军光复,再也不用担心有白莲教的余孽作乱。

    而萧岩个阿兰麾下的人马加起来有五千多,那么多人全部用来守城实在是过于浪费,不如将他们投入到重建扬州城的队伍中,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不过这些事关眼前这几位队长,虽说萧岩一声令下他们也会去执行,不过好歹商议一下,让大家都有一个数。

    “公子的意思是说让我们手下的人马,与扬州的百姓们一起去重新建设扬州城吗?”

    萧岩的话让在场众人无不低头沉思,牛牪作为萧岩与朱九常名下统管全军将士的人物,考虑的自然要较为长远。

    “此举虽然可以加强军民之间的深厚感情,可扬州刚刚光复没有多久,再加上白莲教的余孽还没有全部剿灭,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经过了前面大军因为轻敌而被叛军围困金陵的惨痛教训,牛牪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虽然虽然萧岩的想法不错,可要是因此丢了西瓜去捡芝麻,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这个牛兄还请放心,咱们既然要做这个,自然不会将兵力全部投入进去,那与自杀有何区别?”

    知道牛牪和众人的担忧,萧岩不禁将自己的计划与众人说出来,“咱们总共有五千多人马,留下一半人来守城和管理城里的治安绰绰有余!”

    “同时咱们的斥候尽数放出,让他们在城外潜伏,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及时向城内发出预警,将危险拒之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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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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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者为王介绍:
萧岩很苦逼,扶着电线杆抖鞋都能被人一棍子打得魂穿异界!
穿越就罢了,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名家丁!
这还不算,当萧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时,主家小姐萧潇突然跟他说了一个让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消息——自己是她家的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门女婿的,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唉……娘子放手……疼……”
萧潇:“那你倒是说说七尺男儿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堂堂七尺男儿方才是上门入赘的高标准啊!”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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