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颠倒
自从国公爷带着郝姨娘母子从边关回来薛明灿几乎天天不在家。
薛二公子觉得他和于小姐的事之所以败露是因为于小姐不会演戏。而姚姨娘最善长的就是演戏，
另外，他回到国公府后和姚姨娘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因为国公府是于小姐管家，稍不注意就会被于小姐知道。
当然，他要是完全不搭理姚姨娘姚姨娘也会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为了让姚姨娘对他死心塌地，他隔段时间就通过他的小厮和姚姨娘丫鬟跟姚姨娘说几句暖心的话，送几件贴心礼物。姚姨娘也会亲手做些礼物送给他。
薛明灿从他书房搜出来的那盒姚姨娘亲手做的针线就是这么来的。
他之所以留着于小姐的书信和姚姨娘的针线，一来是为了让于小姐和姚姨娘觉得他爱他们极深。二来是觉得能让于小姐和姚姨娘心甘情愿为他舍身是一件很得意的事。
薛二公子觉得，薛明灿是在他书房搜到姚姨娘的针线后才怀疑他和姚姨娘有染的。
因为姚姨娘给他的针线上都绣着一朵小小的姚黄。姚黄既是牡丹中的珍品，又带着一个“姚”字，姚姨娘觉得姚黄简直就是为她生的。
薛二公子觉得，只要他咬死了是姚姨娘爱慕他，他和姚姨娘的事就能揭过去。
“五弟，真的是她爱慕我。我只是不想让父亲伤心才没有告诉父亲。我留着她那些针钱是为了要胁她。我让我的小厮告诉她，她要是敢做对不起父亲的事我就把她送给我的那些针线拿给父亲。”
国公爷听了很感动。“儿子，快起来。父亲就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父亲的事。”
“父亲，您就让我再跪会吧。”事情还没解决他怎么能起来？“我虽是怕您伤心，可我终究瞒了您。父亲，您就让我再跪会吧。”
国公爷边拉二公子边说道：“没事。你不是已经替父亲把她治住了吗？”
“父亲，我……”
“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刚调理好。”
二公子把头放在国公爷的大腿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父亲！父亲！”
国公爷的眼睛也红了。“好儿子！好儿子！”
族长偷偷翻了个白眼。偏爱果然能让人变傻。
薛明灿大舅瞪了薛明灿一眼。你要是像人家这么会哄你父亲开心你父亲也不会一心想把爵位传给人家！
于大人只想快点带着他妹妹和他外甥女离开。“五公子，他和您父亲那个妾室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样你不……”你不恶心吗？
不恶心。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不过，天快亮了。他还有事。没功夫看他们父慈子孝。
薛明灿看了赵大壮一眼。
赵大壮拿起个凳子摔到了地上。
碰！
国公爷和二公子瞬间就安静了。
薛明灿：“郝姨娘靠美色入了我父亲的眼。在我父亲身边站稳脚跟，生了三个儿子后郝姨娘就花大价钱买了一批小姑娘。她把这批小姑娘们安置在一个小庄子里请专人教养。姚姨娘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小姑娘长大后她就把她们嫁给了我父亲手下的年轻将领。她跟那些年轻将领说这些姑娘是她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姑娘。”
“因为姚姨娘长得最漂亮，最会哄人，所以她就找了个机会把姚姨娘送到了我父亲身边。”
“姚姨娘十三岁就跟了薛二公子。”
国公爷：“你胡说！姚姨娘跟我的时侯还是女儿身。”
薛明灿嘴角翘了翘。“姚姨娘跟你那晚你喝的烂醉。”
国公爷：“……”
二公子：“你胡说！姚姨娘跟父亲的时候父亲还在边关。”
于大人撇了撇嘴。你们母子处心积虑算计人家，难道人家就不会防着你们？不会住你们身边安插人？
族长听了特羡慕，他家的妾室怎么就不给他养几个小姑娘？唉！人比人气死人！
薛明灿大舅心想：郝氏母子为了爵位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薛明灿看着国公爷说道：“那天晚上那个姑娘姓商，现在是孙副将的妾室。父亲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人把那个商姨娘叫过来。”
国公爷朝二公子看了过去。
二公子：“父亲，儿子当时年轻气盛，经不住姚姨娘的诱……”
薛明灿没空听他们磨叽。“父亲，我之所以是您最小的孩子是因为您那次从京城回到边关后郝姨娘为了讨您欢心把自己折腾小产了。小产后郝姨娘就再也没怀上。”
“她去找大夫，大夫告诉她她不能生了。她转身就给您配了一副绝子药。您要是不信我可以请个太医给您看看。”
二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人还是鬼？
国公爷也不敢相信！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儿子竟然这么对他！可是，他的身体就在这，他最爱的女人有没有给他下药太医一查就查出来了！
于大人：这个郝姨娘也算个人物。可惜心思没用在正道上。
薛明灿大舅：这个郝姨娘可真是深谋远虑。即使她年老色衰后国公爷去宠别人别人也越不过她去。因为别人生不出来儿子，没儿子就没底气。没底气就不敢招惹她。不仅不敢招惹她还得巴结她。
族长觉得下身有点凉。
国公爷噌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国公爷会质问二公子，会冲二公子发火。
结果，
国公爷指着薛明灿的鼻子大声吼道：“你娘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郝姨娘给我下药是不是你娘的人挑唆的？你娘是不是在我二儿子身边也安插了人？我二儿子和那两个女人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娘的人教唆的？”
于大人、族长和薛明灿大舅都听呆了！你就是不想承人自己眼瞎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一个亡者呀？
薛明灿转身就走！
于大人、族长、薛明灿大舅摇了摇头转身跟着薛明灿走了。
宫里。
皇上刚起床一个暗卫就过来了。“皇上，薛五公子回来了。”
“这么快？他不是在江南游玩吗？”
“薛五公子应该是日夜兼程回来的。皇上，薛五公子昨天晚上把国公府抄了。”
皇上挑了挑眉。“抄？”
“嗯。”
皇上笑了笑：“有他太爷爷的风范。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正往皇宫走。”
皇上赶紧站了起来。“你去御膳房偷两瓣蒜。”
暗卫：“……是。”
第47章 大靠山
今天不用上朝。皇上本来想带着皇后和嫔妃们去御花园赏赏花，聊聊天，喝喝茶。没想到薛明灿一回来就来找他。
皇上吃完早饭刚歇了一会小太监就进来说薛明灿求见。“让他进来吧。”
“是。”
一会，薛明灿就进了。
皇上刚想把手里的蒜汁抺到眼睛上就惊讶的睁大了眼：“小五，你怎么瘦成这样？！”
薛明灿跪到地上给皇上磕了个头。除了他父亲，所有人见到他都会发现他瘦的脱相了。“赶路赶的急了点。皇上，这是我大哥的兵符，我来还给您。”
这下，皇上不用抹蒜汁眼睛也红了。
皇上站起来走到薛明灿身边亲自把薛明灿扶了起来。“别怕，你大哥走了朕还在。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朕说，朕给你作主。”
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现在瘦成这样……“给五公子搬个椅子过来。”
“是。”小太监麻溜的搬了把椅子过来。
“谢皇上。皇上，我没事，就是瘦了点。”
皇上把薛明灿按到了椅子上。“都脱相了还没事。”皇上朝旁边的小太监看了过去。“去把苏太医请来。”
“是。”
薛明灿捧着兵符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我把我大哥的兵符给您带来了，您收好。”
皇上没接。“你大哥走了，你大哥的兵符你拿着就是了。”
“我不敢拿。皇上，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我连自己都管不好。皇上，请您把兵符收回去。”
“你怎么不给你父亲，你父亲还能领兵。”
薛明灿愣了一下。“皇上，这是您的兵，不是我们薛家的兵。我大哥失踪了我当然得把您的兵还给您。”
皇上看着薛明灿的眼睛问道：“你确定？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这枚兵符。”
薛明灿马上答道：“确定！皇上，您也知道，我只会玩。皇上，这是您的兵，您不能把您的兵交到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人手里。”
薛明灿重新跪到地上举着兵符看着皇上说道：“皇上，请您把兵符收回去。”
“好吧。”皇上把兵符拿过去后把薛明灿扶到了椅子上。“吃早饭没？”
“没有。”
皇上让小太监去给薛明灿端碗粥。“先让苏太医给你把把脉。要是苏太医说你能吃肉，朕就让他们给你做肉。”
“谢皇上。皇上，我想求您给我作主。”
“你说。朕一定给你做主。”
“谢皇上。皇上，我大哥失踪后我父亲就想让我二哥当世子。可我二哥实在不配当世子。我二哥不仅勾引我大嫂还和我父亲的妾室有染。”
“有这事？”皇上表示怀疑。“你二哥可是德才兼备的典范。”
“我有证据，也有证人。”
“是吗？”
“证据和证人就在外面。”
“那等苏太医给你把完脉朕就让他们进来。”
“谢皇上。”
“你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可不能让这样的人骑到你头上去。”
“谢皇上。另外，我二哥的生母还插手军务。”
皇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她是怎么插手的？”
薛明灿把郝姨娘做的事说了一遍。“皇上，我觉得她是想通过那些姑娘控制您的将领。以前我大哥知道内情，不会吃亏。您要是想好了派谁去接我大哥的位子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免得他吃亏。”
“她是想让那些将领在战场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你大哥的命。”
“我大哥知道，可她是我父亲最爱的女人，又给我父亲生了好几个孩子……”
皇上搓了搓手里的兵符。“你大哥就是舍不下你父亲。你放心，朕把那些将领都贬成小兵就是了。”
“这……皇上，你要是把他们都贬成小兵，他们一定会怪那些姑娘。那些姑娘也是可怜人。而且，她们都给那些将领生了孩子。要是那些将领为了和郝姨娘撇清关系把他们休了，那她们的孩子就都变成没娘的孩子了。”
皇上瞪了薛明灿一眼。“妇人之仁。”
薛明灿笑了笑。“我大哥也说我心太软，不适合当兵。”
“那你想怎么办？”
“那些将领都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郝姨娘也看不上。“您让新去的主将想办法把他们收服就是了。贬成小兵太可惜了。”
“你呀你！”皇上点了薛明灿两下。“他们想害你大哥你还替他们求情。”
“皇上，他们都是您的兵。少一个都是您的损失。”
“……”要是所有将领都觉得手里的兵是他的就好了。“行吧。那朕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替他们谢谢皇上。”
“他们不该谢朕，他们该谢你。”
皇上刚说完小太监就领着苏太医进来了。“皇上，苏太医来了。”
苏太医刚要给皇上行礼皇上就说道：“免礼。你快给他把把脉，你看他瘦成什么样了？”
“是。”
苏太医给薛明灿把完脉后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放心，薛五公子没什么大碍。只要多休息休息，多补补就没事了。”
“怎么补？你去跟御膳房说一下。让他们赶紧做一份，小五还饿着。”
“是。”
苏大医跟着小太监走了以后，皇上看着薛明灿问道：“要是郝氏母子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想让朕怎么罚他们？”
“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心头宝，我……”
薛明灿还没说完皇上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别说了。你去偏殿歇着去吧。你和你大哥一样，都顾忌你父亲。”
“皇上，那我去休息会。”薛明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去吧。多睡会。”
薛明灿跟着小太监走了以后皇上让人把赵大壮、于大人、薛氏一族族长和薛明灿大舅叫了进来。
薛明灿在偏殿吃了一顿早饭睡了一觉醒来，圣旨已经到了薛国公府了。
郝姨娘插手军事，斩立决！
薛二公子违背人伦，罢官除族！
国公爷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着其将国公之位传于其五子薛明灿。另在府中闭门思过。
薛三公子、薛四公子每人一千两安家银，限一日内搬离国公府。另官降三级。
宣旨太监一念完，国公爷和郝姨娘母子就瘫到了地上。
薛明灿大姑收到消息后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定后，薛明灿大姑怎么也想不通。昨天夜里，那个只知道玩的东西底干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他哥和郝氏母子就都完了？
宫里，薛明灿一收到消息就去找皇上去了。
行完礼，薛明灿就说道：“皇上，我大哥没死。我大哥只是失踪了。您不能把爵位给我。”
皇上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你父亲，于小姐都确认过。那个人就是你大哥。”
“我大哥没死。皇上，您相信我，我大哥真的没死。”
“你有证据吗？”
“有！”薛明灿答的既干脆又响亮。
皇上脸上的表情更僵了。“你有什么证据？”
第48章 十年之约 你这个疯子
皇上屏住了呼吸。
太监们竖起了耳朵。
殿里的空气也静止了。
薛明灿大声说道：“我没有梦到我大哥！”
皇上：“……”
太监们：“……”
薛明灿看他们没听懂就给他们解释了解释。“我是我大哥带大的，我现在既没成家也没立业。我大哥要是真出了事肯定不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看我！肯定会给我托梦！”
皇上松了口气。
太监们：薛五公子真可怜！
皇上揉了揉脸。“小五，朕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朕也不愿意相信。可那真是你大哥。”
“他只是和我大哥长的像而已。皇上，您把封我当国公的旨意收回去吧。”
皇上：这熊孩子！
太监们：薛五公子好可怜！难过的都疯了！
太监总管凑到皇帝身边小声说道：“皇上，要不，老奴去把乌太医请过来给薛五公子看看？”乌太医善长治头疾。
皇上揉了揉额头小声说道：“不用。”他要是疯了能一回来就把国公府抄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去跟那个赵大壮说，别让小五看到他大哥的尸体。”
“是。”没见到尸体已经这样了，要是见到尸体还得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把帝王的威严拿了出来。“胡闹！朕是金口玉言！怎能出尔反尔？朕还有事，你告退吧。”
“皇上，我大哥……”
“御林军！”
“在！”两个御林军从门口走了进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皇上指了指薛明灿。“把他送回国公府！”
“是！”
薛明灿：“等等！皇上，我不要您改圣旨了！”
这还差不多。“回去吧，你家还有一堆事等着你。”
“皇上，我想求您在圣旨上加一句话。”
这倒是可以考虑。“你想让朕在圣旨上加什么？”
“要是十年内我能把我大哥找回来您就把爵位还给我大哥。”
皇上：“……”这熊孩子！
太监们：“……”有这样的兄弟，薛世子就是死了也值了！呃……薛世子已经死了。唉！
两个御林军：“……”这位新晋国公爷可真会演，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大哥被老虎咬死了他还说要把他大哥找回来，怎么找？跟阎王爷要人？
皇上磨了磨牙。“行！朕给你加上。”
“谢皇上。”薛明灿跪下给皇上磕了个头。“皇上，那我走了。”
“嗯。”
薛明灿一从宫里出来于大人、族长和他大舅就围了过来。
于大人：“国公爷，这……”
薛明灿：“别叫我国公爷，我家的爵位是我大哥的，我大哥现在只是失踪了。”
于大人：“……小公子，这是两万两银票。我刚才让人回家问了问我母亲，我母亲说我妹妹的嫁妆值一万五千两。我想把我妹妹的嫁妆买回来。这样我们于家的面子上能好看点。”
要是只接人不拿嫁妆，大家就都知道他妹妹是犯了错被赶出来的。“小公子，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们于家还有好几个女孩子。您就当可怜可怜她们，行吗？”
“行吧。”薛明灿把银票拿过去转手给了赵大壮。“京城附近有四家慈幼局。每家五千两。让他们把帐记清楚。”
“是。”
于大人：“谢谢小公子，小公子，您看我什么时候去接我妹妹合适？”
“明天。”
“好。那我回去准备去了。”
“嗯。”
于大人走后，族长推了推薛明灿大舅。
薛明灿大舅：“你大哥的事以前是于小姐操持，现在怎么办？”
“大舅，那人不是我大哥。”
族长在心里说道：我也希望那人不是你大哥。你大哥活着的时候郝姨娘还能喘口气。现在……你连你爹都关起来了。
薛明灿大舅听了是既心疼又无奈。“好，就当他不是你大哥。可总不能直接把他扔出去吧？”
薛明灿想了想。“死者为大。他们既然都说他是我大哥，那他应该和我大哥很像。这样吧，我就当多了个义兄。按我义兄的规格葬了就是了。”
薛明灿大舅想反驳。
族长赶紧拉了拉他小声说道：“不能再拖了，为了等他已经放了很多天了。”
“……行吧。就按你的意思办。外院有我和族长，内院你想让谁帮你操持？”
“我大舅母和族长夫人。对了，棺材里没有我大哥的东西吧？”
薛明灿大舅/族长：“……”那里面明明就是你大哥，怎么可能没有你大哥的东西？
薛明灿跳上马就往家跑。
赵大壮：坏了！小公子回去后肯定要开棺，怎么办？
薛明灿大舅：“这孩子！”
族长：“走吧。他没把他大哥的尸体直接扔出去就不错了。”
薛明灿大舅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他缓过来再把他大哥的坟迁到他母亲的坟的旁边了。”
快到家的时候，赵大壮终于想到办法了。“小公子，咱们现在得赶紧查清楚世子爷是怎么失踪的？至于陪葬品，我让人全换了就是。”
“行。你亲自盯着。一件我大哥的东西也不许放进去。放进去对我大哥不好。”
“我明白。您放心吧。”
薛明灿一到家就看到他大姑在门口等着他。“大姑，您来了？我还有事，就不招待您了。”
“等等！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父亲和你三个哥哥，你大哥又不是他们害死的！”
薛明灿说了句“我大哥没死。”就进了国公府。
他大姑想拉都没拉住。想跟着进去侍卫们又不让她进。
薛明灿一进门就被薛三公子和薛四公子堵住了。郝姨娘已经被官兵抓走了，薛二公子也被官兵赶出去了。
薛三公子红着眼睛说道：“父亲让你过去。”
“好。”他也有话和他们说。
前国公.现薛老爷子看到薛明灿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可是，他最爱的女人还等着他去救，他最爱的儿子还没有重回国公府！“小五，你是不是以为你大哥是我们害死的？”
薛明灿指着灵堂的方向说道：“要是那个人是我大哥，你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薛老爷子、薛三公子、薛四公子同时问道：“既然你觉得那人不是你大哥，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薛明灿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一直盼着我大哥死吗？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要是我大哥死了你们会是什么下场？”
薛老爷子、薛三公子、薛四公子：你这个疯子！
“我大哥纵着你们，我可不纵着你们。要是我查出来我大哥失踪跟你们有关系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第49章 尘埃落定
薛老爷子忍不住了！“混帐！你还不确定是不是我们害死你大哥的就把我们害的这么惨！我……我要去见皇上去！”
“我要不把你们都收拾了怎么把我和我娘还有我大哥的家拿回来？我要不把你们都收拾了拿什么去找我大哥去？我要不把你们都收拾了怎么让你们身边的人说实话？”
“混帐！这是老子的家！”
“你的家？你的家在边城！当初我太爷爷让你把郝姨娘送走你不送，我太爷爷就说他挣下的爵位和家产都是我大哥的。当初还立了文书，你和我爷爷都在上面签了字！”
薛三公子和薛四公子都听愣了，还有这事？
“我……”薛老爷子梗着脖子说道：“我那是为了哄你太爷爷高兴！哪有把爵位和家产越过儿子、孙子直接传给重孙的？”
“你不知道我太爷爷和爷爷为什么这么做？”薛明灿指着薛三公子和薛四公子说道：“我太爷爷和我爷爷当初就说他们的娘会毁了薛家，你不信！你见过哪个主帅夫人会把那么多“亲戚”嫁给手下的将领？”
薛明灿看着薛三公子和薛四公子说道：“光想着和我大哥抢军权，军权是那么好抢的？你们那是和我大哥抢军权？你们那是和皇上抢！一窝子蠢货！”
“要不是有我大哥在，皇上觉得父亲就是做个样子也得把手里的兵先交给我大哥，我大哥接手后会把你们拉拢的那些人都清理干净，你们的娘早死了！”
“皇上为什么罚你们三兄弟罚的那么重？为什么让父亲在家闭门思过，还没说思多长时间？你们真以为是因为那点男女之事呀？”
“我劝你们一句，识相的就按圣旨办，不识相的就继续闹。我看你们能闹出个什么结果？”
“以后别来找我，我没空搭理你们。”
说完，薛明灿就转身走了。
薛老爷子瘫到了椅子上。“皇上这是要关我一辈子呀！”
三公子：“父亲，我母亲和我二哥……”
“你母亲是救不了了。你们也赶紧搬吧。要是搬晚了他们说不定会直接把你们赶出去。你们把能搬的东西都搬走，出去以后接济接济你们二哥，你们二哥出去的时候一两银子也没拿走。”
他们都没想到薛明灿知道这么多，也没想到皇上会向着薛明灿。
三公子、四公子：“父亲……”
薛老爷子挥了挥手。“走吧！父亲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找不到兵符的时候父亲就该想到。唉！走吧！走吧！都走吧！”
三公子：“父亲，您是说薛明灿知道兵符在哪？”
薛明灿大哥一死他们就想把兵符找出来，可是他们把整个国公府都翻遍了也没把兵符找出来。
他们本想办完薛明灿大哥的丧事后再跟皇上说。没想到……
薛老爷子闭住了眼睛。“皇上就是想把咱们家的兵权收回去也不能做的太明显。现在那个混帐主动把兵符给了皇上，皇上当然会替那个混帐把咱们都收拾了。走吧！走吧！都走吧！”
三公子和四公子对视了一眼。“父亲，那我们先走了。等我们安顿好就来陪您说话。”
“嗯。”
从屋里出来，三公子擦了擦眼泪。“娘做的那些事都是父亲默许的。”
“那又怎么样？薛明灿把兵符给了皇上，皇上不会让他担一个逼死亲身父亲的恶名。”
三公子和四公子以为他们能把他们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带走。结果，皇上的人只让他们带走他们妻子的嫁妆和一千两银子。连他们妻子从娘家带来的下人也得薛明灿审完后才能走。
赵大壮带着人到了灵堂看到只有寿伯一个人在。其他人都被侍卫们关起来了。
寿伯今年已经七十九了。又是薛明灿太爷爷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谁要害薛明灿大哥都不会用他，也不会让他知道。
“寿爷爷，您身子骨还好吧？小公子让我来把陪葬品都换掉。”
“还行。”寿伯边烧纸边问道：“为什么要换？”
赵大壮跪下冲着棺材磕了个头。“小公子不相信这里躺着的是世子爷。”
寿伯的手停了一下。“你们去把那几个和尚请过来念念经再动手。”
富贵人家办丧事都会请和尚为亡者念经。
“好。”赵大壮随手指了个人。“你去把那些和尚请过来。客气点，别吓着人家。”
“是。”
他走了以后，赵大壮看着寿伯说道：“寿爷爷，还是您想的周到。”
“小公子现在在干什么？”
“小公子现在在审毛天佑。”
“过了这么长时间，人家早把尾巴收拾干净了。”
赵大壮也觉得审不出来什么。可是，“总得给小公子找点事做。小公子到现在还不相信世子爷已经……已经……”
赵大壮看着棺材说道：“世子爷，您要是在天有灵就给小公子托个梦吧。您要是不给小公子托梦小公子会一直找下去。”
京城的人本来还想看薛明灿和薛二公子争世子之位。没想到过了一夜就尘埃落定了。
难道薛国公府的世子爷真是郝氏母子害死的？
可郝氏的罪名又是插手军务。
难道皇上想收回薛家的兵权？所以就帮薛五公子把郝氏母子收拾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薛五公子只会玩，只喜欢玩。皇上就是把薛家的兵权收回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有些人想的更多点。
薛国公世子的死会不会和皇上有关？薛国公世子能征善战，要是薛国公世子没死，皇上根本没有理由把薛家的兵权收回去。
……
像薛家一样手握重兵的人心里有点慌。
果然，皇上把薛家的兵符收回去后就没有再放出来。
薛明灿也没审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后薛明灿就带着国公府的侍卫们和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们出去找他大哥去了。
连葬礼都没参加！
大家都觉得薛明灿是怕皇上连他也收拾了，所以假装不相信他大哥死了带着人出去避风头去了。
从开国就手握重兵的几家纷纷想他们是不是也该把手里的兵符交回去了？
薛家现在只剩下一个薛明灿了！
薛三公子和薛四公子虽然没被除族，但一没权，二没钱，等于废了。
另一边，水莲花正在琢磨怎么让自己整个人都慢慢变胖？
尼姑们穿的袍子是又宽又大，可要是不想点办法风一吹别人就发现她怀孕了。
第50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水莲花想来想去想到薛明灿和她说过，他小时候天天绑着沙袋练功。
聚福庵没有沙子，但是聚福庵有土。
她可以做几个细布袋装上土绑在身上！
对！就这么办！
而且，用细布袋装土坐下后看起来还像是太胖了肉都挤在了一起。不少地主都是胖子，他们坐下后身上的肉都是一圈一圈的。
还有，她不能一个人胖。一个人胖太显眼，她得让聚福庵的人都变胖。
想好后，水莲花就开始教聚福庵的小妮姑们做饭。另外，水莲花还去镇上买了很多大米、白面、素油。还让镇上的粮铺每月初一给聚福庵送一次大米、白面、素油。
除了米面油，水莲花还买了很多木耳，蘑菇等。还让附近卖豆腐的隔一天给聚福庵送五斤豆腐。
当然，水莲花也没忘了佛祖。
水莲花把庵里用的香烛都换成了好的。
并且，水莲花还要把整个聚福庵都重新修缮一遍。
齐府刘管家正在查帐，小厮进来跟他说在聚福庵侍候水姑娘的周婆子回来了。
刘管家随口说道：“她是不是要支银子？支多少？”那位水姑娘估计又去书铺买书去了。
“她是要支银子，可她说水姑娘要修缮聚福庵。她想问问，这银子是咱们齐家出还是水姑娘自己出？要是咱们齐家出，那她至少得支一千两。”
刘管家把手里的账册放到了桌子上。“这位水姑娘可真能折腾。一会要学医，一会要修缮聚福庵。那帮劫匪到底给了她多少银子？”
小厮也想知道。“那这事……”
刘管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事他也做不了主。“我去问问老太爷。”
齐老太爷正坐在摇椅上边晒太阳边喝茶。
刘管家过来了。“老太爷，在聚福庵伺候水姑娘的周婆子回来了。”
“水姑娘回家了？”
“……没有。水姑娘要修缮聚福庵。”
齐老太爷没心思品茶了。“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刘管家看齐老太爷不想掏银子就说道：“水姑娘每次都说要自己掏银子。”
碰！
齐老太爷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修缮聚福庵是好事，你亲自去办。”
水莲花是因为他们齐家才被劫走的。要是让大家知道水莲花自己掏银子修缮聚福庵又该议论他们齐家了。“要修就好好修，别糊弄。”
“是。老奴这就去办。”
“嗯。”
刘管家走后齐老太爷又把茶杯端了起来。罢了，就当给他大孙子积福了。
刘管家的动作很快，一天就把工匠找齐了。
两个月后，清云法师看着焕然一新的聚福庵心想：这水姑娘也不只会给她添麻烦。
刘管家带着水莲花在聚福庵里转了一圈后客气道：“水姑娘，您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
“我想给我们住的屋里安个灶台，放两个水缸。”
“……水姑娘，您这是要在屋里做饭？”
“是啊。我偶尔想给自己开个小灶。可光我一个人开也不好，所以我就想给每个人的屋里都安个灶台。谁想开小灶就开小灶。我买了不少米面油，不怕大家吃。”
她生孩子的时候正好是冬天，得尽量少出门。月子病最难治。还有，她得在屋里看孩子。她不能让孩子哭，孩子一哭别人就听见了。
刘管家看了看水莲花。都快胖成桶了还想开小灶？“行。我这就让他们给你们安灶。”
“再给我们买几套锅碗瓢盆。”水莲花不想占齐家便宜，可齐家非让她占，不占还不行。唉！
“好。”刘管家讽剌道：“要不，我让他们在您屋子旁边给您挖个茅厕，我看您住的地方离茅厕挺远的。”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水莲花看着刘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刘管家，您可真细心。要是在我屋子旁边盖个茅厕那我冬天得少挨多少冻呀？刘管家，您真是个好人。”
刘管家咬了咬牙。你也不嫌臭？！“我现在就让他们去挖去。”
“辛苦了。”
“应该的。”
“那我去念经去了。”
“好。”
刘管家带着工匠们去了水莲花住地方。
工头：“刘管家，在哪挖？”
刘管家指着水莲花住的屋子前面的空地气呼呼的说道：“那！她不是嫌冬天去茅厕冷吗？那咱们就让她一出门就到了茅厕。”
工头：“这……”
“挖！大不了一会再填上，你们还能多挣一份工钱。”刘管家也不是真要在这挖茅厕，他就是想恶心恶心水莲花。让她这么多事！
谁不愿意多挣钱？“伙计们，挖！”
工匠们：“好嘞！”
水莲花念完经回来，工匠们已经把坑挖好了，在坑上搭上石板后再盖个棚子就完工了。
刘管家看着水莲花问道：“水姑娘，您看行吗？”
“行！”太行了！“刘管家，您真能干！”
刘管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懒的女人？！上个茅厕都嫌远！
工匠们：“……”这也行？！难道，这女人的鼻子坏了？！
工头还想多挣份钱。“哎呀！刚才挖坑的时候光想着让您少走两步，忘了看方位了。老六，快看看在这挖坑对水姑娘好不好？”
老六刚想说话水莲花就说道：“这是尼姑庵，庵里的佛祖们会保佑我的。”
刘管家：“既然水姑娘这么说那大家就接着干吧。”
工头：“好吧。水姑娘，您不再想想？”
“不用。这地选的挺好的。”
又过了三天，刘管家才带着工匠们离开。
刘管家回到齐府和齐老太爷交完差后忍不住感叹道：“老太爷，幸亏劫匪把水姑娘劫走了。那水姑娘又馋又懒又胖又蠢……”
在细土袋子和尼姑服的掩护下，水莲花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
当然还有水莲花的努力。
一个孕妇要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一样弯腰，一样干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水莲花咬牙挺过来了。
时光匆匆，转眼间，水莲花该生了。
入冬后，水莲花就经常窝在自己屋里。而且，水莲花半个月前还“受了风寒”，除了提水和上厕所，水莲花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了。
水莲花巡视了一遍自己的小屋。两大缸水，一袋白面，一袋大米，一坛素油，二十颗白菜、一筐子干蘑菇、两百多斤炭、开水煮过的剪刀……
确定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后水莲花坐在炕上把学过的经都念了一遍，把所有知道的佛都拜了一遍。
大年三十晚上，水莲花发动了！
清云法师和小尼姑们还有周婆子、孙婆子都在大殿守夜。
第51章 被发现了
也许是水莲花的意志力足够强，也许是看的医书起了作用，也许是身体素质好，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佛祖保佑，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聚福庵的时候，水莲花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小女娃哭了一声就不哭了。
收拾好，水莲花抱着孩子瘫到了床上。“呼……娘终于撑过来了！幸好你两个舅母生孩子三个孩子，幸好娘识字，能看医书，要不然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呼……娘歇会再喂你吃奶，娘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水莲花旁边的小娃娃有点懵。阎王爷改规矩了？死后不用去地府就可以投胎了？
水莲花年纪轻，以前又经常下地，再加上意志力强，大概过了一刻多钟就缓过来了。
水莲花把女儿抱到了怀里。“宝妞，该吃奶了。”
没喝过孟婆汤的宝妞有点张不开嘴。
水莲花轻声哄道：“宝妞乖，不吃奶会饿肚子，饿肚了可难受可难受了。”
宝妞眼睛一闭吃了起来。她不要当饿死鬼！
水莲花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小屁屁。“宝妞真乖。”
宝妞边吃奶边嗯嗯了两声。她现在想不乖也不行。
水莲花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温柔的说道：“大家都说大年初一生的孩子有福气，我们宝妞是大年初一生的，我们宝妞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宝妞：“嗯嗯。”
一会，宝妞就吃饱了。
水莲花把宝妞放到了身边。
宝妞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水莲花也想睡，可怎么也睡不着。这个小家伙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水莲花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亲！
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薛明灿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大壮：“小公子，怎么了？”
“我娘训我。我娘肯定是嫌我没找到我大哥。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去下一个镇子。”
“小公子，您就歇一天吧。今天是大年初一。”
薛明灿边穿衣服边说道：“要歇你们歇，我不歇。”
“……我去叫人去。”他们小公子什么时候才肯接受现实呀？
水莲花看女儿看的正高兴，周婆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水姑娘，您醒了没？”
“醒了，怎么了？”
“清云法师让我来问问您，看您要不要烧头柱香？”
“不了，你们烧吧。我还没好，不出去了。”
“那行。那我走了。”
“嗯。”
水莲花拿出来一两银子放到了女儿的小枕头边。“我们宝妞真会挑时候，一生下来就能挣压岁钱。”
和周婆子说了两句话，水莲花的兴奋劲终于过去了。
一会，水莲花就抱着女儿睡着了。
聚福庵旁边新盖了个小院。
王大打着哈欠从屋里走了出来。“没事吧？”
“没事。”负责守夜的刘三看着王大抱怨道：“头，咱们这差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王大也不想在这守着。可他和齐家签了文书。“等水姑娘在尼姑庵住烦了咱们就能下山了。”
“我看她再住三年也住不烦，你看她在聚福庵住的多舒服？想啥时候起就啥时候起，想吃啥就吃啥。我看咱家老夫人都没她过的舒坦。”
“别说了，说也没用。回去睡去吧。”
“好吧。咦？头，有情况！”
“啥情况？”
刘三指着山下说道：“那小子又来看水姑娘来了。”
“周举人来了？”
“不是，是那个叫大山的。”
“来就来呗。他要是能把水姑娘拐走咱们就不用在这蹲着了。”
“头，他怎么不走正门？”
“估计是想和水姑娘开个玩笑吧？”
“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热闹？”
“有啥好看的？水姑娘又不会跟他走。”
“也是。周举人还在那等着哪。不过，头，你说周举人要是知道水姑娘现在胖的跟头猪似的还会要水姑娘吗？”
“搁别人身上肯定不要了。搁周举人身上不一定。”
“也是。水姑娘让人劫走那么长时间周举人都不介意。”刘三打了个哈欠。“头，我去睡觉去了。”
“嗯。”
水莲花睡得正香，大山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莲花，开门，我来给你拜年来了！”
水莲花摇了摇头清醒了清醒。“我受了风寒，不能见人，你回去吧。”
“没事，我身体壮。快开门！”
“不开！你快走！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他要是从正门进来的应该是周婆子或者孙婆子过来叫她出去见他去。现在他直接到了她屋门口，那他肯定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的。
“有啥麻烦的？大不了我把你娶回家。”
“滚！”
“快开门，我特意来给你拜年你怎么能不给我开门？”
“不开！你快点走！”
大山看水莲花一直不给他开门就说道：“水莲花，你屋里不会藏了一个男人吧？”大山觉得，他能想到来给水莲花拜年，周大郎应该也能想到。
“……”她是藏了一个人，可不是男人！“滚！”
“不会是周大郎吧？周大郎，开门！”
“我屋里没男人。”
“没男人你怎么不敢给我开门？”
“……”以水莲花对大山的了解，她今天要是不让他看看她屋里到底有没有男人他肯定不会走。“你等一下。”
“好。你俩慢慢穿，我不急。”
水莲花把女儿藏好后就把门打开了。
大山噌的一下钻了进来。“周大郎，咦？真没人呀？”
“咳咳……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就赶紧走。我住的这地方虽然偏，但也不是没人来。”
“行吧。我就是来给你拜个年。”
“谢谢。你快走吧。让人看见不好。”
“以前年年给你拜年，今年不给你拜年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走了。”
“你那是给我拜年吗？你是想趁我不注意抢我的糖。”
“嘿嘿……我走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山又停下了。“你屋里怎么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偷偷杀鸡了？”
“……”她生孩子时弄脏的被褥还没洗。“是。”
“在哪哪？给我吃点。你做的鸡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鸡。”
“我吃完了。”
大山不信。“小气，我吃了再给你送一只来。”
说完，大山就开始翻。
水莲花拦了好几次都没拦住。而且，她越拦，大山越觉的她做的鸡还没吃完。
屋子就这么大，一会，大山就把宝妞翻出来了！
“我的娘呀！”大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水莲花，你……你竟然吃孩子！你……你吃了几个孩子了？！”
第52章 我上辈子肯定欠了她银子
水莲花有点无语。“小声点，别把庵里的人都招来。”
大山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水莲花，你怎么能吃孩子！”
“你才吃孩子！”水莲花把门关好后把女儿抱起来放到了炕上。
大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水莲花说道：“没吃孩子你屋里怎么一股血腥味？”
水莲花郁闷的瞪了大山一眼。她小心翼翼藏了十个月，结果一生出来就被这家伙发现了。“我刚才生了一个孩子。”
啪！
大山又坐地上了。“你……你说啥？”
“我刚才生了个孩子，你闻到的血腥味是我生孩子时流的血。”
啪！
大山直接躺地上了。“我肯定是没睡醒，我再睡会。”
水莲花走过去轻轻的踢了踢大山。“起来，地上凉！”
“不起！”水莲花居然一个人生了个孩子！一个人！“我再睡会，我肯定是在做梦。”
水莲花又踢了踢大山。“快点起来，我现在没力气拖你。”
大山仔细看了看水莲花，水莲花的头发还没干。“那个孩子真是你生的？”
“嗯。”水莲花走到炕边坐到了炕上。坐好后，水莲花把手伸了出来。“压岁钱！”
“压岁钱？你都多大了还跟我要压岁钱？”
水莲花指了指女儿。“我是替我女儿要的。今天是大年初一。”
“……”大山还是不敢相信。“她真是你生的？”
“嗯。快点把压岁钱拿来！拿完就赶紧走！还有，我生了个孩子的事你别跟别人说。”
大山闻了闻屋里的血腥味又看了看水莲花的头发和炕上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大山终于相信水莲花真的一个人生了个孩子！相信后，大山就开始后怕。
大山指着水莲花低声吼道：“水莲花！你是不是疯了？她爹……她爹那么对你你还给他生孩子？还一个人生！水莲花，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别吼了，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解释。”水莲花把手又往前伸了伸。“压岁钱。”
大山不想给，可这也是水莲花的孩子。大山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放到了水莲花的手里。“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藏着吧？要不，我给她找户好人家？”
“我要是把她送人了，他爹知道了肯定会宰了我。”水莲花拿了十个铜板放到了女儿身边。“给十个铜板就行了。给。”
大山没接。“又不是给你的！那你想怎么办？”
“满月后我就把她放到尼姑庵门口，然后再把她捡回来。”
“行吧。”她爹是劫匪，要是把她送走她爹说不定真会把水莲花宰了。不对，“他爹又不知道你生了她。你把孩子给我，我给她找户好人家。”
“她也是我闺女，我才舍不得把她送给别人。好了，你回去吧。我得再睡会。”
“……你个疯子！”
“好好好，我是疯子，行了吧。”
“满月的时候我来帮你把她放到聚福庵门口。”
“好。谢谢。慢走，不送。”
“走什么走？”大山瞪了水莲花一眼。“你那些带血的东西在哪？我给你洗。”
“……我歇过来自己洗。”
“刚生完孩子能自己洗吗？”说完，大山就开始翻。他虽然是男人，但他也知道女人坐月子的时候不能碰凉水，不能累。
“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小时候那么聪明，长大了怎么反而越来越笨？你以为我想给你洗呀？我连自己的衣服都懒的洗。我还不是怕别人闻到血腥味？……”
大山边小声念叨边翻。
水莲花的嘴角翘了起来。“别翻了，东西在箱子里。还有，锅里有热水。用完再烧，我买了很多炭。烧到开春也烧不完。另外，脏水倒到茅厕就行。茅厕一出门就到了。倒水的时候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大山把东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知道了。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傻呀？”
水莲花笑了笑。“谢谢。我让我闺女认你当干爹。”
“行。”
“真认呀？”水莲花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大山一听就答应了。
“嗯。”大山把东西放到了盆里。“你准备的倒挺齐全的。”
“我是照着一个月不出门准备的。”
“两缸水哪能用一个月？”
“……你真愿意给我闺女当干爹？”
“嗯。”大山边往盆子里添水边说道：“我可和你说好了，我是认你闺女当干闺女，不是认她爹的闺女当干闺女。”
“……”她爹的闺女和我闺女不是一个孩子呀？“好。”你高兴就好。
“你睡吧。我走的时候叫你，你起来把门关了。”
“好。谢谢。”
“再谢我不给你洗了。”
“等我出了月子给你做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水莲花一躺下就睡着了。
大山边干活边小声说道：“老子上辈子肯定欠了水莲花很多银子。小时侯被她追着打，长大了还得给她洗东西。我的东西都是我娘给我洗。等她出了月了我非得让她给我多做几顿好吃的。做什么呢？红烧肉？蘑菇炖鸡？回锅肉……”
七家村，早上一吃完饭金老太太就看着儿孙们说道：“你们赶紧去拜年去，拜完年跟我去聚福庵看莲花去。”
水金柱：“好。”
许氏：“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去。”她有八九个月没见女儿了。
金老太太：“过年不能关门，你在家看家。”你去了肯定会抱着莲花哭。
许氏：“让老二媳妇在家看家就行。”
金老太太：“我说让谁看家谁就看家。还有，正月里不能哭，尤其是大年初一。”
许氏赶紧把眼里的泪憋了回去。“娘，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莲花了。”
金老太太：“出了正月带你去。”
许氏想今天去。可是，在水家，金老太太就是王母娘娘。“好吧。”
水莲花睡的正香忽然被人推醒了。
大山满脸慌张的小声说道：“怎么办？你奶奶来看你来了，我听见你奶奶的声音了。”
水莲花瞬间就清醒了。“那些东西洗完了没？”
“没完了。我刚准备想个法子把你的水缸给你添满就听到了你奶奶的声音。”
水莲花双眼一亮。“水缸空了？”
“空了一个。”
水莲花把宝妞塞到了大山怀里。“快，快抱着她藏到水缸里。”她的水缸很大，藏个男人没问题。
“她万一哭了咋办？”
第53章 骗谁哪？给我！
水莲花边把大山洗干净的东西往箱子里放边说道：“你轻轻晃晃她，小孩子最怕晃，一晃就睡着了。”
大山看着还没有他两只手大的孩子不敢动。“多轻？”
水莲花赶紧把女儿抱过来给他示范了示范。“快，快抱着她进去。”
“我……我不敢晃。我怕把她晃坏了。她这么小。”
“没事。”水莲花推着大山边往水缸那走边说道：“刚生下的孩子很好哄。晃两下就睡着了。你看着她的眼睛，她一睁眼你就轻轻晃两下。快进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吧。你先抱着，我进去蹲好你再给我。”
“好。”
大山在水缸里蹲好后水莲花把裹着小被子的女儿放到了大山手里。“别紧张，托着她脖子和屁股。”
“知道了。你快点把你奶奶打发走。”
“嗯。”水莲花拿起缸盖盖到了水缸上。缸盖是藤条编的。大山抱着孩子就是在里面躲上一天也没事。
把大山和女儿藏好后水莲花又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藏好后，水莲花拍了拍胸口。没事，别慌，奶奶一定发现不了！一定发现不了！
前面，金老太太带着儿孙们给佛祖磕完头上完香后开始和清云法师聊天。“我孙女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要不是你孙女，我这聚福庵还是一个小破庵。“这是我做的平安符，您要是不嫌弃就给家里的小孩子们戴上吧。”
“瞧您说的，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谢谢法师。”
“不客气。”
另一边，二喜媳妇贾氏拉了拉她大嫂的袖子小声说道：“大嫂，你有没有发现，清云法师和那几个小尼姑还有齐家那两个婆子都胖了两圈？”
赵氏小声回道：“我一进来就发现了。我听说镇上的粮铺每个月都给聚福庵送三袋白面、两袋大米。”
“我也听说了。”贾氏羡慕的说道：“我是墩子他小姑我也不回家，回家又得下地，又得刷锅洗碗，还没有大米白面吃。”
“又乱说话。小心奶奶和二喜听见训你。”
贾氏的声音更小了。“我看她们离咱们远才说的。”
另一边，金老太太已经把三个重孙叫了过去。“这是法师给你们的护身符，谢谢法师。”
墩子、娟子：“谢谢法师。”
梅子：“法师法师，过……过年好。”
清云法师把梅子抱起来放到了膝盖上。“过年好。你今年几岁了？”
梅子特自信的说道：“两岁。”
墩子：“今天过年，你今天三岁了。”
梅子马上看着清云法师说道：“我今天三岁，明天两岁。”
屋里的大人都被梅子逗笑了。
墩子捂住了脸。这个小傻妞不是他堂妹。
娟子拉着梅子的手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不是今天三岁，明天两岁，是过了今天你天天都是三岁。”
墩子：这个傻妞也不是他妹妹。
梅子摸了摸头上的小揪揪。“三岁能多吃颗糖吗？”
娟子：“……不能。”
梅子很失望：“噢。法师，我三岁了。”虽然她不懂三岁和两岁有什么区别，但是哥哥和姐姐都说她三岁了那她就三岁了。
比起听大人说话，墩子更想早点见到水莲花。“太奶奶，你不是带我们来看我小姑的？我小姑呢？”
贾氏：“是啊是啊。我也怪想墩子他小姑的。”贾氏想看看水莲花会不会给孩子们压岁钱？给多少？
金老太太也想早点见到孙女。“法师，那我就先去看我孙女去了，等我看完孙女再来和您聊天。”
“好。不过，水姑娘前段时间受了风寒，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了还没好。我看，孩子们就别去了吧？”
“受了风寒？吃药了没？”
“吃了。她自己开的药。我说给她请个大夫，她非说她自己现在就是大夫。”清云法师觉得水莲花的风寒之所以一直不好全是因为她自己给自己瞎看。
“老太太，您等会见了她劝劝她。我们劝她她不听。”
“这不是胡闹吗？这孩子。”金老太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二媳妇，你在这看着孩子们。我们去看莲花去。”
墩子：“太奶奶，我也要去。”
娟子：“太奶奶，我也想去。”
梅子：“太奶奶，我也想去。小姑有糖葫芦。”
贾氏又想让孩子们去挣压岁钱，又怕过上病气。
金老太太把脸板了起来。“听话！”
三小只不敢说话了。水家也就水莲花不怕金老太太。
一会，金老太太和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赵氏就到了水莲花门前。
金老太太拍了拍门。“莲花，奶奶带着你爹和你大哥他们来看你来了。”
水莲花本来觉得她闺女生在大年初一挺好的。现在……
要不是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山和她奶奶也不会来看她。“奶奶，我受了风寒，您过了十五再来看我吧。”
“没事，孩子们没过来。我和你爹还有你大哥他们都是大人。”
赵氏：“是啊。我们有好几个月没见你了。”
水莲花看躲不过去只好把门打开了。
金老太太一进来就看着水莲花说道：“你咋能自己给自己开药？你才看了几天医……”
还没说完，金老太太的脸色就变了。“大喜，关门！”
水大喜：“关门？”
金老太太盯着水莲花低声说道：“让你关你就关！”
“噢。”
水大喜刚把门关了金老太太就打了水莲花一巴掌。
除了水莲花和金老太太，其他人都愣了。
水金柱：“娘，莲花还病着。”
“病？！”金老太太盯着水莲花问道：“你把那个孽种藏哪了？”
水莲花把该藏的东西都藏了。可她忘了，她奶奶这么大岁数，见过的孕妇没一百也有八十。
水莲花跪下抱住了金老太太的腿。“奶奶，我错了。奶奶，您愿谅我吧。”
金老太太一脚就把水莲花踢开了。
把孙女踢开后金老太太就开始翻。
一会，金老太太就把大山和宝妞翻出来了。“大喜、二喜，把这个孽种拿出去扔了！”
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和赵氏都傻了！啥情况？大山怎么藏在水缸里？还有，大山手里捧着的那是个啥？
金老太太：“愣着干啥？把这个孽种给我拿出去扔了！”
水莲花：“奶奶，我错了，您就愿谅我吧。”
金老太太：“你们不扔我扔！”
说完，金老太太就要去拿孩子去。
赵氏反应过来了。“奶奶，这是莲花拼了命生下来的。”
金老太太：“那也不能留！”
大山赶紧往后缩了缩。“奶奶，她不是孽种，她是我闺女！我闺女！”干闺女也是闺女！
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赵氏：“啥？！这是你闺女？！”
金老太太：“骗谁哪？给我！”
第54章 给你三条路 注定
大山又往缸里缩了缩。“我没骗您。这真是我闺女。这要不是我闺女我能……我能给莲花洗她生孩子的时候用的东西吗？”
金老太太一点都不信！“你跟莲花啥关系我能不知道？你要是说这个孽种是周大郎的我可能还会信。拿来！”
大山手里的小娃娃：啥情况？怎么睡了一觉就从宝妞变成孽种了？
水大喜也把事情理清了。“莲花，你不让奶奶来看你就是因为你怕奶奶看出来你怀上了？”
水二喜握了握拳头。
水金柱：“啥？！这个孩子是莲花生的？”
赵氏：“爹，你赶紧劝劝奶奶。大喜、你看着外面。有人来了说一声。”
水大喜：“知道了。”
水二喜走到水缸边看着大山问道：“这孩子真是你的？”
“嗯。你快把你奶奶拉开。你奶奶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水二喜朝金老太太看了过去。“奶奶，大山说这孩子是他的。”
“他说是就是呀？”
水二喜：“嗯。”
赵氏：“奶奶，这孩子要是不是大山的大山肯定不会认。”赵氏也觉得这孩子不是大山的，可是……
这孩子是大山的总比是那帮劫匪的强。“奶奶，大山和莲花从小就好。莲花，快跟奶奶说孩子是大山的。”
水莲花：“奶奶，我……”
“闭嘴！你就是说是大山的我也不信！我还没糊涂！大山，把那个孽种给我！”
“不给！这真是我闺女！”
“你给不给？”
“不给！这真是我闺女！”
“你给不给？”
“不给！”
金老太太探身下去抢！
大山赶紧弯下腰挡在了宝妞上面。
水莲花抱住了金老太太的腿。“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赵氏抱住了金老太太的腰。“二喜，快过来把奶奶抱到炕上！”
水金柱：“娘，您消消气。莲花……莲花也不是故意的。”
大山：“水二喜，快点把你奶奶弄走！你要是再不把你奶奶弄走你奶奶就把我的头发揪光了！”
宝妞：这么乱，以我现在的年纪是不是该哭几声？哇……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
水大喜：“大山，快把她的嘴捂住！”
宝妞立马就不哭了。抱着她的这家伙明显就是个新手，万一下手重了把她鼻子压扁了怎么办？
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水二喜赶紧把金老太太抱到了炕上。
赵氏探身朝缸里看了过去：“怎么哭了一声就不哭了？是吓着了还是岔气了？”
水莲花也紧张的朝缸里看了过去。
大山：这他哪知道？
水莲花：“把孩子给我。”
大山：“好。”
金老太太：“你敢抱那个小孽种我现在就把她扔到山上喂狼去！老大媳妇，你抱！”
赵氏偷偷拍了拍水莲花的手，意思让她放心。“好好好，我抱！我抱！来，大山，把孩子给我。”
大山朝水莲花看了过去。
水莲花点了点头。
大山赶紧把宝妞给了赵氏。呼……终于不用捧着那个小肉团了！“二喜，过来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水二喜过来把大山从缸里扶了出来。
大山扶着缸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水莲花担心的看着宝妞：“大嫂，宝妞没事吧？”
“看着没事。要是晚上不哭应该就没吓着。”
金老太太：“水莲花，我现在给你三条路。一，把这个小孽种扔到山上喂狼去！二，把这个小孽种送给别人养！三，让你大哥大嫂养，就说是你大哥大嫂生的。”
水莲花舍不得。“奶奶，我……”
“别叫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要是想让你大哥大嫂给你养，那你就把她爹给你的银子都拿出来。”
要是没钱她也不敢这么折腾，也折腾不起。看看这屋里，米、面、油、炭……要啥啥都有，就是一个月不出门也饿不着。
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赵氏：……合着他们费了那么多心思啥都没瞒住。
金老太太看着儿孙们哼了一声。“想要知道啥躲到磨盘下听半天就知道了。”
七家村有个大磨盘，村里的女人们都喜欢坐在磨盘上说闲话。
赵氏：以后再在磨盘上说闲话得先看看磨盘下面有没有人！还好她没在外面说过她奶奶的闲话。
金老太太指了指地上的篮子。篮子里放的是她给水莲花拿的年货。刚才她打水莲花的时候顺手放到了地上。“二喜，把篮子拿过来。”
“唉！”二喜把篮子提起来给了金老太太。
金老太太把篮子里的东西都倒到了炕上。“老大媳妇，把那个小孽种抱过来。”
水莲花：“奶奶，她……”
“闭嘴！我不是你奶奶！”
赵氏偷偷指了指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和大山。意思他们肯定不会让金老太太把宝妞扔了。
赵氏抱着宝妞走到了金老太太身边。
金老太太指了指篮子。“把这个小孽种放进去。”
“唉。”赵氏把宝妞放到了篮子里。
金老太太看着水莲花问道：“想好了没？是喂狼？还是送人？还是给你大哥大嫂？”
水金柱：“给她大哥大嫂。”
金老太太：“那就把银票都拿出来。”
水金柱赶紧推了推水莲花。“快把银票给你奶奶拿出来。要不然你奶奶真把她扔了。”
水莲花咬了咬嘴唇。她奶奶都叫她水莲花了，她要是不同意她奶奶就是不把她闺女扔了也会把她闺女送人。
水莲花从身上拿出来五百两银票给了金老太太。水莲花还有，但是劫匪不可能给她那么多银子。她只能拿出来这么多。
金老太太没见过银票。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赵氏和大山又都不识字。“这是多少银子？”
“五百两，一张一百两。”
水家众人和大山都朝躺在篮子里的宝妞看了过去：五百两！养十个孩子都够了！这小丫头的爹可真有钱！
金老太太把银票装了起来。“以后这银票和这个小孽种就都是水家的了。还有，这事不能让大喜他娘和二喜媳妇知道，她们俩嘴不严！墩子、娟子和梅子就更不能知道了。谁要是把这事传出去这五百两银子就没他的份！”
金老太太朝大山看了过去。“包括你！”
大山：“啊？我也有份？”
金老太太：“你不是说她是你闺女吗？”
大山：“……”您老人家不是不信吗？“您放心，打死我我也不说出去。”
金老太太：“嗯。这五百两先放在我这，等她嫁了人我就给你们分。大山，等大喜和他媳妇把这丫头‘生下来’我就让她认你当干爹。”
大山：看来他这辈子注定得捧着这个小肉团。“好。”
金老太太从炕上下来看着赵氏说道：“我去和清云法师说会话，你把你闺女的东西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就回家。”
说完，金老太太就走了。
另一边，周大郎和周小花也正往聚福庵走。
第55章 一抱就舍不得了
金老太太一走赵氏就拉着水莲花的手说道：“大山和我们能来看你，周大郎估计也会来看你。说不定已经快到了。要是让周大郎知道了……”
那你和周大郎的事就悬了。“要是让周大郎知道了那就太多人知道了。咱们长话短说。”
“大山，你把那个空水缸洗干净。二喜，你去挑水去。”
大山、二喜应了一声就开始干活。
赵氏看着水莲花说道：“这两缸水你省着点用能用七八天。”在乡下，有的女人刚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有这两缸水就够了。
“奶奶从没打过你，这次打你是因为你瞒着家里。女人生孩子多危险？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奶奶咋活？”
水莲花想说她做了充足的准备：“大嫂，我……”
她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赵氏打断了。“你别说话，你听大嫂说。奶奶一上来就说要把你闺女扔到山上喂狼是想把你吓唬住。”
“这个孩子是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奶奶要是不把你吓唬住你舍得把这个孩子给我和你大哥？”
“你别看奶奶说的狠，刚才你二哥要是真去抢孩子奶奶肯定一巴掌就把他扇出去了。”
赵氏跟水莲花解释完金老太太为什么打她？为什么说要把宝妞扔到山上喂狼去后又跟水莲花解释金老太太为什么不让她养宝妞？
“大嫂知道，你肯定是想把孩子放到聚福庵门口再捡回来。”有的人家生下女孩子不想养或者养不起就会放到尼姑庵门口。
“可孩子多多少少会和爹娘有些像。要是这个孩子越长越像你咋办？你是可以跟别人说谁养的像谁？可别人会信吗？”
“要是我和你大哥养就不一样了。老话说的好，侄女像家姑。到时候这孩子就是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别人也不会多想。”
水莲花插了一句：“齐家的两个婆子和尼姑庵的人都能给我作证。”
赵氏听了马上问道：“你是不是想着她们就是猜到这孩子是你生的也得咬死了这孩子不是你的？”
水莲花点了点头。齐家的两个婆子说是来照顾她，其实是来监视她的。她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生了个孩子，她们比她还怕别人知道。
清云法师是出家人，不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大家都知道她是被人劫走的，要是孩子是她的，那孩子的生父就是劫匪。有这样的父亲，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水莲花一点完头赵氏就问道：“要是你把孩子放到门口再捡回来，那这个孩子是算你的还是算聚福庵的？按惯例，尼姑们捡回来的孩子可都是尼姑庵的。”
“要是算尼姑庵的，那清云法师会不会把她送给别人养？要是哪天你不想在尼姑庵待了，那你是带着她一起走还是把她留在尼姑庵里？要是你想带她走，可是清云法师不同意怎么办？”
水莲花：“……”
赵氏摸了摸水莲花的头发。“大嫂知道你舍不得。可你把这个孩子给大嫂对你们娘俩都好。你放心，大嫂肯定不会亏待她，她可是大嫂的亲外甥女。”
大喜：“你大嫂说的对。快把孩子的东西收拾出来。”
水莲花想哭。“大嫂……”
赵氏：“刚生完孩子不能哭。奶奶不让你自己养也是怕你在月子里累着。”
水金柱：“你大嫂说的对。你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能胡来。”
水大喜：“等你大嫂把她‘生’出来我让你大嫂带她来看你。”
大山不想再被人堵屋里了：“莲花，你就听你奶奶和你大嫂的吧。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要不是我，你屋里现在还一股子血腥味。孩子的东西在哪？你说，我帮你拿。”
水莲花吸了吸鼻子。“我拿吧。大嫂，拜托您了。”
“大嫂就知道你能想明白。你放心，大嫂一定把你闺女养的白白胖胖的。”
“谢谢大嫂。”
“谢啥？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互相帮衬。你收拾东西，大嫂跟你说咋坐月子？”
“好。”
一会，水莲花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大嫂，我再抱抱她。”
赵氏赶紧把篮子提了起来。“别！奶奶刚才不让你抱就是怕你一抱就舍不得了。你放心，等我把她‘生’出来我就带她来看你。到时候你想咋抱就咋抱。”
“大山，你是翻墙进来的吧？二喜，你帮大山看着人。大喜，你去叫奶奶去。爹，咱们走。莲花，你好好坐月子。”
说话间，赵氏已经提着提着篮子到了门口。
水莲花：“……大嫂，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赵氏：“那可不一定！为了她你都敢一个人生孩子了。爹，快走！”
大山：这怎么弄得跟抢孩子似的？“快走快走！”他实在是不想让人堵屋里了！太难受了！
水莲花：“……我不抱了！我再说两句话，就两句。爹，你跟奶奶说，那些银票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买几亩地或者买几个铺子。”
赵氏：“知道了。快走快走！”
大山：“对对对，快走！”
转眼间人就走光了。
水莲花关好门把她奶奶给她带的年货收了起来。她奶奶这次是真生气了。
金老太太从水莲花那出来就去了清云法师那。一见清云法师，金老太太就说道：“这孩子太倔了，我让她去看大夫她也不去。大过年的我也不能跟她生气，她爱咋地咋地吧。”
贾氏想替孩子们把压岁钱要过来：“奶奶，我去劝劝她。”
金老太太两眼一瞪：“我都劝不动你能劝动？好好看孩子！”
贾氏不敢去了。
金老太太和清云法师聊了一会水大喜就来了。“奶奶，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金老太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法师，我们走了。”
“我送您。”
“不用，不用。”
赵氏、水金柱、水二喜从水莲花那出来就直接去了门口。
贾氏看赵氏胳膊上多了个包袱高兴了。
出了聚福庵贾氏就想往赵氏身边靠。可是靠了好几次都没靠过去。不是被水二喜挡住了就是被金老太太挡住了。
贾氏郁闷坏了！
快下山的时候，周家兄妹和水家相遇了。
贾氏：“周举人，你也是来看墩子他小姑的吧？墩子他小姑病了，病了半个多月了。”
周大郎：“我这就去请大夫去。”
第56章 不对！
水二喜狠狠的瞪了贾氏一眼。
贾氏立刻瞪了回去。贾氏觉得她是在给水莲花和周大郎创造机会。水二喜该感谢她。
赵氏轻轻的晃着身体。她晃，她胳膊上挎着的篮子自然跟着一起晃。
水大喜侧着身子挡住了赵氏。
水金柱朝他娘看了过去。
金老太太也想瞪贾氏。当初，她觉得水二喜太闷了，得找个爱说话的媳妇。现在……
金老太太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娶回来了，再不好也不能退。“你不用去请大夫去，你就是请了她也不看。她现在可能耐了，自己给自己开方子。你俩上去吧，我们走了。”
水大喜：“刚才我奶奶劝了半天都没劝动。要不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奶奶就骂她了。好在她就是受了风寒，多捂捂就好了。你们俩快点上去吧，一会还得回家吃午饭。”
“好。那我上去劝劝她。她要是同意我再去请大夫去。”周大郎从身上拿出来三个红包。“墩子、娟子，梅子，来，这是叔叔给你们的压岁钱。刚才叔叔去家里找你们你们不在。”
周大郎往年也给墩子、娟子、梅子压岁钱。
娟子马上就接了。“谢谢周叔叔。”
梅子看姐姐拿了就跟着拿了。“谢谢周叔叔。”
墩子比她们大点。“我不要。”村里人都说他娘害了他小姑。
金老太太想赶紧走。“给我吧，我给他拿着。”
“好。”周大郎把红包给了金老太太。“奶奶，我们上去了。”
“嗯。”
墩子：“太奶奶，我不要他给的压岁钱。”
水大喜一把把墩子拉了过来。“你这孩子！快走，家里还有好多事。”
墩子边跟着他爹住山下走边再次声明。“我不要他给的压岁钱！”
娟子凑到了她娘身边。“娘，哥哥为啥不要周叔叔给的压岁钱？以前周叔叔给哥哥压岁钱哥哥可高兴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走快点。”篮子里的孩子虽然包的严严实实的，可毕竟刚生下来。万一……
梅子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哥哥不要，姐姐要，那她是要还是不要？
贾氏赶紧把梅子的压岁钱拿了过去。“娘给你收着。”
小梅子不烦了。“好！”
二喜把梅子给了水金柱。“爹，你抱着梅子，哥，你抱着娟子，我抱着墩子。”
前几天下了场大雪，山上的路特别滑。牵着孩子反而比抱着安全。因为大人也不敢保证不摔跤。牵着随时能放手，抱着可就不好办了。要是把孩子甩出去……
现在到山脚了，可以抱着孩子们走了。
墩子：“我已经六岁了，不用抱了。”
水大喜把墩子提溜起来给了水二喜。“听话。”
墩子：“我不要他的压岁钱。”
水大喜：“你这孩子。好，不给你，行了吧？”
墩子：“嗯。”
金老太太：“二喜媳妇，过来扶着我。”
“啊？！”您老人家不是不喜欢让人扶吗？
“过来！”要是不把她拴住，她肯定去跟大喜媳妇打听篮子里有啥？包袱里有啥？
“噢。”
一下山，金老太太、水金柱、水大喜、水二喜、赵氏就甩开步子往家赶。
贾氏：“……”走这么快干啥？她婆婆肯定早就把饭做好了。
一会，贾氏就冒汗了。“奶奶，不用走这么快吧？”
二喜：“你要是嫌快那你就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走。”
贾氏：“……我这不是怕奶奶累吗？”
金老太太：“我不累。”
贾氏：“……”您都说不累了我还能说啥？
另一边，水莲花把她奶奶给她带的东西放好后就开始想：要是周大郎来看她她该怎么办？
她瞒着所有人一来是怕薛家知道后嫌她生的孩子碍事。二来，她不想让她奶奶和周大郎自责。
金老太太一直觉得她当初要是不答应齐家水莲花就不会出事。
周大郎一直觉得是他没有看好他爹娘。
金老太太是真疼水莲花。
周大郎也是真爱水莲花。
要是她们知道水莲花怀孕了，那她们会更自责。
周大郎带着妹妹到了聚福庵后先给清云法师拜了个年，接着又给佛祖上了柱香、磕了个头才去找水莲花。
周大郎一到水莲花住的地方就看到屋子旁边有个茅厕。周大郎皱了皱眉头。怎么把茅厕盖在这？
周大郎这是第一次来水莲花住的地方。以前他每次来都是和水莲花在院子里说话。
周小花大声说道：“莲花姐姐，我和大哥来给你拜年来了！”
水莲花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过年好！咳咳……我受了风寒还没好，不给你们开门了，免得传给你们。”
金老太太走后，水莲花就想她奶奶怎么一见到她就知道她生了个孩子？
周大郎虽然是男人，但是周大郎素来细心。
水莲花早就决定一个人扛下所有。
她奶奶已经知道了，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周小花：“没事，我和我哥都不怕，是吧？哥？”
“嗯。你奶奶说你自己给自己开方子，我看看你给自己开的方子。”周大郎想把水莲花的方子记下来找个大夫问问。
“我给你背一下。”水莲花给周大郎背了个治风寒的方子。她看了这么长时间医书，背个风寒的方子还是背得下来的。
周大郎在心里默诵了两遍。
周小花：“莲花姐姐，你好厉害！”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我现在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快中午了，你们回去吧。等我好了我让人给你们捎信。”
周小花：“莲花姐姐，我和我哥真不怕。”
“那也不行。刚才要不是我奶奶说我不给她开门她就让我大哥、二哥把门踹开我是不会给他们开门的。”
金老太太能踹门，周大郎不能。“那你好好歇着，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好。”
周小花：“莲花姐姐，那我们走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噢。”
“嗯。你们下山的时候慢点，路上滑。”
周大郎：“嗯。我们走了。”
“嗯。”
周大郎和清云法师告辞的时候又想起了水莲花屋子旁边的茅厕。“清云法师，我未婚妻屋子旁边怎么有个茅厕？”
说到这个，清云法师也很无语。“你未婚妻让人挖的。说是冬天可以少挨冻。”
周大郎：“……”莲花什么时变的这么懒了？不对！“原来是这么回事，让您见笑了。我刚才忘了让我未婚妻多喝点姜汤。小花，你跟法师再聊聊，哥去跟你莲花姐说几句话。”
第57章 你怎么这么笨？
清云法师觉得周大郎肯定是要去训水莲花去。哪有人因为嫌冷就把茅厕盖在屋子旁边？太不像话了！“您去吧，多说会也没事。”最好能让水姑娘把那个茅厕拆了。“贫尼正想请您妹妹帮贫尼绣一本佛经。”
周小花觉得他哥哥是想和水莲花说悄悄话。“哥，你快去吧。法师，您想绣哪本佛经？”
……
周大郎边往水莲花住的地方走边把水莲花这几个月做的事过了一遍。
忽然不让他和金老太太来看她！
忽然要学医！
忽然要修缮聚福庵！
忽然让镇上的粮铺往聚福庵送粮食……
周大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周大郎，你怎么这么傻？
她做了这么多事只有一个目的！
周大郎，你怎么这么傻？
从京城回来后第一次见她你就应该想到！
你娘坑她！
齐家让她给齐大公子冲喜！
和齐家有仇的人用她羞辱齐家！
出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胖？
怎么可能？
一滴、两滴、三滴……
周大郎任由眼里的泪掉到了地上！
他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孩因为他被劫走！
他发誓要疼爱一辈子的女孩连生个孩子都得费尽心思！都得拿命赌！
周大郎，她护了你那么多年，你哪？你连她有了身孕都没看出来！
周大郎在水莲花的屋子外面站了很长时间。
长的周小花都找过来了。“哥，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莲……”
周小花刚想和水莲花告别就被周大郎拉走了。“你莲花姐睡着了，别打扰她。”
周大郎不知道水莲花是什么时候生的孩子？但他可以肯定，水莲花已经生了，而且，孩子现在不在水莲花身边。
因为金老太太今天见到水莲花了。
周大郎确信，不管水莲花是快生了还是刚生了没几天，以金老太太的智力和阅历肯定能看出来。
要是水莲花现在还没生，那金老太太肯定不会让水莲花一个人待在这。金老太太下山了，说明水莲花已经生了。
水莲花费了这么大劲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可能把这个孩子扔了，也不可能送人。
金老太太那么疼水莲花肯定舍不得让水莲花一边坐月子，一边担心别人发现她藏了个孩子。
所以，这个孩子肯定被金老太太带走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金老太太就是再不喜欢这个孩子也不能把这个孩子扔了，也找不到人家送。
所以……
周大郎想到了赵氏胳膊上挎着的篮子。
莲花生的孩子肯定在那个篮子里！
水大喜虽然挡住了赵氏，但在他挡之前周大郎已经看到赵氏胳膊上挎着个篮子了。
周小花听他哥说水莲花睡着了就歪着脑袋冲周大郎挤了挤眼睛。“是不是莲花姐姐嫌你太烦了就跟你说她睡着了？”
周小花从小到大都很依赖周大郎。只要周大郎在周小花就没烦恼。周大郎回来这么长时间，周小花已经把齐大公子忘了。
至于她的亲事，她哥是举人。要不是她哥觉得她该多读点书，多长长见识再嫁人她早嫁出去了。
周大郎把脸扭到了一边。“好好走路，路上有冰。”从知道有这个孩子那一刻起莲花应该就没睡过安稳觉。现在，金老太太把孩子带走了，莲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周大郎猜的没错。
刚才水莲花把他和周小花劝走就躺在炕上睡着了。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哥，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眼睫毛掉眼睛里了。”
“揉出来了没？”
“没。你去跟法师讨盆水，哥洗洗。”
“好。”
洗了把脸，周大郎就带着周小花下山了。
另一边，水家众人进了村也没把速度降下来。好在快中午了，大部分人都回家吃饭去了。
剩下的人看水家走这快也以为他们急着回去做饭去。
水莲花母亲许氏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回来了，莲花在庵里还好吧？”
贾氏想说水莲花病了，可她实在是太累了。
她还没把气踹匀水二喜就说道：“莲花在庵里挺好的。饭好了没？我饿了。”
“好了好了，我这就给你们端去。”
她们说话的时候赵氏已经跟着金老太太进了金老太太的屋子。
贾氏看到后就想跟过去看看水莲花给金老太太拿了些啥？
水二喜一把就把她抓住了。“帮娘端饭去。”
贾氏瞪了水二喜一眼。你个傻子，我想跟过去还不是怕你奶奶把好东西都给了大房。
“快去！”
“知道了。”
贾氏去了厨房后水二喜就坐到堂屋一边等吃饭一边看着贾氏，以防她去偷听。
水金柱和水大喜也跟着金老太太进了屋。
一进屋，水大喜就把门关了。
赵氏赶紧把篮子上的布拿了下来。
篮子里，宝妞睡的呼呼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赵氏：“奶奶，我去给她熬粥去。”
“嗯。就说我要喝。”
“好。”
赵氏出去后大喜又把门关了。“奶奶，这孩子和莲花长的真像。”
金老太太瞪了水大喜一眼。睁眼说瞎话，这孩子和莲花一点都不像。“放心吧。我不会饿着她也不会冻着她。”
水大喜摸了摸脑袋。“莲花让您拿那五百两买几亩地或者买两个小铺子。”
金老太太又瞪了水大喜一眼。你这是替莲花传话吗？你这是让我看在那五百两的份上对这个小东西好点！
“那五百两可不是好拿的。从今天晚上起你和你媳妇轮流来我屋睡。一来跟我一起看着这个小东西，二来，最迟再过三个月你和你媳妇就得把这个小东西生出来。三个月大的孩子还能勉强装装刚生下来。再大就不行了。”
水大喜：“啊？！”
金老太太：“啊啥啊？要是这三个月你和你媳妇真有了咋办？”
水大喜：“……”当假爹太难了！不仅得守夜还得和媳妇分床睡。
金老太太：“还好现在是冬天，衣服厚，你媳妇怀没怀上别人也看不出来。要不只能把她送给别人养。别人要是问你，你媳妇怀上了你咋没发现？你就说你以为你媳妇在家猫冬猫胖了。”
水大喜：“好。”
金老太太：“别人问你，你媳妇怀了多长时间了你就说四个月了。七活八不活。这样再过三个月你和你媳妇就能把这个小东西生出来了。”
水大喜：“好。”
金老太太：“你们晚上来我这的时候别让你娘和老二媳妇还有孩子们看到。”
水大喜：“……”他和他媳妇真是太难了！“好。”
水金柱：“娘，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了。咱家有不少亲戚，还有邻居们……”
金老太太：“……扔到山上喂狼去吧！”
第58章 这熊妹妹！
水金柱赶紧把孩子从篮子里抱了出来。“都生下来了就养着吧。”
水大喜：“是啊。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到法子。”
还能有啥法子？“跟大伙说我得了风寒。不能见人。”
水金柱嫌这个法子不吉利：“这不好吧？”
大喜：“是啊。也不能一病病三个月。要不，咱们还是用莲花的法子，把这孩子先放到外面，然后再捡回来。”
水金柱：“这么冷的天，万一把孩子冻坏了咋办？还有，这孩子一看就是咱家的孩子。”
金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像咱家人了？”
水金柱想看看宝妞哪像水家人？结果一低头就发现宝妞在打哈欠。“娘，她打哈欠的样子和莲花一模一样，莲花小时候就是这么打哈欠的。”
金老太太：“……”你咋不说她出气的样子和莲花小时候一模一样？
水大喜：“……就是现在不像长长也就像了。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跟我一点都不像，现在别人一看到墩子就知道他是我儿子。”
金老太太：“那你还说把这个小东西扔出去再捡回来？”
水大喜：“……”媳妇，你的粥咋还没熬好？“那……那要不就先按您的法子办？”
金老太太冲大儿子和大孙子哼了一声。
厨房，贾氏看赵氏要熬粥以为赵氏忘了今天是啥日子了？“大嫂，今天是大年初一。”
赵氏边往锅里倒米边说道：“你想吃啥自己做。”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咋熬粥？”
“奶奶想喝。”
“大年初一喝粥？我给奶奶冲个鸡蛋。又快又好喝。”
“奶奶就想喝点粥。你别管了。”
“行吧。”贾氏湊到赵氏身边小声问道：“墩子他小姑是不是给了奶奶啥好东西？”
“我不知道。我刚把东西放下奶奶就让我给她熬粥。”赵氏一句话就把事情都推给了金老太太。因为赵氏知道贾氏不敢去问金老太太去。
“我刚才看墩子他爹也进去了，你等会跟墩子他爹打听打听。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行。不过，要是奶奶让墩子他爹别跟我说我就打听不出来了。你也知道，墩子他爹和二喜都很听奶奶的话，奶奶不让他们说的他们肯定不会告诉咱们俩。我估摸着，奶奶让我出来给她熬粥就是想把我支开。”赵氏用两个“咱们”暗示贾氏，她们俩是一伙的。
说到这个贾氏就万分羡慕。“要是我孙子以后也能这么听我的话就好了。”
赵氏往灶眼里添了根柴。“我也想。那咱们以后就多跟奶奶学学。”
“嗯。饭菜摆好了，我去叫奶奶吃饭去。”
“去吧。”赵氏刚才从金老太太屋里出来就看到二喜一直盯着厨房。
果然，贾氏一出去就被二喜叫住了。“梅子手脏了，你给她洗洗。”
“那你去叫奶奶吃饭。”
“好。”
二喜刚想去叫人去大喜就过来了。“奶奶走累了，不过来了，我给奶奶端过去。”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喜实在不想说金老太太病了。
贾氏心想：走那么快能不累吗？
二喜：“我去给你拿几个盘子。”
“好。”
大喜把饭菜给金老太太端过去的时候，粥也熬好了。
赵氏不仅把粥端过来了，还拿了个陶罐。
为了烧炕，水家每个屋子都有个灶。“奶奶，我熬了两碗，差不多够她吃一天。我把粥盛到陶罐温到灶上，她饿了就给她盛点。”
“嗯。你们去吃饭去吧。”
水大喜给赵氏使了个眼色。意思你先把孩子喂饱了再走。
赵氏：“好。爹，大喜，走吧。”
水金柱：“我喂她……”
金老太太：“吃饭去！”
赵氏对水大喜小声说了句：“莲花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水大喜明白了。他奶奶那么疼莲花肯定不会饿着莲花的闺女，还有，他奶奶那么疼莲花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莲花是他奶奶亲自带大的。要是让他奶奶亲自带这个孩子，那他奶奶肯定很快就忘了这孩子是咋来的了？
想明白后水大喜就把他爹拉走了。
他们一走，金老太太就揪着宝妞的包被把宝妞拉到了身边。“小孽种，张嘴。”
宝妞冲金老太太笑了笑就把嘴巴张开了。她太姥姥虽然老叫她小孽种，老说要把她扔到山上喂狼去。但她外公和她大舅、大舅妈一走她太姥姥就喂她喝粥，明显是怕她饿着。
金老太太一边喂宝妞，一边数落宝妞的爹娘。“也不知道你爹给你娘喝了啥迷魂汤，你娘非要把你生下来，生下来干啥？要是让别人知道你爹是劫匪，那你以后咋嫁人？我要是知道你爹是谁，我非把他的腿打断，看他还咋出来害人……”
另一边，周大郎每样菜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放下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回屋歇会。”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一口都不想吃。
说完，周大郎就站起来走了。
周大郎他娘想拦又不敢。“小花，你哥这是咋了？”
“可能是因为莲花姐病了。”
周大郎他娘眼睛一亮。“是不是病的很重？”要是不重她儿子不会这样。
“不重。清云法师说，要不是莲花姐非要自己给自己开方子早就好了。”
周大郎爹娘听了很失望。
周老头：“吃饭，大过年的说她干啥？”晦气！
他们刚吃完饭，周大朗就从屋里出来了。“我出去了。”
周老头：“早点回来。”
“嗯。”
大喜正在院子里逗小侄女玩，周大郎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喜哥，我来给奶奶拜年。”
“奶奶走累了，吃了饭就睡下了。你明天再来吧。”
周大郎走到水大喜身边小声说道：“我是来送压岁钱的，我刚才少给了一份。”
水大喜一听脸色就变了。“你看你，刚给了就忘了？我知道了，你是说墩子那份压岁钱，对吧？墩子那份奶奶已经给了墩子了。”
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太奶奶没给我，就是给我我也不要！村里人都说是你娘害了我小姑，我不要你的压岁钱！”
水大喜：“……”这熊孩子！
周大郎看着水大喜小声说道：“莲花已经告诉我了。”
水大喜：“……”这熊妹妹！
第59章 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水大喜：“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我奶奶，看我奶奶愿不愿意见你？”
墩子：“太奶奶肯定不愿意。”
周大郎：“好。”
水大喜边往金老太太的屋子走边把赵氏从厨房叫了出来。“看着墩子，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好。墩子，梅子，过来，我给你们冲糖水喝。周举人，你去堂屋坐。二喜，周举人来了。”
水二喜从屋里走了出来。“来了，进屋坐。”
“好。”
金老太太听到周大郎来了本来不想见。要不是他娘她孙女也不会这样。可是……
“奶奶，周大郎说莲花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了。”
金老太太愣了一下。接着，金老太太就瞪了水大喜一眼。“他那是诓你。”
“啊？！”
“咱们都把这小东西抱走了莲花为啥还要告诉他？要告诉早告诉了！”
水大喜转身就往外面走。“我去把他撵走。”
“回来！让他进来。”
“奶奶？”
“我看他想干啥？”
“好吧。”
水大喜到了堂屋后在周大郎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臭小子，竟敢诓他！“走，我奶奶让你进去。”
周大郎笑了笑。“谢谢。”
“哼！”
周大郎跟着水大喜进了金老太太的屋子后先给金老太太行了个礼。“奶奶，莲花没见我，也没跟我说她生了个孩子，我是自己猜到的。”
水大喜一边瞪周大郎一边想：这都能猜到？怪不得能考上举人。
金老太太看着周大郎说道：“你既然猜到了，那我就不瞒你了。莲花生了个女儿。一想到莲花一个人躲在聚福庵生孩子我就想打你娘两巴掌，你娘真不是东西。”
金老太太怕周大郎和水莲花成亲后周大郎拿这事说水莲花。所以，金老太太又把周大郎他娘拎出来骂了一遍。表面上是骂周大郎他娘，实际上是告诉周大郎这个孩子是因为你娘才有的，你要怪就怪你娘。
“你来找我想说啥？”他要是什么都不想说就会装不知道。
周大郎看着金老太太说道：“奶奶，您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想把她送人，那您就把她送给我吧。”
金老太太：“啥？！”
水大喜：“啥？！”
周大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奶奶，您要是想把这个孩子送人就送给我吧。”
金老太太：“为啥？”
水大喜：“我们没想把这孩子送人。”
“因为莲花有今天是我害的，我要是不考上举人，我娘也不会一心想给我娶个千金小姐。因为莲花想要这个孩子。莲花想要，我就帮她养。”
金老太太叹了口气。“好好的姻缘被你娘弄的……这孩子不用你养，也不用莲花养。这孩子以后就给大喜当闺女吧。”
水大喜：“对对对，以后这孩子就是我闺女，你和莲花都不用管，都不用管。”
周大郎也不是非要这个孩子，他就是怕金老太太把这个孩子送人。水莲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要是知道她奶奶把这个孩子送走了肯定会很伤心。
周大郎不想再让水莲花伤心了。“那你们是不是准备把她放到外面再捡回来？”
水大喜把金老太太的计划说了一遍。
周大朗想了想。“三个月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就被别人发现了。这样，你们把她给我，我给你们养三个月。”
金老太太：“啥？！”
水大喜：“你咋养？我们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这三个月咋过？只能让我奶奶装病。”
“奶奶，您要是装三个月病不仅不容易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要是闭门苦读三个月不仅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能得到别人的赞美。”
水大喜：“……”念书的好处真多！我以后一定让墩子好好念书。
金老太太：“你爹你娘会帮莲花瞒着？”问完，金老太太又在心里补了一句：那两个缺德玩意不害我孙女就不错了！
水大喜回神了：“是啊。还是我们自己养吧。”
“来之前，我本来是想以外出求学的名义带着她到别的地方养。现在，我准备借唐家的老房子闭门苦读。”
唐家当初穷，买不起地基。村长看他们可怜就在村子附近给他们找了一个没人要的地方盖房子。
唐家的老房子不仅偏，周围还没邻居。
前两年，唐家攒够钱了就在村里买了块地起了幢房子。
金老太太：举人就是不一样，啥都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水大喜再次感叹念书好处多。可是，“你会养孩子吗？你可别没养几天就……”就把我外甥女养死了。
“我可以学。”
金老太太拍了下大腿。“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不能让你一个人养。一来，你没养过孩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二来，唐家的老房子虽然又偏又远，但也不是没人路过。得盯着她别让她哭。一个人看太累了。这样，让大喜跟你一起看。”
水大喜：“……”他这个大舅可真是太难了！以前是让他和他媳妇分床，现在他连他媳妇的面也见不着了。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去。”收拾好就去陪周大郎“闭门苦读”去。
金老太太：“让你媳妇收拾。你得跟我学咋养孩子？”
水大喜：“……好。”
宝妞：“……”她这是又要换地方了？！
天快黑的时候，周大郎和水大喜才从金老太太的屋里出来。
周大郎从水家离开后就去了唐家。
今天是大年初一，周大郎就没说借，只说想搬到他家的老房子里读书去。
唐老头听到周大郎要搬到他家的老房子“闭门苦读”马上就答应了。周大郎可是举人，举人老爷要搬到他家的房子里读书，别说是老房子，就是新房子他也答应。
听到周大郎初二就要搬过去，唐老头立马就要带着儿子们去给周大郎收拾屋子去。
周大郎哪能让人家今天去帮他收拾房子去？周大郎劝了好半天才把唐老头劝住。
周大郎回家后就跟他爹娘说，从初二开始，他就去唐家的旧房子闭门苦读去了。
他爹娘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总比放在水莲花身上好。
赵氏知道了周大郎的计划后忍不住感叹道：“周大郎可真是有情有义。”
水大喜：“谁说不是？也不知道莲花啥时候能想通？”
“等我生了我去劝她。对了，奶奶有没有跟你说咋把你从家里赶出去？三个月哪，没个合适的理由可不行。”
说到这个，水大喜又觉得他这个大舅真是太难了！
为了这个外甥女，他不仅得当三个月和尚，还得洗尿布，还得……还得让人笑话！
他是天底下最难的大舅！
还有他媳妇。
他媳妇也像他一样，是天底下最难的大舅母！
第60章 别告诉她我知道了
第二天，唐老头一吃完早饭就带着儿子们去帮周大郎收拾房子去了。
周大郎也早早的就过去了。
不到中午，周大郎就搬过去了。
另一边，水金柱的外甥们也带着老婆孩子来给他拜年来了。
他们一来，水大喜就告诉他们金老太太昨天去聚福庵看水莲花的时候受了风寒。
他们在金老太太屋子外面给金老太太磕了个头就去堂屋坐着去了。
金老太太的大外孙媳妇刘氏和二外孙媳妇杜氏跟水莲花的母亲许氏说了会话就说要去厨房帮赵氏干活去。
水二喜和贾氏带着孩子们去走亲戚去了。
因为金老太太“病”了，所以水大喜和赵氏就没去，他们得留在家里照顾金老太太。
从堂屋出来，刘氏小声说道：“我看外婆不是病了，是心里不舒服。”
杜氏点了点头。“外婆可真疼莲花，大年初一还去看她。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我奶奶非逼着我上吊。”
“你能和人家莲花比？人家莲花长的好，心眼又多。我听说，周举人现在还想把她娶回家。”
“遇到劫匪心眼再多也没用。”
“那人家不也囫囵个儿回来了？”
“要是囫囵个儿她就去齐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你说，周举人真不介意？”
……
他们吃完饭走了以后，水大喜就去找金老太太报到去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金老太太就把宝妞交给了水大喜。她从旁指导。
唐家的旧房子已经有两年多没住人了。
宝妞刚出生，现在还不能过去。得等周大郎把屋子烧热了再过去。还有，现在还没过初五，要是金老太太现在把水大喜从家里赶出去，那全村的人都会来劝金老太太。
初四，水莲花的大姐水百合带着相公和孩子们回来了。
许氏一看到大女儿就想到了小女儿，就想哭。
水大喜赶紧走到许氏身边小声说了句“娘，今天才初四，奶奶要是知道你哭会骂你的。”
许氏不敢哭了。
水大喜看着水百合一家说道：“奶奶初一去看莲花的时候受了风寒，你们在外面给奶奶磕个头就行了。”
水百合带着相公和孩子们给金老太太磕了个头，说了几句话就去帮许氏做饭去了。
赵氏、贾氏、水二喜领着孩子们回娘家了。
许氏一看水百合来了就小声问道：“你妹妹出了事，你婆婆和你妯娌没笑话你吧？”
“她们不敢，她们怕奶奶去骂她们去。”水家的亲戚们都知道水莲花是金老太太的心头肉。谁要是敢说水莲花的不是金老太太指定跟谁急。
“娘，你也放宽心。莲花在聚福庵挺好的。快过年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她都快有我两个胖了。”
“真的？”
“嗯。”
“你奶奶老不让我去看你妹妹去。”
水百合想说我奶奶不让你去你可以偷偷去。可是，以她娘这胆子，她奶奶一瞪眼她娘就招了。“等我奶奶好了你给我捎信，我帮你跟我奶奶说。”
“好。你妹妹真快有你两个胖了？”
“嗯。莲花在聚福庵既不用下地，又有白面大米吃，可不就胖了吗？”
“也是。胖了好，胖了看着有福气。”
“嗯。”
……
另一边，赵氏她娘见到赵氏也觉得赵氏胖了。“你是不是胖了？还有，大喜咋没来？”
赵氏心想：我这不是得为生孩子做准备吗？“家里吃的比以前好了我就胖了。大喜他奶奶病了，大喜走不开。大喜说等他奶奶好了就来给你和我爹磕头。”
“他奶奶病了？那娘过几天去看看去。”
“没什么病，主要是心里难受。你也知道，墩子他小姑……”
“你让墩子多往他太奶奶身边凑凑他太奶奶就没工夫想他小姑了。对了，你们咋来的？”
“墩子他二叔把我们送过来的。”
“那等你哥从你嫂子家回来你再走，我让你哥送你们。”
“不用。墩子他二叔一家回去的时候绕过来把我们娘仨接上就行。”
“说好了？”
“说好了。”
“那行，那娘去给你们做饭去。”
“我跟你一起去。”
……
正月初六晚上，七家村的人都睡了。
金老太太把宝妞用小被子包好后又拿了块红布裹在了小被子外面。
接着，金老太太又拿出来三个桃木雕的小佛。
大喜、二喜一人拿了一个挂到了脖子上。
金老太太把最后一个戴到了宝妞的脖子上。“好了。你们去吧。”
“好。”水大喜把宝妞抱起来裹到了胸口。“我们走了。”
“嗯。路上慢点。要是听到有人叫你们你们千万别答应。”
水大喜：“我们知道。您就放心吧。”
“去吧。”
“好。”
水大喜和水二喜兄弟俩生在七家村，长在七家村，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走？
兄弟俩顺顺利利到了唐家的老房子。
水大喜在大门上轻轻敲了六下。
周大郎马上把大门打开了。
三个人都没说话。
水大喜、水二喜进去后周大郎就把门关了。
进屋后，
周大郎把灯点了起来。
水大喜把宝妞从胸口解下来放到了炕上。“奶奶说你这偏，人气弱，这块红布就别离身了。”
“好。你跟奶奶说，我知道莲花生了个孩子的事就别跟莲花说了。”
水大喜：“……好。”
水二喜：“莲花的事，我不怪你了。”
“谢谢。”
水大喜：“我们走了。你关门吧。”
“好。”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住在水家左边的张婆子轻轻推了推齐老头。“老头子，你听是不是金老太太在骂人？”
齐老头翻了个身。“金老太太不是病了吗？再说天还没亮呢。”
张婆子侧着耳朵听了听。“真是金老太太在骂人，在骂大喜和他媳妇。”
“不可能。大喜和他媳妇多精呀？要骂也是骂二喜和他媳妇。”
张婆子也觉得奇怪。“我穿上衣服出去听听，反正天也快亮了。”
齐老头说了句“随你。”就又睡了。
他刚睡着没一会就又被张婆子推醒了。
张婆子兴奋的说道：“你猜金老太太为啥骂大喜和他媳妇？”
齐老头也来了兴趣。“真是骂大喜和他媳妇？”
“嗯。骂的可厉害了。金老太太还说要把大喜从家里赶出去。水金柱和许氏正在求金老太太不要把大喜赶出去。”
齐老头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为啥？大喜和他媳妇多孝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