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林娇要死了
林娇捏起一根蘸着紫色的银针,放在眼前端详“这个闻着和看着都不像是毒啊。”
这是他们不小心混进来的草药,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用意呢?这个草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关键是这个草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林娇皱眉,她取出木匣将从南安身上割下来的烂肉取了出来,她用小镊子将烂肉一点点扒开,烂肉内有也有那紫色的东西,看着那诡异的紫,林娇没由的心里发慌。
之前她在林特的手上也看到过这紫色的东西,他既然敢弄到手上,就说明这东西该不是毒药才对,这个东西到底在这一堆毒药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林娇捣鼓了一下午也没搞清楚这紫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隐约的觉得自己看到过这个东西,但是却实在记不得在哪儿看到的。到底在哪儿看过呢?林娇想破了头也没记起来。
眼看着已经要到了午夜了,木牧乔看不下去了,“今天就到这吧娇儿,休息吧。”
林娇不为所动“你先休息去吧,我还差一点就好了。”
“你这一下午都是在差这一点,今天就到这里了,听话。”木牧乔不由分说的将林娇抱回了房间内。
木牧乔将林娇扒光了抱到床上,强按着她的头迫使她去休息。林娇原本还不停的挣扎想要逃脱木牧乔的钳制,但是木牧乔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能成功的从林娇的怀里挣脱出去。
挣扎的累了,林娇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林娇的脑海好像是在走马观灯,这些日子里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儿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
滚着滚着,林娇就看到了林特最后一次来青楼送菜的场景,那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早晨,林特带着一堆的药草来了,和之前不同的是,那次他带来了一株颜色特别的草,他还特意拿来让自己品鉴了药性,隐约记得那个药的药性是治普通感冒发烧的,只是颜色上面有点特别。
是什么颜色来着?什么来着?
对了!那个草药就是紫色的!
林娇猛地从梦中惊醒,“就是紫色!”
木牧乔被林娇的叫声吓醒,他看着眼神亮晶晶的林娇问道“怎么了?”
林娇抱着木牧乔狠狠地亲了一口“我想到缺的那一味药是什么了!”
“木啊!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木牧乔被亲的一头雾水,看着衣服也没穿就朝着门外跑去的林娇,木牧乔赶忙拎着衣服跟了出去。
只见林娇一头冲进了厨房,跑到盛草药的竹篓前将里面的草药全都倒出来了。
“我记得是扔到这里了,怎么就没有了呢?”
“哪儿去了呢?”林娇颤抖着手,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能慌,不能慌,就在这里的,肯定能找到的。”
林娇翻了好久之后,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那株草药,“找到了!就是它!”
林娇想也不想就撕下了一小点草叶放在了嘴里,她反复的咬着那一小块草药,用舌尖反复的感受着草药。
木牧乔担心坏了,草药怎么能随便吃呢?
“娇儿,吐出来,草药不能随便吃。”
林娇摇了摇头,“要是不尝尝就确定不了这个草药的药性。”
林娇咬的舌头都有些麻了“看起来这药应该是个引子,他们给老鼠下的药太过于霸道,他们怕老鼠承受不住,而给人吃的解药应该是与这毒药一一对应的解药,加上一副药引子。”
“对,就是这样!”林娇打了个响指,她来到大堂,用笔随便沾了些墨水,而后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一个配方,而后自己又来到后厨。
“羌活10钱、防风15钱、苍术10钱、细辛10钱、川芎10钱、白芷10钱、黄芩10钱、甘草10钱、地黄10钱。”林娇小心的掌握着剂量,拿出草药之后,她量了又量,而后才放入到了瓦罐中反复熬煮。
大概熬了有一个多时辰,她才熄了火。
药一熬出来,林娇便将南安敲了起来。
“这是我配的解药,七成把握能好,你要不要试试?”
南安看着林娇问道“剩下的三成是治不好还是...”
“暴毙。”林娇没有丝毫的隐瞒,“我按照毒药配出来的解药,能不能成,我也不敢说。”
“喝不喝在你,一切自愿。”看着一脸忐忑的南安,林娇又道。
南安看着林娇眼角的乌青,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林娇这个人虽然爱财但是却也真的是尽职尽责,就冲她没白天没黑夜的研究解药,他也要替林娇试一试这药。
“我喝。”
南安说完,没有犹豫,直接端过林娇手里的汤药,捏着鼻子,直接一饮而尽。
林娇点了点头“这药效大概三天后就会起效,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南安在这期间你有什么不舒服的都一定要跟我说,不管是什么时间,懂吗?”
南安点了点头“嗯。”
林娇交代完了南安之后,伸了个懒腰,一副轻松的模样“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明天见啊南安。”
看到这,南安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将这药全部喝了下去。林娇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能够值得信赖嘛!
第二日起来后,南安没觉得哪里不适,倒是林娇有些不舒服。她感觉到自己在发热,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但林娇也没在意,只当自己是操劳过度,累的,再加上昨夜没穿衣服就跑去折腾着了凉。她强撑着精神观察着南安的动向,除了木牧乔,谁都没发现林娇的异样。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一脸关心的木牧乔,林娇心里一暖,她笑着道“就是有点发热,没事的,应该是没休息好。”
“那今日早点睡。”
因为治疗这个病,林娇天天熬夜,吃的也不好,整个人都瘦了,看的木牧乔心疼的不行。
“知道了。”
转眼过了三日,南安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症状,看样子这个配方是没问题的。林娇也不再发热了,只是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林娇强撑着疲态,给南安把了把脉,又用银针扎破了南安的手指查探他血的颜色。
“看起来,这就是解药了。”林娇看着一脸紧张的南安说道“恭喜你啊,你没事儿了。”
“真的吗?”南安有些不敢相信。
林娇点了点头“当然,凭我的医术,救你绰绰有余。”
劫后余生的南安难得没和林娇耍嘴皮子,唯有在死亡线上徘徊挣扎过的人,才知道健康的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林娇,你的这笔情,我记下了。”南安对着林娇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行了行了,你出钱,我治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情不情的。病好了就赶紧走,别耽误忙其他的生意。”
和林娇相处了这么多天,南安早就习惯了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即便是林娇恶言相向,他也笑着道“谢了。”
“等等,”林娇揉着额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给南安道“外面的人一直在等消息,你将这解药帮我们贴在门口吧,让他们自己去按照个抓药。”
“好。”南安接过药方,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的林娇,他忍不住的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林娇摇了摇头“只是没休息够罢了,没事的。”
木牧乔走上前来扶住了林娇“带你去休息?”
“好。”
林娇借着木牧乔的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着南安成功的将药方贴到了门上之后,林娇彻底撑不住了,她直接倒在了木牧乔的怀里,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门外的人因为药方和病好了的南安而哄闹着,他们彻底将木牧乔的喊声给盖住了。
“娇儿!”
一门之隔,门外是绝境之中看到希望的欣喜,门内是陷入绝境的恐慌。
林娇病倒了,因为查不出病因来,木牧乔快疯了,他先是叫阿福去请了三七过来,而自己则是飞鸽传书,叫京中最好的御医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三七来的时候,顾三娘、林宝宝她们将林娇和木牧乔围在了一个圈里,三七挑眉道“是我来迟了吗?你们这是开始哭丧了?”
“瞎说什么呢!”茯苓气的要跳起来打三七,这时茯礼拦住了茯苓,他对着三七行了个大礼“还请您帮忙看看我家主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嗯。”三七点头,他越过众人,做到床边,抓起林娇的手开始把脉。
这脉象...
三七忍不住的皱眉“林娇是不是吃了什么生的草药?”
木牧乔从一个紫色的匣子中将那株紫色的草药递给了三七“她吃了这个,很小的一块。”
看着那紫色草药缺失的一角的位置三七脸色骤变“这草虽然是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但是生吃会对心脏和肾脏造成不小的负荷,林娇吃的这块是药尖儿,是整株草药最精华的部分,若是煮了吃的话,自然是对人最有益,但若是生吃....”
三七没说下去,木牧乔却已经听明白了。
“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三七摇了摇头“除非华佗在世。”
“近日你们可以拿一些大补的药来吊着她,比如人参什么的,或许她还能多活几天,将想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三七又善意的提醒道。
瞬间,众人都好似要杀了他一般的看着三七。
三七耸耸肩,他说的是实话而已。看起来林娇已经不行了,要不要和木牧乔再继续合作下去,他也要从新考量了。
“香来也是病才好,正离不开人呢,我先回去照顾她了。”三七自知自己讨人嫌,所以识趣的退下了。
看着双目猩红,眼看就要落泪的木牧乔,林宝宝忍不住的上开宽慰道“木乔哥哥,你别难过了,以后我...”
“出去。”
“什么?”
“全都出去!”
看着已然有些失控的木牧乔,大家都吓坏了,赶忙全部都退了出去。
在屋子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之后,一滴泪都木牧乔的眼眶滑落砸在了林娇的脸颊上。
恐怕娇儿在想起这株草药的时候就知道了那群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屠城,而是要她的命吧。只是为了这一城的百姓,她还是选择了以身涉险。
都怪他,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娇儿的状态差的有些离谱,还一直以为她是真的累坏了才这么虚弱的,这一切都怪他,若是他能早点发现,若是是他吃了那草药,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变了?
还不等木牧乔多伤感,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是阿福。
“爷,城里的人全都找上门来了。”
“来干嘛?”
听着木牧乔有些哭腔的声音,阿福虎躯一震,他们爷这是哭了吗?
“他们买不到药方里面的白芷和苍术,来咱们这闹呢。”
“白芷和苍术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怎么就买不到了?”
“好像是前一阵子,青楼将这方圆十里所有的白芷和苍术全都买空了。”阿福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们做的可真够绝的,若是他们找不到这两味药,那他们就是一石二鸟,屠了城,毁了林娇,若是及时找到了这两味药,那他们也不亏!
他原本是不想打扰无妄的,但是眼下....
“方圆十里没有就去五十里找,五十里没有就去一百里找,他们青楼难道能将整个大恒的药都搬空不成?”
“阿福明白,我这就去办。”
待到阿福走后,木牧乔掏出之前无妄给林娇的玉哨子,对着窗外急促的吹了起来,没一会,一只白鹰便落到了窗边。
木牧乔将信小心的塞好后,看着展翅高飞的白鹰,心里焦急难捱,希望皇叔看到了消息后能够快速的过来吧。
至于三七说的大补汤,他还是不打算给林娇用,因为他并不信任三七,而且他的娇儿并没有快死了,她只是累坏了,想睡一会而已。
多年以后,再回忆起来这边境的种种往事后,木牧乔觉得当初没听三七的建议,给林娇灌汤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明智的抉择。
无妄收到了木牧乔的信时,他正和安雅赏着田园风景。若不是这白鹰的出现,他真的要将边境的种种往事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完了信,无妄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在她身旁的安雅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雅儿,我们可能要回去了,娇儿她出事了!”
安雅大惊失色“她怎么会出事了呢?那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
安雅来不及多想,也没来得及告诉月饼和郑虎自己的去向,直接就跟着无妄火速的赶往肾重药。
第九十二章小捣蛋鬼醒了
无妄赶回来时,林娇已然算是快要灯尽油枯了,她的呼吸弱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怎么搞得,”无妄拧紧了眉毛,他掐着林娇的脉搏,这脉搏都快探不到了。从脉象上根本诊不出什么来。
无妄摇了摇头满眼的焦急“查不出来,从脉象上一直都是虚弱之感,根本把不出来什么。”
无妄又拿起那紫色的草药看了看,嗅了嗅这确实是只是普通的感冒草药,林娇自小尝百草,就算是生吃了也不可能被这草药给弄到这种地步,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派人去请宫里的御医了吗?”
阿福点头道“昨天就通知了,不出意外的话最晚明日就能到了。”
明日?看林娇这个状态恐怕是撑不到明日了吧。
“太医会走哪条路?”无妄问道“我去接他,这样能快一些。”
“那就有劳皇叔了,”木牧乔也没和无妄客气,直接了当的说道“叫他们走的是密林近路,还请您务必今日将太医接过来。”
无妄总觉得自己是被木牧乔摆了一道,但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骗子,一定等我。”
一旁的顾三娘忍不住的握紧了手,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旁一直密切注意着顾三娘的茯礼说道“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在这个时候添乱的话,你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顾三娘看了眼茯礼,没有说话,而是等茯礼被灯红叫走之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去了趟药房,从怀里拿出一袋子散发着甜腻香味的药粉将它倒入药锅中煮沸了,而后又盛进了小碗之中。
屋内的人在顾三娘走后便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沉,没一会便昏了过去。
煮好药一直等在门外的顾三娘,确认大家都中招了之后才端着药走了进来,她将昏迷中的林娇扶了起来,直接将碗里的汤药一股脑的灌给了林娇。
茯礼跟着灯红走了一阵子后渐渐察觉到不对劲,茯礼突然问灯红“你是怎么认识的那个高人的?”
灯红眉眼闪烁“就...就是有一次他来我们酒楼玩,我们顺道就认识了。”
看着灯红那飘忽不定的眸子和支支吾吾的模样,茯礼暗道不好。大意了,这是调虎离山!
茯礼赶忙跑了回去,但顾三娘已经将最后一滴药喂入了林娇嘴里。
“你在做什么!”
茯礼愤怒的吼声瞬间将原本就中毒不深的众人全都吼了起来。
木牧乔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看怀里的林娇,看着林娇嘴边残留的汤药,再看看顾三娘手中空空如也的药碗,他眼神冰冷“你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啊,只是想试试这个药能不能救娇儿。”顾三娘焦急的解释道。
但是没有人信她。
“原本念在你对林娇有养育之恩的份上想要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对你网开一面你却这般毒害她,那你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木牧乔脸色阴沉的说道“阿福,将她送到县衙去,叫王利和阿大好好招呼着!和那边通个气儿,只要留她一口气,给京中一个交代,那就不叫过分!”
顾三娘这才慌了,她分离的挣开阿福的束缚,对着木牧乔说道“我真的是在救娇儿,你们信我,再拖下去,她会死的!”
“信你?之前就是娇儿太心软,觉得你总有回头的一天,所以她除了嘴上对你恶言相向,却没有对你真的怎么样,这才导致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还拿什么让我们信你?”
“娇儿会突然病成这样,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啊?”木牧乔冷漠的说道“阿福务必叫王利好好审。”
“是。”
阿福拽着顾三娘往门外拖去,顾三娘抓着门框撕心裂肺的吼道“我真的是在救娇儿,现在必须连续给她服秘制药,不然她真的会死的!”
听到死这个字后,木牧乔的脸更黑了他咬着牙对着阿福说道“带走!”
看着陷入暴怒边缘的木牧乔,阿福不敢再耽搁,但不论顾三娘做了什么,她都还是林府的夫人,林娇的继母,他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林夫人,得罪了!”
说完,阿福不顾顾三娘的挣扎,直接将顾三娘拖走了。
顾三娘被拖走了之后,木牧乔让抱着林娇,虽然她的气息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因为不知道顾三娘给林家喂得到底是什么,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
就在他打算叫人去请三七再来一趟的时候,无妄带着当今太医院最负盛名的第一太医李洪走了进来。
见来的是他,木牧乔的心放下了大半。木牧乔直接将屋子里的人全都清了出去,只留下了无妄和李洪。
见闲人退散后,李洪弓着身子行礼道“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木牧乔摆了摆手,焦急的说道“李太医不必多礼,还请你看看娇儿,她因为误食了一种草药,身子越来越弱,已经昏迷好些时日了。”
李洪依言上前,待看清木牧乔怀里抱着的是林娇后,他心里大惊,他瞬间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直接抓起林娇的手开始把脉了起来。
林娇这个小魔头当时可是他们太医院里的小霸王,隔三差五就要烧他们胡子一次不说,还什么草药都喜欢往嘴里塞,也算是尝便草药了,怎么会被一个来历不能的草药给弄的这么虚弱呢,这不可能的。
李洪诊了半天的脉,木牧乔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李太医,娇儿的病怎么回事?”
李洪摇了摇头“娇儿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她自小尝遍百草,是绝不可能轻易的就这么中毒的,而且她的脉象虽然虚弱不堪,但倒也平稳,所以我怀疑她这样应该不是草药的问题。但是具体是不是,还不能太确定。”
木牧乔将身边的一个小匣子递给了李洪说道“李太医你再看看这个,这个就是娇儿当时吃的草药。”
李洪看着已然变成了深紫色的草药,眼睛瞬间瞪得滴流圆“愁断肠!!”
木牧乔瞬间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是说这东西不是治疗感冒药的中药,而是早已失传已久的愁断肠?”
李洪凝重的点了点头,“这种草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之前也只是古籍里面有记载,据说这种草药外形呈紫色,但被拔出来多日后,会渐渐变化成深紫色,太的味道和触感以及给人的感觉都像是治疗感冒药的药剂,所以有极大的迷惑性,人一但误食了之后就会慢慢身体衰竭而亡!”
“从这叶片缺失的位置来看,娇儿吃的一定是整株草药最精华的部分,从小这小家伙就爱吃冒尖儿的地方,这下把自己坑惨了吧。”林洪是既心疼又生气。
“不过,这也就是娇儿,吃了那个部位还能撑到今天,若是换一个人来,我保证他活不过三息。”
这小身子骨,就是抗造啊。
一听说愁断肠,木牧乔的心都快死了,他声音颤抖的问着林洪“那她...还...还有救吗?”
林洪想了想说道“除非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断肠草,不然....”
林洪摇了摇头“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这个小淘气鬼了。”
“断肠草!”木牧乔捏紧了手,他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断肠草,但是他想赌一次,赌林娇当时救无妄的时候没有将断肠草给用尽。
木牧乔小心的将林娇放在床上让她躺好,而后大步的走了出去,他找到自己柜台上的暗格,从那个小洞里掏了许久。
其他人看着还以为木牧乔是疯了呢,大家心里担忧,却不敢上前。
木牧乔掏了半天之后,终于在最底下的写着命根子的三个大字的木盒子里找到了一节草药。他深吸了口气,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那木盒子拿了出来。
“李大人,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断肠草?”
李洪小心的将那盒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一脸的惊喜“正是,正是!”
“有了它,娇儿一定会没事的,我先去配药!”说着林洪抱着自己的药箱子,跌跌撞撞的就朝着煎药的厨房跑去。
木牧乔对着无妄说“李大人对这里不熟悉,皇叔你先去帮衬着他,我去守着娇儿,她自己在房间我不放心。”
无妄刚回来就听安雅说了顾三娘用药将众人迷晕偷偷给林娇吃药的事情,林娇那边眼下确实不能离开人。
“你去吧,外面有我,你放心。”
木牧乔闻言对着无妄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皇叔。”
看着木牧乔的背影,无妄笑了,曾经的爬墙少年如今算是长大了。
这断肠草是救命草不假,但是想要炼化食用却是极难的,光掌握煎药的火候就要两个人,最后,除了林娇和木乔以外,在肾重药内,他们信得过的人全都被叫去厨房帮忙了。
木牧乔抱着林娇,心里很是没底,漫长的等待是最让人绝望的。
但是现在,除了等待,木牧乔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林娇这边是绝不能离了人的。
一夜过去了,就在木牧乔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林洪抱着药罐子跑了过来,看着他那急匆匆的模样,木牧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这为老人家一激动,没看路摔了,那一锅子的救命药可就没了,这断肠草可就那半颗了。
“李太医慢着点,不急~”
李洪刚要将药喂到林娇的嘴边便看到林娇的嘴边有百色的凝结药沫。
他拿起帕子将林娇嘴角的药渍擦掉,而后才将药小口小口的喂给了林娇,将一锅的药都喂进去了之后,李洪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只要林娇熬过了这一段,睁开眼,她就没事了。
又过了两天,林娇气息总算是稳健了起来,下午,木牧乔正抱着她给他讲故事,林娇便突然醒了,“唔~你好吵啊。”
“娇儿你醒了啊。”看着林娇黑漆漆的眼睛,木牧乔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他直接将刚坐在外面准备吃饭的李洪给吼了进来。
“李太医!娇儿醒了,你快来看看!”
林娇看着木牧乔邋遢的胡茬和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她心疼坏了,这几天把他吓坏了吧。
林娇抬起手,刚想要抚摸一下木牧乔,李洪便叼着一根面条,大力的将门推开了,“醒了吗?”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多人,林娇看到了无妄、安雅、茯苓、阿福....还有讨厌的林宝宝。
李洪快步走上前来,轻车熟路的攥住了林娇的手腕,“嗯,小捣蛋鬼的身子骨就是强劲啊,眼下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只需要好好调理,吃好喝好就行。”
“李爷爷,你怎么来了?你是想我了吗?”看着李洪,林娇眼里止不住的惊喜。
“你还说,要不是你,我这么一把老骨头能连夜颠簸的跑过来给你看病?”说到这李洪有些担心“小捣蛋鬼,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被人设计的吃了愁断肠呢?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跟人家要高了诊金,所以人家蓄意报复你的?”
“我来的时候可看了,好多人都因为买不到白芷,全都在砸你的门呢,嘴里还不干净。”李洪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看病行医是本分,不要拿它当赚钱工具,偏生你不听,现在好了吧,被人害了吧。”
林娇刚想狡辩,便觉得身后一松,她回眸,只见木牧乔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可把众人吓坏了,林娇也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子,直接扑到了木牧乔的边上,抓起他的胳膊就开始诊脉。
诊了好久都是一个症状,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了,她焦急的看着李洪说道“师傅,我的医术好像消失了,我刚刚给我相公诊脉,他好像没病,就是虚脱了,你来搭一把手,看看我诊的对不对啊。”
李洪没搭手,直接说道“你诊的没错。”
“啊?”
看着呆愣的林娇,李洪缓缓的说道“他这几日担心你,一直贴身照顾着,饭都没怎么吃过,也不敢睡觉,就喝了一些水。他撑到现在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儿吊着,眼下你醒了,他放松了,自然就这样了。”
林娇听了之后心疼坏了,她忍不住的嘀咕道“怎么这么傻呢?”
傻的叫她心疼,叫她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原本就虚弱的林娇,在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之后,整个人的也撑不住了,她索性用仅存的力气钻进了木牧乔的怀里。
“干嘛呢,干嘛呢?这么多人看着你,你这样成何体统啊,也不知羞的吗!”
第九十三章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怎么了?”林娇舒服的躺在木牧乔的怀里,声音慵懒,“这是我的夫君,我睡自家的夫君,有什么可羞耻的?”
林娇和木牧乔的婚事早就被定下了,她这么说虽然没毛病,但是当着真多人的面委实还有些不妥,“娇儿你到底是个女娃娃,这还没成婚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就这样,实在是不妥,万一这婚没成,你还要不要嫁人了!谁还会娶你啊。”李洪有些担忧。
虽然木牧乔现在将林娇当眼珠子一般的宠着,但是谁能保证日后木牧乔他就不会变心呢。娇儿可是他们这几个老东西看着长大的,他们绝不愿让林娇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自己到时候追悔莫及。
“没有万一。”林娇信誓旦旦的说道。
当时,林娇有多自信,在这之后她就有多心痛。
李洪气的直跺脚,有些气恼的说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啊我的小祖宗!”
李洪的这句话没有点醒林娇,但却将木牧乔给吵醒了,他一双猩红眸子瞪着李洪道“这句话原来是你跟她说的!”
见到突然苏醒的木牧乔,李洪没由的有些心虚,他装傻的问道“什...什么?”
感受到木牧乔心脏剧烈的跳动,林娇知道他这是动怒了,她赶忙紧紧地抱住木牧乔“不是他说的,是因为之前他总想让我做他媳妇儿的童养媳,所以跟战王哥哥学来的这句话。”
林娇的这话一出,屋内的气压更低了,她这一杆子打死的可就不止李洪一个人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倒是无妄仗着是木牧乔的皇叔,率先表态道“那个,殿下照顾娇儿这么些日子也累坏了,娇儿刚醒也很虚弱,我们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你们就先休息吧。”
林娇看着不停给自己递眼色的无妄,林娇眨巴了下眼表示收到。
“夫君,我好困啊,想睡了。”说着,林娇一边红着脸一边在被子底下伸出小腿去勾木牧乔的大腿。
木牧乔浑身一怔,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娇,林娇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木牧乔,整个人看着纯洁极了“真的困了~”
说着,她的腿继续渐渐向上,再配上她软趴趴的声音,木牧乔只觉得浑身一紧。
木牧乔喉结上下滚动,“行了,都先出去吧。”
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他们不敢再多呆,个个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啪!
房门刚被关住,木牧乔便一个翻身将林娇压在了身下,他双手撑着林娇的两侧,将自身的体重全部用双手支撑,他的唇贴着林娇的唇喃呢道“病还没好就调皮了?”
林娇还没说些什么,房门就外推开了,无妄的头从门外探了进来“咳咳,提醒一声,娇儿现在还很虚弱,别太...”
木牧乔只觉得青筋直跳,他刚要发火,无妄就直接逃了出去,将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林娇羞的直接躲进了被子里。
木牧乔看着那一小鼓包,笑着问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撩拨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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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一样吗?之前那是偷偷进行的,就算人多也没人发现,现在亲热可是被人撞了个正着啊,真是太羞耻了!
木牧乔将被子掀开说道“行了,人都走了,出来吧,病刚好不能老闷着。”
林娇在被子里躲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了,木牧乔掀开了被子后,她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大喘气的说道“嗯..嗯~”
门外趴着听墙角的众人没由的小脸一红,安雅红着脸看的自己头顶的无妄小声问道“你刚刚跟他们说清了吗?”
无妄一脸无辜“说清楚了啊,谁成想他们这么急不可耐呢?”
“那咱们要不要去阻止一下啊?”安雅有些纠结的问道。
无妄想了想,耐心又认真的回道“按常理说是要的,毕竟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定了亲,又是皇亲贵胄的,就这么结合了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差池后果不堪想像,但是按情理说,小夫妻俩住在一起有一段日子了,也该感情升温升温了,而且就他们俩现在这状况,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俩也会结婚的。”
解释完,无妄看到安雅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他在安雅的眼前挥了挥手“怎么?傻了?”
“没....”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阵更暧昧的声音,这下别说是安雅了,就算是无妄他们这群老爷们也顶不住了,这光天化日的,两个人也太....
忍了许久的李洪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涨红着一张脸,撸起袖子就要踹开房门冲进去,眼见着他的脚就要踢上去了。
这时阿福和无妄却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
李洪还没喊出声来,就被阿福捂住了嘴巴。
“李太医我们去厨房看看给夫人熬的补药怎么样了吧。”
“唔!唔!唔!”
李洪疯狂的摇着头,弹动着小腿,却依旧被阿福他们给架走了,没给屋内的两人造成任何的影响。
开玩笑,这事关自家主子的幸福生活,更事关他未来的生活质量,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能让李大人搅合了?那不能够!
屋内林娇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而木牧乔则是细心的给林娇按摩着。林娇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肌肉早就已经有些麻了,不给她熟络熟络的话,林娇会和难受的。
林娇被木牧乔捏的舒服极了,她忍不住的哼哼了起来“嗯~使劲儿点,不行,别捏那,疼!”
砰!
屋外剧烈的响声吓得林娇心里一抖,她双手撑着床就要起来“外面怎么了?是有暴乱吗?”
木牧乔将林娇强行按了回去“没事儿,他们不小心碰到门了,你躺好,我再给你捏捏。”
林娇虽是有些疑虑,但是后面又确实没听到什么动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忙了这么多天了,她也该歇歇了,林娇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放空了大脑,全心全意的感受着木牧乔的服务。
不知不觉中,林娇又睡了过去。
全都按摩完了之后,木牧乔看着已经睡熟了的林娇,心里一片温暖,他在林娇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的宝贝谢谢你撑过来了。
木牧乔看了林娇一会之后,自己也撑不住了,他将林娇圈在自己的怀里,而后也跟着她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人这一睡就是睡了三天,这期间用膳都是在床上进行的,除了如厕以外,俩人就没俩开过床。
调养了一阵子之后,林娇便又活蹦乱跳的了。
还不等她出去祸害众人,便被木牧乔直接扣到了床上,“病养好了?”
林娇心里一虚“嗯~”
“那我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木牧乔邪笑着问道。
“你别这样,我害怕...”林娇双手抵住木牧乔的胸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木牧乔。
木牧乔直接用手捂住了林娇的眼睛,铁面无私的说道“这招对我没用。”
林娇嘟起嘴巴,声音又软了几分“我错了嘛~”
“错哪了?”林娇长长的睫毛一直忽闪忽闪的,撩的木牧乔手心直痒,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林娇现在的表情有多无辜多软萌,一想到这,他的心又软了几分。但是又回想到她差点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之后,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林娇感受到木牧乔情绪的波动与挣扎之后,她主动的搂住了木牧乔的腰,态度诚恳至极“我不该以身涉险吃那株愁断肠,也不该遇到这么大的事儿还不和你商量自己一意孤行。但是如果我不吃的话,也不会知道那是愁断肠啊,那就更研制不出来解药,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
林娇的腰间一紧,“你还是没明白。”
怎么就没明白了,林娇气鼓鼓的嘟起嘴,像是个小金鱼一般。
“那到底是什么嘛~”毕竟这次是她理亏,而且自己的小腰还被人死死地攥着,她自然不敢有所动作“妾身真的愚昧嘛,你就点拨点拨人家嘛~”
说着,林娇还直接抬起头来,端住木牧乔的脸,在他的脸上胡乱的印下了一吻,“就告诉告诉嘛。”
这服软的语气,撩人的动作让木牧乔哪里还能硬气起来呢?
他叹了口气,这辈子,他怕是就栽到了林娇的手里了。
“你明知道自己服了断肠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娇显然没想到木牧乔在意的是这点,她愣了下神后才说道“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所以想着先将药方配出来。”
后面的话,林娇没有说,她更顾虑的一点是,木牧乔知道自己中了毒药之后,怕是会疯,到时候他哪里还能管的上这边境的百姓。
“三天都不够你交代一句你中了毒的?”
林娇死死地抱住木牧乔,想要萌混过关“人家忘了嘛,那时候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只能先紧着药方了,要是药方配错了的话,那上千条人命可就没了。”
“你知不知道,这千万人命都不及你重要?”木牧乔声音颤抖“你若有事了,那我....”
林娇直接起身堵住了木牧乔的嘴“我知道,但是我信你。有你在,我就一定不会死。但是这边境的人可就只有我了,没了我,他们一定会死。”
林娇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木牧乔却知道这是她心中的大义。世人都道林娇是个神医确是个贪财的神医,但却不知,她比任何医者都要高尚。
“就这么信我?”
“嗯~”
“那若是李洪没赶到呢?”
“那就说明我命数尽了,”说完林娇又俏皮的说了句“不过我之前给自己算了一卦,我能活到九十九呢,不会这么倒霉的。”
木牧乔捏着林娇腰间的软肉,心有余悸的说道“下不为例,以后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了。”
林娇和木牧乔从房间出来后,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很奇怪。林娇眯了眯眼睛,“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好了,就让你们这么不开心吗?”
“不对,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李洪吹胡子瞪眼睛的,但到底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就算是这样他也舍不得骂一句,说一句太重的话“世风日下,好了就过来吃饭吧!”
看着莫名其妙就一脸怒气冲冲样子的李洪,边入座边说道“小老头年纪不小了,脾气倒是越发的暴躁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林娇,李洪真的很想大声嚷出来,病还没好你们俩大白天的就这个那个,还好好意思装无辜,知不知道这屋子里的全部人都已经偷听到了你们那啥的声音了!
要不是他吃了好几颗速效救心丸,他现在怕是就要直接归西了!
林娇心安理得的将木牧乔喂过来的饭吞了下去,她环顾了下四周后问道“怎么没看见我继母呢?”
提到顾三娘众人看了看淡定自若的木牧乔后将头低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林娇看着木牧乔问道“她呢?”
木牧乔轻轻吹了吹刚盛出来的汤,他并不打算接林娇的话“来,尝尝这参汤,我叫阿福特意炖的。”
“她是做了什么吗?”林娇撇过头去不肯喝,她有些执拗的问道。
“也没做什么,就是最近你病着,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我怕累着她,就将她安排到了别处。”
“哦。”听木牧乔这么一说之后,林娇便不再问了,而是乖乖的喝汤“味道不错,再来一碗。”
既然木牧乔不想让她知道顾三娘的去向,那她就不去知道,反正她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吃过了饭,林娇刚要粘着木牧乔出门去看看,就被林洪直接拉到了一旁的小屋子里。
“老头怎么了?”
李洪说道“虽然你和木牧乔已经那啥了,但是公众场合之后你们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啊,毕竟你们还没结婚呢,一直这么黏黏糊糊的可不好!”
林娇一头雾水“那啥啊?”
“就....”林娇能够不要面皮,他还要面皮呢,这种床笫之间的事情,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他才说了就“就是鱼水之欢,造人运动!”
腾,一股热气直接从林娇的丹田上涌到脸颊,给她上了个自然的腮红。
“什...什么就造人运动鱼水之欢了?我们可还没订婚呢,老头,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第九十四章不做不行啊
“我诬赖你什么了?那天你嗯嗯啊啊的叫床,这一屋子的人可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直到现在,一回想起林娇的叫床声李洪还忍不住的老脸一红。
“什么什么就叫床了,而且你们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听人墙角,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吗?”林娇气急了“为老不尊!”
李洪气坏了“什么为老不尊?还不是你不知检....点”
李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娇撸起休息露出来的守宫砂给彻底的堵住了嘴,李洪不敢相信的搓了搓见搓不掉他呆呆地来了句“还真是守宫砂~”
“殿下他是不是不行?”
林娇懵了下,而后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行不行的,都说了,他是给我按摩!按摩!我们没那什么!”
看着李洪那如负释重又有些惋惜的表情,林娇说道“不是,你那什么表情啊,而且你跟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讨论行不行的问题你觉得合适吗?”
“现在知道自己是姑娘家家的了?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死命往殿下怀里钻的时候,非要和人家睡一张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女生呢?”
“此一时,彼一时,这能一样吗?”林娇说的理直气壮的,“连左爷爷都说过,我是脆弱的姑娘,要被娇养着,不能被凶的!”
“说不过就拿左堂那个老怪物压人,从小到大你就这一个路数,出息!”
林娇却不以为意,只要招数管用,出息算什么!
另一边无妄也将木牧乔单独叫了出来。
“你们俩现在都跟连体婴儿了一样,想要单独找你聊聊可真不容易。”无妄站在窗边望着正在楼下和灯红坐在一起摘豆角话家常的安雅说道。
“皇叔是有什么事儿吗?”木牧乔直接进入主题。
不拖泥带水,这倒也像是木牧乔的风格。
无妄也不是个拖拉的,就是这个话题他实在是不好问出口,本来他也不想管木牧乔和林娇两人之间的事儿的,毕竟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也是成年人了,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但是架不住安雅一阵儿的在他耳边絮叨。
更何况林娇于他而言乃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也不想她日后受了委屈,所以该敲打的,他还是会敲打。
“那天我都提醒你了娇儿才醒,大家都紧绷着心呢,你们俩注意点,但你们俩怎么还是做了呢?”
“不做不行啊。”
“什么?”
“我不做的话,娇儿的肌肉舒活不开,到时候会不舒服的。”木牧乔说的理所当然。
只有将林娇的筋脉都按开了,她才能好的更快些。
看到木牧乔那云淡风轻的在那编瞎话,无妄忍不住了,他直接对着木牧乔就踹了过去。若不是木牧乔反应够快的话,无妄这一脚就能送他在床上修养十天半个月的了。
木牧乔一脸的莫名其妙“皇叔,好好地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火啊。”
“你林娇刚醒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呢,你就将人家吃干抹净了,还敢说是为她好,我今日就是替皇兄好好教训你这个小混账!”
“吃干抹净?”木牧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无妄狠狠地踹了一脚“谁跟你说的我把娇儿吃了?”
“还用谁说,那天我们在门口可都听的一清二楚的!我还特意进去提醒了下你们俩,注意点、注意点,结果呢?转身你就把人家给办了!”
“.....”
这帮人都老大不小的了竟然做这种听人墙角的事情也是没谁了,不过他到是能利用这一点催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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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无妄的的又要扫过来了,直接侧身躲过,而后对着无妄抱拳行礼道“多谢皇叔教诲,这件事确实我没考虑周全,毕竟娇儿是女孩子,我理应顾全她的名声才对,我现在就写信会京师,叫我父皇先替我去提亲,等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回去直接就大婚。”
“皇叔,若没什么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和娇儿商量大婚的事情了。”说完之后木牧乔还郑重的对着无妄行了个很大的礼。
看着木牧乔明显轻快了不少的步伐,他总觉得自己被木牧乔给套路了,因为这小子自出生起就没对自己这么毕恭毕敬过。
不过眼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楼下传来了安雅的尖叫声。
无妄直接翻身从二楼跳到了楼下“怎么了?”
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无妄,安雅心里一阵甜蜜,她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林我和灯红在这摘菜摘的好好的,突然林小姐过来把我们撞到了,我没准备就被吓到了。”
无妄冷眼看向站在一旁心虚的林宝宝。
不等他开口林宝宝就疯狂的摇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说我下贱我气不过才动手推了她们的,我没有想和她们动手的,是她们先抹黑我的!”
看着安雅沾染了尘土的裙摆无妄没由的有些心疼,他抓起安雅的手,看着她手心里因被撞到搓破皮染着血迹的手掌心他只觉得怒火中烧。
安雅有些心虚,她确实有这样辱骂过林宝宝,那全是因为她气不过,但就是不知道无妄会自己看自己,她有些后悔刚刚那么冲动了。
安雅想要将手撤回去,却被无妄紧紧地攥住了。
“雅儿说的有错吗?”无妄突然开口道。
林宝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叔您觉得她说的对吗?”
无妄带着安雅到一旁的水井处梳洗,声音冷漠的说道“不全对,因为你还很恶毒。”
林宝宝的脸色更苍白了,她如被人抽了灵魂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她不过是喜欢太子哥哥罢了,她有什么错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她,这么侮辱她?
而且明明她和木牧乔才是青梅竹马,林娇只是后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向着自己反而向着抢走了自己太子哥哥的林娇呢?
和李洪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的话木牧乔怕是要出来寻她了。
“老头儿,你还有什么事儿没,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林娇那急不可耐的模样,李洪直摇头,现在就被木牧乔拿捏的死死地,等到婚后她怕是要委屈死了。
“确实还有事儿找你。”
李洪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递到林娇的面前“你看看这上面的药渣。”
林娇拿起药渣闻了闻,“这可是吊命用的好东西啊,你是怎么了吗?”
林娇不自觉的勾起了林洪的手想要为他诊脉,生怕他是哪里不舒服又讳疾忌医。
林洪直接拍开了林娇的小手“不是我,这东西是我来之前在你嘴角发现的,估计是喂给你吃的。”
“你要感谢这个人啊,要不是她的话,你可撑不到我来救你。”李洪认真的说道。
林娇看着那药剂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药甚是珍贵,可以说是一两万金了,而且这药的药性及其凶猛,一般人是轻易不敢给人服用的,除非是及其了解这药的药性和药效的人。
木牧乔他们虽然文韬武略,但是却不懂医术,更不敢轻易给自己用药。这药一定是别人灌给自己的。
放眼整个青楼,除了自己懂医术外,茯苓只懂得普通的膳食药理,茯礼对医术就更没有涉猎了,至于林宝宝,那就是个头脑空空的花瓶,唯有顾三娘在用药上面能和自己有一拼,而且自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顾三娘,青楼的所有人也是对她避而不谈。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偷偷给自己喂了这个药。不过她给自己下这个药到底是想救自己一命,还是想用猛药慢慢催杀自己,结果却弄巧成拙了呢?
木牧乔找到林娇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窗户口,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任由风就那么吹着自己。
木牧乔赶忙上前将窗户给关上了,他将林娇揽入怀中有些责备的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直站在通风口对着吹,你也不怕找了凉。”
“我在想继母。”
木牧乔身子一怔“想她做什么?”
“有个问题我想要找她弄明白,我想去见见她。”林娇看着木牧乔认真的说道“你带我去好吗?”
看着林娇那偏执模样,木牧乔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他并没有阻止林娇“好。”
他虽然将顾三娘给关起来了,但到底还是林娇最有资格处理顾三娘。
林娇被木牧乔带到了县衙的大牢里面,路过了一间间牢房后,在行刑架上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顾三娘。
不知道为何,看着奄奄一息的顾三娘林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直接拉起了顾三娘的胳膊。
还好,还有气!
探到了顾三娘的脉搏之后,林娇才算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顾三娘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娇,她笑了“你好了啊,真好。”
说完,顾三娘又晕了过去。好似,她一直撑着,就是在等林娇来。
在那一刻,林娇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顾三娘是想害自己,还是想救自己,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她活着。
“木牧乔,放了她吧。”
听见林娇哽咽的哭音,木牧乔低眉,只见林娇双眼里皆是泪花。
“好,放了,别哭,我会心疼。”
林娇和木牧乔将顾三娘带回了肾重药,李洪见着昏迷不醒的顾三娘直接拎着箱子就上去了,而林娇和木牧乔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木牧乔就被林娇抱到了怀里“你说我是不是犯贱,之前一直想处理掉顾三娘,但是当她真的鲜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真的怕死了,我好怕她就这么死了,好怕好怕。”
木牧乔声音温柔的说道“没事儿的娇儿,她不会死的,阿大他们有分寸的,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不哭了,没事的。”
“可是就这么将她放出来了,我还是不甘心。我真的不想她有事,但也不想她坏事,我好怕。”林娇呜呜咽咽的说道。
“宝贝,乖,那就将她养在三楼,我们不去看她,叫茯礼去看着她,这样她也不会坏事也不会有事了好不好?”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天塌了有你相公顶着呢,别怕乖。”
“嗯~”见木牧乔没有怪罪顾三娘之后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林娇抱着木牧乔在房间里做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还是没有动静,这下她有些坐不住了。
“按照李老头的医术来说,这会应该差不多了啊,怎么还没动静呢?”林娇在房间里打转,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
“她身上的伤口太多,又是女子,李洪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了,但也要避嫌啊,所以处理的慢了些,不然娇儿你去处理吧,同为女子,处理起来还方便些。”
林娇一听瞬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我去什么去啊,她三番五次的害我,我还上杆子去医她,我这不是犯贱吗?那别人怎么看我啊!”
林娇喊得越大声,她就是越心虚。
看着口是心非的林娇,木牧乔摇了摇头,他在心中默数了起来。
五、四、三、二....
“算了,医者父母心,我也不能因为她对我不仁我就睚眦必报啊,站在医者的角度,我还是上去看看为好,毕竟李老头的医术照我还是差了点意思的,你说对吧相公?”
木牧乔摇头笑道“夫人说的特别对,那我陪夫人上去看看?”
见木牧乔将台阶儿都给自己搭好了,林娇赶忙顺杆而下“嗯呢,就只去看看!”
林娇话虽这么说,脚下去一点也没慢,她三步并作两步,没一会就上到了二楼的拐角处,她看着慢慢悠悠的跟着身后的木乔忍不住的催促道“你快点啊。”
“来了~”看着猴急的林娇,木牧乔无奈的摇了摇头。
才上到三楼,屋内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林娇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其他了,她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怎么回事?”
进去一看,顾三娘的伤早就已经被处理好了,她此时一副被惊醒的模样,而一旁的安雅则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正在给自己二次包扎的林洪。
林洪显然被林娇的踹门声吓得不轻,他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娇儿,你是嫌我命长是吗?”
见顾三娘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林娇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她看着安雅说道“姐姐,你这鬼吼鬼叫什么呢,我还以为出事了。”
第九十五章一切为了大恒
安雅眼泪汪汪看着林娇说道“他突然就过来把我包扎伤口给戳开了,疼死了。”
林娇探头看这李洪刮下来的那一层肉说道“谁这么缺德啊,给你包扎前竟拿生水冲伤口,这不是纯心想要你死吗?”
“咳咳。”无妄不自在的转身。
“你包扎的?”林娇看着不否认的无妄说道“啧啧啧老不羞啊,没有那金刚钻还敢揽这瓷器活,再把这个媳妇儿给搞没了的话,我可没有媳妇儿再赔给你了。”
无妄直接敲了敲林娇的额头“怎么?天晴了,病好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皇叔!”木牧乔上前一步将林娇拉到了身后,一副保护姿态“娇儿病可没全好呢,您下手轻些。”
“干嘛呢?干嘛呢?我家无妄也没使劲儿啊,你看你那护犊子的样!”
“你们够了!”李洪一副没眼看的模样,“要耍朋友就出去耍去,这还有病人呢,别打扰她养病。”
林娇偷瞄顾三娘,发现顾三娘也在看着自己后,她光速转头,声音僵硬的说道“我不管你那碗药是想要我死,还是真的想救我,终归我是捡回了一条命,所以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如果你以后能安安分分的,我就留你一命,但是如果你以后还是这般...”
“那就就等死吧。”
“好,知道了。”看到林娇活蹦乱跳的还能凶人,她也就放心了,只要林娇这边有人护着的话,她也就能安心的走了。
移开目光的瞬间,林娇错过了顾三娘此生最温柔的时刻。
京都
自从将顾三娘送到了边境之后,林冠就彻底的住在了宫中,白日他就在钦天监府里看看天象,算算卦,到了晚上就直接去找木晔,两人一窝就是一宿。
木晔长期露宿在御书房,导致宫中的妃子还以为他在外面养了小妖精呢。这不,才下了朝,木晔刚准备和林冠用膳,后宫的颖妃、晨妃就找上门来了。
“陛下,颖妃娘娘和晨妃娘娘来了。”
木晔皱眉“大晚上的她们不在各自的宫殿呆着来找朕做什么?”
林冠拿起一块小点心就往嘴里塞,这要说点心啊,还是御膳房做的最好吃。
“找你自然是为了传宗接代啊,男欢女爱那些事儿,陛下您不该是最懂的吗?”林冠说的没心没肺的。
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林冠,木晔就气的不打一出来,本来他能温香软玉怀中抱的,就是为了陪他天天苦哈哈的睡在这御书房内,结果呢,这人非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嘲讽他!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
见木晔隐隐有了生气之相,林冠举起手中的糕点义正言辞的喊道“一切为了大恒!”
林冠这么说倒也没毛病,就是让人听着不舒服。不过他们俩现在商量的事事关国本,确实不方便让后宫的人知道林冠在这。
木晔这后宫里,当属颖妃和晨妃最为难搞,她们俩分别是镇国公和定远大将军的女儿,自小骄横惯了,入了宫也是丝毫不知收敛,两人都一直盯着木晔空置多年的中宫之位,明里暗里也是耍了不少的手段。
因为她们是朝廷重臣之女又因她们闹出的动静也不大,所以平时木晔对她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木晔想了想后对着还在不停的拿着小点心往嘴里送的林冠说道“别吃那么多甜的,等会饭该吃不下去了。”
林冠面上点头听话的很,但嘴却一直没闲着。
木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踢了踢林冠说道“你先回避一下,我看看这俩人又在作什么妖。”
林冠比划了一下四周,眼珠子瞪得老大“就不能叫她们回去吗?你看看书房就这么大的地儿,您叫我躲哪儿去啊。”
木晔看了看,指着休息的床榻说道“先趴进去。”
林冠脸色骤变,他直接跪了下去“陛下这可使不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要是被她们发现,打草惊蛇坏了太子的大计,那才是要掉了脑袋的,赶紧去。”
“可...可是....”
这自古上龙床的要么是妃子,要么是谋权篡位着,他这么上去了算什么?等到日后木晔怪罪下来,他是自刎谢罪,还是男扮女装入宫为妃啊?
还不等林冠想清楚,他便被木晔给推到了龙床之上,木晔用被子将林冠捂得严严实实的,并且警告道“你敢动一下,未来一年你都别想再吃到糕点了。”
糕点那可是林冠的命啊,一听要吃不到了,他立马就老实了“不动,我一定不动!”
木晔这才安然的理了理衣服,而后对着王总管说道“宣她们进来。”
王总管站在门口高声的说道“宣~颖妃、晨妃觐见~~”
他们俩还没进来木晔便闻到了两股浓郁的香水味,惹得他忍住的皱眉,实在是太呛了,若不是大殿内的火盆里炭火正在熊熊燃烧,他都要有种夏天置身于御花园一角的丁香树旁边的错觉了。
“皇上~”
人还未到,嗲嗲的声音倒是先到了。木晔不由的一抖,他总有一种花和尚掉入了盘丝洞的既视感。
木晔强忍着不适应付道“两位爱妃你们怎么来了。”
晨妃和颖妃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样“皇上您还说呢~您都多久没来看臣妾了?”
“最近....有些忙。”
“知道您忙,所以我们跑来看您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很善解人意呢?”
说着,晨妃勾住了木晔的玉腰带,看那架势今夜是一定要将木晔吃入腹中了。
木晔将晨妃的手拉下来,这哪是善解人意,分明就是****!
“两位爱妃,朕还有许多公务没有处理完,朕你们也看到了,就赶紧回去吧。”
颖妃不依不饶,她整个人都趴在了木晔的身上“皇上,您这公务都处理多久了,御书房天寒地冻的,实在是有伤您的身子,不如就让臣妾留下来给您暖被窝吧。”
木晔皱眉,她们这样有些过了。
木晔马上就要压不住怒火了,这时床上传来了酥到骨子里的声音“漫漫长夜陛下自然是有人陪得,各位娘娘还是请回吧。”
木晔脸色瞬间变得好看极了,君臣这么多年,他还从来不知道林冠还有这绝活呢,若不是他亲自把人塞进去的,他还以为自己的寝宫里进来了个绝世美娇娘呢。
“好啊,陛下果然是在御书房里藏了美娇娘的!”颖妃的怒火瞬间就冒上来了,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让皇上将她藏在这御书房内与她日日欢好!
林冠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呜呜呜,他这一把老骨头了为了大恒真是牺牲太多了。
颖妃刚要冲上前去就被同行的晨妃给拽住了,晨妃摇了摇头,暗示颖妃不要轻举妄动。
“后宫已经很久没有填姐妹了,皇上,您将她一直留在御书房也委实不太好,不如叫我们带回去安置在后宫。”
说着晨妃便朝着林冠的位置走去“姑娘我们日后都是姐妹,你也就别藏着掖着的了,出来见见面吧~”
林冠身上冒出了冷汗,早知道他就不该出口,叫木晔一个人去应付就好了,眼下可怎办!
眼见着晨妃就要掀开林冠身上的被子,木晔冷冷的说道“你们过了。”
皇上这是生气了?
颖妃和晨妃心里一惊,木晔一向是好脾气的,怎么会突然间就发火了呢?看起他是对这人上了心了!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颖妃和晨妃到底是道行浅了点,木晔不过是怒吼了几句便将她们吓得落荒而逃了。
两人一走,林冠就立马从龙床上滚了下来,他跪在木晔的脚边说道“臣有罪。”
木晔挑眉“爱卿你又何罪之有呢?”
“臣刚刚没有经过陛下的许可是不该开口的,还请陛下恕罪。”说完,林冠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不得不说,林冠能够成为木晔心腹宠臣还是有原因的。原本还想问责林冠的木晔被林冠这么一磕,他瞬间就没了脾气,“行了,也不是多大点事儿,先起来吧。”
“谢皇上!”
木晔看着一桌子的菜瞬间没了胃口,他感慨的说道“晨妃和颖妃在宫中虽然跋扈惯了,但却一直恪守本分从不会在我面前逾,因为后宫不得干政,她们俩从来不敢靠近这御书房半步,我等了好几天了,等来的竟然是她们两个,还真叫我始料未及啊。”
“她们来了,说明这背后的人已经急了,朝中已经混进了不少西伊的人,其中还有很多求和派也在渐渐倒向西伊那边,自战王走后,我朝就没有了能够震慑西伊的人,这一仗只怕是迟早要打。”
提起战王木晔又是心里一痛,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弟啊,结果却被西伊的人给毁了。
“眼下两个孩子都在边境,实在是过于危险了,不然就将御林军派出去吧。”木晔想了想后说道,毕竟青军现在鱼龙混杂的根本信不过,一但和西伊开战,那林娇和木牧乔可就危险了。
林冠摇了摇头冷静的说道“不妥,边境那边太子殿下已经调了影卫过去,而且左相李福禄不是也在他的身边吗?您在将御林军派出去,京城成了空穴会给敌人可乘之机不说,还会暴露太子殿下她们,眼下咱们顾好京城这边,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支援了。”
木晔点了点头,也是,是他太过于担心和心急了,林娇和木牧乔可是他们大恒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两个人了,他是既希望能够磨砺他们,也害怕他们会受伤。
“我们尽快在这两天将朝廷整顿好。”这样压力就会从边境转回京师了,那两个孩子也能轻松点。
“好。”林冠有些恍惚的说道。
这还是林娇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呢,说不想念不担心是假的,他只希望娇儿在边境一切都好。
“阿嚏!”正坐在木牧乔腿上享受着木牧乔按摩的林娇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木牧乔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林娇揉了揉鼻子,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
才说完,肾重药的大门就被人给从外面推开了,只见三七带着香来拎着一箱子东西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林娇看着香来没由的心中欢喜。
林娇将香来一把拽了过来,边搭脉边说道“你好了?最近怎么样啊。”
香来眼神颤抖,言笑晏晏的说道“一切都好,多谢你救了我。”
林娇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林特他们去哪了你们知道吗?”
香来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她也是才醒,很多事都不清楚呢。“他们不应该在青楼呆着吗?”
“他们应该是在哪个小角落躲着呢吧,毕竟你夫君早就下了指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城,他们一伙子人还带着好些个家伙事,肯定跑不掉啊。”三七走了过来搂住香来的腰答道。
在三七搂香来的时候,香来轻轻的抖了下,很细微的动作,除了林娇以外,谁都没注意到。
“他就一直没跟你联系过?”林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三七摇了摇头“这次这个老鼠的事情他们都没跟我说过,只怕是早就在瞒着我了。看林特这次怕是要把我们直接踹出局了。”
林娇挑眉“没了你,谁给他调药控制人啊?”林娇有些不敢相信,她一早就看出来了,三七的作用远比香来他们的大,林特是不会轻易和三七闹掰的才对。
“这药方不止我一个人掌握,在西伊有一个专门制这个药的部门,只怕他们早就派了一个新的人来代替我,只是之前那人没赶来,所以一直还在用我,那人来了之后便将我一脚踢开了。”
“他肯定是会找你的,你对他应该不止是这一点用处吧。他不来的原因只怕是街上巡逻的太严密了,他动不了,他在等时机。”林娇肯定的说道。
三七皱眉道“啊~不是吧林娇,这你都猜到了,你可真没意思。女生还是糊涂点好,不然相处起来太累了。”
和林娇这么一对比,三七就觉得他们家香来实在是太好了。林娇当朋友还行,娶老婆还是要娶香来这样的,软软糯糯的,聪明但不精明。
“只要你没有秘密,那就能和我相处的很轻松,是你自己秘密太多了。”林娇不以为意的说道。
三七不可否认的耸耸肩,他那也不算是秘密吧,也就是些保命的手段罢了。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活着,身上就必须带些秘密。
“不说了,林娇你看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三七将拖来的箱子直接打开,一副献宝的傲娇模样。
第九十六章灯红危
“你能带什么好东西。”林娇一脸不屑的说道。
林娇前脚才说完,后脚便瞪大了双眼一箱子,满满一箱子的都是黄金!林娇伸手拿起一个黄金掂了掂,这重量,够实!
看着满箱的黄金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他花这么大的手笔肯定是有不小的事儿想要求自己。
“你想我做什么?”林娇直接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林特想要顾三娘,他让我把这件事儿办成~”
“看起来这顾三娘对于林特来说够重要的,竟然能让他拿钱砸人。”林娇挑眉,心里稍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顾三娘是西伊高层最重视的人,若果她出了事儿,我们这群人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三七难得的认真。
“顾三娘既然这么重要,那我肯定是要攥在手心里的啊。”林娇将那一箱子黄金统统盖住。
“林娇我没跟你开玩笑,她留在你们这也是麻烦,莫不如用她换一箱黄金,毕竟黄金可比她有用多了。”三七认真的建议道。
“重不重要我说了才算,三七,你就告诉他,我不换,要换,就拿他的命来和顾三娘以命换命吧。”
“林娇别开玩笑了,主子虽然没有顾三娘尊贵,但也是西伊的中流砥柱,怎么可能以命换命呢?”
“是你先给我看玩笑的。”说着,林娇抽着寒烟杆刚想挖一锅烟抽一抽就被木牧乔给制止了。
木牧乔将烟杆从林娇的手里拿了过来“身子还没好,暂时就别抽烟了。”
林娇点了点头,她倒也没有什么烟瘾,只是习惯罢了,不抽也无所谓。
“你知道不交出顾三娘的后果是什么吗?”三七有些焦急。
“你、我这一镇子的人可能都活不了了!”
“叫他们来!”林娇邪笑道“即便没有青军,有我林娇在,他也别想跨过边境线!”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林娇虽是女儿身,但自小就被林冠当男儿便教养,虽然没有志在四方,但却有一颗戍边卫国的心,不然她也不可能和无妄成为忘年之交。
“不愧是你林娇刚强不折,你曾经跟我说过,会保我们平安的,还作数吗?”
林娇点了点头“自然。”
“那我们也要住在肾重药,”三七看着林娇郑重的说道“主子他们现在下落不明,我们这一个病的不轻,一个已经武功尽废,眼下自己住实在是不安全了,我们抱团相互还能照应些。”
这就是把暗地里的勾当搬到了明面上来了啊。抱团固然不错,但是上一次算卦的结果还是让了林娇有些忌惮。
林娇和木牧乔对视一眼了下,见木牧乔点头之后,她才回道“隔壁的院子也被我们买了下来了,你们先住在那边去吧。”
三七也没有坚持,只要和她们挨着,有照应就好了,至于住在哪儿不重要“好。”
不知道为何,林娇的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让三七住过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再加上之前为他算得那一挂,以至于她委实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木牧乔的暗卫和她的影阁都在这附近,影阁也没什么大事。
无妄看着三七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三七,但是具体是在哪儿见到的却记不得了。但是在心里,他总觉得这个三七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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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这个人一定要防着点,无妄在心里暗自说道。
边境城镇经过了一场鼠疫之后元气大伤,街上冷清了许多,平时沿街边叫卖的小贩眼下一个也看不见了。
林特带着香秀等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声音沙哑,双眼通红。原本他们计划提前了之后便准备着撤退了,没想到木牧乔竟然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依然做出了最迅速又最准确的抉择,直接封锁了城门,也封锁了他们的出路。
原本他们退到了县令府内,偷偷的躲在角落里,想等着风声过了之后再流出城,没想到木牧乔的暗卫却找到了他们。
林特他们只能逃了出来,这几日他们就如过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街上一个买吃的的人都没有,他们都饿了两天了。
去人家去寻觅吃的,人家一见是他们,二话不说拿着榔头就要打他们,他们害怕惊动了一直追踪他们的暗卫,便只能灰溜溜的逃走了。
看着所剩无几的净水,香秀有些受不住了,她上前把住林特的手说道“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林特黑着脸想了许久后说道“回青楼!”
“那不是自投罗网了吗?”香秀有些担忧的说道。
林特眼神狠戾“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就回去。”
就算是不被发现,照这么下去,他们迟早也要饿死在这,与其这样,莫不如拼一把,如果回到青楼被发现了,那就和他们同归于尽,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见林特坚持,众人只得回道“是!”
借着月色,林特带着一袭人悄悄地摸回了青楼,原本歌舞升平的青楼眼下荒凉的像一座鬼屋,连个火把都找不到。
“今夜歇一歇吧,等养足了精神,我们在做下一步打算。”林特缓缓地部署道。
“是。”
夜微凉,林娇白天睡多了,夜里有些睡不着,木牧乔便陪着她来到了屋顶。林娇喝着酒赏着月,刚好将这群人的行动尽收眼底。
“你说他们是蠢还是聪明啊,怎么就不知道抬头看一看呢?”林娇有些惋惜的说道,“讲真的,我还真不忍心对林特下手,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他是可惜了。”木牧乔难得说了句中肯的话。
林娇叹了口气,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即便在难,她也要做出抉择“今日动手,还明日动手?”
“明日吧,直接一网打尽,免得后患无穷。”顺便让他们歇一歇,生前一直在路上,如今也该歇一歇了,让他别做了累死鬼。也算是还了当初他救了林娇一命的情谊了。
林娇和木牧乔一夜未眠,木牧乔的暗卫将青楼包了个水泄不通,而他们俩则是坐在屋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了天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青楼,林特瞬间被晃醒了,逃亡的这些日子里,他们一直没有见到光,如今猛地一见,他们还真有些不适应。
林特下意识的想推开门,看看门外的世界,这时房顶上细微的动静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嘎吱嘎吱的声音,很明显是人踩在瓦片上的想要伪装成老鼠过房的声音。
看样子,林娇已经发现了他们吧,那就拼了吧!林特的眼中闪现出阴狠的眸光,他也想和林娇过招很久了,正好今日就趁着这次,决一死战好了!
他叫起了地上的一众伙计冷静的说道“咱们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
众人瞬间大惊失色,但也没有退却,因为他们的命早就攥在了林特的手上,他们家人的命也被林特牢牢地攥住了,假如今日他们和林特一起死了,那他们的家人们也许还能获得自由。
扣扣扣
阿福敲响了青楼的门“林兄弟,多日不见,我们爷和夫人对您是甚是想念啊,咱们出来聚聚啊?”
“聚聚吧。”林特背这弓箭,声音阴冷的说道。
阿福挑眉,这是谈都不准备谈,上来直接就打算动武啊,“您这边请,我们爷在二楼等您呢。”
看着阿福那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后背对象自己的模样,林特在心中冷笑了起来,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将后背留给敌人的下场!
林特悄悄地的从背后的箭筒内取出一枚箭羽,而后将弓弦拉满,对着阿福后背正中间的心脏就是一箭。
边境虽然刚入初冬,但也已经是寒风刺耳,耳边呜咽的寒风寒风吞噬掉了利箭划破空气的响声,叫阿福毫无防备。
眼见阿福就要被命中心脏的时候,灯红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相公小心!”
说着,阿福边被灯红推到了一边。
当阿福反应过来时,灯红已经一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阿福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了起来“灯红!”
看到自己没射中阿福后,林特不甘心的又搭起了弓箭,对着阿福准备再射一箭,就在这时,木牧乔赶忙下令道“来人,将林特拿下!”
阿福将满身是血的灯红抱在了怀里,声音颤抖,“灯红,你怎么了?我现在带去你找夫人,她一定能救你的,你别怕!”
灯红眷恋的倚在阿福的怀里,她用手摸着阿福的脸颊道“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是你给了我一份婚姻,给了我家和朋友。”
看着背着医药箱朝着自己狂奔而来的林娇,灯红一脸的心满意足“其实就算是不中箭,我也活不了了,在我嫁给你之前,林特就给我下了药,这药无解。”
“有解的,有夫人在,她能救你,你先比说话,省点力气。”阿福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今日阿福才算是彻底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灯红摇了摇头,她自己的身子她知道,有些话她现在不说话,那以后怕是永远都开不了口了。灯红眷恋的看着阿福说道“你别难过,有一件事儿你要记得,之前林特给我的缓解的药我全都放在了你的枕头底下,你要是发现自己不对劲儿了就吃一颗,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缓解难受,我试过了。”
说着,林娇跑了过来,阿福立马给林娇让开了一条路,他哭着看着林娇说道“夫人,求您救救她,我还没带她过好日子呢。”
林娇看着灯红胸口的鲜血,手都止不住的抖了起来,这箭怕是已经贯穿了心脏了,她....
就在这时灯红沾满鲜血的双手拉住了林娇的手,她难得的温柔“夫人,您别抖。”
“我....我没抖啊。”林娇反握住灯红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别怕,我...有我在没事儿的。”
林娇拿出一层层的纱布却依旧止不住灯红胸口的血,她吓得尖叫了起来“李老头!救命!”
李洪今早才睡下,听到林娇那绝望的尖叫声,吓得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泪如满面的林娇,李洪的心没由的漏了一拍。
“李老头,这个人我好像救不了了,她的血我止不住,你帮帮我。”
看着林娇那无助的模样,李洪瞬间就明白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他赶忙蹲下来看灯红。
当他看到灯红身上那浸透了的纱布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贯穿心肺,这还怎么救啊。
“李老头!”看着傻在了原地的李洪,林娇有些急了。
灯红则是一脸的淡然“夫人,您就别为难李大夫了,我..我很荣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遇到了您和...和....”
灯红的话还没说完,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阿福瞬间像是疯了一般的扑了过来,“灯红,你没事儿吧,你别睡啊。”
林娇颤抖的将手探到灯红的鼻息底下,人已经没气儿了。
“阿福,灯红走了。”
“她没走,她只是睡着了!夫人,李大人我求求你们在救救灯红吧,我求你们了。”阿福跪着说道。
这可是当朝的宰相啊,大恒未来的国之栋梁,他这一跪,李洪哪里受得起,他弯腰去搀扶阿福在他的耳边说道“宰相大人,您先起来吧,灯红她已经走了,您节哀吧。”
“她没有!”
“阿福,她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木牧乔来到了阿福的面前,他亲手将阿福拉了起来“你不仅是灯红的夫君,你也是大恒的宰相,记住你的责任,逝者已逝,生者已矣。”
林娇忍不住的捏了木牧乔腰间的软肉,人家刚丧了夫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不是让他快点振作起来吗?木牧乔一脸的无辜。
林娇皱着眉,那也不是这么个振作法啊!
“阿福...”
“夫人,我没事,”阿福抹了把脸上的泪,他沉声说道“我是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我先带灯红回去了。”
说完,阿福直接背起满身是血的灯红,朝着肾重药走去“灯红,我带你回家。”
林娇看着自己双手内未干的血迹,心下一痛,犹记得昨日,灯红还开开心心的跑过来说,想跟着她识字,学医呢,但今日,这好好的一条人命便没了。
“林特!”
第九十七章林特、顾三娘、林娇
林娇看着被制服了却依旧凶神恶煞的林特,林娇猩红了双眼,她抽出别在腰间的寒烟杆,杀气腾腾的朝着林特走了过去。
木牧乔知道林娇这是动了杀心了。
林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的挑衅模样,“林娇你想杀了我吗?”
“你说呢?”
林特狂妄一笑“你杀不了我,你信不信。”
“怎么?你还等着三七来捞你呢?”林娇冷笑道。
林娇说完也不给林特在说话的机会,而后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烟杆。
看着林特那一脸笃定的目光,林娇眸子一紧,夜长梦多,还是早些解决了才是!
就在林娇的烟杆落下的那一刻,原本在三楼躺着的顾三娘竟然凭空的出现在了林娇的面前。
“娇儿,你不能杀他!”顾三娘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林特的面前,对林娇认真的说道。
林娇冷漠的说道“母亲,你要知道你的命还攥在我手里呢,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旁人求情呢?”
“我劝你让开,不然我不介意在多一条人命在手。反正背一个孽也是背,背两和也是背,我无所谓。”林娇毫无感情的说道。
看着顾三娘这么拼命的护着林特,林娇说是不心酸那是假的。
“如果你想杀了他,那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吧!”顾三娘闭着眼睛,一副赴死模样。
“你以为我不敢?”林娇冷笑,她将烟杆直接对着顾三娘的胸膛袭去,她今日倒要看看,这顾三娘到底有没有心!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看戏的三七突然横在了林娇的面前,“林娇,不可!”
“你也要拦我?”
“这顾三娘杀不得,杀了她我们可都完了,咱们暂时可冒不起这个险啊!”三七言之凿凿的说道。
林娇邪眸“三七到底是那边儿的人,你自己清楚吗?”
被林娇这么一问,三七不由的一愣,他往旁边站了站“当然是你那边的了,唉~好吧好吧,你想杀就杀了吧。”
三七故作轻松的退到了一边“我这也算是阻挡过了,日后那边来人我也算是有了说辞,打不过也能保命了。”
三七絮叨个不停,这可不像是平时的他,林娇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三七。
就在这时茯礼刚好赶来站到了顾三娘的身前“小姐,请三思啊。”
林娇挑眉,不敢相信的问道“茯礼叔叔,你也来阻我?”
茯礼摇了摇头,他走上前道林娇的耳畔说道“小姐,老奴不是阻您,只是您要想清楚,顾三娘再怎么样也是您的继母,您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如果现在您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继母和林特,到时候可是会被人嚼舌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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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
林娇从来不曾在意过别人的目光,流言蜚语终究只是流言蜚语罢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诟病对她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您当然无需在乎了,可您想想老爷,他为官多年,一直是为人称道的,您总不能让他临了的时候因为您而被人戳脊梁骨吧。您在想想太子殿下,他未来可是要率领百官的,他想要服众就要让万民归心,如果您当街杀了这两人的话,那他....”
“够了!别说了!”林娇有些受不住了。
是了,若是她一个人话,那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眼下,她还有父亲,有爱人,这就是她的软肋。
“你们这是好算计。”林娇咬着牙说道。
林特依旧是一脸张狂模样“林娇,我说了,你杀不了我的。”
“哦?是吗?”林娇歪头,“但是我知道有一种方式,叫做生不如死。”
林特眼神一抖“林娇你敢!”
林娇理都不理林特,直接对着暗卫吩咐道“将他们压入大牢,叫王利和阿大好好地‘伺候’着,记着,如果他们在牢里过得很舒坦的话,我就会让你们不舒坦。”
其中一名暗卫有些迟疑的问道“林夫人也要...”
“我说的是他们。”
暗卫偷瞄了一眼一直站在林娇身后的木牧乔,见他点头后,立马回道“是!”
林特被人拖着走了之后,林娇回头对着三七问道“满意了?”
三七不语,直接转身就朝着自家的小院走去,今日这一遭只怕是林娇会记仇啊。
看着面色吓人的林娇,茯礼小声说道“小姐,夫人她....”
“茯礼叔叔,忙叨了这么久了,你也累坏了吧,赶紧回去歇着吧。”
茯礼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林娇那冰冷的神态,他瞬间就闭了嘴,现在显然不是和她谈这些的好时机,还是再等等吧。
林娇就静静地站在路口,看着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迹一动不动,好似个木头人一般。
木牧乔因为担心林娇,他一直站在林娇的不远处静静地陪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娇的腿都站麻了,她握紧了手中的血迹,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
看着林娇大步朝前走去,木牧乔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娇儿,你要去哪儿?”
林娇看着木牧乔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们的婚姻作废吧。”
木牧乔大惊,“你说什么傻话呢?好好的,怎么就要作废婚姻呢?”
林娇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原以为我为了你和父亲是可以忍下来的,但是我想了一下午,我觉得这是她们欠灯红和阿福的,如果不给灯红一个交代,我过不去我心里的这道坎儿。”
“所以,你是想去杀了顾三娘和林特。”木牧乔肯定的说道。
林娇低头沉默表示默认。
“你杀他们就去杀,我不会拦着你的,为什么要废除婚姻?”木牧乔责备的问道。
林娇眼神闪烁“叔叔说了,你日后要万民归心的,如果你有了一个弑母的妻子,便可能会让人离心,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木牧乔将林娇猛地拥入怀中“就为了这点小事儿?”
林娇抬头看着木牧乔,眼里尽是不可思议,这是小事儿?
“他们不归心就不归心吧,做了大恒的子民,自然是要接受他们的王和王后,若是接受不了,就让他们换地方当别人的臣民好了。”木牧乔说的理所应当。
林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你这样的?”
看着林娇阴郁了一天又重新绽放出笑容的小脸,木牧乔才缓缓地卸了一口气,还好现在的她没那么轴,好哄,不然他也要杀人了。
见林娇的心情平稳了不少之后,木牧乔抵着林娇的额头说道“以后不许再说要作废婚姻或者分手之类的话了知道吗,真的很伤人的,我会怕。”
林娇紧紧地抱住木牧乔,“嗯。”
刚刚是她口不择言了,其实她从未想过分手,但当木牧乔拦住自己的那一刻,她怕自己要做的事情为木牧乔所不容,也怕木牧乔会因为自己丢失民心,之后怪罪她,所以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我再也不会说那句话了,永远也不会。”林娇死命的往木牧乔的怀里钻,想要给木牧乔足够的安全感。
木牧乔宠溺的摸了摸林娇的头顶“好,乖。”
“走吧。”
木牧乔牵起林娇的手往城中走去。
“去哪儿?”林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木牧乔弹了下林娇的额头,云淡风轻的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要杀人吗?我陪你去。”
看着如此的木牧乔林娇心里一软,“好。”
木牧乔,这就是她的爱人啊。
林娇和木牧乔到的时候,顾三娘和林特都被放在了刑架上,身上都有着很多道带血的鞭痕,看着可怕极了。
但从小和掌罚侍女茯苓待在一起的林娇心里清楚的很,这种鞭子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那款的,别看抽出了血,但其实根本不怎么疼,基本上不出三天这伤口就能完全好了。
林娇看着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和木牧乔的王利与阿大说道“你们俩倒是会阳奉阴违啊。”
王利没由的一哆嗦,他强忍住想要转身就逃的冲动说道“太子妃殿下您说笑了。”
“既然你们不舍得打他们,那你就替他们受了这刑法吧,”林娇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她对着木牧乔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调暗卫过来,给他们一人打五十大板,挨过去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挨不过去,那就算是帮他们抵了一条命了。”
“好啊,夫人说的极是,我这就安排下去。”木牧乔满脸都是一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阿大和王利的脸瞬间就褪了色,两个人匆匆跪下,对着林娇不停的膜拜“太子妃殿下恕罪,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下次我们绝对不敢了!”
“行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见林娇送了口,两人瞬间如获大赦,“多谢太子妃殿下,多谢太子妃殿下!”
“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和这两位单独聊聊。”林娇对着阿大他们说道。
“是。”
阿大行了个礼之后,直接拽上了牢里的全部衙役说道“走了,都走了!”
直到大牢里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林娇才拿过一个被火烧的通红的烙铁,她慢悠悠的走到了林特的身边说道“林特,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看着林娇一直用烙铁在自己身边打转,却迟迟不落下时,林特的心都悬在了心口,偏生此时顾三娘因为身子一直没好利索,又被王利他们抽了,现在正昏迷着。
林特苍白着唇角对着林娇尖叫道“林娇,你最好别这么对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你一定后悔!”
林娇冷笑着看着林特道“后悔?我只怕是会后没早一点弄死,而是一直留着你一命吧!”
若不是她当时起了一念之仁,让木牧乔第二天才抓林特的话灯红又怎么会死?归根到底,这件事还是怪她处理的不够果断与坚决。
顾三娘被林特和林娇的争吵声吵醒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林娇拿着烙铁正准备对着林特的胸口印去!
这烙印可是罪犯的证明,一但是被印上了,那林特这一辈子可就彻底的完了。
顾三娘尖叫着道“汤圆不要!”
林娇的手一顿,汤圆那是她的乳名。父亲说因为她小时候非常喜爱吃汤圆,所以她的生母便将她的乳名取为了汤圆。
自从林娇记事后,除了梦里那母亲温柔的声音外,便再也没有听到别人叫过自己的乳名了。
“闭嘴,我的乳名也是你能叫的?”林娇冷冷的说道。
顾三娘瞬间一顿,而后落寞的垂下了眸子“是我唐突了。”
“娇儿,你不能这么对林特,你会后悔的。”见着林娇拿着烙铁又要对林特的胸口袭去时顾三娘忍不住的尖叫道。
“我能有什么后悔的?”
若不是为了父亲和木牧乔,她现在就直接结果了林特了,怎么可能还允许他苟活于世?
顾三娘见林娇一副铁了心要给林特烙印的模样,她慌了。她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整个牢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之后,顾三娘才开口道“娇儿,因为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特特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啊!”
林娇瞬间傻了眼“怎么可能!”
林特生气的转头“我没有这样的姐姐!”
林娇冷笑着说道“母亲,您真是为了活命什么都敢编排啊,我的母亲是顾朝朝,她早在我三岁那年就死了,是我父亲和皇上亲自确认并办得葬礼,你怎么可能是我的生母!”
而且,一个生母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死手呢?林娇看着顾三娘,忍不住的又想起了那年疯狂啃食着自己的老鼠。
那年她正在午睡,朦朦胧胧中,便看到顾三娘竟然将一群老鼠放到了自己的闺房内,而后将她的闺房彻底的锁死了,她被老鼠啃食的生疼,那时候父亲在钦天监测天象,家里是顾三娘主事。
林娇哭喊了好久都没人搭理,知道她觉得自己快断气儿之后,顾三娘才解开了门锁将自己的抱了出去,一边请郎中,一边哭喊担心的说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被老鼠给弄成了这样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也就是那时,林娇发现了顾三娘的两面三刀,所以才开始提防着顾三娘的,当年学医除了要帮无妄外,她也是在自救。因为顾三娘总是找时机给自己下毒,若不是自己学了一身好医术的话,只怕她根本活不过十岁!
这样恶毒的人,她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生母,怎么能是自己的生母呢!
“我大名是叫顾朝朝,但是乳名是叫三娘的,当年我是假死,因为当时大恒内忧外患的,必须有人能够去到西伊,打入西伊的内部,带回有用的情报。但是我去西伊之前,就有了你弟弟林特了!”
第九十八章 不过是大梦一场空,林娇崩溃
林娇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你是医者,你该知道怎么来验我和特特是不是的你的血亲,不信就来验。”顾三娘说道。
“验了又如何?你们西伊医者的能力并不在我之下,给你们换了血我再怎么验也是验不出来的。”林娇说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林娇还是不由自主的从林特和顾三娘的身上取了一些血下来。
“如果你实在不信,可以给你爹去一封信,他总能证明我们的!”林特一脸嫉妒的看着林娇。
林特从小对林娇的感情就特别复杂,他自小一个人在西伊生活,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每天都如履薄冰的,他当时都嫉妒死林娇了。
他曾一度的恨林娇,恨她锦衣玉食,肆意张扬,恨她能够在父母的身边,被父亲宠爱着。可是当他听说母亲放老鼠咬她,用毒毒她,在背后阴她的时候,他又止不住的心疼,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啊。
当在边境看到画像之外的姐姐的时候,他是既开心又复杂的,看着林娇聪明睿智医术超群武艺精湛的时候他又是骄傲的,因为有林娇这么个姐姐而骄傲。
“顾三娘我想问下,你觉得有那个亲生母亲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呢?”林娇说道。“我到现在都不敢忘当时那被老鼠啃噬时的锥心之痛,我从小到大每一次深涉险境,临近死亡不是你的杰作呢?”
“娇儿,对不起,对不起....”顾三娘哭诉道“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就没办法从那帮人的手里活下来啊....”
“可是事实证明,我当初害怕那帮人,但那帮人却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你,你却让我遍体鳞伤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林特怒目而视,整个人狂暴急了,他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林娇,道歉!”
林娇看着明显不正常的林特,她笑道“我可没有这样的母亲。”
“你!我杀了你!”
看着疯狂的想要挣脱刑具的钳制的林特,顾三娘担心急了“特特,娇儿没说我不好,她说我是她母亲,你镇定一下!我没事儿的特特。”
林娇的手悄悄攀上林特的胳膊,嘴上却依旧的不依不饶“你若有本事杀了我,也不至于会被困在这里了。”
“啊!啊!啊!”林特都快炸了,他疯狂地嘶吼着。
顾三娘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娇儿,特特他现在受不得刺激的,求你了,别再刺激他了,我不是你母亲行了吧,求你别刺激他了!”
看着为了林特苦苦哀求自己的顾三娘,林娇心中一痛,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差别还真大啊。
“你看,早这样不就好了?”
林娇二话不说,直接用手刀劈晕了林特,声音轻蔑“你早不整这些狗血的认亲不就没这事儿了?”
林娇将颤抖的手收在袖口中,她转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木牧乔说道“叫王利他们进来吧。”
木牧乔点头。
王利和阿大进来时,看着顾三娘和林特安然无恙,他们才算是松了口气,好在这林娇还算是个有分寸的。
“往后不用再给他们用刑了,先关起来,等过两日押送回京,让皇上处理。”林娇冷冰冰的叮嘱道。
“是!”一听不用用刑了,阿大和王利如负释重。
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是林娇现在冷心冷肺的,但这事儿说开了之后,他们还是一家人,到时候翻起旧账来,倒霉的还是他们俩。
林娇看了看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整个人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吓得众人大惊失色,木牧乔更是担心坏了。
他匆匆的嘱咐了句“照顾好他们。”之后,便带着林娇回了肾重药。
李洪诊了下林娇的脉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突然的大喜大悲她有些受不住了。”
木牧乔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木牧乔一门心思的守着林娇,而楼下阿福则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谁都不见。他看着浑身是血的灯红,便打了盆水回来。
他一遍遍的擦拭着灯红的身子,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明明早上还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出门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身体呢?
这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在跟他闹着玩的,阿福如同魔怔般的想道。
“灯红,等我给你擦完这一遍身子之后你就醒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阿福近乎哀求的哽咽道。
就在这时,他的窗边传来了一阵敲击声。
阿福一开始还不打算理会,但窗外的人大有一副不见到阿福誓不罢休的架势一直的敲。
阿福无奈只得打开了窗户,他看着抱着一坛酒坐在自己床边的三七冷声问道“做什么?”
“请你喝酒。”三六言简意赅。
阿福想也没想就将窗户啪的一声关掉了。
三六耸了耸肩,他匆匆看了一眼阿福房内的场景,耸了耸肩,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阿福怎么也对灯红这么上心了,竟然连酒都不喝了。”
女人,果然只会影响他们肆意潇洒的姿态。以后还是不娶媳妇儿为好。三六在心里暗自想道。
回到了自家院里,香来还是坐在院子外的桂花树下,整个人有些麻木的看着天空,一脸的阴郁模样。
而三七则是坐在大堂内匆匆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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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六回来,他说道“你又去和阿福约酒了?”
三七点了点头“对啊,不过没约成,阿福因为灯红正伤心欲绝呢。他对着灯红的尸体又是哭又是不停的擦的,真是搞不懂。”
明明就是利用关系,这会人都死了,还装什么深情啊,难不成是真的爱上了吗?三六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想了想三七和香来、木牧乔和林娇,他总觉得情之一字害人匪浅,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孤身一人比较好。
三七的笔尖一顿,“你是说阿福为灯红擦身子,还哭了?”
“可不是嘛,”三六坐在门栏边上,仰头喝着酒说道“那一副丧失了全世界的模样现在想想还挺叫人可怜的。”
“中年丧偶确实挺可怜的,你有时间就多去找他出去走走或者喝喝酒,免得他一个人受不住。”
三六点了点头,眼里皆是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开玩笑,他才不去嘞。之前喜欢找阿福喝酒那是因为觉得一起喝酒很开心,而且聊得到一块去。现在阿福明显是一副自闭模样,他谁也不想理,自己才不想去找这个没趣嘞。
林娇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恍恍惚惚的坐了起来,看着外面渐晚的天色,整个人像是一只迷失的羔羊,双目无神,孤独无助。
木牧乔将晚膳端进来时,看到林娇这无助的模样心疼坏了,他将晚膳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将林娇抱在了怀里,“宝贝儿,怎么了?”
林娇红着一双小鹿眸,委屈巴巴的带着哭音道“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信他们是我的亲人,也不敢去验证,我是个胆小鬼。”
“你不是说了吗?将他们押回京城交给父皇和林大人处置,你不想他们是你的亲人,那就不是,不敢去验证,那就不去验证,实在不行我今天就叫人把她们送回京城去。”
“不行!”一听说要将人送走,林娇瞬间又不干了。“要验,无论结果如何,我要知道答案!”
“好,那就验,我陪着你。”木牧乔握住林娇的肩膀,在林娇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无论前方是风是雨,我都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林娇亲自取来了一碗清水,并将他们三个人的血液全都放了进去,没一会血液相融了。林娇的脑袋里瞬间轰的一声,然后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们,真的是血亲!
林娇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想尽办法的要自己死呢?这怎么可能呢?还有林特,一个动不动就想要屠城的林特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弟弟呢?林娇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木牧乔看着双眼越来越无神的林娇,他怕了。
他不停的摇晃着林娇担心的说道“娇儿,你没事儿吧,你看着我娇儿。”
林娇只能看到木牧乔张张合合的嘴型,一点都没听见木牧乔在说什么。她眨了眨眼睛,下一秒,直愣愣的晕倒了。
林娇又病了,准确的说,上一次愁断肠的毒就还没彻底的清楚,这一次被刺激了之后,余下的病毒便彻底的爆发了。
整整三天,林娇的烧才渐渐地退下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顾三娘她们呢?”
“还在牢里。”木牧乔担忧的看着林娇“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还想着他们呢?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啊。”
林娇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之前的余毒没有彻底清除,这次就将毒全逼出来了。”林娇淡淡的说道,她拉过木牧乔的手认真的说道“这三天我想要提审林特,审完了再将他们送到京师好吗?”
木牧乔担心林娇会在审林特的时候再被气病了,毕竟李洪说了,她现在不能大喜大悲,身子还是太虚弱了,需要慢慢静心调养的。
对于木牧乔的顾虑,林娇清清楚楚的很,她再三保证道“我一开始情绪激动只是不敢相信,觉得她之所以这么对我是因为讨厌我,连自己的生母都讨厌自己,我觉得自己活着可能是种罪过。”
看着担心的将自己圈子怀里的木牧乔,林娇笑了“我没事。”
“病了这些天我也想通了我,我不是银子不可让让谁看到我都是一张笑脸,我有父亲对我的疼爱就足够了。至于母亲...我就当她死了吧。”林娇平静的说道。
木牧乔却心疼的不像话,眼下的林娇可怜的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无助又故作坚强。
“所以,让我去再提审下林特吧,让我把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套出来。”
看着林娇坚定的模样,木牧乔说了一句“好,但要缓一缓。”
林娇不解的抬头,木牧乔解释道“灯红的棺材已经停后院七日了,该入土了。”
停了七日,那不就是!
木牧乔点了点头“是正妻的规格,灯红从小就被买进了青楼,也没有亲人,所以要给她抬棺,不论是当初娶她是什么初衷,但阿福应该是动了感情的,我们在这个时候....”
“我懂,”说道灯红,林娇心里又是一痛还有些愧疚,她是真的可惜了。“将灯红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木牧乔点头。
灯红下葬那日,阿福整个人看着瘦了许多,也沉稳内敛了许多。他们都知道,曾经那个爱笑,随和的阿福已经随着灯红的去世而去了。
看着那自己亲手刻制的墓碑,阿福握紧拳头暗自发誓道“灯红,等边境的事情结束后,我一定带你回京都,让你我们李家族谱,成为我真正的媳妇儿~”
看着阿福那有些痴迷的模样,林娇忍不住的心里一抖,如今的阿福和当初失去了美伢的无妄实在是太像了,像的让她有些发慌。
但不等她想要自己观察,她便被木牧乔给强制带走了。“人送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还你忙的。”
“可是守灵...”
“守灵用不上你。”
这是心意,你懂什么?!林娇在心里嗷嗷喊道。
这时阿福扭头对着林娇一拜说道“谢谢夫人的好意,守灵之事我想自己一个人来完成,因为我想自己陪她走完最后一程,还请夫人成全。”
见阿福如此坚持,林娇也不好说些什么,“那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别太累。”
说完,林娇便被木牧乔强行带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林娇就起来了,她穿着一身夜行衣,没惊动任何人,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单独关押林特的封闭牢房内。
林特看着如此装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娇,他嗤笑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想要这时候取我性命了?”
林娇将银针一颗颗的摆放好,声音阴的可怖“对啊,夜黑风高月,杀人作案时嘛。”
看着林娇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林特有些慌了,他看着林娇匆匆后退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看着那怂成一团的林特,林娇一脸的嫌弃,就这么个玩意儿竟然是自己的弟弟,什么玩意儿?呸!玩意儿都不是!
此时已经吓破了胆的林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娇嫌弃死了。
林娇在心里默念道,这是弟弟,这是弟弟,忍着点,一边实在是受不了林特那一副受了玷污的模样,索性她直接对着林特又是一手刀,将他一下劈晕了过去。
第九十九章林娇咳血
看着昏迷倒地的林特,林娇长长的呼了口气“唔,这样看,倒是顺眼多了。”
“反正你这个病也没救了,好歹是有血缘一场,我且送你一程。”说完林娇抽出一根银针直接对着林特的死穴扎去!
林特瞬间清醒,他爆红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娇,他一边费力的挣扎,一边喘着粗气,没一会便不动了。
趴在牢房窗口偷窥的人见林特死透了之后才放心的走了。
那人刚走,林娇立即将插在林特死穴的针给拔了出来,她满头大汗,心里紧张坏了,她记得刚刚自己扎偏了,但现在一看,怎么好像又正中死穴呢?
林娇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等了许久,林特都没有苏醒,林娇彻底的慌了。
“林特,喂!醒醒~”林娇拍了拍林特的脸颊,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林特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用针扎你了啊。”
“林特!”
看着毫无反应的林特,林娇想也不想,直接将针灸带内的全部银针尽数拔出,全部握在手中,而后就要给林特来个刺猬针灸大法。
眼见着林娇捏着的十几根针就要刺破林特的肌肤了,林特瞬间睁开了双眼“我没事!”
见林特醒过来,林娇才算是松了口气,但面上确是依旧凶巴巴的模样,“我看你可不是没事儿的模样,我还是给你扎一扎吧。”
林特抱着自己的往后退去,知道退无可退之后,他缩在墙角声音哆哆嗦嗦“我错了,姐~我真的错了,姐姐~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林特软绵绵的撒娇,虽然林娇和林特从未一起生活过,林娇也是一个很讨厌别人撒娇的人,但对于林特的撒娇林娇竟然没有一丝的反感。
林娇将银针一一放入针灸带内,而后从袖口内掏出一根如柳条般粗细的金针,笑得渗人的说道“我下次再饶了你。”
说完一根针直接扎入了林特的后脖颈子,“啊!”
原本已经放松了警惕的林特被林娇这么一扎,瞬间只觉得疼痛渗入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了起来。
“你....”
看着气的脸都红了起来的林特,林娇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姐姐这是再教你,兵不厌诈,未至终局,一刻都不能松懈知道吗?”
林特咬着牙道“知..知道了!”
看着眼前幸灾乐祸就要把嘲笑二字打在脸上的林娇,林特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她这算是什么姐姐!早知道林娇对自家弟弟也下黑手,那他还不如不要她这个姐姐!
林娇大大咧咧的揪着金针在林特的后脖颈上捅来捅去,林特早就痛的没有知觉了,他现在只想让林娇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娇总算是碰到了一个硬块状的东西,她才轻轻用金针挑动那硬块,林特的眼睛便变得猩红了起来,整个人也暴躁了不少。
趁着理智尚存,林特咬着牙对着林娇说道“别弄了,赶紧离我远点。”
林娇纹丝未动,她一只手拿着金针继续挑着硬块,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按住林特让他动弹不得“就你这两把刷子,想要伤我,还差点火红。”
相较于云淡风轻的林娇,林特显得有些焦急,现在她能牵制住自己,是因为自己尚有离职,还能控制的住体内的狂暴之气,一但自己的彻底的丧失了理智,那林娇可就麻烦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娇充耳不闻,她继续费力的和那块小硬块作斗争。挑弄了许久之后,林娇眼神一亮。
挑到了!
林娇刚挑住那个硬块,林特便彻底的失控了,他不计后果疯狂的甩动着身体,想要将金针甩出自己的身体。双手也狠狠地朝着林娇砸去,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林娇强抗下林特那好几拳,忍着闷疼之感开始一点点的将那硬块往出挑。
眼见着硬块就要被挑出来了,这时林特确猛地向后仰去。只要这针再往前探十寸,那就要刺穿林特的喉咙了,到时候那可就真活不了了。
林娇咬牙,忍着肩膀脱臼的风险强行使力,在林特后脑勺撞上墙的前一刻将金针连带那个硬块一块抽出了林特的身体。
硬块脱离了身体的那一瞬间,林特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直地躺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说“你...你没事吧?”
林娇强忍着咳血的冲动道“我能和你一样弱?”
“.....”他就多余问!
林娇凝重的看着那被金针挑出来的硬块,那个硬块内有很多条黑乎乎的小蠕虫,那些虫子在不停的蠕动着,好似想要从新钻回林特的身体一般。
又是蛊,这西伊是相当的喜欢用蛊来控制人啊。
林娇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林特“没想到你都爬到了‘主子’的位置了,还被种了蛊。喏,这个每日吃一粒,药吃完了,不出意外你也就没事儿了。”
主子?林特的眼里皆是讽刺之意“有哪个主子会被人天天喂蛊啊,我和娘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我们在明面里斗的欢乐,他在背地里更能够有效的把控全局。”
“真正操控这一切的那个人连我们都没见过他,他谨慎极了,西伊将他保护的很好,除了西伊的皇帝外,都没有人见过他真实的样貌,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他到底在哪儿。”林特认真的说道。
“等这一次我们走后,再见面可能就是彻底拔除这群势力之后了,也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姐,你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要信,指不定谁就是他的人!”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我可是算过卦了,我们不会分离太久了。”林娇拍了林特的脑门一巴掌,而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了,这边我也不宜久留,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和母亲。”林娇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剩下的两天我会给你施针让你的病浮在表层,等准备妥当了,就把你们送走。”
说完,林娇没有停留,而是匆匆的走出了牢房,她刚出了监狱,便疾步跑到了一颗歪脖子树下,她扶住树干,对着自己的胸口接连点了两下,一口污血直接喷了出来。
吐完之后,林娇胸中的闷气才算是彻底的消散了,她用帕子将嘴角的血迹彻底抹去,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之后,才慢慢悠悠的朝着肾重药走去。
今日,她并没有让木牧乔跟着,因为她想一个人走一走。
前些日子林冠来了书信,信上说明了,为了大恒也为了她,他们精心密谋一场碟中谍计划,他们让顾三娘假死,怀着弟弟林特在西伊潜伏,又借助林冠娶亲成功让西伊将顾三娘派了回来。
顾三娘为了让自己在成年之后有足够的能力抵抗西伊,所以早早的就让老鼠咬了自己,让自己对老鼠的毒素产生免疫,不停的对自己下毒,让自己知道她不能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她必须要能文能武,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以及保护百姓的能力。
其实她应该感谢她的,毕竟没有她和林特的牺牲,就没有如今的自己,可是她又是矛盾的,尽管大道理她都懂,但她却无法过了自己心中的拿到坎儿,所以即使她今日医治了林特,即使林特旁边的牢房内就关着顾三娘。
即使她们之间近在咫尺,她依旧没有勇气去看看她。
林娇走回去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她开饭。
李洪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这是多大的功劳,让所有人都等着她开饭!
林娇好似没察觉到众人不满的情绪一般,“你怎么在这傻坐着干什么?怎么不吃饭啊?”
还不是等你!
“哼!”李洪撇过头去,一副不想理林娇的模样。
三六抓着筷子说道“还不是你家爷们说了,你不回来谁都不能动筷子。”
林娇看着木牧乔脸蛋没由一红,临走之前她就说了,她不会回来太早,叫他们先吃给自己留口饭就好了,这人却还是叫大家等着自己。
他并没有想摆谱,不过就是害怕自己回来的时候心情落寞不肯吃饭,所以想着人多就能逼着她多少吃一些罢了。
林娇做到木牧乔的旁边说道“你故意的?”
“什么?”木牧乔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没什么。”
三六此时饿的都前胸贴后背的了,他戳着筷子憋着嘴说道“我说两位,你们要说悄悄话能不能回自己房间说去,这一屋子人等着吃饭呢。”
“三六!”三七凝眉出声警告三六示意他少说两句。
三六气的直接扭头开始低头数起了自己碗里的饭粒子。
“话说你们是来这蹭饭的?”林娇看着三六问道。
三六说的理直气壮“我们带了酒来的,阿福兄弟做饭好吃,我们酿酒好喝,所以就琢磨了下,索性就二合一了。不止今天,以后我们都会来这蹭饭的。”
林娇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阿福,又看看了身边的木牧乔,这是咋回事,她才出去一天,这就一家亲了吗?
木牧乔贴在林娇的耳边解释道“阿福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不过有三六陪着喝酒的时候他会好受很多。”
林娇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吃饭间林娇偷偷地打量着阿福的状态,他照常吃饭,照常交谈,只是林娇总觉得他好像哪里怪怪的,他就好像是一个被人提线操控的木偶一般,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
吃完饭和木牧乔回到房间后,林娇趴在木牧乔的胸口上小憩,趴着趴着她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想起来想在阿福的状态像谁了!
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活着,那状态和当初美伢刚死后的无妄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一点是,灯红的身家背景没有美伢那么复杂。
即便如此,林娇还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明日还是抽空活着叫李老头给阿福把把脉吧。
第二日,林娇用了早膳之后便独自一人去了县衙大牢给林特施针,而木牧乔则是坐镇肾重药。
如今林特制造的那场鼠疫算是彻底的过去了,肾重药也因林娇的那一张药方而名声大操,很多人都来肾重药吃药膳。肾重药如今的火爆程度比曾经的青楼简直就是有之过而无不及。光靠着阿福和茯苓还有被迫干活的林宝宝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而安雅和无妄除了每天会肾重药吃饭和住之外,平时的时间里压根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所以也压根就指望不上他们。
好在三七、三六他们很爱往这么跑,在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便在店里帮忙打杂。
这两个人不怎么亲近木牧乔但却非常愿意粘着阿福,木牧乔虽乐得清闲,但也注意起了这两个人。
虽然三七和林娇是合作的关系,但木牧乔总觉得三七这个人没有面上的这么简单,立场也很模糊,并不如当初香来那边立场鲜明。
虽说三七说他是为了香来和三六所以才选择和林娇他们合作的,但是现在细想起来有总觉得哪里很怪,不过当初那数目庞大的军火库也是三七去给毁了的,按理说他是不该怀疑三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七给木牧乔的感觉就是非常的不好。
阿福自从灯红去世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哪怕是面对木牧乔他也很少能说上几句话了,但是他唯独喜欢和三六喝酒。
因为他觉得三六是个爽快人,心无城府,喝酒就是单纯的喝酒,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和三六在一起他觉得很轻松。
这不,今日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阿福就炒了两个下酒菜,直接奔着三七他们那院子去了。
三七以香来伤势未愈为由直接拒绝了三六和阿福的邀请抱着香来回到了屋内休息,院子中三六和阿福一人抱着一瓶酒开始咕咚咕咚的豪饮了起来。
酒过三坛,两人都醉的不轻。
三六大舌头的说道“你说林娇怎么天天不着家啊,咱们天天都要等她回来吃晚饭真是饿死我了,现在我每天下午都要吃点东西,不然我都怕撑不住。”
“挨~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夫人她出去是有事儿要办的,你再坚持一天就好了,再坚持一天这事儿就结束了。”
“什么事儿比吃饭还重要啊?”三六不以为然的说道“难道她在外面有人了,打算踢了你们爷?”
第一百章灯红尸体丢了
“胡说什么!”阿福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一不小心就说吐露了嘴“我们夫人和爷那是情比金坚,她最近出去那是去提审林特了!”
话才说出口,阿福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赶忙住嘴了。
而三六却多留了一个心眼“林娇提审林特做什么呀。”
阿福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夫人从来没说过她提审林特为的是什么,我们这群下人也不能问,但别管什么原因,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就得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三六端起酒杯和阿福碰杯,一脸赞同模样“阿福兄弟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啊就是些小虾米,管他什么家国天下的,我们只要好好活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就够了。”
“三六兄弟说是啊,我们就过好我们的就好了。”
说完,阿福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而后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行了,今儿喝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了。”
“阿福兄弟你这都站不稳了,不然今日就歇在这院子里吧,”三六起身扶住阿福说道。
阿福将三六一把推开“不用,没事儿~”
阿福回去后,也没点灯,而是摸索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了房间内后,阿福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对着桌子上的蜡烛开始点火,但是他折了许久都没有点燃。
这时一旁的一只手直接结果阿福的火折子将蜡烛给点燃了。阿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警惕的看着对面,见是林娇后,他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有些忐忑。
“夫人....”
林娇坐在桌子旁,拎着两壶酒“喝两口,聊聊?”
“好....”
林娇亲自给阿福倒了两杯酒,让阿福受宠若惊,他双手接过酒,恭敬的放在了一旁。
林娇挑眉,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等我喂你呢?”
“没...”阿福直接一口就将酒喝光了。
林娇端着酒杯慢慢品着,看着坐立难安的阿福,心里暗道这三六也不行啊,竟然没将阿福给灌醉,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了。
林娇不动声色的又倒了一杯酒“还是忘不了灯红?”
提到灯红,阿福不需林娇劝酒,直接自己就将酒一口闷了,他心里有难言的苦涩,原本取灯红只是为了太子殿下布下的局,却没想竟将自己的心也交付了出去。
阿福虽然没有回林娇,但却用行动回复了林娇。
林娇说道“当年,无妄也和你一样,失了芽美之后日渐消沉,他消沉了十多年,若不是有安雅这么个妙人儿,他可能就永远的这么消沉下去了。”
阿福抢在林娇说完之前答道“我不会。”
“我相信你是不会的,因为你的心里除了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是国家大义,你必定会以国家为先的。”林娇一脸笃定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当年芽美接近无妄那个老神棍是有目的的,她不仅是西伊的间谍,在无妄身边窃取大恒的军事密报,同时在死前还对无妄下了毒,要无妄生不如死。”
“灯红不会。”
“从灯红表面上来看,她是不会,但是也不敢保证。”林娇客观的说道。
阿福沉着脸问道“夫人您想说什么?”
“我需要给你诊一诊脉,把你的手给我。”
阿福迟疑了,若林娇真的诊出了什么的话,那....
“你是不信灯红还是不信我?”见阿福迟迟不肯伸手,林娇敲击着桌子,句句诛心“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知道这世间断魂草有多难寻吗?当初能得那一根,是因为香来他们不识货,将断魂草看成了人参,你若是再拖下去,如果灯红真的对你下了那种毒的话,我恐怕也救不了你了。”
闻言,阿福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
林娇诊了半晌,忍不住的皱眉。
阿福见状心忍不住的开始往下沉“夫人,我....”
“你中毒了,但应该不是灯红给你下的毒,”林娇直接说道,“你最近除了在店里,还回去哪迟吃吃喝喝?”
“除了在店里,也就是和三六去约酒了。”
阿福忍不住的瞪圆了眸子,“夫人....”
林娇突然竖起了食指在嘴边,阿福立马禁了声,只见窗外,一个黑影正趴在窗边向屋内张望。
阿福强撑着没露怯,而林娇则是将整桌的酒都掀翻了,她看着阿福怒气冲冲的说道“阿福!你真是冥顽不灵,灯红有什么好的?你消沉几天也就算了,天天这样是做给谁看呢!”
“我当初又不是不想救灯红,我又不是华佗,怎么可能能生死人,肉白骨,你这几天摆脸色给谁看呢!”说着,林娇就狠狠地给了阿福一脚,将阿福直接踹到了门框之上。
巨大的响声让肾重药所有人都爬了气来,而窗外的黑影也瞬间融入到了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林娇,你这是又抽什么风呢?”无妄批了个袍子下来,看着被踹的吐血的阿福,他忍不住的责备道“人家刚刚丧妻,你就不能温柔点,干嘛非要这样对他?”
林娇冷哼道“我就是想要他清醒一点,难道一定要等到他跟你一样没救了的时候在出手吗?有一个人这样蹉跎过十年就够了!”
林娇的一番话怼的无妄是无言以对,从后面跟来的安雅听了林娇的话之后,在看看无妄的表情,心里有些郁结,他是不是还没放下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
“哼!”
听着有些暴躁的哼唧声,无妄心里暗道不好,他僵硬的转头,只见安雅气呼呼的扭头就走,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林娇和阿福啊,赶忙朝着安雅的方向追去。
“雅儿,你听我说...”
见无妄和安雅走了后,林娇又转头看向一直蹲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林宝宝“林宝宝你还真是干啥啥不行,看热闹第一名。”
林宝宝气不过“明明是你把我吵醒了好吗,谁愿意看你的热闹啊!”,她看向身边的木牧乔想要木牧乔给自己讨回公道,但却和往常一样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林宝宝心里难受极了,她狠狠地瞪了林娇一眼,而后也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茯礼看到林娇看向自己之后,立马会意道“既然这边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那老头子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一时间,屋内就剩下爬不起来的阿福和木牧乔了,林娇看着木牧乔问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的腿疼不疼?”
“???”林娇原本想好的一系列说辞瞬间被木牧乔的话给打断了,她反应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地说道“不疼....”
“那就好,阿福从小就皮糙肉厚的,你用这么大的力道踢他我都怕伤着你自己。”
阿福不敢相信的看着木牧乔,爷你还是人?
“你没事儿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走我带你回去休息。”木牧乔温柔的抱起林娇,丝毫不管地上阿福的死活。
这样一来林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其实她本不用这么大的力道的,但就是气不过阿福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那个,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阿福刚刚丧妻,而自己还将他踹的那么狠。
木牧乔反问道“怎样算好呢?让他一直消沉下去,活的跟行尸走肉一般吗?”
木牧乔垂眸看向一直倚在门边的阿福说道“我这些日子不找你,是想你自己走出来,我希望你别叫我失望。”
“是。”
阿福知道,这些日子木牧乔对自己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一直在等他自己醒过来,想通了,是他让木牧乔失望了。
说完,木牧乔便不再看阿福一眼,而是温柔的对林娇说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林娇被木牧乔抱在怀里,她探出头去看着落寞的站在原地的阿福说道“明日你来找我。”
话落,木牧乔直接将林娇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半夜的趁我睡着跑出来会野男人就算了,我还在这呢,你还和野男人说话?当我是死的,嗯?”
“什么野男人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林娇憋着嘴,一副委屈坏了的模样。
“你为了谁啊?”
林娇狠狠地掐了木牧乔腰间的软肉一把,奶凶奶凶的说道“不知道!”
一群人蜂拥而来,又一下子四散而去,屋内只剩下阿福一人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色。就在这时,阿福的窗外传来了一阵敲击声。
阿福瞬间被吓得酒醒了大半,他抽出一柄弯刀藏在袖间,而后走到窗边冷声问道“谁?”
“是我,阿大。”
听到是阿大,阿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打开窗户,看着一身夜行衣的阿大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媳妇儿的坟头闹鬼了被捅到了衙门这边,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来找你,咱们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去探一探虚实。”
“闹鬼?”阿福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
“守灵的人说是看到了鬼火,而且还有鬼影。”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影啊。”有的只不过是弄虚作假的人罢了。
这帮人在这个时候去找一个死人做什么?
阿福隐隐的有些不安,他匆忙套了件衣服之后便跟着阿大一起朝着葬着灯红的地方去了。
阿大和阿福赶到时,守灵人早已没了气息。
阿大和阿福暗道不好,他们急急地朝着灯红的坟墓处赶去,到了的时候,之间原本停放着灯红尸体的坟墓被人挖开,棺材被人开了盖扔到了一旁,而棺材里的尸体却被人给盗走了。
阿福看着那空荡荡的棺材简直就怒火中烧,他对着棺材盖狠狠地锤了一下,这帮人,人活着的时候折磨她也就算了,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灯红的安息!
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阿福双目通红,带着哭音沉痛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大看着悲痛万分的阿福,他轻轻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真挚的说道“兄弟,节哀。”
阿福冷静了下之后说道“人都死了,还节什么哀,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灯红入土为安,别再受人折磨了。”
“唉~你去哪?”
看着扭头就走的阿福,阿大赶忙出声问道。
阿福头也没回的说道“回肾重药。”
三七抱着如木偶般的香来,看着三六问道“带回来了?”
三六将身后背着的尸体直接扔到了地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哥?不过我们将灯红的尸体明目张胆的偷了,还放在离肾重药这么近的地方会不会太冒险点了?”
“有什么冒险的,他们平时又不会来这。”三七不以为意“至于阿福,他现在还沉浸在灯红死的事情里,一时半会根本就察觉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而且就算是他们查出来了,他也有说辞将自己的摘得干干净净。
三七看着灯红的尸体,就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真是太神奇了,香来死后,她体内的蛊虫非但没有跟着一起死亡,反而还产生了异变,这异变了的蛊可比他现在研究的要厉害的多了。
看着灯红皮肤底下滚动的绿色,三七眼神冒着精光,林娇,我倒要看看,这个毒你还能不能解。三七小心的挑开灯红的一处筋脉,用腐肉将一部分蛊毒引了出来。
而后直接毫不留情的灌进了香来的嘴里,强迫香来将那蛊毒吃了进去!
看着香来那缓缓流下的眼泪,三七用手将其慢慢擦去,他的动作虽狠,但语气却极尽温柔,“宝贝儿~来,尝尝这个。”
“味道不错吧?”
看着如变态般的三七,香来害怕的直发抖,谁能想到一直在林特手底下做事的三七就是他们最大的头儿呢?
香来被他掌控了之后,便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不敢反抗,也没办法自杀,更是不能到林娇的面前哭诉,因为她只要敢反抗一点点,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林娇已经感觉出来了香来的不对劲,但是碍于没在她身上找到伤口,也没诊出什么病来,所以也不好开口问她,也不好暗下结论。
看着香来将蛊毒吃下之后,三七才放开了香来,对着站在一旁不语的三六问道“大牢那边什么情况?”
“阿福说这几天林娇一直在提审林特,但是我看到林娇将用银针扎了林特的死穴,将林特给杀了。”三六答道。
闻言,三七一顿“杀了?”
三六点头“杀了,我看着他断气儿的。”
三七知道林娇的狠,但从未想过林娇会这么狠,虎毒还不食子呢,不过这样的林娇他反而更喜欢了。
第一百零一章刮骨疗伤
“顾三娘呢?”三七又问道。
“她被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内,不出意外应该在明天会被押回京都。”
三七有些失望的说道“竟然没杀了她,林娇还是心不够狠啊。”
“那我们还管顾三娘么?”
“既然她没死,那自然是要管的,且不是她知道我们多少秘密,就凭她和那个老怪物的关系我们也要把她救下来。”三七一边观察着香来服下毒蛊后的状态,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等牢车出了城,就动手。”
“是!”
说话间一个黑影落在了三七他们所在的院落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从林特被抓之后消失了的香秀。
“怎么这么久才来?”三七拧眉问道。
“影阁实在是太麻烦了,甩开他们废了些时间。”香秀清冷的说道,再也没有之前的傻楞无脑的模样。
看着香来那一脸震惊又难以置信的模样,三七说道“宝贝~我说过了,你这个宝贝妹妹可不简单呢,你看我没骗你吧。”
香秀皱眉“她怎么在这?你也不怕坏了事儿?”
“她怎么可能坏事儿呢?”三七隔着香来的皮肤,摸着蛊毒活动留下来的轨迹阴柔的说道“她可是我们最厉害的杀手锏呢。”
香秀看着香来皮肤上紫绿色的条纹忍不住的皱眉“你又在做什么实验呢?在林娇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万一被发现了,你连跑都没的跑。”
跑不了就跑不了呗,惦记了林娇这么多年,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走了。
许是看出了三七的心思,香秀毫不留情的提醒道“不管你对林娇存着哪样的心思,容我提醒你一下,王爷是容不下坏他事儿的人的,即便这个人曾有多大的功劳。”
“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你管好自己即可。”三七冷声道。
香秀没有丝毫的畏惧,她冷哼道“最好是这样。”
两人僵持了一阵后,三七开口问道“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大牢打开的那一刻,顾三娘被押走,林特下葬,林娇...陪葬!”
“事情别想得那么乐观,有王利和木牧乔在,李知蓝这么一个小虾米可撼动不了林娇分毫。”三七忍不住的泼冷水。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即便是他们,也有一样顾忌的,那就是民心。”香秀自信的说道“这次,就算他们拼命保林娇,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翌日
林娇没再去大牢了,而是遣退了所有人,单独将阿福叫了上去。这一次,她连木牧乔都赶了出去,原因无他,木牧乔实在是太能吃醋了,若是知道她要看阿福的裸背的话,估计今天的事情就绝不能这么简单的结束了,高低阿福要去掉半条命。
因为阿福被林娇拎进去训话没人做的了药膳,所以今日肾重药自然而然的闭门谢客了,所有人都挤在二楼拐角处,不敢离林娇的房间太远,也不敢离得太近。
不敢太远是怕林娇突然发狂伤到阿福他们不能第一时间救治,不敢太近,是怕林娇发飙的时候殃及他们这群池鱼。
想到这众人幽怨的看着了眼拿了本书叫人搬了板凳坐在不远处的木牧乔。之前林娇虽然蛮横,但却还知道收敛些,但是自从和木牧乔在一起后,她被木牧乔惯得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越发的骄纵蛮横不说,还很不讲道理,但碍于木牧乔,谁都不敢去反抗。敢怒不敢言,委屈死了。
偏生木牧乔还引以为荣,人家说了,他就是要将林娇惯得无法无天,这样除了自己就没人敢娶她了!
屋外的一众人等紧张兮兮的听着屋内的一举一动,而屋内的氛围就相对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暧昧的气氛。
阿福乖乖地趴在床榻之上,整个人都不安极了,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酥痒之感,阿福总算是知道林娇为什么一定要把木牧乔给赶出去了。
要是木牧乔知道他躺在林娇的床上,林娇还用手不停的轻抚他的后背的话,木牧乔怕是要把他剥掉一层皮了吧。
林娇的一双玉手蘸着些许绿色的草药,她的手蘸着些许草药轻轻地轻抚着阿福的后背,她沿着阿福的后背脊椎轻轻地涂药。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林娇刺激了,阿福的后背开始起鸡皮疙瘩,那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心慌,通红的点点跟过敏了一样。
林娇依旧轻轻地抚摸着阿福的背丝毫不受影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福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有点痒,有点疼。”
林娇轻轻按了按阿福背上的鸡皮疙瘩“这样很疼吗?”
“不是很疼,但是觉得很舒服。”阿福如实的说道。
林娇看了下,阿福被她按了之后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好似烂了一般。林娇心里一沉,这毒看模样比自己想像的还要严重。
她将自己准备好的棕色药泥挖了好大一块出来,而后全部涂在了阿福的后背上,将阿福的整个后背都满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福回道“没感觉...”
看样子是沸麻散的药效起效了,林娇将纯银的小刀放在火上烤了又烤,“这个毒已经将你的整个后背都弄烂了,我现在需要将你的所有腐肉都刮掉,现在沸麻散会让你暂时失去痛觉,但是当沸麻散药效消失后,这刮肉之痛怕是有够你受的了,你做好心里准备。”
阿福咬牙,“没问题,辛苦您了。”
林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辛苦的不是她,是他自己,这肉一刮怕是要百天才能养好。这下毒的人怕是早就料到了自己能够发现,他们的目的从不是让阿福死,而是要阿福他动不了!
林娇一脸凝重的看着窗外三七所在的院子,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林娇将那一层黄色的药全部刮了下来,看着阿福烂透了的整个背部,林娇手起刀落,刷刷几下便将阿福后背上的烂肉刮了个干净。
看着阿福那血淋淋的后背,林娇神情有些凝重,她提示道“我现在要上药了,你...忍着点。”
阿福直接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衣服袖子,他冒着汗说道“我准备好了,来吧。”
林娇二话没说,直接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了阿福的后背之上,即使阿福早有准备,但也依旧忍不住的发出了阵阵闷哼声。
“嗯~嗯嗯~嗯!”
第一百零二章木牧乔绿了?
听着屋内传出的暧昧声音,一直守在门外的众人一懵。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和当初林娇和木牧乔在一起那啥的声音那么像呢?不过这次呻吟的人变成了阿福,这嗯嗯啊啊的好暧昧啊...
木牧乔只觉得自己绿了,他原本还能坐得住,但听着阿福的叫声越来越暧昧之后,木牧乔的面色铁青,坐了一会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只见他越过了众人气势汹汹的直接踢开了林娇卧室的大门。而后下一秒,木牧乔砰的一声直接将门关上了将一众看热闹的人关在了门外。
突如起来的变动吓得阿福和林娇皆是一愣。林娇的手还停在阿福的胸前。
木牧乔看着如此的两人瞬间怒火中烧,他面色阴冷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怎么进来了?”林娇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林娇傻傻的抬了抬手,将手中的纱布展现给木牧乔看,用口型说道“上药。”
看着林娇手中的纱布木牧乔才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看着被林娇刮下来的腐肉,和血迹斑斑的银刀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他慢慢走了过去,神色虽然舒缓,但是语气依旧很冰冷只是声音低了不少“怎么回事?”
“阿福中毒了,整个背都烂了,在不治,只怕是就就不回来了了。”林娇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手里的伙计。
“所以你就看了他的裸背,还摸了他?”
“.....”她就知道,木牧乔绝对会吃醋!
“这不是没办法吗?我那是看他的裸背啊,我这是帮他治疗呢。”林娇捏着木牧乔的衣角,撒娇的扯了扯“没摸他,每次手指上都隔着药呢。”
木牧乔的面色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有些不高兴。尤其是看着林娇的手还在阿福的胸前来回穿梭,在想想阿福刚刚的叫声,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将林娇推到了一边,冷声的说道“我来给他包扎吧。”
阿福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哪敢让这位爷给自己包扎啊,他这不得照着把自己送走的方向包扎啊!
“就...就不用了吧。”
“你...”林娇看着木牧乔那骇人的表情,本来还想说你不行的林娇赶忙改了口风“你会包扎吗?”
“会,给我吧。”木牧乔对着林娇伸出了手。
阿福可怜兮兮的看着林娇,但是林娇眼下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还顾得上他。林娇毫不犹疑的将纱布交到了木牧乔的手上。
“刚好我也累得不行了,那就麻烦夫君了。”林娇将纱布交到木牧乔的手上后,她绕到木牧乔的身后,双手环住木牧乔的腰,整个人死死地贴在木牧乔的背上,撒娇之意不言而喻。
感受到林娇示弱与依赖后,木牧乔语气缓和了不少“不是累了,去坐会,剩下的交给我,嗯?”
“抱抱你就不累了。”林娇用头拱了拱木牧乔的后背,软糯糯的说道。
“那你抱着吧。”在林娇抱上来的那一刻,木牧乔的心就已经彻底的软下来了,但是面上却依旧一副阴沉模样,让人看起来他非常的不好哄。
看着还悠哉的躺在自己和林娇床上的阿福,木牧乔非常的不爽。
“阿福,我来给你包扎伤口。”
“爷,其实...也不用的。”看着木牧乔的表情,阿福只觉得瘆得慌。
“你还想让娇儿给你包扎?”木牧乔怒。
我敢想吗?看着一副要杀人模样的木牧乔,阿福立马蔫了“那就麻烦爷了。”
“你现在的姿势让我非常的不舒服,咱们换个姿势给你包扎如何?”
“好....”
林娇被木牧乔抱到了贵妃椅上躺着,原因是他不想让林娇躺在别的男人躺过的床上。
林娇吃着木牧乔给自己塞得小零嘴,看着跪在地上被木牧乔包扎伤口的阿福正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是她看过最惨的病人了吧,整个背都烂了,还要跪着被包扎,从他那表情上看,木牧乔该是没少下黑手的。
短短的半个时辰,阿福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他的前胸和后背都被包的紧紧的,整个人跟被装进了蚕蛹一般。
包扎完,木牧乔还像模像样的说着“最近别碰水,好好休息休息。”
阿福咬着牙,强忍着痛道“多谢殿下。”
当阿福扶着后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时,还真有被木牧乔捉奸在床后暴揍了一顿的既视感。看戏好奇的众人赶忙将阿福围了上去。
“唉...你和林娇在里面干来?”林宝宝第一个冲上去问道。“木牧乔哥哥是不是打你了?”
林宝宝的一句话,问出了一票人的心声。
看着阿福这样子,应该是被木牧乔打了吧,他们俩在屋里干了什么呢?能让木牧乔这么生气,该不会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吧。
林宝宝从后面拍了阿福的后背,阿福疼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但是一想到临出门前林娇的嘱咐,他咬着牙站的挺直“夫人就是看我一直想着灯红,所以开导开导我,爷是见夫人开导不好我,所以进去帮夫人开导我去了。”
“那你那嗯嗯啊啊的怎么回事啊?”林宝宝不依不饶的问道,怎么看这事情都没有阿福说的那么简单。
阿福咬牙委屈的说道“还不行我哭了吗?”
阿福那微红的眼角,和还带着水珠的睫毛,确实是像刚哭过。不过他哭不是因为灯红,而是疼哭的就是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众人一想到灯红舍身救阿福,就觉得一阵惋惜,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了,怕再勾起他的伤心事,只是劝他多休息,别想太多了。
阿福趁机直接溜之大吉,将还想深究下去的林宝宝直接挡在了门外。林宝宝气的不行,但却也没办法,毕竟在这没有人将她当公主一样供着,哄着。
林娇屋内
木牧乔慢条斯理的洗了手,而后将想要逃跑的林娇直接圈在了贵妃椅和自己的胳膊之间“他的事儿处理完了,说说你吧。”
完了,还是没躲过去。
林娇嘟起嘴吧,一双大眼睛里面装满了无辜与委屈“说什么啊~”
木牧乔将林娇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扒拉了下去,语气略微严肃的说道“别撒娇,没用!”
第一百 零三章顾三娘押解入京
“为什么阿福的事情不告诉我?”木牧乔掐着林娇的腰问道。
看着眼神乱飘的木牧乔,他威胁道“说实话!”
“阿福的伤有感染的风险,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让我处理的。”林娇闷闷的说道,灯红的死一直是林娇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她不想让阿福在出事了。
“不会有下一次了。”看着脸色越发骇人的木牧乔,林娇赶忙服软。
看着林娇那可怜巴巴的脸木牧乔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了,他抱着林娇狠狠地揉了一把“再有下一次!”
林娇直接抢着说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道歉比谁都快,下次你还是不跟我说。”看着死命的往自己怀里的林娇,木牧乔有些幽怨的说道。
知道林娇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他也舍不得凶林娇。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林娇,不知道该那她怎办。
林娇则是仗着木牧乔的心疼,在这萌混过关。
明日安索求就跟顾三娘一同押送回京了,他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心里堵得很,也不知道雅儿在乡下待得如何了。想他安索求戍边十余载,没想到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禁想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真的值得吗?
就在这时,寂静的牢房中传出了咔哒一声。安索求回神,看着来人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怎么是你?”
李知蓝将一直带着的帏帽摘了下来,他看着安索求一脸的高高在上“是我。”
“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李知蓝明知故问的说道。
安索求理都不理,他低头看着身下的草席道“李大人今日来有什么指教吗?”
“毕竟你是我一手捧出来的县令,我是真的不忍心送你去死的。”李知蓝一副惋惜模样“其实只要你跟着我一起为主子效忠,我能保你不是,还能让你的女儿幸福一生。”
提起安雅,安索求怒目,他恨不得杀了李知蓝。就是因为他,他老婆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差点都消散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谁叫你总是阻挠我的计划的,我提拔你是要你为我所用的,不是要你当我的绊脚石的。”
“你不识抬举,我也就只能动你的心肝宝贝,分散你的注意力了。”李知蓝说的理所当然,好似他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天意的。
“卑鄙!”
李知蓝无所谓,并不在意安索求如何说他“俗话所得好,君子死的早,祸害遗千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必那么清高呢?大恒早就要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做十年县令,以一己之力将西伊势力渗入的时间延缓数年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锒铛入狱了?眼下主子赏识你,是你的庆幸。”
“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去做卖国求荣的贼,你和你的后代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安索求对着李知蓝吐口水道。
李知蓝将脸上的口水从容抹去,他看着安索求说道“到时候大恒都亡了,我就是西伊的功臣,只会被史记传颂,受万人敬仰。”
“大恒的气数已经尽了,安索求你何必一直守着一个早已遗弃了你的国家呢?十多年的县令,你还没做够吗?”李知蓝字字珠心。
安索求一脸的受伤,李知蓝继续说道“主子说了,他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两天后,我还会来,我希望到时候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李知蓝似是威胁的说道“想想你那远在乡下的女儿,和将魂魄安歇在了这边境之地的妻子。”
“你!无耻!”安索求怒目道。
李知蓝却不以为意“咱们两天后见,我希望到时候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索求红着眼,一脸的绝望,他现在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有些不死心的嚷道“来人,我要见王大人!我要见王大人!”
但没人理他,一股绝望从他的脚底下蔓延上来,难道他真的要当卖国贼了吗?还是要动用那些守卫的力量?但是一但动用了那个力量,那他!
第二日林娇起了个大早,她和木牧乔来到了大牢门口。
顾三娘满身伤痕的走了出来,许久不见阳光的她忍不住的用手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线,牢狱这一遭真是让她受了不少的罪。
看着满身伤痕的顾三娘,林娇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的握了又握,她看着被官兵一点点押送过来的顾三娘,终究是忍不住的说了句“回京路遥道远,你自己珍重些吧。”
说着她也不再去看顾三娘,而是僵硬的从袖带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扔给了那俩押送的官兵“我母亲她身娇体弱,辛苦几位官爷照顾着点吧。”
见过王利和阿大对林娇点头哈腰的模样的两位官兵哪敢收她的钱啊,他们唯唯诺诺的说道“不敢当啊,您还是将银子收起来吧,我们肯定会好好招待她的。”
林娇不由分说直接将银子塞进了他们的腰带内说道“你们好好对她是你们的本分,我求你们照顾她,是我为人子女的责任,辛苦诸位了。”
几位官兵一脸的不自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得行礼道“一定!”
林娇点了点头,和木牧乔退到了一边。
王利见此之后,这才对着那帮人点了点头,可以出发了。
那帮人见状立即动身“出发!!!”
这次押送至京的就两个人,但因为他们的身份,王利派出了大半的官兵去护送他们回京。安索求跟在最尾端,都快到了城门口了,林娇才看到他。
这时,安索求也看到了林娇,他不顾官兵的阻拦和抽打,直接跪在了林娇的面前“落老板,我想再求您一件事。”
林娇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这个人的跪拜,她隐隐的觉得自己是受不起的,“安大人,有什么话起来说,你这样我不自在。”
安索求摇了摇头,他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大人了,他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我这次入京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只求您帮忙照看小女一二,我安索求这一生无愧国家,但独独对小女有亏欠,如今我已不能再照看她了,求落老板看在她叫你一声姐妹的份上,替我这个老头子照顾她!”
第一百零四章香秀碰瓷林娇
“好,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安雅姐姐的。你且放心的去吧。”
得到了林娇承诺,安索求再也他求,心甘情愿的被官兵推搡着往前走去,边走他还边回头看着林娇,嘴里不住的说着谢谢。
林娇心里一酸,可怜天下父母心。
就在这时,林娇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爹爹!”
林娇暗道不好,她回眸一看,果然安雅正站朝着这边跑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安雅,安索求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雅儿,你怎么会在这!”
安雅眼泪朦胧,“爹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抓你?是谁污蔑你了,你说,女儿去给你出气!”
安索求摇了摇头,看着安雅道“雅儿乖,爹爹没事儿,你跟着落老板先回去。爹爹就是去京都回个话就回来了。”
“回话需要将你弄得跟犯人一样吗!”安雅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突然间推搡起了一直架着安索求的官兵“你们放开我爹爹。”
官兵被推得一踉跄,他们刚要惩治安雅,但是看着林娇那一脸的警告模样,又只得将这口气忍了下去,他们柔声说道“安姑娘,我们这是秉公执法,还请你让一让。”
见安雅还胡搅蛮缠,王利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安姑娘,你父亲贪墨皇饷,数额巨大,现在需要压京候审,还请你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贪墨皇饷!”安雅嘶声竭力的吼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为官数十年,从未贪墨过一分钱!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见王利不为所动,安雅拉着身后的无妄,她将他拉到了身前,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你跟他们说,我父亲是冤枉的,你叫他们将我父亲放了好不好?”
无妄一脸的为难,他委婉的说道“雅儿,巡抚办案绝对都是有理有据的,你就空喊一声冤枉是无用的,不如先让看,别妨碍了他们办案,等我们回去查查再说。”
“你不信我?”安雅有些失望的看着无妄。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因为凡是都要讲究证据的。”无妄说道。
安雅失望的看了眼无妄便不肯理他了,她看着站在一旁的林娇说道“妹妹,你是信我的吧,你是知道的吧,我父亲从来都没有贪污过什么,他一直兢兢业业的,为国为民,他是不会贪墨粮饷的。”
林娇握住安雅的手,用巧劲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给押送的官兵们让出了一条道,她示意官兵们先赶紧压着人走。
一见安索求被人押走,安雅彻底慌了,她想要跟着跑上去,却被林娇握着双肩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姐姐,我知道你心急,我也心安大人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他是不会贪墨粮饷的,但是咱们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说,是没人信的,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线索为安大人伸冤。”林娇安抚的说道。
“伸冤,父亲在自己的地盘上都能被人算计,到了京都还不是认人鱼肉,我们就算是有了证据又如何呢?”安雅悲观的说道“妹妹,我知道你和这些大人们有交情,我求求你,让他们先别将我爹押到京城,容我们找找证据行吗?”
林娇为难的摇了摇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看我母亲不可被押着呢吗?”
“你母亲又不是亲的!感触自然是不一样了!”安雅口不择言的说道。
林娇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了。
安雅察觉到自己的言语不善立马就改了口风“对不起妹妹,我....”
“没关系,”林娇强扯起一抹微笑,对着安雅说道“姐姐,咱们还是找到了证据之后再说吧,现在咱们真的没理由去求人家先别将安大人押送回京,毕竟咱们没理没据的,他们也是秉公办案。”
无妄也趁机说道“是啊,我们若是在这一直妨碍着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安雅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清楚,林娇和无妄说的没错。她强行压住心里的不安与怒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好,我们先去找证据。”
看着安索求渐渐远去的背影,安雅眼眶满是泪水,爹,你一定要等我!
眼看着押送的马车出了城,林娇忍不住的松了口气,就在这时香秀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挤过人群,直接抓住了林娇的裙摆。
“林娇,你还我相公!”
“????”
原本围观安雅撒完泼准备散场的路人被香秀这一嗓子直接喊了回来。
林娇冷哼道“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香秀被林娇钳制脸蛋,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林娇“你杀了我夫君,现在还想杀了我吗?”
看着越聚越多,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路人,林娇丝毫不受影响,她如同看戏一般的看着香秀,“你一个青楼花魁哪儿来的相公啊?”
“想要讹我,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好不好。”林娇直接将香秀甩到,笑着问道。
“我虽是花魁,却也卖艺不卖身,我早就和林特喜结连理了!”
香秀的一番话如同石子落入水中一般,瞬间就掀起了千层的浪。
“我靠,不是吧,真的假的?”
“青楼花魁竟然嫁人了?那个林特竟然还娶了他?他是养马的吧,家里有草场吗?”
“花魁都嫁人了?那我们之前嫖的不就是良家妇女了吗?”刺激了~
香秀好似没听到一般,她死死地抱着林娇的衣角泪声俱下的说道“你前些日子将我夫君林特抓到了大牢里,私自动了刑不说,还将他打死了,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什么打死人了?”在一旁吃瓜的路人瞬间脸色就变了。
“她一个药膳楼老板,怎能随意出入大牢私自动刑还将人打死呢?这巡抚大人和新县令都不管的吗?”
林娇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香秀,眼里闪出不耐烦,这人可别把这些脏东西甩到自己的身上才好。
林娇嫌弃的抬腿,直接将香秀踢到了一旁。
其实她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倒是香秀故意连滚了好几圈“啊!”
众人看着香秀故意将自己的头上磕出来的包,纷纷的对着林娇谴责道“落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呢?”
“落老板你杀了人家相公不偿命就罢了,怎么还欺负她一个寡妇呢?你看看,她这脸蛋都破了!”
看着一个个的正义化身,林娇笑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就是他们故意害你们得的鼠疫了?”
第一百零五章香才人
这时一个老者摆了摆手,一脸的争议“那件事已经过去,此一时彼一时。她放鼠毒我们固然不对,但你也不能就这样私自抓了人家还将人家杀害啊!你这番做派和他们又有何异呢!”
“对啊。”
“就是,就是。”
看着严厉指责着自己的老者,在看看趋炎附势的众人,林娇笑了,这才多久啊,这帮人就忘了当初濒临死亡的恐惧感了,可笑亦可悲。
香秀见此直接趁机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当初那鼠毒只是从青楼出去的,但却不是我们放的,是有毒人暗害的,我们在这县城里面无依无靠的,只能先暂时撤出去了,但看着大家都染了鼠毒,我们特意找了解药配方内缺失的草药免费送了你们的。”
香秀明里暗里的都在向大家传递其实鼠毒这件事是林娇搞的鬼,他们是无辜的。
“是啊,这青楼在这镇上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想要害我们呢?倒是这个肾重药,不仅哄抬物价,还因自己高超的医术横行霸道的。”
“香来她们不过是一届柔弱女流,怎么可能能搞出这么多的鼠毒,倒是这林娇...武功又好,医术又高,搞不好就是她搞出来的,想要从中牟利。”
众人这么相互一说嘴后,更觉得彼此的推断没有错了,这帮人一脸异样的看着林娇,他们早已忘记,是林娇没日没夜的研究解药,也是林娇免费提供的药方这件事了。
“你这张嘴倒是比你这张脸厉害的多。”林娇居高临下的看着香秀,整个人没有因为周围的议论声受到丝毫的影响。
怪不得当初他们逃的那么慌乱,却依旧抓紧时间将青楼全部搬空了,恐怕他们就是在这等着自己呢吧。
“当初我们最危难的时候,青楼人去楼空,是落姐姐没日没夜的研究解药,才让我们活到今天的,怎么到了这个姐姐嘴里,就好像是林娇姐姐的错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林娇低头,便看到了当初那个帮自己按门的小孩站在人群中认真的诉说着。但很快,他就被他身后的母亲捂住嘴扯走了。
看着周围传来的敌意目光,男孩的母亲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的。”
男孩奋力挣脱掉母亲的束缚大声说道“我没胡说!”
男孩母亲二话不说直接拎着男孩的耳朵便将他拎走了“臭小子,我看你是饿糊涂了,跟我回家!”
这一堆人怎么可能没一个孩子看的通透呢?这帮人怕是一直想要打压自己吧,今日不管香秀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会将过错压在她的身上。
木牧乔跟着押送顾三娘和安索求的军队出了城后便带着走在队尾,带着头盔装士兵的林特拐到了另一条路进了山。
山内,被叫过来的阿蒙已经等候多时了。木牧乔因为担心林娇,他将林特交给阿蒙,匆匆的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往回走了。
“照顾好他。”
“是!”阿蒙一脸恭敬的说道。
木牧乔前脚刚离开,林特后脚就开始作妖了。他一会嫌弃阿蒙准备的饭太难吃了,一会嫌弃水太涩,阿蒙稍稍一板脸林特就嚷嚷着心口疼,要见木牧乔。才一会的功夫,他就将阿蒙弄的头昏眼花的。
看着团团转的阿蒙,林特骄傲的冷哼了下,叫你之前欺负我姐!
木牧乔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离老远他就看到林娇被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而一直没找到的香秀此时躺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似碰瓷的老赖。
木牧乔穿过人群,将林娇圈入自己的怀里“怎么了?”
见木牧乔回来了,林娇挑眉,人送到了?
木牧乔点了点头,“那边的事儿都安排妥了。”
林娇这才放下心来,“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遇到了挡路的狗罢了,问题不大。”
香秀还没说什么,围观的人就先替她抱打不平了“落老板,你怎么能随意侮辱人呢?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林娇冷哼道。
“你!泼妇!”那人见林娇软硬不吃,立刻转向木牧乔“木老板,你知道你的妻子擅自将香秀的丈夫抓到了牢里并将人逼死了吗?”
“是啊,木老板,你身边这位可是个毒妇,我劝你还是早早的休妻吧,免得那天她把你都给杀了。”
木牧乔淡定的说道“我知道,人还是我帮忙抓的。”
看着不敢相信的众人,木牧乔冷笑着说道“我不止弄她丈夫,我更不会放过她,来人!”
阿大带着一群官兵走了过来,“爷。”
“香秀涉嫌投毒屠城案还有可能卖国通敌,将她抓回去好好审审!”
香秀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木牧乔竟然丝毫不在意舆论的倾向,竟然这么强势。
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你污蔑人,我只是个花魁罢了,为什么要给我安上那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木牧乔冷笑“林特死前可都招完了,香才人。”
一句香才人让香秀瞬间懵了“你...你们....”
木牧乔不给她废话的机会“带走!”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官兵们,香秀有些慌了,她看向周围的人,那群人却没有一个人为她站出来为她出头。
眼见着那些人就要走到自己的面前将自己拎起来了,香秀一咬牙,直接站起来,一个飞身来到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面前,她直接将婴儿举起砸向追击的士兵,一边一个飞身跳到房檐上。
众人接住孩子后,再抬头,香秀早就没了影子。那模样,和刚刚的娇柔易推倒的人简直就判若两人。
阿大赶忙喊道“给我追!务必将贼人拿下!”
木牧乔看着还围观着的众人,他冷漠的说道“你们还有何指教吗?”
看着围在木牧乔和林娇身边,刀剑出鞘的士兵们,众人都害怕极了,赶忙四散而去。民,怎么可能斗的过官呢?
林娇抱着木牧乔的腰,眼里皆是笑意“我的相公来的可真是及时呢。”
“都是你算好了的吧,”木牧乔肯定的说道。
林娇歪头,一副天真模样“我只是根据今天的天象算了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更多的是心有灵犀吧。”
“笨蛋。”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心有灵犀啊,有的不过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牵挂和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