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可有喜欢过姜南苏?
“滴答滴答——”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古武界都城有一个很美的名字,醉长安。
只因古武界创世人,因领略了大江盛世长安城的风采,于是回到自己的都城,更名为醉长安。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更名为醉长安的寓意很明显,就是想让自己都城百姓一世无忧,居安乐业。
今日入夜前姜安白启动阵法,吞噬了古武界千万性命。
入夜后,大雨磅礴……姜安白用自己上一世的功德,复苏了都城万千性命。
姜安白对待世人,始终心存善念,不会罔顾他人性命。
明日的长安城,怕是灯火通明,百花齐放。
翌日清晨,长安城众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空气中弥漫着都是花香,还发现自己死去已久的亲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发现自己失踪的亲朋好友都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长安城内众人欢天喜地的宴请邻友。
现在的古武界是比以往来的更加和平,更加和谐,更是变成了姜安白理想中的样子。
但今天,更为欢喜的日子是,两天后姜府二郎君大婚之日。
新娘是众所周知的古武界新上位的尊者,姜安白。
只是待城中众人走进姜府内时才发觉,姜府熟悉的容貌全部变成了陌生的样子,那些权贵世家也不见踪影。
这让存活下来的权贵唏嘘不已。
大婚当天。
醉长安的街头百花齐放,花团锦簇,万紫千红,整条长安街皆是花香。
此时的姜府,昀卿亲自为姜安白梳理秀发整理妆容。
当昀卿的目光触及到姜安白脸上的尸斑时,心中一痛,俯身亲了亲姜安白的脸颊,包含歉意的看着姜安白精致的眉眼,“对不起阿姐,是我太过无用了。
我心知阿姐爱美,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维持的住阿姐的容貌……阿姐在耐心等我几日好不好?待我们大婚结束后,我定有办法维持住阿姐的容貌。”
姜安白脸上的尸斑,是昀卿秘法的弊端。
运用秘法凝聚的尸体和魂魄,定要日日灌于精血,运用术法来维持尸体不腐,魂魄不散。
但昀卿,已经运用了全力,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待昀卿整理结束后,看着镜中如花似月的美人好似睡着了一般,昀卿勾了勾唇,眸底盛满了笑意,“阿姐,今日我们大婚,你可高兴?”
南宫荆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跟个痴汉一样的昀卿,但今日的南宫荆却没有嘲笑,反而一脸沉重的看着自家侄儿。
“七郎,宾客已至,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
昀卿亲自为姜安白戴上凤冠和盖头,然后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在怀里,低喃道:“过了今日,阿姐就是我的妻……”
大堂内,宾客嬉笑一团,待看到两位新人相拥而入时,便收敛了嬉笑之意,纷纷的向两位新人留下祝福。
唢呐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话音一落,众宾客却见那个新妇突然倒地,头上的红色盖头悄然飘落,露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
众宾客骇然,都恐慌的退后两步。
昀卿却接住即将倒地姜安白,如获至宝般,把姜安白紧紧的抱在怀里。
“阿姐不怕。”
昀卿爱姜安白,比他想的都要深爱……他以为动情的只是那个姜南苏,却不想他也被姜安白摄了魂,勾了魄。
动情却不自知,他以为他不爱却不想爱了她这么多年。
他骗了她,也骗了自己。
是夜,江家庄园内。
江晚晚突然睁开了自己眼睛,坐了起来。
待看着熟悉的景象良久,江晚晚才转动眸子痛哭了起来。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的少年郎抱着她的尸体亲吻着,看着她的少年郎为了她求神拜佛,求佛不成便拆了万千佛宇,甚至用自己日后百年国运,用自己的帝位只为换取她一世重来。
她,怎么会辜负了这样的少年郎?
她怎么敢的啊……沈家别墅内。
兰嵘坐在大厅内,紧闭着眸子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良久,兰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到天空上划过一道白色的流光,叹了一口气道:“终于回来了……”
话落,楼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兰老先生,我们二爷醒了。
他想见你。”伯夕从楼上下来,眸子恭敬的看向兰嵘。
兰嵘回头,抖了抖身上的道袍,走过去把手里的佛珠递给伯夕,径直走上了楼。“11吱一_”兰嵘推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沈寒。
沈寒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下,让本来充满邪魅蛊惑气息的容颜,显得有些清隽淡雅,超尘脱俗。
沈寒低垂着眼皮,睫毛微微颤动着,绯红的薄唇微微下垂,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情绪。
听到房门的声响,沈寒微微侧过脸,一半张脸暴露在灯光下,另半张隐在黑暗中,让人更加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大师可知,我找你是为何事?”沈寒薄唇轻启,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沈寒恢复记忆了,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他清楚的记得姜安白死在她怀里的感觉,为了让她重生,沈寒求遍了所有的神灵。
也重回青冥,祈求上神救她性命…求神不成,他便求佛。
可求佛无用,于是……他入了魔。
哪一年,青冥烽火四起,诸国被迫卷入混战。
哪一年,诸国饿殍遍野,怨声载道,生灵涂炭。
哪一年的青冥界,可是血流成河,满目狼藉,尸横遍野。
青冥界结界破裂,下界大陆任一凡修都可随意晋升,但,飞升者无一例外全部死于非命。
修真界分为三界九幽,四陆六洲。
因为青冥界动荡,下界可是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本不该出现的一场战争,却因为一个女人掀起了一片战火。
青冥界二十年战争不断,十方圣殿终于出现拯救世人。
十方圣子:“你可愿用你百年国运,用你百年帝位换取她一线生机?”
沈寒一身黑袍在狂风中铮铮作响,一头白发随风扬起,眉宇间尽是戾气和血腥,眸子漆黑深不见底,见到半空中熟悉的容颜,沈寒冷笑出声,“圣子终于舍得出来了。
阿姐死去这么多年,圣子晚上可睡得着?
当年圣子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偏偏圣子无动于衷,他人害你徒儿性命!
十方圣子,你可配为人师否?”
十方圣子一身白色袈裟,黑发无风自动,双手合十,半睁着眸子。
面对沈寒的质问,十方圣子依旧面无表情,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一般,再次开口道:“南家七郎,你可愿用你百年国运,百年帝位,换取她一线生机?”
第93章 我心悦你
再次听到这句话,沈寒才转动眸子,扔了手里沾血的刀,单膝跪地,一脸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此时的沈寒再没了刚才质问圣子时的那般戾气,有的只是失去心爱之人的落寞与沉痛。
绯红的薄唇轻轻扯动,道:“我愿。”
十方圣子默然,挥了一下袖袍,沈寒一身血污散去,“青冥界生灵涂炭,来世要你堕入婆娑海渡万千生魂。
南家七郎,你可愿?沈寒:“我愿。”
十方圣子双手合十,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沈寒,消失在原地。
“阿弥陀佛。
来世,施主可要记住今日承诺。
否则日夜颠倒,山河倒转,三界崩塌,众生灵再次覆灭。”
十方圣子清冷的嗓音回荡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当余音消散,一股檀木香在战场飘散开来,一道道微风拂过,万物复苏,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人全部活了过来,倒塌的城墙和旗帜全部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沈寒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生出了一抹期盼。
再次现身出现在了皇室冰窖内,沈寒看着睡在冰床上的姜安白轻声呼唤道:“阿姐,阿姐……”
可是床上的人仍无动于衷,紧闭着双眼。
沈寒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恼火,恨那秃驴欺骗了他。
当沈寒探出姜安白身上完好的魂魄时,心底松了一口气,只要魂魄不再散去就好。
原来所谓的一线生机,就是凝固了她的魂魄……得到这个认知,让沈寒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思绪拉回,兰嵘大师沧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响起,“不知。”
沈寒:“到了现在,大师还要装傻就没意思了。”
兰嵘大师叹了一口气,眸子看向窗外的圆月,沉思道:“润之,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
若你离妃妃远些,你们二人或许都会获得生机。
而你回到原来的地方,或许还能重临帝位。”
“可是,没有阿姐的沈寒又能活多久呢?”沈寒垂着眸子,掩去眸底的偏执,再次开口道:“大师只需助我就好,剩下的就无需大师操心了。”
兰嵘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寒道:“可需我帮你收回江絮的魂魄?”
沈寒:“不用了。
那是南苏的选择,就随他去吧。”
兰嵘:“可是江絮终是你的一部分。
更何况,现在你还用术法温养着妃妃。
终有一天,你会坚持不住的。”
沈寒:“没有姜南苏,我一样可以。”
说这话时,沈寒声音上加了一层薄薄的戾气和杀意。
兰嵘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开口道:“你和姜南苏,终究是一个魂魄。
现在你的魂魄一分为二,过不了几年你就要先比妃妃走了。”
也许是提及姜妃,沈寒面色松动了些许,扯动了薄唇,道:“再过些日子吧”兰嵘:“能否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前几年占卜过一次,算过并没有江晚晚和江絮两人。
就算用了逆天改命之术,有的也只是沈寒和姜妃。
江晚晚和江絮这两人就像是一个意外。”
沈寒扇动了羽睫,抿了抿唇,走到小茶几旁倒了一杯水,才道:“那年生了意外,把我和姜南苏再次一分为二。
在即将进入轮回时,那个人扔了一个生魂进来。
我的父皇是至善之人,为了不让那生魂被阵法搅碎,于是给阿姐添了一笔命格,江家多了一女,而姜南苏就是在那个时候从我体内跑出追生魂而去。”
翌日清晨,江家庄园内。
江晚晚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昏暗的房间内,江晚晚抬手遮住那道刺眼的阳光,苍白的小脸隐在手下。
门把手转动,江羨端着食盘推门而入,看到窗边的那抹身影,手里的食盘“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江晚晚听到声响,侧过脸看向江羨,因为过于亮的光线,江晚晚微眯着眸子,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儿。
“小妹……”江羨语气颤抖的唤着江晚晚,双手垂在身侧,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摆。
江晚晚看到手足无措的江羨,微微的勾了勾唇,然后走过去说了一句让江羨意味不明的话来,“好久不见,阿羨。”
然后便错过江羨,走了出去。
中途,遇到了很多正在打扫的女佣,江晚晚微微抿着唇瓣,垂着羽睫。
女佣看到醒来的江晚晚,由衷的祝福道:“希望小姐与幸运撞个满怀,不论去哪儿,沿途都是风景。
愿小姐事事如意,顺问冬安。”
女佣衷心的祝福,江晚晚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直径去了江絮所在的房间。
推门而入,屋内昏暗一片。
江絮静静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江晚晚细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上前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床上正在睡梦中的小少年,好像是察觉到了太过明亮的阳光,精致的眉宇微微蹙起。
江晚晚走上前,摸了摸江絮的额头,柔声道:“我的小南苏,醒来了。”
话落,床上的小少年倏然睁开眼睛,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女。
当触及到少女漆黑的眸子时,江絮错开了眼睛,低下了头。
良久,江絮才缓缓的开口道:“姐姐可是恢复所有记忆了?
可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江晚晚无奈的笑道,上前把小少年拥入怀里,“我从未怪过你。”
无论是之前的姜安白,还是现在的姜南苏都从未怪过姜南苏。
“我的小南苏可要快快长大,姐姐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儿孙满堂。”
听到江晚晚的话,江絮心底升起一抹失落,“姐姐,现在恢复记忆的你,可还是喜欢沈寒吗?”
江晚晚垂下眼皮,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的小南苏这辈子只要安心长大就好。
这辈子,姐姐会让你一世无忧,心想事成……”
说着江晚晚站起身来,面向阳光,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好久没有感受到过这么温暖的阳光了。”
江晚晚避开了江絮的问题,当江絮不甘心的想要再问时,江晚晚开口了,“阿絮快些起来罢,我想着这几日没有与阿寒联系了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我就先过去了。”
江絮看着江晚晚离去的背影,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姐姐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他答案,但是却回应了他。
姐姐喜欢那个黑莲花,喜欢那个狗男人,哪怕前世今生,姐姐喜欢的都是那个狗男人。
但,既然你选择了。
我哪还有破坏你幸福的理由?
愿你遇良人,与你欢喜城,长歌浮暖生。愿在彼此看不见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江晚晚回到房间收拾妥当后,就准备去找沈寒了。
第94章 收你为义子
“小妹。”江絮和江璟推门而入,就看到穿戴整齐的江晚晚,眸子闪过一丝诧异,江璟开口问道:“小妹,你要去哪里?带上哥哥呗?!”
江晚晚缕了缕长发,丹凤眼弯成一轮弯月,“三哥,四哥,你们快看看我好看吗?”
说完,江晚晚就在他们二人面前转了一圈。
一头海藻般的长发,精致绝美的容貌,一身火红色收腰长裙,裙摆飞扬,像是一枝盛开的海棠花。
腰肢盈盈一握,肤如凝脂,眼底亮着一层浅浅的光,像是盛满了稀碎的星辰。江羨:“小妹是要出去吗?”
江晚晚收了一下裙摆,点头,“嗯,我想起来很久没有去拍戏了,耽误了郑导很久时间。”
江璟:“小妹此事不急。你大病初愈,应该在家先调理一下。
而且,沈寒前几天出了空难,也在家里调理。
一部戏,男女主都不在,郑导已经停了。”
“嗯,小四说的对。”江砚的提着医疗箱站在门口符号道,“小妹,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拍戏的事情不急。”
江羨:“嗯。
二哥说的极是。”
说着,江羨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的偏执。
他其实不想,让如此明艳的女孩,再让其他人看到。
兄弟已经是极限了……江晚晚想了想,等检查完再偷溜出去。
“行,那二哥过来给我检查一下吧。
对了二哥,爷爷奶奶他们呢?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呢?今天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江砚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江晚晚的身体,才道:“大哥被逐出江家了。
就在你昏迷的时候,被爷爷扔出了江家。
现在掌管帝都分公司的是阿璟。
等你身体再好些,我与阿羨就会带你回英国。”
话落,房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与压抑。
江晚晚抿了抿红唇,抬眸问道:“母亲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江砚突然沉默了,江羨走过去哑声道:“可能,抗不过今年了……”
一瞬间,房间本来有些缓和的气氛,更加沉重压抑了。
江晚晚转动了一下眸子,迅速的垂下头,眼泪无声的掉落在衣襟。
江晚晚吸了吸鼻子,试图掩饰自己悲伤的情绪。
这一刻,江晚晚觉得自己可能不配得到亲情。
前世,身为姜安白的时候,姜安白亲手把自己的父母推出古武界。
现在重来一次,又是自己亲手把母亲推离自己的身边。
哪怕之前的江晚晚并不是她,可依旧是她选择的。
“小妹,你要相信二哥。
二哥,会把母亲的病治好。
会还给小妹一个健康的妈妈,你相信二哥好不好?”
虽然哭泣声很小,但是在场的人哪一个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听的到。
江砚轻轻的把江晚晚拥到怀里,细声安慰道:“你应该相信二哥哥。”
江晚晚伸手回抱住江砚,把头埋在江砚的怀里,带着一丝哭腔道:“哥哥。”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的身体会坚持到那个时候。
“乖,不要哭了。”江砚蹲下身子,和江晚晚平时,伸出修长的手指擦去江晚晚脸上的泪花。
一顿安慰后,江砚和江璟走了出去,只留江羨和江晚晚在屋内。
江晚晚疑惑的看向江羨,问道:“怎么了,三哥哥?”
江羨:“我总觉得醒来的小妹和之前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江晚晚心底咯噔一下,只是面色不显,“怎么不一样了?”
江羨走过去,掀起江晚晚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道:“眼睛。
以往小妹的眼睛干净澄澈,一眼就能望到底。
但是现在,总觉得小妹的眼睛夹杂着一丝妖气,漆黑如墨,让哥哥怎么也看不到底。”
现在的你,也让我,欲罢不能。
也好想,让你的眼睛永远都倒影着我一个人……想到此,江羨闭上眼睛,掩饰眼底翻腾着的黑暗和邪佞。
江晚晚松了一口气,看向有些失神的江羨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我再怎么变都是哥哥的妹妹不是吗?”
江羨突然沉默了,半瞌着眸子看向江晚晚,抿了抿薄唇,喉结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开口。
良久,江羡才附和出声道:“是,永远都是哥哥的妹妹。”
永远两字咬音及重,像是在极力证明什么。
过了两日,江晚晚终于可以出门了。
在家期间,江晚晚中途给沈寒回过电话,得知沈寒没有事情心底松了一口气,于是便认真打听大哥,江琛的事情。
江晚晚和沈寒一样,昏迷了七天。
江晚晚昏迷的第一天,江世洲就罚江琛在院里跪着。
“江琛,你身为江家长子不仅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母亲,还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妹妹,中途,竟然还让妹妹陷身于危险当中,为父罚你,你可服?”
江琛跪在地上,腰板挺得很直,“服。”
江世洲:“江琛,你觉得你可以成为江家下一代家主,保护江家子孙担风袖月,太平无事吗?”
江琛沉默了一秒,而后坚定的回道:“我能。”
江世洲紧缩着眉心,脸上带着薄怒道:“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了,你觉得你还能护得住江家众人?!
江琛,你不要高估你自己的能力!”
江老爷子见此,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我便把你逐出江家,江琛你没有意见吧?”
话落,跪在地上的青年,像是红了眼睛,身上的戾气瞬间散去,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兽。
江琛垂着眸子,喉结滚动,“爷爷的命令,孙儿不敢不从。”
江世洲:“既然如此,你与江家也就没有关系了。
江家的东西,你自是拿不走的。
你就穿着你身上这身衣服走吧。
日后你有钱了再还了这身衣服的钱。”
面对江世洲的绝情,江琛始终彬彬有礼,对着二人行了大礼,道:“父亲,珍重。”
说罢,江琛就走了。
这一去,便没了音响。
江璟:“爸,爷爷,你们这罚的是不是太重了?
大哥明明什么都没做!”
江世洲冷眼扫过去,“怎么?你也想跟着你大哥滚蛋?!”
江璟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反驳,便想着自己偷偷摸摸的去接济大哥。
江世洲像是看透了江璟的想法,意味深长道:“若是让我知道谁拿着江家的钱去找江琛了,下一个逐出江家的就是你!”
江璟被江世洲的眼神看的莫名,江璟挠了挠头,“爸,你看我干啥?我又不会去找大哥。”
江世洲冷笑出声,“我又没说是你,你着急解释什么?”
江璟一哽,表情有些讪讪的。
江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父子俩齐齐回头看向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老大既然被逐出去了,帝都这边的分公司就交给你了,小四。
第95章 明日,阿苏的行刑之日
这两天你跟着你爸去熟悉熟悉公司业务。”
江璟默然,江世洲过去狠狠的敲了一下江璟的额头。
“唔。”江璟吃痛的抬起头。
江世洲再次狠狠的瞪了江璟一眼,“你爷爷跟你说话呢!
听到没?
给你三天时间把娱乐圈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安心的回来继承家业!
你二哥和你三哥……老二我就不强迫了,老三天天的围着化妆品转像什么似的?你这两天,也给你三哥做做工作,让他回来继承家业!”
江璟抬头,眸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爸,你让我回来就算了。
怎么也把二哥和三哥也牵扯进来了?
二哥在外面安心做他的研究挺好的啊,再有三哥也不是不务正业啊!三哥可是国际知名设计师,三哥赚的钱也不比公司赚得少!
再有,三哥还是国际钢琴家,国际画师……”
江璟吧啦吧啦的数着江羨的优点,然后猛然发现,江家最优秀的儿子好像是自家二哥。
大哥喜欢的钢琴,三哥也学的很出色。
二哥喜欢医药,三哥对医药学了解很多,做个简单的手术也是做的来的。江璟自己喜欢唱歌、演戏,江羨也唱的很好听,演技也不比他差。
当初江羨是为什么会在大学毕业以后,去米兰读研,是因为小妹说,“如果我也有一个会做造型的哥哥就好了。”
当初江晚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也是因为她那时迷上了一部动漫。
动漫女主角有十二个哥哥,哥哥可是无所不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江晚晚那会心底满是艳羨。
那个时候,江羨大概是看在眼里,所以才会学习那么多的乐器,那么多种舞蹈在从维多利亚音乐学院毕业以后,去米兰学了设计。
这样一细想,江璟深深的感觉到,三哥才是资深妹控。
他们这三个哥哥,在江羨面前什么都不是。
江環越说,心底越虚。
跟前面三个哥哥比,他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
大哥虽然商业天赋稍次,但是钢琴天赋上佳,无师自通。
二哥医药研究,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妙手回春。
三哥……就不用说了,那是样样精通,样样都牛批的很。
到他这,唱歌和演技好像是拿不出手来了。
他好像,是最次的那个。
江世洲好像是读到了江璟的内心想法,扬唇讥讽道:“你还有脸提?你看看你这一事无成,除了这张脸能拿的出手来,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手来?!
江璟微微抽动嘴角,“爸,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好像不是江家亲生的孩子。”话落,江世洲竖起眉毛,扬起鞭子,就要追着江璟打。
江世洲吼道:“江小四,你是想说我绿了你妈?!”
江璟看到江世洲扬起鞭子的时候就跑的远远的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江璟扯着嗓子喊道:“爸,我可没这么说!
这是您自己说的,跟我没关系啊!”
江世洲额角突突的跳,用力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鞭子落地,清脆的声音在院子回荡。
江璟哆嗦了一下,又扯着嗓子嚷道:“奶奶,奶奶,奶奶!
您快出来看看啊!您儿子又打人了!”
江琛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西装裤。
头发凌乱,面色略微苍白。
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留在江家,手机也没有拿的出来。
可以说是,江琛真的是被干干净净的赶了出来。
是夜,电闪雷鸣。
江琛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眸底闪过一抹黯然。
这些日子,天气好像就没有好过。
而他的母亲,妹妹,弟弟,全部都昏迷不醒。
雨一滴滴的打落在江琛身上,就像江琛此刻的心情,乌云密布,狂风大雨。
好似,永远都不会雨过天晴。
哪怕雨水打在身上,但江琛面上丝毫不显狼狈。
反而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错觉??
江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想了想,今晚还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滴滴!”刺耳的鸣笛声在江琛身后响起,江琛寻声望去,隔着雨幕,江琛微眯着眸子,隐约间看到车里坐着一个女人。
江琛以为是他挡了人家姑娘的路,便推了两步让开了地方。
果然,在他离开后,车子行驶了。
但是在开出一步距离后,又倒回来停在了江琛面前。
江琛抿着唇,没有说话。
车窗落下,一张精致妖艳的小脸露了出来。
安溪看着一身雨水,狼狈不堪的江琛,扬起唇瓣讥讽道:“我说前面是那家大傻子在外面淋雨?原来是我们小江总啊〜怎么,我们小江总是被家里赶出来,净身出户了?”
安溪凤眸微扬,眸光潋滟,嘴角噙着一抹讥讽。
江琛扫了一眼安溪精致的妆容,眸子却无意识的落到了安溪的烈焰红唇上。
视线在往下,看到安溪穿着一件抹胸小礼服,眉心无意识的蹙起。
这个女人,画着这么浓的妆,穿的这么少,是要去勾引谁?
安溪见江琛这么长时间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安溪心底莫名的升起一抹燥热,脸上渐渐的升起一抹红晕。
安溪不自在的别开眼,也没了和江琛戏耍的心情,直接开车离开了。
“唰——”的一声,车子飞快的行驶离开,溅了江琛一身泥水。
江琛扫了一眼自己一身的泥垢,压下心底突然升起的暴戾,安慰自己道:“江琛,你要记住,现在你已经不是江家大少爷了。”
话落,江琛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把自己沾染上泥垢的白衬衫脱落在地。
江琛微微勾起薄唇,“很好,只要看不到明显的脏污,我就还可以忍受的下去。”
话落,“唰!”的一声。
一辆骚包的红车停留在江琛面前,再次漉了江琛一身泥垢。
江琛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深沉的盯着红车,像是在压抑着自己出口成脏的**。
车窗落下,脸依旧是那张脸,人依旧是哪个人。
安溪眸子扫了一眼只剩白色背心的江琛,眸底又染上了一层讥讽,红唇微翘,“呦,我还不知道小江总竟然是个暴露狂呢?”
江琛紧了紧拳头,舌尖顶着后槽牙道:“安小姐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是吗?”
安溪勾唇,眸子嘲讽,“是啊〜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狼狈的小江总,我总得多看几次不是?
江琛盯着安溪一张一合的红唇,喉结滚动,眸子越发暗沉。
以至于安溪后面说的什么,他都没有听清。
“江琛,还不赶紧滚上来?!”安溪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江琛,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爆脾气了。
江琛回过神,就听到安溪包含怒气的声音,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第96章 未曾
安溪见状,莫名的被气笑了。
安溪整理了一下头发,推开车门。
江琛被安溪猝不及防的动作,脚步踉跄的退开两步。
安溪伸手抓住江琛的胳膊,挑眉道:“跑什么?
老娘又不是洪水猛兽,瞧把你吓的?!”
安溪嫩滑的手触碰在江琛的胳膊上,江琛视线转移到安溪的手上,脑海里闪出几个词来,手指尖尖,肤如凝脂,手如柔夷,柔软无骨。
江琛默默的移开视线,越发觉得自己心底燥热的很。
安溪:“江琛,刚刚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
江琛摇头,“你刚刚说什么了?”
安溪抽了抽嘴角,按捺住心底升起的暴脾气,笑道:“我说,你欠我的钱不用你还了。
直接以身相抵吧。”
江琛扬眉,话还没说出口,再次被安溪打断。
“听说你被江家赶出来了,你也没钱给我。
那就这样吧,我最近呢缺一个小助理,你就给我跑跑腿,我按时给你工资。一个月一千,没问题吧?”
江琛记忆里没有欠过别人钱,但是看安溪认真的神态,又不像是在说谎。江琛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我欠你多少?!”
江琛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我欠了你多少钱?!”
安溪看了江琛两秒,才扬唇再次讥讽道:“小江总真是贵人多忘事。
不过,你记得也无妨。
我记着就行。”
江琛:……这女人今天是吃了枪药吗?语气怎么这么冲?!
“小江总可是考虑清楚了?那今个就跟我回去当小助理去吧。”安溪松开了禁锢着江琛的手,江琛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安溪抿着红唇,看着沉默寡言的江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仰着小脸,怒道:“既然小江总不愿意,那我就打扰小江总在这晒月亮了!”
安溪上车关上车门,再次启动车子离去。
江琛毫不意外的又被濺了一身水,江琛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垢和雨水,抽了抽嘴角,压下心底的烦躁感,抬起左手放在刚刚安溪触碰的胳膊上。
江琛眨了眨了眸子,眸底闪过一丝懊恼。
这个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随后,江琛犹如碰到洪水猛兽般,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
雨依旧还在下着,街边的路人都行色匆匆,只有极少数人会停留下来,看江琛一两眼,撑着伞议论一两句。
路人a:“哎,你看前边那个男人是在拍戏吗?雨下这么大,竟然连避都不避一下的。我才可能是在拍戏,但是摄影师呢?!”
路人b:“……你想多了吧,我看可能是被人赶出来了。”
路人a:“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看着不像啊。”
路人b:“你看他神色迷茫,一副完全不知道去哪里的样子。
这跟我妈当时把我赶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路人a狐疑的睨了路人b—眼,开口道:“我看着像是被女朋友赶出来的,下这么大的雨还不躲,可能是想装可怜博取同情。”
说着,路人a—脸肯定我没错的样子。
路人b:……两人雨中的小声的议论,一字不落的全部被江琛听了去。
江琛微微抽动了唇角,一言难尽的看向旁边的两人。
路人a:“你看,他看过来了。
我猜的没错吧?”
说完,洋洋自得的看向旁边的人。
随着两人声音的落下,“哒哒哒——”安溪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向江琛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路人a旁边的好友,脸上八卦的态度不言而喻,“你看,那个撑伞的女人会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女朋友?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女人赶男朋友出门,见男朋友这么久还没回来,担心的追了出来?!”
路人b:……安溪撑着伞走到江琛面前,有些别扭的看向江琛道:“喏,给你的。”
安溪抬手递给江琛一个牛皮纸袋子,江琛没有接,安溪再次别扭的开口,“我想了想,你不答应我,可能是因为工资太低了。
我觉得也是,毕竟你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江总,月入百万都是少的,看我只给你开了一千块钱的工资,心里不舒服了。
所以我决定了,每月给你一千三百块怎么样。?!!
江琛挑眉看向安溪,没有说话。
安溪吐了一口气,再次道:“那这样吧,再给你多加两百!
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江琛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子看向安溪那只拿着袋子的手。
黑夜依旧,但是安溪白晳的手在雨幕下格外的耀眼。
感受到江琛灼热的视线,安溪抿了抿唇,直接把袋子塞到江琛手里,嗔怒道:“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
若是江琛抬头,一定会发现安溪耳侧已经红成了一片。
也会发现,安溪的眼尾泛着粉红,眼眶湿润。
江琛接过袋子,手里抓着袋绳,感觉到绳子有些湿润,脑海里完全没有想到是安溪太过紧张,导致手心出汗浸湿的。
觉得,可能是因为雨下的太大,沾湿的。
气氛突然沉默,安溪把东西递给江琛后,发现江琛一直抓着袋子,沉默不语,完全没有打开的想法。
安溪以为他还是不满意工资的事情,扯了扯红唇,强撑道:“那这样吧,一个月两千块钱,真的不能再加了!!!”
江琛:“我欠了你多少钱?!”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句,安溪随口说了一句,“一千多万吧。”
江琛:“一千多万,你给我工资一个月两千?!!”
安溪:“怎么?!嫌少?!
江琛,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你这工资可是我所有助理里最高的!”
江琛用着漆黑的眸子盯着安溪的眼睛,问道:“是吗?”
安溪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心底有点虚,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最后只能磕磕巴巴的回一句,“……是,是,一定是!!”
等回去,她一定要告诉那几只保密工资!
千万不能让江琛知道他的工资是最低的!
江琛微微勾唇,薄唇吐出一个字,“好。”
“啊?!”安溪愣神,有些意外江琛竟然答应了。
江琛看着安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好。
往后就靠安老板多多照顾了。”
低沉悦耳的男声,回荡在耳边。
安溪只觉得心底像是刮起了一阵微风,有些痒。
眸子再次看向面冠如玉,金相玉质的江琛,即便头发不像之前打理的那般错落有致,即便衣衫不整,即便一身满是雨水泥土的气息,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雍容尔雅,尊贵不凡的气质。
安溪眨了眨眼睛,眸底划过一抹黯然。
第97章 全部诛杀
尽管江琛被赶出了江家,但他依旧是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
而她安溪,只是筚路蓝缕,饱经风霜的平民百姓。
她与江琛,终究不是一路人。
哪怕,江琛与江家断绝了关系,成了丧家之犬,她安溪依旧配不上他。
若说安溪为什么要顾及这么多?不过是因为吃过这方面的苦头罢了。
安溪的母亲是世家小姐,父亲也不过是一个路边打杂的普通人。
权贵之分,门第之见,在安溪的父母身上演示了无数遍。
安溪的母亲是帝都林家千金,从小是被人捧在掌心,娇养着长大的。
尽管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但林淼身上没有一点娇纵任性,反而有的是一个帝都名媛该有的气质,冰肌玉骨,端丽冠绝,色艺双全,风姿卓越。
可是就这么一个脾性高雅,冠绝帝都的女人,嫁给了一个默默无闻,庸庸碌碌的男人。
起初林淼以为她嫁给的是爱情,她愿意为了爱情付出一切。
可是后来,林淼还是被油盐酱醋的现实给打败了。
毕竟,养尊处优那么多年,怎么受的了这种苦?
刚开始,林淼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淼过够了这种贫苦的生活,她与安煜离婚了,回了帝都另嫁他人。
林淼初遇安煜时,安煜手里拿着一台相机,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衣。
一头到脖颈处的短发,容貌清雅俊美。
身上散发着超尘脱俗,不染尘世的气息。
尤其是嘴边噙着一丝笑意,嘴角处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唇瓣扬起的时候,还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那个时候,林淼看到这抹笑容时,就觉得自己被甜到了,心底默念着,想嫁。
因为这次初遇,林淼就成了安煜的小跟班,每天朝夕相对,形影不离。
林淼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安煜。
婚后的生活,虽然贫苦,但是林淼觉得很甜蜜,很幸福。
安溪不记得后来发生了,只记得自从哥哥死后,母亲性情大变,每天数落着父亲的不好,每天数落着父亲的无能。
母亲每天以泪洗面,最后终是受不了这种生活,和父亲离了婚,离开了这个家。
母亲走的那一天,安煜抱着小安溪说,“我的安安啊,以后就要跟爸爸两个人生活了,你怕不怕?”
小安溪:“妈妈呢?她不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嘛?!”
安煜看着空旷的屋子,眸底是难掩的疲惫与落寞,“你妈妈去你外祖家了,可能要等安安长大了才会回来。
在安安长大的这段时间,就要辛苦安安和爸爸一起生活了呢。
安安怕不怕?”
小安溪眨巴着大眼睛,“不怕!
只要和爸爸在一起就不怕!”
那个时候安溪并不懂母亲为什么会走,为什么会离开他们。
后来,当父亲临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说,“我的小安安,爸爸有一件事情瞒了你很久。
是关于你母亲的,你母亲已经嫁给别人,成了别人的妈妈了。
安安,我不想你去打扰你妈妈的生活,知道吗?
我也不愿意我的安安,叫别的男人爸爸。
安安的爸爸,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安安呐,若往后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孩子啊,千万不要向父亲这么无能。
竟然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以为遇到你的母亲,我就可以跨过权贵之分,越过门第之见,给你母亲幸福。
可是后来,在那些世家面前,我们这种平民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任那群人摆布。”
“安安,若是以后你也像你父亲一样,遇到这般困境,那就去找你爷爷吧……他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安煜的言语,前不搭语,后不搭调。
但是安溪还是懂了,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是得不到那些上流社会名媛,贵公子的承认。
哪怕你倾尽全力,爬上了高位,他们依旧是看不起你。
因为,你在他们眼中,始终都是那个臭水沟里的臭虫。
尽管你攀登上了权利顶峰,那也不过是披上了一层华衣,撕裂华服,依旧掩盖不了你肮脏的躯体。
龙已经是龙,凤依旧是凤。
蛟就算成了龙,依旧掩盖不了它曾经生活在泥潭的过去。
就像她与江琛,哪怕江琛从天堂坠落人间,江琛依旧是上流权贵的名门公子。
而她安溪,底子摆在那里,她,依旧是哪个平庸无能的底层女子。
她和江琛之间,摆着一条沟壑,深不见底。
安煜的葬礼上,安溪如愿的看到了林淼。
林淼盘着发丝,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黑色旗袍。
多年不见,林淼一如既往那般优雅动人,好似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把她刻画的更加有韵味,风采一如当年。
“安溪,见到母亲都不问声好吗?”林淼的语气依旧温柔细腻,如当年般那么慈爱动听。
可在安溪的耳朵里,却觉得讽刺极了。
“林夫人,好久不见。
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夫人了。”
安溪冷着脸,语气疏离。
林淼见状,也没有气恼,反而扬起和蔼的笑意来,“我的安安,长的很像阿煜。都说男随母相,女随父相。
若是安安的哥哥还在,想必也随我长的很像吧?”
安溪:“林夫人,您现在说这些意义何在?”
面对安溪的疏离,林淼嘴角始终含着温柔的笑意,“我是再想看看我和阿煜的孩子罢了。
这么多年再见,没想到阿煜已经先我走一步了,只觉得很可惜,还有些遗憾。
安安,当年的不辞而别,你可怪我?”
安溪垂着眸子,眸底满是讽刺,“我哪有立场怪林夫人?”
林淼嘴角依旧含着笑意,像极了一个慈爱温柔的母亲,“你这样说话,不就是在怪我吗,安安?”
林淼还想上前缕一下安溪散落在耳侧的秀发,身后却响起了一道稚嫩的男音,“妈妈,爸爸让我催你一下,你怎么还不回来?!”
“这就来。”林淼回了一声,最后还是把手落到了安溪的发顶上,“安安若是想我了,就去林府找我。”
说罢,林淼就急匆匆的走了,牵起前面的小男孩,一脸嗔怪道:“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这么着急催妈妈啊?
妈妈都没来得及给你姐姐好好说句话呢。”
小男孩仰着小脸,撒娇道:“不嘛,妈妈答应我今天陪我出去玩的!
好不容易爸爸今天也在,我怕妈妈再待下去,爸爸就又要去忙了。
我想我们一家一起,整整齐齐的。”
林淼好脾气的应道:“好好好……”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安溪看着两人的背影,唇瓣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呵,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第98章 不敬她者,诛
那,小朋友,你可知,你的整齐,是我的家破人亡换来的?
再次见到林淼,林淼还是像记忆里那般,柔情似水,温软如玉。
安溪以为,再次看到林淼,她会生气的质问林淼当初为什么会抛弃她,可是当对上林淼那双温柔的眼睛时,安溪发现,所有质问都化为无声的叹息。
安溪承认,她恨不起来林淼。
哪怕她曾经抛弃了她和父亲。
“安老板?”低沉浑厚的男声,拉回了安溪的思绪。
安溪抬起头,男人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安溪抿了抿红唇,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
江琛:“安老板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看着你的面色不太好。”
安溪抽了抽嘴角,这地方乌漆嘛黑的你能看的什么?!
不过,安溪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既然小江总决定了,那就随我回去吧。”
说完,安溪就率先走了两步,发现江琛没跟上来,回头看去,发现江琛依旧站在原地。
“怎么了?”安溪疑惑的看向他。
江琛勾了勾薄唇,眸子闪过一抹自己都未发觉笑意,“来了。”
安溪也没计较江琛莫名其妙的动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江琛走到伞下,江琛自然的拿过伞柄,“我来吧。”
安溪也没计较,乖巧的跟在江琛身边。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本来还有些闲散的路人,也因为此时的大雨全部散开,繁华的街道顿时没有了人影。
江琛和安溪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彻底的消失在雨幕中。
“大哥被逐出江家了?!”江晚晚看着眼前的三个哥哥,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江璟点了点头,愧疚的开口道:“大哥的事,我有责任。”
江晚晚挑眉,有些意外江璟会说出这句话。
在她的记忆里,自家四哥每天都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什么事都不见得被他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可以说出这句话。
想到此,江晚晚抿了抿红唇,一脸欣慰的看着江璟,“四哥,你长大了。”
江璟:????
江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开口道:“小四变成这样我也很欣慰。
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江羨勾着唇瓣,“身为三哥,我也觉得欣慰极了。”
江晚晚听着三人的对话,就知道了大哥肯定有了去处,不然他们三人不会这么悠闲。
正当江晚晚准备开口说她要出门的时候,江世洲从楼上走了下来,对着江璟吩咐道:“江璟,这两天你出国一趟。
有个合同需要你大哥亲自谈,但是你大哥不是已经被我撤职了吗?你就亲自过去谈吧!
正好,我要看看,这几天你学的怎么样。”
江璟应了一声,“好。”
然后就准备上楼收拾行李了。
江晚晚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哥……”
江晚晚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江璟,江璟回头,眉眼带笑的看着江晚晚,“小妹等着四哥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这是你四哥哥第一次去谈工作,你一定要保佑四哥哥马到成功!一举拿下!”见江璟如此说,江晚晚咽下了要说的话,微笑道:“那就提前预祝哥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说罢,江璟走过去揉了揉江晚晚的脑袋,急匆匆的就走了。
江世洲也下楼走到江晚晚面前,抬起大手揉了一把江晚晚毛茸茸的脑袋,“我家姑娘都多大了,小四竟然还跟个孩子似的揉你脑袋!
娇娇啊,以后你这几个哥哥要揉你的脑袋,你千万不要让他们碰!
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江世洲说着,冷着眸子睨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两人。
江晚晚:……您说话前,可以放下您在我头上作乱的手吗?
江砚摸了摸鼻尖,没有说话。
反观江羨,见江世洲放下了手,就拉着江晚晚的小手,把江晚晚拉到旁边。
“既然爸爸不让揉脑袋,那我捏小手可以吧?”
江晚晚:……三哥,你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啊。
爷爷奶奶都不在,我们护不住你的啊。
果然,江世洲感觉到江羨的挑畔,竖起了眉毛,踹了江羨一脚,“捏个屁!
捏你媳妇去!”
然后,江世洲就拉着江晚晚的另一只小手,笑的那是一个沐浴春风,“娇娇,以后离你这三哥远一点,跟个狐狸似的不安好心!
你二哥吧,戴着眼镜,看着人模狗样儿,实则衣冠禽兽!
再说你三哥,傻不愣登的,没个脑子。以后啊,离你三哥远点避免染上傻气。
还有你大哥……我就不说了,跟块木头似的。啥话都憋在心里不说,每天板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这几个哥哥接触多了,都不行!知道不,娇娇?以后跟爸爸多接触接触,爸爸带你认识别的小哥哥。”
江晚晚:江世洲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江晚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呆呆的回了一句,“好。”
江世洲看着江晚晚精致的小脸,一脸慈爱,眸子满是柔光,“瞧瞧,这就是我闺女!
看看你们这群臭小子,只知道惹我生气!”
说完,又揉了一把江晚晚毛茸茸的脑袋,心满意足的走了。
江砚扯了扯薄唇,一言难尽的看着江世洲的背影。
说真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家父亲暇瑟个什么。
江晚晚见江世洲走了,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虚汗,如释重负的瘫坐在沙发上。
“……我总觉得我看到了一个假的爸爸。”
江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江晚晚旁边,坐到了江晚晚旁边,动作非常自然的把江晚晚揽到怀里,“需不需要我支个法子,把父亲赶回古堡去?”
江晚晚摇了摇头,“妈妈出事,爸爸心里难受极了。
现在好不容易分散了注意力,就让爸爸开心些吧。”
话落,本来融洽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江砚摘了眼镜,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
“小妹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母亲的。
过两天,我就要启程回Y国研究院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记得按时吃药,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江晚晚点头,“好。
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的。”
江羨捻着江晚晚的发丝,垂着眼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等江砚也上楼整理资料,江羨才掀起眼皮,看着怀里的江晚晚,心情越发愉悦。
正当江羨准备再抱着小妹一会儿时,江晚晚突然起身,手里的头发瞬间脱离指尖。
江羨捻了捻指尖残留的触感,眼底滑过一道失落。
“三哥,我要出去。”江晚晚看着江羨动了动薄唇,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于是再次开口打断道:“三哥哥,我不想你跟着我出去。”
第99章 为师不气
江羨紧了紧眉心,问道:“为什么?!”
江晚晚看着江羨漆黑的眸子,知道肯定骗不住他,就实话实说道:“三哥哥,我这次出去是见我男朋友,我不想你跟着我去打扰我。”
话落,江羨本来愉悦极了的心情,陡然下降,周身都弥漫着黑气压。
就连英俊的眉眼,都染上了一层戾气。
江羨勾了勾薄唇,眸底满是讽刺和阴霾。
我精心养着的白菜,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外面的野猪拱了。
很好、好极了。
江羨视线凉薄的看了一眼江晚晚,语气柔和道:“妹妹大了,竟然会谈恋爱了。
是当哥哥的疏忽了,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妹妹,可需要哥哥教你谈恋爱?”
江晚晚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江羨,只觉得心里休的慌。
明明眉眼间冰冷一片,但偏偏语气却温柔似水。
江晚晚有些害怕,语气颤抖的开口:“不、不用了……”
江羨站起身子,修长的手指捻起江晚晚耳侧垂落的发丝,勾起薄唇,语气凉凉,“怎么不用呢,小妹?
第一次谈恋爱,怎么不需要哥哥帮助呢?
妹妹,是需要的吧?”
尾音拉长,眼神冰冷,语气含着一丝丝的威胁之意。
江晚晚吞了吞口水,只觉得现在的江羨惊悚极了。
于是,江晚晚疯狂的点头,“嗯嗯,是需要的。!!!”
“很好,我的乖女孩〜”江羨放下了江晚晚的发丝,大掌落在了江晚晚的发顶,眼神疼爱的看着江晚晚的小脸,“既然如此,那跟着哥哥去学谈恋爱?”
在江羨笑眯眯的表情下,江晚晚默默的应了一句,“好。”
她发现,江家的人变脸速度都极快。
你瞧瞧,上一秒江羨的脸犹如寒冬腊月。
下一秒,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江晚晚无语的扯了扯唇瓣,她这不是怂,她这是对兄长关爱的妥协。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江羨带着江晚晚恶补了一遍,恋爱大全。
所谓大全一,恋爱后的缺点。
所谓大全二,恋爱后**又失心,最后人财两空。
所谓大全三,恋爱后男方劈腿的几率。
所谓大全六十一,婚后的婆媳矛盾。
所谓大全,九十一婚后丈夫出轨的几率。
江晚晚面无表情的翻完前几本,后来再也没有耐心看下去了,最后还是江羨用着他极其动听的嗓音,念了一遍又一遍,婚后男方变成油腻大叔的样子。
很好,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说实话,江晚晚内心复杂极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家三哥竟然会存这样的书。
江羨放下手里的书,看向笑的极其勉强的江晚晚,问了一个极其残忍的问题,“妹妹还需要哥哥给你灌输恋爱知识大全吗?”
江晚晚紧了紧拳头,思考着如果打江羨一拳,她有多少几率跑走。
“不用了。”三个字,颇为咬牙切齿。
江羨看着江晚晚,舌尖抵着后槽牙,低低的笑出了声,“好了,哥哥不拦着你了,你去吧〜”江羨看着一脸苦瓜相的江晚晚,舌尖抵着后槽牙,低低的笑出了声,终于松了口,道:“好了,哥哥不拦着你了,你去吧〜”他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野男人拱了他家的小白菜。
“……那,我去了?”冷不丁的听到江羨的话,江晚晚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有些不可置信。
江羡点着头,抬起手,揉了揉江晚晚的发丝,眉目含笑,语气温柔极了,“去吧,我的乖女孩儿。
妹妹谈恋爱,哥哥哪有阻拦的道理?
若是!”话音一转,江羨柔和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寒冰,眸底的宠溺化去,留下一丝丝的黑雾在眼底翻涌着。
“若是小妹喜欢的那个男人,就像刚刚哥哥说的那般,像个绿茶,白莲花一样虚伪,又渣又贱的话……哥哥可是饶不了你的哦〜”江晚晚吞了吞口水,狠狠地点头!
“哥哥放心,我的眼光是雪亮的!
绝对不会看上那种虚伪的绿茶婊,和白莲花!”
江晚晚越说越心虚,心底莫名觉得,沈寒全中了怎么回事???
沈家别墅内,正在看资料的沈寒,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阿嚏!”
伯夕担忧的看过去,“爷,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寒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底染上一层笑意,绯红的薄唇微微上扬,“我觉得是阿姐想我了。”
舌尖划过唇瓣,沈寒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下唇,眸子有些失神,“好像,是我想阿姐了呢〜”画面再次回到江晚晚这里,江晚晚终于摆脱了江羨,开上了车,准备单独去沈寒的别墅找他。
可当车子刚行驶出庄园时,江晚晚就看到车身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江晚晚无语的扯了扯唇瓣,无奈的吐出了一口气,敛去眸底的精光,继续行驶着车子。
渐入黄昏,街边林立的高楼大厦,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是那般艳丽绚烂,绚烂的霓虹灯在街边是异常的耀眼。
帝都繁华的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不知道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江晚晚把车停在了咖啡厅门口,下了车。
江羡坐在车上,右手放在腿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腿。
左手撑着下颚,双眸微眯,看着江晚晚下了车,也没着急着下去。
良久,江羨整理了一下发丝和身上的西装,这才走下车。
结果,刚开车门。
一大堆记者抱着相机冲了过来,“江老师……”
记者b抢在哪个记者a面前,问出了这个问题,“江老师,据说您是江影帝的哥哥,江影帝退圈您知道什么内情吗?”
话落,一堆记者举着话筒和相机,摆在江羨面前。
江羨面色微沉,抬眸看向人群外的江晚晚,微微勾了勾唇。
很好,小兔子警觉性竟然这么高。
而且,竟然还找出来了解决他的办法。
江晚晚站在人群外,跟江羨挥了挥手,无声的说道:“三哥,再见〜!”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了。
江晚晚心情愉悦的走在前往沈家的路上,一扫在江家因为江羨带来的郁闷。
路上,江晚晚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的哼起了一抹小曲,“不开心时做个深呼吸不过是糟糕的一天而已〜”“……要喜欢那些心情不好也不舍得凶你的人呐〜”“少女心事最迷人千山万水抵不过微微一瞥〜希望心情像星星一样常年闪闪发光偶尔躲躲乌云.〜”歌词虽然不成调,但是好在江晚晚哼的很有规律。
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滴滴!”江晚晚的车子在别墅门口响了一下,别墅大门打开,伯夕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晚晚下车前,做了一个跟江羨在车上一模一样的动作,打理发丝,和整理衣衫。
第100章 小郎君,你可愿与本座回青云?
兄妹二人的动作非常的同步。
江晚晚扇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拳头,给自己打了一口气。
这是第一次恢复了所有记忆的情况下见沈寒,虽然记忆有所混乱,但是不妨碍沈寒是她从前世爱到今生的男人。
股好勇气后,江晚晚推开车门就准备下车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沈寒。
看到熟悉的容颜,江晚晚呼吸一滞。
沈寒勾着绯红的薄唇,看向江晚晚的眸子充满了幽怨。
“我的娇娇儿,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呢〜”
舌尖轻轻拂过唇瓣,沈寒眸底倒影着江晚晚呆愣的模样,沈寒的胸腔振动,从喉咙处发出一抹低沉的笑声来。
听到笑声,江晚晚回过了神,眸子从沈寒脸上移开了视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彰显着江晚晚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沈寒看到江晚晚发红的耳尖,心情愉悦极了。
抬手敲了敲车窗,再次出声道:“我的娇娇儿,还不下车吗?莫非,你是想在车上看着我一天吗?我想,我应该是不介意的。”
江晚晚垂着头,贝齿轻咬着下唇,白晳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粉红,抬起头眸子红润的看着沈寒,娇哂道:“什么叫应该是不介意?”
沈寒好脾气的勾了勾唇瓣,嘴唇一张一合的,江晚晚蹙起眉心,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江晚晚才反应过来,车窗关着,而且车窗还具有隔音效果。
刚刚能听清沈寒的声音,完全是沈寒贴着车窗说话的。
江晚晚调整了一下心底害羞的情绪,打开车门,刚迈一个脚出来,就被沈寒抱了个满怀。
沈寒的头埋在江晚晚白晳的颈窝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
“我的娇娇儿,终于把你抱在怀里了〜”嗓音低哑撩人,勾人心弦。
沈寒绯红的薄唇在江晚晚的脖颈处落下了一吻,然后再次紧紧的抱住了江晚晚。
而江晚晚的耳侧处都染上了一层粉红,尤其是眼尾处泛着红晕。
江晚晚垂着眸子,睫毛微微颤动着。
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若是掰开江晚晚的双手处,一定会发现她的掌心处汗津津的。
刚刚沈寒冰凉的唇瓣碰到江晚晚的肌肤上时,江晚晚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悸动。
沈寒感受到身子有些僵硬的江晚晚,再次低笑出声来,“娇娇儿,我只是吻了一下你的脖颈,你就紧张成这个样子。若是!”
沈寒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江晚晚耳侧,江晚晚垂着眸子,身子更加僵硬了不少,但沈寒绯红的薄唇依旧贴近江晚晚的耳垂,再次开口道:“若是日后的新婚之夜,我的娇娇儿该怎么办呐,嗯?”
尾音上扬,嗓音低沉性感有磁性。
江晚晚咬着下唇,一把推开了沈寒,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里充满了红光,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羞得〜江晚晚的脸颊不容易红,但是她的耳垂及耳侧,甚至蔓延到脖颈处,都泛着粉红。
“沈润之!”江晚晚恼羞成怒的开口。
沈寒懒洋洋的掀起眼皮,被江晚晚推开也不恼,反而走过去捏着江晚晚小巧的下巴,低着头,轻声道:“我的娇娇儿,别咬自己〜”
檀口微张,唇瓣因为刚刚被咬了一下,粉红的唇瓣微微充血,像是一颗红色的櫻桃。
沈寒摩擦着江晚晚的下唇,眸子越发暗沉,语气幽幽道:“你瞧,都咬红了呢。”
江晚晚被沈寒的炙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然,微微别开了脸。
沈寒紧紧的捏着江晚晚的下巴,正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尝一尝江晚晚的味道,见江晚晚动了,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娇娇儿,你吃过糖吗?”
江晚晚疑惑的看向他,正要开口问。
只见沈寒的俊脸放大,口中的空气瞬间被眼前的人夺去。
只听沈寒含糊不清道:“娇娇儿,等我吃完,再告诉你糖的味道怎么样?”
话落,沈寒不再废话,认真的吻着江晚晚。
沈寒一只手,禁锢着江晚晚的腰肢,另一只手紧紧的扣着江晚晚的后脑勺。
右手紧紧的禁锢着江晚晚的腰肢,左手扣着江晚晚的后脑勺,气息交融在一起。
沈寒的眼眸微微睁开,眸底倒影着江晚晚的身影,薄唇微微勾起,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背景板伯夕:……还有刚从屋内走出来的北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默默的转移了视线,余光触及到伯夕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两人时,北炽抽了抽嘴角。
一只大手,捂住了伯夕的眼睛。
另一只大手,捂住了伯夕的嘴巴。
最后,伯夕被北炽拖进了屋内。
北炽一松开伯夕,伯夕就大声嚷嚷道:“北炽,你干嘛!”
北炽冷着脸,吐出四个字,“恬不知耻。”
北炽冷着一张脸,薄唇吐出四个字来,“恬不知耻。”
伯夕:“你在说我恬不知耻??”
北炽撇了伯夕一眼,那一眼,不言而喻。
伯夕瞬间懂了北炽的意思,开口道:“我,我,我这是帮二爷看着,不被外人打扰好吗?!
你见过有在家门口就亲上的吗?
明明就一步,可以进到小卧室里做除了接吻以后的事,偏偏还要在家门口做只能接吻的事情。”
北炽嫌弃的看了一眼伯夕,再次吐出两个字来,“龌龊。”
接二连三的被北炽说,伯夕面上有点不自在,于是梗着脖子吼道:“龌龊你大爷!”
老子就不信你没看过小毛片!”
北炽挑眉,眼中写满了疑惑,一副听不懂伯夕说什么的样子。
伯夕见状,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随后一想,觉得不大可能,于是继续道:“都是男人,在我面前装什么装?!看过就是看过了,又不丟人!”
话落,伯夕见北炽一副看智障的眼神,嘴角抽搐。
“你真没看过?!”伯夕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c老师你知道吗?”
北炽抬眸,冷冷的扫了伯夕一眼,赏赐般的问了一句伯夕,“c老师是谁?”
听到北炽的话,伯夕惊喜的开口道:“哇,北炽!”
你竟然对我说了五个字!!
依旧一副看关爱智障的眼神。
伯夕清了清嗓子,“你真的不知道?”
第101章 大婚嫁娶,人亡
伯夕吧啦吧啦的,说出一堆名字。
北炽抿了抿唇,等伯夕说完,倒了一杯水给伯夕递了过去。
伯夕喝了一口道,又报出了一堆名字,问道:“这些女人你真的一个不认识?”
北炽还是那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我为什么要认识她们?!”
七个字,伯夕也没再沉浸在北炽为什么不认识那些女人的问题中,反而一脸兴奋的看着北炽,“北炽啊,你从早上到现在一共跟我说过五十七个字!!!”
北炽无语的看了一眼伯夕,实在不明白伯夕兴奋的点在哪里。
但,北炽见伯夕这么高兴的样子,终还是不忍他失落,于是开口道:“伯夕。”
听到身后清冷的嗓音,伯夕有些愣神,这还是北炽第一次唤他名字。
北炽见伯夕有些走神,压下了心底的一丝不耐烦,再次开口道:“伯夕。”
伯夕:“怎么了?”
北炽张了张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问道:“你是想多听我说话是吗?”
伯夕不知道为什么北炽会这么问,但还是应道:“是啊。”
我还想看看冰山龟裂的表情。
这句话伯夕自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看到了北炽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伯夕眨了眨眼,心道:我的个老天,他竟然看到万年冰山笑了。
这是错觉吧???
这是错觉吧???
北炽抿了抿唇,回了一个字道:“好。伯?????
北炽的意思是说他以后要多说话??
还是别的???
北炽是说他要多说话是吧?是吧?是吧?
北炽向来是对生活中烦琐的事,不会有什么耐心,但出奇意外的跟伯夕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说了这么多个字。
别人用句来衡量的话,到北炽这里居然用字来衡量。
北炽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一般他和北陌在一起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北陌就懂,完全不需要开口说话。
到了南非,北炽吩咐手下也只是需要一个动作和文件,根本不需要开口,节省了北炽不少麻烦,以至于后面北炽越来越少开口说话。
北炽,北陌,伯夕,伯脂,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即便这样,他们也很少听到北炽开口说话。
一般想说什么,北陌都会为北炽说出来。
所以,即便他们一起长大,伯夕也很少见过北炽开口说话。
而且一说话还说出这么多字。
伯夕为了感谢北炽终于开了金口跟他吧啦这么多字,准备把自己珍藏很多年的资源分享给北炽,“北炽啊,我这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看?”
北炽扫了一眼伯夕,似乎是在说,看什么。
但伯夕却像教孩子那般开口道:“北炽啊,我跟你说。
有疑惑你要问出来,有话你要说出来,不然除了我们这些跟你熟悉的人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北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口问道:“看什么?
得了,刚刚那句话白说了。
不过,他竟然开口问了一句,这也算进步不是?分割线这是为萝小羊(喜欢动物)的五星长评加更哈〜我的加更是按照点赞高低顺序来的哈~放心,每个人都会有加更的,不管是差评还是好评,只要是你读完的认真感悟,我都会加更的哈~姑娘们,早点休息,晚安呐〜正当伯夕准备向北炽推荐资源时,沈寒牵着江晚晚走了进来。
沈寒勾着绯红的唇瓣,一脸餍足的样子。
在看江晚晚,脸颊泛着红晕,眼尾也泛着红色,红唇微肿。
江晚晚见伯夕的视线扫了过来,抿了抿红唇,然后挑眉看向伯夕,只是另一只小手暗戳戳的拧了一下沈寒腰间的软肉。
沈寒抓住江晚晚作乱的小手,低头看过去,在江晚晚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我的娇娇儿,你是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乱摸的吗?”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哑撩人,但这次江晚晚没有被沈寒撩到,反而恶狠狠的瞪了沈寒一眼。
但是这一眼,在沈寒眼里觉得可爱极了。
看,这是我媳妇,好可爱〜想抱〜想捏〜还想亲。
沈寒喉结微微滚动,看向江晚晚的眼神越发暗沉。
江晚晚见状,连忙挣脱开沈寒的双手,退后两步,鼓着腮帮子道:“沈寒!我是来看你有没有事的,不是来跟你这样那样的!”
沈寒勾唇,微微逼近江晚晚,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江晚晚脸侧,“这样是哪样啊?
是我想的那样嘛?
啊〜原来你是这样的娇娇儿〜”江晚晚伸出小手,一把推开沈寒的俊脸,气鼓鼓的坐到沙发上。
伯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底满是八卦到的兴奋感,于是跟一旁的北炽偷偷的咬耳朵道:“北炽,你听过一句话吗?”
北炽抬眸看向因为激动而双颊通红的伯夕,眸底闪过一丝柔光,薄唇再次吐出两个字来,“什么?”
伯夕没有看到北炽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就是啊,我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啊是先有欲才有情的。
我起初以为咱们二爷跟那些俗人不一样,但是你瞧瞧现在,恨不得把江小姐吃了。
我看咱们二爷,自从抱到美人归以后,脑子里每天都想着怎么把江小姐扑倒〜”伯夕笑的一副贼晚晚的样子,北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虽然听不懂伯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高兴就好。
伯夕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刚好在场的人都听的到。
沈寒刚把江晚晚哄好,准备再多抱一会儿,结果就听到了身后一直叨逼叨逼的伯夕。
沈寒侧过脸去,阴森森的看了伯夕一眼。
伯夕对上沈寒的视线,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北炽,弱弱道:“北炽,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北炽默默的点了点头,再次吐出两个字来,“节哀。”
伯夕退后两步,退到北炽身后,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沈寒,咽了咽口水,“北炽,你要救我啊!
我真的不想去南极搬冰块!”
北炽:“无能为力。”
话落,沈寒已经松开了江晚晚,正整理着袖口,就见沈寒绯红的薄唇扯动,“伯夕,别墅里冰室里的冰块不够用了,你去南极给我搬一百块回来。”
正当伯夕准备应是的时候,沈寒再次凉薄的开口,“伯夕,我要你亲手搬哦!
我会派北陌去看着。
若是让我看到你假手于人,那么,你就在南极待到死吧!”
伯夕沮丧着脸,道:“爷,爷,我错了!
您看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乳的娃……”如果去了南极,她们一定会饿死的啊。
话还没说完,就在沈寒冰凉的视线中,伯夕识相的闭上了嘴。
第102章 恢复记忆
“二爷,我一定会给您把一百块冰块完完整整的给您带回来!”
北炽看向沈寒,恭敬的开口,“爷,我跟伯夕一起去吧。
我会代替哥哥看着他的。”
沈寒挑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北炽,然后又打量了一遍伯夕。
精雕细琢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肤色白嫩,眸若星辰。
笑时犹如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不笑时,静若处子。给人一种绅士贵公子的感觉。
无奈,伯夕的长相趋向于女性化,但眉梢间还凝聚着一股英气。
伯夕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西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沈寒勾了勾唇角,似乎想到了两年前伯夕穿女装的模样,狭长的凤眸扫向一旁的北炽,转动眸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伯夕。
伯夕缩了缩脑袋,他总觉得二爷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沈寒:“行,伯夕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他觉得二爷误会了什么?????
“二爷,兰嵘大师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北陌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底下气氛怪异的伯夕和北炽。
眸子疑惑的扫了一眼伯夕和北炽,然后再次看向沈寒道:“二爷,兰嵘大师说今晚开始最好。
因为今天是圆阴之夜,可以更好的扼制原来江晚晚的恢复。”
说罢,北陌的视线看向了沙发上的江晚晚,当触及到江晚晚微凉的视线时,北陌低下了头。
江晚晚眸底滑过一丝异样,但识趣的没有多问。
沈寒转过身看向江晚晚,见江晚晚没有生气的征兆,心底松了一口气,“阿姐,我找到了兰嵘大师。”
江晚晚实时的流露出惊讶,问道:“叔公?他还活着?”
沈寒点头,没有隐瞒,“我在南非找到他的。”
等了一会儿,沈寒见江晚晚没有说话,再次开口问道:“阿姐要见见他吗?”江晚晚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腿上,低垂着眼皮,没有说话。
正当沈寒准备措辞,再次开口的时候,江晚晚抬眸看向沈寒,回了一句,“好。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叔公了,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呢。”
沈寒:“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沈寒牵着江晚晚,上了楼。
楼下北陌,北炽,伯夕三人站在原地。
北陌:“我怎么觉得江小姐哪里变了?”
伯夕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的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之前江小姐给我的感觉是那种软萌,可以任人欺负,不懂反抗。
但是现在,她身上的整个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多了一分凌厉,还多了两分……杀戮的气息。”
北陌赞同的点头,“就像从是死人堆里爬上来的感觉。
明明一个世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伯夕:“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江小姐也恢复记忆了?
北陌,你还记得二爷昏迷前,我们曾经在江小姐体内埋的定位仪吗?它也发出了警报声。”
说着,伯夕垂了眼睫,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以往,我最不相信这个。但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的一击。
前世今生,二爷与江小姐绝对是相识的。
只是不知道江小姐之前经历了什么,身上竟然有这种可怕的气息。”
北陌:“不管曾经经历了什么,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想在看到二爷失去江小姐了。”
说到这,伯夕笑了笑,“咱们爷也是真够变态的,竟然给江小姐体内埋定位仪。
说好听点是顾及江小姐的身体,其实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理由监控江小姐,你们说我说的对吧?
咱们爷也不是啥好人,正常人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啊是叭?
你瞅,就咱爷醒来的这一两天,天天盯着手机上的小图标,跟个变态似的!
但凡江小姐动一步,咱爷就搁那阴晴不定的。”
北陌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咳咳咳咳咳……”
伯夕:“北陌,你嗓子怎么了?”
北炽:……为什么他看伯夕的样子这么傻气?
北陌拽了拽伯夕的衣角,继续咳道:“咳咳咳咳咳咳。”
伯夕:“北陌,你怎么了?!
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北炽快给你哥倒杯水。”
北炽:……他不想搭理这个傻子。
“伯夕,我觉得一百块冰块可能不够填满冰室。
那就一万块吧。
现在、出发!”
沈寒凉凉的嗓音,在伯夕身后响起,伯夕打了一个激灵,迅速躲到北炽身后。伯夕弱弱的出声,“爷,爷,您怎么下来了呢?
我还以为您跟夫人在一起呢。”
伯夕的一句夫人,愉悦到了沈寒,本来沈寒被江晚晚赶出来,心情有些不美妙,但听到伯夕的一句夫人,心情又飞了上去。
沈寒眯着凤眸,“嗯〜容许你可以找人帮忙。”
听到沈寒松口,伯夕开口就要说谢谢,但是沈寒再次扯动薄唇,道:“七天内,十万冰块给我运回来!”
伯夕的脸再次扭成麻花,“爷,您怎么又加了呢?!”
沈寒:“怎么,你在质疑我?”
伯夕再次缩到北炽身后,弱弱道:“不敢不敢不敢……”
沈寒扫了一眼快缩成球的伯夕,眸底满是嫌弃,“伯夕,真该把你这副样子拍下来。”
说罢,也不再跟伯夕多说废话,转身上楼去了。
北陌看了一眼缩成鹌鹑的伯夕,也嫌弃的开口,“伯夕,你这嘴欠的毛病该改改了。
当初见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这幅好皮囊下,竟然是这种贱贱的??简直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
北陌看了一眼缩成鹌鹑的伯夕,也嫌弃的开口,“伯夕,你这嘴欠的毛病该改改了。
当初见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这幅好皮囊下,竟然是这种贱贱的??
简直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
说句实话,北陌和北炽当初看到小伯夕时,都被伯夕的容貌惊艳到了,明明长相不俗,为什么嘴就那么欠??
伯夕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嫉妒我长的比你好看。”
北陌扯了扯了唇,笑出了声来,“是,你可比我好看多了呢〜毕竟,也不是人可以长成你这副阴柔的相貌。
伯夕,我和北炽可记得你当年穿女装时醉酒的模样哦〜”说罢,北陌嘴角噙着笑意,也跟着上楼去了。
伯夕盯着北陌的背影,气的磨牙。
抬眸,就看到北炽看着他,伯夕冷着眸子道:“怎么?你也要嘲笑我?”
北炽摇摇头。
伯夕扯了扯唇瓣,冷笑出声,“你和你哥都一样,不安好心!
天天惦记着我出点错!”
北炽抿着唇,清冷的眉眼间出现一抹慌张,随后看着伯夕一字一句的说,“不一样。”
第103章 愿在彼此看不到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伯夕不耐烦的点着头,“行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滚蛋吧!”
北炽却不依不饶的看着伯夕,语气无比认真,“不一样。”
伯夕挑眉,他刚发现北炽这个性子是真的拗。
北炽见伯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眸底滑过一抹失落,于是开口道:“走吧,收拾行李。”
北炽刚要转身就走,伯夕心底叹了一口气,“我信。”
北炽本来黯然的眸子,瞬间升起一抹亮光。
伯夕看着北炽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要钱这个大男人心思简单极了。
别看他块头大,身高一米九,其实也就是个傻大个。
跟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这样也挺好。
北炽有一个好哥哥,若我也有一个好哥哥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像眼前这个傻大个一样,心思天真的彻底?也单纯的像个孩子?
帝都机场。
机场坐落在山耸连环之间,建筑精美,又有一种破天势的惊天之感。
飞机迅速的滑落在直平的跑道上,在天空中落下一道残影。
刷着白漆的机翼,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几乎透明。
到了,一架飞机缓缓的降落在机场内。
在干燥的机场内,掀起一道风刃。
“唰——”一道水柱从远处而来,干燥的空气瞬间变得清凉不少。
银灰色的跑道延伸到绿色之中……千沫随着人流走下悬梯,刚触到地面,千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低喃了一句,“妃妃,我回来了。”
“哎,小姐,你的包落下了。”千沫刚要抬步往外走,就被身后的男声叫住。
“小姐,你的包落下了。”男人迅速的跑到千沫前面,把手里黑色的包递给她。
千沫看到熟悉的包,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谢谢。”
千沫接过,道了一句谢,转身就走了。
男人也没有多做停留,也跟着出了机场。
机场外,安溪带着江琛站在门口接机。
当千沫现身在机场外时,可是掀起了一场小轰动,毕竟千沫也是个样貌精致的大美人。
安溪看到前方被路人围城一团的千沫,勾起唇瓣,自豪的说,“小江总,看到没?就前面那个引起轰动的大美女!
那可是我和妃妃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哦!
我们妃妃交的朋友可都是大美人,大帅哥!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妃妃了呢,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说起江晚晚,安溪眸底滑过一道伤神,说起来,沫沫还不知道妃妃已经去世了吧?该怎么告诉她,妃妃重生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安溪的伤神,落在江琛眼里却是黯然神伤,因为姜妃的死,安溪心里不舒服。于是江琛开口安慰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安溪扯了扯唇瓣,勉强的笑笑。
你大爷,我家妃妃才没死!
她可是活的好好的呢,还变成了你的妹妹呢!
千沫摆脱人群,走了过来,看到安溪,伸出手抱了安溪一下,“好久不见,安溪。”
安溪笑眯眯的回抱过去,“好久不见,沫沫。”
两人松开,千沫的眸子扫到江琛身上,问道:“这位是?”
说话时,千沫的眼神还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
江琛:“我是安小姐的助理。”
千沫扫了一眼,明显有些失落的安溪,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分割线这是为(睡不醒)小可爱的加更哈〜)安溪低落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随即弯起眉眼,笑道:“沫沫,我给你准备好了接风宴,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
千沫:“好啊。
顺便叫上妃妃吧?好些年没看到妃妃了,有些想念呢。
对了,今天怎么就你来接我?我以为妃妃也会一起来呢。”
语气是难掩的失落与委屈,眼尾处也泛着红色。
安溪沉默了两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脑海里搜刮了这些年所学的词汇,正要开口的时候,这时走来一个男人。
之前那个给千沫送包的那个男人。
男人走过去,手里拿着一个磨损至极的钥匙扣,“还好又碰到你了。
这个钥匙扣是你的吧?我刚刚正寻思着怎么找你呢,结果在这碰到你了。”
说着,男人摊开掌心,递到千沫面前。
千沫侧过脸,看到男人掌心里放着两个个不大不小的晴天娃娃,千沫脸上本来清冷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
千沫扬起笑脸,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先生。”
千沫拿起钥匙扣,仔细的挂在背包上,确定它不会再掉下来以后,看向男人再次感谢道:“先生帮我了这么大一个忙,一时不知道怎么感谢先生。
要不一起吃个饭?”
这么多年过去了,钥匙扣已经损坏的厉害,就连两个晴天娃娃也不如当年那般精致完好,一般人捡到了通常都会扔掉,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给她送了过来。
男人深知千沫的意思,但是丝毫不在意的说道,“饭就不必吃了,只是看这两个晴天娃娃已经破损的厉害,钥匙扣上面也拿着钢丝绳环了好几圈,想来这个钥匙扣对小姐一定意喻非凡,所以才会随身携带。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小姐下一次一定要好好保存好。
不要随意丟弃了。”
说这话的同时,男人眼底一抹落寞之色一闪而逝。
“是的,这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送给我的。”千沫垂下了眼睫,指尖微微抚摸着晴天娃娃。
千沫动作轻柔极了,像是生怕把它碰碎一般。
“先生接二连三的帮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承先生的情。
不如加个微信,下次请你吃个饭?”
男人本要拒绝,当转动眸子,看到千沫旁边的安溪的时候,瞳孔一缩,眸子微闪。
萧然:“好。
还不知道小姐芳名,我姓萧名然。”
千沫:“千沫。”
两人加了微信,萧然也不再多做停留,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静如背景板的安溪,匆忙的走了。
萧然的异样,千沫自然看在眼里,眉梢微微上扬,问道:“安安可是与刚刚那个男人认识?”
安溪抿了抿唇,也没有隐瞒,“我跟他是同一个学校的,他比我大一级,算是我的学长吧。
不过,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跟他没有什么交集。”
千沫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琛。
她可不信小安子和萧然没有什么交集哦,就刚刚萧然临走前的那个眼神,明显是跟小安子发生过什么的样子〜不过千沫也没有再多问,于是话题再次回到了最初,“安安,你把我家小妃妃叫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了!
我回来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不来接我,不会是又被姜家那群极品缠住了吧?”
话音一落,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第105章 江羨哥哥无所不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易宁站在楼底下,眸底一片遗憾。
Downsyndrome(江氏)集团,只不过才来帝都几个月的时间,就建立了这么一座高楼,可想而知江璟的背景不俗。
帝都,寸土寸金的地方,市中心的地段都被炒到了上亿,但是江家缺眼睛都眨的买了下来。
当初,他到底是怎么会认为江璟真的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当初那个满怀梦想,嚣张狂傲的小男孩,现在也变成了稳重有担当的青年。
他还记得当初江璟说,江琛是他哥哥时候的样子,他整个人似乎都要裂开了。
江琛在国内虽然不怎么有名,但是对于经常在美国和英国飞的易宁来说,江琛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易宁晃了晃头,撇去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对着大楼说了一句,“再见了,小孩。”
一如江璟所说的那般,再见了。再见了,舞台。
沈家。
江晚晚一进屋就看到了,雪鬓霜鬟却依旧面色红润的兰嵘。
兰嵘坐在沙发上,整喝着上好的龙井。
屋内灯光明亮,装饰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张桌子。
江晚晚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坐到兰嵘对面。
一老一少的,两人极为默契,都没有开口说话。
等一杯茶下肚,江晚晚才开口,“好久不见,叔公。”
听到少女空灵悦耳的声音,兰嵘才转动眸子,视线落到了江晚晚的脸上,“你准备好了吗。”
江晚晚点头,“如果我没有准备好,就不会来见叔公了。
不过!”话锋一转,江晚晚的嗓音有些沙哑,“叔公,这一世的出现似乎提前了不少。”
兰嵘叹了一口气,“因为姜南苏的无限重生,已经引起了这个位面的混乱。
如果再拖下去,对姜家不好,对你……也不好。
姜妃,我们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为你逆天改命,扭转局势了。”
是了,姜妃重生了三次,但是前三次都出了意外,并没有回到江晚晚的躯壳内,反而重生到了别处……重生到别处也就罢了,但是,姜妃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都是客死他乡,身首异处。
直到第三次,姜妃的至亲之人,用心头血引路,这才成功。
而现在,江晚晚所恢复的记忆,除了姜南苏的那一段,还有那三世的记忆。
只是记忆太多,有所混乱。
而且,现在原来江晚晚的长明灯,却一直亮着,反而有着越来越亮的趋向。
这让兰嵘心底也越来慌乱了。
虽然江晚晚这个身体是姜安白制造的躯壳,但是好歹那抹生魂也在这躯壳里待了十几年,运用程度比姜安白更加贴合。
本来那么生魂死了也没什么,但是,偏偏她没死,长命灯反而越来越亮,生命力强大旺盛。
这让姜妃与江晚晚的身体产生了排斥。
江晚晚抿着茶水,漫不经心道:“叔公不用太过惊慌,那抹生魂影响不到我的。”
兰嵘:“即使如此,我也不敢大意。”
兰嵘看江晚晚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易碎品一般,紧张的不行。
江晚晚抽了抽嘴角,一言难尽。
虽然,她之前是有些弱……但是现在的她拥有的可是好几世的记忆,再弱也不会弱到哪去好吧?!
江晚晚眸底滑过一抹血色,“叔公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深陷危险当中。
这一世,那些伤害过我们姜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分割线这是为分离小可爱的加更哈〜喜欢的小可爱麻烦点个五星好评哈~不喜欢的小可爱也不要差评,拜托了〜听到江晚晚如此说,兰嵘并没有太过松懈自己的心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些琐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现在主要的是你的身体,知道吗?
兰家传承即将出世,我希望传承出世前,你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可以承受那些力量了。”
江晚晚端着茶杯,轻抿着茶水,茶杯上氤氳的白雾遮住了江晚晚精致的眉眼,让兰嵘有些看不清江晚晚眼中的情绪。
再一杯茶水下肚,江晚晚勾唇赞道:“叔公喝的茶,果然都是上上品。”
兰嵘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水。
江晚晚见此,微微勾唇,再次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白嫩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在这漆黑的檀木桌上,显着江晚晚的手指更加白晳纤长,骨节分明,赏心悦目极了。
江晚晚的眸子扫了一眼与兰峥相似极了的样貌,眸底闪过一丝怀念,但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
再次喝完杯子里的茶水,不过这次是连着茶叶也一起倒在了嘴里,瓷白如玉的牙齿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仿佛这样才能压下心底突然升起的伤感,以及喉间的哽淫。
茶叶已经被咀嚼的稀碎不堪,唇齿间也充斥着茶叶的清香,但依旧压不下心底的那抹涩意。
依旧,压不下心头突然涌起的无力和思念。
她,想她家的小老头了。
天澜酒店。
千沫、安溪,江琛三人坐在雅间内,只是屋内气氛有些凝重。
屋内弥漫着饭菜的清香,就连桌子上菜的摆盘也精致极了,就算不吃,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更别说,味道还那么香甜。
光是闻着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可是,桌旁坐着的三人,就跟没看到桌子上的佳肴一般。
千沫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溪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千沫,一副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江琛则是事不关己,摆弄着手机,时不时的看安溪一眼。
时间过半,千沫放下手机,才掀起眼皮看向安溪,一副懒散的样子,“安安,我们下次再约吧。
我还有点事情处理。”
说完不等安溪开口,拿起旁边的包,就走了。
走前,还下意识的伸手摸一下包包旁边的挂坠,感觉到熟悉的东西还在,千沫放下了手,不再停留的走了出去。
挂在包侧的晴天娃娃,随着主人的走动,时不时的晃动,脸上的笑脸若隐若现。
只是晴天娃娃的头部已经泛黄,身体部位也有残缺的部位,尤其是脸部有几条深深的线条,可见主人已经缝补过很多次了。
精致好看的背包与破损的晴天娃娃,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溪侧过脸,看到的就是千沫的背影,以及那个晴天娃娃在千沫背包间轻轻摇摆。
视线落到哪两个娃娃上,安溪眸底闪过一抹黯然。
一双美眸氤氳着一层雾气。
就在刚刚,进入天澜的时候,明明刚开始一切都很好。
直到点完菜的时候,千沫突然问起姜妃来,“安安,我不在的这些年,妃妃还好吧?没出什么意外吧?”
第106章 这个女人是要去勾引谁
安溪神色自若的回道:“没有,她很好。”
千沫暂且放下了心,“那就好。
也不知道我家傻妃妃什么时候才可以看清姜家那帮人。”
安溪:“沫沫,娇娇她已经离开姜家了。”
千沫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精致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担忧,“妃妃……她没什么事吧?”
嗓音带着烟嗓的沙哑,尽管语气平淡,仿若白开水,但是却不难听出她的担心。
安溪摇头,“没有,娇娇现在过的特别好。
好到,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见我这个朋友。”
说着,安溪眸子幽幽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江琛。
她当初可是看到了,江羡那个磨人的三哥。
啧,江家的这些哥哥,真的是一言难尽。
千沫的关注点都在姜妃上,自然也忽略了安溪最后的幽怨。
谈起姜妃,千沫的眉眼间带着一分柔和,三分宠溺,就连冷若冰霜的脸,也融化了不少。
千沫勾唇浅笑,“我家小姑娘,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姜家了。”
关于姜妃,千沫自然也是知道姜妃为什么一直留在姜家。
明明已经有了脱离姜家的权利,但是姜妃却一直没有离开,不过也是舍不得姜家那点微弱的亲情吧。
她家的小姑娘啊,明明嘴里说着最狠的话,却做着最恨的事。
她还记得小姑娘信誓旦旦在她耳边起誓,“千沫,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再也不会为姜家那个小破孩收拾任何烂摊子了!”
姜妃僵着一张小脸,娇俏的脸上,满是一脸怒色。
小姑娘虽然如此说着,但是下一次她还是为姜家的那两个人收拾烂摊子。
“千沫沫,你说,我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们会看到我的好吗?
我的阿弟,会不会叫我一声姐姐啊?
我的阿爸阿娘会不会也像小时候那样,唤我娇娇,给我买糖吃?”姜妃弯起的丹凤眼,像是被注入了稀碎的星辰一般,亮晶晶的。
千沫看着自己面前的小丫头,故意逗她道:“你的阿弟,阿爸阿娘都说了,怎么没有说你那个姐姐?”
姜妃邹了邹小鼻子,本来亮晶晶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姐姐她不喜欢我。”
说完,又抬眸看了一眼千沫,一脸傲娇的说,“哼,我也不喜欢她。”
千沫捏了捏姜妃的鼻尖,继续逗道:“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迎合她?为什么要对她有求必应的?直接不理不就好了?”
这次姜妃身上本来生机盎然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一股阴霾环绕在姜妃身上。
这一刻,千沫有些后悔了。
她也许不该问出这个问题。
“姜红毕竟是我的姐姐。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一直在针对我。
可是阿公说了,家和万事兴。(阿公,姜妃的外公)我想,我的忍耐可以换来姐姐的喜欢吧?”姜妃的声音低低的,最后一句末尾还夹杂着一丝不确定。
千沫心疼的看向姜妃,“我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傻?”
姜妃抬眸看向夜空中的万千星辰,低喃出声,“千沫沫是没有看到之前阿爸和阿娘来阿公家时看我的样子,阿爸每次都会带着我出去玩,阿娘也会给我做好吃的饭菜。
他们也会把我抱着怀里,哄着我睡觉。
‘我的娇娇儿,快些睡觉。爸爸会一直在的。’‘我希望我的娇娇儿,一直就像现在这样不长大,这样爸爸就可以保护娇娇儿一辈子了……,少时,我阿爸也会这样哄着我入睡。
他会带着我骑大马,会教我骑车子,会满足我所有的小心思……还有呢,可多了呢。
阿娘也会从帝都给我带小礼物回来,会给我梳辫子,会说,‘我的娇娇儿,是她永远的宝贝’”姜妃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嗓音带上了一丝哭腔,“沫沫,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阿爸阿娘变了。
他们开始讨厌我,也不再来阿公家看我,看到我眼神都充满了冰冷。
阿娘也不再冲着我笑了,阿爸也不会抱着我给我讲睡前故事了……我根本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
千沫把姜妃揽到怀里,安慰道:“我的娇娇儿,什么都没错。
是他们眼瞎,他们看不到娇娇儿的好。”
姜妃埋在千沫的怀里,压抑的哭出了声,“……明明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明明小时候我也曾是他们手里的宝贝……可是为什么后来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让我找回曾经的勇气都没有……”
千沫闭了闭眸子,“我的娇娇,没有错。”
姜妃:“沫沫,你知道吗。
小时候,我有很多次都想把我的阿弟给扔了。
因为他抢走了我很多的宠爱,我很嫉妒他……可是,当他瞪着大眼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生出一抹自责。
姜妃呀,你怎么就那么恶毒呢?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亲弟弟呀。
而且你的父母不喜欢你,跟你无关的阿。
明明就是不够优秀,才得不到父母的关注与疼爱。”
“可是后来,我拼了命的学习,拼了命学习各种乐器和舞蹈,拿了很多的奖。可是,都没有得到过他们的一句夸奖。
反而我的那个阿弟,什么都不如我,却轻而易举的夺走了父母所有的疼爱。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啊,就是我明明在网上学习课程,可是我的姐姐走过来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再然后,我的父母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一顿。
他们说,你姐姐说你在网上学人家谈恋爱!还说你…把自己卖了。
……他们,连我的解释都没有听。
就那样,当着姜红的面打了我一遍又一遍。
哪一年,是冬天最冷的一天,我带着一身伤,跪在院子里一天一夜。
而我尊敬的姐姐,却带着一脸讥讽的看着我。
‘再优秀又怎么样?姜妃,你要记住。姜家没有你的地位!’”“沫沫,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嘛?
我哭了一夜,也没有把心里的伤痛哭完。
我以为眼泪流出来了,心底的伤心就可以跟着眼泪消失,但是我发现……泪水和心底的疼痛,似乎没有多大关系。”
“再后来,我没有接近过姜红。
我以为远离了她,就可以不再和阿爸阿娘闹矛盾。
…我从没想过那个小时候缠着,唤我姐姐的小男孩,竟然也会和姜红一样陷害我。
沫沫,我有时候累的真想永远的睡下去。
我不想再看到姜家丑恶的嘴脸,我想永远离开这里。
可我,还是舍不得你知道吗?舍不得年少时享受过得亲情,舍不得依偎在父母怀里的感觉。”
姜妃哭声逐渐弱了下去,语气平淡无奇,眸底也染上了一丝清明,没有了刚刚的激动,“有一句话是这样说,宁愿你从未拥有过,也比你得到后失去要好的多。
第107章 我说好
因为拥有后再失去,是比从未拥有过还要痛苦的事情。”
姜妃说完,便离开了千沫的怀抱,弯起亮晶晶的丹凤眼,逐开笑颜道:“沫沫,今天的话就当我从我说起过,你也从未听到过好不好?”
千沫曲起指尖,弹了弹姜妃的额头,“小丫头还要回去照顾你家的巨婴吗?”
姜妃摇头,“不了。
我早该想清楚了的,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回不到曾经了。
就当过去是一场镜花水月,是我做的的一场春秋大梦。”
千沫拉着行李箱,站在天澜饭厅的门口,眸子暗沉的望着天空。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明明说不在乎姜家的小姑娘,最后的死因却是把身上的器官捐给了她的母亲。
明明小姑娘的星途坦荡,前程似锦,但是最后还是败给了她向往的亲情。
千沫想到刚刚在雅间时的场景,冷漠的勾了勾唇,安溪不会以为姜妃的死真的会瞒她一辈子吧?
若不是刚刚她想打开微博搜一下她家小姑娘的新戏,画面却弹出来姜妃追悼会又上热搜的消息,她怕是真的会被安溪给骗到。
要不是这几年被困在国外,她所有与国内通讯的方式都被切断,不管多远,她一定会飞回来送妃妃最后一程。
她,也一定会回来阻止妃妃做傻事。
她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小姑娘啊,就这样平淡无奇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千沫抓着行李箱的手逐渐泛白,身上弥漫着一层深深的寒气,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天气,但路过千沫身边的人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当年,她没有出国的话……她的小姑娘是不是就不会死?
安溪从雅间追出来,看到的就是千沫孤寂的背影,安溪心中一疼。
她很想告诉她,姜妃根本没有死!可是当眸子看到身边的江琛时,安溪就歇了这个念头。
这一刻,安溪对江琛时充满了怨念。
碍事的家伙。!
“千沫。”
安溪叫了一声。
千沫微微侧过脸去,耳侧垂落的长发遮挡住了千沫眼底的冰冷。
千沫面无表情道:“安溪,这段日子,我们就不要见了。”
话落,千沫就提着箱子走了。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留在千沫面前,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形魁梧的男人。
男人对着千沫恭敬的点头,然后接过千沫的行李箱。
千沫坐上了车,等男人放好行李箱坐到驾驶坐上问道:“主子,我们是去姜小姐的别墅,还是回老宅?”
提到姜妃,千沫眼底一抹伤痛稍纵即逝。
“回老宅。”
以往主子出差回来,都是我先去姜小姐府上的,这次竟然没有去。
驾驶坐上的男人虽然惊讶,但也没有问出口。
于是启动车子,行驶而去。
安溪抿了抿唇,最后也没选择追出去。
算了,就让千沫一个人好好的静静吧。
过两天,我再带江晚晚过去找她。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搁置,就搁置了很长时间,安溪也没有机会跟千沫解释清楚。
江琛默默地跟在安溪背后,哪怕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家新上任老板的嫌弃,但江琛仿佛不知道一样,开口问道:“安老板,你的朋友似乎不简单啊。”
刚刚江琛注意到了那辆接千沫车子的牌照,六个九。
他似乎想起来,当初沈寒也想买这个牌照来着,但是却被不知名的世家捷足先登了。
他还记得,沈寒还带人明目张胆的抢过,但……貌似是没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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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安溪的的眉眼微动,明亮的眸子有些灰暗,但是嘴角依旧勾着讽刺的弧度,“不过一个小助理,问那么多干嘛?
是嫌事情不够多?”
莫名其妙被安溪的江琛:“?????”
我又做错了什么???
沈家。
兰嵘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道:“今晚就是圆阴之夜,是开启仪式的最好时机。我希望你把握好机会,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圆阴之夜是多久。
我怕你的心脏支撑不住到下一次圆阴之夜。”
听到兰嵘的话,江晚晚抿了抿红唇,弯了眼眸,唇瓣微微上扬,“好。”
兰嵘捻了捻眉心,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还好,这次的江晚晚没有拒绝。
要知道上两世的江晚晚,一世是去了一个女强世界,鬼知道他和兰峥废了多大的劲把她拉回来的。
以为拉回来后,事情会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但是没想到……江晚晚竟然失忆了。
以至于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都让他们措手不及。
最后,还是兰峥用了禁术再次倒转时光,重新开始。
这一世的走向,虽然比前几世更加惊险,但是好在她融合了姜安白的记忆,也知道了姜南苏的存在。
至少,不会再让那个男人做出什么傻事。
说起姜南苏,兰嵘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江晚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江晚晚唇角微动,慢慢的挪开了视线。
沈寒眉梢微扬,眼神幽幽的扫了一眼江晚晚白晳的脖颈,“娇娇儿终于舍得出来了。”
语气幽怨委屈极了,江晚晚无语的捏了捏眉心。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眼前的男人被人换了的感觉???
明明上一世的男人那么病态,手段狠辣变态极了,每次看到他,都会让她有种想逃跑的感觉。
但是现在这个撒泼打滚,一脸的幽怨委屈,真的是他吗???
总觉得他也被夺舍了。
江晚晚:“阿寒,我知道你把叔公找回来是为了什么。
而且,我也答应了叔公,会好好的配合他做完。
只是……我想这场仪式结束后,我们先不要见面。”
沈寒身上本来温润的气息,瞬间冷了下去,“为什么?”
江晚晚推开面前挡着的男人,没有回答沈寒的话,可身后的男人却开口说话了,“阿姐不想见我,是因为姜南苏是吗?”
沈寒垂着眼皮,眸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绯红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江晚晚背对着沈寒,眸底划过一道无奈,微微侧过脸回了一句,“你想多了。”
沈寒勾了勾唇角,冷笑出声,道:“我向来知道阿姐对姜南苏的在乎,远比在意我的多。
不然,阿姐也不会拒绝我那么多次,是的吧?
阿姐不想见我,无非就是想多陪陪姜南苏,不是吗?”
这次江晚晚转过身去,看着沈寒的眼神发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寒掀起眼皮,眼底同样也没有了温度,“我在说些什么,阿姐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
江晚晚扯了扯唇瓣,“既然你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