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雅典卫城的雅典部落
当洛伊跟着潘狄翁等人来到雅典部落生活的山岗，看到这座海拔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山岗只有西边一条通道，其余各边都无法攀登，再看到山岗顶部较为平坦，大约有着三万平方左右的面积，洛伊终于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
雅典部落生活的山岗，就是洛伊所知道的雅典卫城所在地。
“我这是来到另一个世界的古代雅典了吗？”
走在通往雅典卫城的山道上，洛伊的目光快速观察周围的情况，看到卫城山的南边和北边各有一个人口大约千人的小部落。
这两个小部落的房屋都是用木头、泥土、杂草做成，只是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因为雅典地区没有冬季，所以雅典人居住在这种简陋的屋子，倒也不用担心会被冬天的严寒冻死。
潘狄翁观察着洛伊的反应，主动向洛伊介绍道。
“洛伊祭司！我们雅典部落有三千人，都生活在这座卫城山上面。卫城山下面的两个小部落是我们雅典部落的附庸，算上这两个附庸部落，我们雅典部落大约有五千人口。”
五千人口——
在洛伊看来，这点人口实在不算多。
但潘狄翁和他的同伴都露出骄傲的表情，仿佛拥有五千人口的雅典部落，是这片地区人口最多的部落。
“难道我这是来到石器时代，所以这些雅典人使用的武器都是木头制作的？如果这是石器时代，拥有五千人口的部落确实很大。”
洛伊和潘狄翁等人从西边的山道登上卫城山，便看到三千人居住在三万平方的空间，让雅典卫城又脏又乱，空气中也弥漫着难闻的臭味。
“好臭……”
望着眼前混乱的房屋，街道上杂乱的行人，洛伊用衣袖捂住口鼻说道。
“潘狄翁首领！三千人生活在这么小的一片空间，真亏你们能一直忍受这种脏乱恶臭的环境。”
听到洛伊批评他们的家园，潘狄翁身边的同伴立刻对洛伊怒目而视。
潘狄翁露出苦笑解释道。
“洛伊祭司！我们雅典部落的人全都生活在卫城山上，是因为卫城山是易守难攻的堡垒，只有生活在这里才能保证安全。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我们才会一直忍受这种环境，但我一直都想做出改变。”
洛伊点点头说道。
“我能理解你们的选择！不过在我看来，只要能在卫城山下面建造三五米高的水泥墙堡垒，大家就没必要都挤在卫城山生活，可以把卫城山改造成真正的军事堡垒。”
“水泥墙？”
身为首领的潘狄翁也算见多识广，他听说过木墙、石墙，还是第一次听说水泥墙。
用泥建造的城墙，大水一冲不就垮了？
卫城山上面的房屋，也都是用木头、泥土、杂草建造，有些房屋直接就是一座三角形的木棚。
洛伊跟着潘狄翁等人，穿过脏乱的街道走向卫城山最东面潘狄翁的房屋，看到雅典部落的成年居民很少有超过四十岁，而且每一户家中都有三个以上的孩子。
在这疑似处于石器时代的雅典部落，恐怕造人便是晚上唯一的娱乐，所以部落里面一半以上的人口是孩子。
当洛伊等人走到卫城山中间时，洛伊的目光看到一个木棚里面，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在用一块布给一个昏迷的孩子扇风。
昏迷的孩子年龄大约十岁，他的脸颊不自然的通红，明显正处于发烧状态。
看到这一幕，洛伊立刻冲进木棚里面，不满的对孩子的母亲大喊道。
“你想害死你的孩子吗？现在你的孩子正在发烧，要给他降温的正确方式不是让他吹冷风，而是让他的身体出汗。”
洛伊的一番话说完，妇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洛伊这个外乡人，并没有听从洛伊的话。
就在这时，发烧的孩子发出痛苦微弱的声音。
看到孩子的母亲依然没有采取正确行动，洛伊立刻抢过妇人手中的布，用这块布包裹孩子的身体。
将孩子的身体包裹起来后，看到妇人身边还有一个小布条，洛伊又拿过小布条缠在孩子的额头。
此时潘狄翁已经来到洛伊身后。
看到发烧的孩子被洛伊包裹到只有一张小脸露在外面，潘狄翁好奇的询问道。
“你这样做，真的能救这孩子吗？我们雅典部落有很多孩子都是因为热病夭折，得了热病后，通常只有身体强壮的孩子能够撑过去活下来。”
热病——
区区发烧，竟然也能算是病，而且夺走很多孩子的生命。
洛伊一边将缠在孩子额头的布条绑起来一边说道。
“只要这孩子体质正常，用我的方法一定能够让他的身体退热。孩子母亲！现在开始不要让你的孩子见风，等他热到出汗，他的身体就能康复。在孩子的身体恢复正常之前，你要一直给他喝热水补充水分。”
听完洛伊的叮嘱，孩子母亲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潘狄翁。
潘狄翁点了点头说道。
“就按洛伊祭司说的做吧！”
听到潘狄翁的话，孩子母亲立刻拿来更多的布盖在发烧的孩子身上，又吩咐年长的儿子为弟弟烧水。
洛伊和潘狄翁回到街道上后，潘狄翁兴奋的询问道。
“洛伊祭司，你懂治病救人的神奇医术？”
“我当然不懂医术。”
洛伊摇摇头说道。
“我只是生病的次数多了，有了对付感冒发烧的经验。”
洛伊的话刚说完，潘狄翁便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一片石头房屋说道。
“洛伊祭司，我们已经到了我家。”
洛伊看着眼前的一排石头房屋，脸上不由露出震撼的表情。
雅典部落疑似处于石器时代，在雅典卫城建造一片石头房屋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
眼前这一排简陋的石屋，恐怕相当于另一个世界的豪华大别墅。
就在洛伊打量潘狄翁的石屋时，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美丽女人，带着一个少年和两个美丽少女走出石屋，迎接潘狄翁这位主人。
“亲爱的，欢迎回家！”
看起来像是潘狄翁妻子的美丽女人，穿着不同于亚麻衣服的白棉布衣服，戴着珍珠做成的项链，看起来美丽又高贵。
跟丈夫潘狄翁打过招呼，潘狄翁的妻子看向洛伊说道。
“这位外乡人是我们的客人吗？因为不知道有客人会来，看来我们招待客人会有一些失礼。”
第5章 我来自遥远的东方
虽然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岁，但潘狄翁的妻子依然保养的美丽动人，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洛伊微笑着向潘狄翁的妻子点头打招呼后，目光看向潘狄翁夫妇的三个孩子。
他们的儿子是一位年龄大约十八岁左右的美少年，跟父亲潘狄翁一样穿着朴素的亚麻衣服，此时也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洛伊这个外乡人。
他们的大女儿是一位年龄大约十六岁的美少女，跟母亲一样穿着白棉布做成的衣裙，肩膀上还披着一块紫色披肩。
他们的小女儿年龄大约十五岁，穿着跟姐姐款式相同的衣服，肩膀上披着一块红色披肩。
两个美少女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美丽动人的精灵。
洛伊的目光打量两个女孩时，妹妹悄声向姐姐说道。
“姐姐！在外乡人面前，我们要不要把脸遮起来？”
说完，便将肩膀上的披肩拉起来，遮住自己害羞的小脸。
姐姐拍了一下妹妹的小手说道。
“外乡人已经看到我们的脸，现在遮住脸已经晚了。”
两个女孩似乎不想被陌生男人看到她们的脸，洛伊主动低下头来，目光欣赏两个女孩长裙下没穿鞋子的美踝。
这时洛伊注意到，潘狄翁的石屋不仅室内的地板是磨平的石板，就连院子也铺着磨平的石板，所以潘狄翁的家人都没有穿鞋。
“亲爱的妻子！”
站在洛伊身边的潘狄翁，向美丽的妻子吩咐道。
“今天跟着我一起巡逻的战士，一定要多给他们一些粮食作为奖励。洛伊祭司是我最尊贵的客人，让仆人们宰杀一头牛，拿出我珍藏的葡萄酒，我要用最高礼仪招待洛伊祭司。”
吩咐妻子后，潘狄翁走到一块石凳旁坐下，两个年轻美丽的女仆立刻跪在潘狄翁身边，帮他把草鞋脱下来。
潘狄翁光着脚走到家人身边，看到洛伊依然站在原地，便微笑着说道。
“洛伊祭司！赶快脱掉鞋子进入室内吧！”
“哦！”
洛伊学着潘狄翁走到石凳旁坐下，就在洛伊准备动手脱鞋时，刚才的两个女仆又跪在洛伊身边，准备帮洛伊脱掉鞋子。
洛伊慌忙推开她们的手说道。
“别这样，我不需要你们服侍。”
两个女仆没能完成帮客人脱鞋的任务，脸上露出不安表情，依然跪在洛伊身边。
直到洛伊把运动鞋脱下来，两个女仆才捧着洛伊的鞋子起身离开。
洛伊虽然脱掉鞋子，但脚上依然穿着袜子。
当洛伊走到潘狄翁身边，潘狄翁的妻子忍不住询问道。
“尊敬的洛伊祭司，你脚上穿着的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一种用棉布做成的衣服……”
“夫人的眼光真好，我穿的确实是棉袜。”
洛伊拉起裤管介绍道。
“袜子是一种穿在脚上的衣服，可以保护脚不受到虫子或是小动物的攻击。袜子的长度可以盖过脚踝，也可以盖过膝盖部位。年轻美丽的女孩子穿着盖过膝盖的长筒袜，会让她们看起来更加美丽更有魅力。”
说完，洛伊的目光看向潘狄翁的两个女儿。
如果这两个精灵般可爱美丽的女孩被自己的话蛊惑，她们穿上长筒袜的样子非常值得期待。
看到洛伊的目光盯着女儿们，潘狄翁的妻子表情不悦的说道。
“难道像我这样的老女人，不能穿上你说的长筒袜吗？”
洛伊慌忙说道。
“夫人这样美丽的女人，当然也能穿长筒袜，而且会非常有魅力，能够增加夫人和潘狄翁首领的夫妻感情。”
潘狄翁的妻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后，潘狄翁立刻拉着洛伊走进石屋里面。
宽敞的石屋大厅，摆放着几张用来吃饭的石桌。
潘狄翁把洛伊带到中间的石桌旁坐下，潘狄翁的儿子和两个女儿跟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后，潘狄翁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现在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儿子厄瑞克透斯，这是我的两个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
洛伊看向三兄妹说道。
“厄瑞克透斯王子！普洛克涅公主！菲罗墨拉公主！我是侍奉智慧女神墨提斯的祭司洛伊，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
“嘻嘻嘻嘻……”
听到洛伊称自己为公主，菲罗墨拉忍不住娇笑道。
“你把我和姐姐当成公主，还把哥哥当成王子？”
洛伊微笑着说道。
“拥有五千人口的雅典部落，规模相当于一座中小型的城邦。你们作为潘狄翁首领的贵子和贵女，身份确实相当于王子和公主。”
“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外乡人。”
厄瑞克透斯面无表情的评价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群女仆将装着葡萄酒的陶罐和面包端来，放在洛伊面前的石桌上。
饮酒的器具，也是一种碗口很大的陶杯。
女仆们在陶杯里斟满酒水后，潘狄翁端起一杯酒水说道。
“洛伊祭司！我的仆人们做好烤肉和燕麦粥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先饮用葡萄酒吃着面包吧！”
“作为一名客人，我完全遵从主人的安排。”
说完，洛伊便捧起陶杯饮用葡萄酒。
虽然洛伊现在还不是很饿，但嗓子确实有些干渴了。
随着一杯杯酒水下肚，洛伊出现醉酒的样子后，潘狄翁突然询问道。
“洛伊祭司！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来自哪里的人，来到我们雅典部落有什么目的？”
“东方……我来自东方……”
洛伊伸手指着东方说道。
“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很远很远的东方。是比腓尼基人统治的腓尼基地区，比巴比伦人统治的两河流域更遥远的东方。我来到雅典部落的目的，是想说服你们尊奉智慧女神，让伟大的智慧女神墨提斯成为雅典部落的守护神。”
“比腓尼基地区和两河流域更遥远的东方……难道是传说中的印度地区？”
就算潘狄翁是雅典部落的首领，他也想象不到，洛伊所说的东方，比传说中的印度地区更加遥远。
听到洛伊说要让雅典部落尊奉智慧女神，厄瑞克透斯向潘狄翁询问道。
“父亲！我们要接受外乡人带来的神祗吗？”
潘狄翁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
“让一位真正的神祗成为雅典部落的守护神，或许能让我们雅典部落发展的更好。”
第6章 雅典的未来在大海
洛伊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就连度数不高的葡萄酒也能让洛伊喝醉。
回答潘狄翁的问题后，洛伊便不再饮酒，而是吃着干硬的面包让自己醒酒。
就在洛伊吃掉两片面包后，潘狄翁的妻子带着一群女仆走进来，每个女仆捧着的陶盆里面，都有一份切碎去骨的烤肉。
这位美丽的贵妇人在丈夫潘狄翁身边坐下后，女仆们分别将烤肉放到洛伊和潘狄翁一家人面前。
洛伊拿起一块烤肉品尝了一口，发现烤肉抹了海盐和橄榄油，再加上肉质很好，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味烤肉。
潘狄翁凑到妻子的耳边低声说道。
“亲爱的！洛伊祭司来到我们雅典部落的目的，是想让我们雅典部落尊奉智慧女神，你觉得怎么样？”
潘狄翁的妻子皱着秀眉说道。
“你要接受新的神祗吗？我们雅典部落现在已经尊奉雨水女神，让雨水女神保佑我们的领地风调雨顺，能够在丰收的季节收获更多的橄榄、葡萄、大麦、小麦、蔬菜等食物。”
“如果雨水女神是一位真实存在的神祗，或者智慧女神墨提斯并不存在，我会继续尊奉雨水女神。”
潘狄翁脸色凝重的说道。
“但洛伊祭司已经向我们证明，他侍奉的智慧女神是真正的神祗，今天他用女神的神力盐化了我的身体。”
“他侍奉的是一位真实存在，并且能借给他神力的神祗——”
潘狄翁的妻子脸色凝重的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听说你来到雅典部落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将你侍奉的神祗奉为守护神。其实我们雅典部落现在已经尊奉雨水女神，我就是侍奉雨水女神的祭司。”
“夫人也是一位祭司？”
洛伊表情惊讶的打量了一下夫人，然后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
“我从夫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神力，看来夫人侍奉的雨水女神并不是真神，或是这位雨水女神无意庇护雅典部落。我侍奉的智慧女神是真实存在的神祗，潘狄翁首领亲身感受过我用墨提斯女神的权能神力施展的盐化神迹。雅典部落将智慧女神墨提斯奉为守护神，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因为雅典部落的未来就在大海。”
为了说服雅典部落尊奉智慧女神墨提斯，完成女神交给自己的任务，洛伊直接用手指上的油脂在石桌的桌面上作画，画出雅典部落所在的阿提卡半岛地图。
“潘狄翁首领！夫人！你们看，这就是雅典部落所在的阿提卡半岛，雅典卫城就在这里。阿提卡半岛北面是底比斯人的底比斯地区，西面是科林斯人的科林斯地峡。因为底比斯人和科林斯人的人口比雅典人更多，所以我们很难在陆地上发展，跟底比斯人和科林斯人争夺领地。雅典部落想要发展壮大，必须通过大海跟其他地方进行贸易，通过贸易获取先进的武器和更多的粮食。有了先进的武器，我们就能武装雅典士兵。有了更多粮食，雅典部落就能拥有更多人口，发展成阿提卡半岛——甚至是整个地区最强大的城邦。”
潘狄翁和他的妻子看着洛伊在石桌桌面上画出的地图，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就在洛伊怀疑自己画的地图有问题时，潘狄翁终于说道。
“洛伊祭司！我们雅典人世代生活在阿提卡半岛，都不知道阿提卡半岛的地图是什么样子。你是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外乡人，为什么你会如此了解阿提卡半岛？”
“呃——”
一个外乡人比本地人更了解他们的家园，这确实是非常可疑的事。
洛伊只是慌乱了一瞬间，便露出笑容解释道。
“我能画出阿提卡半岛的地图，是因为伟大的智慧女神墨提斯赐予我了解这一切的智慧。潘狄翁首领！你是否认同我的话，认为雅典部落的未来在大海？”
潘狄翁保持着沉默，没有回答洛伊的问题。
看到父亲的反应，厄瑞克透斯冷笑道。
“外乡人！深入大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有可能在海上迷路再也回不到家乡，更有可能遭遇比船还要巨大的海中妖魔。最重要的是，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深入大海，那些擅于海航的腓尼基人和其他海上民族，会带着青铜器具和粮食来到我们的领地，跟我们交换橄榄油、葡萄酒还有牛羊或奴隶。”
比船还要巨大的海中妖魔——
难道是鲸鱼？
洛伊回过神来，向厄瑞克透斯说道。
“厄瑞克透斯王子！我当然知道雅典人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海上商人带着各种商品跟你们交易。但你难道以为，这些海上商人都是没有私心的大善人？商人的本质，是从一个地方低价收购商品，然后高价卖到另一个地方，这样商人就能够赚取巨大的差价。举个例子来说，我们跟海上商人做交易，或许一罐葡萄酒只能交换一斤青铜。但是我们自己横渡大海，把葡萄酒卖到盛产铜矿的地方，或许一罐葡萄酒能交换五斤青铜甚至十斤青铜。”
听完洛伊的话，潘狄翁终于忍不住说道。
“洛伊祭司！其实我也意识到，我们跟那些海上商人做交易，他们完全是把我们当成掠夺财富的对象。你既然能从遥远的东方来到这里，那你能让我们雅典人发展海上贸易吗？”
“只要雅典部落将智慧女神墨提斯奉为守护神，雅典部落就能发展海上贸易。
洛伊露出满是自信的笑容说道。
“伟大的墨提斯女神不仅是智慧女神，还是蓬托斯【大海】的女儿，是能保护雅典人的船只在海上安全航行的海洋女神。”
潘狄翁跟妻子对视一眼，看到妻子并不反对，潘狄翁转头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我愿意将墨提斯女神奉为我们雅典部落的守护神，我还会让我的妻子担任墨提斯女神的祭司。”
好——
洛伊正要点头答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雅典部落里，需要两个智慧女神墨提斯的祭司吗？
如果雅典部落只需要一个祭司，潘狄翁的妻子成为祭司后，自己就成了多余的人。
墨提斯会不会收回赐给自己的神力？
失去墨提斯的神力，变成普通人的自己，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难道要卑微的恳求潘狄翁，让他同意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部落民住在雅典部落？
第7章 不能放弃祭司的身份
潘狄翁！厄瑞克透斯！
这是传说中的雅典国王的名字。
洛伊现在已经明白，自己不仅从无神世界来到神祗真实存在的世界，而且还穿越到了三千六百年前。
在这个时代，虽然小亚细亚半岛中部已经出现使用铁制武器的军事强国，但是两河流域和埃及地区这些古老的文明发源地还处于青铜文明，希腊地区更是还停留在使用石器的部落文明。
在这个人类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的时代，就算是身为统治阶层，也有可能因为战争失去一切，沦为任人宰割的俘虏或奴隶。
作为被统治阶层的普通人，更是吃不饱穿不暖，随时有可能死于战争或是统治阶层的压迫。
现在洛伊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最大依赖，便是墨提斯女神赐予自己的祭司身份和神力。
如果失去神祗祭司的身份和墨提斯女神赐予的神力，洛伊根本无法想象，变回普通人的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
虽然在这个时代，潘狄翁一家的生活看起来非常美好。
他们不需要亲自动手，就有年轻美丽的女仆为他们奉上食物和酒水，就连脱鞋这种事情，都有女仆为他们代劳。
但潘狄翁一家并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雅典部落最大的统治者。
来到潘狄翁的石屋之前，洛伊已经亲眼看到，普通的部落民过的是又脏又乱的生活，他们的食物是烤焦的黑面包，也看不到肉食存在。
我绝不能失去祭司的身份和神力——
心中做出决定后，洛伊目光坚定的看向潘狄翁说道。
“潘狄翁首领！墨提斯女神成为雅典部落的守护神后，我将在雅典部落担任侍奉墨提斯女神的祭司，所以你的妻子不能成为墨提斯女神的祭司。”
“你要担任我们雅典部落的祭司？”
潘狄翁皱着眉头说道。
“洛伊祭司！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区域，侍奉神祗的祭司拥有神圣的地位。比如在底比斯地区，侍奉大地女神的女祭司，能够号令所有尊奉大地女神的部落。虽然我没有去过东地中海，但我听说腓尼基地区、埃及地区的统治者们，也都是以祭司的身份担任国王，宣称自己是代表神祗统治民众。正因为祭司这一身份如此重要，所以在一个部落中，担任祭司的就算不是首领本人，也会是首领的家人。你要担任我们雅典部落的祭司，这是在打破默认的规则。”
洛伊当然知道，神祗祭司在这个时代拥有多么特殊的地位。
就算是洛伊原本所在的无神世界，埃及帝国的法老王、赫梯帝国的国王——这些强大帝国的统治者，也要宣称自己是神之子和护国神的最高祭司，主张自己的统治正当性来自神祗。
现在洛伊来到神祗真实存在的世界，神祗祭司拥有的权威更是巨大到无法想象。
“潘狄翁首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会对你的统治产生威胁。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后，你依然是雅典部落的首领，我不会跟你争夺首领的身份和权力。”
听到洛伊这番话，潘狄翁笑了笑没有说话。
作为雅典部落的统治者，他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洛伊的承诺。
潘狄翁的妻子代替丈夫说道。
“洛伊祭司！如果你坚持要担任我们雅典部落的祭司，我们可以放弃将你侍奉的墨提斯女神奉为雅典部落的守护神。”
洛伊的心中立刻咯噔一下。
如果不能完成墨提斯女神的任务，帮她成为雅典部落的守护神，女神的惩罚肯定会让自己丧命。
但让出祭司身份，失去神力的自己就只能在这个残酷的时代挣扎求生。
根本没有真正吃过苦的洛伊，可没信心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既然没有后退的余地，那自己就只能迈步向前。
看到潘狄翁还在犹豫当中，洛伊咬着牙说道。
“潘狄翁首领！拥有青铜武器的迈锡尼人，现在已经入侵伯罗奔尼撒半岛吧！我不知道迈锡尼人是否已经征服科林斯地区，但我知道迈锡尼人成为雅典人的邻居后，就算雅典人不想发生战争，迈锡尼人也会发起征服雅典人的战争。如果那时雅典人没有对抗迈锡尼人的实力，所有雅典人都会成为迈锡尼人的奴隶，首领美丽的妻女也会成为迈锡尼人的战利品和玩物。”
“你找死——”
厄瑞克透斯愤怒的用右手拍打石桌桌面，然后站起身指着洛伊说道。
“外乡人，我要跟你决斗！我们雅典部落有易守难攻的雅典卫城，你竟敢说我们会输给迈锡尼人，还说我母亲和妹妹会——我不能原谅你的挑衅和无礼。”
决斗——
看着厄瑞克透斯如同年轻雄狮的体魄，洛伊强装镇定说道。
“厄瑞克透斯王子，我不能跟你进行决斗。因为我拥有墨提斯女神赐予的神力，我们进行决斗是不公平的。”
“厄瑞克透斯，坐下！”
潘狄翁命令儿子坐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雅典部落是否要将墨提斯女神奉为守护神，并让你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这件事我要慎重的考虑，今天晚上你就在客房休息吧！”
说完，潘狄翁便命令两个女仆，把洛伊带到客房。
是否要接受墨提斯女神成为守护神，接受自己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这一切的决定权终究握在潘狄翁手中。
洛伊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跟着两个女仆向客房走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
洛伊进入光线昏暗的客房，便看到这间石屋里只有一张石床，石床上铺着一层杂草，杂草上盖着羊毛毯。
洛伊走到石床边坐下后，两个女仆也坐在洛伊的左右两边，将她们的小手搭在洛伊的肩膀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
洛伊慌忙推开两个女仆。
两个女仆软倒在床上，表情委屈的解释道。
“我们要为贵客进行夜晚的侍奉。”
“这是主人定下的规矩，难道贵客对我们不满意吗？”
这万恶的奴隶时代——
没想到潘狄翁首领竟然如此慷慨好客，会让自家的女仆对贵客进行夜晚的侍奉。
看着两个年轻美丽的小女仆，洛伊叹了口气说道。
“我是侍奉处女神的祭司，所以我不能做出荒乱的行为。”
听到洛伊的理由，两个女仆乖乖离开客房，跑去向主人禀告情况。
第8章 潘狄翁夫妇选择让步
夜幕降临之后。
从高空俯视地面，能够看到大地陷入漆黑一片，只有很少的几个地方闪动着篝火的光芒。
潘狄翁的石屋大厅。
勤劳的女仆们在铜炉里添加木柴，让炉火的光芒照亮大厅。
潘狄翁和他的妻子坐在一起商议事情，他们的儿子厄瑞克透斯跟两个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只能坐在旁边聆听。
“亲爱的！就算那个外乡人——洛伊祭司侍奉着一位真正的神祗，我们也不需要向他让步，让他威胁到我们统治雅典部落的权威。”
作为共同生活十几年的夫妻，潘狄翁的妻子已经看出丈夫想要将墨提斯奉为守护神，甚至考虑接受洛伊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
听到妻子的话，潘狄翁露出复杂的笑容说道。
“我亲爱的妻子！现在我们雅典部落已经是阿提卡半岛最强的部落，你和孩子们一定觉得我们可以安于现状，因为其他部落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但你们只考虑到眼前的情况，没有考虑到未来的情况。那些从克里特岛迁徙过来的迈锡尼人，用他们带来的青铜武器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不断扩张，如今已经征服阿耳戈斯地区。接下来他们或许会征服科林斯地区，也许会直接从科林斯地峡入侵阿提卡半岛，成为我们雅典部落的敌人。老实说，就算我们有着易守难攻的雅典卫城，我也没有战胜迈锡尼人的信心。”
说到最后，潘狄翁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
潘狄翁的妻子皱着秀眉说道。
“你是为了应对迈锡尼人的威胁，才想接受新的神祗？”
潘狄翁点了点头说道。
“而且洛伊祭司只是一个孤身一人的外乡人，我不认为他真的能对我们的统治权威产生威胁。如果他真的有不该有的想法——我们也可以杀掉他，让你或是我们的孩子成为新的祭司。”
潘狄翁的妻子点点头说道。
“那我们就先做出让步，让墨提斯女神成为雅典部落的守护神，让洛伊祭司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如果洛伊祭司想要争夺首领的权力，我们就杀掉他。那时墨提斯女神已经是雅典部落守护神，相信她不会为了一个死掉的祭司抛弃我们。”
潘狄翁的妻子刚说完，两个女仆便跪着爬进大厅。
看到两个女仆，潘狄翁的妻子表情不悦的说道。
“你们现在不是应该侍奉贵客吗？难道洛伊祭司对你们不满意，想要换成其他女仆？”
两个女仆慌忙摇头说道。
“贵客并没有对我们不满意。”
“贵客说他是侍奉处女神的祭司，所以不能做出荒乱的行为。”
得知两个女仆没能完成任务的原因，潘狄翁忍不住笑道。
“他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潘狄翁当然看得出来，那是洛伊拒绝两个女仆侍奉的借口。
在这个时代，血气旺盛的年轻人面对年轻美丽的女人，很少会有人做出跟洛伊一样的选择。
咔嚓——咔嚓——咔嚓——
劈开木头的清脆声音传入耳中，洛伊猛然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坐起身来，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身下是两张羊皮做成的羊毛毯，羊毛毯下是一层杂草，洛伊恍然说道。
“差点忘了……我已经来到三千六百年前的雅典，而且这个世界还有神祗存在。”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身处陌生的环境，洛伊不仅没有脱衣服，就连脚上的袜子也没有脱下来。
此时洛伊起身走到客房门口，便看到潘狄翁的庭院里，一群年轻的男仆正在劈柴生火，年轻美丽的女仆们也在忙碌的制作烤肉、面包、燕麦粥等食物。
目光在庭院中扫视一遍后，洛伊走到一个年轻女仆身边询问道。
“你好！我想要洗脸和刷牙，请问我该去哪里打水，你们用什么工具刷牙？”
被洛伊搭话的女仆，用看到怪物般的目光看了洛伊一眼，然后便低头向洛伊行礼，接着像逃跑一样从洛伊面前离开。
洛伊感到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嘻嘻嘻嘻……”
就在这时，一阵可爱的嬉笑声传来。
洛伊转过头来，便看到潘狄翁首领的两位贵女——如同精灵般可爱美丽的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正看着自己窃窃私语不停发笑。
洛伊深吸了口气，走到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面前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菲罗墨拉公主！两位早上好啊！现在我想洗脸刷牙，你们雅典人应该也有清洁面部和牙齿的习惯吧！”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对视一眼，菲罗墨拉用肩膀撞了撞普洛克涅，身为姐姐的普洛克涅害羞的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我们的雅典卫城没有水井，所以仆人们用水洗脸，只能男仆们共用一盆水，女仆们共用一盆水，仆人们清洁牙齿只能用树枝、盐巴或是沙子。”
听完普洛克涅的话，洛伊这才注意到，庭院的角落放着两盆很脏的水。
想到那是十几个男仆或十几个女仆用过的水，洛伊便摇摇头，宁愿不洗脸，也不想用这样的脏水洗脸。
这时四个女仆来到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的面前，第一个女仆端着一盆干净的清水，第二个女仆捧着两块干净的棉布，第三个女仆捧着一个陶罐，罐子里装着像是骨粉的东西，第四个女仆捧着一个装水的青铜罐子。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一前一后用清水洗脸，然后拿着棉布粘了骨粉清洁牙齿，最后又用青铜罐子的水进行漱口。
这一整套结束后，四个女仆正要离开，洛伊慌忙说道。
“等一下！我还没有洗脸刷牙。”
说完，洛伊便直接凑过去，先是用了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的洗脸水，接着又用普洛克涅用过的棉布，粘了骨粉清洁牙齿，最后用青铜罐子的水漱口。
整个过程结束后，洛伊苦着脸说道。
“还真是用骨粉清洁牙齿啊！用清水洗脸也就算了，没有牙膏可不行。普洛克涅公主！菲罗墨拉公主！为了感谢你们帮我完成洗漱，我会发明牙膏送给你们。”
说完，洛伊便看到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对她们做了非常失礼的事情。
跟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共用一盆水也就罢了。
普洛克涅用来清洁牙齿的棉布，真的可以跟我的牙齿亲密接触吗？
洛伊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好像出现了一把随时有可能落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第9章 有了我的神殿和祭坛
洛伊当然知道，在人类的历史中，越是古老的时代，男女之间的关系越是保守。
而且不用说古代，就算是现代社会，没有亲属关系的男人使用女孩子的牙刷，也是一种非常无礼的冒犯行为。
如果洛伊的身份是个普通人，做出这种冒犯首领贵女的事情，普洛克涅完全可以吩咐仆人把洛伊打死。
想到这种严重的后果，洛伊心情忐忑的看着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
现在自己的身份毕竟是侍奉神祗的祭司，她们应该会有一些顾忌吧！
普洛克涅表情复杂的看着洛伊，忽然低头说道。
“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说完，便拉着妹妹菲罗墨拉回到石屋。
看着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的背影，洛伊不由松了口气。
“真是一对天真善良的姐妹！如果她们追究我的冒犯行为，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大麻烦。”
为了避免尴尬，洛伊没有回到石屋里面，而是在庭院里观察潘狄翁的男仆和女仆。
这些男仆和女仆似乎并非奴隶。
他们虽然侍奉潘狄翁一家，但更像是把侍奉潘狄翁一家当成工作。
为潘狄翁一家做好丰盛美味的早餐后，这些男仆和女仆便开始做起他们自己食用的清淡早餐。
当潘狄翁一家开始享用早餐的时候，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仆找到洛伊，把洛伊带到石屋大厅。
在餐桌旁坐下后，洛伊忍不住看了普洛克涅一眼，普洛克涅这时也看向洛伊，两人的目光碰撞后，普洛克涅立刻害羞的转过头。
吃完女仆们精心准备的早餐，洛伊终于向潘狄翁询问道。
“潘狄翁首领！你是否决定将墨提斯女神奉为雅典部落守护神，并让我成为雅典部落的祭司？”
潘狄翁饮下一碗燕麦粥，然后看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我跟妻子商议后决定，同意你成为我们雅典部落的祭司。在雅典卫城东面，有一座献给雨水女神的神殿和祭坛，以后这座神殿和祭坛就归属墨提斯女神。”
神殿——
想到能在雅典卫城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屋，不用作为客人寄居在潘狄翁家里，洛伊立刻对神殿充满期待。
看到洛伊的反应，潘狄翁站起身说道。
“我现在就带你去神殿和祭坛吧！”
洛伊立刻起身说道。
“好！”
看着洛伊和潘狄翁离去的背影，菲罗墨拉兴奋的说道。
“母亲，我们能不能跟着父亲一起去神殿？”
“不能！”
潘狄翁的妻子板着脸说道。
“未婚的女孩子不要随便出去乱跑，你要在家里和普洛克涅练习织布，练出一双能为丈夫和儿子亲手做衣服的巧手，这样你才能嫁给一个好丈夫。”
菲罗墨拉不高兴的鼓着小脸说道。
“织布织布——我又不是为织布而生！出门之后我会用面纱把脸完全遮起来，这样母亲也不能让我出去吗？”
潘狄翁的妻子直接无视小女儿的撒娇，看向大女儿普洛克涅问道。
“普洛克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普洛克涅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摇摇头说道。
“女儿能有什么心事？”
“你现在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难道没有考虑你的丈夫人选？为了雅典部落的利益考虑，我们应该把你嫁给某个大部落的首领或首领之子，但母亲更看重你的幸福，所以我想把你嫁给雅典部落内的年轻贵族。我们雅典部落的年轻贵族或是贵族之子，有没有让你中意的？”
普洛克涅再一次摇摇头说道。
“母亲，我还不想嫁人呢！难道母亲已经厌烦我，故意想要把我送走吗？”
潘狄翁作为雅典部落的首领，就算他只是在雅典卫城出行，他的身边也会跟着十几个年轻战士。
洛伊跟潘狄翁走在一起，不仅享受到潘狄翁的亲兵们带来的安全感，也看到雅典人对潘狄翁的敬畏。
潘狄翁这位首领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提前让开道路，避免妨碍到潘狄翁。
当洛伊和潘狄翁等人来到原本属于雨水女神的神殿，便看到这是一座石屋和三间木屋组成的建筑，神殿外面是能站立数百人的广场，广场中心有一座石头搭建的祭坛。
在由西向东延伸的雅典卫城上，潘狄翁的石屋位于雅典卫城东北，这座神殿则是位于雅典卫城的东南，两座建筑大约相隔五十米。
“洛伊祭司，这就是雨水女神的神殿。因为我们没有雕刻神像的匠人和工具，所以这座神殿没有供奉雨水女神的神像。我们为雨水女神献祭的时候，都是直接在祭坛上向着天空献祭。现在我把这座神殿和祭坛送给你和墨提斯女神，神像的事情我们暂时无法解决，但我们可以为墨提斯女神准备丰盛的献祭仪式。”
“潘狄翁首领！向神祗献祭只是一种仪式，因为神祗不需要享用人类的食物，所以墨提斯女神不会向我们要求丰盛的祭品。仁慈的墨提斯女神，也不会要求雅典人现在就为她打造神像。”
潘狄翁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那我们何时准备仪式，将墨提斯女神迎入雅典部落？”
“当然是越快越好！而且不需要盛大的仪式，让墨提斯女神入主雅典部落的关键，是潘狄翁首领以首领的身份代表雅典部落尊奉墨提斯女神，让墨提斯女神成为这片领地的主人。”
洛伊的话刚说完，便看到一群雅典人走了过来。
这群人簇拥着昨天发烧昏迷的十岁男孩，男孩的两只手牵着他的母亲和大哥。
这一家三口来到洛伊和潘狄翁面前，男孩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跪在洛伊面前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现在他的热病已经好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失去最小的孩子。”
旁边围观的上百个雅典人，此时看着洛伊窃窃私语，显然对洛伊拯救患了热病的男孩惊奇不已。
看到昨天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孩，现在能够健康的走路，潘狄翁忍不住说道。
“洛伊祭司！看来你用你的智慧，拯救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接着，潘狄翁向围观的雅典人大声说道。
“各位雅典人！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能够治疗热病的外乡人，是侍奉智慧女神墨提斯的洛伊祭司。因为洛伊祭司拥有女神赐予的神奇智慧，证明智慧女神墨提斯的伟大，所以我决定将智慧女神墨提斯奉为我们雅典部落守护神，并让洛伊祭司成为我们雅典部落的祭司。”
第10章 人类无法看到神祗
潘狄翁正式将洛伊介绍给雅典部落的人，洛伊紧跟着说道。
“各位雅典人！我是侍奉伟大的智慧女神墨提斯的祭司。伟大的墨提斯女神是蓬托斯【大海】的女儿，是能够保护我们雅典人在海上安全航行的海洋女神。墨提斯女神作为智慧女神，她赋予我的智慧能够让雅典人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听完洛伊的话，周围的雅典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毕竟对于这些雅典人来说，智慧女神墨提斯是一位陌生的神祗，根本没有让他们信服的权威。
看到那个十岁孩童跟他的母亲和大哥还跪在自己面前，洛伊走过来扶起这一家三口说道。
“夫人！你和你的孩子不用感谢我，因为我的智慧来自墨提斯女神，所以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墨提斯女神。”
接着，洛伊转身向潘狄翁说道。
“潘狄翁首领！既然我治疗热病的方法被证明有效，我希望你能在雅典部落推广这种方法，并让雅典人全都知道这是墨提斯女神的恩赐。”
潘狄翁点点头说道。
“我会安排人手推广，让雅典卫城和附庸部落的五千雅典人全都知道治疗热病的方法，也会让他们全都感激墨提斯女神的恩赐。”
虽然在现代社会，发烧只是一种小病，甚至不吃药也能靠着身体自愈。
但是在三千六百年前的时代，发烧却是能够夺走大人和孩童生命的常见病症之一。
洛伊贡献治疗热病的方法，足以让所有雅典人感激墨提斯女神。
劝说那个孩童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后，洛伊向潘狄翁提议道。
“潘狄翁首领！我想尽快让墨提斯女神成为雅典部落守护神，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海边迎接墨提斯女神？”
“没问题！”
虽然潘狄翁还没有亲自接触墨提斯女神，但他出于对墨提斯的尊重，也不敢让一位神祗等待太久。
于是洛伊和潘狄翁带着一群亲兵离开雅典卫城，向着西边最近的海岸走去。
洛伊等人来到最近的海岸后，洛伊独自走到海水中，望着前方的海面呼唤墨提斯的名字。
“伟大的墨提斯女神，请回应你的祭司来到我们面前。”
哗啦啦——
洛伊的话音刚落，墨提斯便以身高十米左右的身姿出现在海面上，游动蛇躯缓缓来到洛伊面前。
来到洛伊面前，墨提斯用美丽的蓝眸看向潘狄翁，接着向洛伊询问道。
“人类！你成功说服雅典部落的首领，让他们接受我了吗？”
“是的！潘狄翁首领已经决定尊奉墨提斯女神，让您成为雅典部落和这片领地的主人。”
“那就让他跪在我的面前宣誓臣服。”
听到墨提斯的命令，洛伊转头向潘狄翁说道。
“潘狄翁首领！赶快向墨提斯女神下跪，宣誓雅典部落向墨提斯女神臣服。”
潘狄翁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说道。
“洛伊祭司，墨提斯女神在哪里？”
“呃——”
听到潘狄翁的话，洛伊这才发现不管是潘狄翁还是他的亲兵们，都无法看到墨提斯的身姿。
此时这里只有洛伊一个人，能够看到墨提斯的神祗身姿。
我在成为墨提斯的祭司之前，就能够看到女神的身姿，为什么潘狄翁和其他人——
看着潘狄翁等人的反应，洛伊突然想明白，墨提斯让自己成为她的祭司并不是一种偶然。
或许是因为自己能够看到她的身姿，她才会救自己，并让自己成为她的祭司。
回过神来，洛伊伸手指着墨提斯说道。
“潘狄翁首领！墨提斯女神就在这个方向，请你向墨提斯女神下跪，代表雅典部落向女神宣誓忠诚。”
虽然潘狄翁看不到墨提斯的身姿，但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墨提斯的神威。
潘狄翁深吸口气，然后向墨提斯所在的位置跪下说道。
“伟大的墨提斯女神！我是雅典部落首领潘狄翁，现在我请求伟大的女神成为雅典部落守护神，以后雅典部落的领地就是女神的领地。我和我的子孙将会尊奉墨提斯女神，任何人挑战女神的权威，便等同于挑战我的家族。”
潘狄翁的宣誓完成后，墨提斯脸上立刻露出灿烂无比的甜美笑容。
然后在洛伊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墨提斯离开海面向着沙滩移动。
就在墨提斯的身体将要接触沙滩时，她的蛇躯瞬间变成一双美丽的长腿，精致可爱的美踝穿着漂亮的银色绑带凉鞋。
双脚踩在沙滩上后，墨提斯抑制不住欢喜说道。
“我终于跨出这一步，离开大海来到陆地上。”
接着，墨提斯俯身伸出右手食指，将她的手指按在潘狄翁的眉心处。
洛伊立刻感觉到，墨提斯赐予潘狄翁女神的祝福，将一股神力灌注到潘狄翁身上。
得到墨提斯的祝福和神力后，潘狄翁终于看到站在面前的墨提斯，惊喜的流着泪说道。
“女神——真的是女神！雅典部落终于迎来一位真正的神祗成为守护神。”
看着潘狄翁欢喜激动的反应，墨提斯满意的笑着说道。
“潘狄翁！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首领。只要你的家族捍卫我的权威，不仅是你，你的孩子，你的子子孙孙都将得到我的祝福。”
看着墨提斯和潘狄翁互动，洛伊突然明白，就算没有自己出现，潘狄翁也一定会和墨提斯相遇，并让墨提斯成为雅典部落守护神。
反而是自己的出现，抢走潘狄翁成为墨提斯祭司的机会。
感觉受到墨提斯冷落的洛伊，这时忍不住说道。
“伟大的墨提斯女神！现在请您跟我们一起前往雅典卫城，入主我们献给您的墨提斯神殿。因为雅典部落没有雕刻神像的匠人和工具，所以您的墨提斯神殿暂时没有神像。”
“不要紧！”
心情很好的墨提斯微笑着说道。
“神殿和神像只是象征性的存在，最重要的是雅典部落的首领将我奉为守护神。现在我跟你们前往雅典卫城，神像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
说完，墨提斯便迈步走向雅典卫城。
洛伊和潘狄翁立刻用小跑追上大步前行的墨提斯。
抬头望着墨提斯的背影，潘狄翁脸色复杂的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直到亲眼看到墨提斯女神的身姿，我才真正相信女神的存在。你是侍奉伟大女神的祭司，我会让你在雅典部落得到应有的地位。”
第11章 我要成为大发明家
不需要洛伊和潘狄翁带路，墨提斯女神迈步向着雅典卫城走去，仿佛睿智的智慧女神已经对雅典部落的信息知道的一清二楚。
洛伊和潘狄翁小跑着跟在墨提斯女神身后。
当墨提斯来到雅典卫城西边的走道时，她的身体突然绽放出耀眼的湛蓝色神光。
然后所有被湛蓝神光吸引的人，都用肉眼看到了墨提斯的女神身姿。
“女神……”
“是真正的神祗！”
“一位真正的神祗来到雅典部落。”
看到女神身姿的雅典人，纷纷发出惊叫，吸引更多人的目光看向墨提斯。
女神来到雅典卫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潘狄翁的家里。
作为雅典部落的前任女祭司，潘狄翁的妻子匆忙带着两个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来到外面，前往不远处的神殿为迎接女神做准备。
洛伊和潘狄翁跟着墨提斯来到雅典卫城的神殿，便看到神殿外面的祭坛周围聚集了数百人，潘狄翁的妻子带着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跪在祭坛前面，虔诚的的迎接墨提斯女神。
墨提斯显然对首领夫人迎接她的方式很满意，女神露出淡淡的笑意走到祭台前，转身看向祭坛周围的数百名雅典人说道。
“雅典人啊！我是蓬托斯【大海】的女儿——来自大海的智慧女神墨提斯。现在我将成为你们雅典人的守护神，带领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庇护你们不受到任何敌人伤害。”
墨提斯的宣告说完，潘狄翁走向祭坛，然后在妻子和两个女儿身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围观的雅典人说道。
“我的同胞们！我已经用首领身份，将伟大的墨提斯女神奉为我们雅典部落的守护神。今后所有雅典人都要尊奉墨提斯女神，挑战墨提斯女神的权威便是挑战我，我会惩罚任何一个亵渎女神的罪人。”
虽然墨提斯是一位真正的神祗，但她刚刚来到雅典部落，不可能有让雅典人敬畏的权威。
所以潘狄翁要用首领的权威捍卫墨提斯，将首领的权威变成女神的权威。
看着捍卫墨提斯的潘狄翁，洛伊感觉自己的戏份像是被抢走，于是洛伊走上前来到潘狄翁身边，转身向围观的雅典人说道。
“各位雅典人！我是侍奉墨提斯女神的祭司洛伊，以后墨提斯女神担任雅典部落的守护神，我就是雅典部落的祭司。但我作为祭司不会影响潘狄翁首领的统治权威，因为潘狄翁首领的家人将是下一代的祭司。”
潘狄翁夫妇用惊讶的目光看向洛伊后，洛伊接着说道。
“潘狄翁首领的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将成为见习女祭司，跟我一起侍奉伟大的墨提斯女神。”
听到洛伊擅自做的决定，潘狄翁立刻皱起眉头。
虽然洛伊让潘狄翁的女儿成为见习女祭司和下一代的祭司，看起来对潘狄翁稳固首领的权威有益无害，但潘狄翁还是对洛伊擅自做出决定感到不满。
而且洛伊擅自做出决定的对象，还是潘狄翁的女儿。
今天洛伊敢为潘狄翁的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做主，明天洛伊会不会敢为潘狄翁的继承人厄瑞克透斯做主？
如果连潘狄翁的继承人厄瑞克透斯都被洛伊控制，雅典部落真正的首领究竟是潘狄翁一家，还是洛伊这个外乡人？
在数百名雅典人的围观下，潘狄翁自然不能推翻洛伊的决定，反对两个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成为侍奉墨提斯女神的见习女祭司，他只能用不满的目光瞪了洛伊一眼。
洛伊为了表明自己人畜无害，绝对不会威胁到潘狄翁的统治权威，故意让潘狄翁的女儿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成为见习女祭司和下一代的祭司。
洛伊的一片好意，换来的却是潘狄翁的不满。
满是疑惑的跟潘狄翁对视一眼后，洛伊向围观的人说道。
“各位雅典人！伟大的墨提斯女神既是智慧女神也是海洋女神，在墨提斯女神的庇护下，我们不仅可以前往远海捕捞更多的鱼，还可以前往克里特岛或是更远的地方进行贸易。作为墨提斯女神的祭司，我将亲自参与远海捕捞，也会亲自带领船队前往克里特岛或是更远的地方进行贸易。”
这个时代的雅典人还没有掌握远海航行的技术，所以对雅典人来说，参与远海航行是有可能丧命的危险事情。
听到洛伊的话，很多雅典人对洛伊这位祭司肃然起敬，潘狄翁也收起不满的目光。
“雅典人啊！”
墨提斯这时宣告道。
“我用女神的名义向你们保证，在我的庇护下，雅典人将会跟腓尼基人一样擅长航海。”
说完，墨提斯的身躯绽放出更耀眼的神光。
等到耀眼的神光消失后，墨提斯的身躯变成一尊十米左右的神像留在原地。
看到这具站在祭坛前面的墨提斯神像，洛伊还以为墨提斯女神真的变成了神像。
就在这时，熟悉的神力波动从上空传来。
洛伊抬起头，便看到墨提斯女神飞在数百米的高空。
此时不仅是其他人，就连被墨提斯女神赋予神力的潘狄翁，似乎也看不到墨提斯的身姿，听不到墨提斯的声音。
察觉洛伊的目光，墨提斯低头跟洛伊对视了一眼，接着女神便向西飞回大海当中。
墨提斯离开后，洛伊向潘狄翁说道。
“潘狄翁首领！现在女神已经留下神像离开，以后雅典人向女神祈祷或是祈求女神的帮助，都可以来到墨提斯神殿，向女神的神像祷告。”
潘狄翁点了点头说道。
“洛伊祭司！以后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作为见习女祭司侍奉女神，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女儿。我会安排六个年轻男仆和六个年轻女仆成为墨提斯神殿的仆人，照顾你们的生活。”
潘狄翁竟然直接送给自己十二个仆人——
感受到潘狄翁对自己的重视，洛伊难掩兴奋的说道。
“潘狄翁首领，其实我有很多东西想要发明出来。为了方便我们的生活，我想发明牙膏和造纸，还要发明跟牙膏配套的牙刷，用来写字的毛笔和墨水。为了晚上的照明，我还要发明蜡烛，还要发明远航航行用的罗盘和指南针——”
不等洛伊把自己想要发明的东西全部说完，潘狄翁便打断洛伊的话。
“洛伊祭司！我已经送给你十二个仆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吩咐你的仆人。”
第12章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
洛伊想要搞发明的想法，显然没有引起潘狄翁的重视。
听到潘狄翁敷衍的话，洛伊只能解释道。
“潘狄翁首领！我需要大量的物资进行实验，才能把我的发明创造出来。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权限，让我调用雅典部落的各种物资。”
听到洛伊的要求，潘狄翁皱眉说道。
“在雅典部落调用物资的权限，只能掌握在首领和首领的妻子手中。洛伊祭司！我可以把调用物资的权限交给我的女儿普洛克涅，但我不能直接把权限交给你。”
调用物资的权限，无疑是雅典部落的重要权限之一。
现在的洛伊并没有跟潘狄翁争夺雅典部落统治权的想法，听到潘狄翁的决定，洛伊赞同的说道。
“潘狄翁首领！调用物资的重要权限，确实不应该交给我这样一个刚刚加入雅典部落的人。那你就将调用物资的权限交给普洛克涅公主，然后我向普洛克涅公主申请需要使用的物资。”
洛伊和潘狄翁的想法达成一致后，潘狄翁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墨提斯神殿。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作为侍奉女神的见习女祭司，跟洛伊一起进入墨提斯神殿的石屋。
墨提斯神殿唯一的石屋，不仅有大厅般的空间，还摆放着石床和石桌。
菲罗墨拉拉着普洛克涅走到石床边坐下，然后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向洛伊询问道。
“洛伊祭司！我们作为见习女祭司，应该如何侍奉墨提斯女神？”
洛伊也是第一次担任祭司，根本不了解祭司的工作。
听到菲罗墨拉的问题，洛伊靠在墙壁上说道。
“菲罗墨拉公主！墨提斯女神并不在意歌颂女神或是向女神献祭的仪式，墨提斯女神在意的是如何将雅典部落发展壮大。所以你们作为见习女祭司的工作便是协助我，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也就是说，完成洛伊祭司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我们作为见习女祭司的工作？”
普洛克涅害羞的红着脸，迟疑的说道。
“你会不会用祭司的权限……让我们姐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呃——
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未免太早熟了。
菲罗墨拉明显比姐姐普洛克涅单纯很多，她一头雾水的看着洛伊，显然没有听懂普洛克涅的意思。
或许在其他地方，将身心奉献给神祗的见习女祭司，实际上要献出身心侍奉掌管神殿的男祭司。
但是洛伊并没有被自己身为祭司的权限冲昏头脑。
要是洛伊对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洛伊毫不怀疑潘狄翁和厄瑞克透斯会杀了自己。
所以别说洛伊没有想法，就算洛伊真有想法，洛伊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对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出手。
“普洛克涅公主！虽然我也是个男人，但我只是把你和菲罗墨拉公主当成妹妹看待，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说话的同时，洛伊的脑海中浮现出墨提斯女神美到不可思议的面容和身姿。
虽然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是一对精灵般可爱美丽的姐妹花，但是跟女神相比，她们的美貌和身姿实在逊色太多。
“身为侍奉墨提斯女神的祭司，我是真心要把我的身心都献给女神。”
洛伊的话刚说完，石屋的木门便被人敲响。
洛伊立刻看向木门说道。
“进来吧！”
随着石屋的木门打开，六个年轻的男仆和六个年轻美丽的女仆走了进来。
洛伊一眼认出，这六个男仆和六个女仆，都是潘狄翁家里的仆人。
“竟然真的送给我六个美丽的女仆，这是潘狄翁首领不想让我对他的女儿们出手，想让我把这六个美丽的女仆当成出手的目标？”
看到自家的十二个仆人到来，普洛克涅立刻向他们命令道。
“你们来的正好，赶快把这间石屋收拾干净，然后把干草和羊毛毯铺在石床上，这样今晚洛伊祭司就能睡个好觉。石屋旁边的木屋是你们集体睡觉的房间，你们收拾好石屋之后，再去收拾你们的木屋。”
看到普洛克涅像女主人一样吩咐仆人，洛伊忍不住笑着称赞道。
“普洛克涅公主！看来你是个能持家的好妻子，将来哪个男人娶到你，都是神祗赐予他的福分。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收拾房间，而是发明蜡烛和牙膏。我希望你能使用权限，带着这些仆人找来制作蜡烛的动物油脂和棉线等材料，制作牙膏的盐和柳树枝等材料。如果找到我说的这些材料后还有剩余时间，就再弄一些造纸需要的树皮、破麻布、旧渔网等材料。”
听到洛伊的话，普洛克涅不由呆滞了一下。
毕竟她身为首领潘狄翁的贵女，除了父亲潘狄翁和哥哥厄瑞克透斯，再没有第三个男人能够命令她。
正常来说，只有将来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才会是第三个能够命令她的男人。
普洛克涅很快便调整好心态，低头向洛伊说道。
“我立刻带仆人们去找这些材料。”
说完，普洛克涅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姐姐，我也一起去！”
菲罗墨拉起身追上姐姐说道。
“平常我们都是被母亲关在家里织布，现在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普洛克涅将披肩当做面纱遮住脸，然后一边拿起菲罗墨拉的披肩为她遮住脸一边说道。
“就算没有母亲在，我也不会让你乱来。你要跟着我出去，就要用面纱遮住脸，不要跟外面的男人说话。”
想到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带着仆人们离开后，神殿就只剩下自己，洛伊走到姐妹两人身边说道。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作为雅典部落的祭司，我想更多的了解部落。”
“这样……不好……”
普洛克涅低下头柔声说道。
“你不是我们的亲属……万一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把你当成我的丈夫……”
洛伊当然知道，自己跟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一起出去，有可能损害她们姐妹的名誉。
但为了跟首领的贵女游览雅典部落，了解雅典部落的物资状况，洛伊只能假装没有听到普洛克涅的话。
洛伊的身份毕竟是墨提斯女神的祭司。
看到洛伊没有放弃，普洛克涅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众人一起去找洛伊需要的各种物资。
第13章 统治权威不容冒犯
雅典部落的普通人，不论男女还是大小，都只能身披亚麻材质的粗布衣袍，穿着用草编织的草鞋，系着麻绳作为腰带。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作为首领潘狄翁的贵女，雅典部落的公主，她们穿着云朵般的白棉布做成的白衣裙，小巧可爱的美踝穿着兽皮和亚麻布料做成的绑带凉鞋，腰间束着染色的棉布做成的精美腰带。
而且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六个男仆和六个女仆。
洛伊跟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走在雅典卫城的街道上，就算她们用面纱隐藏美丽的小脸，普通的雅典人也能从她们的服饰看出她们高贵的身份，不等她们走到近前便主动避让，为她们让开道路。
跟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走在一起，感受到雅典部落的普通人投来的敬畏目光，洛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文明落后的古老时代。
毕竟洛伊在原来的世界接受现代教育，脑子里有着根深蒂固的人人平等的观念。
走过一条条脏乱的街道，洛伊等人来到一片看起来像是仓库的石屋前。
这片仓库显然是雅典部落非常重要的地方，仓库周围有五十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守卫。
洛伊注意到仓库的士兵大部分使用木头削成的木制长矛，但也有十名士兵使用青铜矛刃的长矛。
洛伊等人接近仓库后，守卫仓库的士兵们立刻守着仓库大门，向洛伊等人警告道。
“站住！没有首领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近仓库。”
“是我！”
普洛克涅摘下面纱，走到这群士兵面前说道。
“我是首领的女儿普洛克涅，现在我要从仓库拿一些物资。”
守卫仓库的五十名士兵，有不少人见过潘狄翁的家人。
认出普洛克涅是首领潘狄翁的贵女，士兵们立刻将武器收起来，为普洛克涅打开仓库大门。
看起来像是士兵队长的人谨慎的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您可以从仓库取走物资，但我会将这件事禀告首领。”
普洛克涅微笑着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父亲已经授予我取用物资的权限，而且我们不会拿太多东西。”
说完，普洛克涅便带着洛伊、菲罗墨拉还有十二个仆人进入仓库。
洛伊进入仓库，看到仓库里最多的物资，便是装在麻袋里，看起来堆积如山的粮食。
除了粮食外，最多的便是木头。
普洛克涅带着众人在仓库里寻找制作蜡烛、牙膏和造纸的各种材料，洛伊好奇的问道。
“仓库里这些东西，都是雅典部落的公有财产吧？”
菲罗墨拉立刻回答道。
“这些都是我家的财产。”
“呃——”
听到这个回答，洛伊忍不住心中吐槽。
你们家就算把仆人算进去，也没有一百个人，怎么可能创造如此巨大的财富。
很明显，潘狄翁作为雅典部落首领，雅典部落领地中的农田或是放牧牛羊的山林草场都归他私人所有，所以雅典部落的人不管是当农夫还是放牧牛羊，都要把一部分财产献给潘狄翁。
就像是给领主纳税——
只有利用统治权剥削普通人，潘狄翁才能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
如果洛伊是被剥削的人，洛伊一定会计划推翻这种剥削统治。
但洛伊现在的身份是部落的祭司，虽然洛伊没有统治权，却是跟统治者一起享受剥削。
所以洛伊现在的想法，是帮助潘狄翁更好的维护统治，让自己更好的享受祭司身份带来的美好生活。
在仓库里面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普洛克涅很快便找到洛伊需要的各种材料。
最后普洛克涅带着众人来到放置青铜器的地方说道。
“洛伊祭司！要熬制你说的纸浆需要大锅，但我们这里只有做饭用的青铜三足鼎。我们把两个青铜三足鼎带回去，一个用来熬纸浆，一个用来给你做饭吧！”
对处于石器时代的雅典部落来说，青铜器是很贵重的财物，青铜三足鼎的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就算是数百年后，希腊地区全面进入青铜时代，一个青铜三足鼎也能交换十二头牛。
现在两个青铜三足鼎的价值，绝对超过五十头牛。
看到普洛克涅的小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洛伊满是信心的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等我的发明完成，这三种发明的任何一种，都能弥补你们家的财物损失。”
普洛克涅露出淡淡的笑意，显然并不相信洛伊的大话。
洛伊等人离开仓库后，立刻返回神殿。
经过一条脏乱的街道时，几个孩子突然嬉闹着跑到街上。
其中一个女孩扑到普洛克涅怀里，双手本能抱住普洛克涅。
等到女孩跌坐在地，普洛克涅的白棉布衣服已经被女孩的小手弄脏。
看到这一幕，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普洛克涅皱着秀眉，虽然面纱遮住她的小脸，但也能看出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也能感受到气氛的沉重，被吓得一动不动，眼角不停流下泪珠。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跑过来，抱住小女孩跪在普洛克涅面前乞求道。
“小孩子不懂事，求您宽恕她的罪行。”
普洛克涅只是被小孩子冲撞了一下，弄脏衣服而已。
看出普洛克涅也不忍心惩罚她们，洛伊便劝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不行！”
普洛克涅咬着牙说道。
“我是首领的女儿，首领家的权威不容挑战。如果冒犯首领的家人可以不受到惩罚，以后谁还会对首领的权威心怀敬畏？”
接着，普洛克涅就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身后的一个女仆手中拿过一根木棍，向小女孩的母亲说道。
“既然你的孩子犯了错，那就由你代替孩子接受惩罚。”
说完，普洛克涅挥舞木棍，在小女孩母亲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惩罚小女孩的母亲后，普洛克涅立刻说道。
“我们走吧！”
说完便带头离开。
洛伊跟上普洛克涅，却听到围观的人纷纷称赞普洛克涅的善良仁慈。
显然在他们的认识里，冒犯首领的家人受到惩罚是应该的。
就连被普洛克涅惩罚的小女孩母亲，也感谢普洛克涅让她代替孩子接受惩罚。
洛伊这时突然想到，自己冒犯普洛克涅，普洛克涅却故意帮自己隐瞒。
刚才普洛克涅惩罚小女孩的母亲，恐怕是在众人围观下，为了维护首领家的统治权威，她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周围没有这么多人围观，普洛克涅一定会隐瞒这件事，就像她隐瞒洛伊对她的冒犯一样。
第14章 我的发明震撼公主
洛伊等人回到神殿后，洛伊便开始指挥六名男仆，在祭坛周围的广场上燃烧木柴，用青铜三足鼎熬制造纸的材料。
古代造纸术的过程大致可归纳为四个步骤。
第一步是对原料进行分离，就是用沤浸或蒸煮的方法让原料在碱液中脱胶，并分散成纤维状。
第二步是打浆，就是用切割和捶捣的方法切断纤维，并使纤维帚化而成为纸浆。
第三步抄造，就是把纸浆渗水制成浆液，然后用捞纸器捞浆，使纸浆在捞纸器上交织成薄片状的湿纸。
第四步是把湿纸晒干或晾干，揭下就成为纸张。
造纸的过程显然不是一天能够完成，所以洛伊的重心，是指挥六名女仆制作牙膏和蜡烛。
据说在原始时代，人们就已经开始把动物油脂或蜂蜡之类的东西，涂在树皮或木片上制作火把。
雅典部落的仓库里储藏的油脂和树皮，就是用来制作火把的材料。
洛伊指挥两名女仆用棉线搓成蜡烛烛芯，在日落之前做成了十根蜡烛。
另外四名女仆，也在陶碗里面做出了牙膏。
夕阳西下。
洛伊在落日余晖下看着自己的杰作，也不禁感到有些惊奇。
原本洛伊只是知道一些原理，不可能将这些东西直接发明出来。
但是墨提斯女神赐予洛伊的祝福【智慧提升】，似乎真的提高了洛伊的智慧，让洛伊无师自通掌握了发明这些东西的具体细节。
“洛伊祭司！”
就在洛伊拿着两根蜡烛激动时，普洛克涅带着菲罗墨拉来到洛伊面前说道。
“现在夜幕降临，我和妹妹也该回家了。我们回去之后，会吩咐仆人给你们送一些食物和水。”
“你们现在就要走——”
虽然洛伊没想过把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留下来陪自己过夜，但洛伊还是希望她们能多留一段时间。
毕竟这个时代，晚上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洛伊也希望有人陪自己聊天解闷，打发夜晚的时间。
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洛伊还是拿起四根蜡烛放到普洛克涅手中说道。
“你们把这几根蜡烛带回去，晚上可以在自己的房间用蜡烛照明，我来给你们演示蜡烛的使用方法。”
说完，洛伊拿起一根蜡烛，凑到青铜三足鼎下面的柴火上点燃。
蜡烛的光明照亮周围的空间后，看着微风中抖动的烛火，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蜡烛——真的是太神奇了！”
菲罗墨拉瞪大眼睛说道。
“洛伊祭司，你不愧是智慧女神的祭司。”
原本这个时代，夜晚照明只能持续燃烧木头。
现在一根小小的蜡烛，缓慢燃烧油脂就能照明。
洛伊露出自信的笑容向普洛克涅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你们把蜡烛带回去演示给潘狄翁首领看，相信潘狄翁首领看出蜡烛的价值后，会全力支持我大量制造蜡烛。”
普洛克涅点了点头，目光满是惊奇的说道。
“洛伊祭司！既然你发明的蜡烛真的能够照明，那你发明的牙膏，真的比牙粉更好用吗？”
洛伊把两碗牙膏递给普洛克涅说道。
“我发明的牙膏好不好用，你明天用一下就知道了。你要是觉得好用，我们明天就搜集马尾毛制作牙刷。马尾毛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用来制作牙刷，等我的纸造出来，还可以用马尾毛做成毛笔写字。”
“字？洛伊祭司，你会写近东地区的人使用的象形文字？”
看着普洛克涅满是求知的目光，洛伊摇摇头说道。
“我不会写象形文字，我会写的是汉字。那是比象形文字更加先进的文字，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写字。”
普洛克涅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说道。
“我想跟你学习写汉字。”
菲罗墨拉这时对普洛克涅揶揄道。
“姐姐！母亲平常教导我们，能学会织布做饭就能成为好妻子。”
“我们是首领的女儿，就算将来结婚也会有仆人服侍我们，根本不需要我们亲手做饭亲手织布。反正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我想多学一些知识。”
回应妹妹后，普洛克涅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我和妹妹明天一早就会过来。”
“那我们明天见！”
洛伊微笑着跟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道别，然后目送两人离去的身影。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的身影消失在目光尽头后，洛伊看向身边的六名男仆和六名女仆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很快就会让人送来食物和水，你们填饱肚子之后，就到木屋里面休息吧！这里有两根蜡烛，你们拿回去照明。”
把两根蜡烛递给一个男仆和一个女仆，洛伊向男仆们命令道。
“为了大家晚上的安全，你们六个人要分成两拨，三个人上半夜守夜，剩下的三个人下半夜守夜。如果你们没有严格执行我的命令，我会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洛伊拿着点燃的蜡烛和两根备用蜡烛回到石屋。
把燃烧的蜡烛摆在石桌的桌面上，洛伊躺在石床上，畅想着未来的生活。
“虽然我是孤身一人，但我的发明能提高雅典部落的实力。等我在雅典部落拥有祭司该有的权威后，我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现在的洛伊当然没有想过，自己拥有祭司该有的权威后，就会对潘狄翁的统治权威产生威胁。
毕竟这个时代，只有首领【国王】或是他们的家人能担任祭司，就是因为祭司的权威会对首领【国王】的统治权产生威胁。
没过多久，石屋的木门便被人敲响。
接着，一个女仆在门外说道。
“主人，普洛克涅公主让人送来了食物和水。”
“把食物和水拿进来吧！”
随着一个女仆打开门，剩下的五个女仆一个端着面包，一个端着燕麦粥，一个捧着水罐，一个端着烤肉，一个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洛伊走到石桌旁坐下，看到六个女仆想要服侍自己享用食物，洛伊立刻挥手阻止她们。
“你们把食物放下就可以，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们照顾。现在你们也都饿了，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
听到洛伊的话，六个女仆露出惶恐的表情说道。
“主人！我们的身份是女仆，不能跟主人一起享用食物。”
“现在潘狄翁首领把你们送给我，你们是真心把我当成主人侍奉？那我可以作为主人命令你们吗？”
“主人可以命令我们做任何事，就算是夜晚的侍奉我们也不能拒绝。”
“那我现在命令你们跟我一起吃饭！”
洛伊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你们在旁边看着，我根本不会有胃口吃饭。”
第15章 潘狄翁夫妇的想法
雅典卫城。
首领潘狄翁的石屋大厅。
两个女仆跪坐在青铜三足鼎旁边，给青铜三足鼎下面的火堆添柴加木。
这堆火不仅用火光照亮大厅，也将青铜三足鼎内的凉水逐渐加热。
潘狄翁一家人围坐在一张石桌旁边，菲罗墨拉向父母和大哥讲述着今天的奇特经历。
潘狄翁、潘狄翁的妻子和长子厄瑞克透斯满是笑意的听着，显然是把菲罗墨拉的话当成有趣的故事。
菲罗墨拉讲完之后补充道。
“父亲！母亲！我知道你们一定不相信，现在就让姐姐给你们点亮一根蜡烛，证明洛伊祭司的发明都是真的。”
说完，菲罗墨拉看向普洛克涅，对姐姐眨了眨眼。
普洛克涅用宠溺的笑容看了妹妹一眼，然后拿着一根蜡烛走到青铜三足鼎旁边，用青铜三足鼎下面的火堆点燃蜡烛。
当普洛克涅拿着蜡烛回到石桌旁边，看着蜡烛的烛光，潘狄翁、潘狄翁的妻子和厄瑞克透斯立刻瞪大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他们已经从菲罗墨拉口中得知蜡烛的存在，此时亲眼看到，才真正相信蜡烛能够用来照明。
“这就是洛伊祭司发明的蜡烛——”
潘狄翁认真打量着蜡烛说道。
“不可思议！他的智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发明新的东西。”
作为雅典部落的首领，潘狄翁有着远超普通人的眼光见识。
此时他已经想到，把蜡烛当成商品交易，能够为雅典部落获取大量财富。
“父亲，洛伊祭司的发明不仅有蜡烛，还有牙膏和没有完成的纸。为了使用牙膏和纸，洛伊祭司还要发明牙刷和毛笔，这两种东西需要使用马尾毛，父亲不介意我们在您的爱马身上拔毛吧？”
在这个时代，马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驯养的。
雅典部落当中，也只有首领潘狄翁养了四匹马，偶尔会骑马巡视领地。
听到普洛克涅的话，潘狄翁笑着说道。
“只要洛伊祭司的发明有价值，就算你们把我的马都杀了也行。”
“既然父亲认同这些发明，您同意我们继续使用物资吗？”
潘狄翁点了点头说道。
“我没理由反对！毕竟把这些东西变成商品，可以换到更多的青铜和粮食。”
潘狄翁的妻子露出担忧的表情说道。
“亲爱的！这些神迹般的发明在雅典部落流传后，洛伊祭司的权威就会越来越大，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我觉得我们应该防患于未然，将威胁提前扼杀。”
听到母亲的话，普洛克涅露出紧张的表情，却不敢说出反对的话。
因为她也能明白，母亲是想要保护整个家族的利益。
潘狄翁当然也明白，因为洛伊的身份，洛伊发明的东西越多，对于首领家族的威胁便越大。
“你不用担心，我会掌握好分寸。”
潘狄翁向妻子承诺道。
“我虽然想要利用他壮大雅典部落，但也不会让他成为我们的威胁。只要他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我就会立刻解决他。”
菲罗墨拉忍不住嘀咕道。
“雅典部落除了父亲是大首领，不是还有两个小首领吗？难道洛伊祭司的威胁，还会比小首领更大？”
潘狄翁的妻子伸手按在菲罗墨拉的小脑袋上，一边用出摸头杀一边说道。
“傻孩子！我们能容许两个小首领存在，是因为他们没有野心，更没有威胁我们的能力。洛伊祭司的能力明显对我们有威胁，如果他有了不该有的野心，他的威胁就会比小首领更大。”
菲罗墨拉似懂非懂，撒娇似的扑到母亲怀里说道。
“洛伊祭司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有着很多连父亲都没有的知识，他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第二天。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鸡鸣，将洛伊从睡梦中惊醒。
也许是因为还没适应这个世界，洛伊的睡眠一直很浅，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醒来。
洛伊穿上衣服和鞋子走出石屋，便看到六个男仆和六个女仆分别从石屋左右两边的木屋里走出来。
看到洛伊这个主人已经起床，六个女仆慌忙围在洛伊身边跪下说道。
“主人！我们醒的太晚，没能服侍主人起床，请您惩罚我们。”
洛伊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是个未婚男人，不用你们服侍起床。你们可是奴仆，不配看到我没穿衣服的身体。”
用完美的理由禁止女仆们服侍自己起床后，洛伊接着说道。
“把水和牙膏还有棉布拿过来，我要洗脸刷牙。”
女仆们开始忙碌后，洛伊向六个男仆命令道。
“昨天我做出来的牙膏，也有一碗是给你们用的。你们洗漱之后，就继续在青铜三足鼎下面生火熬纸浆，争取今天做出纸的成品”
六个男仆听到洛伊的命令也忙碌起来。
没过多久，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带着一群男仆和女仆来到神殿，为洛伊等人带来早餐和水。
神殿的石屋里。
洛伊在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的陪伴下享用早餐，看着洛伊狼吞虎咽的样子，普洛克涅笑着说道。
“洛伊祭司！父亲看过你发明的蜡烛后，已经同意你使用更多的物资。”
“潘狄翁首领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雅典国王，看来他能明白我的发明，对于提升雅典部落的实力有着很大助力。”
潘狄翁会支持洛伊的发明，完全在洛伊的预料之中。
风卷残云般将早餐吃光，洛伊立刻起身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菲罗墨拉公主！今天我们就去拔马尾毛，把牙刷和毛笔做出来。然后我们还要做出墨水，还要找到磁石做出悬浮指南针。有了指南针，我再凭着记忆画出东地中海的航海图，雅典部落就可以进行远海贸易。”
指南针？
海航图？
又是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听不懂的东西。
虽然听不懂，但她们还是觉得洛伊很厉害。
毕竟洛伊要发明的，是她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新事物。
看着洛伊信心满满的样子，普洛克涅的内心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让她的脸颊一阵滚烫。
察觉到自己对洛伊有了不该有的感情，普洛克涅慌忙让自己恢复冷静，低头看着地面说道。
“洛伊祭司，我们现在就去仓库吧！父亲已经肯定蜡烛的价值，我觉得我们应该使用更多油脂，做出更多蜡烛送给父亲。只要你能得到父亲的认可和欣赏，对你来说……会有很大好处。”
虽然对洛伊有莫名悸动，但普洛克涅还是没有说出父母把洛伊视为潜在威胁的事情。
第16章 忠诚的仆人怎么来的
洛伊跟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带着六个女仆来到雅典卫城的仓库，找到制作墨水的材料和磁石后，又搜刮了一些用来制作蜡烛的动物油脂和棉线。
离开仓库后，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带着洛伊来到马厩。
希腊的地形以山地为主，分布着一些狭小的平原。
因为希腊特殊的山地环境，北方色萨利地区的游牧民族多利安人只能止步于色萨利大平原，无法越过山区继续向南迁徙入侵。
就连马背上的游牧民族都不能在希腊的山地环境中驰骋，可见希腊根本不需要骑兵。
这个时代养马，既不能培养骑兵投入战争，也不能将马使用在落后的农业中。
养马绝对是一件投入跟收益不成正比的事情。
所以能够养马的人，只有部落中的大首领或小首领。
洛伊跟着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来到马厩，便看到马厩里虽然只有四匹马，但是照顾马的养马人却有六个。
可见潘狄翁有多么重视这四匹马。
潘狄翁如此重视养马，证明他确实是一位拥有远见的首领。
虽然平常的时候，养马的投入跟收益不成正比。
但是雅典部落发生战争的时候，骑着马快速传递消息或是探查敌情，对于雅典部落打赢战争会有巨大的帮助，所以养马的投入都是值得的。
六个养马人看到洛伊等人，立刻阻止洛伊等人接近马厩。
普洛克涅摘下面纱表明身份，然后向养马人说道。
“我已经得到父亲同意，现在我命令你们，帮我从马尾巴上拔一些马尾毛。”
养马人面面相觑后，有人忍不住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马的脾气跟牛羊不同，要是直接从马尾巴拔毛，马会用马蹄踢人，可能会把人踢成重伤甚至踢死。”
普洛克涅只见过潘狄翁骑马驰骋，并没有见过马生气的样子。
听到养马人说马蹄能够踢死人，普洛克涅露出为难的表情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我们不能为了马尾毛让这些养马人受伤。”
洛伊立刻微笑着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我们又不是要整根马尾毛，让这些养马人使用锋利的刀具割下半尺长的马尾毛，就足够我们制作牙刷和毛笔了。”
直接从马尾巴上拔毛是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割下一部分马尾毛，对于养马人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危险。
普洛克涅向养马人命令道。
“洛伊祭司的话你们听到了，赶快给我们割一些马尾毛。”
六个养马人立刻进入马厩当中忙碌，很快便割了四屡马尾毛献给普洛克涅。
返回墨提斯神殿的路上，洛伊看着身后的六名女仆，好奇的向普洛克涅询问道。
“普洛克涅公主！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们家里的男仆和女仆，都是你们雅典部落打败其他部落获得的奴隶吗？”
“我们怎么会让敌人成为我们身边的仆人——”
普洛克涅瞪大眼睛看着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那些被我们雅典部落打败成为俘虏的人，肯定对我们充满怨恨。把这些敌人留在身边服侍我们，说不定哪天就会受到他们的谋害。所以我们抓到俘虏，通常是把他们卖给腓尼基人，让腓尼基人把他们卖到别的地方做奴隶。”
“那你们雅典部落，没有来自其他部落的奴隶吗？”
“有的！我们通常只会把俘虏的男人卖给腓尼基人，我们俘虏的女人和小女孩会留下进行改造。因为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让她们怀上孩子后，她们就会认命接受自己的命运。我们家里的女仆，有很多是从其他部落俘虏的小女孩。”
“那你们家里的男仆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
普洛克涅皱着秀眉说道。
“我们雅典部落的普通夫妻。就算生八个以上的孩子也很正常。可是能生下这么多孩子，不代表能养活这么多孩子。有些夫妻为了不让自己家的孩子饿死，就会把孩子送给大首领、小首领或是其他富裕的人收养。我们家的男仆，基本上都是收养的孩子。因为从小就教育这些男仆感激主人的养育之恩，所以这些男仆非常忠诚。他们长大之后，一部分会留在我们家服侍我们，一部分会成为我父亲的亲卫战士，在战争中誓死保护父亲的安全。”
“难怪你们家的男仆如此忠诚，原来都是从小养大的。”
回到墨提斯神殿，洛伊让一个女仆负责把磁石磨成指南针，让一个女仆制作墨水，让一个女仆用马尾毛制作牙刷和毛笔，又让剩下的三个女仆制作蜡烛。
洛伊亲自参与造纸的打浆和捞浆，终于在下午制造出第一批实验纸。
傍晚。
第一批实验纸已经晾干后，洛伊兴奋的拿着纸跟毛笔和墨水，向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说道。
“你们先不要回去，我在石屋里点上蜡烛，然后写字给你们看吧！”
听到洛伊的话，普洛克涅表情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
神殿石屋内。
石桌桌面上摆着两根蜡烛照明。
洛伊把一张纸铺在石桌桌面，用毛笔蘸墨后，在纸上一笔一画写出【洛伊】两个字，然后举起这张纸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菲罗墨拉公主！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名字。”
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在烛光下惊奇的观察着纸上的字，菲罗墨拉忍不住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汉字？那我和姐姐的名字该怎么写？”
“我现在把你们的名字写出来。”
洛伊拿起毛笔，在第二张纸上一笔一画的写出【普洛克涅】四个字，然后拿起纸向普洛克涅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这就是你的名字。”
普洛克涅看着纸上的名字，忍不住加重了呼吸。
菲罗墨拉鼓着小脸不满的说道。
“洛伊祭司！为什么你只写姐姐的名字，不写我的名字？”
“呃——”
看到自己的厚此薄彼让菲罗墨拉感到不公平，洛伊立刻笑着说道。
“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写出你的名字。”
说完，洛伊又用毛笔在第三张纸上写出【菲罗墨拉】四个字，然后把纸拿给菲罗墨拉。
菲罗墨拉抢过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这还差不多！姐姐有的东西，我也应该有才对。”
虽然她的样子非常可爱美丽，但她终究是一个大萝莉。
洛伊的目光看向普洛克涅说道。
“普洛克涅公主，你要不要试试写自己的名字？”
第17章 纸的价值是做成铠甲
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对普洛克涅来说，确实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普洛克涅只是稍一犹豫，便走到石桌旁边，从装着墨水的陶碗上拿起毛笔。
学着洛伊的样子用毛笔蘸了墨水后，普洛克涅开始小心翼翼的在纸上临摹自己的名字。
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写字，所以她根本不像是在写字，更像是在画出自己的名字。
看着普洛克涅错误的写字方法，洛伊忍不住走到普洛克涅身后，用自己的右手握住普洛克涅的小手，然后教她正确的提笔写字。
“普洛克涅公主，汉字是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你应该先这样画出一笔，再这样写出下一笔……”
普洛克涅就像是乖巧听话的学生，任由洛伊握着她的小手。
终于写完普洛克涅的名字后，洛伊猛然察觉到，此时两人的身体已经靠在一起，自己可以清楚的嗅到普洛克涅身上的芬芳。
在身体的本能驱使下，洛伊忍不住用左手抱住普洛克涅的纤细腰肢。
普洛克涅的身体瞬间僵住，脸颊也像熟透的苹果般羞红。
就在普洛克涅想要用手臂轻轻推开洛伊时，石屋的木门突然被外面的人打开。
洛伊转头看到潘狄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慌忙从普洛克涅腰间收回左手，同时脚下后退两步。
虽然洛伊及时跟普洛克涅拉开距离，但潘狄翁还是看到洛伊跟普洛克涅站在一起，只是没看到洛伊的左手抱住普洛克涅。
“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家？”
潘狄翁一边走进石屋一边向普洛克涅和菲罗墨拉说道。
“现在已经是夜晚，难道你们还想留在这里过夜吗？”
就算是性格俏皮的菲罗墨拉，这时也吓得走到潘狄翁的面前低头认错。
普洛克涅低着头走到潘狄翁面前说道。
“父亲！都是因为我想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才会在这里耽误时间，父亲不要责怪菲罗墨拉，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潘狄翁低头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纸和墨水、毛笔，还有纸上写的汉字。
“这就是洛伊祭司发明的纸和汉字？我知道你喜欢新鲜的事物，但也不能为了这种东西损害自己的名誉。你和菲罗墨拉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名誉，将来才能嫁给大部落的首领，并且得到丈夫的尊重。”
听到潘狄翁的话，洛伊皱眉说道。
“潘狄翁首领！难道你认为把女儿嫁给大部落的首领或是一城一国的城邦国王，让女儿成为首领夫人或是王后，你的女儿就一定能够得到幸福吗？我觉得你要让女儿得到真正的幸福，不仅要把她们嫁给有能力的丈夫，她们的丈夫还必须是她们真心喜爱，并且真心喜爱她们的人。”
“你这是在教育我吗？”
潘狄翁用不满的目光瞪着洛伊说道。
“我是她们的父亲，难道我的决定还会害了她们？”
感受到潘狄翁雄狮般的怒意，洛伊犹豫了一下说道。
“潘狄翁首领！我不怀疑你的爱女之心，我只是觉得你用错方法，应该多考虑女儿的想法和感受。”
普洛克涅转头看着跟父亲据理力争的洛伊，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希望父亲能考虑她的想法和感受，这是她一直想说却又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
潘狄翁作为雅典部落的大首领，就算是他的继承人厄瑞克透斯也不敢这样跟他说话。
看着不卑不亢的洛伊，潘狄翁收起怒意说道。
“普洛克涅！菲罗墨拉！你们先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洛伊祭司单独聊聊。”
“父亲……”
普洛克涅目光满是担忧的看了洛伊一眼，然后跟菲罗墨拉牵着手走了出去。
石屋里只剩洛伊和潘狄翁后，潘狄翁绕着石桌走了一圈，然后看着石桌桌面上的东西说道。
“洛伊祭司！你发明的这些东西，蜡烛还算有些价值，这种用来写字的纸就是浪费木头。”
“潘狄翁首领，你太小看纸的作用。纸不仅可以用来写字，还可以用来记录数据。只要用纸记录雅典部落的财物明细，就能提升对雅典部落的管理，更好的规划雅典部落的未来。而且纸这种东西——还可以当成厕纸使用。”
“真是鸡肋一般的东西！说它没用却又有用，说它有用却又用处不大。”
听到潘狄翁对纸的评价，洛伊叹了口气，决定展现纸的真正价值。
“潘狄翁首领！如果纸可以做成铠甲，你还会觉得纸没用吗？”
“你说这薄纸可以做成铠甲？”
看到潘狄翁露出怀疑的表情，洛伊拿出一块纸甲扔在地上，然后拔出潘狄翁腰间的青铜佩剑，刺向地上的纸甲。
噗的一声！
青铜佩剑的剑刃刺进纸甲。
当洛伊用青铜佩剑将地上的纸甲挑起来，看到锋利的剑刃竟然没能刺穿纸甲，潘狄翁震惊的瞪大眼睛说道。
“这就是纸甲？把薄薄的纸叠起来做成铠甲，竟然能挡住青铜武器的锋刃。”
这个时代就算是文明先进的近东地区，也做不到士兵全都使用青铜武器。
文明落后的希腊地区，部落跟部落之间的战争只能使用木制武器或是石制武器，只有大小首领或是首领的亲卫战士能够使用青铜武器。
如果雅典部落的士兵全都能穿着纸甲作战，必定能轻易取得胜利。
潘狄翁从青铜佩剑上取下纸甲，感受着纸甲的重量说道。
“太轻了！这种纸甲不仅有着不输青铜铠甲的防御力，而且轻盈到不会影响士兵战斗。”
洛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就是因为纸甲有这些优点，我才会特意做出纸甲，让自己能在战场上保命。”
潘狄翁深吸口气说道。
“洛伊祭司！既然我已经知道纸的真正价值，现在我会全力支持你造纸。我会给你更多的造纸工匠，给你更多的造纸材料。为了不让造纸的技术泄露出去，我们要把造纸的工匠严格管理。不仅是造纸的工匠，其他工匠也要严格管理。以后这些工匠永远不能离开雅典卫城一步，等到这些工匠死了，他们的家人才能带着他们的尸体离开。”
“你要把工匠管理起来，让他们一辈子失去自由？”
看到洛伊皱起眉头，潘狄翁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
“为了雅典部落的强大，让这些工匠做出一点牺牲算什么。而且我们可以补偿他们，让这些工匠和他们的家人一辈子不愁吃喝。”
第18章 接到远海贸易的任务
洛伊当然知道技术垄断的重要性。
只要雅典部落保持着技术领先的优势，就能在经济和军事上，对其他势力进行降维打击。
虽然工匠们的人身自由被限制，让洛伊产生同情，但洛伊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为了更好的管理工匠们，我觉得可以在雅典卫城划出一片工业园区，在工业园区建造各种工坊，让工匠们住在工业园区里面。”
“工业园区……”
潘狄翁听的似懂非懂，脸色凝重的向洛伊说道。
“洛伊祭司！雅典卫城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地，建造你说的工业园区。如果你想要建造工业园区，就跟我商议一下建造雅典城的事情吧！”
“雅典城——”
洛伊目光一亮说道。
“潘狄翁首领，你要把雅典部落打造成城邦雅典？”
潘狄翁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的雅典部落拥有五千人口，已经不适合再用部落方式管理。雅典卫城的三千人口，更是挤满雅典卫城的每一片土地。为了将雅典卫城的大部分居民转移到卫城山下，我打算在卫城山下建造城墙，用城墙保护卫城山下的居民。”
部落文明的居民，因为没有高大坚固的城墙保护他们的安全，再加上没有先进的农业技术稳定的获取食物，所以经常进行领地迁徙。
雅典部落能够形成一个五千人的大部落，完全是因为有易守难攻的卫城山。
但是卫城山能容纳的人口有限，雅典部落想要发展壮大，就必须舍弃卫城山这座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建造高大坚固的城墙保护自己的居民。
“潘狄翁首领！我可以发明一种叫水泥的东西，用来建造雅典城的城墙。我们可以用水泥建造出五米以上的城墙，而且水泥城墙的硬度堪比石头，绝对是敌人难以攻陷的堡垒。”
“水泥？”
看着洛伊兴奋的表情，潘狄翁有些怀疑的说道。
“用水和泥筑造的城墙，真的会跟石头一样坚硬？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给我听，我肯定把他当成疯子，但我愿意相信洛伊祭司。”
“那我明天就找材料制造出水泥？”
潘狄翁摇摇头说道。
“洛伊祭司！在建造雅典城的城墙之前，我想先发动一场战争，吞并厄琉西斯部落。厄琉西斯部落拥有三千多人口，是阿提卡半岛的四个大部落之一，也是距离雅典部落最近的大部落。吞并厄琉西斯部落，不仅可以消灭雅典部落最大的威胁，还能增加大量的青壮人口为我们建造雅典城墙。”
“潘狄翁首领，你今天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跟我商议这场战争？”
洛伊满是疑惑的说道。
“虽然我是雅典部落的祭司，但我在雅典部落没有任何实权，你应该不需要跟我商议战争这么重要的事情。”
“在向厄琉西斯部落发动战争之前，我希望你能带领一支船队前往克里特岛购买一批粮食，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
粮食——
在这个以物换物的时代，粮食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
因为人类可以不吃金，不吃银，但不能不吃粮食。
雅典部落吞并厄琉西斯部落后，因为突然增加三千多人口，肯定需要新的粮食养活新增加的人。
看到洛伊陷入迟疑，潘狄翁继续说道。
“洛伊祭司！我知道远海航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你是墨提斯女神的祭司，只有你亲自带领船队，这支船队才能安全回到雅典。”
在这个时代，因为没有指南针和航海图，远海航行很容易在海上迷失方向。
这是远海航行的第一个危险。
远海航行的第二个危险，便是在海上遭遇海盗。
远海航行的第三个危险，便是到达陌生的土地后，那里的本地人很可能会攻击外乡人。
古希腊的传说中，英雄们带领同伴们来到陌生的土地后，往往会像强盗一样主动攻击本地人，就是因为希腊人在远海航行的过程中，遭遇过太多被本地人攻击的情况，养成了先下手为强的习惯。
洛伊虽然知道远海航行的危险，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潘狄翁的要求。
“潘狄翁首领！我愿意带领船队前往克里特岛进行粮食贸易。但是在出发之前，为了证明我有远海航行的技术，我打算先进行一场远海捕鱼。”
“可以！”
潘狄翁点点头说道。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一定会满足你。”
“明天我就做出悬浮指南针，并且画出一张东地中海的航海图。我想在后天进行远海捕鱼，我希望你能给我十艘船和渔民，并且把这件事告诉雅典部落所有人。我的远海捕鱼成功后，就能在雅典部落招募一些有实力的年轻水手加入我的远海贸易船队。”
指南针？
航海图？
潘狄翁听的似懂非懂。
看着洛伊脸上充满自信的表情，潘狄翁伸手拍了拍洛伊的肩膀说道。
“洛伊祭司！雅典部落想要发展壮大，最重要的还是通过远海贸易获取粮食。只要你能带领船队成功进行远海贸易，我就让你拥有小首领的权力和地位。”
这就是危险和机遇并存吗？
进行危险的远海贸易，失败了就身死道消，成功了就能当小首领。
“潘狄翁首领，我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潘狄翁满意的离开后，洛伊来到石桌旁坐下，看着石桌桌面上的纸和毛笔，脑中回忆着地中海的地图。
本来洛伊对地中海的地图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但墨提斯女神赐予的【智慧提升】，让洛伊的模糊记忆变得非常清晰。
洛伊拿起毛笔蘸了墨水，很快便在纸上画出一张地中海地图。
然后——
洛伊便发现自己的画功非常差劲，自己画的地中海地图，根本无法当成航海图使用。
“以后雅典部落进行远海贸易，总不能每一次都让我带队。为了让雅典人能够自己进行远海航行，我必须画出一张不仅是我自己，就连雅典人也能看懂的航海图。”
说完，洛伊将废掉的画纸用蜡烛烧掉，避免自己的杰作被人看到，接着在另一张纸上重新作画。
直到把几张实验纸全部用掉，洛伊才吹灭蜡烛，精神疲惫的爬到石床上睡觉。
这一天晚上。
洛伊做了一个梦。
就连梦里，洛伊都在用一张张纸画着航海图。
最后终于画出一张完美的航海图时，洛伊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