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战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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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想通了,于是就变得没什么意思了。皇后怎么的遥控着其它的贵人跟她闹,最终就成了笑话,反正对刘榕来说,各行其道是非常有用的四个字。
皇后有皇后的道,而她既然从来没想过代替皇后,那么,她就该在自己的道上,安稳的走下去。心无旁務。
于是她突然发现一切事情又变得好玩起来了,原来跳出来了,然后一切就清楚了。看着那些人,由开始的撕自己,由她们互撕。如果不是太皇皇后派过去的人,宫里只怕除了皇后,没一个孩子能顺利的养到现在。
所以,回过头来看,苏画从来就没有改变。之前说的所有话,都是麻痹自己的。什么弄十几二十个孩子出来,让自己不能笑到最后。
其实,她哪一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不是嫡长子。所以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不是儿子时,她怎么可能让别人生。
还好,自己中了苏夫人的毒。不然,此时,她这个宠妃,又不小心怀了孩子,她简直不能想象,这会怎么样。
当然这些话,她不能对景佑说,她只能说些那些挺着大肚的女人们,朴素的故事。然后各种好玩的理由,她从没有暗示这里面有皇后的手笔,她只是说发生事件的表像,然后开心的告诉景佑,自己之前怎么不知道,她们互撕时,这么好玩。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景佑替她说道。
“啊,还有这样的诗,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佑哥,你给我找本《诗集》,现在我教小优猪背,将来我教臭宝和棉棉。”
“要打仗了。”景佑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每天听她说宫里的“趣事”,在刘榕觉得很好玩事,但对景佑来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在他看来,刘榕只觉得好玩,但是,他听完了,再找人一查,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现在他听到,就只能想到血淋淋三个字。
刘榕觉得没出事,没死人,流产,于是才会觉得这些女人相互撕扯着好玩,她哪里想得到,没有造成后果,那是太皇太后一早就插了手。不过,这些脏事,他不想让刘榕知道,他也不想谈,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为什么?不对,是你跟人家打,还是人家跟你打。好像还是不对,不过你听得懂吧?”刘榕歪着头,她真的很惊讶。
她舒服的过了大半年,她已经适应了贵妃的生活,其实也跟之前妃子时差不多。现在宫里一堆孕妇都走进了生产的倒计时。很快,孩子们的哭声会就充满宫庭的每个角落。这时为什么会有战争,主要是她不记得,上一世有过这场战争。
“镇南王反了。”景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是疲惫或者惊惧。他说这五个字时,有种景佑特有的意味深长。
“哦,为什么呢?”刘榕虽说不管朝政,但是挡不住景佑爱跟她说。加之上一世的相互印证,她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这一世的镇南王有什么理由反叛。
这一世,从表面上看,景佑对他是“信任”有加的。世子加封,京中不留质子。连他们自请削藩,景佑都是回折子,大加的安抚。可为什么,这回,反得反而更快了。
她自然记不住镇南王反叛的具体日子,但她是按着皇后的生产记录来做印证的。上一世,他们是等着皇后生完儿子才反的,现在皇后怀孕中。而且按着历史的轨迹,皇后是第三次怀孕生子后,镇南王的反叛还没有结束。所以,就算从来就不问政,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是不问吗?”景佑看站刘榕第一次在政事上问为什么。之前她不是故意逃避,而是看得出,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好玩的当然不问,现在这老头为什么反叛?对了,你是说镇南王反了,那其它两家呢?也跟着反了吗?”刘榕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不关心景佑,而是她只关心她感兴趣的话题。
“你最该关心的不是应该是你大哥吗?”景佑再一次无语了,他跟他说政事,其实大多数时候是跟她有关的,至少是跟樊英有关的。不过这笨蛋没一次联在一起过。
比如说,上回他就跟他说过,樊英去了西南,现在他们臭宝的藏书楼已经建起来了。刘榕每十日就能得到一堆话本,现在刘榕的永寿宫里已经有间书房了,而景佑都不好意思进去,坊间有的故事书,话本,她全有了。当然了,还有就是,竟然里面还有朝庭明令禁止的。
当然夜半时,他们一块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呢,每当早上,他会告诉刘榕,这种书要另放一个地方,不能让他们的臭宝看见。就好像现在臭宝已经出生了,而且还能看书了一般。
连刘榕都有了书房,那么外面那座楼,就可以想像了。樊英从来就是那种,不管自己同不同意,他都会执行到底,并且做到最好的人。就算他不在京城,但那藏书楼就已经把全京城的权贵与读书人给吓傻了。让人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的话题了。
可能因为这个,刘榕才没想过,樊英在不在家的事了。因为她一直在宫中,和樊英的接触也是出宫待嫁的那一段时间罢了。
长久的通过别人传话相沟通的人,现在问她为什么不问问樊英也在西南。她根本就不知道,樊英去了西南,根本就没回来过。
“他没回来吗?”刘榕傻傻的看着景佑。
“是,因为他做得太好了,于是西南的财富一下子成倍的增长了,当然,那是虚的,只要樊英抽回,他们就马上全完了。所以现在樊英还在西南,但他也是贵妃之兄。”景佑无奈的说道。
“会有危险吗?如果樊英被杀了,那么之前樊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就白做了?”刘榕一怔,忙急急的说道。她跟樊英不常一块,但不代表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此时,她真的期望着景佑快点派人去救。除了因为那是自己的大哥,更重要的是,他身系朝庭的重任,万不能大意。
第二四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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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让樊英出危险的。”景佑给了她一个白眼,他很清楚,刘榕这么说,只是要求他快点派人去救樊英,不然他们对西南的政策就前功尽弃了。她不能相信自己一回,没有这些关系,他也不能把刘榕的嗣兄送进虎口,就不管了。
“不过樊英那么聪明,说不定就成内应了。他是那种死了,也要比哪家棺材便宜的主。就算是骨头,他也要榨出油来的。你要不要先跟他联系,然后保证他的安全就成了。”刘榕歪着头,想想樊英那性子,实在比景佑还别扭,她实在不觉得樊英如果有发财大计,那么景佑派人去救他,他会离开。
“你还真了解他。”景佑望天,心里有点淡淡的吃味起来。不常见面的两个人,竟然了解到这步。
“所以,樊英早就送信回来了?”刘榕眼睛笑弯了,果然,这就是樊英,他自请去西南行商,除了能赚大钱,更重要的是拖垮西南的经济,没钱看他们怎么打仗。
“樊英的意思是,让我亲征!”景佑拉紧了刘榕的手,轻轻的说道。
“那能带上我吗?好歹我能给你做饭。”刘榕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上一世,景佑就亲征过,所以想想看,这也不算什么。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想想,跟着一块去打仗,好像很好玩呢。
“不拦着我?”景佑笑了,他相信刘榕根本想不到其它,反正自己在哪,她就想在哪。
“为什么要拦,乱世出英豪,话本里就这么说的。少年天子,正好扬刀立威,对了,你没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反叛?有什么理由吗?”刘榕不以为然。
“哈哈,是啊,樊英也这么说,他让我现在就应战,然后发檄文,让镇南王无论哪边都靠不上。正好用他的血来祭我的旗。”景佑想着樊英的信,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不过他已经是个帝王了,而且是比较成熟的帝王,樊英的信中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因为对樊英来说,自己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明明知道,这是一场必胜之仗,他还不如站出来,成就自己的不世战功。
但是别人却不答应,对大家来说,让天子亲征,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就连景佑觉得,樊英不会害自己的理由,在朝臣们看来,都是大大的理由。
樊英与端贵妃不是亲兄妹,而端贵妃无子,樊英在朝中并无大的干系,于是,变节倒戈,再所难免。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樊英现在除了新婚的妻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亲人了。之前舅家,其实也没有那么真。所以说,他会为了刘榕这个假妹妹,做义士,是可能性不大。
但是,景佑就是信他。因为樊英也许对舅家,对新婚的妻子都没什么感情,但是对在他最艰难时,伸出缓手,并给他最大信任的刘榕,是有更深的感情的。
更何况,樊英是利益致上的,就算退一万步,他对刘榕也没有感情,但是他对他的钱还是很有感情的。明明知道跟着镇南王是死路一条,他怎么会投靠明显是死路的那拨呢。
不过现在他想问问刘榕,她会怎么看。
“你觉得樊英让我亲征,是想叛国吗?”
“唉,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死要钱的,明明跟你比较好赚钱,为什么要跟一个要死的老头。”刘榕翻了一个白眼,不过马上觉得,对面的好像还是皇上,忙收回笑了,“我不能说樊英一定可信,可是真的觉得,这一次,他不会害你。”
“这一次?”
“对,这一次,大家都知道,那位没原由的就反了,师出无名,必败之。樊英跟我没感情,跟那位就更没感情了,怎么会舍我就他?”
“也就是下回,我成败不定时,就不能信樊英了?”景佑笑了。
“我觉得他应该跟我一样,对你充满了信心。”刘榕笑了,虽说景佑一生做过不少的错事,但是,说他是政治强人却没有任何人反对。所以想想看,一个政治强人,怎么容许自己输。不过正是这个性,做他的女人可能没什么,但做他的儿子,真的很辛苦。
景佑听到刘榕这么信自己,又大笑起来,他也这么看自己,不过想想,摇摇头,“我若带你亲征,万一樊英真的叛变,他们让我杀了你怎么办?”
“放心放心,我哥不会叛变的。再说了,纵是你是皇上,出征还带小老婆,会被人笑的。我到时装成随待的宫女,或者太监就是了。”刘榕给了他一个白眼,想想自己都好笑了起来,这人真的太搞笑了。
“你知道不能带老婆?”景佑又怔了一下,这个他还不知道,就算有为君主,也是一点点做出来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暴发过什么大战,他上哪知道这些去。
“杨家将里宗保阵前娶亲,差点让老爹辕门斩子,你没看过?”刘榕总不能说,景佑从回亲征之后,就爱上了自己打仗,但是他打仗就没带过后宫的嫔妃,说是以身做责,但也没见他没带宫女。
“唉,我就知道。”景佑无语了,故意装着很痛苦的样子,扭头不理她了。
刘榕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别扭的人,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呢。侧身抱着景佑,也不说话,她是真的想跟着景佑出去的。
对景佑来说,这是一场人生最重要的功绩之一。她必须跟着,他人生最重要的几件事,她都想跟他在一起,然后在他的心里,想到这些,就能想起她。
当然,再就是,她也不想在这时留在宫中,再过一个月,那些孩子们陆续就要出生了,所以,这种时候,她实在不想跟着那些人撕了。那时,弄不好就真的要刀光剑影了。
景佑呵呵的笑了起来,真的出去打仗,没有刘榕,他都没法想像那会是什么情形。从认识刘榕那天起,他就觉得她没离开过刘榕。去打仗,几个月见不到刘榕一面,想想都不愿面对。
打仗也许没那么危险,毕竟哪有可能真的让他总在最前头。但一定是辛苦的。刘榕主动要跟着自己,这本身就够让他开心了。
第二四四章 樊英的英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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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佑告诉刘榕自己亲征,其实就是已经决定了。镇南王反叛是他一个人。西南三王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已经病了,根本没那个心思造反。
镇南王其实一生都挺纠结的,虽说帮着太祖打江山,太祖也挺器重他。可问题也在这,他是前朝将领,反叛前朝,做了降将,做一生的富贵狗就算了,结果他偏要跟着太祖灭了之前的旧祖、同袍,于是,别说天下人瞧他不起,其实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所以就算他做了镇南王,远离了自己的故土,其实心情还是郁闷纠结的。总觉得天下人都在耻笑他。他想打人诉苦吧,又诉不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反。纠结来纠结去,其实时机就错过了。若是当年趁着新老交替,四大臣面和心不和时突然发兵,只怕就成了。毕竟那时,他兵强马壮。而现在他垂垂老亦,而景佑是少年年天子,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走到了人生最后的时刻了。有些事再不做,就永远也做不了了,于是他终于起兵了。
而让刘榕和景佑担心的樊英本人,却并不在镇南王的地界之上。他对景佑的忠心,还没有到愿意为了他舍身忘死的地步。
他在镇西王的地界上,在自己的府坻里,看着他掌握着三王相互连接的交通要道的地图。
镇南王的起事,不得不说,这跟樊英是有一定关系的。樊英从来就是富贵险中求,西南这广大的土地里,在樊英看来满是黄金,可是这些黄金,他能捡,却要分大头给西南三王,他能分到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这让他怎么忍。
把这里利益交给景佑,他至少能拿到一半。樊英一点也没想过,他的那一半里,还要分点给刘榕。不过就是那个意思。樊英要的是尊严,而不是实际上的金钱。
樊英是个慎密的人,既然他分出大把的钱出去了,那么,他就得想法让他们付出代价。于是,他那时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钱大把的给了,樊英由此得到了一批“好友”。既然他知道朝庭要给这些人一点教训。而镇南王是三王之首,那么,他又不是猪,会在镇南王的土地上建府。
于是他把府坻建在了镇西王的土地上,镇西王的土地正好在三王土地的中间。理由就很充分了,他要在三地做生意,那么中间的地方,就是最方便的地方。
镇西王其实早就重病了,朝庭再一次表明不会撤藩,只要他们交回了他们在西南的矿产权。
不过正是这个行动,反而让镇西王放松了下来。因为朝庭没有无偿的让他们永镇西南,反而让他放心了。至少儿子这辈,能过得去了。
心情松懈了下来,然后呢,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没了。当然了,对于继承人的世子来说,老头活着与不活已经没差了。主要是,现在老头就算把位置传给世子,但也没讨好到所有人的心。至少,这位是把大小儿子们得罪了一个干净。
掌权的是世子,之前镇西王就跟镇南王的话,严肃的确立了世子的地位,可是,小儿子们,又不是跟别人生的,也是心肝宝贝。于是这位傻子,把自己的地方,又分成一小块一小块,一个儿子一块。
正是这种情况下,老头其实是把儿子们都得罪光了。世子觉得老头是让自己吃了大亏,分封小儿子,一人一块土地,那让他这个所谓的镇西王世子又成了什么?
而小儿子们也生气,老大分到了最大的一块,然尔他才这么点。他们乐意就怪了。于是原本就十分薄弱的兄弟情,老爷子分完身家之后,就连一点面子情都没有了。老爷子的好心,就成了一种分裂。不用别人帮忙,他们自己都乱了。
而樊英到了西南,手上有银子,名声又不是那么好,于是很快就跟这些人打成了一片。于是,这些人为了一件事而连在一起,那就是银子。樊英能帮他们赚很多银子。他们很“大度”的让樊英把官道私有化了。官道连成一线才能赚到钱,于是不用樊英说,他们自己就帮他找门路了,然后包括镇南王家也把官道权给了樊英。有了官道,樊英想做什么不行啊。
于是镇南王开始有点那么忧郁时,他就大把的银子洒进了镇南王的身边,于是镇南王开始觉得,时不我待,是男人就该奋起一战。为子孙留下榜样。然后呢,镇南王反了。时间表跟樊英预演的差不多,他表示很开心。
如果说樊英都有时间表了,那么景佑还会差吗?一切都是在景佑和樊英的掌握之中,都在暗暗地准备着。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樊英会让景佑御驾亲征。从开头时,大家都夸樊英有勇有谋,到现在,就全是骂樊英的通敌叛国了。
刘榕总算把前因后果弄清楚了,不过这不是景佑说的,是小七雪薇和易蕾进宫时,把樊英的英雄事迹讲给了刘榕听。当然,他们知道的,只是一部分。
乐亲王与易钢又不是那种没原则的家长,什么都能说给女儿听。他们听到的那部分,只能用戏剧化来形容。那是经过加工的。然后他们俩也加工给了刘榕听,这俩把樊英说成了英雄!
“深入敌后,一心为国?”刘榕反问了一句。刘榕对于自己那要钱不要命的大哥,有点无语了。刘榕总结了一下,侧头看着两人,“也就是说,我大哥觉得三王太贪心,于是决定把他们拉下马?”
“我们是这么说的吗?”易蕾看了小七一眼。
“当然不是,姐姐怎么可以这么想。樊大哥哪赚不到钱,非要去西南赚,所以你怎么可以这么误解她呢?”小七嫌弃的看了刘榕一眼。
“哦,对不起。”刘榕点头,现在她觉得她和这两有了重大的不同,至少,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少女般的梦幻,而她完全理解不了这俩位的盲目。
第二四五章 孩子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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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榕想跟着去打仗,太皇太后是不想答应的,怎么说,打仗这事,没有说女人能掺和的。况且还有个迷信在里头,也怕不吉。
迷信什么的,刘榕的话本知识也就派上用偿了,什么梁红玉击鼓,什么花木兰代父从军,反正女人在军营之中,就没听过有什么不吉的。
老太太懒得搭理她,看向景佑,不过一扭头,看景佑笑得那傻样,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带就带吧,两个小东西就没分开过,这时让他们一起,那感情自不同其它人了。
“这事到此为止,哀家啥也不知道。”老太太瞪了刘榕一眼。
“嗯,回头您就说榕儿病了,封宫就是了。”刘榕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对她来说,她不能答应,于是就装不知道。而刘榕几个月不在,总得有个说法,于是,只能报病封宫了。
“那皇后那儿……”刘榕不担心老太太,但她担心苏画。若她是苏画,她也不会允许刘榕跟着的,这明显的给他们机会更尽一步的加深感情。而她这半年里,与皇后各行其道,效果不错。她现在完全不想跟苏画有一星半点的冲突。
“你不如想想小优优怎么办?”老太太才不意皇后呢。
原则上,刘榕出宫是要身皇后报备一下,不过,只要自己同意了,皇后也没什么办法,要知道,这宫庭之中,最大的不是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而是皇帝,什么都不如皇帝的喜恶来得重要,现面明显是皇帝想这么做,那么,皇后再怎么干涉都是没用的。但小优优却是大问题,他又不太懂事,刘榕不在,小东西只怕有得闹腾了。
刘榕又无奈了,其实她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她就刻意的让小优优独立了,比如不再跟自己睡,比如慢慢的让他习惯父母,没事让他跟父母回家住一晚。
现在看效果是有,不过还是太小了。小优优每天还是要看看刘榕,知道刘榕在不远处,于是就能安心。但是她其实还是知道,小优优若看不见自己,还是会闹腾个够的。
“要不,榕儿出发之前,让他回家?”刘榕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起来。基本上,这个还真的不好办。
“小孩子不能骗的。”太皇太后倒是深有感触了,她现在对权利没那么热衷之后,开始反思自己和儿子的相处之道了。为什么她和儿子会走到那一步?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等想明白了,可好些事就已经晚了。
刘榕看看景佑,景佑手一摊,表达了他没经验,他不知道。
刘榕倒是有经验,不过,细想想,她和臭宝、棉棉,好像也不存在什么欺骗的问题,不过那时,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一直在一起,她用不着骗他们。现在她该怎么对小优优那胖脸说,她选了大佑佑,不要小优优了?
小优优在慈宁宫花园里扑着蝶,不过一个小胖子,后面还跟了一只胖狗,那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点搞笑。
刘榕忍着笑,慢慢的走了过去。
“姐姐!”小优优把挂着白纱兜的细竹杆子扔了。
“不玩了?”刘榕对他无论什么都乱扔的习惯,实在有点无语。
“不玩了,都扑不到,姐姐又骗我。”小优优很伤感的指着蝴蝶,一脸伤感。
“你们扑给他看。”刘榕指指边上的人,边上的人应了一声,让人拿了大的纱兜出来。
美女们扑蝶就是一景了,要知道刘榕是视觉动物,她身边的人,全都是她能挑出最漂亮的。现在一看,果然,诧紫嫣红,让小优优都感叹,“真是太好看了。”
“所以,你是不是该减肥了?”刘榕又强调了一下。
小优优点点头,看看自己圆圆的身材,再看看那些美女们扑蝶的样子,实在很自卑了。
“优优,那个你要不要回去陪你爹、娘玩几天?”刘榕看看小优优乖乖的样子,又有点不舍起来,小优优这两年一直跟自己,他几乎最重要的时刻,都在自己的身边。
“我不是才回去过了吗?我爹很烦我呢,说姐姐惯坏我了。我娘嫌我话多,让我好好念书。”小优优挖了一下耳朵,有点郁闷。
刘榕歪了一下脖子,又把这个忘记了。但也灵光一闪。
“对哦,一定是他们见你太少了,于是觉得,你该多跟他们一块。”刘榕又想着一个理由。
小优优认真的想一下,还是摇头,“我爹要出征了,那个我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哦,对哦。你爹要出征了,你娘一定更想你了,你不去陪她吗?”刘榕盯着小优优。
“算了,她有大哥、二哥呢,姐姐只有我,我还是陪姐姐吧。”小优优觉得自己真是好孩子,还拍拍自己的小肥肚子,感动坏了。
刘榕觉得自己再跟这位绕下去,她会哭的,牵着小优优回了大殿。
太皇太后瞅着他们笑,显然,她很清楚,刘榕又输掉了。
小优优扑向了太皇太后,这是每天必备的卖萌小技俩,这位要是依赖着太皇太后像依赖自己……她也会伤心的。
刘榕觉得自己被打败了,被这个小胖猪给打败了。
午睡时,刘榕让小优猪跟她一块睡,这时,就只有他们俩,她就能小猪猪说说话。
“优优,姐姐要跟佑哥哥去打仗了,你怎么办?”她决定听老太太说的,照实说好了。
“跟我父王一块吗?”小优优忙抬头。
“是,樊大哥也在那边,所以姐姐要去看看。”刘榕强调了一下,她要去的必要性。
“那能带优优吗?优优很乖的,优优不会拖累姐姐的。”小优优‘哦’了一下,忙殷切的看着刘榕。
“不可以,姐姐都得装成宫女去。对了,这个不能说话,你连你娘都不能说哦。”刘榕忙强调了一下,小优优忙认真的点点头,一种被信任的感受由然而生。
“那你要回家,还是跟老祖宗一块玩?”刘榕当他答应了,亲了小优优一下。
“跟老祖宗,跟我娘,我会忍不住会说。”小优优忧虑的说道。
刘榕抱着优优亲了一下,点点头,但还是开心,果然不能当小优优是孩子,总以为孩子还小,用一些谁也不信的谎言来糊弄,其实傻子是大人吧。
晚上刘榕跟景佑叹息道,做父母真不容易。景佑没作声。
刘榕意识到,景佑马上就是父亲了,而自己却不是母亲。侧头睡去,不想搭理景佑了。景佑也知道刘榕想到了什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从后面抱紧了刘榕,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四六章 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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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榕想想,觉得自己其实有些无理取闹。这些日子,景佑除了皇后与月雨那儿,没去特意的去看过任何人。
刘榕能想得起景佑与那群女人共聚一堂的情形,也就是过年时,大家聚一块吃的那一顿饭了。
当然,那顿饭吃时,刘榕是满心欢畅的。本来三个女人一台戏,而那是她第一次和景佑所有的六宫佳丽们汇聚一堂吃饭,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景佑还是和苏画坐上头合桌,而她和月雨各占一边;然后就是六个贵人,依次坐着。
景佑估计除了苏画和月雨,对其它人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只能一摆手,“这是家宴,大家随意。”
“皇上这么说了,你们就松散些,除了端贵妃与如玉妹妹,其它人也都不怎么方便,想要什么,直接吩咐。”苏画能放过打击刘榕的机会就怪了。
刘榕才不搭理他呢,刘榕关注点在景佑的酷脸上。刘榕现在特别怀念小时景佑装酷的样子。现在,景佑跟着她就跟小优优一样,除了撒娇就是卖萌。
现在看他酷着脸的样子,估计,除了自己,谁也不可能随意了。那会她特别想问问边上的人,看到景佑装酷的样子,怎么想的?不过算了,那些人估计会觉得她在炫耀。
皇后和月雨倒是一月能见景佑两次,一个代表着嫡子,一个后面还有老臣。景佑总不能表现得太过,况且还有祖宗家法,皇后那儿初一、十五是定时,所以皇后的百日祈福完后,景佑初一十五去看看她,但不留宿,孕妇嘛,这也是祖宗规矩。
月雨那儿就不好说了,景佑就只能说,去完皇后那儿,“顺便”绕到月雨那儿,坐下,喝杯茶,欣赏一下月雨最近的画作,顺便嘱咐她一声,别天天坐着不动,然后任务完成。就可对回对面的永寿宫睡觉了。
反正一月两次的规律探访,虽说谈不上增进了感情,但她们俩这会见到景佑,还没什么太兴奋的地方。
但对其它人来说,就完全不同了,景佑完全不会去他们那儿探访,就算去月雨那儿探访时,有些人会制造一下偶遇的环节,但那也只能玩一次,月雨身边的人又不是傻子,会让她们踩着主子的肩膀往上爬。
而去慈宁宫请安时,想制造偶遇,那更不可能了。慈宁宫算是刘榕的地盘。况且本质上,慈宁宫根本就不属于东西六宫,那是太后养老之地,若谁都能随意进出,慈宁宫就成了菜园门了。
而六宫嫔以下的宫人,是没有权利自由进出这些门禁的。他们出来是有指定时间指定时间和事例的。
于是,景佑长什么样,估计这些人都快忘记了。所以那会子,他们看景佑的眼神,都跟《西游记》里妖怪看到唐僧肉一样,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刘榕不禁自得,自己上一世实在太淡定了,失宠之后,她每年的大宴都在照顾自己的儿女,等儿女大了,她就看那些女人互撕,再老一点,她就照顾自己孙儿,实在太淡定了。
她十分淡定的低头吃饭,说起来,她这一世,还没在御膳房吃过饭。之前在慈宁宫膳房,正式以妃位进宫,其实三餐还是在慈宁宫,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
“皇后娘娘,卑妾都没在御膳房用过餐,那卑妾的份例哪去了?”刘榕那时还真不是故意搞笑的,她真的之前忘记了,只是现在刚想起。
景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本来觉得无聊之极的“家宴”,因为这个一下子变得有趣了。
“你吃与不吃,你的供给都在那儿。本宫正想跟皇上说说,以后供给改一下,各人份例折现银自行开火,也省得天冷了,送到各宫,回头就来跟本宫抱怨。皇上,您说呢?”苏画点点头,回头看向了景佑。
“好!”景佑点头。
刘榕也点头,折银好,反正她吃慈宁宫的。
“至于端贵妃的那份,本宫还有话说。实际上,端妃到端贵妃的份例,本宫都着人送到了慈宁宫,端贵妃若不信,可查看。以后本宫也会照此办理。”苏画点头补刀。
景佑大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拍着桌子。
刘榕清了一下嗓子,瞅了景佑一下。
“皇后做得好,老祖宗天下供养之,不能让端贵妃占了老祖宗的便宜。”景佑忙坐好,清清嗓子,正襟危坐。
“正是!”苏画点头,就好像他们夫妻同心一般。
不过大家也是有眼睛的,刘榕一个眼神,景佑就一个动作,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榕儿真是的,份例能有多少银子,还亏得你张个口。”月雨笑了,坚决不让这事过去。
“那是,榕儿又不像两位娘娘,有好娘家。榕儿将来的宝宝,可只能靠我这个穷娘,只能计较着花钱了。”刘榕假笑着对着月雨。
月雨若是那能随便被打击的主,就不配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家,现在又混在宫庭了。她淡淡的扶着肚子,轻皱了一下眉头,“真是调皮,榕妹妹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都是皇上的子嗣,都是龙子凤孙,哪就差到那个地步。”
刘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这月雨刻薄起来,还真不输任何人啊。
“鄂娘娘真是,正是都是龙子凤孙,皇上日理万机,咱们就得替皇上分忧,总不能为点小事儿,还要烦皇上对不对。”刘榕对着景佑笑道。
“对!”景佑敢说不对吗?回答得很快,很给面子。
刘榕对着月雨一笑。
“皇上,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月雨扭头不看她了,直接看向了景佑。
景佑下意识的看了刘榕一眼,想了一下,正好小钱子送上热汤,景佑松了一口气,“汤来了,大家喝汤。”
“皇上!”月雨并没放弃。
“都成!”景佑无可奈何的回了一句,看下面一群人都看着他,他放下汤匙,艰难的说道,“真的,只要是朕的子女,只要活泼健康,都……喜欢。”
“皇上这汤好喝吗?是榕儿让大师傅做的,榕儿觉得御膳房的味道重了点。”刘榕终于开了口,替他解了围。
“难怪!就说像是你的味道!”景佑大笑了一声,那时他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于是刘榕那时原谅了他。
第二四七章 各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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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榕那回为景佑解围,一是同情景佑,二当然是趁机刷存在感,表明自己才是景佑无愧的解语花。
不过,细想想,自己上一世怎么没觉得他有这么为难的时候。不过有些事都是反过来想的。
上一世的景佑,从小就是无情的走过来的。他从小就是硬着心肠,狠狠的把自己置于绝境之中。然后,最终,他真的走向了无情。于是没有哪个嫔妃敢这么对他,而现在……
所以怪自己吗?因为从小就给了他太多的关爱,于是他成了那个不缺爱的小屁孩了。长大了,反而就容易心软了。
于是那回她根本就没再说什么,当然,那顿饭完了,景佑再去看月雨,就一月一次了。
“不能看着孩子们出生,你遗憾吗?”刘榕背对着景佑,轻轻的问道。
景佑想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说遗憾,我也不会生气的。宫里必须有孩子,也必须有那些人,真的只有我们,你在朝出去打仗才能安心。”刘榕轻笑了一下,她用的是‘我们’,而不‘你’。这里头差别是很大的。
景佑收拢了双臂,轻叹了一声。
“我只期望着,皇后生个女儿。”
“为什么?”刘榕一惊,这个实在不该是景佑该有的态度。
“因为她有了儿子,我们的臭宝怎么办。”景佑冷冷的说道,景佑对这些孩子实话实说是,没有多么大的感情,至少没有从小听到大的臭宝有感情。谁也不能代替臭宝的地位,所以,此时皇后的孩子还没生,他就已经顾忌起来了。
“谢谢你!”刘榕笑了,回身抱紧了景佑,“但……不是说我不要,而是我觉得还是皇后生个嫡子吧!”
“为什么?”景佑不解。
“依她的性子,她若没儿子,其它人,估计也就没什么希望有儿子了。况且为了保住您的贞洁,让她一举得男吧。”刘榕轻掐了他一下。
景佑大笑了,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他哪有不知道的。他对皇后的印象一直就是个适合的皇后人选,她很适合做这个皇后。之前对她的一点点好感,却也在慢慢的被磨掉。
他明白,刘榕也是知道宫中那些‘趣事’的背后又有什么。她只是从来就没跟自己说过。其实景佑都觉得刘榕都有些小心过头了,在他看来,刘榕无论跟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怪罪于她的。不过,他也由此觉得刘榕心眼还是太好,从不背后说人,于是他又脑补了一下。
此时刘榕说这个,不算背后说人,而是在吃醋,她应该不希望自己再去皇后那儿了,于是期望着她能一举得男,于是他便可以不用再去播种了。景佑为刘榕这种想法,大笑不已。
而苏画他们其实也是夜未眠中,都快生产了,而竟然出现了叛军,苏画不禁思附起来。
她已经听说了,景佑很可能要御驾亲征,刘榕暂且不管,因为她还没有蠢到想趁着景佑不在的时候,把刘榕怎么着。她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鄂月雨的肚子弄没。
刘榕四年内不用担心,就算生了,她出身太差,实在没有竞争力。而在不确定自己这胎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她的目光自然盯紧了鄂月雨,因为就算她生了嫡长子,她还是不希望月雨能生下皇子。
因为满宫上下,也就只有月雨的身份最高,娘家的实力最强。她亲爹现在还活着,还是上书房四大臣之一。而自己家里,惟一能顶得上用的,也只有二叔了。而二叔,除了宫,啥也管不到。
而就在苏画暗算着月雨,月雨也是对着烛火花呆。其实月雨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之前进宫不过是知道自己管不了一个家,也许宫庭,有一个尊贵的身份,安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自己一生的追求,但是现在她知道,不是。她也许存过不想争的念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她知道,她不过也是凡人一个。
看到景佑那英俊的脸,和绚的对微笑,认真的看自己的画,然后让人给她拿宫中珍藏,让她临摹。找宫中的画师让她学习。就算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第一夜的退让。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陷了下去。看到景佑为了刘榕所做的,她就觉得,为什么让景佑倾心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正是这个为什么不是自己,让她沉沦了。她于是,这一年多,她在痛苦中辛苦的挣扎着。而此时,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皇后所做的事,瞒不了任何人,她已经毫不犹豫的着人把线索递到了皇太后那儿。不过她其实也知道,就算她不递,太皇太后各宫都派了人手,不管有没人报讯,人家都是知道的。但她做的,不过是想在最容易下手的皇太后那儿讨个好罢了。
“娘娘,早点睡吧!”月雨的奶娘不过三十五六,可是这一年跟着月雨在宫中,真是早生了不知道多少华发。现在看月雨挺着肚子,却还坐在灯下发呆,当然会心痛。可是她又没什么办法帮她,只能陪她着急上火。
“奶娘,你说皇后等皇上走后,第一个要对付的,是不是我?”月雨苦笑着看着奶娘。
“娘娘,奴婢想着,要不要请老爷跟皇上说说,您这是第一胎,不如回家生产?”奶娘惴惴不安,她没什么谋略,有的就只有一份忠心罢了。看到宫里这些事,她听到自己家的娘娘可能要成靶子,忙说道。在她看来,只有鄂府对娘娘来说,才是最安全不过的。
“纵是民间,也没有这规矩的,这个想都不用想。”月雨立即否决,想想,“请老爷跟皇上说,让我娘进宫陪我生产。”
奶娘点头,请娘家妈到婆家安慰产妇,这个民间是可行的,正好,那时景佑出宫了,由夫人在此主持大局,再好也没有的。
月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为了能安然生产,这已经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第二四九章 怪老头再现
第二更
御辇能有多快,她从容的下车,去了后面的小车,就好像他们当年去南巡、去围猎。女官的车在御辇后面。
刘榕在官道还停了一下,才回了自己的车上。左右看看,果然,她是生长在后宫之中,在她看来,现在还真没有行军的那种紧迫感。于是,她和景佑都没有那种,他们要出去打仗的那种感受。
回到车上,因为是她,于是车还算舒服,而眉娘也在。
眉娘是刘榕在哪,她在哪,这个根本没得商量。刘榕一想也是,反正她们出来,也瞒不住人,眉娘在与不在,都没差。于是还是带着眉娘出来了,算是出来放风。
“皇上喝了茶?”眉娘看刘榕笑眯眯的样子,轻笑道。
“唉,还在絮叨优优。其实皇上很喜欢优优,因为喜欢才这么在意。”刘榕算是跟眉娘解释。
“姑姑知道。”眉娘点点头。
“你说臭宝生了,皇上会喜欢吗?万一跟优优差不多。”刘榕看景佑那么喜欢优优,想到宫里马上要出生的那些孩子,特别是中间可能还有一个嫡子。她现在已经不能用上一世的经验来说啥了。
好像全都改变了,走向了另一条道。原则上,皇后的这个儿子是生下了,但很快就夭折了。但想想,那时的景佑与现在的完全不同。太皇太后根本不担心景佑的子嗣问题,于是才会发生种种的问题。
而现在,太皇太后明显已经不相信景佑会再找一批人出来下种了,于是,这一批孩子,对皇家来说,就尤为的宝贝了。她从头盯到尾,那么史上那个早夭的皇长子,是不是就能活?那么……
“对了,我传话让老大夫跟我们一块行军了。军中总要有自己的大夫。”眉娘根本不搭理刘榕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现在的问题不是皇上会不会喜欢孩子,而是刘榕能不能生孩子。
所以出宫对刘榕来说,就是陪伴景佑,加深感情。但对她来说,出宫就是找自己人,给刘榕看病。之前在宫中,不好叫老大夫进宫,现在终于出来了,让老大夫着着御医一块,大家都合适了。
“哦,好的,正好让他看看。”刘榕点头,吃了一年多药了,原则上,按怪老头的意思,她还要再吃三年的药。但是她一直不能出宫复诊,这让她很忧心。当然了,御医也在给她看,告诉她,继续吃药。就是没说,让她吃多久。
“不过,我觉得可能,他还是会让你继续吃。”眉娘抿着嘴,对那个怪老头,她还是不能释怀。就算知道,他是好人,可是每每想到他,眉娘就会想到那双黑手。她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胸口,觉得有点恶心。
“是啊,是啊。不过呢,你说,皇后知道我跟着皇上出来了,会不会气得小产。”刘榕叹息了一声,跟着眉娘出了那宫庭,没有那暗红的围墙包围着,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说了。
“娘娘!”眉娘抬眼看看外面,轻声的制止。
刘榕笑了。这次出来,就他们俩个人,此时眉娘都显得放松了很多。若是在宫内,她万不会如此的,一定吓得满脸铁青。而现在,只是谴责的看了她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刚已经有人来报了,随军的大臣们进了御辇,刘榕让人倒了茶和点心拿过去,午饭前,应该用不着她了,她正好让怪老头来给她看病。
怪老头和御医一块来的,这时,就显出这车的好处了,坐上四个大人,竟然还不觉得拥挤。两人轮留给刘榕号了脉,对视一眼。
“胡兄神乎其技,让小弟佩服。”御医开口了,结果不是跟刘榕说,而是对着怪老头说的。
“哪里,哪里老夫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紫香缘,老夫真是死而无憾了。”怪老头抚须微笑,那份自得,让刘榕觉得,这老头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
自己还在呢?自己好歹也是贵妃。而对面两个老头,是来给自己看病的,结果,这两人,就顾着相互吹捧,自鸣得意,完全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吗?
“是啊是啊,若不是胡兄,小弟都不知道这叫紫香缘……”御医还在感叹。
眉娘轻轻的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这两人终于清醒了,这不是私下,贵妃娘娘在他们的对面呢。
“娘娘身体不错,药方不用改了,继续吃吧。”怪老头一摆手,觉得没话说了。
眉娘已经习惯了,她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御医,御医原则上只给帝、后、太后、太皇太后看病。当然了,御医一般一朝一个,都是皇帝本人最看中的那个。
而这位比较特别在,他之前也是文帝的御医,景佑上位得太小,来不及培养自己人,而这位也的确还不错,于是就一直延用了。
太皇太后并不信这位,所以她有自己的专用太医。皇太后信太皇太后,于是跟太皇太后共用。
皇后家里也是有自己的人手的,于是,她自然也要在太医院里设置专门的人手。
御医在宫中,其实也就只有景佑一个人用。而景佑也不信别人,刘榕的起居,自然也就由这位包办了。
“娘娘不必担心,胡兄的医术,下官也是自愧不如的。娘娘请宽心,安心服药,好事自然来。”御医真是人才啊,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那个,我不是着急。真的,我真不着急。只是,真的要四年吗?”刘榕想想干笑了一下,虽说强调着,她不着急。可是问题也在这儿,她现在满脸都是,‘我很急。’
“娘娘,这是最不影响您身体的疗法。”怪老头那嗓子,绝对是能让人发抖的。
“是,有命怀,还有有命生,有命养。我要活得好好的把孩子带大。所以,现在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把身体弄坏。”刘榕与其是说给两位大夫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娘娘有这个觉悟就好,不过娘娘最近又中毒了,不过那是小事,已经解了。”怪老头对刘榕假笑了一下。
然后,除了怪老头,所有人一块咳了起来。
第二五O章 奸妃难当
第一更
御医觉得有点想死了,现在他觉得饭碗岌岌可危了,忙请刘榕再伸手,但是号了半天,没一点反应。
“胡兄?”御医一脸茫然。
“能否借您的脉案一观?”怪老头摇头,表示自己可以提出证明。
御医让人去取,他本就是只负责景佑和刘榕,于是跟着他们出来,就把近一年的脉案带上,好供查阅。
怪老头从第一页看起,然后边看边笑,看到第四页就不看了。直接看向了刘榕。
“唉,娘娘入宫之后真是多灾多难,大爷若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么心疼。”老头在说樊英,老头算是在调侃他们的兄妹情。
“就是说,这一年,我一直在中毒?”刘榕看着老头,心都凉了,如果说近期中毒,她还能找找凶手,可是一直在中毒,那么表示,宫中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景佑之外,谁都插上手了。
“没事,老夫给娘娘的药丸本身就有解毒的成分,而娘娘中毒,会在脉中显现。比如最近这次,现在脉象显出中滞浅滑。不注意,只怕就是觉得娘娘胃气不足,实际就是解毒之时,伤及胃气。”怪老头很随意的说道。
看眉娘瞪着的眼,看着那怪老头,那眼神绝对能杀人。有这么说话的吗?合着,这一年,他的药丸就剩下了防毒一个功能了。
还就是,若不是因为药丸,说不定御医就查出来了,于是早没事了。因为有药丸在,于是都掩盖住了。
“显胃气的是什么毒?”不得不说,御医是很有钻研精神的,忙问道,他记得,这一年,刘榕几次显出胃涨泛力,而看食谱,刘榕比猫都多吃不了几口,当时还觉得刘榕是脾胃虚寒,但现在看,应该就是中毒了。
“哦,胃气会伴体虚,娘娘是不是会无力几天?”老头问道,看御医点头,“这个最狠,直接下的是体虚之药,让娘娘会慢慢虚弱下去,若无老夫的丸药,最多三年,娘娘会虚弱而死。”
眉娘忍不住哀号了一声,被怪老头瞪回去了。
“我救了娘娘。”怪老头不干了,这是啥意思,这人有没有感恩之心?
“什么时候的事能看得出来吗?”刘榕比较冷静,自己这么小心,三餐都在慈宁宫,回宫就只泡澡、喝茶……
“姑姑,传令回宫,我宫里送水、存水的,一个个的查。”刘榕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所以根本用不着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然后再确定中毒方式。
眉娘也想到了,点点头,默默的退出了。刘榕看向了怪老头,“所以不是一人人?”
“不是,显然这里面各有各的手法,而且药都不错。当然,里头有不孕之药,不过离紫香缘太多,让你吐了一天,就没什么作用了。要知道,老夫给您所制的药丸,确切的说,不是解毒丸,是排毒丸。主要是强健娘娘的体魄,然后让毒素自然的排出体内。”怪老头真的是时刻不忘记把自己自吹自擂一番。
当然,看上去他话是没说完,不过呢,意思出来了。现在她吃的药丸,并不是针对紫香缘的。他的药其实是一把万能钥匙,只要是慢性的毒药,只要不是能立马弄死人的东西,就能慢慢被这药逼出来。
“谢谢!”刘榕也知道了现在不是要知道是谁干的,因为只怕数得上号的,都有份,“烦请您把脉案看看,最好能算出有几拔人,都想用什么药。”
“是。”老头喜欢干这个,抱着脉案乐呵呵的下去了,御医一看,也跟着下去了,他可没笑,而是觉得有点活不下去了。
怪老头和御医都出去了,留下刘榕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原处。这些女人,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娘娘!”眉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报给太皇太后。”刘榕盯着茶碗,轻轻的说道。
“已经报回宫了,在水中下毒,犯了忌讳。”眉娘轻轻的说道。
“那就行了。”刘榕在宫中两辈子,自然知道,哪些是忌讳了。能在自己的用水下毒,那么,就能在其它人那下儿下毒。老太太纵不顾忌她,也得顾忌老太太自己的安危吧。
刘榕不再说话了,因为以后的事,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皇上那儿……”眉娘迟疑了一下,想想看,这么重大的事故,一定要报给皇上听的,只是怎么报,就得要好好琢磨了。
“御医他们研究出有几拔人、时间、用药,自然会报到皇上儿去的。”刘榕现在不是在想怎么报,而是过会,她该对景佑如何表现。
果然,奸妃也不好当。
而在此时的宫中,苏画果然一听说端贵妃“病了”官面的文章,她的眼睛就一眯,侧头对人说道,“去看看。”
“太皇太后下旨,说端贵妃重病,已经封宫了。”回报的人都发起抖来。
所以不用别人告诉,现在只怕满宫的人都知道,刘榕是跟着皇上出宫了。
“知道了。”苏画脸色铁青,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之前的送别宴上,刘榕和景佑都没一丝的不舍之情。原来不是他们之间情淡了,或者是装给大家看的。而是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分开。
鄂夫人进宫照顾鄂月雨,已经够让苏画郁闷了。结果太皇太后借口鄂夫人进宫,长春宫没地方,于是把住在长春宫的小贵人给移了出来。
鄂月雨不能再照顾这些小贵人了,于是老太太十分“贴心”的,并充满了“信任”地把这些大肚子,移到了苏画的东六宫分住。当然,太皇太后觉得苏画也快生了,于是很体贴的让舒嬷嬷亲自带人看顾。
无疑,这些都是太皇太后对她的敲打,把西六宫给鄂家腾出来,太皇太后用这招,把一边敲打了自己,实际也敲打了鄂家。
把人都移出了西六宫,表明不信鄂夫人。但是移到东六宫,并不是表示信任苏画,而是这些贵人们哪一个肚子出了问题,都是苏画的问题。太皇太后都会惟她是问。
正在苏画万分气馁时,刘榕竟然还能跟着景佑出宫玩乐,他们过了大半年的二人世界,现在竟然还躲出宫去,真的眼睛里只有他们自己了吗?
第二五二章 景佑的无奈
第一更
“朕也中毒了?”其实此时景佑倒不很担心,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御医这会就坐在自己下首呢。
敢坐在这儿,就算是脸色不很好看,但也代表了一种态度。就算真的中毒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他在意的不是是不是真的中毒了,他在意的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皇上非常之健康,草民能以后去宫中为娘娘诊脉,不胜荣幸。”怪老头,实在不是好人啊。他说完了,然后御医松了老大一口气。
某一刻,他都怀疑人生了。好吧,他不是怀疑人生,他是怀疑自己前半生是不是白行医了。
景佑听完怪老头的这句话,也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受。继而,他又觉得刘榕不能跟这位多交流,刘榕本就不怎么着调,现在加个更不着调的,他觉得前方一片晦暗了。
为什么自己身边,都是这种不着调的呢?把别的想完了,看看御医和怪老头,他都不禁这么想道,不过他好歹也是皇帝,这点涵养也还有。
“朕替贵妃谢过。不过胡大夫为何还要看朕的脉?”景佑决心山不来,我向山去,他不解释,我自己问吧。
“草民只是在研究娘娘在哪中的毒,依着娘娘的猜想,是在永寿宫的用水中,不过您和娘娘常常同吃同寝,不可能完全不用永寿宫的水吧?而且同一天,中三种毒?怎么保证皇上没受一点涉及?有意思,草民要去现场看看,高手!”怪老头很开心的表情。
御医听了,忙点头,就差没说,带我,带我了。
景佑现在觉得,他想杀了这个怪老头,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没有动手。
怪老头没把心思放在如何帮助刘榕身上,而是为了看自己家的笑话,更有甚者,他觉得找到人家的下毒手法,都比治疗重要。这人知道什么叫主次不?
“贵妃会没事吧?这些毒,会影响她的身子,还有将来要孩子吗?”景佑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拉回话题。
“不会,别问草民时间,若是哪天娘娘怀孕了,就表示毒清了。”怪老头表示没啥问题。
“那你说四年?”景佑忍着气。
“草民说的是,至少四年。”怪老头不以为然。
“没事了。”景佑摆手,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直接把这位弄死,可想到刘榕还得吃他的药,他就只能忍了。
因为是行军,于是晚了就宿在了营地,刘榕给景佑放下头发,轻轻的梳顺,因为这大半年一直是刘榕给她梳头,对小心的保养,于是头发特别的柔顺。
景佑也不再视梳头为大刑了。相反很享受,因为那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两人可以说说话,一天的疲惫好像在这刻,就都没有了。
但今天,景佑从到营地休息,景佑一直想说点什么,但是一直不成功。终于要睡了,两人都穿着最舒服的衣裳,就好像在宫中时一样。景佑知道,再不说,以后就都没法说了。
“那个……”
“好了,你敢替她们道歉,我才会生气。”
“我为什么要替他们道歉,妈的,回去一个个都杀了。”景佑就差没跳起来,不过回过神来,他是想道歉的,因为他没保护好她,于是,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但是让他替那群女人道歉,她得多有病,才会这么想?
“杀完了,再找几个年轻,美貌的回来吗?”刘榕站直了身子,盯着镜中的他。
镜中的刘榕那搞怪的表情,同样的透过镜子,印射到了景佑的眼里,此时镜中是他们两个人,刘榕显很平静,刚刚的话,不过是说笑而已。
景佑大笑起来,可是心里又苦涩了。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刘榕说的。宫里不能只有他们俩,也不能没有孩子。
那天也只有他们俩,也在夜深人静之中,这是刘榕进宫之后说过最理性的话,应该也是刘榕在进宫大半年后,最清醒的认知。
从之前的那种视而不见,到后来,她与皇后各行其道,笑看风云,刘榕是有过程的。而景佑也陪着她,走过了这段过程。
现在宫里有这些人,即将有一群孩子。可是因为有了这些人,他们有了孩子,于是她们不甘于平淡时,那么就会有人受伤。
明明刘榕已经躲开了,但是,她们还是不会放过。其实,放过了,才奇怪吧。这就成了一个死结。
“又不能杀,罚了又没用。我该怎么办?”景佑无语了,对着这群狠毒的女子,景佑从内心都产生了一种厌恶,可是却很明白,这些人,杀了,那么那么孩子怎么办?让刘榕养?刘榕会疯掉。更何况,全杀了,天下臣民怎么看刘榕?到时刘榕也活不了。
罚,怎么罚?扔得远远的,视而不见,这个他一直这么做着,可是有用吗?明显让他们日渐疯狂。
“反正你若想再树一个靶子,然后假装宠她,就算是为了保护我,我也会恨你。”刘榕笑了。
“这倒是主意,不过有点烦。”景佑给了她一个白眼,他当然知道刘榕的意思,因为这样,她还是会觉得恶心。他马上就想到了上回刘榕说王氏的样子,弄得他现在想到那时的自己,都觉得恶心起来。
所以让他再去假装宠一个人,想见刘榕还偷偷的,这让他觉得太恶心了。那是怯懦的表现,一个无能的帝王才会的选择。
“我不会。”想明白了,摇头。
“对,你不会。在我心里,无能的男人才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你能保护我,我知道,你能保护我。”刘榕笑着把她的脸埋入了景佑的肩窝里。
她想了一天,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景佑,无论是装白莲花,还是装奸妃,她其实都觉得没意思。
于是最终,她做自己。把自己放低,由着景佑为解决吧。自己只要不要让他觉得讨厌就行了。
现在很好,景佑上一世就没真的宠过谁,对苏画的感情,绝对的只是停留在嘴上。
刘榕现在被真的宠过了,她现在回想起上一世景佑和苏画的相处。十天里有两天在苏画那儿,就算是不错了。
其它时候,他虽说没有规律的在各位嫔妃那儿,但是明显的,他那时比较任性。想想那时,其实景佑也很喜欢上一世的自己。只是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也没感受到。
第二五三章 眉娘
第二更
中军帐边上的小帐篷一面是茶水间,一面是女官的休息之处。而眉娘就被安排睡在这儿。离中军帐很近,但用不着她守夜。
但眉娘却还是睡不着,她其实一天心都跟油煎一样。想到永寿宫一直是自己打理的,结果现在告诉她,在她的打理之下,她的小心肝被下毒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除了自责,她更多的还是感动。感动着刘榕的成长,感动着在成长之后,刘榕还是自己的小心肝。
早上刘榕知道自己又中过毒,除了派人回宫通知太皇太后外,就是急忙的招回怪老头让他给眉娘诊脉。
刘榕的解释很简单,眉娘一直跟自己一起,自己吃什么,喝什么,眉娘几乎都是相同的,如果自己中毒了,那么眉娘会不会也中毒了。并跟怪老头说,眉娘和景佑也配点与她相的药,一定不能让他们被误中副车。
虽说事实证明,刘榕想多了,眉娘也没有中毒,顺便说,丸药不能乱吃,刘榕的药就不能给眉娘,所以若是眉娘和景佑都要吃,就得重配。
刘榕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那就配。这根本用不着想。
怪老头想想也是,反正这家子也不差钱,配吧。就耸着肩膀下去了。
眉娘纵是觉得没有必要,却也没有阻止,因为她很明白刘榕的心意,自己要陪她到老,她不能先死。所以既然要陪着小心肝,那么该吃的药,还是吃吧。
对眉娘来说,她不纠结于要不要吃药,而是想跟刘榕谈谈,想知道刘榕怎么想的,对于下毒这件事,刘榕会怎么做。
刘榕就笑,她说她等怪老头的单子,看看她到底中了哪些毒。眉娘知道她的意思,她要知道对手是谁,她才好想应对之法。于是也就出去了。她不想在车里待着,实在太气闷了。
下午单子来了,刘榕就是一直专心的研究着,并跟眉娘说,给她下绝育药的,应该不是苏画和月雨。
刘榕中的是紫香缘,苏画是知道的,这是前朝禁药,现在的那些简直不能与之相比。如果刘榕找来的大夫连这个都能治,她干嘛要去再去冒险。
而对于鄂家来说,他们经营内务府多年,宫内的这点小事,应该也难不到他们。而刘榕的事,大臣之中,也不是绝对的保密。所以月雨应该也是知道了。
就算月雨不知道刘榕中的什么毒,但她却也不知道,她能治好。所以以为刘榕已经中毒,不能生小孩之后,她干嘛要再下绝育药?
对月雨和苏画来说,用不着再浪费。所以看来那些小贵人们心思也很大啊!绝育药都好几种,让人很是无语。
但让人虚弱至死的药,刘榕特意的问了一声,这是非常之昂贵与稀有的,一般人家,只怕听都没听过的。所以想也不用想,有这个能力的,宫里就三家,苏家,鄂家,还有颜家。刘榕首先排除的还是苏画。
苏画为人狠毒,但她是真的聪明。
这一世,她要的是太后的位置,所以她并不在意,刘榕能不能得宠。相反,刘榕这几年的得宠,对于她生下嫡子,是有大帮助的。
至少,她得宠比月雨得宠好。月雨的孩子有竞争力,而刘榕的孩子没有。
所以,刘榕死了,对苏画有什么好处?对苏画来说,她愿意一直给刘榕制造麻烦,让她慢慢的自乱阵脚,让她失宠,让她痛苦,但是,她不会让她死。
聪明的苏画很清楚,死人是没有缺点的。她纵对景佑没有上一世的情感,却也不会有哪个正妻乐意听到,自己的丈夫一世都悼念另一个女人。
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在景佑身边虚弱而死,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最后被景佑纪念一生。
而刘榕不愿意相信,曾经与世无争的月雨,此时已经恨不得让自己去死了?但她却还是不像对苏画那么肯定。
还有就是这近一年里,蹦哒得最狠的那位颜如玉了。这一年,她迅速的成长着,个子在抽高,然后可能有专人帮忙,她的容貌日趋艳丽,有点不像上一世那个统领六宫,端庄的皇贵妃了。
现一皇后,两贵妃位置都占满了,颜家显然已经放弃了成为新一代后宫之主的梦想,人家先朝着宠妃之路上前进。那么她最有利的是年轻,而不最利的就是前面有个宠妃在挡路。
那么一面让自己改变,一面除去挡路之石,就说得通了。三年让自己死。那么她正好十七岁。正是盛放的年纪,时间多么的恰到好处啊。
所以刘榕把重点怀疑对象放到了颜如玉的身上,解释完了,看向了眉娘,问她的意思。
眉娘轻叹,她的小心肝真的长大了,还好不像自己,真是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
“娘娘不想想他们如何得手的,咱们宫内只怕成筛子了。”眉娘说着重点。
“这是小事,不过是换人罢了。这些人,皇上杀起来还是不会手软的,杀两批,纵是再多钱,只怕也没人敢动手了。”刘榕不以为然。
眉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刘榕身边的人,都是她和舒嬷嬷亲自挑选的,结果这些人竟然也靠不住,那么,她也就只能相信重典了。
“那背后的人?”眉娘想想皱皱眉。
“那也不是咱们的事,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呢!”刘榕不以为然,背那些人,不仅代表着他们自己,还代表着各方的势力,她疯了才会去踩线。让大头的顶着去。
“姑姑对不起娘娘!”眉娘点头,还是自责着,若不是自己太过自信,这些事本不该发生的。
“姑姑,别傻了,只要你没事,皇上没事,对我来说,就够了。”刘榕轻抱了一下眉娘,淡然的说道。
身边的那些人有什么可惜的,只要眉娘没事,她未来的宝贝们没事,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而为了未来的宝贝,景佑也不能有事,所以现在,对她来说,只有景佑和眉娘最重要。其它人,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正是这样,眉娘才更加难受,什么时候,小心肝都把自己放在前头,这就是自己的小心肝,而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第二五四章 嫡长子生了
第一更
“你喜欢我,除了是因为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外,还有什么原因吗?”刘榕慵懒的窝在景佑的怀里,原本他们早过了新婚时的贪婪,他们之间更多时,是浓浓的相互依恋。
原本这两天,忙着出来,大家都挺累的,都是早早的洗了睡。他们有一种,反正对方是自己的那种笃定感,并没有非要做点什么证明感情迫切。
只不过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也许是一个全新的地方,让景佑又有了兴致,于是,此时两人累得跟死了一样。
但刘榕想到上一世,景佑也许也喜欢过自己,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了。一定要问问,景佑如果没有他们幼年的经历,他是否还喜欢自己别的方面。
“不知道。”景佑努力睁眼,但脑子打结。
他真累了,白天行军,还要处理政务。结果下午还没休息,跟刘榕喝喝茶,就接待了御医他们,真的啥心情也没有了。
还是到了营地,看到刘榕淡然的样子,他才又好了。就是啊,刘榕有自己,刘榕被下毒,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宠爱,而是因为那些人野心。
他们没有给过别人希望,从来就没有过。连苏画进宫之前,就已经被提醒过了。他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刘榕,他们之间的感情牢不可破,所以他宠爱刘榕,其它人进宫之前,就应该有思想准备的。
那么,什么样的脑子,才会想到,要通过杀死宠妃,达到夺宠的目的。她们不知道,真的刘榕死了,与她同期的,其实都会成为弃子。因为只要自己看到他们,就会想到刘榕,就会想到曾经的一切,于是,这些人,也许不会死,但一定会被他所厌恶。
所以这是累心的一天,他被刘榕治愈了,十分舒服的泡了澡,抱着香香的刘榕,正渐入梦中,结果又被问了,纵是聪明的景佑,这会也傻眼了。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小时候长得很可爱。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刘榕对着景佑的耳朵,轻轻的吹着气。
景佑这句话听清了,很想清醒一点,不过刚刚已经用光了力气,纵是想再回应一次,其实也做不到。只是抱紧了刘榕,有些气闷。
“我是不是刚刚没使劲?”
他很困惑,自己要累得壮烈了,怎么这位还能说话。
刘榕大笑起来,靠紧了景佑,景佑调整了一下姿式,两人闭上眼,一块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景佑是自然醒的,行军不比上朝,要天不亮就起。当然比起一般人,还是早。因为还要拨营。
不过部队很大,前方走了,后头还没动呢,这就是古时的行军,前锋是快速反应,早就迎出去了,他们这样的大部队是到指定的地点,好与对方做殊死的搏斗,所以,一般之前会有一些地方由着敌军占领,朝中会设定一个主战场,然后全国的军力会在向这一地点集结。
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悠然自得的慢慢的走了。刘榕伺候景佑吃早餐时,又想起昨天的问题,给景佑夹了一个小包子,然后殷切的看着他,“佑哥,如果我只是小宫女,你长大之后才见了我,会喜欢我吗?”
“你怎么了?”景佑睡得不错,现在脑子挺好,想到她昨晚临睡前的那句话了,当然又想到了她最后说的,她只是喜欢自己的话了,想想又笑了起来。
“问正经的。”刘榕说得特别认真。
“不喜欢,哪有追着皇上问喜欢不喜欢他的宫女,皇上会嫌烦。”景佑一口包下自己的包子,起身走了。
刘榕差点没冲上去打他一顿。不过算了,现在自己穿着女官服,他穿着龙袍。
眉娘看看他们,又长叹了一声,笑了起来,“姑娘!”
此时他们在外头,刘榕还穿着女官服,自然不能叫娘娘。
“好了、好了,不问了。”刘榕也觉得自己有点傻。自己赶紧收拾了桌子,让人来拨营了。
扎营、拨营是专门的一队人马。他们的速度是很快的,比如这边拨完营,就会立马快速移动,到下一个预备地点,他们马上扎营,再准备必要的东西,总不能让景佑下车,还要等着营帐扎好,再入住。
还有行军的队伍,他们是全凭一双腿在走,总不能走一天,还得自己扎营,煮饭。就算得自己扎营,但是周边的公共设施,也是由这些专业的部队来做的。
只是这些刘榕统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跟景佑出巡,行猎差不多,却不知道,其实操作方式是差不多。
如此这般的在刘榕觉得的游乐之中,他们到了长江边上,过了江,到了长沙,就是他们预设的决战之地。而听前方战报,明显的,那位并没有多顺利,到不到得了长沙都是问题。
“看来真成南巡了。”刘榕听景佑抱怨的,然后十分欢欣鼓舞的说道。
“我的御驾亲征。”景佑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
“那传令让人放水,让你上。”刘榕抿着小嘴说道。
“你好意思说?”景佑撑着头,一脸沮丧。
“我好意思,我下回跟你打猎,你一定要记得,把兔子打残了,让我补箭。”刘榕点头,顺便说道。基本上,女眷跟去秋狝,也就是出门透气,没有说,能真的去打猎的。反正上一世,她没听过哪个嫔妃跟着去真的打过猎。
“要不要把老虎打残让你补刀?”景佑给她一个白眼。
“那算了,真这样,别人也不会相信是我猎的。还是找那比较容易让人信的东西猎,这样小优优就会很佩服我了。”刘榕认真的想想,摇头。
景佑笑了,但马上一歪脑袋,显然,他有点想明白了,还是在原地等着为好,他守着一个结果,就是他的胜利。
“去……”景佑正想让刘榕给他去沏点茶,既然没事了,就好好享受过程,至少到时,众臣工们也会说,自己决胜于千里之外,让叛党闻风丧胆。
“皇上,大喜,皇后娘娘刚诞下嫡皇长子。”外头传来了一阵的欢呼声。
明明刚刚十分温馨的车箱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刘榕对他笑了一下,轻轻的敲了一下车辕,车停了,她下车。
小钱子正在接喜报,可是脸上并无喜色,看到刘榕出来,对她干笑了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由着刘榕下车,自己拿着喜报进了车箱。
第二五五章 做啥都是错
第二更
事实上,苏画的儿子并不是顺顺利利生下的。随着喜报而来的,还有苏画的亲笔信。
按苏画的信来看,她暗示了宫中的厮杀。当然那是真正的暗示,通稿下来,若不是之前对苏画有一定的了解,只怕景佑要被感动到痛哭流泣了。会觉得,这真是一位贤后了。但此时景佑真的没这种感受。他已经看到了六宫的残酷,于是想也不想,就会想到,这里面有没有水份。苏画想做什么?
而刘榕也边准备茶点,边和眉娘说话。她也收到了太皇太后的来信。不过太皇太后给她的信里只提了一句。
刘榕把太皇太后的信来回看,因为只有一句话,中间的想像空间太大了。而她又不能去问景佑,于是只能自己猜了。
刘榕看着太皇太后的信,自己搬着手指算着。说是早产,其实也没早几天,然后说孩子有虚症,皇后心急如焚。
“算日子,其实也不算太早。还有就是,其它人好像也差不多要生了吧?”刘榕当然不会跟景佑说这些,她在偷偷的跟眉娘讨论着。那些孩子都是差不多的时间,皇后说自己早产,中间水份有多少呢?
“所以这事,有意思。”眉娘也轻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果然没白历练。
“是啊,若是皇后娘娘自己想早点生下皇长子,顺便把其它人套进去,倒也不失为好法子。不过现在皇长子体弱,倒是得不偿失了。”
刘榕也不信这事是别人做的,毕竟真的生下嫡长子,这个对所有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又嫡又长,让他占全了,现在景佑哪怕死在外头,人家也是铁铁的皇太后。任谁也不肯为他人做这嫁衣的。
她想的是,苏画有没有这么蠢啊?真的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但是现在把儿子弄得体弱了,不知道苏画有没有后悔呢?若是自己,谁也不能让她牺牲掉自己的儿子。
“若是早就知道这孩子体弱呢?”景佑进来,铁青着脸。
“好了、好了,我就跟眉娘随便说说,我可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刘榕吓得跳了起来,现在知道,帐篷的坏处了,自己边泡茶,边跟眉娘说说私房话,结果被景佑听了墙角。
“茶。”景佑给了她一个白眼,他过来也是跟刘榕聊聊的,结果正好听到她和眉娘说这个,没有幸灾乐祸,但是却也摆明了,她对皇后的不信任。
事实上,从报喜之后,刘榕就没跟他谈过任何关于皇后与嫡子的话题,好象又回到之前她与皇后各行其道的时候。合着,她是不跟自己说,其实她还是会跟眉娘说的。
刘榕看景佑那么瞅自己,“你要茶怎么自己来了。”
“我想自己转转不成啊?”景佑一屁股坐下了。
“好了,你先回去,这儿说点私房话都不成,你还是找安全的地方待吧。”刘榕把景佑铲起,推了出去。
自己回来收拾了茶具,让人拿了炭炉和水,进了皇帐之中。
景佑已经坐下了,拿个奏折在那扇着风。其实刚刚才四月,哪就这么热了。
刘榕看看两边无人,抽下了他的奏折,给了她一个白眼,“着凉怎么办?”
“正好传给你。”景佑跟小时候一样,赌气说道。他们小时就这样,相互这么呛声,但却也知道,他们只有和对方呛声时,才会感受到之间的亲密无间。
“传给我,人家不就知道了。”刘榕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人知道皇上跟女官怎么样,多没面子。
景佑终于笑了,其实有时他在帐中跟乐亲王说军事时,刘榕会进来奉茶,乐亲王只能当看不见,说认识,皇上不开心,说不认识,这是贵妃,真是难死他了。
刘榕也笑了,从苏画生完孩子,景佑就好像没开心过。之前,刘榕觉得也许他心里是开心的,但是,当着自己,不好意思开心。于是从来就不提!
现在看他这样,又觉得,他是不是真的不很开心。
“总算母子平安,不管谁之错,现在打仗,皇上有了嫡长子,好歹对全军士气也是个大大的提升。”刘榕那天奉茶时,有听外面的臣工这么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这时便说了出来。
“到时,这也是皇后与嫡子之功。唐时太平公主出世时,正好打了胜仗,于是被封为太平公主,史有实据,那位实在不是什么太平的公主。”景佑黑着脸。
“那记得提醒我,咱们的孩子不能七月生。”刘榕马上一凛,急急的说道。
“为什么?”景佑侧头看着她,现在景佑的心情也为之松散下来,果然心情不好时,还是跟着刘榕坐一下,心情就好了很多。
“七月是鬼月,万一臣工说他们不吉利怎么办?”刘榕忙说道。
景佑无语了,斥道,“跟你说点正经的。”
“其实正经的是,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我们的假设。这些都没有证据来证明的!就像我中毒,我心里还猜了一堆嫌疑人,可是又没有证据,真的就凭怀疑,能怎么着。只能把我宫里的人换了,回头加强防备罢了。”
刘榕知道景佑其实心里有点气愤了,但越是这时,她越不能顺着他说。
回头,她失了宠,景佑想到曾经皇后嫡子所受的委曲,她就成了罪首。以后就成了,她妖言惑众,让贤后嫡子受累。反正皇帝永远没有错的,错都在旁人。
景佑也知道没有办法,皇后生了嫡子,又正是大战伊始,不用说,也振奋了天下民心、军心。
可是,明明知道这中间有手段,他却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得不说,这让他再一次有了受辱的感觉。
刘榕与景佑两世的相处,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此时倒是很开心的,上一世,苏画讨景佑的喜欢,于是她做什么,景佑都觉得是对的。
这若是上一世的景佑,正是大战之时,嫡子诞生,他一定大喜过望,然后会亲上高台,大声的疾呼。还会发坻报,告知天下之臣民。
而现在,正好相反。不管现在苏画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这黑锅她背定了。这个刘榕觉得很开心!
第二五六章 无题
第一更
宫中,苏画靠着大枕,看着瘦弱的儿子,一脸晦暗。
她已经非常小心了,结果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就算她想生下嫡长子,却不是在被人暗算之下,生出。
她很清楚,自己背定黑锅了,不管谁做的,景佑只会认定是她做的。
她思虑再三,她还是给景佑写了一封信,不管景佑怎么想,她该做的还是得做,总不能等着别人做。
当然,她很清楚,只要别人知道,她写了信,那么,别人一定不会写信了。只是问题是,就算明知道这是坑,她还真得只能往下跳,这就是宫庭。
“娘娘!”秦嬷嬷已经招了相熟的太医进宫,太皇太后对她是淡淡的,但是人家对嫡出的嫡重孙还是看重的,也派她信任的太医来了。
孩子已经半个月了,在苏画看来,这孩子跟刚生时没什么两样,她都怀疑,这个孩子能不能养大了。
“太医走了?”苏画抬起眼,才十几天,她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十岁。她甚至不介意太皇太后派太医看她的孩子,现在她只想救自己的孩子。
“大皇子除了虚弱一些,并无大碍,太皇太后已经派人把景仁宫又梳理了一遍。”秦嬷嬷也不乐意被太皇太后抓到了把柄,趁机换了人手,只是事以致此,也只能认了。她此时最多的是愧对苏画了。
苏画没说话,只是让人在自己的房里放了一张小床,这些日子里,她就是这样,长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再无其它。
景佑还是在坻报上表达了对嫡子到来的“欣喜”之情,并且对着这场大战的必胜之决心。
然后指示内务府按着嫡子的规格,加一成打赏,并且允苏家老太太进宫探望皇后。
总的来说,这一切,都显出了景佑的喜悦,虽说别来得那么晚就好了。
景佑专心的打仗,就算他已经看到了,也许用不着,他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对决,但是,他还是想做到最好。
他想积累经验,这也是刘榕无意提醒的,刘榕说他还年轻,想打仗还不容易,他要打一辈子的,趁着现在有机会,不如预演好了。
所以现在他就算在帐篷里,他也长时间的站在沙盘前,关注的战局,而刘榕就在边上念着战报,让景佑对着沙盘进行演练。
刘榕也不懂,不过她就是当景佑在玩,而玩的这面他不想让人看见,于是只能让她来念了。
不过念着她念着还挺开心的。
“好好念!”景佑再一次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又卡了,有个字不认识,于是伸过来给景佑看。然后景佑相当于自己看了内容,然后自己摆了道具。
“是不是感觉跟自己打仗一样?”刘榕喜欢看到景佑这样专注的神色,她把每天这时当成夫妻之间的玩乐。
“应该还是不如我自己去。”景佑盯着那沙盘,想了一下,摇摇头,“不对啊?”
“什么?”刘榕看向了那个沙盘。
“战报上说,军中主力在这里拦截。但是你翻一下,上一张,主力还在河的这边。”景佑拿着一个细棍,指着两个地方。
刘榕纵是傻,也知道,看着很近的两个地方,其实相距非常之远。于是翻翻那个倒霉的前一个单子,然后对比看看,同一个人的笔迹,看看两张单子,再看时间的对比,念了出来。
“两天时间能急行到这儿吗?”伸着小脑袋有点困惑,反正他们一天是走了几里地的,看看这儿,难不成他们跑得比马还快?
“显然不行。”景佑看着那个,抽回了单子,“回去睡,我叫臣工了。”
“给你做点心吃?”刘榕知道他有正事,而且不是一会的事。
“多做一点。”景佑点头。
刘榕没反驳,马上出去,跟出来的女性不多,而景佑不喜欢厨子做的饭,于是这些日子景佑的三餐都是她在准备。
现在明显的景佑要熬夜了,她自然要准备宵夜的,而此时显是事态严重了,于是景佑都顾不得其它,让她给众臣工一块吃的宵夜了。
刘榕去充当茶水间的地方,让人拿食材的单子,这里比大多数平民家的厨房东西丰富得多,但这里却不是普通人家。外面等着消夜的,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还有帮助他管理这个国家的一品大员们。
对于景佑,她自然知道给他吃什么,但对那些大员们,她不知道该给他们吃什么。
“姑娘,你只要知道,皇上想吃什么就成了。”眉娘可不想让刘榕把时间想过去了。眉娘一辈子在宫中,她皇权至上,就算大臣们,她是谦恭,但是,也就是嘴上的谦恭。
刘榕抿了一下嘴,也是,她管景佑就成了,管其它人做什么。眉娘笑着和她一起出来,去了临时的厨房。
今天早上景佑就说想吃葱油拌面,只是午饭就算是停了车,却也不好做。而晚饭时,葱油拌面就显得有点单薄了,于是做了几样景佑喜欢的小菜,配着米饭吃了。并答应,晚上给他做。
只不过,因为景佑之前就想吃面,她就已经擀好了,现在要给别人也做,便只能拜托厨子现在现擀面了。
“姑姑,你煮点甜酒酿汤团,我去做葱油。”刘榕点点头,对眉娘说道。
过了长江,又香又嫩的小葱就满地都是了。做出来,比大葱香很多。切了两分长的葱段,轻轻的在锅里熬着葱油,一直到葱成酱色。
再煮上面条,配上香香的葱油,加一点调味,就是香喷喷的葱油拌面。派人打听了一下有几位臣工,一人一小碗面,配上一碗甜酒酿汤团。
这其实是南方的做法,还是刘榕进了江南学会的,只给景佑做过一回,口味跟北方的完全不同。
刘榕当初只是到了一地,就想试试当地的口味,回宫好孝敬太皇太后,而试做之后,景佑却出奇的喜欢,于是刘榕这回又更加精致了。
做好了,回去擦了一下身子,派人问问前头的情形,知道不是一会的事,收拾了东西,把景佑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熨好、熏上香。弄好了,人还没回来。
拿了个话本,自己就靠在床上看。出来了,不管景佑怎么说,她都会等着景佑回来才睡。
第二五七章 过程和结果
第二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迷糊的睡着了,才被包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什么时辰了?”刘榕微睁眼,只是轻轻的问道。
“快睡,面条真好吃。”景佑轻吻了一下刘榕的唇。
刘榕还是起身,自己打了水,给景佑擦擦手脸,最重要的是,给他打了盆温水,让他泡脚。就算现在他也没有什么机会动动,但天天窝在车上,也气血不活。
“就你是我做的鸡蛋面,其它人我没时间做。”刘榕吃吃的笑了,鸡蛋面是她事先擀好的,结果其它人要吃,那么她就没时间了,于是她熬葱油时,让厨子擀面了。不是说厨子的面没她做的好,但只有景佑那碗是她的爱心面,其它人不是。
“做得好。”景佑笑了,看刘榕蹲在地上,给他洗脚,他想到,除了刘榕,别人会做得这么坦然吗?之前带着刘榕出来,不过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她。现在看来,带她一个,顶人很多个。刘榕几乎可以包办其它四个大宫女的活。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很坦然,做得很顺手,神态轻松,不是巴结、讨好,就像是她应该做的。
而景佑从来不会在刘榕面前自称为朕,就像他特别不喜欢刘榕叫他皇上一样,现在形成了一种态式,只要刘榕叫他皇上,表示,这位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面条够吃吗?”刘榕边往里面小面条她多做了些,因为还有武将,那点小碗不见得够。葱油她也特意多做了,放在了罐子里,跟厨子说了,万一还不够,再做吧。
“给他们吃就不错了。”景佑还一肚子气呢。
晚上的会议,让他见识了更多的人生不得已,这位少年天子意识到,就算明知道战报里有水份,却也不能深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那在千里之外,纵是八百里加急,好些事,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作为帝王,要做的,就是只要结果,至于过程,由他们去吧。
就算明白了,景佑的心其实也是跟油煎一样,不问过程,只要结果。只要他们能打胜仗?
那么,自己还算是什么一国之主?!正在他要愤怒的吼叫时,刘榕派人送宵夜进来了。浓香的面条,略带酒香的甜汤,摆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一下子安了。他的女人记得他的每一个要求,并且做到最好。
“谢谢你!”景佑躬身对着刘榕笑道。
刘榕一怔,轻轻的沾了一下景佑的洗脚水,弹在了景佑的脸上。
景佑大笑起来,他知道,这世上,只有这个女人才敢这么对他,而也只有她才能这么做。
“好了,累了就早点睡,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刘榕知道只怕是受了气,但她不能问,只能轻笑道。
“所以带你出来就是对的,跟你说的,就是为了照顾我?”景佑靠到了大枕上。
“当然,你又没离开过我,我自不会给别人机会。”刘榕哼哼了一下。
景佑又大笑了一声。
“抬脚。”刘榕斥了一声。
景佑老实的抬脚,被擦干了,他自己把脚放回了床上。自己把外袍脱了,靠着刘榕刚刚靠的地方,看看掉在边上的那个话本。翻开看看,还是刘榕喜欢的才子佳人。
“你看了这么多,不腻?”景佑边翻正好刘榕倒了水进来,顺口问道。
“为什么要腻?”刘榕把景佑刚换下的衣裳放到一边,她不用洗衣裳,有小钱子带着的粗使太监来干这些。但她要把东西收好,省得别人来收时会麻烦。
“有没有想过,皇后早产,到时脏水会泼到你身上?”景佑放下了书,侧身看向了刘榕。
刘榕以为皇后这茬早过了,没想到,景佑会在这时,从话本之不,会马上转到这儿了?
其实,这事景佑早在思虑之中。皇后早产,抢先生下皇长子,还特意的写东西来说,她是被人暗算。
皇后被暗算,这不是小事,真的彻查下去,中间会有各种可能性。就算是,这回刘榕跟着自己出来了,但是其实也是洗脱不了的。
谁不知道刘榕从小混迹宫中,她看似无权,但人脉深厚,皇后若想把污水泼到刘榕身上,景佑其实还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时宫庭的戏码是不用证据的,皇后说的,就是证据,这种证据,连景佑都不好站在刘榕这边。
景佑看刘榕傻傻的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无语。
“我在说,万一皇后到时说,她的早产,是你暗中派人做的,而特意跟我出来,造成不在场的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景佑再一次轻声详细解说道。
“没事,您和太皇太后不会信的。”刘榕终于明白了,这个她还真的没想过。是啊,苏画真的这么说了,自己还真的没法子。
“笨蛋,坏名声。”景佑无语的斥责道。
“唉,我都是奸妃了,哪里还有名声。”刘榕长叹了一声,然后斜睥着景佑,“你说,我若真是奸妃,太皇太后会不会开心一点,好歹我也是她养的。”
“睡觉!”景佑喝了一声,
刘榕笑了,收拾好最后一点东西,又拍了景佑起来,景佑知道刘榕意思,她要给他放下头发。
景佑起来,刘榕轻轻坐到了景佑的后面,放下了他又细又软的长发,轻轻的用指腹揉着他的头皮,因为她的照顾,景佑的头发比起上一世好多了,现在柔顺而且黑亮得多。
景佑舒服的闭上了眼,现在两人都不说话了。
“佑哥,十年后,若是皇后又这么说我,你会相信吗?”刘榕看景佑快睡着了,轻轻的说道。
“一百年后,我也不会信。”景佑倒到一边的大枕。
“为什么?”刘榕趴上去。
“脑子这么差的人,我信,不是跟你一样蠢?”景佑闭着眼,喃喃的说道。
刘榕亲亲景佑的脸颊,咯咯的笑了起来。景佑就是在刘榕的那咯咯的笑声中,睡得沉沉的。
景佑在睡梦之中,终于想通了。有结果就好,过程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就像刘榕,就算做了贵妃,但她还是自己的榕儿。
第二五八章 大战一触及发
第一更
到了湖南,景佑他们终于住进了房子里。这是湖南某大商家的花园,刘榕跟景佑去过江南,湖南与江南又不太相同,此时天已经快热了,而湖南明明就在洞庭湖边上,竟然不凉快,反而感觉更闷热了一些。
但是,刘榕住了两个月的帐篷,看到这真正的屋子、床铺感觉都快哭了。想到她当初刚出宫时,竟然会觉得这跟他们出门秋狝差不多,而感觉羞愧不已了。
这府里配了大票的下女,当然还有某些美丽的女子。以下女的身份,留在这别院之中。当然,这‘沛公之意’,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刘榕和眉娘被送进了二门,她除了安排了晚上的包含,最重要的议程就是要好好泡了一回澡。
这两月,刘榕因为跟的是景佑,想泡澡还是可以的,但是这跟宫里又不同,她也知道,这是行军,她也不太好意思在个小帐篷里泡澡。
眉娘这时其实就显得比刘榕更能适应环境,进了院子,先安排了刘榕,她更关注其它。
刘榕被查出进宫之后,就一直在中毒,眉娘就头上的弦就没再松懈过。行军途中,人员有限,有些事也好控制。但是进了地方官员提供的住处,院子里满是外人,这怎么让眉娘放心,于是和小钱子一块排查起来。
“现在宫里六位皇子了。”小钱子只看到眉娘一个人,才轻轻的说道。
眉娘自然知道,皇后,贵妃,加上四位贵人,一人生一个儿子,之间相差日子不远。
除了皇后的儿子,其它人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声息了。至少大家都不会当着刘榕的面说。
眉娘当然知道,宫里的关系又没断,主要是,她还要知道,小心肝怎么中毒的,自然早就知道这些了。
不过,小钱子特意在这时说大家早知道的事,也只怕是有原由的。
“怎么啦?”眉娘很给小钱子面子,忙问道。
“王贵人死了,她儿子现在放在颜贵人那儿。”小钱子再看看左右,才轻声说道。
“为什么?颜贵人才多大!”眉娘倒真的吃了一惊,但转头一想,颜如玉如今也实十四岁了,在民间,这岁数,做娘也不是不可能。
“王贵人听说去了永华宫之后,就一直身子不怎么好。勉力生下皇子,便油尽灯枯而去。宫里除了颜贵人,也就只有端贵妃能养了。不过端贵妃身子不好,于是颜贵人自告奋勇,主动要求抚育皇子了。”
眉娘想想也是,王贵人这一死,倒是很有些让人觉得意外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她已经失宠,若不死,她的孩子怎么走出永华宫。若是用她一命换儿子的前程,倒也合算。
更何况,宫里她已然最低,端贵妃无子,万一命好,让端贵妃抱了去,她儿子就能一跃龙门。
纵不是端贵妃,颜贵人亦可。好歹也是皇上的亲表妹,皇上总要念一点香火之情。反正跟谁也比跟王贵人好。
这就是在宫人看来,这是一道特别简单的算术的题,根本不用费心去算。
但眉娘是谁,经历了这些事后,眉娘对宫里那些女人没一个放心。在她看来王贵人死了,对谁有好处?
不用问,颜贵人有了儿子,不管现在如何,她与其它人都平起平坐了,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于是,她也有了一份竞争之力。现在就比谁命长,谁的儿子更好了。
皇家开始比的可能是嫡、是长,可是皇家还有一个贤。大家都是龙子凤孙,谁也不比谁差,就比比看看。
“王贵人生的是老几?”眉娘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皇后虽说生的是皇长子,但皇长子孱弱,显然没什么竞争力了;贵妃之子是老三,目前动态不明,反正听说不错,但传来的消息是,大家都没见过。
纪海棠生的是皇二子,听说长得极为可爱,没法子,纪海棠就是一付好容貌,她怀孕之后,也极少出现人前,一心一意的安胎,生个健康、漂亮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它人,眉娘觉得可有可无,于是也就不甚关心了,现在听小钱子找自己八卦,也就忙问道。
“皇四子。”小钱子轻轻伸出了四只手指,还晃了一下。
眉娘点点头,没再说话。当然也是没法说话了,因为刘榕那边传了话,她洗好了。
“这些是皇上让你告诉姑姑的?”眉娘准备离开时,又想不过的回头看着小钱子。
“姑姑,皇上管这些才怪,连大皇子,皇上都没开口问过。”小钱子这会特意找眉娘,自然是想在端贵妃面前表现一二了,他深知,就算有从小的情份在,但是感情不维系,就会变淡的。
“知道了。”眉娘点点头,赶忙进去了。
“钱总管找姑姑说什么了?”刘榕刚往外瞟了一眼,看到小钱子,等眉娘进来帮她擦头发时,她才轻轻问道。
“小事情,娘娘不必介怀。”眉娘笑了一下,然后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打扰到刘榕的好心情。
刘榕笑了一下,也对,小钱子能找眉娘说什么,说来说去,不过是些宫里那些女人们的故事罢了。这些故事,还是不听罢了。
“天气有些闷热,皇上最怕热了,晚上冰盆该如何摆放呢?”眉娘问些更小的事。
刘榕笑了,景佑是怕热,但景佑是个热爱学习的君主,他很喜欢学各种杂学,以显示自己的天纵英才。因为刘榕中毒的事,他自觉了一点医术,给人看病是差点,但是医理还是知道一些的,景佑不许刘榕用冰。因为觉得女体本就为阴,而她正是受伤而难孕,更怕受寒。去年在宫中,冰块都是放得远远的,于是她宫里的冰块远远比其它宫用得多,但温度也高得多。现在出来了,眉娘才会问,这个冰块如何之摆。
“大战一触及发,皇上正是着急上火,冰块还是别给他看到了。酸梅汤、绿豆汤多备一些,我虽不能吃,他还是要吃的。”刘榕想想说道,之前也是,冰块不让景佑看到,他就想不起来,但是温度还放低一点。消暑的东西备得齐一点,省得到时要时没有。
好在这里天气不好,却还是比宫城舒服。宫城修得太密了,处处不很通风,好歹这也是靠湖的园子,纵是有些闷热,却还是敞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