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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尖炙吻全文阅读

作者:财栗栗     在他心尖炙吻txt下载     在他心尖炙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走了,不回来了

    不言而明,她指的是那天晚上的试探,也是确认关系的开始。

    江镜远没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随后他又觉得如释重负。

    真的……结束了。

    也好。

    “嗯,有始有终。”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怕他说的话又让她不高兴。

    宋阮清下了车,一股冷风裹挟而过,两人的脑子都冷静了下来。

    “别跟了,放下吧。”

    宋阮清不再留恋,单肩包落在臂弯,她顺了上去,随后双手插兜,迎着北风进了小区。

    大概是天冷了,风也像刀子一样,寒气入骨迷了眼。

    宋阮清眼眶通红,不知是什么糊了视线,终于,她忍不住了,找了块无人经过的角落,隐忍地哭出声来。

    不过就是分手,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可是她也有心结,她突然不想让江镜远知道她那空白的几年,多狼狈啊。

    争吵声犹如在耳,江镜远跪坐在她身侧,刀子一样的言语让她溃不成军。

    对啊,多贱,好好地生活不要,跑去国外遭人白眼,论文被抢,延毕,还上了社会新闻,呵,她多烂的一个人……

    “妈妈,这个姐姐在这里哭,我们去安慰安慰她吧”

    小女孩身上抱着一个白绒绒的玩偶,牵着妈妈的手,指着宋阮清。

    “宝贝,姐姐不想让人打扰,我们去买送给姐姐好不好”

    “嗯!”

    声音渐远,宋阮清将头抬起,泪水淌在脸上,像个小猫似的,楚楚可怜。

    她胡乱擦了把眼泪,低头从包里找着纸巾。

    偏头转身,笔直的黑色西装裤落在眼前,她神色一慌,惊愕地抬起头。

    “丢不丢脸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宋阮清不管不顾,起身就逃,可是蹲的久了,腿麻。一个踉跄,差点没跌落在地上,她将脑袋埋进风衣领口,脚尖扣着地上的泥土,不敢去看他的眼。

    “我送你上去”

    江镜远伸出手,见她没动,立马绕过她侧腰,将人扶住:“我后悔了,姐姐,我不想跟你分手。”

    他坐在车里,看着女人一点点消失在眼前,正在他要发动车子回家,有个小女儿路过他的车前,“妈妈!那个漂亮姐姐吃不吃葫芦我哭的时候你给我买根葫芦我就不哭了,姐姐肯定也是!”

    “那你要买什么口味的葫芦送给姐姐”

    “巧克力味的!我知道姐姐住在哪!她上次还给我吃好吃的草莓蛋糕,就在楼下滑滑梯的时候!”

    “那好,我们买了给姐姐送过去”

    ……

    江镜远咬着烟,神色一暗,刚刚过去的人……不就是宋阮清吗

    他似乎来不及思考,熄了火,拔腿就跑。

    在小区门口,看着角落里缩在一起的宋阮清,心里塌了一片,软的不像话,他突然不敢进去了。

    旁边有水果店,他买了一些,这才出现在她面前。

    “我妈说让我给你送点自家种的水果,我刚才忘记给你了。”

    宋阮清愕然。

    真的,撒谎都不会撒谎,这购物袋明明就是楼下超市的……

    她接过,点点头,似乎不想跟他说话,躲避他的好意,转身欲走。

    可是他也很奇怪,说了不让跟,还是跟着上了楼。

    关门的时候,宋阮清不是很想让他进来,“你回去吧。”

    “不方便家里有人”

    很平淡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宋阮清的敏感地带。

    她怒瞪着眼睛,像低声嘶咽的刺猬,浑身是刺:“怎么你还想进来看看家里是不是多了个男人你是谁啊江镜远我们刚刚分手了!你不知道吗做人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管我家里有没有人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镜远瞳孔骤缩,他张了张口,哽的说不出话。

    他真没有别的意思。

    宋阮清像被激怒了,她的脑子里像是停留在两人争吵的夜晚,她在她的思绪里走不出来,一点就燃:“有人啊,你要进来吗也是,我活该啊。”

    江镜远伸手,想要安抚她,稳定她的情绪。

    “滚开!”宋阮清眼睛无神,毫无理智,她声音尖锐又绝望:“江镜远,你贱不贱啊!整天像个舔狗一样!你没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圈子吗整天围着女人转算什么男人!我!宋阮清!真的!烦透你了!能不能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了!”

    ‘砰——’

    门被宋阮清大力合上,她全身力气被抽干似的跌落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手忙脚乱地翻开包,干吞着药片。

    她这个废人,自生自灭吧,何必去拖累他人呢没人喜欢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在一起吧,互相伤害徒增烦恼。

    江镜远在门前站了很久,他没有勇气再敲门了。

    如果这样对她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他知道宋阮清一定有在听,不知道在劝谁放下:“宋阮清,遇到你之前,我还从未想过倒贴两个字会出现在我身上。说来挺可笑吧。

    算了,你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冷心又冷情,这么些年,也该够了。

    走了,你好好的。”

    江镜远不是没看出她刚才的不对劲,原来自己让她这么反感啊。

    “喂!远哥!你去哪了啊!你快回学校!出事了!”

    陈杉激动急躁的话差点冲破江镜远的耳膜。

    江镜远赶到的时候,女生宿舍被围住了,宿舍门外拉起了警戒线,事发突然,校领导也是刚到,有些胆子小的人看见这番景象,直接扶着树干呕起来。

    “远哥,何佳佳……死了。”

    ‘死了’两个字太过残忍,江镜远大脑一片空白,他突然跑到一遍,跪在山坡上,扶着树干干呕。

    很惨,脑都崩了出来。

    血溅了一地,她的身体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坠在地上,双眼死死瞪着天空。

    江镜远只觉得头皮一麻,他颤抖地拿过陈杉递过来的纸巾,震惊之色难掩,迎面走来一个穿制服的人,两人没动,直到他问出了声,两人如梦惊醒。

    “请问你是死者的班主任吗”

    江镜远点头,随即被警察拉到一旁问话。

    问什么答什么,说到何佳佳的苦楚,江镜远不由地掉了眼泪,一时间蹲在地上,伤心痛苦。

    都是他,他要是最近关心一下学生,尤其是何佳佳这样家境困难的学生,也不至于……

    江镜远难掩后悔,多种思绪夹在一起,他第一次起了回避的心思。

    “警察同志,他最近糟心事太多了,你让他缓缓。”

    陈杉重重拍了拍江镜远的肩膀,随即朝着警察递了烟,没收。

    陈杉悻悻作罢。

    “事情发生了,改变不了什么,远哥。”

    这话落在他耳中,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江镜远苦笑一声,警察收拾完现场,他俩也跟着去了警局。

    初步判定是自杀。

    江镜远点头,接受了这个结果。

    警局效率很高,查出来何佳佳死前通了电话,和她的父亲。

    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何佳佳母亲被她父亲抢光了所有钱财,然后自己拾荒的时候被车撞了,她万念俱焚,最后一则电话应该是又跟她父亲起了冲突,没想开跳了楼。

    这件事情对江镜远打击也挺大的,虽然课照常上,但是总归缺了点什么。

    老师之间的社交活动,江镜远总是慢一拍。

    闻到肉味,他就想到了何佳佳惨死的画面。

    不过几日,人就瘦了一大圈。

    乔苑看过人间生死,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也不知怎么劝解,心结难解,只有自己克服才作数。

    江镜远忽然觉得,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递交了辞呈。

    必要情节,虽然对我江哥挺残忍的

    辟谣:昨天的作者有话说的因爱生恨是新文今天一看自己发的感觉好有歧义

滚回南城

    家长群里都在挽留他,但他去意已决,辞职后,每天躲在屋子里,喝的醉醺醺的。

    陈杉见江镜远辞了职,他觉得呆在学校也没什么意思,也一起辞了职。

    每天跟江镜远住在一起,照顾他的一日三餐。

    陈杉愁的死,江镜远从吃不下饭的地步变成了彻夜难眠。

    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何佳佳坠楼的惨状。

    陈杉劝江镜远去看心理医生,他不去,每天白天睡,晚上跟个夜猫子似的,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爸妈也来看过他几次,但总是见不着他面。

    “远哥,你这样下去真不行,我陪你去医院吧”

    江镜远排斥见家里人,但是陈杉,他倒是没什么抵触心理。

    他一瓶一瓶地喝着酒,颓废懒散,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不知这天,他怎么就想通了:“我洗个澡换个衣服,我们去酒吧。”

    陈杉二丈摸不着头脑,这人算不算性情大变啊。

    以前他喊江镜远去酒吧,每次都被说教一通。

    说来也奇怪,大家都是富二代,怎么就江镜远是人间清流呢居然不跟他们同流合污。

    现在是仙间待腻味了,准备去人间游历

    唉,多说无益,好歹他还愿意接触人了不是

    陈杉欢欢喜喜的应着,江镜远踉跄起身,跌跌撞撞进了浴室。

    陈杉高兴,难得这男人终于肯走出家门接触外面的世界了。

    他要是再不出门,估计都要在家发烂发臭,要是他不在,说句难听的,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陈杉哼着歌,从衣柜里直接给江镜远挑好衣服,只等着他换上就行了。

    他这些天没少陪江镜远喝酒,现在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酒臭味,说着就进了外间的洗手间。

    江镜远第一次跟陈杉进酒吧,陈杉吃不准江镜远能玩到什么程度,反正清姐和他已经一拍两散了,再怎么着,宋阮清看着也不像会吃窝边草的样子,要不他喊几个姑娘

    他点单片刻,包间里就坐满了人,江镜远坐在中间,眼睛无神,只是虚虚地直视前方,对于女人送到嘴边的酒,一点也不拒绝。

    他不上手,不像陈杉,简直就是浪荡公子,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江镜远到了酒吧,也是端着,身上的戾气莫名骇人。

    他突然失去了兴趣,他觉得这些女人身上的味道让人作呕,不知道宋阮清用的什么香水,居然那么好闻,百闻不腻。

    突然,他自嘲一笑,怎么突然又想到那个女人了

    酒喝了一堆,洋洋洒洒躺在地上。

    陈杉喝的也不省人事。

    酒量差成这样,居然还敢陪他喝酒。

    江镜远嗤笑一声,直接在楼上开了包间,喊人将陈杉扶了上去,为了避免这陈少爷失了身被人下套,他亲自盯着锁了门。

    他现在晚上睡不着,酒醒了一半,虚扶着脚步想出去买点吃的。

    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会见了就吐。

    江镜远生了恶趣味,坐在街上的宵夜摊上,点的都是荤菜,没有一个素的。

    突然,旁边坐了一个女人,在这大冬天的,穿的很少,也不怕得低温症。

    女人胸口拉链打开,露出饱满的身材。

    江镜远冷着眼,点了支烟。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寒冬凌冽的温度都比不上他丝毫,可能这样的男人就是容易让女人趋之若鹜。

    坐在他身侧的女人一点都没受男人拒之千里的影响,她含着笑,不疾不徐地替他洗着碗筷,然后递给他,见他无动于衷,她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冷的男人。”

    “我也没见过会在宵夜摊勾引男人的女人。”

    江镜远说的话露骨,他将平静无波的眼睛挪到女人的脸上。

    看着不大,像是大学生,不过看着模样,估计早早辍了学。

    “看到对面的销金窟了没我刚被赶出来。”

    女人毫不客气,直接夺过江镜远手上的打火机,点着刚才在邻桌弄到的女士烟,丝丝白雾从她嘴中溢出:“受情伤了”

    江镜远忽而看了她一眼,“看得出”

    “像你这么正经的男人,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不是受情伤自暴自弃,还能是什么”

    女人很自负,也很笃定,因为她在他的眼里看出了一点兴味,是刚才没有的,很显然,她说对了。

    烟灰撒在西装裤上,江镜远没管,他看着一碟碟烤串上了桌,还是反胃,吃不下,刚才喝的酒都要吐了一样,他将盘子托远了些:“饿了你就吃点吧。”

    身旁的女人笑了声,从善如流的低头吃着。

    “学生”

    “没,读书差劲,落入风尘。”

    女人似乎来了劲,她猜到:“你是老师啊”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女人耸肩,她突然讽刺一笑,“这职业不是很好干什么辞职”

    “我学生跳楼了……不想干了。”

    江镜远苦笑一声,将烟暗灭,火光乍暗,他的脸落在阴影里,冷着脸,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食道上涌,他跑到一边的树下呕吐。

    刚才女人吃的时候,烤肉没熟,红血丝在黏糊的肉上,让他突然又想到何佳佳的死状。

    他原以为何佳佳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他也竭尽全力的帮她,希望她能考个好大学,可天不遂愿……

    他突然觉得这份职业也没什么意思,渡人不自渡……

    女人没嫌弃江镜远,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她起身买了瓶水递了过去。

    “不觉得恶心”

    江镜远吐了一会,接过她的水,漱了一口,这才擦了擦嘴角。

    “还行吧,至少你长得帅。”

    抬头的时候,恍然看见了他喜欢的女人。

    他眨眼再看,果然人就在路边。

    他看了眼路牌,离她医院是挺近的,估计刚下夜班不久,他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半夜的,一个人多危险。

    宋阮清就这么站在远处,两人对视了半晌,也没说话,宋阮清偏头按响了车钥匙。

    ‘滴滴滴——’

    车就在身边,她上了车,车内昏暗,江镜远不舍的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前段日子见她,还没有车,也不会开车,果然没了他,也能好好生活。

    “前女友”

    女人兴意阑珊,她看见了对面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和他很般配。

    “怎么分手的”

    江镜远没说话,他付了钱,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她:“收着吧。”

    算是一点安慰。

    宋阮清开出了这段车道,将车停在一旁熄了火,平复着心情。

    这才几天,就有了新欢

    穿的还挺少,喜欢这款啊

    宋阮清发泄似的踢了下前板,出气似的按着喇叭。

    街道寂静无声,天光微亮,只有远处的环卫工人弯着腰扫着街边落叶。

    她闭上眼,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个女人站在他身边,轻柔地拍着背贴心的样子,刺眼!

    宋阮清冷灌了口水,这才发现自己车上这瓶水和那个女人递给江镜远是一个牌子,气得她直接将水瓶丢入车旁的垃圾桶。

    胸闷,气短,不知所措。

    她回去睡了一觉,醒来便接到了周婷婷的电话,听得宋阮清震耳欲聋:“宋阮清!你知道我在苏城第一大销金窟见到谁了他妈的!江镜远!这人人模狗样的,看着挺斯文的,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婷婷气急败坏,她刚才进错包厢了,谁知道是江镜远和陈杉,左拥右抱,两个大男人,点了二十几个公主,也不怕早早泄了!

    她今天来这里就是来抓奸的,谁知道没抓到顾行宴,抓到了江镜远和陈杉!

    陈杉那个傻逼,喝醉了连人都分不清,看见她就往包厢拉,气得她还泼了陈杉一瓶酒。

    “哦,跟我没关系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冒着酸。

    果然,就她一个人没有走出来了是吧

    “别嘴硬了!”

    周婷婷还不了解宋阮清最会口是心非的女人非她莫属了。

    “周妖精,那怎么办是我把他一脚踹开的,而且你不知道他把我说的多难听。”话到了这,又为了挽回自己的一点面子,“虽然,我后来报复回去了,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

    周婷婷有被无语到,她觉得这是拐弯抹角说她不是好马。

    “哎,行吧。”周婷婷还要赶通告,她捉奸没捉到,只能先去工作了,“我听说江镜远辞职了,好像是他学生跳楼了……”

    “怎么会这样”

    宋阮清愕然,这事情发生的多多少少有些突然了。

    “嗯……行了,我登机了,回聊。”

    周婷婷说完就挂了电话,徒留宋阮清一个人还在愣神。

    她的手机屏幕灭了又亮,想着给陈杉打个电话过去,又作罢。

    说不定这两人正醉生梦死呢,还是不要打扰了。

    显得她多在乎他似的。

    “我说远哥,咱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你这样,乔姨和江教授会伤心的,虽然没了宋阮清,你妹妹还是在的啊。”

    陈杉陪着江镜远在这里待了三天,横竖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喝酒而已。

    唯一的差别就是钱的多,妹子多,就再无其他的了。

    他爸妈要是知道他带江镜远来这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揍他一顿。

    陈杉叹着气,又走了出去订了餐。

    吃不了荤的,就吃素吧。

    实在不行去出家当个和尚吧

    江镜远在里面待了好些天,自己的工资卡刷爆了,就不得不动用他爷爷给他的副卡。

    但是江家人都知道江镜远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任由他去了。

    陈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喝下去迟早死翘翘。

    实在无奈,他给乔姨打了电话。

    乔苑雷厉风行,来到这里,直接上前给江镜远三个大嘴巴子。

    “醒了”

    江镜远怨恨地看了陈杉一眼,陈杉只觉得自己小命不保,身后一阵冷意,江镜远上次这样的看他,还是宋阮清出国的时候,但那时候还有贺诩在,替他挡了不少。

    现在那厮出差了,他一个人实在是撑不过,立刻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任由里面天崩地裂,也无动于衷。

    两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江镜远那张帅脸肿的老高,乔姨这力道太给劲了,江镜远脸上还有三道划痕,可怜兮兮的。

    “你要死,别死在苏城!”

    看样子,是谈崩了。

    “愣着干嘛不走”

    两人都喝了酒,开不了车,两人惨兮兮地站在公交车站,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湿冷的北风刮着两人,寒气入骨,酒味散了不少。

    现在这个点也没什么代驾在路边,他们懒得等代驾过来,直接打了辆滴滴。

    忽然,一辆奔驰呼啸而来,在他们两人面前刹住,延边的水坑很深,溅起的污水弄脏了两人的衣服,污水沿着裤管滴着水。

    车窗降落,乔苑带着墨镜,朝着他俩竖起小指,然后翻了手腕,无声地说了句:“loser。”

    他妈还是一向如此,以为她脾气好点了,结果还是这样,以前体贴纯粹是因为江镜远比较乖,还会照顾江镜苓,这才没遭殃。

    现在整个人叛逆起来,他妈也不顾念什么亲情了,狠还是他妈比较狠。

    车不可以在公交车站停靠,乔苑停了几秒,冷漠无情的合上车窗,一脚油门又消失在两人面前。

    “乔姨这性格好像也没好多少……”

    “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妈脾气很好的”

    “可能是你妈妈经常请我吃饭的原因”

    ……

    陈杉这个猪队友,他是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了。

    方才离开没多久,银行那边给他发了条短信,说卡被冻结了……

    钱是陈杉付的,为此,他把他骂了一顿,还知道了他辞职的事情,直接让他滚回南城。

    江镜远听了,只觉得如释重负,要不他也回去算了

    说干就干,江镜远和陈杉收拾好东西,将房子委托给中介,直接跟他回了南城。

    江镜远的爷爷奶奶还是很心疼这个孙子的,本来学生跳楼的原因跟江镜远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孩子责任心太重,硬是认为都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想面对,直接回了南城。

    两个老人一合计,直接将南城的生意交给了江镜远。

    既然不当老师了,那就做个生意人吧。

    他爸一心扑在学术上,老是将公司交给外人打理,风险还是很高,干脆给点生意让他锻炼锻炼,赔了就赔了,反正也没多少钱,要是能将南城那边生意盘活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由此,乔苑断了江镜远的卡,他爷爷奶奶立马又给了一张。

    任凭他妈说什么也不管用。

    今天出太阳了,心情好,加更加更

追夫日记1

    宋阮清租的这个房子经常漏水,她想着还是重新买一套,然后自己装修,反正也没多少钱,他爸妈也都答应给她出首付了。

    但是她懒得去跑盘,还是联系了上次的中介,那个中介也很有意思,直接给宋阮清介绍御景府的房子,还未等她拒绝,那个中介直接将房源发了过来,地点门牌号都发了过来,低价抛售,简直是白菜价。

    本来这栋房子她是留着高价卖出的,但是宋阮清这人是老顾客,想着卖个人情也不错。

    宋阮清点了进去,一看才知道江镜远在卖房。

    她拿不定主意,连着手上的芒果也没了兴趣,点开陈杉头像,这才看到他最新发的动态。

    他和江镜远的合照,在机场,图片上的机票的终点站是南城……

    回去了这么突然

    她发了条短信给陈杉:【回南城了】

    陈杉回消息一向快:【对啊,清姐,我和远哥都回来了。】

    宋阮清立刻编辑:【那还回来吗】

    想了片刻,又将话给删掉,编辑了一句:【挺突然的。】

    陈杉看了眼江镜远的脸色,好死不死被江镜远抓包:“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跟你聊天,好好回复。”

    陈杉想了片刻,回道:【啊对,毕竟在南城长大的嘛,清姐,不说了,我和远哥在看房子呢。】

    ……这话说得,不知道还以为他俩要搭伙过日子了。

    宋阮清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就这么不想看见她了啊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两人彼此都没有打扰,宋阮清这人很少发动态,但不知道怎么,自从江镜远回了南城,她发动态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内容都大同小异,毫无营养。

    “远哥,还在看清姐的朋友圈呢也不知道怎么了,清姐一个万年不冒泡的人,现在发朋友圈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江镜远划屏幕的手一顿,他抿着唇,不过短短一秒又恢复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应该吧。”

    陈杉看了他几眼,口是心非的男人,情路总是坎坷不定啊。

    想着想着,陈杉重重地叹了几口气,像是故意一样,叹气给江镜远听的。

    “有事说事,没事慢走不送。”

    江镜远睨了他一眼,让他别耍招。

    陈杉喝了一口他秘书泡的咖啡,还不错,不过可惜,秘书是个男的。

    “我也到岁数了嘛,很快就虚岁都要28岁了,他着急抱孙子呀。”

    江镜远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执笔签名,厚厚的一叠资料很快就签完了。

    “哎哎哎!你停下,你看都不看内容就签字”

    陈杉立马俯身抽过其中一本资料,翻着页数看,生怕有什么乱子。

    江镜远看着他,反唇讥笑:“你以为我是你啊我翻的时候就看完了,没什么问题。”

    哦,他差点忘了,这人是个天才……

    过目不忘……打扰了。

    话题入了正轨:“你老子想抱孙子关我什么事让我生个孩子过继给你们家吗也行啊,以后陈家姓江,想想就刺激。”

    “你想的挺美……我的意思是让你陪我去相亲,你知道的,你往那一坐,女人不得绕着你转那自然看不上我啊!”

    怎么得,看不上你还一个劲傻乐,缺根筋啊。

    江镜远偏头低笑,“你这算盘打的真好,有什么好处”

    “车!你上次看的那个车我给你买了!”

    江镜远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放屁吧

    陈杉哽了一下,又道:“虽然我现在确实没钱,但这不意味以后没钱……”

    “行了,什么时间算了,你跟我秘书去说吧,他会安排提醒我的。”

    果然,人啊,当上了资本家,就会是一副资本家的嘴脸,江镜远这一套倒是玩的挺好。

    陈杉叹了声气,转身就走了出去。

    江镜远看着玻璃门外仔细交谈的两人,他又拿起手机,点开了宋阮清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好像是在聚餐,人挺多,当然,也有赵云川……

    但自从知道赵云川结婚后,他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周婷婷跟他说了,是他误会了,他觉得自己挺蠢的,蠢到家了。

    不过也算了,再提起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徒增烦劳。

    江镜远翻着相册,是一张单人照,只有她,不知道谁拍得,挺好看。

    他顺手就保存了下来。

    忽然,她的动态更新了,地点显示:南城。

    ……

    江镜远心里简直哔了狗了。

    他居然有种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感觉。

    陈杉的相亲局很仓促,就在第二天晚上。

    本来双方家长都要到场,在陈杉的劝说下,改成了单独见面。

    江镜远无可奈何,陪着他去了一趟。

    在南城,他这两人在圈子里真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都有,这不,周小姐一见两人一起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俩……真情侣啊”

    听完,江镜远立马撤退一步,离得陈杉远远地。

    陈杉落座,急忙解释:“不是不是,那都是乱说的,江总可是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很好,成功激怒江镜远了。

    他咸吃萝卜淡操心,陈杉这人死活,他就不该管。

    陈杉拉着他入了座,周小姐低低笑着赔礼道歉:“那是我错了,听了些风言风语,当了真。”

    周小姐跟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不过是男人女人有所不同,没什么交集。

    她刚留学归来,家里安排见个面,她也不驳斥,左右掉不了块肉,见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呵呵。”

    陈杉干笑了一声,他仿佛能看见散了局,江镜远要怎么收拾他了。

    “我点了餐,你们看看要加点什么”

    周小姐对陈杉印象还挺好的,长得也挺好看的,但是跟一旁的男人比起来,差了一点,不过两人风格本来就不一样,她还挺喜欢陈杉这种阳光大男孩的。

    一番交际下来,周小姐表示下次再见。

    陈杉笑着应了声,见她走远,随后苦着脸:“她怎么没看上你啊”

    江镜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淡淡看了他一眼,冷道:“还吃吗不吃了你回去吧,我换个地方再吃点。”

    “你怎么回事啊点了那么多菜你一口不动,跟谁欠你钱似的,现在知道饿了”

    “你想我死直接说,没必要点一堆海鲜膈应我。”

    江镜远擦过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这边服务很好,泊车小哥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把车钥匙递到他手上。

    陈杉屁颠屁颠地跟上,嘟囔了句:“这不是太紧张给忘了吗”

    ……

    “行吧,你吃什么”

    “酒吧。”

    ……

    喝死你得了!

    两人最后还是没去酒吧,江镜远临时接了个电话,直接将车开到了酒庄,谈生意……

    陈杉顿感完蛋,他被江镜远忽悠了,他今天要变成活靶子给江镜远挡酒了。

    也不知道这事情谈成之后,分红能不能给点给他。

    说着,江镜远迎了上去:“李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坐!”

    李总看着年轻,身材管理的也很好,他身边跟了个美人,应该是他的秘书。

    很快,服务生拿了好几瓶酒放在桌上。

    李总也很豪爽,直接全都开了。

    陈杉顿时只觉得胃里一痛。

    “这位是”

    李总没见过陈杉。

    “陈氏集团的少爷,陈杉。”

    江镜远端起酒杯,和李总碰了一杯,陈杉紧跟其后,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跟李总寒暄着。

    “看来今天出门出对了,喝一杯!”

    李总是个酒鬼,不过一小时,桌上的酒全被扫荡一空。

    那个女秘书也挺猛的,酒过三巡,脸色都不带红的,倒是陈杉,已经半醉了。

    不过好在很顺利,合同签了下来。

    李总是个性情中人,谁陪他喝高兴了,这合同就是谁的了。

    江镜远神色清明,将人送到门口,又回来扶起陈杉欲走,眼眸一抬,就见到了隔壁包厢开了条门缝,里面的人十分眼熟,是宋阮清。

    不知跟谁聚会,言笑晏晏,脸色酡红,穿的也挺性感的,黑色绒面的高跟鞋穿在冷白色的脚上,一晃一晃地,热了他的眼。

    他扶着陈杉出了门,不知怎么,手上突然一阵无力,陈杉一时不察跌落在地,撞开了里面的包厢门,引起一众惊呼。

    “谁啊干嘛醉倒在我们包厢门口,人都被你们吓了一跳。”

    宋阮清手上拿着红酒杯,风情万种,她脸色微醺,像是被人打扰了好兴致,投来不满的神情,不过一瞬间,眼睛亮了几许,她开了口,磕磕巴巴的,果然是醉了:“弟弟啊,好久不见。”

    宋阮清抬起手腕,隔空干杯。

    陈杉趴在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他被摔得痛了,龇牙咧嘴地抬起头,就看见坐在皮沙发上的宋阮清。

    他眼睛了,他居然看到了宋阮清。

    他偏头看向江镜远,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没看错,真的是!

    “好久不见。”

    江镜远看了她一眼,出了包间,陈杉贴心地关上门,里面又恢复了热闹的场面。

    他酒醒了,看着一旁抽着烟的男人,低声叹了口气:“还走不走”

    “不走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说完,抬脚就走。

    原想着,这次见面之后也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

    不曾想,第二天上午,宋阮清就出现在了他公司楼下。楼层有门禁,她上不来,江镜远很奇怪,为什么宋阮清会来找他,还是代表南城医院的技术骨干来的。

    哦,他想起来了,他们公司目前和南城医院有合作,可能昨天那次见面,让她同事认为他们两有关系。

    秘书很尽责,去楼下将宋阮清接了上来,安排在会客厅。

    南城和苏城不一样,南城靠近北回归线,就算是大冬天的,依然很热。

    她只穿了一件长袖连衣裙,施施然坐在旋转椅上,把玩着手机。

    江镜远进去的时候,宋阮清也只是抬头看了江镜远一眼,等他落了座,这才将合同放在他面前。

    “看看吧,合适就签了。”

    宋阮清看了条款,她觉得正常人都不会签字的。

    所以也没多话,爱签不签吧。

    她只是被领导磨到没办法了,不来一趟,怕是在医院混不下去了。

    江镜远没看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然后递了过去。

    宋阮清抬眼,看着他执笔的手,修长好看,没拿粉笔板书后,手似乎比以前更好看更细腻了。

    她觉得江镜远可败家了,没忍住提醒了他一句:“你不看看不是什么好事。”

    “不看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镜远莞尔一笑。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阮清闭了嘴,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

    她起身想走,却被江镜远握住了手腕:“来南城干什么”

    大学让她来都不来,这工作稳定了,居然跑到南城来了,他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他事。

    他松了手。

    宋阮清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她按兵不动。

    宋阮清刚把这份合同放到院长办公室,院长那嘴笑的就没合拢过:“哎呀!小宋!还是你有本事!我们这谈了好几个月都没谈下来的合同,你出马几个小时就搞定了!真厉害……”

    她有什么好厉害的,江镜远那人抽了风而已。

    什么败家玩意……

    院长一高兴,本来还没科室的她立马被安排到了研究所。

    不在一线,也好。

    宋阮清乐得自在,这研究所离江镜远公司还挺近的,宋阮清不住所里,她打听了一番,威逼利诱一番,从陈杉那打听到了江镜远的住处,她也干脆,直接买了对面楼层的房子,跟江镜远同一楼层。

    不出意外的话,她可以晚上的时候,能看到江镜远在做什么。

    同理,江镜远也能看见对面的她在做什么。

    养鱼啊,就要慢慢来。

    这房子提包入住,宋阮清也懒得重新装修一遍,反正都是个临时住所,装不装的无所谓了。

    买房的钱,刷的是她爸爸的卡,她爸妈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江镜远他们家也知道了,所以从头到尾,就江镜远不知道。

    宋阮清这会认了真,上次在苏城,见到江镜远身边有了女人,她想了很久,其实她是真的很喜欢江镜远。

    开始的阴差阳错,让她觉得理所应当,后来觉得都是江镜远在将就她罢了。

    那这次,她来追他好了。

    放心,不悲剧。

    为什么会写这个,因为全文我并没有写到女主视角的感情,在感情视角里,都是在用男主视角在写。

    谈恋爱,当然要双向奔赴啦。

    小可爱们,结局后会有一个小番外,男女主视角的一个自白,全文订阅过的会在里面发现很多没有的小细节嘿嘿嘿嘿

    别问为什么,因为我存稿写完啦

    因为女主心理上比较压抑,分手后就把病根又带出来了,所以一直很坚强的小女主后期会比较敏感,打个预防针啦

    有的宝宝喜欢段评,但容易被吞评论,可以发书评哦因为有个小可爱发了段评问这个后期会不会he,但是作家后台不显示,我是在书友圈才看到的,最近阅文更新频繁,段评不怎么显示。我个人账号如果要点章节找到段落再回复,要收我的银子,见谅见谅。

请注意是否重复

    周婷婷上次见到了江镜远和陈杉,事出从急,她忙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给宋阮清打了第二个电话。

    她说:“宋美女,其实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我思来想去,我觉得江镜远就是误会你和赵云川的关系了。”

    宋阮清听着纳闷:“他就是小心眼……你别理他。”

    周婷婷应付着片场的人,显然要忙了,语气又快又急:“没啊,哎呀,我直接跟你说了吧,上次我不是去国外找顾行宴,后来在你那玩了一个月的事情,其实……江镜远也来了,他比我来得早。我见他那天是在医院,嗯……你和赵云川在一起,在妇科……他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劲,本来计划停留几天的,但是当天就飞回去了,我想着是不是这件事让他误会了啊。”

    “哎,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我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他不知道啊,他是不是以为你…”

    ……

    妈的,这个误会就大了。

    她那天是去复查的,医生说她的病好了,她在医院碰到了赵云川,两人说说笑笑去看了嫂子,他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了,但是嫂子身体不太好,很难受…孕,受…了孕也容易掉。

    宋阮清知道后就去看了嫂子,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周婷婷,跟个难民一样,但那会没见着江镜远啊。

    “你怎么不早说”

    “哎……他不让我告诉你啊!我也没往那方面想,他当时候说的是来看他朋友的,我现在觉得他是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啊!哎呀!”

    “……你忙吧,我挂了。”

    忽然,南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雨声跌落在阳台,她思绪回笼,急忙回了屋。

    对面怎么还没亮灯……

    江镜远有这么忙吗

    宋阮清趴在阳台瞧了许久,她这边的阳台未封住,豆大的雨滴裹挟着风进了屋,打湿了地板,溅在她脚边。

    她觉着无聊,将阳台的门合上,趴在玻璃上玩着手机,直到半夜,对头的房间才亮起了灯,宋阮清立马站起身熄了家里的灯光,点开摄像头无限放大。

    她现在还挺唾弃自己的,这行为简直有病

    要性别置换,她这算是要上社会新闻的级别……

    忽然,对面的人在窗前停了下来,一双眸子在镜头前含着冷意,她无故的遍体生寒。

    她立刻放下手机,心虚地看向对面。

    江镜远似乎没发现什么,他挑了烟,雨雾中他的脸色藏在暗夜里,猩红的点烟将他衬得冷清矜贵。

    感觉脱了那身教师身份,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去了趟他的公司,便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宋阮清眯起眸子,瞧见了客厅的一抹红。

    是女人!

    宋阮清警铃大作,做贼似的拿着抱枕挂在身前,整个人蜷缩在视线死角,凑近瞧去。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江镜远这人对红色就没什么抵抗力吗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避嫌

    她隔着玻璃,瞧着对面的女人递给他一只高脚杯,里面装的浓郁的红酒,像极了新婚燕尔的璧人。

    两人靠着阳台,不知在交谈些什么,看得出他们相谈甚欢,说到浓烈处,那位娇女将白玉手臂揽在江镜远的脖子上,靠的很近,明眸皓齿,很美丽。

    之后怎样了,宋阮清不得而知。

    江镜远那人居然将窗帘给拉上了!

    身影逐渐走远。

    宋阮清立马打开灯,整个人恨不得贴紧栅栏,将对面的窗户戳出一个洞来。

    孤男寡女会干什么

    宋阮清一时头热,衣服都来不及换了,穿着一身薄薄的居家衣服就要去找那个男人!

    她显然是忘了,两人已经分手了,可以各自另寻他人。

    宋阮清穿上鞋打开门的那瞬间,整个人都惊住了,血气上涌,简直丢死人了!

    啊啊!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

    不对!他换衣服了!

    宋阮清三步一跨,站在他身前,径直撩开他的西装,仔细闻了闻。

    她没看错!但是他为什么就出现在她公寓了,他是超人吗会飞的那种

    “宋阮清,不太乖啊”江镜远拉下她的手,理着被她弄乱的西服,毫不客气地抬脚走了进去,“关门!”

    ……

    江镜远脾气见长了!这到底谁公寓

    宋阮清磨磨蹭蹭地合上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干笑着抬手打招呼:“好巧啊,江镜远。”

    江镜远兀自倒了杯水,压下喉咙里的酒意。

    那个女人难缠得很,陪她喝了一晚上,喝醉了就闹着不告诉他自己家住在哪,又不肯住酒店,威胁他要是不照办,这合同就作废了。

    江镜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撑在餐桌上的手五指张开,修长撩人。

    方才见他穿的是一身灰色风衣,这才多久,就洗了澡换了衣服。

    宋阮清心底冒着酸泡,心不甘情不愿地又递给他醒酒药:“太难闻了。”

    “难闻吗”

    江镜远将袖子伸到鼻尖闻了闻。

    不应该啊,他过来的时候换了衣服,应该没什么酒味了。

    他不信,又凑了过去:“狗鼻子真的难闻”

    “难闻死了!离我远点!”

    宋阮清挥开他的手,一个人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闭口不言,连个眼神都没给。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住这”

    说到这,她来劲了。

    她这事谁都没说!江镜远那狗怎么知道的!

    宋阮清爬起身,嘟囔道:“谁知道你属什么的,那么灵,闻着味就来了。”

    江镜远哼笑一声,扯过她,故意将脸凑近。

    她不是嫌弃自己难闻吗那就好好闻闻。

    烈酒气息扑面而来,宋阮清仰着头,躲着他。

    “这话,如数送给你,你属什么的啊闻着味就来了还租我对面”

    江镜远故意挑衅,醉意上头,眼尾微醺,带着惹人的张狂和逗乐。

    说实话,这几个月挺想她的。

    他躲着她来了南城,这个妖精偏偏又要在他眼前晃。

    “谁知道你住这啊我对南城又不熟!这都是医院给我安排的!”

    宋阮清一直仰着身,腰怪酸的

    她一个不得劲,软了下来,砸在茶几上,哎呦喂地扶着腰。

    “嗯……医院给你安排的……那你还朝对面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

    江镜远弓着背,一只手扶着她被撞到的地方,轻轻替她揉捏着,另一只手则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仰着眸子抬着脸。

    忽而,他擦去她唇上的润唇油,轻轻烙下一吻:“蓄谋已久啊宋阮清病好了就肆意妄为了”

    宋阮清有些难过,她挣扎起身,不料男人不放,直接将她扯到怀中,江镜远低低笑了:“想我了”

    宋阮清恼羞成怒,薅了一把江镜远的黑发,精致完美的江镜远瞬间变成了一个邋遢鬼。

    “江镜远,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养精蓄锐”

    宋阮清就差没呼他一个大嘴巴子,她告诉自己,打人不打脸!打人不打脸!默念三遍!

    “你吃醋了承认你刚刚偷窥我了”

    承认这件事情,还不如直接给他老人家跪下!她宋阮清就是敢做不敢当!打死不承认!

    “想得挺美我只是无意瞧见了!你忘了!我视力很好的!”

    死鸭子嘴硬!

    江镜远嫌她聒噪,直接以唇封言,将她堵得节节后退。

    “嗯……江镜远……你……放开我!”

    “租我对面,不就想看我吗现在就在你面前,大大方方看,没人说你。”

    虽然但是确实如此!但是她宋阮清是死不承认的!

    身子柔若无骨,一拳两拳打在他身上就跟弹一样,没有一点作用。

    “唔……走开!你脏死了!亲了别人,还撩我!渣男!”

    江镜远嫌弃她的手碍事,急冲冲地抽出腰间/皮…带,将宋阮清的手反绑住。

    力气大了些,惹得宋阮清一阵惊呼。

    这人!越来越没下限了!

    铃声响的突兀,陈杉那火急火燎的声音能听出他此刻的崩溃:“远哥!这女人我搞不定啊!我能不能把她丢出去!她到底喝了多少这个醉鬼!要不是为了那八千万合同,我才不伺候她了!吐了我一身!你去哪了!”

    “忙!她就是行走的八千万,你把人看好了,酒醒了就让她签合同!”

    说着便挂了电话,宋阮清停下挣扎的身子,脸色不太好看,“那是甲方爸爸啊”

    “嗯……”

    “那你……”宋阮清又问了一句,直接被人堵了口。

    这男人,跟谁学的,一言不合就堵人嘴巴!

    “没有,都是你的,它只认你。”

    江镜远满脸绯色地凝视着宋阮清,眼神似在询问能不能再进一步

    宋阮清小声喘着气,“你先把我放开。”

    “呵……不可能。”

    他真怕把她放了,又扇他一巴掌,长这么大所有的巴掌都是宋阮清给的。

    一夜/荒唐。

    两人折腾了大半宿,宋阮清只觉得自己昨天磕碰到的地方剧痛无比。

    以前还收敛着,知道照顾她的感受,现在毛毛躁躁,体验感极差。

    “江镜远,我们这算……和好了吗”

    宋阮清搂着他,感受他的体温,又觉得不够,生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又凑了过去亲了几口。

    “没有,顶多是……”

    说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怀疑。

    宋阮清睁大了眼,感情自己昨天白自作多情了这男人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血亏!

    “你干嘛,吃饱了就不认了”

    宋阮清翻身趴在他身上,试图用体格压住他作为惩罚。

    “呵……你以前不也这样吗吃饱了就不认账了跟你学的啊。”

    江镜远来了劲,又恶狠狠地说了句:“宋阮清,我追了你这么久,得到这个下场,就一个晚上,你居然会觉得我吃回头草啊”

    江镜远一直都知道,能轻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的,就跟他一样,眼巴巴的倒贴上去,还不是被分手,哦,不对,谈不上分手。

    宋阮清踹了他一下,将人赶了出去,见房间地上还有他的衣服,又打包揉成一团丢了出去,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江镜远丝毫不慌,甚至忙里偷闲抽了支烟,穿着衣服回了家。

    就给她惯得!

    江镜远的合作最后达成了,不日便动工,这个女老板一向不按照章程办事,谁让她也是个二世祖呢干事业就跟玩票似的,在行业内,她就是个投资金主。

    这人也挺有意思的,作为投资方,选择公司从不看行业和潜力,只看老板长得行不行,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长得不行的,就算能力再好,她也不投资。

    合约是签上了,就是这事情弄起来确实棘手,因为那个女老板好像看上江镜远了。

    每天接着谈合作的由头,去他公司转悠,陈杉看着都嫌累的慌。

    这人就没什么正经事要干吗

    陈杉甚至想着要不这钱他们不要了,也不能让江镜远一个人出卖色相啊,谁知道哪一天会出事。

    不过人女老板确实挺好看的,要是远哥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想着,便被江镜远用文件打了一下后脑勺,力气不大,但也确实有点痛。

    回过神来,便听到江镜远说了句:“今天去工厂,你去。”

    看来他确实被烦的紧。

    陈杉无奈地叹口气:“远哥,要不我们还是不合作了吧这一天天的出卖色相也不是个事啊!”

    江镜远抿着唇,恨铁不成钢地一字字蹦出:“八千万,你上哪弄去快点!打扮的好看点!公司一大家子还要你养着呢!”

    陈杉幽怨地看了江镜远一眼,唉,早知道他就不投资了,这两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怪难受的。

    主要是吧,那个女老板太凶悍了,他实在是招架不住,她简直就是来者不拒啊!

    陈杉吸了口冷气,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下了电梯,去完成江镜远交代的任务了。

    有陈杉拖着靠谱,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打扰他了。

    南城似乎格外爱下雨,今天又雾蒙蒙地。

    “莫西莫西,是江镜远嘛”

追夫日记3

    “莫西莫西,是江镜远嘛”

    宋阮清娇憨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到主动,宋阮清想了许久,觉得追人嘛,那就要脸皮厚一点,她懒得装,反正江镜远知道她是什么德行,只是有时候总会抽搐神经两下,撒娇卖萌信手拈来。

    可能她也觉得追认这事情还蛮有趣的,自己乐在其中,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每天早晚都有电话问候,忙起来也不会忘记给他发短信,不过今天这电话确实早了点。

    “嗯。”

    江镜远眼底含着笑,面上故作矜持地嗯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

    宋阮清两眼一翻,知道这人又在拿乔,算啦,谁让她是弱势方,是爱而不得的那个人呢

    两人真的很有默契,床上如胶似漆,下了床就都翻脸不认人,该是什么进度就是什么进度,挺乐呵的。

    “今天下雨了呀,江先生,能不能来接我呀小可怜没车开哦。”

    宋阮清觉得自己讲的话可肉麻了,可是周婷婷说,追人就是要这样的!行吧!反正丢脸丢尽了,也不差这么一两下了。

    “哦,没车啊那你打个滴滴吧我忙,开会呢。”

    江镜远放下手中的钢笔,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资料,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让人听不清情绪也猜不透想法。

    宋阮清哽咽了一下,赌气道:“你多忙我都等你!”

    小骗子。

    江镜远心里笑了声,也不知道这甜言蜜语都跟谁学的,不过她要是真的雨里等他,那才是见了鬼了。

    宋阮清这人,他猜得透透的了,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受委屈的。

    她要是真的在雨里等他,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直接买彩票的程度。

    “嗯,那你等着吧。到时候别怨我让你等那么久。”

    “哼!瞧不起谁呢!我五点半下班!你看好了!”

    江镜远扔下手机,看向窗外,雨势渐大,看不明高楼大厦,空中腾起白雾,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

    他看了眼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宋阮清就下班了,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会等他。

    江镜远临近下班,因为生产线的问题开了紧急会议,等走出公司已经是晚上七点。

    雨下的没停歇,南城的排水系统一向不太好,公司楼下积水已经迈过脚跟,将车开出停车场习惯性地往小区开去,忽然想到宋阮清挂电话前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话,心里还是不放心,调转方向盘往研究所去。

    车窗前的雨刮器受着雨滴感应,刮得更加频繁,很快,他便瞧着公交车站有个人影,宋阮清孤零零地低着头沿着地板线来回走动,身边的人都上了公交车,只有她还在百无聊赖,双手插兜地看着地板出神。

    这脾气,犟得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排在公交车后面,降下车窗,喊了声:“宋阮清!上车!”

    宋阮清那一瞬间就像被家长忘掉的小学生,高兴地拿起放在地上的雨伞,提着摆在车站座椅上的背包,钻入雨幕中,进了车里。

    她眼睛弯弯,亮晶晶地闪过一丝得意,雨水打湿了她的肩膀,额头上毛茸茸的碎发也湿哒哒地粘在鬓角处,“江镜远,你居然真的不来接我!”

    她好像生气了,但是看到他来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开心。

    现在是一点怒火也发不出来,这个男人嘴硬心热。

    “抱歉,开了个紧急会议。”

    江镜远将车驶离了公交车道,找了处停车位将车停下,他俯身,从副驾驶的车内侧将毛巾拿出来搭在她头上,“你是傻子吗不会自己回去”

    宋阮清刚感动了一秒,又翻了白眼,她扯下盖在她头顶的毛巾,懒得搭话,将身上的雨水擦掉,又将暖风对着自己,风温度不高,这车应该是最新的智能款,她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调温度的地方。

    男人轻轻拨动了几下智能屏,将温度调高,又看着宋阮清:“说话。”

    宋阮清从包里翻出两张电影票,转移话题:“我同事给我的,她今天分手了,电影票用不到,我们去看电影吧唔……”

    “九点开场,我们还能去商场吃顿饭呢!好不好啊,江先生”

    宋阮清拿着两张电影票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似乎是替他安排好了行程,无论他同不同意,她都偏要将人哄到那。

    “不好,你会感冒的。”

    车窗起了雾,灯火碎影间,他的眸子像是染了颜色,棕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她被暖风吹红的脸颊,水眸雾蒙蒙地泛着流光,像是一汪漩涡将人吸进去。

    “我来南城没带多少衣服,你陪我去买不行吗”

    宋阮清垮着脸,倏然环过他的脖子撒娇,她将下巴抵在他的喉结上,呼出的热气带着烫意,像漂浮的羽毛平滑过心尖。

    江镜远的衣领松垮,最上方的衣领掀开,随意地挂在胸口处,白皙的锁骨窝随着手臂一深一浅地印在她眼里。

    他脖子上的装饰换了,这黑丝古玉应该是从小佩戴的,她也就是小时候见他戴过几回,很珍贵,以前不小心被她摔碎了一角,他还气的跟她打了一架,怎么今天又舍得戴在身上了。

    她玉指轻捻,将玉佩挑了出来,摸着左下方的缺口,声音软糯温和:“很久没见你戴了,怎么又戴上了”

    心诚,愿成。

    “做生意,总要信点什么。”

    江镜远笑了声,拿掉宋阮清的手,将东西塞进了衣领里,权当无事发生。

    “嗯,那江先生……去看电影吗这可是我第一次跟你看电影哎!”

    宋阮清突然想起,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嗯,也不算久,但是确确实实连一场电影都没看过。

    也不知道俩人是怎么谈的恋爱,好像只是关系变了,平常生活是一点也没紊乱,事情忙起来,都昏天黑地的,见面约会好像都是在家里,嗯,有一次是在火锅店……结果还碰上江镜苓的小男友了,总是,都没什么美好的回忆。

    宋阮清嘿嘿一笑,将外套脱了下来,车里空间狭小,她侧过背,看着假正经盯着前方的男人,又将他的头偏了过来,亲了一口。

    男人原本就殷红的薄唇上又添绯色,亮晶晶地染在唇角,配上今日的黑西装,像极了港风电影里的浪荡公子,就连眉眼都那么相似,似癫似狂,偏迷地松弛慵懒。

    “上次你说还不错的裙子,好看吗”

    宋阮清穿的是江镜远上次在电梯口夸好看的那件裙子,款式一模一样,只不过不是周婷婷带回来的那件,是她重新下单买的。

    江镜远看的入了迷,他压下眉目,大掌瞬间握住宋阮清纤细的脖子,堪堪一折,似要断裂。

    他笑了声,糜音悱然,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不经意地将视线落到她腰侧的镂空处,像极了高权在手的上位者:“确实好看,看电影什么电影”

    江镜远挑眉,他靠近几分,冷冽的木质焚香盈盈缭绕在她鼻尖,她轻轻吸了一口,感觉肺里都浸润了佛香,她不喜,轻不可察地皱眉,转瞬即逝。

    她还是喜欢他原来喷的冷调泉水香,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坏习惯,喜欢这么浓烈的味道,极力地像要证明他变了,又极力地似要与过去告别,迎来崭新的生活。

    可她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抗拒过去的生活中有个她,仅此而已。

    突然觉得鼻尖酸涩,嗓音苦涩,她扯着笑脸,“听说是个爱情片。”

    江镜远偏头看向她手中的电影票,字体有些小,看不清,在车内昏暗的环境中让他有几分燥意。

    他扯过她的腕骨,将电影票看了个仔细,这个电影院还算近。

    江镜远抱着宋阮清,大手一扯,将安全带环过她,精准扣住。

    “走了,吃什么”

    江镜远对南城可太熟悉了,看了眼商场名字,就朝着方向开去。

    南城的路灯昏黄,雨下得大,车流量也大,到了那,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自从江镜远不再给她弄晚饭后,她就懒得吃了,原本以前也没吃晚饭的习惯,过一段时间自然就适应了,但她不敢说,怕这男人又凶她,只能做做样子找了家不用排队的餐馆。

    说不上什么味道,反正不太好吃,她还是不喜欢南城的饮食,太淡了,吃不惯。

    她吃饭比较重口味,随意扒拉两筷子就放下,只是默默地喝着豆奶,睁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江镜远吃饭。

    “现在吃饭是不是没那么规律了”

    他现在开会就开到七点多,以前当老师至少下了课还能吃上饭,这样下来胃怎么受得了

    宋阮清看着他,直愣愣地问了句。

    江镜远执筷的手顿了顿,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又夹了两筷子素菜,挑的还都是非常非常淡口味。

    宋阮清皱皱眉,“你以前吃的没这么淡啊。”

    “习惯都能改得。”

    男人吃饭的速度很快,很快,桌上的菜都见了底,江镜远斯文地擦着嘴,咽了口温水漱口。

    宋阮清咬着软管,藏在桌子下的手不安分地扣着木桌,心里已经开始天人交战。

    什么意思习惯会改变……他这是不是暗示人也会变或者说……她也就这么一回事,习惯都能戒掉,更何况一个让他受尽苦头的前任。

    她纠结的要命,江镜远喊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的餐厅,回过神后,宋阮清已经站在一家女装店门口,江镜远扣着她的腕骨就要往里面走,宋阮清停住脚步,扶着身后的栏杆,突然生理性想哭:“江镜远,我是不是特讨厌啊跟个牛皮一样甩也甩不掉是不是”

    “习惯都能戒掉,那我是不是也是陌生人了我来南城,你是不是特烦我”

    宋阮清就算哭着,也小心翼翼地生怕人瞧着,她低着头,黑发遮住她的小脸,豆大的泪水不要钱似的砸在地上,哭的隐忍,但是心里早就溃堤泄洪。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棕灰色的皮鞋映入眼帘,挂在睫毛上的泪水毫无意外地掉在他鞋子上,江镜远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我真的很讨厌吗不过是分手,你为什么要来南城啊真的不想见到我是不是你知道……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自己来这里找你的,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啊”

    “对不起,江镜远……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宋阮清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泪水糊了她一脸,她顺势蹭了过去,沾了他一胸口粉底,带着泪水,脏兮兮的。

    “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宋阮清哽咽着,说的艰难,她抬起头,泪水朦胧了视线,她看不清江镜远的神情,只是看到一团黄黄的物体朝她覆来。

    “宋阮清,你犯规啊。”

    嗯

    宋阮清仰着头好累,她后退一步,从包里找出纸巾,妆容越擦越脏,她崩溃地蹲下身。

    好丢脸!妈妈……她要回家!她不想理这个狗男人了!

    “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就坚持不住了”

    宋阮清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她现在肯定丑死了,她抬起头,突然更难过了!

    这个男人!跑掉了!呜呜呜……这事什么虐恋情殇!她不要在南城了。

    她哭累了,挎着包就要走,甚至开始拿着手机看飞机票了,没走多远,正要下电梯是,被人强劲地捞了过去。

    宋阮清惊呼一声,因为刚才哭的太狼狈,她戴上了口罩和墨镜,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视线倒转,口罩被人拉下。

    “不是说要电影怎么跑掉了”

    “你不是……走了吗”

    宋阮清不可置信,忽而将手机往包里一塞,生怕他看出什么,她宋阮清可不是孬种!她绝对不是干不过就跑的人!

    “替你买卸妆巾去了,擦了吧,好丑的。”

    江镜远一脸嫌弃,见她不上手,又将包装拆开,抽出一张纸,替她擦着脸,很快,那张素净的小脸乖的不行,就是眼睛像个核桃一样有些红肿。

    “很久不见,变成小哭包了。”

    “哪有。”

    她才不会承认呢!但是真的好丢脸啊!

    难怪神仙都要将人世间七情六欲当成渡劫!这真的是天下最难的事情了!

    宋阮清重重擤着鼻子,然后将纸巾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她士气高昂,挎着江镜远的手臂,像要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似的,“电影还没开始呢!”

    “买衣服”

    宋阮清点着头,但她反而不去看女装店,而是拉着江镜远去了男装店,买衣服买的迅速,她指的那些统统包好买下,给了售货员一个地址,刷卡后那叫一个满足。

    江镜远看着她,“富婆要干嘛补贴以前未给的小费吗”

    “我喜欢你啊!就想让你每天上班穿的衣服都是我买的!”

    嗯,这很宋阮清。

    江镜远趁着售货员调货的功夫,他一把揽着宋阮清的细腰,咬着她的耳垂,蛊惑地像个男妖精:“我天天穿给你看,里裤要不要给我买点”

    宋阮清重拳出击,退了出去,眼神突然不对劲起来,秋波婉转:“你干嘛!你少不正经!我是真的很认真在给你买衣服。”

    “嗯,很认真地,礼尚往来,我也会很认真地给你买的。”

    江镜远笑的一脸风流模样,宋阮清眯起眸子,她甚至想此时此刻将陈杉揪过来,他俩回了南城后,到底是什么让江镜远这个正经小伙子变得这么浪荡风流了

    还是说!他以前是装的啊!那可装的太像了!

    宋阮清身子僵硬,脑子像着了火,跌跌撞撞地出了男装店,转头一看,又觉得这世道都怎么了为什么正经商场里还卖情趣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开在男装店旁边的内衣店,外面挂着的薄薄的布料。

    她确实该夸这个老板,生意鬼才!

    江镜远跟了出来,朝着她的目光看去,又是低低地笑着。

    宋阮清定神,烧着脸将人往电影院拉去,生怕他一个抽风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江镜远也不恼,软软的小手抓着,触感很好,他甚至回握住,五指挤开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哼,这个男人也不嫌腻得慌!

    宋阮清傲娇地撇头,两人赶到的时候,电影刚开场,好不容易摸着黑找到了座位,谁知道身边的男人将她的包放在她腿上,自己起了身出去。

    宋阮清不知道他怎么刚进来就要出去,但是电影开场了,人多,她不想引起众怒。

追夫日记4

    宋阮清看了会开头,挺古早的剧情,她翘首以盼,手指甲不安分地摩挲着背包链条。很快,江镜远回来了,手上捧着大号的爆米,弯着腰猫了进来。

    身边座位一沉,她接过他手心的两瓶饮料,放在桌椅的小圈上。

    “你去买爆米了”

    明知故问。

    “嗯,我尝了一颗,还不错,给你。”

    江镜远将爆米递了过去,身上的铃声响的突兀,他连忙打开手机,将灯光调暗,在微信上不知道跟谁聊着。

    挺忙,对面的文件是一个又一个,宋阮清甚至觉得她不应该把江镜远喊来看电影的。

    多耽误他工作。

    她没心思看电影,全身心都挂在江镜远身上,宋阮清随手捻了一颗爆米递到他嘴边,犹豫道:“忙的话,我们回公司吧”

    江镜远立马将手机关了机,朝前咬住她手指上的爆米,触感温和,她惊得一缩,但转念又想,她慌什么

    真的好气又好笑。

    见男人真的不再回消息,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老掉牙的爱情故事,看了开头便知道结局如何,宋阮清是真的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她回国后一直在临床,忽然转到实验室,有些不适应,今天还不小心打碎了培养皿,唉,她的论文好不容易前进了一小步,又突然倒退一大步。

    真是糟心。

    宋阮清眼睛直直盯着影片,可是脑子里还想着实验的下一步要怎么去做,无心看电影。

    江镜远也没好到哪去,两人都是掩耳盗铃,自我欺骗罢了。

    宋阮清盯累了,闭着眼睛缓解一下干涩,谁知道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直到电影院灯光大亮,她才惊醒,旁边的小情侣都一个个都在哭,不知道哭什么,可能剧情太感人了吧,就触景生情

    宋阮清的脑回路果真不一样,她甚至觉得有些尴尬,想着要不要自己也试着哭一哭,就为了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细菌

    她偏头看向江镜远,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忽然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他眼带笑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松松垮垮的西装已经褶皱。

    但还是很好看,好生迷人。

    宋阮清垂下眼眸,将纸筒里仅剩的爆米一股脑地吃了进去,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有囤粮的习惯。

    “嗤——”江镜远兀自笑出声来,指腹捻过她的唇角,将一点残食卷入口中,“这电影好看吗”

    宋阮清直点头,生怕他不信,还填补了几句:“太感人了,为他们的爱情歌颂。”

    看着那些情侣一个两个都在哭,应该很感人没错的。

    她这声音有点高,有些女生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齐楞楞地看向她,有个女生突然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旁边的男生太冤枉,被他的小女友直锤胸口,“感人什么啊!有什么好歌颂的!你居然为小三的爱情歌颂你不是个好东西!我——”

    江镜远笑的更欢了。

    宋阮清一头雾水,怎么哭的撕心裂肺的是他们,现在谴责她的又是他们你们都看哭了,怎么还不感动了这是爱情电影没错啊!

    “宋宋,电影结局是小三和男主在一起了,女主死了。”

    平地一声惊雷,她试着找补:“对啊,我为女主的爱情歌颂,我又不是为小三!”

    她似乎要说服他们,也为了说服自己。

    看向江镜远的眼睛又纯又澈,夹杂着一丝愚蠢。

    听完,那女生哭的更凶了……

    “走了。”

    江镜远拉过她的手往外走去,另一只手将她睡得有些毛躁的发丝顺了顺,只听见他说:“不喜欢看电影我们可以不用来看的,有这点时间我们可以干很多事情。”

    “江镜远,你是不是在怪我耽误你工作了我不是故意要睡着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睡着了,你应该把我叫醒来的。”

    宋阮清鼓起腮帮,有些不服气地辩解,她别扭地扯着江镜远的衣角,不安地偷瞄了他几眼,有点心慌,没有来的心慌。

    她真的有些患得患失了,感觉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她突然对这样的自己很失望,宋阮清觉得她和江镜远已经有隔阂了,她不能任性,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江镜远相处了,她害怕江镜远也跑了,跟她一样。

    忽然之间,她懂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为自己难过的同时,她又想,江镜远这些年是不是也这样煎熬跟她现在一样,对比下来,宋阮清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想着想着,眼底又泛起了泪光,她不想哭的,忍不住。

    前方的男人没发现她的异样,她极力忍耐着,可还是小声啜泣起来,低着头颅,看不清神色。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江镜远才发现这小女人又哭了。

    这才多久,变得这么爱哭了。

    江镜远叹了一口气,忽然被身边人抓住手腕,她抬起那双泪眼,灿若星辰的眼睛仿佛被蒙了雾尘,“江镜远,你不要不耐烦,我不想哭的,对不起,我没忍住,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她被拥进宽阔的胸膛中,隔着衬衣,高热的体温将她笼罩,泪水氤氲开,湿了他的衣,变得透明。

    两人都有心结,但是江镜远心软了,从前的爱逞强的宋阮清现在居然这么不自信,这么爱哭。

    他感觉心里有什么塌了。

    江镜远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用了几分力,给足了她安全感。

    “宋阮清,你要知道,没什么事一成不变的,我在变得更好,你也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就从谈恋爱开始好不好你别哭了,我很心疼,我想要那个不可一世的宋阮清,会说会笑会打趣我的宋阮清,不是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宋阮清,你别怕了,我一直都在。”

    本来小声啜泣着的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谁知道她这几个月都是怎么过的,太难熬了,每天起来,房间暗沉,她连见光的勇气都没有,她也不敢死,她又怕又舍不得,每天机械地吃着药。

    好了之后,她也想变回以前的自己,可是怎么可能她记忆力急速下降,行动力也大不如前,她也很自卑,她想起了很多事,高中一骑绝尘的江镜远,大学闪闪发光的江镜远,没有一样她能追得上。

    再见面后,她狠了心,像要证明她过得还不错,没有江镜远也能过得很开心,过得很好,她甚至像要跟江镜远一刀两断不再来往。

    她成功了,她又浑浑噩噩过了几个月,太糟糕了,每天起床都像劫后余生,理智和情感不断拉扯,她很想回正轨。

    所以,她来了南城。

    义无反顾,和盘托出。

    可再一次,她又发现,江镜远因为她,读了京大,去了不喜欢的专业,她见过江镜远在生意场上挥斥方遒,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她将自卑埋在厚实的土里,带着一腔孤勇想要跟他好,她想了,就算江镜远再怎么伤人,她也不走了,就赖在他身边好了。

    可是江镜远没这么做,虽然没以前那样粘着她,也算克制守礼,但是那份情谊还是在的,他舍不得说重话。

    “对不起,江镜远。”

    不知道是第几次说对不起了,宋阮清死死抱住江镜远,生怕他把她挣脱开。

    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心安。

    “不用对不起,我自愿的。”

    一句自愿,真的胜过千言万语。

    宋阮清愧疚不安,她踮起脚,眼睛紧闭,眼睫毛颤抖,唇边印在他齿上,咸湿的泪水顺着唇角流入,情难自禁,克制荒谬。

    江镜远捧起宋阮清的脸,迎上去,附和她,为了让她有安全感,他甚至事事照顾她的感受,她要什么,给什么。

    燥热的呼吸声在这四四方方的窄脚处,格外撩人,动人心魄。

    “唔……轻点,疼。”

    宋阮清密密麻麻地痒意爬上肌肤,寸寸升温。

    她跺着脚跟,附在她白皙小腿处的一抹黑色被惊走,留下一片痕迹,不知道什么虫子,她偏头想看,却被男人一把扶正,“别,三心二意可不好。”

    又是一吻。

    来往车辆过多,车灯闪着眼睛痛。

    两人难舍难分,尚存一丝理智的时候,江镜远这才将人推进副驾驶,嗓音暗哑:“回家了。”

    江镜远坐在主驾驶,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按下心中燥热,等理智回笼平静后,这才发动引擎,驶离大厦。

    车里的警报声响起,宋阮清斜着身,将安全带扣上,后背生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她此刻媚眼如丝,娇娇软软的话出了口:“江镜远,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位置调换,这才知道没名没分真的很抓心。

    她好像变了,她身上有了江镜远的影子。

    江镜远嘴角微勾,没搭话,但是很显然,宋阮清的这个问题有愉悦到他。

    他指骨半搭在方向盘上,踩了刹车,前方信号灯变红。

    “你想什么关系”

    江镜远以为自己这话出口,应该是很好回答的,他在给宋阮清机会,她想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

    可是宋阮清想岔路了,她抿唇不言,眼底挣扎,藏在衣袖中的指骨泛白。

    想到信号灯变绿,也没个准话。

    车子上了路,就再也没回头的打算。

    “这事情要想那么久吗”

    泠泠嗓音如山上雪,一个故作矜持,一个陷入泥潭。

    “嗯,我怕说出来,你觉得不高兴。”

    宋阮清和盘托出她的感受,猜来猜去太累了,她不想这样。

    “又想让我当你的情人啊”

    江镜远卷起舌尖,咬出的字清晰明亮,仔细听还是有些委屈在里面。

    他故作无所谓,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小小的一个,埋着头,看不清面部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阮清摇摇头。

    “这回……情人都不是了不留宿的那种关系吗”

    如果她想的话,也可以,不负责不承认。

    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呗

    他江镜远也算是头一遭了,这来人间一趟是渡劫吧

    “结婚吧”

    此话一出,江镜远瞬间觉得莫不是自己聋了,他产生幻听了吗方向盘一偏离,车身一晃,他定下神,这才将车开回道路,身后响起的汽笛声宣泄着刚才那一闪极有可能会出错。

    结婚

    他江镜远没听错吧

    江镜远脚踩油门,快速将车开出高架桥,停在一方树荫下。

    难忍激动,他双手都克制不住地蜷缩,声线颤抖:“你认真的要结婚吗”

    宋阮清点头,似怕他不信,直接将脸凑了过去,一字一句道:“结婚吧,江镜远。”

    太难以置信了。

    那种感觉比中奖一个亿还惊喜,他摆正宋阮清的脸,狠狠地嘬了一口。

    ‘吧唧——’

    宋阮清不动声色地将口水拂去,她觉得这男人是疯了……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难道比中头彩还高兴啊

    “什么时候结婚明天去民政局好不好”

    宋阮清后悔了,她只是提了结婚而已,没说什么时候结啊,这是不是也太仓促了这抓肝挠肺的,弄得她不上不下,她不好拒绝。

    “这……”

    犹豫的功夫,江镜远的眼神迅速暗淡了下来,“是我太唐突了,先这样吧。”

    嗯,好一招以退为进。

    宋阮清艰难点头,只见男人立马选了地址,掉转车头。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

    行吧,江镜远腰杆挺直了,还知道打哑谜了。

    刚才在电影院睡的一觉,她已经容光焕发,端正坐姿直视前方,很是好奇这人要将她带到哪去。

    不出意外,车停在了首饰店。

    哦,她看出来了,这男人果然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江镜远进了首饰店,直接挑了一个最大最闪的,简直都快将人的眼睛闪瞎了。

    宋阮清默然,这男人的眼光真的很俗气,她一个做科研的,带着这么大的婚戒,怎么做实验

    跟她脸色相反的就是柜姐的脸色了,很显然,她把江镜远当成那个大冤种了,一顿吹捧,让他飘飘然,忘乎所以。

    在这男人正要买下的时候,宋阮清才开了口:“江镜远,是你戴还是我戴”

    江镜远喜色淡去,手足无措。

    是他得意忘形了……

    “宋宋,那你喜欢什么”

    “不要太大了,太大了不方便,就这个吧。”

    她挑的那款不是钻戒,是黄金戒指,不适合年轻男女,只有老一辈才会戴的素戒。

    比江镜远变化还快的依然是柜姐的脸色,她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好好地一单就这么鸡飞蛋打了。

    “女士,这款钻戒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著名大师设计,寓意永生,先生心意这么足,我们还是不要辜负你老公了,这可是他对你的爱。”

    柜姐极力挽救,像要将这毫无恋爱脑的女人拉回来,柜姐将钻石摆在她面前,鸽子蛋大小的钻戒,看着就沉,太不方便了。

    婚戒这东西,当然要一直戴着的,老是这么戴来戴去,容易丢不说,碍事!

    宋阮清摇头,她真的嫌弃那钻戒太俗气了,跟个暴发富一样。

    江镜远没说话,听宋阮清的,选了那枚戒指,只不过,在付钱的时候,让柜姐将那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悄悄包起来。

    为这事,江镜远可取笑了宋阮清好久。

    “别人买婚戒就挑大的买,你是真的不一样,给我省钱啊”

    江镜远看着这两枚黄金戒指,连连叹气。

    他戴不出去啊,老气横秋的。

    男款的黄金戒指很厚实,女款的素戒反而秀气许多。

    不怪宋阮清说那鸽子蛋像暴发户,他现在看到这黄金戒指,他也觉得挺暴发户的。

    可总要有一个满意呀。

    江镜远心里憋屈,还是给宋阮清戴上,至少从现在开始,她就跑不掉了。

    “好不真实。”

    宋阮清趴在沙发上,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出神。

    就这么戴上了

    “江镜远,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吃亏……”

    宋阮清摸到江镜远的柔软的碎发,她将脸凑近,挑起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在戒指上描着纹路,心里空落落的。

    她欲言又止,只是将脸埋在他颈窝,温热的气息扰乱了心绪。

    江镜远离她远些,低沉颤抖,又不忍心强硬:“还能后悔。”

追夫日记5

    给她机会,他不强人所难。

    宋阮清叹着气,有些委屈:“我只是觉得,我们从相识相知相恋,好像没有一步是正常的,你以后可不能笑话我。”

    江镜远闷笑着,将她耳边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一点点控诉:“说分手的是你,说结婚的也是你,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戒指买了,什么时候扯证”

    嗯……

    “明天吗”

    宋阮清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的户口在哪”

    “南城……”

    “那结婚后,落户怎么办还回去吗”

    “你想回去吗不回去的话,在这里也挺好的。”

    江镜远心不在焉,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神色略微不自然,极力隐忍着,轻轻地落在她耳边,但有点不高兴,兴致缺缺的样子。

    那便是不愿意了。

    宋阮清怔然。

    算了,在哪不是一样……

    “那就不回去了吧,明天周六哦,你周一能不能匀出一个上午忙不忙”

    “不忙,领证宜早不宜迟。”

    “宋宋。”

    “嗯。”

    “我爱你。”

    宋阮清猛地抬头,这是她第一次从江镜远口中听到他说的。

    稀松平常,没有轰轰烈烈,没有预谋已久,只是情难自禁。

    她眼睛弯弯,嘴角上扬,像极了冬日烈阳下的雾凇,在冰雪消融后,生机盎然中的一点殷红,挪不开视线。

    “江镜远,谢谢你,没放弃我。”

    宋阮清低着头,将手摆弄在他突出性感的喉结上,又抬手划过他的脸,“上次打你,痛不痛”

    不用问,很痛,但心更痛。

    “过去了。”

    江镜远扣住宋阮清的双手,抬到头顶,他好像很喜欢这样。

    “我跟你保证,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江镜远听了,觉得好笑,他直言:“宋阮清,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一语成谶,后事再说。

    “那我爱你这件事,你不信”

    “我信。”

    就算自我欺骗,我也信,你都说的情话,我都信。

    “真乖。”

    “砰砰砰——”

    江镜远眉头紧皱,这大半夜的,还有谁来

    撩人氛围被打断,江镜远眉头紧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接着又是三声敲门声。

    “你终于开门了!”

    来人撞了一个踉跄,宋阮清扶不住,连连后退,使了吃奶的劲才将人推开扶住,浓烈的烟酒味充斥在整间房间里,宋阮清微不可地皱眉。

    这女人很爱一身红,上次隔着阳台见她也是穿着红色衣服,女人很好看,跟宋阮清烟雾蒙蒙的清冷不一样,她带着浓烈的艳丽。

    “这人是谁”

    女人喝的很醉,分不清谁是谁了,但是很清楚的一点是,扶着她的不是江镜远,是个女人。

    她踉跄着,猛地推开宋阮清,往客厅迈了几步,看见江镜远就扑了过去,江镜远自然一躲,她连人带鞋摔在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不至于伤着。

    “烂桃”

    宋阮清挑眉,真的刚刚算她瞎了,猪油蒙了心,居然觉得两人情浓到可以为所欲为,她玩味地看了江镜远,挑衅意味十足,不说个子丑寅卯来,他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上次这事,过去了吗好像没有哦。

    宋阮清双手抱胸,抬着下巴觑了那个喝的烂醉如泥的女人,“在想着怎么编排”

    “合作伙伴吧”

    这个‘吧’字很犹豫,说不出口。

    江镜远原地走了几步,接着便接收到了陈杉的消息:“哥啊,我没拦住,早知道上次直接把她往酒店一扔了!你在家可千万别给她开门!又撒酒疯呢!”

    “晚了……”

    “啊——那你记得拉窗帘,上次清姐都问我了。”

    宋阮清急忙将手机摁掉,声音陡然拔高:“陈杉,你乱说什么!”

    “啊——清姐,你在啊,我没什么意思啊,我还没说呢,远哥,你也是的,也不知道避着点人,你这样我很难办的哦。”

    不是真心悔过,纯粹想看热闹。

    “下次见面,直接喊嫂子。”

    江镜远笑了声,眼神揶揄,原来这小姑娘还会背后打听呢算他看走眼了,还以为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呢。

    江镜远直接将电话挂点,又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喂,醒醒。”

    没人答应。

    “老婆,你帮帮我”

    “自己的烂桃自己处理好了。我先睡觉了。”

    宋阮清可不管他,谁让他没事将人往屋里带,来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给他点教训。

    说着就进了屋,将门关了,关门声很大,明显能听出女主人不高兴了。

    江镜远沉下脸,掩去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此刻神情不耐,仿佛眼前是一堆垃圾,脏兮兮地,妆容都掉了,像个鬼一样,也是,醉鬼一个。

    江镜远没理她,抬脚就要走,结果被人拉住裤脚,含糊不清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你别走啊,再来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去找别的男人你都不吃醋吗算了……”

    又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江镜远一抬脚,轻轻松松拉开距离,转动门把手,没动。

    从里面反锁了。

    江镜远气笑了,刚确认关系,就把他锁在门外这事什么道理

    江镜远不惯着她,直接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锁,忽然想到今天气温还是有点冷,怕屋外的女人冻感冒了,醒来后乱发脾气给他项目搅黄,又走了回去,将门窗都关上,开了空调,总不至于再冻着。

    “哟,这么贴心”

    阴阳怪气。

    宋阮清不是没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没恼怒他直接进来,这都在他家了,上锁也没打算一直将他关在门外,只是没劲,一句好话都不说。

    “她是钱袋子,你体谅体谅。”

    江镜远将备用钥匙扯下,又将门锁住,生怕门外的醉鬼误闯了进来。

    江镜远掀开被子,见她已经换了衣服。

    他这里没有女人的相关物品,所以此刻宋阮清穿着他的白衬衫,堪堪遮住大腿,江镜远迅速红了眼眶,腾腾雾气迷了眼,喉结滚动,口干舌燥。

    “洗澡去!”

    今天夜晚温度确实低了些,好不容易焐热的被子被掀开,任谁脾气都不会太好,她瑟缩一下,脚趾蜷起,扯着被子盖过大腿,将他的衣服一股脑地扔了出去,落在床尾,差点要掉在地上。

    “你洗了别弄脏我床了,一起洗吧。”

    男人的话,听听就好,宋阮清显然没抓住重点:“你嫌我脏”

    “不,我想跟你一起洗。”

    江镜远力大如牛,结实的臂膀直接将人捞起,宋阮清一惊,急忙环住他的脖子,接着,人就被放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防滑的地面上,有点冷。

    她踩着江镜远的脚背,不满道:“很冷的!我没穿鞋。”

    “忍忍。”

    江镜远将暖风打开,天板上的暖风效果太好,吹得两人脸蛋红扑扑的,宋阮清突然娇气:“你能不能冷静点外面还有人呢。”

    “不能,她爱听就听,不爱听就自然走了。”

    “……”

    “宋宋,你看看前面,我觉得你好漂亮。”

    宋阮清没来过他的新住处,更别说他的卧室了,这是第一次。

    她偏头,面前是偌大的一个浴缸,浴缸前面摆着一个木制小台,台侧的墙壁是一面墙,砌着镜子的大墙,清晰无比。

    她陡然睁大眼睛,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坐在浴缸里的模样,她结巴了两下:“你还挺自恋,洗澡的时候你不觉得……很不自在吗”

    江镜远闷笑一声,不知道触碰到哪,镜子突然变成了白雾磨砂质感,跟普通的墙别无二致。

    “……你是怎么想的”

    宋阮清哽了一句,美目流转,荼蘼/绯色,惹人爱怜。

    “想你,你知道吗每天坐在里面,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这东西能派上用场。”

    宋阮清悄悄红了耳,这人变态啊!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但是我回不去苏城了。”

    宋阮清纳闷,她觉得江镜远这样的人,不至于躲她躲到南城来了。

    “为什么”她顺势问道,怕以后再也不知道答案,她想一次性问个清楚,可是江镜远不说,她无法强求。

    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人跟她说,每个人都讳莫如深。

    “不问了好不好”

    江镜远慢条斯理地挑开她的衬衫纽扣,他这才觉得他买的衣服纽扣都太小,解起来好麻烦。

    他低头,抿住纽扣,一绕,又解下一颗。

    他不慌不忙地挑开/衣边,双眼炽热。

    “好看。”

    宋阮清知羞,连忙捂住他的眼睛,惹得男人更是得寸进尺,直接将人逼进了浴缸里,瓷砖传来的寒意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天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结婚前去一次。”

    “不想去,就在家里,我想吃你做的饭。”

    宋阮清眉头微皱,她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一如既往地不爱凑热闹。

    游乐场有什么好玩的她没有那么多童话世界的梦做,而且游乐场玩来玩去也就是那些东西,没意思。

    “好,吃什么”

    “唔……江镜远,你能不能专心点,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江镜远被她逗笑了,他抵住皮带扣,一按一扯,裤子没了形制,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身前的衬衣已经被他掀了出来。

    腹肌诱人,她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被抓了个正着。

    “馋啊。”

    “嗯……别磨磨蹭蹭的,大男人果断点啊。”

    “啊——”

    她抵住他要进攻的手,踹了他一脚,谁知被反握住脚踝,往前一拉,整个人跌坐在他身上,硬的很。

    平常也没见他锻炼,怎么有这么硬的腱子肉。

    一夜好眠。

    宋阮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她不想刷牙,努了努嘴,示意江镜远帮她刷牙。

    “怎么这样啊,算了,张嘴。”

    江镜远抱怨了一句,接收到宋阮清一记刀眼,急忙将口中的泡沫吐掉,然后拿起她的牙刷挤上牙膏,‘啊——’了一声,仔细给宋阮清刷着牙。

    跟个乖宝宝一样。

    如果有个跟宋阮清一样的乖宝宝就好了,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江镜远心虚,递上一眼,谁知宋阮清那冷冷的眼神正幽幽地盯着他,一点小动作尽收眼底。

    “想什么呢”

    嘴里含糊着牙膏沫,说的不清楚,但江镜远听懂了,他战略性轻咳一声,否认着。

    “没什么。”

    “哦。”

    宋阮清闭着眼,张着嘴靠在江镜远身上,他说什么就照做什么,不带任何思考。

    “我们生个baby怎么样”

    宋阮清不可置信,差点将牙膏咽了下去,她仰头咕噜噜地漱口,抹了把脸,转过身去,让江镜远再说一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们生个孩子吧”江镜远看了下宋阮清的脸色,后悔了,多少有些唐突,“算了,你当我没说。”

    都没领证,说什么要孩子的事情。

    虽然两人年龄上确实可以生孩子了,但是宋阮清不愿意的话,再等等也没关系。

    宋阮清没说话,她表示还要再考虑考虑。

    宋阮清心思重,显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逛超市的时候,魂都不在了,在要结账的时候,江镜远突然看到了架子上的保险/套,正准备伸手拿,宋阮清立马抓住他的手,郑重其事道:“就听你的。”

    其实,她觉得自己年龄并不大,而且要孩子这件事情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江镜远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立马喜笑颜开,嘚嘚瑟瑟地结了账,拉着人回去。

    进了屋,江镜远正经不过一秒,拉着她就要去卧室,宋阮清节节后退:“你有病啊江镜远!

追夫日记6

    进了屋,江镜远正经不过一秒,拉着她就要去卧室,宋阮清节节后退:“你有病啊江镜远!大白天的!能不能做点正常人做的事情”

    正常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怎么了过分吗哪过分了

    算了,江镜远认命,耷拉着脸将东西规整后放到冰箱里,犹犹豫豫间将买的牛排拿了出来。

    他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反正来了南城之后,他吃的都很清淡,只吃素,唯一变化的就是应酬的时候,对那些荤菜不再反胃,好了一点,但是没好全。

    他不吃,但是宋阮清要吃,为了避免尴尬,他直接将牛排切碎,大火收汁炒了。

    一荤一素一汤,简单配置,但是宋阮清吃的贼香。

    江镜远不动筷子,他现在有些难受,自家炒的饭味道上更加浓郁,他闻着有点想吐,给宋阮清夹了几筷子,见她吃得欢,假装去接电话回消息来了阳台。

    陈杉消息轰炸个没停,但还算有眼力见,没打电话,只是发消息,江镜远懒得看,直接回了个‘哦’,极尽敷衍。

    “!!!!”陈杉时时刻刻守在手机前,生怕错过江镜远一个消息。

    “买婚戒了,戴上了,后天领证,再办酒席,准备好份子钱吧。”

    江镜远想着觉得挺美挺乐呵的,隔着屏幕傻笑,任谁见了都得嘲笑一句。

    “!!!”这速度,火箭都自愧不如!

    陈杉立马看了一眼余额,还行,付得起份子钱。

    他哥的婚礼,牌面必须整上!

    宋阮清吃饱喝足,眼睛一抬,才发现这男人面前的饭一动没动,也不知道没胃口还是怎么,就这么吃不下饭

    宋阮清侧过身,看着在外面傻乐的男人,她真是瞎担心……

    江镜远做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合她胃口,她吃了两碗,揉着肚子坐在地毯上,看着综艺。

    江镜远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话好多,听不见。

    她百无聊赖地打开消息,越看越无聊,终于,男人结束了冗长的电话粥,她指了指餐桌上的饭菜:“给你留了一碗鸡蛋羹,我没动过。”

    “怎么不吃掉”

    江镜远收了手机,抬眼看着那未动的饭碗,走到餐桌拿来过来递给宋阮清,“你早上不还说要吃吗给你做的。”

    “你都没吃饭,你这么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了啊好娇气。”

    宋阮清摇了摇头,见他吃了起来,又哼哼唧唧地问:“好吃吗”

    “还有一半,给你”

    宋阮清连忙拒绝,看上去确实很好吃啊,算了,暂且心疼一下这个男人,受累了。

    看来是真的饿了,江镜远三下两除二就吃完了,连点蛋沫都不剩。

    他勤快地收了碗筷。

    江镜远知道宋阮清小毛病特别多,特别爱干净,让她洗个碗不如给她架在刑场还来的爽快。

    不知道突然翻到了什么,见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她急忙将手机凑近:“我记得你高中在这里读的”

    “小学到高中,都是在这里。”

    “啊——那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我还没逛过南城呢高考完的时候陈杉不是说南城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吗”

    “我说带你去游乐场你又不去……”

    宋阮清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特别无语:“我说的不是游乐场!”

    “哦。”

    “去哪”

    江镜远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没给宋阮清思考的时间,“带你去找我的青春”

    江镜远将她的鞋摆了出来,放在门边,又自觉地拿起她的链条包,向她招招手。

    宋阮清低头穿鞋的时候,撇着嘴。

    青春呵,别把她气死就行。

    一看这胚子,就没少过桃,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吃亏的,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真是栽了。

    江镜远最终并没有带她去学校,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开车让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教学楼。

    “看,我的小学青春。”

    江镜远指了指那栋红色的矮楼,时代很久远,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很有书卷气。

    “现在到的是,我的初中青春。”

    一晃而过的是一幢很漂亮的新楼,看上去是新翻修过得,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最后登场的是,我最辉煌的高中。”

    江镜远从小学到初中,都不是乖学生,虽然不惹祸,但也绝对是问题小子,布置的作业挑挑拣拣,只写有意思的,没意思的基础题基本就放在那,老师每次找家长也没用,他们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当时候的小镜远理直气壮地,让老师哑口无言:“老师,我会写附加题,那就说明我基础没问题,这些弱智题目很占我时间的,我每天吃完饭都要去打球的。”

    到了高中,更复从前,但有一点变了,他开始参加大大小小的竞赛,奖杯拿了一大堆,摆在家里都嫌占地方,高二的时候就拿到了保送的名额,但是他那会沉迷游戏,忘记填资料就放弃了,而且那时候,他也没想那么多,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就干脆回了苏城。

    他转学的时候,是父母安排的,他才突然想起苏城确实有个小青梅,好像是十八岁吧想着可有意思了,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宋阮清还能不能是他的对手,显而易见,并不是。

    他存了逗她的心思,却没料到,宋阮清也收敛了,果然人是会变的。

    宋阮清跟小时候的小哭包不一样了,外强内韧,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宋阮清不待见他。

    他没当回事,只是这样才有意思。

    但什么时候心动的

    他想,应该是给他铺床的时候,脾气大了点,但是心软。

    其实怎么说呢,他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回来了,故意跟他妈说的那话,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让她降降火,别对他那么有敌意,谁知这丫头特容易上钩。

    有意思的地方太多,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宋阮清很爱哭没错,但是也真的很仗义,他比宋阮清小两岁,但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特别喜欢跟哥哥姐姐玩,所以特别黏宋阮清。

    有一次,有个高年级的男生说让宋阮清把他丢下,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一起玩的。

    宋阮清当时候特别气愤,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哼!你这么大了不还是鼻涕虫”

    他聪明,记事格外仔细,他还记得那一次的感受,感觉宋阮清浑身散发着光芒,硬生生憋回了那眼泪。

    江镜远忽然笑了,却惹得宋阮清起了疑心。

    “你笑什么哦——想到你高中的时候谁给你送情书了还是什么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啊”

    打翻了醋坛子,一股子酸味。

    “好酸啊,你吃老坛酸菜了”

    江镜远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遮盖不住,他抽空拍了拍宋阮清的头顶,以示安抚。

    她可能不太记得了,就那蠢样,能记得个什么

    江镜远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你会怎么样”

    宋阮清耸肩,一脸无所谓,老子不care。

    真不关系还是假不关心,那谁知道呢

    “哎,都到了你怎么不停车”

    宋阮清拍着他的手,有点着急。

    刚才还以为他是在找停车位,可离学校过去了好远的距离,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去学校,学校有什么好去的,我们去泡温泉,最近山上开了家民宿,正好治治你的寒病。”

    每到了身子骨弱的时候,她就跟天山上的石头一样,冰冻的化不了。

    “可是我没带衣服。”

    江镜远很不理解,瞅瞅她身上的衣服,道:“冬天的衣服不用洗那么勤快吧”

    转念一想,他好像参悟了:“宋阮清,想什么呢真带你去度假,不干别的,就放松一下泡泡温泉。”

    ……

    呵,我可没想多,你可千万别误会。

    宋阮清闭着嘴,将外套搂的更紧了,牛头不对马嘴,简直对牛弹琴。

    山上的距离有点远,海拔高了点,山上雾凇一片,上山的路有些艰难,山路十八弯,道道是山坎。

    这家民宿是会员制,依山傍水,在山涧中,犹如仙境,停好车后,两人走了一段路,才到了地点。

    客人很少,前台在工位上打着瞌睡。

    “欢迎光临……”

    “小吴,你老板呢”

    被喊做小吴的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喜笑颜开:“老板上山采药去了!不让她去非不听!山上结了冰,上次去差点人都找不回来了!江哥,好些年没见了。”

    江镜远点头,将二人的证件拿了出来,小吴笑眯眯的,天生的笑脸:“这是小嫂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没否认。

    “嘿嘿,远哥,房间开好了,新装修没多久的,包你满意啊!你是本店本房入住的第一位客人。”

    “……让我们进去吸甲醛啊”

    看来是真的熟。

    “怎么会!老板用的都是环保材料!哎呀!你们先上楼,我去找找老板,让她早点回来!稀客来啦!”

    小吴屁颠屁颠地将身份证物归原主后,带上厚实的帽子就出了门,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棍,根部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使用频率怪高的,一看就恩宠有加。

    “你认识啊你不是说新开的”

    江镜远拿着房卡,牵着她进了电梯。

    “是啊,翻修新开业,我还投资了呢。”

    江镜远见小吴神神秘秘的样子,感觉他心里怎么憋着坏呢

    有点忐忑,站在房门前做了片刻思想工作后这才开了房门。

    果然,真他妈的作妖了。

    房间里面布置的非常有意境,跟住盘丝洞或者原始森林没什么区别。

    原始的过分了,打开门的那瞬间还有音响在播放蝉鸣树响。

    宋阮清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镜远,你投资眼光确实不太行啊。”

    宋阮清翻开门上挂的牌子:“欢迎走进野性丛林。”

    确实,很野性,很丛林。

    江镜远生气了,真的是好丢脸!小吴办的都是什么事啊!

    “小吴!你干的好事!全世界就她一个老板我没投资怎么就给我安排这样的房间。”江镜远睨了宋阮清一眼,将门关上走到楼道口,“我不要面子的啊我第一次带你小嫂子过来你就这么跟我开玩笑”

    小吴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老板,正吊着一根绳子爬悬崖呢……

    “不是啊哥,你要知道我们这民宿多么抢手,这房子是老板突发灵感要干的!确实没市场,住满了,就剩下这一间死活没忍住,你忍忍,反正你不常来,给你和小嫂子一个别开生面的体验吧!”

    小吴这人真学坏了,说话的模样不说九分像,起码学了七成。

    “江镜远那臭小子来了他还敢来啊都多久没见面了!小吴!快!拉我上去!我要去见见这臭小子!”

    吴老板是小吴的远房表姐,也是个采药高手,家里祖辈都是老中医,家里开了个药厂,专门卖中药草的。

    吴老板这人也很有意思,不管谁,就算是再亲的人,喊她老板就乐得不得了,所以小吴也懒得改口。

    之所以来这里采药,是因为有些药材很稀有,又挑地点生长,一般的田地还真种不出那药效,总感觉焉了吧唧的,看着不得劲,所以他就开出这么一小块地方,危险是危险了点,但确实长得更好了。

    “江哥,等会聊等会聊!我先把我老板捞上来。”

    “行了,江镜远,就对付一晚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宋阮清拉开窗帘,对面就是瀑布激流,在瀑布旁边圈起来的地方应该就是江镜远说的温泉了。

    看这样子,这温泉应该是人工挖的,

    江镜远哼哼唧唧地进了屋,觉得掉了面子。

    但是在宋阮清这里,他江镜远还有什么面子

    江镜远站在宋阮清一侧,老远就看见了羊肠小道上的一抹白色身影,背着小背篓,一瘦一胖,往这里走来。

    “走了,下去给神医瞧瞧去。”

    江镜远高考之后就想着把人带过来给中医瞧瞧,一直在苏城,没办法,又怕宋阮清不从反感,也没提这事情。

    这人好不容易来了这地,就自然要物尽其用了。

    江镜远走得急,宋阮清跟着微微喘气,真不知道这男人猴急什么。

    “江镜远!怎么就你!陈杉人呢”

    吴老板放下背篓,还未来得及合上一口热茶,瞬间眼眸微挑,看了看小吴:“你没跟我说有人啊”

    “哎呀,忘说了,这远哥的老婆,叫宋……”

追夫日记7

    “宋阮清。”宋阮清急忙补上,刚才也忘记自我介绍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

    “啊对对对!”

    小吴急忙点头,是的,宋阮清,他拿到身份证那会觉得名字格外好听来着!

    “忙完了没给我老婆把把脉,她身体不太好,来事的时候每次都痛的要死要活的。”

    江镜远毫不客气地将人推到一旁的沙发上,熟稔地从柜子里将她的工具摆了出来,好奇宝宝模样看着吴老板。

    他将宋阮清的衣袖挽了上去:“右手行不行”

    “行行行!哎呀,你们两口子,就不能让我喝口热水”

    吴老板脸上嫌弃,但是还是口嫌体直地坐了下来,帮宋阮清把脉。

    “来例假了吗”

    “还没呢,推算日子就这几天了。”

    “嗯……体寒,以后洗头发记得及时吹干,然后多喝热水,偶尔可以泡泡脚,不要吃冷的,我这里刚好采了点药,”吴老板又朝着坐在前台玩手机的小吴喊了句,“小吴,温泉搞开了没你别再关了,上次我们都被客人投诉了!有些钱不能省的呀!”

    “开了开啦!”

    “快来,药方,拿着捡五服药,全扔那个小温泉里,给嫂子泡个药浴。”

    吴老板大方的很,开的药都是贼贵贼难种的那种,但是江镜远来了,必须给足诚意,毕竟这小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宰一顿,多不合适。

    吴老板直接将pos机摆了出来,“一共是一万八,刷卡吧,不收现金。”

    “你这人,就不能学着用支付软件”

    “懒,直接刷卡里多好。”

    无非就是一点手续费的问题。

    宋阮清在一边真不好说什么,总感觉不靠谱啊。

    一万八的药这什么好东西她看了一眼药方,没什么稀奇的……

    “药不贵,但都是我自己种的,小嫂子,你可千万别以为我宰客啊,童叟无欺童叟无欺啊。”

    宋阮清没觉得贵,“没事没事,江镜远有钱。”

    两人在房间磨蹭了一会,下去的时候,江镜远被小吴拦住了,嘴上得理不饶人:“远哥啊,小嫂子一个人去泡就行啦,你去也不怕流鼻血!大补呢!老板请你喝酒,走走走。”

    宋阮清抱着衣服,“那好吧,我等会泡好了就来找你。”

    小温泉雾气缭绕,她躺在里面,扑鼻而来的都是药香味道,这泡久了,怕是身子骨都是药香味道。

    不过真舒服。

    很久没跟周婷婷聊天了,自从她离开苏城后,徐恬头一回地给她们三人拉了个小群,里面安静的连只老鼠都没有。

    宋阮清发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条消息:【在干什么】

    周婷婷:【收拾男人。】

    徐恬:【加班。】

    静默了一会,徐恬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宋阮清,听说你要结婚了】

    周婷婷:

    周婷婷:【怎么你比我还消息灵通说!宋阮清!你是不是跟她暗通曲款,准备抛弃我】

    宋阮清:【你怎么知道的】

    徐恬:【副院长说的啊,现在院里都传开了,说你要嫁给她儿子了,乔院长可真的逢人就说。】

    宋阮清:【不是……我谁也没说啊!】

    周婷婷:【哦豁,是不是你弟弟,哦不,现在是你老公了,是不是你老公说的啊】

    宋阮清:【……】

    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的……

    宋阮清抬头望天,真是糟糕。

    人还未领证,就先社死了。

    徐恬:【行了,比我们俩都先结婚,办婚礼的时候吱个声,给你捧个场。】

    周婷婷:【你的捧必须给我!我预定了!】

    徐恬:【你想得美!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宋阮清,我俩这死对头的交情,我想你也不让我好过,那就把捧给我!我来受这个罪!我不介意的!】

    宋阮清:【……为时尚早。】

    忽然,她抬了眼,隔着白雾,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高高瘦瘦,清清冷冷,迈着长腿朝她而来。

    “宋宋。”

    好委屈,像只修狗汪汪叫。

    宋阮清:【不聊了,bye!】

    “江镜远,你委屈给谁看呢”

    男人搂着她,身上全是药味,有点苦,他没注意,一滴药滑落在他嘴上,被他卷了进去,立马皱起了眉头。

    “他们二对一,想灌醉我。”

    宋阮清好笑,这狗男人,又开始动手动脚的了,她后退了几步,男人瞬间没了支撑点,差点沉入温泉里。

    “你也欺负我。”

    泪眼汪汪的像个小媳妇。

    “江镜远,行了,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

    宋阮清扬起水珠朝他泼去,苦苦他,清醒清醒。

    男人躲闪不及,浴巾滑落,两人相对无言,突然有些尴尬。

    宋阮清怔在原地,反应过来立马捂住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呵,假正经。”

    江镜远从不吝啬他对宋阮清的嘲讽,只是耳根慢慢变红,他慢条斯理地将浴巾围住,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腿交叠,双手伏在岸边,面上驼红,确实有些醉意,喝了不少。

    宋阮清默然,她这叫矜持,才不是什么假正经!

    男人的双脚抵在她小腿上,她踢了一下,见人没反应,只能挪了过去,谁知一个不注意,被男人反扑在岸边,“假正经,靠我这么近干嘛”

    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棕褐色的药汁滴在他的锁骨上,顺着肌肤纹理而下,没入水中。

    她看的一顿口干舌燥,又觉得在室外,还是在别人的地盘,有点不妥,她狐假虎威凶巴巴的:“放开,放开,我还要脸呢!”

    男人喘着气息,很是粗重,脸上红意更甚,整个人像掉进了红色染缸里,怎么也洗不掉。

    “完了,江镜远。”

    宋阮清颤颤抖抖指了指他的脸,接着道:“你流鼻血了……”

    江镜远摸了一把,立马仰着头,口腔、气管里都是血腥味。

    突然一阵难受,立马跃起,在一旁干呕,没顾得上自己的鼻子。

    浓郁的血腥味怎么也止不住,他吐了好久,吐到胆汁都要没了似的,半条命都快交代在这里了。

    宋阮清披上浴袍,鞋都没来的急穿,立马将人扶了进去。

    “哎哎哎,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没到时间呢还有半个小时,白泡啦!”吴老板刚讲水果洗好,出来就见宋阮清披着浴袍就出来了,急忙将人推到小温泉边,“快快快,时间到了我喊你,不然白瞎了这药了。”

    吴老板又看了看江镜远,真是笑得想死。

    江镜远毫无形象,整个人脏的哟,真的是也就宋阮清不嫌弃了。

    “江镜远他……”

    “放心放心,死不了。”

    吴老板可不想人毁了他这一温泉的好药,直接将消毒纸巾递了过去,双手抱胸,啧啧称奇:“你不是不晕血吗怎么有心理障碍”

    “嗯。”

    江镜远没藏着掖着,直接承认了。

    “……”

    吴老板见他血流不止,直接将消毒巾全放在他面前,“你以前也没这毛病,陈杉那小子啥也没说,怎么着半死不活的居然”

    “当老师的时候,有个学生死了,我去了现场,没走出来。”

    “你老婆不知道啊”

    “不知道,当时正闹分手呢,算了,别让她知道了,闹心。”

    “……”吴老板笑笑,“你可真行,好好地又不缺你一份工作,给自己折腾成这样……有时间看看心理医生吧,这病我治不了。”

    没指望你能治得了。

    吴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拉过他的手腕把脉:“早看医生,你荤都不吃了不行的啊,别早早的身体亏空了。”

    “你华佗在世吧他妈的这也能看出来”

    江镜远瞪大眼睛,简直不可思议,这小子几年不见,这医术怎么有种登峰造极的感觉了。

    “嘿嘿,你想的挺多,猜得,刚才见你一盘菜都没动,就挑青叶子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兔子呢,专吃窝边草。”

    ……

    怎么感觉他就是在骂人呢

    “行了行了,我累得很,再过二十分钟喊你老婆出来,我歇着去了。”

    吴老板打了个哈气,直接朝着楼上走了,顿时间空无一人,就连小吴都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江镜远止了血,将口腔里的血腥味漱掉后才歇了下来。

    神情有些动容,要不改天让陈杉陪他去看看

    他心里直犯嘀咕,却不料宋阮清就站在他身后。

    “你说的都是真的”

    江镜远突然头大,看着她,又不忍心骗她,只说:“会好的。”

    “是谁”

    “何佳佳……”

    两人相对无言,宋阮清叹了口气,将人搂在怀里,“不是你的错,江镜远。”

    刚从温泉水里出来,宋阮清整个人都是滚烫的,皮肤泛红,隔着薄薄的布料,宋阮清哄着他,“你是个好老师。”

    终于能串起来了,原来江镜远来南城还有这一层原因……

    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没人告诉她,也没人愿意跟她说。

    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江镜远一个人在扛着。

    “宋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坐着,她站着,他的头被她按在胸前,心上鼓声如雷,听得他燥热难安。

追夫日记8

    宋阮清很好相处,跟吴老板和小吴很快就打成一片,以至于离别的时候,吴老板还拉着宋阮清的袖子,两眼不舍:“嫂子,这帮臭男人真不懂女人,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我去给你打最新鲜的山鸡。”

    “你自个吃吧。”

    江镜远将宋阮清的帽子撩了上去,将人遮的严实,这两天在这里调理几次,肉眼可见的精神好了很多,唇色也不泛白,透着粉色。

    “哼,记得结账。”

    吴老板都不理他,招呼小吴从柜台里将准备好的中药提了出来:“一个疗程,包你好的透透的。”

    药是好药,就是特别贵。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坑江镜远一把怎么也说不过去。

    “晚点直接走你的账。”

    江镜远实在是迫不及待地要下山,车子暖了许久,里面热烘烘的,他将车掉了头,招呼宋阮清赶紧上车。

    车子开了很远,宋阮清才将头从车外伸了进来。

    早上山上雾气重,宋阮清吹了一会冷风,睫毛上倒挂着冰霜,她哈了一口气,将手凑近暖风口,杏眼亮澈,“江镜远,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看我心情吧。”

    江镜远可臭屁了,本来是想着放个假,两人好好相处,谁知道被人截了胡。

    他有点笑不出来。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赶到民政局。

    “户口本带了吗”

    宋阮清瞪着眼,有些抗拒,她想了一会,极其为难:“没有啊。”

    这次来民宿,她是没有料到,但是周五的时候防止自己丢三落四忘记登记这回事,她是提前将户口本装到了背包里。

    可是,她什么也没准备啊,总得让她收拾收拾才行吧。

    蓬头垢面的,造型也没做,暂时不想领证。

    “撒谎。”

    江镜远没惯着她,眼眸轻侧,一双眼睛像要将她看透。

    宋阮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高声否认,仿佛这样就能让江镜远信她一样。

    “你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江镜远唇线抿的紧,精致的下巴抵在左手骨上,方向盘猛地打死,绕过一个急弯。

    宋阮清撞在玻璃上,痛意连连,脑子嗡的一声感觉碎掉了。

    “呜呜呜……好痛,我肯定脑震荡了!”

    女人不可理喻起来,真的蛮不讲理。

    江镜远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阴沉的能掉冰渣。

    不领证就不领证,没必要撒谎。

    宋阮清唱戏,可没人应和,她觉得没趣,端正坐好,离得江镜远远远地,整个人都靠在车门上,瘪着嘴委屈。

    刚才那一撞是真的疼。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敏感,一点也没错。

    不知道怎么就委屈上了,明明自己做戏还当了真,眼泪是不要命的掉,又怄气,不想让江镜远取笑,她扒拉了两下头发丝,遮住自己的侧脸。

    泪水太重,砸在外衣上像雨滴滑落,她鼻子通红,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江镜远被她耍狠了,根本不想搭理她。

    说结婚的是她,反悔的也是她,横竖都是她对。

    他是真的没人权。

    宋阮清咬着下唇,牙槽死死咬住,舌尖抵着上颚,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咸湿的泪水滚在喉咙里,说不出的酸涩。

    他根本不懂女人!他都不哄她了!果然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她再也不要理江镜远了!这婚她不结了!

    “宋阮清,不结婚没关系,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撒谎。”

    江镜远瞥了一眼车窗,她委屈的像个包子一样,下巴皱在一起,眼睛通红,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我……”

    宋阮清手指扣着车窗上的塑胶,试图争辩一二。

    江镜远没给她机会,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我看到了,上周五,你放在包里了。”

    “你怎么偷看啊。”

    车子驶离了那段崎岖的山路,进入主道后,车流量虽然多了一些,但是都是好开了许多,他抽出一只手扯了扯宋阮清的长发,很轻。

    “没偷看,不小心看到的。”

    江镜远见人耸开他的手,他又上手将她的衣服扯了一下,“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刚才气糊涂了,他真的很讨厌别人跟他撒谎,不论是以前当老师的时候,还是面对江镜苓的时候,那据理力争的模样真的能把人气疯。

    “嗯怎么突然变卦了没怪你,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江镜远哄人真的很有耐心,徐徐图之,反正不着急,宋阮清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给了台阶那就会下,所以还算通情达理吧。

    “没化妆,不想去。”

    “就为了这”

    那也没必要撒谎吧,如是说就好了。

    “嗯,怕你觉得我矫情,可是江镜远,结婚证可是要跟随一辈子的,要是很丑怎么办!我不管,我今天不去领证!”

    江镜远愣了一下,忽而轻笑。

    哦。确实,要跟随一辈子,马虎不得。

    “对不起宋宋,刚才凶你了。”

    宋阮清回过神来,觉得好尴尬,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爱哭,简直就是玻璃心,什么事情都敏感的不得了。

    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唔,没事,我原谅你了。”

    乖的不行。

    江镜远知道她的需求,为了夜长梦多,自然要满足她,他带着她去了一家影楼。

    说实话,他觉得宋阮清不化妆也很好看,反而化了妆就没有那种味道了,可能她自己化妆技术不怎么样吧。

    全靠脸衬托的好。

    影楼的老板人很大方,可能也是靠着民政局,做生意都有一套生意经,他直接拿出好些个不同样式的白色头纱,让宋阮清选一个。

    她嫌太正式,没要,但是江镜远觉得很好,选了一个小小的,很公主风的头纱,给她别在后脑勺,很衬托她的白色大衣。

    “这位夫人可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看的人!”

    嘴甜的不行。

    “江镜远,你见过下午领证的人吗一般下午不都是办理离婚的谁在下午领结婚证啊!我妈说下午办婚礼的都是二婚!我们改天再来吧!”

    走到民政局门口,宋阮清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真的超级紧张。

    “管它二婚头婚,今天必须领了。”

    江镜远拉着她来到公证处,生怕她反悔,拉着她的手不放,签好字后直接拎着人去了摄影处。

    两人拿着结婚证出来,都觉得对方笑的好傻。

    真的结婚了哎!

    “江镜远,你笑的跟个愣头青一样,好傻啊。”

    宋阮清看着江镜远,格外不真实,她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又在他胸前拱了拱,蹭了他一片粉底液,妆都蹭了。

    “我傻没关系,你负责貌美如就好了。”

    两人站在门口傻笑了好久,一对对离婚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直摇头,路过都得说一句:“都是过来人。”

    神t的过来人。

    证领了,江镜远直接将本本没收了,随后又投了一记惊雷:“上次你说结婚的时候,我就把这事跟我爸妈说了,他们在来的路上了,我妹也过来了。”

    !!!

    宋阮清气死了,他怎么这样啊!天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哎呀!丢脸死了!

    “你怎么不早说!江镜远!我烦死你了!”

    怎么办!尴尬死了!

    她都没跟她爸妈说呢,结果这个男人全说出去了!

    “怕什么啊,正好商量一下结婚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满足都满足。”

    唔……这事情她怎么好意思提啊!而且,她也没什么要求啊,婚都结了,证都扯了,还谈彩礼的事情,是不是显得太矫情。

    她脑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要,却被江镜远摁了下去,“别乱想,该有的都会有的,我们江家娶媳妇,不可能让你不明不白的进门,必须风风光光,我是想着早点结婚办婚礼,毕竟以后如果怀孕了,穿婚纱不好看,你不是最爱美了吗”

    “江镜远!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当生育工具了!刚结婚就要生孩子吗你都不跟我商量!”

    宋阮清上手直接掐住江镜远的脖子,他太高了,感觉自己这力道都没什么用,小打小闹似的。

    江镜远好委屈,明明是替她着想。

    “宋阮清,年龄大了生育有风险,乔女士说的,她生我妹妹的时候,死活生不下来,还是剖腹产生下来的,你平时穿衣打扮,不都走在时尚前沿嘛,身上留个疤你倒时候又要哭唧唧了。”

    领了证果然不一样,名正言顺了,说话都有底气了呢!

    这放在以前,江镜远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嫌我年龄大了是不是!那离婚吧!”

    很显然,高考状元又没有抓到重点!

    “你这高考状元果然是捡的漏!我说的明明是对你身体不好,你不可以把离婚挂嘴边!”

    江镜远发了狠,眼尾通红,委屈的不行,像要哭了一样,她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乔女士可是妇产科一把手,既定事实的事情,明明就是为她着想。

    “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啊那也没关系,我们江家还有我妹呢,到时候招个乘龙赘婿也不是不行,说了嘛,你有要求就提嘛,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会答应的。”

    江镜远抱着她,腻腻歪歪的将人糊了一嘴口水,很显然,这人被‘离婚’二字吓到了,宋阮清嘴唇红肿,嘀嘀咕咕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是我最近太敏感了,我再也不说了。”

    江镜远显然还在生闷气,他开车到了家,将两人的户口本和结婚证锁的死死的,宋阮清都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是什么。

    她觉得好笑,正要假装偷看,被男人用力一瞪,心虚得摸了摸鼻子,坐在床沿,无所谓道:“你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开玩笑都开不得啊”

    忽然,黑影掠过,她直接被人扛到床上,四肢都被禁锢住,挣脱不开。

    他还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白色衬衣脏乱不堪,她的粉底蹭了遍,上面还印着她的口红和睫毛膏。

    她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衬衣上简直就是她脸的模具,真是笑死人了。

    “嬉皮笑脸呢还”

    江镜远不给她机会,将她的衣服扯开,力气用大了些,纽扣崩开几粒滚在地上,眼前雪山皑皑,寒梅料峭,在风中摇曳,他吻上,清冽的寒梅香气扑鼻而来,深入骨髓,难以忘怀。

    “叮咚——”

    好事被人打破,江镜远皱眉,难掩欲望之色。

    门开,一大家子站在门外,面面相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乔女士胆子大,直接来了句:“要不你们继续我们先去吃个饭稍后再来”

    江镜远抹了把脸,闷不吭声地从鞋柜里拿出三双拖鞋,嗓音沉沉:“爷爷奶奶没来”

    “我让他们别折腾了,等事情商量好了,孙媳妇自然会去看他们的,你也不怕你爷爷奶奶遭罪,大冬天的多冷啊。”

    三人都毫不客气的进了屋,也不东瞅西看,都端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热水。

    江镜苓又长高了不少,也瘦了很多,“哥哥,姐姐呢你看我是不是又高又瘦”

    “叫嫂子。”

    瘦的跟猴一样。

    但他没说出来,怕江镜苓上蹿下跳惹人烦。

    知子莫若母,乔女士一个眼神就知道江镜远心里怎么想的,“你哥不觉得你瘦的跟猴一样就不错了!”

    “哎呀!妈!这不是升学考特长班需要吗美貌和脑子总要继承一个吧!”

    江爸爸很给面子的点头,“确实。”

    宋阮清坐在屋里,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乔女士从进门开始说的话,她全都听进去了,太尴尬了。

    磨磨蹭蹭的换好衣服,卸了妆,坐在梳妆镜前唉声叹气。

    江镜远在客厅陪了他们好久,也不见宋阮清出来,就知道她肯定害羞了。

    他推门而入,将门关上,揶揄着:“怎么丑媳妇不敢见公婆了”

    “哪有……”

    一点底气也没有。

    宋阮清拿着眉笔在桌子上反复敲来敲去,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一下紧张。

    “走了,就跟原来一样,叫乔姨,江叔。他们还不知道我们领证了。”

    “那你不早说!”

    害她纠结半天要不要改称呼。

    “妈,你说姐姐……哦不对,你说嫂嫂怎么还不出来”

追夫日记9

    “妈,你说姐姐……哦不对,你说嫂嫂怎么还不出来”

    “这得问你哥,好好看电视,不急。”

    乔苑换了个频道,她最近超爱追的剧昨天没看上,今天回播一下过过瘾。

    “江叔,乔姨,镜苓。”

    生疏了,别别扭扭的,叫不顺口。

    “嫂嫂好!哥哥没欺负你吧!”

    宋阮清觑了一眼江镜远,随即挑眉:“你这形象果然不怎么样。”

    “哥!我刚才还没问你呢!你在这边有没有好好赚钱!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要开始赚奶粉钱了!”

    乔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拍了一下江镜苓的小脑袋瓜子,又喝了口水:“你哥还打算让你找个男朋友入赘生个小孩子姓江呢。”

    这意思……不愧是江镜苓的哥哥,损到家了!

    “天!哥哥,你不会是不会生吧嫂嫂,那你多委屈啊,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哥不行,你可不能跟他在一起。”

    帮理不帮亲,果然是亲妹妹。

    宋阮清拉着江镜远去了厨房洗水果,两人磨磨蹭蹭地,低声咬着耳朵:“你干嘛我没说不生啊,你怎么就说出去了?”

    “不是先打预防针吗没事啊,宋宋,乔女士才不管我们呢,让江镜苓受罪吧。”

    “你好讨嫌啊,江镜远。你这样让人怎么看我。”

    “没关系,我爸妈不介意,你就当江太太就可以了,到时候江镜苓会给我们养老送终的。”

    ……

    宋阮清剜了一眼江镜远,甩了他一脸水,这才将水果摆在桌上,顺便倒了三杯茶。

    “乔姨,江镜远他乱说的,你别当真。”

    “哎呀,没关系,阮清,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们不管的,你们开心就行啦。”

    乔苑推了推在一旁坐着看手机的江呈,让他表个态。

    “对对对,没事没事,阮清啊,你们两个过得开心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文件看的这么入迷,说完后又拿着手机在一旁看着文献。

    “你们什么时候方便要不我们结婚就在年后吧还有两个多月,把婚礼的事情全部交给婚庆公司,然后呢,婚纱首饰这些好办,阮清看好婚纱直接买了就行,你什么意见呢”

    乔苑看了一眼江镜远,见他没反应,又问了宋阮清:“彩礼这些啊,我和你江叔来的时候点了下财产,南城这边的公司是你爷爷奶奶的意思,全部过给阮清,苏城的总公司呢暂时不动,到时候等你妹出嫁了再商量股份的事情,你妹妹这头脑呢,也指望不上了,所以苏城的商铺和房产,对半分,公司基本上是交给你的。嗯……还有什么哦对,礼金这方面就更简单了,两百八十万,作为你们小两口的启动资金。”

    “老江,还有啥要补充的”

    江爸看了他老婆一眼,“你问我干什么你得问阮清他们家呀。反正不缺钱,有什么要求都满足就行啦。”

    “不用了,乔姨。”

    她想过会很丰厚,没想到有这么多……

    “哎呀!怎么不用!”乔苑这行动力真是迅速,直接拨通了邬婉的电话,“小婉啊,你们这边对彩礼有什么要求啊”

    人在家里打麻将,彩礼从天上来。

    邬婉听得云里雾里,伸手示意暂停,将牌一扣,拿着手机就往房间走:“什么彩礼”

    “阮清被江镜远那臭小子追到手啦,你不知道吗”

    ……

    她应该知道吗她女儿瞒的够深啊。

    但是邬婉没有戳穿宋阮清,直答应着:“啊对,哎呀,打牌上头了,忘记了,没事,你们看着办,反正你们给多少彩礼,我们随多少嫁妆,都是走个形式。”

    邬婉还惦记着她一手好牌呢,清一色!绝好的牌!今天绝对能大杀四方。

    “我这边有点事哈,晚点给你回电话。”

    邬婉撂下手机,手气大好,直接胡牌。

    乔苑见对面挂了电话,又将今日带过来的传家宝拿了出来:“你奶奶给我的,现在交给你了,今天是抽空来的,我晚点还要去外地开会,你江叔跟我一块去,就这个小不点,非要跟着来,要不你们收留她”

    说完话,乔苑掐着点就要走,临走时,将江镜苓丢下,又将带过来的农产品和一沓房本撂下,就跟江先生开车走了。

    三人站在楼下,大眼等下眼。

    完了,她哥好像不待见她,怎么办大晚上的,不会睡大街吧

    “江镜远,你不会真的要把你亲爱的妹妹丢下吧”

    江镜苓拉住宋阮清的衣袖,躲在她身后,有人撑腰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她觉得她哥应该不会将她赶出去。

    “江镜苓,叫我什么”

    江镜远觉得江镜苓真的是他的劫难,也不知道这一套是跟谁学的,以为躲在宋阮清身后就拿她没办法吗

    “哥哥……”

    好嘛,你是我哥,你说啥都是对的。

    “你把钥匙给她,让她去你那里住。”

    宋阮清后退一步,看了眼跟她差不多高的江镜苓,心里感慨,果然长高了不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窜高了。

    “不好吧,妹妹还未成年呢,让她一个人住,出事了怎么办”

    宋阮清左右为难,这当哥的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宋阮清没搭理江镜远,直接将人带上楼,见人还不上电梯,她啰嗦了一句:“你不上来吗那我和妹妹先回去了。”

    江镜远呵呵一笑,冷着脸跟她们上了电梯。

    果不其然,江镜苓这丫头惯会搞事情,拉着她东问西问,就想挖一点料出来,方便她好嘲笑江镜远。

    她心里的小九九,江镜远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宋阮清偷偷看了江镜远一眼,只见他坐在沙发上,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他们两人的对话,宋阮清起了坏心思,默默地来了句:“你哥啊,是个粘人精。”

    江镜苓一脸不可思议,皱着眉头看向老神在在,皮笑肉不笑的江镜远,她怎么觉得她嫂嫂跟她认识的不是一个人江镜远这人还会撒娇粘人呢真是稀奇了!

    江镜苓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菜地里的小白菜,风吹日晒,好不可怜。

    她还想说什么,谁知道手机铃声响了,江镜远眼尖,看了眼屏幕,这事什么中二的称呼,来电显示:大垃圾。

    江镜远出于好心,提醒了句:“江镜苓,要懂礼貌,怎么随便给人备注骂人的话。”

    哼哼哼,江镜苓才不管江镜远呢,宝贝似的拿着手机就跑了出去,生怕到时候没人给她开门,她才来了句:“嫂嫂,记得给我开门哦。”

    江镜远不知道那来电是谁,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正想出去偷听,就被宋阮清抓住,一脸警惕:“你干嘛偷听妹妹打电话江镜远,你出息了啊。”

    “那不叫偷听……”

    不是偷听那是什么难道江镜苓打个电话还会给他开免提吗

    宋阮清无语至极,直接拉着他在客厅坐下,给他来了一遍思想教育:“江镜远,你妹妹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朋友圈,你不能多加干涉,你干涉会反弹的。”

    “那我还不是关心她。”

    江镜远被她一直看着,心虚起来。

    他真的觉得江镜苓有变化,说不上来,感觉没干什么好事情。

    “关心则乱。”宋阮清递过去一个橘子,“我看妹妹长高了不少,最近应该有正常吃饭,都到我耳朵这里了。”

    宋阮清还比划了两下,看向自己的左手:“这吧是吧好像还要高一点。”

    “哼哼,江镜苓再不长高,那就真的是小矮子了。”

    江镜远哼唧着。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满意。

    两人正悄悄说着什么,江镜苓就突然敲了门,宋阮清推开江镜远,擦了擦嘴上的口水,这才去开了门,怕妹妹看出什么,立马转身去了洗手间。

    江镜苓哼哼唧唧好久,一直站在门外没说话,江镜远扒拉了两下手机,本来就挺烦江镜苓在两人干好事的时候突然打断,见她一直没进来,凶巴巴的问了句:“磨蹭什么等我请你”

    江镜苓此刻也没控诉江镜远,余光中见宋阮清终于出来,这才说道:“嫂嫂,现在也没有很晚,我朋友知道我来南城了,喊我出去玩,我可以去吗我很快就回来的。”

    “不准去!”

    “好啊,我们在家等你,不方便的话,给我们打电话,我和你哥来接你。”

    说‘不准去’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江镜远。

    两人都十分惊愕地看着他,只见他偏头,朝着江镜苓讥讽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南城还有什么朋友哦——小学同学玩的这么好”

    知妹莫若兄,那点二三事全被他收进眼底。

    “去吧,别管你哥,我答应了。”

    江镜苓才不管他呢,挎着包就要出门,见江镜远站起了身,鞋都不敢穿了,拎着鞋子就往外跑,将门砰的一声关紧。

    “江镜远,还记得我刚刚说什么了”

    宋阮清笑的温柔,只是眼睛中带着威胁的光芒。

    其实她猜到了,肯定是上次那个小男生来了,能降服住江镜苓的,还让她短时间内突然蹭这么高,都是宋阮清交代的,在那次奶茶店的时候,她悄悄跟他说的,让那个小男孩看好江镜苓。

    看样子,效果不错。

    她笑眼弯弯,人拦在大门前,“江镜远,你妹妹可是在南城长大的,你还怕她丢了啊”

    江镜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扛起打包往卧室的浴缸一扔,张狂至极:“宋阮清,胆子这么大了,让我看看你的肚量多大”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早知道……就不让他妹妹走了,她现在岂不是案板上的肉

    “不能,新婚燕尔,要洞房的,老祖宗的规矩,宝贝。”

    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这人,真的是不知羞。

    两人闹腾到晚上十点,见人还没有回来,两人坐在客厅可是不敢睡觉。

    宋阮清趴在江镜远身上,浑身被折腾惨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控诉这个男人的过分。

    “我说了吧,不让她出门,你非让她出门,熬着吧,这丫头,不玩高兴谁电话都不接的。”

    宋阮清躺在他身上,哈欠连天,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困顿不已。

    是她大意了,继上次大半夜闹肚子,今天又发现了他妹妹一大不省心点,以后还是听江镜远的好了。

    江镜远牵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她的手指圆润修长,指甲粉嫩,因为职业的关系,手上没有任何彩油。

    “你去睡吧,我去楼下看看。”

    宋阮清尚有一丝理智,别看江镜远现在心平气和,要是被他发现一丁点不对劲,或者说,发现江镜苓被男生送回来,那估计天都要塌了。

    她环着江镜远的腰,将头埋在他腹部,温热的气息濡湿着他的睡衣,宋阮清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声音奶奶的,“别动,让我躺一会。”

    哎呀,妹妹啊,你可快点回来吧。

    楼层不高,机车动力十足,发动机的轰鸣声呼啸一阵,转瞬即逝。

    她看着对面楼层消防通道的灯光一层层瞬间亮起,确实声音有点扰民了。

    不多片刻,江镜苓就敲门了。

    宋阮清爬了起来,提前将江镜苓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见没有异常,这才把人放了进来,“你哥生气呢,别惹他,洗漱睡觉吧,客卧给你收拾好了。”

    宋阮清推着江镜苓就往客卧走去,江镜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宠她吧,迟早翻车……

    江镜远见人安全到家,又硬邦邦地将他刚做好的酒酿圆子端了出来,让宋阮清给她送过去。

    他也没睡,上周五开始,公司里的事情都给陈杉在管,他堆积了好多文件还没看,等会还有一个跨国会议。

    见眼下还有点时间,他将从民宿带回来的药包拆开,放在水壶里煎着,汤药苦涩,他望着水壶里的水翻滚变黑,不多会,廊道的灯光泄出。

    宋阮清将空碗拿了出来,靠在他身侧,低语:“哥哥放心吧,我刚刚问了,就跟同学去下馆子,路过游戏厅的时候去玩了一会,忘记时间了。”

    没撒谎,只不过同学是男孩子。

    江镜远侧头,将宋阮清的下巴扬起,嘴角压平,冷声道:“宋宋,你没骗我”

    宋阮清竖起三根手指头,诚恳不已:“我发誓,真没有,哥哥。”

    听江镜苓叫哥哥,她觉得这称呼真不错,这个老男人下午还说她年纪大了,非要换个称呼让他改变一下意识。

    江镜远眼尾带红,瞳孔偏暗,像无边际的黑海,浓卷的眼睫毛蹭在她额头,一吻落在她鼻尖,声音暗哑:“怎么突然叫哥哥了你这样……我很难办。”

    宋阮清推了他一把,只听见他幸灾乐祸的声音,顺带着警告:“宋宋,不要叫哥哥,我有亲妹妹。”

    还挺正经,但她确实没往哪方面想,确实不好。

    宋阮清从善如流点头,随后又撒娇的抱住他的腰:“叫你宝贝儿好不好”

追夫日记10

    宋阮清从善如流点头,随后又撒娇的抱住他的腰:“叫你宝贝儿好不好”

    “嗯,都好。”

    江镜远没推开她,反而是从身后的碗柜中拿出一只瓷碗,勒住她的脖子,生怕她跑掉了,接着,宋阮清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在耳边响起:“宋宋,煎好药了,喝掉,剩下的明天喝。”

    见她把头偏开,他只能低声哄着:“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江镜苓吃药都不带皱眉的,你比她大这么多,怎么连个小孩子还比不上乖。”

    江镜远舀了一勺,吹了几下,递到她面前。

    冬天很冷,药刚落了碗,就凉了很多,中药这东西,凉的比热的更苦。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几颗巧克力,就像高中时候奖励她那样,“姐姐,喝了药,奖励你吃。”

    宋阮清还在犹豫,那黑呼呼的药汁,看着就难喝。

    她从小身体就很好,很少喝药,如果非要吃药,她也从来不吃中药,见她犹豫,男人又威逼利诱:“等我喂你我记得你高中书架上是不是有本霸道总裁圈养我的小说……那里面写女主不喝药的时候,男主是不是那样啊呵……”

    宋阮清心生警惕,她可没忘记这男人见她不吃他吃过的东西的时候发脾气的样子,要是还来的话,她非吐在他嘴里不可。

    她认命的低头,捏住鼻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下,倏然,嘴里一甜,是江镜远把塞她嘴里了。

    她皱着眉头,脸都皱在一起了。

    一想到还要喝上一个疗程,不仅嘴巴苦,心里也苦。

    “真乖,你去睡觉吧,我开个会,明天你上班吗”

    江镜远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衣服粘在头发上起了静电,在空中飘荡着。

    像个炸毛的洋娃娃。

    江镜远觉得好笑,又怕她变脸,只将人推进卧室,自个去了书房。

    床单已经换了新的,要不说江镜远眼里真有活,她什么都不用管,每天就回家吃饭然后逗乐就行了。

    她突然想象不到如果生了孩子之后江镜远会忙成什么样。

    翻来覆去睡不着,研究所那边对她也很关照,可能是江镜远签下的那个合同让领导尝到了甜头,恨不得将她供起来,去不去已经无所谓了。

    她手上的论文在暑假的时候就发出去了,要研究新课题其实还没想好,上次在研究所打碎了培养皿,试验完全进行不下去了,索性重新换个课题好了。

    她只见过江镜远在课堂上教学的样子,她好奇,披了外套就猫进了书房,捞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他英文讲的真的很好,正宗的伦敦腔,比她讲的还好。

    不过也很催眠,本来精神十足的她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冗长的跨国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挂断会议后,江镜远俯身戳了戳她腮帮上的肉肉,软软的,像一样。

    怕吵醒她,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抱了起来,女人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找了一处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江镜苓睡到半夜,起床接了杯水,嗡嗡沉沉的脑子差点被这对夫妻吓一跳,在江镜远戾气十足的眼神警告下,她迅速捂住了嘴巴。

    吓得不清。

    大半夜的,还屠狗!天理难容!

    江镜苓见她哥将人抱回了卧室,这才唉声叹气地回了屋。

    算了,她明天就回苏城吧,这个家,横竖是容不下她了。

    江镜远起得早,左右不过睡了四个小时,也不知道哪来的精气神,还乐哉乐哉地做了早饭,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只不过,在见到江镜苓的那刻,消失殆尽。

    果然是……好哥哥。

    “早啊,哥哥。”

    江镜苓打了招呼,立马缩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她哥这变脸的速度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贼吓人。

    就因为他做好早餐看到的第一人不是他老婆是吧!果然!她已经不是他最爱的妹妹了!

    不过江镜苓也没客气,洗漱完后直接在餐桌上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抹着蓝莓酱,加了一个爱心鸡蛋放在面包上。

    只要她脸皮厚,她哥的眼神是可以无视的!

    江镜苓慢吞吞的咬着面包,眼神又时常瞟过去看看她嫂嫂醒了没有。

    “你贼眉鼠眼的干什么呢不会好好吃饭了”

    “你管我!”

    两人正酝酿一场风暴的时候,宋阮清打着哈欠来了,她已经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头上戴着宝蓝色的发箍,江镜苓看出来了,她嫂嫂今天准备做港风美女。

    “嫂嫂,你们准备什么时候领证我哥应该还没跟你告白吧”

    宋阮清心虚地看了一眼江镜远,他垂着眼眸,看着手机。

    “你嫂嫂告的白,不是一样的吗”

    江镜苓睁大了眼睛。

    天哪,她哥怎么这样同情嫂嫂一秒。

    “那怎么行啊!你是男生!居然让女孩子告白!你好没用啊哥哥。”

    果不其然,江镜苓收到了江镜远的一记刀眼。

    她哽了一下,老虎屁股上拔毛也阻挡不了她控诉她哥:“你真的好小气!”

    ……

    宋阮清匆匆吃了几口,显然不想加入这两兄妹的战斗之中,她上次在品牌那预定的一件高定到了,她要去试试。

    “给你个任务,陪你嫂嫂在南城玩玩。你们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你都知道,事后我报销。”江镜远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下,拿着手机要出门上班。

    “咯,江镜苓,这是车钥匙,记得给你嫂嫂。”

    江镜远从玄关抽屉里随意拿了一个车钥匙,丢给江镜苓。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那哥哥,我可以不可以要点小礼物”

    江镜远点头,同意了。

    物质上,他从来不亏待江镜苓,江镜苓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

    刚才还势同水火的两兄妹立马和好,一点战火硝烟都闻不到。

    宋阮清在房间里换了好几身衣服,最后选定了一条米白色的羊绒长裙,外面套着一件宝蓝色的大衣,她手里拎着一双镶着钻石的高跟鞋,煞是好看。

    “你哥呢”

    餐桌前已经没有江镜远的身影,她又反思自己换身衣服难道用了很久吗

    “上班去了!”江镜苓将杯子里的牛奶喝掉,“嫂嫂,我哥说让我陪你逛逛,你想去哪”

    宋阮清兴致缺缺,她扬了扬手机:“逛街去”

    江镜苓眼睛亮了,大好机会!她最近看了一款超好看的包包,可是她哥一直不给钱。干脆让嫂嫂帮忙报销好了嘿嘿。

    “好耶!”

    江镜苓出门也很麻烦,艺术生的审美让她不能随便套件衣服就出门,她试着她从苏城带过来的衣服,都太厚实了。

    算了,她怕宋阮清难等,直接穿了一条短款的黑裙,外面是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遮住了小腿。

    一路上江镜苓都叽叽喳喳的,没有亲哥压阵,她的话就没断过,“嫂嫂,我哥给你买的婚戒是什么啊不会就是这个素素的黄金戒指吧”

    “嫂嫂,真不是我哥跟你表白的啊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你不觉得他很凶吗”

    “我哥凶起来,也就我妈能管住他了,他凶你的话,你去找婆婆做主是不是不太好啊。”

    “嫂嫂,虽然我哥凶了点,但是他肯定对你很好,他只会凶我,我从来没见他凶过你,我好羡慕你。”

    宋阮清一路上只觉得有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她头顶盘旋,这个小姑娘真的问题太多了,她不喜说话,偶尔答上两句。

    江镜苓也看出来了,收敛了许多,坐在副驾驶安安静静的,还是不吵嫂子开车了。

    刚才那辆车嗖的一下就要撞上了,她对她嫂嫂的车技持怀疑态度。

    江镜苓进了商场就撒了脱,本来宋阮清只是为了来试试那件高定的,可以在婚礼那天作为敬酒服穿,只是这小妹妹太爱逛街了,拉着她将全商场都扫荡了一遍,她都替江镜远心疼,估计副卡都刷爆了。

    江镜苓这丫头,对于她哥的话简直就是圣旨,只要是觉得好看的都拉着宋阮清试一遍,好看就买,根本不带眨眼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中饱私囊,为了她看上的那个包包,虽然她不止只买了个包,还有项链,衣服什么的,但是是占的小头,她哥肯定发现不了。

    买到最后,她都没力气去试了,让人直接打包放在车上。

    女人的购物欲真的很可怕,空着车子来,满载而归。

    两人从停车场将东西搬上去就搬了两趟。

    两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姑嫂之间终于能推心置腹一番。

    “小镜苓,大学之前不能做不合年龄阶段的事情哦。”

    宋阮清没点破江镜苓,只是含糊的提醒了一句。

    “嫂嫂,你昨天没跟我哥说我和男生出去的事情吧”

    说到这,江镜苓就紧张了起来,虽然今天早上看她哥哥的样子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哥惯会秋后算账。

    “没有,男孩子成绩怎么样”

    “哇,嫂嫂,我跟你说,他原来成绩差的跟坨屎一样,现在居然是年级前三哎!你知道我这次期末考试,多亏了他给我押题,我才能去重点高中的特长生提前招!”

    宋阮清笑了一声,突然想到女孩子的崇拜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她看着江镜苓眼中的崇拜,突然想到她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江镜远的

    “啊,是吗”

    宋阮清看着她,眼神温柔,年轻人青春活力,她突然感慨,她当时候怎么脑子就不开窍呢青春年少的感情多么美好啊,这也是她不反对江镜苓跟异性接触的原因,不像他哥,得不到也要把她妹的伞撕碎。

    “不过有一点真的特别讨厌,每次都抓我陪他吃饭,我不吃他还凶我,不让我回教室!讨厌死了!”

    宋阮清噗嗤地笑出声来,她看着小镜苓,拍了拍她的头:“你可是艺术生哎!你不长高点,都不够考大学的!”

    “可是我明明是艺术生啊,体重也很重要。”

    算了,小孩子还不懂什么是本末倒置。

    “那个男孩子现在应该比你高很多了吧”

    男孩子到了初三就开始疯长,小镜苓现在跟她差不多高,按照他哥的身高来比较的话,还能长。

    “跟我哥差不多高吧。”

    江镜苓闷闷地说道,显然很不服气那个男孩子长这么高。

    “你好好吃饭,你也能长……一米七吧”

    那不也才一米七吗

    “女孩子还想长多高啊!一米七正正好!不然以后谁把你举高高”

    小女孩子最好骗了,尤其是满心都是童话泡泡的江镜苓。

    她别扭了两下,觉得宋阮清说得对。

    宋阮清忍俊不禁,指着那一堆战利品:“你还不收拾等你哥拆穿你”

    江镜远回到家,家里冷清,一大一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江镜苓那丫头睡得就差流口水了,他将宋阮清抱紧了屋,细心的将房门关上。

    估计这两人还没吃饭,他坐下来,沙发凹进去一个大坑,江镜苓终于醒了,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见了江镜远那个大魔头。

    好真实!

    她噌地一下起身,揉了揉眼睛,乖巧的喊了声:“哥哥。”

    江镜远扯下领带,酒气熏天。

    看来今天客户很难对付,他喝了不少。

    江镜苓见她哥这么难受,拿出她嫂嫂今天买的解酒药,递给他:“嫂嫂说你应酬多,给你买的,你自己看着吃吧。”

    随后就要回卧室接着睡觉,江镜远不放过任何一个劳役自己妹妹的机会:“给我倒杯水。”

    唔……她哥真的是万恶的资本家!

    江镜苓醒神了,没了睡意,乖巧地给他倒了杯热水,坐在一旁看着他。

    “今天你嫂嫂心情怎么样”

    江镜远喝了一大杯温水,脑子才缓过来几分。

    那群客户太难应付了,要不是陈杉替他挡了不少酒,他今天指定要被人抬着回来。

    “挺好的啊,我今天还陪着嫂嫂去看了婚纱,虽然她一件也没看上。”

    “一件没看上”

    江镜远闻言,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嗯,她说不好看。”

    “哦。我知道了。”

    江镜远拍着江镜苓的头发,锐利的眼睛看向她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清明在。

    “跟我说说那个男孩子吧。”江镜远怕江镜苓反抗,又补了一句,“不凶你。”

    他今天在酒局听他的客户说了好久他女儿,说到早恋的时候,他想到了江镜苓,也想到了他自己。

    客户的女儿确实让人头痛,棒打鸳鸯好几次,反而更加叛逆。

    他觉得江镜苓好像从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他吵架,其中宋阮清的功劳也不可埋没。

    再想想他自己,有那么一刻认为自己好像真的在做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江镜苓除了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很乖,听他的话,那个男孩子感同身受一下,不就是过去的他自己吗

    “哥,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早恋。”

    江镜苓生怕她哥不信,拿出手机就要自证清白。

    呵,按照江镜苓那个小脑袋瓜子,能给人取名‘垃圾’,就说明确实不在一起。

    “没说你早恋,说说你俩的……友谊。”

    江镜远措辞严谨,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两个字。

    “嗯……友谊啊……那我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好讨厌,每天吃饭都堵我,让我吃不爱吃的胡萝卜和青菜,学校的饭不好吃,他却总要逼我吃完。”

    江镜苓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眉开眼笑。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女孩子。

    “不过还好啦!他会带我去学校外面吃!晚自习后还给我带我最爱吃的肉丸子哎!是个还不错的人吧。”

    是个还不错的人。

    江镜远顿了一下,忽然莞尔一笑。

    宋阮清也说过他是个不错的人。

大结局

    一张好人卡发的猝不及防。

    他好像真的不用担心江镜苓早恋。

    那小子吃的苦头一样不会比他少,有他在,江镜苓也算是见识过男孩子对她各种各样的示好,更何况陈杉那小子,简直就把江镜苓从钱里堆出来的,对于男生,怎么可能一个棒棒就骗走了。

    他这一刻觉得陈杉的做法多么英明,是时候给他涨点奖金了。

    “还有呢”

    江镜远不信那小子只会这样讨好女孩子,这个年纪的男生没得一点龌龊思想,他是一点也不信。

    毕竟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还有……我不爱学习!他非要拉着我学习!你不知道什么二元一次方程组,什么三角函数真的太头痛了!哥,你说,我爸妈这么好的基因是不是都被你拿走了,一点都没遗传给我!幸好你没分走我爸妈全部的颜值,还留了点给我,不然我成绩差,长得也不好看,那我这一辈子都昏暗无光了!”

    扯远了,江镜远觉得头痛。

    他重重捏了一把江镜苓的腮帮子,又开始教育她:“江镜苓,人不能仅仅凭借高矮美丑来区分好坏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虽然你脑子确实没有我厉害,长得跟我差不多,但是你已经在这方面赢了很多人了,以后不要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幸运,家庭美满的。

    人要学会知足常乐,你知道每个人生来是谁都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但是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拼尽全力,闪闪发光,都是值得敬佩的人。她们超越了自己,我希望你也能这样。”

    江镜苓似懂非懂的点头,她哥大道理很多,但是一如既往的就是很温柔很善良,她也非常喜欢她哥哥,她哥哥真的教会了她很多做人的道理。

    “知道了哥哥。”

    江镜苓拉着他的衣袖,乖巧的答应。

    她哥哥在她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哦,对了哥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能生气。”

    江镜苓已经飘飘然了,丝毫没有警惕性。

    “你说。”

    江镜远眼睛忽然亮了,嘴角微扬,看着眼前的妹妹,就像伺机而动的大灰狼要吞掉小红帽。

    “其实我不是跟同学出去玩了,是那个男孩子来南城找我了,我陪他玩了一会,他没地方住,我趁你们睡着了,把嫂嫂家的钥匙给他了,你相信我,我征求了嫂嫂同意的。”

    江镜远慈爱的目光转瞬即逝,隐忍着消化了所有信息,所以全家就他被蒙在鼓里。

    宋阮清胆子真大……

    “嗯,去睡觉吧。”

    他拳头紧握又松开,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物极必反的道理他应该明白。

    江镜远轻拍江镜苓的后脑勺,见她屁颠屁颠的回了屋,自己则是去了洗手间。

    宋阮清说的很对,他应该改变一下自己在江镜苓心中的形象,不能对她那么凶巴巴的。

    虽然这种想法不过是过了一下脑子,压根没实施。

    反而让宋阮清惹了一身腥。

    宋阮清睡得正想,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缠上了她,她极力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太重了,她怎么也睁不开。

    任由着那藤条攀了上来,蛇信子在她身上游走,冷热交加,她竭尽全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是一只通体赤红的大蛇,她觉得害怕,身体瑟缩一下

    可这小身板显然不是江镜远的对手,她怎么也打不过人,于是只能放弃。

    她就不应该从小学舞蹈,直接学跆拳道多好,让江镜远这人在她身下嗷嗷叫!

    这些事情江镜苓并不知道,要知道她害的她嫂嫂被她哥欺负,她怎么着也要抗争到底。

    小镜苓在南城待了一个星期,随后的日子两人的生活步入正轨。

    江镜远很忙,有的时候都忘了吃饭,让他再回家做饭,宋阮清良心不安。

    于是,她也开始捡回以前邬婉交给她的那些手艺。

    她生活规律多了,有闲空的话就会带着餐盒去找江镜远,江镜远这人特别嘚瑟,逢人就跟公司员工说他老婆给送饭来了,羡煞一众旁人,弄得宋阮清十分不好意思。

    这男人,真的逮着机会就嘚瑟,所有人见了她都直夸她俩恩爱有加。

    可是——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江镜远这人神龙不见首尾,对她也淡淡的,回到家呢躺到床上就睡了,衣服都不换,偶尔身上还带有一点香水味。

    宋阮清不是不信任江镜远,两人走到现在很不容易,可能也是有应酬什么的,可是这天,江镜远连人都不回来了。

    接着,她就收到了周婷婷发来的短信:“姐妹!你老公要被人拐跑了!我看他进酒店了!”

    宋阮清一阵迷糊,她说:“你怎么在南城”

    男人比不得姐妹有魅力,她自动忽视了周婷婷的前半句,而是问她为什么来南城了。当时她来南城的时候,透露过一点风声,但是顾行宴那人直接恶狠狠地来了句:“周婷婷,你做梦!宋阮清回南城,你去干嘛给我老实待着吧!看你还敢乱作妖”

    周婷婷哑然,她没想到宋阮清居然问她为什么在南城。

    果然是好姐妹。

    她定下神,撒谎都不带眨眼睛。

    “我有通告啊!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快点来!晚点来财产不保!人不要了财产总得要!那个女人长发飘飘,美的攻击性十足啊!危!穿着一条红裙也不知道勾引谁!”

    ……

    宋阮清模模糊糊想到了一号人,但是她很犹豫,万一是乌龙怎么办江镜远不要面子的吗

    “周婷婷,你管他们干什么我让你来这里是陪我的,不过,那女人确实好看。江镜远这小子,艳福不浅。”

    顾行宴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宋阮清终于警铃大作。

    “周大美女!你是我的好姐妹!千万把门给我堵上!”

    宋阮清立马挂掉电话,身上宽松的居家服都懒得换,直接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江镜远要是真的敢背叛她,她非要把他打死不可!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周婷婷表示特别无语,看向顾行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信你不信我”

    “可能我比较有魅力吧。”

    呵,鬼来了!

    周婷婷狠狠地踩了男人一脚,拿着礼就往房间里走去。

    江镜远订的总统套房,客厅洒落的玫瑰将要把人淹没,房间布置的很浪漫,岛台上还有三层高的蛋糕。

    到了年末这两月,天气更冷了,宋阮清出门连大衣都没有穿,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哥,就发现周婷婷在酒店大堂等她。

    “宋宋,你怎么衣服都没换。”

    玩脱了……

    “抓奸要紧,快,哪呢再不快点,人要完事了。”

    她一路飙车而来,连闯了三个红灯,脑子里全是江镜远要是真背叛她了可怎么办。

    周婷婷心乱如麻,这姐妹真的……

    她在想今夜过后,她在宋阮清心里的信誉度会不会大打折扣

    周婷婷如临大敌,焦躁不安,宋阮清看在眼里突然觉得事情好严重,她更是心慌紧张,害怕未知的结果。

    两人站在门前,结果宋阮清不敢踢门:“要不……算了吧”

    可谁知,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一条缝隙,在这层楼都清晰可听,宋阮清深呼吸一口气,冷着脸走了进去。

    忽然,房间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客厅那用九十九朵摆成的白玫瑰在烛光下闪着光芒。

    宋阮清脑子一片空白,穿着单薄睡衣的她不知所措,看向周婷婷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

    “宋宋,生日快乐。”江镜远从角落里捧着戒指走了出来,是那个鸽子蛋戒指,流光溢彩,像梦境一样闪烁着。

    江镜远靠近,将她的手抬了起来,“我们认识二十年了,谢谢你,让我的生命中有你。”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也没好好跟你正式表白,稀里糊涂的经历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宋宋,感谢你,还愿意嫁给我。今天,我想在大家的见证下,正式跟你求婚,嫁给我好不好宋阮清。”

    宋阮清都忘了今天是她生日了,再看到这个男人居然悄悄将上次看的戒指买了下来,真的又好气又好笑,“你好讨厌啊,联合周婷婷骗我!我衣服都没换,讨厌死了!”

    宋阮清突然觉得好丢脸,她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还是在表白求婚的时候,那么多人,她这么注重形象,怎么就落了套了呢!

    “啊啊啊!有钱人终成眷属!”

    “恭喜恭喜!”

    礼炮是一声接一声,宋阮清缩在江镜远身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众人,太丢脸了!

    窗外的礼炮声一声又一声,在天空炸出来一朵朵漂亮绚烂的烟,男人的小惊喜真的猝不及防,烟绽放,瞬间,对面海滩上的高楼上一瞬间黑了下去,接着又亮了起来,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烟夺目,烟火中,“宋阮清终于嫁给我啦!”醒亮浪漫。

    她一直觉得江镜远是个很懂浪漫的人,就跟他的人一样温柔,所有的浪漫都深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他没有大男子主义,没有男人会有的坏习惯,他真的很好。

    婚礼日期不变,定在大年初六,在苏城最繁华的地段举办,那天声势浩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和欢乐。

    除了新娘子。

    在求婚后的半个月中,她怀孕了,孕吐很严重,是对双胞胎,索性不显怀,原来订的礼服不是贴身款,也不用大改,不过敬酒这个环节,她喝的是温开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小baby了。

    徐恬和周婷婷为了一个捧争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宋阮清找人将捧一分为二,两人随便谁接到了,就能把另外一边送给对方,也算有个交代。

    更加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是江镜远做的小片段,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素材。

    从小时候到大学,两人同框的视频和照片应有尽有。

    最后定格的地方是他求婚的那幕,唯一有点小遗憾的,那就是宋阮清穿着睡衣。

    让人忍俊不禁。

    婚宴结束,宋阮清整个人都累瘫了,没想到结个婚这么累,各种礼俗她反正是记不住,她只需要当一个布偶娃娃,长辈说什么是什么,从不拒绝。

    她不是很在意这些形式化的东西,虽然当主人公确实很爽,但是不妨碍她觉得麻烦。

    怀孕后,因为宋阮清身体的原因,必须卧床静养,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好在男人还算给力,每天变着的给她做饭和陪她玩,公司里的事情都交给了陈杉打理。

    弄得陈杉苦不堪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痛的宋阮清死去活来,就算打了无痛还是要掉了半条命,江镜远红着眼眶在病房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那声音嘶声裂肺,隔着几道门都挡不住。

    自从那件事情后,虽然江镜远有在慢慢调养,但是还是怕见血,去不了手术室。

    婴儿呱呱坠地,龙凤胎,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

    江镜远听见哭声一颗心才放下,他看着被推出来的宋阮清,直摇头掉着眼泪,平日里在公司恩威并施的男人,此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不生了,再也不生了,老婆,让你受苦了,呜呜呜。”

    宋阮清痛得要死,但是看到江镜远这样子真的太好笑了,但她实在笑不动,只是擦掉他的眼泪,拍了几下他的脸,随后昏了过去。

    江镜远想了很多名字,总觉得每个都很好听,让宋阮清提意见,她说,“先取个好养活的小名吧,等百天的时候让他们自己抓阄。”

    是个好办法,两人都无异议。

    百岁那天,名字敲定了,哥哥叫江煦,妹妹叫江珞。

    宋阮清愁的很,大的太爱哭了,随时随地都能嚎上一嗓子,也不知道长大后能不能保护好妹妹,她开始犯了愁。

    而小的呢,只会乐呵呵的笑,见谁都笑,脾气好得不得了,简直不得章法。

    江镜远笑着替她洗着头发:“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我俩赚的钱三辈子都不完,只要别犯法就行,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虽然大儿子太爱哭,但是他第一声喊得是妈妈,不像妹妹,只会叫爸爸,见到宋阮清就要躲,弄得宋阮清悄悄哭了好几回。

    江镜远笑得不行,拉着她亲了好久:“怎么还跟你女儿计较呢”

    “哼!我当然要计较!我吃醋了爸爸!”

    “嗯,妈妈乖,妹妹不会叫,我替她叫。”

    哄了好久,人才放过这条罪过。

    当了母亲的宋阮清整个人更加温婉了不少,不像以前,虽然面容清婉动人,但是眼神坚韧,好强得要命,现在的她被岁月养的温和,与世无争。

    不过仅限于这两孩子半岁大的时候,等到这两孩子会走路了,她又开始投入了工作的怀抱,她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跟母婴有关的,如果新药研发出来绝对一鸣惊人!

    养好了身子,她就泡在了实验室,江镜远每天上下班都接她回家,蜜里调油的生活好不欢乐。

    江镜远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已经不局限于做医疗这块了,后来和陈杉两人投资了娱乐圈和科技行业,赚得盆满钵满。

    陈杉也不负众望,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京大的研究生,也是学艺术的。用琴瑟和鸣形容也不为过。

    至于江镜苓这丫头,当了姑姑后也跟着沉稳了许多,成绩也越来越好,考上了重点高中,接着以艺术生的身份特招进了京大,和那个男孩子一个学校。

    “哎呀!你好烦啊!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我去看我侄子侄女你跟着我干嘛!你也不怕我哥揍你!”

    “好镜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墙角的绿植里深情拥吻,宋阮清站在小阳台上,偷偷看着难舍难分的两个年轻人,只觉得年轻真好。

    “江镜远,你要是大学的时候有他一半主动,我俩估计就成了。”

    江镜远冷哼一声,这手段他可看不上。

    宋阮清这么一说,那小子以后估计进门有难度,这人已经狠狠记恨上他了,谁让宋阮清拿他和那个小男生比的!他哪哪都比那个小男生好!也就江镜苓那个眼神不好的,才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

    ——全文完——

    大家也是啊。

    我们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里面升级打怪,不用跟别人比较,我们都是闪闪发光的自己!

    不要觉得自卑,不要觉得比不上别人,我们都是人生的修行者。

    你所认为的那些不快乐和自卑,其实在别人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2023年,我的愿望是:去大城市开始新旅程,看一场张杰演唱会,然后工作攒钱回省会买房子养狗狗。

你好,我是江镜远(宋阮清)

    小番外:

    (1)

    暗恋是踽踽独行的青春,在阳光明媚的操场或者人声鼎沸的教室,刚好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日思夜想想要在一起的人。

    江镜远第一次见宋阮清,他还是个刚从幼稚园毕业的小男孩。

    宋阮清妈妈是她妈妈的挚友,在夏蝉鸣叫的烈阳下,他牵着妈妈的手,看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布裙的姐姐。

    他觉得这个姐姐真好看,整个人都在发光。

    以为这个姐姐温柔可爱,可是相处两天后发现并不是。

    这个姐姐很爱漂亮,喜欢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捡起洗手间他妈妈遗落在一旁的口红给自己涂唇。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轻轻脆脆的一声‘姐姐’惊扰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孩子。

    意料之中,口红半路夭折。

    宋阮清真的是个小机灵鬼,直接把口红糊了江镜远一脸,趁他没反应过来,将口红壳都塞在了他手上。

    她拿过一旁的纸巾将自己嘴上的口红擦掉,又故意地在他嘴上涂了两下。

    很快,江镜远的哭声惹来了他爸爸。他爸爸是个很温柔的讲师,见到江镜远,只是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完了,江镜远,你要被你妈揍了。”

    说完就去忙自己的论文了,俨然不顾江镜远在洗手间哭得撕心裂肺。

    果不其然,他妈妈回来后把他胖揍了一顿。

    从此,宋阮清在他眼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笨蛋。

    他们当时住的院子是八十年代那会的职工楼。

    江镜远不爱出门,但是家里来了一个漂亮姐姐,院子里的小男孩都会找他玩,他觉得那些哥哥姐姐都可有意思了。

    好景不长,宋阮清跟他们混熟之后,再也不需要江镜远这个工具人了。

    每次出去都嫌弃江镜远拖后腿,因为乔妈妈有门禁,到点必须回家,但是对于温婉可爱的宋阮清总是特例。

    因为乔苑觉得宋宋能迅速融入能够让她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

    江镜远觉得宋阮清可讨厌了,他便开始在小区院落里捉蛐蛐,捉毛毛虫来吓唬宋阮清,急眼了甚至会和宋阮清打一架。

    当然,讨不找好的就是江镜远。

    宋阮清可精了,每次江镜远的捉弄都是她陷害江镜远的机会,只要他开始恶作剧,宋阮清总有办法让乔苑女士收拾他。

    讨不找好,可把江镜远郁闷了好些时间。

    两人水火不容的那天,是江镜远在切水果。

    宋阮清存心要吓他报仇,这小子在宋阮清上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举着刀就装作被吓得要死的样子,不过手上没得个轻重,在宋阮清的耳后拉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最后是保姆及时发现送去了楼下的诊所,缝了两针。

    江镜远为此愧疚了好久好久,宋阮清也不爱跟他说话了。两人闹别扭一直到暑假结束,邬婉把宋阮清接回了苏城。

    虽然以后的几年,邬婉会时不时带着宋阮清来他家玩,但是两人逐渐长大日渐陌生,江镜远是个问题小子,这个问题小子很不爱学习,一天到晚臭屁的要死,长得确实很好看,因此在学校里也有很多追随者。

    但是宋阮清觉得江镜远幼稚无趣,跟他在一起都会时刻保持距离。

    江镜远爱上了打游戏,泡网吧,学着九十年代最流行的古惑仔溜街荡巷,以为自己是最牛逼的大哥。

    宋阮清更讨厌跟这样的中二少年玩了,渐渐的,寒暑假也不爱往这边走动了,两人失去了联系。

    江镜远这段黑历史一直持续到了高中,因为跳级,他这个小不点到了高中都没人陪他玩,他开始学习,竞赛拿奖,很快获得了保送。

    男高里面,只有陈杉这么一死党,天天在他耳边叨叨叨,其余的,都是游戏里的狐朋狗友,只有打游戏的时候,才会见面,平日根本见不到。

    江镜远拿到报送名单的那一刻,觉得特别没意思,这个大学太远了,他不是很想去。

    乔苑一气之下就问他,那你要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我户口还在苏城,如果没有保送,我高考肯定也要回去的。”

    乔苑觉得很有道理,那么就转学吧。

    联系到了邬婉,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个班。

    彼时,他是转学生,而她是京大附中的高冷校。

    他其实觉得高三,玩玩也能考一个很好的大学,至少不会比保送的学校差。

    而且有宋阮清,他的生活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高中两年,休学半年,让他从竞赛刷题到游戏问题少年,回到苏城的那天,他染着白发,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两人初中那个暑假最后一次见面,中二的要命。

    他存了让宋阮清气急败坏的心思,直到他说出那句:“青梅竹马的漂亮姐姐。”

    他知道,宋阮清生气了,但是他快乐了。

    宋阮清这人,吃软不吃硬,气到她了,自然要给个台阶下,那边有了接下来铺床单的那一幕。

    她穿着练功服,外套虚虚挂在腰间,像个迷人的妖精。

    他承认那会确实小鹿乱撞了一下,甚至开始回想着以前女孩子在他面前表白的样子,似乎感同身受。

    他好像真的对宋阮清念念不忘。

    他开始关心宋阮清,知道她懒,给她做早餐,知道她嫌麻烦,替她洗衣服。

    总之,在他的世界里,学习是顺带的,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十八岁对什么事情敷衍的宋阮清。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当起了宋阮清的小跟班,虽然当事人并没看得上他。

    一直到大学,他都觉得这样挺好,直到她过生日,没忍住戏弄了她。

    他觉得顺其自然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在一起就好了。

    谁知道,两人闹翻了,决裂了,他当时就想,要不就算了吧

    日子过得很快,他去国外参加国际大赛,撞到了宋阮清和赵云川,两人说说笑笑,第二次见面,在医院。

    真是好讽刺,他想真的要放下了。

    回国之后,他按部就班当起了数学老师。

    再次有交集,是她回国了,托邬言函的面子,两人交集越来越多。

    他动摇了,想追回来。

    可是见到宋阮清的那一刻,他很多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人很默契地都不说以前的事情,话到嘴边也硬邦邦的。

    她遇到了很多事,江镜远却从来没有听到过。

    多亏周婷婷给力,两人确认了关系,虽然上不得台面,至少他得到了她,他窃喜了很久,对她更好了。

    但他心里有根刺,那就是赵云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没控制住看了她的手机,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恶心,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预料到了,分手不过迟早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镜水月,他活了一场梦,梦里很好,有各种各样宋阮清妥协温柔的样子,她也会将就他。

    可是梦醒了,就该面对现实了,反正好像从头开始就是他在不断妥协不断主动,他看不到宋阮清对他,哪怕一丁点喜欢。

    是他的存在,让宋阮清伤心害怕,那他走好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他后怕,宋阮清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能为人低头的时刻真的少之又少,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他,那真的错过一辈子。

    可能上天也看不下去了,给他一个机会,宋阮清来南城了,解开了很多误会,两人结婚生子,现在幸福美满。

    如果可以,他会舍弃骄傲,在高考完的那天,就跟宋阮清表白,也许在大学毕业那天,两人就会修成正果。

    江镜远看着睡在婴儿床里的双胞胎,嘴角微微勾起,他何其幸运。

    (2)

    爱情是什么在褪去一身青涩之后,宋阮清才知道,她的爱情就是江镜远。

    她小时候很顽皮,装的是一副温婉亲近的知心姐姐,里子里确实撞着一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

    她欺负了江镜远很久很久,只因为他比她小上两岁,江镜远实在是太好欺负了,他替她挡过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她很讨厌江镜远是从那天缝针之后,医生叔叔说可能会留疤,让她妈妈当心点。

    她这么爱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有那么难堪的疤痕,那会她就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看到江镜远了,那个小屁孩,真的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她渐渐地不想去南城了,寒暑假的时候她妈妈都会问她要不要去乔苑阿姨家里玩,她都是拒绝的。

    宁愿在空旷的小别墅里一个人,也不想去和江镜远在一起。

    于是,她的寒暑假,都是在自己家里写假期作业,每天都会有阿姨来给她做一日三餐,她妈妈则是会飞到她爸爸身边,两人每次都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二人世界旅行。

    她也习惯了,反正她是顺带的。

    她朋友不多,也不爱主动联系小伙伴,她在学校里不爱说话,也不懂如何社交,朋友是有,但不是很要好的,她觉得没必要。

    直到高中,漫长寂寥的日子里,她厚积薄发,占据排名榜榜首,一时间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来之不易,她格外珍惜。

    虽然不常勤学苦练,但是也是老师口中的乖乖女,让人很省心,老师也很喜欢她。

    除了徐恬。

    这段日子没过多久,那个讨人厌、每天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姐的江镜远又来了。

    江镜远长得很好看,比学校里任何一个男孩子都好看,当然,前提是他别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头上。

    很明显,她是颜狗,江镜远恰好在她的审美点上,这也是时隔多年后她没有和江镜远针锋相对的原因。

    那个从前只会流着鼻涕虫的小男孩长成帅气的大男孩,她可以和颜悦色的跟他相处一段时间。

    江镜远很识趣,知道住在人家家里应该怎么表现,她享受了很多福利,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不过有一点,她很烦,江镜远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拉下神坛了,她又开始讨厌江镜远了。

    在她自己怄气的时候,江镜远却说要给她补习功课,还有陈杉也进来了,宋阮清一时间分不清她是顺带的,还是陈杉是顺带的。

    她有那么一刻很嫉妒陈杉,明明她才是最先认识江镜远的人,可是无一例外,兄弟就是比青梅竹马要亲近,三人各怀心思在自己的领域里突飞猛进。

    补课的效果很明显,她的成绩提升的很快。

    每次考试,她能发现自己和江镜远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缩小,她好像发现了江镜远身上的优点。

    宋阮清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被江镜远给收服了,这么帅气高智商的人居然是她弟弟哎!说出去都能吹牛皮吹好久!

    每个人都有虚荣心,宋阮清也不例外。

    江镜远给她讲题的时候很有耐心,也不嘲笑她,尤其是他的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让人更加沉迷其中。

    宋阮清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居然崇拜一个小她两岁的小屁孩。

    她才不承认呢!

    这个讨厌鬼!

    虽然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这种别扭劲在某一天的一件事让她想开了。

    她最动容的一件事,也是让她心软的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男孩子在她高考那天去给她拿身份证。

    真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还记得自己哭的很惨,因为怕赶不上考试,当江镜远将身份证递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觉得江镜远披戴荣光,心里瞬间安定且小鹿乱撞。

    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做的好过分,不应该对弟弟这么差,她为此纠结了很久。

    她跟邬婉说要弄一个庆功宴,请江镜远吃顿饭。

    不过很可惜,江镜远考完试就回南城了,她当时想着,要不她去南城读书吧。

    去他在过的城市,感受一下他生活过的地方。

    她以前不懂那是什么,只是理所应当的把这份感情当做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的友情。

    可是,谁的友情是这样的

    阴差阳错,她去了京大,因为一个爸爸的好友,她学了医。

    她其实并不喜欢学医,但是相比于她爸爸做律师而言,学医好像并不会经常奔波,可以稳定的在一个地方,她从小就见证了他爸的忙碌,和她妈妈的跟随,她不想那样,于是,她同意了。

    很快她后悔为什么要学医,这是她二十年来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因为学医,她差点要错过跟江镜远在一个学校的机会,错过了两人情窦初开时的那些青春,她一个人来到了国外,受了不少苦。

    好在一切来得急,她终于逃脱苦海了,第一时间是想回家,马不停蹄地买票,她回了苏城。

    飞机上,她纠结了好多事情,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江镜远,所以她谁也没告诉她回来的事情,生怕一点风吹草动就入了江镜远的耳朵。

    江镜远上完大学应该回南城了,毕竟那里才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她抱着侥幸心理入职、工作、做科研。

    以为日子平平淡淡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她又碰见江镜远了,他更加成熟稳重,看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原来的期待,只有疲惫和怨恨。

    她胆怯,于是刻意跟江镜远保持距离。

    江镜远送她回来的那天,她想起了留学前打他的那一巴掌,不知道江镜远忘了没有,她没忘,没人给她台阶下,她就站在那里,永远不下来。

    对,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她还是一点没变,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控制不住自己,找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话,去接近江镜远。

    她并不怕那些医闹的人,但是她能借着这个机会跟江镜远更进一步。

    但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要重修于好,继续做朋友,少年时候的情谊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她猫毛过敏这件事,在国外就知道了,室友养了一只英短,特别爱掉毛,为此还住进了医院。

    周婷婷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她去国外后,很多事情从不说,怕亲近的人担心。

    周婷婷说要把猫给她照顾,她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了,她想知道江镜远会不会一如既往关心她。

    她赌对了,江镜远还是那个江镜远,温柔的不像话,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她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两人关系又近了一步。

    她想,这次,应该能和好了吧

    可是徐恬说她又当又立……

    周婷婷也说江镜远喜欢她。

    喜欢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觉得两人从小相识,经历了这么多,互相依赖的就跟亲人一样,虽然江镜远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她把那认为江镜远年纪小,对异性很好奇。

    在周婷婷的怂恿下,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江镜远,怀疑一切事情和人。

    周婷婷说让她试探,她没拒绝。

    两人一吻定情,就连空气里都是葡萄味道的爱意。

    顺其自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可是有一天,江镜远就跟吃错药了似的,看了她的手机,她没说出来。

    后来,一切都不对劲了,果然,第六感是准的,不过几个月,两人分手了,分手吻也以葡萄味结束。

    算是有始有终吧。

    她又犯病了,情况很糟糕,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像海浪一样汹涌而来,她很骄傲,不想别人看到这么糟糕的自己,硬生生的熬过去了。

    她好了,江镜远却不见了。

    再见他,身边有个女人,跟她风格迥然不同,也许自己真的不是他喜欢的那款。

    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撕心裂肺。

    漫漫长夜里,虽然无数次梦魇中都有江镜远,但是她就是不服输,以前都是江镜远哄她,她不想低头。

    这次,她觉得自己没错,是江镜远的错。

    她忍了一天又一天,江镜远好像真的要把她忘了,再也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屁虫了。

    她好像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他,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里,江镜远会有新的爱人,可能会结婚生子,她就难过。

    她摊牌了,从父母那拿了钱,乔姨把她引荐给南城医院,一切都那么顺利。

    她只身一人来了南城。

    她跟个变态一样,住在江镜远对面,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行动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江镜远抓住了她,虽然男人一如既往的冷硬,两人还是心照不宣的滚了床单。

    她心安了,因为试得出来,他还是一个人。

    睡在床上的时候,她闻着江镜远身上好闻的冷调香。

    他好像独爱这一款香水,从没见他换过。

    她不好意思去问江镜远,问了陈杉,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香水是陈杉买的,在她生日前几天,特意买给江镜远的。

    后来他也问过江镜远,为什么他送的香水这么得他的心。

    江镜远只说了一句:“因为它,我好像得到了宋阮清。”

    他喷香水的那天,是为了赴约,也是宋阮清在课堂上说他是宋阮清男朋友的那天。

    这个男人真的很细节控。

    知道这件事情,让宋阮清有了莫大的勇气。

    她准备热烈奔赴他,但是她的病让她玻璃心很敏感,看着江镜远都能哭出来,根本不需要演技这东西。

    再一次,他心软了,她也不要什么形式上的东西,只想结婚,越快越好,她要把人拴在手里。

    她表白那天穿的裙子是她自己买的,周婷婷带过来的那件她并没有收到,事后问起来,周婷婷表示她已经给她了,挂在门上。

    很遗憾,那是江镜远夸过最好看的一条裙子。

    结婚了,江镜远的一切都属于她,她占领了主卧所有的物件,衣柜里也都是她的衣服,江镜远那几件衬衫可怜巴巴地在一角,她翻箱倒柜,收拾了很久,一个白色袋子里有一个礼盒,打开之后才发现周婷婷给她的裙子在江镜远这里。

    她将两件裙子摆了出来,问江镜远:“今天穿哪件”

    “今天不出门,穿这个。”

    是他在商场买的情、趣衣服。

    宋阮清骂骂咧咧,还是让他得逞了。

    那天没做保护措施,可能小baby也是那个时候有的,记得完事后,江镜远曾在她耳边许愿:“宋宋,生孩子太辛苦了,不生的话没关系,但是如果要生的话,希望是个小妹妹。”

    宋阮清迷迷糊糊中搂住他的头,他的头发不扎人,很柔顺。

    “生,一定要生,不过生了你要当全职奶爸。”

    “嗯。不让你受苦。”

    许愿真的很灵,真的是双胞胎。

    他那天高兴地差点把她甩出去,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比两人结婚那天还高兴。

    宋阮清真的觉得她很幸福。

    千帆过尽,那个男孩一直在等她,从来没有放弃她。

    她,何其幸运。

    宋阮清进了屋,看着男人靠在婴儿床边,守着守着打起了瞌睡,她上去落下一吻,谁知道男人压根没睡,扣住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嘴里含含糊糊:“宋宋,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真好,你还在。”

    “看来是个很美好的梦。”

    “对,超级好。”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这本书到这里就大结局了。

    我写过很多关于暗恋的开头,但是只有这一本才让整个故事完完整整。

    它算是我的白月光,可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是我希望所有细水长流中,两人能够互相扶持。

    作者是一个很不喜欢吵架的人,天秤座的人真的很讨厌吵架,但是会一言不合冷暴力哈哈哈哈,就是不爱说话。

    所以一直想写一个会包容的温柔男孩子作为自己的第一本书。

    不知道小可爱们在读书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个满心满眼都对你好的男生或者女生,如果有,跟他说一句节日快乐吧。

    如果没有,在这里祝福大家,找到一个对你很好很温柔的男孩(女孩),能讲理愿意倾听,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碎碎念就到这里了)

    这本书是年初存稿,一直写了十六万字才发在阅文,也非常感谢我的编辑大大把我捡走了嘿嘿。

    其实越写到后面觉得问题确实很多,追读率收订比都不怎么样,上推荐打pk也只有一次过了第一关,但是也算是有始有终,我写完啦!(撒撒)

    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可爱们你们都是小天使(撒拉嘿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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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3788/ 第一时间欣赏在他心尖炙吻最新章节! 作者:财栗栗所写的《在他心尖炙吻》为转载作品,在他心尖炙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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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尖炙吻介绍:
【久别重逢/扮猪吃老虎】
【只想坑弟的恋爱白痴姐姐X收拾残局的忠犬弟弟】
1.
江镜远第一次见宋阮清,第一印象是她知书达理,深受长辈喜爱。可越是相处久,他给予宋阮清的评价便是:人长得温温柔柔的,可惜却总是争强好胜。
江镜远转学第一次模考,就越过宋阮清成为年级第一。宋阮清忍了
宋阮清从此便发现人与人的差距果然无从追起。江镜远打游戏,宋阮清学习;江镜远睡觉,宋阮清学习;可每次模考总是被江镜远压一头。
好不容易毕业了,宋阮清才扬眉吐气一番。只是,讨厌的江镜远居然跟她一同挂在优秀校友榜上!
2.
宋阮清留学归来,还是逃脱不了江镜远的魔爪。
只是这次好像不一样,江镜远不仅成熟稳重,而且更加凶巴巴的了!
宋阮清:我这次一定能够翻身把歌唱!
江镜远按下宋阮清极力想要蹦跶的野心:宋宋,这辈子你是别想了。在他心尖炙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在他心尖炙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在他心尖炙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