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说出你的故事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
一行人挤在季霖开的房车里。
“还是影帝最会享受。”
柳婷婷家虽然算是富裕，但她父母兴趣爱好就是忙着做生意，并不是享受哪一类人。
当然她自己也不怎么争气。
在演艺圈属于名不经传的哪一种。
拍戏时用到的房车也是公司临时出租的，能休息就不错了，设施什么的就别妄想了！
左摸摸右摸摸。
柳婷婷心里恨恨地想，等她以后赚大钱了，也要这么会享受。
嘴里念念叨叨着。
柳婷婷原以为她声音只有她自己知道。
殊不知，挨着她做到一块的赵时秋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干坐在车子里太无聊了，不如我们讲故事吧。”
暖暖脑瓜子一活络，想给肖瑶找机会，多多了解方宇。
神助攻队友柳婷婷上线：“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特别是被人的快乐成长故事。你们谁先说？”
作为某女子的男友，当她说这番话，眼角却几次偷瞥方宇时，赵时秋便知道柳婷婷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了。
他有一点无奈。
但无奈之后，却很认命地配合起来。
“那我先说吧。”
柳婷婷原本还琢磨着，要怎样不着痕迹让方宇开口，没想到给看不清形势的赵时秋抢先一步。
在视线被遮挡的桌子底下。
柳婷婷的手，已经拧上了赵时秋的大腿。
嘶！
疼得赵时秋倒吸了一口气。
但为了面子里子，他还是忍着疼，开口道：“我家庭一般，父母是厂里职工，从小到大吃饭都是跟着父母到厂里的大食堂用餐。
上学那会读书成绩位列县里第一，我的梦想是想考个好大学，然后当一名室内设计师。
我高二哪一年，我爸检查出得癌症，家里缺钱。
我妈问了好多亲戚朋友借了很多钱，才凑够医药费。
后来我爸病是治好了，但后续的药钱对我们家而已，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那后来呢？”
柳婷婷从来没听过，赵时秋提起他家里事。
如今听到这些，她心疼得都要碎了。
赵时秋感受到柳婷婷的情绪，捏了捏她的手，劝她不要难受，才继续开口：“后来我走到街上，被一家小杂志的编辑相中，让我去拍摄封面，说给我两万块钱。
我答应了。
你们是不知道。
我第一次怀里揣着这么多现金，手都发颤。
我怕坐公车会被偷，生平第一次打出租车回家。
并把钱交给我妈。”
说起这件事，赵时秋噗嗤笑了出来。
“我妈当时还以为我去哪里抢人家的钱，要带着我去报警。
最后我好说歹说，解释了老半天。
还那合约出来给我妈看，她才终于相信我，是拍摄杂志封面赚的钱。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励志考上电影学院。
当明星，挣大钱，给家里还债，让我爸妈享清福。”
赵时秋的故事，听着很普通却也不普通。
最起码暖暖知道了。
一个梦想当设计师的人，最后成为一名艺人，是因为他想赚钱为家里还债。
“时秋，我觉得你很厉害！”暖暖竖起大拇指。
柳婷婷依偎在他手臂上，“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真的不欺负么！
赵时秋心里呵呵一笑。
这种话自己听听就好，当真了，是要受更重的伤的。
赵时秋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说了他自己的故事。
他目光直至看着坐在对面的方宇问：“下一个该谁说了？”
在座不是女生，就是影帝！
方宇轻叹了一口气，认命道：“我来说吧。”
肖瑶被分坐在方宇左手边，男人说话时的吐气，落在她耳边，有些痒痒的。
如果有人这时注意去看肖瑶的耳朵，一定发现，红透了都。
“我家里条件比较差，出生在一个小村庄，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上山伐木，不幸被倒下的树砸伤走了。
我妈不愿意一个人带着我，就丢下我去嫁人了。
我家里的亲人嫌我是负担，送我到福利院去。
后来我遇到了好心人，他收养了我，并供我读书考大学。”
方宇苦涩一笑：“这就是我的故事，很惨吧。”
一时之间。
气氛变得凝重。
谁也没想到。
好好的一个局，想让肖瑶有机会了解方宇。
却没想到成了比惨大会。
暖暖原以为，她单亲家庭够惨了。
没想到比她惨的人生比比皆是。
有感而发叹息一声，暖暖也说出自己的故事。
“恐怕你们大多数都多多少少听说过，我是单亲家庭出身。
我妈一人将我拉扯大。
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拉着我妈妈问……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
我爸爸是谁呀？
他是因为出差才不回家陪我吗？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我每次问这些话时，我妈妈眼眶都是红红的。
后来等我长了，懂事了一点，我便不再问我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不过我这人性子倔。
既然我妈不告诉我爸爸的下落，那么我自己去找爸爸。
可我并不知道爸爸说谁？在哪？
我就告诉我自己，既然我找不到爸爸，那就让爸爸找我。
所以我冲进演艺圈里闯荡，拼命拼命想制造热度，让我爸看到我。”
最后暖暖没有说，她有没有找到父亲，但大家都很识相不去问。
这个时候。
窗外，天空微微泛白。
有一抹粉色，悄悄露了头。
悄悄捏住暖暖手的季霖，对大家提议：“太阳快出来了，我们出去看日出。”
“好啊。”这个提议一呼百应。
众人各自套上外套，走出房车。
迎面就是一股潮湿带着凉意的风，吹拂在暖暖的脸上，冷得她自打哆嗦。
季霖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里。
有一个人工制暖机帮忙取暖，暖暖身上很快暖了起来。
赵时秋和柳婷婷这对小情侣也你侬我侬。
唯有肖瑶和方宇两个单身狗，被狗粮塞得满满当当的。
“要不……你穿我的外套吧。”
看着在被海风吹乱了流海，身体瑟瑟发抖肖瑶，方宇很大气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虽然他自己手也抖脚也抖，快冻僵成冰棍人了。
227 公开
肖瑶原本被方宇这体贴的动作给暖心到了。
但她瞧着对方身上抖着，快成打桩机了，声音弱弱道：“外套你还是快穿上吧，免得着凉了，要向剧组请假了。”
这是很好的台阶。
既不会让男生觉得难看，又顾全了大局。
“我听你的。”
方宇真的是冷坏了，接过肖瑶递过来的外套，穿回身上。
属于女生淡淡的体香，清新扑鼻，方宇脸颊微微泛红。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羞了。
好在这时候，太阳慢慢露出半个头。
众人的目光都被日出吸引住了！
“好美！”
不知道谁感慨了一声。
众人都下意识点头。
只瞧见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慢慢升起，把天空和正片还都染成淡淡的橘红色，十分美丽。
暖暖心血来潮，对大家提议：“不如我们来拍张集体合照吧。”
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响应。
柳婷婷很专业地，从外套兜里拿出自拍杆来。
六个人，拿着自拍杆，对着手机喊茄子。
这张大合照每个人精神饱满。
相片背后的背景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和美丽的日出。
暖暖特别满意自己的拍照技术。
拍完大合照后。
两人成团各自行动。
暖暖自然是拉着季霖狂自拍。
难得来海边看日出，不拍个够本，下次这种机会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小霖，你说肖瑶和方宇这事能成吗？”
拍累了，暖暖索性歇下来和季霖聊天。
季霖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小媒婆，操心太多了，这种事要循序渐进。”
这句话没毛病。
也点醒暖暖不要操之过急。
暖暖虚心接受季霖的意见。
心里却想着，下次另找时间再来个集体烧烤的什么的，让两人自然发展。
六人合影被柳婷婷上传到朋友圈。
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当天网上多了几组热搜。
#赵时秋柳婷婷#
#方宇肖瑶#
三对男女。
有一对是夫妻，网友们脑洞打开，便联想到另外两对肯定有猫腻。
赵时秋很顺应民心，回应了他的恋情。
赵时秋：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柳婷婷
柳婷婷被迫营业。
也@了赵时秋。
柳婷婷：介绍一下，我男朋友@赵时秋
赵时秋和柳婷婷两人恋情实锤，肖瑶和方宇这一对，自然就成为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两人工作室很快就上线澄清，两人只是朋友关系，并没有在一起。
广大网友分为两极化。
一部分相信官方声明。
另一部分觉得他们之间有猫腻，肯定在一起了。
因为这件事里，涉及的六人，有四人长正在拍摄都市剧《都市丽人》，这部剧顿时被炒上热搜榜。
作为剧中的男一和女二，剧组自然不愿放弃这次大好宣传。
向阳导演亲自约谈两人和他们所属的经纪公司。
最后为了共赢。
双方默许让绯闻自由发展。
之后的拍摄中。
有记者拍摄到，方宇和肖瑶同游迪士尼乐园和一前一后离开机场。
但从查到的航班来看，这两人明显是同一个航班的。
这让两人恋情“实锤”，增添了更加有力的证据。
等戏时。
暖暖手指上滑，翻阅这两人的八卦新闻。
网上人人化身福尔摩斯，深扒方宇和肖瑶的“亲密”关系。
甚至还有好心的网友，将两人的互动轨迹写成长文，发表出来。
这莫不是某家报社的娱记吧！
普通人再追星。
也不会时时刻刻跟在自家偶像身边。
毕竟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要学习，要工作，要赚钱！
拜托……追星很氪金的好不好。
比某款养女鹅游戏还要花费更高。
相比较某些娱记就不同了，这是他们谋生的手段！
“啧啧啧，原来他们早就有一腿了。”
暖暖压低声音，用仅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再看什么呢，津津有味的。”
当肖瑶去补妆回来，就瞧见抱着手机在哪傻笑的人，多嘴问了一句。
“在看你和方宇的八卦。”
暖暖不假思索，张口就回答她。
肖瑶猝不及防听到这答案，一双眼下意识心虚地瞥了四周围，再发现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我的老天爷，心脏病都快要被你吓出来了。”
坐在暖暖旁边的小板凳上，肖瑶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润喉茶压压惊。
暖暖笑出猪叫声：“这么心虚，看来你们之间是真有猫腻了。”
“夏暖暖小姐姐，请停止你的臆想。”肖瑶义正言辞说：“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真没一瞥？
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暖暖眼神示意肖瑶望向某处。
肖瑶不明所以，寻着她目光看过去……却巧合和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对视上。
眸子的主人冲她颔首，迈着步子朝她走过来。
心——砰砰砰加速跳了起来，快要冲破她的喉咙。
暖暖瞧着肖瑶那呆呆的样子，很好心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肖瑶顿时回过神来……
“你俩聊什么，这么开心呢！”
“就随便瞎聊几句。”
肖瑶面上一副淡定，内心早就慌成一狗。
耳畔边，她听到暖暖咯咯地笑：“我们肖瑶太容易害羞了。”
肖瑶：……
方宇也温柔一笑，赞同暖暖的观点：“确实，她表明看着直爽，但实则娇羞可爱。”
“嘻嘻，听到没。
人说你娇羞可爱呢！”
没听到她没听到她听不到……
肖瑶脑子里和尚念经，故意屏蔽暖暖的话。
啊好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
方宇他说我可爱，嗯，我也觉得自己蛮可爱的。
肖瑶内心戏超多。
等她再回过神来，就瞧见暖暖将手机递给方宇，笑吟吟道：“现在记者真强大，堪称福尔摩斯。
你看看。
连你们之前在出演《演员新生代》时，你给肖瑶递矿泉水的事，都被他们扒出来了，太可怕了！”
方宇淡淡道：“咱们录制节目那会，恐怕除了洗手间，哪哪都装摄像头，他们如果有心真想扒点什么，拿点小钱塞给节目组某个拥有实权的人，一份备份资源，还是能轻松入手的！”
228 请客
“原来还有这种骚操作……”暖暖的三观被刷新了。
肖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也忍不住感慨：“这圈子不就是这么功利性……”
“确实如此！”暖暖也叹息着。
一名艺人就是一个小型生态链。
助理，背后的团队，经纪公司……背后有这么多人要张嘴吃饭。
有时候某个艺人因为行程太过密集，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可想到自己背后那群人和早已签约的合约，就只能咬一咬牙，硬撑下去。
所以这几年。
常有新闻上报道，某某艺人患抑郁，某某艺人片场、舞台昏厥过去……都是承受不住高强度的工作，给累的！
“我说两位美丽而多愁善感的美女……
进入这个圈子，成为一名艺人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是我们的初心。
当初即作出了选择，心里自然也清楚要付出怎样的牺牲。
最起码我们三人都小有成就。
很多人绞尽脑汁，精心策划一出绯闻，还砸下不少钱，到头来还不是一点水花都没有。
有一些人，被人做局，身败名裂，最后再无翻牌机会。
有人高价花钱，购买我们信息，这正不是代表我们还有价值，所以知足吧！”
方宇本想劝暖暖和肖瑶两人知足常乐。
可说着说着他自己倒是感慨一番。
可以说，最后的一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渴望站在聚光灯下。
比所有人都要更渴望。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方宇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
“肖瑶，晚上咱俩都没戏份。
我听说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味道不错，不如你和我搭伙去尝尝？”
“我去我去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刚刚拍摄完一场戏，正巧走过来唠嗑的柳婷婷，恰好听到方宇最后一句话，馋瘾一犯，舌头舔了舔嘴唇，想也没想就要报名。
十分出乎意料，她竟被回绝了。
“抱歉婷婷，我只想和肖瑶一起去。”
虽然被拒绝了，可柳婷婷一点也不生气，脸上似乎还因为发现了某些猫腻笑嘻嘻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最近减肥，也没那么馋火锅。”一面说着，她还不忘冲着肖瑶挤眉弄眼。
肖瑶假装没看到。
心里却一直狂尖叫。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谁能性格好心，给我将这个损友给灭了！
暖暖虽然没有特异功能，听不到肖瑶的内心独白。
可她光是用猜的，就能猜出来，肖瑶现在一定想将柳婷婷摁在地板上，摩擦再摩擦……
“肖瑶，你愿意和我搭伙一起去探店吗？”
得不到肖瑶的回应，方宇不甘心又追问道。
肖瑶脸颊羞得通红，脑袋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虽然她声音细弱如蚊。
还是被方宇捕捉到了。
他嘴角绽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别样的蛊惑：“那我把定位发给你，咱们一会见。”
“好，一会见。”
暖暖安安静静在一旁尽职地当一名看客，心里却已经对方宇点一百万个赞。
主动出击。
这才是男生该做的事。
虽然她之前一直安慰肖瑶，男追女隔成山女主男隔成纱，但恋爱这种事情，比起女生男生更应该主动。
确定这事基本成了。
暖暖这位媒婆深藏功与名，拉着还在兴致勃勃看戏的柳婷婷悄悄溜走，给这两人提供更多的独处机会。
“暖暖老师，我太为肖瑶高兴了。”柳婷婷压低声音对暖暖笑说：“方宇这人不错，肖瑶捡到宝了。”
或许是一顿火锅让这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之后在片场。
肖瑶和方宇很好地演绎热恋中的人，该有的样子——一点也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
微博上，有娱记、有路人，不断爆出两人一道约会的相片和新闻。
#方宇肖瑶#恋情基本坐实了。
不过这两人也比较低调。
偏偏任人怎么偷拍、怎么追问，愣是不承认，他们很纯粹地享受热恋的感觉。
“我酸了我酸了，酸到牙齿都发疼了。”
柳婷婷似模似样地用手捂住脸颊，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酸，这橘子一点也不酸啊？”
肖瑶在尝了一瓣，柳婷婷拿在手上的橘子后，一脸疑惑？
暖暖很好心地向某人解释：“这丫头是在羡慕你和方宇，每天在片场撒狗粮。”
肖瑶一愣。
反应过来，没好气瞪柳婷婷一眼。
“你要是不服气，让你家赵时秋天天坐镇我们剧组。”
“我才没这么无聊。”
柳婷婷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
但经不住肖瑶耳朵好，她哼哼哼两声，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可听到了。
说我们无聊，晚上火锅不想吃了！”
暖暖真的发现。
随着对柳婷婷这个人深入了解。
会发现她真是十足十的吃货、馋猫。
让她臣服。
一顿火锅搞不定，那就两顿火锅。
果不然……
“肖瑶小姐姐，你人美心善。
我刚刚说的就是屁话，你听了就算了好不好？”
“喂，你话也太粗俗了！”
肖瑶厌恶地与柳婷婷拉开距离，佯装出一副实在对她无语的表情。
暖暖看着两个小姐妹打打闹闹。
心情也受到感染，一口就答应了肖瑶的邀约。
“小霖，肖瑶邀请我和婷婷吃火锅，晚饭你要自己解决了。”
暖暖二十孝好妻子，向季霖报备情况。
季霖叮嘱道：“玩得开心一点，还有，注意安全。”
暖暖就喜欢被喜欢的人捧在手心上呵护着，她笑呵呵道：“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还有百合和琥珀她们陪在我身边，万一有意外，她们会保护我的。”
“那，祝你玩得愉快。”
……
方宇和肖瑶做东，邀请大家去的火锅店，是他们两人上次单独探店的那家火锅店。
也算是他们两人定情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分四批开车过去。
临出发前，柳婷婷还在片场拉着暖暖兴奋嚷嚷着：“上次我错过了和他们一块去探店，简直就是错过中双色球五百万，这一次，我一定要敞开了肚皮吃到饱，让方宇钱包大出血。”
暖暖很好心地提醒柳婷婷：“只是一餐火锅吃不穷方宇，不如你让他多请咱们几顿。”
这显然是玩笑话。
但可可当真了。
“暖暖老师，还是你睿智，我怎么没想到呢！”
暖暖扶额：……
229 有问题
火锅店包厢里，暖暖四处打量。
无论是装潢还是食物的新鲜度，方宇探店的这家火锅店，都是值得点赞。
暖暖佩服道：“也就方宇你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找到这样好店。”
“我这个人兴趣爱好比较少，唯一的喜好就是吃。”
“我也喜欢吃，但我不爱出门，喜欢瘫在家里。”一旁吃得心满意足的柳婷婷插了一句嘴。
肖瑶俨然与方宇成为恋人后，没那么羞涩，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道：“你这小吃货表现好一点，以后我男朋友再探到美食，我喊你一块来。”
“多谢娘娘恩赦，奴婢一定改过自新，争取讨娘娘欢心。”柳婷婷捏着嗓子，学着宫斗戏里的宫女，绘声绘色说道。
大家被她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
“你们要喝雪碧还是王老吉？”
饮料喝完了，暖暖站起身，正准备出门叫服务员。
其实每间包厢是配备一名服务员的，只不过几人为了隐私，没让服务员陪在一旁。
“这种事怎么能劳驾女生，我去。”
方宇坐的位置就靠在门边，他动作比暖暖更快，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包厢里的气氛更加活络了。
大家聊天也放开了胆子。
“肖瑶，调教得不错啊。方宇真是很绅士的人。”暖暖故意揶揄她。
肖瑶没好气白了暖暖一眼，无奈道：“你们就别开我玩笑了……你们和方宇认识时间和我差不多，这段时间在剧组里，他人如何你们还不知道。”
有一句话肖瑶没有说出来。
如果方宇人不绅士，她们两人也不会积极找各种机会，凑合她和方宇在一起了！
“好好好，我们这不是替你高兴么！”
暖暖一副我的好心好意，你没领会的表情。
在她们两人聊天的时候。
坐在那里，从始至终少吃东西少说话的百合，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眼角余光，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包厢里的摄像头，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给琥珀发了一条信息。
【百合：察觉到了没，包厢外似乎安静了许多？】
【琥珀：嗯，确实很不对劲。要不，我出去看看？】
【百合：也好，这里有我和可可照应着……你自己小心点。】
【琥珀：好。】
“大家慢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琥珀站起来，冲着众人歉意笑道。
暖暖心想，她怕不是要接重要电话，故意说：“你去吧，我们边说边吃，要是重要电话，不用着急挂电话陪我们。”
暖暖作为老板都这么说了，肖瑶柳婷婷两人也跟着附和。
“不着急，我们吃得很慢。”
“放心吧，我给你留菜。”
“多谢。”琥珀点点头，捏着手机出去了。
几人继续聊天，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后，大家都渴了，却没饮料喝，这才意识到方宇怎么还没回来？
“不如我给他打电话。”
肖瑶边说边掏出手机联系方宇。
电话连接之后，“嘟，嘟，嘟”响了几声，却没人接。
肖瑶眉头下意识轻蹙，对暖暖和柳婷婷说：“没人接，我再打一通。”
暖暖表示没关系。
柳婷婷则吃东西环节尴尬。
在另一旁。
百合一直联系琥珀，对方却没有半点回应。
仿佛她发出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一般。
百合有些担心。
想出去看看情况。
但她的任务是保护暖暖，不能离开她身旁，所以她警惕地给程澈发了一条求救信息。
做完这些后，她假装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和可可聊起了天。
另一头。
肖瑶给方宇打了第三通电话，对方还是没接，表情不是很好。
暖暖怕一会小情侣起了矛盾，赶紧打圆场：“说不一定是他电话在片场关静音，忘记调回来了，所以没听到。”
柳婷婷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们再等等。”
肖瑶本想解释，方宇的电话铃声，在离开片场时，她就帮忙调回来了。
但她为了不扫了大家兴致，话到嗓子又被她咽了回去。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方宇终于回了一个电话来。
肖瑶估计按下免提。
暖暖和肖瑶之间只相隔着一个柳婷婷，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抱歉啊，我刚刚碰到几个粉丝，帮她们签名才没接你电话。”
原来是遇见粉丝了呀。
暖暖觉得这情况挺正常的。
毕竟他们是艺人，出门在外难免会碰到几个粉丝。
如果不方便合影，签个名，聊几句天，也实属正常。
毕竟别人喜欢你，你总不能冷着一张脸，对人说：“对不起，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拍照也不签名吧。”
这个圈子或许会存在这样的艺人，但绝对不是暖暖他们这群人。
听到方宇的解释，肖瑶脸色终于有笑意：“那你快些回来，大家说话渴了，都盼着你回来呢。”
“马上马上，我现在就回来。”
方宇这人说话还是挺和气的，让人对他很有好感。
“好，那我们等着你。”
都说女人是恋爱体。
连肖瑶自己都没察觉，她声音有多甜美。
“误会解除，这下不生气了吧。”等电话挂断之后，暖暖笑问肖瑶。
肖瑶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嘴硬说：“我没生气。”
“是哦是哦，你没生气，只是不悦而已。”
“暖暖……”
嬉笑打闹一阵，方宇终于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用篮子拎了十来罐王老吉和雪碧。
暖暖怔了一下，道：“方宇，饮料买太多了，我们喝不完。”
方宇笑道：“没事，喝不完再退。咦，怎么少了一个人？”
“琥珀出去打电话了，你没遇到她吗？”肖瑶接过方宇递来的王老吉，疑惑问道。
方宇摇头：“外面人多，我没注意到。”
百合的眉头在他说这番话时，皱得更紧了。
以她的耳力绝对没听错，外面如今安静得很，根本不是方宇说的情况，难道……
脑子里徒然生出一个念头，百合再次给琥珀发信息，这一次十分反常，信息发不出去了，但她的手机上，却显示信号满格。
百合心咯噔一声，心里暗道不妙——这方宇，果然有问题！
230 我答应你们
久不久和一群伙伴，约出来吃吃饭、聊聊天、开开玩笑，于暖暖而言是最放松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最近小半年。
因为家里某些糟心事，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既怕生命受到威胁，又怕家里人的安危受到伤害。
这种压力下，她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状态差，她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所以出来拍戏，想转移注意力。
可到了剧组。
又收到夏冬冬留的纸条。
精神又再一次紧绷起来，但还是克服心理障碍，留在剧组拍戏。
好在这部戏即将杀青。
向阳导演那不见有任何动作，暖暖想，或许是夏冬冬故弄玄虚，想造起她恐慌罢了。
在暖暖心里小小地感慨时，忽然听见百合对方宇说：“方哥，我有个小小的不请自求，希望你能答应。”
她回过神来，就听到方宇说：“但说无妨。”
“我一直觉得方的声音很好听，方哥能清唱两句甜蜜蜜吗？”
“啪嗒……”暖暖手一抖，失手碰到饮料罐，半满的王老吉瞬间倒得一桌子都是。
百合快速抽出一打纸巾，擦净桌上的饮料，才避免弄脏暖暖的衣服。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极快，却也刚好掩饰暖暖刚刚的失态。
她语气若无其事说：“百合，平常你一声不吭，说话也太大胆了。
你让方宇小哥哥给你清唱甜蜜蜜，有没有问过我们逍遥小姐姐！
万一她吃醋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别看暖暖嘴上喊方宇小哥哥，眼底却早已竖起十级防备。
自从将方阳导演列为可疑人员。
暖暖曾私下和可可百合琥珀三人，弄了一个暗号。
只要发现危险，就唱甜蜜蜜。
可若是确认危险人员，也可以利用暗号，邀请对方清唱甜蜜蜜，以提醒我方人员挺高警惕。
百合提醒她，方宇有问题。
虽然暖暖不愿相信，却一点也不怀疑。
所以说……这是一场鸿门宴！
那肖瑶呢？
暖暖更加关心，方宇和肖瑶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单独的接近她而利用肖瑶？
如果是第一种，方宇还有得救。
如果是第二种，暖暖可就对不起自己的好闺蜜了。
在暖暖又愧疚又复杂的心情中，听到肖瑶打圆场道：“其实我也没听过方宇唱歌，如果他愿意唱的话，我要当他头号小迷妹。”
或许是知道了真想。
这个时候暖暖再看到肖瑶脸上甜蜜的笑容，心里特别难受，她生出一股冲动，想就这么不管不顾，质问方宇。
可她的理智终究战胜冲动，只得什么都不能做，静观其变。
方宇唱起了那首甜蜜蜜。
他的歌声低沉好听，就像是一把大提琴拉出来的琴声。
听着他的歌声。
暖暖眼角余光一直默默观察。
或许一个人可以演戏，但他偶尔流露的情绪是不会骗人的。
就目前看来，方宇一副深情款款看着肖瑶，目不转睛。
那温柔的注视，任何铁石心肠的女孩，都会被融化。
可暖暖还是发现到，他的温柔只流于表面，却达不到眼底。
答案呼之欲出，是第二种答案。
这不是暖暖最不想看到的答案，也是最坏的答案。
她心口发酸发涩。
因为她不知道这件事之后，该怎么修补自己和肖瑶的关系？
难道，她就此失去一个朋友……
“琥珀这通电话打得也够久的，百合你发信息给她，说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暖暖漫不经心对百合吩咐，其实她是想看方宇会有什么反应。
“时间确实是有点晚了。”
方宇还没做出反应，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柳婷婷，也附和一句。
似乎她也察觉到不对劲，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问暖暖：“琥珀平常煲电话粥，也是这么久吗？”
暖暖佯装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来，“她偶尔也煲电话粥，但这次最久。”意思不言而喻。
“该不会出事了？
我们要不要出去找她？”
“砰——”
几乎是柳婷婷尾音落下的同时，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肌肉男，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琥珀走了进来，他说话的声音很洪亮带着几分焦急：“方宇，别和娘们风花雪月，程澈那伙人已经追过来了。”
方宇听了之后，忽然冲着肖瑶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伸手就要隔着肖瑶和柳婷婷两个人，去抓暖暖。
柳婷婷被这一幕吓懵了！
百合反应迅速，比方宇动作更快将暖暖拉到她和可可之间。
“肖瑶、婷婷，快过来。”
暖暖担心方宇歹心一起，做出伤害她们两人的举动。
往往有些事，越担心越会发生。
只瞧见方宇忽然将肖瑶带到怀里，手上像是变戏法一般，多出一把瑞士军刀，架在肖瑶的脖子上。
从暖暖的角度看过去——
肖瑶脸上表情最开始是懵的，可当方宇将锋利的瑞士军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时，她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方宇，你……”
“别废话！”
方宇打断肖瑶的话，看向暖暖：“夏暖暖，你如果不想你的朋友受伤害，就和我走。”
“你想带我去哪？”暖暖追问方宇。
方宇回答：“有人想见你，所以你必须陪我们走一趟。”
“啰啰嗦嗦那么多干什么，干脆利落划一刀，见血了她就知道配合了。”
暖暖不知道方宇，会不会顾念他和肖瑶的旧情。
但暖暖知道，肩抗琥珀的大汉，绝对说到做到。
她不希望在乎的人受伤害，只能妥协道：“好，我跟你走，你先放了她们！”
方宇刚想说好。
他的搭档却抢先一步反对：“不行，你们先过来交换人质。”
暖暖皱眉问：“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出尔反尔？”
“我能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配合，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并放她们安全离开。”
方宇的话充满真诚，让人很难不去相信。
百合知道暖暖打着什么主意，压低声音劝她：“你别做傻事，再等等，老板很快就能来救我们离开！”
暖暖刚要张口，只听见方宇的搭档不耐烦道：“娘们就是啰嗦，方宇别跟她们废话，先划一刀再说。”
“慢，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231 不寒而栗
一辆黑色SUV开出了匝道，驶进了高速公路。
如今窗外一片漆黑，唯有两旁的护栏在车灯照过去时，反光的防护膜像是被点亮的一盏盏路灯似的，映照出周围的地貌。
这是去临海市的方向。
联想到方宇刚才说是带她去见一个人。
至于那人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既然猜到了答案，暖暖心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依旧一声不吭。
目光望向窗外景致，似乎仿佛就像是一名出来旅游的游客一般，花了钱就不愿意错过沿途每一处风景。
“你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不少。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要带你去哪？见什么人？”
“哦，那你说，要带我去见谁？”
暖暖语气极其敷衍了事问方宇。
方宇语气颇有些无奈，答道：“我们这是往临海市人民医院。”
“去医院，是谁要过世了，着急的请我去继承遗嘱。”
尽管暖暖语气平静，可有听力的人，都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
“你别这么说她，她其实是很善良的人……”
暖暖懒得给方宇洗脑，反问他一句：“肖瑶她难道就不够善良吗？还不是一样，被渣男欺骗了感情。”
方宇：……
你等了半晌，没听到方宇吱声，讽刺一笑：“怎么，自知理亏了！”
或许是被暖暖刺激到了，有些憋不住的方宇道：“肖瑶是好姑娘，是我对不起她了，但我不后悔。”
“好个不后悔。
希望你以后也一直保持初心。”
暖暖故意将‘初心’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摆明是拒绝和方宇继续沟通。
方宇不着痕迹地叹息，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正在驾驶开车的搭档，眸光复杂。
大概到了深夜一点半，暖暖他们才抵达临海市人民医院。
方宇将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墨镜让暖暖戴上。
临下车时，方宇还不忘叮嘱暖暖：“希望一会进了医院，你能配合，如果闹出点动静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如果我非要弄出点动静来呢？”暖暖故意挑衅方宇。
只听见方宇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想顾琥珀的性命，请随意！”
“你什么意思？”暖暖有些慌了。
下一刻，方宇很耐心对她解释：“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琥珀身手了得，我们将她弄晕，费了一些药剂。
如果你不配合，她得不到解药，这辈子或许就只能躺在病床上，当一名安安静静的植物人。
暖暖，你想想。
花容月貌的年纪，只能躺在病床上，那境遇该有多凄惨啊！”
“卑鄙。”
枉她刚刚还抱有幻想，方宇或许没那么坏。
但烂透了的水果，外表再新鲜，刨开内里，也遮掩不住。
暖暖气呼呼地戴上口罩和墨镜。
“喂，大半夜戴墨镜，莫不是让人把我当瞎子？”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做这种事。
“暖暖，你别想拖时间，没用的。”方宇板起一张脸，看着十分吓人。
暖暖还是很会看眼色的。
见方宇似乎真动怒了，便很识相地不去触怒他。
刚刚她说玩笑地说，半夜戴墨镜会被人当作瞎子，真没想到一语成谶。
方宇也不知道在墨镜里抹了什么，暖暖戴上三秒左右，眼前一片漆黑。这种漆黑，并不是暖暖视力失明，而是墨镜本身覆盖好似一层漆黑薄膜，遮挡住视线。
“喂，我看不见了，怎么走？”
“我扶你。”
或许是视线看不见了，听力变得异常敏锐。
暖暖不仅听到方宇说话声音，就连他伸手时，身上衣服布料摩擦在一起的声音，她都听得特别清楚。
如果不是方宇身份暴露了，他这人还是蛮绅士的。
男女有别，他扶住暖暖的时候，只扶她手臂，两人身体也没有靠近在一起，这点让暖暖比较满意。
因为看不见了。
暖暖只能任人宰割。
一路上，她只知道方宇带她乘搭电梯，又走了远远一段路，然后七拐八拐的拐了数个拐角，才将她带到目的地。
“到了，你可以取下墨镜了。”耳畔边，暖暖听到方宇说道。
“失明”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暖暖早就想取下来了。
可就在她动手取下墨镜时，忽地听到一声厉喝声：“宇哥，你怎么把暖暖姐带到这里了！”
对方声音暖暖很熟悉，她下意识就唤出了那人的名字：“夏冬冬！”
“暖暖姐，是我！
宇哥也真是胡闹，带你来这里。
走，我送你回去。”
夏冬冬似乎像是背后有狗追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暖暖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方宇身子一移，挡在了她们面前。
“冬冬，你不能带暖暖离开。”
“宇哥让开！”
暖暖站在夏冬冬身后，静默地看着这两人起争执。
虽然暖暖曾经说过，不愿再和夏冬冬有任何来往，但如今这情形，她心知，要想平安这里，只能依靠夏冬冬。
所以暖暖故意不吭声，坐看这两人狗咬狗。
“冬冬，带暖暖来这里并不是我的意思。”方宇为难地说。
暖暖从侧面看到夏冬冬眉心不悦皱起，耳畔边传来她不满的声音：“不是你，那是谁出的馊主意。”
“是我！”
一道和暖暖声音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暖暖表情微微一错愕，下意识扭过半个身子，往后看去——然后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瞧见对方穿着一件粉色的医院条纹病服，她的脸……她的脸……被白色绷带包裹住，只出一双杏眼。
虽然暖暖很不想承认，但她偏偏认出了这人。
“橘子，是你！”
“没错，是我！”
对方笑道。
是的，没错。
虽然暖暖看不到橘子的脸，偏偏她就是能确定，橘子在笑。
她的笑容，让暖暖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为了掩饰她内心的慌张，暖暖故意质问橘子：“那天你在电梯门口，故意推我摔，然后将伪造成冬冬笔迹的纸条塞进我口袋里。
其实就是故意引我将怀疑，转移到向阳导演是不是？”
232 疯了
“没错！”
暖暖听到橘子很坦然承认她的计谋。
顺着话题继续问。
“我不明白。
方阳导演他是你舅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
不知道为什么，暖暖内心惶惶不安。
她眸光紧紧盯着橘子被绷带缠着的脸，总觉得那里封印了一个野兽。
一旦橘子扯开绷带。
她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怎么，你害怕了！”橘子似乎看穿暖暖察觉到了什么，嘴角轻扯出一抹讥笑，“别害怕，你一定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姐，你对你的脸做了什么！”夏冬冬惊叫道。
她犹然记得，姐姐和提起整容这件事时，只是轻猫淡写地说想开个眼角，让眼角看起来更大一些。
只是开眼角！
夏冬冬并没有阻止。
毕竟自己姐姐自幼身体不是很好，她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好不容易换了一颗新肾，保住了姐姐的命。
她这么个小任性，夏冬冬自然要满足。
只是她听了姐姐对她的暖暖姐，说的这些无厘头的话，夏冬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姐姐她……肯定不止开眼角。
夏冬冬内心复杂。
隐隐之中。
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答案，却又不愿意接受事实。
可不管夏冬冬再怎么无法接受，终究得要面对。
“冬冬，我的妹妹。
你从小到大最聪明了，你肯定猜出来了是不是。
那就有你来帮我，解开绷带。”
“姐……”
“听话。”
橘子声音尖锐，对夏冬冬吼道。
暖暖站在夏冬冬右后方，两人间距只相差一个脚掌的距离。
她从后侧，虽然只能看到夏冬冬的半张脸，但她还是看出夏冬冬此时很痛苦很痛苦，似乎因为橘子整容这件事，心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似的。
这更加印证暖暖的想法。
橘子整容和她有关，或许……
暖暖不敢想下去。
她屏住呼吸。
眸光追随着夏冬冬，看着她艰难地迈出步子，一步一步，以最慢的速度磨磨蹭蹭地走到橘子跟前。
然后她在橘子眼神的胁迫之下。
保持着慢吞吞的动作。
龟速地去解开缠绕在橘子脸上的绑带。
有时候等待结果的过程，比知道结果那一瞬，更让人感到煎熬。
暖暖很紧张很紧张。
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不停地嚷着：野兽就要出来了、野兽就要出来了……
就在这种倍感煎熬的时光中，覆盖橘子面上的神秘面纱终于被揭露。
当暖暖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宛若复制粘贴的面容时，下意识用手捂着嘴巴发出一声尖叫起来。
陪她一起尖叫的，还有夏冬冬。
“姐姐，你疯了你疯了……”
夏冬冬喊出了暖暖心里所想。
当夏冬冬喊姐姐的那一刻，暖暖就猜出橘子的真正身份。
她不是别人。
正是当初赵琛以五万元，买下的那副美院学生素描作品上，被夏冬冬推的轮椅女人——夏秋秋！
如果暖暖没记错。
当初那份程澈调查夏秋秋的档案里，有提过夏秋秋是季霖的霖饭。
暖暖当时还在心里感叹。
她家季先生魅力无边，一张俊脸，迷得各式女生沉沦其中。
倒是没想到如今一语成谶。
橘子不止是单纯的霖饭那么简单，她根本就是疯狂粉丝！
“怎么样，我和你像不像。”
橘子没有理会有些歇斯底里的夏冬冬，而是目光灼灼看着暖暖问。
暖暖从她的眼底看到狂热。
这是危险的信号。
她故意紧抿着唇不说话。
橘子没等到暖暖的回答，脸上露出一副颇为失望的神情。
但很快她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不回答没关系，等季霖来，我们让他来认认，谁是他的妻子暖暖。”
依旧没有回答橘子的话。
因为在她看来。
对方如今和女疯子差不多。
这种时候，意气用事，激怒对方显然不是很理智的行为。
所以为了自保，暖暖任夏秋秋在那里发疯。
不过从橘子刚刚那番话里，她还是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季霖现在正往临海市赶过来。
暖暖信任季霖。
她相信季霖一定能认出自己来。
暖暖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自信，刺痛了橘子的眼。
她心里疯狂嫉妒。
凭什么属于她的爱，都要被暖暖给抢走。
“冬冬，你给我好好陪着夏暖暖。
记住了，不可以私自将她放走，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橘子恶狠狠地警告夏冬冬一句，脸上又像是四川脸谱，变脸一般，化作痴迷小迷妹：“小霖快来了，我得好好打扮打扮再去见她。”
不一会儿，橘子离开了。
VIP病房里，只剩下暖暖、夏冬冬和方宇三人。
看样子，对方似乎并不信任夏冬冬，还是留下一个人监视她们。
“这就是你所谓的善良。”暖暖扭过头来，朝方宇讥讽道：“在我看来，就是个女疯子！”
“闭嘴！”
“你闭嘴！”
第一句闭嘴，是恼羞成怒的方宇吼暖暖说的。
第二句你闭嘴，是夏冬冬在吼方宇。
“宇哥！
你也是，妈妈也是，你们都陪着姐姐一起发疯。
你们以为这是再宠溺她，其实就是过渡溺爱。
是害她！”
方宇不吭声，任夏冬冬责怪他。
夏冬冬看上去，并不打算罢休，继续吼道：“姐姐她得了疯病，故意整成暖暖姐的样子。
你们也任由她胡来，还欺骗我说是开眼角。
等着吧。
如果爸爸知道了这件事。
到时你好好去承受他的怒火吧。”
吼完这番话。
夏冬冬走到暖暖身旁，拉住她的手说：“暖暖姐，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暖暖任夏冬冬牵住她的手腕，没有去挣扎。
只不过两人走经过方宇身旁时，却被他半个身子所挡住。
“冬冬，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背叛秋秋。
她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夏冬冬脸上挂着寒霜，声音也好似寒冰一般冰冷：“姐姐她现在不太正常，我必须阻止她继续错下去。”
丢下这句话，夏冬冬拉着暖暖越过方宇，往门口走去。
这一次方宇倒是没有阻止她们。
似乎因为橘子刚刚的表现，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233 鼻涕眼泪抹一把
因为一路有夏冬冬带路，倒是畅通无阻。
在一条无人的长长走廊里，夏冬冬忽然顿住脚步，暖暖跟在她身旁，也惯性地停了下来。
“怎么？”暖暖困惑地看夏冬冬。
只见夏冬冬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暖暖姐，刚刚的事，希望你能原谅姐姐。”
暖暖没吭声。
她不是老好人。
也不是善良泛滥过度的白莲花圣母婊。
橘子过去是怎样的人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为了给她制造肾源，她母亲前半辈子吃了不少苦。
她本人也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
云茜为此失去了健康和梦想。
肖瑶惨被渣男玩弄感情遭到抛弃。
如今那疯婆子，还整成她的模样，鸠占鹊巢。
试问这种不但拥有原罪，还自私自利、心理扭曲的人，哪里配得上让人原谅。
暖暖恨不得她这种女疯子，立刻马上，被精神病院的医务人员拉起关起来，永不放出来才好。
“冬冬……”暖暖轻轻唤夏冬冬名字。
夏冬冬抬头起来，双眼充满希冀看着暖暖，盼望地从暖暖嘴巴里能听到‘原谅’两个个字！
暖暖如她所愿说了那两个字，只是前缀还搭配其他词汇。
“你放心，我绝对绝对永远不会原谅这个女疯子！”
“暖暖姐……”
夏冬冬表情很受伤。
若换作是以前，暖暖一定心软。
可心里生了疙瘩之后。
感情变了质，便再也回不去了。
“走吧。”
暖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催促夏冬冬。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然后回夏家老宅，陪陪她家太后和她未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
夏冬冬瞧着暖暖一副归家心切，不吭声，拉着她离开。
这一路上，暖暖也没有忘记，掏出手机给季霖报平安，并将橘子就是夏秋秋这件事交代了一遍。
她信息发了出去，十分钟过去了，也没有收到季霖的信息，暖暖有些担心。
这个时候夏冬冬带着她，已经走到医院门口。
她刚好看到这一幕——
只瞧见和她身上这套衣服装扮一模一样的女人，正瑟瑟发抖地抓住季霖的手腕，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夏冬冬也看到这一幕了。
她觉得特丢人。
有些紧张地看着暖暖，小声说：“暖暖姐，你看，我们是要过去？”
“不。”暖暖阻止夏冬冬，说道：“橘子不是自以为，顶着我这张脸，就能让小霖死心塌地……那我就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死心！”
这算是暖暖小小的惩罚。
是为肖瑶出气。
季霖不愧是她的季先生，一眼便看穿橘子的伪装。
他毫不留情，扯开橘子的手腕，语气锐利如刀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绝对不是暖暖，看到你顶着我妻子的脸，让我反胃得连隔夜的反都想吐出来。”
这还是暖暖第一次听到季霖说这么严厉的话。
但她只想说：干得漂亮！
暖暖扭过头来看夏冬冬说：“看到没，假的终究是假的。是李逵还是李鬼，熟悉你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暖暖这番话说得没毛病。
夏冬冬无力反驳。
她沉默了半晌后，嘴唇轻启，张口道：“我没欺骗你！”
“嗯？”
暖暖困惑看着夏冬冬，不明白她的意思。
耳畔边，传来夏冬冬的解释：“我其实也还是一名暖粉，当初知道你是我姐，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想认识你！”
夏冬冬眼神布满真诚。
暖暖相信她的话。
但她们的关系和相互的立场是属于对立的。
这让暖暖没办法和夏冬冬再继续亲近，不过……“冬冬，谢谢你喜欢我。
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你。
但有些事情是无解的。
上一辈的恩怨是个死结。
不是你和我能解得开的。
我还是那句话——
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我都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可你们总是带着各种目的扰乱我的生活。
一次、两次，我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了。
所以我希望咱们还保留着当初美好的回忆，各自生活、不再相互干渉，可以吗？”
暖暖说完话，目光落在夏冬冬的脸上，一副等待她点头答应的样子。
可夏冬冬也很倔强。
她的牙齿紧紧咬住她的下唇。
似乎她不松口答应，暖暖就拿她没辙一样。
暖暖叹息。
她确实拿夏冬冬没辙。
她瞥了一眼季霖那，见橘子还在纠缠着，嘴里嚷着她就是夏暖暖。
因为是三更半夜，医院门口倒是不似白天，人来人往。
暖暖见戏看得差不多，走了过去。
仿佛季霖生出了心灵感应，猛地抬头看来过来，在看到暖暖之后，表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扯开橘子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朝暖暖走去一把将人拉到面前上下打量。
在确定暖暖没磕破皮、没受伤，他这才放心下来。
但暖暖依旧感觉到。
他干燥而宽大的手掌，改为和自己十指紧扣时，微微颤着抖。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暖暖安慰季霖一句，眸光转移到被季霖扯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的橘子。
她看着张复制粘贴自己的脸……
暖暖既生不出同情来，也没摆起胜利者的姿态。
她声音比她想象的还要平静道：“属于你的，别人抢也请不走。不属于你，你想得也得不到。”
丢下这句话，暖暖不想再看到这张脸，对季霖道：“咱们回家。”
“好，咱们回家。”季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小霖，你不能走！”
橘子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半爬半跑到季霖跟前，抱住他的大腿！
暖暖：……
橘子在暖暖错愕的目光下，嚎啕像个熊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然后。
暖暖亲眼见证，橘子把鼻涕和眼泪，全抹在季霖的裤子上。
她有些心疼自家老公。
他该恶心坏了吧。
暖暖担忧地去看季霖，果不其然，那张俊脸已经扭曲在一块。
她半弯腰，打算帮季霖，分开橘子。
不知何时来到他们周身的方宇道：“还是让我来吧。”
男生天生比女生有力，这事让方宇来，确实合适。
“秋秋，别胡闹了，跟哥走吧。
太晚了，哥送你回病房。”
234 大快人心
“等一等。”暖暖叫住方宇。
扶着橘子的方宇，脚步一顿，扭过头来看暖暖。
暖暖朝他伸手。
“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还不知道实情的季霖，眸光锐利盯着方宇，话确实问暖暖。
暖暖将方宇对琥珀下药的事说了出来。
季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方宇，然后告诉暖暖，她被人糊弄了。
“琥珀没事，已经醒过来了。”
“那就好。”暖暖松了一口，对季霖道：“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临走时她瞥了一眼，疯疯癫癫的橘子，心里想，这就算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吧。
回去的路上，暖暖特别疲惫却没有半点睡意，她歪着脑袋靠在季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忽地，她笑了，笑声甚至凄凉，眼泪都笑了出来，一行浅浅泪花划落进暖暖的嘴里，那味道特别的苦涩，宛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个时候。
一只宽大而干燥的手，轻抚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安抚她的情绪。
暖暖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
“TMD就为那女疯子，他们毁了两个女人半辈子的幸福，一个人独自拉扯她们的女儿长大。
让两个无辜的女孩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成长。
又让另一个女孩，迫不得已捐献出她的一颗肾，断送了她的健康和梦想……
还有肖瑶……她那么好的女孩子，受到这事波及，惨遭渣男欺骗。”
暖暖一宗一宗，细数出这群人的罪证。
季霖感觉到肩膀处已经湿润，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手掌一手紧，他声音坚定地对暖暖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程总和警方合作，已经找到这伙人的老巢，他们会付出相应的的代价的。”
无疑这是暖暖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好消息。
她忘记了难受，眼睛含着泪水，一瞬不瞬与季霖漆黑的眼眸对视，压抑着哭腔，一字一句问：“小霖，你说得是真的！”
“是真的！”
季霖并没有哄暖暖。
在他接到程澈电话，暖暖出事时，两人就营救计划商量之后，决定兵分两路。
程澈负责清理障碍，并配合警方合作。
他则是直接来到医院，接暖暖离开。
当然……
他们计划能够如此顺利，也是因为得到了某个意想不到的人，提供的消息。
背后这些复杂的事，季霖并不想让暖暖知道。
“睡一下吧，等到家里，我再喊你。”
暖暖确实累了。
她乖乖听季霖的话，闭上了双眼，意识慢慢陷入黑暗。
仿佛睡了半个世纪之久。
暖暖再次醒来时，是在夏家老宅她和季霖的房间里。
窗外一片大亮。
她瞥了一眼身侧，空空如也，用手去摸了摸被窝，是凉的，看来他不是离开有一会了，就是昨天根本没睡？
不过人还是挺贴心的。
帮她收拾干净，还换上舒适的居家服。
否则暖暖也不会一夜好眠。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
暖暖想到了什么，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季霖打了一通电话。
季霖没接，挂了她的电话。
但很快，暖暖收到他的信息。
【季霖：醒啦，我正在警局做笔录，可能要晚一些才回来。】
【暖暖：好，我在家里等你。】
暖暖信息给季霖后，便打开了通话记录，回拨那通给她打了一百来通未接电话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速接通，朱莉的急促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的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就到临海市，还被人拍到了，在医院门口抱着影帝大腿大怒大闹的相片？”
当相片被人放上网上时，朱莉的手机很快就被娱记们打爆了。
她根本不知道情况。
看了相片之后，还以为暖暖和季霖的感情，出了问题，吓得连手上的玻璃杯子都差点失手打碎了。
最让朱莉崩溃的，是暖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几乎是她的手机快打到爆炸时，马克打来一通电话，说事情都解决了，让她不用担心。
朱莉火急火燎刷微博，看了马克官方回应才知道，相片上抱季霖大腿的人，并不是暖暖，而是一名迷恋他的疯狂私生饭，那人将自己的容貌整成暖暖的样子，妄想以假充真，被季霖一眼识破，并呵斥对方，才会有了相片上的一幕。
消息一出。
全网哗然。
还有这种骚操作。
就连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好不好。
朱莉三观被打破，实在无语得很。
只不过有一事，她十分疑惑？
“我记得你们放工之后，去火锅聚餐了，你又怎么跑到临海市去了？”
暖暖没想过隐瞒朱莉，叹息说：“其实我是被绑架过去的。”
“啊！”
电话那头朱莉发出惊呼，差点将暖暖耳朵震聋了。
她将手机移开耳朵，该按扩音器。
“小姐姐，别激动，我现在不是没事了。”
朱莉根本不听暖暖的话，嘴里自顾自地叨咕了起来。
“好啊可可，这么大的事，居然隐瞒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也别怪可可，她也是不想这件事到处声张。”
“我是外人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省心，到最后还不是要我去帮忙善后。”
朱莉语气一副快要气炸的样子。
暖暖审视适度。
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和朱莉争辩。
几乎是朱莉说什么，暖暖就说“是是是，你说得对”要不然就是“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鉴于她承认错误态度十分良好，朱莉最终唐僧念经了二十分钟，就放过了她。
“你这部戏还没杀青呢。
你是想继续拍？
还是让公司法务部去商讨赔违约金的事？”
暖暖笑说：“当然继续拍下去。”
朱莉佩服道：“才发生这种事，你心也真大！”
“放心吧，事情小霖都处理好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暖暖其实不是心大，是终于解脱了，她不用再为这种事情提心吊胆了。
朱莉也笑了：“这可是好消息。”
暖暖家里的事，她是知道的，季霖能够妥善处理，确实大快人心。
“对了，剧组小霖给我请假几天，我没那么快回去……”
235 那人说谁？
“你这丫头，回来也不说一声，家里什么好吃的都没准备。”
夏母一旁帮暖暖剥茶叶蛋，嘴里碎碎念个不停，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对这份“惊喜”还是很开心的。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别没呆在家一会又走了。”
“妈，我这部戏还没杀青，还得回去呢！”
暖暖察觉，母亲怀了小宝宝后，越来越可爱了。
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凶巴巴。
会时不时放一个眼刀，吓得弱小又无助的她瑟瑟发抖。
或许她偶尔会怀念母女俩，以前的相处模式，但她更喜欢现在这种相处模式。
母女俩就相似闺蜜一样，畅所欲言，但聊最多的还是暖暖的日常生活。
就想现在，夏母冷不丁蹦出一句来：“昨天新闻我看了。”
虽然母亲没点明说，可暖暖偏偏就知道她说的新闻，与朱莉凌晨打来上百来个未接电话的是同一个。
暖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猫淡写：
“没事。
就是有私生粉整成我的样子，想糊弄小霖。
小霖一眼揭穿，说了一些狠话。
那姑娘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还使劲往小霖裤子上擦。
估计小霖这会该有阴影了。”
夏母还未来得及评价这件事，反倒又给暖暖端来一锅馒头的夏老太太，听了，不住摇头道：“现在的生活好了，孩子都被疼坏了，连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都做出来……她的父母如果看到新闻，不得气坏了！”
暖暖很想告诉老太太。
这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行事比孩子还要极端。
但她最终还是拿了一个馒头往嘴里塞，啥评价都不想发表。
在她千盼万盼下，季霖终于赶在晚饭前回来。
暖暖有很多话想问季霖，但她收到季霖暗示的眼神，很好发挥她演员的演技，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来，反而像是往常一样，陪着季霖到厨房，给长辈们做一餐饭。
当然还是季霖掌勺，暖暖当二厨。
两人搭配默契，做的菜都是适合老人家吃得菜肴。
“暖暖、小霖，跟我到书房。”
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的夏老爷子冲暖暖和季霖俩人道。
在夏家老宅，被老爷子叫去书房，一般都是有要紧的大事。
老太太和夏母是知道，老爷子近段时间来都专注创作剧本，想让暖暖和季霖分别担任新电影的男女主角。
“你们去吧，碗筷让阿姨来收拾。”老太太对两人挥手道。
保姆阿姨这时也从厨房走出来，以行动来以示证明，洗碗工作有人承包了。
夏母也催促道：“去吧，别让你们外公等太久，他这人最不喜欢等人了。”
两夫妻相识苦笑，只得乖乖听话，跟了过去。
夏老爷子书房。
暖暖、季霖两夫妻排排坐着。
他们就像是一对小学生一样，要多乖就表现得多乖。
暖暖心里汗颜。
没办法。
老爷子眼神太锐利，就像是一对鹰眼，狠狠盯着他的猎物似的。
最后还是暖暖顶不住压力，主动低头认错。
“外公，我和小霖知道错了。”
老爷子没吭声。
暖暖心领意会，继续承认错误。
“我这也是被迫遭人绑架，当时手机没机会打，所以也没办法通知您老人家。”
“外公暖暖她昨天吃了不少苦，您要骂就骂我吧。”
“外公，您被骂小霖，骂我！”
两夫妻争相背锅，十分有趣。
夏老爷子终于绷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
原本还在维护对方的小夫妻，被老人家给笑懵了。
“外公，您……”暖暖小心翼翼试探问：“您不生气了？”
夏老爷子收起笑容，一脸慈祥道：“傻孩子，外公怎么会生你们的气。我只是生我自己气，外公没能耐，不能保护我的外孙女！”
“外公，您别这么说。”
暖暖眼眶一红，泪水差点就夺出眼眶。
“您别这么说。
您是最好的外公了！
您瞧，我这不是没事么。
多亏了小霖，有他保护我，没事的！”
被点名，季霖也开口道：“外公，事情都摆平了，岳母和暖暖都不会在受到伤害了。”
话题聊到这里，老爷子顺口追问：“小霖，程澈那小子究竟干了什么，你告诉外公。不许有隐瞒，知不知道。”
季霖也没打算隐瞒老爷子，不由得说：“程澈本事确实很大，当初暖暖被绑架，他的手下以暴露身份的代价，拿回了一个记录了对方罪证的U盘。
云城前首富当初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他就是被U盘里的东西推倒的。”
夏老爷子认真听季霖将来龙去脉交代一遍。
在季霖说到，当初暖暖的父亲为了夏宇的电影厂，还绑架暖暖来威胁他的时，老爷子勃然大怒，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暖暖在一旁劝了老爷子几句。
劝他老人家千万别动怒，万一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老爷子对暖暖说了一句“外公”没事，又示意季霖继续说下去。
“程澈这个人很敏锐，和那人交手多次，便将注意放在电影厂上，果然让他查出点东西来。”
“查出了什么？”
这话是暖暖问。
她犹然记得，在木棉镇，那人告诉他买下电影厂是为了完成某人的心愿。
果不其然……
程澈顺着线索追查下去，电影厂的所有权转到一名女人的名下。
“程澈查出来，那名女人是那人的妻子。”
说到这里，季霖可以去观察夏老爷子的表情，发现老爷子没有过激的情绪，才继续道：“对方身份大有来头，是蓝宝石集团掌权人的长女方盈。”
方阳……方盈……
原来方阳导演真是橘子的舅舅。
这女人原来真坑舅了！
不过暖暖一想到那女疯子性格，又觉得她坑舅，在情理之中。
“程澈顺藤摸瓜查到蓝宝石集团去，发现他们这些年的财务状况十分蹊跷。
他将重心放在和蓝宝石合作伙伴上。
发现这些人都以蓝宝石那位掌权人马首是瞻，这些年有不少公司被人做空，也是他们的手笔。”
季霖还说。
暖暖昨天被掳走，两人之中有程澈的人，那人还配合琥珀上演了一出好戏，这才骗过那伙人的耳目。
“那人是谁？”暖暖着急追问季霖：“程总的人手下是谁？”
236 受益匪浅
暖暖语气十分急切。
或许说她心里还抱着那么一丝丝小小的幻想，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她多么希望那人是方宇！
季霖一眼就瞧出暖暖心里的想法，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这是属于商业机密，程澈没告诉我。”
果不其然，暖暖脸上多了一抹失落。
碍于夏老爷子在场，季霖也不好安慰她，便故意用转移话题的方法来转移难的注意力。
“这次警方证据充足，蓝宝石集团恐怕是保不住某些人了。”
夏老爷子叹道：“但蓝宝石这棵大树不倒，他们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所以程总那里也该准备准备……”
夏老爷子故意说让程澈准备，而不是你们准备，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暗示季霖结束这次委托关系之后，就不用再牵涉入其中。
季霖人聪明，一点就通。
倒是暖暖这里，让夏老爷子颇为担心。
“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暖暖你现在参与拍摄，即将杀青的这部都市剧，就是蓝宝石集团投资拍摄的。
老头子我很担心，他们会弄出什么套子，骗你下套。
譬如庆功会上，找事激怒你，让你和投资方发生冲突……”
只要运作得好。
光是暖暖耍大牌、得罪投资方，这两天欲加之罪，便可以毁了她的口碑。就算暖暖今后得到再多的大牌导演青睐，投资方要换人，也只能无奈换下。
老爷子在这个圈子待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以他如今的地位。
很多人都得给他一点面子。
但若是一个大集团，想鱼死网破，他不怕，但他不愿自己的外孙女受到伤害。
“暖暖，你记住了。
庆功会这天，一定让小霖陪着你去，有些事男人从另一种角度去出面。
这个社会不仅同情弱者。
也会支持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
老爷子说破不点破。
但这些就够了。
暖暖受益匪浅。
知道怎么去应付那些人了。
“乖宝贝，去帮外公切盘橙子过来，外公嘴馋了。”
暖暖乖巧照做，心里却忍不住嘟喃起来：什么嘴馋了，分明就是想支开我，好和小霖两个人说话。
她挺好奇老爷子支开她后，想交代季霖什么？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偷听，乖乖下去切橙子。
为了让外公和季霖多说会话，暖暖故意消磨了好一会时间，才慢吞吞地端着一盘她切好的橙子去书房。
这时候。
季霖和老爷子已经将话题转移到电影上头去了。
暖暖将果盘放在小茶几上。
也加参与他们的聊天。
老人家容易犯困，聊不了多久，就打瞌睡了。
暖暖夫妻二人很体贴地结束了这次聊天。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暖暖来的时的交通工具是开车，回去时改为飞机。
回到H市，她第一个联系的就是肖瑶。
这几天群里大家都没说话。
暖暖曾经试图联系过肖瑶，她都没有接电话。
如今她也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倒是没想到，今天电话接通了，不过是柳婷婷接的电话。
“暖暖老师，你回H市了？”
暖暖点头道：“是的，回来了。”
柳婷婷欢呼雀跃：“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可不知道我和肖瑶姐有多担心你。”
“肖瑶她……不生我的气了？”暖暖试探问。
柳婷婷叹息道：“肖瑶姐说她一开始是挺生气的，但后来她又想，为了一个渣男，再和姐妹们闹不愉快，她太亏本了，就不生气了。不过……”
柳婷婷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不过什么？”暖暖问。
柳婷婷道：“她说心情烦闷，想你请她去练歌房。”
去练歌房发泄情绪。
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暖暖笑着说：“我家里就有小型练歌房，到时候咱们聚一块，再点些麻辣烫串串香什么的……
好吃、好喝、好玩。
我保证把肖瑶小姐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什么烦恼都忘了。”
“你说的，我可当真了。”这句话是肖瑶说的。
看来她已经拍完戏了。
“我说得。”暖暖打包票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肖瑶一定也不和她客气。
“瑶瑶，我刚刚听你说台词时，嗓子不太舒服，这是我的润喉茶你喝几口……”
电话里，很突兀地传来某个熟悉的声音。
暖暖打一激灵。
原本靠着座椅上的背脊都坐直了都。
“肖瑶，我好想听到方宇的声音了？！！！”
“没错，是他！”
肖瑶声音无悲无喜，仿佛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宛若陌生符号。
“他回剧组了。”
暖暖这句话与其说是反问句，不如说是惊叹句。
方宇安然无恙回到剧组，那是不是证明，是不是证明他是程澈的人？
暖暖有一个冲动。
她很想让肖瑶唤方宇接电话，她有很多话想问方宇，但最终她还是忍下来了。
如果方宇真的是程澈的。
那么她现在急于证实他的身份，会不会给方宇带来危险？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暖暖笑对肖瑶说：“明天我回到剧组，到时候我们详聊。”
电话一结束。
暖暖习惯性地看向季霖。
季霖刚刚也听到了她的通话，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不管他是不是程澈的人，你还是不能和他走得太近，毕竟他和夏秋秋的关系看着不错。”
只是这一点，季霖就有理由，将方宇列为危险人物。
“我听你的！”
暖暖看得出来，季霖很担心她，又傻傻地被人利用，不由得乖巧点头。
……
暖暖回到家时，百合和琥珀早就等在家门口迎接她们夫妻。
一看到暖暖，两人皆是低下头，自责道：“暖暖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关你们的事，只能说那群人太狡猾了！”
谁又能想到。
和她们一起参加《演员新生代》的方宇，是会那伙人。
明明方宇看上去，人那么优秀，对肖瑶也体贴入微。
最后却是个感情骗子！
或许经过这件事，暖暖在交友时，是增强警惕。
但要她像个被害妄想症一般，见谁都以为，对方害要自己，还真不符合暖暖的性格。
“百合，我饿了，做些好吃的。”
237 故意踩一脚
“好好，我这就去。”
“我帮百合打下手。”
暖暖是看出来了，这积极的两人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哪怕暖暖从未怪过她们。
最后百合给暖暖煮了皮蛋瘦肉粥，琥珀用上次剩下的腊肉给暖暖炒了一盘蒜苗。
味道满分。
爱心满分。
饭后，暖暖指着面前的碗筷说：“我真没怪你俩，所以不用自责。
如果你们心里真过意不去。
就把这些碗筷洗了。
洗干净了，我就原谅你们！”
暖暖实在受不，身边的人不开心，不仅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然后她和季霖就看到。
百合琥珀两个人，发挥她们毕生所学，争抢洗碗所有权。
战况十分激烈。
这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谁也没输。
在季霖的一声吩咐下，各自瓜分一般，跑到厨房去了。
看着她们走去厨房的背影，暖暖竖起大拇指，对季霖佩服道：“还是咱们家影帝厉害，一句话就摆平她们两人。”
季霖很享受暖暖，表情无意间，流露对他的一丝自豪和崇拜。
宽大而干燥的手掌轻柔她的头发，却不一小心，摸出一手油来。
季霖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
他就说嘛，暖暖见她一大早，破天荒戴上帽子，原来是这回事。
心里起了逗弄之心，季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到暖暖耳畔小声说：“季太太，头油擦得有点多，是不是该处理一下！”
噌地暖暖脸颊上，多了两朵红云。
从季霖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像是红彤彤的苹果一般，煞是好看。
他一个忍不住，张口咬了一口暖暖的脸蛋。
暖暖呼痛一声。
青葱嫩指，毫不犹豫伸向季霖的大腿，狠狠地拧了一圈。
疼得季霖龇牙咧嘴，松开了口。
面对暖暖投来幽怨的眼神，季霖很怂地认错：“老婆，我错了。”
暖暖如今怒急攻心，他认错也没有，手下用劲更狠了。
季霖苦笑。
看来他的大腿，今晚得用鸡蛋化瘀青了。
……
第二天暖暖回到剧组。
像没事人一般，和众人打招呼。
今天这场戏是在办公室里拍摄。
暖暖正在负责的案子，被手底下的人，无意将设计曝光。
她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
转过身来，暖暖扮演的宁静还暖心地安慰自己的下属。
只有方宇所扮演的男主张昊察觉到不对劲。
请侦探公司去调查暖暖这位下属的底细，最后还真给他查出了一点东西。
这人是对家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故意曝光宁静的设计，就是想和宁静所在的公司争夺这次的订单。
在张昊的帮助下，宁静收集到下属商业间谍的罪证，报告给上司，公司报了警，事情真相大白。
宁静并以她重新的设计，获得了客户的赞赏，一具拿下这次的单子。
这场戏。
最大的关键，就是女主宁静和男主张昊，因为这件事感情增进，并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暖暖研读这剧本，方宇就坐在她不远处。
因为之前的事。
他们不再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方宇也十分识相。
并没有主动和暖暖套近乎。
这种奇怪的氛围，剧组的工作人员早就看进眼底。
但暖暖并不是他们主要八卦对象。
在这些人看来。
该是肖瑶和方宇吵架了，作为肖瑶的姐妹淘，暖暖和柳婷婷自然站在她这一边。
至于论对错是谁？
这不是明白的么。
方宇每天无事献殷勤。
围着肖瑶团团转，分明就是一副，想祈求女朋友原谅的模样。
暖暖不着痕迹叹一口气。
肖瑶和方宇估计是没戏了。
“暖暖，咱们对一下剧本。”
就在暖暖走神的时候，耳畔边，方宇的声音忽地钻了进来，吓了她花容失色。
或许是之前被掳走，留下了阴影吧。
暖暖这人还算公私分明。
很快就收回表情哦了一声，算作是答应了。
不得不说，方宇心比她大。
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波澜不惊和她对剧本。
甚至还改剧本、改台词。
“暖暖，我觉得这里的桥段应该这么演……”
“暖暖，你看咱们的台词改成这样说怎么样……”
“暖暖，我觉得借位接吻，亲吻额头和暖心拥抱，更加煽情……”
刚开始暖暖心里还有些介怀。
但渐渐地，她也进入到工作状态，倒也没觉得那么尴尬了。
S市某写字楼的顶层。
一男一女相对而站。
男人深情款款看着心爱的女人，语气充满真挚。
“宁静，我喜欢你。
你和我身边的女孩不一样。
我在你身上看到勃勃生机，看到了努力，看到自信。
我告诉我自己，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千万不能错过，所以……宁静，你愿意做的女朋友吗？”
这些话是……
如今正坐在向阳导演身旁，透过监视器看暖暖和方宇拍戏的肖瑶，不着痕迹的抽了一口气，她那美丽的容颜，神情十分复杂。
因为方宇刚刚说的台词，是他向她告白的话。
那天是在火锅店里。
她被方宇的话感动到，就像暖暖此时反应一般，轻轻点头。
然后，方宇在肖瑶复杂的眼神下，上前一步，低下头亲吻暖暖的额头，并温柔地将她圈入怀中。
一模一样。
方宇如今的表演，和那天在火锅店里的表现一模一样。
这段剧本，肖瑶并没有背。
所以她不知道，方宇是故意表演给她看，还是他那天的举动，是学着剧本照做的？
戏拍到一半。
暖暖就感觉到，从监视器方向，投来一股幽怨的目光。
她能感受到，这目光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如今正和她拍戏的方宇。
所以用脚指头想，暖暖也猜到，这目光的主人是肖瑶。
这傻姑娘，似乎还放不下。
作为闺蜜，暖暖很是为肖瑶难过。
当向阳导演喊“过了”时，暖暖再看方宇，就觉得他是只大猪蹄子。
她有些气不过。
佯装脚滑，拿脚下的高跟鞋，重重地踩了方宇一脚。
方宇瞬间呼痛，脸上涨成猪肝色。
暖暖一脸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高跟鞋滑了一下，才踩到你，没事吧？”
实在是她表情，像只弱小又无辜的小白兔，方宇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没关系，我没事。”
238 复合
暖暖看着方宇，一张俊脸疼得都挤在一块了，还非得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心里特别解气。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捉弄。
比起方宇对肖瑶的伤害，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心里想着这些。
带着小愉悦心情的暖暖，迈着轻快地步伐，朝监视器走去。
按照她往常的习惯，拍戏之后，是要回放检查一遍的。
只是当她人接近监视器时，正要和坐在方阳导演身边的肖瑶打招呼，却发现她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双眸眼神复杂，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监视器里的方宇。
唉！
暖暖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了笑容，朝肖瑶搭话。
“怎么，被我的表演给迷住了，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只瞧见肖瑶表情微微一愣，但很快品出暖暖话中意思来的她，反应很快地接下她的话。
“你的表情情绪处理得很到位，很容易把人代入戏中，我正在偷学这个技能呢！”
暖暖哈哈笑了。
若不是碍于场合和周围的人，她真想为肖瑶不俗的反应，和替她商业互吹的彩虹屁点个赞。
“那你加油哈！”
在暖暖和肖瑶相互交谈时，方宇也走了过来。
他默默站在肖瑶身旁，给人一种，两人关系恢复亲密，和好如初的错觉。
暖暖看到肖瑶唇咬得紧紧的，故意不去搭理方宇，这行为看得她都觉得别扭。
“肖瑶，我想去补个妆，你去吗？”
“去。”
毫不犹豫，肖瑶应声道。
女士洗手间。
两人站在镜子前拿出粉底补妆，暖暖透过镜子去看肖瑶，显然她有些心不在焉。
“你和方宇，什么情况现在？”
最终暖暖还是打破砂锅问了出来。
问完，暖暖目光就一直看着肖瑶。
只瞧见肖瑶拿粉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补粉。
暖暖很想猜穿肖瑶。
虽然你表情看上去很淡定，但小姐姐，你的粉擦太厚了，你知不知道。
在暖暖犹豫着，要不要猜穿肖瑶时，就听到她说：“能怎么样，分手状态。”
暖暖叹息：“我看方宇死皮赖脸这股劲，该死想挽回感情。你呢，你怎想？”
“我不知道？”
肖瑶终究是绷不住了，将粉饼收回后，一脸茫然道。
她可以确认，自己是喜欢方宇的。
但方宇做的那些事情，让她怎么张口原谅他？
是，肖瑶是很生气，方宇利用自己来接近暖暖。
但她更生气，方宇的别有用心。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
可怕到她有了阴影。
不能确认两人和好后，对方会不会再故技重施？
肖瑶犹豫了一下，最终她鼓气勇气问出某句话来。
“暖暖，你能不能告诉，那天方宇为什么要绑架你？后来网传那位整成你样子的私生粉，和方宇有什么关系？”
暖暖早就有准备，肖瑶会有此一问。
不由得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一会你们到了我家，我来向大家解释。”
“也好。”
肖瑶点点头，不再言语。
这回没了心事，她倒是发现自己脸上，粉厚得和城墙一样，吓得得很。
肖瑶拿出美妆蛋，沾了些水，开始补救她的妆容。
这一来二去，二十分钟过去。
等两人从女厕走出来，瞧见正等在门口的方宇，吓了一跳。
“你、你是变态吗？”
肖瑶忍不住骂了一句。
方宇任她骂，表情很认真道：“我们聊聊……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听骗子扯谎吗？
我可不想再当傻子被人骗了。”
肖瑶几乎是用吼地吼出这句话来。
方宇没有生气，反而耐心说：“这一次，我不会骗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肖瑶是不想再受方宇蛊惑了。
偏偏方宇这人平日看起来性格挺绅士，但霸道起来，比里的霸道总裁还过之不及。
他根本没有给肖瑶反应的机会，直接将人抗到肩膀上带走了。
暖暖深怕肖瑶出事，还让琥珀跟上去。
因为男主角带着女二跑路了，方阳导演很淡定地和众人解释一番，拍摄计划临时改变后，便让暖暖和其他配角先拍后面的戏。
自从知道一些事。
暖暖对方阳导演还是有戒备心的。
只是对方倒是一心扑在拍摄上，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这反而让暖暖疑心病更重了。
不过因为大家都挺敬业的，拍摄进度倒是很有效率。
等暖暖拍完今天最后一场戏。
已经是日落时分。
她和大家道声辛苦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回到车上。
暖暖做的第一件事，是给肖瑶打电话。
出乎她的意料，肖瑶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暖暖，我脑子很乱。”
“嗯？”
“你的事，方宇都和我说了。
亏我以前还嫉妒过你！
没想到你比我还惨。”
暖暖：……
所以说，她被肖瑶同情了？
“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惨，你不用同情我。”
暖暖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如今不仅有一个好老公疼着，还有老爷子他们都挺宠着她，她比很多人幸福多了。
“暖暖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针对你的。”
见肖瑶一同情泛滥，就没完没了向她道歉，暖暖终于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肖瑶你现在在哪？
要我去接你吗？”
只听见肖瑶抱歉说：“我正和方宇在一块呢。
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我。
我和他之间，有一些事要处理，今天应该去不成你家了。”
暖暖道：“没关系。
当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我家玩。”
暖暖知道肖瑶是想和方宇摊牌，他们两人的事，她一个外人，可不会没有眼力劲去打扰他们。
……
等暖暖再次接到肖瑶的电话时，她和柳婷婷等人，正在家里练歌房唱歌。
暖暖为了不扰其他人兴致，特意走出练歌房，才接通电话。
暖暖：“肖瑶，你们谈妥了？”
肖瑶：“嗯。”
暖暖：“你们……”
肖瑶：“我决定，还是给他一次机会。”
这个结果暖暖并不意外。
她看得出来，方宇和肖瑶还是对对方有感情的。
只不过她很好奇……“方宇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239 气场强大
不是暖暖太八卦了。
想去打听肖瑶和方宇的私事。
她只是想确认，方宇有没有再一次欺骗肖瑶。
电话另一头的肖瑶，似乎也读懂了暖暖的意思，毫无保留地将方宇告诉她的，说给暖暖听。
半晌后，暖暖笑道：“他倒是老实，啥都告诉了你！”
暖暖的话证实方宇没欺骗她，肖瑶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最起码她没做错选择。
“暖暖，方宇之前那样对你，你生他的气么？”肖瑶语气变得忐忑。
暖暖大概听出肖瑶是个什么意思，半严肃半开玩笑问：“怎么，你想替他向我道歉？”
肖瑶啐了她一口：
“他想得美。
要负荆请罪，他自己向你道歉。
我才不帮忙呢！”
暖暖见肖瑶没被爱情冲昏了头，稍微松了一口气：“姑娘我瞧你挺聪明的，没被爱情冲昏了头。”
肖瑶得意笑：“那是，姑娘我没那么蠢。”
暖暖又道：“既然你知晓了所有的事。
那你应该很清楚，很方宇继续交往，会面临很多困难。
即使这样，你也能承受得住么？”
肖瑶说：“我既然做出选择就能承担后果。”
暖暖肯定不会劝肖瑶什么，她只是忍不住提醒：“你和方宇之间，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就是橘子你得注意一点……”
再多的，暖暖就不说了。
放在肖瑶是聪明的女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暖暖多谢了。”肖瑶道谢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绝对不会让方宇成为伏妹魔！”
噗嗤——
暖暖笑喷了。
伏妹魔，逍遥还真敢说。
她猜：“方宇这个时候，应该不在你身旁吧？”
答案很显然易见。
“嗯，他去买冰淇淋了。”肖瑶语气甚是嚣张。
暖暖服了：“那你的当心了，仔细别让方宇听了去，他可是很宠他的妹妹的。”
这会轮到肖瑶不服气了，冷哼道：“再疼妹妹，以后还不是和老婆过生活。”
“不害臊。”暖暖感觉到，肖瑶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之后，暖暖就听到电话另一头，肖瑶发出哦的一声，然后对她说。
“我差点忘了。
暖暖，你应该还不知道，当初收养方宇的人是谁吧？”
暖暖撇撇嘴：“方阳导演！”
这也太明显了吧，这姓都改了。
然而暖暖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她以为方宇被收养了，就会连姓氏也会改了，一般孤儿院的孩子或许是这样的。
但暖暖却不知道……
“方宇是他原本的名字。”肖瑶说：“他的养母并不喜欢他，所以不允许他改名字。”
暖暖半眯着眼睛，脑海里某也答案跃了出来。
“该不会，他是被那人收养的吧？！”
虽然暖暖没说那人是谁，肖瑶还偏偏听出来了。
“没错，他的养父是你父亲。”
“哦！”
暖暖应了一声后，就没声音了。
真是讽刺又可笑。
自己的女儿是单亲家庭，他倒是有爱心，收养别人的孩子。
暖暖说不埋怨是假的。
但下一刻，她又听到肖瑶说：“方宇告诉我，你父亲当初收养他，只是想给女儿找个玩伴，所以方宇和橘子的感情才比较深。”
“呵，还真是父女情深的故事啊！”暖暖讥讽道。
“暖暖，你别难过，
你还有我们。”
肖瑶连忙补了一句。
“是啊，我还有你们！”
再过不久，她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也要出生了，她新添一名亲人。
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又与她何干。
……
时间眨眼流逝。
很快就到暖暖杀青这一天。
方宇饰演的张昊，包下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咖啡厅，向暖暖所饰演的宁静求婚。
这是《都市丽人》拍摄的最后一场戏了。
鲜花、蛋糕、香槟……
向阳导演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只等这最后一场戏一拍摄结束，大家就庆祝。
“暖暖，你今晚小心一些。”
在对戏时，方宇曾和暖暖相拥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暖暖挑眉，心里不仅冷笑：“该来的终于来了。”
果然重头戏果然都是放在最后面的！
“我需要注意谁？”暖暖向方宇打听起情报。
方宇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暖暖问得这样直白。
他道：“你只需要防备一人即可……”
暖暖问：“谁？”
方宇道：“我养母。”
方盈！
暖暖危险地眯起一双眼。
如果让她排名，这世界最讨厌人的前三名，这位肯定占一个名额。
自打暖暖知道这个名字后。
她可去做过功课。
这个女人虽然婚姻栏是已婚状态，但没人知道她丈夫是谁？
网传她有两个女儿。
却也从未露过面。
总之。
哪怕是程澈递上的调查报道，这女人的详细资料也很少，但程澈有客户曾经和方盈打过交道。
这女人不但脾气阴晴不定，还十分难缠。
所以暖暖一会得特别小心才是。
“方宇，能给个建议吗？”暖暖问方宇。
如果方盈真是程澈客户形容的那种人，方宇和她相处时间长，肯定有应对的方法。
暖暖果然没问错人，方宇悄悄告诉她：“安心，只要有方阳导演在，她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暖暖听出了一点猫腻。
“所以，她今天来只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没错。”
“那我知道怎么应对了。”
……
当方阳导演喊一声“过了”！
在场的拍摄人员都自发地鼓起掌来。
大家努力了三个月，终于杀青了。
“暖暖老师，杀青快乐！”
“方老师，杀青快乐。”
有剧组人员抱着两束鲜花，分别送他们两人。
“谢谢大家！”
“多谢了。”
杀青了。
暖暖心情十分喜悦。
但她的笑容不算灿烂。
因为她看到，一名气质优雅，穿衣干练的女人，带着几名助理走进了片场。
由于她的气场实在过于强大，让原本目光聚焦在暖暖和方宇身上的剧组人员，都不自觉扭过半个身，看过去。
这时暖暖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
“这位是谁啊，气场这么强大？”
“御姐，我喜欢的类型。”
“哇，我梦想中的样子！”
百合这时也悄然站在暖暖身侧，提醒她道：“暖暖小心，这人身边的几位助手功夫都不错！”
240 方盈
在百合提醒暖暖这一会，这群人已经走到方阳导演身边，打着招呼。
由于距离隔着远，暖暖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倒是周围人议论纷纷，皆钻入了她的耳朵。
“这御姐什么来头，看着和咱们方导挺有夫妻相的。”
“别乱说话，这是咱们方导的姐姐。”
“纳尼……这御姐看上去也最多三十出头，我们方导都四十来岁了！”
“所以说有钱的女人保养的好。”
“扎心了。”
亦如周围剧组工作人员八卦的一般，方盈本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十来岁。她有着一个女人，被岁月沉淀的韵味、优雅和气质。
暖暖打量着方盈，下意识将她和自家太后作比较。
两人容貌各有千秋。
方盈气场强大，让人会下意识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太后干练，如今因为怀了小宝宝，气质温婉，给人柔和舒服的感觉。
如果说她家太后输在哪里？
或许是输在先机。
唉！
暖暖轻叹一口气，正打算收回视线，忽地——
原本还在和方阳导演，不知在争执什么的女人，朝她看了过来，那眸光锐利得宛若一支放失的箭矢，恨不得一击将她击毙！
暖暖身体不由自主打着冷颤。
她，刚刚，似乎感觉到了警告。
没错！
方盈，在警告她。
什么叫作输人不输阵。
暖暖顶着压力和方盈对视。
最终。
对方对了她露出一记冷笑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方阳导演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暖暖收起战斗状态。
原本挺直的背脊，稍微放轻松了下来。
“暖暖，不错！有气势！”
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方宇，冷不丁地，对暖暖夸赞。
暖暖松了一口气。
扭过头去看方宇，问：“她不是你养母吗？怎么连个眼神都不给你。”
好歹对方刚刚故意给她一记警告。
反倒是方宇，跟个小透明没什么区别。
方宇闻言苦笑：“她并不承认我这个养子。
在她这种高贵的人眼中。
我不过是她女儿的玩伴、佣人。”
听了方宇的解释。
暖暖打心里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
不过这样侧面证实了。
那人心高气傲。
暖暖和方宇聊了几句，便发微信给季霖。
【暖暖：方盈带着几名助理过来片场，人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微信刚发出去，季霖几乎是秒速回暖暖。
【季霖：别怕，我差不多到你们剧组了。】
看到这条信息，暖暖的一颗心，莫名安定下来。
十分钟后。
季霖捧着一大束颜色鲜艳的红玫瑰来到剧组。
不管是他抱在怀里的花束，还是他本人都过于耀眼，以至于他人才出现，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暖暖也不例外。
“小霖！”
暖暖向季霖招手。
季霖冲着妻子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来。
不愧是九千万少女的男神。
这微微一笑，瞬间勾走众人的心。
“季影帝好帅！”
“这就是别人家的老公。”
“好羡慕怎么办！”
“小霖，麻麻爱你……”
剧组秒变追星现场，也就只有季霖有这种能耐。
在众多羡慕的声音中，暖暖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冷哼。
她寻声看过去——是方盈。
暖暖只当她眼红。
脸上露出最甜美的笑容，迎了过去。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季霖将手中的玫瑰花束递给暖暖，道了一句：“季太太，杀青快乐！”
新剧杀青。
除了有庆功宴环节，还有媒体访问环节。
#影帝季霖前来剧组庆祝妻子杀青#
瞬间成为卖点，抢走了#方宇这位男主角和女二肖瑶复合#的焦点。
这是方宇乐得看见的。
毕竟有些事情，犯一次错，就够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受任何威胁。
方宇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方阳导演身旁的养母。
有一名女娱记感慨道：“季影帝真疼老婆，你们夫妻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妻。”
被人夸赞，谁心情不好。
暖暖冲着那名女娱记道了一声谢谢。
这时又有一名娱记问：“影帝、影帝……你能否回应一下，之前网上热传的那几张，疯狂粉丝为爱整容成暖暖的事件吗？”
这名娱记，只想从季霖口中问出爆点新闻。
并未注意到，某处，一道锐利的眼芒，差点将他撕得粉碎。
旧事被人再搬出来，特别是牵扯暖暖的事，季霖眉头下意识皱成‘川’字。
他表情严肃，看着那名娱记道：“这个问题与《都市丽人》这部剧没有半点关联，问别的问题吧。”
那名娱记怎么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厚着脸皮继续追问：“季影帝据我的调查，暖暖当日应该是和方宇、肖瑶等剧组一起拍摄的演员，在某火锅店聚餐。
请问你们最后怎么会出现临海市人民医院？
据拍摄者透露，当时那名疯狂粉丝是被方宇搀扶离开的，请问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暖暖皱眉。
眼前这位娱记问得这样详细，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这些事情。
他们并不想让闹大。
偏偏眼前这名娱记，问完话之后还沾沾自喜，他本身获得这第一手消息。
暖暖特别讨厌看到这种嘴脸。
刚要开口。
有人比她抢先一步：“看你的工牌，你是天天娱乐的娱记……既然你不是有心想采访我们剧组，那么不好意思，请你离开。”
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方阳导演。
方阳导演根本不给这名娱记辩解的机会，使了一个眼色，让人将这位娱记“请”了出去。
有了前车之鉴。
后面娱记采访，倒是变乖了，问了和剧组相关的问题。
譬如——
“新剧如今杀青，请问方阳导演打算什么时候上映？”
“方阳导演，您之后打算拍摄其他戏吗？”
“方阳导演，请您对这次几位演员演技评价。”
剧组开放给媒体采访的采访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之后是剧组庆功宴。
作为投资方蓝宝石代表，方盈被安排在主桌。
她的左手边是方阳导演、方宇、肖瑶、柳婷婷、暖暖、季霖等依次围成一桌。
席间。
全场只和方阳导演交流的方盈，竟破天荒对季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