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变故生
所以,在场的许多双眼睛都在朝着金凝雪可是最终的结果却要让他们失望了。
“我不知道。”金凝雪的声音没有迟疑。
“怎么会不知道!”桑远站起身来,有些探究的盯着金凝雪他金凝雪是这事的始作俑者,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胡掌门杀了那么多人,只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但是金凝雪他却留下来了,这便说明他是十分个弟子的,既然如此,没道理在这件事上瞒着她。
“只有师父一个人知道,我问不出来。”
金凝雪老实答道。
于是众人就默了。
前面的事金凝雪都说得很顺利,包括在秘境中谁杀的人,如何杀的人,都一丝不漏,有问必答,但唯独在这个人身上她却没有回答出来,喂她的丹药不会有问题,这么说来,那必然是胡掌门不愿意告诉她了。
本来问问那个人也只是想让把握多上几分,但是现在恐怕他的重要性要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高,否则胡掌门也不会完全保密。
“罢了罢了,不管那个人是谁,至少金凝雪是在我们手里的。”沐谨过了会说道,“还有没有问题要问金凝雪,她快要醒了。”
开始时金凝雪回答问题十分快速,像是本能的在反应一般,但是越到后来,说话便越慢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清醒。
“你师父为什么会属意你当下代掌门?”伯鸣心思一动,就问了出来。
“因为年轻一代众多弟子中,只有我学会了丹元术。”
丹元术?
众人没有想到金凝雪会给出了这个回答,木萦在听到丹元术的时候就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而其余人也同样是这样。
丹元术,是丹香山只有亲传弟子方可修习的秘术,这种炼丹功法听说十分难以领悟,但是只要一学会,在炼丹上水平也不差的话,只要假以时日,那必定会在炼丹上出人头地。
丹元术刚学会时。对于炼丹的影响非常小。反而还会影响修士专注度,但是只要进入丹元术的中后期,那在炼丹上便会事半功倍。
具体这丹元术是个什么效用。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却明白丹元术是丹香山中十分珍贵的功法,现在听到金凝雪是因这丹元术之故才被胡掌门皆都明白过来。
也许金凝雪的资质不算顶尖。但至少悟性是顶尖的,如此说来。也难怪胡掌门会这么护着她了。
别人听到丹元术后虽然有些反应,但都没有木萦与伯鸣的反应大。他们二人都是炼丹师,对于这种传说中名气甚大的功法都有印象,听闻后便有些感叹。心想着金凝雪虽然为人记仇了些,但是她的炼丹资质果然不错,也难怪她在门派里这么颐气指使了。
这边他们在这感慨。那边又有人问起了金凝雪问题,但是当她问起金凝雪话后。所有人都是一怔,然后面上都出现了古怪的好奇之色来。
“你以前不是有段时间总是去太沐峰,后来就突然间不去了吗?是什么原因?”
青魅的眼睛闪闪亮亮的,正饶有兴趣的凝雪。
木萦闻言眨眨眼睛,先是有些忍俊不禁,后来也起了兴味,把丹元术的事放在一边,也想听听金凝雪要怎么回答。
“你们不觉得问的太多了吗?”
这次金凝雪回答的时间越发久了,说完话,她就抬起头,面色涨红但眼神如冰的盯着青魅br>
呃,人已经清醒了。
青魅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为金凝雪的清醒时机感到遗憾,她其实早就想要问金凝雪这个问题了,只是担心别的问题若是放在后面会造成影响,这才在最后问这个问题,哪里知道时间就是这么巧,刚好到这里时药效散掉。
金凝雪胸口处被一种巨大的愤怒给填满,伯鸣喂她丹药时她已经认出了那丹药是什么,那就自然知道了它的药效。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虽然已经失去了知觉,全被本能反应去回答,但是她想想也知道,恐怕她已经把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都统统说了个干净,因为若自己是他们,那肯定也会这么做。
说出真话固然让人恼怒,可是最让金凝雪气愤的是,他们竟然还要过问自己的私事!
她知道,这些人之所以会借助陆归然的事把自己抓到,那肯定就是对他们的事有所耳闻,但是当亲耳听到青魅问她这个问题,金凝雪只感觉到一种深切的羞辱感,她咬了咬牙,已经把眼前这些人的面貌都给记在了心中。
仙云宗,今天我打不过你们,只得被你们所羞辱,若有一日我金凝雪夺得了机会,必会报今日之分。
金凝雪咬了下舌尖,刺痛感让她因药效刚过而有些不清醒的脑子变的清晰许多,她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但是从外表并无异样。
她这是担心自己若是把恨意表现太明显,会让这些人对自己起了杀心,她很明确的知道,在一月之期之前,这些人还用得自己,那她肯定不会死,在一月之后,她再随机应变,也许还有机会可以平安的逃回宗门。
本来打算探听人家的私密事,结果刚问出来人家就清醒了过来,实在是有些尴尬。木萦有些好笑的摸摸鼻子,却发现其他人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就像是没有被金凝雪发现一般,只有伯鸣跟她一样面色有些不自然。
恩,只有他们两个是老实人,鉴定完毕。
“把金凝雪关于私牢里吧,一月之期未到之前一定要严加多派几个人时刻盯着她,但谁都不许跟她说一句话。”司徒掌门已经问的差不多了,就对着桑远说道。
桑远闻言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亲自带着金凝雪下去了。
仙云宗身为这么大一个宗门,肯定是设置有牢狱这样的地方,特来关押一些犯事的弟子,至于这私牢,那就是来关一些重要人物的,牢狱存在了那么多年,也不知一共关押过多少人。所以这在安全性上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此时又有掌门特意吩咐,那金凝雪又被暂时压制住了灵气,她要想逃。除非有奇迹出现。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既然已经抓到了金凝雪,且她说出来的事实又是全都偏向仙云宗,那几日后的一月之期是稳稳的对他们有利了。但是没过两天,众人就得到了一个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怎么会好好的就昏迷不醒了?”
司徒掌门的脸色相当难声音冷的就如冰一样,目光都让人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冷,那个前来禀告的弟子闻言头又更低了一些。
“弟子也不知,这两天她很规矩。进入私牢后也不叫也不闹,我们几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暗中盯着她,确保她中途没有什么异样。”
“身体一切健康。又没有什么异常举止,怎么会晕倒?”沐谨的面色也很差。有些急切的问着那个禀告的弟子。
“我们清楚的坐着好好的,然后突然间就倒了下来,起初还以为她是在睡觉,但是过了半日却还是如此,我们叫了叫她,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就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连忙来禀报掌门。”
“这丫头该不会是在装吧?”
桑远语气颇为不善的说道。
这才过去了两三天,金凝雪竟然就出事了。被关在私牢里,与世隔绝,只有几位弟子在暗中窥伺她,可以确保她没有机会与别人接触,伯鸣也检查过金凝雪,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损伤,那这事就实在太奇怪了。
“应该不是。”
青魅眯着眼睛道,不仅伯鸣检查过,他们基本也都把金凝雪给检查了一遍,她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好似是真的陷入了昏迷一般,整个人的呼吸与体征和睡着一般无二,仿似是某种龟息之术。
“她该不会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法,运转之后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吧?”桑远沉思着说,“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我们就算抓到她,也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如果丹香山一味胡搅蛮缠,单凭影印石恐怕并不能消除那两大门派的愤怒,我们总不能让一个醒不来的人出去作证!”
这事真的是太憋屈了,本以为他们终于找到了证明他们清白的办法,还打算是在一月之期到时扬眉吐气的,结果这可好,人到了他们手里才两天,可就出事了!
费尽心力,却只得到了一个没有任何用途的人,这事想想就觉得气闷。
“这事或者不是金凝雪的原因。”
楚临开了口,“你们想想,假如你们是金凝雪,为了不想让自己作证,会想出这种办法来躲避吗?”
“一开始时会想到,但深思后便知不行。”青魅当先开口,“昏迷的确可以让她躲过出面作证,但是一想便知这么做相当危险,因为我们若是知道她没有了用处,那恐怕不会留她的命了。”
如果金凝雪真的想要以昏迷来逃离这一劫,那只要一深思便会立即放弃。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把她弄过来,就是因为她是知情人,需要她在天下人面前说出真话,可若是知道她不能作证,不愿作证,想尽办法也不能叫醒她后,那为何还要留着她的命?恐怕会在最后一天到来时她仍是无法清醒,那毫无用处的她就必将被击杀,这样也不会得留下祸根。
金凝雪这个人,他们本来就没有想留着,只是时机未到,现在还是用她的时候,自然不能现在就杀,本来他们是打算在一月之后金凝雪当着众人的面做完证,他们再以金凝雪的罪名将她带回仙云宗,之后便可以收掉她的命了。
可是此时呢,金凝雪真的醒不来,那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再留着她?
“那莫非是胡掌门那边做的手脚?”沐谨陷入了沉思。
从金凝雪被抓以后,他们就一直在关注丹香山的消息,却发现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胡掌门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此举明显有些不合理,难不成,金凝雪如今的状态正是胡掌门搞的鬼?
“恐怕还真有可能。”司徒峥沉着脸点点头。“我若是那胡老头,一定会找人随时盯着金凝雪,随时掌握她的一举一动,就算金凝雪的侍女被我们买通,但是有些隐藏的人又怎么会被我们发现?但是那边却好似真的没有察觉。直到金凝雪到我们手中,他们那边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很有可能证明,胡掌门是留有后手的。”
金凝雪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胡掌门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那他又怎么会只是简单的交待金凝雪几句,让她不要外出?那个侍女或者经过胡掌门的授意,派她盯着金凝雪,可这人手明显不够,难道胡掌门就这么放心?
他既然这么放心,那必然还会有别的安排,这个安排,或许便和金凝雪的昏迷有关。
闻言,众人都默然了,盯着躺在地上一派沉静的金凝雪,说不上是何滋味。
“伯鸣,你再检查一下,到底被胡掌门下了什么手脚,我们能不能将之解除掉,让她醒过来。”司徒掌门过了一会儿就鸣安排道。
伯鸣闻言就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金凝雪处,不过木萦却在此时开口了。
“让我来吧。”
她的声音一出,别人就不自觉的,走了一半的伯鸣也停了下来,回头。
“我是女人,伯鸣师兄查不便,不如找个房间把她抬过去吧。”木萦解释道。
现在这样穿着衣服,不免有些东西会,伯鸣又不好把她给脱光检查,因此这所谓的检查也只是些能地方罢了,但是既然已经遍又没有发现异常,说不定就跟她衣服下的身体有关系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司徒眼中一亮,接着就点点头。
用伯鸣太顺手,他竟然都忘了在座的还有一个人比伯鸣更厉害,有木萦检查,那便有很大的希望去找到金凝雪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495 血灵蛊
得到了同意之后,木萦就把金凝雪给抱到了屋里,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才发现沐谨竟然也跟进来了。[想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师父?”木萦有些诧异的。
“我担心她动手脚。”沐谨眼躺着不动的金凝雪,跟着木萦进来了房间,然后就关闭了房间。
木萦闻言不禁心里一暖,沐谨这是害怕金凝雪是在装昏迷,万一木萦正在检查一时没有防备,那样便会吃了大亏。想得这般缜密细腻,可见沐谨是真的把她这个徒弟给放在了心里。
“师父,真是谢谢你。”
个外表就如同芳华少女似的女子,木萦不禁觉得有些感叹。
起初拜沐谨为师只是因为在当时那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正好需要一个门派来栖身,仙云宗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没有想到,她无意中认的这个师父竟然在她的生命中起了那么重要的作用。
若不是沐谨拿出了莲云令,那木萦也许在丹香山时就无法离开,之后更不可能会有这么久的时间不用过问世事专心炼丹了。
沐谨成了自己师父以来,虽然并没有教自己太多东西,但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若不是沐谨成了自己师父,她又怎么可能会获得《元灵秘录》这部功法?假如得不到它,木萦的修为又怎么会跳的这么快?
自木萦在秘境出事以来,她就成了众矢之的。胡掌门要针对她。别的门派也想杀她为弟子们讨个说法,在这种形势下沐谨一直在护着木萦,从来没有责怪她,反而是在掌门及各殿主面前为她说尽了好话,那时木萦是七品炼丹师的事她还不知道,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要保着木萦。从没有想把她抛弃的意思。
木萦表面上也许不显,可是心里还是很自责的,因为她一个人,导致整个仙云宗都被人戳脊梁骨,她心中自然内疚不已。沐谨早就她的不安,并没有跟她说什么,但是每当她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沐谨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护在她的身前。这份恩情,木萦又怎能不感动?
不知不觉,这份师徒情早已融入了木萦的心底,而沐谨,也早已成了木莎以外木萦最亲近的亲人了。
“你是我徒弟。”沐谨不知木萦在这短短一瞬间便已经想了那么多,还以为她只是感谢自己随她进房罢了。于是就颇不在意的应了一句。接着就走到了金凝雪的面前,开始脱起她的衣服了,木萦见状深深一眼,也未多言,只是随着走了过去。
很快,金凝雪就被脱的一丝不挂了。
不得不说,金凝雪虽然长相不是绝美,但身材却十分不错,很是玲珑有致,不过不管是木萦还是沐谨。都对她的身材没有一点兴趣,而是在她身上找起异状来。
“咦,这是……”
金凝雪的肤色很白,所以皮肤上有什么异常,很快便能被,木萦只是眼神在金凝雪身上扫了一圈,便发现有个地方不太对劲。( 小说)
木萦的反应很快就被沐谨发现,她当即朝着木萦方当即眼神就是一亮。
那里是在金凝雪的锁骨处,有一个很小的小红点,乍一还以为是颗红色的痣,但是当凝神一发现那个红点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凹陷处,就好像那里有一个非常细小的洞一般。
沐谨虽然发现了不同,可是却没有这个东西是什么,于是就木萦,发现木萦正凝着眉头盯着那里,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轻松。
“小萦,怎么了?这个是什么东西?”她轻声问reads;。
“这是血灵蛊。”木萦很快给出了答案,但是表情仍是凝重,“真没有想到,胡掌门竟然会给金凝雪下这血灵蛊……”
沐谨闻言就变了色,“血灵蛊?就是一蛊双生的那个?”
“嗯,没错。”木萦点点头,不由叹息一声,“我们出去吧。”
沐谨从听到木萦说血灵蛊时就再也没有轻松之色,闻言只是默默点头,跟木萦一起给金凝雪穿上衣服后就走出了屋子,走进殿里时发现其他人正在翘首以盼的个方向,当们出来后伯鸣便露出了喜色,可是其他人的脸色却有些沉重。
原因无它,实在是木萦跟沐谨的表情称不上好到她们这样的反应,他们心中都有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知恐怕事情要不顺利了。
“木萦,可金凝雪是怎么回事了?”司徒掌门先是沐谨,发现沐谨根本就没有朝他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便出声问起了木萦。
木萦跟沐谨坐下,木萦还未说,沐谨就回答道:“小萦说,那是血灵蛊。”
“你说什么??”反应最快的就是伯鸣,他当即就直接站起身, 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那是血灵蛊?金凝雪,中了血灵蛊??”
木萦感受到伯鸣焦急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是。”
这话一说,伯鸣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沉默不语。
“什么血灵蛊?”桑远和青魅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听到这个名字好似是觉得似曾听闻过,但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鸣的反应后就对这个血灵蛊更好奇了,不知为何木萦他们在知道这个东西后都是这般的反应。
楚临眸子微微一动,紧接着便浮现出惊色,他下意识的就萦,发现木萦正一脸沉寂的坐在那里,全身都被一种幽冷的气息给包围住了,楚临眉毛不由得蹙了起来,接着就轻不可闻的发出一声隐隐的叹息。
“竟然是血灵蛊。难怪。难怪啊……”大长老直到此时方才长叹出声,接着就摇摇头,“若真的是血灵蛊,那金凝雪便没有用了reads;。”
二长老三长老也紧接着点头,然后就接连萦,有些沉重的摇摇头。
他们这样的反应把桑远和青魅弄的越发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你们倒是说说这血灵蛊是什么东西,为何说金凝雪中了这蛊就没有用了?”
好不容易掳来的人,现在可好,连用都没用上,就已经没用了?
“血灵蛊是一种灵虫,生而一对,因为色泽血红且进入修士身体后喜隐于血液之中,于是有此得名。”木萦慢慢开口了,对桑远及青魅解释:“当灵虫有一只进入修士的身体后。当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会在修士的身体中沉睡,但是当另一只灵虫有反应时,它便也会跟着有反应。”
“血灵蛊是由修士培养的,虫子分雌虫与雄虫,雌虫专为放入修士体内所用。而雄虫则起着指挥的作用。修士通过控制雄虫,便可以让修士体内的雌虫跟着做出同样的反应。”
“雌虫若是安静潜伏在修士的体内,那修士便没有一点感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当雌虫跟着雄虫有反应时,那雌虫的寄主便也会随之出现反应。”
木萦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魅,“现在,金凝雪就是跟着雌虫。雌虫跟着雄虫,雄虫跟着蛊虫的主人起了连环的反应。”
“你是说金凝雪的体内有个雌虫,而那个雄虫是在胡老头那里?”青魅瞪着眼睛问道,是受到了惊吓。
木萦于是就点点头。
“天哪,这不就是说,不管金凝雪人在哪里,都会受她师父的控制吗?那她师父能不能在远处取她的性命?”桑远惊喊出声,颇有些不敢相信此时听到的话。
若真的如此,那血灵蛊岂不是也太逆天了?只要被下了这个蛊,那不就是完全任人宰割?不管血灵蛊的主人在哪里,都可以远程控制一个人,想让她生也死,想让她死也可以!
“是,血灵蛊天生便是一对,两只虫子心有灵犀,不管离开多远,都是可以互相影响的。”木萦说道,“只要有一只虫子死,那另外一只便也会马上死去,只要胡掌门手里拿有雄虫,那金凝雪的一举一动便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到这里,木萦脸上就浮现出了冷笑。
她之前还在想,胡掌门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他的徒弟倒还真是全心爱护,对她一直委以重任,当作下一代的丹香山掌门候选人她甚至还在想,金凝雪虽然身世不太好,可至少遇到了这么一个关心照顾她的师父,这也真算是有福气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血灵蛊这一出。
只是不知道金凝雪是何时被下的这个蛊,这是早有所谋的事,还是说近期为了防止她逃跑这才刻意用的手段,但是不管怎样,这个举动未免也太过让人寒心了。
在自己的亲传弟子身体中下蛊,以此来控制她?这哪里是什么关心和照顾,是想对徒弟不轨才是真吧!
那胡掌门果然不是东西,木萦竟然曾经觉得他有良心,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血灵蛊不能去掉吗?”青魅很快就回了神,开始提问题,“既然是在金凝雪的身体里有个虫子,那就想办法把它逼出来不就是了?它一死,那金凝雪不就没事了?”
金凝雪的死活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这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那得在他们用过她之后。
胡掌门是不要想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也不明,所以金凝雪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她若是再出事,那他们还要怎么在七日之后的一月之期上给那些人证据?
现在很明显,胡掌门给金凝雪下了血灵蛊,并通过那个雄虫控制了金凝雪体内的雌虫,于是她便也跟着陷入了昏迷之中,假如就任她这么昏迷过去,那他们这步棋岂不是完全不能走了?
所以,想要为木萦脱罪,给仙云宗正名,那就必须把金凝雪给治好才行。
“不行的。”
木萦苦涩的摇摇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淡,“这种血灵蛊不是不能去除,但是想要去掉,必须要依靠雄虫方可。”
假如真有解决的办法,就算稍难一点,木萦也不至于这么沮丧,可现在情形却十分糟糕,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reads;。
“雄虫,怎么说?”
沐谨也不禁有些好奇了。
这不是说他们太孤陋寡闻,而是这血灵蛊实在是太少见了,平常人连听都没有听过,所以他们要么一知半解,要么只听过其名,却不懂其用,更不要提如何解这个蛊了。
“想要让金凝雪好,那它体内的雌虫就得跑出来,可是它是受雄虫控制,又怎么可能会自主的离开宿主的身体?所以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雄虫来到它的宿主身边,呼唤它出来。”
说到这里,木萦的脸上就不由得有了苦涩之意。而一直在认真听她说的桑远和青魅听到此处,也不由得傻眼了。
那雄虫现在还在胡掌门手里,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把她体内的雌虫给呼唤走?
“照这么说,是没有办法了吗?”
沐谨十分担忧,如果不能把金凝雪的蛊给去掉,那他们安排的这一切岂不是都没有了意义?
“那胡老头还真是狠。”
桑远突然开口,声音里的愤怒把众人给吓了一跳,“他这么做,不是把金凝雪都给舍弃了吗!”
他现在肯定知道金凝雪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不然也不会控制她晕迷了,但是这样一来,金凝雪就等于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大怒的仙云宗众人难道还会把晕迷的金凝雪送到丹香山不成?
得之无用,又不可能把人送回去,那么最有可能性的,便是把金凝雪这个祸端给杀掉,斩草除根,也省得日后再给他们仙云宗带来麻烦。
所以,金凝雪等于已经是胡掌门的弃子了,他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得逞,竟然不惜因此舍弃自己最宠爱的小徒弟,由此可见胡掌门有多么心狠手辣了。
他这一手倒是狠,不仅抛弃了金凝雪,还把仙云宗的人逼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他们陷入无比的被动之中。(未 完待续 ~^~)
496 把我交出去吧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沐谨不由得看向司徒掌门,眼神中有些希翼的光芒。
胡掌门既然早就有了这样的安排,那他必然是不可能在一月之期以前让金凝雪恢复正常了,也就是说,金凝雪这条线已经断了。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不仅他们不知道,就连金凝雪也不知道,既然这样,那想找出他的身份便难上加难,如今时日不多,他们想要查出那人的身份并找到人,谈何容易。
若是如此,那几日后别的门派攻过来,他们要怎么办?
“木萦,我们是不会交的。”司徒峥有些安抚的看了沐谨一眼,少见的有些沉静,“他们既然这般小瞧我们,那我们也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仙云宗的手段了。”
先不提木萦千年那难得一见的绝佳炼丹资质,便是他把木萦交出来,想来那胡掌门也不会简单的善罢甘休了。
布这么大一个局,若收网的只有木萦一个,那他们岂不是得活活气死?
“我们当时若是把金凝雪承认的场景给记到印息石上,拿出去能否当作证据?”伯鸣突然问道。
“自然不行。”楚临回答,“只看印息石,他们完全可以说金凝雪是受了我们的逼迫才不得不做假证,这么一来,那所谓的证据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他们当时才会没有一人去做这件事,做了也是白做,有何用处?
“拿不出证据,我们又不交人。那他们必会含怒出手。”沐谨皱着眉头,陷入了忧虑。
现在的情况真是够糟糕,不仅门派要出事,且这出事的根源还是在自己的亲传徒弟身上,让她舍弃木萦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若因此对她的宗门造成太严重的影响,她也觉得于心不忍。
“现在便做好准备吧。”司徒掌门说着。就看向楚临。“前些日子安排你的事,可都做了?”
“是。”楚临点头,“已经向所有本门外出的弟子下过通知。让他们在这几日内尽快赶回门派。”
“嗯。”司徒掌门沉吟一声,“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届时我们先拿出诚意。给他们些赔偿,看看飘渺阁与万剑门是何态度吧。”
若是那两个门派犹豫了。那丹香山就肯定就不敢出手。
“这么些天,怕是他早就把那两派给搞定了。”
青魅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同时也给他们众人泼了盆冷水,“胡老头若没有万全的把握。会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还有,他可是把他的亲传徒弟给丢弃了的,若是没有取得他预想的结果。那他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这么说,但这总归是分希望。”司徒说道。“万剑门不是一直想要咱们门派珍藏的那个《剑心绝谱》吗,那就把那个东西拿出来。至于飘渺阁……便给出她们名额,让她们得以进入秘炼塔吧。”
司徒掌门这话一说完,除了木萦以外所有人都当即变了神色,沐谨更是惊喊出声,“什么?这怎么行!”
《剑心绝谱》?秘炼塔?
木萦一头雾水,来门派一些日子的她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两样东西,也不知道这两种东西究竟是有多么厉害,竟然会让这些元婴前辈和长老们这么吃惊。
剑心绝谱也就罢了,听起来像是一本剑法,但那秘炼塔是个什么东西?司徒掌门说给飘渺阁的人名额让她们进去,那地方莫非有什么宝贝?
木萦不由露出疑惑之色,但是看他们间的气氛很紧张,犹豫一下终于没有问出声来。
“司徒,这么做的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那可都是我们的绝学啊!”大长老不由变色道。
“代价?”司徒掌门一挑眉,却是十分冷静的反驳,“跟我们整个仙云宗的根基相比,区区绝学又有什么要紧?”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剑心绝谱》是我们仙云宗剑谱里的最高功法,此等功法便是在万剑门也是能排到前三的,正是因为如此,还有一些想习剑道的天资卓绝之人拜于我仙云宗,若是连它都给了万剑门,那我们就永远失去习剑的好苗子了啊!”大长老露出些急色,“还有秘炼塔,只有年纪在一百以内,且修为在金丹期的修士才能进入其中,如果对飘渺阁也开放了,那让我们仙云宗的弟子怎么想,让外界的人又怎么看?”
“老大,你冷静冷静。”
司徒掌门尚未答话,二长老就开口劝解了,“宝贝固然重要,可是如果不能让他们两派退去,我们想要度过这次难关恐怕是难了,到得那时,整个仙云宗都要蒙受巨大无比的损失。”他说到这里就看到大长老想要说什么,也不给他机会,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事情还未成定局,但是不可否认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假如真到了这一步呢?”
楚临闻言就凝重道:“但是这其中仍有问题。”
楚临的话虽然少,可是别人对他的话却很在意,所以听言就看向他,想要听听他的意思。“如果万剑门和飘渺阁觉得,他们假如攻陷了我们仙云宗,这些宝贝岂不是想拿多少拿多少,那要如何?那时,这功法和绝学恐怕也没有那么吸引他们了。”
“想拿多少拿多少?”
青魅听到这里就不由得冷笑起来,“他们若是傻到相信丹香山,那才真是没救了。”
“没错。”
桑远也点头,“丹香山外援无数,万剑门和飘渺阁就算是帮助了丹香山,那在事成之后也不见得会落到太多的好处,反而会背上不少骂名。”
就算仙云宗大受打击,那他们也并不能得到多少实际的好处,反而会是便宜了丹香山。可假如仙云宗真的被攻陷了。那丹香山绝对会收得大部分的宝物。只是因为一个弟子杀了人,就导致第一门派从此覆灭,这会让天下人怎么想?
仙云宗这个第一门派的名头早已经深入人心,就算木萦的事被人拾以话柄,但也没有影响到动摇仙云宗根基的地步,到时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丹香山的狼子野心在作祟罢了。丹香山若是因此事跃为第一门派,那万剑门和飘渺阁又能得到什么?天下人不敢说第一门派丹香山。只会议论他们这两个捅刀的大派。
“各位。”
木萦听到这里就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得站起身来发出了声音。
正在讨论的众人便自然而然的看向她,对她此举不解其意,沐谨更是问道:“小萦。你有什么提议吗?”
木萦咬咬唇,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这件事她是从头到尾参与的,正是因为看到了,才会更加意识到这次的祸事究竟有多大。大到就连他们也不一定能在保住自己的同时让仙云宗完好无损,甚至司徒掌门还打算拿出两个颇为让人心动的巨利来收买万剑门及飘渺阁。由此可见就连他也对那天的局势毫无信心的。
仙云宗就算再强,又如何能抵挡三个大派还有那些看不透底细的后援呢?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自己,是她没用,没能把金凝雪当场杀死。让她得以逃跑后才惹出了这么多的祸端。金凝雪知道好运鸟与天香涎的存在,所以就以此来污蔑她,她有好运鸟的事被众人亲眼所见。在别人眼里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如果金凝雪是好好的,那这事就能解决。可是胡掌门技高一筹,现在金凝雪就跟个活死人一样,还如何给自己作证?
之前木萦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们护着她,那是因为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一步,她当时也认为可以寻得金凝雪为自己洗脱罪名,可是现在明知一切都不可能,那她又如何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门派因为她而蒙受损失?
“你们把我交出去吧。”木萦目光宁静,看不出一点波澜,她先是看看沐谨,接着就又把视线转向司徒掌门,“把我交出去,不要连累门派,不要祸及众弟子。
“小萦,你胡说什么!”
在听到木萦说第一句话时,沐谨就已经愣在了原地,此时反应过来后顿时就是大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木萦,语气中有些气愤与责备,“你是我们仙云宗的人,是我的弟子,我们怎么能把你交出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师父。”
木萦定定的看着沐谨,眸中有些情绪在翻涌,“为了我,这个牺牲实在太大了,木萦如何能看到仙云宗为我付出这么多?正是因为我是仙云宗的弟子,才更应该为门派着想,不应该因一已之私而害得门派一蹶不振。”
早在发现金凝雪中的是血灵蛊后,木萦就已经起了这个心思。
既中血灵蛊,那金凝雪就注定醒不过来了。雄虫在胡掌门那里,总不能跑到他跟前把雄虫要来为金凝雪医治吧?所以看到那是血灵蛊的一瞬间,木萦就知道自己这一劫是逃不掉了。
师父和司徒掌门他们愿意保着自己,这已经很让木萦震惊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一直在暗中感激,誓要在此事后感谢他们为自己做的一切,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坎,终究是过不了。
木萦自认不是一个愿意牺牲的人,她也怕死,也想要继续活下去。在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之前况且惜命,更何况现在?
自己爷爷与奶奶的仇还等着她去报,姑祖母杳无音信,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不想死。
但是要拿整个仙云宗的兴衰去换她自己一个人的命,这种事木萦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来的。
木萦这话一说完,在场人的表情各异。
司徒掌门略有些诧异;楚临看她的眼神有些深意;沐谨又受伤又怜惜;桑远与青魅对视一眼,似是完全没有想到,接着便赞赏的看了看她;伯鸣皱起眉有些不赞同;大长老此时默不作声;二长老与三长老则是有些意动。
“我们刚才只是讨论一番,并不代表这一切就是最后的结果。”司徒掌门终于开口了,“你不要想太多,给自己压力。”
不得不说,假如木萦不是沐谨的弟子,不是七品的制药炼丹师,那司徒掌门也许还真的会把木萦给交出去,但是既然已经答应过了不交,且又看到木萦此时的表现,司徒掌门不由得对木萦有了更多的好感,觉得也难怪沐谨这般护着她,她的确是个重情义的姑娘,也不枉他这般费尽了心思想要保下她。
木萦眼尖的发现,在司徒掌门说完之后,二长老和三长老不由得皱起了眉,似乎是对司徒掌门的话不敢苟同。
而事实也是这样,二长老和三长老在此时已经有些迟疑了。
木萦是个七品炼丹师,这样的身份若是在平时,那就是给她个长老的身份都不为过,他们整个门派都要供着她一辈子,可是此时不同以往,仙云宗若是执意保下她,那就是与三大派作对,这事弄不好就会影响到仙云宗的数万年基业,他们实在不敢去赌,也不想去冒那个风险。
一个七品炼丹师固然好,但也要看仙云宗有没有这个福气去消受了。
木萦只看他们的表情就能想到他们的心理,对此并没有什么怨气,反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身为仙云宗长老,做事不能只凭自己的喜好,当然是要为整个门派来考虑的,否则若是在他们的管理下仙云宗出了大事,那就是他们这些长老的失职,他们在位这么久都没有出过乱子,不能让英名毁在木萦的身上。
“虽然不是最后的结果,可谁又知道结果会不会比这更糟糕?”木萦看着司徒掌门反问道。
“小萦,你别说了。”
沐谨不知何时走到了木萦的身边,“我会看着你,不让你犯傻的去冒险。我沐谨假如真让自己的弟子落到丹香山的手里,那还有何脸面当这一殿之主!”
沐谨给人的感觉偶尔妖娆、偶尔温婉、偶尔还会有些端庄典雅,但是此时的她却展露出木萦从未见过的一面,凌厉而又有震慑力,就像一个女王一般傲视天下。
木萦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些说不出话了。(未完待续)
497 厄运鸟?
“师父……”
木萦忍不住开口,却马上被沐谨给打断了。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你还是我徒弟一日,那我就必定会护你一日。”
沐谨眼神坚定的看着木萦,其中的坚决一目了然,让木萦不禁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咳,我说……”
看到沐谨这般护着木萦的态度,二长老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口想要制止。
“沐谨说的没错。”
二长老正准备说话的一瞬间,司徒掌门却是忽的笑出声来,他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话让二长老快要说出来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处,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得默默的闭上了。
二长老心里正觉得不满,就看到司徒掌门似是不经意间朝他这里看了一眼,他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可是眼中却明明白白的带有警告之意,他的这个眼神让二长老心一颤,接着就不由得低下头。
木萦看向司徒掌门,对他的这个态度感到有些吃惊。
此时再护着自己,明显就是有些不太理智了,沐谨这么坚持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师父,这么说还过的去,但是司徒掌门为何要这么说?他身为仙云宗的掌门,不是更应该为门派考虑,从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吗?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木萦不明白他为何也要保全自己,难不成只是因为自己七品炼丹师的身份?
“交出去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司徒峥把目光从二长老处转到木萦这里,对她解释道:“现在很明显,胡掌门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对我们仙云宗发起刁难,还想要趁机与其他两派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你的事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没有你,他必然还会找到别的借口。他费了这么大心力布的局,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我们终止它的。”
“掌门说的对,我们这时把你交出去,别人会以为我们怕了丹香山。那岂不是会笑死我们?”
青魅此时也开口,“你现在不要把事往自己身上揽,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一致对外,想办法多做些准备。你不是擅长炼丹吗,那就多炼些疗伤止血的丹药,万一真的打起来,也好给弟子们治治伤。”
“对对。”桑远连连点头,“他们丹香山弟子大多会炼丹。在这点上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最好再多弄点毒粉什么来,假如真打起来就洒出去,毒死他们!”
青魅听到桑远的话后不由得抽抽嘴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我们弟子也会一起被毒死。”
“那就全都提前服下解药好了,虽然用掉的量多了些,但还是很好用的。”桑远毫不在意的回答。
“他们说的有理。”司徒闻言就点点头,对着木萦交待,“我们门派里的那些灵草你随意取用,这些天就多炼些丹药出来。说不定到时就可以救些人的性命。”
丹药这种东西炼了总是能用的上的,就算几日后没有打起来、没用上,以后也总会有机会使用,现在炼好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木萦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这时她明显的听到旁边沐谨发出一声放松后的悠长呼吸声。
这次谈话结束后,木萦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到了丹房里,开始了疯狂的炼丹,她这次炼的不仅有丹药,还有许多的毒粉。这些毒粉可都非同一般,不仅见效快,而且还不是世面上那些寻常的货色,她用的毒。都是从极北冰原处迦音那里得来的,普通的解毒丹根本无法解去其毒性,就算是胡掌门中了这种毒,也得花费些时间来研究研究,所以这应该也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木萦何尝不知,司徒掌门他们让自己炼丹。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事情做,让自己静心,也让她这几天不要太过焦虑,而且有了事干,她心里的内疚感也会少一些。但是尽管如此,木萦还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心力与时间,除了灵气用尽外需要打坐回复灵气,其余的时间都是在不停的炼丹炼药,没有一时的停歇,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会。
七天时间一过,木萦的眼前已经摆了几十瓶丹药与数百瓶的毒粉,而木萦因为太过劳累,就连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木萦又看了一眼地下的一堆瓶子,把他们全都给收了起来,而这时,一直老实站在墙边的好运鸟朝着木萦走了过来。
“真的会打起来吗?”
斑点的眼神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担忧来,它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万剑门和飘渺阁也就罢了,但是丹香山却是它待过的地方,安映筠、风幽幽和那几个师兄它都是很熟的,那些人也逗它玩过,还把炼丹用的药渣什么的都给它当零食吃,虽然那时它还是灵心兽的身体,现在换成了好运鸟的,但它还是那个斑点,一想到要跟那些人为敌,斑点就觉得有些纠结和难过。
木萦又何尝不难过?池宇对她帮助良多,可以说是对她是有恩的,现在她要和丹香山的人敌对,木萦自己心中也着实不是滋味。
但这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只怪胡掌门野心太大,不满足当前的局势,这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想将之打破,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够挽回的,别说她了,就算池宇也同样是如此,虽然无奈,但是也只能承受。
木萦把斑点抱在怀里,摸摸它的鸟脑袋,突然间眸光一亮,盯着斑点问道:“你不是叫好运鸟吗?那你能不能影响一下明天的局势,让情况朝对我们有利的那一面倾斜?就好比……让胡掌门突然间重病身亡,或者是他们门派的弟子和长老都对攻向仙云宗不满,所以不愿意与我们为敌?”
木萦这边想的正高兴,那边斑点就扭过了头,不去看木萦。
“怎么了?”
木萦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问了起来。她想感受斑点此时的想法,可是斑点却隐瞒了起来,她并不能得知它的意思,所以也只能不解其意的询问。
“那个……”
扭捏了半天,斑点才微微抬起小脑袋看了一眼木萦,接着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连忙把头给低了下去。
木萦见状只感觉心里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她紧紧盯住斑点,声音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你根本不是丹祥金凤鸟,是我们想错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木萦就觉得一阵失落感朝自己袭来,让她的心瞬间跌落到地下,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
肯定是这个原因,否则为何斑点早就已经成年了,却一点也没给自己带来好运。反倒是厄运连连?难道斑点这个身体并不是好运鸟,而是什么别的相似的品种,比如说……厄运鸟?
此时的木萦一门心思以为它绝对不是好运鸟,也不去想到底有没有厄运鸟这个品种了。
她却没有看到闻言便一脑门黑线的斑点。
“我的确是好运鸟。”木萦的心思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斑点能感受到她的想法,当下就无语的开口了,声音颇显委屈与无力。
主人是不是嫌弃它了?因为它不是好运鸟?
想到这里,斑点就觉得有些伤心,跑到墙角面壁思过了,而此时已经缓过神的木萦终于是反应过来斑点的话。待看向它时才发现自己的小灵宠有些不开心了。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只是一想到你有可能是厄运鸟,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灰暗了。木萦心中暗道。
“好运鸟的确是可以带来好运,时间也的确实是在成年期,但是这却是需要过程的。”
斑点没有和木萦置气,只是难过了一会就转过身对木萦解释起来,“刚成年时,我的好运并不能体现出来,你感觉不到我能给你带来好运,但是这种运气是随着时间而越发增强的。我的年龄越大、修为越强,这种增加运气的程度也会随着增强。”
木萦听到了完整了解释,当下就有种茅塞顿开之感,一直都有些困惑、只是无闲暇细想的她终于是明白了一切。不过随之她就问道:“那这个时间是要多久?”
现在距离斑点成年也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几个月对于修士来说已经是相当短暂了,更何况是对一个寿命极长的妖兽?难怪斑点的好运气从来没有展露出来,原来不是它品种被认错了,而是时机未到啊!
可是这个时间究竟是需要多久?如果短些也就罢了,可假如是需要几十上百年甚至更长。那……
想到这个可能性,木萦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
斑点眨眨眼睛,乖乖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气运是一点点加强的,不可能会一下子变好,至于这个时间究竟需要多久……我不知道,但是不可能太长。”
说着,斑点就连忙转过身,把尾巴朝向木萦,似是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木萦有些无言的抚抚额,最终只是叹口气,似是松了一口气的道:“还好还好,只要你不是厄运鸟,我就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这个时间,那便听天由命吧。”
斑点虽然不是好运鸟本体的灵魂,但是它在夺舍重生的时候是把好运鸟的神魂给吞下去了,所以它也对好运鸟本身的事知之甚清,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它是与好运鸟合二为一、不分你我了。
连它都不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木萦也是同样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木萦此时已经把好运鸟能给人带来好运这句话扔到了一边,决定以后不再指望了,若有一天它真的来了,那就当做是惊喜吧。
明日便是一月之期,届时,三大宗门全会驾临仙云宗,除了他们外,恐怕还有些不安好心之人也会来。木萦的丹药已经炼了不少了,她找到秦风秦总管,让他把这些东西全部交于沐谨,而她自己则是继续炼起了丹药。
除了解毒丹和毒粉外,木萦炼制的丹药全都是治伤用的,这些丹药最低品阶的都是四品丹,最高的已经到了六品。至于四品以下的丹药,门派里的量应该已经够用,所以木萦这次准备的重点就是高品阶丹药。
多炼一颗治伤丹,也许就会救下一个人的性命,所以木萦对待此事相当认真,一点也没有偷懒。
而秦风把那一储物袋的丹药交给沐谨后,沐谨很快就明白了木萦的意思,她没有多加查看就拿着储物袋到了司徒掌门殿中。
“这是你徒弟七日间炼的丹药?”
司徒掌门本是随意的一看,可这一眼就让他惊掉了下巴,他瞪着眼看着这一堆瓶子,觉得眼有些晕。
这么多的丹药,竟然只是木萦几日时间里炼的??
司徒掌门让木萦炼丹,只是给她寻个事做罢了,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炼出多少丹药,就算炼出,真打起来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所以司徒峥在看的时候是十分漫不经心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木萦效率这般高竟然炼了这么多的丹药!
不过把丹药全都看了一遍后,司徒就皱起道:“这不是她这几天炼的,恐怕她是把她所有的存货都拿出来了。”
打开一看,司徒掌门就看到这里面都是些高阶丹药,最低最低的也是三品,只是数量不太多,除此外四品与五品丹药最多,就连六品丹也有少量。
不算那些毒粉和解药,单单这些治伤的丹,竟然就有几百瓶之多,这么多丹药若说是她几天之中炼出的,那司徒掌门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木萦平日里应该炼了不少丹,她怕是把她手中有的所有治伤止血的丹药全都给贡献出来了!
看着这一地的丹药,司徒掌门不由得看了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的沐谨,叹息一声,说道:“她是个好孩子,你眼光不错。”
这些丹药若是拿出去卖,不知道会卖出多少巨额的价钱,可是木萦却一点迟疑都没有,不仅没有敷衍,反而还把自己手中存放的丹药也都全交了上来,可见她已然是尽心尽力了。(未完待续。) 498 猜猜谁来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沐谨说着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会还对方十分,反之也是一样。”
“这样倒也不错。”司徒掌门不由得笑了,“明辨是非,不一味心慈手软,这样方是处世之道。”
木萦在给他们讲秘境发生的事时就说了,因为金凝雪主动寻事,所以木萦并没有容忍她,而是当机立断的给予反击,那两个死去的弟子就是她的手笔,这事他们在听到的时候不仅没有觉得她心狠手辣,反而认为此举才是最为恰当的。
“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沐谨先是有些得意,为自己有这样的徒弟而感到自豪,不过接着就露出犹豫之色来,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你是想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保全她?”
司徒掌门看着沐谨踌躇的样子,视线移到她如湖水般潋滟的眸子上,这仿似穿透了时光的一眼,让司徒掌门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沐谨先是有些诧异为何司徒能猜她的心思猜的这么准,但是现在她的思绪全都在木萦的身上,对于这个问题只是在脑中略一停留就放到了一边,“我担心胡掌门会用出什么卑鄙手段,担心其他三派欺人太甚,也担忧小萦到时候一时意气用事就站出来去承担一切。”
“我之前说的话并非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司徒掌门突然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不管丹香山究竟是什么心态,我们都得迎难而上了,仙云宗不能失了骨气。”
“可是以一派之力对抗那么多人……”
沐谨凝眉,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如果只是丹香山一派来犯,那凭借仙云宗的雄厚根基,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现在的形势有些严峻,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三大门派还有无数的世家势力,她就算以仙云宗为荣,也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了。
“别担心。即便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司徒掌门眯起了眼睛,声音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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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木萦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再继续炼一炉丹,就突然感觉到她的储物袋有些动静。当她从中拿出一个传音符后,就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中。
斑点歪着脑袋看了她半晌,发现她眼里洋溢的分明就是喜意,可是等了好久却发现木萦还是没有动作,于是就小声的叫了几声。想要提醒她回回神。
听到好运鸟清脆的叫声,木萦不由得眨眨眼睛,待看到身前的斑点还有隐灵树都在盯着时,就不由得笑道:“斑点,你猜猜是谁要来了?”
斑点晃晃小脑袋,木萦把她的想法藏起来了,它感觉不到,所以只得摇摇头,却是满眼好奇,“主人。谁要来?”
隐灵树此时也是一个小树苗的样子,身上只有简单的两三条枝叶,此时也在摇动它的身体,“我也不知道,是谁呀是谁呀?”
把隐灵树带出秘境,是一件木萦事后怎么想都觉得无比正确的决定,暂且不说它身上用之不尽的隐灵液,便是它的存在本身,也是有着不小的意义。
当斑点还是灵心兽的时候,木萦也是像现在一般经常炼丹。那时的斑点也非常乖巧,在自己炼丹的时候它知道不能打扰,于是就乖乖的趴在旁边等待着自己。可是木萦炼丹并非是个短时间的活,有时候一炼丹就会持续几个月之久。所以斑点就会很孤独,它不想离开木萦身边,也不愿意独自出去,于是只得无所事事的在那里一个人发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隐灵树在,它就有了一个伴。一鸟一树总是会在木萦忙的时候自己玩耍,倒也其乐融融,这也让木萦觉得很开心。
不管是斑点还是隐灵树,以往都是有些孤独的,木萦自己爱静,平日里不是修炼就是炼丹,陪着斑点的时间少之又少。而隐灵树呢,它在天罗秘境中虽然不少朋友,可它毕竟不能离开本体,平日里无非也只能停在原地跟着路过的小伙伴们说上几句话,真说起来,都是不得自在的小妖兽。
现在它们互相为伴,不仅它们自己满足开心,就连木萦看着也是觉得欣喜的。
“你们猜。”
木萦调皮一笑,突然来了兴致,偏偏不说出口,而是要逗弄起这两个小家伙了。
隐灵树才跟了木萦不久,对她身边的人几乎都不认识,自然更是猜不到要来的这个人了,而斑点呢,它心思虽然剔透,但是突然之间也想不出个什么,只得睁着乌溜的圆眼睛看着木萦,满是好奇。
“走吧,带你们去看看。”
木萦弯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接着就一马当先走地出了门,斑点见状连忙飞到木萦的肩头,而隐灵树呢?也是灵活的很,瞬间就跃起身体蹦到了木萦的头发上,在上面待了起来。
木萦有些无语的抽抽嘴角。
“斑点,你是不是跟飞羽学会了啊,怎么也喜欢待在肩上呢?”
斑点嘿嘿的笑,也不答话。木萦见状就把话头挪到了隐灵树身上,“小树啊,你虽然是变小了,可是别人不瞎啊,你这么一根树杈留在我头发上,看着很古怪哪。”
“管他们做什么?”
隐灵树丝毫不在乎,只是高傲的晃了晃枝条,奶声奶气道:“这里待的舒服,而且看的远,我喜欢!”
木萦:……
好吧,随它们去吧。反抗无效,木萦也就由着它们了。
若是出秘境后没有经历过胡掌门那一出,木萦也许还会把斑点给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毕竟它的身份实在不一般,这么明晃晃的带出来是有些招眼了,不过现在不一样,经过胡掌门那么一宣传,自己抢了别人的好运鸟的事早就已经被传遍了,所以木萦对此也是颇为看的开,就算要出门也是光明正大的带着斑点和小树,此举招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但是木萦对此视若无睹,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只是最讨厌麻烦而已,可不是真的胆小怕事,说句自大的话。凭着木萦现在的实力与背景,能动她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既然低调不成,那不如就索性高调起来,谁想要寻事。就放马过来好了。
一路走到仙云宗的大门,木萦远远地看到仙云宗门口站着的人影,眼眸中就倏然间透漏出别样的神采来。
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女子正背对着她站着,女子身穿白衣,头戴帽檐,虽然浑身上下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但是通体的气质却让人见之难忘,她分明离着木萦还有很远,但是木萦却明显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冰雪般清凉的气息,在那股气质的衬托下。让这个简单的背影看起来便不一般了。
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注视目光,那女子身形微微一动,转过了身来。
木萦与隔着层面纱的女子对视了半晌,接着就忽然间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莲步轻移,似慢实快地走到了木萦身边。“萦萦,我来了。”
木萦笑意更深,可是眼睛却有些发红,她点点头,“走。到我住的地方再详说吧。”
白衣女子的脸全被帽檐遮了个彻底,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似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一声不发的紧跟在木萦的身后。一路跟着她回到了木萦的住处。
一走进来,木萦就把房门给关上,与此同时,白衣女子也伸出素手取下了帽子,顿时,一张艳丽却明显有些泛冷的绝美面容就显露在木萦的眼中。
“莎莎。快坐,你是何时到的?”
“来了几天,在外面听了些关于你的传言,然后就来你这里了。”
木莎先是微微一笑,泛着冷意的脸颊上就像冰雪是初融般透出许些暖意,可是接着,她就轻轻蹙眉,担忧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四大门派之争现在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听说明天就是丹香山定下的一月之期,你们可有应对之策了?”
“胡掌门挖空心思想要丹香山做四大门派之首,阴谋阳谋用了不少,这样的场面,确实没有好的应对之策。”木萦的声音不由沉了下去。听到木莎都这么说,便可以想到外面究竟是把此事给传成什么样了。
“莎莎,你怎么离开极北冰原了?你难道是自己来的?”
刚听到木莎传音说她已经到了仙云宗脚下时,木萦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木莎她不是在极北冰原做圣女吗,怎么就突然来到大陆了?
“还能为什么?”木莎闻言就瞪起了眼睛,明显有些不悦,“萦萦,你现在身陷这么大的麻烦之中,怎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墨师兄收到了消息,恐怕这事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你远在极北冰原,竟然连这事都听说了。”木萦先是愕然,接着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此事我也实在心中没底,便是你来了又能如何呢,你这一走,极北冰原的子民们怕是难过了。”
木莎如果在,还能一天医治一个人,这一走就得一段时间,那里的人们想来是要等急了。“这么说,你是跟墨轩师兄一起来的吧。”
木莎和墨轩的感情已经很稳定了,且此次事情还涉及万剑门,墨轩身为万剑门冷掌门之子,听说了这事是绝对要赶回来看看的。
“是啊。”提起墨轩,木莎不自禁的露出了柔和的笑意,让她美丽的脸庞上更添艳色,“不过他已经去找他爹了,看看能不能劝劝冷掌门不要找你的麻烦。”
“莎莎……”
木萦闻言就感觉自己的心如被阳光照耀一般暖和了起来,有些感动,也有些不确定,“墨师兄他……能行吗?”
木萦不是没有考虑过冷掌门这个关系,只是现在木莎跟墨轩毕竟还没有成亲,她就是想要用墨轩之名求见冷掌门,见面之后也没有说服力的,所以木萦虽然也曾想要劝冷掌门放弃攻上仙云宗,但却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事。
“此事不太好讲。”
木莎的面色有些严肃,她看着木萦认真说道:“你把这件事清清楚楚给我说一遍吧。”
木萦先是有些沉默,之后就点点头,原原本本的把来龙去脉都给木莎说了个清楚。
“你杀了五个万剑门弟子,还被人看到?”越是听,木莎的眉头便皱的越紧。
“嗯。”木萦苦笑,“若是知道有那么大一个局,我一定会留着他们的命,谁知……唉。”
若是没有这一出,那也许事情还会好处理一些,但是自己刚杀完人,就被万剑门的弟子看了个正着,自己之后又承认了,现在就算是想要抵赖也是没人信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当时木萦不承认,也一样没人会愿意信她。
“看来墨轩那边,是难办了。”木莎沉默一会后幽幽叹了口气,“冷掌门他十分注重面子,你一下子就杀了万剑门五个金丹期弟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位是堂主的亲孙子,别说冷掌门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那位堂主,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万剑门的堂主便相当于丹香山的峰主与仙云宗的殿主,这么说来,那位堂主也是个元婴期修士了。
木萦闻言越发的阴郁,直觉得自己实在是命不好,怎么连这种事都能被她给碰到呢?
杀人,被人看到抓住了证据,且自己杀的人还是人家元婴修士的亲孙子,就算墨轩去了,也很难劝住那位爱面子的冷掌门,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堂主。
木萦不由得哀叹一声,往后靠着椅背呈挺尸状。
“罢了罢了,莎莎,假如我明天死了,你记得一定要为我收尸,嗯……就把我带到极北冰原,葬在那里好了。”
饶是木莎心里沉甸甸的,也被木萦给气的哭笑不得,“不许乱说话,有墨师兄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死在那里的。”说着,还不客气的朝着木萦白了一眼,似乎对她的话颇为生气。
“你们能来,我就很感激了。”木萦坐起身,直视着木莎,“不管帮到还是帮不到,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即使我……那也是我的命,你千万不要介怀。”(未完待续。)
499 一月之期
“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此时的仙云宗主殿,三位长老及七位殿主都已经聚集,司徒掌门坐居高位,声音沉稳、不辨喜怒。
“外出的弟子基本都已经回到宗门,护宗大阵安排妥当,可随时开启。”
此时说话的男修十分魁梧有力,修士间多是修炼灵力,很少有人会去选择炼体,但他明显与常人不同。他身着黑衣,虽然看不到裸露的皮肤,但是仍能感觉到浑身有力的肌肉,木萦第一次看到此人时不由得把他跟清瘦的司徒掌门做了个对比,发现他的胳膊竟然都跟司徒掌门的腿一般粗细了,当即就不由有些咂舌。
此人名为扬秦,是霁月殿殿主,沐谨说此人极为爱战,仙云宗的这番变故对于别人来说是场灾难,但是对他而言却是一个提升自己的好机会,甚至在今天之前就有些跃跃欲试了。司徒掌门便把一切的安排准备工作交给了他,而一向潜心钻研武艺、不问俗事的扬秦竟然也欣然应允,没有一点推辞。
今天便是一月之期,天一大早,木萦便跟着沐谨一同来到了主殿,和众位长老殿主聚集到一起,等待着三大门派到来的那一刻。
“弟子方才已经传话,说是其余三大门派的人都快要到了,看时间,最快便可在半个时辰后到达。”
桑远说道。
“其他门派可有动向?”青魅闻言略一挑眉,转头问起桑远。
“暂且看不出动向。”桑远的脸上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还有那些大门派,表面上看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异状。”
“风平浪静是假,观望才是真吧。”
青魅冷哼一声,嘲讽之色显而易见,“说不定他们已经暗中出发,就潜伏在咱们仙云宗的附近呢。”
“他们来或不来,差别并不大。”司徒掌门缓缓开口了。“他丹香山虽然凭着炼丹积累了不少人脉,可是我们仙云宗若是无根的浮萍,又如何能屹立万千年不倒?别派与世家中也有我们的人,真要拼下面的势力。他也不见得真比我们强多少。”
仙云宗的第一之名并不是他们自封的,而是大陆人有目共睹的,既然如此,那他们肯定就是有硬实力,丹香山虽然有人脉势力。但是仙云宗又怎么可能会差他太多?
“是啊,此番最为关键的点,还是在那另外两大门派手中。”沐谨点点头,口吻有些迟疑,“他们若是真的偏向丹香山,那丹香山根本不用那些中型门派与世家也一样可以压倒我们,同样的,假如那两个门派向着我们,那就算有再多的世家与中型门派支持他们,他们也无法跟我们匹敌。”
四大门派这齐星大陆上最最顶尖的势力。别的家族便是再厉害,也无法跟他们匹敌。
“不用偏向我们,哪怕只是保持中立,抑或是有一个支持我们,另一个支持丹香山,这对我们来说也都是好消息。”司徒掌门说道,“可我担心的是,那两个门派已经……唉。”
“恐怕真是如此。”沐谨柳眉轻蹙,有些担忧的说道:“若非这样,丹香山或许根本没有这样的底气敢与我们正面抗衡。”
丹香山胡掌门本就是个有野心之人。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事,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方面的举动,只是在如今才表露出来。这说明契机到了,他自认为可以不用再等、现在便能动手了。
木萦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线罢了。能让他真正下定决心的原因,一定是他心中笃定自己底牌够多,否则他是不会草率动手的。
“你们到时听我吩咐。”司徒峥眼眸一凝,对着众人说道:“若是可以抵抗,那我们决不犯怂,可若真的实力相差悬殊。那我会安排所有人退居山门,同时开启护宗大阵。”
“是。”众人虽然面上表情不好看,可还是点头应下来了。
“沐谨。”
司徒掌门突然喊了一声沐谨的名字,沐谨有些茫然的抬头,就看到司徒掌门凝视的目光,“如果真的无力抵抗,你便带上我门中的精英弟子迅速退到大阵中,只要他们还在,那我们仙云宗便还有一线生机。”
“司徒,你……”
沐谨闻言心神大震,面色瞬间变的惨白,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司徒峥看,颤抖着嘴唇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机会对胡掌门来说千载难逢,他若真是手中底牌够硬,绝不会允许我们就此安全退出,我担心他有什么后手。”
司徒掌门收回视线,语气淡淡,“他若逼着不肯收手,那少不得也就只有硬上了,我是仙云宗掌门,保护仙云宗众人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可是那些精英弟子不能有事。”
木萦听闻此言不由得手中一紧,把目光投向司徒掌门,却发现他口中虽说着沉重的话语,但是面上却仍是带着几缕清浅的笑意,就像是对此毫不在意一般。
“掌门,此话言重了。”
青魅站起身,认真的看着司徒掌门,“门派有难,跟每个人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我们若是全都不在了,那些精英弟子又怎么可能会有好的成长环境?所以若是可以,哪怕拼着面子不要,也不能死,人若死了,又能剩下什么?你是掌门,那就更不能死了,我们还指望着听你吩咐命令呢,你不在了,那我们立刻各奔东西,逍遥自在去。”
青魅的面容上隐现怒气,不仅她这样,所有的人听到司徒掌门的话后都是又担忧又气急。
他们自然听的出来,司徒掌门的意思是他以身犯险,让沐谨他们想办法带着精英弟子退离到安全地方,这样也给仙云宗留下了希望。
“我不答应你。”
沐谨面色阴沉,怒视司徒峥,“你要是死了,我管别人是死是活,想让仙云宗不在大陆上除名、不被人所遗忘,那就自己活着去护他们。”
木萦本来心里也是有些担心惊惧的,可是看到司徒掌门和沐谨的对话与神色互动。突然间心里微微一动,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阵子,又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青魅此时已经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沐谨;伯鸣似是毫无所觉。只是面色有些沉重,似是在为仙云宗今天的命运而担忧;桑远则是看看司徒掌门,又看看沐谨,似笑非笑的不说话;大长老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低垂。
司徒掌门看着恼怒的沐谨。好似有些无奈,又有些心事重重,最后也只是收回目光,没有再多言。
“不管形势如何,都会有解决之法,现在莫要在意这些。”
就在这时,二长老突然开口了,他先是带有警告的看了一眼司徒掌门,接着就说道:“人还没来,你们怎么就能自己乱了方寸?”
“长老说的是。”
司徒掌门朝着二长老微微行了一礼。脸上也重新带上了笑意,他环视众人说道:“方才的话便当我没有说过,还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这么说就对了嘛。”
青魅对着司徒掌门抛了个媚眼,脸颊上带有迷人的笑意,笑完后还别有深意的看看沐谨,沐谨见状皱了皱眉,接着就白了她一眼。
木萦看着看着,就不自禁的露出个笑容,就连因丹香山要来寻事而生出的压抑感也在此时有些烟消云散了。
但就在众人都有些放松的时候。就见有弟子走了进来。
“禀掌门,丹香山的人已到。”
顿时,众人皆是心中一紧。
“他们还真是积极,第一个到。”桑远嘲讽的说道。
“既然来了。那我们便出去和他们正面交锋,把他们打的滚回他们丹香山去!”扬秦兴奋的握拳道。
木萦闻言抽抽眉角,忍住没有笑出声。
“莫急。”
司徒掌门却是稳坐不动,“那两个门派很快也要到了,丹香山一来我们就要迎出去?那也太给他们脸了,等到人都到齐。咱们再出来不迟。”
“如此也好。”
桑远点头同意。
扬秦颇有些忍不住,但是看看三位长老的神色,最终也只得安生的坐了下去,没有再坚持着此时出去。
大概又坐了近半个时辰,这期间丹香山的人已经通报了好几次,但是他们仍是坐着没动,直到万剑门与飘渺阁的人纷纷到齐,司徒掌门这才悠悠的站起身来。
“你们便留在这里吧,如果发生什么事,就立即组织众弟子做出相应的对策。”
临出门时,大长老便对二长老和三长老交待,安排他们在此坐阵后,他便跟着众人一起走出山门。
木萦跟着他们走到宗门的大门处时,眼眸就是蓦地一凝。
呵,好大的阵仗。
只见整个仙云宗外面宽阔的地面上,正泾渭分明的站着三派的人,丹香山站在正中间,其余两派都离他有些距离。而除了这三大派以外,在偏后面的地方还有不少修士站在那里,显然是想来看热闹又怕惹怒仙云宗,所以这才离的远了些,免得发生祸端时会殃及池鱼。
胡掌门在外面生生等了半个时辰,这中间他派人几次去催促,但每次都被仙云宗的弟子给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这早让他气的不行,却因要维持掌门的风度威严而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但是心中早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他和带来的众人就这么站在这里,有一些听到风声想来一探究竟的修士见到他这个丹香山掌门,都是惊奇的盯着他看,这让胡掌门更觉得丢人,此时看到司徒掌门终于过来,就是阴森的一笑。
“司徒掌门如此姗姗来迟,害得我三大派苦等许久,莫非是心中害怕了,这才不敢出来面见我等?”
“哪里哪里。”
司徒掌门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鄙人正在睡觉,不知道胡掌门已经前来的事,我醒后方才得知,这就连忙带着人前来迎接了。”说到这,就责怪的看了胡掌门一眼,“胡掌门也真是客气,不远万里的过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候在我们仙云宗的门口等我睡醒,哎,我可真是过意不去。”
司徒掌门这话一说完,身后就传来“噗嗤”的笑声,木萦一看,笑出声的人却是青魅。
“想来胡掌门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太好,这才早早过来站着,想要锻炼一下身体吧。”她说着,就带着挑衅的看了看胡掌门,问道:“我说的可对,胡掌门?”
胡掌门早在听到司徒掌门的话后就气的不行,此时又听到青魅如此奚落,整张脸都被愤怒涨成了猪肝色,眼看着他就要发火,但是却在最后忍了下来,只是胸膛正在不住的起伏,明显是气的不轻。
“闲话不多说,我丹香山今日来此只是为了要一个公道。司徒掌门,你门中弟子木萦于天罗秘境中杀害我丹香山金丹期弟子共计一十六人,不仅如此,万剑门及飘渺阁也有弟子死于木萦之手,她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且杀人也有人证及物证,这是不容抵赖的事实。如今一月之期已到,不知司徒掌门准备如何给我丹香山一个交待?”
说着,胡掌门就阴冷的一笑。他话是对司徒掌门所说,但是眼神却是投向了司徒掌门身后的木萦,眼里的得意不加掩饰。
木萦接收到了胡掌门不怀好意的笑,但对此她完全漠视,眼神只是在他身上一晃而过,接着就看向飘渺阁与万剑门处。
飘渺阁水掌门淡然无波的站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她此时明显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场中。而万剑门也是如此,冷掌门正在盯着司徒掌门看,面色沉静。
木萦不由得就皱起了眉。
这两家门派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出现到现在都是一言不发,这是代表他们不打算参与声讨,还是说……现在他们只是静观其变,之后看看仙云宗与丹香山之间讨论的结果,然后他们再做打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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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萦看到那两个人的淡然的表情后,就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在她想要把目光给收回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瞅到了一个人。
那人气宇轩昂,正站立在冷掌门身后的位置,一半的身影都被冷掌门给遮住了,但是他的眼神正直直的盯向木萦,所以她才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有时候被人注目,自己也是会有感觉的,尤其是当那个人用不加掩饰的眼神盯着你时,那种感觉也就会越发的明显了。一般人更尚且如此,修仙之人五感敏锐,则更是容易产生感应。
当木萦看到那人时,心中先是一喜,可是待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后,木萦就感觉自己的心直直的坠入了谷底,心头一片冰凉。
墨轩正看向木萦,当发现木萦发现自己后,就朝着木萦缓缓摇了摇头,并朝她露出一个遗憾又无力的表情。
墨轩此番前来,是和木莎一起的,他们所为的就是自己的事,这几天他定是一直在万剑门内劝解冷掌门,而他现在的表情是何意义,也就不难猜了。
这么看来,事情是不顺利了。
木萦心头发冷,她不由得看向自己身前的沐谨,可是沐谨正在看着司徒掌门,并没有发现木萦的目光,木萦正准备去小声叫沐谨时,就目光一侧,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的木莎。
木莎昨日找到自己后,就一直留在了仙云宗,方才她出宗门时虽然没有与木莎一起,但是她此时也出现在仙云宗的队伍中,不知是不是木萦方才与墨轩的举动被木莎看到了,木莎此时正对着木萦露出一种惊慌失措的表情,显然是十分为她担忧。
“证据?我倒不知这证据从何而来。”
司徒掌门面色不变的回应:“进秘境的都是各派弟子,我等却未入内,里头的事情仅凭口耳相传,如何能够定夺一个人罪行?再说,木萦她不过才金丹中期的修为。而且还是在进秘境的前一天才刚刚达到金丹中期,此事所有仙云宗弟子皆为亲眼所见,大家都可作证。我却是有些好奇,一个刚刚从筑基后期晋阶到金丹中期的修士。是靠什么杀害了那么多的弟子?莫非那些死去的弟子都是纸糊的不成,一捅就破?”
司徒掌门说着,就露出嘲讽之色来,似乎都在为胡掌门所说的证据感到可笑。
“若仅凭武力,那木萦的确是不够看的。但是她却十分心狠手辣,自己打不过别人,却为了想要得到别人手中的宝物而下毒害人,若不是她卑鄙的使用毒药,又为何会害得那么多人死在天罗秘境中,让他们的师门与亲友连最后的尸身都见不到。”
胡掌门说着,声音竟然有些悲痛之感,好似是深陷在那种失去弟子的伤痛中无法自拔一般,木萦见惯了他阴沉冷厉的样子,乍然见到他突然搞出这么一出。只觉得浑身都不适应,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她连忙揉揉自己胳膊,心中冷笑不止。
好一个胡掌门,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装起了可怜来。什么失去弟子的伤痛,还无法自拔。你当做下代掌门培养的亲传弟子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放弃,天罗秘境里那么多精英弟子,其中更不乏丹香山门人,你都可以狠心杀害。如此恶贯满盈之辈,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毒药上写有木萦的名字?就算真是有人下毒害了那些弟子,那也不一定是我门中弟子木萦所为,毕竟见到此时的人少之又少。大多不是亲眼所见木萦下毒,只不过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罢了,虽然我们仙云宗还没有找到那遍传流言、妖言惑众之人,但此等荒唐传言也是定然不会相信的,却不想胡掌门竟然这么容易被骗,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别人的鬼话。”
司徒摇摇头。似乎是为胡掌门的“单纯好欺”感觉遗憾,接着就又说道:“胡掌门年纪大,可能有些事情已经看不清楚了,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听听,你也到了该传下衣钵时候了,也许丹香山换一个年轻的掌门人,会让丹香山的门风显得更朝气蓬勃一些,没有这般暮暮老矣的气息,也许丹香山会迎来更辉煌的明天的。”
说到这,司徒掌门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胡掌门,毫不意外的看见胡掌门笑意已经消失殆尽,看向他的眼神颇为怨毒。
“木萦杀人、毒害各派弟子之事曾被多人亲眼所见,这其中还有两个事故中的幸存者,很巧,那两人正是贵派的弟子,他们也曾亲口指认木萦便是真凶,怎么,司徒掌门难道不去问问这两个弟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或者说贵派、大名鼎鼎的齐星大陆第一门派仙云宗的门下,也尽是些是非不分,真假不明善恶不辨的白痴?”说着,胡掌门还长叹了口气,似乎是为此感到遗憾,“我看司徒掌门虽然年纪不大,脑子却也糊涂的很,木萦是你门下弟子,那两人便不是你门下弟子了么?还是说木萦和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让你只相信她,而不相信你仙云宗的其他弟子?那样你这掌门当的也未免太让门下弟子寒心了吧?”
那两个弟子?
木萦闻言就是一愣,不由得看向司徒掌门。
当时他们也讨论过这两个弟子的事,因为他们是亲眼看到“木萦”毒杀了众人,然后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抢走好运鸟的,而且那胡掌门为了把事情更好的往他们仙云宗上推,竟然最后还留下了他们两人的命,这更是让人觉得此事与仙云宗有关。
因为担心胡掌门把手脚动到这两人身上,司徒掌门早早就把两人关到了房中,并且还派有长老人去守着保护他们,虽然这事对外说着有些不好听,但也是不想让今天的商谈再出现什么意外和祸端,他们也说好在今天的事情过后就把那两人给放出去,并且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
但是……怎么听现在胡掌门的意思……
木萦只觉得眼皮开始狂跳,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也开始朝着她席卷而来,木萦不由得看向司徒掌门,令她更觉沉重的是。她竟然发现司徒掌门也是面色一变。
“怎么,心虚害怕了?”
一直牢牢看着司徒掌门的胡掌门见状不由得得意的一笑,方才脸上的阴霾立刻一扫而空,有些眉飞色舞起来,‘司徒掌门你为了保住木萦。不择手段,更是要牺牲门中弟子,也算他们福缘深厚,遇到我老胡出手将他们救下,不然……‘
他说完。也不在看司徒掌门铁青的脸色,只是手轻轻那么一挥,然后木萦就看到从他们丹香山的队伍中走出了两个弟子。
这两个弟子神情有些畏缩,似乎是有些胆怯害怕,他们连头都不敢抬的走出人群,待走出丹香山队伍后就偷偷的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木萦发现,那一眼正是朝着司徒掌门看过去的。
而就在他们抬眼的一瞬间,木萦就听到仙云宗的队伍中传来了一阵惊诧的轻喊,很显然。仙云宗有的弟子已经认出了他们,所以才会如此感到惊诧。
那两个弟子,木萦并没有亲眼见到过,所以也不能从他们的容貌分辨出来他们的身份,但是身后的惊诧声无疑间已经证明了,这两个人,正是那两个在事故中幸存的仙云宗弟子。
于是,木萦的脸色便很难看了,除了她,其余殿主也都一个个面色阴沉。十分不悦。
很明显,胡掌门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办法瞒过了他们的眼睛,把这两个弟子给悄悄的换了出来,且木萦看这两个弟子的神态举止。就发现他们明显透露着不安与忐忑,这种情况,实在是让木萦十分的恐慌。
而让木萦更为恐慌的事还在后面。
“仙云宗两位道友,现在当着众位掌门与各门派弟子的面,你们就把在秘境里经历的事告诉大家吧。有些恶行不该被人隐瞒,本就应该公布于众。让世人看清她的真面目,而不是一有掌权者护着,就能安然无比的享着清福,然后牺牲其他人了。”
这般说着,胡掌门还别有深意的朝着司徒峥看了一眼,意义不言而喻了。
司徒掌门看了看议论纷纷的四派弟子,心中一阵也是产生了几分紧张,面上却是冷笑一声,“牺牲自己门下弟子的事,我司徒峥可比不得胡掌门,我可是做不出来的。这两名弟子在我仙云宗也算是精英弟子,我等也为他们投入了不少资源,却不知我门派的弟子在何时已经加入到丹香山的队伍中了?这到底是胡掌门暗中使了什么手段,把我门下的弟子招揽了过去?”
说完这句,司徒掌门面色变得阴沉起来:“还是说,这两名弟子从一开始便是胡掌门的高徒呢?”
司徒掌门一边说,一边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那两个站出来的仙云宗弟子,那两个男修虽连头都不敢抬起,听着司徒掌门的话语,感觉到他如针刺般的目光,羞愧与不安之下,头就又压的更低了一些。
他们的这种表现让司徒掌门的脸色越发的泛冷,他不再看那两个弟子,而是眯起眼睛看向了胡掌门:“至于胡掌门问木萦与我有什么特别关系,那却是胡掌门以己度人了,我仙云宗被世人称之为第一门派,虽然只是些许虚名,但也总要有些大派之风的。我辈修道之人,所为的可不只是虚长些许寿命,获得些许能力,更重要的,是求得世间真实。既然我等明白你所谓的木萦杀人之事并非真相,又怎么可能任由她背上这等恶名?所谓大派,就该当明辨是非黑白,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不是人云亦云的听信谗言,胡作非为!不过这一点,恐怕胡掌门是难以理解了。”
顿了顿,又道:“仙云宗的这两名精英弟子,此时站与胡掌门身后,想必是早已看中收为弟子了吧,怪不得他二人能活着从秘境中出来呢。”
到了此时还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胡掌门之所以把他们的命留着,就是为了让他们作证,好证明木萦是真的在秘境里毒杀了人。她杀了其他门派的人,却独独留下了仙云宗弟子的命,这让外人看来便会越发的认为此事是木萦所为,让他们百口莫辩。
这也就罢了,他们此时竟然还想办法把这两个弟子给收买了,让他们不惜背弃自己的宗门,选择来指控木萦的罪证,这无疑是让人越发的认定木萦罪孽深重,否则为何连自己门派的人都不护着她,而是甘愿得罪宗门的风险来指认她呢?
“司徒掌门此话就言重了。”
胡掌门胜券在握,此时明显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担忧,面上也带有轻松之意:“木萦做事太狠太绝,同是精英弟子,她竟然一点也不留手,一毒就是十几人,这事连你们仙云宗弟子也都看不过眼,这才顶着巨大的压力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作证,由此可见她做的事是如何的天怒人怨了。”
胡掌门说到这,就把视线投向场中低着头的两个弟子,语气还十分的尊敬。
“两位小友,现在你们便把当日秘境中发生的事告诉我们吧。别害怕,有我们在,就算有些人心中恼怒,也是绝对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那两个有些瑟缩的弟子听到这话先是有些犹豫,两人还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好似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慢慢抬起了头。
但尽管如此,他们也根本不敢去看司徒掌门,反而是把身体挪动了一些,这样他们不仅可以面对着更多的人,而且还正好可以不看仙云宗的队伍。
“当日,我们两人在秘境中无意间看到了丹祥金凤鸟,也就是俗称中的好运鸟,只是好运鸟当时不知为何已经陷入了重伤之中,没有反抗之力,我们大喜之中就准备上前,可这时丹香山的陶伦和另外一名弟子也凑巧路过……”
两人的声音一开始时还很小,到了后来就越说越大,说着说着,两人好像就适应了这种感觉,面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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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方人正准备大打出手来抢这好运鸟的尸体,这时却有万剑门和飘渺阁的人先后赶来,于是我们就不得不陷入了僵持中,四大门派加上世家,势力杂乱斑驳,我们因为没有把握能抢得好运鸟,于是就连忙各自给门派里的人发了传音符,希望他们可以尽快赶过来。因为来的越早,在人数上也就会越占优势,便会有机会打败其余的势力、成功抢得好运鸟了。”
两人也不知是不是早就把今日要说的话给打好了草稿,此时说起来竟然也十分流利,而说到这里,两人的面上就浮现出了愤怒之色:“但是没有想到,我们这边还没有等到自己门派来的人手,却是等到了一个人,那人出现的十分突然,二话不说便窜进人群抢走了好运鸟,于是我们便愤而云追,没想到那人竟然在逃跑的时候下了毒,致使我们全都因为四肢无力、头脑昏沉而陷入了昏迷,可是就在我们快要倒下的一瞬间,就看到那个人扭回了头,也是在那时,我们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他们就越发的愤怒,甚至回过头看向了仙云宗众人,并准备的把目光定到了木萦的脸上。
“那个人,就是木萦!”
木萦面色不变,眼神无波的回看着他们,没有露出一点表情,更是没有他们意料中的惊惧与恐慌。
“凭什么说那人是我呢?”
木萦静默了片刻后才轻轻一笑,同时也迈出步子,走到了门派靠前的位置,双眼紧盯那两个仙云宗弟子。
“身为修士,我们手中有多的办法来让一个人变个样子
。比如说幻术,又比如说幻阵,还有丹药也有此功能。既然如此,你们又如何可以证明,你们眼中看到的那个‘木萦’,便是真的我,而不是别人所变成的假象呢?”
“你已经被我们给看到了。现在当然是要抵赖。想尽办法也不想承认了。”
那两个男修对着司徒掌门时或许还不敢说话,但是对着木萦,他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当即便反驳起来:“你说我们不能证明那是真的你,那请问,你又要如何证明那个不是真的你?”
这两人分明是早有准备,听到木萦的话后毫不犹豫就给了反击。而他们的话也让在场人的脸上浮现出了意外深长的意味,看着木萦的神情便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而木萦。也是当即沉下了脸。
她有些悲哀的觉得,她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回击他们。他们说的没错,木萦现在说那个人不是她,是别人假扮的。但是她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如果没有证明,那她所说的一切就都是假话,又要如何让众人信服?
看到木萦沉默下来。那两人显然是有些得意,不由露出些挑衅之意来。想看着木萦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他们眼里,木萦本来就是凶手,他们现在虽然帮着丹香山攻击了仙云宗,但是所做的事却并没有违背自己的道德,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所说的并不是假话。反而,他们在众人面前不顾自己的宗门,揭露出这样的真相,会更让人觉得他们大义凛然,这让两人都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了。
虽然他们此举是收了丹香山的好处,而且就算得罪了自己的宗门,还会有丹香山肯收留他们,真说起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其实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木萦”毒杀了别人,却单单留下他们,这让他们自觉得有些抬不起头,那些与他们交好的别门弟子见到他们后连眼神都是怪异的,这让他们觉得十分耻辱,也觉得木萦毁了他们仙云宗万年名声,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仙云宗竟然还护着木萦,不肯在丹香山要人时把她交出去,这让他们对自己的宗门感觉到无比的失望,所以才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离开门派。
“胡杨、吕全行,你们两人被人蒙蔽还不自知,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
木萦不认得这两人是谁,但是这两人所在殿的殿主扬秦却是认得,当看到自己殿中的弟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自己门派的台,当即就有些怒火中烧,待看到他们如此神情后便再也忍不住,出声训斥了起来。
不管这事到底是不是木萦干的,他们两人身为仙云宗精英弟子,竟然敢在四大门派与天下人面前这般说自己门派的不是,这让一向脾气不好的扬秦当场便怒气显现,恨不得当场便将这两个败类给斩杀不可!
但是他却不是无脑之人,此时他若是真的敢动手,那仙云宗就会再被世人记上一笔,那就是他们为了包庇木萦,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害敢于说真话的弟子,这样一来,那他们的名声就真的是跌入谷底了。
胡杨和吕全行听到扬秦的话,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畏缩之色,扬秦治下很严厉,总是以暴力解决问题。他们在霁月殿这么久,哪里不明白扬秦此时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所以他们此时都有些心虚与害怕,甚至想要躲要丹香山的队伍之中,好让他们能逃离扬秦吃人般的目光。
就在他们差点就要转身走掉时,胡掌门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立刻就是眸光一冷,眼神如刀般刺向二人,他们准备要迈出的腿只是在空中顿了一顿,接着就又落了下去
。
不能走,现在若是就这样走了,说不定好处没得到,还会得罪丹香山。
已经把仙云宗给背弃了,若是连丹香山也得罪了,那他们今后就真的是没有容身之处了。这么一想,两人只得生生忍住逃离的心思,强迫自己理直气壮起来。
“真君,我们二人只是把亲身经历的事情给如实的说出来罢了,何错之有?倒是木萦,她害人在先。让宗门跟着蒙灰在后,这样的人,仙云宗竟然还当宝贝似的护着,真是可笑至极!”
“你!”
扬秦闻言大怒,心想这两人真是反了天了,也不知道丹香山究竟给他们许了什么好处,让他们底气如此之硬。
“真是好一个仙云宗啊。”
扬秦这边还没有举动。那边胡掌门就摇头叹息了。“说起来,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不知我徒金凝雪现在何处?”
“金凝雪?那是你徒弟。怎么问起我们来了,胡掌门看来真是老糊涂了。”
司徒掌门说着,就对着胡掌门露出嘲讽之色来。
但是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不经意朝着冷掌门和水掌门处分别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司徒掌门心中一阵阵的发冷起来。
明着看。这两个门派都没有出声支援丹香山,看起来倒像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一般,可是司徒掌门心中却是有了数,这两个门派。恐怕是已经偏向了丹香山了。
很简单,早在他方才出宗门时,便远远的给冷掌门与水掌门传了音。告诉他们,若是他们在今天不相帮丹香山。并且不出手攻打他们仙云宗,那他便愿意对此表示谢意,至于谢礼,他也给说了出来。
对于万剑门,他愿意拿出《剑心绝谱》以示感谢,而飘渺阁,他则是会给予她们入秘炼塔的资格。
只是不让插手,这对于两个门派来说可以说是一点坏处也没有的交易,甚至他愿意拿出来的谢礼也是他们两大门派以往眼馋许久的,他原来心中还有着几分希望,以为他一把这两件东西给说出来,他们便会立刻欣喜的答应下来,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从自己告诉他们到现在,他一点回应也没有接受到。
他刚才在看两个掌门的时候,冷掌门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而水掌门倒是给了回应了,可是递给他的却是一个复杂中隐含着歉意的眼神,正是因为接受到了这个眼神,司徒峥才觉得有些绝望。
毫无疑问,万剑门和飘渺阁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且那个选择也绝对不是仙云宗,他们所担心的最糟糕的事情,或许真的要发生了。
“我徒儿于前几日突然被人掳走,音讯全无,我思来想去,凝雪她素来人缘极佳,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仇敌,若真要说,那就只有贵派的木萦了。”
胡掌门睁眼说瞎话,把金凝雪愣是说成了一个人品上佳之人,这话让木萦听的直抽眉角,却还是闭口不言。
今天的这个场景摆明了结局已定,现在争辩没有任何意义,除非她手里有证据,否则不管她说什么,胡掌门都能找到话来反击,所以木萦本就打算好了,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也许少说一些,还能被攻击的少一些。
“真是笑话,你徒弟又不是个三岁孩子,她自己有腿,想往哪跑往哪跑,现在人丢了,你就找到我们仙云宗头上?你那个徒弟也就只有你才看得上,她就是往我们仙云宗送,我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
青魅忍不住开口了,反唇相讥道:“你徒弟自从秘境出来以后就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在哪躲着,现在随随便便就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不与你们争辩。”
胡掌门微微眯了眯眼睛,遮住了眼里流转的寒光,“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可愿把木萦给交出来,任我处置?”
纠缠这么半天,想要问的不过是这么一句罢了,之前所说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给这么一句话做铺垫。
胡掌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徒掌门,眼里有着逼迫之意。
“木萦只是被人陷害,若是我就为了这子虚乌有的证据就把自己门中的弟子交出去,岂不是会令所有弟子心寒?想要我交人?休想!”
司徒掌门的时间就像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一字一字清晰无比,而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木萦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随之一变,变的剑拔弩张起来。
木萦只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沐谨,而沐谨好似也对此有所觉,正把视线朝着木萦这里看过来。立时,两人的目光相遇,木萦眨眨眼,逼退了眼眶中那股热热的东西。
“别怕,有我。”
沐谨没有说出声,可是她的口形却被木萦看的清清楚楚,木萦深深的看向沐谨,最终对着她点了下头。
“司徒掌门,你的这个做法,未免是有失妥当了。”
看到司徒峥给出了答案,一直未曾出声的飘渺阁水掌门眼中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惋惜之色,她朝前方迈了一步,声音也有些渐冷。“木萦毒杀人已经被人亲眼所见,就连你们门派中的弟子也是这么讲,容不得人不信。你们若是此时把木萦交出来,那我飘渺阁愿意对秘境的事不追究,但若你们连人都拒绝交,那就不能怪我们飘渺阁不顾宗门情谊了。”
“水掌门说的没错。”
水掌门话音一落,冷掌门也站了出来,他先是神色莫名的朝着木萦看了几眼,接着就道:“木萦不仅毒杀我门中弟子,甚至还当着人的面杀害了我万剑门中五个金丹期士,此仇若是不报,让我万剑门如何在大陆上立足?”
冷掌门刚说到这里,站在他身后的墨轩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木萦却看到就在墨轩想要说话的时候,冷掌门的手指尖似乎极为小幅度的动了一下,接着,墨轩就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朝着离他不算远的木莎看了过去。
墨轩眸子微微一动,他先是有些无力的看了看冷掌门,接着似是微叹了口气,然后就向木莎传达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来的这两天已经尽力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劝解,他爹都不肯放弃这次举动,这让墨轩都觉得有些古怪起来。
冷掌门给的理由是,木萦杀了万剑门的弟子,而且还是以一挑五,没有用毒,这种情况下都让她杀了那五个弟子,这事情简直是让人无法置信,于是,他们万剑门现在已经被不少人嘲笑了,便是为了争口气,他也不能饶了木萦。(未完待续) 502 大战终启
当水掌门和冷掌门的声音一落,木萦就敏锐的发现周围的气氛明显一变,转为肃杀前的寂静了。
他们在对峙的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修士朝着这里赶来,有些是早就知道今日此事的,还有人是刚刚听到消息才赶过来的,只是这些人都不敢太过靠近,只是躲藏在后面,用神识在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在场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司徒掌门,有的是担忧,有的是紧张,还有的是不怀好意,他们都在好奇,面对着这样的状况,身为仙云宗的掌门,司徒峥究竟会怎么办?
现在很明显,万剑门、丹香山、飘渺阁都对仙云宗起了歹意,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仙云宗要怎么做?是硬着头皮硬战?还是说,干脆把木萦交出去,来换得整个门派的安宁?
而他们再略一思索后,都把视线投向了木萦,因为他们觉得,木萦肯定会成为弃子,在个人生命跟门派利益发生相冲突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再管一个木萦,虽然现在放弃木萦等于丢了面子,相当于仙云宗对着丹香山低了头,但是跟这万载基业相比,区区的一时的面子又算得上什么呢?
所以众人在看木萦时的眼神就相当值得玩味的,有看好戏的,有可惜遗憾的,还有觉得木萦咎由自取的。
木萦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紧,她下意识的就看向司徒掌门,眼中传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掌门,你把我交出去的,木萦不会怪你们的。
司徒峥看到了木萦,也接收了到了她眼中的讯息。但是却只是眸光一闪,接着就开口了。
“只为了一个无法判断是真是假的证据,你们就一起压向了仙云宗?怎么,莫非你们还真打算对我仙云宗对手不成!”司徒掌门眼神看过三个掌门,声音中隐带嘲意。
“无妨,你若是怕了,只要交出木萦。这一切就都可以避免。”胡掌门挑挑眉。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可你若是执意不肯将木萦交出来,那我们便少不得为天下人讨一个公道了!”
胡掌门表面上说的让他交出木萦。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分明不是如此,不管是让谁,在听完这番话后都不可能把木萦交出来了,因为如果一交。就代表是怕了他们丹香山。
看似让交出木萦,实际上却是为他们接下来的动手找个明正言顺的借口罢了。
“仙云宗看来是温和太久。才会让你们如此小看。既然如此,那诸位也就不必客气了。”
司徒掌门闻言便是冷哼一声,他的话说到这里,就目光一肃。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来,“全体仙云宗弟子听令,今日胆敢犯我仙云宗者。杀无赦!杀侵入者二十人,得黄级功法一部。杀侵入者五十人者,得玄级功法一部,杀侵入者一百人者,可获入秘炼塔中修炼资格。杀人以人头为证,我司徒峥有诺必践,苍天为证,不敢不从!”
司徒峥的声音以他为中心远远的飘荡在天地之间,他的话音都有许久,可尾声却还是在空中盘旋,清晰明白的在每个人耳边回响。
木萦还正在惊诧着,就听到一阵巨响从身后传来:
“弟子听令!”
这一阵声音雄壮辽阔,震的木萦耳朵都有些泛疼,她转过身后就看到,不知何时,一片乌压压的弟子竟然正在出宗门,走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一幕不仅木萦和众位殿主看傻了,便是仙云宗以外的所有修士也是看呆了。
看仙云宗的这架势,竟然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和解,而是早就有应战的准备了?
以一对三,这怎么可能!
沐谨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司徒掌门,口中不禁道:“你早有打算……”
若是说司徒峥没有准备,那沐谨是万万不信的,这么多弟子便是召集都需要一些时间,如果他提前没有安排好,那这么多人是如何在此时突然出现的?
这时沐谨突然想到在门派里坐阵的二长老和三长老了,她当即便是心中一动,往后一看,果然在人群人见到了两位长老的身影。这下,沐谨是完全明白了。
什么在门派坐阵,是在门派里听他指挥才是真吧?他们这边刚出来,那边两位长老肯定就召集了弟子,说不定在此之前早就已经跟弟子们提前说好了,这才能迅速的集结完毕,如此说来,司徒峥恐怕根本就没有打算今天相安无事,而是早就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没有走漏一丝风声。
司徒峥此时根本没有空看沐谨是何表情,而是肃然的一挥手,顿时,那些后方的弟子们就像洪水般朝着那三大派弟子一涌而上。
黄级与玄级功法,还能进秘炼塔里
本以为是被动的一方却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主动,这种转变就连一直胸有成竹的胡掌门都有些接受不了,有些愣忡起来,可就在他这边没有举动时,那边仙云宗的弟子们已经手持法宝冲到了他们跟前,也不管对方的人是什么反应,便直接就打了上去。
“众弟子速速迎战!”
这三大门派反应也不慢,在仙云宗众弟子冲过来的时候就是一激灵,接着便连忙吩咐起弟子们开始应战了,只是到底是慢了一拍,先前又没有任何准备,当即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青魅他们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战局给吓到了,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四方已经交战了起来,眼前各种法宝与符篆齐飞,场面十分壮观,而且就这么一会,鼻端就已经嗅到了血腥气息。
司徒掌门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场上的局势。仙云宗的弟子已经倾派而出,而且他们也各有分工,筑基期的对战筑基期,练气期的对着练气。金丹期的对着金丹期。场上除了一开始那三个门派有些手忙脚乱以外,到了现在也已经做好了对战。
“万剑门和飘渺阁的元婴期修士没有出手。”
楚临只是在战场上扫了一眼便大概看清了局势,这时就看到万剑门和飘渺阁的两位掌门已经和胡掌门站到了一起,但是站在万剑门和飘渺阁队伍里的那几位元婴期修士却是没有举动,并没有参与战斗之中。
“不止他们,丹香山也是如此。”
司徒掌门淡淡接话,朝着丹香山处示意了一下。说道:“元婴期修士都是各派的砥柱。一个都损失不得,不到关键时刻,他们怎么会轻易出手?更何况。到了元婴期若是再大量杀生,难免会影响到天道,那时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就算他们要动手,也是只会和同阶修士打斗。不可能会祸及到这些低等修士的。
胡掌门的脸色很不好看,先前他还是处在主动的地位。心里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司徒峥的纠结和犹豫,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原本被他欺压的司徒峥就翻身居于了主动地位,这让他自觉落了面子。不禁瞪着司徒峥心中恨恨不平。
不过现在要关注的是局势,现在四个门派的金丹期及以下弟子全都加入了战局中,整个场面实在是混乱而充满血腥。甚至因为动静太大,已经波及到了他们所站的这块地方。无奈之下胡掌门只得给他们一起套上了一个灵气盾,把没有上场的修士们都给罩在了里面。
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攻打仙云宗的准备,所以带来的修士当真不少,若不是怕他们全走完了门派里会出事,那他甚至会将整个门派的人都给带过来,不过就算如此,他带来的修士也全都是门派里同阶中的佼佼者,人数已经有了门派里的六成,算是非常庞大的队伍了。
而万剑门和飘渺阁,带来的人并没有丹香山多,但是也有整个门派的四成左右,且来人个个都是精英。
“仙云宗的弟子比我们多。”
飘渺阁水掌门看了场上的情况后就有些忧心的皱起了眉,“在人数上我们不占什么优势。”
他们是远道而来,而仙云宗却是占了地利,现在就是在仙云宗的门口,所以他们所有的修士全部都倾巢而出,这么一比,在人数上的确是没有多大的差别,甚至因为仙云宗是第一门派之故,修士比起其他三派都要多一些,看起来甚至赶超了这三派一分。
“那又如何?他们的弟子全在这里,自然会显得多,可是我们来的却是三个门派的精英弟子,就算人少了些,可是若论实力,自然是我们更胜一筹。”
胡掌门冷哼着说道,一点也没有惧怕和担忧之色,反而有着不为人知的期待与激动。
“胡掌门此言有理,过不了多久便可以看到……等等,那是什么!”
冷掌门话说到一半,神色就蓦然一变,眼睛朝着某一种看着,明显有些惊色。
他的话引起了水掌门和胡掌门的注意,两人不由得同时朝着那里看了过去,看到那里的情景后就是面色一寒。
“好你个司徒峥,你竟然动起了下毒的主意……”
胡掌门看见之后便是气的跳脚,因为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些仙云宗弟子竟然不在何时用了毒,此时他们三派的弟子几乎大部分都中了毒,而且症状各异。
有的晕迷,有的失去灵气任人宰割,还有的竟然对起同伴下了手!
而且他们用的毒很明显不是同一种毒,竟然还是根据对手修为不同而配了品阶高低不等的毒药,练气期的用最低等的毒,而那些金丹期的,用的甚至是五品毒粉!
这一看之下,胡掌门就气的面色通红,直直的盯向不远处的司徒掌门,眼中的凶光似乎能够烧死人。
察觉到胡掌门的目光,司徒掌门朝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就像是个彬彬有礼的温润少年,可是胡掌门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狐狸般狡诈和算计的光芒。
原来如此。
难怪以往心眼多的像莲藕的司徒峥今日里表现的这么平庸,他起初还以为他是被万剑门和飘渺阁的态度给打击到了,所以也没有细想,可是现在看来,他那时候明显就是在装的,就是要让他们这边放弃警惕,先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接着就又在打斗时无声无息的下了毒药,直到弟子们中了毒,他这边才反应过来!
胡掌门并不知道司徒峥是为了现场效果而刻意瞒着所有殿主的,还以为仙云宗的众人先前是故意在演戏,此时心中就在暗骂仙云宗的人一个个比狐狸都精明,演的一个比一个像,连他都被他们的表现给骗过去了。
“以为下毒就完了?哼,可别忘了我们是丹香山!”
胡掌门咬牙切齿的说道,接着就环视全场,大声喊道:“丹香山众弟子快快服下解毒丹,手中解毒丹多的速分给万剑门与飘渺阁的道友!”
三个门派都没有想到仙云宗不仅先动手,还会在打斗的过程中下毒,所以三派的弟子都是吃了亏,不过毕竟毒药的数量有限,而且这里又是露天场合,药效本就会有所消减,再加上丹香山的弟子们几乎个个身上都装有不少丹药,其中也不乏解毒丹,此时经胡掌门这么一吩咐,他们那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扬秦面色凝重的看着下方,对着司徒峥说道:“我们的人数就算多些,可是那三个门派来的人毕竟都是精锐,时间再这么拖下去我们是会吃亏了。”
木萦炼制的毒药虽然起了出奇不意之效,可是毕竟数量不是那么多,而且对方解毒解的也快,所以起到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木萦此时倒是不着急了,看司徒掌门云淡风轻的神情便能知道他心中有数,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她算是明白了,司徒掌门当掌门绝对不是偶然,他既然已经对这场大战早有所感,那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否则就不会是这么一副毫不紧张的模样。她对于这种门派争斗、心机权谋实在不懂,所以先前才不敢随便开口,害怕钻进胡掌门设的套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司徒掌门在,她只需要静观事态便好。想到这里,木萦就看向了身后的木莎。(未完待续) 503 底气
木莎此时刚刚把视线从没有出战的墨轩那里收回,有些惆怅的低语道:“伤人又伤己,何必呢。哦亲”
墨轩站在冷掌门的身边,并没有参与到战斗之中,甚至他的目光没有多大战局上多停留,而是大多都在木莎的身上。
“为了争权夺利,只要自己不死,那别人的生死又有何妨?”
木萦的目光从胡掌门阴沉着的脸上一扫而过,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自嘲,“恐怕他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寻到了我这个契机,这才利用起来了。这场大战,注定无法避免。”
木萦心知肚明,胡掌门既然在秘境里做了那么多的事,那这事就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了结,就算仙云宗把她给交出去了,他那边或者还会找别的借口再次寻事。甚至就算他们把金凝雪给找到了,也想办法让她出来作证,胡掌门也会以金凝雪的话不可信为由来反驳,所以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会以战斗来收场。
既然是要打,那木萦也就没有费那么多口舌来争辩,反正说再多也无用,反而说多了还会被人抓到话柄,那她干脆就闭口不言,随便你说。
“但愿司徒掌门能把局势把控好。”
木莎说着,就把视线放在万剑门的一个人身上,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来。
木萦朝着那里一看,就明了的问道:“那是你师父?”
木莎当初因为风玲珑的事被师父给冤枉,他师父宁愿相信闵兰也不相信她这个弟子,若不是当初墨轩力保,那木莎恐怕连命都保不住,更别提后来平安无事的离开万剑门了。后来虽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可是木莎也没有选择再回门派,心中的伤痕已经造成,再怎么也是无法抚平的。
此时的木莎仍是裹着白纱示人,别人只能看到她的身姿柔美,却看不出她的面貌。她方才虽然看了她的师父好几眼,可是她师父只是在焦灼的看着战局,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是啊。”
此时再看到万剑门的一些人,木莎已经不再痛苦与愤恨。只余下淡淡的惆怅了。
仙云宗的宗门前,广阔的空间已经满是血腥之气。战场上法宝乱舞、飞剑四射,不时有修士殒命。这些人有很多都已修行了上百年,也是兢兢业业上百年,一朝乱战命归西。
司徒掌门和其他三派掌门各自站在战场的一边。静静地观察这局势。偶尔相互对视几眼,交换了几个或挑衅或冷淡或惭愧的眼神。
“咦?”
就在这时,沐谨眼眸一亮,不禁轻咦出声,与她的反应相反,胡掌门则是面色铁青道:“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些弟子中了毒,后来他们服用了自己储物袋里的解毒丹后就好了些,于是继续投入了战场,可是这才没过去多长时间,他们就又有些体力不支了。且有不少的弟子皮肤有些发黑,明显是中毒已深之态。
“不是已经服用了解毒丹吗!”冷掌门凝眉看向胡掌门,声音中带有置疑:“胡掌门,怎么你们门派的解毒丹还解不了仙云宗的毒?”
丹香山的丹药是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就算仙云宗的丹药品阶稍高些,可是在丹香山面前应该是班门弄斧才对,可是结果却根本不是这样,他们服下解毒丹后竟然只是稍微缓了毒发,现在只过了一会,居然就又再犯了!
“哈哈。木萦,你炼的是什么毒,他们丹香山竟然解不了?”
桑远看着这一幕不禁大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颇为解气后的畅快感。看着木萦的目光更是亲切的犹如看待亲人后辈。
木萦闻言轻笑了起来,朝着旁边的木莎看了一眼,“迦音的毒果然非同一般。”
“你用的竟然是她的毒?”木莎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不禁抿唇笑了,“难怪,她们黑圣女的毒都是历代传下来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便是我也有许多解不了,他们这次是要吃苦头了。”
黑圣女所用的毒药,原材料大部分都是取自极北冰原附近,木莎同在冰原上,有些毒也找不到解决之法,更别提现在处在大陆上了,那胡掌门想要解毒怕也得费一番功夫,这种毒,哪是随随便便的解毒丹可以搞得定的?
木萦炼毒的时候真是炼了不少,若不是因为迦音给的毒方有不少材料她没有,那她甚至会炼制的更多一些,最后实在不够,这才拿的寻常毒的药方炼了一些,所以那些寻常的毒丹香山还能拿解毒丹药,但是迦音的毒,凭他们,短时间内还真的无法解掉。
“莎莎,万剑门这样,你会不会恨我?”
木萦先是有些开心,但是一想到木莎跟万剑门的渊源,就又有些迟疑了。
别说木莎以前是万剑门的人,里面的修士都是她的同门,便是说她现在和墨轩的关系,看到这样的一幕,会不会因此而心里不舒服?
“说什么呢。”
木莎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们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万剑门现在对我而言只是墨轩的宗门,他们如何能够跟你比?”木莎说到这里,神情就变的认真起来,“萦萦,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没有你,今日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即便是墨轩,在我心里也没有你的份量重。”
木莎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心地柔软善良的小女孩了,现在万剑门中弟子的死活完全影响不到她,而且她也明白,那些人的死活也同样不会影响到墨轩的情绪,既然这样,那他们有没有中毒,是不是会死,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跟木劲峰相当于决裂了,今生她都不想再看见他,季欣又已死,整个世上她只有木萦一个亲人,谁又能比木萦更重要?
木萦听到这话后露出了古怪之色,偷偷的朝着墨轩看了眼,发现他此时正跟冷掌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好没听到,要不然可就麻烦了。木萦心中暗道。墨轩听到这话岂不是会把自己给恨死?
“不行,这毒短时间内解不了,一下子就损失这么多弟子,看来是必须用那东西不可了。”此时的胡掌门心中肉疼的紧。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子因为中毒倒下,脸上也变的越来越阴沉,冷的就像结了冰一般。
虽然这倒下的弟子不全都是丹香山的人,可那也是进攻仙云宗的一份力量,现在因为中了毒而导致他们这边实力大损。若是仙云宗那边还有这种毒药,再这样来上一次,那他们的人岂不是要大批折损了!
胡掌门恨的咬牙,这一切与他预想的着实在不一样,他本以为仙云宗就算有准备,也不会太过到位,毕竟事情看似还有转机,司徒掌门只要大意一些,那在人力上就会跟不上,他们这边再突然动手。打得仙云宗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那个东西的帮助,他们想要取胜不过只是手到擒来的事罢了。
可是没想到仙云宗不止把人都备的齐齐的,甚至还抢先动手,化被动为主动,接着就又用了这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奇怪毒药,他们丹香山的解毒丹服用了都没效果,这样一来,他们这边的优势竟然渐渐不显了!
这样一来,那他就不能再藏着底牌了。
想到这里。胡掌门面上浮现出一抹狠色,他朝着身后的一个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男子见状就是眼中一亮,拿起一个哨子状的东西放在唇边吹了起来。顿时,众人就听到哨子尖厉的声响。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仙云宗这边的人都是同时一惊,但是与之相反,那三个门派的人却是精神一振,因同伴中毒倒下而生出的恐惧之心变的坚定起来。接着,他们就在仙云宗弟子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集体后撤,很快,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两方人马就彼此分开了一段距离。
“这是搞的哪一出?”
青魅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胡掌门又想到了什么主意,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让所有人都撤开了?
那三方人在撤出一段距离后,队伍中有几十人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某样东西,接着就把那东西用力的投掷到仙云宗这边的队伍里,当那东西扔在半空中时,司徒掌门脸色就蓦地一变,慌忙大喊道:“防御,撤退!”
仙云宗弟子正打的酣畅淋漓,冷不丁就听到那声奇怪的哨声,接着他们的对手就趁着他们愣神的时候退开了,然后就扔过来了什么东西,他们东西都没有看清,便听到了司徒掌门有些慌乱的声音,当下就是心中一凛。
司徒掌门他们还是了解的,处事不惊,他们基本都没有见过他紧张并慌张的样子,现在突然变成这样,那就说明空中这东西肯定有鬼!
众人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便按照司徒掌门的吩咐去做了,先是把身上所有的防御法宝全都用上,同时还脚下生风的迅速想后退,但是人太多,就是想要后退一时间也退不了多少,于是他们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从天而降,然后像一阵雨般洒落在了人群中。
“轰!”
“砰!”
仙云宗修士根本没有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便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他们就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刺痛,这种痛苦来的太过突然,有些人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天,这是什么符篆!”
桑远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震惊起来,那符篆不过刚入人群,竟然就直接炸死了数百位仙云宗修士,不要说是练气期弟子了,便是筑基期弟子也有人命丧当场,甚至有些筑基中期乃至后期弟子都受了重伤。
这一幕看傻了众人,就连那些扔出符篆的三大派的弟子看到这个场景后也是有些震惊,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们扔出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只扔个符篆,瞬间就消灭掉了大半的低修为修士,这个场景未免也太过可怕了,要知道,刚才扔出的符篆总共也不过只有几十枚而已,几十枚符篆竟然在一刹那就杀死了几百名练气期修士,而且还有筑基后期修士受了重伤,这也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就他们所知,哪怕是高等的爆裂符,也不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效果。方才人群里的修士们修为高低不等,并不是所有的练气期修士都站到了一起,可就算如此还是眨眼间损失数百名练气期弟子,这种伤亡便是对于仙云宗这种大门派来说也是一种灾难。
“难怪……”
司徒峥早在那符篆飞在天空中时便心跳如雷鼓,此时看到自己门中的弟子因为它便折损的如此严重,眼中不由冒出愤怒又心痛的火焰,他握紧了拳看着下方受了重伤的弟子在痛苦的呻吟,口中不禁喃喃道:“难怪如此!”
难怪丹香山敢在今天光明正大的动手,难怪他确定万剑门和飘渺阁一定会帮助他,而不是转而支持自己,原来是因为他有这等东西的存在!
“胡烈,你竟然胆敢与那里的人勾结,还杀害这么多弟子,难道你就不怕被天道惩罚吗!”
司徒峥的声音寒的像是能结成冰,他整个身体周围都充斥着气急后的愤怒,那种情绪影响到了所有仙云宗的人,让那些原本陷入震惊恐惧中的众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由得纷纷把充满怒火的眼神投向胡掌门。
胡掌门闻言眼中迅速划过莫名之色,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又松开,面上却是浮现出一抹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仙云宗包庇罪人,还拒不认错对我等出手,我身为丹香山掌门,有责任为天下苍生清除掉你们这些祸害,如此手段,也是无奈之举罢了,要怪就怪你吧,你才是你们仙云宗这次大祸的源头!”
起初,胡烈言语间还有些忐忑的神色,可是到了后来,说着说着就好像把自己也给说服了,于是就对着司徒峥冷笑起来,似乎对他的愤怒感到无比的快意。(未完待续。) 504 应对之策
木萦本来也在疑惑那符篆是什么,也同样震惊于它造成的恐怖伤害,但是在司徒掌门说完那一句话后,她就突然间联想到了一个猜测,当下面色就变的有些苍白。
符篆她是见过不少,可是像丹香山方才拿出来的这种符篆,她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既然如此,那它的来历便大有可疑了。
若是以前的木萦,或许她还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但是她已经从楚临那里听说过一些事情,只要稍加联想,那想要明白它的出处就不是问题了。
浮灵大陆。
这种符篆绝对不是齐星大陆的产物,所以,它必然出自浮灵大陆。
这胡掌门竟然跟浮灵大陆的人有所联系那就难怪他对于仙云宗是如此的虎视眈眈了。怪不得丹香山在四派中只排第三,实力仅仅比缥缈阁稍强几分而已,便敢对仙云宗出手。原本还以为胡掌门有什么手段能驱狼吞虎,完全不担心这一番操作会为万剑门作了嫁衣。这一下,全明白了。
只是他此番造成这么大的杀戮,他背后那浮灵大陆的存在就当真不怕被天道所罚吗是这其中有什么漏洞可以钻,还是说齐星大陆的门派争斗,可以让他们压下对天道的恐惧,愿意为此而孤注一掷
这符篆的杀伤力这么强,要是胡掌门手头上还有,今天仙云宗的弟子岂不就要遭殃了想到这里,木萦不免就有些担心起来,转而看向了司徒掌门。
不知为何,尽管司徒掌门此时也是皱着眉头,但是木萦却还是打心里觉得他并没有真正的惊慌起来,这让木萦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种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仍是有回转的机会。
“无论你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但事实究竟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司徒峥冷冷的看了胡烈一眼。对他眼中的得意之色视而不见,话语中还有着明显可闻的遗憾与感叹,“只是修炼不易,只希望日后你自己莫要对你今日的所做所为而后悔。”
“呵。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要嘴硬,司徒峥,你这些毫无营养的话还是免了吧。”
胡烈冷哼一声,认为司徒峥心里已经害怕。只是面上在做做样子罢了,于是就道:“你若是现在服输,愿意向全天下承认你仙云宗的过错,交出木萦,并且愿意给我们三派相应的补偿,那我便可以此时收手。但若你若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那就莫要怪我做事狠决了。 ”
“我好意给你提醒,看来你是不愿意将这些话听进去了。”
司徒峥摇摇头,眸光中有些失望,他不易察觉的微叹口气。接着就正色道:“我原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现在是你逼我的。”
胡烈闻言,得意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滞,他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司徒峥,却不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他压下心中有一缕淡淡的不安,强让自己坚定起来,回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你也真是又臭又硬的石头呢”
浮灵大陆的人是不能插手到齐星大陆间的势力争夺的,否则便会遭到天道的惩罚。相比起来,从天道中找出其漏洞来支持胡烈倒是还会好一些,但那样也是会有些损失的。所以他不相信司徒峥也有浮灵大陆的帮手,因为除了联系自己的那个人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会愿意做出这样的事,甘愿冒着被天道惩罚的危险来帮忙齐星大陆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
所以胡掌门心里是十分有底气的,他觉得自己身后的势力是独一无二的,司徒峥他除非也能得到浮灵大陆的人给予的帮助,否则休想跟自己抗衡。但是天道下的漏洞。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然早已被天道察觉、补全了。虽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但这个“一”被很多认所知的话,天道也一定会有所修补。
这么一想 ,胡掌门就把心头的不安给撤去了,安慰自己说他只是在吓唬自己,妄想不用一兵一卒就让三派的精英弟子全都撤退,自己怎么能如了他的愿
“诸位道友,仙云宗直到此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拒不悔改,明显已经败坏了四大门派的名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应该出手让他们长一个教训。所以还请各位不要留手,你们现在所做的是帮助所有的修士肃清大陆不正之风,这乃是正义之事,我相信这事让大陆修士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我们在做好事,是绝对不会责怪我们的。”
胡掌门用秘法将自己的声音在此地的每个人耳边回响,他说完,便发现自己这边的三大门派弟子已经由慌乱逐渐变的有些镇定,而与之相反,仙云宗弟子却面带恐惧与绝望之色,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感到恐惧惊慌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胡烈心头就在暗笑,方才那些符篆恐怕早将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家伙们给吓的不轻,到了此时,他们的战意早就溃散了,司徒峥就算坚定着不肯认输,他手下的弟子们也不会发挥出全部的力量了。
现在看来,仙云宗的溃败,也只不过是早或晚的区别了。
只要头上没有了仙云宗,那有着浮灵大陆的那个人支持的丹香山,一定会成为齐星大陆的第一门派的。到时候,什么万剑门、缥缈阁,为我丹香山提鞋都不配。
方才胡烈所传的话,其实也是对四大门派以外的人说的,他们都知道此时旁观的修士有很多,今天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经他们之口传遍整个齐星大陆,所以,不论真相是如何心知肚明,但口头上也绝对不能授人话柄。只要大兴正义之师,带着替天行道的名义打败了仙云宗。届时,仙云宗仍是有名声,只不过这个名声已经不是美名,而是变成了污名了。
说完,胡掌门就对着众人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三大门派的弟子到了此时已经被胡烈给激起了杀意。在他的一声令下之后,便十分勇猛的又和仙云宗的弟子们战到了一起。
而这回,就与之前的打斗场景完全不同的。先前时,仙云宗这边人数多。其余三派的实力强,综合看来在短时间是不会打出结果的。但是现在不同,刚才那些符篆一扔,不仅仅让仙云宗这边损失了数百计的弟子,更是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与信心。他们此时就连动手都显得有些迟疑和畏缩,甚至有时还会戒备的四处看看,像是生怕有人再丢那种符篆一般。这般分心之下,自然是更容易发生伤亡。这开战不消片刻,仙云宗弟子便损失了很多。简直就是一触即溃、一边倒的战斗。
这种场景让胡烈越看越兴奋,他已经可以预想到今天战斗完的结果是怎样的了,这让他激动又期待,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最后司徒峥是怎样的表情了。
“他如果再扔那些符篆可怎么办”伯鸣看到这个场景只觉得心跳的飞快,让他忍不住有些颤抖,他不是胆小怕事。而是在忧心整个仙云宗未来的命运还有这些无辜弟子的性命。
“他不敢。”
司徒峥淡淡回道,“在他看来如今的胜负已经定了,既然这样,那他就不会再浪费那么珍贵的东西了,如果他还有符篆的话。”
用的越多,造成的杀戮便会越大,这对于一个元婴期修士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他一辈子都想维持在元婴期,不想再前进一步了。所以只要情形明显的偏向他那边,那他就算还有无数的符篆。也是不敢随便用的。
“你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沐谨看着场上的情况不由得焦急起来,声音中满是催促与不满,“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她对司徒峥有一定的了解,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计可施的。可是现在交战已经有一会功夫了,司徒峥却仍是没有什么举动,这让沐谨十分的焦燥,因为她知道,多耽误一会,损失的弟子就会更多一些。这样的代价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要看到的。
司徒峥到听沐谨的话后,就点点头,就在沐谨想要问他具体应该怎么做时,眼角就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不由得愣住了。
现在场上一片混乱,四大门派的弟子战成一团,法宝齐飞,灵气四溢,时不时还会有鲜血喷薄而出,但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男子却突然间出现了。
他正站在一个云状的飞行法宝上,手中还拿着一个横笛,那云朵带着他从场上的东端飞到了整个战斗的最中间位置,他就那样飘浮在半空中,轻轻闭着眼睛在吹着笛子。
笛子声音悠扬而美妙,婉转的曲声就像是一个柔媚的少女在舞蹈一般跳在你的心头上,让人听着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颤,像是有猫爪在轻轻的挠你一般,有些痒痒的,又是有些燥动。
木萦看着这个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的年轻男子,男子面容十分白皙,白的似是完全没有血色一般,他的睫毛长而微卷,在他的眼下印出一道浓密的阴影,他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正在笛子上轻轻舞动,像是在跳舞一般。
若不是时机不对,那木萦此时一定会沉醉在他的笛声中,因为这个曲子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忘却所有的烦心事,只想要沉醉在其中,再也不要醒来。
但是木萦却是清醒着的,不管丹香山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有了今日的举动,她的责任都是首当其冲的,若不是木萦跟金凝雪结下了死仇且还放虎归山,那丹香山根本不会以她的事为借口发动这场大战,所以木萦的心里压力是巨大的,她心中早就决定好,只要发现司徒掌门无法控制这个情形,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站出去,拿她的命换得仙云宗的暂且安稳,木萦觉得还是很值的。
而且,就算真把她交上去了,她会不会死,还真不一定说的准,别忘了,木萦可是有芥子空间的人,只要往里面一躲,那胡老头兴许找不到她,她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逃掉就好了。
不过她看到司徒峥的样子好似心中有数,所以这才按捺住,不得不等了下来,在这样的心情下,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陷入到这个曲子中呢
青衫男子站在空中吹了一小段的曲子,下方的战斗也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些变化,不管是其他三大派的人,还是仙云宗的弟子们,动作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延缓,就像是他们已经疲倦了,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一般。
但是事情显然没完,此时也只不过是开头而已。
“那边是什么”
扬秦浓重的眉挑起,放眼看向远方,经他这一提醒,木萦他们都把目光朝着那里看了过去。
木萦没有受曲子的影响,是因为她神识高且心中有事想着,至于扬秦沐谨他们没事,则是因为修为太高,这才没有被影响到。只看下面的弟子反应便能知道,就算是到了金丹期,也是会有些影响的。
“咦,是人”
那边刚看上去是一片黑的东西,当他们越来越近时便看清楚了,来的是一群人,而且这群人的打扮也是一模一样,都是身穿青衣、头戴布巾,如果不是时空不对,木萦甚至会觉得他们是些清秀的书生。
这批人看上去只有近百人,里面全都是男子,而且个个面容秀气且白净,肤色跟先前那青衫男子一样的苍白,只是他们戴有头巾,而那独自一人的男子并没有戴上。
这些是什么人
木萦看着这打扮有些怪异的男人们,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她再看看沐谨他们,发现他们也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显然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历。
那百来个青衣男子个个脚踏白云法器,距离先前的青衫男子越来越近,而随着他们的走近,木萦便看到他们也每人取出一个笛子,然后开始吹奏了起来。未完待续。 505 素青
青衫男子一个人吹笛时,给人的感觉已经有些异常了,此时近百人同时吹奏,整个场面都为之一变。
元婴期以下的所有修士,不管是另外三大门派的人,还是仙云宗的弟子们,都通通失去了反应能力,他们眼神迷蒙,行为迟缓,而且这种影响也越来越大,渐渐的,他们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般,停住了手中所有的动作,僵立在了当场。
木萦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晕,就好像是处在一个十分温暖又舒适的环境中,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放松并休息一般,不过木萦先前已经见识到了青衫男子吹笛子时别人的反应,心底自然有了防备,感觉不对后她立即凝起神识抵抗起笛声的魅惑,不消片刻便觉得头脑为之一清,那种前疲倦感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木萦虽然不受影响了,可心底却是对这些青衣人好奇起来。
下方战斗在一起的少说都将近上万人了,他们只是吹吹笛子,就能把整个场面给控制住?这手段也未免太过可怕了
木萦彻底被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惊到了,她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除了元婴期的修士以外,其余所有的弟子此时都是这种反应,就连伯鸣师兄也是如此。
伯鸣虽然只是金丹期,可是他已经是六品炼丹师了,神识强度比起寻常人高出太多,就连他都抵抗不了乐声的侵扰?
木萦有些咋舌,她不由得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胡烈,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其实三派未参战的人都早早的注意到了来人,只是一开始因为这些青衣人数量不多,况且尚不知是敌是友。故而没有理会。青衣人吹奏的时间实际上也并不长,待得他们发现异常之时,已然为时已晚。
缥缈阁的水掌门似乎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变清楚了对方的身份,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如释重负的神采。而冷掌门却是在场上弟子如同石化般停在原地时才倏然想到这些人的身份,然后便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中,竟似包含着不甘不解不情不愿。墨轩在身后听的真切,虽不知原因。但凭着对父亲的了解。知道对于这次攻打仙云宗的计划,他已然是放弃了。
胡烈自然也注意到了青衫男子的到来,只是最初时他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就算那男子吹起了笛子,他也没有太当回事,可是当后面这百个青衣人来时,胡烈的眼中就露出深思的神色。
开始还是疑惑。可是当他们共同吹起了笛子时,胡烈的疑惑就变成惶恐了。他瞪圆了眼睛仔细盯着为首那个青衫人看了许久,这才不由得失声喊道:“你们是青堂的人”
胡烈的声音仓促而又惊慌,他对这个猜测不敢相信,可是下方众人的反应却明明白白的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算不相信也不行。
“怎么可能,你们竟然是青堂的人,青堂不是号称永远不涉足权利之争吗。你们怎么敢”
此时的胡烈反应大变,与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样完全不同。这一切都是他未曾预料到的,这让满心自信的胡烈无法接受。
待下方的所有人都停止打斗后,那百个青衣人才把手中的笛子给放了下去,他们默默的站到了为首的青衫男子身后,不言不语,甚至还是半低着头,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便是在吹笛子时,他们也是闭着眼睛,神情安详而又沉静,从头到尾木萦都没有见这里面有人有过一丝表情的,这也让木萦对他们的来历越发的疑惑了。
青堂?
听到胡烈说出这个名字,木萦只觉得一头雾水,她在齐星大陆这么多年了,都从来没有听说过青堂这个名号,此时还是她第一回听闻。
看胡烈这么忌惮又晦暗的神情,难道他们来历很大?
现在木萦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是光靠着他们露的这一手,也足够木萦重视他们了。只是吹吹笛子,就能让这么多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假如此时有人起了歹心,只需要在下面转一圈,那四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便会死伤大半了,因为此时的他们已经是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的。
这么厉害,而且还说了不插足门派争斗,莫非这些人也是浮灵大陆的人?
想到这里,木萦就悄悄看向自己侧前方的楚临,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楚临虽然是背对着木萦,但是却好似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在她看过去没多久时就侧过了脸回望了过来。
“他们不是浮灵大陆的人。”
楚临一眼就看出了木萦眸中的疑惑,传音给她说:“至少我在浮灵大陆完全没有听说过青堂这个名字,而且就算是浮灵大陆的,也不可能会一次出动这么多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么说,那就是齐星大陆的了?
木萦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算是回应楚临,接着就凝起眉思索了。
“胡烈,我早便猜到你会有今日这种做派,所以在半月前便已经联系到素青兄了。”
虽然现在情势有了转变,有些劣势的仙云宗也找到了可靠的帮手,但是司徒峥面色却并没有显得轻松惬意,他仍是有些阴沉的看向胡烈,冷笑一声回道:“若是没有素青兄前来帮忙,你准备今日杀多少人方够?为了权利而颠倒是非黑白,不惜为此借势杀人性命,胡烈,你这么做,未免也太不把我仙云宗当回事了。”
“你在胡说什么?”
胡烈闻言脸上微微有些僵硬,可还是硬撑着道:“你门中木萦毒害我们三个门派精英弟子,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你们仙云宗护着她,无论我如何说都不肯把她交出来任我们处置,那我们自然也只能采用非常手段了。时至今日,你可怪不得我”
说到这里,胡烈就不再看司徒峥,而是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青衫男子,脸色十分难看的道:“阁下无故插手我们四大门派之事,究竟是何用意?难怪我们要为门中弟子讨一个公道也不成吗,这便是你们青堂的处事之道?”
青衫男子闻言。眉毛微微动了动。却是不答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胡烈一眼。
胡烈面上一寒,声音更冷。“怎么,青彦前辈便是如此教育你们的?什么不插手势力争斗,恐怕你们早就将祖师的规矩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听到胡烈提起青彦,这名叫素青的男子终于是抬起了眼眸。他的眸中空无一物,就像他面对的并不是一脸嘲讽之色的胡烈。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木萦没有毒害人。”
他的声音清冽如泉,干净的不含一点杂质,听起来像是天外传来的声音一般,他一开口。木萦便感觉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天地间只余下他的声音在飘荡。
说完这句话,素青就闭上了嘴巴。复又低下了头,手中还在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笛子。就像是他的眼中与心里除了这笛子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物一样。
胡烈等了又等,最后确认素青说完这七个字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这让胡烈愤怒之余又觉得颇为无力,他先前那么说,是想要从素青这里搞明白他为何要帮司徒峥,但是人家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图,这让胡烈心头暗恨。
“我想你一定是被司徒峥给蒙骗了。”胡烈对这个结局完全无法接受,他筹谋了这么久,用了当初的人情,还因此也欠了别人一个承诺,但是最终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堂给破坏了个彻底,这让胡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木萦的确是毒杀了众多弟子,这些许多人都是可以做证的。”
胡烈说完就转过身,刚想要叫门中弟子出头为自己证明,但是他刚转过头就愣住了。
除了元婴期修士外,他们丹香山弟子已经全都陷入了呆滞中,他从哪里找人作证?如此一来胡烈的脸上就有些尴尬了,他握了握拳,对着素青道:“不如你解开他们的禁制,他们自然会证明我所言非虚。”
“不必。”
素青很快给了答复,“造孽终要还,一切即有因果,胡掌门,你好自为之吧。”
素青说到这里就微微抬眸,似是看了胡掌门,又似是在看下方那些不能动弹的丹香山弟子,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接着便收起笛子,又乘坐着他的白云状法宝缓缓离开了。
他这边一动,那些之前保持默然的青衣人们全都有了动作,他们整齐统一的收起了笛子,然后就纷纷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百来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们一走,下方的修士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睛,恢复了清醒。
“司徒峥,这事没完,你休想以为有个青堂帮你就万事大吉了。”
胡烈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最后还留下了那么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这让他听着觉得相当的怪异,又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这让他心情越发的阴郁。
木萦听到胡烈这么说,还以为他会再继续发动战斗,因为在木萦看来所有的弟子都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素青他的人也都走了,依着胡掌门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掉这个大好机会,怎么说也得把今日前来的目的达到才行。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让木萦大感意外,又是十分的迷茫不解。
因为胡掌门说完这话,竟然下令整个丹香山弟子全部撤离了而且不仅仅是丹香山如此,万剑门和飘渺阁的人也在随后都离开了,木萦看的分明,水掌门和冷掌门离去时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而水掌门更是在离开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徒峥。
墨轩也随着冷掌门他们走了,最后对着木萦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神情。
转眼间,方才还显得有些拥挤的场合便只剩下了仙云宗的人,木萦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来回看了看,发现诸位殿主显然是有些兴奋,而那些先前被影响到的众弟子们则是还有些茫然,似是根本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一般。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司徒峥便让所有的弟子返回门派,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并且交待了大长老好好处理这次的弟子伤亡问题,然后就又和殿主们回到了门派里的主殿中坐下,自然,这里面也有木萦的参与。
“掌门师兄,你可以啊。”
青魅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她双眼冒光的看着司徒峥,就像是在看自己崇拜的英雄一般,“不仅早就通知了弟子们,甚至还把人家青堂的人都给找到了,你是怎么搞定这位素青堂主的?这次的事真是大出意料,没想到那胡老头下手这么狠,连那等东西都借来用了,哼,幸好咱们有准备,不然岂不是要损失惨重?我们这次连护宗大阵都没有开启就渡过了这一难,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人中唯一失去过知觉的便是只有伯鸣了,此时的听到青魅的话,只觉得心头疑惑越发的深了,他摸摸脑袋,不解的看看掌门,又看看青魅,“我怎么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着躺上睡上一觉?”
这样的感觉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出现过了,就算是炼丹炼的忘了时间不知岁月,也没有过这么疲惫的感觉,这让伯鸣对刚才发生的事更添好奇。
“被青堂的人施了清魂曲,你不想睡才奇怪了。”
桑远给伯鸣解了疑惑,“你啊,得用上十来天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常呢,谁让你不到元婴期呢?咦,不对,木萦你怎么没事?”
桑远解释着,就突然间一愣,然后看着木萦说出了那句话。
木萦她也是金丹期,也听到了曲子,为何她当时没事?
木萦眨眨眼,对上桑远不解的眸子后就摇摇头,“什么清魂曲,什么青堂?”
她对这个什么青堂一无所知,至于为何是清醒的,恐怕是跟她的超高神识强度有些关系了。
“青堂是个很神秘的所在,想来你们未曾听说过。”沐谨知道木萦对这一切都不了解,于是就缓缓开口给木萦与伯鸣讲了起来。而听她说完,木萦这才明白了一切。未完待续 506 青堂
齐星大陆的修士虽然很难到达元婴期,但这并不代表不能达到,而当修士到达元婴期之后,便有可能会通过许多途径了解到浮灵大陆的存在,那时,元婴期的修士便会面临一个抉择了。
是走,还是留。
浮灵大陆的资源与灵气浓郁程度都是齐星大陆不能比的,在那里无疑会在修为上得到更好的提升,眼界也会更加的宽广。但是如果离开了,那有些事情却变的并非那么美妙了。
在齐星大陆,元婴期修士便是顶尖的所在,在这里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违逆,而且所有的元婴期修士便会各自形成一个派系,追随者无数,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会有人替你去完成,这种尊崇感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但是如果到达了浮灵大陆呢,元婴期在那里只是跟筑基期一般普遍,这便让人的身份一下子从天上跌落到了地底,已经习惯被人尊敬的元婴期修士,能否忍受得了这种巨大的落差?
有的人向往浮灵大陆那样高等的位面,于是便放下一切的选择离开齐星大陆,但是到了那里后方才深切的感受到这种云泥之别究竟是有多么严重,那些浮灵大陆中的原住居民对于他们这种外来者本来就不是多能接受,更何况他们的修为在那里虽算不上是垫底的所在,但也普遍不高。于是很多人去了后就大受打击,心态上一变,自然在修炼上也就跟不去了,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再得进益。
去了浮灵大陆后也是可以回到齐星大陆的,但是浮灵的灵气太过充沛,去过了那里后,人的身体有些无法再适应齐星大陆中贫乏的环境了,不仅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修为上也不能再寸进,可以说比去之前还要糟糕。
这并不是说大家都不能适应。有些去了浮灵大陆的修士还是可以在那里站住脚的,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罢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些修士权衡了一番后就决定不离开齐星了,他们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要在这里平稳的度过生活罢了,就算灵气不多,修为上也许不能有多大的进步,但是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与身边亲友的平安。于是这样的一群人就各自建立了势力。
这些人在齐星大陆上的地位是比较超然的,因为他们的势力并不影响到那些宗门的影响力。且力量却又不弱,只是平时不被寻常人所知、一直默默的存在罢了。
青堂便是这样的一个势力,它的创始人名为青彦,他到达了元婴期后便从一个前辈那里得知了浮灵大陆的存在,起初他也是向往的,可是比起吸引力更大、也更神秘的浮灵大陆,他还是更想要留在齐星大陆,他留下来后就专心研习功法,然后便被他自创出一种名为清魂曲的特殊法诀,并因这功法的特殊性。还招引来了不少擅长音律与音攻之法的修士们,自此青堂便成立了。
进入青堂的人全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而且个个清心寡欲,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贪恋**,只是痴迷于音攻之法而已,大多时间他们都是在钻研更为高深的音攻法诀,并不在意大陆上的势力争斗,况且青彦也给青堂订下了规矩,如有人胆敢因为一已之私便擅自插手大陆中的争斗,不仅会被逐出青堂。更是会被堂主废去灵根散掉他一身的修为,使之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凡人。
这些事情,都是木萦从司徒掌门他们的话语中猜到的,他们因为顾忌着木萦的伯鸣。并没有把浮灵大陆的存在说出来,只是有些语焉不详的含糊而过,浮灵大陆全都被他们用“那里”来代替,但是因为木萦早便听楚临说起了浮灵大陆,所以只是稍加一想,便也明白了因果了。
“这清魂曲可是非同一般。那是青彦用了一生的精力创立的功法,他最初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创出一种能让修士凝神忘忧的乐曲,好让人可以在修炼上更加专注。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清魂曲最后会成为可以影响到修士心智的功法,只要清魂曲一吹出来,听到此曲的元婴期以下修士就会变得僵滞,甚至在过后的几天也会受此影响,修为越高,恢复的就越快。”
沐谨说着就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态来,“也就是说,今天在场的所有修士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失去战意,再也不能打斗了。”
“几天时间都不能打斗??”
伯鸣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他对于“那里”完全不理解,询问了也没人回答他,只说是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得知,在这样的状况下他更显迷茫,不过听到这里却还是震惊了。
“这清魂曲若这么好用,那他们青堂岂不是想要一统天下都可以?”只是吹个曲子,就能让人完全丧失战斗力,这是多么可怕的乐曲啊,让伯鸣听的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哪里有这么简单?”
青魅闻言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清魂曲是分有好多小部分的,每个人在吹奏时都会负责其中的某几部分,想要完整吹出清魂曲,那必须得百人以上的青堂成员一起之下方可完成。还有,清魂曲可不是想吹就能吹的,这需要耗费修士极大的心力,用过之后一两年都不一定能将之恢复如故,所以清魂曲才是青堂的独门绝学,并且他们也不轻易拿出来示人的宝贝。”
如果这清魂曲人人想吹就吹,那这天下便是他们青堂的天下了,便是仙云宗这种大宗门,对待这种功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就算一两人可以想办法抵抗过去,可是一整个门派的人水平参差不齐,又怎么可能全都避免?
“竟然有这么大的弊端?”
木萦闻言也有些咋舌,她不由得看向了司徒掌门,心头有些好奇起来,既然这青堂这么神秘,颇有些遗世而独立的味道,那司徒掌门又是怎么跟青堂有关系的?他是付出了什么,才让人家青堂的人甘愿冒着休整一年的损失答应帮忙?
“所以啊,掌门师兄也太厉害了。”
桑远双眼闪亮的盯住司徒峥。把木萦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是怎么说动他们青堂的人来帮忙的?”
“一是跟他们青彦老祖有些渊源,二是胡掌门此举实在有伤天和,所以我才说动了青堂。”司徒回道。“起初他们不相信丹香山会出手,我反复劝说也只是让他们过来一看,假如胡掌门真的动手,那他们就出现,如果是我想多了。那他们就不会露面。”
司徒峥对胡掌门有些了解,所以也对今日他的出手有了几分猜测,这才早早的就找到了青堂,起初素青,也就是这一代青堂的堂主是不愿意出面的,但是司徒峥的不断劝说下终究还是有了支援,这才愿意跟着过来看一看,如果胡掌门真的出手且丝毫不留情,那他们就出来阻止,否则他就会悄悄带着堂中弟子退离现场。
而司徒峥也果然没有料错。丹香山果然有所打算,所以青堂的人这才及时出现制止了他们,使一场更大的战乱暂时休止,也给了他们停歇的时间,这也不枉他用了一个巨大的人情去请素青了。
“今天的算是逃过去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怎么办?”
沐谨先前松开的眉头此时又蹙了起来,眉间颇有忧色,“人情也只能用一次,青堂的人今日吹了清魂曲,那一年内就不能再吹第二次。就算能,人家也不可能再来帮我们了。”
现在也只是暂时的中止了丹香山的举措,并没有办法让他们完全停手,可是青堂又不能再靠第二次。这么说来,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了。
只需要几天时间,所有的修士都会再次恢复如常,那时他们便可以再次卷土重来了,下一次,他们仙云宗要想什么办法来抵挡?
“我觉得万剑门和飘渺阁好似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帮忙丹香山。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地方,不然若他们真的一心向着丹香山,那他们今日便不可能会只有金丹期修士参与其中了。”
桑远此时突然开口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拿出他们无法反驳的证据证明木萦没有毒杀三大派弟子,那他们的联盟便会不攻自破,万剑门和飘渺阁找到了借口,一定会退出和丹香山的结盟的,到得那时,就凭一个万剑门,是不可能再动手了,就算有那符篆也不行。”
今天的万剑门和飘渺阁态度有些暧昧不清,说他们不支持丹香山吧,他们却带了弟子来帮忙,可若说支持,那他们的掌门却像是游离局外一般,态度一点也算不上强硬,倒像是只是走走过场一般。这让桑远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糟糕。
“没错。”青魅点点头,眸中也好似有了些光亮,“今天胡烈说的很清楚,他之所以动这么大的动作,就是因为木萦毒杀了他门中的弟子,可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了木萦没有毒杀人,那他动手的立场便有些站不住脚了,到时他手中便是有再多的底牌,也不可能会拿出来用了,毕竟门不正言不顺,他就算不要脸,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了丹香山的面子。”
青魅闻言,包括司徒掌门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点点头。
现在他们这场闹腾,与其说是四个门派在争斗,便不如说是演给天下人看的戏罢了,天下人并不知道秘境发生那些事究竟是何情形,所以谁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那流言就会偏向谁,胡烈现在做的事虽然有些不要脸,但是他手里掌握的“证据”听起来的确够多,所以难免有不知情的人相信他,以为责任真的是在仙云宗身上,于是就不可避免的对仙云宗有了些意见。
所以,想要让胡烈不得不住手,那就毕竟拿出让天下人信服的证据,来证明木萦是清白的,胡烈所说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栽赃陷害而已,等天下人看清楚了这一切,那胡烈不管做什么,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四大门派虽然厉害,那也是得有大陆上众人的支持才是,否则收不来弟子,他们还靠什么名扬天下?假如真惹了众怒,那么一些隐世的大家族与势力便都会闻风而动,这些势力全加起来,比起四大门派合起来的力量都还要庞大,不管是哪个门派,都无法与之抗衡。
“所以问题就又回到了原点,要如何来证明?”
伯鸣苦笑一声,看了木萦一眼,有些头大的叹道:“好不容易找到了金凝雪,她却又中了胡掌门下的血灵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着,除了她,还有谁可以证明木萦是清白的?”
“就算除了她外也有人可以站出来,但是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司徒峥摇摇头,“金凝雪的身份非同一般,她乃是胡烈的亲传弟子,她说的话,天下人必定相信,可若是丹香山的其余普通人,就算站出来的再多,别人也会对此持怀疑态度,以为那些人是被我们收买了才说的假话。”
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存在的,别人先是听说仙云宗的弟子毒杀人,还拿出了证据,那就不免对此信上几分,现在他们要让相信的人不相信,为此要付出的努力却要大的多。
“木萦,你再仔细想一想,如果找不到雄虫,那能不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将金凝雪体内的雌虫给吸引过来?”
司徒掌门突然看向木萦,沉吟着问出声。
金凝雪现在仍是被关押看管着,本来得知金凝雪中了血灵蛊不能出面作证时,桑远一气之下都想要杀了金凝雪来泄愤的,只是最后却被司徒峥给拦了下来,司徒峥说暂且不急着杀她,说不定哪天她还能起到作用,不如先等等,若是最后真是无用了,那她的性命便可以随时取走。
若是木萦能想出其他办法解了她的蛊,那说不定金凝雪还真能派上用场。(未完待续。) 507 巧除血灵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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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萦闻言不由得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据我所知的,好似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让金凝雪苏醒过来,如果她真的有解决蛊虫的方法,又怎么会一直隐瞒不说出去呢?只是这血灵蛊她也是第一回见到,以前也只是从玉简中看到过只言片语,除了上面记载的,她对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一无所知,上面没有写解决之法,她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做到。
“的确如此,除了雄虫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伯鸣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他虽然也听闻过血灵蛊,但是知道的至多也不过和木萦一般多,木萦不知道的,他也同样不清楚。
“雄虫和雌虫是一对,雌虫听雄虫的使唤,但是现在雄虫又是在胡烈手里,他定会将雄虫牢牢看管,若是只有这一个方法才能解决,那恐怕还真是毫无下手之处。”
沐谨叹了一声,十分无奈。
“他现在也明白金凝雪对我们有多重要,肯定不会有一刻放松,如果我们想打雄虫的主意,那肯定是行不通了。”青魅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心头不由得把胡烈给骂了个半死。
其实今天四大门派打斗的时间并不多长,但是就那么短短一会,仙云宗就损失掉了数百个练气期和筑基期弟子,虽说这几百人对有着几万弟子的仙云宗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是那些练气期弟子就是宗门未来的希望,谁也不知道这些人里面会不会出现几个天资卓越、有大造化之人,所以仙云宗的损失还是十分惨重的。
当时看到那一幕,青魅心中就燃起了熊熊怒火,若不是后来司徒掌门搬来了青堂这个救兵,那青魅是肯定会奋不顾身的对胡烈动手的。今天的事暂且休止了,可是十来之天后呢?那些被清魂曲影响到的弟子们到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胡烈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肯定会带着他们卷土重来的。到那时,他们从哪里再搬一个青堂那样的救兵?况且,到时候各派都会有所准备,一旦再次打起来。就定然不会是像今次这般的小打小闹了。
眼见金凝雪清醒无望,青魅就觉得有些急躁了。
“其实我很好奇一个问题,那雌虫在金凝雪体内是靠什么存活的?”
就在这时,楚临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先是不经意的看了木萦一眼。接着就状似疑惑的问:“莫非它就算不吃不喝也可以安然存活?”
这个问题让在场众人一愣,但是接着,有人眼中就掠过一缕光芒。
“就算不吃不喝,也肯定有所需求。”沐谨答道:“若是知道它爱吃什么,也许可以把它勾引出来?”
雌虫是有生命的东西,它想要活着,就一定需要某些外在条件方可,就比如说食物或者灵气,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想想办法。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解决的对策。
“它喜食人血,不过却只食用宿主的血。”木萦说着就感觉呼吸一促,眸光渐渐亮了起来,“它每次服用的量都比较少,所以就算饮血,也对宿主没有伤害。正是因为这个特点,它才会被叫做血灵蛊。”
“喜欢饮宿主的血?”伯鸣一愣,有些失望的道:“那它现在本来就是在金凝雪的血液里待着,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若是金凝雪寻常的血,那它肯定不会有反应。不过若是给它变变口味呢?”
木萦本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此时经楚临一提醒,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豁然明朗了,这让她的脸上也浮现出几缕笑意。
“你可是有办法了?”
司徒闻言就是眸子一动。身子不由得朝着木萦这个方向侧了侧。
“我并不敢确定,但是至少也是一种思路,可以尝试看看。”木萦说着就看向伯鸣,“伯鸣师兄,你觉得天染香如何?”
“天染香……天染香!”伯鸣听到这个名字后先是有些迷惑,不过接着他的神色就是大变。待反应过来就是狂喜:“可以,一定可以!”
“什么天染香?”青魅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两人有些激动的样子也知道这东西似乎对这件事很重要,当下就也有些兴奋了。
“对啊,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桑远也忍不住问道。
“天染香是一种十分不常用的灵草,就连我也从来没有用过它,而且它的作用也十分鸡肋。”伯鸣此时显然十分兴奋,他双眼放光的解释着,“它的作用就是,不管加入到什么里面,都会使这件东西味道变更好,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说着,就连伯鸣也有些无奈起来。
这天染香的作用实在是有些鸡肋,但是它的品阶偏偏还不低,价格也一样不便宜,所以别说他们没听说过,就连见识少些的炼丹师也是没听说过这种灵草的。
但是在此时,天染香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
“还有这种灵草??”扬秦闻言就挑挑眉,不禁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把金凝雪的血放一部分出来,里面加入天染香,这样就很有可能会吸引出雌虫了?”
“就是这种方法。”木萦点点头,“只是现在却不敢确定,那雌虫对此会不会做出反应来。”
“不管能不能,总归是一线希望。反正不过是取些金凝雪的血液罢了,对我等而言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死马当活马医吧。”司徒峥迅速站起身道。“天染香我们宗门中可有?若是没有,我立刻找人去寻来。”
“弟子这里就有。”木萦很快回答,她的话音一落,在场人脸上都露出喜色来。
木萦的天染香还是在天罗秘境中得到的,当时山魁巨兽为了变漂亮,不惜让自己的手下在秘境中大肆收罗灵草,其中就有这么一味天染香。
山魁因金凝雪而死,金凝雪如今昏迷不醒,却要用上这从山魁处得来的天染香来唤醒她,真是兜兜转转,一切自有因果。
司徒闻言也很激动。连忙吩咐扬秦去把金凝雪给带过来,待昏迷着的金凝雪被抬到主殿里后,木萦也已经把天染香给处理好了。
因为事态紧急,木萦连炼丹炉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徒手就把这株天染香给炼化了。一株苍绿的灵草没用多大功夫就变成了碧绿的药液,而木萦又十分认真的把里面所有的杂质给清除了个干净,伯鸣在一边看的眼都不敢闭合一下,眸中满是激动,看木萦的神情也越发火热了。
伯鸣是炼丹师。而且还是大陆少有的六品炼丹师,他自认自己的炼丹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但是看到木萦连炼丹炉都没有使用用就能徒手炼化药材,甚至把灵草中的杂质去除的一点不剩,这让伯鸣深深的受到了刺激,对木萦也越发的敬佩了。
木萦在用火焰的时候用上了**冥火,从外面看来颜色和普通的火焰是一样的,所以就算是当着众人的面炼制,他们也没有发现木萦所用的火焰有什么异常。只有楚临在火焰上多看了一会,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在无人发现的地方,他眼中的放松与欣慰之色依稀可见。
**焰虽好,但是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被人看到使用者在用它,那便一眼就能被知情的人认出那是**焰,因为它的火焰是透明色的。天下灵火中虽然也有透明色的火种,可是认真对比起来却还是大有不同的。以前的楚临还是有些担心木萦持有**焰的秘密被别人发现的,但是此时看来,木萦明显是用了什么方法把这种透明的颜色给改变了,如次一来。这事便不用他再操心了。
木萦这边转化着药液,那边沐谨已经开始给金凝雪放血了,她拿出一个方形的容器,手指在金凝雪手腕上就轻轻划了一下。当即她身体中的血液就开始汹涌流了起来。
但是流血的速度却还是有些慢,放了一会,那血液竟然连容器的底部都没有盖住。
“多弄点,反正她也死不了。”
看到沐谨的动作这么温柔,青魅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你用灵力逼着血流再快些。这点血哪里够用?”
血若是取的少了,那雌虫可不一定会有反应,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血取用的多些为好,反正她们心里都有数,不会影响到金凝雪的性命的,就算虚弱的不行了,随便给颗丹药就能吊着她的命。
金凝雪还没有发挥她的作用,就算她想死,她们还不会同意呢。
木萦把天染香给炼化完,拿起一小瓶药液朝着金凝雪走去时,就不由得抽抽眉角。
她看到沐谨一手捏着金凝雪的手臂,另一个手指含有灵气的在她伤口附近游走,很快,木萦就看到金凝雪的手腕伤口处在不停的冒着鲜血,没用多少时间,那容器就被装了整整一半了。
“够了够了。”
木萦有些无语的制止了沐谨未停歇的动作,现在这哪里是流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流水呢,这才短短一会时间,金凝雪的面色都有些惨白了,再这样流下去,说不得还真的会有性命危险。
服用丹药虽然可以救她的命,但是木萦却也是个记仇的,她才不想为了金凝雪浪费丹药,其实如果可以,木萦倒真的想让她多流失一些血液,只要她不死就行,至于身体是不是健康,跟她有什么关系?
人家都这样使阴谋害她了,她木萦也不是圣母,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关心她有没有受苦。
看到血的量应该够多后,木萦就把手中瓶子里的天染香药液倒入了容器里,很快两者便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可是从外面看起来,却是跟倒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沐谨在金凝雪的伤口处轻轻一点,那还涌着的血就已经停了下来,此时看到木萦已经把药液倒入了其中,便小心翼翼的把金凝雪的手给泡进了容器里,伤口处也泡在其中。
做完这个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紧紧盯着金凝雪的手腕。
容器里的血液可真不少,不仅入目一片血红,便是空气中都有着血腥气在蔓延。木萦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完全不在意鼻端的血腥气,而是把自己的神识给投进了那个容器中,静静的观察着里面是不是有动静。
众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容器,一刻钟过去了,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有些性急的桑远等不急了,又不敢出声问,怕万一那雌虫出来,被他吓跑了就麻烦了,于是就往前走了点,伸出头戮戮木萦的肩,待木萦看向他时就向木萦传递了一个着急的眼神。
木萦朝他摇摇头,很快就又看向容器,这一看,木萦就不由得眼睛微微一亮,似乎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别人也跟木萦发现了血液中的动静,当即每个人都是神情一震,不由得更加专注的盯着它看。
“嗖!”
在看了一小会后,司徒峥突然伸出手隔空在容器上方一抓,他的手就连血液都没有碰到一丝一毫,却已经抓住了一个十分渺小的小家伙。
那东西就像是个圆圆的珠子,体形十分的小巧,就跟个沙子一般不起眼。它的身体是通红的,就跟血液是一个颜色,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它的头顶处有两个小黑点般的东西,那便是它的眼睛了。
被司徒峥捏在手里,那小东西似乎是在努力的瞪着眼睛,但是它的眼睛就只有那么大,不管再用力,也仍是两个小点,它也不会说话,只是十分用劲的在晃着身体,好似想要从司徒峥的控制中挣扎出来,但是很显然,它的举动是徒劳无功的。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
青魅走上前去,把脑袋凑近司徒峥的指间仔细看了过去,良久方才嫌弃道:“就这么个小家伙竟然都把我们给难住了,幸好把它给弄出来了。”
司徒峥也在这期间看清楚了它的长相,看完后就朝着木萦看了一眼,木萦察觉到了司徒峥的目光,对其点了点头。
司徒峥得到答案,再不犹豫,两指稍一用力,那个小家伙就瞬间成了一片血雾,再也没有了踪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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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香山内。
“……你是说再有三两日,所有弟子就都能恢复如初了?”
胡掌门闻言微微挑眉,面上不由得带上了欣喜之色,这倒是让他近几日有些阴郁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是。”坐在胡掌门对面的正是丹香山的二长老,他点了点头,声音泠然的说道:“再有几日,我们便可以再次对仙云宗出手了,哼,这次看他们还有何办法阻挠我们。”
“能把青堂请出来,恐怕就已经是穷尽他们之力了,拦得了一次,还能拦第二第三次?”胡掌门冷哼一声,声音含怒,“他必然是欠了青堂天大的一个人情,却也只能阻拦我们一时,想来司徒那小子心都在滴血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胡烈心里还是十分不爽的,本来他把一切都计算的很好,哪里能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青堂,人家只是轻巧地吹了一首曲子,他们这几个门派就不得不停下了动作,这让胡烈觉得十分的丢人,但是一想起会比他们更加丢人的仙云宗,他就感觉又好过了一些。
“只是万剑门和飘渺阁的态度好似有了些变化。”
二长老眼眸微微一闪,轻声说道。
那天的事情结束以后,万剑门冷掌门与飘渺阁水掌门竟然没有跟胡%烈多谈,转身便回了自己的门派,胡烈也有跟他们发传音符联系,但是两人的回复明显有些冷然,这不由得他们多想一些。
“青堂人的话。终究还是对他们有所影响了。”
胡烈神色渐渐转冷,幽幽说道:“不过那又怎样,他们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事情没有其他意外转机,他们就不可能中途离场,否则那天的支持岂不就成了笑话?”
对于寻常人来说,可能连青堂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可是对于四大门派而言,青堂却并不是完全隐秘的存在。对于青堂,大多数知道它的人对它的评价都相当高,都说青堂的人品性高洁。气质沉健,而素青做为新一代堂主,他的话份量有多足,就可以预想了。
那天素青曾当众清楚的说明。木萦没有毒杀人。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连个证据都没有,可是却让听到的人不由得信了几分。胡烈心想,他们或许就是听到了这句话,这才变得有些犹豫不定了。不过这并不算是什么问题,没有真凭实据,就靠这么一说,拿什么去服众?
这么想着,胡烈的心情也越渐平稳。转而又想道,我丹香山若是也能如那青堂那般高高在上。只是毫无证据的说上一句,就能让他人考虑许多?不,一定可以,我丹香山一定可以成为齐星大陆上最顶尖的存在。
‘确实,没有绝对的证据来证明木萦清白的话,是不可能中途退出的。‘二长老应声道,“既然已经得罪了仙云宗,那他们应该不会再轻易得罪我们丹香山了,不然他们便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只因为青堂无凭无故的一句话,就抛弃之前的同盟,那样天下人一定会觉得他们是因为惧怕青堂而投向仙云宗的。”
“说的不错!”胡烈颌首表示赞同,“若被天下修士得知堂堂万剑门和缥缈阁是这般的墙头草一样,那必然会对以后他们门派的发展造成影响。所以为了门派的名声,他们也绝不可能这般轻易的退出。”
胡烈跟二长老正在说着话,本来还稍显轻松,但是突然间,胡烈又倏然站起了身,脸色大变的往房中的内室里走。
二长老被胡烈突然间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刚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时,脑中就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当即也是神色一变,连忙跟着胡烈走进了屋里,而他一走近,便看到胡烈手中正拿着一个白玉般的瓶子,面色阴沉的似乎是要能滴出水来。
“这是……”
二长老目光落在那白玉瓶上,心下就是微微一动,眼中更有了几分惊诧之色,而当他走近胡烈,便能看清瓶子的底部正静静的躺着一个个头极小的红色生物,那东西一动不动,早已没了气息。
“这血灵蛊竟然死了??”
二长老大惊,不由得看向胡烈,“这是怎么回事?”
“血灵蛊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死,雄虫死了,说明雌虫一定出了问题。”胡烈面如寒霜,目光紧紧盯住瓶底早已经没了生机的血灵蛊。
“雌虫竟然死了?”二长老皱眉,“难不成他们那些人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把雌虫给取出来杀掉了?”
“不可能!”
胡烈想都不想的否决这个猜测,“雌虫乖巧听话,平日里又一动不动,没有雄虫吸引它,它是不可能会从凝雪体内出来的。”对此胡烈十分有信心,如果有别的解决办法,那他又何必把这血灵蛊给徒儿用上?
“这么说来……”二长老猛然道:“莫非凝雪她已经被……”
雌虫死了,要么是直接被人杀死的,要么就是它的宿主死,所以它也跟着死亡,既然不是前者,那这么说来,是金凝雪被人杀了?
想到这里,二长老不由得心里一跳,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沉着脸的胡烈,不敢再说什么了。
“仙云宗,你们竟然真的敢杀我徒儿!”
胡烈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他双目赤红的盯着那个雄虫的尸体看着,口中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
虽然早在发现金凝雪跑出丹香山的时候,胡烈便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想象和真实发生之间还是有差距的。毫不客气的来说,如果胡烈是仙云宗的人。那在发现金凝雪中了血灵蛊不能起到丝毫作用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杀掉泄愤,仙云宗能等到此时再杀金凝雪已经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可是在真正得知爱徒死去时,胡烈还是感觉到有一股股怒火在他胸口间回荡,让他只想与人大战一场来出出心中那股子闷气。
胡烈已然气急,但是只要一想到用不了几日三派所有的弟子都可以恢复正常了,他就又再一次镇定了下来。
“你们且等着……”
胡烈遥遥看向仙云宗的方向,渐渐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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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不醒?”
青魅本来看到那雌虫都已经死了,还以为金凝雪应该马上就清醒过来。但是等来等去却仍是没有等到她清醒过来,这让青魅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得问询起旁边的木萦。
“快了。”木萦看看毫无变化的金凝雪。估摸着她醒来的时间应该快到了。果不其然,她这边的声音才刚刚落下,那边金凝雪就是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就缓缓睁开了。
“这是……”
突然醒过来。金凝雪就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与此同时,她就感觉到左手腕处有着一种火辣辣的巨痛,痛的让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跟断了似了,她有些迷茫的抬起手臂,接着就被吓的大叫一声:“啊……”
她的手臂刚才还在血水里面浸泡着,此时一拿出来,整个手臂上都在流淌着鲜血。金凝雪于是就看到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茫然的她顿时就被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不是被关押起来了吗,怎么又被人给放出来了,手臂上还受了这般疼痛的伤?不对,她之前好似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就到这里了!
“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金凝雪杏眼圆瞪,既惊恐又愤怒,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仙云宗的殿主及掌门,心头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真是个可怜的丫头,听说你还是下一代丹香山掌门的候选?啧啧啧,没想到那胡老头这般心狠手辣,为了得到些许虚名权势,就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给抛弃掉了。”
青魅看着金凝雪微微摇了摇头,言语间似乎对她的遭遇觉得颇为可惜。
金凝雪尚不明白青魅此言何意,却知道这是在说她师父的坏话,当即就狠狠瞪向青魅,“不许你们这般说我师父,你们也是一派前辈,却在背后这般非议我师父,也不害臊!”
金凝雪这一激动一用力,就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她这才反应过来去查看身体的状况,看了一圈后发现除了手腕有伤外,其余地方便是完好无损,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她还是觉得身体十分虚弱,想要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些丹药来吃时才反应过来此时她还是阶下之囚,身上的灵气修为还是被封印状态,就连储物袋都用不了,于是就没好气的说:“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放我的血?”
她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如果要杀她,那她先前正在昏迷,毫无反抗之力,他们杀她十次百次都不是问题,可是他们却没有杀自己,只是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个口子并放了些血,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折磨自己?可自己知道的,应该都已经说过了吧?
仙云宗的人还真是变态,金凝雪心中暗想。
“你被胡掌门下了血灵蛊,你可知道?”
青魅一眼就看到了金凝雪眸中的不服气,心头不禁冷笑,挑眉看着她问。
“血灵蛊?”
金凝雪先是一愣,接着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我师父给我下那东西做什么?你不要骗人了。”她以为这是仙云宗为了挑拨他们师徒关系而故意这么说的,当下就有些不信,同时还觉得仙云宗的人实在太不地道,连这等话都说得出来。
“不然你以为我们吃饱了撑的吗,没事割你手放你血做什么?还不是因为想让雌虫从你身体里出来,好让你醒过来?”青魅翻了个白眼,觉得金凝雪有点傻,同时又有些可怜。
“你想想看,你本来被我们关押着,为何突然间好好的就晕倒了?我们想了那么多办法才把你给掳过来,为的可不是让你睡觉的,现在都已经过了一月之期十来天了!”
金凝雪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你说什么?一月之期已经过了?那你们为何还……”
“这个你暂且不用管。”青魅不客气的打断她,“你只需要知道你师父已经把你放弃了,他担心你会私自离开门派从而落入我们之手,所以早早就给你下了血灵蛊,你这边才被我们抓到,没多久就被血灵蛊控制着陷入了昏迷,我们为了让你醒过来给我们作证,这才想尽办法给你解了血灵蛊。”
青魅说到这里,就看到金凝雪正双眼无神的发着呆,很明显是受到了刺激的样子,于是就眼神一闪,声音中带着些许蛊惑地接着道:
“你真该庆幸,若不是我们能想出办法解开你所中的血灵蛊,那我们要一个只会昏迷的你有什么用?肯定是当场就把你给杀了,又怎么会留你到这个时候。呵,你师父也真是有意思,表面上看对你的确不错,可实际上呢,能把血灵蛊放在你身上,可想而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也就是说,你是死是活,对你师父来说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说到这里,青魅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金凝雪一眼,而金凝雪随着她的话说完,面上就越发显得苍白了。她一副倍受打击,不敢相信却又有些被说动的样子,此时虽然还在床上坐着,却给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的样子。
金凝雪下意识的就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仙云宗的阴谋,就是为了想要离间她的丹香山的情谊,但是在心底,金凝雪却隐隐有几分想要相信。
仙云宗的人没必要骗她,她的手上是真的有伤口,如果不是为了取出血灵蛊,他们这么多人要自己的血有什么用?
对于血灵蛊,金凝雪当然是有几分认知的,她也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如果说她师父为了控制她,而把血灵蛊的雌虫放在她的身上,那金凝雪对此是相信的,原因也很简单,她跟着胡烈那么多年,对他的为人也有几分清楚,这样的事,是他能做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