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叛乱（二）
“万象冕下。”亚当扭头对着万象说动。
万象点了点头，一步跨出异塔来到了兰德尔率领的叛军正前方，高大八万公里的新仙道真身顶天立地，然而和正前方如同一条银河一般的舰队相比起来，仍然给人一种渺小之感。
万象球绽放万丈光芒，每一道光落下，空间就会因此而折叠一次，亿万次的折叠之后，身前已经成为了一个空间迷宫。
各种仙法在其中自行演化世界，每前进一米所遇的攻击都不相同。
因为分散，所以单位攻击力不算太强，但是已经足以拖住叛军，为圣塔包围圈的收缩争取时间。
双方没有任何交谈的意思，无论兰德尔的想法是什么，他身为加百利的心腹，又策划了这次反抗突袭，已经没有了幸免的可能，如果被抓住，他甚至连进入法师监狱的资格都没有，等待他的唯有无尽的折磨之后从意念和物质两个层面上的彻底毁灭。
他退无可退，唯有冲破封锁，进入神道深渊位面当中。
万象也无意和他们说话，她正在准备新仙法，在叛军身上实验自己现在的实力。
“兰德尔，想想办法！”
兰德尔焦头烂额，舰队能量正在飞速消耗，更关键的是，雷达上圣塔大军正在高速接近，一旦形成包围，他们充其量能拼个两败俱伤，但是圣塔是可以原地复活的，而他们与魔网之间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如果被打死，就是真的死了。
“只能牺牲一部分人，保证我们突围了！”兰德尔眼中凶光一闪，他不能死，舰队当中有神职的法师也不能死，所以就必须有人替他们去死。
兰德尔拥有神国自加百利以下的第一权限等级，他对权限低于他的信徒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做出决定之后，属于他的星舰停止前进。
兰德尔自星舰中飞出，两手交叉搭在自己的双肩之上，法师真身一寸寸光化，展现出那种熟悉的神圣感，乳白色的光芒一圈一圈荡起，将森罗万象阻挡，而在后方，无数个加百利麾下法师在被光圈拂过之后寸寸碎裂，能量诡异的转化成另一种形式之后冲天而起汇聚成一个人形。
死亡的法师越来越多，兰德尔嘴里念念有词，居然使更多的法师甘愿献身。
“加百利大人成就真神之日，你等将在神国复活，得享永生！”
话音刚落，虚空有节奏的剥落，那个人形部分渗入虚空当中，撑开了一个巨大的门户！
“大召唤术！真神降临！”
亚当猛的一拍异塔操作台，储存着的相当于真灵一击之力的主炮瞬间击中那个人影，然而却被光波的震动抵消。
万象仙灵深吸一口气，万象球化作亿亿万，颜色不断变暗，质量不断增加，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居然仿佛是无数个黑洞一般，随着万象呼出的虚空风暴，一同打向了人影。
“寰宇寂灭。”
万象选择的新仙道，是相宇之道。
面对如此恐怖的仙法，那人影只是虚虚点出一指，似乎没有一丝能量波动，却使万象的攻击不断消泯。
亚当眼中银光流转，死死的将神道记录，他觉得所谓神道真神，仿佛是一个系统的管理员，一举一动都是规则上的抹消，这么看起来，梅丹佐所说的居然是真的！
幸好降临的不是加百利的神道真身，支撑人影的是兰德尔军团中被献祭的法师体内的能量，这股能量是有限的，两者抵消的过程当中被高速消耗，人影越来越暗淡，最终消散，否则万象真的不是加百利的对手。
兰德尔的光化身躯寸寸崩散，乳白色的血液飞溅，正面面对一个九级生命，他的压力同样巨大，不过已经足够了，森罗万象被抵消，舰队前进了一大块距离，已经冲出了仙灵虚空带的范围。
外界深渊位面群清晰可见，三道恐怖的气息在虚空中凝成魔影，伸手狠狠的朝万象抓来。
万象急忙转身防御，正在犹豫是否要追击的时候，听到了亚当的声音：
“万象冕下，可以了。”
叛军在突围战当中，共计损失了五万三千名超维法师及所属军团，伤亡不可谓不惨重，可圣塔众人没有丝毫的欣喜。
他们曾经都是法师，仅仅因为一个真灵的叛乱，就造成了总数两千多万的法师消失，这是除却真灵陨落事件以来，法师世界最惨痛的损失。
一年之后，守夜人到来，开始了对自由法师的审问。
这一批守夜人，每一个都拥有极高的权限，可以切断魔网和法师之间的联系，只要发现一丝反叛迹象，立刻就会杀死当事人。
审问的结果令人喜忧参半，忧的是加百利所属的法师全部都被影响了，他们的最初目的就是将仙灵虚空带拖入泥潭，使更多的法师来到这里，然后用神道教化他们成为信徒，喜的是大多数自由法师，都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反叛的心思。
在这个时候，亚当甚至感觉，以往他看不起的自由法师的心态，都变得不再可恶。
异塔最终还是建立在了辛雅缇，每一日从法师大陆调拨来数量惊人的物资，以及相对稀少的援军。
辛雅缇所有异族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们恨不得自己是那些一级位面，不知就可以无畏，就不用担心被卷入法师内战当中，不知何时就面临会灰飞烟灭的危险。
深渊群落并没有急于进攻，亚当猜测是兰德尔与九级深渊生物之间产生了矛盾。反叛事件被发现之后，兰德尔所思所想绝对是立刻回到神国，他绝对没有和法师硬碰硬的胆量，但深渊生物不同，他们骨子里的毁灭欲使他们智慧浅薄，发现可以掠夺的目标之后，不会轻易的放弃。
这对法师来讲是一个好事，亚当足不沾地的忙碌了一整年之后，才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万象冕下，请问，太初天尊是否留下过关于第四纪元原生生物的资料？他们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力量体系又是什么？”
554、叛乱（三）
法师世界。
从梅丹佐投诚的那一刻起，驻留的圣塔真灵就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当中，如果是在域外虚空当中，一个加百利根本就不足为惧，圣塔真灵们不知道加百利的神道实力有多强，但如果只论法师的实力，他远远不够看。
但是在法师世界，这件事就有所不同。
圣塔首先需要防备其余真灵有可能出现的共同反叛，这部分至少需要一对一的盯梢；其次谁也不能保证，加百利是否会留下致命的后手，他的真灵法师塔在里世界，虽说和本源不再同一个空间层次，但仍然要防备他是否具有伤害本源的手段。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当中，爱莎悄然晋升真灵法师，第三圣塔体系不同，晋升真灵并没有引起所有法师的注意，她也成为了进攻加百利真灵法师塔的中坚力量。
当然，还有温蒂。
就如同亚当猜测的一样，爱莎直接拒绝了温蒂合体晋升的要求，不过也如温蒂所说，法师世界的局势，守夜人的职责，不允许爱莎任性，两人最终还是合二为一。
不过她们的运气很不错，晋升的时候，两人的意志都没有受到影响，只不过能够掌控真灵之躯的只有一个人而已，而且当退出真灵之躯状态的时候，她们仍然是两个超维法师。
平乱之战里，克罗夫特冕下切断了魔网对加百利真灵法师塔的一切能源供应，包括圣塔能源和对所属法师的各项加持，与此同时，守夜人和守护者精英几乎倾巢而出，每一个都是八级顶峰，配合起来能量等级不亚于多个真灵法师。
在内部监察法师的配合之下，他们突破层层封锁进入了法师塔内部，最终由爱莎亲手打破了加百利留下的大召唤术，击碎了法师塔的核心动力系统，并俘虏所有剩余的叛乱法师。
第三圣塔从不知名的域外虚空中回到法师世界，直接镇压在加百利法师塔之外，审讯就在第三圣塔当中进行。
本源空间当中。
“所有搜集到的资料里，没有除了梅丹佐以外，目前还留在法师世界的自由真灵与加百利勾结的情报，可以初步认定，他们是清白的。”本源空间里，爱莎维持着真灵等级，一脸严肃的对克罗夫特及众位真灵法师说道，“不过之前去往内厄姆冕下发现的红色地带镇守的自由真灵当中，莉迪亚·斯普林霍尔自由真灵，在最近三万年当中，与加百利通讯频繁，我们有理由怀疑她同样是反叛者。”
红色地带事关重大，每一个超虚空生命，都是沉睡的天灾。
之前法师认为，他们外部恐怖的能量领域是他们自身的实力，不过现在看来，那些更像是两个纪元根本能量冲突造成的异象，按照太初给出的消息，他们现在大致都相当于伪十级生命，真正战斗起来，胜负其实有未可知，但是他们最可怕的就是拥有极尽升华的手段，一旦爆发出来，现在的普罗米修斯也很难阻挡。
话音刚落，普罗米修斯对着兰多夫说道：“交给你们了，法师世界对外消息已经对他们完全封闭，现在除非加百利亲自通知，否则他们不会知道法师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去把莉迪亚带回来，如果反抗，干掉她。”
兰多夫点了点头，身边两个第二圣塔真灵法师起身走出，这个任务没有想象当中简单，一旦莉迪亚已经发难，超虚空生命很可能已经被惊醒，或者处在惊醒边缘，如果发生了这种事，他们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引开超虚空生命。
他从纪元毁灭之劫当中领悟出了引力的新知识，到现在都还没有稳定，可以说他很可能是法师世界第二个有可能成为十级的存在，但是在这种时候，晋升与否都不再重要，之所以不能自己去，是因为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任务。
普罗米修斯接着点了另外几个名字，然后说道：“你们一起，圣塔出征太慢，只能靠你们本身的力量。”
几人没有一句废话，立刻离开了本源空间向红色地带而去。
普罗米修斯接着对内厄姆说道：“亚当之前的世界碰撞实验，各项模拟数据已经成熟，你负责构建可移动暗界加速通道，必要的时候，我们要用这股力量，毁灭敌人。”
即使对亚当再有信心，现在内厄姆也不敢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没有真正进行过的实验上：“那只是一个实验，谁也不能保证真的可以成功！”
普罗米修斯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说道：“八圣塔塔主之下，所有真灵法师在法师世界外围构建防御，安妮，本土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众人点头，克罗夫特直接起身与本源融为一体，法师世界里表暗三界天空中，立刻出现了庞大的真灵法师投影，这个状态下，法师世界就是克罗夫特，她拥有无限的力量。
“爱莎，带着异族九级去支援仙灵虚空带，今后百年时间，圣塔真灵将合力改变法师世界坐标，这段时间里，你们无法得到任何来自法师世界的资源补给，如果战事不利，允许你们放弃一切撤退。”
说实话，现在法师世界的人手不足，爱莎觉得仙灵虚空带并不重要，与其去支援不如留在本土，她刚要开口说话，劳拉出现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然后说道：“这个时间段里，异族九级不适合留在本土，而且一次反叛而已，我们早已经对此有了准备，况且，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这不是爱莎第一次听到劳拉这样说，但每一次听到之后的感触都不尽相同。爱莎觉得现在对圣塔真灵，对这些革命者来说，最大的感触不会是愤怒，而是悲哀，一种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维持的一切，被自己人毫不犹豫的践踏的刻骨悲哀。
爱莎抿了抿嘴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本源空间，最后只听到劳拉的声音隐约传入耳中：“梅丹佐提供的神国坐标正确，不过加百利窃取了我们改变世界坐标的手段，如今神国已经消失，梅丹佐本人...”
555、叛乱（四）
加百利神国远在一处法师们尚未探索过的陌生虚空带当中，由无数个小型位面架桥连接而成，他没能掌握位面献祭的核心知识，无法把神国打造成法师世界那种可以成长的状态。
他的速度远比真灵们想象的快，这是因为大召唤术的作用，每亿万信徒的一次生命奉献都能支撑他跃迁一个遥远的距离。
其实他完全可以放弃真灵之躯，直接降临在神国当中，不过现在，这具真灵之躯十分重要，是他晋升十级的重大信仰来源，他舍不得丢弃。
突然，刚刚从跃迁状态走出的他愤怒的摧毁了身边一大片虚空，一个无辜的原生位面被波及，瞬间灰飞烟灭。
“该死！”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真灵法师塔被摧毁，无数法师信徒死亡，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可是圣塔不应该这么快就确定自己反叛，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
“梅丹佐！”
“梅丹佐！”
“梅丹佐！”
加百利疯了一样的发泄自己的怒气，仿佛摧毁周围虚空就能杀死梅丹佐一样。他可以对一切发誓，他虽然有反叛的心思，但绝对不是想在这个时候反叛，没有了法师世界这棵大树，神国的发展速度就会减慢无数倍，更可怕的是，他必然会受到法师们无穷无尽的追杀，他甚至能预见，法师在处理好内部之后，立刻就会开始一场史无前例的远征，他和他的神国今后只能存在在覆灭的恐惧当中。
“看看你的样子，加百利，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野狗。”轻佻的声音回荡在虚空当中，一个背生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纯白色能量光翼的强大九级生物出现，微笑着看着加百利说道。
加百利目呲俱裂，伸手狠狠的拍击在虚空壁垒上，顿时强大的炼成阵出现，虚空当中吹起了死亡尘暴，尘暴中带有巨量的毒性：“梅丹佐！你这个叛徒，你居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来人正是梅丹佐，他翅膀煽动了一下，死亡尘暴顿时平息，接着似乎有点头疼的说道：“诶，人老了，记忆力也变差了，我差点忘记了你的晋升知识是药剂体系。”
“可是你真的很弱，差的太远了。”
加百利赤红着双眼，周身以太激荡成漩涡，一个个强大的药剂真灵魔法接二连三的向梅丹佐冲去，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毒药，路过的一切都被腐蚀湮灭。
梅丹佐一动不动，微微煽动的翅膀带起一圈圈乳白色的波纹，简直和神道一模一样，一切毒剂都被波纹抵消，连靠近他都做不到，接着他轻轻抬起了手臂，翅膀上羽毛脱落凝滞：“S=EH。”
羽毛打向了加百利，然而速度极慢，加百利冷笑道：“你在开玩笑？”
梅丹佐一拍手，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哦对了，还有c=λf。”
话音刚落，羽毛直接击中并击穿了加百利的真灵之躯，将他打的千疮百孔，梅丹佐满意的笑道：“你看，我得到的新知识怎么样？和我的魔法意外的契合呢，你一定不知道吧？”
这种伤势对加百利来说并不严重，一个炼成阵之后他的身体顷刻之间复原，加百利脸色愈发阴沉：“你这个家伙，在羞辱我吗？这种知识有什么用！只有真神道才是...”
“才是什么？正确的道路吗？那为什么原生生物却被一群丧家之犬杀死了？”
加百利怒道：“那是因为他们才刚刚诞生，如果给他们一些时间...”
梅丹佐再次打断了他：“他们是真神啊，出生的时候就是第四纪以太虚空孕育出的真正生而强大的生命，他们是你真神道的顶峰，可是还是很弱啊。”
“他们可以随着虚空的扩大而变强！”
“你说的是克罗夫特，不是真神，真神是秩序，是规则，是以太虚空的执法者，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你信不信，现在的我能轻易杀死一只真神？”
加百利不知道梅丹佐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从刚刚的愤怒当中恢复了过来，他害怕梅丹佐是要拖延时间，他必须找到机会逃走：“令人发嚎的自大！说出你的目的吧，叛徒，你要阻拦我吗？我猜猜你背后是谁，普罗米修斯？不，他不会亲自出手，那么，是英格利特？”
梅丹佐摇了摇头说道：“不，只有我自己。”
“只有你？就凭你也想阻拦我？”加百利背后浮现神国虚影，浩浩荡荡的吟唱声响彻虚空，神道真身隔空降临加持于他的法师之躯之外，“好色、贪食、贪婪、懒惰、愤怒、妒忌、骄傲，我说，你有罪。”
梅丹佐依然一动不动，眼中却是兴致盎然，他知道这是大预言术，是真神的权能。
随着加百利的每一个音节吐出，虚空随之变化，一种类似于精神毒素的物质蔓延开来，恐怖的幻境直指人心。
“我创造虚空，我维护纪元，背弃我的，终将被审判！”
“我制定规则，我掌握一切，我说要灭亡的，就不会再生！”
“大预言术-罪孽审判！”
这种力量，这种权能，的确十分恐怖，梅丹佐的身侧虚空沸腾，能量燃烧湮灭，各项参数紊乱，熵值不断上升，区域内的虚空正在走向热寂。
梅丹佐的身体消失在了这种威能当中，再也没有一丝气息透出，加百利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神道到底有多强！”
在加百利心里，一个梅丹佐不算什么，他真正忌惮的是圣塔塔主那种等级的强大法师，在觉得梅丹佐必死无疑之后，他立刻命令大召唤术再次发动，一股力量为他打开了传送门。
就在这时，他再一次听到了梅丹佐的声音：“诶，果然是让人失望的力量，这种强大，完全是建立在规则之下，徒有其表而已，你只不过是规则的奴隶。而且，大预言术，我也会啊。”
“我说，一切混乱的终将平息。”
梅丹佐在加百利惊骇欲绝的目光下，使用大预言术抚平了虚空热寂。
“我说，你将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
556、叛乱（五）
加百利居然真的感觉到周边仿佛流沙泥潭一样凝滞了起来，大召唤术开辟的传送门被直接关闭，他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不可能！大预言术不可能直接对我生效！”加百利仓惶的叫嚷着，“难道你得到了比我的大预言术更强大的神道权能！？”
梅丹佐的脸上满是嘲弄，轻声喝道：“要有光。”
虚空大方光明，秩序重新出现，并按照梅丹佐的心意演化，接着梅丹佐接连用命令的口气吐出一连串的话，转瞬之间，以两人所处位置为中心，方圆万余光年的范围内，出现了一个新的神国。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直笃信的神道，在另一个人手中以更强大的姿态展开，这对加百利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不对！不对！这不是大预言术，这是...”
“圣光制裁。”
梅丹佐背后羽翼脱离身体，化作漫天大天使，每一个都达到八级，手中擎着等身的光明巨剑，以无限接近于光速的速度，在加百利身上接连斩击了亿万次。
加百利的真灵法师之躯顿时被切割成了亿亿万份，每一个都能独立存活，一时间虚空好似成为了嘈杂的菜市场：“这是你的光明系魔法，不是大预言术！”
“圣光编织。”
大天使们各自站定，手中实质化的圣光仿佛针线一般将每一个加百利串联起来，接着打了一个死结，直到这时，梅丹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不是大预言术，那种东西，怎么能与我融合新知识以后的光明系魔法相比。你觉得我的手艺怎么样？说起来，在魔法革命之前，我可是公国最好的裁缝。”
到了现在，加百利反而平静了下来：“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抓住我吗？”
梅丹佐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有那么愚蠢的念头，我知道，你早已经在神国之中备份了灵魂，随时可以放弃法师真身在神国复生，可是，为什么你不这么做呢？”
“告诉我原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的盟约？我们明明有机会成功的！与我共同建立神国，成为真神永恒存在难道不好吗？难道你真的想和那群蠢货一样自寻死路？”
梅丹佐兴致勃勃的弹动手指，向织毛衣一样把加百利编织到一起，一边叹息道：“虽然我当初就觉得你很蠢，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么...嗯，不长进，我还是有些无奈啊。那个原生生物的肢体，是我送到你面前的，大预言术，神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赠与你的，加百利，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我实验神道的一个试验品而已。”
突然，一条光线颤动了一下，使一大批加百利消失，梅丹佐懊恼的说道：“手艺生疏了啊。”
“你这个...”
“你不要说话，我刚刚说道哪里，哦对，你只是试验品，在无尽岁月之前，我得到了那截肢体，我从中感受到了规则的力量，不过那时的我已经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真灵法师，我不想贸然改变体系，于是就有了你，一个幸运的成为真灵法师的蠢货，然后你看，事情很顺利，你自以为得到了真正的知识，却不知道知识充满谎言，我一点点看着你成为规则的奴隶还沾沾自喜，我很庆幸我的智慧。”
“做一个真灵法师挺好的，无论是圣塔还是自由派系，至少，我的确掌握着自己的力量，也能看到继续变强的契机，可是神道做不到。至于超脱，今后的事...”
“你会后悔的，唯有神道，才能永恒，终有一天神国会摧毁一切异端！”加百利说完之后自爆了灵魂，彻底放弃了自己作为法师的一切。
梅丹佐看着缝合而起的真灵之躯，满意的转头离开，任由加百利像风筝一样的挂在身后，似乎在自语，又似乎是在回答加百利：“谁知道呢？”
加百利神国之内圣光缭绕，圣音回荡，亿亿万奴隶一般的信徒，每日领取着固定的生活物资，按照规定的日程表过着机器一般的生活，日程表细致到分秒，信徒的行为精致到每一步迈出的距离，每一餐咀嚼的次数。
即便最近身边经常有人消失，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虔诚的祷告，将一切奉献给至高神，将死亡视为至高神的恩赐。
突然，神国的天空中降下雷电，天穹开裂，洪水倾泻，燃烧着的陨石成片落下，位面之间的连接桥一一断开，瞬时间数百个位面，几十亿信徒灰飞烟灭，化作精纯的信仰之力流向‘天国’。
加百利的神道之躯出现在外接收信仰，整整十天之后，终于将半数灵魂破灭造成的伤势弥补。
他一言不发回到天国当中，不断献祭外围位面加速神国整体移动速度，转变方向向着更深处的虚空飘去，只有一道金色的信标飞向另一个方向。
“事情就是这样。”
仙灵虚空带，温蒂兴高采烈的将法师世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亚当，然后说道：“小家伙，我已经是真灵法师了，你现在应该叫我温蒂冕下。”
亚当敷衍的说了一声：“好的，温蒂冕下，现在请你安静一会。”接着不等温蒂炸毛，就对着爱莎问道：“那么，梅丹佐呢？”
爱莎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但根据劳拉冕下最后的话，梅丹佐似乎独自去追击加百利了。”
亚当皱了皱眉：“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爱莎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现在看来是的。他完全有机会配合加百利掀起更大的叛乱，但他没有这么做，而且离开之前，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并入了圣塔当中，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第二次反叛。”
亚当点了点头，将本土的事情放在一边，那里有圣塔真灵去操心，亚当现在需要做的，是在百年之内配合军团平定来袭的三个位面群落，然后回到法师世界，去主持世界碰撞实验。
“就在你到来前一个月，深渊群落内战，兰德尔率领叛军袭击了九级深渊生物，造成群落二分之一彻底破碎。”
557、叛乱（六）
“你的意思是，主动出击？”爱莎问道。
亚当点了点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不怎么准确，但是用在现在还是比较合适的。目前正是深渊群落实力最弱的时刻，一旦等到他们整合内部，陡然降低的实力会成为他们对外征战最合理的理由，那个时候他们的攻势将是疯狂的，而我们现在最好不和他们进行拉锯战。”
“可是，我们的补给线已经消失了，一旦不能一击成功，以战养战，等到下一批群落到来之后，我们很可能只能撤出仙灵虚空带。”爱莎说道。
亚当：“不，我是说斩首。目前仙灵虚空带驻军当中，包括你在内共计有九级生物八位。深渊生物的资料、弱点，早已被法师完完全全的了解清楚，眼前这支之所以麻烦，是因为他们是神道深渊，或者说是深渊之神。神道的力量来源，除了对规则的掌控之外，大部分依赖于信徒的数量，所以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这话一出口，最兴奋的是温蒂：“好啊，姐姐，这一次该轮到我来控制身体了！”
目前在仙灵虚空带当中的九级生物有万象，爱莎，帕特里奥，阿穆特，除了这四个亚当较为熟悉的之外，还有法师世界之前的眷族当中的四位九级，这几个人的实力，以万象和爱莎最强，其余虽然是九级，但还差一些，不过在这种数量压制之下，剿灭深渊群落绝对已经足够了。
在亚当将行动计划告知他们之后，九级生物们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理由。自从他们加入法师世界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需要为法师而战，否则对不起一直以来的优厚待遇。
不过另一批人的请命，让亚当有些惊讶。
之前被隔离关押审讯的自由超维法师们纷纷要求加入斩首行动，他们迫切需要一份战功了稳固地位，而且，经历了这次事件之后，他们似乎是对自由派系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加入圣塔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本土，也是这样吗？”
“我离开之前还没有，不过梅丹佐彻底倒向圣塔，加百利反叛之后，自由派系遭到了惨重的打击。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信誉已经缺失了，在此之前，哪怕好逸恶劳，但也没有一个法师起过背叛的念头，我觉得现在的自由法师，很害怕我们接下来必然会进行的清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加百利的背叛，刨除他造成的几千万法师的损失和对最初革命者情感上的打击之外，对法师世界整体其实算是一个好事。圣塔有了一个正当的，谁也无法否认的理由，去清理吸附在身体上的蛀虫，铲除随时可能有病变趋势的病毒。
可以预见的是，在接下里很长一段时间当中，自由派系将陷入最低谷，也许会就此覆灭也不可知。
在场的只有亚当和爱莎两人，他们的谈话也没有顾忌什么：“仙灵虚空带存在与否，现在已经无关大局，殖民地计划不会变动，但可以建立殖民地的位置有很多，我们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要照顾万象的情绪，除开这一点，即使放弃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损失。目前最严峻的，最不确定的问题，是四号红色地带。”
爱莎忧心忡忡，但亚当反而不担心这一点，宽慰道：“那里不会出现问题的。莉迪亚·斯普林霍尔即便是背叛者之一，也不可能愚蠢到在还没有看到胜算的时候，就和我们鱼死网破，而且我不相信她对加百利有多信任，最多是待价而沽而已。”
爱莎仍然有些忧心忡忡：“希望是这样吧。”
正在这时，其余几位九级就绪，自由军团整装待发，爱莎和亚当打了个招呼，就与温蒂合二为一，带领军团向深渊群落攻去。
四号红色地带。
镇守工作是十分无聊的，三位自由真灵除了在自己的身体内构建世界，创造文明取乐之外，很难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于是虚拟世界成了他们最喜欢的去处，也是接收来自法师世界消息的最便捷手段。
可是这一天，他们突然被从虚拟世界当中强制登出，就连魔网也和他们关闭了通讯联系。
三位镇守法师在这一瞬间，几乎认为自己被法师世界抛弃了，圣塔要真正对自由派系动手了，幸好他们还有理智存在，因为哪怕是动手，也不可能放任他们留在红色地带，那相当于把启动天灾的按钮交给敌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虚拟世界也就算了，连魔网也断开了连接？”
“上一次还是魔网初建，普罗米修斯他们改变世界坐标的时候吧？”
“你是说，有文明发现并攻破了本土？”
希尔·契科夫，和杰森·里德尔两位真灵只是当成了一个新鲜事，兴致勃勃的谈论了起来，攻破法师世界？他们根本不认为如今的以太虚空有哪个文明有这种能力。
莉迪亚看着刚刚飞入她外围领域的金色信标，脸色像走马灯一样千变万化，她知道这是加百利的信号，是在通知她行动，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加百利疯了吗？
“莉迪亚？你为什么不说话？”
同伴的询问吓了她一跳，她本能的藏起信标，回应道：“攻破本土？绝对不可能，没人有这种能力，除非超虚空生命苏醒。”
杰森笑道：“这也不可能，四个红色地带里，我们这里算是最弱的一个，都没有出现问题，其余三个由圣塔真灵亲自镇守的更不会出事，除非是其余超虚空生命提前苏醒，游荡中发现了法师世界。”
话音刚落，封印最外围之外，几道次元缝隙出现，即使相隔很远，杰森依然感觉到了同属于魔法的气息，疑惑道：“咦？这才不到千年，距离换防还有很久，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真灵到来？而且这个数量...”
莉迪亚脸色惨白，真灵之躯不受控制的异动，暗中一把捏碎了信标，这个时候当然不应该有其余真灵出现，除非是要抓捕自己。
558、平乱和实验（一）
莉迪亚没有反抗。
梅丹佐投诚倒向圣塔，加百利反叛失败，真灵法师塔被摧毁，这一连串消息直接击碎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和奢望，她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第一，凭借着自己掌握的三分之一封印节点，与在场几位真灵同归于尽，选择这条路之后，无论在场几个真灵会不会死，她都必死无疑。
第二，束手就擒，听候审判，她虽然有反心，但毕竟没有真正做什么，她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圣塔不会处死她，哪怕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在信任重新建立之前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但至少，不用死。
希尔和杰森得知这个消息，并短暂的震惊之后，毫不犹豫的和莉迪亚断绝了关系，丝毫没有同仇敌忾的念头，他们的想法就有乌利尔为首的其余自由真灵一样，所求的不过是活着，还有更好的活着而已，只要圣塔不拉着他们一起去死，只要还有哪怕一点点能活着的希望，他们就不会有背叛的念头。
无论如何，他们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的前提，都是挂着法师这个头衔。
执行抓捕任务的六位真灵们也松了口气，他们同样不想看到最差的结果，比起加百利来，更加危险的是莉迪亚，一旦她选择鱼死网破，造成的危害远比加百列更大。
真灵法师们没有放松警惕，一面提防着莉迪亚铤而走险，一面小心翼翼的接管了这个封印区，在莉迪亚毫无反抗的交出自己所有权限之后，才松了口气。
接管封印区意味着自由真灵需要全部撤离，这一次普罗米修斯派出了六位真灵，其中的三位将顶替之前人手成为镇守真灵，另外三位则是需要暂时将莉迪亚押送在红色地带之外。
杰森和希尔服从圣塔的处置，可心中却是无比愤怒。
之前成为镇守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很差，可是现在，被剥夺了镇守职位之后，他们的心情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糟糕。他们知道这意味着自由真灵彻底失去了信任，不仅是来自圣塔的，更可怕的是，有可能来自全体法师。
“加百利...”
“梅丹佐...”
“加百利的真灵之躯中，贮存的除了他的法师之力以外，还有代表着‘人’的情感。”
法师里世界，梅丹佐和圣塔真灵的站位泾渭分明，虽然他已经投诚，可是众人对他的态度仍然谈不上多好，即便他也算是古老者。
“放松，朋友们，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也是革命者吗？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啊。”梅丹佐耸耸肩膀无辜的说道，“安妮，劳拉，我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完全上传到魔网了，你们看，我很有诚意，要不要考虑给我开一扇门？”
在场所有人都是分身，圣塔塔主们正在合力改变法师世界坐标，这一次真灵们在其中加入了量子算法，尤其是波动方程，基本上可以保证法师世界的真正坐标不会在被人透露出去，哪怕是再有叛徒也是一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梅丹佐的真身还徘徊在虚空之中。
见众人依然面无表情，他无奈的叹息道：“好吧好吧。神国复生的加百利将渐渐不再具有身为人的一切情感，神道真身是规则的产物，他的神道灵魂完全由规则凝聚，一定的时间之后，他将不由自主的以维护规则为己任，也就是说，他不会隐藏的太久，就会主动对法师世界发起进攻。”
“神国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包括加百利在内，相当于九级生物的神明数量有二十个，不过他们的实力有很大的局限性，几乎完全依赖于信徒的数量。我们隐藏坐标是为了躲避超虚空生命袭击，但比起我们来，神国更需要隐藏，否则我们只需要几个真灵法师去将信徒全部杀死，神明就会自行死亡。当然，即使神国庞大信徒无数，他们也不会是真灵法师的对手，规则给予了他们力量，可是也给了他们巨大的限制，真灵法师不同，我们的力量是阐述规则，解读规则，重建规则，比他们灵活自由的多。”
虽然对梅丹佐的信任度依然不高，以目前梅丹佐提交的资料和法师对信仰体系的了解来说，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小神道不提，就说加百利这个真神道，目的就是将整个虚空囊括在九个原生生物的统治之下，按照秩序，没有波澜，老老实实的运行，这样说起来，力量的大小来自于信徒数量也就说的过去，信徒再多也只能达到十级，也说得过去。
众人甚至猜测，这有可能是因为超虚空生命意图抵抗破灭大劫，才产生的新东西，因为根据太初和万象递交的情报，第三纪是没有原生生物，也没有神道的，这么说起来的话，超虚空生物无意中还帮了法是一个大忙，否则如果真的被九只真神统御虚空，法师世界想要诞生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停顿了一下，梅丹佐再次说道：“当初我晋升九级融合的，就是原生生物死亡之后在规则之力演化下诞生的物种。”
消息很惊人，但众人对此早就有所预料，所以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所以呢？”
“我融合力量，但剥除了其中关于神道的部分，并把它们送到了神国当中，所以，也就是说，神国现在的方位和它的移动方向，我都有所感应。”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近百年的时间过去。
仙灵虚空带，百年前众位九级对深渊群落的斩首之战十分顺利的破灭了三只深渊生物，缴获的资源能量极大的补充已经捉襟见肘的灾变区。这次行动也为对接下来三个大型群落的战争打下了一个相对良好的基础。
自由法师们十分顺从，区域内异族也对法师的统领没有一丝违背，防御战进行的很顺利，没有陷入亚当等人原本料想的苦战当中。
就在军团彻底剿灭来犯位面种族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仙灵虚空带所有法师恢复了和魔网之间的联系。
559、平乱和实验（二）
将仙灵虚空带的后续事宜交给魔网重连之后前来的第一批支援者之后，亚当回到了法师世界当中，他有比殖民地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虽然重新建立了位面坐标，但是法师世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莫名的，在亚当刚刚落地的时候，就有一股凝重的气息压在了心头，举目四顾，发现周围所有法师脸上也少了往日的轻松。
哪怕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一次反叛依然在所有法师心中留下了伤痕和阴影。
圣塔真灵们十分忙碌，亚当述职之后立刻就被分配了许多任务，其中最主要就是做好世界碰撞实验的最后准备，其他就是进行自己作为第八圣塔负责人的日常事务。
前来投奔的自由法师超乎想像的多。
梅丹佐加百利莉迪亚，这三个人是自由派系三分之一的力量和势力，百年之间全部倾塌，无数超维法师，亿万正式法师成为了真正的自由者，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种自由意味着他们没有了获取新资源新知识的情报，哪怕勉强征战，背后也不会有参天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
所以他们迫切需要去寻找新的靠山，而且因为这种大的打击，他们对自由派系失去了信心，很少有人去选择投奔其余七位自由超维麾下。
不同于之前的貌合神离待价而沽，如今自由法师们的要求极低，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可以收留他们的地方而已。
就连属于其余七位自由真灵的财团财阀，也不禁人心惶惶，时常有人脱离派系，重归圣塔。
百年间从学院大陆毕业的新法师们，选择加入自由派系的更是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对于这种情况，自由真灵们听之任之，没有丝毫的异动，建立信任很难，但是摧毁信誉却只在一瞬间，他们如今做什么都是错，唯有等风来，抓住一个重新建立信誉的机会。
困扰法师世界无尽岁月的派系争斗问题，一时间居然好像已经解决了。
“解决当然不可能。”内厄姆懒洋洋的坐在暗界圣塔的最顶层，他最近很累，真身与所有九级虚空龙一同构建可移动暗物质加速通道，他唯有把情感转到分身当中才能得到休息时间，“毕竟是真灵法师，寿命无限，时间在总会抚平这些创伤，不过有所改观是必然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失去了和圣塔对抗的资格。而且现在看来，自由真灵的态度也比较暧昧，乌利尔他们似乎也有重归圣塔的念头。”
“这是一个好的趋势。”
内厄姆点了点头：“当然，但想要把趋势变为事实，还需要一个有力的支撑，普罗米修斯认为你的想法和这次实验会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新的，更有把握也更加安全的超脱之路，法师世界立刻就会拧成一股绳。”
“我会尽力。”
一个从来都没有实践过，只存在于理论和模拟当中的实验，即使亚当对自己再有信心，也不敢保证说一定会成功，只能说竭尽全力去做。
内厄姆接着道：“暗物质加速通道很快就能够完成，作为实验主要能源的是加百利遗留的真灵之躯和法师之力，这是第一次实验，也可以说是资源最充足的一次。”
用真灵之躯和真灵法师之力当作能源，这种奢侈的事情亚当之前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么说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加百利。
“那么，实验地点和碰撞坐标呢？要选择在四号红色地带吗？”
内厄姆摇了摇头：“不，碰撞坐标，选在加百利神国。”
“第一次见面，我是梅丹佐·伦纳德。”
一年之后，亚当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他没想到据说还在外界虚空锁定加百利神国坐标的梅丹佐会找到自己。
“很意外？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的了解却很多，尤其是你的电磁系魔法，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几乎想要重新构建体系了。”
亚当不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维持着基本礼貌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梅丹佐冕下，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这一次远征神国的总指挥官，而你的世界碰撞实验，是这一次远征的最重要事项，身为指挥官，我当然要和你这个负责人多多交流。”梅丹佐笑眯眯的说道，他和亚当之前真正见过的所有真灵都不同，看起来更加圆滑，就仿佛是一个学院大陆里经营商铺的老板。
不过现在亚当没时间考虑梅丹佐的为人，他正震惊于自己听到的消息：“您说的是真的？”
梅丹佐点了点头：“这种事情难道还能作假？我将在十年之内组建联合军团，乌利尔，杰森，希尔等自由真灵法师将作为战争的主力与我一同开赴战场。”
亚当立刻连通魔网，他目前的权限比自由真灵更高，法师世界对他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了机密，很轻易的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他依然有些不理解，难道圣塔不怕自由真灵集体反叛？
梅丹佐似乎知道亚当在想什么：“看来法师世界对我们的误会和成见真的很深，就连你这个成为法师千年左右的小家伙，对我们都这么不信任。”他不需要亚当表态，接着说道：“除了加百利那个蠢货之外，我们与圣塔之间的真正矛盾只有超脱之路这一条，而现在，我了解了你的知识，获知了你的想法，我和所有的自由真灵都认为，这很可能是一条真正正确的道路，所以矛盾理所当然的缓和了。”
看来几位冕下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将加百利的反叛当作一个收服的契机，否则不会在新的超脱之路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就将消息告诉自由真灵。
“因为加百利这个蠢货，我们需要一个重新获得全体法师信任的机会，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们会在这次战争当中拼尽全力。神国本身不算什么，普罗米修斯的意思是，一定要保证世界碰撞实验的顺利进行，还有你和其余所有研究员的安全。”
560、平乱和实验（三）
梅丹佐真的是来和亚当交流试验事项的，就和所有的真灵法师一样，他们对自己的实力以及法师世界的整体实力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一次出征的法师总数和高端力量还要比对灾变区战争时更多。
七座真灵法师塔，哪怕是自由真灵并不具备圣塔那么大的军力，仍然是一份足以横推虚空的恐怖力量，更何况圣塔也不会一毛不拔，具亚当所知的，内厄姆会参战，八圣塔也会各自派出万数以上的超维法师参战。
想到这里，亚当也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从情报中获知，神国拥有移动的能力，我不要求神国必须被固定在一个位置，但至少，我需要它在碰撞真正进行的一瞬间，处在碰撞的范围之内。”
“世界碰撞，需要用到神国？”
亚当摇头道：“碰撞本身不需要神国，但只有在神国处在碰撞范围内的时候，才能最完美的承受碰撞造成的高能量爆发，否则，容易出现大问题。”
梅丹佐若有所思的问道：“大问题？好的，我知道了，其他的呢？”
“实验的总时长，在以太虚空中的时间不好估计，但是两个世界走完加速通道至少需要七天以上的时间，在这期间，我需要你们做好外围的防护工作，并在实验开始之前全部撤离范围之内。”
梅丹佐笑道：“怎么？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不相信你们，亚当心道，不过原因还真不是这个：“碰撞瞬间爆发出得能量，在预估中将达到十一级，范围无法统计，实验的记录可观测完全依靠炼金傀儡，操控人员也不会靠近，防护法师如果撤离不及时，被能量余波彻底摧毁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我想您应该不是那种愿意为了知识放弃生命的人吧？”
梅丹佐被嘲讽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打了个哈哈说道：“既然这样，我明白了，远征军将先一步发起全面进攻，将神国滞留在制定区域当中，实验启动之后，我们会全部撤离。”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太过于消弱他们的实力。”
“他们暂时是可以信任的，梅丹佐将灵魂完全上传到了魔网当中，生死只在安妮、劳拉和普罗米修斯的一念之间，他不会做出愚蠢的行为，至于其他的自由真灵，分量不够，看到加百利即将面临的下场之后，也不会有反叛的胆量。”
三年之后，内厄姆终于完成了整个加速通道的构建。新的可移动暗物质加速通道分为直线和回旋两种形态四个部分，通道本身长度长达七百万光年。原本应该更长，但内厄姆在构建过程中对暗物质的了解不断加深，已经开发出了更深的应用方法，大大缩短了这个距离。工程总计耗费的资源难以用数字计数，但亚当知道，总计使用了相当于法师世界十万年积累的全部资源。
“我将在十天之后，先行和十只九级虚空龙一同离开法师世界，这玩意太重了，除了我们，没有人搬得动。”说起这个，内厄姆就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古代他是大皇子，可以说是全世界最高贵的人，哪怕是他的父亲，那个不懂魔法的皇帝，在帝国内的话语权其实也就和他差不多，而在革命之后，他可以说是一直享受着真灵待遇，权力比之古代更大，但是现在，这样一个人居然干起了工匠和搬运工的角色，“我可等着你的实验成功啊，要不然，你就留在我的第八圣塔工作吧。”
亚当笑着点头，他很感谢内厄姆，实验能这么快的展开，内厄姆的功不可没，或者说，如果没有内厄姆的话，实验根本不可能启动，因为在后期的模拟实验里，任何以太虚空物质都无法承担世界加速的压力。
“您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那么，在您离开之后，我会带着第八圣塔军团与远征军共同出发。”
“暂时交给你负责，不过就算你要离开第八圣塔，也得先给我培养出几个可靠的人来。”
另一边，尤里乌斯和惠灵顿的团队已经合并。
尤里乌斯还是老样子，只是眼中的神光已经难以抑制，他知道自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次实验只要成功，甚至不需要完全成功，只要能发现更微观的，能作为那种力的媒介子的粒子，他绝对可以立刻成为真灵法师。
几百年不见，惠灵顿的等级攀升到了七级，这还只是衍生理论为他带来的提高，世界碰撞如果达成预期目标，法师世界很有可能一次性诞生一位真灵和两位准真灵，之所以是准真灵，是因为惠灵顿积累不够，哪怕有了知识，也还需要积累晋升能量，不是所有人都是内厄姆。
另一位准真灵是亚当，他倒是拥有直接从本源当中调动能量供给自身的资格，但亚当的野心很大，不想成为一个普通的九级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积累。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对这次实验这么热衷了。”临行之前，尤里乌斯对亚当笑着说道，一边的惠灵顿也点了点头，“这两种力从理论上看来，似乎和你的电磁力有很大的关联，对吗？”
这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亚当点了点头：“如果在以太虚空当中，微观粒子的特性和相互作用没有完全背离我的想象的话，它们的确是有所关联的，甚至可以说是...”
话说到这里，尤里乌斯和惠灵顿同时打断了亚当：“不，不要告诉我们，伟大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提前知道，会让发现知识和真理的体验变得不那么完美，我们会成功的，对吧。”
尤里乌斯用的似是在询问，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对实验的了解和准备，哪怕是亚当也绝对没有他详细和全面，从看到可移动暗界加速通道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成为尤里乌斯真灵大法师。
561、平乱和实验（四）
加百利没有让真灵法师们失望。
自由真灵最担心的就是加百利太弱，扛不住法师几次冲锋就会溃败，那样的话，战争结束的就太简单。而且他们从圣塔处得知了世界碰撞实验有可能造成的能量爆炸强度，很担心战争会被一撞解决，如果那样的话，不仅对他们重新建立公信力毫无帮助，他们大张旗鼓出征平乱，反而会成为一出闹剧。
所以，当他们看到加百利神国在短短百余年的时间里扩大了一倍有余，神国当中流露九级气息的神灵也多出了十个之后，全都松了一口气。
梅丹佐更是庆幸不已。
早在百年前，他告知圣塔自己能感应到神国方向之后，一众真灵法师们就有亲自横跨虚空摧毁神国的念头，不过被他阻拦了下来。
他的目的当然是想要利用神国帮助自己和其余自由真灵，他知道圣塔同样也知道他的念头，之所以不阻止，除了不想和自由真灵彻底决裂之外，就是想看看他要怎么做。
甚至连梅丹佐近些年当中的小动作，也被如今已经无孔不入的探索监察机器人全部洞悉，圣塔真灵早就知道，梅丹佐在暗中将原生位面迁移到神国轨迹上。
此时此刻，七座真灵法师塔以及身后无数超维星舰组成的军团，正悬停在距离神国一千光年以外的虚空当中，梅丹佐轻轻对身边真灵法师说道：“诸位，这一战的意义和目的不需要我在多说，无论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只要不想成为孤家寡人，不想和对面那个蠢货一样的下场，这一战，我们就必须拼尽全力。”
自由真灵的心思很复杂，他们都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与其说是平乱远征军，倒不如说是世界碰撞实验的保姆，而且在这种规模的战斗当中，自由法师的实力真的不够，想要他们全力作战，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需要耗费的资源十分恐怖，而且注定无法补充。
梅丹佐环顾一周：“圣塔不会出太多的力，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出力，原因你们应该明白，所以，拿出我们的精神来吧，这一战将决定我们是否能再次融入法师社会当中。”
随着声音落下，他的真灵法师塔外出现了真灵之躯，其余六位真灵相顾无言，也都来到外界，与神国中升起的三十余尊神灵遥遥对峙。
接着圣洁纯白的光辉在后方军团之间搭建联系，在前方朝着神国所在坐标伸出桥梁，开战宣言完毕之后，梅丹佐的羽翼猛的挥舞，怒吼道：“冲锋！冲锋！”
“我们就这样看着？”
冲锋的军团分成了两个部分，前半部分，自由法师们以极快的速度按照战术命令走入预定地点，执行预定任务，而在后半部分，圣塔战争法师们则是悠哉悠哉。
这种情况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受，因为在以往每一次大型战争当中，充当第一个角色的，都是圣塔法师。
“当然不会看着，不过也不需要出太多的力，他们也不希望我们出力。”内厄姆轻飘飘的说道，“而且，这注定是一场阵地战，神道的模式限制了他们在外界虚空的战斗当中与我们相比没有一点点优势，所以加百利除了防御反击之外，最应该考虑的是怎样逃跑，而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他逃走。”
加百利的神道之躯在神国亿亿万信徒的共同加持之下，庞大到了恐怖的地步，那双毫无感情，和亚当的逻辑思维状态一模一样的眼睛尤为令人瞩目，如今他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仿佛可以随着众人对他的印象而改变他在众人眼中的形态，不过这种把戏在真灵法师眼中无所遁形。
“还是法师的样貌，不过，还真的变强了。”
亚当说道：“我之前和万象仙灵了解过天道，神道的神灵和天道有些相似度，抛开是否被操控，操控者是谁这一点不提，他们的特点就是全面，规则会赐予他们一道主要神则，但其余体系他们也同样可以动用。”
说话之间，两方已经开始了交锋，神国中冲出无数个神祀，大多御使着正式等级的力量，不过超维层次的也不再少数。
虚空规则是一种对普通种族来说几乎无解的作弊手段，他们身外的领域可以混乱颠倒一切参数和能量，而笼罩在神国之外，由神灵作为节点的神阵，更是形成了一个完全的压制作用，不过他们的对手是法师，由知识转化成的力量，拥有和规则统一阶层的权能，战斗当中虽然有所影响，但并不会落于下风。
亚当进入超负荷状态，以太链式裂变全力发动提供海量的魔力，同时最近研发的电磁系魔法，广域同调笼罩了整个前线，这是一个纯辅助魔法，作用是使每一个法师的法师之甲相互勾连，自身使用的魔法力量同时会成为其余法师的助力，作用在小于十万人的军团中时，可以增强他们百分之百的力量，现在范围太广，但也可以强化些许。
当然，最重要的是，加持这个魔法的法师，对抗规则的能力可以倍增。
这是真正根本的力量，以太虚空中有，地球上也有，因为通行，因为基本，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更有效，与之相似的，引力作为另一个宏观长程力，同样具有这种功效。
内厄姆笑道：“不错的魔法，不过你用起来不轻松吧？”
亚当摇了摇头，如今超负荷状态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了，而且电磁力激发的媒介子无穷无尽，相互激荡之下，他自己的负担其实并不大：“还好，这个魔法，在我晋升真灵再次完善之后将会献祭到魔网当中，对抗虚空规则很有效。而且我也不希望法师伤亡太大，他们需要用最小的损失和最快的速度，建立出前线堡垒。”
正在这时，似乎是因为战事不利而恼怒，真神加百利高高举起了右手然后重重覆压而下，虚空顿时动摇塌陷，范围内法师承受的压力陡然之间增加了数倍，只是一瞬间，就有十数万法师进入复活通道。
562、碰撞（一）
造成这么巨大损伤的原因是骤然变化的压力，即使法师们已经对可能面对的情况作出了准备，仍然没有想到加百利能够将范围内的能量瞬时抽干，并将重力增强数百倍。
自由真灵反应迅速，见到加百利亲自出手之后，其中一位立刻来到了最前方阻拦神术，为法师争取调整的时间。军团当中的辅助法师们将一个个大型防御魔法套在作战法师身上，每一个法师之甲功率都开放到最大，这时没有人想着节省能量。
内厄姆依然没有下令圣塔全面参战的意思，淡淡的说道：“看到了吗？自由真灵大多是精研某一个体系的某一个单独知识而晋升，在那个知识衍生的魔法上，他们十分强大，但是却并不全面。而我们就不一样，我们晋升真灵依靠的是开创一个完整的体系。所以事实上，如果真的发生战斗，他们绝对不是对手。”
亚当知道内厄姆说的是圣塔的开创者们，包括自己也是一样，今后想要晋升，也会是因为一整套成熟的体系，而不是某一个单独的公式或者魔法，这样也许会造成晋级速度较为缓慢，但是一旦成功，能获得的馈赠也远远不是一个公式能够比拟的。
不过他不知道内厄姆现在说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奇怪的看着他。
“我们广博，但是不杂乱，我们的知识都是成体系成系统的，这也是我们根本就看不起所谓神道的原因，因为只要我们愿意，只要我们可以超脱虚空这个樊笼，创造一个世界，我是说类似于元素位面那种世界，并将它扩展到无限大，不算很难。”内厄姆倒是没有卖关子和故弄玄虚的想法，很直接的说道：“我之前认为你也是这样想的。你的电磁系，应该足够你成为真灵法师了吧？甚至哪怕仅仅是你那个电磁方程组，精研下来也足以铸就真灵之路，对吧？”
亚当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没有错，完全掌握宏观电磁现象，足够成为真灵，就像是兰多夫一样，根据亚当最近的了解，兰多夫晋升真灵，靠的就是经典力学体系，整个第二圣塔对相对论体系的研究，都是处在一种能够应用，但不能总结理论的状态中，不过最近也有所改观，微观世界的玄奇还有破灭大劫的启示，给了他们很大的灵感，相信很快就能有所突破。
“我们之所以对你刮目相看，除了你在改变世界这种事情上的惊人才能之外，最根本的还是你的知识。我们能看出电磁系的伟大，也对你能够沉下心来对知识进行更深入更细致的研究很欣慰，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有点着急了？”
“您是指我对尤里乌斯和惠灵顿研究的两种新力的看重？”
内厄姆点头道：“是的，世界碰撞实验和两种新力的重要性没人能够否认，但是他们是另外两种真灵之路，如果你因此放弃自己的电磁系真灵之路，对你这么多年的研究来说，是不是太可惜了？”
内厄姆的话，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可以看出他的确很看好亚当，不想亚当因为急于晋升而走上岔路，
事到如今，亚当也有底气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而且对内厄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您一定知道我在之前对普罗米修斯冕下提出的四大基本力概念，在我的预想当中，这四种力不仅仅是单独存在的，它们可以统一在一起，而我现在有一定的把握，率先将电磁力与强弱核力统一...”
亚当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推测，不过在没有切实有效的证据的时候，这些想法并不足以令人信服，内厄姆听完之后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虚空中的一切现象，都可以用这四种力来解释？可是，以太呢？”
内厄姆口中的以太是一个泛称，包含着所有超现实事物。
亚当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只是带着点期望的说道：“研究四大基本力的意义就在于此，也许，我只是说也许，以太就是四力统一合一之后的表现形式，让生物在愚昧中就能掌握超现实的权能。”
“也许以太根本就不存在。”
平乱战争顺利的打了十年，就这还是自由真灵收着力量，想要让战争显得更惨烈一些，让本土对他们毫无好感的法师们感动的结果。
神国节节败退损失惨重，虽然只要有信徒存在，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神祀，但每一个神祀的诞生就意味着一批信徒的灵魂枯竭，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加百利等神灵不可能发现不到这一点，他们不知道法师想要做什么，但知道继续这样被困在原地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们开始想要逃跑。
内厄姆和虚空龙们在区域内的暗界里将通道按照既定计划布置下来之后，第一次出手，将神国的逃跑计划破灭，那一幕十分壮观，加百利掌握的虚空规则在内厄姆蛮不讲理的暗界体系之下脆弱的可怜，不仅没能逃跑，反而损失了十分之一的神国领土，才护住了一个神灵没有被直接挤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实验团队抵达了战场，开始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准备工作。
说出这句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的话的人，是尤里乌斯，他急匆匆的对亚当说出之后，自顾自的沉思了片刻，再次说道：“这样说不准确，我的意思是，以太也许根本就不是以我们所理解的形式存在的。”
亚当静静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这样的想法他同样有，亚当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和来历，不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尤里乌斯停顿了许久，还是没能理出什么头绪，只是遗憾的说道：“这是我对强核力的研究过程中突然出现的想法，还太不成熟。”接着他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念头，兴奋的说道：“对撞世界已经在起始地点就位，加百利的真灵之躯也已经进入能源核心，实验随时可以开始。”
563、碰撞（二）
实验即将开始这个消息也同时进入了自由真灵的耳中。
这一次战争，是一次彻彻底底的自我救赎之战，可以说他们从中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利益，反而在源源不断的用自己的资源去支撑巨额的花费，也包括圣塔法师的那一部分。
议会这一次没有为远征出一块以太结晶。
实验开始，也就意味着战争将要结束，其实并没有达成他们之前预想当中的全部目的，但是有几人仍然松了口气，毕竟，结束了，也就不用再损失了。
“一点点资源而已。”梅丹佐和乌利尔不太满意，特别是梅丹佐，身为最古老的真灵之一，他无尽岁月里积累了恐怖的财富，一次战争哪怕损失再大，也不可能掏空他，“梅丹佐完了，但是神道没有完，我们不能就这样退回法师世界。”
乌利尔点了点头同意他的意见，但是其余，像是杰森这种底蕴相对薄弱的真灵有些不同意见：“我觉得这样已经够了，我们毕竟没有真的背叛！而且不撤退我们能去哪？”
梅丹佐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够了？不，还远远不够。这一战最多只能让我们不被法师社会过度排斥，想要重回原本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你们真的只想做一群名为自由，实际上不过是局外者的法师吗？”
“做自由真灵有什么不好？”
“你们知道这次实验，圣塔要研究什么吗？”
“听说是两种新力，真灵知识而已，我们并不缺。”
“两种新力？它们有可能直指超脱之路，难道你们不想参与吗？难道你们忘了法师存在的根本意义了吗？”
乌利尔接口道：“如果圣塔已经有了一个从活路超脱的方法，我们难道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如果他们的超过不是带着以太虚空毁灭，如果他们有朝一日真的挣脱了囚牢，我们呢？继续在囚牢里生活？”
这话一出，几位真灵顿时沉默了起来，哪怕心思再重，哪怕在看重自己的性命，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当时第一次接触魔法，第一次知道法师的终极目标时的那种慷慨激昂，这种情绪在无尽岁月当中被他们深深的埋在心底，抛在脑后，这时在被提起，就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超脱啊，推翻古代魔法建立现代魔法体系是一种超脱，离开法师世界眼见无尽位面是一种超脱，这两次我们都经历了看到了享受到了，难道最后一次我们要做一个旁观者？然后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梅丹佐环顾四周，最后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掌握着更多和神道有关的位面情报，如果愿意的话，拿出来，远征军将继续远征，如果有人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我希望你们以后不会后悔，因为这有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平乱之战进入最后收尾的阶段，低级法师们跟随着大部队离开了战区，同时离开的还有两位自由真灵。
他们的动向都在亚当的掌握当中，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清醒的人，诸如梅丹佐，自然可以看出这一次是圣塔给他们的最后机会，他们哪怕倾家荡产也会抓住，但不清醒的，就将被时代所抛弃，就像已经成为历史的敌法师一样。
当战区之内留下的全部都是高级超维法师之后，五位自由真灵亲自出手，层层封印禁锢虚空，这个时候，无论加百利有什么想法，他都不可能在十天之内逃出封印，而十天，就是最后精算得出的世界加速时间。
意识到死亡恐惧的神灵们进攻愈发疯狂，与之相反的是法师的反击越来越轻柔，他们甚至小心翼翼的不愿意多杀死哪怕一个最低级的信徒，因为模拟当中，碰撞瞬间爆发的能量实在是太恐怖了，法师们会提前撤离，记录者仅仅是机器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他们依然要保护神国实力不遭受更大的损失，否则虚空很有可能因此破开一个永远不能愈合的洞，更恐怖的是，这个洞一旦产生，很可能会加速纪元的毁灭。
为了这种事情不至于发生，之前的战争当中，真灵们甚至在擒获一个神灵之后不仅没有杀死它或者带回法师世界作为试验品，而是完完整整的将它送了回去。
尤里乌斯和惠灵顿本想把启动命令交由亚当来发布，不过亚当拒绝了，这是两人生命中的重要时刻，亚当很愿意成人之美。
就在试验场地所有法师紧锣密鼓的住呢比，本土所有知情者翘首以盼当中，尤里乌斯和惠灵顿联合发布了开始命令，于是，实验正式开始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世界进入了暗界通道，加百利的真灵之躯被献祭魔法阵完全献祭，无法计算难以想象的恐怖能量在一瞬间将两个世界加速到了二分之一以太虚空光速数值，随着引擎疯狂做功，速度还在不断提升，在十八个小时之后，回旋加速轨道当中的两个世界，已经无限接近于光速。
这时，亚当已经跟随实验团队离开了战区，真灵法师们则是会在第八天撤离，剩余的两天，有封印在，神国跑不掉。
此时此刻，在一个与普通位面一般巨大的光幕之前，许许多多法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其中的影响，心情激动到不能自已，但是依然没有发出一个多余的声音。
哪怕实验世界穿行在暗界当中，依然对外界虚空造成了恐怖的伤害，虚空仿佛一个无边无际的纸张，被层层的折叠起来，所过之处则是如同被一杆利刃穿过，造成了无法愈合的贯穿伤害，也留下了难看的伤疤。
“加速能量消耗百分之四十，距离抵达预定碰撞地点还有七十二小时，命令，真灵法师立刻撤出区域...”
“神国封印牢固，五天之内无法挣脱...”
“世界状态完好，稳固魔法阵破损百分之七十，预计，碰撞之前无损...”
“加速能量消耗百分之六十，距离最终碰撞还有五小时...”
564、真理？（一）
“...实验世界进入直线加速通道，最终碰撞倒计时开始！”
“献祭魔法阵功率全开，实验世界最后一次加速，目标，以太光速！”
亚当亲自下达了这个命令，加百利真灵之躯剩余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一瞬间完全爆发，献祭魔法阵在完成工作之后立刻损毁，实验装置动力能源系统在能量通过之后寸寸湮灭，之前就被狠狠戳穿的虚空再一次遭受了惨重的伤势，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功夫去注意这一点。
实验世界将在直线加速通道之中穿行二十分钟，然后在预定地点，也就是加百利神国背后的暗界中心点上完成碰撞。
即便神灵们还无法看到世界，但两个世界以无穷接近以太光速穿行产生的庞大动能和恐怖的压力已经先一步抵达，神国就仿佛是一个处在暗室当中的囚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面八方的墙壁挤压而来，他们甚至连伸手阻挡都不敢，因为那种恐怖的能量能够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切。
神灵们疯狂了，他们毫不犹豫的献祭所有的信徒，精纯的信仰之力汇入他们的身体，又从他们的身体当中逸散出去融入神国晶壁系当中，每一秒钟都有无数个大预言术的光辉被激发而出，神灵加百利千变万化，将对以太虚空规则的掌握应用到极致，竭尽全力的想要谋求一线生机。
然而一线都没有。
二十分钟，没有晚一微秒，也没有早一微秒，碰撞如期发生。
难以用语言描述这副情景到底是什么样子，所有人最先看到的，是神国在无穷无尽压力的挤压之下缩成了一团高质量的聚合体，被从背后穿透爆发而来的能量引爆炸裂，在以太虚空当中绽放成一朵耀眼的烟花。
接着一个巨大的门户出现，无法想像的高能反映瞬间发生又瞬时湮灭，产生的连锁反应使方圆百万光年的虚空如同玻璃一般碎裂，然后还原成基本粒子消失无踪。
碰撞造成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的一毫秒，可就是这一毫秒，代表着无与伦比的伟大，以及难以想象的神秘。
巨大实验室里，几万法师立刻开始工作，用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分类整理观察机器人传回的每一个信息单元，这些信息是如此庞大，亚当事先准备好的一百个本源服务器在顷刻之间就被填满，亚当立刻调动了一万台本源服务器，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乎消耗，他们不想也不敢让任何一个信息缺失。
很快，实验室里捷报连连，法师们满怀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不断将发现高声传出，短短时间当中，比质子中子更微小的粒子就被发现，然而这还不是极限，随着数据的分析整理，许多个法师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更小的粒子都掀开了自己的面纱，吃果果的暴露在法师面前。
尤里乌斯精准的捕捉到了夸克，接着很顺利的发现了传递夸克之间作用的粒子胶子，这个发现进入他眼帘之后，晋升已经无法阻挡了，即便他不想放过接下来的发现，他也不得不被实验室防护魔法阵排斥在外，接受本源的灌注成为真灵法师。
惠灵顿同样如此，他的底蕴不够深厚，可本源的馈赠并不吝啬，在被扔出实验室之后，他在一瞬间成为了八级超维，能量等级依然在不断攀升，直到八级巅峰时才堪堪停止。
如果说这两人的异状还在众人的预料当中，那么，另一位名声不显，甚至没有独立带领团队的第二圣塔八级超维却令人震惊不已。
他眼中爆发恐怖的光芒，蛮横的将挡在前方的法师扔开，独自占据了一片光幕和十个本源服务器，不断重复实验录像以及最终碰撞场景，他甚至不顾场合的搬出了自己的推算工具和设备，法师真身上长出了几百个额外的手臂，在设备上写写画画。
起初在众人眼中，那些符号毫无意义，自相矛盾，可就在短短的几十秒之后，当碰撞场景再一次重复的时候，算符陡然之间流畅了起来，数十个记录板被写满然后被他随意的仍在一边，当第九十九个记录板被写满之后，第一百个记录板上只有一个公式，几个简单的字符——能量等于质量乘以以太光速的平方。
E=mc2！
当这个公式落成之后，丝毫不下于，甚至比尤里乌斯晋升更为庞大的能量无视防护魔法阵的阻隔降临，法师世界本源打开一个门户，与这位名叫劳瑞恩·齐默尔曼的超维法师之间架设了一个桥梁，支撑他晋升成为真灵。
这本该是一件让所有人欢欣鼓舞的事情，然而真灵法师们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兰多夫甚至亲自出手将劳瑞恩扔了出去。
这个时候，真灵法师们已经顾不得体面，集体瞬移到光幕之前，将其中一个景象放慢了一亿倍，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令他们不敢相信。
在捕捉到那个画面之后，亚当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理论的总结和最终落实，来到光幕之前无礼的挤开了真灵法师，亲自操作仪器，直到慢放至百亿倍的时候，才真正将画面定格到那一幕上。
那是出现在被洞穿的虚空、暗界之后，一个法师们从未抵达过的未知地点，它的范围并不大，不！它应该很大，可是目前展现在法师面前的只有微小的一块，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条条散发着奇异颜色的丝线组成的网，以及网格中的膜！
即使画面很短暂，即使法师们根本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些丝线，但没有一个人能否认自己的眼睛，能否认这些丝线在震动，每一次震动，都有物质和能量在生成！
真灵法师们恨不得将脸全部贴在光幕上，普罗米修斯喃喃自语：“这是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普罗米修斯的自身气息开始不稳定波动起来，浩瀚的以太瞬间席卷四方，工作当中的法师闷哼一声，灵魂遭受了创伤，不得不停止工作，其余真灵法师反应极快，同时将最强大最坚固的封印术一股脑的扔在普罗米修斯身上。
565、真理？（二）
与此同时，因为普罗米修斯自身的不稳定，法师世界本源和魔网也同时波动起来，本土波云诡异，各种恐怖的天象和自然灾害，能量汇聚而成的风暴漩涡出现在晶壁系笼罩的每一寸土地当中。
本土法师们骇然，他们甚至以为是有强大的文明对法师世界发动了进攻。
幸好，普罗米修斯并不是自我认知陷入了崩溃，只是心情激荡而已，在被同伴们毫不留情的当头棒喝之后立刻恢复了过来，收敛自身能量，抱歉的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那是什么？”
“告诉我，那是什么！”
“那些丝线在制造以太！在制造虚空和暗界！”
“我觉得我看到了真理！”
亚当也很狼狈，他是距离普罗米修斯最近的普通法师，他刚刚甚至已经复活了一次，不过他对普罗米修斯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亚当的心情同样十分激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以太虚空的真实，它的名字，叫做弦！”
“弦？”真灵法师们重复了一遍这个简单的字符，“弦，是什么？你的来处有这种东西吗？”
“只有这种理论，从没有人发现过它，而且在我的来处，在那个理论当中，弦应该是无处不在的，而不是存在于虚空和暗界之外。”亚当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道：“构成世界的最基本单元不是电子、光子之类的点状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线状的弦，包括有端点的开弦和圈状的闭弦或闭合弦。弦的不同振动和运动就产生出各种不同的基本粒子，它能证明能量与物质是可以转化的。”
亚当有激动的理由，一直以来，他就对虚空和宇宙之间的相似十分费解，在宇宙当中，没有位面，只有基本上可以归纳为圆形的星球，这和微观粒子的形状附和，但是虚空不同，虚空中的位面是一块块平整的陆地，没有星系，没有公转，没有自转，按理来说，在这种位面里，基本规则的相似性是有些违和的，但它偏偏就真的存在了，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困扰了亚当很久，而现在，弦的确切观察，似乎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释这一切。
他甚至产生了更深层的想法——弦的存在，是否意味着虚空自身同样渴求着升维？
法师的观测当中，共有四个纪元，第一纪元了无痕迹不可考证，第二纪元空空荡荡，成为位面的是一个个不知是否真正具有意识的‘生物’，而第三纪元和第四纪元无论怎样看来，都有极大的相似性，也许第三纪和第四纪本就是同一时代，第四纪是第三纪的延续，因为第三纪生物的进化方向错了，所以虚空本身的自我纠错功能发动毁灭了他们，但是因为第三纪已经十分完备，所以虚空再次延续了第三纪，渴望新的生物和文明能完成升维。
也许第一纪只是一个原始模版，第二纪则是粗略的草图，它们根本没有经历过破灭大劫，只是虚空自然的演化淘汰和过度，不，或许根本没有什么破灭大劫，超虚空生命遭遇的，只是虚空这个系统自动执行的杀毒程序而已。
这么说来，也许亚当就来自第一纪，他根本就没有穿越，而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混混沌沌懵懵懂懂之中跨越了无尽的时间长河，附着在了某一根基本弦上，然后在法师世界出生。
这些话亚当没有隐瞒，而是全部告知了真灵法师们，真灵法师也并没有对亚当的来历这个问题本身纠结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思考起这段话的内涵来。
“也就是说，没有观察者，没有程序员，我们不是某个高等文明的棋子和玩物，我们就是我们自己？”劳拉几乎是用如释重负的语气说出了这个话，疑问句表示她并不能肯定，但这样已经很好了，即使他们很自信，即使对电子双缝干涉实验的结果表示不在意，但那仍然是一块压在他们心头的石头，而现在，这块石头不再稳固。
亚当没有点头，而是说道：“很有可能，我觉得平行时空理论更合理一些，弦的出现几乎意味着平行时空确定存在，我们就是我们自己，但虚空不是独一无二的，在暗界背后，在弦之外，也许还存在着无穷多的虚空。”
实验室里其余人重新开始工作，与他们的欢欣鼓舞相比起来，亚当这里显得有些沉默，不过这种沉默并不是悲哀，而是因为激动。
片刻之后，普罗米修斯开怀大笑：“伟大的实验，亚当，你，尤里乌斯，惠灵顿，劳瑞恩，还有原子能研究所的所有法师，都当得起伟大两个字，我曾经深深的为晋升十级的道路而困扰，因为无论怎样计算，想要成为十级都要走上超虚空生命掠夺能量的老路，我们也会无法避免的成为熵增生物。而现在，弦的发现给所有法师展现了一条新的道路。我们从未有一刻向现在一样接近真理，接近超脱，可以预见的，在今后，我们和真理的距离将越来越近，直到真正掌控真理，化身真理。”
“我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你的研究所，开始这种伟大知识的研究，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虚空，不，是带领虚空领略平行时空的奥秘！”普罗米修斯慷慨激昂气势恢宏，世界碰撞实验展现的一切，扫清了真灵法师心头的阴霾，真正让他们找到了新的超脱之路。
普罗米修斯和在场所有真灵法师一同向亚当行了一礼。
亚当没有谦虚，坦然的接受了真灵法师们的称赞，同时还了一礼：“我庆幸自己可以来到法师世界，我也无比希望能和法师世界一起，去见识更多的知识，去领会其余虚空的真理。”
普罗米修斯笑道：“我们是时候开始第二次魔法革命了。第一次魔法革命的主导者是我们，而第二次的主导者一定是你。亚当，尽快成为真灵吧，我们会提前为你准备好一切，在你成就真灵之时，就是魔法革命和超脱之路启动之时。”
566、过度
（二合一，这章免费）
世界碰撞实验得到了海量的珍贵数据，在实验结束之后的短短几年时间里，法师们根据这些数据，发现了数以百计的新粒子，很顺利的归纳除了以太虚空当中的费米子和玻色子，而且远远没有达到尽头，每一天，每时每刻，都有研究员有新的发现。
这些粒子的本身，并不能带给法师们直接的力量，可是发现的粒子数量越多，对模型的建立就越有帮助，亚当也投身到了这项工作当中，全身心的进行标准模型和规范场的建立。
这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工作，一个复杂到令人望而生畏的任务。
首先完成的是弱电统一。
惠灵顿对这个理论非常感兴趣，他已经成为了准真灵法师，并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完善了自己的弱相互作用理论，并指出它是由两种玻色子的交换，即发射及吸收所引起的，由于弱力是由玻色子的发射或吸收所造成的，所以它是一种非接触力。
惠灵顿所欠缺的不过是自身的能量积累，按理来讲，这个时候他应该外出争战获取资源和能量，不过在从亚当这里听到了新的方向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外出，投入到新的研究当中。
在弱相互作用的研究上，惠灵顿已经完全超越了亚当，在他的参与，以及两人的共同计算和研究之下，很顺利的完成了实验和计算，从而反过来证明了弱电的统一性，即弱相互作用与电磁相互作用是一种力。
这个理论得出之后，亚当晋升成为七级超维法师。
他没有休息的意思，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强相互作用与电磁力统一的研究。
尤里乌斯真灵与惠灵顿一样，对知识本身的渴求远远超过了地位和资源，连自己的真灵法师塔都懒得去建造，立刻就重新回到研究所，与亚当开始新的研究。
与弱电统一的顺利比较起来，强电统一就显得不那么容易，涉及到的计算和理论极为复杂，甚至到了令人感觉到厌烦的程度。
不过两人也没有太过着急，尤里乌斯已经成为了真灵，亚当刚刚晋升七级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沉淀自身，所以研究虽然一刻不停，但是两人的心态都很不错，而且，这种研究是一个梳理知识和理论的过程，达成最终结果的过程当中，时常能够惊喜的发现衍生理论，这些理论都不足以支撑一个法师成为真灵，但却足够吸引人，在这段时间当中，尤里乌斯成功将自己的理论整合成为体系，建立了以太虚空当中的量子色动力学。
各个圣塔在世界碰撞实验之后，对原子能研究所的重视提升到最高，甚至已经凌驾于真灵研究所之上，成为了法师世界新知识的中心，尤其是在自由真灵息声之后，法师世界的氛围大有改观，法师们的视线和心思，从之前的资源能量财富，重新回到了知识上面，研究所的招聘要求虽然一再提高，但仍然有一大批近二十万名法师通过了考核，是研究速度飞跃性的提升。
———
了解的越多，就会发现自己不了解的更多，这句话在原子能研究所所有法师之中成为了共识。
五十年之后，由于在强电统一上的进展缓慢，惠灵顿以及劳瑞恩都重新回到了实验室，投入这项研究当中。
亚当与他们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建立起了一个将强、弱、电磁三种作用力统一的统一理论，这个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不过尤里乌斯和惠灵顿并不甘心。
“弦的发现，证明虚空并不是由以太组成的，以太只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而已，这个统一理论的成功建立在以太必须要参与进来的基础上，这并不严谨，如果说在遥远的未来，我们超脱了虚空进入其余的平行时空当中，进入到一个没有以太的虚空里，那么，这个理论不就是个谬论吗？”尤里乌斯毫无真灵法师的形象，满头的白发和茂密的胡须处处打结，看起来十分邋遢，“这算什么？独属于以太虚空当中的以太力？”
尤里乌斯愈发的认为，法师们认知的以太根本就不是以太本身，或者说以太之所以存在，不过是虚空为了自身升维，给其中的种族文明开的一个作弊器。
以太的存在让所有生命可以更容易的获得力量，更容易的成为强者，不过却掩盖了虚空的真实，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将以太从所有知识当中刨除出去，还原知识的本身。
惠灵顿和尤里乌斯的想法差不多，但亚当和劳瑞恩却有不同意见，听到尤里乌斯的话之后，亚当说道：“我觉得，你这种纠结是没有必要的。以太是一种能量，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尤里乌斯点了点头。
“我们都知道，在虚空当中以太是基本元素，它既是宏观的也是微观的，那么，它为什么不能是以太力？没有任何人规定，基本力必须和我们能使用的能量无关，不是吗？我觉得，与其费尽心思抛弃以太，不如将接受统一理论，然后将我们的研究重点，放在解析以太本质上，也许我们可以发现一种新的基本力，能量力？”
惠灵顿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如果我们处在一个没有以太，甚至没有可使用的超凡能量的虚空呢？那不是说明我们现在的知识，都是空中楼阁？”
亚当没有说话，但是劳瑞恩反驳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往一个那样的虚空去？不，是我们为什么要屈服于一个那样的虚空？要知道，我们是法师，我们不应该随波逐流，法师从来都是掌控世界的人，发现，征服，改造，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劳瑞恩可以说是以能量知识晋升成为真灵的，最是听不得能量无用这种观点，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能量，这些知识也就只是知识而已，法师之所以能将知识转化为力量，除了本源魔网以外，能量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与其去想那些，不如考虑怎样把引力纳入统一场当中。”
这是另一个难题，甚至是目前为止最大的难题。
近些年里，第二圣塔已经建立了以太虚空之内的‘广义相对论’理论，将引力描述为时空的一种几何属性曲率，这个理论在第二圣塔当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但引力子的概念却得到了广泛承认。
引力很难纳入统一场当中，它几乎是一种完全的宏观力，在微观层面，引力与其他三种基本力相比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微弱，如果引力的数值是一，那么弱相互作用力就是10的25次方，强相互作用力是10的38次方，电磁相互作用力是10的36次方，引力的微弱如此惊人，致使它在粒子对或几个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中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几人谈话之间，亚当将统一理论递交进入本源，馈赠同时到达，他在五十多年的时间里连升两级，成为八级超维法师。
其实他已经有资格触摸真灵壁垒，不过他并不想那样做，内厄姆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想要等到理论完备的时候，一举越过真灵的积累期，直接成为最少九级巅峰的真灵法师。
可以预见的，他接下来全部时间，将会投入统一理论的研究当中。
见几人依然在争论，他用手指弹了弹桌面，然后说道：“这样的话，我们下一步的研究重心已经确定了，现在争论这些没有什么意义，我相信，当我们能够真正触摸到弦的时候，会得到确切的答案。”
———
圣塔和议会对亚当的支持是不留余力的。
在得知亚当确定要建立电磁圣塔之后，议会同步开始新圣塔的筹备工作，只要亚当晋升，立刻就能成为圣塔真灵，不需要那么长的筹备期。
在这段时间当中，法师世界还有几件大事发生。
第一件，那两个退出远征的自由真灵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麾下除了最核心的心腹之外，全员离开，而留在法师世界的所有自由法师，全部加入了梅丹佐的远征军，开始对遥远虚空深处的神道位面集群开始一场恢宏的战争。
这一战圣塔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不提供任何帮助，而是第一次将资源配给和复活费用降低到与圣塔军团同样的水平上，这个举措和丰厚的斩获让自由法师心中的怨言越来越少，法师世界结束派系对峙局面已经指日可待。
第二件，梅丹佐等人，以及探索机器人近千年的持续探索，将剩余的超虚空生命沉睡地点全部发现，其中三个已经濒临死亡，意识接近崩散，无法维持身体和能量的稳定，污染能量大范围的逸散，形成了三个比仙灵虚空带更加巨大的灾变区，只是与太初控制之下的不同，这些灾变区更加强大，其中生活的，都是获取了超虚空生命传承的强大生物。
圣塔开始了新一轮的全面战争，与此同时，第二次世界碰撞即将进行。
真灵法师们见到上一次实验的威力之后就产生了将实验地点放在超虚空生命上的想法，不过之前发现的超虚空生命相对完整，真灵担心无法彻底杀死会导致灾难，但这一个不同，他本就濒临死亡，正是最好的能量承受对象。
新的灾变区不同于仙灵虚空带，这里的文明和种族没有收拢和拯救的必要，全部都在毁灭标准线上，圣塔集中强大的军力进入灾变区，所过之处全部执行种族灭绝攻势，千年之后肃清了百分之七十的污染位面，并将剩余的百分之三十驱赶到了超虚空生命周边。
第二次世界碰撞实验的规模比第一次，无论是加速通道的长度，实验世界的体积都要大上五倍有余，实验能源则是争战过程当中俘虏的超过二十个九级魔物以及梅丹佐等人贡献的十余个完整有神灵存在的神国。
内厄姆再不把实验当作是一个任务，而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进来，他在上一次碰撞中，观察到了暗界物质的互相湮灭，从中获取了惊人的收获，所以这一次，在他的要求下，两个实验世界之下还包含有附带的暗界。
一应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实验如期展开，超虚空生命在最后时刻意识觉醒，极尽爆发，然而在恐怖的能量释放当中，一切抵抗都无济于事。不过对法师来说，他的抵抗却是一件好事，他抵抗的时间越长，法师可以观测虚空之外，观测弦的时间就越长。
这一次，弦足足暴露在了法师眼中近十秒，大量无比珍贵的数据被成功采集。
巨大的收获让所有法师欢欣鼓舞，对第二个灾变区的战争立刻进行，与此同时，其余法师开始了一次史无前例的集体远征，探索机器人发现的种族和文明被一一标注，军团所到之处，所有位面只有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是灭亡。
持续两千年的大型全面战争，使法师们变得极为凶悍，学院大陆面积扩大了两倍，新近晋升的法师不再有自由休整时间，而是会马不停蹄的加入战争掠夺资源，亚当之前的准备在这一阶段全部转化成为了战斗力，到后来，总指挥部将弱小的位面情报传回本土，进攻的军队由法师变为基础素质十倍提高的战兽骑士和装备着各式各样构装装甲以及凡人用战争机器的普通人军团。
法师世界由此进入了全民皆兵，全员参战，以一己之力威临虚空的伟大时代，任何敢于阻挡法师超脱之路，敢于在背后扯后腿的世界和种族，都不在有生存的资格。
法师彻底成为了战争种族，穷兵黩武并没有使法师世界的实力有丝毫的下降，文明在战争过程当中越来越强大，所有的收获都成为了下一次进化的积累。
一千年之后，第四次世界碰撞实验维持虚空之门五分钟，普罗米修斯穿过门户真身抵达虚空之外，亲手触碰弦之后成功晋升成为十级真灵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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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免费的，因为写的真的是不好。我必须道歉，因为到了这一步，那些知识资料，我真的看不懂了，这本书是知识进化，当我这个作者看不懂的时候，真是没法写了，我最近很苦恼，强行阅读那些知识，结果只是更迷糊，我这脑子确实看不懂学不会，我知道肯定要挨骂，但是一直胡扯水下去，太不要脸。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
567、亚当真灵大法师（二合一）
“弦理论的核心在于构成虚空的基本元素是一维的弦，而不是零维的点粒子，可以说因为弦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平行时空也是真实存在的，维度同样也是。”
此时此刻，法师世界全部七十四位真灵法师无尽岁月以来第一次齐聚在本源空间当中，与所有具有荣誉世界守护者权限的法师一同听着普罗米修斯的话。
三千年前，普罗米修斯亲手触摸到弦之后，晋升趋势已经无法阻挡，而且，他不在需要作为一个熵增生物汲取吞噬系统内部有限的能量，而是将自身转变成为一组宏弦，创造独属于自己的能量，这种能量被他命名为统一根源能量，简称为源能。
初始的源能数量极为稀少，即使普罗米修斯成为数值上的十级，已经与虚空等价的最顶级生命，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制造源能仍然力有不逮，不过他找到了另外一个方法，一个真正让法师从个体进化转变为集体进化的完美方法——他将自己彻底融入了魔网当中，开始转化魔网为弦，在虚空之中再造虚空。
法师世界本源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升华，位面本质从开始持续晋升，三千年过去，在所有法师的共同努力和支持之下，普罗米修斯成功用源能取代了自身原本的以太，彻底晋升成为另一个层面的强大生命，虽然仍然被叫做真灵法师，但所有人都知道，普罗米修斯已经和普通真灵不同了，法师世界甚至出现了一种声音，现在只有普罗米修斯才能叫做超维法师，他们认为超维法师的定义应该是真正可以超脱虚空遨游平行时空，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能离开自己生活的位面。
不过这个提议被否决了，原因很简单，麻烦。
这段时间里，法师世界共同努力，普罗米修斯亲自出手，解决了所有的超虚空生命，并且通过源能至高无上的能级，将他们的能量转换成了普通以太反哺本源，恰到好处的填补了法师世界本源提升之后位面等级落后造成的空缺，法师世界在虚空当中在没有任何敌手，真正做到了以一己之力统御整个虚空。
自由派系彻底分崩离析不复存在，所有真灵法师都加入了圣塔当中，法师世界从此真正做到了万众一心。
“我们已经很强大，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十级真灵法师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当我们全部融入本源和魔网，用你们自己的高级能量改变它们之后，我们是绝对可以彻底操纵虚空的，到了那个时候，虚空和法师世界将不分彼此，或许可以将我们诞生繁衍的这片虚空，称作法师虚空。”普罗米修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坐在圆桌之后，含笑对在场所有人说道，“然而，这并不是终点，虚空之外遍布着交错的弦，法师虚空只不过是弦之间的一块膜，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不是唯一的，在那片浩瀚神秘的弦空间中，必然有着无数辉煌璀璨的文明，去发现他们，征服他们，去得到更多的知识，然后破解平行时空的奥秘，最终超脱平行时空，进入更高纬度，才是我们下一阶段的目标。”
众人心驰神往，又满怀疑惑，尤其是越来越发现引力的特殊性之后，这种疑惑就更深了，兰多夫说道：“引力是所有形式的能量或质量之间的普适的力，它不能被限制于膜上，相反地，它要渗透到整个空间，如果我们的确生活在具有额外维的时空中的一张膜上，膜上的物体运动产生的引力波就会向其它维传播，如果还有第二张影子膜，它们是会反射，还是会渗入？那么，弦空间里是否有一个与我们完全相同或者完全相反的法师世界？如果在这之间还有第三张膜，那么，它的存在又是什么样的？”
这几个问题令人头昏眼花，在普罗米修斯晋升并且化为弦组之后，大一统理论确定成立，弦完美的将包括以太力在内的虚空五大基本力统一在了一起，然而现在看来，引力的存在使这个理论依然存在矛盾之处，致使包括亚当、兰多夫、尤里乌斯等人在内的共同创立者也产生了分歧，没有正式将知识上传魔网。
倒是亚当有些蠢蠢欲动，只不过他无法独自上传，一是因为创立者不是自己一人，二是因为现在处于晋升阶段的本源很特殊，这种程度的知识如果是错误的，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虚空所有种族的整体道路。
普罗米修斯笑道：“你们太急切了。法师世界能够进化到现在的程度，是循序渐进的，是从零开始的积累过程，知识也是一样，我们不可能只靠空想就研究出所有的知识，也不可能直接抵达最终的真理，知识的研究，是有阶段性的，现在理论中的矛盾，不就是你们下一步应该为之去努力的目标吗?”
“可是本源和魔网？”
“放心去做，一切有我。”普罗米修斯起身两手撑住桌面，对众人说道：“我代表法师议会允许所有真灵法师在虚空任意一处建立圣塔，并且开放魔网建立知识，从今以后，圣塔所到之处皆是法师世界，我向往各位可以同心协力将以太虚空变为法师虚空，也希望各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至高能量，使魔网成为无所不在的弦，使法师真正具有集体遨游平行时空的权能。”
十年之后，大统一理论达到现阶段最完善状态，在所有奠基者的共同操作下，储存满一个本源服务器的相关论文被上传到魔网当中，法师世界全境升起滔天能量光焰，物质在能量当中燃烧殆尽，能量相互湮灭趋于无形，这不是破灭，而是重生。
十秒钟之后，本土所有生灵悬浮在虚空当中，眼见中心处恢宏的本源光团绽放耀眼但是柔和的光辉，密密麻麻的魔网移动重组震颤，物质能量重新生成，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法师世界重现，看起来与以往别无二致，但任何一人都能感觉得到，构成世界的所有物质，都比以往致密强大了无数倍，这同时造成了质量的无限增长，按理来说，如此巨大的质量将造成虚空塌陷，但是在本源魔网和真灵法师的庇护之下，虚空安然无恙。
亚当在同一时刻晋升真灵。
亚当超维之前等级突飞猛进势如破竹，甚至创下了法师世界记录，可是在超维之后，晋升速度却陡然放缓，真灵积累足足做了五千年以上，一切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刻。
本源接收大统一理论的瞬间，一道纯粹由本源力量构成的桥梁从本源中心冲出，与亚当连接在一起。
亚当现出法师真身，半光子化的真身在本源力量的灌注之下向全光子化转变，身周再演世界，五大基本力被完美的统合在一起，从微观到宏观，从虚幻到真实，从微小到庞大，自身能量等级跃迁式攀升，几秒之内冲破八级极限抵达九级，然而晋升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当能量等级攀升到九级顶峰的时候，亚当全光子真身崩散飘落在自我构建的世界当中，本源分出十分之一质量降临，魔网同步出现，磅礴实质化的能量火焰烧穿了虚空和暗界，世界自我碰撞，支撑起一道通往弦空间的门户。
光子凭空出现汇聚，匹练一样划破长空进入门户当中，它们同时附着在眼前的弦上，给本就五颜六色的弦附加了一层耀眼的光泽。
所有观礼法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他们一方面对亚当能够直入弦空间感到震惊，因为这很可能代表着亚当会直接成为十级真灵，另一方面则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次目睹真理的机会，尤其是各圣塔塔主，五千余年的积累和知识井喷，让他们全部触及了九级壁垒，第一个是普罗米修斯，第二个是亚当，而他们很有把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全部成为十级。
这个时候反倒是克罗夫特的进度会比较慢，她想要成为十级，必须等到虚空真正成为法师虚空的那一刻。
亚当现在的状态十分奇妙。
每一粒光子都是亚当的分身，每一团光子的聚合，都是亚当意志的延续和降临，他在这一刻分身亿亿万，每一个分身都有独立的思维，都掌握着独立的力量，却不相互矛盾，而是和谐统一。
代表经典电磁学分身首先真正凝聚，以一种拥抱的姿态融入弦中，弦轻柔的回应，似乎是在承认亚当的知识，一种不同于以太且高于以太的力量诞生了雏形。
接下来是量子电动力学，量子色动力学，量子场论，波动力学，矩阵力学...承载这些知识的分身接二连三的出现融于弦中，弦给出的回应也越来越丰富，那种能量也越来越完整。
最终，当万千共同代表大统一理论的分身融于弦之后，弦给出了最激烈的回应，它仿佛琴弦一样震动，发出了一连串悠扬的声音，与此同时，无数个亚当分身在弦中奔跑跳跃，欢欣鼓舞的和路过的所有个体打招呼并融合在一起，最终，九个巨大的闪光亚当站立在九根弦的顶端，互相行了一礼，之后这各自携带九分之一新能量的分身彻底汇聚在一起。
弦的乐章同时消失，亚当通过虚空门户回到虚空当中，伪十级法师真身似乎是凝固在了虚空当中一般一动不动，甚至就连灵魂和能量也在同一时间冻结。
普罗米修斯阻拦了所有想要上前询问的真灵，高声说道：“本源已经为你敞开。”
亚当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浩瀚能量爆发而出降临法师世界，进入本源当中，这一身以太和魔力已经没有用处，亚当要走上和普罗米修斯同样的道路，借用本源和全体法师之力，创造并稳固新的高等能量。
在自身最后一丝以太消失之后，在场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亚当就消失不见，这时本源竟然向一个真正的心脏一样轻柔的跳动了一下，法师世界能级再次提高，所有连通魔网的法师的能量等级在临界点之下提高一级。
在亚当消失之后，普罗米修斯对旁人说道：“这就是法师的十级之路。触摸弦之后，我已经有能力在弦空间创造另一个膜，成为造物主构建另一个世界，但我没有这么做，亚当也是一样，我相信到时候，你们也会是同样的选择。世界很大很大，唯有法师这个种族集体的强大，才能保证我们始终屹立巅峰，不至于成为另一个拥有真正掠夺者资格的文明的猎物。”
“各位，去在法师世界之外建立你们的圣塔吧，我期待你们通通成为十级的那一天，我期待法师世界人人真灵的那一天，也期待我们完成进化，遨游平行时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