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他活该
江紫萱勾住她的胳膊，快步往外面走，笑嘻嘻地说，“一起回家吃饭吧，我饿死了，不知道赵伯晚上做了什么，不会又是海鲜吧？”
美玉一边敷衍地回应，一边频频回头张望。
老大，你保重。
第二天一早，众人去往行政楼报告工作，见靳莫寒大清早就戴着一副时尚墨镜。
冷漠心无旁骛地做出报告，“精神系异能者撬开徐广泽精神世界，从中分析出十七名奸细，已经全部处理掉，另外……”
站在一旁的美玉和景辰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美玉的声音微若蚊吟：“还戴着墨镜呢。”
景辰不动声色地点头，“看来是被揍惨了。”
“毕竟异能者恢复能力强，普通小伤一晚上早好了。”
“好想看看是不是被揍成熊猫了。”
“而且很酸爽有没有？”
“是吧，他活该。”
两人聊着聊着，不小心笑出声来。
靳莫寒往这边扫了一眼，只是凌厉的眼神被墨镜挡住，两个幸灾乐祸之徒压根没注意到，笑得越来越放肆。
“咳，咳咳咳！”柯镇善从后面踹了两人一脚，终于把他们从欢笑中拽回来，逃脱死神的追捕。
冷漠报告完工作，接下来是江紫萱的医疗部。
江紫萱这边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制药厂和药植园的问题，不需要靳莫寒额外关注。
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工作的时候，会把靳莫寒当上司，不夹带任何私人情绪。
柯镇善也说了有关世联会的事，以及报告过统一基地遇袭的情况。
统一基地毕竟是莱亚基地的盟友，靳莫寒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翻脸，至少得维持表面上的关切。
“信号塔什么时候修建好？”
赵易说，“基地的基础建设已经完成，蒋秀文报告，海州一应工作也已经备妥，就等世联会铺开网络信号。”
好像隔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曾经人类最离不开的互联网，终于能再度派上用场。
虽然，主要应用于通讯和传递资料，无法用作娱乐就是了。
靳莫寒想了解更多关于统一基地的事，就只能等网络连通，或者亲自去统一基地询问。
他刚提过这件事，转头柯镇善就收到电报，说统一基地发来拜访请求。
来人会是秋明和秋立人，这两人大家都认识。
对方要来，靳莫寒当然不会推辞。
至于有什么目的，只能等他们到了再说。
会议散去后，靳莫寒让江紫萱留下。
“我昏迷的时候，依稀听到你说，要是我死了，你就改嫁给单长城？”皮痒的靳总翻起了旧账。
江紫萱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冷淡地说，“工作时间，请老板不要谈私事。”
“好，不谈。”靳莫寒无奈一笑，又讨好地说，“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老板觉醒了什么异能？”
江紫萱刚要说点什么，靳莫寒抢先说，“这是公事，涉及到一个基地首领的实力问题。”
江紫萱整理好文件，冷冰冰的说，“我只是医疗部的小院长，老板有什么异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靳莫寒越发无奈，“宝贝，你要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
江紫萱不理他。
靳莫寒绞尽脑汁地想了很多江紫萱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希望能尽快结束单方面的冷战。
“对了，单长城真死了？”
这个话题一击即中，江紫萱忍了又忍，还是回了一句，“不知道，但我希望他没事。”
等秋立人到了，就能询问更多详情。
“当初，我本来想让单长城成为我在统一基地的眼线，没想到他没到基地，先把自己弄丢了。”
江紫萱不解地问，“眼线？你怎么会打这个主意？”
靳莫寒半真半假地说，“单长城喜欢秋立人，但秋立人不喜欢他。如果我在旁边煽风点火，刺激单长城黑化，他不就成我眼线了？”
“……你也别把单哥想得那么黑暗好不好？”江紫萱满头黑线。
靳莫寒当初拉单长城入伙，除了看上单长城出色的狙击能力，更多的，的确是想利用单长城接近秋立人，套取统一基地内部情报。
如果单长城能成为他的人，他再以秋立人做诱饵，帮单长城铲除障碍，送单长城进统一基地高层，一个另有所图的线人就出现了。
不过后来他慢慢发现，单长城其实很无欲无求，而且对秋立人没那么强的占有欲，很难刺激他，逼他黑化，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今人可能不在了，他只稍微有点惋惜。
他对单长城的死活没那么在意，毕竟又不是他的亲信。
能被他分出精力来关照的人不多，恰好单长城不在其中。
靳莫寒一醒来，基地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立马消停，不敢再有旁的想法。
因此，赵易等人轻松了很多，能把精力集中在基地发展建设上，而非成天跟部下斗智斗勇，谨防有人谋权篡位，导致基地动荡。
高温天持续了很长时间，又久久不曾下过一滴雨，美玉带人去基地赖以为生的大河上游考察，回来后一脸凝重。
“将近三个月不下雨，别说河流枯竭，连海水都要蒸发干了。”
虽然是夸大其词，但美玉跟专家们合计过，再这么下去，莱亚基地也将面临水源枯竭问题。
关于这件事，靳莫寒醒来后，冷漠第一时间报备过。
他问，“紫萱的空间溪水能用吗？”
美玉点点头，“能用，我们试过，不管是牲畜饮用，还是庄稼灌溉，都能派上用场。”
更重要的是，溪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所以水源不是主要问题，美玉唯一担心的是，万一到时候全世界都没水了，就莱亚基地坚挺在地球上，肯定会被各大基地围攻，抢夺水资源。
好汉架不住群殴，就算莱亚基地再强，一旦被全世界幸存人口针对，那也吃不消。
特别是毒蛇基地和统一基地那种军事化的大型基地，真要联手，莱亚基地毫无疑问会迎来一场极为艰苦的恶战。
关于这件事，靳莫寒有自己的考量，只让美玉先关注世界水源问题，随时向他报告其他基地的动向。
溪水的运用开发，必须有个合理的决策计划，既要使莱亚基地从中获益，又不能暴露江紫萱的存在，还要避免基地被觊觎的恶果。
靳莫寒很快让柯镇善前往会议室，商议之后的外交问题。
第257章 天灾
美玉难得清闲了一点，打着考察内务的旗号，悠闲地到基地外的海鲜养殖场逛逛。
她去的时候，正好看江紫萱站在一个铁皮桶前沉思什么。
“紫萱，你在想什么？”
看她去了，江紫萱也没隐瞒，小声说，“我发现，自打空间升级后，溪水居然能用来养海鲜了。”
“啊？”
江紫萱解释说，“末世前，我就尝试用溪水养过海鲜，但是养不活。然而几天前，我心血来潮，想试试溪水有没有变化，结果就发现，真的能用来养海鲜了。”
按理说，海鲜要用海水来饲养，酸碱度和氧气含量才能达标。
但是当江紫萱把部分海鲜放入这个盛满溪水的铁皮桶后，奇迹般地发现，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海鲜们不但活蹦乱跳，似乎还更肥美了不少。
美玉也觉得很惊喜，急切地说，“要真是这样，养殖海鲜的事不就更容易操作了？”
“嗯，再过几天，如果海鲜们依然活得很好，我就跟赵易商量，之后换溪水来养殖海鲜。”
不仅仅是海鲜，说不定用溪水喂过的家畜会更健壮，浇灌的庄稼长势会更喜人。
盯着铁皮桶里活蹦乱跳的鱼，美玉又问，“不过，空间升级后，为什么老大能进去了，但是其他人都不可以？”
铭铭妙妙跟江紫萱有血缘，能进空间说得通，但靳莫寒总不至于跟江紫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突然有种禁忌的伦理感怎么回事？
江紫萱也对此做过推测，尴尬地说，“咳，可能是涉及了体液交换。”
美玉虽然没结婚，但好歹也是个黄黄的老司机，立马反应过来，暧昧地笑笑，“那看来你们平时做得不少嘛，怎么没打算生二胎？话说你们这算二胎还是三胎？”
江紫萱笑而不语，美玉又调侃，“反正就是说，只要跟你有血缘或者体液上的联系，就能进空间了？”
“嗯，应该是，但也没法确定。”
空间的奇妙之处，江紫萱觉得，她可能永远都摸不透彻。
美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说，“再多用尸晶升级吧，说不定有一天，空间升到顶级，就连我们也能进去了。”
江紫萱释然一笑，“你可比赖赖正常多了。”
周小莱听说这个可能性以后，二话不说就要拉江紫萱去开房，给江紫萱吓得跟受惊的小鹿一样，逃也似的跑回空间。
两人在海鲜养殖场待了一会，随后一同回基地去。
她们走的是东侧门，途径门外病毒检测点时，正好看几辆熟悉的军车停在那。
江紫萱一眼认出，那是统一基地的车。
她和美玉对视一眼，一同走过去，果然看秋立人在跟出来迎接的赵易说什么。
“秋哥。”江紫萱喊了一声，快步朝秋立人奔去。
秋立人听到她的声音后一愣，随即转头，干涩地说，“紫萱？”
也就几个月不见，却让两人都觉得好像分隔了几年，一时间生出不少感慨来。
江紫萱心无杂念地朝秋立人扑去，秋立人也眼圈发红，张开双臂拥住她。
兄妹两个不顾周围诧异的眼光，径直抱成一团。
赵易更是瞳孔都涣散了，惊恐地后退几步，唯恐被靳莫寒看到，盛怒之下殃及池鱼。
美玉也觉得不妥，赶紧上前把江紫萱往外拽，“别，别，又不是亲兄妹，让老大看到，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江紫萱撒娇一样嘟囔，“这是我哥，怎么就不能抱了？”
“就是，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秋立人也笑了，不过笑容有些疲惫。
他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不少，眼眶凹陷，神情愁苦，莫名多了几分沧桑感。
江紫萱看着也心疼，轻轻挽住秋立人的胳膊，“哥，欢迎你来我们基地，有什么事，等你休息一下再聊吧。”
秋立人点点头，复杂又放松地看着她。
对江紫萱来说，秋立人是很重要的人。
她亲妈和妹妹都靠不住，亲爹更是跟死的没区别，所以，秋立人还真有点她唯一一个娘家人的赶脚。
两人在这说了半天，都完美遗忘掉同行的秋明。
秋明坐在车里，早就发现江紫萱，并满心欢喜地等江紫萱想起他，然而一行人都要往基地内出发了，江紫萱都没注意到他也在。
秋明默默垂泪，用幽怨的眼神给秋立人传递信号。
不过，秋立人的心思也不在他这，所以一直到众人坐上车出发，都没领悟到老父亲的用意。
几辆军车往基地内开，先去跟靳莫寒打个照面。
行政楼会客室内，清茶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
靳莫寒带基地内几个高层接见了秋明一行人，双方非常和睦地坐在一起，相互客套寒暄。
虽然江紫萱单方面跟靳莫寒处于冷战状态，但为了了解到单长城的情况，她也留在会议室里。
在正经场合，秋明威严而肃穆，丝毫不见拉跨之色。
“莱亚基地不愧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乐园之一，不管基础设施还是公共资源，都让我们基地望尘莫及。”
靳莫寒礼貌中透露着敷衍，“您说得对。”
秋明：“……”
眼看气氛有点微妙，柯镇善这个首席外交官立马出来打圆场。
他本来就话多，末世前是支鲜艳瑰丽的交际花，到了末世也承担起口舌之任，三言两语把话题扯到正轨上去。
东拉西扯了半天，寒暄终于结束，话题直逼主要来意。
秋明抿了一口茶，赞赏地说，“好茶，这是开春后的新茶吧？小靳，你还惯会享受的。”
一般人这么说，但凡是懂点事的，自然会送上一点茶叶，表示礼貌。
不过靳莫寒瞅着江紫萱神色，似乎不太喜欢秋明，为了不让夫妻关系雪上加霜，只好暂且得罪一下这位不讨喜的老丈人。
“基地种植面积少，收成的茶叶不多，秋总指挥官喜欢，那就多喝一点。”
基地里没有多余的土地能用来种茶树，这部分上好的新茶是江紫萱随便种在空间，自由生长出来的。
秋明也不是非要茶叶不可，目的是引出接下来的话题。
“小靳，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你对现在全球干旱的状况，有什么看法？”
靳莫寒惋惜地拧眉，“我们基地水资源也日益枯竭，的确叫人头疼。不过这是天灾，实力再强的人类也没办法逆转。”
第258章 生态系统平衡被打破
秋明笑着摇摇头，指指他说，“你这孩子不老实啊，睁着眼睛说瞎话。”
靳莫寒但笑不语，任由秋明说下去。
秋明只顾着笑，目光落到江紫萱身上。
江紫萱站在窗边，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无所适从地往旁边移动了点，借美玉挡住视线。
秋明有点失望，目光随意扫到她手上的古铜色戒指。
莱亚基地的人都注意到他的目光，霎时变得有点紧张。
秋明示意自己的部下都出去，只留下秋立人。
等会客室里只留下知道内情的人，秋明才单刀直入，说明来意。
“我知道，紫萱的空间戒指里有水源，希望贵基地能够为全人类的发展考虑，给所有人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秋明的话一说出来，莱亚基地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美玉冷冷地瞪向秋立人，“亏我们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背后搞小动作也挺快的。”
景辰也沉下脸来，“我们说过，如果你敢把空间的事情透露出去，我们会拿你最珍惜的基地开刀！”
秋立人垂眸不语，一副神游天外，任凭处置的模样。
靳莫寒本也没指望秋立人能守口如瓶，微微抬手示意自己这边的人冷静。
秋明不喜欢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奈地说，“立人并没有跟我说过任何关于空间戒指的事情，你们的反应太夸张了。”
柯镇善一改嘻嘻哈哈的常态，戒备地说，“你不会说，你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诈我们的吧？”
江紫萱皱皱眉，摩挲着戒指，想到一个可能性。
其实这戒指本来就是秋明的“遗物”，秋明知道，当然再正常不过。
果然，在众人警惕的神色中，秋明缓缓说，“这枚戒指，是我当初用偷来的材料，悄悄打造而成，送给未出世的女儿的礼物。”
众人霎时惊愕，纷纷看向江紫萱。
江紫萱迟缓而沉重地点点头。
这枚戒指，从根源上说，的确属于秋明。
见众人都一副复杂的神色，秋明唯恐惹江紫萱误会，赶紧说，“我只是想说明，我本来就知道这枚戒指里大概会有些什么，不是立人告诉我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别多想，我没有要拿回来的意思。”
江紫萱看了他一眼，把手背到身后。
“就算这枚戒指最先属于你，但当初我拿到它的时候，它空间才巴掌大。为了让它升级，我们大家出生入死，弄了多少尸晶给它，才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江紫萱理直气壮地顿了顿，又坚定地说，“如果你要硬抢，我无话可说，陪你斗到底就是。你要是想打道德牌，不好意思，我这人天生缺德，不吃这一套。”
这番话让靳莫寒禁不住低头一笑，其他人也如释重负，就怕江紫萱一时想不开，真把戒指让出去了。
他们都以为秋明会生气，没想到秋明反而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的宝贝亲亲，跟我一样缺德！”他大笑着拍手，发自内心地说，“好，好，就是要这样。人不要脸才能活得更好，为了一点所谓的面子尊严丢掉生存的机会，那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说着，他又看了旁边的秋立人一眼，无奈地说，“这孩子就是被我教得太老实太正直了，处处被人欺负。”
秋立人羞惭地说，“我是个蠢货真是不好意思了，对不住您。”
要不是他表情是过于真挚的羞愧，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在说反话。
秋明一看自己的玩笑话又引发误会，赶紧说，“爸比不是这个意思，爸比其实是想夸你。不管是你还是紫萱宝贝，都是爸比的好孩子。”
秋立人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回荡着“我是蠢货”的念头，把头垂得更低，难过不已。
靳莫寒没心情看他们在那上演狗血合家欢，叩叩桌子把话题扯回来，“所以，秋总指挥官的意思，是要我们看在戒指原本属于你的份上，无条件让出溪水？”
秋明把心思转到这边来，依旧笑容满面，但眼神却逐渐凌厉。
“小靳，你是生意人，这种亏本的买卖你不愿意做，我理解。但你同样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料想到，当全世界失去淡水，只有你们莱亚基地拥有大量水资源，将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秋明势在必得，但靳莫寒不为所动。
在那之前，他还有更多事情想问。
“秋总指挥官说，你用来打造戒指的材料是偷来的，这部分，能详细说明吗？”
秋明和善地笑了笑，“统一基地和莱亚基地是最坚实的盟友关系，凡是我知道，并且又能说出来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最重要的是，莱亚基地并不像毒蛇基地那样到处征战，一再引发动乱，又有江紫萱这个宝贝女儿在，很多事情无需隐瞒。
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别说靳莫寒，就是秋明自己，都还没出生。
大概一百年前，天降陨石，砸落到南美洲一隅，引发当地不小震荡。
天外落下来的陨石不少，这件事除了在当地有广泛传播，当时各国都没太在意。
在之后几十年里，当地逐渐发生不少变化。
先是部分野兽生物得了一种古怪的病，它们的肢体在无缘无故之下变得僵硬，而且牙齿更为锋利，受到致命伤也不会死，依旧活蹦乱跳。
当地人还发现，野兽们逐渐变得狂躁，往常不愿意接触人类的它们会主动接近人类加以袭击，再温和的动物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令当地生态系统平衡状态被打破。
后来，各国终于发现这个变化，纷纷派出学者前往当地调查。
只不过，由于世界形势紧张，战乱不断，能投入调查的人手不多，一直没什么进展。
那之后又过去很多年，当地形势越发严峻。
不止野兽，就连当地人和研究学者们都变得很古怪。
他们的思维理智在逐渐消失，爱咬人抓人，极度渴望血液，就像没有意识的野兽。
当一名发生异变的学者在不受控制的状态下，活生生咬断另一名同伴的喉咙时，人们才惊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纷纷从当地撤离。
那名发疯的学者被接回国接受检查治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可能遭受强力辐射，导致脑组织病变，最终因无法医治而死亡。
各国科学家终于开始重视那块可能散发强烈辐射的陨石，并在一番争执抢夺后，由十几个国家各自切割掉一部分，当做研究品运回国家进行研究。
第259章 末世来临
那会，秋明还是个毛头小子，刚进入武装部队，因表现出色，被安排成一位科学家的贴身保镖。
那位科学家主职研究切割下来的陨石，他跟秋明年纪相仿，性格投缘，在憋闷的研究室里，把秋明当垃圾桶，诉说了不少关于陨石的事情。
该科学家用陨石做过实验，发现陨石里含有一种放射性物质，能破坏实验体脑部神经，从而影响实验体身体状态，令其变成丧尸一样的行尸走肉。
其他国家对陨石有过研究的科学家们也得出同样结论，纷纷主张将陨石统一处理掉，以免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
然而，好几个国家心怀不轨，都想把这种陨石当做惨绝人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不愿意听从科学家们的呼吁。
于是，表面上，参与国都同意销毁，背地里却在用偷藏的陨石制作武器，包藏祸心。
那会，秋明还是热血青年，前脚痛骂各国首脑不是人，后脚就叫科学家赶紧研究新武器，千万别让本国落后。
然而，这种陨石根本不受控制，要制作成军事武器，难如登天，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真的能研制出来。
之后又过去几年，秋明从保镖爬到更高的位置，身不由己之下被卷入高层派系的纠纷，寸步难行。
即便如此，他和科学家依然保持了密切的联系，两人随时交流有关陨石的情报。
虽然直到最后，陨石武器都没被研制出来，但在研究过程中，科学家却发现，陨石除了导致实验体产生恶变，也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可能使实验体各方面增强。
这种增强并不是异能，而是使实验体体质变强，比如力气变大，速度提高，愈合能力加快，抵御疾病等等。
这个几率实在太小，被用作实验的小白鼠中，超过一万只才有可能出现一只。
但是，这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概率，却被部分激进派狂热推崇。
他们就是建立毒蛇基地的那帮人，总认为如今人类太多，其中绝大部分是可有可无的废物，不但拖延人类发展的步伐，还严重浪费地球资源，不应该活在世上。
于是，恶毒的计划在毒蛇基地建立者们脑海中成型。
他们主张从陨石下手，制作出一种令全人类感染的药剂。
能够成功抵御药剂副作用，进化成功的人类，将成为地球新的霸主，享受更多资源，成为精英火种，生育培养优良的下一代。
至于那些抵御不了药剂侵袭的人，活该被感染，成为被筛选出来的弃子。
毫无疑问，这个丧心病狂的提案压根无法被认同。
一旦计划开始施行，能活下来的人，不到千万分之一，堪称全人类最难度过的一场浩劫，
然而，跟毒蛇基地建立者们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居然还不少，他们很快在世界范围内勾结起来，热火朝天地寻找支持者，废寝忘食地制作可能导致全人类感染的药剂。
那会，秋明作为保守派，跟毒蛇基地一再发生冲突，最后寡不敌众，一再被放逐驱赶，又鲜血淋漓地爬回来，过得苦不堪言。
一次难得机会，秋明跟科学家暗中重聚，从科学家那得到另一个消息。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陨石的另一个奇妙之处，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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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在研究过程中，不小心划破手掌，血滴到一块小石子上，无意中开启空间。
只是因毒蛇基地的干预，所有陨石都被收走，科学家没能将小石子带出来。
秋明已经预感到，照那些丧病之人的举动，全世界迟早大乱。
他身陷困顿境况，无法为父母和妻女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用石子打造一个空间，在危难之际帮家里逃脱一劫，也算尽了一名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
决心要为家里人做点什么的秋明九死一生，从毒蛇基地那偷到一点石子碎屑，交给科学家，请好友帮他做一枚最普通的戒指。
当时，秋明跟妻子李淑媛的婚姻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他预料到李淑媛不会为他照顾家人，于是特意让科学家将戒指做旧。
科学家依言在石戒外镀上一层古铜，仿照旧时代的顶针，将戒指做得老旧丑陋，一般女性都不会感兴趣。
不过，科学家不知道的是，他开启的那块石子的空间，材质充足，里面有山有水，空间巨大。
但是秋明偷来打造而成的这一块，因只有一些陨石碎屑，开启的空间里面小得跟个山洞一样，需要不断升级。
因一旦滴血开启空间，空间就会认主，拿到戒指后，秋明没有看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直接带上戒指回家了一趟。
他以为他能在家中多待一段时间，没想到毒蛇基地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假死脱身，保护家人不被毒蛇基地的人骚扰。
戒指被他伪装成不值钱的遗物，就是希望不被爱慕虚荣的李淑媛拿走，能留给未出世的女儿。
之后二十年间，秋明发展起自己的派系，有了追随他的部下，捡到秋立人收为养子，却很难关注到国内家人的状况。
他跟毒蛇基地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也依靠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令自己的权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并借此一再阻挠毒蛇基地那帮人的计划。
在他和部分追随者的极力干涉下，某一个阶段，毒蛇基地的人突然撤销掉所有明面上的研究。
秋明随即得到情报，得知毒蛇基地跟一古老企业家族联手，将明面的研究转移到民间，隐藏于市井之中。
这给秋明造成相当大的困扰，但他提心吊胆了许久，都没有不好的消息传出。
直到天灾突至，毒蛇基地的合作者——汪家用来运送丧尸的飞机受太阳风暴影响坠毁，第一批丧尸出现，病毒不受控制地传播，末世就此来临。
事情来得太突然，秋明甚至没来得及去寻找江紫萱的踪迹，就被接二连三的救援应对任务分去精力。
比起寻找唯一的女儿，他不得不更优先于国内人员的救援任务。
在认出江紫萱的第一眼，他就看到她手上的空间戒指，随即从情报中得知，江紫萱是“双系”异能者，带有一个神奇的空间。
所以，即便秋立人不说，秋明也能从情报中推测，江紫萱的空间里会有些什么。
从秋明这里了解到空间的来源后，众人各自陷入沉思。
第260章 哭是发泄情绪最好的办法
秋明没给他们思考的空隙，又说，“全人类的生死存亡是一体的，一旦有巨大灾害降临，没有任何基地能独善其身。我希望小靳你能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糊涂，把基地带往战火里。”
秋明说的是实情，在危难之际，为了抢夺水资源，莱亚基地毫无疑问会成为众矢之的。
靳莫寒没有立即同意秋明的要求，只说莱亚基地风景很好，请他们一行多待一段时间，感受莱亚基地的生活氛围。
美玉立即去安排住宿地，让秋明等人住下来再说。
等统一基地的人离开后，江紫萱才问，“你想怎么办？”
难得老婆主动开口询问，靳莫寒回答得比火箭还快，“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
江紫萱转身就走，去找冷漠问个清楚。
晚上，莱亚基地举办了一场聚会，款待来自同一基地的一行人。
这算是两个同盟基地首次外交，冷漠等人都很重视，将一应事务安排得很妥当。
宴会上，不但有牛羊鸡鸭肉，海鲜蔬菜水果，还有红酒清茶饮料，在末世中，算相当丰富。
江紫萱也带几个孩子在大厅里玩，招呼他们不要疯跑。
靳莫寒在招待统一基地的人，注意到秋明朝江紫萱走去后，犹豫一下，没有过去。
毕竟是亲父女，有什么心结，也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江紫萱正给理查剥虾，这孩子吃东西最积极，一遇到吃的，双腿就迈不开了。
“紫萱宝贝，”秋明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和蔼可亲地说，“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吧，爸比给你拿了牛排和烤扇贝，你喜欢吃吗？”
江紫萱看了他一眼，想着这毕竟是两个基地的外交场合，不能做得太绝情。
“谢谢秋总指挥官，不过我已经吃过了，请不用管我。”
秋明当做没听见她的拒绝，兀自把盘子放下，一边说，“听立人说，你不是很挑食，所以爸比各种菜都给你拿了点。你要是不喜欢吃就挑出来，待会爸比来解决。”
“我没有让别人吃我剩饭的癖好。”江紫萱把虾肉喂给理查吃，又说，“如果您是来说水源的问题，不好意思，这事不归我管。”
秋明小心翼翼地赔笑，“爸比只是想跟你聊聊，了解你的近况，没有别的意思。”
理查好奇地看了秋明一眼，又问江紫萱，“紫萱姨，这个伯伯跟你长得有点像，是你爹地吗？”
秋明心花怒放，在江紫萱开口之前抢先点头，乐呵呵地说，“没错没错，伯伯是这个漂亮阿姨的爹地哦。”
江紫萱默默翻了个白眼，拍拍理查的脑袋，“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去找赖赖姨和铭铭他们玩，不要跑太远。”
理查点点头，笑着跑开了。
等理查走后，江紫萱才皱着眉面向秋明。
“秋总指挥官，戒指的事，我很感激您，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把它‘还’给你。另外，外交的事，请你去找Boss或者外交部的柯镇善，我不负责基地邦交。”
她毫无余地的拒绝了秋明的亲近，让秋明有些失落。
“紫萱，你真的很讨厌爸比吗？”
江紫萱撇过脸，“我并没有讨厌您，但是相对的，我实在没办法对您产生更亲近的感情。”
秋明为她准备了空间戒指不错，但那是她用惨死换来的情报。
上一世，她没有空间戒指，没有异能，要带着两个孩子逃亡末世，那段凄惨的经历无法用时间来冲淡。
可她也知道，太过迁怒秋明是不对的，秋明也有他的苦衷，有他的信仰。
他太公正严明，大义凛然，心里始终装着民众，没办法把从未谋面的女儿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即便是作为女儿的江紫萱，也不能要求秋明把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
各种因素下，江紫萱觉得，她和秋明保持现状就好。
既不亲近，也不疏离，维持表面的客套。
无视还想说点什么的秋明，江紫萱转身往大厅外走去。
阳台上，景辰正跟秋立人说着什么，两人表情都有些哀伤。
江紫萱走过去，笑着问，“今晚江凉怎么没来？那几个小孩快给我跑晕了。”
她现在才知道，要同时照顾四五个小孩有多艰难，真不知道江凉平时是怎么做到，让这群孩子乖巧得像小羊羔的。
景辰无奈地说，“阿凉感冒了，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过于热闹的场合，所以我让他在家休息。”
“啧啧，真贴心。”江紫萱在秋立人旁边站定，望向璀璨的基地。
大厅地势较高，站在阳台上，能将整个基地的景象收到眼底。
万家灯火之下，没有半点末世的感觉，反而充满温馨的生活气息。
景辰吹了会风，拍拍秋立人的肩膀，“我先进去了，你们兄妹俩慢慢聊。”
秋立人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江紫萱早就注意到，他俩在外面聊了至少一小时，大概是说单长城的事情。
关于单长城的事，她也想问，但又怕戳到秋立人的痛处，一直没敢开口。
秋立人的精神状态是前所未有的萎靡颓废，这一点，江紫萱见到他之后，立马就发现了。
所以，单长城可能真的……
“哥，要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江紫萱低声说，“哭是发泄情绪最好的办法，一直这么憋着，只会越来越难受。”
秋立人低低地笑了一下，随即抬头望向天空，下巴微微抽动。
“紫萱，他死了，真的死了……”
秋立人发出嘶哑的哭腔，让江紫萱的心脏也重重抖动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疼得缓不过气来。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
她缓步上前，拉秋立人到椅子上坐下，轻轻环抱住他，拍抚他的背。
“哭出来吧，发泄过后就好了。”
秋立人咬紧牙关，没能真的嚎啕大哭，只是肩膀不停耸动，压抑的哭腔令江紫萱难受不已。
对他这样的人来讲，在人前流露出那份脆弱，实属不易。
他一路来送走了很多同伴，每一次都会带给他巨大的悲伤。
然而这一次，单长城的离去，让他更为绝望，心里像是被挖去好大一块，又疼又闷，难受无比。
他有很多话没跟单长城说，还有些事没来得及确认，更没能感谢单长城一路舍身保护，没能为自己故意疏远冷淡的行为道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秋立人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眼睁睁看着单长城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第261章 只能靠自己脱险
最终留给秋立人的那份懊悔和愧疚，令他无数次在夜半时分骤然惊醒，随即心脏痛得抽搐，再难入眠。
巨大的悲伤将秋立人彻底淹没，整个人都陷入凌乱之中。
秋明眼看养子变成这副模样，实在不放心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因而这次拜访莱亚基地，才会强行把秋立人带上。
还有便是，秋明希望江紫萱等人能开导劝解秋立人。
他不知道秋立人和单长城之间发生过什么，才会让秋立人因单长城的离去而痛苦得无法纾解。
他无法为养子做到的事，只能来拜托知道详情的人。
从秋立人的讲述中，江紫萱终于了解清楚，单长城遇到了什么。
从海州分别后，统一基地的战舰横跨海域，回到统一基地所在的陆地，之后换乘越野车，翻山越岭，长途跋涉。
当夜，因突如其来的地震震塌桥梁，阻隔道路，无法按照原定路线返回，众人驻扎在森林中。
那会，秋立人跟单长城的关系缓和不少，虽然还不能做到心无芥蒂，像正常战友那样同床共枕，但至少没有剑拔弩张，像之前一样幼稚地冷战。
秋明见秋立人和单长城关系不错，还开玩笑地询问单长城，要不要加入武装部队。
以单长城的实力，怎么也能捞个小队长做做。
秋立人也是这么希望的，毕竟多个帮手多条路，在基地紧缺战力的情况下，任何人才都不能被放过。
不过，即便被父子俩同时劝说，单长城还是婉拒了，说自己只想回家种田，照顾一家老小。
他过了十来年腥风血雨的日子，每天入睡前，都是披着一身血，睁开眼，先感慨还能活着看到初升的太阳。
这种提心吊胆，随时挂记项上人头的日子，他是真的不想过了。
他不愿意加入，秋明也没逼迫他。
秋明看得出，单长城是从尸山尸海里厮杀出来的，眼里那股狠劲，就算是秋立人都比不了。
秋立人虽然也加入武装部队多年，但执行的任务都是明面上的，比较“温和”，直到末世后才变得残酷。
可是单长城从一加入队伍开始，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放火，时时刻刻都要端着武器，谨防丢掉性命。
他神经绷得太紧，再让他过那种日子，只会把他逼到阴沟里，再也爬不起来。
聊了几句以后，秋明被其他指挥官叫走，留单长城跟秋立人在营地边闲聊。
其实秋立人有很多事想问单长城，特别是他无意中想起来的，关于过去的事。
他不确定那份记忆是真是假，记忆里的主人公又是不是单长城。
他纠结犹豫了很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问个清楚的时候，营地却被突然钻出来的丧尸偷袭。
成千上万的丧尸悄无声息地从森林各处钻出来，其中高阶丧尸数不胜数，直接把一行人打散。
当初去往海州的武装部队是分批次撤离的，大部队先走，秋明等人落后一步，因而也没带什么武器，全靠异能者们赤手空拳应对。
秋立人在海州受伤尚未痊愈，消耗殆尽的异能也没彻底恢复，战斗起来相当吃力，幸好单长城在旁边保护。
高阶丧尸们几乎是冲着秋明去的，秋明自顾不暇，只让单长城带秋立人先撤，他会杀出重围跟他们汇合。
单长城当即带秋立人先突破丧尸包围圈，开车想逃出森林，躲过丧尸攻击。
然而，他们万万想不到，森林之中，还有更多丧尸兽等着他们。
那可能会成为秋立人这一生最痛苦的梦魇，至死无法忘怀。
单长城开车带他逃离，被整座森林的丧尸兽追赶包围。
那些比正常时期更凶猛狠毒的兽类疯狂撞击越野车，用尖锐的牙齿刺穿车胎，用坚硬的头颅撞破车窗，跳到车顶一通乱砸。
越野车很快成了破铜烂铁，两人不得不下车步行，依靠双腿逃出去。
丧尸兽在二人周围越集越多，根本抵挡不住。
两人且战且退，弄得鲜血淋漓，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遮天蔽日的森林里到处是丧尸兽的嚎叫，入目所及，也全是丧尸的身影。
四代异能者秋明被高阶丧尸纠缠，其他人战斗力可能还不如他俩，且生死不知。
没人能来救援，只能靠他们自己脱险。
他们勉强逃到一条天堑般的峡谷，前方是半干涸状态的光秃河滩，后方是张牙舞爪地追来的丧尸兽。
他们的体能都已耗尽，徒步行走，根本跑不过那些不知疲倦的丧尸兽。
好像除了一起等死，他们实在没有挣扎下去的必要。
当彻底没了后路时，单长城依然习惯性地把秋立人挡在身后。
那会，他还有力气开玩笑，跟秋立人说，要是他死了，他能不能给他家里人带句话，就说单长城这名字不好听，特土。
以后给他立碑，碑上最好能换个名字，依然姓单，不过改个高大上的名字，最好有亮点，洋气时尚，叫人印象深刻。
秋立人捂住被丧尸兽毒牙刺穿的胳膊，虚弱地笑笑，说，眼下这情况，两人都得死。
单长城的遗愿，只能靠托梦了。
单长城哈哈大笑，突然很认真地看着秋立人。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眷恋不舍地将人看着。
他平时从不用这样的眼神光明正大地面对秋立人，他太害怕看到秋立人嫌恶的目光，太害怕秋立人会觉得恶心。
更害怕秋立人会跟他彻底一刀两断，成为一生一世的仇人。
但那会，他可能意识到这是两人今生最后一面，无所顾忌地打量秋立人。
敏锐的直觉告诉秋立人，单长城可能会做什么傻事。
可还不等他说点什么，单长城突然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峡谷的另一侧。
一堵厚厚的土墙快速从两人之间升起，秋立人的表情由惊愕变得惶恐，最后惊慌失措，发疯一样冲向单长城，却被土墙阻隔。
丧尸兽大军也终于赶到，跑得最快的丧尸狼从单长城头顶高高跃过，朝秋立人猛扑过去。
它运气不好，一头撞上升起的土墙，霎时皮开肉绽，脑浆迸裂。
单长城手持土刺，瞬间刺穿它的头颅，并反手解决掉冲在前面的几头丧尸兽，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透过土墙的缝隙，秋立人看到单长城动动唇，发出无声的嘱咐。
“我能抵挡五分钟，你快逃。”
第262章 无声地安抚
短短的一刹，就有好几头丧尸兽扑到单长城身前，张嘴咬上他肩膀，腰身，大腿，在飞溅的血花中撕扯掉一层层皮肉。
像是要把人活活撕碎，令血肉横飞，惨烈无比。
高墙终于彻底升起，在单长城拼尽全力的阻挡下，丧尸兽们无法跃过高墙追击秋立人。
单长城流了太多血，丧尸兽们本能地追寻血的气息，反而对秋立人没那么感兴趣。
墙的这一侧，秋立人清清楚楚地听到单长城血肉被撕开，肢体被扯断，以及丧尸兽们的咀嚼声。
血雾在眼前弥散，秋立人机械地转身，踉跄前行。
如果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不是男性就好了。
如果从一开始，男人间的结合不被排斥，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地步。
如果，能好好珍惜彼此都活着的时光，至少不要冷言相待，可能也不会痛得无法呼吸，全世界都变得黯淡。
秋立人不知道沿河滩走了多久，才彻底逃出森林，被基地派来接应的队伍救起。
回去之后，他因伤重陷入昏迷，半个多月后才醒来。
秋明也受了重伤，很长时间才恢复。
跟他们同行的人，死掉一大半，逃出来的寥寥无几。
高建义等人本决定用导弹直接将那片森林推平，灭掉所有丧尸和丧尸兽，但基地内地位最高的那位科学家不允许。
森林里有大量资源，水源，矿产，药植，土壤微生物等等，无一不是基地紧缺的。
比起销毁，更应该加以利用。
之后究竟怎么处理的，秋立人没怎么关心过。
前段时间，痊愈之后，他特意回到那片峡谷，找到单长城升起的土墙。
现场只有残留的衣服碎片和少量指骨，以及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黑红色血迹。
也是，那么多丧尸兽，别说骨头，就连地上的血水，不也是被舔了又舔，吞食干净吗？
那天，秋立人一个人在血红的晚霞映衬下，于血迹之侧，默然站立许久。
夜里，行政楼办公室中。
景辰泡了一杯茶，端给靳莫寒。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老单……单长城死透了。”说出这话的时候，景辰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再难以接受的事实，对如今的他来讲，也不是令情绪过于起伏不定的借口。
靳莫寒吹开茶叶，抿了一口茶，皱眉深思。
“那片森林有很多丧尸？”
“我问过秋明的随行者，他们说，那片森林本来是回统一基地的必经路，为了保护往来贸易的商队，丧尸是被清理干净了的。”
而且，如果丧尸真的有很多，秋明等人也不可能明晃晃驻扎在那。
丧尸们是突然出现的，它们很诡异地接近，悄无声息地干掉巡逻的人，把众人打得措手不及。
高阶丧尸数量太多，秋明一伙寡不敌众，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侥幸。
让靳莫寒更为不解的是，森林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丧尸兽，并且张狂地袭击人。
大多数野兽即便有着尖锐的爪牙和强壮的身躯，依然会畏惧人类，只要人类不主动招惹它们，它们会选择绕道走。不产生正面冲突。
这是物竞天择和祖辈积累的自然结果，令兽类本能地躲避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即便变成丧尸，这些野兽们也是一样，受基因影响，只要没有血腥味刺激，它们极少成群结队，大规模地主动攻击会使用武器的人们。
像统一基地遇袭当晚的那种情况，按理说不会发生。
单长城跟秋立人逃走的时候，身上应该没有血，即便有血，也不至于吸引成千上万的丧尸兽。
除非是有人蓄意操控，否则靳莫寒想不出丧尸兽们有组织有目的，齐齐袭击人类的理由。
那次夜袭的首要怀疑目标，当然是毒蛇基地。
提起毒蛇基地，靳莫寒就想起汪正逐身边那个神秘的管家。
他听景辰等人说过关于燕尾服男的事情，也听他们推测过，燕尾服男能操控人类最大的对手——丧尸。
可那个燕尾服男到底是什么异能，为什么能操纵丧尸？
除了他，汪正逐手下，还有没有别的能操控丧尸或者丧尸兽的得力助手？
这些问题，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众人就是想破头也猜不出来。
了解了单长城的事，靳莫寒又喝了一口茶，对景辰说，“你可以下班了。”
一提起下班，景辰就放松不少，伸了个懒腰抱怨说，“要不是统一基地突然跑过来，我这会早该下班，在家里照顾阿凉的。”
江凉从小就身体虚弱，能在末世里坚持这么久没感冒，简直是奇迹。
因而这回人一发起高烧，景辰心急如焚，心里随时记挂着，唯恐江凉一病不起。
他看靳莫寒还在看文件，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贱兮兮地问，“老大，你还要睡办公室？夫人还不许你回家？”
靳莫寒面无表情地捏紧拳头，“想死？”
“嘿嘿，不想，老大晚安，老大明天见。”景辰才不想送死，脱下武装部队的制服搭在臂弯，一溜烟逃了。
景辰走后，行政大楼灯灭，只有靳莫寒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正翻看各部门报告，突然听门外响起脚步声。
是很熟悉的声音，他目光霎时由冰冷转为温柔，抬头望向来人。
“宝贝，不开心？”
江紫萱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她脸色不好，进门后就脱力地坐在沙发上，无神地注视天花板。
靳莫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单长城的事，我听景辰说了。如果你实在难受，可以在我怀里哭一场。哭过以后，会舒服很多。”
靳莫寒知道，让江紫萱不要难过这种话，无疑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知道是因为身为母亲，还是本身就多愁善感，他家宝贝很温柔，也很难接受亲近者的死亡。
江紫萱跟单长城相处了很长一段时光，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让她不要为单长城的离去而悲伤，她实在无法做到。
她跟他不一样，她的心柔软而热烈，所以才能融化他坚硬心脏外面裹着的那层冰。
江紫萱叹了一声，突然扎进靳莫寒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前。
“秋哥很伤心。”
她发出哽咽的仿佛小兽悲泣的呜咽，让靳莫寒也跟着皱起眉头。
对别人，他会冷淡地说生死有命，对江紫萱，他只会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无声地安抚。
第263章 宁愿死斗到底
江紫萱的确很难过，美玉和周小莱等人听说了具体细节后，也都陷入悲伤之中。
末世来，他们见证过不少死亡，唯独单长城的离去，让他们难以接受。
那个家伙，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江紫萱缩在靳莫寒怀里隐隐啜泣，靳莫寒耐心温和地陪伴，直到她哭累了，才去打了一盆水给她洗脸。
江紫萱想回家，靳莫寒不让她走。
“很晚了，直接回空间睡，家里有赵伯在，不用担心孩子们。”
江紫萱也累了一天，更不想让孩子们发现她哭过，索性带靳莫寒一起回空间去睡。
夜里，趁江紫萱心里难过，没心情反抗，靳莫寒趁机揩油，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让江紫萱又气又羞。
累得睡过去前，她愣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靳莫寒赶出空间，让他自己睡沙发去。
一夜之后，靳总神清气爽，江紫萱萎靡不振，不过两人关系缓和不少。
从秋明那得知空间戒指是用陨石打造的以后，江紫萱把自家基地科学家的话转告给靳莫寒。
“我当时从海州地下实验室里捡到的那颗石头，据调查也是陨石。很可能，是毒蛇基地跟汪家勾结，汪家用毒蛇基地给的陨石，制造丧尸病毒和异能疫苗。”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们这些非研究员的外人可不清楚，还得看科学家们分析过后，会有什么结果。
靳莫寒也说，会让海州的蒋秀文继续查探汪家留下的研究室，看还能不能找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江紫萱用新炒的茶叶给靳莫寒泡了一壶茶，又问，“统一基地提出的要求，你打算怎么应对？”
靳莫寒好整以暇地说，“我是自私自利的商人，注重利益。如果秋明给出的条件满足不了我，大不了全人类一起灭绝。”
空间戒指只有江紫萱能用，到时候，让江紫萱带孩子们躲进空间，怎么也活得下去。
他从来不喜欢受人胁迫，亲信们也和他一样，如果一定要做出牺牲和让步，他们宁愿死斗到底。
人类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如果他们无条件让出空间溪水，那等下一次，人类再遇上什么洪灾地震，没有食物吃，又无家可归，那是不是还要他们无条件补助？
莱亚基地不是济世的佛堂，要他们救苦救难，至少也要拿出相应的态度来。
靳莫寒态度相当坚决，江紫萱耸耸肩，“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所以我不会管，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要怎么做，你跟我说就行。”
她能做的，不过是全力支持靳莫寒，保护他们赖以为生的家园。
两人聊了一会，柯镇善来递交最新的各基地情报整合报告，江紫萱就回医院去工作。
她还是有点担心秋立人，特意把人拉到医院去做了全套的心理检查，看他有没有抑郁。
秋立人的心理状态有点糟糕，他调节不了单长城的死带来的悲伤，整个人随之变得死寂沉闷，难以从阴影中走出来。
江紫萱明白秋立人有多痛苦，曾经她爷爷奶奶去世后，她也痛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忍耐住那份难言的悲伤，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走。
办公室里，江紫萱给秋立人开了些抗抑郁的药，又转移话题，“哥，晚上你来家里吃饭吧，妙妙跟铭铭都很想你。对了，你给他们带礼物了吗？”
秋立人点点头，摸出一个粉红色袋子来。
“这是石头……单长城的侄子带给铭铭和妙妙的，好像是玩具，我没仔细看。”
他把袋子递过去，江紫萱接过后掂了掂，感觉有点沉。
反正是小孩子的东西，江紫萱没打开看，只问，“你跟单哥的家人碰过面了？梓君她们还好吗？”
秋立人疲惫地揉揉眉头，“他毕竟是为我死的，我总要把他的遭遇告诉他家里人。”
统一基地对待普通民众很友善，单家的人又都老实本分，自然能过得不错。
那会秋立人经常去单家，石头听说他要来莱亚基地见铭铭和妙妙，就把礼物拿给他，请他带过来。
江紫萱很快安排了一场小小的聚会，让冷漠和美玉等人下班后直接去她家里。
她家之前被袭击者彻底铲平，本来要花很长时间才能重建，不过这毕竟是有异能的世界。
在土系异能者和木系异能者们联手之下，一栋新洋房的建立，短短十天就能完成。
想起单长城曾经说过要当建筑师的话，江紫萱的心情再度阴郁下来。
下班后，江紫萱去了基地外的海鲜养殖场，拿走一些死掉的海鲜，然后驱车回家。
赵伯在厨房里忙活，江紫萱也去帮忙，尽快做好令人垂涎三尺的大餐。
这是靳莫寒醒来后，江紫萱举办的第一次聚会，既是庆祝靳莫寒痊愈，也是为秋立人接风洗尘。
她在厨房里忙活，柯镇善最先跑回来帮忙。
据说，他整个下午都带外交部成员跟统一基地的人交涉，就水源的事情进行谈判。
涉及到基地最根本的核心利益，柯镇善很不客气，直接把对方外交官喷得狗血淋头，最后哭丧着脸逃出会议室。
第一轮谈判破裂，对方应该会加大筹码，满足莱亚基地提出的交换条件。
江紫萱对柯镇善很有信心，“话痨兄，我以前只觉得你话多，但是没想到，话多也有好处。你加油，千万别给莱亚基地丢脸。”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柯镇善指尖窜出一缕火苗，烧掉猪皮上的毛，洋洋自得地说，“论口舌之争，这世界上就没人能打败我！”
他又开始叽叽咕咕地发表长篇大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能说，明明整整一下午都在谈判，这会理应让嘴巴得到休息的。
江紫萱把食材准备好了以后，其他人陆续下班回来，帮忙炒菜做饭，纷纷动手干活。
人多热闹，江紫萱久违地拿出空间里珍藏的一桶桶美酒。
这些酒一直被她埋在阴凉树下的地底，堪称真正的窖藏陈酿。
要不是为了替靳莫寒庆祝，以及为秋立人接风，这些酒，她原本打算等铭铭妙妙结婚再拿出来的。
男人们大多爱酒，一被美酒吸引，众人立即上头，一个个拿着杯子过来讨一口酒喝。
柯镇善和景辰一左一右勾着赵易，又唱又跳地耍宝，令赵易一个头两个大。
江紫萱懒得理会这帮老小孩，边擦手边走向客厅。
第264章 有伤风化
几个孩子都坐在地毯上玩，靳莫寒和江凉在旁边守着。
许久没跟孩子们玩乐，老父亲的视线实在无法从孩子们身上移开。
不过，妙妙跟铭铭的注意力，却全被石头送来的礼物给吸引了。
“妈咪，是用石头捏的小熊猫，还有大老斧。”妙妙拿起一颗石子，很惊奇地看着栩栩如生的老虎和熊猫的小石雕。
铭铭拿起一片青黑色的宛如贝壳的东西，说，“还有这种贝壳，可以敲碎了给姐姐做成手串，一定会很漂亮。”
“是啊，真是很漂亮的礼物。”江紫萱随口应答，在靳莫寒身旁坐下。
靳莫寒伸手揽住她，凑过去想亲一下，被她粗暴的推开。
“江凉和孩子们都在呢！”江紫萱明艳的脸上泛起一层红霞。
大庭广众的，真是有伤风化。
靳莫寒笑了一下，继续跟江凉说正事。
还是水源的问题，靳莫寒跟江凉讨论过，两人对一些事很担心。
周围人多，江凉压低了声音，“如果只是基地的人使用溪水，倒是不用过于忧虑。但溪水一旦在世界范围内被使用，其作用被发现，恐怕会引发更大争执。”
江紫萱后知后觉地说，“你们指的是，溪水的净化作用？”
靳莫寒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宝贝还是一样蠢……得可爱。”
江紫萱白了他一眼，随即收敛起玩闹的心思。
溪水能净化二代丧尸病毒，使其进化为异能者，这点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外人并不清楚。
根据现有情报，目前情况比起末世初期，已经发生很大转变。
刚开始，人类被普通丧尸咬伤抓伤，一旦有体液——比如血液和唾液的接触，会导致死亡或者感染两种可能性。
接着，丧尸病毒进化，二代丧尸出现。
二代丧尸伴随异能，一旦被二代丧尸感染，在上述两种情况下，还有极小的概率出现第三种情况——进化为异能者。
人类对二代丧尸病毒不耐受，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进化。
但是江紫萱的空间溪水能吞噬丧尸病毒，百分百使人进化为二代异能者，极大提高整体实力，可谓救死扶伤的典范。
不过，溪水抵御不了通过注射方式造成的感染，比如当初被注射二代异能疫苗的冷凛，体内病毒无法被溪水化解。
还有三代异能疫苗造成的爆体可能性，也无法经由溪水来提高生存概率。
如今，高阶丧尸数量越来越多，虽然人们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的，但它们能使异能者也被感染病毒，从而丧尸化。
不知道被高阶丧尸感染后，溪水还能不能净化更高级的病毒，从病毒侵袭中保护人类。
靳莫寒考虑着，什么时候把监狱里关着的叛徒们当做试验品，先用他们给高阶丧尸咬一口，再多灌一些溪水，试试能不能从感染的命运中被解救出来。
江紫萱光是瞅着靳莫寒的脸色，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需要用水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就不陪你做实验了。”
医院里忙得要死，制药厂也需要她时刻监工，实在走不开。
靳莫寒眉眼深邃，低声说，“溪水能不能交出去，还要看实验结果。”
如果溪水真能化解高阶丧尸的病毒，那他们反而不能交出溪水，哪怕世联会用天大的利益来交换也不行。
因为那样，莱亚基地会陷入丧心病狂的争夺之中，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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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紫萱家外的小花园里，一群人欢笑不断，尽情玩乐。
赵伯押着柯镇善和景辰几人做饭端菜，周小莱跟美玉在逗孩子们玩。
冷漠从海州回来后，一直没时间照顾侄儿，这会也抱着爱宝培养甥舅感情。
再不出现，爱宝都快不认识他这个舅舅了。
正好周小莱就在旁边，冷漠生硬地说，“再给你三天时间。”
周小莱盯着脚尖，手指绞着衣角，弱弱地说，“三天真的不行，我一个画黄漫的，你突然要我画正经漫画，我头都憋大了，没有灵感。”
冷漠逗着怀里的侄儿，一副铁面无私相，“你不是有名的漫画家？”
周小莱小声纠正，“是18禁漫画家。”
“有区别？”
“当然有！”周小莱跟河豚一样，气鼓鼓地吹起腮帮子，“你想想看，18禁多好画，只要简单设计几个场景，之后就能为所欲为了。但是正经漫画，它很吃设定跟剧情的！”
景辰端上托盘走过来，插了一句，“18禁漫画就不用设定剧情？”
“不一样好吧，反正跟你们说不清楚，”周小莱越来越兴奋，猥琐地说，“18禁主要是色气跟美型，在暧昧的气氛里注重性张力的烘托，男主一定要性感诱人，不管是清冷的破碎感还是艳丽的妩媚感……”
冷漠想起以自己为原型的男主，在22禁漫里是怎么被蹂躏的，是真的想掐死眼前这个满脸洋溢着“嗨了嗨了”的女人。
他直接打断周小莱的疯狂解说，认真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当然是黄色废料啊！”周小莱兴奋自爆。
她这人，切开就跟咸鸭蛋一样，黄得流油。
冷漠彻底被打败了，发自肺腑地希望，周小莱是很认真地在画正经漫画，别又把他当原型，放漫画里各种折腾。
改天溜进她家里翻一翻？
这样不好，毕竟是女孩子的私人领域。
冷漠究竟地皱眉思考，连爱宝叫“舅舅”都没听见。
一群人各自找人聊天，秋立人姗姗来迟，在院外按了很久门铃，才被偶然听到声音的艾拉发现，放他进来。
同行的，居然还有很不受欢迎的秋明。
美玉低声嘀咕，“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呢，他一外人跑来干嘛？”
赵易瞥了她一眼，“别瞎说，小心夫人听见心里不舒服。”
“紫萱也不喜欢他，要不然就会主动邀请了。”美玉早就看出来，江紫萱是真心不想认秋明。
秋明虽然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不过并不愿意放弃任何跟女儿一家相处的机会。
因而秋立人一说要来参加聚会，他愣是厚着脸皮跟来了。
客厅里，江紫萱听到响动跑出来，一眼就看秋明拎着两大袋东西，局促地站在那。
年逾五十的秋明因常年处于战争和磨砺中，头发比一般人更为苍白。
脱下那身挺拔的制服后，他看起来不过是个饱经风霜的普通中年人。
江紫萱是个心软的人，又因为空间戒指的关系，不好真把秋明晾在那，怎么也得招呼两句。
第265章 虎妈都是不受欢迎的
“秋总指挥官，来都来了，就请随便坐下吧。”
秋明一听女儿让坐下，立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上来，把袋子递给她。
“来，宝贝亲亲，这是统一基地的特产，爸比特意给你和小外孙们带的哟~”
他这个“哟”带了顽皮的尾音，让江紫萱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只好把特产收下，又看秋立人走上前，歉疚地说，“不好意思，父亲非要跟来。”
“没事，多双筷子而已。”江紫萱安慰。
秋明委屈巴巴地说，“爸比真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秋立人没心思搭理他，江紫萱也没回答，拿上特产走了。
讨厌？
不，不至于讨厌，她只是无感，没办法产生父女之间应有的亲近。
作为心系全人类的总指挥官，他一直活跃在战斗最前线，末世以来，不断向各个区域输送战斗部队，投入武力，解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民众。
至少，他的一举一动，对得起信任并依赖他的人。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问心无愧。
但是作为父亲，他也的确不算很合格。
他没有陪伴江紫萱成长，二十多年里，从没在江紫萱生命里出现过一天。
末世来临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寻找唯一的女儿，任由江紫萱带着两个孩子颠沛流离。
可是，要说他什么都没做也不对，他明明，把最最重要的空间戒指留给了她。
忽略前世那些难以挽回的意外，秋明对江紫萱，不算没有尽心过。
江紫萱的感情由最开始的复杂纠结转为平淡，觉得他们之间，只要保持距离就可以了。
江紫萱进了厨房，靳莫寒也跟了过来，附耳低声问，“要我陪他吗？”
“你手脚又没长我身上，干嘛问我？”江紫萱划出冰刀，一刀狠狠劈开粗壮的牛腿骨。
靳莫寒的心脏也跟着颤抖了一下，随即怂怂地问，“那我多少陪他聊聊？”
“我管你。”
靳莫寒笑着刮刮她的鼻梁，去酒桶那倒了两杯酒，找老丈人联络感情。
不管之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跟秋明还没撕破脸皮，表面的客套有必要维持住。
秋立人也在院子里坐着，他心情低落，但看众人都兴高采烈的，自己怎么也不能丧着一张脸，以免影响别人的心情。
景辰和柯镇善忙完以后，都去找秋立人喝酒，美玉跟周小莱也围过去，说了些开心的话题。
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没提单长城，残忍地将这个人的一切从今晚的聚会中抹去，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死去的人不会痛苦，但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不调节好心态，根本支撑不下去。
聚会开始，院子里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美酒的香气更是飘得老远。
秋明喝了点酒，酒精上头，跟个老小孩一样，毫无形象地陪孩子们满院子疯跑，一会逮住妙妙亲亲抱抱，一会搂住铭铭揉揉捏捏，爱不释手。
其他人也在欢笑打闹，吃饭的喝酒的玩乐的，释放心底最真挚的情绪。
每一天都是美好的，所有人也都很珍惜当下，尽情享受。
因为没人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意外，身边的人突然永远地离开，又或者，自己没办法迎来下一次开心的日子。
聚会结束后，统一基地的考察之旅再度被提上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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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基地是联盟关系，秋明要来考察在情理之中。
柯镇善作为外交部头头，每天不是带秋明去畜牧场放羊，就是去种植地挖红薯，顺便到城外打打丧尸，得来的尸晶还得归莱亚基地。
按理说秋明作为统一基地总指挥官，应该忙着回去处理政务，然而他偏偏一点不着急。
白天考察完基地情况，晚上他死乞白赖地跑江紫萱家蹭晚饭，饭后还要跟铭铭和妙妙玩闹一会。
他带了不少好吃的特产，比如统一基地的特色年糕和森林里产出的野果，用这些果子做成的冰糖葫芦以及果酱，是两个孩子非常喜欢的零食。
话说特意叫人把野果做成蜜饯送给自家外孙，这算不算滥用职权？
秋明小小地忏悔了一下，然而见孩子们吃得那么开心，这份愧疚只存在了短短几分钟。
晚上十点多，江紫萱暗示送客以后，秋明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
秋明刚走，柯镇善就跑过来向靳莫寒转告统一基地外交部的话。
“老大，我把你的要求告诉统一基地了，”柯镇善幸灾乐祸地说，“那边让我问一问，请问您还做人吗？”
靳莫寒正抱着妙妙看电影，闻言很有自知之明地反问，“我做过人？”
什么时候，他的形象在统一基地那边这么高大上了？
柯镇善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向他竖起大拇指，“那我明天继续跟他们谈判，条件不能变更。他们愿意就合作共赢，不愿意就等着开战吧。”
大不了死斗到底，谁都别想好过。
江紫萱正指导铭铭写数学题，好奇地抬头问，“你们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好像快把对方外交部给逼疯了。
今天她带医生们查房，看统一基地的几个外交官来检查头部和心脏，说是被柯镇善给气的。
当然，江紫萱立即以医疗资源不充足而拒绝了。
靳莫寒笑得很真诚，“多少会让世联会出一点血，但很值得。”
江紫萱明白了，那不是一点，估计是亿点，要不然对方外交部成员不会疯，秋明也在这里逗留这么久。
柯镇善回家后，靳莫寒怀里的妙妙也睡着了。
“这小妮子，我让她学医她没兴趣，看动画片倒是认真。”江紫萱认命地让靳莫寒把妙妙抱去睡，自己也带铭铭去洗漱。
靳莫寒对宝贝女儿没什么要求，淡声说，“她还小，等长大了再学也不迟。”
“启蒙要早，这丫头本来就不如铭铭聪明。”江紫萱牵着铭铭往楼上走，铭铭迈动小短腿，一蹦一跳地上台阶。
“妈咪，姐姐虽然笨，但是有异能，铭铭都没有异能。”铭铭弱弱地说。
江紫萱敲敲儿子的脑袋瓜，“你不要想这些，等你长大一点，妈咪会想办法。”
她留了两支四代疫苗，如果合适，会给铭铭和理查。
铭铭奶声奶气地说，“所以，也等姐姐长大一点，再对姐姐严厉吧。”
“啊？”江紫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以后，哭笑不得地给了铭铭一个爆栗。
靳莫寒偷偷给了宝贝儿子一个眼神，赞赏：好样的。
铭铭也眨眨眼，跟老父亲心领神会地一笑。
完美被排斥的江紫萱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
果然，虎妈都是不受欢迎的。
第266章 寸步不让
等照顾两个孩子睡下以后，夫妻俩才聊起正事。
靳莫寒坐沙发上看报告，江紫萱趴他身上，一边戳他胸口一边问，“如果之后世联会同意我们提的所有条件，我们真要交出水资源？”
“你担心什么？”靳莫寒一眼就看出，妻子关心的并不是交不交出去的问题。
江紫萱认真说，“全世界基地那么多，且不说要不要给每个基地分水源，溪水够不够，更重要的是，每个基地都去跑一趟，我不得累死？”
这还是其次，要是暴露空间戒指的存在，心理扭曲的人直接干掉江紫萱，空间戒指谁都用不了，全人类直接完蛋。
靳莫寒这才想起，他没把秋明真正的意图告诉江紫萱。
“不是要你每个基地跑一趟，有水系异能者在，你只需要做个水龙头。”
江紫萱：“？？？”
靳莫寒随后详细解释了一下，让江紫萱明白到底要怎么操作。
事实上，就算全球干旱，只要有bug级的水系异能者们在，很多问题都能从根源上得到解决。
统一基地的那位最高级别的科学家对古怪陨石有很深的了解，他跟秋明商量过很多事。
在来莱亚基地前，秋明也有详细计划。
这个计划，少不了水系异能者和江紫萱的空间溪水，以及高阶水系丧尸的尸晶。
科学家依靠科学理论和实验现状，得出最终结论，即，在尸晶，异能，溪水三者结合时，会有意想不到，且无法用科学常理解释的事情。
这一点，靳莫寒最初等人并不了解，等秋明共享情报以后，靳莫寒立即让武装部队去基地外猎杀了一头高阶水系丧尸。
夺取对方的尸晶以后，靳莫寒让景辰从水库里提了一桶溪水，然后将尸晶沉入溪水中。
紧接着，就是水系异能者自身发力，将异能输入到溪水中。
在尸晶和异能者双重作用下，源源不断的水源如瀑布一样疯狂增长，霎时就令周围仿佛陷入汪洋之中，溪水没过膝盖。
奇迹般的变化闪瞎了众人的狗眼，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
只不过，这种溪水似乎不如空间溪水那么纯正，无法净化感染者体内的二代丧尸病毒，使其获得异能。
同样，恐怕用这种溪水喂养的牛羊不会加速成长，植物也不会长势喜人。
这在某种意义上消除了靳莫寒和江凉当时的顾虑，也减轻了江紫萱可能遭遇的风险。
总的来说，就是她只需要供应出一批溪水，剩下的，由各个基地自己去解决。
由尸晶和异能者制造出来的水源有限，一颗高阶水系丧尸的尸晶加异能者，用一桶溪水，预计只能制造出两座水塔的储存量。
不过，能令水源疯涨，这绝对是人类从前难以相信的奇迹。
不得不说，高阶水系丧尸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即到最后，它们在为人类的生存发展做贡献。
高阶丧尸可没那么好干掉，而且丧尸们都是成片出没。
高阶丧尸就像是人类组织里的小首领，虽然比不上丧尸王，可依然能“号令”普通丧尸，或成为它们的剑，或成为盾。
通常要猎杀一名高阶丧尸，不但要深入丧尸群中，还要同时面对跟它相同实力的其他同伴。
高阶丧尸虽强，但为了活下去，人类会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办法去猎杀它们，夺取尸晶。
想必以后，高阶水系丧尸也会成为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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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靳莫寒的解释，江紫萱脸都黑了，“这种话，以后早点告诉我可以吗？”
靳莫寒难得真心表露出愧疚，“宝贝，我是真忘了。”
偌大的基地，多少事等着他裁决，他确实没想起跟江紫萱说这件事。
不过江紫萱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类型，她继续趴靳莫寒身上，望着天花板说，“也不知道干旱天气会持续多久，要是以后全靠水系异能者供水，那他们是不是会被当成菩萨供起来？”
靳莫寒随口说，“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干旱迟早会结束。”
江紫萱眼前一亮，“对哦，你前世在末世里活了整整五年，是不是也经历过干旱？”
靳莫寒微微点头，“差不多。”
丧尸的进化跟前世有很大差异，但天灾和气候基本不受人类影响，该地震依然地震，该干旱依然干旱。
前世有什么异常的气候，今生依旧。
漫长的炎夏应该还有三个月到半年左右结束，之后会有一小段时间的春秋天气，紧接着就是可怕的风暴和寒潮。
未来的世界里，只有极端炎热和极端寒冷两种气候。
江紫萱一想到可怕的未来，难免为后代们担心。
“你说再过几十年，我们这一辈都不在了，铭铭他们还会遇上些什么呢？”
靳莫寒摸摸她的头，低声说，“那个时候，他们会走自己的路。”
他们这一代都入了土，想操心都操心不了。
第二天，江紫萱去了一趟研究室，看科学家们正用她捡回来的小石子做研究。
秋明曾说，她的空间戒指是用陨石打造的，而那颗正被用作研究的小石子，理应是从同一颗陨石上切割下来的。
那颗小陨石如果也被滴上血，是不是能开启另一个空间？
她把这个猜测告知靳莫寒，但靳莫寒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空间有一个就足够了，那颗石子得来不易，用作研究更好。
江紫萱的空间升级花掉不知道多少尸晶，这些尸晶拿给异能者们升级，能极大提升基地战力。
更重要的是，科学家们一旦通过石子破译出疫苗密码，说不定莱亚基地也能生产三代四代疫苗，将异能大大普及。
靳莫寒之所以不让全基地人口被二代丧尸感染，通过溪水获得二代异能，也是希望，能等科学家们开发出疫苗，直接让众人升级为三代或四代异能者。
二代异能者的能力很低级，哪怕他们用再多尸晶提升异能，实力上限也是摆在那的。
但是三代和四代不一样，他们的成长上限，几乎没有尽头。
异能者们不能再注射五代疫苗以外的异能疫苗，等同于只能依靠尸晶提升。
与其如此，还不如等科学家们研制出疫苗，令基地民众实力更进一步。
之后几天里，双方基地外交部激烈交锋。
莱亚基地寸步不让，愣是让统一基地的外交部成员哭得肝肠寸断。
秋明也没办法，只好跟世联会沟通，逼得世联会不得不同意莱亚基地过于苛刻的条件。
第267章 这帮人的罪孽，真的很大
秋明代表世联会跟莱亚基地签订契约，同意莱亚基地提出的一切不合理要求。
为了保护江紫萱，秋明也提议，将溪水转移到统一基地，向世联会成员以外的人透露溪水来源。
以后，就算有人想打溪水的主意，也会把矛头对准统一基地，而不会把江紫萱牵扯到漩涡中。
这是秋明作为父亲，为保护女儿的又一处私心。
盟约签订后，江紫萱被叫到行政楼去。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去统一基地，把溪水放进统一基地，其他基地再去统一基地运送水源？有必要这么折腾？”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她，但江紫萱还是觉得太麻烦了。
靳莫寒说，“我陪你去统一基地，之后一起回来。”
江紫萱扶额，“倒也不是这个问题，我又不是你的挂件，走哪都要你陪。”
她就是觉得路途太远了，沿途丧尸又多，而且天这么热，医院那边她也丢不开。
可是各大基地需要的水源不少，不可能让秋明一桶桶地把溪水运回基地。
再说安装管道，等安好了，估计人类也死得差不多了。
最好的办法，的确是她亲自跑一趟统一基地。
事不宜迟，全人类都在干旱中挣扎，签订盟约的当天下午，秋明就要求出发。
江紫萱被一个个决定砸得蒙头蒙脑的，上午她还在跟医院对接伤员治疗方案，下午就被塞进越野车里，连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就要准备出发了。
靳莫寒当然要跟她一起去，冷漠和景辰随行，其余人留守基地。
周小莱早在基地里待着憋闷不已，不顾江紫萱阻拦，一屁股挤进了车里。
柯镇善跟美玉都想去，但一个要去世联会说明盟约详情，一个要帮赵易管理基地，脱不开身。
孩子们也由江凉和赵伯照顾，又有四代异能者们保护，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出行的事来得太突然，江紫萱还没跟孩子们告别，车队就已经出发了。
景辰开着车，笑嘻嘻地说，“一来一回顶多一个月，眨眼就回来了。”
他不也没来得及跟江凉多说几句话吗？
江紫萱坐在车里，飞快回忆还有哪些事没交代妥当。
孩子们会被照顾得很好，赵伯和江凉都是带娃高手，无需她担心。
医院那边，有副院长和各科室主任在，也不会有大麻烦。只是制药厂可能有些资源交接问题，不过压一压也没关系。
还有最近基地水源枯竭，都是靠空间溪水支撑。
水塔水库里溪水是满的，又有水系异能者们在，只要高阶水系尸晶供应得上，基地绝不会断水。
貌似没别的事要操心了，江紫萱心安理得地踏上新的路程。
就当是出去散散心，顺便见见单家的老朋友们。
从莱亚基地到统一基地，有水路陆路两种方式。
秋明一行人是从陆路来的，因为近来海上风暴频繁，乘坐船只比较危险。
风暴没有降雨，只伴随狂风和雷电，以及不合常理的寒潮。
陆路要绕很多，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就算一路没有任何阻碍，至少也要十天才能到。
但是相比无法抵抗的海上风暴，陆路还是要安全些。
越野车里，江紫萱摸出一支对讲机分给周小莱。
“你不待在安全的基地里，干嘛非跟着我们跑？”
周小莱收好对讲机，耸耸肩说，“基地里多无聊，跟你们跑比较有意思。”
江紫萱好笑地说，“你现在不怕冷漠找你要漫画了？”
“我家之前不是被毁了吗？我跟他说，我画好的那些都没了，他同意再宽限一段时间。”
周小莱真的非常感激那个自带炸弹的袭击者，要不对方给了她完美的借口，她可能早因拿不出漫画而被冷漠掐死了。
越野车比较颠簸，江紫萱本来还想看看电脑视频的，眼下只得放弃，专注跟周小莱聊天。
莱亚基地只去了几个人，剩下几辆车来自统一基地。
江紫萱往后看了眼，见身后跟着秋明那辆车。
“老公，我问你个事。”江紫萱拍拍前面座椅，让靳莫寒回头。
靳莫寒也很听话地说，“你问。”
“秋总指挥官不是说，他们那有个很厉害的科学家吗？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过，统一基地是跟研究所合并的？”
江紫萱回想起一路来听到的各种线索，整合以后发现，靳莫寒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车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靳莫寒没有隐瞒，直接解答江紫萱的疑惑，“我让景辰打探过统一基地的事。”
景辰一听就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微微撇头对江紫萱说，“夫人应该也知道，关于陨石的研究，是从几十年前开始的，各国都有相应研究机构。”
“那位科学家所在的科研机构，会不会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如今这个结果？”
“很可能是，毕竟他们对陨石的研究远超过普通人，也知道陨石利用不当会对人体产生负面效果，导致丧尸化。”景辰回答。
江紫萱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如果能找到那位科学家，一定能得到更多关于末世的情报。”
对方可是从很早前就开始研究陨石，对末世的了解，一定比他们多。
“真要见到那个科学家，先揍一顿吧。”
景辰对那个科学家没什么好感，准确来说，他对所有明知道陨石存在却不加以摧毁的人，都抱有强烈敌意。
这帮人的罪孽，真的很大。
他们明知道陨石可能导致人类灭亡，却还是为了所谓的人类进化，强行利用陨石提升人类的极限，导致全球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死亡。
剩余的人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又还能不能从不断进化的丧尸军潮中幸存下来。
江紫萱没说话，把空间戒指交给靳莫寒，然后说，“我进空间去研究会药理，有事情叫我。”
“嗯。”
江紫萱走后，车厢里陷入沉默。
“靳老大，你醒过来以后，到底觉醒什么新异能了？”周小莱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只是因为那会冷漠时常逼她画漫画，她没时间问。
靳莫寒淡声问，“你很感兴趣？”
周小莱很想说，不感兴趣我问你干嘛，但是她想想靳莫寒的性格，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最终怂怂地点头。
靳莫寒没有回答她，只通过对讲机让前面开道的冷漠停车，然后让景辰也停下。
等车停稳，他转过身拎住周小莱的衣领，跟拎小鸡一样直接把周小莱丢了下去。
“去问冷漠。”
第268章 最糟糕的抉择
说完这句话，靳莫寒关上车门，示意景辰超车前行，留还没反应过来的周小莱在风中凌乱。
冷漠倒是很淡定，像是已经习惯老大乱扔“垃圾”的行为，驾轻就熟地把周小莱捡上他那辆车。
从后视镜里目睹一切，景辰一声卧槽脱口而出，“老大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想起做人了？”
靳莫寒胳膊肘抵着车窗，望着外面飞速略过的风景，发出寂寞又惆怅的叹息。
“我偶尔，也会做点好事。”
景辰心里想，您老怕不是最近闲来无事，专程搞事情的。
冷漠和周小莱之间的微妙气氛，江紫萱闲谈之中跟靳莫寒提过两句，没想到会被靳莫寒放在心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靳总可能要靠冷漠和周小莱来取乐了。
车队翻山越岭朝统一基地去，中途在荒无人烟的地区遇到过不少丧尸。
这支队伍里强大的异能者很多，那些丧尸根本不足为惧，基本还没靠近车队，就被秋明的部下们干掉。
过了几个小时，江紫萱从空间出来，见周小莱不在。
“妈呀，你们把赖赖弄丢了？”
靳莫寒丝毫不觉得愧疚，“她觉得跟冷漠在一起更开心。”
江紫萱爬到后座上，露出姨母笑，“真好，赖赖也终于开窍了。”
她早就说嘛，其实冷漠挺不错的，只是赖赖一叶障目，时常念叨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放着那么大个居家帅哥不要。
景辰绝口不提周小莱是被丢下去的，周小莱自己也不会那么想不开，跑到江紫萱面前告状。
以至于之后，江紫萱一直以为，是周小莱主动跟冷漠谈情说爱的。
夜间，天色昏暗，不宜行路，车队在河谷地带歇下。
秋明那边的人在安营扎寨，江紫萱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木制的移动大房子，里面从床铺被褥到厨卫用品一应俱全。
这也是江紫萱之前从基地工厂里特别定制的，一直放空间里备用。
只要有这么一间可移动房屋，无论在哪，什么天气，都能随便使用。
需要时，直接把房屋拿出来，不需要了，反手就能放回去。
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实在太方便了。
木屋面积颇大，小房间之间用木墙隔起来，分作一个个小小的居室。
虽然卧房只有一间，但是其他人可以打地铺，反正被褥是够的。
景辰跟江紫萱做好饭，招呼自己一行人吃下后，秋明那边连营地都还没驻扎好。
江紫萱只在意秋立人一个人，做好饭以后，她舀了一碗牛肉汤，过去叫秋立人吃饭。
秋立人坐在河边上发呆，连江紫萱走过去都没注意到。
他这些天精神很恍惚，警觉性大大降低。
刚才如果是丧尸靠近，他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紫萱挨着他坐下，把牛肉汤递给他。
“尝尝我的手艺吧，这牛肉汤可醇美了。”
浓郁的汤汁里是一片片菲薄鲜嫩的牛肉，金针菇和白菜叶点缀在牛肉片上，荤素结合，鲜美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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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立人没什么胃口，连吃点东西都难受。
他勉强对江紫萱笑笑，“我去附近转转，万一有丧尸，也好尽快解决。”
他说着就想走，被江紫萱强行拉着坐下。
“吃点东西吧，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江紫萱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再难受，你也得活下去。这么颓废气馁，你不想活了是吗？”
秋立人颓然地坐在大石头上，盯着光秃秃的干涸河道，过了很久才低低说，“我知道不对。”
明知道这样会让很多人伤心难过，明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他，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忘却悲伤，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想，不回头去看身后的残骸和亡魂，只管竭力向前。
他真的已经走不动了，哪怕被人推着，也没有重新站起的能力。
江紫萱盯着手里的碗，目光里藏着难言的悲伤。
“哥，你这条命是单哥用尽全力才保下来的，要是你不珍惜，把它弄丢了，对得起单哥吗？”
秋立人手指微微蜷缩，眉眼微垂，轻声说，“我对不起他。”
不管说多少次抱歉的话，都无法传递给那个傻兮兮的大个子。
江紫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秋立人，她一向笨嘴拙舌，说不出感人肺腑的大道理来。
她默然抱着碗，又听秋立人呢喃着问，“他会希望我怎么活？”
是作为普通人，平凡但平安地活下去，还是依然作为秋立人，作为武装部队的一员，奋斗在最前线，直到战死为止？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回报单长城，才能让阴郁沉闷到极点的心脏安静下来。
那个人用那么决绝的方式从他眼前消失，等同于活生生在他心上撕开一道口子，永远无法愈合。
江紫萱明白秋立人在纠结什么，他必须活下去，但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单长城为他挡住丧尸兽的画面，只要一想起来，心脏就疼得发苦，心尖最脆弱的位置不断抽搐，难受到极点。
看见秋立人这模样，江紫萱同样不好受。
关于单长城的心意，她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清楚。
“哥，单哥以前就跟我说，他不会强求你给他任何回应，也不想给你带来任何困扰。他说，回基地以后，他就种田种菜去，只要你不需要他，他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秋立人张张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江紫萱继续说，“其实单哥虽然……虽然喜欢，但是从没奢求你能真的答应。比起跟他一起被人指指点点，他更希望你活得幸福，有儿有女，安享晚年。”
即便是末世，这个世界对同性依然抱有偏见。
就像景辰和江凉，偶尔景辰下班早，会去学校接江凉，然后被人看见，背地里说三道四，觉得他们恶心肮脏。
但是他们两个都不在意世俗眼光，因为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又没有碍着旁人什么事。
他们在一起并不轻松，景辰努力让自己忘却跟江家的血海深仇，江凉也在说服自己不要太有心理负担，只要两个人能安稳活下去就好。
末世已经很苦了，何必再跟自己过意不去？
跟景辰在一起，是江凉最好的，也是最期望的选择。
但是跟单长城在一起，却将是秋立人最糟糕的抉择。
所以，单长城不希望秋立人真的和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第269章 这条命，总要活得有价值
比起跟自己在一起，他宁愿秋立人好好结婚生子，一次次从战斗中活下来，然后到了退休的年纪，儿孙绕膝，在家人的注视下寿终正寝。
两个同性的结合，一生要遭受的白眼和非议，常人难以想象。
江紫萱把单长城的心意全部转告给秋立人，又说，“哥，不管你想怎么活，只要你能开心，单哥就会高兴。如果你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单哥地下……有知，会比你更难受。”
秋立人揪住头发，痛苦得直抽气，“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傻子？”
江紫萱眼眸微黯，“是啊，有的人就这么傻。你说爱情这玩意，明明是虚无缥缈的，比不上血缘羁绊的亲情，可怎么偏偏有人要当一回事，会为了这种东西，丢掉一切呢？”
其实她明白一些的，但除了纯粹的爱情，她跟靳莫寒之间，还有是身为父母的契合。
有妙妙跟铭铭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凌驾于爱情之上，比血缘更难以割断。
单长城对秋立人的感情，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究竟有多深。
“哥，既然捡回一条命，就算是为了单哥，你也要好好活着。”江紫萱按了按他的手臂，认真地说，“单哥一定希望你健康快乐，而不是现在这么颓废的样子。”
或许，单长城会觉得，时间将冲淡悲伤。
多年以后，秋立人迟早会遇上心爱的女孩，结婚生子，在享受家庭温暖的同时，依然为他心中的大义贡献自己的力量，保护他深爱的人类。
如今这么萎靡的秋立人，不是单长城想看到的。
秋立人盯着平静的湖面，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
也好，这条命，总要活得有价值。
如果死后能到那个傻子身边去，对不起和谢谢，总要说给对方听。
看秋立人表情松动了点，江紫萱把牛肉汤碗递给他，逼他吃下去。
统一基地的人也在做饭，不过担心篝火引来丧尸兽，他们只烧了点开水，就着干粮吃。
秋明也站在营地前吃面包，没有过来。
往常秋明看到江紫萱，他会屁颠屁颠地跑上来求亲近，但是今夜，他似乎知道江紫萱在开导秋立人，始终远远地站着，没来打扰。
秋明在营地外站了会，边吃面包边往移动木屋里走。
屋内，靳莫寒几人正围着一盆冰打扑克。
木屋里没有空调，只能靠冰来消暑。
“还是你们这边好啊，有纱窗没蚊子，不像帐篷里，又闷蚊子又多。”秋明不待邀请就走进去，自顾自地坐下。
景辰瞟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总指挥官，你不抛开你那群部下跑我们这来享受，不怕你部下抱怨吗？”
秋明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他们跟了我很多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我产生隔阂。”
他看冰上冻着苹果，羡慕地说，“你们基地还有土地种植水果？”
周小莱甩出几张牌，边吃苹果边说，“紫萱种的，她空间里植物长得快，也不受靳节限制，什么水果都能长得很好。”
自打空间再度升级后，江紫萱发现，空间里动植物生长速度快了许多，而且溪水能养活海鲜。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热带水果还是温带水果，都能在同一片土壤上生长。
秋明满意地说，“看来空间对紫萱的帮助很大，这样我多少安心了点。”
周小莱吃掉一块苹果，又问，“总指挥官，说实话，你会后悔把空间给了紫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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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秋明哈哈大笑，“我那会只有紫萱一个牵挂，自然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而且空间戒指，也是为了紫萱才打造的。”
父母年事已高，如果真的出事，以他们的身体状况，是活不长的。所以秋明唯一担忧的，只有江紫萱。
当年打造空间戒指，并成功由江紫萱拿着，这是秋明最欣慰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考虑过，江紫萱是怎么发现戒指另有乾坤，并从李淑媛那夺来的。
他不知道，前世的江紫萱没有拿到戒指，是江皖皖无意中发现戒指的秘密，并在江紫萱面前炫耀，所以江紫萱才得知真相。
很多事情，秋明永远不会知道。
江紫萱安慰好秋立人，一回到木屋，就看秋明跟周小莱还有景辰在热火朝天地打扑克。
已经打完两轮的靳莫寒跟冷漠在说什么，等她一进去，都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江紫萱不动脑子都知道他们又在背后搞事情，因而也没多问，径直在小板凳上坐下。
“河边好多蚊子啊，我就陪秋哥坐了会，脸上给叮出好几个大包。”
她拿出一瓶花露水，靳莫寒自动接过去，给她喷在红疙瘩上。
“秋立人怎么样？”
江紫萱苦笑一声，“应该会振作点吧。”
她能够理解秋立人的心情，如果靳莫寒离开了，她也很难说服自己，坚强地活下去。
死人永远不会知道，幸存下来的那个人有多痛苦，漫漫余生，每一秒都是煎熬。
秋明对养子的状态也很担忧，这会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单长城小哥，跟立人关系很好？”
周小莱也因单长城的死很难受，听见后烦躁地问，“不好，很不好，你儿子对人家很冷淡的，你别多问了。”
秋明的表情凝固了。
他虽然只跟江紫萱她妈谈过恋爱，但不代表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
难怪，前不久基地里的人说要给秋立人介绍对象，尽早结婚，秋立人二话不说，砸门而去。
儿子的逆鳞在哪，他算是明白了。
见秋明若无其事地打牌，江紫萱好奇地问，“你不想发表一下意见？”
秋明哈哈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一个老头子操心这些干什么？而且，男女结合也不一定就是好的，你看我跟你妈妈……”
想起江紫萱说过，她不喜欢李淑媛的事，秋明很及时地闭了嘴。
江紫萱一叹，“你也不用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秋哥他……他性取向还是正常的。”
只是一不小心，被某个傻头傻脑，但又很有分寸和界限感的人强行挤进了心里。
人好好一直男，被逼到这份上也是可怜。
秋明挂心秋立人，沉默地出牌。
周小莱吃着苹果，没一会就觉得索然无味，“紫萱，既然现在空间植物生长快，又没有别的限制，你再多种点水果怎么样？”
第270章 合作共赢
眼下江紫萱的空间里，能种出来的水果基本只有苹果，他们都吃腻了。
江紫萱摸出电脑看视频，一边说，“我也没办法，以前买的一些种子不小心被水淹了，种不了。”
之前有段时间，空间里连绵不断地下着雨，仓库漏水，淹了好多东西。
等江紫萱从繁忙中抽身去看仓库，种子已经不能用了。
秋明一听，立马来献殷勤。
“距离统一基地几百公里的地方有片热带雨林，里面水果不少。要是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
周小莱立马来劲，“有些什么水果啊？”
“香蕉，芒果，蛋黄果，腰果，甘蔗……”
秋明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给周小莱馋得直流口水。
她一边擦嘴角一边冲江紫萱眨眼睛，“紫萱，紫萱，等事情办完了，咱们一起去弄点水果吧？”
到时候多弄一些种子放在空间里，以后不就有源源不断的果子吃了？
江紫萱为难地说，“热带雨林里本来就危险，末世里动物被感染，怕是危机重重。”
周小莱没有半点危机意识，“怕什么呀，咱们都是异能者，而且什么龙潭虎穴没闯过？”
景辰也不同意，“干旱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热带雨林的植物怕是都枯萎了。”
冷漠难得插入话题，“不会。”
木屋里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周小莱才焦躁地问，“为什么不会呀，你倒是给个介绍呀？”
冷漠这才明白，大家之所以一直不说话，就是在等他解释。
“热带雨林自有一套生态循环系统，半年以下干旱不会对它造成太大影响。”
而且，植物跟人类不一样，植物的根系相当发达，能深入地底层吸纳水源，不会因短短几个月的干旱彻底枯死。
就像这座森林里的植物，有的枯萎发黄，有的依旧坚挺。
在周小莱的极力劝说下，江紫萱只好同意去热带雨林走一趟，多弄点水果。
不过，他们只能在雨林边缘地带转转，千万不能深入丛林之内。
那些本来就凶猛的野兽，在末世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哪怕是异能者，也别给自己找麻烦，上赶着招惹。
休整一夜，车队天没亮就出发，尽早赶到统一基地。
用靳莫寒的话来说，干旱其实持续不了多久了，万一他们还没赶到统一基地就开始下雨，那跟世联会提出的超苛刻条件，得全部作废。
靳总表示，水源他们可以交出去，莱亚基地提出的不平等条约，世联会也必须应承下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在靳莫寒坚持之下，车队日夜兼程，在一周内赶到了统一基地。
这期间，越野车都跑坏了三辆。
一到统一基地，江紫萱没有休息，先往基地早先准备好的水塔里灌注溪水。
各大基地从世联会那得到消息，知道统一基地的水源能通过水系异能者和高阶水系尸晶，产生大量水资源，因而早早派出人来要水。
这水当然也不是白给，统一基地会收取合理资源进行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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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资源明面上是给统一基地，实际上大部分却进了莱亚基地的库房。
统一基地收获名声，莱亚基地得到实际物资，合作共赢。
那段时间，奸商靳总每天都保持了能使人年轻十岁的好心情，顺便逗逗冷漠跟周小莱，活得有滋有味。
江紫萱在灌注溪水之余，也了解了统一基地相应情况。
她早听说，统一基地修建得比莱亚基地还早，因而在基础设施和公共资源等方面，统一基地不会输给莱亚基地。
统一基地人口超过两百万，基地总面积更是比莱亚基地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不过，莱亚基地精英人口占据大部分，老弱病残数量稀少，社会资源不会浪费太多。
但统一基地却是国家型的收容所，会接纳所有被其他基地排斥的人口，因而社会负担较重。
在这里，青壮年负责战斗和种植养殖，工厂工业发展。
15岁以下孩子们在上学读书，开发异能之外，也要进行相应劳作，从小培养勤劳的好习惯。
和其他基地一样，统一基地也是强制劳动，手脚健全的人每日工作量在十小时以上，每个月有四天假期。
新的货币正在初步实验使用中，还有更多细节需要修复弥补。
虽然每一步都很艰难，但人类在丧尸病毒和天灾的夹击下，已经由从前的大型社会分割成小社会，新的家园正在建立，新的生活也将延续下去。
古往今来数万年，只有人类没有被天灾人祸打垮，一直顽强地于夹缝中生存，逐步走向地球食物链顶端。
人类能够蓬勃发展，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下去，不是没有原因的。
灌注好溪水后，江紫萱在接待者的带领下，前往基地安排给他们一行人的住址。
统一基地建立较早，那会还没有天灾不断的迹象，因而这里的房屋所使用的材料并非完全是抗震型。
建筑材料的使用不妥，以致于之后在接连不断的地震中，统一基地的高楼大厦损坏不少，后期重建时改成了很占土地面积的低层建筑。
在统一基地，基本看不到七层以上的建筑物，视野相当开阔。
坐在车上，江紫萱一路在观察风景，也对统一基地做个了解。
这里的人大多行色匆匆，毕竟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也有相应任务要完成，多劳多得。
末世里，不说安居乐业，只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算很幸福了。
江紫萱在车窗边趴着，想起单梓君她们一家，转头给秋立人发了条短信。
统一基地里的信号塔已经在试用中，在基地范围内，能用手机发短信。
不过要想实现末世前那样自由无阻地通话，还要一段时间。
她问了秋立人，关于单梓君一家的住址，秋立人没有立即回答，只让她先回招待所休息，等他处理掉手头上的任务，亲自带她去单家。
江紫萱只好再等一等，先回招待所休息。
招待所里，周小莱等人先一步来了，正聚众打麻将。
他们四个人刚好凑成一桌，相当悠闲自在。
江紫萱坐到靳莫寒身边去，皱着眉抱怨，“有没有搞错，我在外面放水，热得要死，你们却躲在这里玩得这么开心。”
靳莫寒好笑地说，“辛苦了宝贝，外面没空调，你进空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