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石川砂介所料,接下来的几天邢军并没有来找他的麻烦,那么就代表蓝染的收尾工作做的很漂亮,没有残留下石川砂介的任何痕迹。
他到现在也没有猜到蓝染的意图,为什么盯上他,又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为什么会控制北代刚雄找自己的麻烦,后面又为自己遮掩痕迹善后。
石川砂介猜不到,他也不能直接就跑去五番队找到蓝染直接质问,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他就在这每天打杂,分拣药材,帮助病患更换纱布枯燥生活中度过了加入四番队后第一个星期。
直到山田副队长再次找上他。
“石川君,请跟我来吧”
山田清之介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说完转身便走,石川砂介意识到了是准备要为自己解决魄睡的伤势了,怔怔的呆立了片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接着对着那背影大声说好,提起脚快步跟了上去。
依然是卯之花的药草小苑,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看这个地方这么熟悉,这里,和他在草鹿区时石川大藏的药园极为相似。
都是一片药园中央有着一栋木屋,不同的是石川大藏的木屋看起来粗犷不堪,卯之花烈的确雅致有序。
石川砂介跟着山田清之介进入药园中心的木屋,卯之花烈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器具在等候了。
进门后石川砂介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接着弯腰恭恭敬敬的行礼,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卯之花烈,不管能不能治好自己的魄睡,他都对此心怀感激。
卯之花烈微笑着点头示意。
“躺下吧石川君,将上衣解开。”
山田青之介低头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对着石川砂介说道。
看了看身旁的卯之花烈,石川砂介有些犹豫,倒不是羞涩或者不好意思,只是他的身上……石川砂介摇了摇头,卯之花烈这样千年前的剑八,什么没见过,也就不再多做思考,躬身说道:“是,山田副队长。”
卯之花烈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用一如既往的娴静笑容看着石川砂介。
石川砂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死霸装,双臂掏过袖子撑开衣襟掏出胳膊,将上半身露了出来,一直缝在怀中衣襟上的东西也随之露了出来,看到那东西的卯之花不禁愕然,不过下意识背对着卯之花的石川砂介却没有发觉。
是那把断刃,是卯之花初次见到石川砂介时出现在他手里的那把断刃,不同最初石川砂介握住那把刀时的样子,那锋利刀身的一半仔细的用木柄包裹了起来,外面还包附了鱼皮,将那像是太刀刀尖部分的断刃做成了一把匕首,不用再担心握住的时候割伤自己,用皮革做成的刀鞘缝在衣襟里,以方便石川砂介将其放在怀中随时可以以最顺手的角度将其抽出,在一周之前,石川砂介曾用这把刀割断了北代刚雄的脖子。
在草鹿区的那些年里,这把刀曾割断过很多恶棍的脖子,对石川砂介而言,这把怀刀,是比进入灵术院后分发的浅打更让他信任的东西。
做完准备工作的山田清之介抬起头,却瞬间愣住了。
面前这是怎样的一副身躯啊……
石川砂介赤裸着的上身,匀称结实,但上面却伤疤纵横,密密麻麻的虬结在一起,从锐器的割裂伤,到像是暗器或者箭矢造成的贯穿伤,还有灼烧过愈合后的烧伤。
最显眼的,就是魄睡处一块狰狞的疤痕,就像是被生生的掏走了一块肉一样,哪怕愈合了也还是向内凹陷着,凹陷处的疤痕都已经因为增生变成了硬块。
山田清之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石川砂介,惊讶于他为何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痕。
石川砂介这时也注意到了山田青之介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说道:“您知道,我出身79区,那边不怎么太平。”
山田青之介抬起头看着石川砂介,声音略带着震惊之意说道:“我现在相信你的药理是真的很不错了,受了这么多的伤,还能活到现在,活到了进入静灵庭成为死神,要是没有点治疗手段的话,这些伤足够让你死八回了。”
石川砂介眨了眨眼,认真的说道:“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了,我的药理水平真的很不错的。”
山田清之介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明天制药的时候你也来吧。”
这时石川砂介才知道原来制药方面一直是山田青之介负责。
卯之花烈上前打断了两人的交流,她上前轻轻按住石川砂介的肩膀说道:“躺下吧石川桑。”
石川砂介闻言躺下,终于要开始解决自己魄睡的问题了,石川砂介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是激动,是复杂,是万种情绪在心头却难开口。
卯之花烈与山田清之介左右分立在他身前,从他的角度看上去,感觉自己像是实验室即将要被解剖的青蛙一样,不由得又有些紧张。
卯之花烈轻轻一笑,温柔的说道:“不要紧张石川桑,安心躺着就好。”说罢便将手放在了石川砂介的魄睡处细细感知了起来。
微凉,柔软,细嫩,这是卯之花烈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时石川砂介的感受。
“不知道这双手到底砍死过多少人……”
石川砂介心中不由得想到。
“放开魄睡处的灵压壁障石川桑。”
石川砂介不由得一怔,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将灵压收缩包裹住魄睡和锁结。
锁结,在石川砂介看来就是前世的膻中穴所在,也就现世的灵魂脱离肉体后断掉的锁链,在灵魂进入尸魂界后,锁结便会隐藏进胸口,魄睡,就差不多在肚脐上方一寸的位置,石川砂介当时所受的伤,就是被虚从肚子上生生的挖掉了一块肉,连带着一部分的魄睡。
从那以后,石川砂介便将自己那稀薄的灵压凝成灵压壁障,紧紧的将魄睡和锁结包裹,尽力的避免灵压流失。
石川砂介慢慢的将魄睡处的灵压壁障放开,卯之花烈复又将手贴上去仔细的探查起来。
不多时卯之花便收回了双手,那始终带着娴静笑意的脸庞此刻却微微蹙眉,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和三年前一样,魄睡缺少了一大块,并没有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