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 新人物，车左，出场！
见孔阙半天不说话，织夫人左手凝出了一把剪刀，快若闪电地一挥就要剪断孔阙身上的孔雀翎，但是却被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捏住了。
织夫人松手，任由元力凝结而成的剪刀消失在空气中，脸色如常地指了指龙一离开的方向。
“那个小家伙就是兰兰说的那个有点东西的小员工？你们公司的员工有点东西啊，他身上藏着的那个玩意，啧啧，可不简单呢~如果真的起作用了，估计就算是你也得头疼一下吧？”
听到织夫人有点幸灾乐祸的话，孔阙高冷地瞥了她一眼，一脸的高深莫测，只不过说出来的话瞬间打破了他高傲冷峻的形象。
“我倒还真的指望这个家伙能现在就直接跳出来呢，反正头疼的又不是我，是姜若兰那个凶婆娘。但是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到时候就说不准该谁倒霉了。这才是我头疼的事情啊……”
当时龙一在姜若兰虚弱期害死龙二的时候，她就将龙一的情况报告给了公司一些绝对可信的同伴。
孔阙他们接到报告之后就试图对龙一进行锁定，但是这个家伙有一点门道，居然能够随时逃脱他们手下十级员工的锁定。
如果不派一个大佬级别的人进行盯梢的话，龙一这个家伙随时都能脱离他们派出的监视者的观测范围。
但是公司管理的位面那么多，修复部和重启部的任务多到让大佬头秃，怎么可能专门派一个人进行盯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龙二进入公司的时间其实是被大大延后了的。
不管是姜若兰，还是她的大佬小伙伴们，都不敢在没有摸清楚龙一的深浅的情况下让龙二进入公司。
虽然说一个元族死了，还会有另一个元族降生，但是那个降生的时间和地点是完全无法确定的。
目前已经有好几个位面被位面中滋生的阴暗孽力侵蚀到无法修复的状态了，如果无法及时将龙二培养出来，那些位面恐怕会无可逆转地发生崩灭，其中庞大而可怖的阴暗孽力也会逸散出去，到时候恐怕周围的无数位面都会因此受害。
所以，姜若兰和孔阙他们在发现缺少人力之后，经过了几次讨论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织夫人这些完全可以信任的超脱者大佬们。
那些超脱者大佬在听闻这个消息，又亲眼看到了被蕴养在元泽留下的元族传承之宝中的龙二灵魂之后，基本上没有怎么犹豫就跟姜若兰他们在培养龙二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
他们虽然已经超脱出了位面之外，不再像位面上的生灵一样一定需要从位面得到滋养才能够生存，但是他们毕竟是从位面所出的生灵，位面依旧是他们所珍视的存在。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们当然想要为了保住位面做点什么。
“其实，龙一手里的那个东西，我认识。也算是我的一个老熟人的作品了。当初你们害得人家母位面崩灭，那家伙现在还记着这个仇呢~”
织夫人此话一出，孔阙立马转过头，盯住了她的双眼。
“你是说，你知道龙一背后是谁了？”
龙二的灵魂离开元族传承之宝进入公司这件事，其实并不在孔阙他们的掌握之中，而是那个传承之宝自发的行动。
孔阙依旧记得到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坐在会议室里面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震惊和怒气的场景。
可是事后他一直在亲自调查这件事，将整个位管司和位管司外面有一点点嫌疑的人都详细调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跟那件事有关。
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出任何结果，最后这件事只能被认定为是元族传承之宝的自发行为。
正是因为这件事，姜若兰和孔阙他们才决定，由姜若兰和承泽亲自在龙二身边进行保护，让她能够尽快适应自己力量的变化，成长起来，掌握元族的本源之力。
但是，龙二突然被传承之宝丢进公司这件事，确实打乱了孔阙他们的布局，他们现在对于龙一的调查甚至都还没有什么有用的结果。
姜若兰自己陪在龙二身边，就将关于龙一的所有调查任务都丢给了孔阙他们。
因为姜若兰自己进展迅速的缘故，她就一直不断在向孔阙他们施压。
孔阙被姜若兰催得忍无可忍，只好抽出了时间，找到了织夫人，一起过来探查龙一的情况。
作为公司最强大佬之一，居然要来监视一个不到五级的小员工，孔阙刚才躲在摊位后厨的时候，总有一种自降了身价的感觉。
但是，没想到他屈尊降贵居然真的有了意外收获。
“其实龙一手里那个东西的制造者，你应该也不会陌生，说起来，那个人还是你亲自带到漫游者小组里的呢~我记得你当时还挺开心的？”
听到织夫人的话，孔阙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可是在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立马脸色大变，几句脏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那麻烦就大了，肯定有一堆的事情需要他进行复查。
孔阙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平复了一下。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人吧？如果是车左的话……C！C！C！糟了！织夫人，我现在没空招待你，这件事必须跟兰兰交代一声……完了，我估计要去掉半条命了……”
织夫人所说的那个人，也就是车左，他不仅是龙一进入公司的引荐人，也是一个资深的超脱者。
他超脱原本的位面之后，一直跟自己母位面的位面之灵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跟公司的关系也一直很好，甚至当年位管司第一次员工大冲突的时候，他也是事后第一个站出来跟公司和解的超脱者。
公司的漫游者部的建立，他也曾经除了很大的力。在公司创立早期需要人手和支持的时候，他还介绍了很多自己母位面有着超脱者潜质的后辈进入公司，其中有几个甚至还参加了公司非核心事务的管理。
如果这样一个人，居然是龙一背后的人的话……
孔阙不敢细想，他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车左是他和姜若兰最早怀疑，也是最早排除嫌疑的一个人。
可是如今被公司核心管理层怀疑的龙一，手上居然有他制作的东西，而且那东西显然是龙一当作底牌来使用的保命之物，这说明了什么？
如果龙一不信任车左的话，怎么可能用他制作的东西用来做保命底牌，可是如果龙一信任车左的话，车左在整件事情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那些被车左介绍进公司的人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孔阙想到这里，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正想要转身走却被织夫人举起来的手拦在了面前。
“花孔雀，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车左没有问题的，如果他有问题的话，你们这些有位管司作为根基的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这些超脱者怎么可能完全察觉不到呢？”
听到织夫人的话，孔阙愣了一下，看向织夫人等着她进一步进行解释。
“我们超脱者跟你们这些位管司员工是不一样的。”
织夫人并没有对孔阙进行更详细的解释，只是将自己刚才的话以另一种方式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感慨的笑容，径自离开了。
孔阙看着织夫人离开的背影，将她所说的话放在心里又咀嚼了一遍，然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姜若兰。
四季大陆，秋之城，城主府，书房。
姜若兰此时正坐在城主府书房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董褔处理文件，一边无聊地计着数，一边打着呵欠，吃着龙二孝敬过来的好吃的。
【兰兰，我和织夫人刚才去盯了一下龙一，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事情。龙一身上有车左制作的那个容器。你知道的，就是要定期投入天地烘炉大阵的那个容器。感应不到那个容器有没有被使用过，但是如果龙一打算用那个容器做点什么事情的话，应该是被使用过的。】
龙一，容器，车左，这三个词放在了一起，姜若兰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有点意思啊，龙一背后那个人，居然想到用车左做幌子。
【织夫人说车左没有问题，超脱者们没有发现车左有什么异常。如果我们了解到的关于超脱者的信息没有特例的话，车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个龙一的情绪状态非常暴戾，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
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告诉姜若兰之后，孔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躺在自己办公室的躺椅上，挥手让旁边的智能机械人给他端了一壶酒。
抿着酒，将目前已知的信息重新梳理了一遍，没有任何需要过分忧心的地方，但是孔阙依旧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自从元泽不在了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那个不靠谱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成了自己心里的支柱，孔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651 龙一背后的人！
接收到孔阙传来的信息之后，姜若兰挑了挑眉，她倒没有像孔阙那样担心车左的问题，她了解超脱者，所以并没有那样的担忧。
正如织夫人所说的，已经完全离开了自己母位面的超脱者，跟他们这些有位管司作为根基的公司员工是不一样的。
任何生灵的存在都是有自己的根基的。
无根浮萍会迷失，有根才能立定不失。
对于公司员工来说，位管司就是他们的根基，这个根基能够承载他们所有的选择。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只要位管司在，他们就不会迷失在万千位面之中，总有可归之途。
对于位面上的生灵来说，他们所在的位面就是他们的根基，这个根基同样会承载他们所有的选择。
至于那些超脱者，他们既然选择了脱离原本的位面，便失了起初的根基，必须要有一个能够让他们在万千位面之中立定不至于迷失的新根基，而那个根基就是他们超脱之日在大道之下成就的本心。
因为是在大道之下所立的根基，超脱者的一言一行其实在大道的监督之下，若是做了违背本心的事情，轻则根基受损，身受重创，重则根基崩碎，直接魂消魄丧。
因为这个原因，姜若兰其实一点也不怀疑车左，他几乎不可能是龙一背后那个人。
可是，龙一背后那个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车左卷进来呢？
这是姜若兰目前还想不通的问题，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就去调查车左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而且，车左的本心究竟是什么？或许应该去找那个人问一下？
【巴行，你知道车左的本心是什么吗？】
想到他们并不知道车左的本心，姜若兰突然觉得心里突了一下，好像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一样，立即就联系了漫游者中的百事通。
【姜大佬？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车左的事情？】
看到巴行的回复，姜若兰原本懒散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那个车左果然有问题吗？
可是在公司创立之初，他热心为公司提供的那些帮助似乎并不像是作假啊？不仅提供了很多公司非常需要的信息，而且还为公司推荐了很多自己位面上的准超脱者来做员工，极大地缓解公司当时在人力上的缺漏。
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之后，车左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跟公司进行和解的超脱者，甚至因为他的母位面也在那次大冲突里面被摧毁了，他所展现的和解的勇气才格外有说服力……
只是他的母位面被摧毁了……
龙一当初也是他推荐进入公司的……
这……中间莫非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里，姜若兰跟当时的孔阙一样，忍不住头皮开始发麻。
【巴行，车左的本心是不是跟他的母位面有关？】
【是，车左的本心是人人如龙，希望自己母位面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像自己一样，超脱之后反哺自己的母位面，让整个位面的生灵都能够进入更高的层次。】
姜若兰将巴行发过来的文字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就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一点。
还好，公司还没有开始采用车左所提供的那种孽力吸收器，如果真的采用了，那个时候才是大麻烦。
【巴行，谢谢你，你帮了大忙了。这些信息太致命了……】
如果再晚一点知道这些事情……
到时候恐怕事态恐怕就难以收拾了。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清楚。既然车左的母位面已经毁灭了，那他的本心？】
【他的母位面虽然毁灭了，但是那些生灵只要不入另一个位面的轮回，本身的位面印记就会继续保留下去。车左当时好像将自己位面幸存的生灵都带走了，也不知道后来怎么进行安置的。这件事就连我也不知道。】
巴行的本心就是百事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他的天赋就是博物学家，能够直接从大道得到许多问题的解答。
如果某一件事情就连他也说不知道的话，那件事情很大概率是被大道遮掩起来了。
可是……大道为什么要遮掩车左安置那些幸存生灵的事情呢？莫非车左在那个事情上使用了什么大道禁忌之法？
从巴行所得的信息虽然简单，但是跟之前的信息纠缠在了一起之后，就形成了一个信息漩涡，许多真相一时间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巴行，关于龙一和车左的事情，有什么可以提醒我的地方吗？】
姜若兰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巴行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发过来短短一句话。
【独一无二的元族是属于大道本源的。】
看到这样模糊不清，甚至可以说得上跟这件事毫无关联的一句话，姜若兰抿了抿嘴唇，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里。
【巴行，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兰兰，这点小事不必言谢，以后只要多给我寄一点好吃的就行了。你上次给我的肉干什么的还有吗？那灵食还真不错，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变亮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书读得太多了，又或者是挠头的次数超过一般人，巴行的头发格外得稀少，但是他却非常宝贵自己那几根独苗苗，每过一个小时就要测量一下它们的长度和光泽，可以说是非常爱惜了。
任何对于宝贵苗苗有益的东西，他都非常喜欢。
【我给你寄过去了，你有空就从藏书室出来拿一下吧。】
看到姜若兰的回复，巴行宝贝地对着镜子摸了一下自己头顶的个位数的头发，打了一个哈欠。
他的天赋虽然好用，但是非常消耗精力，越是隐秘的信息，使用天赋的时候就需要消耗越大的精力。这次查了关于元族的事情，他估计要沉睡一段时间了。
不过自从知道了龙一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为了没人来询问车左的事情而烦躁不安，现在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可以安心睡了。
【没问题。不过现在我要去睡觉了，有点困了。兰兰，还好来得及，你终于来问我了……】
信息发过去之后，巴行就在藏书室书架之间的厚毯子上睡着了。
【放心，等你醒来之后，一定会得到好消息的。】
姜若兰将巴行的信息又看了一遍，沉默了一会儿。
巴行虽然能够查大道之下的所有事情，但是如果没人进行询问的话，却不能自己主动泄露天机。
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明知道龙一有问题的情况下，却没有主动去询问巴行，将与之相关的所有人查清一遍。
不过当时巴行好像是在沉睡期吧？
巴行的这个天赋，哪儿哪儿都特别好，唯有一点让人比较头疼，就是他每次被询问完了之后，都会有很长的一段沉睡期，时间不定，睡眠深度也不定。
有的时候或许可以将他从沉睡中唤醒，甚至从他的梦话中得到答案，但是有时候他会睡得像一块石头一样沉，根本就叫不醒，也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孔阙，控制车左。不过我怀疑现在你已经找不到他，还有那些跟他有关的人了。尽量去查找相关的线索。】
652 两坏一好，先听坏！
看到姜若兰信息的时候，孔阙正在跟练螭讨论公司的一些琐事，管理方面没有大事，但是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小事，如果处理得不够巧妙，再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后也会酿成大祸。
经历了三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孔阙即便是作为公司的元老也再也不敢轻视那些熊孩子们的小事情了。
【孔阙，控制车左。不过我怀疑现在你已经找不到他，还有那些跟他有关的人了。尽量去查找相关的线索。】
练螭正和孔阙说着话，抬眼一看他，却发现他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水一样，跟平时阳光明朗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练螭可不是她老公赤练那样的粗线条，一看孔阙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有坏消息了，而且是那种可以说得上是极坏的消息了。
“练螭，你现在去直接用最高权限接管维护部的所有大小事宜，将关于龙二的事情全部整理出来，尤其是她接下来的任务名单。还有，统计维护部目前失联员工名单，尽快给我。”
听到孔阙的吩咐，练螭抿了抿嘴唇。
龙二身份不简单的事情在公司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她一个纯萌新，一进公司就加入了姜大佬的队伍，而且似乎还是那个队伍的队长。
要知道那个队伍里面除了龙二和紫练之外，全部都是十级大佬，这就相当于一个萌新一进游戏就有一群满级大佬带飞。
要说龙二跟大佬们没有关系，谁会相信呢？
很多人在私底下都猜龙二或许是姜大佬的亲生崽子，就连练螭和赤练也曾经在暗中八卦过这件事。
虽然现在龙二的身份还没有解锁，但是基本上公司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跟龙二相关的事情绝对没有什么小事。
只是，为了一个龙二就去彻查整个维护部，这样的操作也太迷幻了吧？
看到练螭欲言又止的表情，孔阙没有说话，只是跟她比划了一个手势。
练螭和赤练的孩子可是已经上了姜大佬的船，这两夫妻也就相当于上了船，大事临头，孔阙也不介意将信息和重要性透露给练螭了。
看到孔阙的手势之后，练螭眼睛瞪大了一下，表情有点呆滞地转身就去了维护部。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面都不停地闪现着两个字，‘元族’。
练螭离开之后，孔阙也没有耽搁，直接就利用创始人和最高管理员的最顶级危机处理特权进入了车左的宿舍，果然没有人了，而且不仅没有人了，在那个已经被恢复成了初始状态的宿舍里，还留了一封信。
只是不知道那封信究竟是车左在什么时候留下的了。
孔阙挥手打开了那封信，那张大大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但是总结起来也就是一个意思。
【我本是为了我的位面而生，为了我的位面而成就超脱，为了我的位面而立道，如今位面已毁，大道已失，除了复仇，别无他念。以后必有再见之日，对决场上，再见高下。】
皱着眉头读完了那封信，孔阙将信上的内容转告给了姜若兰，又去了车左在员工自由区的店铺查看。
到了那里之后，周围店铺的老板对于车左的去向一无所知，店铺里除了几个机械助手和剩余不多的货物之外，一无所获。
回到办公室之后，并没有等太久，练螭就已经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她的脸色有一点不安，孔阙一看就知道，恐怕练螭那里也没有什么好消息可以带给他了。
“孔阙，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孔阙笑着摇了摇头。
“先说坏消息吧，也许好消息真的是一个足够好的消息也说不定呢。”
练螭见孔阙依旧能笑得出来，原本砰砰跳的心也安定了一点。
“第一个坏消息是，阿梦被安排了强制任务，她的下一个任务是一个单人任务，在一个武侠文明位面，是一个快要到期的留置任务。”
孔阙点了点头，单人任务，但是是武侠文明位面，所以除了执行任务的维护部员工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进入那个位面，他们倒是不用担心龙二的安危问题了。
“第二个坏消息是，维护部包括五名管理人员在内，一共有四十五个员工失联，全都不在任务中，目前完全无法确认具体状况，名单我已经发给你了。其中……有三十七名是来自于一个已经毁灭的位面的，所以他们现在的行踪完全无法确定。”
三十七名，跟车左推荐进维护部的员工人数完全一致，至于剩下的那些员工，估计不是在哪里偷懒，就是被车左策反了吧？
这倒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孔阙略送了一口气。
“那好消息又是什么呢？”
练螭看到孔阙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到孔阙比的那个手势之后，练螭就一直很紧张，尤其是那两个坏消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是一旦联系在一起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让练螭有点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唯一的宝贝儿子现在跟龙二他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如果龙二身边有危险的话，紫练那个小家伙应该也免不了要遇到许多危险吧？
“好消息就是，龙二的任务行程单上，除了下一个留置任务是强制任务之外，其余的任务都是自由选择任务。而且那个强制任务是在武侠位面，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太大的风险。”
维护部的任务危险性本来就不大，而且还是在武侠位面，除了本土的超脱者之外，那里的位面之灵根本不允许任何任务员工之外的外人进入，龙二在那个任务位面，基本上安全无忧。
只要保证了安全，别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担忧。
“那就先把后面的任务清除，把龙二的任务分配权限提升到最高级别，以后除了我和兰兰，不，以后除了兰兰和龙二本人以外，任何人不能给她安排任务。”
在龙二的事情上，孔阙他们从一开始就商量好了，全权交给姜若兰负责，其他人不得插手，免得因为一些分歧给有心之人留了空子可钻。
“好的。但是，孔阙，你能稍微透露一下龙二和那位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是龙二本人，还是与她相关？”
练螭小心地问了一句。
她倒不是八卦，而是有点担心自己傻儿子的状况。
如果龙二真的是元族的话，紫练那个傻小子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但是跟着元族一起，就算是鸡犬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升天，紫练的未来肯定也算是有保障了。
做母亲的心就是这样的，又希望孩子平安，又希望孩子未来可期，但是这两件事总是难以兼得，即便是练螭这样性格的女人也免不了有一些患得患失。
“其实真相已经非常明确了，你只是很难相信罢了。若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又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兰兰这么紧张呢？”
得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练螭依旧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惊讶。
即便是清楚元族的独一无二，她也觉得元族和元族个体之间的差异性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她见过的唯一一个元族就是元泽，而现在又见到了另一个元族龙二，这两个元族之间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从外表到血脉，再到性格特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
“独一无二什么的，传说还真是诚不欺我啊！”
653 团队分配模式
孔阙一边和练螭隐晦地解释着当前的情况，一边将自己刚才得到的结果告诉给了远在四季大陆的姜若兰。
情况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姜若兰站起身走出了书房，抬头看着四季大陆中心，四季城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秋之城区域，韦家小城。
龙二悠闲地站在灶台旁边，查看着蒸笼里面的情况，完全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因为她的缘故，姜若兰和孔阙他们已经急得快疯掉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的话，她应该也会继续这么悠闲下去。
她虽然实力进境迅速，但是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七级员工而已。那些事情虽然跟她有关，但是说实话，超脱者大佬的事情她现在还管不了，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与其掺和进去添乱，最后还是要完全交给小姑姑他们去处理的。
“阿梦，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啊？我们明天就要去看四季城计划的进展了，你难道不好奇吗？”
嘴里说着龙二闲，但是实际上自己更加无聊的小C，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无聊地rua着小猫咪。
“好奇归好奇，现在不也有现在要做的事情吗？而且我们也就是去处理一下突发情况的，又没有什么特别要准备的，找点事情做也是理所应当的。对了，大概再过一炷香的时间素包子就好了，要吃吗？”
素包子？
小C眉头一皱，虽然味道也很诱人的样子，但是素包子……
“里面一点肉馅儿都没有吗？全部都是素菜吗？”
看到龙二毫不犹豫地点头，小C抿了抿嘴唇，有点想要拒绝，但是这个味道似乎又有点不容拒绝，她要怎么选择呢？
“阿梦，你手里的功德点是不是不够了？我让大家一起补一点食材到仓库里？”
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小C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她看了一下自己员工面板上的余额，最近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账户上的功德点已经涨到了一百多万，要不然她买一点食材什么的放到团队仓库里？
“功德点不够？补仓库？为什么？小C，你需要买什么急用的药材吗？那我放一些功德到团队账户里。”
啪啪啪蹂躏面团的龙二模模糊糊地听到小C说了这几个词，以为她或许是没有功德点买药了，便打开自己的员工面板看了看，功德点余额是320，000，000，最近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涨了大概几百万功德点。
难道是因为提高了四季大陆上普通人的存活几率？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或许是这个原因吧？
对于功德点的来源，龙二一般不怎么去细想，反正不管有没有功德点入账，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去做的，如果能够同时有功德点作为奖励，那自然是更好的事情了。
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大家可能的需要，龙二将自己账户里面的余额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100，000，000功德点，转进团队账户。
于是她的员工面板又发生了变化。
【代号：冬铁
员工编号：
员工权限：7级
精神力：7400（属性参数的上阈）
体质：7400（疲劳恢复速度，创伤后愈合速度）
力量：7400（肌肉能够输出的最大最大负重）
敏捷：7400（神经反应速度，移动速度，动态视力）
元力掌握程度：大成圆满
功德点（个人）：220，000，000
功德点（团队）：100，000，000
有点无奈地看着最近增加并不明显的属性值，龙二有点想要叹气。
以前基数比较小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位管司第一天才，属性值没几天就能翻几倍，现在属性值的基数大了，她虽然经常感觉自己又变强了不少，但是一看面板上的数值，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大概就是强者的烦恼吧？
明明比之前已经强了好几个曾经自己，但是曾经不过是曾经，现在已经完全是另一番形势了。
感慨了一番之后，搞定了手中面团的龙二扭头看向了小C。
“我把我的功德点转了三分之一进团队账户，如果你有什么急用的药材在任务位面找不到的话，就直接用团队账户买吧。”
听到龙二的话，小C露出了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表情。
阿梦说的每一个词，她都能够理解，但是这一整句话放在一起，怎么就完全听不懂呢？
但是，小C还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员工面板，原本只有一行的功德点，分裂成了两个项目，功德点（个人）：********和功德点（团队）：100，000，000（可用额度：100，000，000）。
看到最后一个项目的时候，小C惊了一下，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又看了一次，还是功德点（团队）：100，000，000（可用额度：100，000，000）。
九位数的功德点？
这是认真的吗？
“阿梦……团队账户里面的余额全部都是你转进去的吗？”
龙二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当然是她转进去的，不过之后她也会通知其他队员往里面转一部分功德的。
仓库里面的各种储备虽然比较齐全，但是他们毕竟还是一个初成立的团队，还有许多需要添置的东西。
反正用团队账户进行消费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看到款项流动情况，不算是完全没有约束，更何况，他们小队里也没有那种会贪墨集体财产的人。
不仅不会，而且不敢，毕竟谁敢得罪位管司第一女修罗—姜若兰同志呢？
“阿梦，你到底有多少功德点啊？这可是……九位数啊……”
小C仔细地将那一串数字数了一遍，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还剩下不少，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善的团队功德点管理制度，所以我先放一部分进去，你和鲁大师随时都可以取用，我在购买团队要用的食材的时候，也会从里面进行支出。”
龙二并没有将所有的功德点都放进团队账户的想法，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制度并不完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偶尔也要买一些自己需要用的东西，全部都放进团队账户之后，会造成账务管理的困难。
个人和团队之间的账目最好还是要分开，不能因为她是队长的缘故就将自己的需求和团队的需求完全混为一谈，这样从长远来说是没有益处的。
“这样挺好的，那我也拿出三分之一的功德点放在团队账户里面？”
小C歪了歪头，看到自己连零头都不够的账户，露出了有点纠结的表情。
“不用，你和鲁大师的功德点就留着自己用吧。你只要定期往仓库里面补充大家需要的丹药就好了。”
听到小C的话，龙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可是这样的话，我和鲁大师岂不是对团队没有贡献？”
虽然龙二的决定是对自己有益处的，但是小C还是觉得占团队的便宜不太好，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主战团和后勤团本身获取功德效率就是不一样的，我和小姑姑承泽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承担更多的外部任务，所以也会得到比较多的功德点分配，而你和师父提供工具和丹药，以后还有董褔提供各种知识储备方面的支持，会给我们完成各种任务提供很大的便利，只是那种便利并不会转化为功德点的形式进入你们的账户。”
关于团队分工的问题，龙二从来都没有轻视过。
她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通读过公司团队建设方面的记录，在所有的记录中，她找到了一个影响团队寿命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分配。
因为每个人特长和职业的不同，团队中每个成员获取功德值的能力也是各不相同。其中主战力承担的任务比重比较大，自然会获得比较多的功德点，而负责提供战术，工具和医疗的后勤队员，明明也贡献了很多精力，但是因为对于任务的直接参与度不高，所以获得的功德点是远远不能与主战力相比的。
在一些寿命比较短，发育也并不好的团队身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后勤队员因为任务获取的功德点太少，不够负担自己的研究所需，总会选择优先出售值钱的职业产品，将剩下的卖不出去的东西给团队里面的成员进行使用，或者只顾着蹭团队的车，跟着团队一起收集自己所需的材料，而不顾团队这边的需要。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一次两次还好，发生的次数多了之后，团队里面的主战力自然会认为这些后勤队员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只不过是为了蹭他们的战力才加入团队的。
基于这样的思想，主战力们对待后勤们的态度自然不会有多友善，而后勤队员经常面对这样的态度，心中也会生出厌恶和不满的情绪，久而久之，原本在功能上就无法互补的团队便分崩离析了。
“机关师，炼丹师，军师还有博物学家，对于团队和任务的贡献都是很大的。所以你们既然不能直接从位面和任务上得到功德奖励，我们作为主战力，自然必须保证你们各方面需求的供给。这对于整个团队来说，才是最公平的分配方式。”
654 ‘金主’之间的对话
虽然被大家委任为队长是一件还挺意外的事情，但是既然做了队长，龙二还是想要做好的，一直在默默地吸收队伍管理的经验和知识。
总结了很多经验之后，她发现做得好的队伍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一定做得非常好，而是依靠两方面的优秀，一个就是队员之间是一种彼此帮助，彼此关心，彼此爱护的关系，也就是关系良好健康，另一个就是队内的分配制度对于所有的队员来说都是有益处的。
如果分配制度出问题的话，原本关系很好的队伍也会因为这个原因产生裂缝，最后逐渐演变到不可弥合的程度。
姜若兰从孔阙那里得知了那两坏一好的消息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龙二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还没等她前往龙二那边的小雕像，承泽的私聊就已经过来了。
【兰兰，两个事情，一个是孔阙联系我讲了车左的事情，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就不跟你唠这个了，只是还是要安慰你一下，阿梦她的身份是受到庇护的，我们担心过多，保护过度，反而会产生一些不可预知的负面影响。另一个事情就是阿梦往团队账户里面放功德了，我们还是按照之前商议的比例放一些进去？】
承泽对于车左事件的看法和姜若兰完全一致，他们虽然会保护阿梦周全，但是也不会将她当做是易碎的瓷器，轻看她，以保护的名义来处处监视和限制她。
元族本就是万千位面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而且受到万千位面的庇护，说是天生天养也不为过。
当年元泽那么欠揍的个性都能够长长久久地存活下来，阿梦可是她亲自看着长大的孩子，各方面都优秀完备，自然不可能活不过元泽那个臭老头。
至于承泽所说的第二件事，姜若兰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在决定成立团队的时候，她就已经跟承泽沟通过了。
作为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他们根本就不缺功德点，他们随便去执行一个重启任务获得的功德点数都是天文数字级别的。
所以他们之前伤脑筋的是，他们应该按照什么数量级往团队账户里面给小家伙们放零花钱。
没错，对于小C来说，龙二放进去的功德点已经是难以置信级别的了。可是对于承泽和姜若兰来说，依旧不过是零花钱级别的碎银子罢了。
【按照当初所说的，按照阿梦放进去的功德点数的三倍放吧。这样对于他们来说也足够用了，材料什么的也按照阿梦目前放进去的材料级别投放。等到他们的实力能够跟材料匹配了，就随便你放珍惜材料了。】
作为神族最随意的一个神，承泽平时根本不会管理自己的私库，当时阿梦开通团队仓库的时候，他就想一股脑地把自己乱七八糟的私库全部都投进去，这样也免得老猫咪还要费劲儿去一边打理，一边抱怨自己了。
可是，姜若兰不准他这么做。
不是因为小气，而是因为顶级的材料都带有一定的灵性，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进行驾驭的话，可能就不是职业者使用材料，而是材料反过来毁掉职业者的职业根基了。
【等到他们的实力成长起来啊……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罢了，我去找我的小伙伴八卦一下车左的动向了。兰兰，如果花孔雀不忙的话，你让他去找织夫人了解一下情况呗？他们那些超脱者平时不都走得挺近的吗？】
承泽倒是不知道当时是织夫人和孔阙一起监视的龙一，也是织夫人发现龙一身上的那个东西是车左做的，甚至一开始的时候也是织夫人替车左开脱的。他只是觉得织夫人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在公司和超脱者中间都挺吃得开的，消息也相对灵通。
【织夫人吗？我想孔阙应该已经跟她聊起来了。】
看到承泽的提醒，姜若兰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如果车左有问题的话，当初他介绍进公司的那些超脱者中，会不会也有不那么可靠的人呢？
【兰兰，你说车左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叛变呢？就算是放不下原位面的话，也不至于一定要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呀？他之前制作的那个孽力储存器不是很快就要投入使用了吗？在这个时候叛逃，并不能得到最大收益吧？】
说到孽力储存器，承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其实他是一直不同意公司将缓解位面危机的重点放在解决阴暗孽力上面的。
只是车左在那个时候刚好研制出了这么一个法器，能够立即投入使用，短时间内就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所以公司的管理层几乎全部都对孽力储存器充满了期待。
在没有元族的情况下，即便知道那个东西不可能彻底解决掉所有的孽力，但是只要能够解决掉那些陷入恶性循环的准重启位面的一部分孽力的话，他们或许还能够通过修复，而不是重启的方式来帮助那些位面。
一个文明想要发展起来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不是毫无办法的话，他们也不喜欢用重启的方式来终结一个文明。
虽然重启之后那个位面依旧存留了希望，但是原本的那个文明还是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对于万千位面来说，其实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承泽虽然认为使用孽力储存器是饮鸩止渴，治标不治本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他除了同意和支持，也给不出什么更好的建议。
只是，他依旧还是不喜欢这样一种东西出现。
因为那个东西用之正，的确是可以帮助到那些准重启位面，但是用之邪，同样可以导致一些原本发育良好的位面受害。
可是大多数人都认为好，大家便将所有人力物力投入到了孽力储存器的研制和普及计划中去了。
【不，或许车左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了。】
看到姜若兰回复过来的消息，承泽的心沉了一沉。
所以说，事情果然还是向着他当初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吗？
车左从一开始鼓动位管司的人参与研制孽力储存器，就是抱着毁灭的心思吗？
【车左是真的想要用孽力储存器来做那种事情吗？】
承泽一点也不了解车左。
那个人喜欢社交，喜欢做人群里面的好好先生，跟承泽这种众人公认的不受欢迎的‘不靠谱之神’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车左的本心是希望他母位面上能够人人如龙。】
姜若兰将这个消息告诉承泽之后，自己在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
当初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之后，虽然有很多超脱者异常仇视公司，但是他们兵强马壮，各个都不是好惹的，所以也没有将那些超脱者的敌视放在眼里。
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依旧要为当初所犯下的过错偿还，而且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们索要偿还的将是他们用尽漫长的寿命也还不清的罪债。
【那……我明白了。】
承泽没有问姜若兰是从哪里知道一个超脱者的本心是什么的，除了巴行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他现在最关注的问题是，车左会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655 找织夫人喝茶
承泽并不关心姜若兰是从哪里弄到了那么隐秘的信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车左想要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他只是想要保护公司的话，承泽觉得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但是如果车左因为自己母位面的缘故，想要拉着所有的位面一起陪葬，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恐怕是真的麻烦了。
【兰兰，现在还有希望知道车左接下来的计划吗？】
看到承泽的问题，姜若兰直接将孔阙发过来的车左的留言传过去给了他。
【我本是为了我的位面而生，为了我的位面而成就超脱，为了我的位面而立道，如今位面已毁，大道已失，除了复仇，别无他念。以后必有再见之日，对决场上，再见高下。】
仔细地将信件读了几遍，承泽叹了一口气。
这事不可能善了了，但是车左终究还是没有失去理智，他既然说了对决场，那么就意味着他并不准备拖着所有的位面下水，这倒也算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好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车左准备将对决场选在哪里呢？
【兰兰，有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倒也算是不错了。孔阙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在承泽向姜若兰询问孔阙的进展的时候，孔阙也正在向织夫人询问关于车左的事情。
虽然现在肯定是找不到车左的行踪了，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能够尽量了解多一点信息也算是有益的了。
“花孔雀，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孔阙是在织夫人的店铺里找到她的，他进门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将几种在孔阙看来没有任何差别的布料放在自己面前仔细审视。
“有事啊，而且是大事。现在除了你可以为我解惑，我恐怕也很难找到信任的人进行询问了，尤其是你们这些超脱者。”
听到孔阙的话，织夫人将手里的布料小心地放在了台面上，扭头看向了孔阙。
“难道是关于车左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她跟孔阙有关联的事情并不多，目前来说，最有可能成为孔阙想要询问的对象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那个龙一，一个则是车左。
织夫人并不是瞧不起龙一，只是单纯认为他身上虽然携带有危险品，但是却并不在孔阙无法处理，需要询问别人的范围内，所以，孔阙这次要来问的，一定是跟车左有关的事情。
忙于手头的工作，织夫人并不想要跟孔阙绕什么弯子。
位管司涉及到万千位面的健康存续，是她很看重的地方，但是那一份看重也是建立在位管司的存在有利于她求索大道。
就织夫人本心来说，她并不愿意在无关自己道路的事情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对，车左叛逃了，带着他母位面的所有人一起，叛逃了。”
听到孔阙的话，织夫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叛逃？为什么？还有，你说所有人？可是那个龙一不是还在公司吗？如果车左叛逃，带走所有人的话，为什么唯独留下那个龙一在公司里？”
织夫人连问的三个问题都很尖锐，孔阙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然后缓缓坐下了。
见他仿佛是要长谈的样子，织夫人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机械人助手拿了茶水糕点过来。
“叛逃的原因是因为当年第一次员工大冲突车左母位面核心被引爆的事情。龙一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这或许是车左没有带走他的原因之一，至于别的原因，我们暂时也没有任何头绪。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之前所有被车左推荐进位管司的人，他都带走了，唯独留下了这个龙一。”
龙一的等级很低，而且几乎没有从公司商城和藏书室中兑换什么东西，孔阙他们将龙一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龙一曾经跟踪监视过姜若兰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曾经在姜若兰的虚弱期对龙二下过手，干扰了姜若兰原本在龙二身上的计划。
只是龙一目前了解了多少关于龙二的事情，依旧是一个未解之谜。
“车左不是那种会抛弃谁的人。我们超脱者之间虽然有仇怨的很少，但是也会互相猜测对方的根底，以备不时之需。我们普遍认为车左的本心或许跟提携后辈有关，而车左有太多母位面的后辈在位管司了，所以我之前说他并不会是龙一背后的那个人。孔阙，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我们超脱者来说最根本的是什么。”
给孔阙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的茶杯续上水，织夫人的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似乎进行非常深度的思考。
“毕竟作为超脱者，我们虽然也都很关心自己母位面的情况，但是像车左那样跟自己母位面的位面之灵，还有可培养的后辈之间联系那么紧密的，几乎没有第二个了。所以我们曾经以为他的道路是师之道。”
孔阙知道织夫人口中所说的我们，就是他们超脱者之间互通有无，交换信息的一个圈子。
“如今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呢，车左的道路绝对不是师之道，那么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织夫人又将问题抛了回来，孔阙一时间居然都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过来向织夫人打探消息，还是织夫人在从自己这里获取信息了。
“车左的本心是希望自己的母位面上人人如龙，与你们的猜测确实相差无几。”
听到孔阙的话，织夫人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把车左的格局想大了。”
听到织夫人略带惋惜的语气，孔阙也是叹了一口气。
对于车左这个人，他现在的感情也非常的复杂，虽然算不上特别亲密的好友，但是因为跟车左一起就各种事情合作过很多次，也一起经历过很漫长的旅程，所以孔阙之前也认为他跟车左算得上是知交好友了。
如今却发现，两人不仅做不成知交好友，而且还随时会在某一个地方进行生死对决。
这算得上是大道之下，众生皆无知吗？
“车左的格局大不大已经不紧要了，紧要的是，孽力储存器的完整技术全部都在他的手上，而现在车左已经留信宣告要复仇了。”
孽力储存器，宣告复仇。
如果这两个事情中的任何一件单独发生，无论是孔阙还是织夫人都不会当做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是如今这两件事牵扯到一起了，位管司的麻烦大了。
只要车左在一个濒临崩溃的位面释放一个孽力储存器里面的孽力，就能够直接将那个苦苦支撑的位面最后一丝希望碾碎。
位管司即便想要施以援手，现在失去了元泽的他们也无力回天。
“我应该能够相信你们的信息保密能力吧？车左和他母位面的那些人应该还有能够掌握位管司核心权限的人吧？”
织夫人知道目前位管司的手上有好几个准重启位面，也去那些位面查看过情况，但是那些位面的坐标，她却并不知道，那是位管司的核心机密，只有拥有核心权限的人才有资格进行查看。
而在万千位面之中，若是没有位面坐标，即便你时空之道修行得再精深，也绝对没有办法轻易找到那个位面。
“整个位管司里面除了元泽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完整的核心权限。如果想要了解核心机密，只有三个以上的权限拥有者共同启动才有资格进行查阅。”
听到孔阙的话，织夫人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算是不错。
“只是，我们目前也没有办法确定，姜梦蝶的灵魂完全觉醒之后，会不会直接拥有公司的核心权限。毕竟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元泽那个老头还布置了什么后手。”
孔阙眉头皱得死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为了不知道的事情发愁的感觉了。
听到孔阙的担心，织夫人表情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难道你还担心姜梦蝶会将核心机密透露给龙一吗？我虽然不了解当时具体的情况，但是龙一不是亲手害死她的人吗？他们俩关系应该很不好吧？”
听到织夫人的反问，孔阙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兰兰之前说，姜梦蝶失去了死亡前的记忆，就连她的系统精灵都没有从她那里得到她死亡前的记忆。也就是说，姜梦蝶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龙一害死的，她关于自己死亡的记忆是缺失的。也就是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姜梦蝶的灵魂在她死亡之后和进入公司之前，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死亡记忆缺失？甚至连她的位面之灵也没得到相关记忆？
那个龙一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在元族的灵魂上动手脚？
记忆这种事情可是直接跟灵魂相关的。在织夫人的印象里，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元族被人在灵魂方面使手段。
孔阙所说的这件事，实在是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
“不管是龙一还是车左都没有可能对一个元族，即便是一个还没有觉醒的元族的灵魂动手脚。所以，龙二身上恐怕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就像当初元族传承之宝的事情一样。”
元族本身就存在着无数的未解之谜，龙二身上有一些他们不了解，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在孔阙和织夫人他们看来，真的是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织夫人还有一件事不解。
“既然龙二自己没有死亡记忆，你们为什么不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呢？”
656 还有第三种可能！
“既然龙二自己没有死亡记忆，你们为什么不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呢？”
只要将这件事讲给龙二听的话，她自然就知道应该提防龙一了吧？
如此一来就算是之后车左和龙一他们针对龙二有什么谋划，龙二在知情的情况下，应该也能够有足够的应对空间吧？
“没办法对姜梦蝶讲这件事，甚至也没办法对她的系统精灵讲这件事。”
听到织夫人的问题，孔阙摇了摇头。
他们当然知道，如果将龙一是凶手的事情讲给龙二听的话，他们就不必那么担心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没有办法将这件事通过任何方式传达给龙二。
“没办法？难道是大道法则类的限制？这件事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居然连这种级别的大佬都掺和进来了？！”
织夫人不愧是资深超脱者，只是听到了孔阙模糊不清的言辞就直接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可见其见识的广博。
“最可怕的是，我们到现在都搞不清楚那个大佬的身份，也搞不清楚那个大佬的目的，更搞不清楚那个大佬在这件事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立场和计划，所以我们在关于龙二的事情上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事情随时都会超出他们的控制，甚至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不管是孔阙还是姜若兰，又或者是承泽，目前都是外松内紧，时刻绷紧了神经。
虽然不知道龙二最后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元族是他们最靠谱，也最大的希望，就算是咬牙硬撑，他们也要坚持到龙二的元族血脉完全成熟的时候。
“既然搞不清楚的话，就干脆放下吧。越是放不下，你们就越容易受到他的影响和摆布。虽然元族是不会被任何种族操控的，但是只要姜梦蝶在乎姜若兰，在乎你们，她就会因为你们的感受和行为被影响。所以，你们现在能够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不要被任何事情影响，保持平常心，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将主动权完全交给姜梦蝶自己。”
织夫人见孔阙沉默不语，也是无奈，不受影响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根本不由自己，否则万千位面之中为什么会只有独一无二的元族呢？
很多前辈大佬都曾经断言过，元族就是所有种族的终点，想要更加贴近大道，就要学习元族。
“姜梦蝶所做的选择，即便在你们看来并非是最好的选择，也比你们可以布局营造的局面要好得多。因为你们无法预测一个元族的行动，站在你们对立面的人也同样无法预测。在你们实力占优的情况下，将双方都置于未知之地，对于你们来说反而更加能够保持优势。”
织夫人如此解释之后，孔阙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织夫人所说的这番话，他们当初进行讨论和决策的时候也都达成了共识。
只是关心则乱，事到临头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忍不住乱了阵脚，忍不住想要多做一点什么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可能在你们看来，现在的姜梦蝶还太弱小了，弱到你们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可是现状就是能够碾死她的人不会碾死她，而敢于去碾死她的人，其实已经不能威胁到她了。”
织夫人这话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现状来说，龙二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的危险。
就算是车左从公司叛逃了，他也根本没兴趣对姜梦蝶下手，只要他的目标不是拉着所有的位面为他的母位面陪葬。
话虽如此，但是车左的现状谁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疯到这种程度怎么办？
“织夫人，还有一件事让我有很大的疑虑。车左所说的报复，有多大可能是针对位管司的，又有多大可能是针对所有位面的？”
这……
听到这个问题，织夫人也忍不住迟疑了起来。
看到织夫人的眼神变得空洞，似乎在跟谁进行联系，孔阙也没有打扰她，而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思考着，等待着。
通过精神力进行联系的速度非常快，孔阙并没有等多久，织夫人就再一次开口了。
“虽然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但是我还是必须如实告诉你。我们中间最了解车左的一个人说，这两种可能性恐怕是差不多的。而且还有第三种可能性，车左想要报复的，是所有参加第一次员工大冲突的员工。他要将他所感受到的绝望和痛苦，同样地还给那些人。”
将母位面毁灭，道路断绝的痛苦还给那些人，那不就是要毁灭那些人的母位面，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自己所选的道路断绝的绝望吗？
这个跟直接对公司进行报复，应该没有任何区别吧？
“第三种可能，跟第一种可能，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差别吧？”
听到织夫人所说的三种可能之后，孔阙忍不住问。
“不，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是第三种可能，位管司其实是可以有两种选择的。”
两种选择？
孔阙不解地看向织夫人。
“位管司的员工这么多，总不至于每一个犯了错误之后，公司都要无条件地进行庇护吧？”
织夫人的话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劈在了孔阙的心上，他从座位上直接弹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织夫人，仿佛这个女人说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疯话一样。
“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些员工虽然犯下了错误，但是那错误并不应该以这样的手段进行惩罚。车左所行的道已经偏邪，位管司绝不可能对他进行妥协。而且位管司就是为了管理万千位面而存在，岂有将位面交给别人因着私仇任意毁灭的道理。”
听到孔阙的回答，织夫人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眼中满是认同和欣赏，并且还鼓了鼓掌。
孔阙不解地看着她，猛然意识到织夫人刚才所说的话仿佛是在试探他，不由地有些恼怒地瞪向她。
“花孔雀，你倒也不用这么恼怒，若不试你一试，看你是不是那种可以相信的人，我们又怎么敢真的将自己母位面的未来交托给你们位管司。”
织夫人说这话的神情非常认真，似乎是已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接下来这些话，并不仅仅代表这我个人，也代表着这个名单上所有的超脱者。”
织夫人说着，将一张签有很多名字的精神力纸递给了孔阙，示意他自行查看。
孔阙接过精神力纸，越是查看，越是震惊，将整张纸的内容全部读完了之后，认真地将那张纸收进了一个藏宝匣中，反复检查了几次，才郑重地向着织夫人行了一个礼，又冲着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织夫人的工作间。
快穿之我在位面管理公司上班
657 车左事件，暂告一段落
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间之后，孔阙忍不住又将织夫人刚才给他的那张精神力纸拿出来，看了又看。
【兰兰，你肯定猜不到刚才织夫人给了我什么。我刚才都惊呆了。】
姜若兰正跟承泽讨论着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情况，突然受到了孔阙发来的信息。
“织夫人？”
孔阙会因为车左的事情再去找织夫人，这是姜若兰也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完全没有意料到织夫人会给孔阙什么东西。
姜若兰看了看头顶上的天色，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所以多半是一个好消息了。
【应该是一个代表着超脱者们的态度一个东西吧？】
这件事本身并不难分析，只需要想一想那些超脱者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就知道。
车左叛逃而且还带走了他自己母位面的所有人。
这件事可以说只是车左和位管司之间的事情，但是放大了说，也可以说是超脱者和位管司之间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被车左引荐成为位管司合作对象的超脱者，他们现在的处境可是相当尴尬的，如果拖着不表态的话，就只能站在理亏的位置，被位管司逼着表态了。
超脱者作为万千位面，亿亿万万生灵之中最顶尖的那一拨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骄傲呢？如果真的将事情拖到那么难堪的境地，他们还要不要面子了？
因此，在孔阙和姜若兰他们想东想西的时候，超脱者内部也因为这件事闹哄哄的。
没有谁想无端端地打破自己平静安稳又充实的生活，即便是超脱者也同样如此，他们跟位管司合作之后，时间和精力各方面的分配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且位管司的整体环境和氛围，以及各种理念也是他们所认同的。
即便是跟车左私交不错的超脱者，在他叛逃之后，也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跟位管司断绝合作关系的想法。
这并不是因为超脱者们冷漠，或者唯利是图，如果他们跟位管司理念不合，或者无法认同位管司的某些做法，他们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继续保持合作关系。
可是现在车左的事情，他们虽然大概了解，也对车左的遭遇很同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车左的选择，但是也仅仅如此了，理解但是不愿意掺和，这应该就是大多数超脱者们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姜若兰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即便是平时关系再好的人，一旦遇到了问题，能够站在你身边的也只有跟你理念，利益和目标完全一致的人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种词的原因吧？
【咦！兰兰，你怎么会知道的？不会是织夫人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吧？怪不得当时她还故意用一个问题来诈我呢！】
这……明明是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的事情吧？
看到孔阙的回复，姜若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孔阙现在承受的压力的确很大，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
【织夫人用什么问题诈你了？】
这个问题一定很重要，从某种程度上，应该代表了超脱者们目前最大的顾虑。
【嗐，织夫人说车左除了报复公司和拖所有位面下水之外，还可能有第三种目标。兰兰，你猜一下是什么？】
第三种可能？
除了公司和全部位面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车左最想要报复的应该是当年那些肆意妄为的员工，可是公司绝对不会容许他再去报复已经按照自己的行为接受了惩罚的员工。
因此，车左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肯定会选择公司作为报复目标，因为如果不扳倒位管司的话，他是绝对没有可能报复那些员工的。
而如果车左失去了理智，觉得自己失去了母位面，别的位面也没有必要存在的话，他就会选择报复所有的位面，可能会以那些处于濒危期的位面作为下手对象。
除了这两种可能，哪里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姜若兰皱眉，实在想不到，所以干脆地发了一个【不知道！】
看到姜若兰的回复，孔阙心里舒服多了。
原来不仅仅是自己想不到那奇葩的第三种可能，就连兰兰这么没有节操的神都想不到呢~
【第三种可能和我们之前说的第一种可能，实际上是车左没疯的情况下，公司做出另一种选择的情况。】
孔阙还是说不出什么将那些员工和他们的母位面交出去，任由车左进行报复之类的话，只好进行隐晦的提示。
“什么鬼？”
姜若兰一看到孔阙的回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是第三种可能吗？明明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织夫人他们问这个问题，倒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在站队之前确认一下自己队友的底线和原则罢了。
【看来的确是试探了，花孔雀，你当时有没有被吓得大惊失色？】
看到姜若兰这话，孔阙脸色黑了一下，刚才那丢人的举动好不容易被他丢进记忆垃圾桶里，现在又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翻出来了。
【当然不可能大惊失色，我可是非常好地展示了我们一贯的原则性，要不然织夫人怎么会将超脱者们的契约交给我呢？】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震惊，但是在姜若兰面前承认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是吗？后面的签名一共有多少个？跟我们资料库里的超脱者名录进行对比了吗？对比之后将没有签名的名单交给我，等我从四季大陆回去之后，通知一下他们。】
姜若兰摸了摸下巴，思绪飘往了更远的地方。
【孔阙，刚才我和承泽分析了一下，车左目前的迫切需要掌握的信息大概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参与第一次员工大冲突的员工名单以及他们的母位面坐标，一个是那些濒危位面的坐标。查看名单的话最高只需要十级员工权限就够了，车左在公司里面一直有这个权限，所以我们基本可以确认名单他已经得到了。而现在他需要设局获取的，就是具体的位面坐标了。统计一下公司目前能够获取位面坐标的各种方式，等我回去之后开会处理。】
…………
一个接着一个的任务被姜若兰安排了过来，孔阙一边用精神力纸进行记录，一边不时地补充一些项目进去。
等到两个人将相对具体的行动方案确定出来，这边的董褔都已经完成了今天批阅公文的任务了，只是看到姜若兰一直坐在门口，有点怂，哪儿也不敢去，只好所在书房里面整理之前批阅过的公文，将它们分门别类地进行储藏，一直等到姜若兰准备离开的时候，才从书房里面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优秀尽责的表现会给城主大人留下好印象，没想到他刚走出来，就听到城主大人说话了。
“阿福，你最近是不是休息得不好，今天下午的工作效率不高啊？”
658 孤单大厨龙二
【小姑姑，我尝试了新的包子馅儿配方，放到团队仓库了，你试一试吧~】
刚做完车左事件的后续安排，姜若兰就收到了龙二的消息，打开团队仓库一看，给她的那一份包子热乎乎地装在食盒里面，摆放在很显眼的位置。
从仓库里取了食盒，又将300，000，000功德点转进团队账户里，姜若兰回到了龙二的房间里，半倚在榻上，思考着要怎么将车左的事情告诉龙二，还有团队里面的其他人。
【承泽，有件事情要交给你。】
想了大概三秒钟之后，姜若兰给承泽发了信息。
【嗯？兰兰，什么事？不会是车左的事情吧？刚才你是不是跟孔阙聊天去了？他从织夫人哪儿弄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要我说，这种事情就不能交给孔阙这种家伙，他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姜若兰看到承泽发过来的长篇大论，挑了挑眉，决定还是不费劲儿去看了，反正左右他也只会就着那么几件事碎碎念。
【是车左的事，你把这件事跟团队里面的人讲一下。还有，那个龙一现在还在公司里面潜伏着，跟鲁大师还有紫练沟通好，等到阿梦回到公司之后，不要让她去龙一经常出没的那些地方。】
看到姜若兰的信息，承泽气得脸颊鼓了一下。
一看就知道，兰兰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刚才花费了那么大气力发过去的信息，这家伙实在是太懒了，不愿看任何稍微长一点的文字，也不愿意做稍微麻烦一点的事情，就连牛排如果不切成适口的小块的话，她都会直接避开不吃。
与其叫她兰兰，还不如叫懒懒好了……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但是承泽还是没有这个胆子这么叫出来，他依旧是中规中矩地将自己刚才所说的东西拆分成了合适的段落，重新一段一段地发给了姜若兰。
【阿泽，就按照你所说的办吧。阿梦下个位面要执行单人任务，好在是一个武侠文明位面，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干扰因素。你跟鲁二还有阿特沟通一下，有空的时候跟阿梦讲一讲单人任务的注意事项。单人任务虽然不比团队任务这么复杂，但是身份原主会跟在身边这件事，还是要跟阿梦交代一下的，免得她到时候措手不及。】
倒不是姜若兰嫌麻烦，不愿意亲自去给龙二上课，而是这段时间她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会顾不上龙二那边的进度。
【放心吧，这边的事情暂时就交给我吧，你和孔阙处理好公司那边的事情，趁着车左的行事踪迹还没有完全被清理的时候，尽量多捉几条线索回来。】
看到承泽如此说，姜若兰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容里居然有一点欣慰。
以前元泽在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别说像现在这样想方设法地控制局面了，不给元泽到处捅娄子就已经不错了。
如今元泽不在了，他们一个一个也算是被迫长大了吧？
话说，当年他们惹得各种麻烦也不少，怎么没有见到元泽像他们现在这么头痛呢？
不知道为什么姜若兰现在居然有那么一点想念元泽那个臭老头了……
韦家小城，厨房。
龙二刚刚将所有的素包子装进食盒里，放进了团队空间里，现在擦了擦汗，终于有时间从灶台旁边退下来，坐在餐桌旁休息一会儿了。
舒舒服服地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龙二本来想要跟小C聊聊天的，却发现小C眼中一片空茫，应该是在跟谁聊天。
瘪了瘪嘴，将已经冒到嘴边的话咽进肚子里，龙二有点郁闷地拿起了一个新做的包子，化郁闷为食欲了。
小C也不知道在跟谁说些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似乎一直很凝重的样子。
小C的交际圈好像也不是特别广的样子，难道是炼丹师圈子里面发生了事情吗？
可是如果是炼丹师圈子里面发生的事情，小C脸上一般都是那种听到八卦的表情，而且她也不会这么全神贯注地进行聊天，总会一边吃瓜，一边要跟自己进行分享。
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龙二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注意力收回，放到了自己新做的包子上。
这次尝试全素的料理，对于龙二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突破了。
从小时候起，龙二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肉食主义者，尤其是后来进入了龙战队之后，就更是不吃什么素菜了。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让他们对于优质蛋白质和高能量的食物的需求非常大，蔬菜水果什么的，就连零食都不要它们。
可是进入公司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新身体的缘故，还是因为优秀的食材的缘故，龙二现在开始慢慢体会到素食的乐趣了。
从草木而出的食材制作的料理，被称为是素菜。从飞禽走兽而出的食材制作的料理，被称为是荤菜。
一般而言，荤菜必须要用各种酒水，香料或者是能够吸收味道的素菜进行调和，否则便会有一种隐约的腥臭气，嗅觉或者是味觉比较敏感的人就会觉得难以接受。
至于素菜，往往只要通过简单的方式进行烹饪，就会逸散出天然的香气。只是有一些茎叶类的素菜总会有一些苦涩的滋味，需要用一些方法进行处理。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喜欢肉食或者蔬菜特殊的口感或者是气味的，只是那样的喜欢往往伴随着个体独特的记忆，并不能让所有人接受。
随着龙二接触到的食材越来越多，她逐渐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可以直接入口而不需要其他东西进行调和的食物，大多是果实类的。
而大部分情况下，若是取用植物的根茎叶，或者是动物的骨肉内脏作为食材的话，一定需要加入别的食材进行调和，才能保证整个料理的味道是调和而美好的。
如果食材之间是需要彼此成就才能造就一盘好菜的话，想要成就一个好的团队，又应该怎样调和每一个队员呢？
龙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当初的龙战队。
她刚进入龙战队的时候，战队内的气氛是非常僵硬的，队员和队员之间就是纯粹的竞争对手的关系。
队内经常有各种排名竞赛之类的事情，每一个人都必须参加那些竞赛，排名靠前的人没有奖励，但是排名在后三位的人却会有很多额外的惩罚，比如说刷厕所，洗袜子，加练之类的。
因为队员之间的关系不好，有的人在确定自己的排名靠前的时候，甚至会故意将厕所尿得脏脏的，到时候好看刷厕所的人的囧样。
龙二还记得自己刚进入龙战队的时候的那种不适应和反感，尤其是每天一靠近厕所的时候都会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尿骚味，那对于嗅觉敏感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难言的折磨。
后来情况是怎么变好的呢？
龙二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状况的改善大概是从她给龙战队添置了各种家用电器开始的吧……
既然有了那些家用电器，原本用来作为惩罚手段的家务活消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龙二就撺掇着大家一起设立了新的奖励制度，并且将各种排名竞赛进行了分类，一种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通用技能竞赛，一种是报名参加的专项技能竞赛。
竞赛之后依旧会进行排名，但是不再采取之前那种惩罚制度，而是采取奖励制度，就是从每个人的任务奖金中拿出百分之五给每次竞赛的前三名设立奖金。
经过这样的调整之后，队内的气氛明显好了起来，原本彼此防备的队员也开始逐渐在训练上彼此帮助，在生活中互相体谅了，甚至在大家都有空的情况下，竞赛的前三名还会拿着奖金带着大家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这些事情在龙二刚进入龙战队的时候，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
其实，龙二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不缺钱的龙战队以前居然连一件家用电器都没有，明明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机械学专家，却生活在一个需要队员花时间去处理那些根本就不需要消耗人力的家务琐事的环境里面。
可能跟队长龙一有关，可能跟别的原因有关，这种事情就算是去猜测也无从猜起了。
想起龙战队的队长龙一，龙二也是忍不住想要摇头。
这个队长并不能说没有作用，而是基本上除了发布训练任务和出外任务，带领大家执行任务，别的事情不说是完全不管，也能说是基本放任了。
龙一这个队长，或者说这个人，在龙二这里评分并不高。如果不是因为同在一个战队的话，龙二应该会拒绝跟这样的人有太多的接触。
她不喜欢这种已经选择了一个职业，却一点也不专业也不敬业的人。
这种人的存在是对美好生命的一种亵渎，因为他们一直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和天赋。
龙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也不准备改变自己看法。
如果见到龙一的话……
以后真的会在公司或者是某一个任务位面见到龙一吗？
想到这个问题，龙二突然露出了有点纠结的表情。
659 第一次全员远程会议
如果遇到龙一，而且他也想要进入现在的小队的话，怎么办呢？
想到这个问题，龙二突然觉得有点脑壳疼，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呢？
可是如果不直接拒绝的话，她又不想让龙一加入她的小队。
龙二虽然不是什么好好先生的性格，但是做事却一直是必须有据可依的。现在这个问题还真的是切切实实地难住了她。
“阿梦，你怎么表情这么凝重？你已经知道车左的事情了？”
就在龙二纠结的时候，小C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将她惊了一下，思绪也被打断了。
“车左？谁啊？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他的名字？咦？大概是跟机关术有关的书籍里面，让我想一下……”
听到小C的话，龙二歪了歪头，仔细地在自己的记忆殿堂里面进行搜索，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小C那复杂的表情。
小C现在的心情也是比较复杂的，虽然她在加入队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龙二元族的身份，但是说实话，她并没有仔细地去想过元族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个能够全方位操控灵魂，万千位面独一无二的种族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危险，或者是不可知，不可控的事情，这些小C之前从未深想过，甚至一直到刚才承泽将车左事件告诉她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原来龙二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个有天赋的新员工，或者是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师而已。
她是万千位面仅此一位的大道宠儿。
以前在任务位面的时候，小C也算是见多了各种天道宠儿，现在已经不怎么觉得稀奇了，可是大道和天道却是不一样的，那是量变之后的质变。
“小C，我想起来了，车左是一个很厉害的锻造师，也是一个附魔师，他的很多理论都非常先进，而且文字表达能力也很好，我读过他很多的资料，居然一时之间都没有想起来。对了，车左不是超脱者吗？而且跟公司关系很好的样子，他几乎所有的书籍藏书室都有进行收录……咦？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凝重？车左出什么事情了？总不能是被干掉了吧？超脱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干掉的吧？”
看到小C的表情，龙二也吓了一跳，即便是在记忆复苏的时候，她也从没有见过小C露出这样沉重的表情，现在这是怎么了？
总不能是公司的敌人打上门了，干掉了车左吧？
她真的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不会那么乌鸦嘴，真的说中了吧？
“比车左被干掉了还要糟糕，车左他……叛逃了，而且还带着他推荐到公司的所有人，一起叛逃了。”
叛逃？
这个名词并不陌生，可是为什么这个事情却依旧让她这么震惊呢？
进入公司之后还从未遇到过任何负面事件的龙二，一时间居然有点茫然。
虽然她在公司的记录里看到了三次员工大冲突这种恶性事件，但是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在她的心里，公司大概就像是一个宛如天堂般完美无瑕疵的地方，叛逃这个词仿佛一盆冷水一样，将她从幻象中带向了现实。
公司虽然在各样的事情上已经称得上是无瑕疵了，但是却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地方，依旧存在着很多她并不陌生的不好的事情。
“车左不是一直跟公司的关系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叛逃呢？”
龙二将刚才的情绪消化了一下，正想询问小C，承泽的消息就过来了。
【阿梦，水镜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们。赤练正在赶到你们身边，等他到了之后，我们可能需要讨论一下公司刚刚确认的一个大事件。】
大事件吗？
公司历史上的第一个叛逃事件，虽然车左是超脱者，并不能完全算作是公司的员工，可是他当初推荐进入公司的那些员工，却真真实实的是公司的在编员工，而现在，这些人叛逃了。
之前本来还想着学习公司的各种措施来管理自己团队的龙二，现在突然有一点迷茫。
如果公司这样完善的制度还会导致员工叛逃的话，现在尚且无法做到如此完善的自己，又应该怎么管理好自己的队伍呢？
想到自己刚才对龙一的嫌弃，龙二突然有一点想要叹气，倒不是心灰意冷了，而是手足无措。
【阿泽，车左是因为什么原因叛逃的？】
用了水镜术之后，还没等到赤练回来，龙二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提出了自己目前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因为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也因为他自己身为超脱者的根基。车左的母位面在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中被摧毁了。】
听到承泽的解释之后，龙二大概有点了解情况了，但是却依旧有非常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是因为第一次员工大冲突的时候，他母位面被毁灭的事情，车左为什么当时不采取行动，而要等到现在这个时机叛逃呢？】
现在叛逃和当时就跟公司进行对立有什么差别呢？
在这段时间里，车左能够进行什么额外的准备，还是原本压制他行动的因素消失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第三次员工大冲突之后，车左应该是第一个跟公司进行和解的超脱者。而且他不仅自己加入了公司，还帮助公司跟很多超脱者达成了和解。可以说公司的漫游者部的成立，里面有一半的功劳都是车左的。他既然对公司有这么大的怨气，为什么不选择那个时机，却要在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叛逃呢？】
如果说车左是想要照顾自己母位面的那些公司员工，他大可以在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就带着他们离开，那个时候公司非常理亏，不仅不会为难他们，还会给出很好的补偿条件。
可是车左却没有选择那个时机，而是在为位管司奉献了几乎所有的价值之后，才带着自己的人叛逃了？
这个时机的选择也太奇怪了吧？
如果说他存心报复的话，就算是不选在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动手，之后为什么也不选择在漫游者部初成立的时候动手呢？
那个时候公司和超脱者们还没有形成稳固的合作关系，只要车左有心撺掇的话，相信很多超脱者是愿意站在他那一边的。
可是，现在因为重启位面的存在，公司在那些超脱者心中的地位跟当时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就算是车左上下活动，那些超脱者们也不会选择跟他一起对抗公司，甚至还会因为担心那些位面状况的缘故，站在公司这边，成为车左的对手。
毕竟，私交再好，超脱者也不会拿万千位面来开玩笑。
【这个事情，我大概知道。】
刚刚回来的赤练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一口接着一口吃了好几个包子，这才开口说了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哦？赤练，你居然知道？对哦，我都忘记了，你当时是公司唯一的管理人员，应该跟车左的接触非常多。】
什么叫忘记了？
赤练觉得承泽这话落在耳朵里相当得不舒服。
但是大事当头，还是不要计较这点小情绪了。
【虽然明面上没有任何的记录，但是车左实际上是元泽老头亲自去劝服的，应该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元泽老头死了，就算是他们当初有什么约定，也一笔勾销了。车左自然不要继续在公司忍下去了，带着人就走了。】
逻辑简单直接，非常符合赤练的语言风格。
虽然知道背后的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但是龙二和承泽都没有关注赤练的逻辑问题，而是注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点。
车左选择现在叛逃，是因为元泽去世的缘故。
因为当时元泽还活着，所以车左没有在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带着员工离开，也没有在漫游者部初创的时候，引诱超脱者和他母位面的员工里应外合，一举重创公司。
不对，不完全对，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大家，我有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
龙二说完这句话之后，姜若兰的水镜，阿特克特的水镜，紫练的水镜，还有鲁班二世的水镜，同时出现在了厨房里。
还好这个房间比较大，要不然还真的装不下这么多一人大小的水镜。
【哦？什么想法？阿梦你说。】
也不知道是刚好选了这个时机打开水镜，还是碰巧，反正大家刚好都没有错过这次远程会议。
【或许并不是车左没有选择那些在我们看来都非常合适的时机，而是他行动了，但是他的行动却被元泽前辈破坏了。】
670 那些穿越者的下场
不是没有行动，而是行动被破坏了。
听到龙二的话，承泽和姜若兰隔空对视了一眼，原本想不明白的地方突然就通了。
水镜里阿特克特和巴九灵也是对视了一眼，她们从承泽那儿知道消息之后也讨论了一阵，龙二有的疑惑，她们同样也有，而现在疑惑似乎解开了，只要进行求证就容易多了。
而水镜里的紫练和龙二身边的赤练父子俩，非常有默契的挠了挠头，他们似乎听明白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的样子。
只不过紫练是若有所思，而赤练则是一脸蒙圈。
【阿梦，如果真的是元泽暗中阻止了车左的行动的话，为什么他完全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呢？】
小C不是反驳龙二，而是单纯觉得这个地方讲不通。
既然车左是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位管司和位管司客户的安全隐患，元泽应该提醒一下公司的元老或者管理层吧？
但是看赤练的反应，他似乎对于车左这个安全隐患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呢？
【元泽那个臭老头做事情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格，神神秘秘的。他一向是这样的，即便不认可某个人的行为，也会为了这个人保密，发生的事情只要不被捅出去，他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要不然的话……】
姜若兰想到了自己少年时期的那些黑历史，突然有点戚戚然。
如果元泽真的是一个大嘴巴的话，公司里好多人都要因为当年的黑历史自闭了。
【要不然的话，公司就变成一块瓜田，大家每天光是吃瓜就能吃到撑了。公司里的大佬们能够保住颜面和威严，靠的不都是元泽老头的那张铁门关？】
姜若兰没有说出来的话，承泽却不怕说。
身为智慧之神，他虽然公认的不靠谱，但是同样也是黑历史最少的公司元老，因为他生来就充满智慧，而且没有中二期，并没有什么幼稚的黑历史怕被人说。
【所以，元泽前辈不仅有能力暗中阻止车左的行动，而且也完全有可能不将那些事情对外透露。这样说来，车左选择这个时候叛逃，不，应该说车左在这个时候叛逃成功，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从姜若兰和承泽口中得到佐证之后，小C点了点头，总结了一下目前得到的第一个结论。
姜若兰也在小C开口的同时，将这个比较可靠的结论发给了孔阙。
看来开会什么的还是很有用的嘛，集思广益果然如此。
【如果车左在第一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就想要对公司动手的话，他目前应该已经进行了不少准备了吧？】
龙二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小队里的所有人听了这话，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我们目前百分之百确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但是中间有几个应该是可以作为有价值的线索的。第一个就是车左确定会报复的对象，简单来说就是第一次员工大冲突的参与者们，那些员工还有相关的一些穿越者。第二个就是车左确定会保护的对象，也就是他母位面上的幸存者和被他带走的那些公司员工。第三个就是车左想要行动必须要获取的信息和工具，员工和穿越者的名单，位面坐标，还有孽力储存器的材料。】
姜若兰和承泽点了点头，这些是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的结果，也是他们确定要继续摸查下去的方向。
【车左只要行动的话，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但是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所以暂时只能等待，在车左有可能进行动作的地方守株待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安，似乎错漏了什么信息或者可能性一样。】
听到龙二如此说，承泽接过了话茬。
【大概是因为你没有想过，如果车左已经陷入疯狂的话，他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
如果是她的母位面因为一群无聊人的无聊纠纷被毁灭，除了以牙还牙之外，自己还会做什么？
不对，那些无聊人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因为那个靠山的缘故，自己之前的行动都失败了，所以自己这一次行动的时候不免也要跟那个靠山进行碰撞。
从实力和势力上来看，那些无聊人的靠山是要胜于自己的。
但是势力越大也意味着责任越大，想要避开那个靠山进行行动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其软肋，牵制住它的力量。
所以，位管司目前的软肋是什么呢？
位管司目前最大的软肋，大概就是那些濒临破碎的重启任务位面吧？
【车左的目标是孽力已经将要失控的重启任务位面！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提出由擅长不同方面的职业者组成一个孽力储存器的研究团队，集中大家的力量研制孽力储存器。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缓解孽力失衡的问题提出这个提案的，而是为了逆向使用孽力储存器！该死！孽力储存器确实有逆向使用的功能。他当时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还欺骗我们，说是为了能够只将孽力投入天地烘炉大阵之中，让储存器能够重复进行使用……】
鲁班二世和龙二的思路基本是同步的，在龙二想到车左推动孽力储存器的事情的时候，鲁班二世作为研究团队中的一员，也迅速地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拼图虽然拼上了，但是鲁班二世却没有任何的欣喜。
在所有人里面，他最不喜欢的人有两类，一类是轻看机关术的人，另一类就是滥用机关术的人。
而现在，车左两样都凑齐了。
当时在研究团队的时候，他瞧不起鲁班二世的机关术，而现在他又滥用自己的职业技能去做一些毫无底线的事情。
【仇恨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大吗？】
和所有人不同，小C听到这些事情之后，只觉得心累。
炼丹师，药师和医师，他们殚精竭虑想要生灵能够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一点，以此作为自己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救回来的生灵，却总会无辜受累，轻而易举地就被不怀好意的人带入死地。
【仇恨的力量不大，可是却会被心灵的力量放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听到小C的喃喃自语，众人都沉默了，只有紫练小声地回答了她。
【车左有没有想过，即便他的计划最后成功了，他母位面的那些人到最后恐怕也剩不下几个了？】
小C皱着眉头，紫练看着有点心疼。
【既然他将那些人带走的话，应该就是怕公司为难他们，或者伤害他们，他应该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这些晚辈的，可是他就没有想过吗？他的所作所为正是在害他们。】
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小C是真的不明白车左的行事为什么会如此矛盾。
【对啊，当初参与毁灭位面的那些穿越者，每一个都是孽力缠身，就算是车左不去报复他们，他们偿债的日子也够凄惨了。不是在位面上人嫌狗憎的，就是在天地烘炉大阵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车左应该并不知道这些事吧？】
姜若兰摊了摊手，表情有点无奈，如果不是接管了天地烘炉大阵，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当初的那些穿越者居然在里面。
所以啊，元泽这个老头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这是元族吗？
简直就是一个耗子精啊！
671 惹不起的姜大佬plus
当年那些穿越者的名单还有穿越者的行踪，别说是并非公司核心管理层的车左他们了，就连曾经是公司管理层一把手的赤练也同样不清楚这些事情。
实际上，如果不是元泽走了之后，天地烘炉大阵不能放在那儿不管，姜若兰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说到天地烘炉大阵的事情，我就想要把元泽那个臭老头揍一顿。赤练，阿泽，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找到这个阵法的吧？】
承泽和赤练听到姜若兰的话，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承泽甚至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
【可别说了……臭老头总是有各种秘密，我是知道的，但是他暗地里藏一个那么危险的阵法，还谁都不告诉，我也是真的服了……】
赤练想起自己当时的悲惨遭遇就心里发堵，他可是差点被濒临失控的天地烘炉大阵差点烧成碳烤龙肉。
那种能够直接煅烧灵魂的火焰，一旦失控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不是我刚好在附近的位面上执行任务，觉察到了位面孔隙状况的不对劲……周围的那几百个位面就完了……而且谁知道大阵完全失控之后又是什么情况呢？而且万一当时兰兰刚好处理虚弱期的话，我们岂不是直接都成灰灰了？】
听到赤练和承泽的吐槽，姜若兰虽然觉得一起吐槽挺爽的，但是为了不让赤练和承泽的错误认知继续传播下去，她还是决定给天地烘炉大阵正一下名。
【咳咳，虽然元泽老头的行为不值得提倡，但是天地烘炉大阵实际上并不像你们想象得那么不靠谱。】
姜若兰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大家都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她。
说实话，大家都知道天地烘炉大阵的存在，也知道这个阵法大概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因为公司完全没有任何相关资料记载，不管是董褔龙二巴九灵这种萌新员工，还是承泽赤练小C鲁班二世紫练这种资深老油条，都完全不清楚天地烘炉大阵的细节。
像龙二，鲁班二世，巴九灵和董褔这种相关学术型‘人才’呢，就特别想了解一下天地烘炉大阵的原理，
而像赤练，承泽，小C和紫练这种没有什么研究欲望，但是有着丰富好奇心的‘吃瓜群众’呢，就特别想知道天地烘炉大阵会对什么样的人使用，究竟会对灵魂产生怎样的作用和影响。
【你们看起来好像都特别想知道这个公司第一压箱底阵法的细节呢？】
看到众人闪亮着求知欲的眼神，姜若兰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条件随便提。】
承泽不愧是跟姜若兰合作次数最多的第一合作对象，立马就get到了姜若兰的点，豪气地许下了承诺，但是，很快又加了一句。
【但是不能太过分，如果太过分的话，就别怪我了。】
承泽好像很有底气地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看了一眼姜若兰的眼神，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我宁愿被打死，也……还是会尽量完成条件的。但是……还是不要太过分。】
说得越多，话越怂，最后承泽只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看到承泽未战先败，龙二扭头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
好吧，一个一个的，都怂了，只好自己站出来了。
【小姑姑，之前你也给我看过天地烘炉大阵的阵图，但是我实在是看不懂。上面的每一个符文我都认识，可是那些符文组成回路之后，我就很难理解了，而且那些回路之间还有嵌套关系，甚至有的符文还有等位替代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给我们讲一下吧？】
果然，龙二一说话，姜若兰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也不继续逗着大家玩了。
【我虽然是阵法的掌控者，但是对于其中的原理什么的也并不清楚，如果阿梦你希望从我这里直接得到关于天地烘炉大阵的教导的话，估计你要失望了。】
听到姜若兰如此说，龙二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会那样想。
【我目前只能够掌握天地烘炉大阵的一部分功能，大概就三种吧。一种是收放，只要是灵魂中有污秽孽力的，不管是生灵，还是寄居了灵魂的器物，都可以收入大阵。可是想要放出大阵的话，我却不能随心所欲了。凡是进入天地烘炉大阵中的灵魂，如果不炼净灵魂上的污秽，即便是我发放了许可证明，也绝不可能离开大阵。当然，即便是灵魂炼净了，如果没有我的许可证明的话，也同样离不开大阵。】
听到姜若兰如此说，承泽和赤练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所以说当年他们是真的很幸运啊，如果那个时候姜若兰没有获得大阵的掌控权，他们都会被收入天地烘炉大阵，不完全被炼净就出不来。
要知道当年几乎整个位管司的管理层都到了现场，如果大家都被收进阵法出不来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当然，承泽和赤练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幸好元泽老头的脾气好，包容心也非常强，要不然的话，当年他们这些爱惹祸又爱跟他对着干的，哪一个能够逃出被关进大阵里面的命运？
想到这里，承泽和赤练对视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姜若兰，彼此的眼神里面都有惊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元泽的脾气好，可是眼前这位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看来，原本就不好惹的姜若兰，如今更是惹不得了，万一她把自己关到阵法里烧，那可怎么办？？？
【我掌握的第二个天地烘炉大阵的能力是放火，将火焰放到阵法之外。而第三个能力则是与之相对的收火，将之前放出来的火焰收回大阵。这两个能力我还从来没有在人前用过，因为消耗非常大，即便是我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使用太久收不回来的话，这些阵火还会扩散开来，凡是灵魂有孽力的都是可燃物，都会被阵火找上。】
姜若兰这话一说，小C突然眼前一亮，如果能用天地烘炉大阵的阵火炼丹，那一定可以尽数祛除其中会污秽灵魂的杂质吧？
可是一想到自己炼丹需要的时间，小C就犹豫了，姜大佬说她支撑不了太久，应该没有办法支撑好几天吧？
【我之前计算过外放阵火的消耗，如果我处于全盛状态的话大概能够支撑五年，如果不计成本地进行透支的话，还能够延长百分之四十的时间，也就是一共能支撑七年，但是之后一定会元气大伤，需要调养起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过来。】
小C正想着姜大佬支撑不了几天呢……
结果别人张口就是几年几年的时间，那可是一千多天呢……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大佬的能力，也太低估自己和大佬之间的差距了。
捂脸……
【小姑姑，在阵法中的所有灵魂你都能探知到吗？】
龙二想到之前姜若兰说她在阵法里面找到了那些穿越者的事情，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应该也算是一种功能吧？
没想到姜若兰却摇了摇头。
【我没有办法随意探知大阵内的情况，但是大阵里面的人为了出阵，会主动来找阵法的掌控者。】
只是用火灼烧肉体已经足够疼痛了，而灵魂的感受要比肉体还要敏感成百上千倍，这也是为什么被囿于肉体的普通生灵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第六感的缘故。
他们的灵魂敏锐，查看到了很多肉身没有查看到的情况，便将那些信息以一种肉身无法理解等方式传递给了它，使肉身能够尽量在各种情况中保存自己。就像是房子的主人远比房子知道的多，也是房子的守护者一样。
可是，灵魂的敏锐在被火烧的时候可不是什么优点了，百倍的敏感所造成的痛苦加成可就不仅仅是百倍而已了。
【兰兰，其实我有一个特别想问的问题……只不过那个问题似乎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阿特克特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她要问的这个问题是真的特别弱智，可是她还是想知道。
姜若兰点了点头，示意阿特克特直接说。
【天地烘炉大阵的燃料只有孽力吗？除了孽力之外，阵火还会以其他的东西作为燃料燃烧吗？】
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是确实很重要，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也是最应该知道的一个问题了。
【对啊，阵火的唯一燃料就是孽力。如果大阵内所有灵魂的孽力都被烧尽了，阵火也会自动熄灭。而且如果一个灵魂没有任何孽力了，即便是在阵法中随意行走也不会被火焰盯上。】
听到这个好消息，承泽和赤练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害怕被姜若兰放火烧了。
【所以，如果用功德消除自己身上所有的孽力的话，即便进入阵法之中也不会被灼伤了？】
赤练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看到赤练期待的小眼神，姜若兰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虽然功德确实有消除自身孽力的功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在有其他方法的情况下，尽量不要用功德来消除自身的孽力。】
姜若兰的表情有点无奈，甚至还叹了一口气。
小队里面的其他人都有点不明所以，虽然花费一百点功德才能消除一点孽力，用功德洗净孽力是一件比较浪费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让姜大佬都要叹气吧？
【如果没有得到天地烘炉大阵的话，我或许也会认为用功德来消除孽力，不管是自己的孽力还是别人的孽力都是一件方便而清洁的事情。但是上一个位面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被功德‘消除’的那些孽力都出现在哪儿了。】
672 颠覆认知的真相
被功德‘消除’的孽力出现在哪儿了？
姜若兰在说到‘消除’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小队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出了这语气的差别，一时间居然被这个问题给搞蒙了。
孽力去哪儿了？
孽力不是跟功德互相抵消了吗？
抵消了不就是消失了吗？
还能去哪儿吗？
龙二和小C对视了一眼，又一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她们俩旁边的赤练前辈，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也是完全不明白姜大佬到底在扯什么了。
看到众人茫然的表情，姜若兰倒也没有觉得多么意外。
她之前发现那个事实的时候也同样的震惊茫然，毕竟长时间以来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任谁都是需要一定反应时间的。
【兰兰，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说的意思是，那些孽力其实并没有被功德消除，而是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天地烘炉大阵吧？】
承泽喃喃说出了这些话，可是他自己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难以置信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一时间思绪混乱，不知道要怎样将各种事情和刚才听到的事实联系在一起。
【可是，如果那些孽力全都被转移进了天地烘炉大阵的话，我们所获取的功德究竟是什么呢？还有，兰兰，你是怎么发现那些孽力是被转移到了天地烘炉大阵里面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涉及到的真相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这个天地烘炉大阵恐怕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重要。】
承泽了解姜若兰，他是绝对不会去质疑姜若兰宣布的结论的，因为姜若兰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她所说的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甚至可以颠覆众人对于万千位面最根本的功德体系的认知。
姜若兰虽然霸道了一些，但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开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甚至，承泽非常肯定，如果不是已经百分之百能够确定这个结论是无法否认的，姜若兰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个人透露半个字的。
因为这是足以在所有生灵中形成认知风暴的一个结论！
而现在，承泽他只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更多的细节，更多的真相，更加确定的结论。
想到姜若兰刚才所说的话，想到功德和孽力的关系，想到万千位面价值观的基础——功德体系，一向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承泽居然发现自己紧张到双手都在颤抖。
将自己的手握成拳，承泽将期待中带着一点可怜的目光投向姜若兰。
即便是他，智慧与知识的神只，万千位面中最有智慧的神族承泽，依旧无法去追算功德体系在万千位面中所存在的时间。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生灵，都没有觉得功德是一个什么被谁创造出来的体系，而是单纯地认为功德就像是孽力一样，是随着生灵的行为而自然产生的一种大道规则。，
在几乎所有生灵的认知中，功德体系仿佛从第一个生灵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了一样。
功德体系就像是大道一样，诞生于众生之前，或者说是大道衍化了万千位面，又在位面上衍化了位面之灵和众生。
可是，若是功德并不能抵消孽力，而是将孽力转移到天地烘炉大阵中，再由其中的阵火将会污秽灵魂的孽力消除掉的话，事情跟他们所一贯认知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功德体系恐怕并不如他们所认为的那样，是由大道法则自然衍生出来的，而是由某一个或者某一群生灵，某些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记载之中，所有生灵都不知道也不了解的，生在所有生灵以先的生灵，有意识地利用天地烘炉大阵搭建出来的。
甚至为了搭建这样一个能够消除孽力的体系，那个生灵或者那群生灵还创造出了天地烘炉大阵这样惊艳绝世的阵法。
【在上一个位面的时候，有一个公司员工本来已经快要被洁净完全，很快就可以离开大阵了。可是这个家伙在洁净之后，发现大阵里面的阵火已经不再灼烧他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而是想要在大阵里面走走看看，如果遇到其他员工的话，或许还能稍微鼓励一下他们。】
承泽点了点头，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也会做出跟那个员工相同的举动，好不容易进一次这样传奇级别的大阵，又有机会不受伤害地四处查看一番，自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的。
【结果就在他转来转去的时候，大阵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很大一股孽力，他虽然竭力躲避了，但是还是重新沾染上了一些，不得不继续在大阵里面呆下去。冥想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大阵里面会突然冒出孽力呢？就联系了我，并且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给我听了。】
听到那个员工的遭遇，小队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应该只能说明天地烘炉大阵里面会出现不明来源的孽力，尚且不能证明那个孽力的来源就是通过功德‘消除’的那些孽力吧？
看出了众人所想，姜若兰继续讲了下去。
【因为有了这个意外的发现，那个员工跟我请愿，主动要求留在大阵中查明孽力的来源。经过了大概一年时间的探索，我们确定了大阵中几个会冒出孽力的位置。】
姜若兰一边说着，一边将天地烘炉大阵的阵法用精神力具现了出来，然后在阵法上标明了那几个不明孽力的出口。
看到那几个标记点之后，其他人到没有什么感觉，只有龙二凭借着自己阵法师的天赋，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那几个标记点之间的联系。
只是那种感觉实在是不明确，所以她也没有言语，只是暗自将阵图记了下来。
【之后我们大概花了五年的时间，针对孽力的出现进行了各种测试，然后得出了我刚才告诉你们的那个结论。孽力并不会被功德消除，而是会被功德之力传送到天地烘炉大阵里面。这也是因为大阵中的阵火为什么从来都不会熄灭的原因。】
听到这里，承泽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了。
那个员工的经历已经证明了，阵火是需要孽力作为燃料才能持续燃烧的，而天地烘炉大阵中的阵火却是从不熄灭的，也就是说，大阵的内部一定有一个能够持续供给孽力的通道，而那个通道就是姜若兰所说的功德传送通道。
事情已经完全清楚了，可是众人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龙二已经被接连而来的信息洪流冲击得有点发蒙了，先是车左带着一群员工叛逃的事情，又是功德并不能消除孽力的事情。
每一件都无法抵抗地刷新了龙二的认知和眼界，但是这样的冲击在经历的时候，真的会让人非常疲惫。
龙二现在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精神上的疲惫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捏完之后一扭头，发现不仅是自己在捏眉心，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做跟她一样的动作。
【阿泽，你给大家讲一下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吧，我想应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清楚这件事真正的意义。】
看到大家疲惫的神态，姜若兰能理解，但是该交代的地方还是要交代清楚的，一次将所有的事情讲透了，未来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兰兰，你可真会为我出难题啊……我发现你现在真的越来越有元泽那个臭老头的风格了。不仅把秘密藏得这么深，还特别喜欢使唤人。】
虽然承泽说这话只是开玩笑，但是姜若兰听到这话之后，却忍不住愣住了，然后很快就笑了笑，没有接腔，神情却有一点惆怅。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现在居然有一点想念元泽那个臭老头的。
【其实，这件事除了冲击一下我们没有见过世面的心灵，外部影响却没有多么大，大家倒也不用觉得特别慌，而且你们应该也没有外传的计划吧？】
承泽说完笑眯眯地扫视了一下所有人。
众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这件事涉及到天地烘炉大阵，本就是公司最高机密级别的事情，他们就算是想说，也得对方有相应的权限能听才行吧？
在公司说话的时候，如果听机密的人的权限不够的话，到耳边的话可是会直接被消音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司里面的员工曾经觉得自己非常不受尊重，有一种隐私随时被监视和窥探的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后来孔阙专门在公开场合演示了一次，表明这一条规则是公司大阵自行运行的结果，在这里所有的人受到的限制是完全一样的。这样一来，才终于平了民怨，止息了员工们的愤怒。
他们不仅不想外传，而且也传不出去啊？
673 听不懂！重讲！
【其实倒也不是这么机密的事情，只不过在不能讲天地烘炉大阵的情况下，你们即便将这件事说出去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因为，我到现在依旧很难相信，我这么多年的认知居然是错误的。】
承泽说完这句话，叹了一口特别长的气，仿佛要将自己心中积攒的沉重一口气全都吐出来一样。
【在我的认知里面，功德体系就是大道自然衍化出来的，激励人多行善事的一种法则。善与恶，对与错，因为有了功德体系来鉴定生灵行事的本心，所以有了可以参考的依据。可是今天我们所知道的这个真相，将我以前的认知完全打破了。在知道孽力会毁灭文明，甚至会毁灭位面之后，我就曾经觉察到功德体系的作用。】
因为功德能够抵消孽力，所以为了保护位面的缘故，人要多行善事，以此来保护自己的位面。
当时的承泽就是那样想的。
可是，现在的真相却告诉他，并非如此，功德只不过是用来转移孽力的一种类似于某些位面上的赎罪券一样的东西。
【知道功德的真实作用之后，我其实是有一点失望的。仿佛以前所认知的对错善恶都失去了意义一样。】
承泽皱了皱眉，非常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功德与孽力的真相，其实是具有很大的破坏性的。
听到承泽的话之后，龙二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因为接触功德体系的时间并不长，她并没有凡事是都依靠这个体系的观点来界定所有行为的思维惯性。
【阿泽，其实我觉得原本的善与恶，对与错，依旧是有很大意义的。因为凡是能产生功德的行为，只要人坚持去做了，就能够阻止孽力的产生。比如说彼此相爱，彼此宽恕，以公正的原则来处理纠纷，不凭借自己的意思去报私仇，而是按照所有人公认的原则去处理仇恨……当这些事情在一个文明中被贯彻的时候，一个人的心是没有办法同时选择善与恶的。】
龙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否完全正确，但是她所见所行的就是如此。
【当一件好事发生的时候，就取代了本身会发生的一件坏事。这就是功德体系存在最大的意义，不是吗？】
在高级文明中，几乎所有的生灵都能够感受到功德的好处，为了获取功德，他们自然会选择少去做造孽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孽力不也就相应地减少了吗？
【如果没有功德体系存在的话，造孽的人只会更多，我们的文明应该还来不及发育到更高的级别，就被孽力吞噬了吧？】
承泽和姜若兰也没有想到龙二会从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的确，如果站在全局来看的话，凭着自己本心去积德行善的生灵越多，做出污秽的事情产生孽力的人就会越少，相对来说，位面所有生灵产生的孽力总量也会相应的减少。
【阿梦，你是对的。如果那个生灵没有创造天地烘炉大阵，将它与万千位面相连，又构建出功德体系的话，现在的万千位面恐怕早就被孽力侵蚀，再也不复存在了。】
承泽点了点头，原本因为认知被颠覆而产生的幻灭感，终于消退了不少，他有点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等等，我怎么感觉自己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创造了天地烘炉大阵的生灵，什么创造了功德体系的生灵，这跟刚才兰兰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啊？兰兰不是说天地烘炉大阵里面的孽力，是被功德转移过去的吗？怎么就扯到功德体系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看到承泽原本紧绷的状态舒缓了，赤练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也再也忍不住自己按捺已久的疑惑，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他倒不是不想一次性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而是实在是问多了之后，对方不一定回答不出来，但是自己一定是听不明白的。
妖族神马的就是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早就习惯在公司会议室里被所有人智商碾压的赤练，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因为自己听不懂而害臊了。
不仅不会因为听不懂而害臊，他甚至都不会因为需要别人反反复复，多方面，多角度地给自己解释觉得害臊了。
怎么说呢？不管是什么生灵，经历的少了就会容易大惊小怪，而经历的多了之后，自然就会学会没脸没皮，只要实惠了。
因为总有一次经历能够让ta明白，不要实惠只要面子，早晚有一天面子会兜不住自己错过的实惠。
到了那个时候，没有谁会学不会放
听到赤练提问，承泽倒是没有觉得有多么意外，甚至小队里面所有的人都没有觉得太过于意外，即便是跟赤练没有什么接触的鲁班二世和巴九灵，也只是觉得眼熟，丝毫不觉得突兀。
大概是因为以前这种事情，基本上每天都会上演吧？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主角是儿子，现在的主角是父亲而已。
习惯就好，子承父业，一脉相传。
【以前我们用功德消除孽力，是因为我们觉得功德和孽力是两种完全相反的东西，就像是阴性能量和阳性能量一样，是可以互相抵消的。但是实际上我们本来不应该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的。】
说到这里，承泽自嘲地笑了笑，这么明显的错误，当初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等量的阴性能量和阳性能量接触之后从来都没有抵消，而是产生了一种阴阳平衡的能量。】
听到承泽的话，紫练忍不住笑了一下。
的确如此，如果阴性能量和阳性能量接触之后就完全抵消了的话，他现在干嘛还要血脉觉醒呢？让自己觉醒之后变成一个修炼也是白修炼的废物吗？
阴性能量和阳性能量会消弭双方的属性，但是能量却是并不会消失的。
【所以，如果功德和孽力的关系就像是阴阳两种能量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体量相同的功德和孽力接触之后，会产生另一种东西吗？可是我们都知道，两者接触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我们就很清楚了，是我们所使用的功德将孽力转移到了天地烘炉大阵里，所以才会造成了一种孽力消失了的假象。】
674 以下是详细的推导过程……
关于功德和孽力的这一点，赤练现在是完全听懂了，可是他问的好像并不是这个问题啊？
【还记得我们的功德体系是什么样子的吗？如果一个人真心行善的话，就会从位面之灵那里得到功德作为奖励，而一个人若是对别人造成伤害的话，无论那种伤害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或者是灵魂上的，直接的或者是间接的，有意的或者是无意的，都会按照他们所存的恶意被孽力缠身。】
赤练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功德体系没错了。
【一个身具功德的人，会得到位面之灵的照顾，在位面上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好运，而一个孽力缠身的人，无论那孽力是自己作的，还是前世或者是先人传下来的，都会因此而诸事不顺，做事也会逐渐陷入偏邪的状态中。】
龙二和巴九灵之前从来没有听人将功德体系讲得如此具体，眼下有机会细听，顿时忘记了之前的疲惫，露出了专注的神色。
【最开始还没有接触到那些崩坏的位面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功德和孽力都是从位面之灵来的一种印记。可是等我们接触到需要修复，或者需要重启的位面之后，我们才知道功德是位面之灵给的印记，而孽力却并不是。孽力是从每一个生灵的身上产生的一种阴暗污秽的奇怪东西，不仅难以清除，而且还会污秽所有的灵魂。】
赤练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们逐渐一步一步发现的。
【这也是我们当时错过的第二个发现自己认知错误的机会，如果功德和孽力的关系是跟阴阳能量一样的话，怎么可能不是从同一个源头所出呢？现在已经知道结论之后，再回头去看，处处都是疑点，处处都是漏洞，可是我们当初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
真相有的时候就是一层纱布，突破了之后再去看一切清晰，而在没有突破之前，即便是将一切明明白白地摆出来给人看，人也看不出来什么一二三四五。
【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明白功德和孽力之间的关系，也知道它们各自的本质了。那么就要说回兰兰所发现的事实了，通过功德的作用，位面上生灵所产生的污秽之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孽力，会被转移到天地烘炉大阵里，然后被阵火焚烧。这个过程是需要联结许多不相关的系统的，所以不符合大道法则泾渭分明的特点。】
大道法则泾渭分明，以不同方式就近大道的生灵，虽然最终会殊途同归，在同归之前，殊途就殊途，彼此之间有着清晰的分野，各从其类。
所以，如果有一个东西涉及到多个不同的法则系统之间的融合，毫无疑问可以断定，这个事物一定是由生灵所出的。
【既然不符合大道法则的特点，天地烘炉大阵就不可能是大道自然衍化出来的，但是大阵中的每一个部分又显然透露着大道本质的气息，因此我们不难得出结论，天地烘炉大阵是某个对于大道了解极深的生灵所造，除此以外，恐怕就再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赤练点了点头，这一点是他完全无法反驳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天地烘炉大阵并非是大道自然衍化的，那么以天地烘炉大阵为根基的功德体系，有可能是大道自然衍化的吗？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我们就得出了一个非常震撼人心的结论，功德体系是某一个或者某一群生灵所创造的，为的就是尽量消除孽力，保护位面和位面之上的文明和生灵。】
话说到这里，承泽也是忍不住感慨，如果能够亲眼得见那位先辈就好了。
他几乎想象不到，一个生灵究竟要拥有多么深厚的积累才能够创造出这样福泽所有生灵和位面的体系。
【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个生灵会不会就是元族呢？如果能够创造出如此伟大的体系，元族和元族的后裔被所有位面偏爱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听到赤练的话，众人的目光突然就转向了龙二，就连龙二自己也忍不住想要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如果真的是元族的先辈创立的功德体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毕竟想要消除孽力，或者是在生灵的灵魂上打下功德的印记，没有元族的能力作为支撑，谁能做得到呢？】
这样想了一想，承泽居然真的有点感谢当年元泽不杀之恩，要知道他可是日常会把老头气得跳脚的。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我们还是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吧，咦，我们最开始在讨论什么问题来着？】
功德体系的问题实在是太占脑子了，大家现在一回想，居然想不起来最初讨论的是什么问题了。
【车左叛逃的问题。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那些穿越者还在大阵里面被火烧着了，我们是不是暂时就不用担心车左找到这些穿越者，对他们进行报复了？】
紫练翻了一下自己的小本子，将话题重新扯回到了车左叛逃事件。
只不过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有点没有营养，除了龙二，其他人都不准备回答这样一个简单到有脑子都不会问出来的问题。
【阿练，虽然很感谢你帮我们找回了最开始的话题，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车左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找到这些穿越者，对他们个人进行报复。因为对他来说，报复这些穿越者，打得他们魂飞魄散或者是送他们入轮回，都没有办法解恨，他想要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些穿越者怎么密谋爆了他的母位面，他也要让那些穿越者的母位面遭殃……不对……】
说到这里，龙二眉头一皱。
【那些穿越者的母位面，他们现在有两个母位面，一个是他们穿越前的位面，一个是他们穿越后的位面，究竟哪一个位面才算是他们的母位面呢？而且穿越者似乎对每一个位面都并不是特别有感情的样子……这……小姑姑……】
如果那些穿越者对于自己的两个母位面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的话，车左就算是破坏了那些位面又能如何呢？
这些穿越者依旧会在公司的安排下找到新的位面，毫无负担，毫无痛苦，甚至毫无记忆地继续生活下去。
这样的话，车左去破坏那些位面又算是哪门子的以牙还牙呢？
这明明就是别人打掉了自己一嘴牙齿，但是自己却轻轻地踢脏了ta的裤子一样。
烦人是烦人的，但是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吧？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所以，阿梦，如果你是车左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方式来报复这些人，让他们遭受同样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