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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海尘埃     江流云涌txt下载     江流云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二章:八方来财聚三厅

    第二日晌午,现身份为许如龙的易云腾带着现身份为许府仆人的何茂才再次来到了青云赌坊。

    进到赌坊之内,易云腾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旁默默观赌的何庆。

    “这家伙貌似又在物色新的猎物,看来我想的没错,这家伙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何茂才也看到了何庆,“为,何大人!”

    “嘘——。”何庆听到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示意何茂才闭嘴,然后紧着几步就来到了易云腾旁边,“走吧,去你家作坊看看。”

    “不是,这是一定要去的吗。”易云腾摆出一副一脸为难的表情。

    “罢了,我相信你们,而且我这个身份过去怕也会对许公子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但是有个条件。”

    “何大人请讲。”

    “九出十三归。”

    “什么!”易云腾和何茂才几乎同时做出惊讶的反应。

    “你们要是手气顺的话,这点小利息,根本就是小意思,不是吗。不行的话,那就去作坊看看。要是完全没问题,那就是正常的借贷。走吧!”何庆说此话只是,略带怒气。

    易云腾立马转变态度,挤出笑容躬身对何庆说:“何大人既然愿意相信小的,那我也不让何大人失望了,请何大人前边引见。”

    “太保钱庄!真气派呀!”

    转过几个街口之后,易云腾看着眼前太保钱庄大院大开着的一扇巨大双开院门不住感慨,只是何庆身后站着的何茂才看着易云腾的感慨而在捂着嘴忍着笑。易云腾眼中余光瞥到了一下何茂才的方向,似乎意识到自己演得有点过了,马上收敛了一点。

    “许公子,请吧。”

    易云腾在何庆的指引下跨进钱庄的院门,大开的院门之内直接就是一个前院和前厅,前厅双扇内开大门也很大,足有五尺多高,单个门扇宽就接近三尺,虽然比不上院门那么大,但是前厅建筑本身没有院门楼那么高,所以这个前厅大门看起来巨大的夸张成度并不亚于院大门。

    跨进前院,易云腾发现这个前厅与其说是一个厅,其实更像一个类似于过道之类对的空间——厅内两端,两扇门正对而设,只是后门比之前们小上不少,厅中两侧陈列摆设着样式很旧的戥子(děngzǐ,用于金银等贵重物品的称重工具)、各种发行过的银票样本、钱庄发展历史的宣传牛皮卷和皇朝时期甚至是在皇朝之前的各朝各代发行过的铜钱。这些摆于两边的陈设夹出厅内中间的一个过道空间,所以这个所为前厅,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展示此钱庄悠久历史的过道展示区。

    走出前厅,易云腾来到了中院。

    中院之内,从中院尽头的中厅大门可以看到中院之内几乎挤满了人,只是从进出的人的面上来看,进出之人几乎面上看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形容愉快的表情,甚至有的人脸上透露出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

    中厅大门比前厅的大门稍小,进入正门的正对同样是一个开着中厅后门。中厅是钱庄用以接待和兑换、存取、抵押、借贷的场所,柜台后面的伙计手中算盘打得飞快,手上的单据、银票和真金白银交相传递。

    柜台后面一个看起来职位较高的人看到了何庆过来,直接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何庆面前,他们低语了几句,那人便陪着笑脸走向了易云腾。只是,还没等那人向易云腾开口,突然走过来一个伙计把那人拉了一下,然后在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先是脸上露出了一个差异的表情,然后笑脸变得更加灿烂的走向易云腾,说:“许公子,请随他去到三厅内,大掌柜有请。”

    那人的话一出,何庆和何茂才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是易云腾心中充满了疑惑。

    易云腾看了一眼何庆,何庆露出了笑脸,很隐秘的点了点头。

    “有劳带路了。”

    “请。”

    带路的伙计十分恭敬的半弯着腰给易云腾作了个揖,然后带着易云腾绕过柜台从中厅后门出去。出去之后,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天井,天井正上方,瓦檐从四方围合。伙计所说的三厅是这一路上的第三个厅,但是当易云腾看到面前敞开着的三个大门的时候,他瞬间意识到,三厅的名字由来很可能是因为这个三门齐开。

    “公子,大掌柜有请。”

    走到三厅中间大门的门前,带路的伙计弯下腰向着屋内伸手请易云腾进去,易云腾此时脑内高速运转,但是也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硬着头皮踏进了三厅之内。

    三厅之内只有一张气派的四方仙桌,桌后坐着的人双眼从看到易云腾时就没从易云腾的身上离开过,但是易云腾觉得此人十分陌生,但此人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感觉却使得易云腾觉得十分熟悉。

    两人互看了一会,易云腾终于知道了此人眼神熟悉的原因,这是易云腾从谭润章的眼神中能感受到的锐利,也与自己对镜之后看到的自身的眼神神似。要是谭润章的锐利眼神和易云腾自己的洞穿一切的深邃瞳孔能够结合的话,大概能变成眼前之人如今看着易云腾所用的双眼。

    两人相互对视了良久,易云腾先沉不住气了,说:“听说是尊驾邀请我来到此处,不知尊驾所为何事。”

    “呵呵,我可称不上尊驾,梁某倒是可以为尊驾您答疑解惑。”那人站了起来,脸上带有诡异的笑容。

    听完这句话,易云腾更加是一头的雾水,面对眼前的这个谜语人,他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但是不知道此种感觉因何而起。

    见易云腾没有接话,那人绕过那张气派的四仙方桌来到了易云腾面前,他要继续往前走,易云腾立马侧绕过身去让开了一条路。

    “你进到钱庄大院后经过的这些布局,名唤‘三厅八方聚财来’,从院门到此处门的大小层层递减,寓意为漏斗,钱财从八方八门向内不断流入,三厅的厅前天井就不说了,就是一个聚财天井。至于我们正身处的最里面的三厅,是为聚财生财守财之所,只招待最尊贵的贵客。所以,尊驾,我是否解答了你心中的部分疑惑了呢。”

    此人背对着易云腾,只是在自说自话,但是所有的言语出来之后,易云腾只觉一阵后背发凉。

    “那么,尊驾,是否需要我继续解答您的疑惑,还是说您直接一点提出您的诉求呢。”那人转回了身来,目光再次和易云腾对视上,易云腾只有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对方的目光的本能想法。

第一百八十三章:文臣掌柜迫人心

    “大掌柜,您说笑了吧,小人只是来借贷一些银子的,哪还有其他的什么诉求。”

    “尊驾年纪虽轻,但是贵气外露。我听说何庆今天会带一个客官前来借贷,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来借贷的。你这个架势,我就不转弯抹角了,你像是来收购我们钱庄的。”

    “噗。”易云腾一下笑了出来,这个笑是有意为之,但是易云腾无法确认,在此人面前自己的演技是否确实有效,但是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大掌柜,您还在逗小的玩吧,我真的只是来借贷的,不瞒您说,我要贷下一笔钱去玩几把,到时候连本带利还回来就是,而且我要接待的金额根本不值得大掌柜您来亲自接待我。踏进来此处,小的多少是有点不识好歹了,请允许小的这就退下。”

    易云腾向着那人躬腰低头作揖,脚步向后退去。

    但是那人堵在门前,易云腾绕圆向后退着,绕过了那人所站的位置之后,单脚就已经退出了门槛之外。

    就在此时,那人的一只手搭在了易云腾的双臂上,“慢着,我真的不是跟尊驾开玩笑的。”

    易云腾低下的脸,上面两颗眼珠在高速转动,脑中不断闪过各种可以当做理由搪塞过那人的话。之后,他脱口而出了一句话,“那,我想请问尊驾,如果我真的要收购太保钱庄,我要准备多少钱。”易云腾甚至在此话脱口而出的同时高高昂起了头来。

    “这样才对嘛,何不让我们就开始坦诚相待呢。”

    “我还是不能理解,您贵为青云城十二掌柜之首,为什么要费时费力来套我的话呢。”

    “我的问题,你是一个都还没回答,现在又来问我问题,是否合适呢。不过,为表诚意,我倒是真的可以先送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的表情轻松却十分谨慎,看到那些往来钱庄的人的时候,你又一脸的好奇相,你简直已经将这里当做是你自己家了,准确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且不断有陌生人出入但是属于你的家。”

    “我真的把这些都表现在了表面上吗?”

    “没有。”

    “那,那您还在套我的话?”

    “不是,你并不是那种万念形于色的人,而且你还很认真的去隐藏了自己的内心。但是,你以为我是谁呢。”那人露出了邪魅一笑。

    “我要是连您都不知道,那我根本就不配留在青云城经商,黄金眼——梁湛。我直呼您的大名,还望梁大掌柜大人不记小人过。”易云腾言及于此,深深作了个请罪揖。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坦诚,看来你是完全不想向我坦白你的身份和来意。”

    “我可没听说梁湛是个这么婆妈的人。”易云腾继续保持作揖的姿态,但是双眼已经抬起,眼神直接与梁湛对视上了。

    “你居然对我露出了杀气?这绝对不是明智的行为。罢了,我放弃,我们倒不如来谈谈你对青云城十二掌柜的看法吧。”

    “我是来做借贷的,我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跟您长谈下去了。如果您实在是有兴趣的话,倒不如,我们之后约个时间把酒言欢,聊个痛快。”

    “说着不婆妈的话,却在干着婆妈的事吗!你觉得我梁湛的话说了出去,是能被轻易退回的吗!请吧。”梁湛伸出手去,示意易云腾坐到四仙方桌前一侧的几和椅上。

    易云腾立马站直了身体,摊开双手,侧了一下头部,嘴角无奈上扬了一下,然互径直走到了几和椅上坐了下来。

    “如今的青云城生产和财政命脉几乎都把控在了十二掌柜之手,而您更是作为把控着如今青云郡最大钱庄太保钱庄的总大掌柜,顺理成章坐上了十二掌柜之首的位置。您让我在您的面前谈论我对十二掌柜的看法,我是否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变着法子要置我于死地。”

    易云腾是按照梁湛的意思坐了下来,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更加硬气了起来。

    “我没看错你,那就让我来说吧。所谓的十二掌柜,与十三太保而言,就像是皇朝的文臣与武将。如今十三太保要和五大门派争夺天下,战乱当前,十三掌柜根本就是他们附属品,一切的事务都是要为他们开战作保障。这一点,你同意吗。”梁湛说着,已经坐回到了四仙方桌后面,但是眼光一直停留在易云腾身上。

    “以梁大掌柜的眼光看到的事情,我当然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但是,我也有所补充,掌柜的,可否恕我直言。”

    “当然,但说无妨。”

    “太保钱庄,是为青云郡原最大钱庄卍棍钱庄,钱庄可谓财力雄厚,您这边所能掌控的财力,整个青云郡,无人能出你之右。您如今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可谓是天时地利,只差人和。小人斗胆猜测一下,您想要将小人划入您实现人和的计划中去。但是。”易云腾说到了这里,突然就听了下来,嘴角微微咧出了嘲笑的一丝微笑。

    “但是,好一个但是。你居然还为我担忧起来了,你是太保大院的何庆带过来的,没错。但是,你本身对借贷并无半点兴趣,我也看出来了你并非太保大院的人,至于你的具体目的,又于我何干,难道就凭我梁湛,还不足以说服你来同我合作吗。”

    面对易云腾的不削态度,梁湛反而表现出得更加自信了,继续说到:“我敢肯定,我们是一类人。我看穿了你,你在一定程度上,也必定看穿了我。你会不会和我合作,从你看到我之时就已经确认,从那时候起,你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吧——我吃定你了,而你,需要我。”

    听到这些话,易云腾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刚好借着刚吹过面前的一阵凉风深吸了一口气,“梁大掌柜,如果真的能为青云城的建设出一份力,许某当然义不容辞,请容许我三思而后行,我之后不论如何答复,都必定会亲身登门拜访。”

    易云腾顺势站起身来,而梁湛只是面露微笑目送易云腾离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帐内言辞争长短

    蕙城西南方五十多里处,此时卍棍门大军的前军已经行军到此,现正直入夜,三千大军已经在一群山脚下安营扎寨。

    此时的营寨的中军大帐内,前军总将区中阳正和五个副将在帐内议事。

    帐内六人都是坐在铺于地面的圆形坐垫上,身前摆放这长条茶桌,茶桌上只有事先已经准备好的一壶茶和一个茶杯。区中阳坐于帐门口正对进去的帐内中轴靠里的主座位置,其余的五个人分坐区中阳身前方两侧。

    “今日是我们行军的第一日,为了拉开与中军、后军的距离,我们算是紧凑行军,在之后数日,我们可以放慢行军步伐,一步一步按照既定路线稳步推进即可。这个指令,诸位必须严格执行,还要继续保持行军中坚守自己军队的队伍位置,遇到突变情况要严格按照事前制定的呼应互救法进行处理。”

    区中阳作为前军总将,首先发表了本次议事所要安排下去的指令。

    “一整个日头,我们就行军了五十里,哼。”区中凌几乎是紧接着区中阳的话进行发言,这句话看似只是复述了区中阳的一句话,但是后面带着的冷哼,却充满了对区中阳的嘲讽意味。

    “区将军,这个行军速度是早就安排妥当的,你要是觉得不妥,大可向中军总将申请急行军!”区中阳怒视区中凌。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早就向父亲发表过我对这场战争的打法战术,但是他并不接纳。但是我们前军既然已经独立行军,我们就该自行制定出一套最优作战方案。”

    区中凌此话一出,在座的除了张清渚的堂主,脸上都闪过了异样的表情,但是也只是转瞬即逝,能看出来是故意将内心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传闻你们兄妹不合,但我还是没想到区女侠会一直紧咬着区大侠可劲的唱反调。只是军帐之内,军阶上下等级分明,我们是否应该恪守本分呢?”座上的行道者发话了。

    “行道者副将,我了听说,就是因为你这边的情报,使得我的申请被驳回。你说我在与我大哥为难,那现在换你来说吧,你能说服我父亲,那你应该大可轻易说服我和在座的各位吧。”区中凌将矛头指向了行道者,“你们行道者的情报只对几位掌门公开,难道如今的区将军作为前军大将都还不能命你公开情报吗。”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区中凌的眼光又看回了区中阳的身上。

    “行道者将军虽现如今是在我的麾下,但是他们是由总大将受命可自行选择情报的共享范围,我无权对行道者将军在情报共享上发布命令,你更无权这样做。”区中阳十分严肃地回应了区中凌。

    “咳、咳。”一直没有发言的张清渚咳嗽了两下。

    “清渚,你的病情还没有完全痊愈吗。”区中阳立马看向了张清渚。

    “有劳大师兄挂心,我这边并不碍事,已经在不断好转了,相信就算是在行军也很快就能完全痊愈了。”张清渚说玩这句话之时,眼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区大侠,既然区中凌副将都已经发话了,我这边不妨就满足她的要求。”行道者站了起来,“我们行道者在青云城折损了两位成员,还有一名成员是付出了重伤的代价才从青云城逃离,而就是靠从青云城逃离的那名成员,我们才能聚集于此,不然,我们可能到现如今都还不能得知青云城所发生的叛乱。”

    “你们行道者所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卍棍门抹杀队就做不到吗,是否过于看不起我们卍棍门了呢。”

    “区中凌副将,我的情报你这边不能完全掌握,但是你对总大将的申请,我却是一清二楚。你向区正总大将申请的是派出卍棍门抹杀队去青云城取叛军大将首级,而驳回你这个请求的是区掌门的意思,并非我的意思,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行道者能左右区掌门对此事的决定了?”

    “口舌之争,你们行道者果然擅长。”

    “哼,口舌之争?那区中凌副将,你又在做什么呢。我们现如今该行之事是确保稳步行军,你争论的点根本不可能得到落实,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对此都十分清楚,只有你还在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我实在不解。”

    “笑话,我作为副将,当然可以向将军提战术布置。”

    区中凌此话一出,现场静默一片,行道者则悠闲的回到了座位上。

    “那还是请大师兄敲定一下这个事情吧,你是前军大将,这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此时副将之一的形尘堂堂主韦不讳发言打破了沉默。

    但是,区中阳并未有立刻回应韦不讳。

    “除了中凌,你们都先返回各自帐内吧。”区中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十分沉重。

    各人退出帐内之后,区中阳直接站到了区中凌的面前,“二妹,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区中凌抬起头看向区中阳,一下拍桌而起,“区中阳,大哥,我姑且再叫你一声大哥,我的任性,比之于你,根本不值一提。我的好大哥,你可是我的榜样,要是我真的如你所言是在任性妄为,那我离青出于蓝,还是差远了吧。”

    区中凌直视区中阳的双眼,两对相似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一双眼睛怒气翻滚,另一双眼睛中的怒火更是已经熊熊燃烧。

    “刘红袖师侄的死,还不至于让你有所改变吗?”

    “我的首席大弟子,为了卍棍门牺牲,那是她的荣幸,她的死换来了马房得保,她死得其所。”

    “要不是你的错误判断,她怎么会死!”

    “什么错误判断,要不是我派弟子及时增援马房,马房在当天晚上就已经付之一炬了。”

    “你截获了我的信鸽,才派出的人去增援马房,但是你派出的战力根本不足,是你错估了敌方针对马房的行动,才只派了不足的战力增援,你要为此事负责。”

    “错估敌方战力?那中寻呢,你承认你也是错估了敌方的战力才使他牺牲的吗,你现在是承认了吗!”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抢夺话语权,争得不可开交。

第一百八十五章:座上言语掩真意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你做过的事,还怕我说吗!”

    区中阳一下冷静了下来,区中凌却还是咄咄逼人。

    “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向掌门申请革去你前军副将的职务。”

    “就凭着父亲对你的偏心吗?你大可一试!”

    “你白活了四十多年吗!”区中阳的怒火又被逼了出来。

    “你很清楚的,是你,使你多活了十多年。”

    区中阳听闻此话,浑身都微微一颤,双手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怒气背过身去,“你走吧,我会向掌门申请对你以下犯上的制裁。”

    “制裁?他们能对我施行什么制裁,能要了我的命吗?我可真是要感谢你。你尽管去申请,总好过被你用做挡箭牌丢了性命。”

    区中凌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区中阳站立原地,眼眶泛红。

    转说到太保大院中,这一夜,距离卍棍门大军开始行军已经过去了两天。

    太保大院的厅堂中,白面男宋应、率流川、青面煞星杨青雷、黑面煞星陆困庭和白面男身边的面具男正在议事。

    “今夜劳驾率城主前来,实在是有要事商量,希望没有耽误率城主的正事。”太师椅上,白面男向着率流川作了个客套的开场。

    率流川坐着向着白面男拱手作揖道:“盟主言重了,现在形势紧逼,我们当然要多多商议对策。”

    “率城主,我们现在虽然还是联盟关系,但是都同是皇上属下的太保了,没有盟不盟主之说,你还在称呼我盟主,怕是惹得他人误解。”

    “那我称呼您大太保大人?”

    “大可不必,你我早就应该兄弟相称。我比你年长,往后你大可叫我宋大哥,或者宋哥哥。”

    “尊卑有别,你都叫我城主了,我还是称呼您大太保大人吧,你以后直呼我的名讳便是。”

    “率城主,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你还是听我的。”

    “你们客套几句就够了,还想婆妈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杨青雷一句话打断了那两人的胡言乱语。

    杨青雷身形健硕,但是却是满脸横肉,说出来的话语沉闷却洪亮,一下就将白面男和率流川的对话打断,他们两人齐刷刷看向了杨青雷那边。

    “两位,请恕我大哥的直白,但是,说实话,我们今晚是来议实事的,你们的各自如何称呼,还是往后私下你们自己商量决定吧。”陆困庭赶紧发言为杨青雷圆了个场。

    “前辈言重了,且不说杨盟主说的在理,就算是不再理,凭着杨盟主的地位,区区小事,也没人会去怪罪于他,不不,是没人能去怪罪于他。”

    接过陆困庭话茬的是站在白面男旁边的面具男。

    “那行,我们这就来说正事吧。”陆困庭从袖中掏出来了一卷纸张,递到了率流川手上,“这是大太保大人今日给到老夫手上的,也是老夫提议找率城主来一起商议此事。”

    率流川接过纸张,扫了两眼,便将纸张递了回去。

    “要是我没猜错,各位是想在我这知道此事的真假。”率流川说话之时胸有成竹。

    “没错。”陆困庭马上回复。

    “我可以很肯定告诉各位,此事假不了。”率流川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区中凌脾气暴躁,在逐虏大战之后,更是一直与区中阳不和,所以他们帐内的争吵必定千真万确。”

    “逐虏大战?”陆困庭继续追问。

    “其实具体来说,是那次令卍棍五侠一战成名的封门峡大战,再具体来说区中阳主导了那场大战,而区中寻在那场大战中死掉了,区中凌将此事归咎区中阳。”率流川将茶杯慢慢放下了。

    “原来如此。”陆困庭回应。

    “原来如此,那区中凌这娘们可谓是帮了我们大忙。本来战前做不掉区中阳这个心头之患,我还在为此事烦恼,看来区中凌能帮我分担不少。”白面男插入话来。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正如纸上所言,要是区中凌真的派出了抹杀队来取我们首级,我们真的能万无一失吗?”这次轮到了率流川提问。

    “率城主,如今青云城的布防由你来主导,你难道对此都没有信心吗?”面具男反问率流川。

    “明面上的布防是由我来完成,但是具体暗地里的主力布防还是倚靠宋盟主,我的信心来自宋盟主,宋盟主有信心,我就有信心。”

    “哈哈哈,要是这娘们真的派出了抹杀队,来一队杀五个,来两队杀五双,可谓是来得越多越好。”白面男大笑着说。

    “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率流川附和到,“只是,宋盟主,我还是一直无从得知您的具体布置。”

    “率老弟,这个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我想,就算来的是全部行道者,我也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歼灭。”

    “行道者?”率流川若有所思,“行道者这个最为神秘的组织只在青云城折损过人员,宋盟主的布防确实密如细筛、坚如铁桶。”

    “说到这里,现在的严密布防也是拜行道者所赐。要不是行道者查出了我们的蛛丝马迹,而且还顺着线索摸到了我们的全部计划,我们现在还能在暗地里继续壮大很长一段时间。为此,为了不让行道者再有可乘之机,我才进行了更为严密的布防。说来也是惭愧呀。”

    “宋盟主严重了。”率流川接话,接的是那么的流畅。

    “你们还是在客套。”杨青雷又一次插进话来,“这件事情算是确认了。那大战布局的事呢,率城主,根据近几天的部署反馈,你的属下似乎并未十分配合。”

    “杨盟主,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率流川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皇上说是已经放权,但是实际操作的话,吕公公在暗地里还是掌控不少仍然忠心于皇权的势力。据我所知,你所说的不配合陆前辈进行大战部署的都是皇上那边的人。”

    这句话一出,白面男身旁的面具男立马抢过话来,说:“率城主,你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大可以劝劝皇上进一步放权到你手上。”

    率流川听闻此话,立马就想开口,可是陆困庭更抢先一步说话了,“此事事关重大,你要是信得过老夫,还请率城主尽早落实此事呀。”

    “那是必然。”率流川回答的十分爽快,只是话锋一转,“只是,今夜,我还有一事相求。”

第一百八十六章:争相腾云夺筹码

    “率城主但说无妨。”白面男立马做出回应。

    “卍棍门的情报,我是知无不言。”率流川将茶杯轻轻放下,“但是,关于行道者的情报,我是一无所知,而你们似乎有意对我隐藏。”

    “率城主,这可真是天大的误解了。”

    “盟主,是不是误解也好了,现在行道者已经加入到了卍棍门大军,我希望今夜你们就将有关行道者的情报与我共享。”率流川向着白面男拱手作揖,“还请盟主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这也是为了大局,我这边也能更好为我们的大业尽到自己的一份力。”

    “大太保所说的误解,大约并非率城主所想。”面具男阿包接过了话来吗,“我们并非向率城主隐藏什么,有意无意都好,我们都没有任何这种想法,我们现在共对大敌,怎么可能还会做出相互隐瞒的事情呢。这么跟率城主您说吧,我们没主动跟您说起行道者的事,是因为我们觉得没必要。”

    “既然率城主你都已经问到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行道者大概是掌握这五大门派掌剑掌门的某些把柄,才令五大门派对他们唯命是从,但是行道者本身并不神秘和强大。”

    “哦?还请盟主大人细细说来。”率流川继续向白面男追问。

    “我们从未对外公布的一件事:死在我们手上的两个行道者本身就是五大门派的人。我们在进驻青云城之前,在青云城外十几里被一个行道者追寻到了踪迹,那时,为免节外生枝,我们不敢怠慢,当时我们十几人同时出手,将之一击击杀了。他都来不及做任何的反抗,只是在拿下他的面具之后,发现了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卍兽门殿内弟子。话说,当时比较危险的是那会在不远处的官道上刚好路过了一辆马车,官道上,我们实在不好出手,好在那辆马车的人并未识穿我们,所以当天降服真百川的行动得以顺利进行。对了,我还要补充一点,要是那天我们做掉了那辆马车上的人,我怕现如今,我们都已经在逃亡的路上了,而率城主你就得为那个情况负全部责任了。”

    “你是说神剑门也不会翻过我们吧。”

    “正是,易鸿渊唯一的孙子可是就在那辆马车之上,杀了他,现在我们的敌人就是卍棍门加神剑门,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除了逃命,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此时回想起来却是凶险,也怪我没能想到会有这个情况发生,但是当时能把他们尽早打发走,其实我已经有在尽力。这件事上,我敬盟主大人一杯茶,希望盟主大人既往不纠了。”率流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已经过去了,我其实也是无心提起,我回敬率城主一杯。”白面男也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还是回到我的问题吧,那在青云城内那一次呢。”率流川放下茶杯后立马继续追问。

    “这个嘛。当时行道者在青云城附近折损了一员,估计对青云城起了疑心。两名行道者同时潜入了青云城,但是被我和陆前辈逮了个正着,结局就是他们一死一伤。”

    “在你们手上,还能逃走一个,那并不需要忌惮行道者要从何说起了呢。”

    “被陆前辈击杀的那个行道者,用的是神宗门的武功,虽然他的气功不俗,但是也只是神宗门的一名籍籍无名的殿内弟子,这一点,。陆前辈可以作证。”

    说到这里,白面男将目光看向了陆困庭。

    “没错,这一点老夫可以作证。说来惭愧,老夫是失手将其击杀的,是我高估了他的能力,没收住手。后来想就回他,来逼问出更多关于行道者情报,都做不到了。”陆困庭马上做出了回应。

    “那么逃走的那个呢?”率流川继续追问。

    “那个行道者的话,就还是由我来为率城主解答吧。”白面男将话语接了回来,“那个其实就是行道者的首领。”

    “行道者的首领?”

    “没错,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基本上是可以确认的,负伤逃走的那个行道者就是代表行道者参与七方会的那个。我和他交手过两次,我的判断错不了,只是两次我都不能逼他使出足以暴露身份的真实武功,这点是我没做好。但是,上次我能使他身负重伤,下次我就有信心让他小命不保。”

    “我还是没听出来盟主大人说的哪个点,足以让我们可以轻视行道者。”

    “行道者估计都是五大门派或是其他小门派混的不如意之人,不然也不会加入行道者,这种行为几乎等同于背叛师门。而至于唯一要担心的那个和我交手过两次的行道者首领,他是我的猎物,迟早死在我的手上,不足为患。”

    “你们这是在怀旧吗!”自由盟首领青面煞星杨青雷一脸的不耐烦,“我想知道盟主你将那个叫易云腾的留在青云成,所为何事。”

    听到这句话,白面男看向了陆困庭,陆困庭则故意没去理会他的眼光。

    “什么,易云腾那小子又来青云城了吗?”率流川一脸的震惊,“而盟主你还将他留在了青云城。”

    “什么话,杨青雷盟主你言重了。并不是我想留他,而是这个小少爷既然来了,我们就不好太得罪他,他出逃神剑门,本身就没活的易鸿渊的允许,我们只要不去动他,他便翻不起什么风浪。直说了吧,就算我告诉了你们他在青云城,你们也不能去动他,他一个小毛孩,更是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影响,我们尽管放任他,才是当下对他的最优选择。”

    “我看,你的用意并非如此简单吧。”杨青雷冷冷说到。

    “你什么意思。”

    “神剑门正在忙于处理倭寇沿海作乱的问题,根本无心无力管顾这个小子,你大可以将他绑了送回神剑门,才是最简单直接的处理方法,而你没那么做。我大胆猜测,你是做了长远的打算,你是否做了长远的打算,已经将他视为人质了。”

    白面男没有回答。

    “你若是如此打算,这么一个筹码,你若想自己独享,我怕闷自由盟怕是不能答应!”杨青雷抬起了一双凶狠的眼睛看向了白面男。

第一百八十七章:登门来顾求贤能

    青云城,许府大门传来了叩门声,门房将院门打开之后,看到来的是一个陌生人,但是此人身穿华美服饰,身后跟着数个随从,门房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请问这位老爷的尊姓大名,又是何事前来呢,小的可以立马进去通报。”门房恭敬的问着。

    “不用通报了,我是太保钱庄掌柜梁湛,让许老爷来见我吧。”说着梁湛就带着人跨进了许府的大门。

    许府厅堂之上,梁湛在几和椅上落座,那署名随从站于梁湛身后。

    不一会,许老爷就带着叶晓锋来到了堂中。

    “梁大掌柜,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许员外看到梁湛之时便立马带着笑脸拱手作着揖迎了上去。

    梁湛站了起来,拱手作揖表示回应,但当他看到许老爷身后的叶晓锋之时,他一下将手放了下来,走到了叶晓锋面前。

    “这位少侠,请问尊姓大名。”梁湛来到叶晓锋面前,一下就问出了这句话。

    叶晓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向许老爷,许老爷也是一脸的不解。

    “他叫叶晓锋。”叶晓锋身后的易云腾一下替叶晓锋回答了这个问题,“而我并不是什么许公子,我叫易云腾。劳烦梁掌柜亲身登门了,请吧。”易云腾向后探出一只手为梁湛让出了一条路。

    梁湛见此,脸上立马喜笑颜开,孤身一人走了过去,随从想要跟上,被他命令原地待命。

    “叶大哥,你也跟来吧。”

    叶晓锋本来就震惊于易云腾将两人的真实姓名向此人公开,现在听到易云腾叫自己,更是一下无所适从。

    “我们面前这位可是现如今鼎鼎大名的青云城十二掌柜之首的太保钱庄掌柜——梁湛梁掌柜,他是亲自来找我的,但是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你也是十分欣赏的,我们可不好怠慢了人家。”易云腾说这番话时,对着叶晓锋使了个眼色,要叶晓锋跟着来。

    三人走过里面的侧院时,叶红绡正在和章伦对练剑招,李伊正在院中树下吹奏铁箫,看到这数个人,梁湛几乎不能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忍不住就问了易云腾,“少侠,如过我没猜错,眼前几个人都是你的相识吧。”

    “梁掌柜不是自信没有自己看错的东西吗。”易云腾微微笑着,只是顾着带着梁湛继续走着。

    之后,三人来到侧院中的凉亭内落座了下来。

    “梁掌柜,没有什么好招待,还望多多担待。”易云腾一边说着,一边给梁湛倒上茶水。

    “什么话,眼前能看到你的这些相识伙伴,便是对我最好的招待。”

    梁湛说话之时满脸笑容,完全颠覆了易云腾对他原有的印象,易云腾脱口而出就问:“梁大掌柜,我很不解,之前的你是那么的沉稳自负,现如今为何却是这副模样了呢?”

    “很简单,就算我胸有成竹,但是是你的话,值得我登门来迎接。来到此处,看到你的这些相识伙伴,我更是觉得不虚此行。”

    “痛快,实话实说,我对你们和卍棍门的争端,甚至是你们要争夺天下这件事都没有兴趣,我只是想从太保大院救出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你们的大太保不可能放走的人,那个人,就算是你的话也不可能会了解到一丝一毫。我就这一个条件。”

    “没问题。”梁湛不加任何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坐在一旁的叶晓锋听着这个对话,心中不是滋味。

    梁湛发现了叶晓锋的异样,直接就说:“可是这位叶少侠似乎并不太满意我们所说之话吧。”

    “这件事情上,我可以做他们所有人的主。”易云腾信誓旦旦。

    “不,我绝不容许有人与卍棍门为敌。我也绝不可能为卍棍门的敌人卖命。”叶晓锋这句话直接打了易云腾的脸。

    但是易云腾听罢,却只是看着梁湛,淡然的喝了一口茶。

    “这一点上,叶少侠大可放心。我们之间的合作不针对外敌,只针对内部夺权。”梁湛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的余地。易云腾,我现在是在执行我的任务,但是要是你要求我为了任务背叛师门,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任务,我们大可以一拍两散,而且,你要是与卍棍门为敌,那我们就是敌人。”说罢,叶晓锋拍案而起,院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晓锋,你站住。”

    叶晓锋起身之后转身离席,却被叶红绡叫住了。

    听到叶红绡这句话,易云腾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叶红绡走了过来,“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叶红绡走到了叶晓锋身侧,“我们可以合作,只是易云腾有他的要求,我也有我的要求。”

    “女侠请讲。”梁湛转过身去,面对着叶红绡作出回应。

    “我的目的是杀掉玉面杀星叶春雨。”

    “没问题,我定当尽力协助。”

    “晓锋,你要是现在退出,就视为对我们的背叛。别人会怎么对你,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坚持这样做,你要么死在我的手上,要么就杀了我再离开这里。”这句话叶红绡说的十分决绝。

    “姑姑。”

    “无需多言,你尽管做出选择便是。”

    叶红绡一句紧接一句,叶晓锋一时无语。

    随后,叶晓锋再次转身坐了下来,对梁湛说:“要是你要求我做出对卍棍门不利之事,我第一个会杀了你。”

    “叶少侠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情绝无可能发生。”

    听完梁湛的回复,叶晓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之后重重将茶杯放回石桌上。

    入夜,蕙城西南方一百余里处的一片山脚开阔地上,卍棍门大军后军驻扎于此。

    后军副将大帐内,后军副将叶虚白正在会见叶进贤。

    “我军已经行军三天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坐在帐内将位上的叶虚白一脸得意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叶进贤。

    “我作为百人将,需要督促手下军士行军,今夜才抽出空来与大哥见上一面。”叶进贤说话之时微低着头。

    “多年不见,你不仅丝毫不念手足之情,甚至还将你学到的虚伪用到了我的身上,你真是寒了我的心呀。”叶虚白嘴上说着这些,脸上却是一脸的得意。

    “将军,要是没有别的紧要之事,我就先行退下了。”叶进贤转身就要离开。

    “有事,我叫你来是要检测一下你在卍棍门这么多年武学修为去到了什么地步。”

    叶进贤听到这句话,立马攥紧了拳头。

第一百八十八章:手足对战杀气涌

    “那你要在这里比试吗。”叶进贤说着话,却并未有转过身去,因为不想让叶虚白看到现在自己一脸凶狠的表情。

    “当然不是。营后山脚下那边没有人,我们兄弟之间的比试,就别让外人看到了。”话音落下之时,叶虚白已经背对着叶进贤站在了营帐门处,“随我来吧,反正你的铁棍都在身上,今夜就看看是你的棍迅猛还是我的孤仙剑锋利吧。”

    叶虚白说着话就走出了营帐,叶进贤看着叶虚白手中的孤仙剑,那是他们的父亲必不离身之物,他恨不得立马将剑夺来,用这把剑划过叶虚白的咽喉。

    叶进贤跟在叶虚白身后来到了大军营帐后数十丈的山脚下,此处长满了荒草灌木,两人相对一丈有余二站,如同此处长出的两棵灌木一般。

    “我是兄长,我让你先出手。”

    叶虚白轻闭双眼,双臂交叉于胸前,渡仙剑就夹在胸前。

    叶进贤没有多说一句话,身体立即冲身向前,背后的殿内铉棍已经飞射而出。

    “劲风擒拿手”

    叶进贤双手城爪抓向叶虚白,叶虚白双眼一睁,身体没有做任何的动作,但是身形迅速闪动起来,他的双脚飘忽腾挪,每一次的移动都刚好闪过叶进贤的双爪。

    “你已经使用了劲风堂的步法——疾风步了吗,但你现在触碰不到我的分毫呢。到底是疾风步弱,还是你学艺不精呢。”叶虚白一边闪避,口中还在不断嘲讽。

    叶进贤脚下步法越来越快,双爪裹挟的凌厉气劲越来越锋利,爪边掠过的灌木树枝都被爪气一下切断。

    “你似乎已经完全遗忘了我们叶家的飘仙步了,现在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叶虚白随着他自己的话语一同消失在了叶进贤的面前。

    叶进贤身侧和身后的荒草和灌木激烈晃动了一下,发出沙沙的声音,随着沙沙声出现的是身后叶虚白的话语:“你现在回忆起来了吗。”

    “疾风棍刺”

    一开始飞离的殿内铉棍回落到了叶进贤手上,叶进贤向后甩出一击猛烈棍刺,棍刺经过的荒草灌木都被一击轰散炸裂。

    “砰”的一声,叶虚白的渡仙剑的剑鞘被棍刺击碎炸裂,渡仙剑亮白的剑身挡下了棍刺,剑身后面是抵住剑身的叶虚白的左臂。

    “这一棍还真是果断且杀意满满呀。”叶虚白说着话,从剑后向叶进贤露出了半边脸,脸上的得意表情让叶进贤怒火上涌。

    “疾风八式”

    灌木荒草之间卷起了阵阵狂风,是叶进贤挥舞着铉棍带起的风压,风压卷的草木乱舞。月光下,草木乱舞之间,数道亮白色剑光如有生命一般游过避开纷飞的草木击向风压的中心。

    棍剑相交的炸响不断从枝叶飞舞中传出,铉棍的一端刺出了枝叶飞舞的范围之外,亮白的剑气将飞舞的枝叶从中间整齐横向砍断,分作上下两半的飞舞枝叶上下飞散,露出侧身躲过棍刺的叶虚白和后仰避开剑气的叶进贤。

    铉棍横劈、渡仙剑向下竖砍,叶进贤向后飘离,铉棍被叶进贤带离,横劈的铉棍只是棍端的风压划破了叶虚白的手臂,渡仙剑割裂了叶进贤的衣角。

    “看来叶家的飘仙剑舞,还是不能唤起我们的手足之情呢。”叶虚白看向手臂破裂的衣服,也看见了衣物之内渗出的丝丝鲜血。

    “比试之时,擦碰割损在所难免。我刚才要是闪避避不及时,你那锋利的剑气已经将我分开两半了吧。”叶进贤说着已经将铉棍指向了叶虚白。

    “疾风飞舞”

    叶进贤犹如化作了一阵狂风吹向了叶虚白,狂风停在了叶虚白身前的上方。

    “落风步”

    居于上方的叶进贤向下的一脚带着慢慢的压迫感即将落下。叶虚白从提剑上砍,剑压与叶进贤脚下的风压触碰,发出狂风从窄巷之中穿行的呼呼声,然后渡仙剑被叶进贤的下踏,叶虚白身体闪离,落风步落到了叶虚白原先站立的地面,地面炸溅起阵阵草木土尘。

    叶进贤从炸溅起的草木土尘中穿出,向着还在后退的叶虚白追身而上。

    “万棍生”

    前出的棍刺化作无数道棍刺追着叶虚白而去。

    “羽化登仙”

    棍刺穿透了叶虚白,但是叶进贤没有感受到分毫打击感——棍刺只是刺穿了叶虚白的虚影。

    “飞仙剑落”

    亮白的剑气如暴雨般从叶进贤的头上落下。

    剑落来得太快,叶进贤根本已经没有了回棍的空档,他松开了握棍之手。

    “风卷残云”

    叶进贤双手举过头顶,迅速摆动的双手,高压风流同时在手边生成。

    剑气不断落下到风压之内,条形风压逐渐从叶进贤最上面的手掌到双腿裹满全身。

    剑气落尽,叶进贤身体周边的条形风压随着叶进贤放下的双手一驱而散。

    而此时,叶虚白已经站立叶进贤身前,手中举起的渡仙剑已经抵住了叶进贤的咽喉。

    “你在弃剑之时就已经注定败下阵来。”叶虚白此时的声音十分冷淡。

    “你可以试试继续向前刺穿我的咽喉。”叶进贤满带杀气的双眼紧紧顶着叶虚白的面部,而此时的叶进贤身体已经布满剑痕,丝丝的鲜血也已经从剑痕中渗出。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是不敢,你是不能。”

    叶进贤想看瞄了一眼,一把锋利的针形细剑抵住了自己的腹部。

    “更进一步,我的剑气可以割断你的喉咙,而你只能刺伤我。你要是我的敌人,我们要是生死相博的话,你也已经输了。”叶虚白收回了渡仙剑,倒握于背后,转过身去,说:“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没有将白仙剑法完全抛弃,这一招‘仙气暗涌’无声无息,可谓称得上上成。”

    “但是,我还是输了。不过,你要是没有赢我的实力,你也没资格成为先任仙白城城主。”

    “怎么,这就开始奉承我了吗。你是怕我真的会杀了你吗。傻瓜,那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珍贵的二弟。”叶虚白说着话就离开了此地。

第一百八十九章:无间角力疑心动

    叶进贤满身的剑痕,但所有的剑痕几乎都是割破一丝外皮,所以并无大碍。

    他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他翻出了一把铜镜,借着烛光,看到了铜镜当中扭曲的自己,也看清了自己脸上显露的杀意——紧咬着牙关强压着自己想要爆发的怒哄。

    当年,叶进贤不到十岁便被送到了卍棍门习武。对此,他是万般不情愿的,因为他舍不下他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更舍不下他的母亲——王媛。

    王媛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女,而且自幼丧母,身为家中的长女,八岁便被卖到叶家当丫鬟,而那一年,叶沁白七岁。

    叶沁白是家中独子,自幼便被寄予厚望而被要求刻苦习武,练武之时都是被叶家高手一对一传授武艺,基本上没有什么童年玩伴,所以,虽然他和王媛尊卑有别,但是作为家中唯一和他年龄相当的王媛便被他当成了青梅竹马。

    叶沁白年方二八(十六岁)便和指腹为婚的武东城城主之女白艳红完婚,并育有了嫡长子叶虚白。

    在叶沁白二十岁的时候,王媛怀上了叶沁白的骨肉,此事在当时震动了白家。

    为了掩盖家丑,此事被掩盖了下来,王媛只是悄悄生下了叶进贤并过继给了白艳红并从此被赶出了白家。

    但是叶沁白对王媛是真爱,他忘不了她,其实暗中将她安顿在了仙白城郊外的一所宅邸,那里成了叶沁白和王媛的小家。

    又过八年,叶晓锋出生,此事终于被叶家知晓。叶沁白以性命相要挟,才终于得以纳王媛为妾,而且叶进贤也得以和生母相认。

    叶进贤虽为叶家二少,但是白艳红对这个野种恨之入骨,叶虚白也从小欺负他,和生母相认之后才得已感受到真正的母爱,所以他十分珍惜这一份晚来的母爱,对生母王媛极力维护。

    王媛进门两年后,叶进贤被安排拜入卍棍门习武。

    叶进贤叶进贤在去到卍棍门习武的第二年,收到了一封家书,家中出现变故,白艳红病重身亡了。

    叶进贤收到消息之时第一时间便往仙白城赶回去,但是,在他赶回到仙白城的时候,已经一切为时已晚,王媛已经死在了叶虚白的剑下——十六岁的叶沁白对王媛执行了家法,王媛的罪行是毒杀白艳红,叶沁白手刃了王媛这个杀母仇人。

    王媛在死前被严刑拷打,但是始终没有认罪,只是叶虚白在王媛的厢房当中搜出了毒害白叶红的毒药,就算她不承认也已经定了罪。叶虚白在严刑逼供不得后,当场拔剑杀掉了王媛。

    在叶家要对王媛进行严刑逼供之时,叶沁白拼死维护王媛,但是叶家家主也就是叶沁白的父亲叶剑白带领仙白剑众将他控制囚禁了起来。将叶沁白放出之时,他因为此事,已经失去了继承家主的资格,叶虚白成为了下任家主继任人。

    叶进贤并没有要放过叶虚白,在众人面前便要取叶虚白性命,但是十二岁的叶进贤根本不是叶虚白的对手,被叶虚白打败后,也背囚禁了起来,之后接受了这件事情要被一笔勾销之后,才被直接送回了卍棍门,更被要求,此后没有家主的允许,不许踏足仙白城。

    前事交代完毕,回说到卍棍门大军后军营寨。

    此时,已经进入了后半夜,营寨起火,起火部分为营寨左侧的后勤营,后勤营的铁匠几乎死在了火灾当中,已经被锻造出来的枪头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卍棍门堂内弟子用的武器是由钢铁锻制长击棍,殿内弟子用的是由极为刚硬的玄铁锻制武器是殿内铉棍,但是都是棍棒。在逐虏之战时,卍棍门弟子就给棍棒一头加装枪头,大大提高了军队的战场杀伤力。

    卍棍门大军后军是由五百名骑兵和五千名步兵外加五百名后勤组成,其中五百名后勤当中秘密附加了近百名铁匠,为的是秘密赶制棍棒枪头。

    可是现如今铁将几乎全灭,枪头也被扫荡一空,等到后军反应过来之时,来犯人员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来犯人员来犯路线和逃跑路线都十分明确,沿途哨岗都被极其干净利落杀死,几乎没有多杀一个人。

    此消息传到了卍棍门大军中军,五大掌门震怒,区正更是要军法处置后军的将领,被真千雪以后军将领基本上都是盟友而非本门派为由阻拦了下来。

    此消息传到前军当中,区中阳召集了四个堂主副将进行了秘密议事。

    “消息大家都收到了,而本次议事是绝密的,就算是行道者我也没告知。”

    区中阳的营帐内,区中阳正对四位堂主说话。

    “那十六门派内部果然是有十三太保的内应吗?”形尘堂堂主韦不讳问到。

    “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认了。”区中阳回答,然后扫视了各位堂主一眼,继续说到:“我军当中,也有地方的内应。”

    面对区中阳后面这句话,巨木堂堂主邱之锋露出了震怒的表情,张清渚若有所思,韦不讳则看向了区中凌。

    “怎么,我军也受到了敌袭了吗?”区中凌没好气的问区中阳。

    “并不是,是我和你不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敌军耳中。”

    “哼,可笑。”区中凌冷哼了一下。

    “大师兄,你怀疑行道者吗?”张清渚此时说话了。

    “我并不信任他们。”区中阳在此停顿了一下,然后说:“直说了吧,我不知道掌门和行道者是何关系,但是我们对行道者并不熟悉,所以,有必要防范。”

    “我早就对行道者有意见了,但是掌门对他们言听计从。要是发现他们真的做了地方的内应,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邱之锋说话之时怒气上头。

    “现在我们最重要还是要先假装不知道内应的存在。”韦不讳说到。

    “韦师弟说的不错。”区中阳立马接过话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敌方比是谁能掌握对方的情报更多,伪装自己就显得尤为重要。说完这方面,我该和你们交代我们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了。”

第一百九十章:绝密议事掩耳目

    “清渚,这次行动需要你的参与。韦师弟,这次行动期间,你暂代前军大将,直至我的回归。”区中阳这突然的发言,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请大师兄示下。”张清渚第一个反应过来。

    “我要奇袭他们。”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邱之锋问到。

    “手段上是这样的,但是并不是打击报复,那样做毫无意义。这是我为了之后的大战做铺垫。我要让他们绷紧的神经,更加紧绷。”

    “你又要搞什么花样?”区中凌说到。

    “大师兄,我会配合你,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张清渚接过了话来。

    “中凌,你先听我说完。”区中阳说着,然后想着张清渚的方向点了点头,继续说:“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我们卍棍门,他们要夺取天下,就是与五大门派为敌,他们这次的奇袭不只是要打断我们的枪头供应,还是要试试他们正是对我军出手后,其余四大门派的反应。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试探,我们自己都不可能接受其余四大门派的援手,但是敌方一旦确定这点,加上他们奇袭的轻易得手,他们必定士气大振。而我此次行动,就是要打击他们的士气。”

    “果然是胡来,这么长距离的的奇袭,涉及退路的安排,大将亲自进行奇袭,我断然不能接受。”区中凌立即反驳了区中阳。

    “我同意大师兄的做法,大师兄完全可以以回中军议事为由暂时离营。”韦不讳说到。

    “邱师弟的看法呢?”区中阳问向邱之锋。

    “我支持大师兄。”

    区中阳又看向张清渚。张清渚对上区中阳的目光,点了点头。

    “中凌,上一回,我是有意让你发泄情绪。现在,除了你之外的所有堂主都支持我的行动,没有你反对的余地了,如今你作为我的副将,我对你下军令,你必须对我的行动保密。你要是还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可以秘密向掌门上报。”区中阳说这些话之时十分严肃。

    区中凌听完,憋着一张通红的脸站了起来,说:“将军,那你还有别的指示吗?”

    “没有。”

    区中凌立马转身离开。

    “清渚,此次行动只有你我二人。”区中阳对着张清渚说完这句话,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壶,往酒杯上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中凌说的其实不无道理,此次行动凶险万分,诸位师弟,要是你们有所反对亦或有什么疑虑可以尽管道出。”

    “封门峡一战,我便对你的决定不再存有任何异议。”形尘堂堂主韦不讳说完也喝了一杯酒,然后站起来说:“师兄,我也先告辞了。”

    区中阳只是点头示意。

    巨木堂堂主邱之锋站了起来,走到张清渚面前,张清渚抬起头来看着他,看到邱之锋满是疑虑的眼神。随即,邱之锋转过身去对区中阳说:“大师兄,此事你如此严肃,我其实是有所顾虑的。而且我和韦师兄不同,上一年孤漠峰后山你们的行动令我十分失望,但是我还是会选择无条件支持你,也是那个原因,封门峡一战,我依然历历在目,我仍然还是会选择相信你。只是这个小子,我希望他可以完好归来。”邱之锋说到最后,手指指向身旁坐着的张清渚。

    “放心,此次行动虽然凶险,但是,就算我死了,他也死不了。”区中阳说完这句话,已经有端起来一杯酒,紧接着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师兄,武运昌隆!”邱之锋拱手预祝区中阳,然后转身离开。

    “清渚,我们此次一来一回近十日,你怎被安排谁来替你坐镇军中。”区中阳问向此时帐中仅剩下的张清渚。

    “我大师兄叶进贤不在,我会安排二师兄孔令明代为副将之职。”

    “不错,孔令明是个将才。你回去召见他安排下去吧。记住,出了营帐外,对外的说法都是,我们此去是要回中军议事。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

    “那,大师兄,我这就回去做安排。”

    张清渚也离开了区中阳的营帐,他走出营帐,营帐外面数丈之内的军士营帐均已搬离,看来是区中阳为了此次秘密议事做的准备。

    第二日天刚明,区中阳和张清渚就骑着快马往后方中军方向而去,行过十余里,两人进入一处隐秘的树林,之后,两人穿出树林继续往中军的方向进发。

    两日后夜里,青云城太保大院议事堂中,陆困庭来到了此处,而白面男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

    “大太保大人,久等了。”陆困庭看见等在堂内的白面男作着揖躺进了堂内。

    “陆前辈,区中阳与前日与张清渚二人前往了中军议事,此事你怎么看。”还没让陆困庭落座,白面男便问向陆困庭。

    “回大太保大人,他必不是前往的中军,他是冲着我们这边来了。”陆困庭说着,自行坐在了一张几和椅上。

    “不错,你和阿包的看法一致。只是他要是敢两个人独闯青云城,那就是飞蛾扑火。”

    “不会,他应该是冲着我们正在部署的合军而来。其实他的消息,我也是第一时间收到的,之所以现在才来和您议事,是我一直在参详惨的目标所在,而现如今,我是有了答案才特意前来与您会面,会面的目的也是为了和您申请几个人来擒拿他们。”

    “之前,派出了十数人突袭卍棍大军后军也是你的主意。现如今我还有无人手派给你,你心中应该十分清楚。我劝你去土神殿向率流川请人,他那边也是高手如云。”此时白面男的预期当中藏有一丝责备之意。

    “不,大太保大人。此次,完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只想您申请一人。”陆困庭突然停顿。

    “谁?”

    “我想先向请大太保大人莫要发怒,我在说出此人为谁。”

    “你尽管说。”

    “那老夫就斗胆说了。为了此次能确保擒住他两,我会亲自上到最前线,另外我还想要阿包大人协助与我。”

    “此事免谈!”白面男居然第一时间十分严肃的拒绝了陆困庭。

    “此事,属下阿包愿意配合陆前辈。”

    只是,此时面具男阿包从堂后走了出来,面具后的双眼带着笑意看着陆困庭的方向。

第一百九十一章:粮队换阵言谈间

    “陆前辈,就我们两个人支援前方吗?”面具男阿包问先陆困庭。

    “对方是两个人,那我们也两个人,无妨,只是,您一直陪在大太保大人身边,我借你几天出来用,不知是否合适。”

    此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面具男此时和陆困庭骑上快马刚出得青云城,正往青云城西南方而去。

    同一日晌午,两匹快马正在惠阳郡与青云郡交界处狂奔向青云郡方向,马上之人薄布包裹全身,脸上头上头巾面纱一应俱全,如此隐藏身份,却显得异常的突出,只是一路上他们走的是荒无人烟的荒外野路,也就没有什么先不显眼之说了。

    入夜,此二骑已经进入青云郡境内,在一片小山丘之间寻了个隐秘处歇息了下来。

    此二人开辟出林间一小片空地,然后生气篝火,一人拿出一个大碗,在碗上倒上清水,再将一块纱布包裹好的肉干倒进碗中,烹煮了起来。

    两人只是无言的煮着肉干,碗里的水都差不多主干之后,两人似乎才意识到面纱没摘,摘下面上后,两人俨然就是区中阳和张清渚。

    原来区中阳为了掩人耳目,在和张清渚奔向卍棍门中军的方向去到那个密林之时,他事先安排好的两人两骑早就等候在那,那两骑换上了区中阳和张清渚的装束本初密林继续向卍棍门中军方向奔去,区中阳和张清渚换装则从一隐秘处奔出密林往青云城方向而去。

    “清渚,我们已经奔波三天,现在已经进入青云城地界,我们此去的目的地距离此处应不足三百里路,算上他们转移的速度,我们应该还要狂奔至少三百五十里,要是顺利,我们应该明晚就能追上他们。所以,今夜我们必须养精蓄锐。”区中阳此时已经快速吃完煮的肉,正借着篝火看着一张地图向张清渚说话。

    “我们已经在路上换过一次马匹,既然明日是最后的狂奔,我们是否应该先更换马匹。”张清渚问向区中阳。

    “不需要,再委屈一下这两匹快马吧。经过今晚的休息,他们应该明天能够狂奔一天,之后我们便夺了敌方的快马作返程的工具便是。”区中阳说着话,然后眼睛看着前方的篝火,渐渐就闭上了。

    张清渚此时也感到一阵疲惫感袭来,只是三日几乎不间断的马上狂奔,使得他还有一种于马上颠簸的错觉,然后带着这种错觉,他也进入了睡眠。

    第二日,已是来到晌午十分,陆困庭和面具男来到了距离青云城两百多里之外的一条官道上,现在官道上是一条长长粮草车队,绵延在官道上铺成一里多的长龙。

    “我是自由盟黑面煞星陆困庭,是本次行动部署的总指挥,你们的负责人何在。”

    陆困庭拿出一个自由盟的令牌展现在梁队最前方的小头目面前,小头目看到来人是陆困庭,恭恭敬敬到队伍之中找来了此次运粮的负责人。

    “小人青云军运粮官谢忠参见总指挥。”来人身穿盔甲,恭恭敬敬向着陆困庭作揖行礼。

    陆困庭此时身处附近的一处高地,并没有去看谢忠,眼睛始终看向粮队,眉间渐渐皱了起来。

    谢忠见陆困庭没有说话,便偷偷偷眼看想陆困庭,发现情况不妙。

    “你是没有运粮的经验吗?”陆困庭说此话之时,也是没有看向谢忠。

    “回大人,小人虽是粮官,但是运送如此大规模的粮草,实属初次。然军中也并未有足够经验的运粮官,堂兄青云将军谢清泉才将此重任托付于我,我也定当尽力,不会负了兄长所托。”

    “又是一个关系户,谢清泉居然将如此重任交予你这个窝囊废的手中。而你,此时居然还想着拿谢清泉来压我?”陆困庭双眼终于看向谢忠。

    谢忠双眼一接触到陆困庭的目光之时,立马将目光转移下去了,“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将实情向总指挥一一禀报。如若小的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总指挥指教,如若小的错已至罪,总指挥降罪小人,小人也绝无怨言。”

    “现在还未出什么差错,我当然不会降罪于你。只是你们六日前便从高阳城整点粮草,三日前便从高阳城运粮出城,但直到如今,你们的粮队才从高阳城向青云城运粮不到一百五十里。按原先日行百里的计划,你们现如今已经将要抵达青云城,现如今你们居然还距离青云城近两百里,给了敌方可乘之机。”

    陆困庭此话一出,吓得谢忠赶紧跪了下去说:“敌人这是已经冲着我们过来了吗。”

    “没错。现在我在给你一个将功补罪的机会。传令下去,粮队粮车之间拉开距离,拉开距离之后以更慢的行军速度缓慢前行。知道怎么去做了吗?”

    “请,请总指挥大人文明示。”

    “让你们前军骑在马背上的人全部下马,将他们的坐骑用作拉车,中部队伍的人也下马,下马的人加入推车的行列,后军继续保持现在的行军速度不变便是。在继续行进五里后,回复你们原来的运粮阵型。只是到那时要传令下去,前车与后车之间不得在拉近距离,并告诫他们天气炎热缓慢而行。这是这个做法,你能安排下去吗?”

    “小的这就亲自安排下去,定不叫总指挥大人失望。”谢忠说完之后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回到了粮队之中。

    “陆前辈果然好魄力好思绪,三两下就将计划如此细致安排了下去。”站立一旁一直显得事不关己的面具男向着陆困庭恭维的说着话。

    “阿包大人,恭维的话,还是留在以后加官进爵的时候说吧。眼下还有个问题,护粮队哪去了,据我所知,护粮的是大太保大人属下将领邢天杨和百余武士才对,但是,我看了这么久,并未看到他们的半个身影。”陆困庭没见皱褶的眉头并未有任何的舒展。

    “陆前辈所虑极是,只是陆前辈完全不需顾虑。因为他们正是奉了我的命令,留在了距离现在队伍后方十余里的担水桥截击敌人了。”

    听罢面具男的话,陆困庭看向面具男,说:“你果然不简单。”

    “是陆前辈的神机妙算算到他们会来此,我才会下次命令。”

    “如今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要是能在他们接近粮队之前将他们截杀,那必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的判断错就错在选错了对象,区中阳可不是常规做法就能拦下的人。”

    “那,照陆前辈看来,我是故意将护粮队支开的概率有多高呢?”

    虽然此时陆困庭看不到面具男面具之后的表情,但是面具男面具背后的得意语气,陆困庭还是听在耳边的,陆困庭此时眉头才完全舒展,甚至略带笑意对面具男说:“看来,你比老夫更觉区中阳棘手。”

第一百九十二章:过得河来拆得桥

    入夜,邢天扬何其带领的一百多武者举着火把仍然守在清水河清水桥的一边。

    邢天扬这队人已经在此处蹲守数个时辰,这个过程,除了排查过路人外,别无其他可做之事,一众武者都显得百无聊赖起来。

    邢天扬走到清水河边,河面上的火把倒映在水面上,邢天扬凑近水面,看到自己的脸倒映在水面上,他立马起身拿来一个火把,一下将火把怼到他的脸倒映的位置,口中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到:“区中阳,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定叫你碎尸万段不可!”

    邢天扬沿着河边慢慢走着,看着清澈的河水,心中回忆这卍棍门后山被区中阳打败才沦落到现如今为白面男卖命的不堪回忆,心中怒火继续燃烧。又回想起昨夜收到的面具男的飞鸽传书让他率领所有武者在此处截击区中阳,此时他来到了距离队伍较远的河边,远离了那些火把,他看到了河低布满的鹅卵石,心中暗想:“此河虽然只有数丈宽,但是河深八尺,河底下更是布满了碎石。你们骑着马匹必然不能做到涉水而过,那你们必定在此处要选择从桥上过。”

    想到此处,邢天扬猛地回过头去看向桥边的队伍,脸上开始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暗暗说道:“来吧,区中阳,还有我的手下败将张清渚,你们都得死在此处。”

    邢天扬紧快着脚下的步伐,回到了队伍中间,看着都是满脸百无聊赖的部下,他一脚踢翻面前的一个,怒哄:“做什么,立功的机会马上就到了,卍棍门两大堂主就要自动送上门了,你们还不醒觉吗。我们再次将他们碎尸万段,我们就立下第一奇功,我们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众人听闻,躺着的人、坐着的人、依靠着的人都立马站了起来,并纷纷举起火把兴奋地怒红了起来。

    就在此刻,河对岸数十丈的地方,区中阳和张清渚起码来到了此处,此时两人都勒停了马匹看向清水河对岸桥边的数十个欢呼的火把。

    “清渚,看来有人已经一早就在迎接我们了。”区中阳对着张清渚说。

    “大师兄,作何打算?”

    “很简单,冲过去,一人夺下一匹快马,继续赶路,断后留给我。”区中阳说着将一个包裹绑在身上,然后拍拍包裹,说:“我会保障没有一个人能追上来。”

    张清渚知道区中阳那一包都是炸药,而自己马屁股上也有一包,张清渚见状也立马将炸药背在了身上。

    “这点负重应该影响不了多少你的速度吧。”区中阳看着张清渚背上炸药,便问向张清渚。

    “当然不至于。”

    “那好,要去了。”

    二人几乎同时拉起马头,两匹马同时抬起前马蹄,随着一声马匹嘶哄。两匹马飞奔了出去。

    清水桥边邢天扬为首的百余人听到了桥对面的动静,邢天扬走上桥来,看向动静发出来的位置,俨然是两个蒙面的骑手正冲过来。邢天扬高举火把,大喊道:“立功的机会到了,杀了区中阳!”

    “清渚,等一下。”区中阳在马匹将要踏上桥上之时,突然勒停了马匹,张清渚的马匹已经踏上了桥面,但是也第一时间勒停了马匹,马头被猛地一拉,马匹横站在了桥上,张清渚控着马匹在桥上横向来回踱步,眼睛一直看着邢天扬。

    “清渚,那是邢天扬吗。”张清渚身后的区中阳问向张清渚。

    “正是他。”张清渚清楚回应到。

    “不好!赶紧撤。”

    区中阳突然发出的这个命令,令张清渚有点措手不及,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转动马头随着区中阳后撤而去。

    “大师兄,计划有变吗?”张清渚很快就和区中阳并驾齐驱了。

    “你回头看向背后。”

    张清渚回头看向后方,发现那些人像疯了一般追了上来。

    “据我所知,邢天扬对我是恨之入骨,既然他亲自守在此处,看到我,那他必定不能轻易放我走。一会,你看我的行动行事,时机成熟了,你也冲过桥去。”

    “了然。”

    “好,现在回过头去面对他们。”

    “吁!——”

    两人同时拉起马头停下马匹,马蹄落下的同时,马头已经转了回去对向追在身后的众人。

    “上!”区中阳大喊一声,两人又冲向邢天扬那一众人。

    “杀!——”邢天扬带领的百余武者看着区中阳两人也是冲了上去。

    “就是现在,冲过去。”区中阳话音一落,马上的张清渚消失不见了,一阵狂风席卷过了人群中轴线上的那一群人。

    只有邢天扬看清了发生了什么,是张清渚使出劲风疾风步越过了众人,但是邢天扬并不想去管张清渚,他的目标只有,那就是区中阳。

    区中阳背后的铉棍飞了出去。

    邢天扬心中那叫不好,但是也是为时已晚,马匹上的区中阳也消失了。

    人群的背后,冲在最后的人还没下桥,张清渚已经夺下了其中一个人的马匹,头也不回的往前奔袭而去了,背后的人发现,立马要追赶而去,但是一根铉棍落了下来,铉棍化成握棍的区中阳,落到了一个马背上的人身上,那人被区中阳一棍毙命落下马去,区中阳则骑在了马上。

    “万棍生”

    区中阳一招强悍的万棍生,气棍爆发而出,桥上区中阳周边的数骑皆被轰下桥去掉落水中。

    “给我杀回去!”

    之前人群前面,现在变作位于人群后面的邢天扬大哄着挤开人群要冲上去,但是人群没有要向前的动静。邢天扬冲到最前面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区中阳将身上的包裹放在了地上,手中拿着从包裹中拉出来的一条引线,另一只手举着火把。

    “邢天扬,我说过,我再见到你就会杀了你。但是,这次我就先放你一条生路。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区中阳看着邢天扬说着。

    区中阳的话,邢天扬字字听在耳中,心中的怒气不断奔涌,但是已经没有了上前的可能。

    区中阳将火把往下探去,在引线中段引燃了引线,然后转过马头骑马奔离。

    众人看到引线在飞快燃烧,纷纷向后抢先逃离。

    然后,炸药炸开,随着一声巨大的炸响声之后,本就年久失修的石拱桥的桥面在最中间断落下去,断落之处有两丈多宽,已经没有可能骑马过桥。

    邢天扬露出野兽般的凶狠目光看着区中阳骑马而去,却无可奈何。

第一百九十三章:静待风来逼火行

    “陆前辈,这次我们的损失必定不能小呀。”

    “没错,但是相比于我们的损失,我的们的收获会是更大的。”

    “没想到陆前辈也会有赌徒的心理。”

    “但是,压上了赌注的你,似乎信心不足呢。”

    “此话怎讲。”

    “你将所有的护粮军都调走了,看似是去截杀区中阳,实则,你赌定区中阳能甩开他们追上来,你是为了为损失找补,至少传出去,还能说是因为没有护粮军在,才让区中阳得手的,不至于会太过动摇军心。”

    “陆前辈果然什么都看穿了。但是,我也是压上我们能拿下他们两才会与您来到此处的,不是吗?”

    “所以我说你是信心不足,并不相信一定可以拿下他两,才给自己留了一些类似台阶的后路。”

    “陆前辈的实力我是相信的,但是以我的实力,怕是会拉陆前辈的后腿,当然,我也会尽我之力帮上一点忙。”

    听完面具男最后这句话,陆困庭轻笑了一下便不再回话了。

    此时面具男和陆困庭骑着马走在粮队中段,说话之时两人都警惕着周边的动静。

    “大师兄,前方官道上火把的位置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所在了。”

    “不错,只是现在计划有变了,我们从出营开始,意图就已经被敌军看得一清二楚了。”区中阳说着就停顿下来沉思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似乎并不是请报上的泄露,我们离营的消息,似乎并未有加急送到敌方去,看来只是敌方猜出了我们的意图,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到了只能紧急应对的地步了,所以才有了刚才在桥边截击我们的邢天扬。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得手的,只是情况会十分凶险。一会我们得手后要赶紧撤离,不可恋战。”

    “了然。”

    此时,区中阳和张清渚二人从桥边离开又狂奔了数五十多里,现如今已经来到了深夜,但是目标已经近在眼前,现在就是他们最佳的动手机会。

    如今已是四更之时,粮队都已经人困马乏,谢忠在征得陆困庭同意之后才让众人原地歇息。

    “陆前辈,辛苦您熬夜了,您觉得他们今夜必定能来吗。”

    “你不也是确定了才会熬到现在的吗。”陆困庭此时说话带了点不耐烦的语气,他实在不知道面具男说话如此车轱辘。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想见识一下区中阳究竟为何人才跟您来到此处的,要是我们能将其擒下,那他也不过如此。”面具男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了。

    陆困庭转过脸去看向面具男,但是看到的是头在左看右看的面具男,是陆困庭有一种错觉:刚才那句严肃之话只是陆困庭自己的幻听。

    “你戴上了面具就足够让人看不透,你还要如此隐藏自己,但是男的你向老夫透露了一句你的真正意图,这算是老夫的荣幸吗。”

    “陆前辈言重了,我不过是在陆前辈面前没有足够的本事隐藏自己,便只好向陆前辈您招供罢了。”

    “哼,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是你的实力却是深不见底,便叫他们快些来吧,老夫也确实困意上头了。”说到此处,陆困庭的语气干脆也变得轻快了不少,在话语的最后还打了个哈欠。

    陆困庭的哈欠都还没有完全哈出,身后一阵巨大的爆响声传了过来。

    “糟糕,风向变了,他们在背后发起了袭击。”陆困庭说这话只是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哈欠。

    回说半个多时辰之前,区中阳和张清渚已经悄悄下马跟上了粮队,弓着腰隐秘的隐藏在路旁。

    区中阳感受着此时的风向,此时的夜晚秋风并不急,但是区中阳还是能感受到风向是由粮队前方吹来的,他要等,要等到风向的转换,他清楚,夜晚的秋风在小山间并不会是固定风向的,进入山间的风向一旦转换,便是他们动手之时。

    “清渚,我们此时不能继续前进了。如今的风向看来他们重点布防不会在后半段,再继续前进便会有打草惊蛇的风险,我们就静待风向的转变便立即动手。”区中阳对张清渚说着。

    张清渚只是点点头。

    终于,紧随了两对半个小时之后,在粮队刚停下歇息不久,风向便发生了转变。

    “动手,杀出去。”

    区中阳一声令下,张清渚如离弦之箭跃了出去,一下就站在了路中间的粮车上,困意上头的运粮队,看到此人之时,有数人反映了过来,做出了警戒,然后前方的粮车上,区中阳站在了上面。

    此时站在粮车上的区中阳已经夺来了一个火把,原来张清渚身上背负的炸药也背负在了区中阳身上。区中阳拿下炸药,火把点燃引线,将炸药往前方粮车扔去,然后倒数第三辆粮车随着炸药的爆炸炸燃起来,爆炸的气浪将那辆粮车周边歇息的人轰飞开去,爆炸声更是将即将进入梦乡的粮队全部惊醒。

    粮队中身披盔甲的数个兵士攻向区中阳和张清渚,但是都还未能近身就被两人击杀。

    此时张清渚也拿到了一个火把,点燃脚下的粮草,区中阳已经点燃脚下粮车后去到了更前方。

    张清渚举着火把跃过被炸燃开此时烧的最为猛烈粮车时,发现前方已经杀声震天,区中阳举着火把站立于杀声之前,火光映射在他的背后,他只是不带一丝犹豫的继续向前对着沿路的粮车纵火。

    粮队的火势越烧越大,山间的风速随着火势的蔓延变得更加急速了,风逼火走,两队的火光更是在加速蔓延。

    张清渚举着火把来到了区中阳身边,看到路上躺卧着十余个运量兵,其余刚才还喊着杀声震天响的运量兵此时都不太敢贸然向前了。

    只是,此时区中阳也停下了脚步,陆困庭和面具男出现在了区中阳面前。

    区中阳伸出一只手拦下了张清渚,另一只举着火把的手将火把扔向了旁边正在燃烧的粮车上。

    “真是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你就已经引燃了十数辆我们的粮车。只是,就损毁我们一些粮草,就要搭上了卍棍门大军前军大将的性命,是否过于鲁莽了呢。”陆困庭对区中阳说着话,说话之时,他身后的护粮队正在转移更前方那些还没被火势蔓延到的粮车。

    “老匹夫,口出狂言,今夜,一粒粮都不可能给你们留下。”说罢,区中阳的铉棍再次飞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进战不能退为先

    区中阳的铉棍去到了陆困庭和面具男两人站立位置的中间,铉棍化作区中阳,区中阳原先站立之处,他原先的位置只剩下他原先举着的火把落下地去。

    区中阳铉棍击向面具男,腿击攻向陆困庭,面具男身体向后倒下,避开了棍击,陆困庭单手握住了区中阳的脚踝,拎着区中阳甩动了起来。然后,陆困庭手中的区中阳消失了,是区中阳甩飞了手中的铉棍,区中阳去到了正在被撤开的粮车中间,一招万棍生,直接将周边近十辆粮车连同正在把控粮车的运量兵全部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还在燃烧着的粮车附近站立的张清渚手中的铉棍已经变成了一根数丈长的狂卷风束,张清渚向着大火甩动风束,风束迅速扩散,爆发一阵狂暴横向龙卷风将熊熊燃烧的大火向前席卷转移,刚才被区中阳掀翻的十余辆粮车全部被大火波及燃烧了起来,沿途的数辆粮车也并未能幸免于难。

    “无心功名清风袖,心系黎民执法典。一朝朝堂天颜怒,黑狱无声心亦宁。午市断头低首待,无痛无痕无有觉。睁眼待见生人时,心无归处奈若何!”

    陆困庭口中居然念起了诗,只是每一句诗所爆发的气浪都如拍山巨浪般向张清渚涌来。

    张清渚运起周身气劲抵挡气浪的侵袭,但是还是被压在原地几乎喘不过气来,而陆困庭已经迈着步伐来到了张清渚面前。

    “老匹夫!”区中阳瞬间来到了陆困庭和张清渚中间,一棍击向陆困庭。

    “区大堂主,你此次的对手是我呢。”面具男出现在了区中阳和陆困庭之间,单手就将区中阳高速击出的铉棍拿住了。

    “区大堂主,你这次还能逃掉吗。”

    面具男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成拳击向区中阳,区中阳空着的手成爪将面具男的拳击爪挡了下来。

    “还有我!”

    陆困庭手上握住的一把短笛攻向了区中阳头部的太阳穴。

    “疾风棍刺”

    区中阳身后的张清渚精准的一棍刺将陆困庭手中的短笛击开了,张清渚铉棍再上,带着风压的棍击以极快的速度击向陆困庭,陆困庭向后不断一一躲过棍击,张清渚赶着陆困庭向后纠缠而去。

    “你们的配合挺默契呢。”还在和区中阳角力的面具男对着此时还悬在半空中的区中阳嬉笑着说着。

    区中阳没做任何的回应,只是单手转动铉棍将铉棍从面具男手中挣脱了出来,另一只手放开了面具男的拳头,铉棍中部搭在了空出的那只手手上,双手挥动铉棍击向处于下方的面具男。

    面具男侧身躲过,紧接着屈膝起跃跃走离开了原先站立的位置,因为区中阳的棍击在击到的地面之处爆气,面具男不离开原先的位置,必定被波及。

    区中阳并未有提棍追赶近旁的面具男,而是向着张清渚和陆困庭缠斗之处甩出铉棍,但是铉棍在飞出去途中就被面具男一脚踹飞。

    区中阳伸出手隔空取物将铉棍取回,面具男已经挡在了区中阳身前。

    “看来你非常照顾你的小师弟,但是我希望你此次让陆前辈指点一下他,我这边就先请你专心指点一下我吧。”

    面具男说着,周身爆发了一阵狂傲之气。

    “棍宗降魔十八棍·冲字棍”

    区中阳马步前跨,棍击向前冲出,棍击之前形成层层气障,气障被棍击层层击破,棍击每击破一层气障则被此层气障裹附,向前的棍击则越发棍气浑厚紧密,棍击击到面具男之时,已经变成了气浪呼啸的一击。

    然而,面具男只是将双掌前推,双掌接触棍击之时,棍击所带之气瞬间消散,铉棍击出那头经过面具男双掌之间时变得绵软无力。

    区中阳有一种将铉棍插入到了无底深渊的感觉,一下失去了任何可以着力之点,更准确来说,是失去了任何可发力的点,因为铉棍停了下来。

    “我有一次抓住了你的棍棒了呢。”

    面具男又用嬉笑的语气说着话,而铉棍击出的那头却是被他的双手拿住了。

    而,此时的区中阳再想抽回铉棍,居然感受到了一种铉棍变得无限长的错觉,实则他再也不能抽动铉棍分毫。

    区中阳干脆松开了握棍之手,身体跃起,轻踏在铉棍之上继续跃起,半空中的区中阳向着张清渚的方向甩出手中形成的一道气棍。

    回说到张清渚和陆困庭的打斗。

    张清渚一棍接着一棍击向陆困庭,棍击极速,但是棍棍落空,张清渚则在滚滚落空之后使出了“劲风疾杀破”。

    棍击快得像是铉棍从张清渚手上消失一般,亮白的强烈风压流动在张清渚周身,张清渚每击出一拳一掌,风压都幻化出数道棍击,配合着脚下的疾风步,攻击不断向前。

    但是陆困庭后退的速度也极快,而且将张清渚的棍击都一一避开。

    突然,陆困庭避开攻击的同时,短笛前出。

    短笛来势极凶极快,张清渚勉强侧头躲过,但是攻击被突然打断。

    短笛的前击开始不断攻向攻向张清渚,张清渚的铉棍再次现于手中,在裆下几下笛击之后,铉棍再次消失在手中,“劲风疾杀破”再次发动,但是此时已经失去抢攻之机,只能被迫防守。

    短笛挥动之际,张清渚发现陆困庭挥动短笛之手居然只是手指控住短笛,手指在每一击之间都会转换控笛位置,俨然就是在音孔之见游动,见此,张清渚心中暗叫不好。

    然后,短笛在不断前击之时,灌入短笛的气浪从短笛发出之时形成了音调,短笛传出之声化作道道气击,每一道气击都击到了张清渚身上,阵阵刺痛不断从被击之处传来,但是张清渚对此没有任何应对的法子。

    “棍宗降魔十八棍·落棍式”

    一道气棍从上向下击向了陆困庭,陆困庭瞬间展开一道宗道气壁,气壁被一击击破,但是陆困庭有了避开的间隙,陆困庭向后跃去,避开了去。

    陆困庭看向面具男的位置,面具男向着陆困庭摊开双手侧着头部,俨然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而他此时手中还拿着区中阳的铉棍。

    “清渚,伤的重吗。”区中阳落在了张清渚身旁。

    “攻击的杀伤大部分都被风压击开,我并无大碍。”

    “此地已经不宜久留,我们得现行撤离了。”区中阳说话之时,看向了官道旁的荒草和灌木丛。

第一百九十五章:同门对话吐真言

    “区中阳,你这算是大声密谋吗?想不到你真的已经完全进入了宗道境界了,无棍在手都可以使出棍影移形这招了。或许,已经到了如此境界的你,我们是没办法留下了,但是你身旁那小子,我们吃定他了。你要留下他吗,还是你们卍棍门的师兄弟会同生共死。”

    区中阳没有理会陆困庭的话,目光稍稍看向身后,面具男已经靠近了两人身后。

    区中阳头部突然转动了一下,张清渚立马发动疾风步冲向野外。

    面具男紧随张清渚赶去,区中阳甩出气棍直击面具男,面具男目光捕捉到了张清渚,全然不去理会击来的气棍,只是身形突然诡异的加速了,就刚好避开了气棍击来之路。

    气棍化成了区中阳。

    “棍宗降魔十八棍·出棍式”

    一道气棍向着面具男追击而去,面具男身形后翻避开了棍击,而另一边的陆困庭已经在追击张清渚了。

    “万棍生”

    面具男后翻不只是为了躲避棍击,还从上空攻向了区中阳,区中阳一招万棍生将其反击了回去。

    万棍生击出的同时,一道气棍甩向了陆困庭追击张清渚的方向。

    “没完没了!”

    陆困庭心中暗骂,然后吹奏短笛,笛声化作阵阵气浪涌向飞来的气棍。

    气棍化作区中阳,区中阳翻身向上,居然踏到了气浪再向陆困庭出棍。

    一阵尖锐的笛声从陆困庭的短笛中吹奏而出,化作极为锐利的气锥击向了区中阳。

    “棍宗降魔十八棍·棍破式”

    区中阳一棍轰向气锥,棍击硬碰气锥,重击之下爆发气涌。

    “这是你自找的。”

    陆困庭心中暗说好,继续追击张清渚而去,哪知爆发之初又有一道气棍飞出,区中阳又一次飞身而来。

    陆困庭定住脚步,向着区中阳冲了上去,然而区中阳向着荒野的方向甩出一棍,陆困庭只一短笛击中了区中阳的一个虚影。

    “居然就这样被两个小子逃掉了,陆前辈,怕是脸上有点挂不住吧。”面具男看着已经消失在了荒野的区中阳和张清渚,带着嬉笑的语气对陆困庭说到。

    “他们走了也就走了吧,我们也只是损失了小部分的粮草,此事不能造成任何影响,我们锁住在场之人之口便算是了了。老夫有什么脸面可言,只是实在没想到区中阳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如此看来,老夫的‘老虎离山,财狼进洞’之计算是通了。”

    又过一日的晌午,卍棍大军前军已经来行军到了一大片丘陵小山区域,五千多的军队,有的军士在向上爬坡,有的在向下下坡,军队阵型在此处并不能保持很严密的队形,甚至看起来像是散兵的行军。

    “能看到各个主将的大概位置吗?”

    “一目了然,主将的位置是有将旗竖起的。”

    “很好,一会我们就是要去大开杀戒。记住,别上头,主将所在位置的战力不可估计,尽量远离。”

    “没问题。”

    大军行军不远处的一座稍高的山头之上,十数个人站立于此处,他们身边躺着数个卍棍大军的行军边警斥候的尸体,这几个斥候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戒信号就已经被一招毙命了。

    入夜,青云城中某个客栈,区中阳和张清渚用虚假身份住进了一间客房。

    “大师兄,我们是否过于冒险?”张清渚说话之时,正在解开衣物处理流血的伤口。

    “清渚,今夜才是我们的真正行动,我们要去救出石耕流,不,是救出宋耕宜才是。”

    “大师兄,你已经知晓所有了吗?”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如今的你继承了我和区中寻之间的秘密,但是你却在此之上又增添了一些秘密,甚至瞒住了我。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此事,我也是在任明轩前辈确认了石耕流就是她的亲生骨肉之时,才将此事完全确定了下来。”

    “所以,当年你是如何找到的宋耕宜。”

    “当年逐虏之战之后,天下未安定,我追杀一群穷凶极恶的逃兵去到一个世外桃源,然后发现的石耕流,并将他带了回来,让她认任明轩前辈为义母。”

    “你还是没说,你是如何确认的他的身份。”

    “当年在与逃兵率先找到了无辜的平民,石耕流在其中之列,他在身受重伤之后爆发了魔道霸气。之后我向当地村民确认过,石耕流是一个从流经当地的一条大河中飘过来的孤儿。虽然无法确认,但是通过已有的地图来看,那条大河的更上游很可能流经了南安群山。”

    “然后,你将此事隐瞒?”

    “宋问之子再加上他身上所隐藏着的极有可能与七剑相关的魔道霸气,我不得已才隐瞒了此事,此事一旦公开,他将会被整个武林视为争抢的目标,而且,他虽然是无辜的,但是武林争抢他之时,很可能就会给他按上宋文之子的罪名,以为他们自己的行动正名。”

    “你思量过你的行为是否已经算是背叛了卍棍门吗?”

    说到此处,张清渚沉默不语。

    “现如今,你又为何将所有的事情与我全盘托出了呢?”区中阳继续问到。

    “因为你现在甘冒风险来救石耕流。”

    “我来救他,并不是为了救一个无辜的生命,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生命危险,只是我认为他的存在对此次大战是个隐患。是那个叫宋应的人一直囚禁着他,我们不清楚囚禁他囚禁宋耕宜的目的,但是,宋应在反叛计划公开之前就冒险掳走宋耕宜并一直囚禁着他,是冒了计划曝光的风险的。而事实上行道者得以揭露他们的反叛计划,也正是循着找寻宋耕宜的线索才有所发现的。宋应一直囚禁宋耕宜、行道者也在追查宋耕宜的下落,那这个宋耕宜就是一个很重要却不确定的因素,我要在大战完全展开之前查清这个真相。”

    “或许,这个真相和七剑。”

    “你说得对,根据你刚才所说,宋耕宜身上藏着与七剑相关的魔道霸气,那他必定和七剑关系匪浅,涉及到这一点,我就更要以身犯险一探究竟,不然此时对我军来说,将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张清渚有沉默了下去,没有接上话来。

    “而且,我的此次离营,其实是要做三件事,第一件已经在昨晚宣布失败,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救出宋耕宜,我们要于今晚进行,第二件,应该已经发生过了,他们派出去袭击后军军工营的人应该已经和前军交过手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难为之事一并决

    回说到卍棍大军前军在晌午行军过山坡之时。

    现如今虽已深秋,但南方的秋日,在烈日当空的晌午行军,众军士还是被晒得苦不堪言,然后,突变骤生。

    队形的前方,军士脚下的泥土突然内陷,数个卍棍门堂内弟子及十余个一般的士兵完全淹没在了泥土中,然后泥土由下而上被染成了红色,兵士掉下去的惨叫声使得周边的兵士瞬间警觉起来。

    然而,几乎在同时,距离泥土内陷十余丈队形靠里的位置,数棵灌木起火燃烧,然后燃烧的红火向四周爆开,爆火波及周边数十个卍棍军队军士,惨叫声接连传开。

    在军队队形的左翼,正在行走于山间小溪的十余名军士,全部滑到进水中,他们在一尺余深的水中躺卧挣扎,吸水不断灌进他们的口鼻。

    在军队队形的右翼,军士们看到了反射太阳光的刺眼铁壁,然后铁壁间射出数十根铁签射向军士。

    行军队伍骤然生变,生变周边的队伍立马前去支援,然而在军士前去支援的之时,途中的数根灌木中窜出敌人,杀了十数个军士措手不及。

    行军队伍正前方,骆春阳持剑率领着五个分别穿着金黄、灰、蓝、红、土黄色衣服的人向前军中杀去。

    军前本已陷入混乱的军士突然有序向后退去,五个手持殿内铉棍的殿内弟子,向着骆春阳等五人迎击而来。

    只经过了数个回合的战斗,骆春阳率领的五个人全部毙命于五个卍棍门殿内弟子的棍下,骆春阳负伤逃走,四周发生袭击也被附近的堂内和殿内高手全部平息。

    最终,在此次袭击中,卍棍大军损失阵亡十余人,前来袭击者除了数个被俘虏的人之外,数十人全部被击毙。

    “清渚,我在返回卍棍门之时,受到敌方所谓的第九太保抹杀会的袭击,在马房一战之时更是确定了他们是想要在战前将我击杀或是俘虏的。我此次离营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可以袭击前军的时机的错觉,他们不知道,我们武大棍宗修武堂所组成的前军,是最强的中军之盾和中军之矛,有韦师弟坐镇指挥,更是不在我之下。所以他们一旦发起袭击,必定是自讨苦吃。”

    “大师兄,你对此似乎成竹在胸。”

    “这个事情,我是料到他们会这么做,而且要是做的话,必定是那一帮袭击了后军的人去做。我们在他们可能撤退的路上的斥候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来报,证明谈并未有撤回青云城,那就造个陷阱给他们跳。这件事情要是能成,也能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现在就剩第三件事,我们的休息也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了,现在就让我们在战前把这三件难为之事一并解决了吧。”

    区中阳说完话就站了起来,张清渚立马也跟着起身了。

    “大师兄,你的铉棍?”

    “不需要了,我们这就出发直捣黄龙吧。”

    夜晚的青云城的巷道漆黑一片,区中阳带着张清渚穿行其间,区中阳在每一个巷道的转角都目标明清,就算遇到巡逻队也不改变线路,只是等待他们经过之后继续前行。

    两人大概摸黑前进了半个时辰,区中阳在一个院墙旁边停了下来。

    “这就是以前的率府,也就是现在的太保大院。”

    区中阳想张清渚说着,张清渚十分不解区中阳如何摸黑着就能很确定的找来到太保大院,但是他对区中阳所说的话是确信不疑。

    “太保大院很大,镇石院在太保大院较为中间的地方。大院里面更是危机重重,一会我们翻墙进去,你要专心跟紧我继续前行。”

    张清渚听罢只是点点头。

    此时已是深夜,进入院中的两人轻手轻脚,但是也做到了极速的前进,沿途看不到一个人影,出奇顺利的来到了镇石院之中。

    “清渚,此院中的大石头排布十分诡异,怕是在石间隐藏着密道密室之类的空间,你快隐蔽到石间去寻找,我来拖住来犯之敌。”

    “好。”

    区中阳面对张清渚这个干脆地回答,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

    “想不到,居然是区中阳亲自来犯险,这次真的是大收获呢。”

    区中阳向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方向立马点起了火把,白面男出现在了那个地方,身后跟着带着面具的五个人,是之前和区中阳交手的抹杀会五人。

    “对你破坏七方会的事迹有所耳闻,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了。”区中阳说话之时十分警觉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胆子大到敢来孤身犯险,不过你该不会单纯到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里带走我的儿子吧。”

    “你的儿子?罢了,我是做好了一战的准备才来的,我挺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白色面具男是何方神圣的。”

    “我们似乎能轻松对话呢,你在拖延时间吗,你那个师弟就是张清渚吧,那他就是耕宜之前的师傅咯。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师徒见上一面。我们继续聊下去吧。”白面男说着,张开双手,似乎在表示欢迎。

    “只是见一面吗?你未免过于自信,我们可是要将人带走的。”

    “带走?我欢迎你们来,可是来了之后,可没说回放走你们任何一个人。”

    白面男说完这句话,他身后的抹杀会五人立马站到了区中阳前方四周。

    “五个手下败将吗?”

    “手下败将?听说你使用了原本不该属于你的力量才将他们击退的,但是,你认为你的那些力量在我的面前还管用吗。”白面男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步子向区中阳靠近而来。

    区中阳眼光瞥向石山排布的身后,张清渚进去之后还没有动静传出,他便说:“言而无信吗,不是让我拖延时间吗,我们何不等我师弟出来之后再一较高下?”

    “成全你。”此话一出,白面男居然原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是没想到你去中阳说话方式是这样的,我原来听说你可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看来那些都属误传。今夜,既然有时间的话,何不让我们来聊聊关于封门峡一战中你和呼延灿所发生的战斗呢,还是说就算是这件事也要我将你抓到手之后再从你的嘴里撬出来?”

    听闻此话,区中阳脸上浮现的丝丝笑意瞬间从脸上消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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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云涌介绍:
此为一个架空世界观,社会制度和经济模式可参考我国明朝时期,世界地图可大致看作东亚大陆的水平镜像。
设定中,在这个世界的江湖门派势力可抗衡朝廷,朝廷与江湖成一个互不相扰的共存模式,即江湖之事朝廷无权干涉。
适时朝堂遭逢大变,北漠骠骑破关而入,朝堂覆灭,武者挺身而出,驱除鞑虏。
自此,五分天下。江流云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流云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流云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