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全民健身的热情（一）
心动不如行动。
秦越在确定了牟云飞一家和刘伯通周六有空可以来后，晚上打算到喜悦广场里的超市购买食材。
调了个韭菜鸡蛋的馅，又放了些炒过的小虾米，秦越美美的做了个素锅贴。
把第34个蘸着秘制调料的锅贴放进嘴巴后，看着空空的盘子，意犹未尽的喝了杯鲜榨的橙汁，秦越一天的疲劳也似乎清零了。
夏日的夜，天黑的很晚，经过操场，意外的发现乒乓台和羽毛球场都满员了，接龙的人在旁边器材上扭着腰，练着仰卧起坐。
连网球场都有4个人在进行双打比赛，还有两个人坐在铁丝网旁边的沙滩椅上喝着红牛，悠闲惬意。
一出小区大门，不大的门前空地上，居然有3拨人在跳舞。
人数最多大概30多个的队伍跳的是韵律操，20多人的跳的是排舞，水平参差不齐，整体效果还不错。
还有10多个人的在跳鬼步舞。
年青人都喜欢这种动感又充满节奏的舞蹈，就好像以前的霹雳舞一样。
秦越停住了脚步，认真的欣赏着。
“小秦，来，学一下。”第一排里面有个30多岁的美女跟秦越招手。
原来是经常一起打乒乓球的邻居钱姐，秦越连忙摆手说不会。
钱姐的热情超乎秦越想象之外，她直接跑出来把秦越拉到了队伍的后面。
说道：“很简单，跟着陶冉老师学嘛，我们的队伍现在扩充，7.1还要上台表演呢，现在正缺一个领舞的猛男。”
秦越无奈的摸摸脑袋，跟着学起来。
一曲完了，钱姐和前面领舞的，一个比较丰满的应该叫陶冉的美女嘀咕了几句。
陶冉望了秦越一眼，点点头，说道：“下面我们再用分解动作来学习一下刚才的舞曲。”
然后一步一步的跟大家演示起来。
秦越以前跳过霹雳舞，被朋友拉去酒吧也蹦过那种街舞。
所以还是有点步伐基础的，特别是腿部力量不错，能够让整个高大的身体弹的起来。
陶冉演示完分解动作，又连贯起来进行展示。
当舞曲再次响起时，秦越已经能够跳一下了，虽然很生涩，也不能要求太多啦。
在秦越比较喜欢的一首《花桥流水》响起后，领舞的陶冉先带着跳了一遍，然后又开始讲解分解动作。
秦越拿出手机录像。
40多分钟后，秦越满头大汗的和休息的钱姐道别。
钱姐得知他还要去买菜，于是加了秦越的微信，一定要他明天晚上还来。
她们打算用那曲《花桥流水》作为表演节目。
领舞的人要一男一女，秦越高大修长的身材跳起来非常好看，一定会给表演加分的。
秦越不好直接拒绝，说考虑一下。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喜欢鬼步舞这种节奏，充满了律动的美和青春的活力。
最主要是装逼神器，如果能给心爱的艾雯薇跳上一曲，不知道她会惊喜成什么样子。
秦越露出的蒙娜丽莎神秘微笑让钱姐放了心，让他走了。
绕过马路，来到了喜悦广场外面。
也有两群人在跳舞。
叫群是因为人太多了。
一个大群一眼望去，大概有接近两百人，一个小些的也有100人左右。
秦越的眼神被大群前领舞的两个青春少女吸引到了，她们站在两个搭起来的简易木台上。各在一边，遥相呼应。
一个只有不到4个平方，但是前凸后翘的曲线随着动感的舞曲，自由奔放的释放着无穷的活力。
下面的人也被这种动感的舞姿所感染，都在欢快的释放着心中澎湃的激情。
一曲很快完了，间歇的时候，秦越正想走，旁边有两个人的聊天让他停了下来，站住了。
“好烦，我每天都帮老大把木板从商场拖出来，还搭好，一个月连100块都不给我。”一个胖胖的女孩皱着眉头。
另外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附和着：“是呀，完全白帮忙，半年了，就去吃了一顿自助餐。”
“这倒没啥的，主要老大那天还说我速度不够快，让我再早些，真不想干了。”胖女孩的怨气不小。
“嗯，是没啥意思，老大太扣。
“300多会员，一个月50元的会费，就是接近2万的收入。连渣渣都不给你留点。”
那个娇小女孩看来还是比较纠结辛苦费的问题。
“走了，走了，去逛会商场，烦。”胖女孩拉着同伴向商场走去。
秦越笑着摇摇头，“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她不干，还会有很多人喜欢义务去做。只为了获得老师的友谊，得到可能是技术指导，也可能是所谓人脉的东西吧。”
“老大要考虑的还有场地租赁的费用，音响投入的费用等其他支出，对能省则省的当然不会过多考虑，这就是现实的状况吧。”
秦越不禁佩服自己的东想西想，已经产生了幻想。
突然一个炸雷一样的声音响起来：“秦越，打篮球。”
秦越一个激灵，一个身高有1.85的胖子对着他笑，小的不对称的眼睛被肥肉挤的不仔细看，都找不到。
外号“铁锤”的这位猛男是秦越的牌友，和他是前同事。
后来家里拆迁，村上安排了一个差事，过着幸福的拆二代生活了。
喜欢篮球，自诩为奥尼尔五代。
铁锤不是因为他篮下的生猛，而是因为投篮10发最多能中1个。
篮球场上你即使拥有绝对的球权，但是球投不进是不行的，这是一个按比分决定输赢的游戏。
秦越的投篮得益于梦中的训练，10可以中10。
除非对方用两个人进行包夹防守，他的命中率才会下降，而3人篮球赛很少有包夹的。
铁锤当然对秦越知根知底，才会如此兴奋。
秦越无奈的摇摇头，哎，朋友太多也不好，这顿买菜的路是曲折蜿蜒。
有了“铁锤”的篮下，秦越不用冲进内线，在第七局连续不败后，其他4支队伍都发现了秦越变态的命中率。
除了一个球在球框上弹了5下没进，秦越的投篮没有失手过一次。
当对秦越双人包夹后，秦越当然是传球，再接球3步，最后完美的扣篮。
在场边所有人的巴掌拍红，秦越都不好意思把这场没有出场费的个人表演赛进行下去。
于是和“铁锤”依依告别，说一定要去买菜了。
身后不止有“铁锤”同学幽怨的目光，还有各种神一样的议论。
“一定是省队的后卫。”
“不，应该是国家队的。看年龄不像退役的。”
“应该是哪个CBA俱乐部的主力。”
秦越的心里乐开了花，其实他就是投的准点，跳的高些而已，如果是五人正式赛，在双人包夹的情况下自己的优势就不明显了。
3人赛装装大神，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秦越不敢再四处张望，快步走进了商场。
第十七章 全民健身的述求（二）
商场内，依然充满了运动的元素。
4楼的一角，是一个恒温游泳池和健身馆的综合体。
健身完后可以游泳、沐浴。
健身房里有练习力量器材的，也有走步和跑步训练的。
偏暗的灯光下，线条分明的肌肉和优美曲线的柔和交织出青春的魔力。
不时有充满羡慕的眼光透过落地的大玻璃射向里面。
每个月120元的会员收费并不贵。
二楼靠阳台的搏击俱乐部，里面传来打到沙袋上沉闷的声音。
清一色的猛男，不管是瘦的、胖的，还是老的、少的、不要命的，背心、裤头都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
头上的护盔左右摇摆着，外面时不时围着一些打望的美女，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雄姿就是活广告。
一楼的大厅里，临时用矮隔板围起的轮滑俱乐部，一群带着头盔，护膝、护肘全副武装的小孩，跌跌撞撞的围着障碍物滑行。
旁边的大人有的在录像，有的给跌到的小孩打气助威。
地下层靠墙的攀岩处，青年和少年腰上挂着安全绳，大汗淋漓的沿着并不陡峭的人造岩壁攀爬。
秦越目光所及，到处都是运动健身的人们，就连卖运动器材和服装的店都不少。
人们通过运动来娱乐和健身的意识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开枝散叶。
秦越在地下一层的购物超市买了一些鲜虾，用来做脆皮五花肉的酱料，永远缺不了的冰冻小黄花鱼。
还买了做沙拉的紫甘蓝、白洋葱、一些哈尔滨红肠。
想了想，又称了一些水果。
提着大大的购物袋，秦越出了商场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袭来，初夏的味道已渐渐浓烈起来。
前面一个彪悍的背影让秦越感觉有点眼熟，紧走了两步一看，原来是前段时间在小区打过球的张海山。
热情的打着招呼，原来他刚刚在商场4楼的综合馆游完泳。
“我每个星期都要游五次，每次大概要游两个1500米，就是3000米，一个1500米大概在20分钟的样子。”张海山聊起游泳是滔滔不绝。
“那么快？”秦越小的时候还是挺喜欢游泳的，他初三的1500米记录是27分钟，后来喜欢打篮球，就很少游了。
“恩，是的。我小学5年级的时候，获得过市里运动会的冠军，那时体校的学生也能参加。”张海山谈起遥远的往事，也是目露神迷。
秦越心想和老爸的亿当年倒是有一拼呢。
张海山来了谈兴，经过一个饮料店，非要请秦越喝水。
把背着的双肩包放到地上，继续聊着。
聊到爱好，自然会谈到麻将。
“我的水平这么给你说吧，打10把基本要赢8把。”张海山的神色有些得意，“我们那时候打的是标准的容市麻将，还有红中、白板和发财。”
“我可以大概计算到牌型的分布，但其实我赢不是因为计算，而是心态。”张海山的话引起了秦越的兴趣，“我永远会根据牌的变化来决定我要进行的策略，从来不会根据自己最初拿到牌的想法进行到底。”
“简单的说就是顺势而为。”张海山啜了一口冰芒果汁，“后来我都赢得不好意思了，每次打牌都是先赢一些，然后慢慢再输出去，最后基本持平。”
“境界真高。”秦越心里腹诽着，“这位张老兄不是牛皮大王就是真正的麻将高手。”
“在我38岁的时候，我的小女儿出生了，那时候我说戒麻将。
“到现在47岁，一场都没有打过。”张海山平和的陈述，让秦越莫名有种感动。
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超强的自制力，为了小孩的未来，不希望子女受到家庭里成人的影响，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成功呢？
秦越也和张海山谈着自己遇到的作弊和想戒麻将的原因。
“是的，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为了生存，而对于达到目地的方式慢慢的没了底线。”张海山睿智的分析，“自古流行成王败寇的价值观，让游走于法律漏洞的一些行为，成为有些人选择的常态。”
“我们在做好自己的同时，回避那种朋友和行为，也是自己对这个社会最大的责任。”
张海山的正能量让秦越很亲切，又谈到了今天晚上感受到的全面健身的热情。
“是呀，现在的人生活条件越来越好，都希望能够过得更有品质。”张海山指指自己的包，“我每个星期都要来游接近一个小时的泳，一个是爱好，也是对自己，对家人的一种保护。”
“只有你自己身体好了，你才不会需要其他人来照顾你。
当你的家人或朋友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你才能出份力。
现代人在解决了生存问题后，都会面临着对身体健康方面的述求。
“这么说吧，”张海山把手上的饮料杯重重一顿，
“一个人对健康的规划，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是生了病，花钱买药，得到健康。
第二种是抽出时间进行合理的运动，增加身体的免疫力，让得病的时间推迟。
两者比较，第二种肯定是更主动合理的方法。
也是你看到的绝大多数人选择的方式。
“因为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的智慧来源于合理的模仿和受益的身体，是一个良性循环。”
“这是一个极其广大的市场，是国家提倡和非常有前途的健康产业。”张海山语气有点激动起来，“可惜我们公司没有相关产业。”
在张海山的嘴里，秦越了解到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做的是配电箱相关业务。
秦越想着：“怪不得分析的那么透彻，原来是老司机呀。”
不禁问道：“那如果有机会参与进去的话，怎么去做呢？”
张海山一囧，“这个我倒也没有研究过，不过我觉得现在网络发达，信息流通很迅速的社会，决策要更合理果断。
如果要参与进去，选择的产业应该集中在终端，就是收费服务型的行业，比如健身馆、综合体育馆，运动培训机构，还有运动产品销售的终端。
而运动产品销售的终端可以和收费的运动场馆合二为一，而不是单独建立，因为同样的价格，客户对于距离最近的终端始终是有偏好的。
“而网上的销售端会存在售后以及产品体验的问题，同样的价格，优势不会比实体更好。”
张海山不愧是上市公司高管，对于没有涉足的行业也能分析出利弊。
是广博的知识和全面的思维造成的。这让秦越非常佩服。
回去的路上，两人继续热烈的交谈着，有种相见恨晚的默契。
相约周末的上午，可以一起在小区打羽毛球。
回到家，把食材放进冰箱里。
还沉浸在张海山对健康产业的描述，秦越的心里想，“能让自己的身体受益，还能作为事业来发展，也不错呢？”
第十八章 老刘牛，牛老刘
把录的《花桥流水》那段鬼步舞拷到电脑上，秦越反复多看了几遍，然后又放慢看了两遍。
始终感觉有个地方不是太流畅，影响了节奏。
于是秦越在网上搜索了以这段音乐为背景的鬼步舞视频。
看了大概7，8个人跳的，发现一个舞蹈专业演员发布的跳的很流畅，并且有分解动作的讲解，还对其中几个连贯地方的分析非常专业和到位。
这才发现了那个不流畅的地方的确是个难点，过渡出了问题，重心的转换没有跟上音乐的节奏，导致了节奏出现变化，变得生硬。
完美主义对于普通生活或许没有太大意义，不过在艺术的世界，可能是必须的。
就好像画龙而不点睛，就成了被人诟病的地方。
秦越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记住了动作要领。
又回忆了早上学过的挥拍动作和高远球。
微信忍不住问艾雯薇在干啥。
半天回了两句，她在和朋友打麻将。
就祝了好运。
躺在床上，秦越还在回忆着和张海山的聊天。
一会想起他关于麻将的理解，一会又想起对运动事业的分析，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自从认识到他梦的神奇，秦越再也不觉得枯燥，梦里的训练虽然不会提升力量，也不会造成运动疲劳和伤害。
迷迷糊糊中，秦越感觉到怎么自己跳了鬼步舞，又在练高远球呢？
嗯，好像是饮料喝多了，中间起了一次夜。
早晨起来，秦越顾不得上厕所，拿起球拍一顿狂舞。
感觉很流畅的样子，应该是训练有了进步。
然后又把《花桥流水》的音乐放起，和视频里教练不差分毫的动作，加上更有力感的节奏。
完美！
难道是醒了，再做梦，一晚上就可以做两个不同的吗？
还是因为鬼步舞的训练已经到最熟练的程度了，会进行另外的训练呢？
秦越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以前甩饼和投篮的梦都没做了，应该是熟练度到了最高，肌肉记忆没有改变的情况下，梦就会进行其他愿望的实现。”
“嗯，我这两天看还会不会做鬼步舞的梦，如果不做说明这个想法是对的。”秦越低头默念。
球场上，刘伯通父子已经先到了。
刘伯通给儿子喂球，刘风则用高远球的动作把球打到对面。
刘风的力量的确不小，不过刘伯通给的球并不都在最合适的位置，所以回过去的球有的近，有的远。
看到秦越到了，刘伯通招呼他也练一组。
刘风跑到网对面，捡落在地上的球。
捡着捡着突然发现，除了他开始落在网前的球，剩下的球，也就是秦越打的，基本落在了球场后面的小框内。
还有几个落在了中后场。
刘伯通看到的当然不止如此，他发现秦越的高远球动作非常标准，除了在腰部发力和转动配合上还有些问题，感觉已经像练了几个月的水准。
打完手上的两桶训练球，刘伯通只能接受了秦越的天才。
毕竟他是看过秦越前段时间高远球表现的，确实没有专门学过。
给秦越指出了两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后，让他继续加油。
刘风心里想：“加点94号菜油差不多。都说我是科学小王子，这秦越是羽球小天才呀。”
刘伯通看到两个人都在学习的节奏，就延续昨天的课继续教挥拍。
有了高远球的基础，只需要在第三步，最后引拍发力的时候，上肢由屈曲状态快速摆臂，伸展成鞭打式的挥臂动作，将拍面向下压，就可以进行杀球了。
秦越和刘风都是力量的崇拜者，对这招特别中意，一丝不苟、整齐划一的练习着。
看到两个人对杀球动作掌握的比较快，刘伯通又通过喂球的方式分别教导。
一个练，一个看，边听教练的分析，秦越和刘风对动作的领悟快速的在加深。
最后，教的是挥拍中的吊球，前面的举拍和引拍还是一样，只是在吊球的一瞬间，运用手腕和手指的力量，把球轻轻的吊到对方的网前区域内。
“在吊球时要注意，球托与球拍弦接触时，运用手指力挥动球拍，把球“切”或“压”或者“滑板”的击出去。”
刘伯通声若洪钟的大声指导着。
看着他举重若轻的动作，球飘逸的轨迹划着优美的曲线，秦越不觉赞了一声漂亮。
“对，就是要漂亮。”刘伯通面带兴奋，“想当年，我就是靠这招天外飞仙的吊球征服了你师娘。”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刘风望着此刻化身西门吹雪的得意老爸，也有万般柔情。
子欲养而亲还在，这种感觉是多么的温暖。
“我对羽毛球的理解是快乐，什么叫快乐？”
刘伯通来了兴致，“自己打起很舒服，身体放松，快速移动，衔接流畅，发力迅猛。”
“还要让欣赏的人觉得非常潇洒，充满了美感。
能做到这点的人很少，只有对身体肌肉游刃有余的控制力，才能保证动作规范的不变形。
你要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剑客，跳的却是芭蕾。
能够在动若风和静若松之间时刻保持思想上的专注。
能够在举重若轻和大巧不工之间不露雕琢。
“可惜我的弟子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却因为伤病早早退役了。”
刘风冲口而出：“是哪个高手呀？”
悲伤的薄雾瞬间笼罩了刘伯通的双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司马剑华。”
“少年英雄司马剑华吗？”秦越张大的嘴差点合不拢了。
“是的，他13岁才接触羽毛球。
因为他的爸爸喜欢打球，有次带他来我教球的球馆来玩，他因为好奇，拿起球拍挥了几下，刚好我在旁边，发现这个小孩个子不大，但是身体的协调性非常好。
当时我就给他爸说，免费收这个弟子。
司马剑华非常争气，训练很刻苦，天赋非常出色。
“17岁就拿到了省冠军，可惜因为一次意外的交通事故，受伤严重，18岁就退役了。”刘伯通遗憾的说，“一个充满灵性的天才呀。”
秦越虽然平时很少关注羽毛球，但是司马剑华年少成名和突然退役的故事，在当时还是反响很多。
刘老牛。
牛老刘。
秦越默默的仰望1.6米的刘伯通，高手在民间。
第十九章 这是魔鬼的步伐
公司当天的事情很少，秦越很快处理完后，又开始继续复习考试资料。
午饭后，放下浏览的差不多的资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顺手打开网页上的搜索引擎，秦越打了4个字。“司马剑华。”
关于司马剑华的介绍，傲人成绩的宣传，各种比赛和教学视频跳了出来。
秦越打开一段比赛视频，是他17岁获得省冠军，决赛和后来升到国家队的贾西伟的录像。
相对于贾西伟的灵动和暴力扣杀，司马剑华的表现成熟的不像17岁的少年。
他的华丽而无缝链接的防守，让贾西伟的重扣失去意义，反复的多拍总是被司马剑华慢慢的由守转攻，一拍致命。
处于上升期实力不俗的贾西伟竟然被司马剑华完全压制。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兼有力量和速度的刺客，却陷入了拿着盾牌的，体能却如战士一样魔法师的法咒。
行云流水的攻防转换，如梦如幻的启动和步伐，最让秦越受不了的还是姿势太销魂。
特别是为了保持平衡，伸展的手臂延续到完全打开的手型，像极了古代剑客的样子。
秦越那颗闷骚的心蠢蠢欲动，这才是真正的快乐羽球呀。
其他的不说，就这姿势，起码也要练上一年才过瘾，太帅。
秦越沉迷于司马剑华的英姿，看起来好像偏离了主题，却不知，这也是一个绝世高手自然表现出来的大巧不工。
当你将每一个基础动作都做完美的时候，即使重剑无锋，你依然能够所向披靡。
秦越的思考当然不够完善，这需要身体绝对力量的支撑，而他，却还是一个小学生。
5点的样子，秦越的微信栏亮了。
“小秦，晚上7点半，南门跳鬼步舞，别忘了奥。”球友钱姐的叮嘱。
秦越的内心，对鬼步舞是很喜欢的，那种动感的节律，可以诱发藏在身体和灵魂深处的活力，让人充满了一种随风起舞的激情。
不过这也只能成为秦越的爱好，他并没有想加入其中，成为专业高手的愿望。
没有对抗性的事情，打动不了秦越那颗闷骚的心。
但是，答应的事情，含着泪也要完成。
骨子里有点惰性的秦越，时间观念却非常强。
这也是他人生观的延伸，对别人的尊重，一定要通过行为去表达。
7点30，秦越准时的出现在队伍的面前。
领舞今天变成了两个人。
多了一个年龄20多岁，1.7米不到，长得比较结实，微微有点奶油肚的男子。
浓密的头发梳的亮亮的，一只耳朵戴了耳钉。
嘻哈风的装束，大大的眼睛却微眯着，透出一种刻意勾画的慵懒。
对，就是那种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展现的流浪大师的风范。
陶冉教练给大家介绍着男子，说这是她的弟弟，叫陶尹，体育学院的街舞专业，现在做专职培训导师。
舞曲响起，门前的喷水池边，微醺的夏风里，曼妙的舞姿随乐飞扬。
秦越的动作，也随着舞曲的不断进行，越来越自如。
又到了《花桥流水》。
“这段舞曲是我们7.1的表演曲目，今天我们重点演练这首曲子，先让陶尹给我们演示动作。”陶冉教练给大家解释着。
不得不说，陶尹专业的舞蹈功底确实比姐姐要高出一筹，动作舒展而充满节奏感，和音乐配合的分毫不差，衔接和转换也无可挑剔，下面的学员感悟到配合的默契，都禁不住点头。
当到了中间陶尹教练出现问题的地方，秦越又看到了和他姐姐一样的生硬感，他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是他对这段舞蹈的理解有误，不对，视频上的专业舞蹈演员就很流畅。
陶尹跳完后，面有得色的问：“大家有没有看清楚呢，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把动作分解。”
秦越忍不住问到：“陶教练，我觉得这个地方这样衔接是不是更好些？”
说着跳了一个衔接的动作，指出了在舞曲哪个地方的时候。
陶尹感觉有点诧异，不过看秦越的动作很标准，就把曲子重新播放，让秦越重头跳一遍。
秦越熟练的舞姿透出浑然天成的韵味，而充满爆发的力量配合修长的体型，又是陶尹无法模仿的神采。
全程无缝链接的转换，这首短曲让围观的人们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当最后一个动作定格的时候，连旁边围观的吃瓜观众都吼了起来，再来一遍。
陶尹的表情也流露出不敢让人相信的夸张神色，不过他敏锐的发现秦越是对的。
说道：“不错，这段舞蹈我也练了不到一个月，这个转换一直在节奏和重心间有点不协调，你跳的不错。”
休息的时候，陶尹走了过来，和秦越交流着刚才那个动作的心得，秦越把他的理解分析给陶尹，两个人都觉得挺投机，互相加了微信。
洗完澡，秦越坐在电脑前。
微信的声音传来。
“小秦，在吗，我是钱姐。”
“钱姐，我在。”秦越回着话，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奥，那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你。”钱姐很客气，“刚才陶教练说，那个节目，男领舞让他弟弟去。”
“奥，好的。”秦越内心莫名的有些失落，这是不被认同的感受。
“我们那些姐妹都觉得你跳的比陶尹好多了，又帅，又那么有节奏感，还特别有型。”
钱姐应该能感受到秦越的失落，安慰着他，“陶教练说，你的身高和她相差太大，领舞的时候不是太协调，会影响整个编舞的队形。”
“没有事的钱姐，陶教练说的对，你们好好排练，到时候我去欣赏你们的表演哈。”秦越的失落没有持续5分钟，就释然了。
哪个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不被认可的时刻？唯一的分别就是每个人对待的态度不同。
抱怨有用吗？
秦越琢磨着陶教练的话，认为从专业的角度讲是有道理的。
编舞的队形和人员的整体形象应该是需要匹配的，如果有一个鹤立鸡群的人总是吸引眼球，不能融入成为舞蹈的灵魂，就可能变成尴尬的独角戏。
想着想着又怕是因为情商太低，给陶尹直接指出他的问题，会不会让他下不了台，得罪了他们。
心思细腻的秦越从来不会在感情的领域太转牛角尖，因为他知道，这并非他的擅长。
内心的善良也让他不再纠结，相对于沉迷对未知的心理猜测，不亚于研究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悖论的难度。
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即使别人有那种私心，也是他们的权利。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对你是公平，对别人也许就是不公。
第二十章 运动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美食
正如我们看到的，秦越的善良其实是一种对事、物和人的包容，理解别人，才会理解自己。
这也是能够治愈他伤口的良药。
晨练在热身后开始，为了检查这两天他们学习的进度，刘伯通今天让秦越和刘风对练。
先来一组高远球的对拉，3个回合后，刘风就被压迫到了场地的外面接球了。
并不是他的力量不够，而是秦越的高远球太到位，基本都在后面小框里。
然后是一组吊球，一个挑起来，另外一个将球吊到网前。
刘风不超过3个回合，就会下网失误。
而秦越的吊球，零失误。
刚好过网，导致刘风的挑球经常下网。
第三组，是扣杀练习。
一个杀球，一个将球挑起来。
刘风的绝对力量并不差，但是因为对球落下判断的问题，经常会出现杀空的情况。
特别是连续几板杀球后，动作就严重走形，出现失误。
而秦越的杀球，不急不缓，不重不轻，每一板的力量感觉都是一样，砰、砰、砰的声音似乎永远不会变。
球的落点也刚好在刘风的持拍手部位置，非常精确。
刘伯通看到后，马上叫了停。
秦越的发力非常充分，而且标准到接近教科书的动作让他越发的吃惊。
要知道，基本功说起来简单，其实是最难练的。
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些习惯动作，这对于没有羽毛球基础的人，要想掌握发力和身体配合的技巧，没有长时间的锻炼是不太可能办到的。
秦越对动作的理解和掌握用天才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为秦越规划的陪练目标可能要修改一下了，走职业，似乎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也许……
在挥拍初步掌握了之后，刘伯通没有进行深入的正反手，以及勾球这些难度更高的技术学习。
而是教起了同样重要的步伐。
每种运动都有独特的步伐，就好像篮球的三步上篮，足球的盘带过人，甚至就连保龄球，也有独特的步伐去投掷。
这也是羽毛球运动里，最让人充满观赏的独特芭蕾。
能够战斧扣篮的秦越自然知道，也喜欢如梦如幻的步伐，那一定是能够显摆到天上的招式，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刘伯通的讲解非常详细，他知道这节课的重要，所以对各种基本步伐和流派都做了细致的分析。
然后只分解动作演示了向左前方和右前方的跑位和回位。
在他看来，这已经够秦越和刘风喝一壶的了。
秦越当然没有忘记，今天是周六。
中午的大餐，一定不止喝一壶。
回到家，秦越把张姨喊了过来，上次她说要表演一道，学自湖泊省正宗的毛家红烧肉。
这个愿望一定要让她满足，还能偷下懒。
又把早上起来就用秘制盐焗鸡粉腌制的三黄鸡用硅油纸包好，放入底部铺好粗海盐的瓦罐中，然后倒了一大袋海盐包裹住了鸡。
盖上盖，用打湿了水的毛巾蒙到上面。
小火慢慢去煨，想着大家留口水的样子，秦越不禁笑出声。
这道菜，也是秦越的最爱。
自从在家乡上高中的时候，隔壁巷子的一家不大的餐馆里吃过这道菜后，秦越叹为观止。
能把鸡做成这种天上人间的味道，那种感觉让人痴迷。
于是他去找老板也就是主厨商量，厨师当然不会透露，以为是竞争对手来偷师。
在秦越提出用失传的一道简化版的佛跳墙交换，并说这是祖传的秘方后，厨师还嘲笑他。。
秦越没有放弃，在吃了第3次后，和厨师也成了谈的来的朋友。
秦越每次吃完都分析这道菜的做法，小饭店的厨师其实心并不小，也有过往荣耀的大辉煌，忍不住给秦越指点了几个地方。
秦越在吃到自己做的味道，基本和饭店一样的盐焗鸡后，也没有食言的把祖传秘方给了厨师。
其实就是他爸爸的爸爸——祖父传下来的一道菜，也是老爸唯一会做的一道菜，但是真的很好吃。
在处理小黄花鱼的时候，盐焗鸡的香味已慢慢渗透出来，张姨凑近了闻着，似乎想吸取一下三黄鸡的灵气，做出不一样的毛家红烧肉。
12点还没到，牟云飞一家就都来了，刘伯通父子也提了一袋水果到了。
虎子偷吃着桌子上的油炸花生米，一边和刘伯通玩着遥控模型车。
不大的饭桌上摆了红亮的粉丝虾煲、明黄诱人的大盘盐焗鸡、油炸小黄花鱼、肥而不腻色泽油红的毛家红烧肉、一盘青椒皮蛋、酸辣爽口的凉拌则耳根、表面酥黄的脆皮五花肉、紫甘蓝、白洋葱和哈尔滨红肠混合的沙拉。
倒满了冰镇啤酒和椰奶的杯子被大家举起，丰盛的午餐开始了。
都比较熟，大家快速走过敬酒步骤，进入抢菜环节。
每盘菜的份量都不小，但都被吃到光盘。
夏小霞开着玩笑说秦越有米其林一星厨师的水准，也有他们做菜的通病，太少，不够吃，下次要加倍。
秦越连连说好的，下次去刘叔家，一定要加量。
刘伯通的饭量也不小，不过体型保持的不错，牟云飞问他怎么保持的。
刘伯通得意的说：“一定要运动，而且要有足够运动量，我从来不会减肥，非常喜欢美食，而运动，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美食。”
牟云飞点头称是，“现在很多人因为营养过剩，30多岁各种高血压、糖尿病、痛风这些毛病就来了，我们医院一个副院长39岁，就得了脑梗，现在还在住院，平时应酬比较多。”
虎子嘴里塞着一块脆皮五花肉，也挡不住那张调皮的嘴：“我就不减肥，也不爱运动，为什么长不胖？”
结果被夏小霞打了屁股，“脸都比别人家的孩子快大一半了，还不胖。”
吃的好又多，没有运动，即使神仙也会变成弥勒佛的体型吧。
饭后，牟云飞一家带着虎子要去喜悦广场玩，刘风也要回去写个报告。
秦越以为刘伯通也要走，他却说道：“我坐一下，我们两爷子吹吹牛。”
第二十一章 老司机的建议
秦越把老爸的铁观音泡了一壶，端到了阳台的小茶几上。
20个平米的大阳台是老爸相中这套房的原因，欣赏着阳台周围茂密的已经长过了顶楼的树枝，各种小鸟穿梭盘旋其中。
蝉还没有长成，只有麻雀叽叽喳喳的私语。
“交女朋友没？”刘伯通布满笑意的脸庞让秦越很亲切。
“刚谈了一个。”秦越笑笑，心想不是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吧。
“奥，今天没过来吃饭呀？”刘伯通关心的问。
“她这两天去夏市参加一个培训，来不了。”秦越把茶给刘伯通倒好。
“嗯，挺好的，年青人的恋爱，”刘伯通寻找着话题，似乎想起遥远的过去，摇摇头。
“对了，小秦，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呢？”刘伯通抿了一口茶。
“我还在读书，大二，就在隔壁南北交通大学。”秦越飞快的回话。
“奥，今年多大了？”刘伯通恍然的问到，“我还以为你都上班了，一般学生都住校的。”
“是的，这个房子是父母买来养老的，他们还没退休，就让我住着。”秦越笑着说，“我20啦。”
“奥，还小。”刘伯通看起来很开心，“专业学的什么呢？”
“高分子材料，其实我一点不感兴趣。”秦越诉着苦，“是调配到这个专业的。”
“奥，那你喜欢什么专业呢？”刘伯通好奇的问。
“我都不知道，业余时间学过设计，研究过股市，专研过彩票，喜欢做菜。”秦越摇着头，说到众多的兴趣，又开心起来。“还爱运动。”
“看不出爱好很广泛呀，”刘伯通点头称赞着，“其实，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当年学的是体育专业，也喜欢运动和教人，就当了一辈子教练。”
秦越附和着：“嗯，我爸教了一辈子书，也喜欢。”
“茶很香，”刘伯通又喝了一口，夸赞道，“会享受呀。”
“我不喝茶，这是我爸的，”秦越笑着说，“我是烟、酒、茶都不沾。”
“那也不好，人生太枯燥。”刘伯通调侃着，“酒还是可以喝的，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要想身体好，全靠酒保到。”
秦越哈哈大笑起来，“改成全靠烟或者茶保到都可以，这肯定是酒鬼杜撰出来的。”
刘伯通有点窘：“是呀，我经常用这句话骗老婆要酒喝，不知道是酒鬼的智慧还是老婆的宽容，你以后成了家也要多学点哈。”
老顽童的本性露了出来。
“对了，小秦，我们两爷子聊天哈，说的不好不要往心里走。”刘伯通面带慈祥的说道。
“哪里存在呢？刘叔，我们虽然认识不久，我当你是知心朋友呢。”秦越连忙摆手。
“真的呀，我也是这样觉得。”刘伯通很开心，“我当了30多年的教练，跟人打交道算比较多的了。
性子也磨的平平的。
不过我是用了很多年才做到的，年青的时候脾气也大。
而你不一样，天生的性格就很温和。
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阳光，直率，没有很多年青人的浮躁，很儒雅。
“人很真诚，友好。”
秦越心想，我的形象也太伟岸了，好像开表彰会呢。
嘴里谦虚着：“刘叔太夸奖了，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相信我的眼光，一般不会有大的偏差。”刘伯通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着，“我当时觉得又是邻居，就想着教你学打羽毛球，以后可以陪我儿锻炼身体。
这是我的私心，也是为人父的牵挂呀。
后来我发现，你对羽毛球的天赋，是我所有教过学生中没遇到过的。
包括司马剑华，他的天赋主要是身体素质。
不瞒你说，我们当教练的看到好苗子，比在沙子里找到金子都要高兴。
我们和弟子可能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将我们最爱的专业进行传承，就好像把我们的血脉传递给自己的子女一样，其中产生的感情甚至会超越血缘的关系。
“我在司马剑华宣布退役的时候，两天都没吃饭，痛苦了很久，心好像都被挖去了一块。”
刘伯通声音也低了下来，“你不会笑我吧，多愁善感的，像个老小孩。”
秦越很难体会这种感情，对刘伯通的好感和信任却让他也有了一丝共鸣，“司马剑华还是很厉害呢，如果不是事故，以后肯定会是世界冠军。”
“一定的，他的天赋很好，身体的协调性比一般人都好，训练也很努力，那几年的上升速度非常快，马上就进国家队了，哎，太可惜了。”刘伯通遗憾着天妒英才。
秦越感同身受，仿佛看到了司马剑华拼搏的岁月。
“最近这几节课，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刘伯通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又把话题转到了秦越身上，“我发现你对羽毛球技术的掌握非常快，到了我无法想象的程度，这是一种强大的天赋。
在所有的运动项目中，有几个关键会成为一个人是否能打破桎梏，成为高手不可或缺的因素。
第一是对技术的领悟力，就是对技术动作的掌握。
第二是力量的练习和提升。
第三是战术意识的培养。
后面两种你还没有涉足到，但是第一种因素里，你有天才的特质。
司马剑华最强点在第二种因素里。
当前两种因素得到提高和融合后，就会慢慢带动第三种因素的提高，就是战术意识。
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在掌握技术的基础上，同时进行力量方面的锻炼。
力量和技术是羽毛球的两条腿，互相支撑，缺一不可。
在技术动作和力量都提升后，慢慢通过比赛，会产生战术意识。
而意识是可以脱离前两项进行积累的。像我们教练随着年龄增长，打球的水平可能越来越差，但是指导水平越来越高，原因就在这里。
当然战术意识的执行是一定要靠前两项的配合才能完成的，这就是作为球员三者都要抓，缺一不可的原因。
当三点都能做好的时候，我觉得你在业余羽毛球领域打出一片天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你能否进入职业领域，我很难判断，毕竟你错过了训练的最佳时机，一般这个年龄会在10岁以下。
最迟也不会超过16岁，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以前的世界冠军丹麦的彼得，36岁都还维持在世界前五的水平。
“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刘伯通神情严肃的问道。
第二十二章 母子连心
“好呀，刘叔，你说。”秦越心里想，刘伯通能谈到这个话题，应该是深思熟虑过的，听一下看。
“我觉得你可以把羽毛球同时作为爱好和事业去做，从球员做起，以后考虑当教练。”
刘伯通说出了心中所想。
秦越这颗苗子太好了，起步虽晚，不过正处于人生精力、体力所有状态最佳的时间段，一切都有可能。
秦越听得很认真，刘伯通的分析有道理，他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儿，梦中可以学习的能力会让他技术的成长到达一个无法预知的高度。
唯一的短板就是自己力量和战术意识的上升空间。
“力量好练吗？”秦越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基础力量是很好练习的，只要按照科学的方法，坚持很重要。”刘伯通仔细的解释，“极限力量，包括你的体能极限，都是会影响到你未来发展的未知数。当然这只有努力过才知道结果。”
“也是，潜力这个东西谁都说不清楚。”秦越思索着。
在秦越这种年龄，关于人生规划，也许为时尚早，不过总要面对的。
将羽毛球运动作为未来人生将要从事的事业，他从未想过，却也不觉得突兀。
曾经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走上专业体育的道路，只是跳高的吸引力不够，只是成为了一个踏板。
老爸曾经面临的选择，在被他放弃过一次后，宿命一般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这次又如何抉择呢？
从羽毛球着手，作为进入运动和健康领域的敲门砖，似乎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秦越的骨子里，始终有颗想去折腾到筋疲力尽的心，平淡的生活，像白开水一样，泡不开他这颗闷骚的灵魂。
“教练有前途吗，能挣钱吗？”秦越的直白也是刘伯通所欣赏的。
生性洒脱的他用了快一辈子才发现了金钱的重要，知道人要生存和快乐的基石中，财富永远是不可或缺的。
秦越没有回避，这就是他思想里敏锐的地方。
如果刘伯通知道秦越只是想赚了钱吃的更好而已，估计要气个半死。
“教练当然可以挣钱，而且还可以轻松的挣钱。”刘伯通自豪的说，“你可以了解一下，在所有退役的职业运动员中，羽毛球运动员是生存条件最好的。
羽毛球的群众基础越来越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这项运动最适合现代人的生活。
因为长期看手机、电脑，伏案工作，越来越多的人必须长时间驾驶交通工具，就导致了颈椎、腰椎、肩周炎这些很难治愈的职业病。
而羽毛球是可以治本的一剂良药。
羽毛球不夸张的说，是一个喜欢了就再也不想丢掉的爱好。
能够去球馆打球的群体，也非常喜欢投入这笔支出。
同时这部分人又对下一代同样愿意投入资本去培养。
这是一个产业的良性循环。
根本述求就是生活和健康的需要。
牵引理疗，膏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被动医疗手段。
而羽毛球，不止可以治本，还很难被其他类型的运动取代，并且因为不用贴身对抗，减少了产生伤病的机会。
作为教练还可以通过裁判，技术支持等其他手段获得收入。
“这条路值得走下去。”
刘伯通理智的分析，暗合秦越对研究的热衷之道，产生了热情的共鸣。
他又提了一些具体的问题。
刘伯通一一解答，还把自己教练生涯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聊了不少。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江湖，有剑客，也有幽灵，当然更有那一剑封喉的风情。
竞技的天地，总是少不了恩怨、跌宕和荣耀。
谈到力量的训练，刘伯通让秦越可以买一个10磅重的提壶，练习腕力。
仰卧起坐练习腹肌，平板支撑练***肌肉群，跳绳练习小腿肌肉。
嘱咐一定要循序渐进，千万不要一开始就很大的运动量，造成肌肉损伤。
午后的时光温馨而愉快，傍晚的时候，刘伯通打算离开了。
他望着秦越说：“小秦，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在你的身上，我不止看到的是一个天才的羽毛球苗子，我还看到了你与人为善这种优秀的品质，我希望，能够给你长辈一样的帮助。”
送走了刘伯通，秦越收拾了茶几上的茶具。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把靠垫摆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交谈。
一切以概率面对生活的秦越，第一次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对于前途规划，面对无数未知的因素，又如何能做到按部就班呢？
睁开眼，秦越摸出手机，想了想，点开了和老爸秦天的通话栏。
“老爸，忙不忙？”
“臭小子，啥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秦天心里想，这个小子平时很少找我聊天的，今天咋啦？
“给你商量个事情呗，”秦越知道老爸当年的选择，所以第一个想问的就是他，“遇到了一个重大的选择。”
“奥，耍女朋友了？照片发过来，我和你妈先审一下。”秦天生活中很严肃，只有在上课和跟儿子聊天的时候，才会想起幽默这个技能。
“不是这个事，”秦越心想老爸还是有先见之明，猜到了另外一个大事，“是这样的，我认识了一个专业的羽毛球教练，他想收我为徒，培养我走专业路线，从球员发展，以后当教练。”
“不行，不行，你现在读的学校是全国重点，专业也不错，”秦天也知道儿子的运动天赋还是不错的，不过搞专业运动太苦，竞争太激烈，出不了头就会流于平庸，以后再选择职业就难了。“我当年就没选搞体育，现在多好。”
秦越一下不知道怎么聊了。
老爸的选择后来证明没有错，但如果当时选择体育，又会如何呢？
人生总是一个很难说清的故事，剧情不会单一的让你乏味，也总会复杂的让你不知如何选择。
秦越不自觉的手滑到了艾雯薇的通话栏上，这个相识不久的可爱女孩，已经融入了他并不丰富的感情生活里，慢慢的有了种依赖感。
“小薇，忙不忙？”
“恩，今天下午休息，培训完了，明天回容市。”大概10分钟的样子，艾雯薇回话了，“和几个学员在打麻将。”
“奥，那祝你好运，我不打扰你了。”秦越摇摇头，这个雯薇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打牌了。
“好的，有其他事吗？”艾雯薇问了一句。
“奥，没有，你好好玩。回来注意安全。”秦越知道打牌的人很投入，怕影响她。
看到艾雯薇回过来的可爱的卡通表情，秦越笑了笑。
麻将作为疏解压力的一种社交生活，融入了很多年青人的世界，满足了喜欢在枯燥平淡的生活中寻求充满刺激和波澜的愿望。
等到梦醒时分，绝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充满了后悔，经历了作弊事件和张海山对麻将的点评，秦越对麻将的兴趣越来越低，甚至产生了一些讨厌的感觉。
手机的来电声突然响了起来。
秦越看了一眼，是不是90%的骚扰来电？
老妈的，连忙接通了。
“秦越，”老妈的称呼很正式，“我听你爸说你想专业打羽毛球哇？”
“恩，我在考虑，”秦越诧异老爸那么快就和妈说了，“有个名师想教我，说我很有天赋，而且教练这个行业也不错，我自己对体育行业也有些想法，只是还不成熟，所以问了爸。他不太同意。”
秦越的老妈叫方珊珊，和老爸是一个单位的，校医院的内科医生。
“不要听他的，死脑筋，现在都啥年代了，还抱着以前的老思想。”方珊珊调笑着，“儿子，你自己拿主意，想干就干，妈支持你，年青人不要那么多瞻前顾后，不行就重来，创业需要的大钱可能没有，没有生活费了妈给你，不给你爸说就是了。”
方珊珊是典型的暴脾气，噼里啪啦把想说的都倒了出来。
秦越心里非常感动，其实他知道，父母都很爱他。
只是男人总是要理性些，考虑风险也会多一些，所以在选择的时候更加保守。
而母亲，是把自己当一个成年人了，知道要去为自己的理想和前途拼搏，所以才会那么坚决的支持自己，希望不留遗憾。
母亲和自己身上都留着一样的血，母子连着心呀。
第二十三章 没有完美，只有无憾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秦越总是看不到。
清晨的第一声起床铃，也会错失在梦醒时分。
人生，总会错过许多，如果贪心的想全部拥有，也正如镜中拈花、水中捞月。
秦越哼着《花桥流水》的小调，奔向操场。
羽毛球场只有刘风在，刘伯通晚上说今天要去见个远方来的好友，早早出了门。
两个人先热了身，复习了昨天教的步伐，秦越继续显摆梦中训练的成果，看的刘风是羡慕不已。
长得帅不是错，跳的高也不是错，但是学的太快就是错上加错。
陪着刘风进行高远球、杀球和吊球的练习，刘风的体能也比前几天有明显提高，可以坚持40分钟了。
喝着开水，刘风把球服掀起，露出大肚皮，扇着风，神秘兮兮的问秦越：“想听故事吗？”
吃了顿饭，刘风也变得和秦越熟稔起来。
“谁的故事？”秦越好奇的问。
“我爷爷的，他可是个大人物奥。”刘风的话勾起了秦越的兴趣。刘风都说的大人物，肯定不得了。
“那是刚刚解放的时候，我爷爷在离容市220公里的浅沙县读书，念的当地的师范学校。
毕业后很大的可能是去教小学，那时候是包分配的。
读了半年后，爷爷听说容市有一座非常出名的职业中专在报名，会在7月份考试。
他非常心动，年青人的心总是比较热，喜欢去闯荡一番。
于是联系了3个要好的同学，还有一个乐县的表姐，一同去考。
那时候，我们家道中落，曾祖带着爷爷，生活很艰难。
曾祖是希望爷爷能够师范读出来，早些工作，这样可以补贴家用。
而爷爷很有主见，就在读书之余，每天挑100斤重的煤块从山上的煤窑到山下，要走9公里，每天能挣1元钱。
那时候，爷爷的身体很棒，虽然吃不饱，但是他的力气比正常的小孩大的多。
这样半个月挣够了15元钱，给曾祖留了5元后，10元钱作为去容市的费用。
约好出发的前一天，本地一起同去的3个同学突然说去不成了，一个怕考不上，一个是费用没有筹集到，还有一个没有要到小学的毕业证。
爷爷在想了一晚上后，第二天背着30斤重的行李出发了。
为了省钱，爷爷炒了一些干面带在身上，打算步行去容市。
第一天，从浅沙县走到五桥县，42公里，走的时候没有太大感觉，晚上觉得很疲惫，泡了脚就睡了。
为了节约钱，中午吃带的炒面，晚上吃两碗汤泡的白米饭，加的泡菜。
第二天，起来后发现腰酸背痛，脚上也起了很大的泡，已经破了，但是必须还要走，多住一天就会多一天的费用。
五桥县到乐市，走了30公里。找到了表姐家，表姐也说去不了，希望就在乐市考当地的师范。
爷爷没有太多的失望，因为在浅沙县就已经被放了三次鸽子，习惯了。
在表姐家吃了一顿饱饭，算是意外的收获。
第三天，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太阳很大，为了好走路，早上5点就出发了，突然发现，神清气爽，脚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一气走了50公里。到了青县。
第四天，依然早起，早上吃完了带的炒面，中午为了省钱，只吃了一碗白米饭，当看到彭富县城的时候，爷爷觉得天昏地暗，一头栽倒在路边。
半个多小时后才醒来，喝了些水，继续走到了彭富县。
晚上心有余悸的多吃了一碗白米饭。
这一天，走了55公里。
第五天，走了40公里，到了容市，找到了在拉三轮的表哥。
五天的步行之旅，在现在看来不算太大个事情，跑个马拉松就40多公里，连跑五天，对爱好者也不算太难。
“但是在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对一个营养不良10多岁的小孩来说是多么大的毅力。”
秦越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为了省钱把自己走昏的经历，听的入了神。
喝口水，刘风继续摆着：“在容市，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爷爷就帮着表叔公拉三轮，表叔公管爷爷早上和中午两顿饭。
晚饭表叔公回来的晚，爷爷就在外面吃老本，一般还是为了省钱吃汤泡白米饭。
空余时间复习功课，一晃到了考试的时候。
发榜后，爷爷去看榜，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他的名字——刘志润，红红的纸上，黑黑的字，格外显眼，专业是无机化工。
爷爷高兴地跑回家，表叔公问：‘考中了吗？’
爷爷兴奋地说：‘中了’
表叔公怀疑的问：‘你考上了容机校？’
说完就不见了。
稍晚些，表叔公回來了，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爷爷，好像还不敢相信这回事情。
这个中专在整个西南都很有名气，是出了名的难考。
表叔公知道爷爷考取了学校，也没有负担他的饭了。
在入学的前一天，爷爷的钱早几天就花完了，那时，也好面子，知道表叔公并不容易，没有问他借钱。
整整饿了两天之后，爷爷走到学校外的一家小饭馆，硬着头皮进去好好吃了一顿饱饭。
吃完后，爷爷跟老板说，考取了隔壁这家学校，明天就开学了，今天实在没钱吃饭了，把钢笔和一个坎肩押给老板，说开了学，取了助学金就过来赎。
老板本不想收，看到爷爷不像骗子，当然那时候也很少有骗子，爷爷一定要给，老板就收下了。
“开了学，爷爷的幸福生活就开始了，那以后，再也没饿过。”
秦越急于听到大人物更多的神奇经历，问道：“后来呢？”
“往后就容易多了，”刘风笑笑，“爷爷中专毕了业，分配到河东威市的一个酒厂当技术员。
两年后，恢复高考，爷爷又想考，单位不想人才流失，就不答应。
爷爷文笔很好，就写了很多封信给当地的政府部门反映这个情况。
国家那时候缺少高级人才，鼓励高考，就让厂里面放人。
“这样爷爷考取了哈市工大，毕业后留校，一直搞研究，成了国家的学部委员。”
“那么猛？”秦越的眼睛瞪圆了，学部委员他是知道的，现在叫科学院院士，南北交通大学是全国重点，才两个科学院院士，全国才几百个。
“是呀，当初一个梦想，少了一个小学老师，多了一个学部委员。”刘风也沉迷在刚才的述说中，“故事还没有完。
爷爷的大儿子，就是我大伯也走了科研的路线，一直做学问。
我爸是老二，从小学习也不错，但是初中后，就喜欢上了运动。
开始练足球，后来练羽毛球。
爷爷不想他去搞体育，认为没有前途。
“但是爸像爷爷一样那么固执，毅然进了体校，走了专业的教练之路。”
刘风回忆起往事，大部分是老爸讲的，后来的记忆就是他看到的了。
“是挺逗的哈，你爷爷是学部委员，你爸是体育教练。”秦越忍不住笑道。
“是呀，再说说我，”刘风喝了一口水，意犹未尽地继续说着，“我从小就看到老爸带着一群小孩训练，到处跑去当裁判，很少管我。
我那时候就想，一定不要像他那样。
也想让他看到我成功的样子。
于是我就拼命的学习，学习，再学习。
研究生都要读两个，博士一定要读最热门的专业。
“等我博士后，突然发现，我想他了。”
刘风的语调低沉了起来，眼眶也有点泛红。
“我拒绝了国外最好学校的最好的聘请，回到了这里，因为我要见到他，我的老爸。”
秦越看到刘风的情绪有点压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呀，刘叔是个很好的人，真性情。”
微风吹来，刘风把球衣放下来，继续说着：“有一次，我读到一本书，才发现，我们一家三口，爷爷，爸爸和我，对自己路的选择有多么像。
书中是这么说的：‘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薄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走，再打三百合休息。”
刘风猛的站起来，借机控制一下有点激动的心情。
风继续吹，小小的羽毛也继续飞。
什么叫完美？什么为应该？
树没有答案。
斑驳照射在地上的光，
也没有答案。
也许，
只有无憾，
才是，
答案。
第二十四章 虎子的最爱
把考试的复习资料都看完后，秦越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
艾雯薇约的下午4点的电影。
几天没见的思念，像发酵的引子，越发的大，再不烘烤一下就会爆裂开。
三碗米饭，一盘香喷喷的蒜苗回锅肉，配上一碟泡了隔天的莲花白。
秦越舔完了碗中最后一粒饭后，又开了瓶冰的果粒橙，惬意的一口气喝了半瓶，想了想，找出电动剃须刀开始刮胡子。
精心理顺了桀骜的发型，又把指甲修剪了一遍。
每次整理完的秦越都感觉有种明星气质，喜剧明星也算。
再来一口干完剩下的半瓶，漱了口，秦越准备出门了。
早些到喜悦广场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礼物买给小薇，秦越的情商也在赵鹏的调教下慢慢增加。
周日的喜悦广场，在夏日的烘烤下，大部分的活动都转移到了室内。
促销的、歌唱表演的、画作拍卖的、小孩打闹啼哭的各种声音挤在一起，喧嚣里透着活力的和谐。
秦越胡乱想着：“如果是一个听不到声音的人，他看到的画面又会表达出什么主题呢？在貌似简单的肢体语言下，能感受到纷乱嘈杂的声音所附加的信息吗？”
看了一会画作拍卖的，在秦越的眼里感觉都画得不错，特别是几幅水彩画，很有韵味。
抽象派的，秦越就不太懂了，见到一幅涂抹的像是一块抹布的油画，秦越凑近了想看清楚些。
侧面跳过来一个葫芦娃挂在了秦越身上，“高哥哥。”
哎，顽皮的虎子，合着哥是你的挂衣架呀。
“小秦也在逛商场呀，”张姨热情的打着招呼，“我带虎子到亲子乐园玩会。”
“我要去篮球城堡玩，那里在送小人，”虎子使劲拉着秦越和张姨往中间的地方走，“我要最胖的那个小人。”
秦越怕虎子摔倒，不敢松手，只有跟着走，张姨在后面跟着追。
还没到耳边就传来乒乒乓乓和咣当咣当的投篮声，不时还传出喝彩声和沮丧的咒骂声。
旁边的地上堆着几十个包着礼品袋的小熊，鸭子、老虎、狐狸、公主，还真有个貌似光头强和绿巨人的综合体，虎子说的应该就是这个胖子了。
玩偶分大小堆在不同的牌子后面，牌子上写着：450分、550分、650分。
最后一个牌子的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白雪公主的手办礼盒。
手办不大，30公分高的样子，透过漂亮的包装，可以看到白雪公主装饰着闪片和闪钻的长裙，红里透白的光滑脸庞上，深邃的蓝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衬托的可爱又美丽。
微微起伏的肌理感鲜活的展示着精美的工艺。
后面分数写着：750分。
张姨在后面说着：“是迪士尼的原装手办，我去年在香港看到过，要500多。”
秦越吓了一跳，这么小个手办就那么贵。
虎子摇着秦越的手，指着500分后面的光头强和绿巨人的综合体说，“高哥哥，就要那个大胖子。”
秦越高中时玩过投篮机，记录好像是430分，梦里练过投篮后还没玩过，因为玩这个机器一般是没有礼品，只有记录的。
正想过去买币，就看到张姨手上抓了一把过来了。
“小秦你来，我没力气，投不来这个。”
“好的，”秦越看了下旁边人的操作，发现和以前的玩法基本还是一样的。
4关，时间分别是60秒、50秒、40秒和30秒。
过关最低分数分别是40分、150分、250分，第四关只计时。
每关的最后20秒进篮是3分，其余时间是2分。
一般机器里是4-6个球，不过从旁边机器里拿几个过去也没人管，只是多了手速也投不过来，反而拖慢速度。
秦越观察了一下，6-8个是比较好的，他可以用7个球试试。
旁边的一个壮壮的大概30多岁的猛男连着投了3局后，累的气喘吁吁的来不起了，不情愿的把位置让给了秦越。
然后两手抱胸，打算看秦越的表现。
大概3分半钟一局的投篮，比想象中要消耗体力的多。
一般的节奏是一只手揽球，一只手投篮，不能有丝毫的停歇。
绝大多数人的投球比揽球慢，因为投球手要不停的抬起、瞄准、发射，很容易疲劳，从而导致速度下降。
当投出的球少，漏下来的球就都在池子里了。
所以一般人能自如操作的球都在6个以下。
经常练习的人，耐乳酸的能力更强，疲劳感来的慢，就可以在3分半以内稳定的投出更多的球，从而可以保持球的循环流动，创造出高分。
吸了一口气，秦越摸了下虎子的胖脑袋，“投的不好不准哭。”
“高哥哥，加油，”虎子充满少年的激情，从来不知被打击的烦恼，或许屁股早被打习惯了。
一边拉着外婆的手，举起来一起加油。
秦越就用剩下的6个球试一下手感。
果然节奏和高中时投过的机器有些不太一样，可能那时候的个子没现在高的原因。
速度没有问题，秦越的耐力遗传了老爸的天赋，超越了99.9%的人，属于专业运动员的耐力水平。
准确度差不多在70%左右，4关过后，分数定格在370分。
虎子露出作业没完成后很苦恼的神色，还是和秦越击着掌，“高哥哥，再来。”
张姨打着哈哈，“没事，小秦，开心就好，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背后的抱胸猛男一脸嘚瑟，估计心里在想：“看着那么高，还以为是高手，结果是手高，还不如我的分数。”
秦越心里有了数，调整了出手的角度和力度，多放了一个球进去，继续第二局。
这次投了420分，虎子看到了进步，幸福的抱着外婆一起加油。
第三局，470分。虎子兴奋的拿着打出来的卡片，说要一个450分卡片后面的小熊。
第四局，500分。
第五局，秦越又加了一个球，8个，这是他的极限了。拿到了560分。
虎子兴奋的欧耶、欧耶的叫着，恨不得马上把光头绿巨人抱回家。
抱胸男目瞪口呆的望着秦越，这是几个意思，一次比一次记录高，而且还没累的感觉。
秦越感觉这个准度要提高的可能不大了，分不能上去的原因是右手连续投篮，进入后面关的时候，手速还是出了问题，不能保证依然稳定的投篮。
要改变一下策略了，秦越望向750分后面那个白雪公主的手办，默默的祈祷着，拿下来。
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人群哄闹了起来，有人在喊，“快看，章鱼来了。”
第二十五章 会投篮的章鱼
另外一个人问：“章鱼是什么？”
章鱼，可以是我们口中的美味食材。
章鱼，也可以是足球世界杯的预测小强。
章鱼，还可以变成恐怖片里的终极霸王。
今天的章鱼，当然不同。
“他是我们这儿记录最高的，昨天投出了740分，今天是来破纪录，拿奖品的。”吃瓜小学生的解释非常霸气。
秦越也看过去，一个微胖的男子，年龄在30岁左右，身高1.7米，国字脸，大背头，非常帅气。
纽百伦的运动短裤和无袖背心，纽百伦的跑鞋，额头箍着一个纽百伦的红色发带，看来是纽百伦的铁粉。
脸泛着酡红，不知是兴奋还是热的原因。
秦越调整思绪，决定按新策略再来。
第六局，第一关，他改用左手投篮，右手揽球。
对一个擅长右手投篮的人来说，左手很少投篮，除非职业选手。
秦越左手的准度，丝毫不比右手差，这就是梦境的功劳，标准的姿势会让人误会他天生的就是一个左撇子。
第一关，完美过关，和右手的得分相差无几。
间歇的几秒钟后，来到第二关。
他换成了右手投篮，左手揽球。
果然效率增高了，得分提升了18分。
第三关，他迅速的又切换到左手投篮，得分继续提升10分。
第四关，在虎子和张姨的呐喊声中，得到休息的右手疯狂的投篮，命中率奇高，最后得分645分。
抱胸男本来要去看章鱼投篮的，刚要迈腿，看到秦越又发飙，一下提高了85分，那种刺激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合着这位帅哥在玩呢，变着花样都要努力向上。
再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秦越看到效果很明显，知道这条路是对的，只是左手还没有调整到位，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
那边章鱼的表演也开始了，是传统的左手揽球，右手投篮的方法。
只是更娴熟，投篮的速率非常快，命中率奇高，球基本空心入网，所以不会在蓝框处造成卡球，减缓速度。
两只手上下翻飞，穿花一样，仿佛一只会投篮的章鱼。
第一局就投了690分。
秦越的第七局也开始了，经过左手的调整，命中率继续上升，右手的命中率也在缓慢提高，成功的突破了700分，最后得分708分。
放眼望去，围观的人都聚集在章鱼和秦越的投篮机旁边，他们刚好隔了两台机器。
可能看到秦越这边也围了不少人，章鱼一局间歇的时候望了过来，想看看秦越的招式，但是人太多，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秦越和章鱼的得分交替上升。
章鱼，第二局，得分715分。
秦越，第八局，得分722分。
章鱼，第三局，得分728分。
秦越，第九局，得分732分。
章鱼，第四局，得分735分，停下来活动手腕，休息一下。
估计是想冲击记录了。
秦越越战越勇，没有感到疲劳，反而感到在不断的调整后，命中率继续在提升。
秦越，第十局，得分740分。
秦越，第十一局，得分743分。
秦越，第十二局，得分745分。
章鱼，第五局，得分742分。
围观的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录像，到了最紧张和精彩的时刻了，人们反而喝彩少了，也许奇迹随时都可能发生，也可能就会定格在目前的成绩了。
一切皆有可能。
而这种充满对抗的精彩却不是随时有机会能看到的，仿佛两个武林高手，路遇小巷，一言不合的就PK起来，甚至连开场白都没有准备。
秦越的第十三局，稳定的投篮，就连第一关和第二关的分数都是一样。
第三关，汗水流了一滴在秦越的眼睛里，眨了一下眼，投丢了一个球。
第四关，秦越快速擦了一下脸，深吸了一口气。
比分来到744分的时候，球都在机器里，不会出来了，时间还有三秒，秦越遗憾的摇摇头，应该是提升的极限了。
突然旁边机器上投歪的一个球飞了过来，秦越接住，刷，747分。还差一个球。
这时候就看到虎子努力举着一个篮球叫到：“高哥哥，快。”
刷，完美的入框，750分。
周围一片沉默，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虎子又挂在了秦越身上，胖脑袋蹭着秦越的胸口，嘴里发出怪叫，“赢了，外婆，高哥哥赢了。”
隔壁章鱼的第五局也刚刚结束，比分定格在740分。
人群都在为秦越欢呼，仿佛拯救世界的英雄。
人们塑造传奇，其实是浪漫主义对平凡暗淡生活的一种抗议。
在传奇胜利的一刻，无论他是谁，在人们的心中，都会有种抹去平淡，产生波澜的快感。
章鱼感到今天的状态已经在下降，唯一能够挑战的礼物也被那个高个子收入囊中，惺惺相惜的心情让他很想认识一下，也随着人群挤了过来。
秦越的目光对上了章鱼真诚的笑容，同样往前挤着。
那是一种同一境界人的相互吸引。
就好像磁石一样，自然的会迸发出的一种力量。
突然，章鱼手捂着胸口，感到很难受的样子，歪着向旁边倒去，人很挤，他没有倒下去，但是秦越看到了，大喊一声：“快，章鱼出事了。”
迅速散开又合拢的人群把章鱼包围着，旁边有一个大胡子已经开始掐他的人中。
秦越拉着虎子和张姨，怕他们挤到。
到了章鱼身边，秦越招呼人把他放平，马上去摸脉搏，完全没有，然后观察呼吸，发现问题严重了。
章鱼不是简单的休克，而是心脏骤停，最严重的一种状况，人工呼吸只有5%的复苏机会，必须要用除颤仪。
前段时间急救知识的培训起了作用，秦越理智的大脑丝毫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慌乱，分析着附近有除颤仪的地方。
最近的医院是不现实的，诊所和药店距离也不近，而且不一定会有，时间超过黄金3分钟，大脑细胞就开始死亡。
对了，二楼的搏击馆可能会有，还有4楼的游泳馆也应该配备。
他大喊一声，“谁会人工呼吸？”
第二十六章 意外之外
“小秦，我会，”旁边的张姨也从惊慌中反应过来，“你快去找除颤仪，我来做人工呼吸。”
看的出，医生世家的张姨应该也受过这种培训。
秦越话不多说，大声喊着大家让开一下，让病人多些新鲜空气，增加存活机会。
然后快速的向二楼跑去。
直接冲上了上行的扶梯，按着记忆中的位置冲刺，心中想着如何给搏击馆的人交流。
还好，周日搏击馆也开门，冲进去后，他到了前台，看到一个打扮很时尚的美女，开口说道：“人命关天，我说，你听，楼下有一个人出了意外，必须要用除颤仪，就是AED，你们有没有，有的话马上借给我，可以派人跟着我，就在楼下。”
急切的目光让美女不知所措，旁边的一个身高超过1.9米的很结实的彪形大汉说：“有，跟我来。”
拿到了除颤仪，秦越和大汉一起往下跑。
张姨的人工呼吸做到了第二组，章鱼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秦越在跑的时候就已经熟练的开了机，让张姨停止了人工呼吸，马上给章鱼除颤。
然后继续人工呼吸，动作很标准，用力也非常到位，惊慌和不熟练的人进行急救的时候动作可能会很大，容易伤到胸骨和肋骨，造成骨折，动作太小，又不会刺激到心脏。
这真是个技术活。
接着又除颤，整整反复进行了4次，旁边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一个美女大声问道：“打了急救没，怎么还没到？”
有个带眼镜的大爷分析原因：“章鱼脸那么红，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
秦越的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忆那天学到的知识，重复着专家一样熟练的动作。
“嗯，啊”一个如同天籁的声音响起来，章鱼苏醒了，秦越停止了除颤。让章鱼慢慢恢复。
然后又问旁边的人，急救电话打了没有，必须还要到医院进行高压氧仓的治疗，免得会出现脑部损伤的后遗症。
过了大概几分钟，医院的急救车也到了，给章鱼安上氧气罩，用担架车推着往外走，问谁是病人家属，有个年龄和章鱼差不多的男的说是他朋友，医生就让一起走。
秦越这才放下了心，坐在地上，抹着一头的汗。
虎子也吓的话都不敢说，抓着外婆的胳膊，秦越摸着虎子的胖脑袋，说：“不用怕，那个叔叔好了。我们去领礼物吧。”
虎子的悲伤只停留了3秒钟，就兴奋的往服务台跑去。
抱着一个维尼熊，一个光头绿巨人，一个唐老鸭，一个白雪公主的手办，秦越和张姨带着兴奋的虎子往外走。
吧台的美女让秦越留下电话，说是刚才的举动要为他申请表彰，秦越淡定的说：“不用，他们叫我活LF。”
旁边一个小个子中年男人笑着说：“好吧，LF弟弟，我们是投篮机厂家的代表，经常会搞这种活动，还有一些宣传和交流的比赛，奖励也更高，包括现金，方便留一个电话吗？我们好通知你，参加比赛。”
秦越对小个子的亲和力很有好感，其实也对奖励更高有兴趣，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了一个。
其实现代人的信息已经透明没有秘密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露着，幸福说不定哪天会找到你呢？
刚出大门，秦越猛地想起，糟了，和艾雯薇的约会。
摸出手机一看，晕，11个未接电话，原来为了投篮，他开始把手机调了静音，刚才忙着救人，又忘了打开。这下要被骂惨。
让张姨和虎子先回去，秦越抱着白雪公主的手办又往里冲。
赶到影院的时候，已经迟了5分钟，秦越看到气呼呼的艾雯薇坐在里面饮料厅的凳子上，用指头戳着手机，脸一直往外面瞅。
“小薇，送给你的，”秦越不敢多解释，先把礼物拿了出来，“出了些事情，耽搁了，太不好意思了。”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给你打那么多电话，玩的昏天黑地了吧。”艾雯薇揶揄道，“这个手办我知道，是投篮送的，你要玩也分时间嘛。”
“是的，是的，主要遇到我家邻居，本来都结束了，结果有个人突然昏倒，我去救他就耽搁了。”秦越慌忙解释道。
“哼，这个理由都编的出来？”艾雯薇将信将疑，嘴巴还是不依不饶，“快进去吧，看在白雪公主的份上，看完你请我喝奶茶，大杯的。”
“现在就喝嘛，我去买。”秦越说着就往前台走。
“不喝，都被你气饱了。”艾雯薇用粉拳在秦越的胸脯上捶了一下，一点不痛。
女人的心，总是为了爱情而等待。
即使气到爆炸，看到心爱的人出现，就好像戳破的气球，一肚子的闷气都烟消云散。
影片是一部爱情片《海上钢琴家》。
一部90年代的老片子了，重新又放映的。
好看的影片从来不会千篇一律，像极了有趣的灵魂。
天才的钢琴家，一辈子没有下过生于此的邮轮，在自己最擅长的艺术世界里成为了王者，却恐惧和现实的社会发生联系。
因为在他看来，和音乐符号打交道要比跟人打交道要简单的多，艺术他可以感知、了解，而人永远无法了解到他复杂的内心。
看到男主人公错失了和女主的相爱，孤独的赴死在将要炸毁的邮轮上的时候，艾雯薇哭的稀里哗啦，秦越忍不住揽住了她，轻轻地拍着背。
艾雯薇头斜靠了过来，泪水打湿了秦越的肩头。
直到散场的时候，艾雯薇的眼睛还红红的，嘴巴嘟着：“都是你，又把我脸搞花了。”
秦越无奈着笑道：“这个真不是我，是导演和演员的不好。“
“是你啦，说要看这部片子，大坏蛋。”
女人如果讲起道理来，男人一定讲不过，因为不讲道理就是她们的道理。
艾雯薇摸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微信上有个闺蜜发了两个链接，下面还写着，“速速观看，好像是你的男朋友呢？”
艾雯薇好奇的点开，“男朋友，不是秦越吗？”
一个视频是秦越投出750分的录像，标题很醒目：投篮机怪才PK大神章鱼，那一投的风情万种，走上神坛的销魂之战。
不到两个小时下面的评论已经到了341条，播放到了3万次，点赞也有1283个。
另外一条更加夸张，标题是：前一秒生死相搏，后一秒出手相救，惺惺相惜的满满基情，如此娴熟的急救让死神嫉妒。
播放已经到了12万，评论到了1123条，点赞10542个。
秦越见艾雯薇看的很入神，问道：“看啥呢？那么专心。”
艾雯薇没回话，一直看完后，才抬起头，这个家伙，总是那么让人不省心呀，为什么老是让自己流泪呢？
心里却又为什么那么甜呢？
这个大坏蛋，大笨蛋，大狗熊。
哎！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第二十七章 保定铁球
看到自己的光辉形象，秦越也惊诧网络的发达。
现代人的秘密，就是完全的没有了隐秘。
不过精彩和知识的分享，也让足不出户的人们有了更多的乐趣，信息的接收者和发布者都乐在其中。
“视频里看你的急救动作怎么那么娴熟，和专家都差不多了呢？”艾雯薇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问道，“上次学了后你经常练习吗？”
“我只是把别人做梦的时间都用到练习上了。”秦越对这种疑问已经慢慢习惯了。
“没一句正经话，老是骗我。”艾雯薇装作不高兴的嘟起嘴，眼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出卖了她的内心。“好吧，急救小王子，我信你个鬼。”
在隔壁的巨锣米线馆吃了大碗的套餐，艾雯薇聊着培训的事情，说道：“我们上次急救培训讲座后，医院让去考证，到时候我喊你哈，多些这种技能证，很多工作都会需要的。”
秦越点着头，和艾雯薇聊到刘伯通让他走羽毛球专业路线的想法。
艾雯薇说道：“你想去做什么就做嘛，只要能做好就可以。”
她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和能力都不一样，做什么都有风险，与其建议不如鼓励。
毕竟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成为职业规划的专家。
秦越很开心，两个和他关系最近的女生，都赞同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送艾雯薇回了家，道了晚安，秦越开心的坐公交往回走。
刚到家，就听到敲门。
是夏小霞带着虎子来玩，送了一袋山西同事带来的小米，也很八卦的聊到秦越勇救猛男的事迹。
对秦越看来貌似平凡的事情被网络发酵后，他的心里愈发觉得有了成就感。
夏小霞也对视频里秦越的急救技术感到吃惊，毕竟她是知道的，秦越没有培训多久，平时也不会有太多时间练习。
即使对于像她们如此专业的医生来说，在那种环境下，也很难做到从容不迫的实行每一个步骤，如此完美。
“我没想那么多，可能太紧急了，但是专家给我们培训的时候说过，找不到除颤仪复苏机会就只有5%不到，所以我只有尽力而为。
“还好，平时对喜悦广场比较熟，想到搏击俱乐部那儿可能会有，你想嘛，搏击，肯定经常把人打晕的。”秦越说着他的歪理论，把虎子和夏小霞逗的哈哈大笑。
“我下次还要去看打晕。”虎子拉着老妈的手，整的夏小霞苦笑不得。
在虎子又顺走了最爱的一袋手抓饼后，秦越好好冲了个澡，太刺激的一天，睡了。
梦里好希望遇见小薇。
清晨的羽毛球场，照例是胖子飞翔的天空。
刘伯通指点着秦越和刘风学习向左后方、右后方的后退步伐。
然后又把前进步伐合在一起练习。
刘风感到很吃力，毕竟体重较大，有点不想练。
刘伯通狠狠的批评他：“就是因为体重大才要练步伐，否则会跑的更累。”
秦越体会到跑到位的乐趣，可以轻松的发力击球，鼓励着刘风坚持。
刘风也习惯了秦越的快人无数步，没有了羡慕和嫉妒，只有了默默的仰视，越来越远。
其实每个人打羽毛球的目的都不会一样。
有的人只是健身为主，治疗职业病。
而有的人进步很快，可能会以竞技为主，享受对抗的乐趣。
还有人以此为职业，不断超越自我，直到无法超越的巅峰。
更有人只是作为社交的工具，边聊边打，一个小时球都不会落地。
你不要笑，早晨到你家小区的羽毛球场看看，这并非杜撰。
秦越就曾默默的坐在小区的羽毛球场旁看5个老太太，一边三个，一边两个，只往天上打，球就不落地的表演。
生活是一种态度，不一定是具体的内容，态度变了，再快乐的事情也会变成悲剧。
一个笑话，有些人认为是低俗，有些人认为是情趣，还有人认为是幽默，其实笑话没有变，听的人不同而已。
刘风懂得其中的道理，只是自我安慰一下，在科学的领域，他何尝不是很多人仰视的高山。
刘伯通看着儿子的加油，更欣喜秦越飞速的进步，练了一个小时后，让两人休息。
“兄弟，你可以奥，”刘风拍着秦越的肩膀，“救人一命，成了我们小区的网红了。”
“你也看了？”秦越很吃惊视频流传的速度，“遇巧了，幸亏哥是全能，除了生小孩不会，其他都能试一下。”
刘伯通也好奇的问：“看不出你篮球投的好呀，练了多久。”
“很久，”秦越不敢说实话了，因为他听过一句话“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
为了不被当做疯子，他宁肯做个普通人。
“急救也很标准，我也学过，证都有，还真的没有做过人工呼吸，你很厉害。”刘伯通老实的说。
“主要前段时间接受过权威专家的培训，还没忘，运气也比较好，刚好搏击馆里有设备。”秦越低调的述说，难掩心中的得意。”
“你就得瑟嘛，”刘风调侃道，“商场给了啥奖励没？”
“没有，哥自带活LF光环。”秦越和刘风没大没小的打着嘴仗，“谢绝了前台美女的求签名。”
“好吧，你赢了，以后叫你活哥还是雷哥好呢？”
“还是帅哥吧，这个符合我气质。”秦越站起来，熟练的转拍，让刘风彻底的服了气，不怕自信，就怕自夸的。
“不错，不错。”刘伯通点着头，“转拍非常完美，比我转的都好了，现在可以练指力和腕力了。”
说着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了两个铁球，表面上抛了光。
“保定三宝——铁球、面酱、春不老。这个铁球可以用来练习指力和腕力，练的是绝对力量，不是爆发力。”刘伯通解释着，“两个铁球各重两斤，直径6公分。一次练习两个。”
刘伯通拿到手上给秦越演示着方法，很简单，就是不断的用手指拨动旋转，关键是每一组的数量和一次练习的组数。
又交代了循序渐进，组数慢慢加。
秦越接过来，试了下，沉甸甸的。
转了几下，感觉有点重，可能是手腕的力量还不够的原因。
“老爸，我的呢？”刘风羡慕的问到。
“你先练基本功，练好了再练力量。”刘伯通一点不给面子的说。
“哎，不说了，练步伐去了。”刘风灰溜溜的往操场跑去。
刘伯通正要起身，秦越说到：“刘叔，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
第二十八章 小白的野望
刘伯通笑笑：“小秦，考虑好了呀？”
“是的，刘叔，我想好了。”秦越目光坚定的说。
“说说。”刘伯通坐了下来，眼神充满了期待。
“我决定专门练羽毛球，往职业路线走。”秦越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目前我大二，还在读书，我会花一点心思继续去读。”秦越分析着自己的情况，“广告公司的兼职，我会辞掉，专心来练球。”
“好的，你的这个决定我完全支持，我这里专们为你制定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把力量和动作一起练起来。
“我会全力教你，指导你进入职业道路。”刘伯通点着头，开心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没有比发现千里马更兴奋和激动的事情了。
因为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
他从小就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父亲，却因为他选择的职业，父亲一直耿耿于怀，曾经有10年，父子关系很差，极少沟通。
在他的得意门生司马剑华因为事故退役的那一天，他的父亲还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培养出了学部委员，你呢？有没有培养过全国冠军？”
本来就非常伤心的他冲口而出：“我一定会培养出世界冠军的，否则我就不配当你的儿子。”
直到他的父亲去世，这个一时冲动说出的诺言都没有实现，这也成了洒脱的刘伯通永远忘不了的心结。
如今，为人父许久的他更加懂得父亲对他的爱，很希望能做到那个承诺，让在天国看着他的父亲释怀。
秦越让他看到了希望，虽然年龄偏大一点，但是他的天赋尤在司马剑华之上。
“嗯，目前家里还在负担我的上学费用，我把自己的建议给父母说了，我爸不太支持，我妈很支持，还答应在生活费上也让我不用担心。”秦越说着自己的具体情况。
“这就好，你妈妈人很好，能够支持你去为自己的未来去拼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刘伯通继续说着，“你的爸爸也是担心走这条路很辛苦，你也不要怪他。”
“怎么会呢？我知道老爸的，他就是嘴硬心软。”秦越摆摆手笑着说。
“恩，我以前也遇到父亲的阻挠，不希望我搞体育，现在不很好吗？我很喜欢当教练的工作，乐在其中，身体还比普通人好的多。”刘伯通述说着自己的故事，不知秦越早已经听过。
“放心，在这条路上，会越走越宽，我看好你的天赋，同时也看好未来羽毛球的前途。”刘伯通自信的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秦越深入分析着，“我觉得羽毛球不光能成为自己的爱好，还可以成为一种工作的技能，甚至以后会成为事业的平台。”
“对的，小秦，你说的没错。”刘伯通很开心，秦越对羽毛球的理解并不狭隘，“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去做？”
“开始肯定是先练好球，为自己打好身体和技术基础，然后通过训练和比赛看如何进入职业道路。
“后期等走上轨道，我会在教练和羽毛球馆方面有一些想法。”秦越继续说着。
“关于走向职业的过程，我会给你指导，这是我擅长的。成为教练更没有问题，我就是最好的模板，说说你对羽毛球馆怎么考虑的？”刘伯通也好奇的问道。
“我前段时间和小区的张海山聊过，就是前段时间和我打过一次球的，当时谈到运动事业的这个市场，”秦越回想着那次聊天，侃侃而谈，“我们都觉得现代人在解决了温饱后，都喜欢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品质和身体健康变得更好。
所以舍得花时间和金钱在这方面投入。
他当时就说收费的运动场馆是一种很好的投入，还说要把销售终端和场馆结合起来。
我也觉得有很大的可行性。
因为羽毛球这项运动要求室内，所以球馆是永远会存在并发展的。
场馆的硬件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而附加了教练培训和器材销售，以及力量技巧训练和拉线服务这些软件，也是能够增加竞争力的手段。
“同时这种模式可以进行复制，做成连锁化，以城市为重点，进行覆盖。”
“好，很有意思。”刘伯通不禁叫好，秦越对羽毛球事业的理解不像一个小白，其实他不知道秦越在网上早就查询了很多资料，详细的分析过这个领域的方方面面，这也是今天能把决定说出来的原因。
刘伯通接过话题，说着：“你对羽毛球事业的阐述很有思想。
我做教练30年了，在场馆这一块也了解很多。
羽毛球场馆，一般都是学校修建，体育馆内部包含和以前的厂房改建而成。
单位或私人进行承包经营，面对羽毛球俱乐部和私人开放。
教练和俱乐部的关系比较熟，很多都以固定的场馆作为训练和教学场地。
最近5年关于体育场馆的调查统计中，羽毛球场馆都是所有运动场馆中最紧缺的，而乒乓球对场馆要求不高，虽然群众基础更好，但是场馆没有压力。
“从这点可以看出，羽毛球的群众基础越来越好，市场也越来越大，如果能够提前在场馆的软硬件和经营模式上进行布局，一定是非常有前途的。”
刘伯通也激发了谈兴，收不住口。“关于这个想法，我到觉得如果时机成熟，随时可以付诸实行。”
“哪天我把张海山约出来，一起聊聊看？”秦越的热情也很高涨。
“聊啥呢？这么热闹。”刘风一头大汗的坐了下来。
“奥，和小秦在聊羽毛球馆的事情。”刘伯通把毛巾递给了儿子。
“不错呀，我们单位就在附近的羽毛球馆长期包场，每个星期要打三天，每次场地都不够，打都要排队，现在打球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因为颈椎的问题，还有些是爱好。”刘风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听一个同事说，一般羽毛球打到两年以上的，就会打一辈子。”
“呵呵，倒没有那么夸张，”刘伯通笑着说，“不过，喜欢羽毛球的人，一般每个星期都会抽时间玩，不会轻易的放弃。
“所以对身体的维护也很重要，特别是对膝盖的保护，羽毛球这项运动对膝盖的磨损比较大，维护很重要。”
“奥，那怎么维护呢？”秦越好奇的问，毕竟这关系到身体方面，这种知识的正确性非常重要。
“不要着急，这个问题，牟云飞是最有发言权的，什么时候让他给你上上课。”刘伯通卖了个关子。
对呀，秦越拍着头，忘了邻居是骨科主任，对运动中注意的事项肯定是很专业和有经验的。
看到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刘伯通总结性的给秦越说道：“你现在的基本功练得不错，现在就是把动作综合起来运用，我会单独训练你，如果有机会可以先加入一个俱乐部，进行实战提高。”
“怎么加入俱乐部呢？”秦越好奇的问。
第二十九章 俱乐部的那些事
刘伯通解释着：“所有的球馆都有俱乐部在活动，有些是球馆自己创办的，有些是爱好者自己建立的，还有教练组织的学员俱乐部。
俱乐部大部分都是没有注册的民间组织。
它们不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为了打球这个兴趣建立的。
组织非常松散，一般都是通过建群加入，收取一定的预缴费用，没有规定的责任和义务。
活动时间比较固定，一般会安排在一周的某几天，提前以网络报名的形式参与，比如QQ或微信或者报名软件。
“活动用球统一购买，场地和用球的费用AA平摊。”
秦越插了一句：“俱乐部肯定有人管理吧，比如定场地，计算费用，参加比赛那些，如果非盈利，那组织者岂不是活LF呀？”
“对的，俱乐部的管理者一般是创始人，因为目的很单纯，所以开始都是以很高的热情进行付出。
这种热情能够维系的时间不会很稳定，在经营的过程中很容易出现解体或管理更换的事情。
“而接任的后来者，会以同样的热情进行下去，这就是兴趣的力量，也是很多公益组织存在的原因。”刘伯通点着头回应秦越的疑问。
刘风也说道：“是的，我们单位就有一个爱好者建立的羽毛球俱乐部，有30多个人，老大是财务科的高德培，星期一和星期四固定的晚上7点开打。他如果有事，就是食堂的小韩负责，我在群里，一次都没打过，这水平不敢去。”
“恩，你还要好好操练，”刘伯通不客气的说，“小秦可以加入一个俱乐部，在里面寻找一些对手，熟悉一下比赛感觉。”
“俱乐部成员的水平很高吗？”秦越问到，其实还是对自己的刚开始学习的水平比较担心。
“这要看俱乐部的人员构成，一般的情况是水平良莠不齐，有高有低，因为大家都比较熟悉，在打球的过程中也会根据水平组合比赛，这样才会有对抗性。”
“那最近的球馆有哪些呢？”秦越放心了。
“隔壁的中南交通大学球馆有6块场地，5公里外的长青钢管厂有个球馆，场地有10块，3公里外的财会职业学校有个4块场地的小球馆，还有一个仓库改建的在三楼上的球馆，场地有7块。”刘伯通了如指掌的介绍着。“我了解的附近的有这些，你可以网上搜索一下，应该还有不少，找到球馆，前台一般都会告诉你里面俱乐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好的，我先了解一下看，”秦越点着头。
“恩，你先去上班嘛，我也把附近有联系的俱乐部整理了发给你。你自己选择。”刘伯通站了起来，拍拍秦越的肩膀，“我看好你，前途无量。”
简单的几个字，让秦越很感动，这句话其他人说出来，可能只是一个恭维或者鼓励的语言，但是刘伯通说出来格外有分量，他是那种喜欢用行动来代替语言的实在人。
坐在公司的办公桌旁，秦越发着呆，这家兼职的公司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但是和同事的关系处的挺好，特别是同一楼的几家公司的都比较熟。
经过一段时期的工作，老板也很认可他，觉得做事比较踏实，执行力比较强，现在却到了分别的时间了，想想怎么说。
刚到的赵建波看到秦越，神秘兮兮的跑过来，“喂，大英雄。”
“啥？”秦越一脸茫然的抬起头。
“还装，还装，急救小王子，好像是这么说的哈。真牛”赵建波竖起大拇指。
“晕，你也看了哇？”秦越心想这网络也太发达了，俗话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是啥事都传的快呀。
“看不出你娃还是医学天才呀，一手人工呼吸做的出神入化，鬼斧神工。”赵建波最喜欢的就是和秦越乱开玩笑。
“去去去，哥那是十项全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正义守护神。”秦越嘴巴也是不依不饶。“对了，给你说个正事。”
“啥事，是咱爸要二胎了吗？”赵建波一副讨打相。
“我打算离职了，”秦越有点低沉的说。
“为啥，做的好好的咋不做了，”赵建波很惊讶，虽然他知道秦越是兼职，还在读书，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失落，内心里他已经把秦越当成了很好的朋友，可以聊天打屁的哥们。
“记得我给你说过前段时间有个羽毛球的高手在教我吗？”秦越解释着，“他觉得我很有天分，想让我往职业发展，我觉得不错，同意了。”
“就这么同意了？”赵建波一脸惊诧，“你不是还在读书吗？专业也不是学这个的呀？”
“哎，现在谁说学啥就一定要干啥呀，”秦越调侃着，“牛云学的是师范，干的是电商，爱因斯坦当的是公务员，搞得是相对论。关羽卖枣的，后来当将军了。”
“也是哈，主要你这专业跨度也不小，有点没适应。”赵建波笑着说。“给老大说了没？”
“还没有，就是不知道怎么说？”秦越摇摇头。
“就说读书紧张了呗。”赵建波出着主意。
“我想想。”秦越喝了口水，又发起呆来。
11点过，公司老总才姗姗来迟，应该是谈业务去了。
看着瘦瘦的，年过60的老板，秦越还是很佩服的。
很少缺席，每天基本都按时上下班，要么就出去谈业务，抽烟但不喝酒，风评很好。
退休的年龄，依然兢兢业业的做着事，很多人质疑他对金钱的执着。
秦越不觉得这有何不好，一个人有哪种价值观，取决于自己的思维，与其他人并无多大关系。
一个慈善家赚钱去捐献其实是两个事情，赚钱是满足自己的价值观，捐献是一种符合社会的价值观，两者交融在一起才容易被这个社会所接受。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谁都希望能做达者，因为穷的时候往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秦越想了想，下定了决心，总是要去面对的。
第三十章 马老板的故事
老板姓马，单名一个福字。
秦越把自己辞职的原因说了，想去做一个职业的羽毛球运动员。
马福表情很平淡，没有很失落，也没有表现出为秦越加油的做作。
他取下鼻子上的老花镜，只问了一句话，“考虑好了吗？小秦。”
“好了。”秦越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知道老人的睿智，不想去刻意表达自己的歉疚。
“好的，走之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算是我们的一段缘分。”
“好的，老板。”秦越很好奇老板的故事，在这个时候讲给他听。
点上一支烟，老板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是农村出来的，这很老套哈，似乎所有励志的故事都有着悲苦的出身。
20岁的时候顶班进了电子设计大学的总务处。
这应该是一个很多人都羡慕的工作，高等学校，铁饭碗，有假期，福利好，压力小，诸多光环加身，似乎可以成为我终老的皇宫。
改革开放后，我和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分析那时候的社会形势，他还能观望，守住，而我却坐不住了，辞职下了海。
做了一个电器的销售员，在合庆市，我每天骑着自行车，要跑14个小时，到处推销，送货，收款。
没有人会催我，是一种激情和现实的生活压力让自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我的第一桶金是卖电视机。
为了赚到这笔钱，我被黑社会警告和殴打过，为了护送货物两天两夜睡在大货车上，晚上被冻的用纸箱子把自己装进去。
还遇到过骗子，那时候很乱，骗子甚至骗了钱也不跑，和你讲道理，因为他知道我年青，没有社会经验，就是欺负你。
后来又卖过录像机，套丝机，雕刻机。
因为卖雕刻机，我接触到广告这个行业，慢慢开了广告公司。
从一点不懂到在这个行业站住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我最好的朋友，后来做到了处长，现在退休了。
他的身体比我好，在学校三点一线，没吃过苦，你说我现在羡慕他不。
老实说，心里还是有点，如果我不出来做生意，也许比他官当得还大，身体也比现在好的多。
如果你说他羡慕我吗？这我不知道，反正每次他见到我都要让我吹那些生意上的事情。
假设你让我重新来过，再选一次。
我可能还会选现在的路，因为创业那时候的一点一滴，都好像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忘不了。
静下来的时候，给朋友和家人聊聊，心里特别开心。
哪怕没有人听，自己回忆一下，仿佛还在昨天，梦里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依然还嘎达嘎达响着。
如果你让我聊那些事，我的故事可以聊上10天10夜，而我好朋友的故事，最多一天一夜。
现在我再也没有了当时创业的勇气，回忆起，勇气应该是年青人最值得骄傲的本钱了。
所以我问你，想好没有。
当你能够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我知道你已经拥有了最可贵的品质，剩下的就是坚持。
人生是没有对和错的历程。
正确的事情带来美好的回忆，错误的事情也会成为衬托美好的瑕疵。
痛苦的记忆非常犀利，因为他总会告诉你生活远不是你想象的容易。
而美好的记忆更为深刻，因为它会告诉你，当你受到现实蹂躏的时候，不要放弃，依然还会有希望出现。
好了，我这个没有悬念的故事讲完了，没有悬念是我想把所有的悬念以后记录下来，写一本我自己的回忆录，到时候我会送你一本的。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也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那种叫做勇气的影子，还有种特别包容的力量，这会让你走的更远。
祝福你，小秦。
“多的话我也不啰嗦了，工资我会让财务多支两个月的，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可以给我说，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会帮助你。”
秦越面对老板的信任和理解，不知说什么感谢的话，觉得说什么都不如收下他的人生箴言。
没有鲜花，没有欢送，却让秦越的心暖暖的。
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力量，也许微不足道，也许无比强大，然而又并非不可或缺。
正如地球少了谁都可运转，也许敢于围绕太阳的勇气才是最值得被称道的。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遇到送饭过来的马总爱人——刘姨，一个依稀还有几分风韵的阿姨。
不离不弃的陪伴，早没有了当年的激情，却多了些岁月从容的默契。
“小秦，你要走吗？”刘姐看到秦越手上拿的东西，问到。
“是的，刘姨，我打算当一个职业的羽毛球手，所以辞职了。”秦越讪笑着。
“挺好的，想好了就去做吧，当了大明星记得别忘了我们哈。”刘姨的玩笑没有讥嘲的意味，多了些鼓励的语气。
“我当年就是慧眼识英雄，在老马蹬自行车的时候就和他恋爱了，知道他放弃了稳定的工作，这份勇气让我也鼓起了勇气没有嫌弃他。现在你看到了，我人老珠黄了，他也没嫌弃我。”刘姨的语言很风趣，自我调侃着。
“谁说的，刘姨现在还是非常漂亮的。”秦越真诚的笑着，人总要老去，心灵的美丽，让你会忽略岁月的痕迹，因为那是你的精神能够品尝到最可口的食物。
“还有个小秘密告诉你，我儿子马上就从加拿大回来了，他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学的是市场营销。不过他打算给老马写回忆录，当个作家。”刘姐摇摇头，笑着，不知道是认可儿子的选择呢还是无奈。
“那挺好的呀，到时候我一定拜读，看看马总充满跌宕的职业生涯，还有如何追到那么漂亮刘姨的传奇经历。”秦越心想不愧是一家人，连想法都很相同呢，不禁对马总的传奇经历更加期待。
人们往往说的一句话是小说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
秦越认为，从古到今的生活，永远会比小说更丰富多彩。
人们的想象力，远远没有生活的博大来的更多、更强，而只有勇气才会成为活着的力量。
马老师的故事，一定有他不平凡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