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审判的力量？
呆呆的矗立在人群中，陈书同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比他更加BUG的神性。
虽然无法像他那样无拘无束的满世界穿行，但能跨越这么多的等级去控制住一个绝强的存在，却已经算是相当的“逆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那宝座上的是谁？为什么我不能动？”
“......我倒是能动，但似乎离不开这片区域！”
“万古神君！中间被困的那个是万古神君！我曾在一部古书中看过他的画像，绝不会错！”
“万古神君！？就是这片地域的主宰？这......这怎么可能？这样的强者，怎么可能成为阶下之囚？难道那王座上坐着的是一个主神？”
......
在陈书同感叹于审判力量之离谱的时候，广场两边的虚神们也都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他们跟陈书同一样，都是被审判的力量吸摄而来，虽然神力运转无碍，但却也依旧不得自由。
就仿佛是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世界里，力量越弱，便越是难以抗拒这种束缚。
“石万古！你可知罪？”
终于，在一阵议论声中，审判的声音宛如雷霆一般从高高的宝座之上荡漾了开来。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一片。
有着规则的成分，也有着人心的自觉。
而那本已被限制了说话的万古神君，也终于是重新得到了开口的权利。
“......你们这群外道杂碎！居然敢设计戕害本座，简直不知死活......”
他直接咒骂了出声。
脸上的怨恨几乎是要凝结成霜。
太屈辱了！
自从成就真神，他就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侮辱！
被人困住了不说，还被人耍猴一样的围着。
如果不是不得自由，他真恨不得杀光这群对他指指点点的蠢货！
特别是他的那些个神卫！
他花了那么多的资源去培养他们，但倒头来，当他身陷囹圄，他们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石万古！你可知罪？”
审判并没有因为万古神君的咒骂而生气，依旧是端坐在宝座之上，神情严肃而冷峻。
而且在说话的同时，还在原本虚无黑暗得天穹中召唤出了一层浓浓的阴云。
“这......这是天罚？”
认出了这片阴云的本质，石万古那原本桀骜的表情终于是变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向了审判，咒骂之声终于是再也无法出口。
“天罚！这......这人居然能够掌控天罚！”
“这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操控天罚？”
......
同样震惊的还有周围的虚神们。
他们也是震惊的望着天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特别是那些万古神君的部下，除了恐惧以外，脸上还弥漫着深深的绝望。
唯有陈书同，在神目微张之下，脸上缓缓的流露出了一抹疑惑以及复杂。
审判的神性开始了蒸腾！
不管他眼前的表象有多么的英武，此时此刻，他的生命都已经是走到了尽头。
而这，大底应该就是越级制裁的代价。
但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为了拯救自己的同伴而牺牲掉自己，看上去似乎很伟大，但说到底，还不是一场天大的悲剧？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悲伤的人从自己变成了同伴而已。
但这种救赎对于那个被救的同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石万古！你可知罪？”
终于，审判的第三声质问响了起来。
而这一次，他再没有等待石万古的回复，而是大手一会，开始细数起了石万古毕生的罪孽。
“......乾元纪七三四年，你因贪图冷山石灵之精魄，一夜之间杀光了五百上古石灵！使得大地失灵，山川风化，冷山众生沦于荒寂。”
“冷光纪三七年，你又因为自身失信，勾结昆山荒妖虐杀自家信众，迫使他们重新供奉你之神位！有改信者，你又以秘法施以诅咒，令其变成妖怪，惨遭同胞排斥与杀伐。”
“冷光纪一四五年。天地冰封，兽潮来袭，你又因部落食物短缺，故意安排大批信众送死，喂养荒原妖狼，然后叫信众捕食那些食人长成的妖狼！你又可还记得？”
“冷光纪……”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字字如雷，震撼众神的同时，也仿佛是将万古神君带回了那些个不堪的岁月。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不知为何，他却都还依旧记得那些往事的细节。
他记得那群石灵死前的哀嚎，也记得那些信众恐惧的表情，更记得那些受他诅咒后族人们的绝望与怨毒。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就仿佛是内心的某一块坚硬之处出现了崩溃。
但随即，内心却又不禁出现了一股竭斯底里。
“不！我没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只是为了生存，有什么错？”
他猛烈的抬起了头来，大声的咆哮道：“那些贱民不尊神威，我不过降下诅咒而已，又有什么不妥？你凭什么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审判我？”
但是，他话音刚落，审判却是再次冷冷的笑了：“我当然没有资格审判你！但他们有！”
说着，他竟是指向了周围的众神。
“我们？”
广场两边的众神瞬间懵了。
特别是万古神君的那些部下。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审判居然会将这最终的判决交付给他们。
这就仿佛是将一场比赛的评定资格交给了某一个参赛者一样，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公正的意味。
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显然不是！
因为也就是在众神茫然无措的时候，一股诡异的力量笼罩了他们。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是瞬间闪烁到了广场的另外一侧。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目睹着这一切，万古神君终于是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针对的却已不是审判他们，而是那位于广场右侧的众神们。
因为此时此刻，依旧还滞留在左侧的已经是不足十座，而也只有他们，才是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那天上的劫云，帮他减弱着天罚之力的威胁。
而右边这些人，则甚至还在助长着劫云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