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雨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阿普还在逼仄的房间里打坐,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片凉意,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个挺拔修长的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一愣,想站起来,脖子上尖锐的军刺扎了他一下。
他转过头,顿时一愣:“安桥,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阿普大师还认得我。”安桥脸色冷冷的,没有在异国他乡看到熟人的激动。
“你们要做什么?”
阿普又望向门口,隐隐看到门外的雨幕中也站着几个人,都拿着枪,他顿时戒备起来。
安桥道:“放心,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杀人的,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回答问题。”
说着他抬了抬下颌,收起军刺,“阿影在那里?”
阿普敛下眸子,冷冷道:“什么阿影,我不知道!”
安桥也不急躁,抄着手盯着阿普,慢条斯理地道:“她来找你保胎,前两天到的,你仔细想想?”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普,别惹得塔文先生不耐烦,他不像我这样好说话,在他眼里,杀人不过头点地,懂?”
安桥用军刺拍拍阿普的肩,道:“不介意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里是寺院,你们这样做是会冲撞神灵的。安桥,你就不怕神灵报复你吗?”
安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你说得,神灵从来没保护过我,我又为何要怕他呢?”
在安桥眼里,他是属于那种死后会下地狱的人,所以也无所谓了。
阿普看到他们人多,没有抵抗,径直跟着他们离开了寺院。
雨好大,仿佛把这一切罪恶都冲刷个干净,所以没人知道这里森严的寺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桥带着阿普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对塔文道:“我跟他人熟,先聊聊,不行你再来。”
塔文若有所思地看着安桥,笑道:“不要跟我耍小心眼,我最不喜欢那一套。”
安桥笑了笑没吭声,“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驾驶室的阿周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阿普被安桥铐上了手铐,气不打一处来:“安桥,我同你父亲是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正因为你们是朋友,我才把你带上了车,否则依照塔文的性子,你这脑袋早就爆了。”
安桥说着看了阿普一眼:“你如果不跟我说实话,只会害了阿影,懂吗?塔文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特别感兴趣,一旦被盯上就逃不了。”
阿普拧着眉沉默着。
作为长期混迹在东南亚的黑巫师,自然也认识在这边从事非法生意的人,比如沈逸枫、郑烨、安桥等。
从他们的嘴里,也听过塔文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当安桥这样说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难不成,他要强行把凌太太的孩子挖出来?”
“你如果不如实交代,保不齐会。毕竟那个家伙毫无人性,他和阿影在A市的时候已经打过一场,没死,但结下了仇,所以他不会放过阿影的。”
安桥这个人很善于攻心,阿普只是个巫师,赚的也是巫师的钱,并不想节外生枝。
如果盛影因为他而死了,那……
于是他想了想,把盛影所在的地址告诉给了安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