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姨子
“锵”
离山主峰大殿之内，秋云渺拔剑出鞘，直指坐在主位上的公仲书：“忍耐？我徒弟都被望月山脉的狼崽子打成重伤了，你还要我忍耐？”
她虽然还是一身漂亮的红裙，气质却没有半点在雪明峰上的柔媚，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剑意。
此刻大殿中已经坐了十几个高层，见状却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劝。
公仲书也是满脸苦笑，无奈道：“没那么严重，楚辞受的就是轻伤，几天就好了？”
“那还不是重伤！”秋云渺大眼睛一瞪：“我徒弟我都没打过呢，它们凭什么打我徒弟？哦对了，还有那头虎妖也打过我徒弟，一并算在望月山脉头上。”
“什么虎妖？”公仲书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不由得无奈道：“那虎妖都死了……”
“我不管。”秋云渺握剑在手，环顾四周：“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在怕什么，一个小小望月山脉，能挡我离山的剑？”
“说得好！”万高阳刚好踏入殿内，一听此言就叫好道。
秋云渺回头，眼神中满满的嫌弃：“万老头，我说的是剑修，你是什么剑修？”
万高阳嘴角一抽，这丫头的嘴还是那么不饶人。
他正想咳嗽两下缓解尴尬，一旁的贺长老却开口道：“秋丫头，不是说我们怕一个望月山脉，而是说我们怕这件事背后是有人挑拨，比如南荒妖族的人，如果我们直接对望月山脉出手，很可能把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推向南荒妖族。”
贺长老在这大殿内年岁最长，德高望重，即便是秋云渺也能好好说话：“那贺长老，如果确定这背后没人挑拨，就是这望月山脉自己挑衅，我们该如何？”
不用贺长老回答，旁边的其他峰主就有人答道：“那自然是提剑上山，杀到它们不敢起异心。”
归根结底，离山的高层是不怕事的，怕事的剑修也修不到化神期，他们只是担心中了南荒妖族的计，不仅会将望月山脉推向妖族，甚至还会引发新的人妖大战。
贺长老问道：“秋丫头，你有办法确定这事就是望月山脉自己做的？”
说完，他又忍不住喝了一口茶。
“没有。”秋云渺干脆道：“但我觉得，哪怕是南荒妖族在背后挑拨，也该和望月山脉打这一仗。”
这话说的有些不合常理，但公仲书还是坐直了些，沉声道：“理由是什么呢？”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这个天赋很强的师侄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于旁人。
秋云渺扫视了一圈，淡淡的道：“很显然，如果背后是南荒妖族在挑拨，那说明它们在找理由与人族开战，我们都知道，当别人想找茬，怎么都能找到。他们甚至可以借口一只妖在边境上遗失了来入侵人族。
那既然人妖之间必将有一战，等到战争之时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任望月山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现在打？”
听到这一番言论，在场众人都有些愕然，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秋云渺说的不无道理。
望月山脉离边境这么近，如果人妖战争爆发，那人族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么一个势力卡在那里，到时候还是要打，那现在打好像也没毛病。
公仲书摇了摇头道：“若是我们打望月山脉的举动引起了人妖大战，那该如何是好？”
秋云渺诧异的道：“无论是势力还是国家，最强的时候都不会是刚建立的时候，而是建立几十上百年后，妖族如今刚刚一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现在不打，等他们彻底变强了再打吗？”
公仲书面色一僵，这个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但现在打哪怕能赢，那人族也会元气大伤，而正处在边境附近的离山呢，作为前线，怕是山门都要被打烂。
但这个理由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秋云渺说，说了这丫头也只会说：“反正都要打烂，晚打**早打烂强吗？”
贺长老点点头道：“秋丫头你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但这边其实还有一个疑点，主要是望月妖王的态度我们摸不准，它这一段时间从未和我们联络过，要是说它不想与我们为敌，那一发动战争反而让它别无选择。”
秋云渺摇头道：“要么是真出问题了，要么是在装死，出问题了自然不用理会，如果是装死，咱们可以请太上长老对付它。”
闻言，公仲书和贺长老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可明说的无奈。
……
丹鼎峰
课间休息，苏楚辞走下讲台，对一旁的陈纯生一礼：“陈师叔祖，楚辞初次讲课，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您能多多指点。”
陈纯生笑着摇了摇头：“单指基础这方面，我没什么能指点你的，你讲的比我讲的都要好了。不如说，我还要向你学习呢。”
“楚辞愧不敢当。”
陈纯生道：“说起来，两个月后在楚国帝都会有一场青年炼丹师盛会，你要不要参加？参加需要一封高阶炼丹师的推荐信，据说头名可以得到一种三品丹药的丹方，丹方可在楚国皇室的珍藏中任选。还有其他的丰厚奖励。
哦对了，还有传言说这次大会有给公主招亲的作用，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公主？”苏楚辞皱了皱眉，莫名想到了三师姐祁璇……不能这么狗血吧。
“你想去吗，三十岁以下的炼丹师，应该几乎没有人能超过你，你要去的话，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虽然陈纯生想说没人能超过你，但为了严谨，还是用了几乎二字。
苏楚辞想直接拒绝的，但仔细一想，还是模棱两可的道：“有可能会去，但我不确定，如果到时候要去的话，我再来向陈师叔祖讨要推荐信。”
陈纯生摇头道：“不必如此，我的弟子们也都不去，我直接把推荐信给你就好，一会你上课时我去写。”
苏楚辞见状道谢：“多谢陈师叔祖。”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弟子跑过来：“师祖，外面有一个女弟子说她是苏讲师的小姨子，想进来看看苏讲师，您看要不要让她进来？”
苏楚辞：“？？？”
第三十二章 姐夫和小姨子
我什么时候有的小姨子，我自己都不知道？
苏楚辞茫然的挠了挠头。
陈纯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对那个弟子道：“嗯，你去把她请过来吧。”
一会后，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少女就跑着扑进了苏楚辞的怀里：“姐夫~”。
直接把那个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弟子看呆了，姐夫和小姨子能这么亲昵的吗？
顶着陈纯生揶揄的笑容，苏楚辞无奈的把缠在他腰上的纤细手臂扒拉下去：“二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沈怡佳抬起头来，绝美的眼眸中满是狡黠的笑意：“什么二师姐呀，多生分，是吧姐夫？”
苏楚辞嘴角一抽，明白二师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他连忙课遁：“嗯……我还要上课，先不陪二师姐了啊。”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上了讲台。
休息时间并没有一个严格的规定，一切以讲道的人为准，所以他现在上课也没什么问题。
沈怡佳站在二楼，看着他的身影，眼中满满的幽怨：“臭师弟，你和姐姐那啥也就算了，还躲着我，没良心的。”
不过，这臭师弟讲课的时候还真有种莫名的气质啊。
虽然对炼丹不感兴趣，但沈怡佳听着听着就入了迷。
一个多小时后，苏楚辞宣布下课，丹鼎峰的弟子们都向外走去，他来到二楼。
见到陈纯生仍在，他施礼道：“陈师叔祖。”
陈纯生点头笑道：“我就是个听课的学生，听完课也要走了，不必如此。”
说完，他摆手示意不用送，就下了楼。
苏楚辞看向不远处的沈怡佳：“二师姐……”
“哼”沈怡佳扭过头去不理他。
苏楚辞眨了眨眼睛，凑上去哄道：“好啦二师姐，我和大师姐的事情，不是故意瞒你的，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
沈怡佳将头扭向另一边。
苏楚辞扫了周围一圈，见四下无人，便伸手贴在二师姐脸颊上，然后上前轻吻了一下她白玉般光洁的侧脸。
沈怡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扭过头来道：“你可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说到这话时，沈怡佳的心里满是委屈，亲亲也好，穿小裙子也好，明明都是她先来的，可自己明明就出去了两个多月，就被姐姐赶上了进度，甚至还被超越了。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洛小凛那个小丫头也能在她上面啦？
苏楚辞见状轻笑一声，凑到沈怡佳耳边轻声道：“二师姐若是觉得不满意，我今晚偷偷去你房间，把对大师姐做的事情也和你做一遍好了。”
“谁，谁要做一遍了？”沈怡佳羞红了脸，连忙语无伦次的否认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苏楚辞哑然失笑，也不去问她那是什么意思，只是道：“我们先回家吧，二师姐。”
“嗯。”沈怡佳召唤出了飞剑，跳上去凶巴巴的道：“我这次来就是怕你回家太慢，才过来接你，没别的意思，不许瞎想啊。”
她才不会说是故意想找个和师弟独处的时间呢。
这是勇敢劲过了，开始怂啦？苏楚辞暗想着，跳上飞剑，抱住了那纤细无比的腰肢。
两人回到雪明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小院里齐聚一堂。
苏楚辞跳下飞剑，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秋云渺坐在石桌旁，淡淡的道：“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某个逆徒，让人欺负了也不告诉师父。”
苏楚辞一听就知道是大比决赛的事情师父知道了，他连忙凑过去一边给师父捏肩，一边赔笑道：“不是不告诉，只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劳师父担心了。”
秋云渺身躯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后面的屑徒弟：“什么不是大事，我的徒弟被欺负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苏楚辞很想说师父你这个姿势，露出了点不该露的东西。连雪峰之巅的红莲都隐约可见。
但他不敢说，只是加重了些手上的力度。
秋云渺在家里自然不用灵力护体，身躯和柔嫩的凡人女子没什么两样，被徒弟一捏，红唇忍不住微微张开，发出了一丝丝动人心魄的呻吟。
她俏脸一红，连忙坐正，给了逆徒的爪子一巴掌，让他坐到座位上去。
苏楚辞坐到了她的身边，另一边则是沈怡佳，正在冲他眨眼睛。
秋云渺清咳了两声，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道：“好了，说正事，咱们宗门已经决定，要试着对望月山脉动手了。”
沈风柔诧异道：“这是要打仗了？”
秋云渺摇了摇头：“还不好说，目前的计划是派出五个化神期的峰主带人到望月山脉旁边，发动试探性进攻，以做警告，其他人在后方压阵。”
洛小凛举手道：“师父就是那五个化神期之一吗？”
“不愧是我的弟子，”秋云渺称赞了一句，道：“而且风柔和怡佳也要随我一起去，楚辞和小凛你们还没到金丹期，不能去。”
“怎么这样……”洛小凛撅起了小嘴，打怪兽这么酷的事情，居然不让我洛大剑仙去。
苏楚辞问道：“那具体出发在什么时间呢？”
秋云渺想了想：“应该在十五天后，那是太上长老就出关了，即便望月妖王出手也不足为虑。”
“太上长老！”
几个弟子都是一惊，那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返虚期的强者，一个宗门的柱石所在，他们也只是听说过，但没有见过。
秋云渺挥了挥玉手：“到时候说不定你们就有机会见到太上长老了。而这十五天，我将对你们两个进行特训，免得到时候上战场丢了我雪明峰的脸。”
秋云渺说的，自然是沈风柔和沈怡佳两姐妹了。
嘴里说着怕丢脸，其实心里还是担心她们的安全。
沈怡佳嘟囔道：“师父~我都这么厉害了，能不能不特训啊？”
“你厉害什么？”秋云渺大眼睛一瞪：“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风柔还做过不少除妖任务呢，给我老老实实的特训。”
“知道啦~”
苏楚辞含笑看着师徒俩互动，突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第三十三章 按摩
苏楚辞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面板。
【姓名:苏楚辞】
【年龄:14】
【修为:筑基六层】
【道具:修炼室一日体验卡×12】
【寿命:27天】
目光在面板上一扫而过，苏楚辞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刚刷出来的任务上。
【支线任务：按摩，在一天时间内，为二位女性分别进行一次不低于五分钟的腿部按摩，奖励:源初碎片×10，神行符×2】
【神行符:贴到腿上，将大幅提升使用者奔跑速度。】
“这什么鬼任务？”苏楚辞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吐槽了一句，之前的三个任务，不管怎么说也算正事吧，这回给人按摩是什么情况？
哦，支线任务，那没事了。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十个源初碎片啊，不能放弃。
苏楚辞打定主意。
晚饭后，四人又在院子里玩了一会，然后秋云渺打哈欠说自己乏了，先回去睡觉。
见秋云渺回到房间，苏楚辞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然后从侧面的窗户跳出去，偷偷溜到了秋云渺的窗前。
按摩肩颈也就算了，但作为矜持的女孩，肯定不愿意公开被按摩腿，所以苏楚辞只能隐秘行事。
刚来到窗前，里面就传来了一声：“谁？”
苏楚辞敲了敲窗户：“师父，是我。”
“楚辞，你怎么在这里？”秋云渺拉开窗帘，疑惑的看着站在外面的他。
苏楚辞低声道：“有些事情，没时间解释了，先让我进去。”
秋云渺打开窗户，让他跳了进来。
苏楚辞打量了一下周围，大小刚好的卧室墙边放着一张大床，洁白的被子上还有花纹点缀，看起来温馨而整洁。
师父穿着件看着就丝滑柔软的丝绸睡衣，v领处露出丝丝雪白，下半身则是只到大腿一半的睡裙，露出下面修长雪白的玉腿。
见徒弟进来后也不说话，还不断的往自己下半身瞄，秋云渺正欲呵斥，却突然想到：这臭小子不会是有那方面的事吧，嗯，他也十四岁了，很有可能啊。如果是正事也不会爬窗户了。
秋云渺越想越觉得合理，俏脸上一片火热，如玉般的脚趾不停的扣着小白兔拖鞋。
苏楚辞可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他看了一眼房间，道：“师父，我来是想……”
“手和脚都可以，嘴，嘴还不行！”秋云渺闭着眼睛挥舞手臂快速道。
“啊？”苏楚辞茫然：“我想来给师父按摩一下，师父你说什么呢？”
秋云渺一僵，然后就是脸红似火烧：“什么啊，楚辞没那个意思，我在想什么？”
不过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情绪控制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秋云渺咳嗽一声，坐到了软床上，翘起二郎腿道：“按，按摩啊，为师不累，不需要按摩。”
如果忽略她灿若云霞的俏脸和略带颤抖的声线，那看起来还挺有师父气质的。
苏楚辞虽然感觉自家师父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多想，一切以完成任务为目标。
他按住秋云渺的肩膀，将他推倒在了床上，道：“师父既然有点乏力，那我来给你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说完，他的手就摸到了那双纤细柔嫩的腿上。
秋云渺下意识的一缩，然后反应过来任由徒弟揉捏，有些幽幽怨怨的道：“你按摩按腿呀，师父可不记得这样教过你。”
“咳咳，按摩腿部更有助于放松。”
苏楚辞厚颜无耻的说着，然后低下头，专心的在师父的玉腿上揉捏着。
这双腿修长而纤美，白玉般无暇的肌肤让人难以移开哪怕一丝一毫的目光。
苏楚辞脱下师尊的那双小白兔拖鞋，从那柔若无骨的玉足，一直揉捏到未被裙摆覆盖的大腿中间，柔嫩温热的触感令人流连。
不过，他还是按摩了五分钟后就停了下来。
一是因为他还要去给其她人按摩，而是他怕这么按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
但秋云渺却是不依，见他起身要走，便直接将那双粉光致致的玉足伸进了他的怀里，不断拍打着，并用酥软入骨的声音撒娇道：“再按一会嘛，好徒弟，好楚辞。”
苏楚辞无奈，只得又给她按了几分钟，才逃也是的跑出了门。
只留下脸颊灿若云霞的秋云渺躺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幽怨的道：“臭徒弟，管杀不管埋是不是……”
说着，她如玉般的双腿夹在一起摩擦了几下，脸上浮现出难耐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将玉手向下探去。
……
苏楚辞站在院子里，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只留下一片黑暗。
若是往常，在这个时候师姐妹们可能会在院子里或谁的屋里玩闹，但大战将至，大家也有了一些紧迫感，都早早的回房修炼了。
苏楚辞犹豫片刻，走向了沈怡佳的屋子。
他今天在丹鼎峰的时候都说了，要把对大师姐做的事情也对她做一遍，不能言而无信。
他进师姐妹的房间从来都不敲门的，推门而入后，就是一个铺着地毯的客厅，苏楚辞脱下鞋走过客厅，进到一旁的卧室里。
“师弟？”樱花粉色调的闺房里，沈怡佳盘膝坐着正在修炼，见他进来轻呼了一声。
苏楚辞不回答，而是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用手指勾起一角裙摆，轻笑道：“看来二师姐早有准备啊。”
此刻沈怡佳身上穿着的，正是他做的那一身白衬衫小短裙，玉腿上裹着象征纯洁的白色丝袜。
听他这么说，少女脸红似火烧：“哪有，我就是觉得这衣服穿着修炼舒服罢了。”
苏楚辞也不拆穿她，手搭在她的玉腿上，轻声问道：“二师姐，你穿之前洗了吗？”
“没啊。”沈怡佳茫然的看着他：“我一直放在床下了，也不脏。”
“嗯，不脏。”苏楚辞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二师姐，我来给你按摩一下腿吧。”
听他这么说，沈怡佳顿时瞪大了杏眼：“你和姐姐都亲，亲嘴了，现在就给我按摩一下吗？姐夫，你要一视同仁哦。”
第三十四章 一视同仁
面对着少女清亮的眼神，苏楚辞有些尴尬的道：“我也没说不和你亲啊，只是还要补偿二师姐你一个按摩嘛，等按摩后和你亲好不好。”
沈怡佳并不在意按摩，从小到大被师弟按过多少次了，她只是在乎亲嘴而已，见师弟这么说，她哼道：“不许骗我。”
说完，她躺下来，将那双穿着雪白丝袜的双腿横陈在了柔软的床上，那优美的形状仿佛是造物主的恩赐。
苏楚辞没有耽搁，他将手放在二师姐的腿上，力道轻柔的揉捏着。
这丝袜其实是过膝袜，站着的时候裙摆可以覆盖袜口，但躺着的时候，就会露出一丝丝雪白的肌肤，精致莹润，在袜口的地方微微下陷。
苏楚辞刚按了几下，就听见二师姐口中发出了一丝轻轻的低吟。
“弄疼你了吗？”苏楚辞停下动作，担心的道。
“嗯……别停~啊，我是说，不疼。”沈怡佳鼻息微重了些，声音婉转的说道。
她发现自己有点小看按摩了，以前被师弟按摩都是在肩颈和手臂，这第一次按腿，居然就让自己有了些许不堪的反应。
苏楚辞见二师姐没有意见，就继续向下按摩着，从大腿揉到小腿，再揉到那被包裹在白丝里的纤纤玉足。
二师姐的腿光滑柔嫩，和师尊秋云渺比起来也不相伯仲，按着的感觉是很舒服的，就是她时不时总是好听的呻吟一声，问她她就说没事，别停。
按了好一会，就在苏楚辞觉得快到五分钟的时候，沈怡佳突然从他怀里把腿抽了出来。
他疑惑的转头看去，只见二师姐躺在枕头上，漆黑的发丝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俏脸微红的道：“师弟，把，把袜子脱了再按吧，那样更好一些。”
虽然没明白是哪里会更好一些，但苏楚辞自然不会拒绝二师姐的这点要求，他将那双纤细的玉腿平放在床上，从膝盖上的袜口开始一点点的往下剥落，露出莹润的雪肤。
他忽然想到，在二师姐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给大师姐脱过，这算不算一视同仁？
脱到小腿的时候，沈怡佳将腿支起来，玉足踩在床上，让他更容易去脱，苏楚辞向上惊鸿一瞥，就见到了裙下深处的雪白布料。
嗯，上面还有个Q版小女孩的形象，不知道师姐怎么绣的。
把袜尖从脚上扯下来，一只丝袜就彻底的脱下来了。
苏楚辞半蹲在床下，随着丝袜的褪下，忽然闻到了一阵淡如花雾的香气，闻之沁人心脾，他不知道这香气是哪来的，想来应该是二师姐的体香吧。
苏楚辞没有太在意，如法炮制的脱下另一只丝袜后，就上床按摩起来。
不得不说，光腿和穿丝袜的触感确实不一样，沈怡佳的肌肤滑嫩无比，竟是不比丝袜的表面要差。
按了没几下，期待的系统提示音就在苏楚辞脑中响起。
【叮，支线任务按摩已完成，奖励正在发放。】
【奖励已发放完成，请注意查收。】
苏楚辞听到提示音后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又按摩了几分钟后，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毕竟不能那么功利嘛，他给师姐按摩也不全是为了任务。
这时他才注意到，沈怡佳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若不是那微重的鼻息，他都差点以为二师姐睡着了。
感受到在自己腿上作恶的那只手离开，沈怡佳扭动身体，把绯红的俏脸露了出来，看着好像想跑的师弟道：“喂，还没完呢。”
虽然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苏楚辞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站在床边俯下身去，在那如春水般微漾的目光中印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微凉甜蜜的感觉令人回味无穷。
几分钟后，苏楚辞把沈怡佳抱在怀里：“现在开心了？”
“嗯。”少女软软糯糯的道，像是没了力气：“我是初吻哦师弟。”
苏楚辞扶额，不愧是姐妹，说的话都差不多，也不想想，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初不初吻我会不知道？
我甚至知道你们初次牵手和初次拥抱是什么时候。
两人温存了一会，沈怡佳抬起头来，玉手轻轻拽住苏楚辞的衣领，清亮的大眼睛盯着他：“还要。”
这谁也拒绝不了啊，苏楚辞想着，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再次噙住了那樱唇。
……
当苏楚辞回到自己屋里时，忍不住喝了两大杯水，但还是有点口干舌燥。
苏楚辞苦笑了两声，然后在床上盘膝而坐，打开了系统面板。
【姓名:苏楚辞】
【年龄:14】
【修为:筑基六层】
【道具:源初碎片×10，神行符×2，修炼室一日体验卡×12】
【寿命:27天】
苏楚辞直接使用了那十个源初碎片，把寿命提升到了37天，而源初神珠的修复进度也到了百分之六十。
“好像好久都没发过病了。”苏楚辞嘟囔了一句，也没在意。
他使用了一张修炼室体验卡，再次进入了修炼室。
“现在我是筑基六层，离开战还有十五天左右，这十五天哪怕把十二张修炼室体验卡全用来提升修为，再配合完美筑基丹辅助，也不可能提升到金丹期，所以还是要分出时间来修炼剑法，提高实战能力。”苏楚辞在心中思考道。
外界的东西也可以拿进修炼室里，苏楚辞拿出当时和王大海打赌赢来的丹炉——万高阳堂堂峰主自然不会赖账，但是私下里有没有踹王大海几脚就不清楚了。
把今天顺路买来的灵药放好，苏楚辞放入灵币点亮丹炉上的阵纹，开始炼丹。
十几分钟后，一炉十颗筑基丹出炉，都是完美品质。
这一炉丹药如果拿出去卖那就是100灵币不止的价钱。但苏楚辞的成本只有二十多个灵币。以他现在每月五百多灵币的薪资，可以说是实现了筑基丹自由
不过哪怕是完美级别的筑基丹，也不可能没有抗药性，所以不可过度依赖。
苏楚辞收起丹炉，吞下一枚筑基丹，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第三十五章 出征仪式
接下来的几天里，秋云渺和沈怡佳面对苏楚辞的时候都有些不自在，具体表现为安静且脸上有红晕，引得沈风柔还一度担心自己妹妹是不是生病了。
苏楚辞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装作没发现。
他每天吃完早饭去丹鼎峰上课，回来时刚好吃上午饭，然后在房间里用修炼室修炼，靠着自己炼出来的筑基丹，修为上的进境一日千里。
剑法上的练习有了疑惑，也能去找师尊解答，虽然秋云渺平时一点都不着调，但实力还是很强的，每次讲解都能让苏楚辞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就是两人独处时气氛有些奇怪，像是多了很多无形的粉色气泡。
十五天后。
苏楚辞睁开双眼，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双手虚握了一下，感觉到体内雄厚了不少的灵力。
他把十二张修炼室一日体验卡用完后，修为连续突破两次，已经来到了筑基八层，可以说是进境飞快。
而云水剑决的第二式，水天一色，在秋云渺的教导下熟练度也是突飞猛进，几乎不比第一式云起水行差了。
以前他满灵力最多只能用四次水天一色，如今已经可以用接近十次，实力的提升非常明显。
苏楚辞洗了个澡后走出房间，此时天边的朝阳刚刚跃出云海，雪明峰五人就已经齐聚在了院子里。
无他，今天是离山出征望月山脉的出征仪式。
望月山脉多次拒绝沟通，并仍旧放任妖族下山残害普通民众的态度终于激怒了离山，离山作为名门正派、七宗之一，被迫选择了替天行道，动用武力去保护无辜百姓。
嗯，至少官面上是那么说的。
五个人三柄飞剑，洛小凛啪嗒啪嗒的跳上了沈风柔的飞剑，一把抱住了大师姐，留苏楚辞在其他两柄飞剑中选择。
出征仪式就要开始了，没有多少时间，苏楚辞犹豫了一下，就顶着二师姐幽怨的目光跳上了秋云渺的飞剑。
不是他偏心，而是沈怡佳刚突破金丹期，他还没坐过她的飞剑，多少有些不稳。
五人一路不停，抵达了主峰前的论剑台。
此刻论剑台上人山人海，比起大比决赛那天还要多得多。
但和决赛时不同的是，此刻天上有数百道御剑而立的身影，这些正是即将出征的修士，其中大多数是金丹期，还有少数元婴期。
而队伍的最前方，则是有着四道如光似焰的身影，那正是四位化神期的峰主，他们每人都将带领一批修士，分别抵达一片地区。
苏楚辞和洛小凛跳下飞剑，站在地上观礼的人群之中，而秋云渺和沈风柔沈怡佳向他们挥手道别后，就飞进了上空的队伍里。
秋云渺站到队伍的最前方，五位化神期修士已经尽数到齐。
整个出征队伍如一条长龙横亘于空，散发出的灵力光辉像是让东方的朝阳都黯然失色。
苏楚辞周围有人感慨道：“这还只是咱们离山实力的一小部分，却已经威势赫赫，令人心折。”
“是啊，想必那望月山脉的妖族此刻已经是瑟瑟发抖，准备好引颈就戮了吧。”
“哎……不可如此小觑敌人，传说那望月山脉有六大妖将，个个都有化神修为，实力不弱的。”
“六大妖将，咱们谦虚点，算秋首座打五个怎么样。”
“哈哈，说少了，我倒觉得秋首座能把它们六个拉起来一块灭了。”
苏楚辞听到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离山弟子对自家师父还真是有信心。
但这也正常，秋云渺元婴期的时候就能击退化神，到了化神期更是曾一人一剑深入南荒三千里，这一桩桩一件件惊人的战绩构成了她的声望。
再搭配上她绝美的容颜，人气非常高，每年想加入雪明峰的女弟子如过江之鲫，只是秋云渺收徒非常严格，才导致雪明峰只有四个弟子。
正当苏楚辞发散思维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苏师兄，好久不见。”
苏楚辞转头看去，就见到慕容琮站在他旁边，一脸真诚的笑容。
哪怕他一直对这位慕容师弟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但面对和自己一同抗击魔狼的战友，自然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苏楚辞点点头道：“好久不见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魔狼的那一记饮月波他用伞盾挡了一下，只是受了点震伤，但慕容琮可是硬生生受了一记，直接被打成重伤。
慕容琮苦笑一声，道：“大体治的差不多了，但还要静养，不能动用灵力。”
说完，他抬头看向空中的人群，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丝渴望：“唉，如果我没受伤，可能如今也站在那里，出征妖族。”
苏楚辞知道他的意思，这位慕容师弟大比时就是筑基九层，若不是受了伤不能动用灵力，这些天靠着大比第二名的奖励他是有希望突破金丹期的。
北侧高台上，公仲书负手而立，在他背后是几位长老和一众峰主，他身前则放着一面庞大的巨鼓。
见出征的弟子已经全数到齐，公仲书朗声开口道：“多年前，望月山脉妖族就曾频繁下山，毁我田地、害我百姓，我离山与楚国朝廷宽容大度，与其订立合约，给了望月山脉一次机会。
而如今，彼又故态复萌，不仅多次下山残害百姓，还试图搅乱我离山的宗门大比，杀我离山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离山正式向望月山脉宣战，直至下一次和平降临。
我以离山剑宗宗主的身份宣布，出征仪式，正式开始。”
说完，他握紧鼓槌，重重的敲在了身前的巨鼓上，“咚”的一声响彻四方，随后则是密集如雨点，震响如惊雷的鼓声，越来越急，一浪高过一浪。
激昂的鼓声中，数百道剑鸣交相辉映，五位化神期修士化为流光，向东而去，他们身后其他的修士也随之跟上。
这些修士的剑光轨迹汇集在一起，如同一条跃入云海的苍龙，沐浴在朝阳的光辉中。
苏楚辞等观礼众人纷纷向他们行礼，致以祝愿。
第三十六章 回家
这是出征仪式后的第二天。
“好无聊哇好无聊。”洛小凛生无可恋的趴在石桌上，像一条即将风干的咸鱼：“师兄，我不想这么待着了。”
苏楚辞坐在她旁边读着一本《万妖录》，这是记载多种妖族习性特点的书，闻言漫不经心的道：“那你想做什么啊？”
他炼出来的筑基丹也给了小师妹不少，虽然没有修炼室的加成，但仗着顶级的天赋，昨天她又突破了一次，如今已经是筑基三层了。
洛小凛蹭啊蹭的过来，一把抱住苏楚辞的手臂撒娇道：“师兄最好啦，陪我回一次家可以吗？”
“回家？”苏楚辞忽然想起来之前小师妹就说过她想回家去看看。
“对呀，师姐们和师父都走了，咱们就下山玩呗，我家可大啦。”洛小凛期待的道。
确实大，郡守府能不大吗？
苏楚辞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小师妹确实很久没回家了，想家也正常。
“好耶。”洛小凛兴奋的扑进他怀里，小脑袋磨蹭着。
……
经过一番小小的准备，两人就离开了雪明峰。
其实没什么要准备的，洛小凛表示家里什么都有，只要人过去就好。
经过守山弟子的核验，两人走出了离山大门。
小师妹的家就在锦秋郡，上次去阳兰山斩妖，是搭大师姐的飞剑去的，即便如此，路过锦秋郡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现在他们两个筑基境，靠走过去更是要慢的多。
才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见到官道，洛小凛就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撒娇道：“师兄，我好累呀，咱们歇一会吧。”
“你累个锤子，消耗的都是灵力。”苏楚辞吐槽了一句，也停了下来。
反正没有急事，走走停停的就当旅游了。
叹了口气，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了帐篷支上：“别坐在地上了，到帐篷里来。”
两人钻进帐篷，苏楚辞严肃的抨击了小师妹这种偷懒行为，并表示这样下去天黑了都走不到锦秋郡城。
“可是小凛脚酸了嘛，师兄~”洛小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然后把脚上的绣鞋脱了下来，穿着雪白棉袜的玉足在裙下若隐若现，踩在帐篷漆黑的布料上。
“师兄，你也不想让小凛的脚脚累到吧。”
“咳咳。”苏楚辞瞥了那双纤纤玉足一眼，转移话题道：“小凛，你父母都喜欢些什么呀。初次上门我带点礼物。”
“不用啦师兄。”洛小凛摆着小手道：“你可是把他们最可爱的女儿给平安送回去了哦，哪里还需要别的礼物。”
“好吧。”苏楚辞哑然失笑。
两人没有歇息多久，就再度踏上了去锦秋郡的路，走一会歇一会，有时在帐篷里，有时在路边茶馆。
终于，当夕阳挂在西山上的时候，两人来到了锦秋郡城门口。
抬头望去，10米高的城墙高耸，城门楼上的飞檐流淌着夕阳的暮色。
锦秋郡在整个广陵府都是数的着的大郡，人口接近五百万，仅仅是郡城内的人口，就超过了一百万。
进了城走在街道上，苏楚辞看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洛小凛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件事，当时虎妖伤人事件被隐瞒下来，不知道是县衙自作主张，还是和洛小凛的父亲有关系。
如果和小师妹的父亲有关，那这次锦秋之行可能不会太愉快。
“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苏楚辞在心中暗想道。
“师兄，我想要这个。”洛小凛忽然转过头来，指着路边卖的糖葫芦道。
“小吃货。”苏楚辞轻笑一声：“这个两串多少钱？”
卖糖葫芦的大妈见两人容貌非凡，衣着华丽，不敢怠慢，连忙道：“公子和小姐要是能看上我的糖葫芦，那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要钱呢，公子挑两串就是。”
“不必如此。”苏楚辞摇头道：“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怎么能不给你钱呢？”
大妈又劝了几句，见苏楚辞态度坚决，才道：“公子若是要给钱，两串给两文钱即可。”
还好这次出门特意带了点零钱，不然拿灵币付账得把人吓到。苏楚辞一边付钱一边想到。
目前天下通行的币制是这样的，最基础的是铜钱，一枚就是一文钱，而一百文钱相当于一枚银币，最后一百枚银币才能换取一枚灵币。
也就是说，一枚灵币能换取10000文钱，这还是五十多年前七宗八院联合各国朝廷一同拿出灵币做兑换的结果，在那之前灵币都属于有价无市，一枚灵币被炒到三五万钱都是常事。
这也是为何说丹鼎峰每月给苏楚辞五百灵币的薪资非常丰厚的原因，好多金丹期的散修身家都未必有五百灵币。
拿到糖葫芦，苏楚辞递给洛小凛一串，看她吃的嘴边都沾了几粒糖，不由得笑着用手指刮去：“伯父伯母要是见了小凛你这个样子，准会觉得雪明峰没让你吃饱饭。”
“嘿嘿。”洛小凛掏出她粉红色的兔子玩偶，把糖葫芦凑到玩偶嘴前道：“哪有，其实不是我吃的，小凛一点都不想吃，都是她吃的。”
“嗯嗯，都是她吃的。”苏楚辞笑着附和道。
洛小凛的家很好找，郡守府嘛，就在城中央，哪怕是迷路了也能走过去，但由于城池太大，两人又不好在城内施展灵力，还是走了好久才到。
到了的时候，只见郡府门口已经点起灵灯了，照亮周围一圈区域。
而郡府周围的府邸家境一般都不错，好多都在门前点起了灵灯，少数也点了普通的灯笼，使得这一路不仅并不阴暗，还有了种别样的温馨感。
洛小凛收敛了一下蹦蹦跳跳的走路姿势，又把兔子玩偶收进储物戒，一步一步的走向郡府大门。
此刻门口还有两个侍卫在，见有两个人目标明确的走过来自然是走上前询问。
只是还没走到面前，一个侍卫就惊呼道：“小姐，你，你回来了？”
洛小凛一扬小下巴：“还不去通报？”
“这就去这就去。”侍卫连忙挥手让同伴去通报，然后道：“小姐你先进去吧，老爷正在会客，这位是……”
他看向洛小凛身后的苏楚辞。
洛小凛拉住师兄的手，道：“是我师兄，我们一起进去，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侍卫连忙推开了大门，让两人进去。
第三十七章 联姻
郡守府，会客厅内。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面容儒雅，此刻却是眉头微皱，像是有烦心之事。
此人正是洛小凛的父亲，锦秋郡的郡守，洛渊了。
而在旁边，则是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
中年男子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口道：“洛大人，联姻之事于你我两家皆是有利，何必拒绝呢？”
闻言，洛渊眉头深锁道：“小女年龄太小，几年内无法成婚，怕是耽误了张公子就不好了。”
他内心重重叹了口气，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广陵南卫的将军张潼，兼管锦秋城内外防御，权势上还能隐隐压了他一头，所以此时只能虚与委蛇。
一旁面容英俊的少年从容道：“此事叔父不必担心，小侄对小凛是真心实意，可以等到小凛及笄再成亲。”
他就是张潼的儿子，张永年。据张潼所说，已经是楚国皇家学院一位副院长的关门弟子，哪怕在帝都也是天才之列。
“你连小凛一面都没见过，真心实意个屁啊？”洛渊在心里暗骂一句，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可惜，他不能，先不提张潼麾下的五千大军，就单单只是他们父子的个人实力就很强，张潼是元婴期修士，而张永年则是金丹期的修士，无论哪个都能把他这一直盘亘在炼气期的郡守吊起来打。
洛渊干咳了一声，勉强露出了笑容道：“我觉得吧，咱们当父亲的要开明，不能轻易就决定了儿女的婚事，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他们自己是不是有感情……”
张永年接话道：“叔父大可放心，小侄会和小凛培养感情的。”
洛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贤侄你有所不知，小凛一直在离山上专心修炼，一般是不回家的，所以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容后再议。”
话音未落，一个小厮就一路小跑进来报道：“老爷，小姐，小姐回家了，现在在偏厅呢。”
洛渊手一颤，杯中的茶水洒出去几滴。
张潼长身而起，朗笑道：“洛大人，不介意我带犬子一同去迎接令千金归家吧，说不定就培养出感情了呢？”
洛渊叹了口气，心知话都说到这了，确实不好推脱，他起身做了个手势：“既然如此，就请张大人和贤侄移步偏厅了。”
……
偏厅。
郡守府的规制很大，哪怕是偏厅，也很宽敞，然后周围的装饰也颇有水准。
洛小凛坐在椅子上，不满的晃悠着小腿：“龙叔，我爸爸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我就去后宅找妈妈去了。”
一旁的老管家微微躬身道：“小姐请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想必老爷很快就会过来。”
“好吧。”洛小凛勉为其难的同意再等一会，她拽住旁边师兄的衣袖：“师兄，你盯着那个花瓶看什么呀，看我。”
苏楚辞把目光从精美的花瓶上抽回，看向洛小凛，开玩笑道：“不要，小凛我看腻了，还是花瓶更好看一些。”
“怎么可能啦。”洛小凛不依，凑到苏楚辞的脸前：“看我看我看我。”
老管家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眼中满是震撼：“小姐这样是不是有点不成体统啊，现在的年轻人都玩的这么开吗，我要不要去阻止啊……”
玩闹了一会，洛小凛示意老管家下去，然后笑道：“师兄你是不是在担心一会见到我爸的时候怎么说呀。”
“嗯，有点吧。”苏楚辞有些迟疑着道，他直到进了郡守府的门才意识到，这已经算是跟着女朋友来老丈人家了，虽然女朋友年纪有点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女朋友父母，大师姐和二师姐都是孤儿，所以秋云渺其实也就相当于丈母娘，但那显然和面对真岳父岳母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如果洛小凛父母不喜欢他，那就有点不好办了。
“不用担心啦。”洛小凛嘻嘻笑着安慰他：“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师兄你也这么优秀，他们肯定会认可你的。”
“希望如此吧。”苏楚辞轻笑道，心中也缓解了些紧张，毕竟他对小凛确实是真心实意。
他也相信洛父洛母不会为难他，毕竟女儿这么可爱，父母又怎么会是多刻薄的人呢？
又过了两分钟，几道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洛渊当先走入客厅，身后跟着两个气势不凡的人，正是张潼和张永年。
“爸爸。”洛小凛开心的喊了一声，然后跑过来拉住洛渊的手摇晃，娇俏的样子看的一旁的张永年眼睛放光。
本来他只是听从父亲的安排，为了父亲的大业来提亲，虽然听说了洛家小姐小小年纪就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郡守家的女儿，长的怎么样都有的是人吹捧。
但今日一见他才知道传言不仅不假，甚至还有点保守了，如此眉眼如画，身具仙灵之气的女孩，哪里是一个沉鱼落雁就能概括的？
“哎，乖女儿。”洛渊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也是颇为惊喜，他摸了摸洛小凛的头，却是道：“爸爸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去后宅找你妈妈啊。”
洛小凛鼓起了脸，正要说话，一旁的张永年开口道：“这位就是小凛妹妹吧，当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小凛妹妹居然如此有灵气。”
洛小凛皱了皱好看的小眉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开心的道：“你是谁啊？”
还小凛妹妹，小凛妹妹是你叫的？洛小凛心中有些生气，但顾忌到父亲的面子，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张潼开口道：“是犬子唐突了，不过年轻人嘛，培养感情总是要主动一点。”
洛小凛转头看向他，认出来这是以前来过家里的一个人，好像官很大，连父亲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但他不能乱说话呀，什么培养感情，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还是当着师兄的面，万一师兄误会了怎么办？
洛小凛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苏楚辞旁边，小手牵住苏楚辞的手。
直到这时，张潼才愿意把注意力放到苏楚辞身上：“这位年轻俊彦是？”
第三十八章 冲突
苏楚辞看了张潼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对洛渊自我介绍道：“伯父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小凛的师兄，苏楚辞。”
不等洛渊发言，一旁的张永年就上前两步，质问道：“小凛妹妹，你怎么能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呢？”
他呼吸略显急促，双目中隐现怒意，因为他见到洛小凛的一瞬间，就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妻子，如今见她居然和其他男人手牵着手，难免愤怒。
听他居然还这么称呼，洛小凛气的小手握拳，正要开口，苏楚辞却是淡漠的道：“谁允许你这么叫她的？”
张永年冷哼一声，道：“我们即将订亲，等到订亲后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叫她妹妹怎么了，反倒是你，离我的未婚妻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洛小凛闻言立刻看向洛渊，有些难以置信的喊道：“爸爸，你……”
苏楚辞却是颇为冷静，捏了捏小师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看向洛渊道：“伯父，你要让小凛和他订亲吗？”
虽然洛渊看着洛小凛依偎在苏楚辞身边也很心痛，感觉自家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但此刻自然是不会拆苏楚辞的台，他转向张潼开口道：“张将军，小女既然是有了心上人，那联姻之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呵呵。”张潼面色阴沉，皮笑肉不笑道：“洛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婚姻这个事情，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贵千金不过是一时误入歧途，相信在洛大人的教导下，一定会迷途知返的。”
洛渊闻言皱紧了眉头，明白张潼这是在威胁他，顿时心念急转想着应对的话术，然后就听苏楚辞冷冷道：“张将军也是修行之人，当知修行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我和小凛的婚事自有师父同意，就不劳张将军费心了。”
张潼目光从洛渊身上转向苏楚辞，语气轻蔑的道：“不知你师父是何方高人？”
苏楚辞平静的答道：“我和小凛的师父是雪明峰首座秋云渺，不知张将军可曾听闻？”
“剑仙秋云渺？”张潼闻言，不禁有些动容。
离山二十四峰峰主中，就属这位最有名，单人独剑杀穿南荒三千里，遇返虚而全身而退，且容颜绝世，风采无双。全天下仰慕这位秋剑仙的人多了去了。
他身为广陵南卫的将军，元婴期修士，靠着朝中的靠山，压住一个郡守可以，但敢惹一位化神巅峰的剑仙，那死了他的靠山也不会为他出头。
张潼收起了眼中的轻蔑，微微一礼道：“原来是秋首座高徒当面，真是失敬。既然如此，那联姻之事就此作罢。永年，我们回去。”
这场联姻不能说不重要，但重要程度也就那样，不能成功他还有别的手段来达成目的，没必要去冒险惹怒一位化神。
“父亲！”张永年不甘的看着洛小凛道：“我师父也是化神修士，皇家学院的副院长，不比什么秋云渺差。”
“别说了，回去。”张潼微微皱眉，拂袖道。
转身离去前，他看了洛渊一眼：“洛大人，祝你往后施政愉快。”
说完，他带着仍在回头的张永年走出了偏厅。
苏楚辞望着张永年回头时阴狠和渴望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洛渊道：“初次登门，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伯父海涵。”
洛渊摇了摇头，苦笑道：“哪里，让你看笑话了。”
说完，他邀请苏楚辞坐下。
洛小凛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爸爸，你之前真要让我和那个什么张，张什么的订亲啊？”
“怎么会呢？”洛渊摇了摇头：“我肯定是会拒绝的，只是若不是你们来了，他们放弃的不会这么快罢了。”
苏楚辞疑惑道：“看来他们应该是惧怕师父的，既然如此，伯父你只要搬出师父来，他们自然就知难而退了啊。”
洛小凛也点了点小脑袋道：“对呀爸爸，我师父可厉害啦。”
洛渊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道：“联姻不是他们的目的，把我绑上他们的战车才是目的，我不直接搬出秋剑仙拒绝，就是要给他们一点希望，来拖延时间。”
说完，他倒了几杯茶，详细的给苏楚辞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自从两年前洛渊来到这锦秋郡上任时，他就发现这里已经围绕广陵南卫的将军张潼，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欺压百姓、掠夺财富，甚至还有勾结妖族的迹象。
遇到这种情况，洛渊自然是无比愤慨，一边替换官员来与其斗争，一边向上反映。
但张潼在锦秋周边这么多年的经营，岂是那么容易被推翻的？更何况他在帝都朝中还有靠山。
洛渊斗智斗勇了两年，结果就是几乎被完全架空。
直到最近，张潼来与他商议联姻事宜。
意思很清楚，你斗不过我，那不如加入我们，不仅能得到些权力，还能有更多的钱财，何乐而不为？
而联姻这件事其实就是个投名状，洛渊拒绝了之后只会让张潼彻底的与他为敌，而不会对目前的处境有所改善。
到最后，洛渊喝光杯子里的茶，总结道：“如果我搬出秋剑仙，那联姻之事自然也就直接没了，但张潼接下来也会用手段将我赶下这个位置，秋剑仙能护着小凛，也能保住我的命，但这种官府内部的权力斗争她是没法参与的。
而不搬出秋剑仙，则可以与他们虚与委蛇一段时间，这样拖着，说不定就能赢来转机。”
苏楚辞听了这一番话，顿时歉意道：“是我鲁莽了，破坏了伯父拖延时间的计划。”
“无妨。”洛渊摆摆手道：“毕竟等待转机太过虚无缥缈，既然已经没有转圜余地，那就放弃幻想准备斗争。”
说完，他摸了摸洛小凛的头顶：“小凛长高了不少啊。”
听他们说话听的云里雾里的洛小凛终于听见一句自己能听懂的话了，忍不住原地蹦了蹦，叉腰道：“那当然了，小凛现在长大啦。”
“嗯，是长大了，都能把男朋友带回家来了。”
“爸爸~”
第三十九章 崇拜
深夜，郡守府的一处房间中。
苏楚辞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正在铺设被褥。
既然到了小凛家，那肯定是不可能和小凛睡一起，不然怕是要被洛渊一脚踹出去。
小师妹去找她母亲了，如今天色已晚，苏楚辞自然不好去拜访，洛渊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客房，而旁边这位布置房间的少女就是洛小凛拜入离山前的贴身侍女秋雁。
秋雁铺好被褥，对苏楚辞俯身一礼道：“苏公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如果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可以再呼唤奴婢。”
苏楚辞点点头道：“多谢秋雁姐姐了，我没什么事。”
“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公子不必道谢。”
见秋雁退出房间关上门，苏楚辞也就脱衣服躺在了床上。
奔波了一天，到郡守府又和张潼父子冲突了一番，他也有些累了，不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而此时，锦秋郡最大的酒楼中。
从郡守府离开的张永年却并未回到自家府邸，而是纠集了一群狐朋狗友在这里玩乐。
这些人有锦秋最大布商的儿子、军中校尉的儿子等，都是张潼那一群利益集团的二代。
此刻聚集在一起，桌上自然是摆满了美酒佳肴，怀里也抱着陪酒女。
张永年作为这群人中的老大，身边的两个陪酒女自然都是他先挑的极品，媚眼如丝，搭配着身上半透明的纱裙，令人口干舌燥。
不过此时，张永年看着身旁搔首弄姿的陪酒女，再想到洛小凛那种纯真仙灵的气质，突然对身边的这两个女人失去了兴趣，虽然她们身材都不错，穿的也少。
想到洛小凛和苏楚辞，张永年不禁怒从心头起，狠狠的将手里的酒杯砸在了桌子上，吓了一群二代一跳。
“兄弟们，我女人让别人抢了，你们说这事怎么办？”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后有人义愤填膺道：“谁敢抢我大哥的女人，不想活了？”
“还能怎么办，干他丫的，把张哥的女人抢回来，把那个奸夫剁碎了喂狗。”
“是啊大哥，你说吧怎么处理，兄弟们给你办，保证妥妥贴贴的。”
这些二世祖在锦秋城里一向是豪横惯了，此刻听说居然有人敢惹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表示了直接莽上去的想法。
但还是有人带脑子的，宁养云就开口道：“张兄，你还是说说具体的来龙去脉吧，能让张兄开口，这事想必并不简单。”
闻言，一群喝了酒上头的二世祖也稍微冷静了下来，毕竟敢惹张永年的人物他们未必惹得起，他们是贪图享乐了点，但不是傻子。
张永年挥手示意那些陪酒女下去，然后才道：“我和父亲今日不是去和洛渊商谈和亲问题了吗，然后在郡守府中……”
他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也没有隐瞒苏楚辞是离山剑宗真传、师父是秋云渺的事实。
因为他知道，虽然隐瞒一下对方的背景，能让这些人用心做事，但后果就是无论成与不成，这些人都会离心离德，反而得不偿失。
当然，全盘托出的后果就是大部分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张哥，我们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我们小胳膊小腿的，真惹不起离山剑宗那种庞然大物。”
“是啊，听说离山出征望月山脉的五个化神里，就有一个是秋云渺，万一她老人家顺手来锦秋城一趟……”
“咳，天涯何处无芳草。”
就连宁养云也沉默后道：“张兄，离山就在广陵府南侧，离锦秋城比帝都近的多。”
这是隐晦的提醒张永年，知道你靠山不比他弱，但人家的靠山在旁边，你的靠山则远在帝都，还是别报复了，洗洗睡吧。
但张永年并未气馁，他早就预料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喝了一口酒之后，他开口道：“我知道直接报复很危险，我也不是拿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去冒险的人。”
先给这群人吃了一个一个定心丸后，张永年才道：“而且我的目的也不是说要把那苏楚辞打成重伤或者杀了他什么的，我还没那么傻。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洛小凛从他身边抢过来，这样女人到手了，报复他的目的也达成了。
只要咱们不用强，那洛小凛自己喜欢上的我，秋云渺再霸道也不能说什么吧，说不定还能为我们证婚呢。”
原来如此，就这啊。
在场众人都恍然大悟，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这种夺取良家女子芳心的手段，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很快就纷纷有人出谋划策道：“张哥，这事简单，只要搞几个看起来很公平的比试，你把那苏楚辞击败，不就完事了？”
“是啊张哥，那洛小凛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对那苏楚辞多半是崇拜的心理，只要让她的崇拜崩塌，再让她崇拜上张哥你，这事不就成了嘛。”
闻言，张永年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女人嘛，都喜欢强者。
宁养云不知从哪摸出个扇子摇了摇，建议道：“张兄，不如我们举办个诗会吧，邀请各家公子小姐参加。”
张永年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种戏码他们玩过不少次了，虽然他本身不是很擅长写诗，但可以让那些读书人写嘛，最后自己再优中选优，拿出里面最优秀的诗来震惊全场。
至于那些写诗的读书人？给点臭钱打发走就是了。
哪怕全世界都推崇修行者，但是诗文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毕竟这种东西其实很难用时间去磨到顶尖，有不少活了几百年的元婴化神修士写出来的东西未必比的上一个天资聪颖的凡人。
不过他还是问道：“若是那苏楚辞不来怎么办？”
宁养云摇着折扇，自信满满的道：“给他致一封信，用激将法，如果他还能忍住不去，那想来洛大小姐也会有些看不起他。”
“妙啊。”张永年忍不住击节赞叹，然后看向一众狐朋狗友道：“大家都听到了，明天开始准备，都别给我偷懒。”
“放心吧张哥，这事我们熟，保管让那个苏什么辞的拱手认输。”一众人嘻嘻哈哈的答道。
第四十章 邀请与桃树
第二天上午，在洛家的饭桌上，苏楚辞也是见到了洛小凛的母亲。
这位郡守夫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面上光滑雪白，婀娜多姿。
按照小师妹的说法，她的母亲名叫于雅寒，是帝都人氏，当年与进京赶考的洛渊一见钟情，就此结为连理。
见到苏楚辞，于雅寒微笑道：“楚辞啊，快坐，小凛这孩子性格一直很调皮，在山上多谢你照顾了。”
苏楚辞连忙回道：“伯母客气了，小凛天真可爱，颇受师父喜爱，而且我们这些师兄师姐都很喜欢她的。”
于雅寒点了点头，招呼苏楚辞吃饭，在席间又问了苏楚辞一些问题，诸如是哪里人啊，对小凛的看法怎么样啊之类的。
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样。
问到和小凛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时，洛小凛俏脸微红的阻止道：“哎呀妈妈，你别问啦，我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于雅寒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臭丫头，为娘哪里就老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后，于雅寒也是收敛了些。毕竟准女婿初次上门，把人吓到就不好了，有什么要问的之后问呗，来日方长。
苏楚辞和洛小凛刚吃过饭，告辞离席后，就见到秋雁走了进来，将两封信递给了洛小凛和苏楚辞：“小姐，这里有你和苏公子的信。”
“我们的信？”
苏楚辞和小师妹对视一眼，都是有些疑惑。
洛小凛率先拆开了信，读了几句后生气道：“师兄，那个张什么年的说他明晚会举办一场诗会，邀请锦秋城各路才子，他居然还想让我们去参加他的诗会。”
苏楚辞看了几眼她的信，又拆开了自己的，发现也是邀请他参加诗会的内容，然后加了一些“苏公子不会是不敢来吧。”这样的内容。
他不由得失笑道：“好拙劣的激将法。”
洛小凛也偷瞄了他手里的信，闻言顿时义愤填膺道：“真是太小看我们了，这样的激将法我们才不会中计呢。”
一旁的于雅寒也开口道：“楚辞你不用在意这个诗会，诗词终究只是小道，不去又能如何？”
苏楚辞笑着点了点头，道：“楚辞受教了。”。
洛小凛也是道：“对呀师兄，别管他了，走，我带你去后院玩。”
说着，她就拉着苏楚辞往外面走。
那些人的把戏她也听过一些，无非就是花钱买诗，再优中选优，这样出来的诗词不是名篇也是佳作。
而师兄嘛，虽然见过师兄看书，但从来没见过师兄写诗啊，想来应该是不擅长此道。
所以她怎么能让师兄去诗会被欺负，当然要苦劝他不要去啦。
苏楚辞见她那颇为紧张的小模样，不禁一边走一边开玩笑道：“可是小凛，师兄还没去过诗会哎，想去一次不行吗？”
“不行。”洛小凛的小脸鼓成了小包子：“你要是想，咱们两个在家里开一个诗会，难道小凛在师兄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一群陌生人吗？”
和洛小凛来到后宅的一处庭院中，洛小凛颇为骄傲的介绍道：“喏，师兄，这就是我的屋子啦。”
苏楚辞打量了一下院子，因为只有洛小凛和两个侍女住，所以院子要比雪明峰上的小不少，不过也显得温馨，各种花花草草在花圃中长势茂盛。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凛你还会养花。”
洛小凛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指向一旁的两个少女：“没有啦，不然我在山上就帮帮大师姐了，这些花都是辛苦春桃姐姐和秋雁姐姐在打理。”
春桃和秋雁就是陪着洛小凛从小长到大的两个贴身侍女，原本侍立在旁边，闻言春桃笑道：“小姐言重了，不过是养一些花而已，如何能算辛苦。”
秋雁也道：“是呀，而且小姐离家这么久，我和春桃都是对着这些花来思念小姐的呢。”
洛小凛连忙走上去拉住了她们的手：“我也很想两位姐姐呀。”
三人搂搂抱抱了一会，洛小凛才跑回来对苏楚辞道：“师兄，来我房间玩吧。”
在雪明峰上的时候，他去师姐妹的房间都是家常便饭，毫无顾忌的，来到这里自然也不会拒绝。
倒是春桃和秋雁两个欲言又止。
两人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是一间极为精致少女闺房，香檀雕花大床，雪白的烟罗绫帐，同质地的梳妆台，半透明的屏风上绘着姿态万千的花朵，与外间相连的拱门坠着玛瑙拼玉的珠帘，风大些便能听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声音。
苏楚辞有些讶异：“好漂亮啊。”
“嘿嘿。”洛小凛叉着小腰，一副有些骄傲的表情。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脱掉鞋子爬上床，又从床上抱下来一堆玩偶，然后把小兔子玩偶从身上解下来放到她们中间：“好啦，你们团聚啦。”
看到这一幕，苏楚辞唇角微翘，也走上去陪小师妹用玩偶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
玩了一会后，洛小凛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从山上带来的飞行棋、跳棋等，叫了春桃和秋雁一起来玩，两人一开始还很生涩，玩着玩着就也感受到了乐趣，纷纷投入了进来。
到中午去吃完午饭，洛小凛把苏楚辞拉到了她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小凛，你要做什么？”苏楚辞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有些兴奋的小师妹。
洛小凛从身旁的秋雁手里接过来一盆小树苗，微微晃悠了一下，笑颜如花的道：“我想和师兄在这里一起种一株桃树。”
“种桃树？”
“嗯嗯。”洛小凛很认真的点头道：“我发现我的院子里有花但是没有树，所以就想和师兄一起种一棵树，也算是纪念我们的爱……感情啦。”
听她这么说，苏楚辞自然不会拒绝，他三下两下把坑挖好，和洛小凛一起小心翼翼的将树苗放进去，然后填土。
最后再浇了点水，就大功告成啦。
洛小凛盯着小树苗看了一会，忽然看向身边的苏楚辞，有些感慨的道：“师兄，等这株桃树长到峰上那株一样高的时候，我们会是什么样呢？”
苏楚辞抬头看向天空中被长风吹动的流云，声音有些飘忽的道：“到时候我们一起来这树下，就知道了。”
第四十一章 诗会
第二天晚上，诗会如期在张家的一处临水别院中召开。
别院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间为诸多才子和贵宾所在，而内院则是各家贵夫人和闺阁小姐们吟诗作对的地方。
洛渊也是带着夫人于雅寒来到了此处，苏楚辞和洛小凛可以不来，但这种聚集了锦秋郡诸多读书人、才子的盛会，他这个郡守不来是说不过去的。
此刻虽然已经是月明星稀，但庭院内早早的就亮起了灵灯，不仅未有昏暗之感，反而更加凸显了氛围。
主桌上，坐的都是锦秋郡最顶级的权贵们，洛渊和张潼就在这里比邻而坐。
张潼举杯和洛渊碰了一下，悠然道：“今日这诗会，我还真要感谢众才子的赏光，没想到我张家这种武将之家，也能让众才子欣然赴宴，这可真是难得啊，洛大人。”
他对自己儿子安排的这诗会非常满意，既能打压一下那个苏楚辞，出口恶气，又不用怕离山找上门来。
虽然那苏楚辞好像没来，但也无妨，诗会同样可以拉拢读书人，发展党羽，还能敲打一下洛渊，着实是一箭三雕的计策。
洛渊微微凝眉，他如何听不出来张潼的意思，无非是在说，看啊，我张潼一个武将对读书人的号召力都能这么强，你洛渊一郡父母官能做到吗？
虽然心里有点憋屈，但这就是事实，几乎被架空的洛渊在读书人中并没什么存在感，如果他在文道上有所建树还可以，但可叹他洛渊虽是二甲出身，但一向只擅长申论和实干，于诗词文章并不擅长。
一个没什么权力又没有文坛地位的郡守，并不会被读书人多看重。
洛渊心中叹了口气，平淡回答道：“张将军虽为武将，但家中也是诗书传家，被读书人认可很正常。”
“哈哈。”张潼笑了两声：“哪里哪里，和郡守比起来，我那点墨水还差得远呢。”
这边在暗中交锋，另一边却是呈现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此次时节正处于暮秋，诗会便以此为题，张永年做出了一首诗，得到了在场才子的一众认可。
“张公子此诗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实为上佳之作啊。”
“没错，此诗令人发自肺腑的感到那股沉重的感情，正和暮秋之意啊。”
“鬼斧神工之作，却又焕然一体，不曾见雕琢之痕迹，张公子这水准是越来越高了。”
张永年听着这些吹捧，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这些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不多，毕竟他作出来的这诗确实为上佳之作。
啊什么，你说作词的是一个穷书生，你问问他敢认吗？
但短暂的飘然过后，他却是心中生出了一片郁气。
无他，那可恨的苏楚辞居然没有来，这两天他千思万想的洛小凛也没有来。
他虽然作出了一篇好诗，却没能见到苏楚辞挫败的样子和洛小凛崇拜的表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或许张潼觉得苏楚辞来不来无关紧要，但张永年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就是为了落苏楚辞的面子才举办的诗会。
听着众人越发离谱的吹捧，张永年灵机一动，端起酒杯朗声道：“诸君如此吹捧永年，永年实在是受之有愧。”
见才子们又有开口的迹象，张永年抬手打断了他们：“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在这锦秋城中，就有那么一位诗才比我强的多的年轻才子，我与他相比，就好似那萤火比之皓月、鸟雀比之苍鹰啊。”
闻言，在场诸多才子都愣住了，开始面面相觑，张永年夸一夸别人也是常事，但这么贬低自己来抬高别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让他们不禁有些好奇，能让张永年如此吹捧的才子究竟是谁，好多人都在四处打量其他人。
吊足了在场众人们的胃口后，张永年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洛渊：“那位才子名叫苏楚辞，目前就住在洛大人家中，今日却是不知为何没有到场。”
见一位位才子纷纷转过头，或好奇、或不屑的看向他，洛渊的面色不禁有些难看起来。
他干咳了一声然后道：“张公子折煞了，楚辞年龄尚小，于诗词之道只是初窥门径，不必与张公子相比。”
洛渊虽然不清楚苏楚辞的诗才如何，但听自家女儿说他六岁时就被师父捡上山了，一直在宗门里生活，做诗的才能自然不会高。
所以他先示弱，想要劝退张永年。
但张永年明显并不买账，他朗笑道：“洛大人过于谦虚了，那日我与楚辞初见，就被他的诗词所惊艳，如此才华被埋没岂不可惜，大家也想见到苏公子的惊世之作吧。”
众才子闻言，皆是附和道：
“是啊，苏公子大才，自然不能藏着啊。”
“唉，听张公子这么说，我现在是无比期待苏公子的作品。”
见气氛到这了，张永年隐蔽的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洛渊，大声喊着一个家仆过来，快速写了封信，让家仆带着离去。
随后他拱手道：“既然我们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苏公子的风采，那我就厚颜再派人邀请苏公子一次，希望苏公子能够赏光。”
他这么一番举动，在场才子中心思活泛的很快就猜到了他的真正用意，不由得附和道：
“哎，张公子和我等盛情邀请，若是那苏公子还不来，那就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诸位无需在意。”
“没错，若是苏公子不来，那就太不给我等面子了。”
主桌上，洛渊听着才子们的议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有些怕苏楚辞真的会受不了激将过来，那受到的嘲讽可比躲在府里要重的多。
一旁的张潼笑了两声，举起酒杯道：“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这个道理洛大人应该是懂得，来喝酒。”
洛渊无奈，只得举起酒杯，与其他人碰在了一起。
郡守府。
洛小凛的小院里，师兄妹两个没有开灯，而是起开了几瓶果酒，对坐赏景。
洛小凛颇为兴奋的给苏楚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师兄你尝尝，这是我妈亲手酿的梅子酒，可好喝啦，就是量有点少。”
苏楚辞品了一口，只觉芬芳扑鼻，不由感叹道：“确实是佳酿。”
“好喝吧。”洛小凛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幸福的靠在了椅背上。
两人就这样一边品酒，一边小声交谈着，此刻万籁俱寂，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第四十二章 秋词
香醇的梅子酒配上松软香甜的糕点，让人吃的心满意足，苏楚辞放下酒杯，就见到秋雁拿着一张信纸走进了小院。
她走到苏楚辞身边递过了信纸：“苏公子，这里有你的信。”
苏楚辞想了想，忽然有些恍然大悟的笑笑，展开了那封信。
不出他所料，还是那张永年邀请他去参加诗会的信函，还在信里给他戴了不少高帽子。
洛小凛显然也猜到了那是谁，不由得愤慨道：“那张永年居然还是贼心不死，师兄，我们玩我们的，不用理他。”
“理还是要理一理的。”苏楚辞忽然摇头道：“信上说此次诗会以暮秋为题，那刚好有首前人诗篇可以让他们品鉴一下。麻烦秋雁姐姐取纸笔来。”
秋雁到屋中去取纸笔，洛小凛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师兄你还会做诗？”
苏楚辞摇摇头：“前人诗作，我只是搬运而已。”
说话间，秋雁已经将笔墨纸砚取了过来，纤手细细的研磨着墨块。
苏楚辞微微提笔，感受到身边似有似无的幽香，忽然感慨了一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读书人都喜欢红袖添香了。”
闻言，秋雁玉手一顿，又再次恢复了研磨的动作，只是俏脸上染上了点点粉色。
而洛小凛直接气成了包子脸，“恶狠狠”的盯着苏楚辞，心里气道：“什么嘛，不就是磨个墨嘛，我又不是不会，嗯……好像我确实不会，但我可以学啊，红袖添香，我肯定比秋雁姐姐更香。”
苏楚辞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由得尴尬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等着秋雁研磨出墨汁。
不过洛小凛说生气其实也就是一会，她虽然年龄小，但也知道以后嫁人春桃秋雁是要陪嫁的，所以也不会怎么吃她们的醋。
见墨汁研磨好了，她又迫不及待的凑过来：“师兄师兄，我看看你写的什么诗。”
一旁的秋雁虽然默不作声，但眼神也是瞧了过来。
苏楚辞也没迟疑，他用笔尖蘸了些浓墨，在白纸上写道：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诗一出，洛小凛不由得愣住了，连摇晃师兄的手臂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她从小就被教导四书五经、诗词文章，对诗词的鉴赏力不低，在她看来，师兄写的这首诗，就算称不上千古名篇，那也是一代佳作。
自古以来，暮秋在文学创作中一直被视为一种悲伤的色调，抒发一些负面的感情，但师兄这首却一反常态，以一种激越向上的情感，展现出了胸襟和自信。
她品味了一会，不禁激动的道：“师兄，你这诗也太好了，想不到你还这么会写诗啊。”
一旁的秋雁也忍不住插言道：“奴婢虽然不懂鉴赏，但也能感受到苏公子此诗中难言的豪迈。”
“说了不是我写的了，是前人之作。”苏楚辞辩解了一句，见两人明显不信的神色，他也不再多说，只是将信纸递给了秋雁：“原路退回给张永年。”
“是。”秋雁应了一声，走出院落的过程中都忍不住盯着纸上的字迹瞧。
……
张家别院。
外间才子们争相作诗，里间各家的小姐们也都是通文墨的，自然也作了一些诗来相互品评。
当然，这种品评都是比较友善的，哪怕一首打油诗也会强行找个朗朗上口的优点夸一下。
长桌旁，一个看起来和洛小凛差不多大的萝莉吞咽下口中的糕点，问旁边端庄坐着的少女道：“方姐姐，你怎么不做一首诗啊。”
她名叫钟灵，父亲是锦秋郡下辖县的一个县令，而她所问的少女则名叫方碧凡，父亲是锦秋书院的院长，诗书传家，在锦秋城内，方碧凡才女的名气可是不小。
正因如此，钟灵才会奇怪她今天怎么就坐在座位上，时不时笑一下，也不参与吟诗。
方碧凡将垂至脸侧的发丝撩至耳后，笑容微微有些矜持的道：“诗应抒发内心情感，今日诗会以暮秋为题，我心情愉快，又怎么能作出悲秋之句呢。就算勉强为之，也非佳作，那不如不作。”
钟灵点点头，忽然惊喜的看着她道：“方姐姐你这么开心，是不是……”
说到一半，她看了眼周围，降低音量继续道：“是不是和王公子的事成了？”
方碧凡唇角微抿，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中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已经完成纳征了”。
纳征为成婚六礼中第四个流程，完成了之后，下一步就该请期，也就是商议结婚日期了。
到了这个地步，事情一般不会有变故。
“真好啊，方姐姐。”钟灵由衷的替她高兴，那王公子是府尊的嫡次子，不仅家世显赫，文武双全，为人据说也性格方正，对于方碧凡来说，无疑是难得的良配。
方碧凡浅笑了一下，道：“灵妹妹这么可爱，以后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良人。”
“哎呀方姐姐。”谈到这种事情，钟灵不禁有些害羞，转移话题道：“咱们去看看她们写的诗吧。”
方碧凡点点头，正要去找那些才女，却发现她们原本分成几个群体，现在居然都聚在了一起，眼神颇为期待的看向外间。
“这是怎么了？”方碧凡带着钟灵走过去，疑惑的问着一个相熟的才女。
对方回答道：“好像是外面出了一首了不得的诗，把那些才子们都镇住了呢，现在有人派了侍女出去抄录，这不正等着诗回来呢。”
方碧凡从小就爱好诗词，闻言心中不禁也是十分好奇，和钟灵一起坐了下来，等着抄录诗词的侍女回来。
此时，一道声音却是响起：“真不知是哪位才子所作，听说一开口就惊讶了诸位才子呢。”
说话的这人雍容华贵，处在一众贵夫人的环绕中，正是张潼的夫人。
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有捧臭脚的夫人谄媚道：“这还用说，论才华之高者，锦秋城就没有超过贵公子的。”
张夫人听后不禁略带得意的笑了两声，瞥向一旁的于雅寒道：“哪里，听说洛夫人的女儿带回来一个朋友，诗才惊人呢，呵呵。”
于雅寒看了她一眼，双手在身前重叠，却并未说话。
第四十三章 震惊
在钟灵和方碧凡交谈的五分钟前，外间依旧是觥筹交错，起坐喧哗，直到张家的一个家丁带着信走进来。
张永年此刻被众才子簇拥在中间，喝的正酣，未等那家丁走近就高声问道：“那苏公子可曾来啊？”
因为周围比较喧闹，家丁也只能高声回答：“回公子，苏公子并未同意赴宴。”
“哈哈哈。”张永年明显是有点醉了，大笑道：“他怕了，哈哈，这都不敢来，不算个男人。苏楚辞根本配不上洛小凛，只有我能给她幸福。”
此言一出，洛渊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但显然没什么人在乎这位郡守的情绪，都开始附和起张永年来。
“我看也是，无论是家世还是性格，洛小姐和张公子都非常搭配，实乃天作之合。”
“听说洛小姐是离山剑宗的真传，这等天仙似的人儿，怎么能配一个缩头乌龟呢？”
“对呀，就算做不出来诗，起码也要有来赴宴的勇气啊，他做的不好我们还能嘲笑他不成？”
如果说张永年刚提到苏楚辞的时候还有一大批人没搞明白他到底是真夸还是捧杀，但现在家丁一来一回这么长时间，不懂的问问别人也就懂了。
那苏楚辞名义上是洛家小姐的朋友，但带回家见父母还住在府上的人，能是普通朋友吗，要是普通朋友，那洛小姐的清誉不要了？
再想到前几天张家要与洛家联姻的传闻，事情就显而易见了。所以很多人都开始说这些能让张永年高兴的话。
但听到这些话，一旁的洛渊却是面色铁青，这些话都已经稍稍涉及了洛小凛的名誉问题，他没有办法置之不理，可他正将酒杯放到桌上，准备起身发作时，却又一只手稳稳的按住了他的手臂。
向旁边看去，就见到张潼微笑道：“洛大人，不过是年轻人的戏言，当不得真，放宽心。”
那只手看起来并未用力，却让洛渊根本没法做出大的动作。
他不过一个炼气期，比普通人身体素质强些有限，面对张潼这种元婴期修士的小动作根本没有挣脱的力量。
当然，张潼也只是仅能搞这些小动作，如果他敢公然对修为低或普通人的朝廷命官动武，那别说他的靠山，就连皇帝也保不住他。
毕竟朝中官员有一大半都未超过筑基期。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那家丁再次高声道：“公子，那苏公子虽然没同意赴宴，但在信上附了一首诗。”
“还附诗？”张永年不屑的道：“念出来，我听听他来都不敢来能写出什么诗。”
周围众人闻言，嘈杂声也逐渐停了下来，想听清楚家丁念的诗。
家丁清了清嗓子，念道：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家丁念到第一句的时候，还有人窃窃私语，可他念到第二句时，全场就已经鸦雀无声。
等到全诗念完，这股寂静的氛围仍然没有改变。
直到一声朗笑打破了寂静，只见洛渊满面红光，赞叹道：“好诗啊好诗，谁说秋日就要吟诵悲伤，有好心情就该写出来嘛……”
夸了一阵这首他自愧不如的诗后。洛渊又对身旁的张潼道：“还是要感谢令公子，若非是他，我还不知道楚辞有这样的诗才啊，哈哈。”
一边笑，一边把张潼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打了下去。
他笑的畅快，张潼那边却是面色难看，一如之前的洛渊，他虽然是武将，但也读过书，能分辨出来这诗的水准，绝不是张永年等可望其项背的，此刻也只能一言不发。
洛渊笑声刚落，张永年回过了神来，就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家丁：“不，这怎么可能是苏楚辞写的诗，怎么可能是他写的诗，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家丁被自家公子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我没进去，一直在郡守府门口等着，那信传回来的时候，信上就多了首诗。”
张永年眼睛猛的一亮，仿佛抓到了某个救命稻草：“也就是说，你没看到他自己写诗对不对，一定是找人代写，一定是找人代写……”
听到他的话，周围一众才子沉默的面面相觑，都是默然不语。
张永年自己念叨了几遍，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他又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现实罢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能写出这种水平诗的人，会给别人代笔吗？
拿着这首诗敲开帝都书院的大门，都会被奉为上宾吧。
低下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张永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面上已经正常了起来，还带上了点点笑容：“不愧是苏公子，此诗当为此次诗会魁首。”
听他这么说，周围的才子们也配合着干笑了两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吹捧。
这边处境尴尬之时，内院，负责抄录的侍女已经把诗抄了回去，放到桌上，吸引了一大批贵夫人小姐去看。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
“好诗啊，真正的好诗。”
“是啊，那种秋高气爽，万里晴空，白云漂浮的开阔景象仿佛跃然于眼前。”
内院的夫人小姐们没有心理包袱，都不吝对这首诗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而方碧凡看到，更是心中震动，是啊，谁说秋日就要抒哀情，诗应该是借景抒情，而非以景抒情，晴空一鹤排云上，岂不正是秋高气爽该有的畅快？
借着这份感悟，方碧凡飞快的拿起纸笔，即兴作出了人生第一首情绪高昂的秋景诗。
作完后她审视了一下，自觉达不到秋词的水平，但也超越了她以往的水准，令她不禁更是对做出这首诗的人敬佩不已：“不知是哪位才子，能有如此才华，如此勘破表象的心智。”
而与此同时，张潼的夫人也问出了这个问题，问的时候声音略带得意，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于雅寒一眼。
抄录的侍女连忙躬身答道：“回夫人，作诗的才子今日未来晚宴，听说是苏楚辞苏公子。”
此言一出，张夫人的笑容不由得一下僵在了脸上。
第四十四章 不安
“你是没看到那个张夫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回程的马车里，于雅寒颇有些兴高采烈的比划着在内院的见闻。
洛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感慨道：“真是没想到楚辞还有这么厉害的诗才，不然今天张家父子得非常得意。”
“是啊。”于雅寒偏了偏头，有些疑惑的道：“不过一直在宗门里，接受到了文学教育一般都是最基础的啊，没想到楚辞把那些书院精英学子都比下去了。”
“可能这就是天赋异禀吧。”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郡守府门前。
刚下车，洛渊就问一旁的龙管家道：“楚辞和小凛呢？”
“回老爷，小姐和苏公子应该是在小姐的院子里。”龙管家恭敬答道。
于雅寒拉了下丈夫的胳膊：“都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问吧。”
洛渊闻言点点头，其实作为一个文人，他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苏楚辞一起钻研那首秋词的，但看了看时间，只能打消了想法。
而另一边，方碧凡和钟灵则是坐一辆马车回去。
松软的坐塌上，两人凑在一起，盯着方碧凡手中的秋词看。
那是离开之前抄录的，娟秀的字体写在洁白的手绢上，工工整整。
“写的真好啊。”方碧凡忽然感慨道，越是研究，越是感到绝望，这样的诗，就像以前学过的前人名作一样，看到了就明白自己一辈子也写不出来。
钟灵点点头，道：“听说写这诗的人是洛家小姐的朋友呢，现在就住在郡守府。”
一直在内院的她们对外间的事情不够了解，只是隐约知道一点信息。
“洛家小姐，洛小凛……”方碧凡喃喃着道。由于洛小凛十二岁就被秋云渺带回了山上，所以她也只是在那之前见过一两面而已。
她忽然道：“那苏楚辞难道也是离山弟子？”
钟灵偏头想了想：“不清楚啊方姐姐，不过很有可能，毕竟小凛一直在山上，那接触最多的肯定是同门呗。哪天我去郡守府找小凛问问。”
因为年龄差不多，所以她和洛小凛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不少次，关系也不错。
“而且他们还都是修行者。”方碧凡感慨道：“衣袂飘飘、长生久视，这也是修行者的浪漫。”
她一直都艳羡那些高来高去，御剑而行的修行者，可惜的是，她没有天赋，连炼气期都不是。
“嗯。”钟灵将双腿伸展开，也有些惆怅。她在几个月前刚刚检测过天赋，可惜的是，她并没有修行的天赋，与那瑰丽无比的修行界无缘。
她羡慕道：“听说筑基期就能有一百五十年寿元，金丹期三百年，再往上还要更高。在那样的生命眼中，看我们是不是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一样。”
方碧凡玉手托着香腮，有些神往着道：“那样的生活，该多么快乐呢？”
“真好啊。”钟灵感叹道：“小凛比我还小几个月呢，现在就找到归宿了。”
能住在府上的异性朋友，当然不可能是普通朋友，她们都清楚这一点。
“是啊。”方碧凡抚摸着腿上写着诗的手绢，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呢喃道：“恨不相逢未嫁时……”
……
此刻，望月山脉。
一个温暖的大帐篷里，只有秋云渺师徒三人，沈怡佳悠闲的躺在姐姐的膝枕上，望着帐篷白色的顶端，有些无厘头的想道：“你们说，师弟和小师妹他们在山上做什么呢？”
“这个时间，应该还没睡觉，在玩游戏吧。”沈风柔应了一声，她修长的玉腿舒展在被褥上，一边给妹妹做膝枕，一边放了本书在研读。
“姐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在玩一些羞羞的游戏啊。”沈怡佳忽然看着姐姐的脸，眸子亮晶晶的道。
“想什么呢？”沈风柔放下书，没好气的在妹妹俏脸上轻拧了下：“不知羞，他们还小呢。”
但一想到师父和妹妹还没回来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话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想到师父，沈风柔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盘膝而坐的秋云渺，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师父有些奇怪，比平时沉默了不少。
她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在做什么？”
秋云渺看过来，轻轻摇了下头道：“在想一些事情。”
未等两个徒弟问，她就解释道：“我们已经接近望月山脉的内圈了，却还是没有碰到望月山脉的妖族大军，只遇到了一些外围零散的妖族，连元婴期实力的都一个没见到。而其他路也是如此。”
秋云渺他们抵达望月山脉后，就兵分五路，每一路由一位化神修士率领，分别从东南西北和西南五个方向进入望月山脉。
当然，周围还有隐藏的力量，防备妖族集中兵力突围。
但令人迷惑的是，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五路中包括秋云渺在内的三路都已经越过外围，进入内圈了，却仍旧只是遇到了些零散的妖族，并未遇到妖族的主力大军。
秋云渺也正在疑惑这一点。
沈风柔眨眨眼睛，道：“之前讨论不是得出了结论吗，妖族自知不敌，所以想要集中力量守护核心区域，然后固守待援。”
而援兵自然就是很可能会出兵的南荒妖族了，事前离山就已经通知了楚国朝廷，让他们警惕南面的威胁。
秋云渺点点头：“这个猜测非常合理，当时我也是赞同的，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是哪里呢……”
看到师父沉思的样子，沈风柔拍了拍还躺在自己腿上妹妹的屁股，等沈怡佳不情不愿的起身，她就到秋云渺身前，拉住师父的手道：“别想啦，妖族大军肯定在这山脉中，毕竟审问被抓住的妖族时，它们都未感觉到异常，瓮中捉鳖的事情，不用担心。”
秋云渺闻言，不由得笑了笑摸了摸大徒弟的头道：“为师还是有点不放心，明早我传信给其他路，让他们加快点速度。”
“好。”沈风柔不甚在意的点头，然后靠在了师父的怀里，和师弟的怀抱比起来，师父的要柔软很多，躺着很舒服。
沈怡佳也蹭啊蹭的过来，和姐姐抢位置。
“两个逆徒，就知道盯着师父的那里。”秋云渺嗔怪的说了一句，捂住了两只大白兔不给她们枕。
三人打闹了好一会，才逐渐睡下。
第四十五章 东城
第二天一早，洛渊在饭桌上就开始揪着苏楚辞问个不停，苏楚辞只能谨慎回答，好在他这些年读书，基本的文学素养是有的，也并未露怯。
但洛渊这中年文人的热情太高了，连于雅寒想问几句都插不进去话，气的想找女儿聊两句，就发现自家的吃货闺女一直在咕咚咕咚的喝粥。
吃饱喝足后，不等于雅寒说话，洛小凛就拉着苏楚辞跑出了郡守府，说是要让他履行承诺，陪她逛街。
苏楚辞回忆起大比前他和洛小凛一起去宗门坊市的时候，因为坊市里没什么好玩的，他好像是答应了小师妹要和她在锦秋城里逛一逛的。
既然有言在先，苏楚辞也没法拒绝，至于岳母大人憋着话说不出来会不会生气，嗯……旁边不就有个合格的挡箭牌嘛。
苏楚辞摸了摸洛小凛的头，目光逐渐“慈祥”。
小丫头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来到街上，就开始一个个店铺的看过去，并介绍道：“师兄你知道吗，锦秋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其中东区住的人是最多的，店铺虽然不漂亮，但好玩的东西特别多。”
苏楚辞点点头，并未打断小师妹的介绍，虽然他早就知道了。
锦秋郡四个城区，西区就是郡守府和一众官府机构的所在地，住的人一般非富即贵。
而南区则是有很多修行者居住，虽然普遍境界不高，但各种卖修行物品的店铺、集会等一应俱全。
而北区则是贫民所在的地方，他们住在最肮脏阴暗的环境里，做着这个城市最低贱的工作。一般除了北区的人没有人愿意往北区去。
而东区，住的是城里人数最多的群体，平民，他们一般从事着普通的工作，有着能维持生活的收入。
这里的店铺没有西区的格调那么高，也就是小师妹所说的“不漂亮”，但由于人数多且没有包袱，种类却是包罗万象。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东区，不算宽阔的街道上人流如织，两边则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叫卖声、谈话声不绝于耳。
少年少女出众的相貌和华丽的衣服让不少人都投来了视线，那视线中有少许的不怀好意，但更多的是逃避和惧怕。
毕竟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得罪权贵的后果几乎是不可承受的。
不过洛小凛对这些目光并没有什么感觉，她蹦蹦跳跳的拉着苏楚辞来到了一家卖糕点的店里，挑了两块桂花糕，一人一块。
当然，虽然是她请客，但那几文钱是苏楚辞付的。
糕点吃完后，洛小凛舔了舔手指，又走进了一家卖零食的店铺，买了些果脯和桃花酥，和苏楚辞边逛边吃。
反正不忙，苏楚辞也就和她一起走走停停，直到那些零食吃完，洛小凛才走进一家店铺。
没看牌匾的苏楚辞差点以为又是一家零食店，进来后才发现是一家卖首饰的店铺。
如果是在西区，首饰店自然是金玉满堂，但在东区，首饰还是以银和铜为主，金首饰只有寥寥几件，甚至还有一些木制的首饰。
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见两人进来，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两位需要些什么，请随便挑。”
干这行的，眼力是必备能力，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少年少女肯定是权贵家的公子小姐，于是立刻就拿出了最好的态度。
苏楚辞闻言打量了一下柜台，上面首饰的种类很齐全，钗、钿、簪、步摇等不一而足。
洛小凛拿起几个银首饰挑了挑，然后拿起了一个精致的银步摇，道：“师兄，我要买这个。”
那步摇的末端有些曲折，被雕成了树枝的形状，而树枝上则是几朵精巧的梅花，下面还坠着一只蝴蝶和两片叶子，看起来精巧而典雅。
店主微笑道：“承惠5枚银币。”
应该是有一定的临时溢价，但苏楚辞也没去计较这个，掏钱付了账后，两人就走出了店铺。
洛小凛把步摇放到了他的手里：“师兄师兄，你来帮我戴上。”
面对着小师妹期待的眼神，苏楚辞自然不可能拒绝，他接过首饰，看了看后将其插进了洛小凛的发丝中。
天天在山上待在女孩子堆里，戴首饰这种事情不会也学会了，戴的很正确。
洛小凛直接原地转了两圈，蝴蝶和叶子在耳畔摇晃，转完她明媚的大眼睛看向苏楚辞：“好看吗师兄？”
“好看。”苏楚辞笑着点点头，这话绝对是真心的，对于洛小凛这样纯洁的少女而言，银器远比金器更适合。
洛小凛满意的跳了两下，然后拉着苏楚辞再向东走去。
终于，他们穿过了东区，来到了东边的城门口。
这里是锦秋郡四个城门中人流量最少的一个，虽然此时正值上午，城门口进出城的只有寥寥几人。
而看守的三个官兵则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悠闲打牌，丝毫没有管城门。
苏楚辞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官兵会这样摸鱼。
楚国的正式军队中最低要求也要是筑基期，门槛高了，需要的训练和待遇自然也就高了。
也正因为如此，楚国军队的精气神一直都不错，但这里的几个官兵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联想到昨天入城的时候，似乎也没见到守卫的身影，让他不禁想起了张潼。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感慨了一句，苏楚辞忽然感觉脚下的土地有些震动。
他看向一旁的洛小凛：“小师妹，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震？”
洛小凛懵懂的摇了摇头：“没啊……，等等师兄，好像真的有震动。”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地面的震感不断增强，那三个打牌的士兵也放下牌，疑惑的看向周围：“这是要地震了？”
城门口几个进出的百姓也停了下来，感受着脚下的震动，对他们而言，地震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毕竟周围也没什么建筑。
直到一声凄厉的喊叫从外面传来：“妖兽，有妖兽啊，救救我们！”
苏楚辞霍然看向城门口，只见几个刚刚出城的百姓拼了命的向城门跑来，口中不住的呼救。
而在他们身后，一个、两个、十个，数不清的妖兽化成了天边的一片黑潮，正向这边疯狂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