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选料
我看着面前一块料子，看着是大马坎的，大概有十几公斤，西瓜状，黄梨皮，翻砂，皮壳紧密，已经露出了两条蟒带，其中一条莽带上还有松花。
这么好的料子杨老板没有自己切，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用手电在上面打光，很透，很绿，没问题啊。忽然我想到哪里不对劲了，我把料子翻过来。
果然，在料子下面，成人手掌那么大的地方都是藓，而且是死藓，赌石的人都知道藓是一把双刃剑，“有藓就有绿，十藓九吃绿”，就是说赌石的时候，遇到有藓的料子你就要注意了，这块料子上面有藓，就能证明里面必然有翡翠，这也造成了许多人逢藓必赌，看见一块料子有藓画多大的代价也要买下来，但是往往都是赔的倾家荡产啊，因为什么？就因为十块有藓的料子里面，往往有九块翡翠的玉肉被藓给吃进去了，好好的翡翠玉肉里面爬满了蜘蛛网一般的黑线，使翡翠分毫不值。这也让许多人对藓避犹不及。
我现在算是知道杨老板为啥放着这么好的料子不切了，这个老狐狸故意把藓放底下，这是打算宰肥羊啊，要知道很少有人看到表现这么好的料子不动心的。从而冒险赌这块石头也说不定。
我用身体把杨老板挡住，不管别人对藓是什么态度，我是非常喜欢的，因为我师傅教给我一种识别死藓是否吃到玉肉里面的识别方法。
偷偷拿出手机，把手机垂直放在藓的边上，然后用手电成四十五度角，向里面打光，这一看，我心里暗喜，有绿，而且很透，接着把一圈都看了一遍，心里大定。
我又偷偷的把手机放回兜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看这块料子，不是用手电打一下灯。
“小城啊，这块料子怎么样？这可是大马坎里的极品啊，大马坎里多小料，这么大的料子实属罕见啊！你再看这表现，这皮壳，紧密，翻砂，再看这，还有这，两条莽带啊，实属少见啊，更难得的是这条莽带上还有松花，你也知道有莽不一定有绿，但是莽上带松花那就肯定有绿了，就这个松花就让这块料子价值翻倍啊。”杨老板赶紧过来给我推销。
我说：“表现确实不错，我还真挺看好这块料子的。杨老板，请个价吧！”
杨老板一听我这么说，顿时是没开眼笑。
“小城啊，这块大马坎的料子可比那块黑乌沙的好多了，而且足足有十五公斤，这是非常少见的，我是去年在缅甸花了十六万拿的货，过境涨十倍这你是知道的，你就给一百五十万好了，咱们爷俩这关系我能赚你的钱么，以前可是有很多人要买的，我都没卖，本来是打算自己切的，不过既然你看中了，那就让给你好了。”杨老板又把他宰客的那套说辞拿出来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我说：“哦，这块也是打算自己切的呀，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杨老板，我再看看别的吧，这块也留给您。”
说完我就做出要走的架势，我猜他一定会拉住我，这到嘴的肥羊哪放走的道理啊。果然，杨老板马上把我拽住。
他说：“小城啊，你也知道小娜在北京上学每年都要好多钱，我这生意这一段也不好，小娜昨天又打电话要钱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这里面的料子我是说啥也不舍的卖的，但是现在我真的是急用钱啊，你就帮帮杨叔吧。”
小娜是杨老板独女，名叫杨丽娜，跟我同岁，比我大几个月，长得挺漂亮，就是脾气不好，小时候我每次来他们家，她都是对我又打又骂的，还不让我告诉我师傅，就因为她的脾气，别人都不和她玩，所以她就用师傅的工作威胁我，让我来受虐，直到她去北京上大学，我才解放，想一想那几年的经历，真是一段屈辱史啊。
但是你撒谎你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你生意不好？你每天净赚十几万，你生意不好？
你每天净赚十几万？没钱给你闺女？
我也没揭穿他，反正他想卖，我想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说：“杨叔啊，不是我不帮你啊，你这要价也太多了，就算是表现好点，大马坎的料子也没这么贵吧，十五公斤一百五十万，一公斤都十万了，这谁能买啊，虽然陈老板买的起，但是也未必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吧。”
杨老板说：“看在咱们俩的关系，我也不能让你难做，我也不挣钱了，就一百二十万吧，这可是最低价了。”
这个老狐狸还和我装。
“哎呀，刚才都没有好好看，这里怎么有这么一大块死藓啊，差点打眼，幸好还没交易。”我把料子翻过来，故作惊讶的喊到。
杨老板看到我发现了死藓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他说：“小城啊，这巴掌大小的死藓对于十五公斤的料子来说根本就是微乎其微啊，这样吧，我在给你降二十万，一百万卖给你，这么好的料子一百万你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再说了这个藓也不一定吃进去是不是？”
我说：“价钱倒是还行，但是就怕吃进去呀，您也知道这十藓九吃绿啊，要是真吃进去了，那可是血本无归呀。要是吃进去少还能赌一赌？就是不知道吃进去多少啊？”
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就是要让他把价钱再往下降降，虽然说一百万拿下这块料子也不亏，但是我今天就是要在这个奸商身上给他撕下来一块肉。
杨老板不说话，脸色一直在变，我知道他是再考虑价格，而且这个价格绝对是他的底线啦。
他不说话，我也不着急，现在主动权在我这，反正一百万我也不亏，要是能降点更好了。
“最少八十万，要你就交钱，不要你就再看看别的。”杨老板几乎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行，杨叔，现在小娜急用钱，这个忙我得帮。”
第十六章 切石
陈磊很快就把钱转给了杨老板。
“叮！”
陈老板的手机收到了银行发来的到账信息，他看着手机高兴的合不拢嘴，也许以为今天宰到了足够肥的羊。
更可笑的是杨老板再收到钱以后，居然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鄙视，而是掺杂了一丝的感激和愧疚。
也许是因为我最后一句话而感激，因为刚才用小娜骗我而愧疚。
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一会石头切开以后他会不会气急败坏。
料子花了八十万，我转给陈磊八万，只能分一成，有点可惜了，难得碰到这么好的料子，但是我实在是没钱了，昨天一口气花了八十六万，现在卡里就剩下几百块钱了。
我抱着石头来到楼下，还是我师傅那台切割机，我每次来都是用这台机器，自己切石，尽管别的机器闲着，有切石师傅我也不去，我一直相信在这个切石机切石，我师傅会保佑我的。
这块料子的表现太好了，唯一的变数就是在这个藓上，只要这个藓不吃进去就是稳赢，吃进去就是垮了。这是一次成王败寇的豪赌。
我相信我师傅几十年的经验。
“哎呀，这块料子表现真好，还这么大，这要是赌赢了得赚多少啊？”
“是啊，都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这么好的料子了。”
“你们懂什么呀，赌石不能光看好的方面，要不然是要倾家荡产的。”
“哦？难道这块料子还有什么地方不好么？”
“一看你就是外行，你们看见料子上有那么一大块死藓么？”
“看见了啊，不是说藓下必出绿么，有藓不是好事么？”
“外行啊，你只知道藓下必出绿，就没听说过，十藓九吃绿？真是外行。”
……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看他们互相讨论的样子好像比我还兴奋。
不再理会他们，我看了一眼陈磊，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陈磊说：“怎么切，你做主，不必问我，我相信你。”
这一句话太重了，居然把决定权交给我一个毛头小子。大人物果然都有他的过人之处，就这一句话就让我对他的好感再度上升一个层次，这份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试问换做是我，我可能也无法做到他这般淡然。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稳妥点，先开个窗看一下翡翠种水再说。
我坐在椅子上，把料子放在腿上，润点水，然后拿着磨砂头开始磨皮，我选磨皮的地方是松花。我需要确定一下这块料子表现最好的地方是什么种水，磨皮是个技术活，就是用钻头把表皮上的一层皮壳给磨开，力道一定要把握好，既要把表皮磨开，还不能伤了里面的玉肉，这块料子的皮壳非常硬，虽然说皮壳硬种就好，但是也是非常累人的，本来我心里就很紧张，再加上磨皮的累，我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咦……”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正迷糊、紧张，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杨老板咦了一声，我急忙看着料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把料子抢走，用水把我磨出来的石皮碎屑冲掉。
“我草，冰，这肉质，到冰了。”
我看着他瞪着的眼睛，很震惊。
我急忙把料子拿过来，冰，真的是冰，而且底子非常干净，，我内心也震惊了，虽然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松花下的种可能很好，但是也没想到会到冰，我以为糯冰就已经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还给我一个惊喜。这让我对这块料子更加看好了，搞不好我能一刀暴富啊。
“请问一下，这个料子卖么，我出200万？”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了人群。看着我问到。
我转过头看着陈磊，他也看着我，过了几秒钟，他忽然笑了，不过有点自嘲的味道，然后竟然直接走出了赌石店，扬长而去。
我愣了一下，随机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让我自己做决定了。也许是对我考验吧。但是那抹自嘲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还想再切切看。”
他说：“你要知道擦涨不算涨，况且还有那么大的死藓，赌性非常大啊，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这可是二百万啊，也许你一刀下去就没了，不如卖给我，你也赚了一笔，风险也由我承担了，怎么样？”
我说：“我还是想要再切切看。”
我已经很累了，就让杨老板叫了一个切石师傅过来。
叫过来的是一个老切石师傅，跟我师傅在一起共事了二十多年了，我们彼此也很熟。我把料子递给他。
我说：“李师傅，辛苦您了，一会我给您包红包。”
他笑着说：“小城啊，和我说这些就见外了，我和你师傅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就说怎么切吧，我听你吩咐就是了。”
我说：“直接切藓吧，薄点能把皮壳切开就行。”
我怕他切厚了把玉肉伤到。
他说：“放心吧。”
……
机器再次响了起来，看着切石机不断的切割。
石头一点点的被切开，我紧张的期待着，围观的人也是紧紧的盯着石头，整个切割的现场，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有浓重的喘息声，我感觉我的心，我的手都在抖，我的腿有点站不住了，我坐在地上。
我们都在等着结果。来昆明旅游的人，一般都会来赌石店小赌一把，但是最刺激的不是赌涨了或者垮了，而是等待着切石头的这个过程。
“嗡……”一阵无力的宣泄，切割的机器停止了转动，我看着石头已经被切开。
李师父看着我，说：“你来我来？”
我很紧张，此时的腿更是不听我的了，我说：“李师父，你来，你来吧……”
他听着就笑了一下，手掌按在了那片切下来的皮壳边缘，猛然一掀，李师傅看见里面的玉肉愣住了。我坐在地上，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切口，我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第十七章 没吃进去
“涨了！大涨！没吃进去！”李师傅终于缓过神来。
所有围观的人都上前看料子，我也慢慢站起来，三两步来到料子旁。
我拿起料子，师傅的经验是对的，藓真的没有吃进去，现在这块料子涨了，但是也不能说是大涨，只有切涨十倍以上才能称为大涨，这和赌赢了多少钱没关系，完全是赌石界的一个规律。
虽然藓没有吃进去，但是变种了，只到糯种。
翡翠的种粗分有四个种。玻璃种，冰种，糯种和干青种。玻璃种最值钱，冰种中等，是常见的翡翠，糯种是最不值钱的，像是糯米粥一样浑浊，但是也分糯化的好不好。
通俗一点讲就是一碗清水，你把它冻成冰，那么它就晶莹剔透，透光性也非常好，看起来像玻璃一样，这就是玻璃种。
冰化了，变成清水了，就是冰种，但是在冰种和玻璃种之间还有一种，就是高冰种，也就是在冰种和玻璃种之间区分的一个节点，高冰种给人的感觉就是最不好的玻璃种，同时也是最好的冰种，这种种水的料子我们就叫它高冰种。
然后我们往水里加糯米，把他变成糯米粥，刚加的时候糯米比较少，还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但是它又比冰种的透明度低了，有点浑浊的感觉了，这就是高冰种，继续加糯米，当它彻底变成糯米粥了，就是糯种了。
当你糯米放的过量的时候，干干巴巴的，感觉不到水分的存在了，这时候就是干青种了。
现在这个切面就是糯种，我打灯看一下，有绿，还不是糟糕到极点。
“小兄弟，恭喜呀，虽然只是糯种但是总归是藓没吃进去。你这是赌涨了啊，如果你现在出手的话，我愿意出五百万。怎么样，考虑一下吧。”说话的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干什么啊，这块料子要是卖的话，肯定也是卖给我，小城可是我侄子，小城，我给你五百二十万。你把它卖给我吧，今天你杨叔叔我是亏大了，看在小娜的面子上你再帮我一次。”杨老板这时候也走出来和我说。
我说：“杨叔叔，您是开赌石店的，客人赌涨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啊，这会给您带来很多生意的，您怎么还说自己亏了呢？”
他居然还拿杨丽娜说事，看来他是真的以为我是为了帮他才买的这块石头了，哎，分不清啊！
“这……这，我……反正你一会料子要卖给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他宰肥羊然后亏了吧。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杨老板，你要买料子也要问问人家主人卖不卖吧，怎么还能强买强卖呢？这块料子我出六百万。”那个男人丝毫没把杨老板放在眼里，看来也是一个大老板。
六百万了，我必须得考虑一下了。
现在只是判断不出到底哪个种水多，要是糯种多，我自己切肯定就亏了，要是冰种多，我自己切就是大赚，其实冰种不用太多只要有五公斤，剩下的都是糯种我都是赚的，最少可以卖到九百万以上。但是还要赌是不是满料，这就有点难了。
要是我自己的料子，我肯定自己切，现在已经是两面透明了，满料的可能很大，剩下的就是赌种水，按我算的最起码要九百万以上，最关键的还不是钱的问题，我还要考虑陈磊，这是我们第一次合赌，也是他对我的一次考验，要是我卖了让人家捡漏了，他肯定会失望。但是要是我坚持自己切，最后的价值还不如卖了，他会认为我就是一个赌徒，还是会失望。我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我考虑了一下说：“这块料子已经两面见光了，满料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我相信糯种肯定不会占大部分的，如果两位真想要的话，我就替老板做个主，一千万，我转手。”
杨老板说：“小城啊，就算不会全部都是糯种，但是冰种那面你只是磨皮啊，里面有没有翡翠还两说呢，这一千万我肯定不会要的。”
我转头看着那人，他也是摇头苦笑，显然也是觉得我要的价格太高了。
我倒是不觉得这个价格高。
“李师傅，麻烦您受累，帮我贴着这个切面磨皮，把翡翠掏出来。”我转头冲李师傅说到。
十五公斤的料子，磨皮也是一件受累的活。
趁着这个空挡，我到外面给陈磊打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说：“陈叔您在哪呢？”
他说：“我在和你罗叔喝茶呢，你那边结束了么？”
我说：“还没有呢，我正要和您说这个事呢，料子解涨了，藓没有吃进去。”
他听了很高兴：“好，好啊，一会我定酒店咱们一起庆祝一下。”
我说：“陈叔，庆祝的事先不急，我还要和您说一件事，就是刚才您在这的时候那个要买料子的人，他出价六百万要买，我没有卖给他。”
对面沉默了一会，过了小半分钟才传来陈磊的声音。
“小城，你要记住，我们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你不用事事都征求我的意见。你可以自己决定，我也相信你的判断。记住，以后不管和什么身份的人在一起，你都不要有低人一等的想法，你只是比他们晚出生几十年，总有一天你会超过他们。”
听了他的话，我浑身一颤，他说的对，我已经不是那个以前的我了，以前那个贫穷自卑的我已经成为过去，我现在正在走向成功。我不再是低人一等的穷小子了。深吸一口气。
我说：“陈叔，多谢教诲。”
他说：“没事，年轻人可以谦虚但是不可以自卑，连你自己都觉得低人一等，别人还会看得起你么？还有事么”
我一拍脑袋，要不是陈磊问起，我都差点忘了我打电话要干啥了。
我说：“陈叔，您……您能不能……能不能让人给我送点现金过来啊，解涨了是要发红包的？我现在没钱了。”
真丢人啊！
……
第十八章 无知的大小姐
……
场中料子还在磨皮，皮壳碎屑布满了料子，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们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走出人群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来给你送钱的，我在赌石店门口，你来接我一下。”对方说完就挂了。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她的声音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应该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而且这么动听的声音想来人也不能是丑女吧。
我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向店内张望。
当看清她的容貌那一刻，我的心不由得有点悸动，但是不是喜欢和爱的那种感觉，只是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向往。
一叶柳眉下，有一汪清澈的剪水秋瞳，黑白分明不染一丝杂质，水蜜桃色的唇，上扬到一个优美的弧度，若隐若现的两个梨涡中洒满阳光，清秀白净的面容似玉刀精心雕琢而成，一头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随风飘扬。
她单手搭在额头上，好奇向里面张望，身姿婀娜，裙摆飘飘。
美！真美！简直就是仙女！
按耐住心中的悸动，收拾好心情，缓步向她走去，我不能在她面前太失礼。
“你好，我是王城。”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和她握手，我尽量表现的绅士一点，希望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好，我是陈婷，我爸爸让我来给你送钱。”她落落大方的跟我握手。
没想到陈磊居然让他女儿来给我送钱。
她的手很细腻滑润，有一种摸到暖玉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
她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松开手，我觉得有些遗憾，如果能时常牵着这样漂亮又温柔大方的女人，或许，会让每个男人都羡慕吧。
可是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她的容貌，追她的公子哥估计排队都能绕昆明一圈了，抛开容貌不谈，人家一出生就是一个公主，我呢，说我是一个贫下中农我都觉得抬举我了，人家贫下中农还有土地，最起码能衣食无忧，我之前可是等着奖学金过日子的。
调整了一下心情，我想这些干什么，我还有刘颖呢。
我说：“你是现在回去，还是一会和我一起过去？”
她说：“我和你一起过去，我爸爸说你赌石很厉害，让我跟着你多学习，以后你可能就是我的老师了。”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与委屈。
我问她，说：“你不是很喜欢赌石吧？”
她有点自嘲的说：“不是不喜欢，而是恨，小的时候我爸爸很少在家陪我和妈妈，总是要去很远的地方赌石，一走就是几天甚至十几天，就连我妈妈病重时，他都没能赶回来，所以我恨这些石头，但是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恨了，爸爸就我一个女儿，他被朋友坑了，想要东山再起，我得帮他。”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她说：“没事，我还要谢谢你，这些事情都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今天说出来心情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明明不喜欢，还必须要去做，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童话里无忧无虑的传说。
我带着她走进了人群，看着面前的料子，大概还要一会能磨完。
她问我：“这块石头多少钱买的呀？”
我说：“大马坎的料子，十五公斤，有两条莽带，其中一条莽带上有松花，但是有一个手掌大的死藓，所以八十万就买下来了。”
她突然很惊讶，我以为她会夸我几句，比如干得漂亮，最不济也应该是说买的真便宜，可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三观尽毁。
她说：“就这么一块破石头，你花八十万买的？你疯了吧！”
她的表情很夸张，像是遇见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刚才的气质，刚才的形象，和现在的她一比，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一时间让我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看着周围人在看她，她瞬间脸就红了。这娇羞的神态又把我看醉了。
她走到我身边小声的说：“这块石头真的值这么多钱？”
我说：“你们家是开赌石店的，难道你对毛料一点都不了解么？”
她说：“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恨这些石头，所以在我妈妈去世以后，我都没有回过家，一直在美国读书了，直到我爸爸被骗我才回来的，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们家还没有开赌石店，我又怎么会了解这些。”
原来是一个对赌石一无所知的小白，真不知道陈磊为什么让她学赌石，赌石岂是一年半载就能学的会的，这里面知识多着呢。
我对她说：“这块石头还不算贵，刚才不是和你说了么，因为有一块藓所以才这么便宜买下来的，要是没有这块藓，这块石头最起码要三百万，藓你知道吧？”
她说：“藓？藓是什么东西？”
……
我没有回答她，现在料子上的藓都被切了，我就是给她讲也是对牛弹琴，什么时候遇到了再给她讲吧。
……
终于，机器的声音停了。不再理会陈婷，我赶紧来到料子边上，拿起一旁的水盆就浇了上去。
当石皮碎屑彻底的被水冲干净以后，看着料子，猛然间我抱住了身旁一个人。
嘴里还大喊着：“哈哈。变种了！我赌赢啦！我赌赢啦！”
我抱着那人转了好几圈，我太激动了，居然只有一少部分是糯种，中间的部分都是糯冰的，虽然糯冰也属于糯种，但是价格上就翻倍了啊。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一个满脸错愕、满面通红的美女，陈婷！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激动了！”我赶紧松开她，并且给她道歉。
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料子旁，伸手抚摸着料子。
“这块料子现在值八十万么？”
第十九章 尘埃落定
……
我们都很无语的看着她，她也意识到自己应该又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低头打量着料子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我才认真的打量起料子，秧苗绿，没有变色的地方，整块料子都是秧苗绿，糯种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接着就变种了，几乎五分之二都是糯冰的，然后就是冰种了，从外表看冰种和糯冰的面积差不多少，赌对了，赌赢了。我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我的这一个决定，最起码多赚了三百万。
所有人都很激动，虽然料子不是他们的，但是能见证这起起伏伏的赌石经历他们也是相当满足了。
只有两个人是懊悔不已，那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杨老板，此时两人的表情都带着惋惜。但是做法却不同。
杨老板把我拉到一边，和我说：“小城，这块料子一千万卖给我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说：“杨叔，不是我不卖给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替别人看料子的，要是堵料我还能做主，但是现在已经是明料了，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抱歉！”
此时那个男人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名片。
他和我说：“我知道我是与这块翡翠无缘了，但是我相信以后我们总有合作的机会，如果你来给我做首席顾问，我给你年薪三千万，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我会考虑的。”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
我叫陈婷：“陈婷，你拿来的钱呢？”
她说：“在车里呢，现在要用么？我去给你取。”
看见我点头，她就走了。
我对着人群说：“今天借着大家的运气赌涨了，一会人人都有红包啊，钱不多，每人五百块，希望大家沾到喜气以后都能赌涨。”
“豪气！那我们就谢谢老板了！”
“小老板大气！活该你解涨！”
“恭喜大涨啊！恭喜！”
……
听着他们的恭喜，享受着这种追捧，这是明星才有的待遇吧，这种感觉真好……
这时候，陈婷背着一个挎包来到我身边，打开挎包问我用多少，里面大概有十几万的样子，都是崭新的没有打捆的老人头，应该是刚从银行取的，我从里面拿出两捆，递给了李师傅一捆。
我说：“李师傅辛苦了，这钱你拿着，沾沾喜气。”
李师傅赶紧拒绝道：“小城啊，这太多了，你还是赶紧拿回去吧。”
李师傅一边说一边瞄向杨老板，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杨老板赌石店里的规矩是切石师傅收到的红包有一半要上交给店里。所以李师傅才不想我给他那么多红包。
我说：“李师傅，这块石头能解涨你可是立了大功的，这钱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杨老板那里我会去和他说的。”
我走到杨老板面前，他还在看着料子发呆。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这次他也是该长点记性了。
我走到杨老板面前，把一万块钱递给他。
我说：“杨叔，沾沾喜气。”
他说：“小城，可以啊，大气啊！”
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瞄着料子，满脸苦涩。
我说：“杨叔，李师傅受累了，我给他一万块红包，您就别抽成了，行吗？”
杨老板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一万块钱。
他说：“行吧，他倒是运气好，碰到你这么大气的，直接就给了一万，都够他切两个月石头了。”
我说：“这可不是我的钱，我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真正花钱的是陈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这我都知道，小城啊，你能不能和陈老板说说，把料子卖给我呀？”
我说：“这恐怕不行，陈老板走的时候说了，料子解出来就要送到罗老板的店里去，你也知道他们是朋友，他怎么可能把料子卖给您呢。”
我心想，你把陈磊当肥羊宰，现在还想低价买他的料子赚差价，陈磊要是能把料子卖给你，他就是只猪。
这时，陈婷也已经发完红包了。向众人告辞，我非常小心地抱着料子，慢慢的跟在陈婷身后。
陈婷开的是一辆红色的宝马五系，已经过时的宝马老品牌了，现在宝马七系都出了，我以为陈婷是开的几百万的跑车来的呢，没想到只是开一辆六十多万的宝马五系，这跟她的身份不符啊。
也许在我眼里宝马五系算是豪车了，但是在富二代的圈子里不超过百万的车都跌份。齐瑞就是开的一辆将近四百万的法拉利458，整天在美女堆里显摆，也不知道有多少美女被这辆车给征服了。
车真是好东西，我突然想买车了。
我坐在后排，双手抱着料子，我还真怕一不留神把料子摔坏了，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车子行驶在路上，陈婷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抱着石头，然后问我。
“王城，你把它放在座位上啊，你这一路就这么抱着不累么。”
我说：“没事的，我抱着吧，要是把他摔坏了，就是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
她笑着说：“就八十万的石头，你至于吗？”
我没有接她的话，就她在那夸张的表现，我还真怕我说出一千多万，她给我来个车祸现场。
这个大小姐真的什么都不懂啊，看来我有必要找时间给她科普一下了。
一路的沉默中，我们来到了罗俊的坤达珠宝公司。
来到经理办公室，我们也没敲门，直接开门进去，罗俊和陈磊正坐在沙发上品茶。
“小城啊，辛苦你了，快来坐下歇歇喝杯茶，这可是你罗叔叔珍藏的好茶。”
我刚一进屋陈磊就和我打招呼。
我把料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后就走过去坐到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们两个看我这么喝茶都笑着说暴殄天物。
我哪会品什么茶啊，我以前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还会去喝茶。
我说：“两位叔叔还是去看看料子吧，就别在这取笑我了。”
他们放下茶杯，起身去看料子了。
……
第二十章 喝最烈的酒
陈磊和罗俊拿着手电到料子上照了几下就回来了。
罗俊说：“小城啊，大涨啊！你的运气也太好了，老陈和我说有一块巴掌大的死藓，居然一点没有吃进去，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说：“运气好，就是变种了，有点可惜。”
陈磊说：“你知道现在这块料子的价值么？”
我想了想说：“大概一千三百万左右吧。”
“噗！”
我的话刚说完，陈婷就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幸好我不在她对面，看着她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暗暗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幸好没有在车上和她说，不然真有可能出事啊。
罗俊说：“嗯，小城的判断也差不多，不过还是要做出来成品才能具体的核算出价格，这样吧，料子我现在就让人拿去处理，咱们先去吃饭，小城也忙了一上午了，今天我做东，食乐居，谁也别和我抢啊！”
陈磊说：“老罗啊，今天最大的赢家可是我啊，我可是赚了上千万，你请有点说不过去吧，你这是喧宾夺主啊，看不起人是不是啊？”
罗俊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的说：“哎，瞧我这脑袋，就想着收一个好料子要请客了，居然忘了你才是大赢家，那今天可就宰大户了。哈哈！”
我们都笑了，罗俊打了一个电话叫人把料子拿去处理了，然后我们一起下楼。
因为高兴，一会免不了要喝酒，罗俊也没有开车，我们都坐进了陈婷的宝马。本来我是想坐后面的，但是罗俊和陈磊都不让，说是都坐后面有点挤，没办法我只好坐副驾驶，我坐到车上就把安全带系好。
罗俊和陈磊一路上都在聊天，大部分都在夸我，陈婷也时不时地瞄一下我，但是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又恢复了平时那淑女的性格，也许今天的事实在有点太过于梦幻了一点，所以才会让她失态。
今天食乐居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我们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几个招牌菜，要了两瓶五十度的白酒。
我突然想起来大学室友的一句话：好男儿看今朝，烈酒猎娇。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寝室的人都感觉好深奥的样子，后来问他什么意思，他给我们解释：“作为一个男人，在如今这个年代，就应该喝最烈的酒，玩最美的妞。”对此，我们都很鄙视。
很快菜就上来了，我把酒起开，先后给陈磊和罗俊倒上，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我端着酒杯，站起来给他们敬酒。
我说：“两位叔叔我先敬你们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啊。”
我说着一仰脖就喝了下去，虽然还是比较辣，但是比上次喝的时候强多了，上次可是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急忙吃了两口菜，这才把酒气压了下去，再看看罗俊和陈磊，一杯酒下肚，没事人一样，还在谈笑风生。
陈婷则是在自顾自的吃着，每次夹菜都是用碗去接着，然后很小口很小口的咀嚼，不发出一点声音，每次吃完后还用手帕擦一下嘴。她的举止很优雅，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吃饭，更像是在品尝。我不由得有点看呆了，只觉得看着她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直到罗俊喊我喝酒，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尴尬的回应了一下。我又走过去把酒都给倒上，然后站起来，正要敬酒，还没等我说话陈磊就开口了。
他说：“小城啊，这杯酒呢，陈叔敬你，陈叔求你个事啊，陈叔老了，以后我的事业就要靠小婷了，可是你也知道他对翡翠，对赌石一无所知，所以我想求让你教教她！
“陈叔，您严重了，我也是跟着师傅学了几年，所学甚少啊，但是您既然看得起我，我肯定把我会的都交给小婷的。”
陈婷听见我叫她小婷，瞪了我一眼。
陈磊接着说：“哎，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啦。”
说完他和罗俊都大有深意的看看我看看陈婷，然后哈哈大笑的举起了杯子，我也赶紧举杯，一饮而尽。
坐下以后，我看了一眼陈婷，她还在吃菜，但是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我也听出了陈磊话的意思，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刘颖，而且我也不觉得陈婷这样的大小姐能看得上我。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了，我拿着酒瓶，走过去，又给他们都倒上，但是我自己的却没倒。
我说：“不好意思了，两位叔叔，我不能再喝了，一会我还要去医院。”
他们也知道，我确实是医院有事，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罗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放在耳边一句话也没说，好像对方在给他汇报什么，过了两分钟他只说了一个“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说：“老陈啊，你可是捡了一个宝啊，我要是有闺女我非要和你抢啊，可惜呀，没有这个命啊，不像你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啊。”
陈磊说：“哈哈，这你还真羡慕不来啊，是不是料子都做好了，怎么样出多少货？”
一听他们说到这个，我也赶紧竖起耳朵听着。
罗俊说：“糯种的镯子有八度副，糯冰的有十七副，冰种的有九副，各种的牌子蛋面还有一堆，总价值一千五百万，一会我给你打过去，真是羡慕你啊，八十万变一千五百万啊……”
我一听到一千五百万，我就激动了，料子花八十万买的，我出了八万，我能分到一成，也就是一百五十万。
不管陈磊赚了多少，我都很感激他，要是没有他带我，我根本不能赚到这一百五十万。这就是合赌的好处，几人人合伙把各自买不起的料子买下来，然后大家一起赚钱。
陈磊说：“这都是小城的功劳，我只是跟过去把钱付了就走了，可以说没有小城这个钱我是绝对赚不到的。”
我说：“陈叔，要是没有您的钱，我可还买不起这块料子呢，还是您的功劳最大。”
……
第二十一章 特护病房
半个小时过后，酒足饭饱，罗俊和陈磊把剩下的白酒都喝了，但是仍旧是谈笑风生，没有一点醉意，我不由感慨，这就是中国的酒桌文化鲜活的例子，越是成功的人酒量越大。
……
陈婷先把我送到医院然后他们才回去。
穿过医院里熙熙攘攘的的人群，我来到了监护室门口，但是并没有看见刘颖。我询问了一下值班护士才知道，刘颖的父亲在刚才已经出了监护室转移到病房了。
我掏出手机给刘颖打电话问了一下位置就急忙赶了过去。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里面有四个床位，此时已经都住满了患者，每个患者都有一到两个看护，整个病房显得很拥挤，刘颖父亲在最里面靠窗的床位，现在正在输液，此时刘颖正在给他父亲把床头一点点摇高，大概是想让父亲做起来吧，我急忙走过去帮忙。
“刘颖，你歇着吧，我来。”
她让开了，我一点点的把床头摇高，我听见她向他父亲介绍我。
“爸，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同学王城，你的手术费还有赔偿费都是他花的，一共花了八十六万呢。”
听到刘颖这么说，他父亲就要起身向我道谢。
“叔叔，您快躺下，我和刘颖既是同学又是最好的朋友。在学校她一直挺照顾我的，这点小忙没什么的，叔叔您就安心养病吧。”
刘叔说：“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只是我们爷俩无以为报啊！”
“叔叔，您言重了，我都说了和刘颖是好朋友了，朋友有难我怎么能不帮呢。”
“哎，小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啊，她这孩子从小就命苦，三岁就没了娘，我也没有能力给她好的生活，如今她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爸，你真是老糊涂了，你说什么呢！”
刘颖被她父亲说的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低着头。
“叮！”
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打开手机，是银行的收款信息，三百万进账，按理说我应该分一成，只有一百五十万啊。我赶紧走出房间给别陈磊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以后终于被接通了。
“陈叔，我应该分一百五十万，你怎么给我转过来三百万啊？”我率先发问。
陈磊说：“小城啊，按理说你是应该分一百五十万，另外那一成是给你的鉴定费，你就拿着吧，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就这样我挂了。”
我看着手机，有些无语，合赌哪有鉴定费一说啊，合赌就是双方取长补短，就拿我和陈磊来说，我看中了他有钱，能买到我买不起的料子，而他又恰巧看中了我的本事，双方本就是各取所需。但是他还这么照顾我，他没有把我当做合作伙伴，更像是一个比较看中的晚辈。这个人情是越来越重了，叹了口气，以后慢慢还吧。
现在手里有钱了，我把刘颖叫出来。
“刘颖，这个病房患者太多了，不利于叔叔的恢复，而且也没有你休息的地方，我们去给叔叔换一个特护病房吧，特护病房里还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这样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我拉着她的手说。
她说：“我也打听过，太贵了，根本不是我们现在能承担的起的。”她任由我拉着她的手，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只是我们都没有说破罢了。
“钱的事你不用管，你现在就去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我去找医生换病房。”说着我就走了。
来到主刀医生办公室，门开着他正拿着一张片子再看，我敲门进入，直奔主题。
“医生，我是刘颖的朋友，我来是想给刘叔换一个特护病房，不知道需要办理什么手续？”我问他。
他说：“我给你开一张单子，你去交一下费用，然后把票据拿回来给护士站就行了，他们会给你办理的。”
说着他就放下片子给我开了一张特护病房的申请，让我去交费，然后又拿起片子继续看了起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我没有丝毫的不满，医者父母心，就是他对待工作这个态度就值得我尊敬。
交完费回来，刘颖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护士站，我把缴费单据交给他们，他们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就吩咐两个护士来办理了。
给我们安排的特护病房是三楼，推着刘叔进了电梯，很快就来到了三楼，出了电梯右手边有一道门关着，“特护区”三个大字就在其中一扇门上写着。
推门而入，整个走廊干净整洁安静，没有普通病房那些杂乱无章的看护床，也没有那么些喧嚣的人，只有偶尔几盆绿植点缀在这空旷的走廊上，为这个走廊增添了点色彩……
安顿好了刘叔我才打量起这个病房，病房是一室一厅，就是住在里面的屋子，在这个屋子里除了刘叔的病床外，还有一个双人床，应该是看护床，还有好几种仪器，我都不认识，床边还有一个储物柜，很大，有十几个格子。
外面的大厅里靠墙位置有一个三人座的沙发，边上各自配置一个一人坐独立小沙发，正面一个钢化的茶几，正前方墙上挂着一个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屏，门口有一个卫生间。
这个病房就是比我和刘颖现在租的房子少一个房间，整体的布局和设施都要超过我租的那个房子，不禁感慨啊，有钱真好！
查看了一圈房子以后，护士已经把仪器都调试完了。
“我叫许璐，她叫曹菲，从今天起刘叔将24小时由我们照顾，直到离开特护病房为止。”一个身材略微丰满，有点娃娃脸的护士和我们说到。另一个叫曹菲的性格比较内向，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和刘颖马上表示感谢，特别是我非常感谢这两个护士，有了她们两个在这里照看着，刘颖就可以歇歇了，这两天她都瘦了，人也憔悴了很多……
第二十二章 偶遇前女友
我和刘颖请两个小护士在医院附近吃了饭，由于刘叔一般的东西不能吃，刘颖买了一碗粥给他带回去。
我看着她们三个离开，我也打车去立业房产销售大厅，现在钱也有了，但是感觉自己还是飘着，只有在这座城拥有了自己的房子，才是扎下了根。
立业房产开发有限公司与惠民房产开发有限公司是昆明市地产行业的两大龙头，立业房产主要是公司自己开发自己销售，主要以高档住宅小区和别墅业务为主，惠民则不同，他们主要做一些地方小区和承接政府工程为主。
立业房产董事长张立业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在中国地产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一个房屋销售员到房屋中介，再到自己开公司，最后公司上市。十几年时间的经历为人津津乐道，一个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
十几分钟的车程，我就来到了立业房产。
刚一进门几个销售员就笑脸相迎，不过在看到我的一身穿着之后，马上就不屑的扭头全走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我看了看身上穿的，还是去年领了奖学金买的地摊货，难怪人家瞧不起我，怎么看我也不是能买的起高档住宅的人。
没人在旁边我乐得自在，我围着一栋离市医院比较近的小区楼房模型看了起来。
这个小区叫贾林苑，意为富贾林立之意，里面的公摊面积比较大，绿植也很多，楼下还有一个小公园，公园中心有一个广场，小区对面还有一个电影院和一个大型商场。
我正幻想着和刘颖看完一个爱情片，然后陪她逛逛商场，最后和她在广场或者公园散散步……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看中了这个小区吗？这个小区的楼房无论是楼房质量、内部装修还有小区环境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您也看到了这个小区对面就是电影院和商场，无论是陪女朋友看电影逛商场都是比较便利的，而且离市医院还有实验校都是比较近，无论是大病小情还是孩子上学，这个小区都是首选……”这个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声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缓缓的转过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她。她也愣住了。
我们相互注视着对方，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是我的初恋沈月，曾经我是那么的爱她，我把她当成我的公主，我对她的爱那么的刻骨铭心，我以为她会是我的唯一，但是我错了，她居然为了钱和我分手，和一个富二代一起去英国留学，为此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在大学里遇到了刘颖，我才把这段悲伤的感情慢慢淡忘，但是没想到老天又让我遇到了她。
她一直看着我，眼里有愧疚有惊喜还有哀伤，渐渐的眼里有了泪珠。
“你……还好么？”她呜咽着说。
我说：“好，非常好，有时间么，陪我去看看现房。”
“好！”
听见她答应了，我就往门外走，这时候旁边的几个女人正在讨论沈月。
“都三个月没有卖出去房子了，到月底就要被辞职了，看她还怎么装清高。”
“就是，整天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给谁看啊，有种别来干销售啊。”
“呵呵，你看她居然带一个穿着地摊货的人去看咱们最高档的小区房，真是可笑。”
……
我心里越发的想不通，她不是和富二代去留学了么？难道是那个富二代把她抛弃了？想不通就不去想，我现在对她只有恨，我要报复她。
……
我们来到了小区里，她领我看的是一个三楼的房子，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一厅，精装修，非常好，据她所说这是整个小区里她最喜欢的一套房，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两万块每平米的价格足以让大部分白领奋斗一辈子了。我的心都没有在房子上，而是想着怎么报复她。
“我听说你们卖楼的，成功卖出去一套都会给客户一些好处是吧？”我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你……你变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略带失望的语气和我说。
我说：“三年了，人都会变的，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陪我一晚，我全款签单，怎么样？”
“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中在挣扎，但是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说完这一个字就哭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我没有安慰她，只留她一个人在那里伤心的哭，我在楼下等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楼上下来，她的眼睛红红的，已经有点发肿，我看着有点怜惜，我是做错了么，看见她这么伤心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快乐呢，但是内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她应得的，当初的我比他痛苦百倍。
我和她来到附近一个还算正规的小旅馆，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情侣房。
进到房间我就去洗澡，我透过玻璃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那个样子好无助。
我并没我因为马上就能得到她而兴奋，相反的还很迷茫，我一直在想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我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已经无法判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对错。
很快我就洗完了，我裹着浴巾换她去洗。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径直向浴室走去。
不一会浴室里想起了哗哗的水声，我透过玻璃看着她，内心的无名之火也渐渐的被勾起来了。
起身，扯掉浴巾，走向浴室，我在浴室门口看着她。
她闭着眼睛，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在水珠的点缀下越发让人难以自制。
我突然一把抱住她，在她的惊呼声中我已经把她扔到了床上，如猛兽般扑了上去……
我只记得在我彻底得到她的那一刻，她突然大喊一声，然后说了一句“我欠你的”。
……
第二十三章 迟来的答案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沈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赶紧起来，就在我起身掀开被子的刹那，一抹嫣红出现在眼前，我瞠目结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猛然间又想起她说的那句“我欠你的”，我的心不由得一抽，难道我做错了么？
赶紧起身，下楼取了押金，我就打车前往立业房产销售中心，车上我不断的催促司机快点，我急于想见到沈月，我急于向她道歉。就算曾经她抛弃了我，我也原谅她了，但是昨天的事我无法原谅自己，我以为她做楼房销售这种事是常有的，但是我误会她了，我必须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吧！
来到销售中心，昨天的几个销售员都在，依旧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在意，我是来找沈月的，但是找了一圈我都没找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来到了我面前，还不等我有所反应，“啪”的一巴掌就招呼在了我的脸上，直接给我打蒙了。
“王城，你就是一个畜生，沈月这么多年一直那么爱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真是猪狗不如……”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是一顿骂。
这时候我才认出来她是谁，她叫黄丽丽，是沈月的闺蜜，我在和沈月相处的时候还见过她，不过三年过去了，她的变化挺大的，所以一时间我没有认出来。
我说：“黄丽丽，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今天来就是给她道歉的，但是当初是她抛弃我和别人走了，难道我不应该恨她么？”
“她抛弃了你，她和别人走了，亏她那么爱你，你居然那么不信任她，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如果是就不会三个月一个房子卖不出去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真的是我误会了沈月么？难道沈月一直都是爱着我的？那么为什么她会和别人走呢？我的脑子有点乱。
我说：“能和我说说么？如果是我错了，我会尽力补偿的。”
……
红梅咖啡厅作为昆明顶级咖啡厅之一，这里的服务和咖啡的品质都是很高的，进出的都是各界的成功人士，相应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上班族能消费的起的，就拿我和黄丽丽喝的这种蓝山咖啡就要六百多块钱一杯，而这种咖啡在这家店里只能算是中档咖啡。
“你现在好像混得不错？”黄丽丽看着咖啡问我。
“还行，还是说说沈月的事吧。”我没心情和她谈别的，我只想知道答案。
“你了解沈月的家庭么？”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问我。
“不了解。”我说的是实话，我和她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谈起关于她家里的情况，所以我对她家是一无所知。
“沈月十岁的时候她爸爸就和她妈妈就离婚了，她爸爸去了瑞丽，她一直妈妈一起生活，相依为命，她妈妈打工供她上学，她也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但是就在三年前，也就是你和她交往不久之后，她妈妈突然染上了赌瘾，最后输光了家里所有钱，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正好有一个富二代看上了沈月，她妈妈就找那个人借了很多钱，然后答应把沈月嫁给他，你看到那个男的来带走沈月的时候，就是因为沈月的妈妈把所有钱都输了，然后上吊了，所以他才来带走沈月，最后沈月把房子卖了才还上了她妈妈的赌债，你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么？她给人家洗盘子洗的手都破了，在饭店做服务员被客人占便宜，后来在这里卖楼，来了三个月了，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卖出去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经常和我提起你，她是那么的爱你，她不想让你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她还和我说等她攒了点钱就去找你，和你一起过日子……”
“够了！告诉我她在哪？告诉我！”我站起身，抓着她的胳膊，大声的喊着。
她说：“如果你真的爱她，我带你去见她。如果你不再爱她了，就放过她吧，别再折磨她了。”
“带我去见她，不过在去之前，先去你们公司，我要送给她一个礼物。”
……
再次回到销售中心，我直接领着黄丽丽来到了我和沈月昨天看的那间房。
我指着那间房说：“这间，我要了。”
黄丽丽和昨天嘲笑我的销售员都愣住了，都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都不相信我一个穿着地摊货的人能买得起两百多万的楼。
随后便是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是喝多了吧，吹牛也不看看地方？”
“就是啊，你以为两千块钱一平啊？”
“大家都过来看看啊，这里看笑话不用花钱的”
……
“这……这个可是一百二十平米的，每平两万呢，你确定……确定要买这个？”黄丽丽也不确定的问我。
“嗯，就这个，全款，房本写沈月的名字。”我把卡递给他让他刷卡。
黄丽丽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去拿合同了，没几分钟合同就拿来了。
她说：“业务员写沈月的名字吧。”
我说：“不用，就写你的吧，以后我不会再让她来这里上班了，有些人太恶心了。”
我说完就向那些销售员看了看。
她们一个个的嘴脸太让人不齿了，而且她们也太脏了，让沈月和他们在一起共事太不合适了。
黄丽丽高兴的在业务员那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户主那栏写上了沈月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最后她还给经理打电话给我要了一个全款九折优惠，这一下我就省了二十四万。
“叮！”
手机提醒，我的银行卡被扣除了二百一十六万，在医院我直接给刘颖父亲交了十万的押金，现在只剩下七十多万了。钱花的太快了啊！
黄丽丽那边的系统也显示收款成功了。
黄丽丽把合同交给我，告诉我房本要等几天，下来了直接给沈月送过去，我当然没问题了。
黄丽丽去里面换下了工作服，就带着我打车去找沈月。
……
第二十四章 酒店被宰
车子七拐八拐的在栋破旧的老楼前停了下来，付了车费，黄丽丽率先下车进楼，我紧随其后。楼道里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很多东西，破旧的大衣柜、孩子的玩具车……
我们在四楼的楼梯口看见了沈月，她正提着两个大包在跟一个中年妇女求情。
“阿姨，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尽快把欠你的房租给你的……”沈月哀求着。
看到这里，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我一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你了，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原谅我，我保证会一直爱你，一直对你好，若果有半句食言就天打五……”。
没等我说完，她就从我怀里挣脱开来，用纤纤玉手捂住了我的嘴。
“不许乱说，我原谅你。”
“少在我这秀恩爱了，一对穷鬼，少说废话，赶紧把我的房租付了然后从这滚蛋。”
本来美好的气氛，接下来应该就是热吻了，但是却被这个母老虎给搅和了，我一时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沉声问：“她欠你多少房租？”
那个女人冷哼一声说：“还差三天一个月，我的房租是一个月一千块。”
我说：“银行账号给我，马上给你打钱。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沈月当初租你的房子是按月租的还是按天租的？”
她警惕的说：“当然是按月租的，一个月一千块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钱给我钱，不然我要报警。”
“呵呵，您误会了，既然和沈月说好了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反悔，你快告诉我银行账号吧。”
“叮！”
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房东就收到了收款信息。
她说：“下个月要早点交，记着点？”她说完就要走。
我说：“等等，房租的问题解决了，我女朋友被人赶出来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说法呀？”
“交不起房租还有理了？”
“谁说我女朋友交不起了，还有三天才到一个月，为什么我女朋友要今天交？”
“这个……那个……就算是我错了，行了吧。”
“把我女朋友的东西给我放回去。”
她看了看沈月手里的两个大包，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拎着沈月的包进了屋里。走廊里只剩下我和黄丽丽还有沈月。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沈月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看着她的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
我说：“黄丽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呢，以后不许这样了，听见了没有，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站在你的身边。”
对视了几秒后，沈月再次进入我的怀抱，这一次她是自愿的，她是开心的……
美好的事情总是短暂的，就在我和沈月享受这份破镜重圆后的短暂宁静的时候，黄丽丽突然咳了一声，走到我们身边，看着我们。
我们马上分开，但是我仍然握着沈月的手，她也乖巧的让我牵着。
我说：“怎么？有事啊？哪有你这样当电灯泡的。”
黄丽丽说：“你们要玩甜蜜、玩浪漫，回家去玩行吗？难道现在你们不应该请媒婆吃一顿大餐么？。”
黄丽丽说的没错，她还真是我们的媒婆，要是没有她，我和沈月也许今生错过了彼此。
“没问题，今天食乐居我请，你随便点。”我特豪爽的说。
“一言为定！”
没有理会房东，我们直接下楼去食乐居。
……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食乐居的人出奇的多，昨天来的时候人也不少，但是偶尔还能看见一张空桌，但是今天不但爆满，就连酒店的休息区都坐着不少人，像是等座位的。看来只有去包厢了。
黄丽丽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显然是怕我领她走，搞得我哭笑不得。我回头看看沈月，她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显然也是第一次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走到前台，询问她有没有空闲的包厢，她居然告诉我食乐居的包厢都是专属包厢。
我每次来都是在包厢吃的呀？难道那是他们谁的专属包厢？会是谁呢，第一次我和罗俊还有郭永利，昨天罗俊和陈磊父女，这么看来就是罗俊了。
我让她们两个等我一下，我去给罗俊打电话，电话接通了。
我试探的问“喂，罗叔，我和朋友来食乐居吃饭，大厅没有位置了，您能不能帮我弄到一个包厢啊？”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们大堂经理打电话，你去前台等着就好了。”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前台，我告诉她们两个搞定了，立马迎来两人崇拜的目光，看着两人的目光，吓了我一跳，怎么会这样？她们两个看着我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像，不敢再想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英姿飒爽的职业装女子走了过来，在问了我几个问题，确定了我的身份以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包厢。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我没有看直接给她们俩扔过去了，告诉她们不要客气随便点，她们两个看着菜单价格后的目瞪口呆，和我当初何其相似。
我说：“不要看菜价，只要你们喜欢尽管点。”
沈月说：“这太贵了，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吃吧，丽丽别看了。”
“难道你们请媒婆吃饭，不应该请一顿好的么？”黄丽丽是知道我有钱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哎，这个龙虾我没吃过，来三个，要最大的，这个鲍鱼我也没吃过，也来三个，再来三杯燕窝喝喝，再给我上一瓶一万块钱左右的红酒，行了就这些吧。”
她叫服务员过去，指着菜单。
我和沈月都盯着她看，只是目光不同罢了，沈月是不可思议。我则是欲哭无泪。
沈月说：“丽丽，你干什么呀，你知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么？”
黄丽丽则是兴高采烈的说：“知道啊，我刚才算了一下，差不多五万吧！”
这句话一出来，我的心彻底碎了。
……
第二十五章 准备去瑞丽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端了上来，看着满桌子的菜，我的心在滴血，五万啊，吃吧，多吃一点回来我也许会好受点。
黄丽丽早就吃的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只有沈月还没有动筷子，满脸的担心。
我说：“吃吧，我现在很有钱，一顿放而已吃不穷我的，况且都点了，吃不了就白花钱了。”
也许是我的话说动了她，她也开始挑自己喜欢的菜吃了起来。
看见她们两个开心的毫不做作的吃相，我也很开心，发自肺腑的开心，这些年沈月一直是我心里过不去的心结，今天终于知道了真想，我们也从新走到了一起。
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刘颖，我该怎么和她说，又怎么去面对她，我不知道，现在我也不想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越想心越烦，我把酒起开，自己给自己倒上，喝了起来，她们也嚷着要尝尝这一万块一瓶的红酒是什么滋味。
我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然后自顾自的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点菜我都没吃，只是喝酒，现在我就想喝个不省人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黄丽丽趴在我耳边轻声地说着。
我说：“你相信不专一的爱情么？”
她看着我，很激动，我在她的眼里看见了高兴，看见了窃喜。
她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我把和刘颖的事说给她听，她听完以后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她说：“这不怪你，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爱她们两个的，但是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容忍另一个女人来分享自己的爱，所以我劝你先瞒着吧。”
“你们在聊什么呢？”沈月也端着酒杯过来了。
我说：“没聊什么，你吃完了么，吃完了我们走吧。”
离开食乐居我们打车直奔贾林苑而去。
贾林苑五单元三零一，我们三人站在门口。
沈月：“王城，你领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今天没上班，没有这里的钥匙，你就算想看房也要先去公司取钥匙啊。”
我和黄丽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后示意她开门。
房门打开了，来到里屋我把档案袋递给沈月，她拆开以后惊讶的合不拢嘴。
“王城，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说着就要把档案袋递给我。
“沈月，从今天起你要记住，你是我王城的女人，我给你的东西你只能接受，必须听话，懂了么？”
她感动的哭了，突然紧紧地拥抱着我。
我轻抚她的后背对她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她忽然抬起头对着我的嘴唇就吻了过来，温热柔软，还有点淡淡的香甜。
“咳！”
还没等我好好感受一下，就被黄丽丽的咳声打断。
沈月赶紧推开了我，刚才情不自禁的感动，居然忘了还有一个人在旁边，搞得我们三个都挺尴尬。
我说：“房子也看完了，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吧，今晚你就可以住过来了。”
沈月说：“不用了，我的生活用品都还能用，只要取回来就好了，没必要再花钱买了。”
假装不高兴的对她说：“你忘记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了么？我给你的东西你只能接受，你的那些东西也不要取了，从现在起你要和过去的那个你说拜拜，以后你只管享受生活的美好就行了。”
她想了想就点点头，握着我的手，任由我拉着向外走，沈月现在对于我是言听计从。
到了小区外的商场我就找地方休息，生活用品我不懂，就让她们去选吧，我只负责买单就好了。看着她们挑挑选选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一种想结婚的冲动。但是马上就被我压了下去，两个人都是我最爱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
不一会她们就买完了，我去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买三套。
“沈月，为啥买这么多啊？”
“丽丽说要和我一起住，我答应了，怎么了？你不高兴啊？”
“小傻瓜，房子是你的，你让她来住就来呗。”我有点酸溜溜的说。
我要是能高兴的起来就怪了，挺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破坏了，是个男人都高兴不起来吧。
……
回到家她们两个跑到房间里聊天去了，我则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是我的小宝贝，咱俩是一对……”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是王城。”
“我是陈婷，我爸有事找你，你有没有时间啊？”
“有时间，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
“红梅咖啡厅，我等你。”
看着挂断的电话我有点不明所以，陈磊有事找我为啥不自己打电话，还约在了咖啡厅？想不通就不想，去看看就知道了。
告诉沈月我有事出去，然后就打车直奔红梅咖啡厅。
进了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着的陈婷，但是没有看见陈磊。
“怎么就你自己，陈叔还没来么？”
“我爸爸不会来，是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明天晚上我有一个同学会要参加，地点在瑞丽，我爸的事你也听说了吧，发起人就是他的儿子，而且他儿子追求我很久了，所以我想让你假装我男朋友，陪我去参加同学会。”
我考虑了一下说：“你没有男朋友么？”
她有点生气的说：“有的话还用的着找你么。”
“好吧，我陪你去，什么时候走？”我特无语的说。
“我已经订好了票，明早七点的飞机，我在机场等你，别迟到。”
相继离开咖啡厅，我到医院看望了一下刘叔，跟刘颖说了我要去瑞丽的事情，她没有说什么，告诉我到了那边一切要小心。
回到沈月那里已经是晚上了，她和黄丽丽瓜分了最好最大的两个房间，只给我留了最小的一间客房，我来到沈月的房间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沈月的声音。
看来两个人形成了同意战线了，我无奈的回到我的小房间睡下。
第二十六章 头等舱的待遇
早晨六点半，我在楼下等着陈婷，没过几分钟她就来了，上了她的车直奔机场。
到了昆明机场，去瑞丽坐飞机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我是第一次做飞机，其实是有点紧张的，到了机场，程婷去换登机牌，让我在大厅等她。
“哟，这不是那个穷小子王城么，你去哪啊？”
我没想到居然会遇到齐瑞，他还是领着那个暴露女，手里还拿着登机牌。
我说“陪老板去瑞丽出差。”
齐亮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他说“你居然陪老板出差，混的不错嘛，去瑞丽？千万别去赌石啊，你玩不起的，你个穷鬼，一块最便宜的石头都够你一年工资了。”齐瑞依旧是瞧不起我。
我心里觉得好笑，要是让他知道我一块石头赌赢一千五百万，光是分红都有三百万，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说，不过我不会和他理论的，也许这次瑞丽之行他还会给我带来惊喜也说不定，听他的语气是特意来赌石的，我很好奇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这次会带多少钱来赌。
“那是，我一个月才一千多快钱工资，怎么可能去赌石呢。”
“其实你要是能帮我得到刘颖，我可以给你十万块，这可是你工作十年的工资了，怎么样，考虑一下？”齐瑞淫笑着和我说。
那个暴露女瞪了我一眼，说：“瑞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啊？你还非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齐瑞非常生气的说：“你以为刘颖是你这种烂货么？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她一句不好我就叫你好看。”
那个暴露女委屈的都快哭了，但是真的没有再说一个字。
我笑着说“我倒是想帮你，可是刘颖怎么能听我这个穷鬼的呀，我也只能在她面前帮您说说好话。”
齐瑞特别生气的说：“我可是打听过了，刘颖大学三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许多像我这样的有钱有势的人都追过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反倒是对你这个穷鬼另眼相看。”
我说：“哎呦，齐少爷，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平常在一起也只是讨论一些学习上的事，您也不想想她连您都看不上，能看上我这样的穷学生么？”
齐瑞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您也是去瑞丽啊？”我赶紧转移话题，打探他是不是去瑞丽赌石头。
齐瑞特自豪的说“是啊，我也去瑞丽，去玩玩石头，那种一块几十万的石头赌起来很爽的，你是没有机会堵的起了，不过看在你愿意帮我追刘颖的份上，我但是可以领你去见识见识。”
我故作兴奋的抓着他的双手说“真的吗？您真的可以带我见识见识，那可太好了，回去能和我的同事吹上一个月了。”
齐瑞说：“瞧你那点出息，土包子，一点世面就叫你兴奋成这样，到时候我去赌的话一定叫上你。”
他说着就把电话告诉我，我也记了下来。
我说：“那我可就等您电话了。”
齐瑞拿着登机牌晃了晃，他说：“没做过飞机吧？”
我点点头，这倒不是我装出来的，我都没有离开过昆明这座城市，哪有机会做飞机。
他说：“你一会上了飞机别紧张，坐飞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想吐啊，千万别大喊大叫的，你们经济舱是人最多的，很丢人的，我平时都是坐头等仓的，不过这次为了赌石，我就省一点钱，选了差一些的公务舱，不过也不错的，还有免费的食物和红酒，哎呀要是能带人进去，我肯定就带你进去了，不过没办法啊，我们就在瑞丽见吧。”他说着就去排队过安检登机去了。
他字里行间都在显摆他自己，嘲讽我的意味很足，我也不会在意，试问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么？我一直信奉一句话……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我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个时候陈婷也拿着登机牌回来了，随手扔给我一个。
她说：“走吧，我们登机。”
我点点头，然后向着齐瑞排队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城！你干什么去？回来，我们要登机了。”身后传来陈婷的声音。
我不解地说：“你不是说要登机么？我正要去过安检啊？”
她有些无语的说：“王城你没做过飞机么？头等舱还用过安检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登机牌。”
我很纳闷，怎么所有人都知道我没做过飞机呢？
我看着手里的登机牌，上面写着“仓位：头等舱，座位：002”，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陈婷定的飞机票居然是头等舱，我回头看看正在排队的齐瑞。头等仓的食物和红酒味道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要比商务舱好就是了。
跟着陈婷来到VIP通道，我看见陈婷递上登机牌，那个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微笑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也有样学样，这个美女空姐和煦的笑容和恭敬地态度让我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感觉我很喜欢，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坐飞机，而且必须做头等舱。
上了飞机趁着飞机没有起飞我上网查了一下关于飞机仓位的特权，免得以后还被人笑话，不过不查不知道差别真的太大了。
头等舱、商务舱、经济舱在上机之前的享受存有很大区别。
经济舱的旅客只能在候机大厅候机。持有商务舱机票的旅客可以免费使用机场候机室。而头等舱旅客可享受VIP专贵服务，有私密的房间，里面设施和五星级酒店没什么区别。还可以免费任饮名贵香槟、各种即叫即煮的各国美食。
经济舱座位的只能坐，而商务舱和头等舱的座位可以平坦躺卧、或者是斜躺座位或标准躺椅。
我看了看我的沙发座，确实是大一点舒服一点，我试着把沙发背放下，居然比旅店的单人床还要宽，我躺在上面，很舒服。
真想给齐瑞发个视频看看他的表情。
……
第二十七章 美女空姐
我把沙发又给调了回来，看见陈婷再看杂志，我也无聊的拿起一本杂志。
正准备打开，就有空姐走过来，问我要不要什么服务。
我很惊讶，难道头等舱还可以有特殊服务？我看了看陈婷，对空姐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点，空姐有些不解，但还是靠了过来。
我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飞机上也有这种服务么？”
空姐的脸立马冷了下来，她说：“这位先生请你学会尊重别人，也学会尊重自己。”
她的声音有点大，陈婷也不解地看了过来。
我看着陈婷说：“她问我要不要服务。”
空姐对陈婷说：“我说的服务是咖啡或者甜点饮品，这位先生可能有点误会了。”
陈婷噗嗤一笑，饶有深意的打量着我，我的脸顿时就红了，原来是这种服务啊，也不早说清楚，害得我被大小姐看轻。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是你误会了吧？我就是问你，飞机上还有这种服务啊？你这个小姑娘想哪去了？”
她的脸上充满不忿，但是也许是职业素养，她居然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她笑着说：“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么？”
我想了想说：“飞机上也有这种服务么？”
噗嗤一声，旁边的陈婷又笑了出来，不过这次比较夸张，她用手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的，看着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时候我看见这个空姐已经把自己的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也许是用力太大，都有些微微泛白，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现在瞪得想要脱离眼眶似的，估计她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了。
“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能给我介绍一下么？”我赶紧出言缓解一下气氛。
半晌，她淡淡的道：“我们飞机上给头等舱的乘客准备了来自巴西的优质咖啡豆，而且我们的咖啡都是现磨的，还有顶级厨师为乘客准备的高级甜点，还有波尔多的红酒。”
我说：“都是免费的么？”
“是的，这些都是包含在机票里的，不会产生额外的费用。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我想了想，一会下了飞机可能还要赌石，就不喝酒了。于是我要了一杯咖啡还有几块甜点。
不一会她就端着咖啡和甜点给我送了过来，然后就现在了我和陈婷中间。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打量着她，不得不说，空姐都是很漂亮的，这位空姐，穿着天蓝色的制服，带着蓝色的帽子，小巧的瓜子脸、带着薄薄的红晕，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无暇，一张樱桃小嘴此时因为生气微微撅起，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在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幻想着能有一个空姐做老婆，我也不例外，这时我就在想该怎么改变我们的关系和怎么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呢。
我小声说：“美女，我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多有得罪，不知道美女可不可以给一个联系方式，下了飞机以后我请你喝杯咖啡赔罪啊。”
她看了我一眼，拿出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我。
她狡黠的一笑：“你可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呦。”
我靠！这也太简单了吧。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飞机开始降落。
我拿出手机对空姐比划了一下，然后尾随陈婷下了飞机。
陈婷看着我问“知道白天的瑞丽应该到那去赌石吗？”
我说“当然知道，我师傅常和我说赌石界的事情，所以我知道的可能爱你想的要多，白天姐告，晚上德龙，这两个地方是瑞丽赌石最有名的地方。”
陈婷点了点头，她说：“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对赌石知道的太少了，你会帮我么？”
看着她无助的眼神，我仿佛都要迷失了进去，很快我就清醒了过来，我不敢再去看她，我怕我会爱上她，这种大小姐的占有欲都是很强的，她不会允许刘颖和沈月留在我身边的，所以我必须克制自己，千万不要爱上她。
我说：“姐告的早市，德龙的夜市，是瑞丽的两个风景线，无数人在这里上演着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神话，但是我还没有亲身经历过，正好今天我带你去姐告赌石城看看。”
她满意的笑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的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我不由得苦笑，跟她长时间在一起，我恐怕迟早要爱上他。
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姐告赌石街，这个司机是一个话痨，一路上给我们讲了很多他听说的赌石传奇，都是姐告赌石街赌赢的事迹，我摇了摇头，又有谁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切垮，倾家荡产甚至跳楼自杀呢。
车子很快到了姐告赌石街，这里满大街的都是街铺，路边都是摊位，每个摊位都摆放着各种原石，里里外外都是人，各种叫价声络绎不绝，切割机的声音嗡嗡不停，偶尔有人发疯的大喊涨了涨了。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不愧是中国翡翠行业的圣地，我感觉我的血液已经被这股气氛燃烧了起来。打听了一下这里最大的赌石店是昌盛赌石店。
这家店铺太大了，里面有二十几家小商铺，整个面积是杨老板赌石店的几十倍大，客人也是出奇的多，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看一块石头都要排队，十几台切石机同时运转也无法缓解满溢的人流，在这里一夜暴富不是传奇，时不时地就有烟花爆竹声想起，杨老板的赌石店和这里比起来连路边摊都算不上。
这才是我应该存在的地方，我领着陈婷穿梭在人群中，我想看一看有没有可以赌一下的石头，但是无奈人太多了，拥挤的人群让陈婷不是蹙起眉头，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放弃了继续逛下去的想法，我领着她走出了昌盛赌石店，走在外面的街道上，欣赏着路边摊上的石头，但是没有任何买的欲望，表现好的石头太少了，我一块都没有发现可以赌的，我和陈婷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没有了赌石的欲望，单纯的只是逛……
第二十八章 齐瑞赌石
对面齐瑞领着暴露女正在看石头，我告诉陈婷我去办点事，不让她跟着我，她也没问什么事扭头就走，只是让我别耽误晚上的同学聚会。
“齐少，看石头啊？这里的石头怎么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呢？”我来到他身边对他说。
“啊，王城啊，这里确实没有好东西，你知道哪里有好货么？”
我说：“我刚才和老板去了这里最大的赌石店，那才是有身份的人玩的地方，这里只是游客们玩的地方上不了档次。”
“你们老板也赌石？”他说。
我说：“看您这话说的，整个云南有几个有身份的人不爱好赌石的。”
齐瑞说：“走吧，带我去看看最大的赌石店有什么好东西。”
我前头带路，没几分钟我们就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昌盛赌石店。
齐瑞虽说是有钱人见过大世面，可还是像我一样看到这么大的赌石店被震惊了一把。
我领着齐瑞向里边最贵的区域有。
“齐少，您就在这玩吧，这就是刚才我们老板玩石头的地方，在这里玩石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般的上不来台面的人只能在外面玩玩。”我把你捧的高高的，把话给你赌死，我就让你在这里玩，你不是有钱么，输死你丫的。
齐瑞说：“好，做人啊就是要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上等人就要有上等人的玩法。我今就在这玩了。”
他说完就去看料子，我也跟着一起看料子。
齐瑞走到一块料子边上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强光手电，在上面打了几下灯，我看那动作就忍不住想笑，人家打灯都是把手点挨到石头上，然后多少都有点角度，当然这个角度是不固定的，要根据料子的场口和表现做出些微的调整，齐瑞到是外行地很，他拿着手电离石头足足有五厘米远，用手电左晃右晃的照着。
我也走过去，看着石头，这是一块六十公斤的大料子，黄盐砂皮壳，皮壳翻砂均匀，沙粒结构紧密，是一块木那厂区的料子，而且还是老厂区的老料子，料子的表现挺好的。不愧是赌石圣地连这么好的联系都有，我也掏出手电在料子上敲了两下，料子的皮壳很紧密很硬实，手电敲在上面就像是敲在铁上面一样。这说明要是能出料的话，里面的种水一定很好，光看表面这些表现，这块石头买下来绝对稳赚。但是赌石不是光看表面就能赌的，要把整块石头都看一遍，综合所有表现才能判断出这块石头有没有可赌性，尤其是木那的料子。
木那厂区的料子是所有场口里最容易变种的，我蹲下来看看底部什么表现，突然，我看到下面的料子有一片沙砾感很粗狂的感觉，就像是劣质水泥跟沙子搅拌之后的感觉，很松散。
我深吸一口气，下面的皮壳种嫩，变种的风险非常大，种水一定不会好，而且如果有色，也有很大可能会跳色。
我现在非常希望齐瑞能买下来这块料子，但是我又不能牵扯进去，因为我不打算坑他一次就算了，这种人你要不是坑到他再也站不起来，他就有可能像疯狗一样随时咬你一口。
齐瑞看着我说：“你还带着手电，会赌石啊？”
我说：“不会啊，这是刚才给老板拿的，我怎么可能会赌石，我只赌过一次，就是上次在杨老板的店里，那次……”
“行了别说了，上次是你小子走狗屎运，居然让你赢了。”他打断我说道。
我说：“是是是，那天是我运气好，论真才实学我肯定比不过齐少。”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蹲在地上继续看石头，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终于他站起来了，我也很紧张。
“瑞哥，这块石头怎么样啊，赢了钱可要给人家买包包啊。”那个暴露女撒娇的说道。
齐瑞说：“你给我闭嘴，上次就是因为你跟我要东西影响我心情才输得，这次你还敢说话，要是这块石头垮了我就把你卖到歌厅去。”
暴露女瞬间脸色煞白，低着头站在了齐瑞身后。
“老板！老板！人呢？不做生意啦？”齐瑞大声喊着。
这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徐成，请问您看上哪块料子了？”
齐瑞指着面前的料子说：“徐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
徐成看了看料子说：“这是块老木那的料子，六十公斤，三百万一口价。”
“靠！什么玩意，一块破石头要三百万，你是不是看本少爷有钱，想宰我一顿啊。”齐瑞一听这价格就不乐意了。
徐成满脸不悦的说：“不好意思，这块料子确实就是这个价格。如果您玩不起呢，我建议您到外面大厅去玩。”
“靠，瞧不起谁呢，小爷我今天还就要这块的，三百万是吧？拿去刷，没有密码。”齐瑞被徐成一个激将法彻底点燃。
徐老板接过卡一路小跑的去刷了，那脸上的笑容才叫一个精彩。估计在他看来这个肥羊太好宰了。
不一会，徐成又是一路小跑回来，把卡递给齐瑞。
徐成说：“现在这块料子是您的了，店里有切石机，祝您大涨！我先失陪了那边还有客人。”
齐瑞没有理会他，叫来了店里的一个工人，把石头装上一个手推车。我们一起去切石。
此时所有的切石机都在运转，可是还有客人在排队等着。
我们等着的这个切石机，前面还有两个人在排队，齐瑞让我排队，他则和那个暴露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感情他是把我当成打杂的了，为了能继续坑他，我就忍了。
很快前面的两个人就都解好了，只不过结果不太好，都垮了。
轮到我们了，齐瑞指挥着工人把石头卸下来拿到切石机上固定好。
“切吧，料子涨了给你发红包。”齐瑞对切石师傅说。
切石师傅被他的话给弄蒙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齐瑞又看了一眼石头。
“怎么切？”
第二十九章 气急败坏的齐瑞
齐瑞看着切石师傅也蒙了。
他说：“切石头还有什么讲究么？”
切石师傅看着石头，三百万的石头切坏了他可赔不起，于是他就仔细的给齐瑞讲解了一些切石的常识。
“一般的料子都会选一个表现比较好的地方首先开窗看一下表现，然后根据表现选择怎么切，切多厚。还有就是一些特殊的料子是不用开窗的直接切割就行，像是莽带啊，死藓啊等等，这一类的都是豪赌，直接沿着莽带或者藓开一刀，是涨是垮一刀见分晓。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一些赌石高手往往能根据石头表皮的表现判断出里面翡翠的位置和走向，从而在石头表面画出标记，然后我们再切。”
他说完了就看着齐瑞，等着他拿主意。
“那就在这上面先开一个窗吧。”齐瑞说着，在石头上一指。
我看着他随意一指的位置，不禁感慨，他的运气真是好啊，他指的位置正是刚才我看到表现好的地方，不出意外绝对是种水很好的。
听了齐瑞的指示，师傅熟练的启动机器给料子开窗。
不得不说这个切石师傅手艺还真是好的没话说。仅仅两分钟的时间窗口就开好了。
我看着开窗的窗口皱起了眉头，绿油油的，那绿色，像是树上新长出的嫩芽一样，特别鲜艳，种水也特别好，达到了高冰种。我想过这个位置开窗种水肯定好，但是高冰种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了。
“涨了，涨了啊，高冰啊！”
“擦涨不算涨啊，还是要堵的，我出两百八十万收，不知道想不想转手啊？”
“你也太黑了吧，虽然说擦涨不算涨，但是就这个表现就值三百二十万，小兄弟如果出手，我愿意出三百二十万。”
……
现在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已经有人开始报价格了，不过齐瑞买料子的时候没有还价被宰了一刀，所以现在那些开价的人给的价格还不足以让他动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一会有人能开出来让齐瑞动心的价格，他把料子卖掉了，那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好不容易把他骗到了这里，花大价钱买了一块垮料，要是最后再让他赚到的话，那我跟他的差距就更大了，我就更加没有能力保护刘颖不被欺负了。
不行，我要阻止他现在就卖掉料子的想法。
“师傅，要是这里面都是这种翡翠能值不少钱吧？”我故意大声的问切石师傅。
果然齐瑞和暴露女也看向切石师傅，等待着他的回答。
“要是都是高冰种的话起码三千万啊，但是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满料的可能性非常小啊。”切石师傅考虑了一下说。
我看着齐瑞和暴露女那散发着精光的眼睛，我就知道这块料子肯定会在齐瑞的手上垮掉了。
齐瑞和暴露女只是听了切石师傅前面说的三千万就已经亢奋了，根本不在意后面说的什么概率问题了，因为他们上头了。
“切，一刀两半。”齐瑞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看得出他很高兴，也很激动。
“嗡……”
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切割机才把石头彻底的分开。
所有人看着被切割切开但是还贴在一起的石头都有点激动了。
齐瑞一步一步向料子走去，每一步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在答案即将揭晓的时刻，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齐瑞的脚步颤抖……
终于齐瑞来到了料子旁边，他拿起一旁放着的铁板沿着切石机切出来的缝隙插了进去，抬起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猛地向一侧用力一掰。
“喀！”
随着这清脆的响声，两半料子呈现在众人眼前。
我也很紧张，我希望料子变种，这样齐瑞就赌垮了，虽然三百万还动摇不了齐氏的根基，但是积少成多吗，我再坑他几次就是了。
现在料子上面都是碎屑与杂质，也看不清什么种水什么色，切石师父，拿着水管在料子的切口冲了一下，很快就把杂质给冲洗掉了，两块料子的情况清晰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哟，变种了，哎呀，真可惜啊。”
“不但变种了，还跳色了呢，这是垮了啊！”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刚才有人出三百二十万还不卖，现在三十二万都没人要了吧。”
“真是可惜啊，高冰种居然就只有一层皮，要是能多一点还能挽回一点损失的。”
……
一阵惋惜的声音在切割室传开了，我看着周围的人，有的是真替齐瑞感到惋惜，有的也是幸灾乐祸的高谈阔论，这简直就是在齐瑞的伤口上撒盐啊！不过，我高兴！
我看着石头的窗口，狠狠的咬着牙，脸上也露出了笑脸。我判断对了，背面的表现果然不好，他跳色变种了，这下虽然不至于三百万都亏掉，但是也卖不了多少了。
齐瑞特别恼火地看着切割师傅，他说“都是你害的我损失了三百万，今天你必须赔我，否则没完。”
切割师傅看着齐瑞的样子表示很无奈，他干这一行很长时间了，遇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赌涨了一掷千金的，有像齐瑞这样赌输了气急败坏的，还有赌的倾家荡产直接跳楼的，所以他能理解此刻齐瑞的心情。
他说：“小伙子，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也为你感到惋惜，但是你的料子你做主，我只是听你的吩咐办事，我没有一点责任。”
这个时候人群里也有人出言指责齐瑞，一时间他就成了全民公敌，有的人说他赌品不好，有的说他输不起，更有些人说他没教养耍无赖，齐瑞用手指指着这些说他的人，但是法不责众，指责他的人太多了，气的他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他把目光投向了切石机旁的两块石头，猛的拿起一块高高举起然后朝着地下狠狠地摔去。
“咣！”
石头被他摔得支离破碎，一小块一小块的石头飞出很远，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又拿起来第二块。
“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