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
车子刚停稳，简秋变醒了过来。她似乎很困，眼里都是倦意，没有什么精神。
刚到家，简秋变说困了，想睡觉，变回了卧室。
昨晚两个人又是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季楚寒想简秋肯定没有休息好，给卧室调了一个合适的温度，拉过毯子给简秋盖好。才轻手轻脚的从主卧退了出去。
简秋睡的迷迷糊糊并安稳，她开始做梦，很多清晰的片段断断续续出现在脑海。
简秋刚到法国的时候，法语并不好，只能跟人进行很简单的交流，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用英文去跟人沟通。所以那段时间简秋一直很吃力，很多法国人都不会说英语，而且JK总部那边有很多的客户都是纯正的法国人。
刚到JK总部的时候，公司给简秋安排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所以那个时候她想在JK继续呆下去，她就必须靠自己。
到巴黎的第一个月，简秋工作很拼，她甚至吃睡都呆在公司。她会拿着资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步，亲自的一个个去拜访客户。
那时候Anni还是简秋的顶头上司，所以她总是想尽办法折腾简秋。经常性因为送一个合同，Anni会让简秋从巴黎的最北边，跑到最南边。
而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简秋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简秋已经到巴黎两个月。
那天巴黎突然强降雨，还刮起了大风，很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愿意外出。而那天简秋约好了一个客户在巴黎最北边的一个地方。那一天的谈判并不顺利，因为语言障碍的问题，两个人的沟通起来很难。法国人很讲究效率，他并不想在在简秋身上浪费时间，简秋只能给对方不停的道歉。
简秋从客户那出来之后，已经下午六点。这个时候她接到了Anni的电话，让简秋到一个客户那取个合同，而这个客户的位置恰好在巴黎的最南边。
这个合同简秋知道，并不是非要今天去取，只是Anni想为难自己而已。因为雨下的太大，所以并不好打车。简秋几经周转，才到了另一个客户那里。
到客户那里的时候，简秋浑身已经湿透，她忍不住整个身子开始发抖，客户的公司不出所料的已经关门。
简秋突然感觉肚子皱在一起的疼，疼的她直不起来腰，她只能扶着墙慢慢的蹲下。而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
简秋用最后的一丝意识，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简秋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变看到了头顶上的白炽灯，异常的刺眼。一个女医生带着口罩，用着正宗的法语向自己讲了一段话，简秋并没有听懂，只是感觉身体空唠唠的，似乎自己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从手术室出来之后，David变来到病房，看着简秋，那样的眼神过于复杂。有紧张，有担心，有惋惜......
简秋那两片惨白的薄唇动了动，发乎很微弱的声音：“David，我听不懂医生说的话，你能帮我翻译一下吗？”
David脸色不太好看，他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张口：“秋，医生说你的孩子没有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简秋的心口，她试着张了几次口，才说了两个字：“孩子？”
“是。”David抓住简秋的手，不忍道：“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简秋的手忍不住的发抖，眼睛通红的看着David，那里面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痛苦。
“秋，你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些。”David道。
简秋的眼睛从波涛汹涌，到平静无波澜，最后眼神变得空洞，她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神情尽是哀伤。
简秋没有哭，但她确也没有说话过。
简秋在医院呆了三天之后，回到了巴黎的住处。那天降雨之后，巴黎连着几天都下着小雨，淅淅沥沥，下的让人心烦。
偌大的公寓里，只有简秋一个人。她光脚踩在地上，斜靠在墙上，盯着外面的雨发呆。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路灯穿破黑暗，给街道打上光明。
简秋缓缓的抬起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可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已经离她而去。
简秋忍不住的苦笑，可能在宝宝看来，她不是一个好妈妈，所以宝宝才选择离她而去。
简秋就这样一直站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她身子才动了一下。她走到梳妆台前，里面的人脸色惨白，看起来太过狼狈，让人忍不住心疼。
那里面的人太不像自己，简秋开始仔仔细细的给自己化妆。因为嘴唇太过苍白，她特意挑选了一只大红色的口红，让自己精气神看起来更好一些。简秋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两个相互依偎的两个人，轻声低喃着：“楚寒啊，我没有保护好他。”
简秋请了五天假，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除了David之外，没有人知道原因。
画面一转，镜头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背影，那是一个小婴儿蹒跚学习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只有一多的样子。
简秋听到小孩奶声奶气的喊着妈妈，可简秋的脚确像是被固定在原地般，怎么都迈不出去。简秋无力的冲着婴儿的背影喊着：“别走，别走。”她被巨大的悲伤包围着，她似乎以及喘不过来气。
“小秋，小秋，你醒醒。”
那熟悉的声音在简秋的耳畔响起，一阵阵的呼唤。
“小秋，我是季楚寒，你醒过来，看看我。”急切的男声又响起。
简秋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珠，眼睛里充满着惊恐。
“做噩梦了吗？”季楚寒低下头，柔声说道。
简秋大口的喘着粗气，以此来纾解心中的郁结。
季楚寒拿过纸巾，擦掉简秋头上的冷汗。
简秋就这样看着季楚寒，哇的一声哭出来。季楚寒吓坏了，慌忙把人抱进怀里，安慰着：“小秋，不怕，我在呢。”
简秋紧抱着季楚寒，两年前她可以忍着不哭，两年后她终究是再也忍不住。
简秋带着哭腔的一句句对不起，响彻在耳畔，如刀子一般的割在季楚寒心上。
季楚寒不知道简秋为什么说对不起，对谁说对不起，但他知道这件事应该压在简秋心底很长的时间，压的她早已透不过气来。
198.橘子是甜的
简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屋里的空调打的很低，而自己的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
简秋静静的看着季楚寒的睡颜，他就这么坐在地板上，趴在床边陪着简秋一晚上。
简秋伸手触碰了季楚寒的胳膊，这样的温度，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季楚寒除了与简秋紧握的手有温度之外，已经浑身冰凉。
“楚寒。”简秋嗓子有些哑，应该跟昨晚哭过有关系。
季楚寒睁开眼，眼睛都是刚睡醒的朦胧：“醒了。”
简秋往床里侧了侧：“上床再睡会吧。”
季楚寒有些艰难的站起来，躺到床上，隔着被子抱紧简秋。
“你冷不冷，要不要盖被子。”简秋道。
“等一会儿。”季楚寒用下巴摩挲着简秋的头顶：“这会身上太凉。”
卧室安静了片刻，季楚寒的声音才在简秋的头顶响起：“小秋，昨晚。”
“别问我。”简秋打断季楚寒的话。
“好，我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季楚寒轻声哄着：“小秋，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在中国了，不用什么都一个人担着。”
等了很久很久，季楚寒以为简秋不会回答时。
简秋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知道，我没事了。只是昨天做了很可怕的一个梦，醒来之后，发现原来都是梦，就什么都不怕了。”
季楚寒的丹凤眼，在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里，显得过于闪亮，那里面的情绪太过汹涌。
简秋后来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手机的闹铃已经被季楚寒关了。周一的早上，今天是铁定要迟到了。
简秋慌慌忙忙的从卧室跑了出来，而季楚寒确优哉游哉的靠在沙发上喝咖啡。看到简秋出来之后，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啊，老婆。”
简秋的眉毛不自觉的皱在一起，季楚寒大早上又抽什么疯。
季楚寒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我已经跟李梦琪打过电话了，说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季楚寒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早上十点，过了吃早饭的点，离午饭还早，你要不要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简秋不搭理他，转身要去洗漱。走到浴室门口，又拐了回来，一脸严肃的警告季楚寒：“季楚寒，以后不准叫我老婆。”
季楚寒双手环在胸前，脸上挂着坏笑：“为什么，法律上来讲，我们还是夫妻，你还是我老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简秋怒道。
浴室的门被简秋摔的巨响，季楚寒耸耸肩，嘴角挂着笑，去厨房给简秋准备吃的。其实季楚寒觉得，如果简秋觉得被叫老婆吃亏了，大可叫老公还回来。
简秋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浑身都睡的酸软无力。
简秋伸出脚尖，踢了踢坐在旁边的人：“季楚寒，你今天怎么也不去上班。”
季楚寒把剥好的橘子递给简秋：“简总，你知不知道好的领导，就是让员工工作，自己歇着。”
简秋白了季楚寒一眼，接过橘子，掰了一半放进嘴里，酸的忍不住整个脸都皱在一起。而季楚寒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趴在沙发上笑的抬不起头来。
简秋气的把剩下的橘子全扔给季楚寒，起身去了卧室。就算是隔着卧室的门，还是能听到季楚寒幸灾乐祸的笑声。
简秋拿起手机，有条未读消息，是李梦琪发来的，让她不忙的时候给自己回电话。简秋以为有什么工作上，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接通，那边便传来李梦琪的吼声：“简秋，你跟季楚寒什么情况。”
简秋把电话拿的远一些，忍不住用手指扣了扣耳洞：“什么什么情况。你这么大声，会吓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季楚寒早上打电话，说你生病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又住在一起。”简秋的话果然奏效，李梦琪的声音低了很多。
“不是又住在一起，只是合租关系。”简秋更正道。
“那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简秋斜靠在床头：“季楚寒家里装修，没地方住，就暂住我这里而已。”
李梦琪“呵”了一声：“你信吗？”
简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话筒那边也没有声音。在简秋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李梦琪终于发声。
“小秋，不管怎么样，都好好的，别委屈了自己。”李梦琪道。
简秋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吧，挂了。”李梦琪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
卧室的门被敲响，简秋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没好气道：“干嘛。”
“我刚下楼买了新的橘子，这次很甜，要不要尝尝。”季楚寒笑着道。
客厅里空调压的很低，两个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这次的橘子确实挺甜的，甜甜的汁水滑进心脏，慢慢的弥漫开，冲去了心底的一丝苦涩。
简秋吃了很多橘子，剩余的橘子被季楚寒收起来，快到午饭时间，季楚寒怕简秋吃的太饱，不吃午饭。
中午的时候吃的杂酱面。
本来夏天适合睡个午觉，可简秋却没有一丝困意。简秋不睡，季楚寒自然也不睡，在旁边陪着她。
在一个综艺结束之后，季楚寒拿着遥控器调笑了电视的声音。简秋抱着腿，看着他。
季楚寒侧过身子，对着简秋：“吕淑芬这周末要办寿宴，你知道吗？”
简秋点了点头：“我那天收到邀请函了。”
季楚寒犹豫一下道：“小秋，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简秋拿过遥控器重新调大声音：“我为什么不去，那天肯定集结了商界名流，我刚回国，是需要多跟他们接触的。”
“如果那天。”
“如果那天。”简秋打断季楚寒的话：“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保护好我自己，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不用管我。”
“小秋。”季楚寒眼里都是担忧。
简秋笑了一下：“季总，吕淑芬和季夫人现在都知道我不是季家的媳妇，她们也不敢为难我的。”
季楚寒知道这次吕淑芬设宴席，针对的是他跟季方煜，并不会为难简秋，可他还是不愿意让简秋去那里。
199.寿宴
吕淑芬的寿宴并没有设在季家老宅，而是把地点选在A市最著名的酒店里。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吕淑芬带着季氏走了将近四十年的时间，也同时见证了这个行业的起伏成长。跟她一起打交道的商界大佬，基本上都退居了一线。但很多人都只是退了下来，但并代表没有影响力。
就像现在的很多公司的一把手，做决定的时候，也要向这些退下来的人打招呼。
吕淑芬的状态很好，虽然已经七十，但气质有佳。她身着一袭旗袍，纤细的脖颈上系着一条珍珠项链，微微泛白的头发盘在脑后，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没有让她看的老态。那每一道细纹，似乎都在宣誓着，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丰富的阅历。
季楚寒和季方煜作为季家的孙子辈，跟在吕淑芬身后。吕淑芬穿着一双粗跟鞋，头部刚刚到两个孙子的肩膀。季家的两个孙子的颜值自是不用说，合适的礼服包裹着他们完美的身材，每个人的头发，也都被主人精心打理过，整齐的输在脑后。
简秋站在人群中，与季楚寒眼神相撞，又很快的分开。
简秋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除了上次出现在季氏周年庆的那些人，还多了一些上年纪的长者。简秋一眼，变锁定了人群中一个长者。
赵国运，赵伟的父亲，赵氏当家掌舵人，也是A市地产行业的传奇人物。吕淑芬这次寿宴，连赵国运都走来了，可见其影响力并不逊当年。
吕淑芬上台讲话，会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来参加的我的寿宴，我在这里对大家表示感谢。”吕淑芬微微鞠躬。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先夫离世之后，季氏一时无人打理，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去。风风雨雨的四十年，感谢大家对季氏的支持，对我的支持。”吕淑芬笑着道。
季楚寒的插在口袋的手微微握成拳头，但脸上确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简秋眼皮微微下垂，把眼里的担心尽数隐去，吕淑芬短短两句话，变抹去了季氏另一外总裁季延卿所有的一切。
吕淑芬还在台上继续：“今天借这个机会，想多说两句。如果这几十年在无意中冒犯过大家，在这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前两年，我从季氏总裁这个位置退了下来，这个位置本应该有我们季家长孙来接替，可那个时候，楚寒还是一名医生，他并没有这个意愿。所以我只能让季方煜来继承这个位置。”
“方煜年龄还小，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大家莫要怪他，都可以找我老婆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定然对季氏，对季氏所有的合作伙伴负责到底。”
季方煜微弱的扶了扶眼眶，镜框下眼中的情绪，转瞬即逝。
“楚寒，这两年，独自创立了胜商。孩子创业不易，希望在座的各位多给年轻人机会，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老婆子。”
到最后，吕淑芬说了最重要的一句话：“虽然孩子们都觉得我老了，但我老婆子只要清醒一天，还是季家的大家长。”
下面的人都跟人精似的，吕淑芬这次寿宴只是借口，而向大家说季家她才是当家人才是重点。
简秋忍不住笑，吕淑芬这样的架势，颇有一副佘太君挂帅的架势。
在台下上年龄的大佬，没有跟季楚寒和季方煜打过交道，一直是跟吕淑芬打交道，过去那几十年来，看在季老爷子的面子上，也要卖吕淑芬几分薄面。何况今天这样场合，季氏两个孙子不合，早已经传的疯言疯语。吕淑芬今天来这么一场，分明给大家传递，两个孙子要对她逼宫。
那些跟吕淑芬合作的老一辈，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小子们翅膀没有长硬，就想把老一辈人一脚踢开，太过绝情决意。
所以吕淑芬话音刚落，那些退居一线的大佬，一个个开口放话为吕淑芬撑腰。
小辈人在下面面面相觑，怕是一段时间内，这群小辈们跟季氏合作，都要受到各种各样的阻碍。
讲话结束之后，服务员推来拉一个六层的大蛋糕，上面放着一个寿桃。开始进入庆生阶段。
宴会正式开始，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交流。
季楚寒和季方煜跟在吕淑芬身后，拿着酒杯一个个给人表达谢意。在这种场合下，跟吕淑芬翻脸，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而在场的每一个大佬，无非都是说着大差不差的意思，警告两个小辈不要做的太过分。
简秋一个人窝在角落，还是被吕淑芬找到。
“简秋，好久不见。”吕淑芬笑着道。
“吕总，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好。”简秋回的毕恭毕敬。
吕淑芬笑的慈祥：“简秋，怎么过了两年连个奶奶都不愿意喊一声。”
简秋微微勾唇，表情未变：“吕总，别拿我说笑了，我现在的身份怎能随意的喊一声奶奶。”
吕淑芬走上前，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握住简秋那白皙的手，两双手对比的太过明显。
吕淑芬压低音量：“简秋，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孙媳妇。”
简秋也笑着道：“吕总，别拿我开玩笑，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还得继续往前走呢。”
季楚寒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泛起，而季方煜的嘴角也挂上了讽刺的笑容。
“楚寒，方煜你们过来。”吕淑芬扭过头，对身后的两个孙子笑着道：“JK跟你们都有合作关系吧，你们三个感情跟别人不一样，要相互照顾，好好合作。”
季楚寒微微晃动着杯里的红酒，随意道：“生意场上的事，讲什么感情。再说，我跟简总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楚寒，胡说什么。”吕淑芬皱着眉头道：“一日夫妻白日恩呢，你说是吗，简秋。”
赵雅琳被夏天扶着走了过来。
季楚寒喝了一口红酒，嘲讽道：“也不是所有的夫妻都念着那一点情谊，毕竟夫妻反目的大有人在，恨不得诅咒对方早点死去，也是很正常。”
赵雅琳的脸色变的刷白。
简秋对着吕淑芬微微致意：“吕总，我去那边打个招呼，先过去了。”
赵雅琳虽然生气，但在吕淑芬面前也不敢发作。掀起硝烟的当事人，跟没是人一样，小口的品着自己的红酒。
季方煜端起酒杯，与季楚寒轻轻相碰：“哥，这杯我敬你。”
季楚寒看了看杯子，突然没有了喝酒的欲望。
季方煜凑近季楚寒声音极低：“哥，既然你跟简秋都没有关系，那我就要动手了。季氏跟简秋我一个都不会让的。”
季楚寒微微勾唇：“那你就试试。”
季家两兄弟相互看着彼此，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200.宴会场上的骚动
站在人群中赵伟满脸的生无可恋，被母亲周涵扯着袖子。
“你快给我说话，哪个是楚寒家的那个。”周涵拉着赵伟不松手。
“妈，别说他们两个都离婚了。”赵伟很满场子的寻找季楚寒的身影，甚是无奈道：“就算他俩没有离婚，你也不能这么冒然去见人家姑娘啊。”
“你们臭小子懂什么，要靠你们，姑娘都跑完了。”周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说不说。”周涵拍了赵伟一巴掌。
“妈，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打我。”赵伟做最后的挣扎。
“你告诉你妈就行了。”赵国运看着发妻焦急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
“就会场上长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你认错人了，可别怪我哦。”赵伟道，季楚寒没把人带回去，自有他的考量，他也不能把他兄弟卖了。但母亲大人咄咄相逼，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至于周涵能不能找到简秋，那就是她的事。
简秋自从上次低血糖发作一次之后，就会有意无意的吃些甜食。这不刚从季家那一大家子那里逃出来，就拿了些甜品，一个人默默的呆在角落里吃甜品。
“姑娘，这个甜点好吃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简秋抬头，便看到一个慈祥的妇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简秋点了点头，笑着道：“吃着还不错，阿姨要尝尝吗？”
周涵头点的跟小鸡啄食似的：“那你能帮我拿一个吗？”
“可以。”简秋爽快道：“那阿姨先坐，我去拿来给你。”
周涵点了点头，在简秋方才呆的的地方坐下。赵伟说最好看的女孩，就是季楚寒家的那位，她可是寻变了整个会场，才在角落里发现简秋。赵伟果然没骗自己，这丫头就是漂亮，跟天仙似的，周涵一看就喜欢的不行。
“阿姨，甜点给你。”简秋把甜品放在周涵面前。
“好，谢谢。”周寒越看越喜欢：“姑娘，你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简秋对周涵挺有好感的，变点了点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姑娘怎么称呼？”周涵笑着问道。
“阿姨，叫我简秋就好。”简秋笑着道。
“简秋，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周涵，是赵国运的妻子。”周涵也笑着做介绍。
“赵总？”简秋很是意外，赵国运的妻子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话。
“国运年龄大，你可能不熟悉，但你应该认识我儿子，他叫赵伟。”周涵笑着道。
周涵很亲切，简秋也忍不住跟对方亲近。
“阿姨，哪的话。赵总一直是我们小辈学习的楷模。我跟赵哥确实也认识好几年了。”简秋笑着道。
“那感情好，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家坐坐。”周涵激动道。
“啊？”简秋对周涵提的要求有点惊到了。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热闹。你们年轻人，没事可以多去我家坐坐，我感觉跟你挺投缘的。”周涵笑着道。
简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按正常的思路，周涵似乎误会了她跟赵伟的关系。
而周涵看着简秋，喜欢都要从眼睛里跑了出来，心里忍不住感叹，也就这样的姑娘能配得上我家楚寒了。
两个面带微笑的女士，似乎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吕淑芬带着两个孙子，来跟赵国运打招呼。季家跟赵家一直走的很近，准确的来说，赵国运跟季延卿一直走的很近。自从季延卿去世之后，赵家跟季家走动的就少了很多。
“阿姨，生日快乐。”赵国运笑着道。
“谢谢，国运没事可以经常来季宅看看我这老家伙。”吕淑芬笑着道。
“那是自然，赵伟来打招呼。”赵国运对身边的儿子道。
“奶奶，生日快乐。”赵伟笑着道。
“赵伟这孩子，越长越帅气，我也是越来越喜欢。”吕淑芬笑着道：“可惜了，我家是两个孙子，但凡有个孙女，怎么找也得让赵伟做我的孙女婿。”
季楚寒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周涵，他微微靠近赵伟，低声问：“伯母呢。”
“我妈估计这会正跟你前妻聊的热火朝天。”赵伟轻声道。
“什么？”季楚寒微微蹙了下眉头。
“我妈非要见简秋，我就说会场上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简秋。”赵伟环视了下周围，也没看到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我妈能不能认出简秋来。”
季楚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其实他两年前就应该带着简秋去见周涵的，谁知道一耽搁就耽搁了这么久。
“你笑什么，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啊。”赵伟道。
“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们要见面的。”季楚寒笑着道。
“听你这话，你俩差不多和好了。”赵伟八卦道。
宴会的大门被退开，热闹的宴会厅顿时安静下来，季楚寒和赵伟的谈话被中断，同时把目光投了过去。
一个满头白发穿着西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鼻梁上架着眼睛，身上穿这的西服没有一丝褶皱。他微微的弯腰，看年龄应该有七八十岁。身后跟着两个站的笔直的年轻人。
吕淑芬在这个老人走进来那一刻，脸上已经挂上笑容，慌忙的迎了上去。
“钟老，您来了。”吕淑芬笑着道。
“淑芬，今日是你的寿辰，我自然应该出场的。”鈡谦修的声音略显苍老。
“这位是？”赵伟侧过身子问季楚寒。
“鈡谦修，季氏最老的股东，在爷爷最难的时候，给季氏注入一笔流动资金。”季方煜道：“后来，他到香港发展，定居在香港。爷爷去世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内地。”
赵国运拍了拍季楚寒的肩膀，季楚寒会意，向着鈡老了过去。
赵氏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季淑芬能把鈡老请回啦，看来下了不少功夫的。
先不说鈡谦修身后的商业帝国，就是他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无论落在吕淑芬或者季家两个孙子手里，那对他们都是偌大的帮助。
在场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三两个人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对鈡谦修这次来内地的目的都极其好奇。
－－－－－－题外话－－－－－－
200章了，撒花
201.花卉
鈡谦修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他最开始是在国外做生意，后来毅然放弃了国外的一切，回到了中国。在那个年代，鈡谦修已经是以为杰出的商人。
鈡谦修回国之后，与季国霖相识，两个人相见恨晚，成为挚友。后来季氏陷入困局，鈡老二话不说向季氏注入了一笔流动资金，救季氏走出困境。季老爷子为表达谢意，把季氏百分之的股份送给了鈡老。
鈡谦修在内地打开市场之后，后又转战到香港。到香港那边，终老遇见了钟太太，变在香港定居，最后把公司的总部都设在香港。
鈡谦修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握着季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但却从未过问过季氏集团的任何事。挚友去世之后，鈡谦修只回国过一次，那就是季延卿去世之后，整个季氏集团摇摇欲坠。鈡谦修凭借一己之力，排除众议，把吕淑芬推向季氏总裁的位置，这才没让季氏集团被其余的股东瓜分。
挚友去世后，鈡谦修变与季氏联系的越来越淡。
“鈡爷爷。”季楚寒走了过去，乖巧的打招呼。
“这个是延卿的儿子吧？”鈡谦修笑着道。
“是的，鈡老，这是延卿的大儿子，季楚寒。”吕淑芬指了指身旁的季方煜：“这是延卿的小儿子，季方煜。”
季楚寒眼神微暗。
“鈡爷爷好。”季方煜笑着打招呼。
“好，没想到国霖他孙子都长这么大了。”鈡谦修笑着道。
简秋和周涵也向门口望去，能让吕淑芬亲自去迎接，还赔笑的人，这个老人家必是一个大人物。
鈡谦修这样的商业传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都想去认识下鈡老。
只是鈡谦修已经上了年纪，只出现在会场片刻之后，变离开。但鈡谦修既然来内地，一时半会就不会离开，所以在场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这个宴会是没必要在办下去。人们都想抓紧时间，想尽办法，跟这位商界大佬搭上话。
周涵看现场的气氛不对，就跟简秋道别：“简秋，答应阿姨要作数的，记着一定要老找阿姨玩啊。”
“好的，阿姨。”简秋笑着道。
宴会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简秋也没必要在呆下去。只是这场宴会结束的比想象的早，简秋只能临时给李梦琪打电话，让她过来接自己。
只是刚到了路边，一辆黑色的奔驰变停在简秋面前。副驾驶下来一个男人。
“你好，你是简秋吗？”男人问道。
“我是。你是？”简秋问。
“鈡老想见你，你这会方便跟我一起过去一下。”男人问道。
“鈡老？”
“是的，东亚集团的鈡老。”男人面无表情道。
简秋一下子就知道这个男人嘴中的鈡老是谁，他可是东亚集团的创始人，是他一手打造了东亚的商业帝国。可简秋不明白，鈡老为什么会见自己。但不管怎么说，能见到鈡老，就是简秋的荣幸。
车子停在一个别墅面前，后座的车门被拉开：“简总，跟我过来吧，鈡老在别墅等你。”
简秋点了点头，这个别墅群位于A市的西北角，风景很优美，空气好，房子的价钱也是相当好。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简秋走进别墅，有一个老人背对着自己站着。
“鈡老，简总到了。”男人道。
老人摆了摆手，男人退了下去。面前的老人转过身，简秋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出现在吕淑芬的寿宴上，然后引起轰动的人。
刚才在宴会上西装革履的老人，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唐装。
“你就是简秋。”鈡谦修问道。
简秋点了点头，鈡谦修虽然笑着，但周身的气场却很强大。
“你知道我是谁吗？”鈡谦修继续问。
“知道，东亚集团创始人。”简秋道。
鈡谦修摆了摆手，示意简秋坐下。
“何甫文是你什么人？”鈡谦修问道。
简秋有点意外，但还是如实问道：“他是我师傅。”
鈡谦修笑了笑：“他也是我徒弟，而且我们不止是简单的师徒关系，他还是我义子。”
简秋听到后异常激动：“那鈡老是不是知道我师傅现在在哪里。”
鈡谦修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你这样问，看来你也不知道你师傅在哪里。”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鈡谦修问道。
“七年前，师傅就怎么都联系不上。”简秋道。
“你认识沐晴吗？”鈡谦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认识，是沐晴姐把我介绍给师傅的，我高中的时候，在沐晴姐的花店里打工。”简秋道。
“五年前，甫文带着沐晴来香港找过我。他跟我说沐晴得了脑癌，他这几年一直带着沐晴到处看医生。他到香港说国外有个医生，是脑外科的专家，要带着沐晴去国外看病。”鈡谦修回忆道：“可那之后，他再也没给我联系过。”
“后来，我派人去国外找了那个专家，那个脑外科专家说他并没有接待过一个叫沐晴的病人。”鈡谦修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甫文那个孩子重感情，我怕他想不开，然后就派人打听他的下落，可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简秋被鈡谦修说的话震在原地，她印象中的沐晴是个很知性的女孩子，她总是带着笑容，坐在一堆花中，修建枝叶。她是那么一个心善的女孩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简秋说是在沐晴花店里打工，更像是换了一个学习的地方。
何甫文是沐晴的男朋友，他经常出现在花店里，两个人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就能让人感觉他们异常的般配和幸福。
简秋高三的时候，何甫文也被沐晴强迫着给简秋辅导作业。上大二之后，沐晴就开始让何甫文带着简秋在这一行工作。
那么那么好的沐晴，怎么可以得这种病。
“简秋，既然你是甫文的徒弟，那以后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吧。”鈡谦修把一个名片递给简秋：“甫文的徒弟我能帮就帮。”
“师傅他。”简秋还想追问。
“放心，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鈡谦修道。
简秋这两年一直以为，何甫文只是和沐晴去环游世界，毕竟沐晴的心愿就是研究各地的花卉。所以他们给简秋断联系，简秋只是想着师傅不想让自己打扰她和沐晴姐。可简秋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202.故友何时聚
鈡谦修到达A市之后，门上的拜帖一直都没有停过，但所有的拜帖一一被退了回去，理由很简单，鈡唠只是想回A市看看故人，不愿谈生意场上的事情。
墓园飘起了小雨，一个墓碑前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身后站着老管家，撑着一把黑色，为鈡老挡去雨雾。
墓碑上是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季氏集团的创始人季国霖，而另一张则是季国霖的发妻王惠柔。王惠柔去世的早，所以墓碑上的遗相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相比之下，季国霖却沧桑了很多。
季国霖去世之前，叮嘱长子季延卿与发妻合葬在一起。
“国霖啊，好久不见。”鈡谦修嗓音已是满腹沧桑：“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惠柔是否原谅了你。”
鈡谦修认识季国霖时，王惠柔已经是季国霖的妻子。王惠柔如她的名字一般，温柔而知性。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陪着季国霖创立了季氏集团。
在鈡谦修的印象里，王惠柔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她陪着季国霖熬过了最难的时刻，在季氏发展正如日中天的时候，却撇下自己的幼子，与世长辞。
鈡谦修的背脊微弯：“老弟啊，我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回A市了，一方面我想再来看看你，另一个原因我是想来看能不能找到的那个义子。”
“国霖啊，你在那边到时安生了，可你们季氏集团如今却热闹的狠。”鈡谦修嘴角挂上一抹笑：“准确的来说，从你离世之后，你们季家就没有平静过。”
“我那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你两个儿子走的那么突然，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孙子。我只能把淑芬推到季氏总裁的位置。怎么说她也算是季家的媳妇，总比把季氏交给外人的好。”
“不是我说你，男人这一辈子一个妻子就好，你说惠柔走了之后，你还再去找一个。这里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鈡谦修咳嗽了一声：“我这把年纪，已经不想过问这些是是非非。这次淑芬七十大寿邀请我过来，我自是知道她什么意思。我还见了你的两个孙子，一个个比一个帅气，但也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国霖啊，你们季氏现在成这个样子，你就是那个源头。你说你对惠柔的不忠怎么就报应在小辈身上。”季国霖满是皱纹的手紧紧的攒着拐杖：“我这次实在不想再帮你了，但我不能不给惠柔面子，那小子可是惠柔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雨越下越大，关键怕一会儿路滑不好走，变道：“鈡老，雨越下越大，我们先走吧。”
鈡谦修点了点：“国霖，估计再过不了几年，我们都可以见面了。我这一辈子没什么遗憾了，只想知道我那个傻儿子是否还好好的活着。咱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就是我到那边找你了。到时我们哥两好好的喝两杯。”
鈡谦修被保镖搀扶着下台阶，那背影在雨雾中显得过于苍老。
“鈡老，刚才季氏吕总打电话，想来拜访您。”司机打开后座的门。
鈡谦修笑了一下：“给她回消息吧，一会儿在别墅见。”
鈡谦修比吕淑芬大整整十岁，吕淑芬私下曾经跟季国霖一起喊他鈡哥。但鈡谦修总感觉他应了这声哥，就太对不起王惠柔。后来，吕淑芬就一直喊自己鈡总。
“鈡老，这是
A市今天的新茶，您老人家好久没喝过这口了吧。”吕淑芬笑着道。
鈡谦修笑了笑，示意老管家接过茶：“吕总，有心了。不过我上年纪之后，就很少喝茶。不过还是谢谢吕总了。”
吕淑芬脸色微变，但很快要恢复正常，应和道：“是呀，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少喝些茶为好。”
“鈡老这次打算在A市呆多久。”吕淑芬笑着问道。
“呆不了几天，我就要离开了。上年纪了，不比年轻的时候，换了地方会不习惯的。”鈡谦修给吕淑芬倒了一杯白水：“淑芬啊，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是该退下来享福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一把年纪还去争什么。”
吕淑芬拿着茶杯的手很轻的抖了一下：“鈡老说的是。”
“鈡老为了淑芬的而来，所以这几天行程交给淑芬安排可好。”吕淑芬笑着道。
鈡谦修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我就直接说了，这次回内地，并不是主要为了你的寿宴而来，我是有些陈年旧事需要处理。而恰巧赶上你的寿宴而已。我也想带国霖看看季氏现在怎么样了。”
“淑芬啊，这么多年我没有插手过季氏的事情。到了这把年纪，我更是不愿意招惹这些麻烦。”鈡谦修咳了两声：“老了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鈡老，到您休息的时候了。”老管家道。
吕淑芬自知不能再留下来：“那鈡老，您先休息，改天我再来拜访。”
鈡谦修站了起来：“你们去送送吕总。”
二楼的房间里，窗帘被微微挑起，露出一个小缝隙。鈡谦修看着吕淑芬坐进后座，车子在雨里驶离别墅。片刻之后，卧室的门被敲响，老管家走了进来。
“胜商那边有没有递来拜帖。”鈡谦修问道。
“目前还没有收到。”老管家道。
鈡谦修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闭上眼睛：“臭小子，挺能存住气，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吕淑芬的眼睛看着窗外，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手上的青筋暴起。鈡谦修今日拒绝的太过明显，而且还在警告自己。
车速飞驰在空荡的街道，飞速驶过的车子吹起几片落叶。坐在车子后排的吕淑芬满眼的冷漠，从她坐上季氏总裁的位置到自己退下来三十多年的时间，她对季氏做出的牺牲与贡献，凭什么得不到认可。她知道她刚进季家大门的时候，别人都看不起他，连带着她那个有着季家骨血的儿子都被瞧不起。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就是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去季氏当家人的位置，可谁知道天意弄人。
203.拜会鈡老
简秋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箱出神，这些年她已经跟何甫文发过几百封的邮件，可何甫文没有回复过一条消息。简秋前些年试图通过各种联系方式联系何甫文，都没有结果。不是电话被注销，就是发出去的东西石沉大海。
而简秋坚持不懈发邮件的这个邮箱，是沐晴的，这个邮箱对何甫文和沐晴有纪念意义，只要师傅还活着，那这个邮箱就不会作废。简秋突然开始害怕，害怕沐晴是否还在世，害怕何甫文是否会想不开。这两个人的爱一直都是那么的满。
季楚寒把一盘切好的水果，递给简秋：“想什么呢？”
简秋回过神：“想我师傅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师傅？”季楚寒拉一把椅子在简秋身旁坐下。
“嗯。”简秋笑了下：“我进这个行业的领路人，这几年突然失去了联系。”
季楚寒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递给简秋：“不要乱想，你师傅可能只是不想被人打扰而已。”
“但愿吧。”简秋嚼了两下苹果，还挺甜。
电视上播放着综艺，季楚寒靠在简秋旁边的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微微屈起，随意的坐在地毯上。
简秋玩着手里的叉子，状似随意的问道：“楚寒，鈡老跟你们季氏有渊源。”
季楚寒盯着电视，嗯了一声，解释道：“鈡老跟我爷爷关系不错，季氏最困难的时候，是鈡老帮季氏渡过难关的。爷爷为表示感谢，当时也把季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他。”
“那你作为小辈，不应该去拜访一下老人家吗？”简秋盯着季楚寒后脑勺。
季楚寒转过头，看着简秋噗嗤的一声笑出声：“老婆，你让我拜访鈡老，是因为他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是因为我们两家有交情啊。”
简秋眨了眨眼，不自然的瞥过脸：“当然因为你们两家的交情啊。”
“那就不用了。”季楚寒转过身，继续盯着电视：“他跟我爷爷有交情，这都隔了两辈，我不说我是谁，他压根都不认识我，没有那个必要性。”
简秋站起身，踢了季楚寒一脚，有些气恼：“随你。”
简秋懒得跟季楚寒再说话，鈡老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管对谁来说，帮助都是巨大的。怕是吕淑芬和季方煜早已经拜见过鈡老了。
卧室的门被狠狠的摔上，季楚寒忍不住笑出声。
昨日A市经历一场雨之后，今日的天气变的异常好。
鈡老站在檐下，正在逗一直鹦鹉，鹦鹉刚学会说话，只会你好，你好的叫着。
“鈡老，胜商那边来人了。”老管家道。
“季楚寒来了。”鈡老道。
“是的。”老管家点了点头。
房间的门被推开，季楚寒慌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鈡老。”
鈡谦修摆了摆手，示意季楚寒坐下：“你是国霖的孙子，就喊我一声爷爷吧。”
“爷爷好。”季楚寒态度谦恭。
鈡谦修上下扫视看了看季楚寒道：“你跟季延卿那小子，到是一点都不像，你更像国霖年轻的样子。”
季楚寒很小的时候，季国霖变离世，季楚寒对季老爷子并没有任何印象。
“爷爷走的早，我后来看爷爷的相片，觉得我俩是有些相似。”季楚寒笑着道。
“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忆里的延卿才是个刚刚会走路的孩童，而现在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鈡谦修道。
“家父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像我提起鈡爷爷。”季楚寒礼貌回道。
两个人从进门之后，一直在闲聊。大多数都是鈡谦修在问这几年A市的发展，季楚寒一一照应的回答。一直到夕阳西下，谁也没有聊关于工作上的任何事，更没有聊季氏。
鈡谦修清了下喉咙，看着季楚寒微微一笑：“陪我这个老年人聊了一下午，你小子说说你的来意吧。”
季楚寒也跟着笑：“我今天纯粹的来看鈡爷爷而已。”
“是吗？”鈡谦修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要我手里握着的季氏百分十的股份。“
“鈡爷爷，这个股份是我爷爷给您的，它就一直是您的。”季楚寒态度诚恳。
“你说的对，这是国霖给我的，所以你们季家人不管是谁过来，我都不会把这个股份交出去。”鈡谦修笑着道：“我听说胜商在C市那边开展了一个新的项目。”
“是的。”季楚寒诚实道。
“需要合作伙伴吗？”鈡谦修把沏好的茶递给季楚寒：“我孙子，恰好想到内地发展，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项目，如果你们还缺合作人的话，到时你们可以谈一下。”
“项目确实在找合作人。”季楚寒不卑不亢道：“但是，我还是想找真正合适的人。”
“这没事，你们谈好再说。”鈡谦修笑着道：“把少爷的联系方式给季总。”
“是的。”站在身旁的老管家递给季楚寒一张名片。
“我们老人喜欢吃的东西，怕你们年轻人不爱吃，我就不留你用晚饭了。”鈡谦修道。
“那鈡爷爷，我就先走了。”季楚寒站起身告辞。
看着季楚寒离开，管家才弯下腰道：“鈡老，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哪里的话。”鈡谦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说过我不插手季氏的事，就不会插手。况且刚才来的是胜商的总裁，跟季氏没有关系。”
“鈡老说的是。”老管家笑着道。
“这小子，倒有些国霖当年的风范。”鈡谦修笑着道：“叮嘱咱家那个臭小子，好好跟人家学习，不要让他输给季家这臭小子，要不然，到了那边，国霖又该向我得瑟了。”
“少爷他一直很优秀。”老管家道。
“那倒是。”鈡谦修提起这个小孙子，满脸的骄傲。
“那季方煜那边的拜帖？”老管家试探着问道。
鈡谦修挥了挥手：“不见了，定机票这两天回香港吧。”
“那甫文那？”
鈡谦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找了这么久，如果他还在世的话，怕是早已经改名换姓，不想让我们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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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耽误了，连着更新两章
204.“一家三口”
商界传奇大佬鈡谦修一个星期之后离开A市。他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来到A市，出现在吕淑芬的寿宴，又在没人发现的时候，离开A市。
在A市的一个星期，鈡谦修婉拒了所有想要拜访他的人，理由极其简单，此次回内地，只是想拜访故人，无关其他。
鈡谦修的到来像一个插曲，A市商界又很快恢复了宁静。
简秋上次陪David看车，顺便也给自己提了一辆车。今天周一，是例行的周会。
简秋把车子停在停车场，才拿着包包下车。早上的太阳很大，多少有点刺眼，简秋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砰”的一声，一个从弯道跑过来的人与简秋撞在一起。简秋歪了下身子，才让自己没有摔倒。
而撞简秋的人就比较惨了，整个人扑在地上，手上的早餐散落了一地，一个水煎包咕噜咕噜的滚到远处。
“你没事吧？”简秋慌忙去扶摔在地上的人。
地上的女孩抬起头，甚是不好意思：“我没事，对不起，是我刚才太慌了，不小心撞到你了。”
“你先起来，看摔倒没。”简秋道。
面前的女孩很年轻，应该刚出校门。既然出现在JK的停车场里，那应该就是公司招来的员工。
“没事，没事。”女孩子动了动身子。
“那就好，不用慌，慢点。”简秋捡起地上的包包递给女孩：“这里有卖早餐，一会儿记着再买点吃。”
周莹望着简秋的背影，忍不住泛起花痴：“这是什么好运气，上班第一天，就遇见个大美女。”
简秋刚结束例会，李梦琪就走了过来：“刚才陈天翔给你打电话。”
简秋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就把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很快就被人接通。
“陈总，刚才我在开会，你找我啊。”简秋道。
“是啊，你回国这么久，我想着可以请你吃个饭。”陈天翔笑着道。
“当然可以，我随时有时间。”简秋笑着道，不过她猜陈天翔大早上给她电话，绝对不紧紧是要请她吃饭。
“简总，有件事我得麻烦你。”陈天翔道。
“麻烦谈不上，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简秋笑着道。
“是这样，我妹妹瞒着我去你们JK上班，这孩子挺单纯的，我怕她吃亏，所以还麻烦你照看一下她。”陈天翔道。
“妹妹？”简秋笑着道：“我怎么没听说陈总有个妹妹。”
陈天向啧了一声：“她的确不是我的妹妹，是我那一位的妹妹。”
“哦~”简秋把声音拉的老长，满足了八卦的心思，简秋回道正题：“她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门上班。”
“叫周莹，说是在你们项目部。”陈天翔道。
“项目部，行，我知道了。”简秋道。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陈天翔笑着道。
简秋也跟着笑：“行，我记住了。”
简秋挂了陈天翔电话后，就拨通了David电话。
“简总，有何指示啊？”David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们部门是不是有个叫周莹的新员工。”简秋拿着笔在文档上签字。
“应该有，怎么需要我特殊关照吗？”David跟中国人打过些交道，还是很懂中国的人情世故。
简秋笑了笑：“我朋友的妹妹，不用特别关照，但别让人欺负她就行。”
“行，这事简单，包在我身上。”David道。
下班的时间刚到，简秋就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怎么走这么早？”李梦琪凑过来问道。
“远航夏令营结束了。八点的飞机，我得到机场接他。”简秋道。
“季楚寒呢？”李梦琪随口问道。
“他最近忙。”简秋关了电脑，准备离开。
李梦琪一把拉住简秋的胳膊：“你们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简秋划拉开李梦琪的胳膊，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
路上有点堵车，简秋刚到机场，已经八点，季远航已经下飞机。
简秋老远变看到季远航，冲季远航挥了挥手。
“小秋姐。”季远航笑着跑过来。
简秋跟老师交代了一下，带着季远航出了机场。
去国外了一个多月，简秋发现季远航个子又往上蹿了一点。简秋忍不住心里吐槽，孩子要趁小的时候玩，不然等到长大了，就没有机会。
简秋发动车子：“饿了吗？想什么？”
“还行，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季远航系上安全带：“寒哥呢？”
“你寒哥忙，我们先去饭店。”车子驶离停车场，简秋继续道：“一会儿我们把饭店地址发给他。”
“行。”季远航点了点头。
会议结束之后，季楚寒把文件推给赵伟：“我先走了。远航回来了，跟简秋在饭店等我呢？”
赵伟哼哧了一声：“季远航那小子，我对他那么好，回国不知道先来找我。”
“明天，明天孩子就去看你这个赵伯伯了。”季楚寒笑着道。
赵伟白了季楚寒一眼，不想搭理他。
等季楚寒到饭店的时候，饭菜已经上齐了。简秋跟季远航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聊到深什么两个人哈哈大笑。
季楚寒走了过来，两个人笑声戛然而止，季远航喊了一声：“寒哥。”
季楚寒答应了一声，想在简秋身旁坐下，被简秋瞪了一眼，才坐到季远航身旁。
季远航拼命的压下想往上翘的唇角，他这个时候敢笑出声来，他寒哥肯定会伸手揍他。
“这个夏令营怎么样？”季楚寒问道。
“挺好的。”季远航道。“三哥给我发消息了，让我吃晚饭去他那睡。”
“为什么？”简秋夹了菜放进季远航盘子里。
“不是怕小秋姐家住不下。”季远航道，他其实害怕自己打搅了这两个人的生活。
“能住下。”简秋看了季楚寒一眼：“你睡侧卧，让你寒哥睡沙发。”
季楚寒夹起一片肉，没夹稳，啪嗒一声又掉到盘子里。
季远航这下为难了，转过头看着季楚寒。
“就去你小秋姐家住吧，我这两天要出差。”季楚寒看着简秋道：“去C市，一个星期的时间。”
简秋与季楚寒的眼神相对，很快的又撇开眼睛。
季楚寒勾了下唇，转过头对季远航道：“你正好去你小秋姐家，照顾她几天。”
“季楚寒。”简秋无奈道：“我都这么大人了，不用小孩子来照顾吧。”
“你也知道你那么大人了。”季楚寒给简秋满上水：“自理能力还不如小孩子呢。”
简秋撇撇嘴不说话。
“你们两个记着按时吃饭，听到没。”季楚寒继续叮嘱。
简秋可以不搭理季楚寒，但季远航不行。季远航吞下嘴里的饭菜，慌忙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寒哥。我会照顾好小秋姐的。”
205.鈡海荣
季楚寒这次去C市，是跟赵伟和三儿一起去的。
C市的项目已经准备一段时间，如果能这次能促成跟东亚这次的合作，就会进入一笔资金流，那么这个项目会进展的更加顺利。
简秋早上醒来，季楚寒已经出门。
“小秋姐，你醒了。”季远航正在摆碗筷。
简秋踩着拖鞋走了过去：“你怎么醒这么早，昨晚睡的好吗？”
季远航自然是不会让季楚寒睡沙发的，好过于简秋家的沙发挺大，他躺在上面并不显得拥挤。
“挺好的。”季远航笑着道：“我早上要出去跑步，顺带就把早饭带回来。”
简秋拿过包子啃了一口，不愧是季楚寒带大的孩子，连生活习惯都一样，只要天上不下刀子，这俩人每天早上必定会晨跑。
“你要是在家无聊，可以去找你三哥玩。”简秋交代。
“三哥、赵哥他俩跟寒哥一起出差了。”季远航喝了口豆浆：“小秋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无聊自己会出去走走。”
简秋点了点头，有点心不在焉，这得是个多大项目，能让这三人一起出动啊。
季楚寒们到达C市之后，没有去办事处，而是直接去了鈡海荣所在的酒店。
鈡谦修婚后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去世时才五十岁，留下两个儿子，而鈡海荣就是鈡家最小的孙子。
鈡家大孙子，痴迷于音乐，对家族的生意并不感冒。而小孙子鈡海荣却对做生意有极高的天赋，完完全全的继承了鈡谦修的优点。
鈡海荣一直在美国留学，刚上大学之后，就自己创业，给自己挣得了第一桶金，在华尔街也是小有名声。
直到鈡谦修上了年纪，鈡海荣才在今年回了香港，接手了东亚的生意。
这次的合作，胜商和东亚都是私下进行的，并不想惊动很多人，所以他们直接把谈判的地点约在了鈡海荣入住的酒店。
季楚寒们到了之后，被人领着到了钟海荣的房间。钟海荣穿着一身合体的西服，留着简单的寸头，看起来干净利索。钟海荣现年才27岁，已经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
“鈡总，你好。”季楚寒先伸手：“我是季楚寒。”
鈡海荣微微一笑：“喊我钟总太过客气。我来的时候，爷爷特意交代过我，见你的时候，应该尊称你一声哥。我爷爷跟季爷爷是世交，寒哥就叫我海荣就行。”
季楚寒勾了勾唇，也不做推辞：“海荣，这是我哥赵伟，这是我弟弟，你可以喊他三儿。”
鈡海荣笑着与赵伟和三儿打过招呼后，四个人才做了下来。
季楚寒打开电脑，打开文件，推到鈡海荣面前：“这是我们项目的相关资料，你可以了解下。”
鈡海荣拿过鼠标，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内容虽然很精简，但每一句话都是要点。
季楚寒把项目的内容以及发展前景，详细的给鈡海荣讲了一遍。
“寒哥，不满你说，来这里之前，这个项目我已经考察过。”鈡海荣笑着道：“我是非常看好这个项目的发展前景，所以才会在今天坐在这里跟寒哥谈。”
季楚寒和赵伟对视一眼，季楚寒笑着道：“海荣，这两天我带着你到我们的工地那边看一看，我们在深入交谈一下。”
“可以。”鈡海荣给季楚寒倒了一杯茶：“寒哥，东亚以后的发展重点会在内地，所以我们想要找一个可以长久的合作伙伴。这一年来，我一直在观望内地这些企业的发展。而胜商每一步发展，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也很希望尽快的促成这次合作。”
“你大可以放心，胜商会是你不二选择。”季楚寒道：“只是现阶段我们的合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鈡海荣一笑，答：“明白。”
连着几天，季楚寒带着鈡海荣到工地考察，然后修改方案，大会小会连着开。连带着钟海荣带来的两个负责人，总共六个人，每天加班加点，都想尽快敲定这个案子。
季远航递了一碗馄饨给简秋，这馄饨还是季楚寒上次包的，一直到现在没有吃完。季楚寒已经出差三天了，简秋一个信息都没有收到。
简秋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馄饨，季楚寒不会项目没谈成，被人绑架了吧，不然怎么会忙的一个消息都发不了。
“小秋姐，”季远航看简秋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喊了一声：“小秋姐。”
“嗯？”简秋回过神：“怎么了。”
“你再这样搅，馄饨都要被你搅烂了。”季远航笑着道：“要是你担心寒哥，就给寒哥打个电话吧。”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简秋拿起勺子挖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果然馄饨放久了就不好吃，还是季楚寒现做的馄饨好吃。
季远航只是笑笑也不拆穿简秋。
今天去工地考察，回来对方案之后，发现数据有一个错误。所以当天晚上所有人饭都没吃，全部呆在鈡海荣的总统套房里改数据。
等所有的一切忙完之后，季楚寒活动了僵硬的脖子，一群人才从鈡海荣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人们正是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季楚寒走到房间，一头变栽倒床上，连日来的加班加点，就他这每天锻炼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三儿今天更惨，眼底下的乌青太过严重，整个一个熊猫眼。赵伟不止一次的用眼神向自己抗议，季楚寒心虚的装作没有看到。毕竟三儿是赵伟一手养大的，赵伟都不舍得这么用，却被季楚寒这样当骡子用，赵伟自是心疼的不行。
季楚寒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季远航发来的。
“寒哥，不忙的时候给小秋姐发个消息吧，她很担心你，还忍者不说。”
季楚寒把头闷在枕头里，片刻后，枕头里传来笑声。季楚寒就是这样的恶趣味，简秋越是担心他，他心里就越是舒服。
月亮被乌云遮住，但很快又穿破乌云，重新露出笑脸，这个夜晚注定是充满思念与幸福的夜晚。
206.小别胜新婚
今天一天不怎么忙，简秋决定好好的犒劳一下李梦琪这个孕妇。饿着李梦琪可以，但饿着自己的干儿子不行。
两个人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粤菜馆，点了几个特色菜。
也不知道是换了厨师，还是怎么回事，简秋总觉得菜不怎么好吃。
李梦琪看着简秋拿着筷子挑挑拣拣，忍不住吐槽道：“简总，我这个孕妇还没有吃不下东西。你怎么先开始厌食了。”
简秋戳了戳碗里的米饭：“你不觉得他家的饭菜没有以前好吃了吗？”
“没有。”李梦琪道。
简秋放下筷子，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
“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什么情况。”李梦琪问道。
“没事啊，可能天气热没有胃口。”简秋随口道。
李梦琪特殊时期，也懒得理简秋，开始埋头吃菜。
简秋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梦琪，你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想怎么办，在过两个月可都显怀了。”
李梦琪白了简秋一眼：“简总，你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可要考虑好，这可是一条生命。”简秋道。
李梦琪用手摸了摸肚子，又想到每天都会出现在她家对她嘘寒问暖的王希伦，犹豫道：“要不我把他生下来，我可以做单亲妈妈的。”
简秋的白眼差点翻上天：“你跟孩子他爸两情相悦，为什么就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领结婚证很简单的，为什么就不能去领个证呢，结婚哪有那么可怕。”
“谁都像你这么勇敢，跟陌生人都敢领证。”李梦琪忍不住揶揄道。
简秋不说话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李梦琪在桌子下，轻轻的踢了简秋一脚：“你跟季楚寒到底怎么回事，你俩怎么住在一起。”
简秋咽下一颗青菜：“我不是说了，季楚寒家装修呢，在我这暂住而已，我们只是合租关系。”
李梦琪给简秋夹了一块肉：“那你还想一辈子跟他都是合租关系吗？”
“怎么可能。”简秋施施然道：“他家房子装修好了，就会搬走。毕竟我免费住了他家那么久的房子，就当还他了。”
李梦琪“切”了一声，真的是当局者迷呀。
季楚寒已经走了五天，简秋依然没有收到季楚寒任何消息。
晚饭是简秋带着季远航去外面吃的，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季楚寒出差这段时间，季远航一直睡在侧卧。
到家已经很晚，两个人各回个房间睡觉。简秋是半夜被渴醒的，半梦半醒中，踩着拖鞋到客厅里面倒水。
透过微弱的月光，简秋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简秋纳闷，季远航怎么半夜又跑到沙发上睡，难道梦游不成。
简秋没有开灯，怕把人吵醒，轻手轻脚的往沙发那走，想把人叫醒回屋里睡，毕竟沙发上没有床睡着舒服。
“远航。”简秋轻声的喊了一声。
沙发上的人，脸贴着沙发背，没有动静。
简秋想伸手拍拍他肩膀。但手刚伸出去，就被沙发上的人猛的抓住，然后人变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季楚寒一翻身，变把简秋卷进沙发里侧。
简秋的惊叫声还没喊出来，就被季楚寒捂住了嘴唇：“是我，别出声。”
简秋黑暗中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双柔软的唇紧紧的贴着季楚寒的手心，那么温暖，季楚寒的手心忍不住的发痒起来。
季楚寒松开自己的手，那双丹凤眼在黑暗中极其明亮。
“吓到你没？”季楚寒轻声问道。
因为是黑夜的关系，人们的每个感官都被无限的放大，季楚寒火热的身体紧着着简秋，简秋感觉皮肤就要被烫破层皮。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简秋道。
季楚寒说是出差一个星期，而今天是第五天。
“我听远航说，有人担心我。所以我就尽快把那边的事处理完，早点回来了。”季楚寒声音在黑夜里嘶哑的厉害。
简秋抿着唇不说话。
“小秋。”季楚寒跟简秋凑的急近：“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简秋依然不说话。
季楚寒轻笑出声，语气都是挑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想了。”
季楚寒的唇贴在简秋唇上的时候，简秋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季楚寒把简秋搂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吻着。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简秋有些意乱情迷，她微微抬手揪住了季楚寒的衣襟。
两个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简秋无意识的低喃一声。
季楚寒眼睛瞬间暗了下来，翻过身把人压在沙发上。
一个抱枕啪嗒的掉在地上，声音很微弱，终于让季楚寒恢复了一丝理智。
季方煜弯腰抱起简秋大步走向卧室。卧室的门被关上，满屋都是绮丽。
“季楚寒，你压到我头发了。”简秋轻轻呢喃。
季楚寒把简秋的头发啪啦道一侧，又压了回去。
卧室逐渐恢复了平静，简秋浑身发软丝毫不想动弹。
季楚寒坐在床头，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刚才不是想喝水。”
简秋被汗水打湿的秀发，闲散的洒在床上，本来就白皙的脸蛋埋在凌乱的头发里显的有丝苍白。
季楚寒把简秋抱起来，把杯子递到简秋唇边，简秋闭着眼就这杯子喝了两口。
季楚寒抬手把那碎发撇在简秋耳后，然后拿起一缕放在自己的鼻下，轻轻的嗅了下，发丝上有着简秋独有的味道。
“季楚寒，你属狗的吗？”简秋没忍住道。
“是啊。”季楚寒低头，咬在那白皙的脖颈上。
一个红印在白皙的脖颈上异常的明显。简秋微微皱眉，不耐烦道：“季楚寒，从我房间滚出去。”
季楚寒埋在简秋的颈间轻声的笑：“用完就不认人，不太好吧。”
简秋困的不行，闭着眼靠在季楚寒的赤裸的胸膛上，有些无力道：“等姐姐明天醒过来，给你小费。”
季楚寒声音中满是宠溺：“好，季总，我等你的小费。”
简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没有人。简秋坐起身子，昨晚的凌乱又冲进简秋的脑海。简秋一头靠在墙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手机一晚没有充电，简秋到处找充电器，随手拉开床头的抽屉，一个盒子变映入简秋的眼里。有了这个，倒也不担心出意外，两年后的季楚寒到是考虑的周到。
207.胜商和JK
简秋出了卧室，就看到季楚寒一个人在客厅，侧卧的门大开着，显然季远航不在家里。
“远航呢？”简秋问。
“找同学玩了。”季楚寒眼睛落在简秋的脖颈，眼神瞬间的暗了下来。
简秋与季楚寒的眼神相对，，季楚寒这样的眼神简秋太过熟悉，揶揄道：“季总，一大早精力就这么旺盛。”
季楚寒嘴角露出坏笑：“那还不是因为简总有魅力吗。”
简秋啧啧了两声：“可惜，季总在我这没有什么魅力。”
“是吗？”季楚寒缓慢的向简秋走过来，凑近简秋的耳唇，极其暧昧道：“简总，昨晚不也很舒服吗？”
“昨晚黑灯瞎火的又看不到脸。”简秋忽然想到了什么，拐进房间拿起手机：“你的小费已经转给你了。”
季楚寒按开手机，语气多少有点不可置信：“一分钱？简总可真大方。”
简秋微微一笑：“是季总也就值这一分钟。”
“简总，我这张脸怎么着也得十万起吧。”季楚寒痞痞的笑着道。
“那就找那个愿意给你十万的人吧？”简秋放下手里的手机。
季楚寒也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语气随意道：“相对十万我还是喜欢一分钱。”
手机响起，简秋又从桌子上拿起电话：“喂。”
“简总，你现在在哪？”李梦琪捏着喉咙问道。
“在家啊。”简秋随意道。
“你忘了今天有什么事吗？”李梦琪压低声音。
简秋看了季楚寒一眼，她确实给忘了，胜商跟JK合作出现了问题，简秋今天要跟李梦琪一起去胜商。
季楚寒斜靠着门框，笑着道：“走吧，从这到胜商半个小时时间，我们十点钟到，中午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简秋和季楚寒的车子，一前一后的停到了胜商的楼下。简秋刚推开车门下车，李梦琪已经围了过来。
门口站着几个人，简秋只认识张林一个人，其余的几个应该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季总。”罗佳走到季楚寒身旁打了招呼，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们季总终于在JK简总到达之前到了公司。
“简总，楼上请吧。”季楚寒客气道。
简秋礼貌的点了点，踩着十寸的高跟鞋，带着李梦琪走进了胜商。走到张林身旁之后，微微勾了勾唇，算是打招呼。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在这里面只有JK和胜商两个公司，为了彼此的利益最大化而谈判着。
季楚寒第一次见到工作中严肃的简秋。他印象中的简秋，总是带着笑，面对着任何事都一副无所谓的事。而现在今天寸步不让、分毫必争的简秋，他还是第一次见。
胜商跟JK从合作以来，还算顺畅。而今项目进行了一半，突然出现了问题。这个项目季楚寒和简秋两个人过问的并不多，所以负责人没有办法只能把各自背后的大老板给找了出来。
谈判比想象的要难，一直到中午，还没有结果。
“简总，现在已经中午了，要不我们先吃午饭，下午再继续。”季楚寒笑着道。
简秋在笔记本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母：“可以。”
会议终于结束，一直在等着季楚寒签字的人，终于找到了空挡，季楚寒被各种文件缠住无法分身。
正中午的太阳正式刺眼的时候，所以就直接叫了外送。在会议室呆了一上午的简秋，脑门子都是疼的，何况身旁还坐着一个孕妇。
“简总，我们胜商有个晾台，可以通风的，我带你过去吧。”季楚寒的秘书走到简秋身旁道。
简秋点了点头。刚出会议室的门，简秋就看到张林站在过道上，显然是在等自己。
简秋让李梦琪先去晾台等自己，自己随后就到。
“张总，等我吗？”简秋笑着道。
“简总，这会有空吗，我们可以谈谈吗？”张林问道。
这里是胜商，简秋并不想在这里驳张林的面子。两个人进了一个小的会议室，太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
“张总想跟我谈什么？”简秋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林笑了一下，意外于简秋的直接：“简总，你现在和楚寒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的关系。”简秋轻笑一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嚣张的话：“张总难道忘了，我们这次合作是你们季氏三番五次到我们JK求来的。”
张林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简总，我是想问你跟楚寒的私下关系。”
简秋唇角露出一丝嘲讽：“张总，你这个问题怕不是越界了吧，我跟张总关系还没熟到聊私人话题的地步吧。”
会议室的氛围一下子变的尴尬。
“简秋，我只是想跟你谈谈楚寒。”张林道：“楚寒这两年过的并不容易。其实我更希望他跟夏天在一起，那样他会胜算更大一些。可他是铁了心，不想跟夏天扯上关系。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你。”
简秋的手指轻轻的屈起，没有接话。
张林继续道：“你要怪我就怪我，楚寒没有对不起你任何事，我希望你可以不要为难楚寒。”
“张总，我从来没有怪过谁。”简秋清冷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两年前，你说的很对，我那时候事业受创，自身难保，确实不能帮助季楚寒什么。但这并不是我离开他的原因。”
简秋轻笑了一下：“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谈。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所有的事情都会公事公办。你不用担心我会为难你们胜商，该让步的我自然会让步，不该让步的，不管我跟他什么关系，我都不会让步。”
简秋站起身：“今天遇见这个问题，谁也不想看到。但张总，遇到问题，我们应该去寻找解决办法，而不是在这打感情牌。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简秋拉开会议室的门，季楚寒就站在门外，简秋显然的愣了下。
“饿了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季楚寒道。
简秋点了点头。
过道上人来人往，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到最后两个人，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208.演戏
季氏总裁的办公室里，季楚寒和简秋相对而坐，彼此面前放着一份盒饭。季楚寒把盒饭里简秋爱吃的饭菜夹到简秋的饭盒里，又同样从简秋饭盒里夹走她不喜欢的菜。一切的动作都过于自然，两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简秋翻搅着碗里的米饭，却突然没有了胃口。
“怎么了，不想吃米饭吗？”季楚寒放下筷子：“我带你出去吃。”
简秋摇了摇头，筷子又在碗里扒拉了两下，简秋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季楚寒，而季楚寒也恰巧盯着她。
简秋大大的吐了一口气，问出回国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楚寒，当年为什么让我离开。”
季楚寒看着简秋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淡淡的笑了一下，反问道：“那你呢，小秋。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中国。”
简秋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即使离开JK也可以发展的很好，我也知道当时那段时间有多少公司向你抛出橄榄枝。”季楚寒专注的看着简秋：“一个宁愿饿着，也不吃西餐的人，为什么要选择出国。”
简秋眼睛通红，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季楚寒叹了一口气，走到简秋面前缓缓的蹲下，轻轻的握住简秋的手：“小秋，我就是看不得你委屈，更见不得你因为我委屈。我的小秋是一只长着刺的玫瑰，张扬而自言，如火一般耀眼。而不是为了我，一点点拔掉自己身上的刺，与这个世界委曲求全。”
“季楚寒。”简秋声音哽咽，眼泪却收不住往下掉：“你本可以不用走的这么艰难。”
季楚寒抬手擦掉简秋脸上的泪水：“因为我有爱的人，我就不能再出卖我自己。我希望有一天，我解决了所有的事，还能够干干净净的站在那个女孩面前，然后对她说余生多指教。”
有些东西，一旦破防，变收不住，简秋的泪不停的掉。
季楚寒把人环进怀里，轻轻的哄着：“我希望我的女孩可以一直做自己，不要对任何事委曲求全。”
简秋把下巴放在季楚寒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已经爬满脸庞。
可楚寒啊，你知道吗？只要在你身边带着，我就是那个最好的自己。
两个小时之后，谈判继续进行。罗佳总感觉自己老板跟JK的简总之间的氛围有些变化，但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变。
简秋下午的会议比早上沉默了很多，但是比早上的态度更加坚决，不该退让的一步都不退。
会议进行了一半，简秋变终止了会议，道：“我想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今天会议就到这结束吧。我们JK这边能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现在这个方案是我们做的最大的让步。”
罗佳看看自己总裁，希望自己的总裁这个时候可以说些什么。
“简总，”张林听完简秋的话脸色变的很难看：“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合作呢，是平等的关系，而不是让一方一味的退让。”
简秋呵笑了一下：“张总，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我且问张总一句，如果我们双方换过来，你觉得你可以让一步吗？”
张林不说话。
“我说过，工作就是工作，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在工作中谈感情。”简秋站起身：“如果你们胜商依然拿着这份方案来跟我谈，逼着我们JK让步，那我们确实没有谈的必要。”
“简秋，你不要逼人太甚。”张林怒道。
简秋微微一笑，随意道：“如果张总觉得我逼人太甚，可以随时终止跟我们JK的合作。”
话说到这，已经很难听，李梦琪在桌子下，轻轻的拉了拉简秋的衣角。
罗佳看着自己老板，心里祈祷着：“老板，你倒是说句话啊。”
可直至简秋已经离开办公室，季楚寒都没有开口说话。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林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楚寒，你看简秋她像什么样子？”
季楚寒坐在办公椅上轻轻的旋转，嘴角挂着笑，语气平静道：“张叔觉得她像什么样子。”
张林黑着脸，语气不太好道：“楚寒，你什么意思。”
季楚寒直视着张林：“张叔，简秋现在是JK的老总，是JK中华地区的当家人，她为自己公司争取利益再正常不过。“
“张叔，你不习惯简秋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跟两年前那个一无所有，还是我季楚寒老婆那是的简秋，对你的态度相差太远了吧。”季楚寒眼里闪过冷意。
“楚寒，你还在怪我两年前找简秋的事吧。”张林着急解释：“我当年是为了你好。”
季楚寒唇角带着笑，但眼泪却是冰冷的：“张叔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简秋她现在不是我季楚寒的老婆，所以她也不会因为我去做任何退让。我已经不是你们可以要挟她的筹码。”
张林垂在身侧的手轻握成拳。
李梦琪钻进车子里，就终于忍不住开口：“简秋，你今天是怎么了，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方案不行，我们可以再改的。”
简秋发动了车子：“你没看到张林的样子，我们这次做了让步，以后他只会变本加厉。”
“那你怎么办，真的要终止跟季氏的合作吗？”李梦琪道。
简秋踩下油门，趁着绿灯，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终止什么，我今天把方案更改下，你私下找罗佳沟通下。”
李梦琪这才放心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随意终止与胜商的合作。”
简秋加了油门，张林这个老东西，两年前自己不跟他计较，两年后还想压自己一头，她自然要驳一驳他的面子。
简秋改完方案之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她把方案直接发给了李梦琪，让李梦琪给罗佳联系。
李梦琪不敢耽误，当即联系了罗佳。
不到一会儿功夫，罗佳的信息变回了过来：“我们家季总也刚刚离开公司，巧合的事，他改的方案跟你们家简总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忍不住的想笑，整了半天，两个老板今天下午，是演戏，逗大家玩的。
209.项目出问题
简秋到家的时候，季远航正趴在桌子上学习，看到简秋回来，变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
简秋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才道：“小天才，都这个点了，咱就别学习了，也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季远航接过简秋的包，挂了起来，笑着道：“没有，我就是随便找了一本书看看。”
简秋扫了眼房间，季远航特有眼力劲道：“寒哥，还没回来呢。”
简秋点了点头。
“小秋姐，你吃晚饭没有。”季远航问道。
简秋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会儿吃泡面就行。”
简秋的话刚说完，门被从外面打开，季楚寒走了进来，看了眼简秋，并不意外道：“刚回来。”
“嗯。”简秋点了点头。
“寒哥，吃饭了吗？”季远航问道。
季楚寒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没有，我去下面条，你们一会儿都吃些。”
简秋跟季远航对视一眼，季楚寒做饭，他倆到都省事。
已经凌晨12点，客厅的灯光还灯火通明。三个人围着餐桌，每个人面前放着一碗清汤面。而区别就在与，简秋的面是小份的，而两个男士是大碗面。
简秋小口小口吃着面，已经这个点，早都饿透了。
“跟你们说个事。”季楚寒道：“我明天要去C市出差。”
简秋吃面的动作停了下来，季楚寒把眼光投到简秋身上：“C市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看看。”
简秋没有说话，又开始低头吃面。
“寒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秋姐的。”季远航道。
“嗯，一日三餐一定要监督着她吃。”季楚寒道。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们俩真的没必要这样。”简秋皱了皱眉。
季楚寒笑了下：“没人说你生活不能自理，只是我们俩就有照顾人这爱好。”
“是，小秋姐，我就喜欢照顾人。”季远航也跟着附和。
简秋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季楚寒说爱照顾人也就算了，毕竟那张帅脸还整天挂着笑。但季远航说喜欢照顾人，确实不太能让人信服，那张冰块脸，就差把生人勿进几个字贴脑门上。
晚饭过后，季楚寒还是在沙发上睡的，季远航回国之后，一直都住在侧卧。好在最近季楚寒总是出差，不怎么在家呆着。
已经凌晨一点，本来已经熟睡中的简秋，却翻来翻去也睡不着。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简秋贼有精神的眼睛盯着门口。季楚寒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站在床侧。
卧室很黑，简秋睁着眼睛，看不清季楚寒的表情。
“小秋，睡了吗？”季楚寒微微弯腰轻声问道。
简秋翻了个身，声音很慵懒：“季楚寒，合租条列你忘了吗，未经我的允许，你是不可以进主卧的的。”
季楚寒的笑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床侧的另一边微微塌陷，简秋瞬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这会简秋正犯懒，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把人的每一个细微的情绪都放的无限大。
“你这次去C市要多久。”简秋轻声问道。
“不知道，那边的事情可能比较棘手。”季楚寒的声音在黑夜里有特有的磁性：“不过我会尽快的回来。”
简秋睁着眼，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楚寒，需要我帮忙，你可以告诉我的。”
“好。”季楚寒凑近简秋的脖子，轻轻的嗅着。
卧室又是片刻安静，季楚寒才开口：“明天早上五点的飞机，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就不喊你了。”
“好。”
“到那边我可能会很忙，但我会尽量抽时间给你发消息。”季楚寒继续道。
“好。”
“如果没有收到我的消息，也不要担心我。”
“嗯。”简秋无意识的往季楚寒的怀里又窝了窝。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一个耐心的叮嘱着，一个轻轻的应着。
早上简秋醒过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没有人影。简秋又在床上癔症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C市那边的项目，本来审批文件什么的都下来，却突然被官方喊停。鈡海荣已经回了香港，所以这件事只能季楚寒出面解决。
季楚寒下了飞机之后，先到了C市的办事处，那边的负责人已经早早的在等季楚寒。
“什么情况？”季楚寒问道。
“季总，今天过来查封的人说，他们昨天接到有人投诉。”负责人道。
“昨天。”季楚寒露出讽刺的笑容：“昨天投诉，昨天就查封我们的项目，这速度得多快。”
C市这边负责人自然知道，投诉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或许早已经有人在盯着项目，等他们开始正式启动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帮我约下陈主任，我请他吃饭。”季楚寒道。
“季总，我昨天给陈主任电话，他说他在上面开会，暂时回不来。”负责人道。
季主任忍不住想骂脏话，收好处的时候跑的挺快，有问题跑的比谁都快。
“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直接约张局长，这个项目不能搁置太久。”季楚寒果断道。
“好的，季总，我现在就去。”
赵伟打来电话的时候，季楚寒正在工地上。工地上很乱，季楚寒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按了接通键。
“楚寒，什么情况，这又是你们季家那边搞的鬼吧。”赵伟虽是再问，但话语已经很肯定了。
这两天三儿过生日，赵伟就带着三儿出来旅游，C市项目被查封这件事，还是三儿晚上跟罗佳电话时候，听罗佳电话里说了一嘴。
“没事，你跟三儿在外面好好玩。”季楚寒道。
“玩什么，哪还有心思。”赵伟道：“我们已经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晚上就能到C市。”
“嗯。”季楚寒翻着手里的文件。
“先别急，我到了之后一起想办法。”赵伟看着一旁在收拾行李的三儿道。
鈡海荣刚跟季楚寒确定了合作的关系，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那么鈡海荣对他肯定有看法。
－－－－－－题外话－－－－－－
今天天气是阴天
210.肮脏的过去
简秋从JK大楼走出来的时候，变看到了季方煜。季方煜又换了新车，人看见简秋之后变从车上走了下来。
“下班了？”季方煜问。
“嗯。”简秋道：“季总来我们公司有事？”
“简秋，现在是下班时间，就别喊我季总了。”季方煜笑着道：“一起吃个饭吧。”
“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有事。”简秋婉拒。
正是下班的时间，JK门口人来人往，人们时不时把目光投向简秋他们。认识季方煜的还会过来打声招呼。
“简秋，这么多人看着呢。”季方煜耍赖道：“要是你今天不答应，我可不放你走。”
简秋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开车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你。
季方煜带着简秋去了一家私人小厨，这个地方需要提前预定，所以即使是晚饭的高峰期，也没有很多人。
服务员看到季方煜之后，变过来打招呼，要带着季方煜去包间，季方煜笑着说不用，这里他经常来，很是熟悉。
季方煜跟简秋在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但也并没有发现简秋吃饭的喜好，她似乎吃饭并不挑剔，怎么都好。
过道是中式的装修，放着很轻的音乐，简秋跟季方煜并排的走着。突然从拐角处，跑出两个打闹的孩子，太过突然，避无可避，直接的撞在简秋身上。
简起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险些没有站稳，站在旁边的季方煜慌忙环住简秋。
两个孩童满脸紧张的跟简秋道歉，然后生怕被责怪，慌慌张张的消失。
季方煜扶着简秋，紧张的问：“怎么样？有事没？”
简秋摇了摇头：“没事。”
还没来得及站着身子，胳膊就被人拉住，赵雅琳那满是愤恨的脸变出现在简秋面前。
“你这个狐狸精。”赵雅琳抬起胳膊就要打简秋。
简秋人还被季方煜环着，这个时候也分不出胳膊挡赵雅琳那一下，她任命般等着那一巴掌落下。
可巴掌迟迟没有落下，简秋抬头，赵雅琳的胳膊已经被季方煜握住。
“妈，你在做什么？”季方煜怒道。
“季方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赵雅琳表情有些狰狞，她挣脱开季方煜：“简秋，你真是个狐狸精，跟你妈一样。”
简秋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妈，你放尊重些。”季方煜吼道。
“季方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赵雅琳指着简秋的手都是颤抖：“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嫂子。你现在跟你嫂子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季方煜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妈，且不说简秋已经跟我哥离婚了，可就算没有离婚又怎样呢，你不是不知道，我身上有这样的基因。”
“季方煜，你。”赵雅琳气结。
“妈，要不是你当年跟你小叔子偷偷摸摸的走在一起，生下我这个孽种。”
季方煜话还没说话，赵雅琳已经一巴掌打在季方煜脸上：“季方煜，你给我闭嘴。”
简秋被季方煜的话震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两个母子。这里的动静很大，确没有人围观，简秋想这个饭店的隐秘性可真是好。
“妈，你做过的事害怕别人提起吗？”季方煜嘴角露着嘲讽的笑容。
“季方煜，不要把当年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身上。”赵雅琳怒极，脸色变得惨白，她拼命的压着声调：“是季延卿他对不起我，他跟我结婚了，还对何子清念念不忘。我凭什么，凭什么，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造孽造孽啊。”赵雅琳似哭似笑：“何子清她勾引我的老公，而她的女儿又来勾引我来两个儿子。”
赵雅琳看着简秋的眼神多是怨念：“简秋，这个世界上是不是除了季家的男人，是不是别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的两个儿子不放呢。”
简秋漠然的看着这个接近癫狂的女人，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对方说。
李姨手提着两大袋打包好的食物走了过来，她并不知道刚才交谈的内容：“夫人，食材已经打包好了，你是回去吃，还是在跟方煜一起吃。”
赵雅琳后来还是跟着李姨离开，简秋和季方煜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两个人并没有点菜。很久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楚寒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以前简秋或许不明白，季楚寒为什么对自己的生母那么的冷淡，但今天什么都知道了。
“我爸。”季方煜顿了一下，很是艰难道：“我爸去世不久。”
“我哥小时候对我很好，特别宠我，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做什么事都让这我。后来我爸去世不久，他突然开始疏远我，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厌恶，我刚开始只认为，爸走了，我哥心情不好。”季方煜手握着杯子，嘲讽的笑着道：“后来我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别说他厌恶我，我都厌恶我自己。”
“楚寒，小的时候。”简秋问的有些艰难：“我是说，在季董事长去世之后，楚寒是不是经常受虐待。”
“有过。”季方煜道：“不过后来，他被接到了赵家，等长大之后才回的季家，那个时候他已经懂事，没人敢那么对他。”
简秋不愿多待，起身要离开。季方煜伸手抓住了简秋的胳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来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孽种。”
简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她转过身看着季方煜：“方煜，谁都不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你更不应该把大人的错拦在自己的身上。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用父母犯的错来惩罚自己。”
简秋已经离开，包间里只剩季方煜一人。季方煜一直低着头，眼镜底下的眼镜已经通红，啪嗒有滴眼泪落在了自己的衣服里，很快的消失不见。
这是第一次，有个人跟他说，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错。
白天还好的天气，夜晚却下起了雨。今日立秋，这场雨低落在人身上，有丝冰凉。简秋伸出手，去接那一点雨滴。
简秋唇角露出无奈的笑：“季楚寒啊，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心疼。以前看见你就心疼，现在连看不到你也心疼的厉害。
211.牵挂
赵伟和三儿到达C市之后，直接去了胜商C市的分公司，季楚寒已经在那里忙碌了一整天。
“约到张局长了吗？”赵伟进门就问。
季楚寒摇了摇头：“到局长秘书那都给拒了回来。”
“那我跟我爸联系，让他想办法联系下张局长。”赵伟说着变拿出电话要联系赵国运。
“哥。”季楚寒拦住赵伟：“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伯父都休息了，也不急于这一晚。再说这些事我也不想把他老人家牵涉进来。”
季楚寒桌子上面放着一大堆还未整理完的资料。
“我们先把现有的资料在规整一遍。”季楚寒道：“他既然查我们，肯定是找到了漏洞，我们得先发现这个漏洞。”
赵伟点了点头，然后跟三儿一起开始整理资料。
简秋把车停在车位上，看着外面下得不大的雨，突然想去雨里走一走。
简秋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季楚寒从资料里面抬起头，他清了一下喉咙，让自己看不起来不那么疲惫。
“小秋。”季楚寒喊了一声。
“嗯，还在忙吗？”简秋轻声问。
季楚寒走到玻璃窗前，压低声音：“在整理些资料，你到家了吗？”
“在楼下了，外面下雨了。”简秋道：“你们那下雨了吗？”
季楚寒透过窗户望去：“C市这边没有下雨。今天立秋了，下完雨是要降温了。”
前面有个小水坑，简秋抬脚垮了过去。
“你是不是在淋雨啊？”季楚寒笑着问道。
简秋停下脚步，也笑：“没有啊。”
季楚寒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夜里，透过话筒传过来，让人心动：“好了，赶紧回家，小心一会儿感冒了。”
“都说了没有了。”简秋嘀咕。
“嗯，没有。”季楚寒顺着简秋的话说：“回去让远航给你煮个姜汤，喝了再睡觉。”
“季楚寒，你这是压榨童工。”简秋揶揄道。
“行，等我忙完了回去。简律师随便惩罚我。”季楚寒笑着附和道。
简秋知道季楚寒很忙，也不想太占用他的时间，就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赵伟变打电话给张局长的秘书。赵伟跟张局长见过一次面，还是过年的时候跟赵父一起跟张局长一起吃的饭，他也就在试，看张局长是否还记得他。如果张局长不记得他，那么他只能找父亲帮忙。
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局长秘书的回复，让他们周三早上到局长办公室。
周三一大早，季楚寒变和赵伟便拿着资料出现在张局长办公室。
“赵伟，你父亲可还好。”张局长笑着问。
“很好。”赵伟脸上挂着笑：“我父亲老跟我念叨你。”
“我也是很想念你父亲。”张局长道。
两个人客气完之后，赵伟变引荐季楚寒给张局长。
“张伯父，这个是我们胜商集团的总经理季楚寒。”
“你好，张局长。”季楚寒笑着道。
“你好，都是年轻有为。”张局长笑着道。
三个人客气完之后，赵伟变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张局长听，季楚寒也把项目的相关内容都拿给张局长看。
项目的手续都没有任何问题，张局一看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最近C市确实在严查。”张局长道：“这样，你们把你们的项目在重新审理一遍，然后再提交资料，我这边也让相关负责人，好好查查，看有什么问题？”
张局长话已经说到这里，季楚寒和赵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就算知道有人要整他们，张局长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张局长既然让在重新提交一次，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剩下的三天，季楚寒三人没日没夜的修改资料，到各个部门重新提交资料。一层一层的下来之后，已经是四天以后。
有惊无险，项目开始重新启动。一群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季楚寒变接到了季方煜的电话。
“哥，恭喜你，项目正常开工。”季方煜笑着道。
季楚寒手指夹着一根烟，随意道：“也谢谢你，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
“哥，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我都没有参与。”季方煜道。
季楚寒重重的抽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哥，我现在还会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季方煜笑了一下继续道：“哥，你说如果我是爸亲生的，那我们两个现在应该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吧。”
季楚寒重重的吐了烟圈，没什么感情道：“季方煜，你喝多了吧。”
季方煜斜靠在落地窗前：“你厌恶我已经到连我说假设都不能接受的程度了吗？”
“季方煜，咱俩没有什么假设必要。”季楚寒弹了弹烟灰：“季延卿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前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要别的儿子。”
季方煜的脸瞬间变的难看起来，季楚寒继续道：“老天爷对吕淑芬也算好了，虽然她的儿子早早离开人士，可怎么着，她儿子也算有个后了。”
季楚寒轻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延泓这个后人，才能以亲儿子的名义去祭拜他。”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季方煜已经挂了电话。
季楚寒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他很早都被诊断出来有情感障碍，不能与人产生共情。在他心里，赵雅琳这个生母他都不当回事，何况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季楚寒抽了一口烟，没有过肺部，变又吐了出来，烟雾缭绕，看不清季楚寒的神情。
季楚寒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即使他现在收养了季远航，他也未觉得这是善事，季远航成长过程中最缺钱，而恰好他又最不缺钱。
季楚寒想把脖颈上的领带扯掉，手碰到了脖颈上那根素圈项链。素圈项链还挂着两枚婚戒。季楚寒把婚戒紧紧的握在手中。简秋的脸变出现的脑海里。
季楚寒忍不住的唇角挂起了幸福的笑容，谁能想到，那个在他十岁无意识闯进他生命里的小女孩，成了他一辈子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