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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姐     民国异梦txt下载     民国异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九章风雨欲来

    欧阳小花和喜桂一进家门,就看见稳稳坐在一楼餐厅里翻看报纸的罗森,大的这个一路略显僵硬的表情和身躯,此时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至于小的那个,主要是因为大的那种紧张表露得太过明显,让她实在无法忍住不胡思乱想。

    “怎么,才十点钟!这么早聚会就结束了?”罗森漫不经心的放在手里的报纸,笑道。

    “你不担心,会坐在餐厅里等?怎么不在二楼的客厅或书房等?”欧阳小花随手把手上提着的小包丢在餐椅上,有点抬杆似的说 ”“ 。

    “是有点担心!因为我今天无意中听一位同僚提了句,前几天他看见后勤处的郑处长从宪兵队出来!小花,你也知道,武汉的守备队和宪兵队都是日本人,这意味着什么?”罗森一脸慎重的说。

    “要不就是被宪兵队的怀疑,被叫去问话!要不就是日本人安在伪政府里的探子,奸细!”欧阳小花想到今晚在郑家聚会上的经历,眉毛一跳,语气沉沉的道。

    “按以前的局势来说,你的分析很正确!但现在日本在中国的战场及国外的战场上节节失利,形势越来越紧张,如果宪兵队的人对姓郑的怀疑,他就觉对走不出那个地方,现在日本人是‘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有疑的人!’”罗森的脸色看起来很黑,语气比欧阳小花的还要沉重。

    “那就是说姓郑的是日本那边的暗探了!阿森,看样子我们被盯住了!”欧阳小花脸色刷的变得苍白。一脸紧张的看着罗森。

    “你别心慌,没那么严重!如果我们露了行迹,哪还能坐在这里说话?早就被抓到宪兵队里处理掉了!”罗森用手轻扣着餐桌,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不自觉和小习惯。欧阳小花和他相处了那么久,自然对他了解至深,于是也沉默下来。

    喜桂进来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这两人的pángbiān,没做声,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她的心里此时是紧张的,从欧阳小花出了郑家后的表现,她猜到肯定在聚会上。有什么让欧阳小花不安的事发生了。而此时家里这两人的对话。也让喜桂的心里开始浮起了无数的猜测。

    “桂儿,你先说说今天你在郑家是怎么过的?”当罗森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到坐在一旁,正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的欧阳小花。安抚的朝她笑了笑后。把注意力转向了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喜桂身上。

    “爹,今天的聚会不象是娘说的淑女沙龙聚会,倒象是个武汉各个政要带着家眷去跳舞闲聊的集会。而组织者则是郑家。所以我去那后,被安排在郑家大小姐的闺房里,和郑家大小姐玩。”喜桂苦着脸说。她很后悔,当时不应该只顾着和那位大小姐相交,没有放开神识,了解了解这个聚会的动静。

    “哦?那个郑大小姐怎么样?”罗森有些兴趣,要知道,很多同僚都知道后勤部的郑处长有个独生女儿,但却从来没有看见那对夫妻带着出席任何聚会,倒是神秘得很。

    “是个很胖的,十五岁的女孩子!因为胖,所有自卑得厉害,自然脾气就不太好!”喜桂几句话就把郑娇娇给总结了出来。

    “你和她结交上了吧?”罗森的眼里透着种兴味。

    “嗯,我告诉了她一些减肥方法,她就视我为密友了!”喜桂轻描淡写的说,“我还把家里客厅的电话告诉了她,让她有事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而她也可了我家里的电话,要我每天打个电话监督她减肥!”喜桂一点也没有隐瞒,坦荡的说了出来。

    “好!喜桂,你真是聪敏!”罗森也不说破,只是赞了一声。

    “阿森,喜桂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女孩!难道你现在才发现?”欧阳小花听见罗森称赞喜桂,一直有些沉闷的心也松快了些,笑着堵罗森。

    “小花,今天你在郑家聚会是遇到了什么?让一向沉静的你都开始心慌起来?这可是做我们这行的大忌!”罗森并没有接欧阳小花的话,而是语气有些严肃的问。

    “阿森,本来我一向和郑太太接触得都不多,还没有熟到能进入她家的那个交际圈,但今晚上的聚会却出人意料的接到她的邀请贴子,这点反常本来就让我有些不安。

    去了以后,那个郑太太和郑先生介绍我认识了一些人,有日本人,也有你平时口里说的那些亲日人士,这些人今天的话题都比较敏感,而那个郑先生让我总感觉一直在暗地里偷窥着我,虽然我尽量的少说话,但有些时候也不能装聋作哑得太过,那会更让人怀疑。

    阿森,今晚是我到武汉以来,应付得最累最心惊的一次,我不知道今晚有没有露出让人怀疑的痕迹!所以我无法不担忧!

    还好,我去的时候,就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所以把喜桂带了去,不然的话,还真没有那么容易有借口脱身!”欧阳小花回想起晚会上的一切,脸色苍白,额上开始冒出后怕的冷汗。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家里装病,任何人下贴请你,你都以此为由拒绝吧!我看武汉的天要变了!”罗森听了欧阳小花的话后,顿了一会,淡淡的吩咐道。

    “好!”欧阳小花看了看自已上司那不动声色的脸,有些羞愧的应道。是的,她怕死了,安逸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当年那为了理想的血气竟然被磨灭了,这才有了今晚上让人稍一试探,就有点乱了手脚的心慌。

    喜桂有些同情的看了欧阳小花一眼,看样子,欧阳小花今晚的表现,让罗森有些担心,不过也是,这两个合作了这么多年,如果有一个漏了痕迹,那就意味着另一个人会跟着陪葬,现在还得加上一个自已。当然,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已倒是可以躲进小空间里,逃过劫难再说。

    “喜桂,你没事多和郑大小姐联系联系!”罗森朝若有所思的喜桂道。

    “嗯,我明白了!”喜桂点着头。

    “还有你班上的潘丽丽,和此人接触你要小心!她父亲也是宪兵队的探子,至于那个谢美娜,虽然也要小心,但此女比潘丽丽有国人良心!”罗森没有说出谢美娜的父亲虽然是日本将军的翻译,但却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的中国人,很多关于日本军队动向的重要消息,就是通过他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

    “好!我记住了!”喜桂没想到罗森那天听了她的汇报后,竟然真的去查了这两人的背景,而且速度还这么快。

    “没什么事了,喜桂你先回卧室休息去吧!欧阳小花,你再到我书房去一趟!”罗森看喜桂很容易就点透,又不多问,心里很满意。

    喜桂见罗森开口让她回房休息,自然知道下面的一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于是乖乖的上楼去了。

    罗森等喜桂一上楼,立马和欧阳小花去了二楼的书房,两人关上门后,罗森才一脸严肃的道:“小花,看样子形势比想象中还要遭,今晚上你把你手上的好些重要文件,还有有可能透露我们身份的东西都清出来毁掉!”

    “难道我们俩被日本宪兵怀疑上了?”欧阳小花一听这话,有些着慌的问。

    “这个我也不能肯定!但事情做到前面总比事情来临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好!更何况,这些东西不但关系到我们自身的安危,而且还会连累到其他同志的安危!

    还有,你的镇定和视死如归去哪儿了?难道你忘了我们来武汉的时候,组织上和我们的谈话?还有你的承诺和誓言?”罗森看着一脸慌乱的欧阳小花,语气颇为严厉。

    欧阳小花心里一个激凌,混乱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她抿着嘴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罗森看她这样子,再想想共事的这几年,大部分危机的事都被他处理了,而欧阳小花所负责的只是和各同僚的太太交往,或者陪着他在各个聚会场所露露面,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经风雨的志同道合的女同志的。

    他心里暗叹一口气道:“你先去清理东西吧!”同时心里暗暗思索,看样子,从明天开始,让张婶盯着点欧阳小花,省得外面没出事,反而先从内部出了漏子。

    且不说罗森和欧阳小花通宵没睡,忙着清理和销毁一些重要的文件与物件。喜桂回到她在三楼的卧室后,爬在床上睁着眼思考了大半夜,连漱洗也没有漱洗,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喜桂到一楼吃早餐时,没有发现罗森和欧阳小花这两人,只有张婶站在餐桌前等她。

    “张婶,早!”喜桂没有多问,只是笑咪咪的朝张婶打了个招呼。

    “早!小姐!”张婶看见喜桂,本来板着的脸立即变成了菊花脸。并且仔细周到的把小米粥盛到喜桂面前。

    “张婶,你也坐下来吃吧!”喜桂看张婶只顾着把吃的端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小姐,你不用管我!我早就吃了!”张婶笑嘻嘻的看着喜桂,心里想着,如果儿子儿媳没死,自已应该也有象喜桂这么大,这么懂事的孙子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平静下的暗涌

    喜桂见张婶说吃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很快的把早餐吃完,就上学去了。等她不紧不慢的来到二级中班,竟然发现自已是来得最早的一个。

    她自然而然的坐到第一天来时坐的角落里。很快,班上的其她同学陆陆续续的开始进教室了。等上课玲响起时,喜桂才发现,位于她四周的座位竟然都空了下来,没有人坐。喜桂心里暗笑,看样子,因为昨天的事,自已已经被班上的同学给孤立了 ”“ 。

    喜桂正合心意,认真的上着每一堂课,放学后就独自一个朝家赶,倒也轻省。就这样,每天上午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学习必修课,下午独自去另一栋楼的教室学护理学。二级中班的学生都是家境很好的大家小姐,除了喜桂外,没有一个人选修护理学。

    选修护理学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十来个学生。而老师是一个留洋回来的学西医外科的叫周立民的年纪人,他现在在武汉的一家医院上班,但因为现在中国的西医医生太少,西药也都依赖进口,并且非常昂贵,别说普通人消费不起,就是有钱人家不到生死关头,可能也不会去尝试。

    当然,西药昂贵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国人代代人生病看的是中医,喝的是中药,中医这个年代,在这片土地上的影响力,是根深蒂固的。对于西医,还只是小部分人接受与尝试。

    周老师是一个很有一些忧国忧民的年轻人,所以他学成后。怀着满腔的热血回了国,想用他的知识来报效祖国。可惜,理想和现实有一定的差距。回国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院接收了他,但发现每天的临床病人并不多。

    正有些失落的时候,湖北第一女子中学的校长通过熟人介绍,找到了他,把她想在学校里开设护理学的想法和周立民聊了后,周立民大力赞成,并自告奋勇成了这个班的第一个教学老师。

    周立民从国外留学回来。自然知道护理人员对于医院有多重要。更何况现在国家正四处战火纷飞,如果能够培养于大量的护理人员,到时这些护理人员进入前线正在和日军奋战的军队,肯定能够挽救很多伤情不重的士兵的生命。

    到时对于军队的战斗力量和士气肯定有很大的帮助。这对于一心想为这个残破的国家尽一份力却苦于无门的周立民来说。是一件正合他心意的事。

    因为这种种原因。虽然报护理学的学生不多。但周立民却教得很认真,并且还亲自花了很大的精力,动手编写了一本护理学书。

    这本书。喜桂在李老师交给她的时候,就花了大约半个钟的时间,细细的看了一遍,周立民毕竟是学外科的,再加上主要是针对受伤的士兵,所以他编的这本书,通篇都是如何处理外伤,如何利用手上最少的资源治疗和处理受伤的士兵。

    喜桂看完后,觉得很浅显易懂,对于本来没有一点医学基础的那些女学生,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虽然那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太过于简单,但喜桂依然每天下午,早早的就去到那间教室,这都是为了将来她如何会医提前埋下一个伏笔。

    有时周立民老师来了,喜桂还有意识的找他问些那本护理学上没有涉及到的某些内科疾病的简单急救问题,如溺水、心脏骤停、脑中风、心脏病等等。引起了周立民的极大兴趣,当时没法详细解答的,连夜查资料,弄清楚后再和喜桂细细探讨,一段时间下来,这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周末没课的时候,让喜桂去医院去找他,说是喜桂是学医的天才,不但一点就通,而且很多处理伤口的想法虽然匪夷所思,但在临床上却非常实用。象喜桂这样的人才,跟在他的身边,多见见病例,再系统的跟着他学习医学,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可估量。

    周立民的称赞让喜桂有些哭笑不得,她在前世可是临床医学博士,好不好!而且是内外科双修,二十世纪的西医学比起现在这个年代,不光是理论和实践方面要更成熟,就是药品器械方面,那也是现在无法相比的。

    如果用很浅显的比方来形容,目前的西医医疗条件可以用原始社会相比,而二十世纪的西医医疗条件则是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了。

    喜桂对于周立民邀请她周末去医院跟着见习还是很乐意的,不管怎么样,能接触到熟悉的行业,对于喜桂来说,有种回到前世的感觉,她的内心对于行医还是很热爱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很执着的选择这份职业。

    要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天天泡在医院,接触到的都是各种各样不舒服的病患,听到的也都是些负面的情绪,对于人的心境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当然,也没有时间交朋友,出去玩,这是一个要全身心奉献的职业。

    罗森这段时间很忙,天天早出晚归的,而欧阳小花却天天呆在家里,张婶也不象以前一样,除了做三餐饭时在家里,其余时间都不见人影。现在是除了买菜,时时都呆在家。

    罗森是没有时间理会喜桂,欧阳小花是沉浸在自已的惊忧中,没有心情管喜桂,而张婶,则是因为罗森的指令是让她看好欧阳小花,对于喜桂她自然放心得很。于是,喜桂每天安安静静的上学,晚上回来后则给郑娇娇打个电话,问问她减肥的状况,而周末则去周立民所任职的医院,去做免费的实习生。

    一二个月后,她这个实习生在医院里的名气还要大过周立民,主要是一个急性阑尾炎病人被送进医院时,已经呈昏迷状况,当时在场的医生。因为不能确诊,都不敢动手治疗,其中包括周立民在内。

    而喜桂实在看不下去一条本可以救活的生命,活生生的消失在她眼前。她前世的职业病又犯了,二话不说的冲到病人面前,仔细的帮病人做了检查后,根据当年的临床经验,确定是阑尾穿孔,引起了急性腹膜炎而倒致的昏迷,如果再不手术。这条年轻的生命就要无法挽救了。

    急切之下。喜桂找到站在一旁的周立民附耳说了几句话,让周立民马上一脸激动的点头。

    病人的家属此时见围在一旁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而且被他们叫来的医院的院长也一脸无奈的摊开手,表示病人无法救治了。在绝望的时候。喜桂淡淡的道:“只要你们能弄来盘尼西林。我就能够救他!”

    “你说什么?”这所武汉医院的院长有些吃惊的看着喜桂。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此时的喜桂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只要能弄来盘尼西林。我就能够救人!”喜桂又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院长有些生气的朝喜桂说。

    “反正你们都确定这个病人不能救治了,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总比这样看着病人等死好!”喜桂一点也不畏惧的看着院长老头。

    “小姑娘,你真的能救我儿子?”本来围着病人哭得伤心欲绝的一个中年妇人听了喜桂的话后,一脸急切的凑上前问道。

    “嗯,如果你能弄来盘尼西林的话,你儿子就有救!”喜桂一脸认真的说。

    “我能弄到!你放心,如果到时救不活,我家也不会怪你的!”病人的母亲虽然急切,但也是将信将疑,但想着这所医院是武汉最好的医院,连院长都发话说无救的人,送到别处也是一样的结果。既然这个小女孩说她能救,试试也好,就象她说的,总比等死来得好。

    既然病人家属都同意了让喜桂施救,院长也没必要做那个恶人,反正都说好了,在喜桂的治疗过程中,人死了,医院是不会负责任的。

    医院里的医生都象看笑话似的看着喜桂和周立民,这两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兴灾乐祸的目光,急急忙忙的把病人弄进了手术室。而病人的父亲早就去找人去弄喜桂要的盘尼西林去了。

    在现代,阑尾炎手术只是个很小的手术,喜桂在急诊室时独自都不知做过多少病患,但眼前这个则稍复杂些,从症状上来看,应该是穿孔了。所以她让周立民给她做帮手。

    二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周立民一脸兴奋不已,两眼发光的看着喜桂,而喜桂则一脸淡定的出了手术室。

    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外的病人的母亲一脸焦急的冲到喜桂面前,“怎么样?我儿子有救吗?”

    “你儿子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有盘尼西林,很快就会脱离危险期!如果没有这药的话,我也不敢说病人一定能渡过危险期!”喜桂实事求事的说。

    “有!那个你要的药弄来了。不过只弄来了十小瓶,不够的话,让他爹再想办法!”病人的母亲边说边把一只盒子从站在她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抢了过来,递到喜桂的手里。

    喜桂打开盒子,看到了最原始的盘尼西林,这个年代的盘尼西林还不是象现代一样,是白色的粉末状。而是看起来象是黄黄的油状yètǐ。喜桂拿出一支来,递给周立民,吩咐道:“去,马上给病人注射进去!”

    周立民立马接过药,亲自动手给病人做了肌肉注射。而剩下的药,除了喜桂找借口拿了一支,说是想研究一下外,其它的都交给了周立民,让他一天两次,每次一支的给病人注射。至于其它后续的事,则都交给周立民去处理了。

    五六天天后,这个连医院院长都宣布没救的病人,开始活蹦乱跳的在医院里四处乱窜了。让医院里的医生们都很惭愧,渐而对喜桂高看一眼了。连院长碰到喜桂都客气几分。喜桂很快就成了各个科室最受欢迎的人。当然是与她的超常的能力是分不开的。

    至于被喜桂救活的那个年轻人,姓贺,叫贺小龙,今年十六岁。家里不但在武汉有洋行,在北平、上海、也有洋行。算得上是买办之家。是生在豪富之家的公子。

    喜桂知道后,在心里暗想,怪不得能弄来盘尼西林,只不过在武汉,可能只有日本军医手里才有那救命的药吧。只不知这家人和日本人是不是走得近?不会自已好心却救了卖国贼的儿子吧?

    话说贺小龙的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平时自然看得比眼珠子还要贵重,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他跟着父母出去吃完饭,在回家的路上,肚子突然一阵剧痛,等送到医院时,那人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那天刚好是周末,喜桂正好去了医院跟着周立民四处乱晃,这也是贺小龙命大,因此幸运的捡回了条小命。

    自贺小龙被喜桂救了,出院后,这小子就有些赖上了她。知道她每到周末就会去武汉医院,他也一到周末就去武汉医院,只不过这小子是喜桂去哪,他就去哪,害得医院里的人都笑话喜桂,说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有了保护人。让喜桂听到后,脸都黑得象锅底。而贺小龙却一脸的得意。

    这天,喜桂放学回家,吃了晚饭后和郑娇娇打了个电话,就上三楼看书去了。反正近段时间,罗森都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喜桂正拿着从周立民那借来的医书看得入迷,这个年找的西医书藉,大部分都是外文版的,周立民的那套正好是英文版的,喜桂一是边看边和记忆中的医学知识相对比,同时也想把有些生疏英文捡起来。

    喜桂正边看嘴里边念念前词时,她的房门被人急切的敲响了,同时张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码“喜桂,快开门!你爹出事了!”

    喜桂一听,吓了一跳,手上那本厚厚的书一下没有拿稳,拍的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她的脚上,痛得她眼泪都差点飞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罗森受伤(1)

    她忍着痛,一跳一跳的跳到房门前,一打开门,就看见张婶那张焦急的脸。忙问道:“我爹怎么了?”

    “你爹受伤了!他让我上来找你!你快下去看看!”张婶急急的说道。不过她心里很是不解,罗长官受伤,干嘛要让她上来叫喜桂过去,喜桂一个小女孩子,懂些什么?难不成她还能帮罗长官治伤不成?虽然张婶听到罗森的吩咐,是满心的疑惑,但却没有多问,很迅速的上楼了 ”“ 。

    “我爹受伤了?”喜桂心里一惊,没问什么,就朝楼梯处跑跳而去。张婶在身后急急提醒着:“他在二楼的书房里!”

    喜桂听了身后张婶的话,脚步没停的下到二楼,就朝书房跑去。书房的门是紧闭的,她没有犹豫的上前敲了敲。很快,门开了,露出欧阳小花那张布满警惕神色的脸。

    “喜桂,快进来!去看看你爹,你不是在学校学护理学吗?看能不能帮他做下处理!”欧阳小花语形容慌张、带哭音的说。

    喜桂没说话,一进书房就朝正斜躺在房内靠窗的长沙发上的罗森走去。她近前一看,大吃一惊,此时的罗森左上半身的军huángsè的衣服,可以看出很明显的浸透出来的暗红色湿痕,而右胳膊上的袖子也是同样的结果。

    至于其它的地方,喜桂的眼神转了一圈,没有再发现有其它异常的地方。这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朝她扑面而来。她哪还有不明白的,看样子这个便宜爹不知碰到了什么事。受伤后想办法跑回来了。至于罗森,因为大量失血,早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喜桂没有丝毫的迟疑,上前就开始解罗森的外套,可惜人太小,罗森又长得高大,整个人的份量不轻,她努力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成功的脱下罗森的军服外套。

    欧阳小花和张婶看到这种情形,忙收前帮忙。虽然是女人。但毕竟是成人,帮罗森脱衣服的力气还是有的。

    喜桂吩咐这两人把罗森的上半身脱成赤身,这样好方便她做检查与处理。果真如她初步观察时做的初步猜测,罗森的伤是在在上半身及右胳膊上。

    欧阳小花和张婶一把罗森的上衣脱光。发现他那血糊糊的上半身。一下就手足无措起来。tèbié是欧阳小花。边掉泪边叫:“张婶,快打电话,让小张司机过来。赶紧把阿森送医院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婶看到罗森那血糊糊的上半身,也一下没了主意。听了欧阳小花的话,就有些着慌的朝书房门走。

    “张婶,不能打电话!难道你忘了爹是干什么的?你现在赶紧沿着爹回来的路线,看是不是有血印留下,想办法去把那些血印消掉!至于爹,你放心,交给我!”喜桂语气有些严厉的看着正慌慌张张想出书房门的张婶说道。

    本来一脑子迷糊的张婶听了喜桂那镇定而又有条理的话,这人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罗长官受的伤如果能让人知道,早就被人送到医院去了,哪里用得着回来?更何况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的?并且一进门,就让她赶紧把门关上,上楼叫喜桂?

    反应过来的张婶,立马飞快的下到一楼,拿了平时用来搞卫生的水桶和抹布,按喜桂说的,把家里因罗长官受伤回来时,流在地上的血迹擦抹干净,并且还打开门,看罗长官回来时,是不是有血印迹留在门外或附近。

    喜桂看张婶反应了过来,这才把眼神放在欧阳小花身上。而欧阳小花听了喜桂阻止张婶的话,自然也明白了过来。此时正呆呆的看着昏迷在长沙发椅上的罗森,眼里透着一股绝望。

    喜桂看到这样的欧阳小花,心里有些失望,前世电影里做地下工作的女地下党,不但是遇事镇定无比,而且那些抗日战士个个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愿意为自已的理想献出年轻的生命的人。

    她还记得前世看的赵一蔓那部电影,那可是深深的感动了她。同时对赵一蔓这个女抗日英雄非常的敬佩。记得当时自已还去查过赵一蔓的生平资料。

    赵一蔓是四川宜宾人,出生于当地的一个大地主家庭,1926年加入中国美丽。她率领抗日健儿转战于绥滨铁路以北的侯林乡、宋家店、黑龙宫一带,给日伪以沉重的打击。她的威名使敌人闻风丧胆,敌人曾登报悬赏捉拿她这个“挎双枪,骑白马的密林女王”。

    1935年11月15日,为掩护主力部队突围,赵一曼主动要求留下掩护,最后她率150多名战士被敌人包围在左撇子沟,经过一天浴血奋战,击毙日寇30余人。

    激战中,队伍被打散。而突围时,赵一曼的左手腕受伤,后与4名同志潜入小西北沟窝棚里养伤,不幸行踪被特务探知。3天后,在敌人抓捕她时,赵一曼腿上中了子弹,右腿被打断,露出了骨头。她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失去了知觉,不幸被敌人捉住了。

    为了从赵一曼口中了解抗联的活动情报,滨江省公署警务厅派人把赵一曼从珠河县转到哈尔滨滨江省公署警务厅看押。这是一座位于哈尔滨市南岗区一曼街的洁白、庄严的西欧古典式大楼。在那里,滨江省警务厅特务科对赵一曼进行了“严刑拷问和人格污辱,”“甚至剥光全身进行羞辱,”

    特务科的日本宪兵为了逼迫赵一曼供出抗联的机密和党的地下组织,对她进行了残酷的拷问。“用了多种手法,进行了各种尝试,甚至不顾她的伤势,施加残酷的拷打,可是她一直没有改变态度。”

    据记载,刑讯前后进行过多次。采用的酷刑多达几十种,先采用包括鞭打、吊拷、老虎凳、竹筷夹手指、脚趾、拔牙齿、压杠子、扭胸肉、搓肋骨、……等“轻刑”。轮番折磨赵一曼,让她长时间疼痛难忍、汗如雨下却不昏迷。

    以此来迫使赵一曼开口,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她对日本侵略者罪行的控诉和誓死抗日的决心,每次审讯,她总是坚定地回答说:“我没有什么共党身份,强迫一个人说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未免太蛮横了吧?你说我是**员,你把证据拿出来!”“你们不用多问了,我的主义就是抗日。正如你们的职责是以破坏抗日会逮捕我们为目的一样。我有我的目的,进行反满抗日并宣传其主义,就是我的目的,我的主义。我的信念。”

    日本宪兵又多次采用更残酷的酷刑。严刑逼供。喜桂回忆起前世从查到的档案。所记录的文字是十分惨烈,每个字里行间都浸透着血和泪,惨不忍睹:

    “……把竹签一根一根地扎进指(趾)甲缝内。再一根一根拔出来,换成更粗更长的签子再一根一根扎进指(趾)甲缝内,再……;改用铁签,烧红后扎进一个个指(趾)甲缝内;最后,把翘裂开的手指、脚指甲一片片拔下?,用钳子反复敲打指(趾)头,把一个个带血的残废指(趾)头慢慢浸入盐水桶里……;从下午一直行刑到深夜。”

    “……一口紧一口地往下灌辣椒水和汽油、肚子鼓涨的似皮球,再用杠子在肚皮上一压,灌进去的灌辣椒水和汽油又全从口鼻和下身溢出?。反复数次……;”

    “……不断地用鞭子把儿蘸着粗盐捅她手腕和大腿上的枪伤伤口,是一点一点地往里拧,碰到骨头后再不停地搅动伤口……;”

    “……用烧得暗红的烙铁,烙烫赵一曼的**,烧得皮肉“滋滋”的响,大量的青烟不断地冒出来。

    烙铁由红变黑,又放进火盆里烧,烧红再摁在**上烫,被烤焦的**处脂肪熔化的油一滴一滴地流出来。……

    赵一曼脸色灰白,冷汗涔涔而下,先是狠狠地瞪着审讯她的人,未发一声呻吟。渐渐地明显支不住,昏迷了过去。审讯室里充满了刺鼻的皮肉烧焦的糊味……。”

    在长时间的刑讯中,面对拷打,赵一曼一直狠狠地瞪着审讯她的人,闭口不语,受过多种酷刑从没有开口喊叫一声。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摧垮其坚强意志,其最后的表现,真不愧为一个**大人物的尊严。”

    日本宪兵觉得很没面子,伤了日本军人的自尊。”……只有电刑(第一次)“总算使赵一曼女士开口喊叫出声了,1936年4月末,日本宪兵对赵一曼实施第一次电刑,日本宪兵将赵一曼的手脚绑在刑椅架上,然后将电极一端夹在赵一曼的双腕,另一端夹在脚髁上,对她施以惨绝人寰的电刑。

    据当时的审讯记录记载,当电流快速通到赵一曼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赵一曼女士的身子开始发起抖?浑身汗珠一颗一颗地从皮肤下面冒出来。

    随着电流变化节奏的加快,在这之前长时间的刑讯中受过多种酷刑从没有喊叫一声的赵一曼,这时也难受得不停颤动,张大了口,不自觉地发出极度痛苦的凄惨呻叫,最终也忍不住“发出厉声惨叫”,而且“叫得越来越厉害,全身肌肉紧绷,身体弯成弓形,整个**象筛糠一样。”

    ……赵一曼终于昏了过去。靠着顽强的意志,赵一曼最终还是没屈服,没有供出抗联的机密。

    酷刑之下,赵一曼伤口溃烂,生命垂危。由于日本特务机关认为她在**和抗日队伍里占有“重要地位”,怕她死去得不到重要口供。为让她招供,从她那里获取重要情报,便转送市立医院,由伪警方监视治疗。

    在医院里,赵一曼仍不忘争取和团结进步人士,宣传革命思想,很多爱国人士都被她顽强的意志和抗日信念所感染。她在《滨江述怀》里表白了自己的决心:“誓志为人不为家,跨江渡海走天涯。男儿若是全都好,女子缘何分外差?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白山黑水除敌寇,笑看旌旗红似花。”

    当时17岁的见习护士韩勇义和看守董宪勋,从羡慕女英雄转而同情革命。他们决心帮助赵一曼逃离虎口,在一番精心准备后,三人于1936年6月28日逃出了哈尔滨。6月30日晨,赵一曼她们走到离游击区只有20多里地的李家屯附近,不幸被日本宪兵追上,赵一曼再次落入敌人魔掌.

    日本宪兵又对赵一曼实施了最惨酷的第二次电刑.

    从敌伪滨江省公署警务厅档案《滨江省警务厅关于赵一曼女士的情况报告》、《珠河县公署档案》等资料记述了当时赵一曼在刑讯室里是怎样以钢铁般的意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一次次顽强挺住了日寇下流无耻,惨无人道的电刑折磨的情景。

    喜桂忆完心目中的抗日偶象赵一蔓,再看看眼前只会掉泪,一脸无措的欧阳小花,暗叹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也许这就是赵一蔓能成为一个时代、让人铭记在心的英雄,而一个只是时代的一朵浪花的原因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罗森受伤(2)

    欧阳小花的表现虽然让有些颠覆喜桂心目中的抗日地下工作者形象,但想想自她到武汉以来,这个娘对自已不但关照,而且也是很关心的。

    更何况象赵一蔓那种心性坚强,毅志坚定的女人毕竟还是少部分吧!看样子她还是对欧阳小花要求太高了。此时欧阳小花的状态才是正常人的表现吧。

    其实换位思考,如果把自已摆放到赵一蔓那个位置,不是寻死就是早就投降了吧 ”“ 。其实按喜桂的想法,如果真的被抓,还是自杀为上上策,省得受辱!

    想明了的喜桂,语气轻柔的对欧阳小花道:“娘,你让开点,让我帮爹来处理。你帮我去多找些干净的毛巾和烧些开水凉在那,等会我要用。”

    欧阳小花把视线从躺在长沙发上的罗森身上转到喜桂身上,看到她那小小的无比镇定的脸庞,还有那双似在象她说着“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的眼睛,心里忽然感到很羞愧,自已这个做了这么多年地下工作者的成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心智坚定!

    看着和往常不一样的喜桂,欧阳小花默默的起身去找干净毛巾和烧开水去了。而喜桂则等欧阳小花一离开,立即上前替罗森检查起受伤的地方。

    罗森的右胳膊和左上肩都有一个枪伤,喜桂仔细的检查了伤口,发现这两个伤口并没有洞穿,如此看来,那子弹肯定还留在伤口深处。只有把子弹取出来。再止血才是治疗的根本。可是她手上却没有手术器械,不然的话,取子弹这点小手术对于她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这时欧阳小花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走了进来。她看到喜桂满脸愁容的坐在罗森身边,以为喜桂看了伤口后,也没有办法。于是开口道:“桂儿,要不我们想办法去找个开药堂的坐堂外科大夫来看看?”

    喜桂把欧阳小花手里的干净毛巾拿了过去,抽出两条来用手按压在罗森身上的那两个不断流血的伤口上,有些郁郁的道:“娘,不是我不能处理。主要是爹的这两个伤口是枪伤。而且子弹还留在里面,要把子弹取出来才能止血。而我手上没有任何手术器械!”

    “手术器械?”欧阳小花听了喜桂的话,想了一会,脸上露出了喜色。“你等。阿森书房里好象有那些东西。当时他弄回来的时候,还和我说是以备万一,没想到还真的是用上了!”

    没多久。欧阳小花就从书房的一个柜子里抱出一个小箱子,当喜桂把这小箱子打开时,眼里顿时透出一股喜色,这竟然是一套非常完整的外科手术器械。

    喜桂看着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并且脸色越发苍白的罗森,看样子把手术器械拿去用水煮的消毒方法是不能用了,因为时间太长,而再拖下去,罗森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了。毕竟此时这种条件,让她去哪找适合的血液输给罗森?

    喜桂看了站在pángbiān,一脸焦急的欧阳小花道:“家里有烈酒吗?如果有,赶紧都拿来给我。还有,再拿些白糖和盐过来。并且帮我拿一个大汤盆和一个大茶壶过来!”

    欧阳小花没有多问,也没有迟疑,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喜桂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在她的脑海里,时不时的闪过那天喜桂为了让罗森释过疑心,而说的那翻话,还有在她手里变成粉末的杯璃杯。她已经把喜桂当成了一个超强的伙伴,一个能帮她解决眼前的困境的伙伴。

    等欧阳小花把家里所有的高度烈酒搜集起来,拿进书房放在喜桂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还有那大汤盆和糖盐及凉开水也放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喜桂伸手把大汤盆拿过来,再把两瓶烈酒打开,全倒进了大汤盆里。欧阳小花虽然很是不解,但也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多问,以免打搅到喜桂做事。

    很快,喜桂把她需要的手术器械毫不犹豫的放在装满酒的大汤盆里浸泡着。同时手脚麻利的拿过大茶壶,开始配制简单的糖盐水。

    当喜桂橇开罗森的嘴,把配好的糖盐水给他不停的灌进去时,欧阳小花脸上透着吃惊和不解。给罗森灌了近一千毫升的糖盐水后,喜桂才收了手。并且又配了些糖盐水放在一边。

    “娘,你去找些绳子过来,想办法把爹的手脚绑起来,并且固定好!我们手上没有麻药,这样的话,可以防止取子弹的时候,爹因为痛而乱动!”喜桂头也不抬的吩付着。

    很快,罗森被这两人用绳子捆得象个综子一样的固定在长沙发椅上。同时嘴里也被塞了一条毛巾。一切就绪,喜桂才开始动手帮罗森取右胳膊伤口里的子弹。

    她花了整整近一个钟,才把罗森身上的两个伤口里的子弹给取了出来,同时把伤口用烈酒清洗过后,才把那油状的盘尼西林小心的覆盖到伤口上,再把干净的毛巾剪成条状,把伤口紧紧的绑好。

    至于那盘尼西林,那还是那次帮贺小强做阑尾手术时,喜桂明目张胆的黑了一瓶,然后拿到空间里,用小宝碗生成了几十瓶,现在小宝碗还在不停的帮喜桂生成盘尼西林呢。

    当时喜桂从贺小强那黑下那瓶盘尼西林,本来想的是,这个年代的消炎药非常珍贵,没有门路也很难弄到。而她的小空间里的小宝碗又有复制的功能,趁这个机会弄瓶盘尼西林作母,让小宝碗发挥它的功能,到时家人或值得相助的人有病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没有药用了。

    没想到喜桂的这一私念,最先享受到好处的是罗森。喜桂把罗森的伤口处理好后,又假装从手术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来,其实是从她的小空间里弄出来的,那注射器也是她在医院跟着周立民的时候黑下来的。

    她认真的帮罗森注射了一支盘尼西林后,这才洗干净手,又帮罗森灌了近一千毫升糖盐水。

    欧阳小花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手法熟悉的帮着阿森取子弹,处理伤口及灌水。她不明白,一个十岁的孩子,不但冷静从容,竟然还有一手熟练的处理伤口的能力!脑海里回想起报名那天,这个孩子问校长学校有不有护理学,难不成是在湖北第一女子中学学的?

    喜桂没有心思去猜测欧阳小花看到她熟练的手术手法的想法,她小心的把手术器械用毛巾擦试干净,收回到那个装手术器械的箱里面。然后把各种用过的沾血的毛巾及罗森脱脱下来,沾满血迹的上衣都一一收集好,堆放在一起。

    等忙完这些,喜桂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正一脸深思的看着她的欧阳小花,她打算把那个手术箱和那些沾满血迹的毛巾和衣服丢到空间里去,她觉得罗森受伤的这件事不简单,如果那些东西不处理好,说不定会惹来祸事。

    但此时欧阳小花站在这,她又不好有所动作,她可不想把她的小空间的秘密暴露在欧阳小花的眼里。

    稍想了一会,喜桂朝欧阳小花道:“娘,你去弄盆温水,帮爹擦下身子!还有,再帮他拿两件干净的衣服穿上!”

    欧阳小花听见喜桂的话,脸刷的变得通红,没想到,自己一个近三十的女人,竟然还需要一个小女孩来提醒这些一看就能想到的事情。

    喜桂才不管对方的想法,等欧阳小花狼狈的离开书房,她就立刻把早就收拾好的手术箱和那堆血淋淋毛巾衣服飞快的移到了空间里。又把地上用干净的湿毛巾仔细的擦了一遍。

    不过当她直起身,看到罗森身下那沾满血迹的长沙发,喜桂的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把那个长沙发移到小空间里。不然的话,那就是个惹祸的源头。

    当张婶端着盆温水,欧阳小花拿着罗森穿的衣服出现在书房的时候,喜桂的小脸上一喜,两询问的看着张婶,“都处理好了?”

    “是的!小姐!家里我四处都看了,凡是有血迹的地方我都弄干净了!而门外及罗长官回来的路线,我都察探过,只要是有血迹的地方,我都处理好了!”张婶一脸严肃认真的说。

    “这样,你和我娘帮我爹擦干净身子,想办法移到卧室里去,我来处理这个长沙发!”喜桂看了看欧阳小花,对张婶道。不是她不想和欧阳小花说,而是她总感觉今天的欧阳小花似乎总不在状况,时不时的神游,都不知道在这种紧张的情况,她怎么还有心情发呆和神游?

    “好!小姐!”张婶边应边手脚麻利的放下手里的盆,开始把毛巾弄湿,帮罗森擦起身来。而喜桂则站在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罗林的情况,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她又上前用手探了探休温,体温也没那么低了,看样子,罗森的情况在好转。等会要再灌一千毫升的糖盐水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罗森受伤(3)

    张婶帮罗森擦完身后,欧阳小花上前帮他穿上睡衣,而此时罗森虽然气色好了很多,但依然是昏迷不醒。

    张婶很担心的看着罗森,因为擦身和穿衣这种大动作,让罗森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了,喜桂走上前用手在伤口上用压迫止血法,压了好一会后,才放开手朝站在一旁的张婶和欧阳小花道:“只要今天晚上不发烧,明天就没事!你们两先把他架到隔壁卧室,我把书房收拾一下后再过去照看!”

    那两人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也不敢冒险出去找医生来给罗森看,只好听天由命的按喜桂的安排,把罗森给架到了隔壁,他的卧室里 ”“ 。并把他安放在床上。

    而喜桂等那两人架着罗森一离开,立马把那满是血迹的长沙发收到了小空间。同时又细细的搜了书房一遍,凡是沾上了血迹的东西都被她毫不留情的弄到了空间里。然后她又把书房细细的擦洗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等她收拾完书房,再赶到罗森的卧室,又给他灌下了近千毫升的糖盐水,就这样,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喜桂就给罗森灌糖盐水,虽然没有吊各种调节体液平衡的糖盐水,也没有输血,但依然让罗森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同时也有了苏醒的迹象。让守在一旁干着急的张婶和欧阳小花脸上也开始有了喜色。

    可能是喜桂给罗森在伤口上覆上了盘尼西林,又给他注射了盘尼西林。一晚上,罗森并没有发烧的迹象。甚至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人就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罗森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二个女人一个女孩,神色憔悴的盯着他。每张脸上因为看到他的苏醒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让他那一向冷硬的心也软下了几分。

    罗森一醒来,就一脸紧张的问,“张婶,我回来时拿在手里的那个包呢?”

    “罗长官,我帮你放在书房里了!你等着,我去帮你拿过来!”张婶看着罗森那着紧的神情。知道那个包里肯定有重要的东西。立即边答边朝隔壁的书房跑去。

    很快,张婶拿着一个黑色的造型简单,但做工考究的皮包返回来,罗森很吃力的支起身体。半靠在床上。欧阳小花忙拿了两个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靠得舒服些。

    罗森接过包后,很快的打开包来查了一下,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在。绷得紧紧的神色才松了下来。但没一会儿,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今他这样子,等天亮,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着上班。

    可昨天晚上他收到消息,和潜伏在武汉的其它重要部门的同事碰面,对方将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他。没想到对方早就被特务监控了,而那个同事知道自已的身份已暴露,把东西交给他后,为了保护他逃脱,牺牲了。而罗森虽然没被抓住,可也受了伤。

    看昨天的那个阵仗,今天驻扎在武汉的日本宪兵毕竟会出动,在武汉城四处搜索,而他目前的这个状况,要怎么样才能渡过这一危机,把手上的这份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情报送出去呢?

    罗森抬起头,打量了眼前的两大一小的三个女人一番,心里暗自思量着。他昨晚逃回来时,知道自已的伤既不能去医院,也不能去找医生上门治疗的,当时撑着一口气让扶着他的张婶上三楼找喜桂,原本是想着她这段时间在学校学了护理学,看能不能帮他处理一下伤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没想到,还没撑到她来,这人就昏迷了过去。但此时他从身上那绑得紧紧的的伤口来看,喜桂的确没有让他失望,才学了短短的一两个月的护理学,不但帮他把枪伤处理好了,而且还能让他清醒过来处理下面的危机。

    罗森看了看欧阳小花此时脸上虽然有着担心,但更多的是害怕的神情,那看着他的眼神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神色,心里就知道,这件事依靠欧阳小花是不行的,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欧阳小花早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为了理想,视死如归的血性,这几年在武汉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把她的追求和理想给磨灭了。倒致发生一点事,就失去了冷静的头脑和不动声色的行为。

    至于张婶,虽然心志够坚定,但头脑却不够聪明,很容易被人套出话来都不自知。而喜桂,聪明冷静而且武力值高,并且人小,东西放她那儿,敌人更不容易怀疑到她身上。

    这是一个好选择,只是喜桂显得古怪的地方太多,总让罗森感觉到她的年龄,出身和她的行为有很多的差距,心里总有种不踏实感。可现在没得别的人更适合托付这件事,只能赌一把了。

    罗森靠在床上沉思着,欧阳小花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心里更是惴惴不安,看样子昨晚发生的事情非常严重,只是不知道阿森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如果是暴露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如果昨晚发生的事非常严重的话,今天武汉城必定是被戒严了,想逃出城去可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换装躲在某个地方。可是日本人弄的那个保甲制度,还真是很难做到换装悄没声息的躲起来。难不成就这样呆在这里等死?欧阳小花心一缩,不,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真正结婚,真正生个自已的孩子,她不想死。

    至于张婶,看到罗森醒过来,脸上只是透着满满的喜色,担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喜桂昨晚展现的能力,更是让她心服口服,此时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直逼罗森了。

    而喜桂却不象罗森和欧阳小花那样满腹心事,她只想着如何快点让罗森好起来。要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坐的人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是清楚的。

    要想知道这件事是否严重,还真的只能靠眼前这个神思不属的男人。当然,事情真的不可挽救,她也不害怕,到时找时间悄悄到小空间里躲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下来后,再找机会出来逃出武汉城。

    罗森虽然表面上是低着眼帘在沉思,其实他的眼尾却正悄悄的打量着欧阳小花。张婶和喜桂。

    没有多想的喜桂又把她装着配好的糖盐水的大茶壶拿到罗森面前。毫不客气的道:“爹,喝水,我喊停才能停!”

    罗森下意识的张嘴,含着喜桂特意拿到他嘴边的茶壶嘴。可没想到。那一口水咽下去。才发现那味道怎么那么怪,又是甜又是咸的?喝了几大口后,实在忍受不了那种怪味道。他伸手把茶壶从喜桂手里夺下。虎着脸问:“喜桂,你搞什么鬼?哪有这么味道这么怪的水?”

    “爹,你昨天失血那么多,我又没办法帮你输血,老师说用这种方法可以补充身体丢失的一部分营养,纠正一下失血过多引起的身体不良反应。于是我就帮你配了点!”喜桂站在那一脸无辜的看着罗森,把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只好自已持着茶壶猛灌那味道超怪的水。

    等喜桂让他停下,不用喝了后,罗森才朝张婶道:“张婶,我肚子饿了,你去厨房帮我熬点粥吧!”然后又转向欧阳小花,“小花,你去把一楼、二楼的客厅及书房搞下卫生,并且再把书房里的东西清理下!”

    欧阳小花听了罗森的话,并没有象平时一样立即去执行了,而是站在原地,嘴张开又闭上的,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问,低着头慢慢出了卧室,去按罗森的吩咐,收拾各个房间去了。

    罗森看着这样子的欧阳小花,叹了口气,暗想,等这件事了了之后,要让组织上把欧阳小花调回去,不然这种状态持续下去,迟早会出事。

    等欧阳小花一离开卧室,罗森示意喜桂去把门关上。喜桂看对方那一脸的严肃,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她有些忐忑不安不安的把卧室门关上后,又安静的站到了罗森面前。

    罗森把他的皮包重拿回手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封好的信封,一脸郑重的对喜桂道:“桂儿,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等于是把你置于险境,可是,其她的人我又不放心!

    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一些事,我受的伤并不简单,因为昨晚的事,今天日本宪兵肯定是全城戒严了,这封信是我们的同志牺牲了性命才送出来的,我左思右想,目前只有藏在你那儿才是最安全的!等风声稍过,你再按我的要求,去把这封信送到一个地方!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

    罗森说完这些话,又让喜桂附耳过去,在她的耳边把那个秘密联络点和喜桂说了,并且把接头暗号也一一细细的说了出来。喜桂在心里暗暗的把罗森说的东西反得记了好遍,直到烂熟于胸。

    “喜桂,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做事千万不要chongdong,还有,去的时候,要仔细查探四周,看有没有人跟踪你!千万记着,现在你的手上握着很多人的性命!因为你的一点疏忽,就有可能让我们的同志陷入危险之中,同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损失。”罗森盯着喜桂,话语沉重的叮嘱道。

    喜桂接过那封信,有种沉甸甸的感觉,一向镇定的心此时竟然跳得飞快,就好象是不属于她似的,有种失去掌控的味道。她有些迷惑的抬眼看向眼前这个一向不苟言笑,天天早出晚归的伪爹,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我?欧阳小花不比我更可靠吗?”

    这也怪不得喜桂有这么一问,虽然她感觉得到这段时间罗森对她的戒心少了很多,但也没有真正的把她当做是自已人,她对于他们做的事一无所知。可现在却突然把这么一件重要的事交给她,让她的心里不由得不疑心。

    罗森苦笑一声,有些黯然道:“我也不想的,如果我没有受伤,昨晚上没有引起那么大的动静,我肯定会自已亲自去办这件事!

    可现在,我不知道我是否是也被特务给盯上了!更何况,等会我去单位上班,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而让欧阳小花去办,她这段时间的表现,让我无法再放心于她,至于张婶,她不够聪明和机警。现在这三个人中,只有你,让我比较相信且又聪明有能力的!”

    喜桂手里拿着那封烫手的信,低着头想了会,才咬着牙道:“罗长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安全的送出去!”因为心里对罗森有意见,连面子上的爹也不叫了,罗森听了也没介意,只是因为这件事有了着落,整个人也开始有所放松。(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罗森受伤(4)

    喜桂把手里拿着的那封信朝贴身的口袋放去,其实是通过口袋的遮掩,移到小空间里去了。

    把如炸弹一样的信封藏好后,喜桂把一早就拿出来的两瓶盘尼西林和一支注射器拿出来,脸上没有什么表现的道:“天亮了,我帮你看看伤口,再换次药。”

    罗森知道喜桂心里对他肯定是有意见的,毕竟她来这里的一个多月里,他并没有对喜桂有多好,而且还时不时有审视和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她,以她的聪明和敏感,肯定一早就察觉到了 ”“ 。

    可他身处这个位置上,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是这样处处小心谨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还有命在这里让眼前这个小女孩不高兴?

    罗森在喜桂的帮助下,慢慢的坐直,把上身穿着的睡衣给脱了,喜桂细细的察看包扎的那两处地方,还好,只是有些许血液渗透出来,看样子血是止住了。要知道,她取出子弹后,可是把那两个伤口做了精细的缝合的呢,如果还象昨晚那样血流不止,她这个前世医院里有名的一把刀,也可以羞愧得撞墙自尽了。

    喜桂手很轻柔的把绑在伤口上的毛巾条解开,让伤口露出来,果然如她所想,伤口虽然还没愈合,但已经没有渗血出来了。

    罗森低下头,看向他右胳膊和左肩处的伤口,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虽然他对于医学方面的东西不很懂,但他身上的这两个伤口。看上去就知道是经过缝合的,而且还缝合得如此的精细,难道真的是眼前的这个才学过一两个月护理学的小女孩做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逆天了吧?

    喜桂没有理会罗森看着她的那复杂的眼光,神色冷静的用烈酒帮他清理着伤口。把伤口清理好后,喜桂把一瓶盘尼西林分开,仔细的覆盖在伤口上,然后再用新的干净的毛巾条把伤口绑好,再把另一支盘尼西林帮罗森给注射了。

    再协助他把睡衣穿上,喜桂这才拍了下手道。“罗长官。你的命还真是大!正好我在学校报了护理学,还跟着周老师去医院见习,并顺便从他那弄了点盘尼西林,不然你这条命还真是堪忧啊!”

    罗森这才明白。刚才喜桂手上的药的由来。他也知道。象他这样的枪伤。只要把子弹想办法取出来,就并不会对生命有影响,真正致命运的是。子弹取出来后,接下来的高烧,如果挺不过去,那就真的是命丧黄泉了,就是挺了过去,那也是去了半条命。

    看样子他的运气是不错,组织上这次安排来的人竟然是个如此聪明而又有头脑的人,看来以后要好好的依重依重了。罗森看着喜桂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喜桂懒得理会,把罗森换下来的带血的毛巾条和用过的小药瓶与注射器,找借口搬到了漱洗间,随手都移到了小空间里。

    为了不引起怀疑,在漱洗间磨蹭了好一会,喜桂才出去的。而她从漱洗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婶笑咪咪的站在梳妆台旁,而罗森竟然坐在那,面前放着一个大碗,正在用完好的左手,拿着勺子有滋有味的喝着粥。

    喜桂用眼神把卧室打量了一遍,对于罗森为什么坐在梳妆台那喝粥,心里有了几分明白。因为除了那个台比较高外,放在卧室左面的茶几和沙发都比较矮,如果粥放在那,罗森想喝粥,就必须弯腰,而这个动作对于他的伤口是不利得的。

    张婶看到喜桂从漱洗室出来,一脸欢喜的道:“小姐,你爹可以起床了,这都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张婶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罗森和喜桂都明白她的意思。罗森颇有意味的朝喜桂笑道,“我这个女儿没有白养啊!”

    喜桂没搭理他,故意在这两人面前打了个哈欠,苦着脸道:“昨晚一晚没睡,好困!”

    “桂儿,你赶紧去休息下!等会还要上学呢!你放心,罗长官这里由我来照看!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吩咐给我就行!”

    “弄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就行!最好能每天喝一两杯牛奶就更好!”喜桂说完这话,就真的离开去自已卧室休息了,一整夜没睡,虽然对于她来说,没多大的关系,但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然以后就有得给人做牛做马了。

    罗森看着匆匆走人的喜桂,一向冷硬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连一向比较粗心的张婶都发现了,也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看样子,罗长官对喜桂这个女儿还是很喜欢的,并不象欧阳小花说的,对喜桂怀有戒心啊!唉,反正她是个粗人,不懂这些读过书的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要做的事能帮队伍打鬼子就行。

    等喜桂小眯一会,然后收拾好,换上校服提着书包下到一楼时,竟然看见罗森,欧阳小花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放着如往日一样的早餐,只不过气氛有些低沉,没有平时的轻松。

    喜桂假装没有看到餐桌前那两人一脸大便样的神色,和往常一样道了声‘早’,就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欧阳小花如平时一样,帮喜桂盛了碗小米粥放在她面前。罗森有些沉重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小花,今天你想办法躲出去吧,如果我能安全回来,就和以前约和的一样,就把那盆月月红摆在客厅的阳台上。

    至于喜桂,你最好能想个办法,和老师请个假,不去上学,也找个地方躲好,等看到我摆的安全信号才回家。如果几天我都没有回来,那就代表着出事了。你们就各自想办法混出城,逃到附近游击队比离去活跃的地方。”

    欧阳小花听了罗森的话,本来郁郁的脸色,刷的变得比墙壁还有雪白,嘴唇喏了好一会,终于发出声来,“阿森,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这么严重?”

    罗森本来低垂的眼帘刷的睁开,有些凌厉的瞪了欧阳小花一眼,“保密条例十。不是自已份内的事不要过问!难道你忘了?”

    欧阳小花被罗森这样一瞪。那眼圈就开始红了,本以为几年的共事,可以让眼前的这个上司有此另眼相待,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冷硬不通情理。

    喜桂听了罗森的话。倒是不象欧阳小花那样多心思。而是在心里开始思量起如何向李老师请假。而不会对方多余的想法。

    她下意识的吃着早餐,脑子里却把各种可能转了一遍,最终决定去武汉医院找周立民。再由周立民出面帮她找个不用去上学的借口。

    罗森看到喜桂听了他的话后,一直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有些欣慰的问:“桂儿,想好了不去学校的借口?也想好的可以藏身的地方?”

    “嗯!”喜桂正要开口把她的想法的打算说出来,罗森却一下就阻止了她,“桂儿,不要把你的想法和打算和任何人说,包括我和你娘!这也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着想!”

    喜桂听了罗森的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张大嘴吃惊的看着罗森,这个地下工作者做得也太憋屈了吧,这样岂不是意味着什么人都不能相信!

    罗森看着这副样子的喜桂,苦笑道:“桂儿,以后你就知道了,再坚强的人,有时也无法挺过日本宪兵的各种刑罚!日本宪兵的残酷行段及无人性你们没有亲眼看见,还无法想象。我却有幸亲眼见过,自问自已,如果被抓,是否能挺过那种刑罚?发现除了当场自杀外,还真的无法忍受那种折磨!”

    喜桂听了罗森的话,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在前世时,查到各种资料上记载的日本宪兵对赵一蔓逼供的各种严酷手段,心不由得紧缩了一下,别说承受了,只要亲眼看到,可能脚都会软了吧!有了那种联想,此时的喜桂自然把她的嘴闭得紧紧的,哪还敢把她的行迹透露出来。她既不想受罪也不想找死啊!

    至于欧阳小花,从罗森的这种态度,自然也知道事情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不然也不会做这种安排。要知道,跟着罗森在武汉的这几年,虽然也碰到过几次危机,但从来没有一次有这种交代后事一样的神情,她本来因昨晚看到罗森受伤,就一直胡乱猜测和纠结,但也抱着一丝饶幸,希望这一次也和过去那几次一样,经过罗森的安排,很顺利的就躲过了。

    喜桂没再理会眼前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她现在还是小孩,大人的世界她不懂啊!她在心里自我找着借口。很快,喜桂就吃完了早餐,提着书包说了声:“我走了!”就这样,丢下了身后那两双盯着她的背影,复杂而又精彩万分的眼神潇洒的走人了。

    罗森看喜桂走了,他也拿起放在身旁餐椅上的公文包,站了起身。反正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家里的三个人他都把事情的轻重说清楚了,如果还没有自已的打算的话,那也怪不得他了。

    张婶做完早餐后,就离开了。现在喜桂也有了去处,本来他最担心的是这个喜桂,必竟来武汉不久,对这个地方应该还不熟,现在又有一副重担压在她身上,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小丫头竟然那么快就想好了去处,而呆在武汉做了几年工作的欧阳小花反而一脸的无措。

    但他也无能为力了,反正欧阳小花一直做的是辅助工作,和那些阔太太打交道,其它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如果万一被抓,倒也不用担心会泄密,只不过到时喜桂和张婶就危险了。但他相信,以喜桂的聪明劲儿,肯定是很难抓到她的,不知道如何,他就是有这种信心。

    欧阳小花看着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的罗森,心里更是慌张。这时的她,哪里还有心情吃早餐,急急的跑上二楼,到卧室里收拾了些钱财与几套贫穷人家穿的衣服,身上也换了一套家佣穿的布衣布裤,把头发挽了个很老土的发髻。这些衣服是早就备好的,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欧阳小花换完装后,想了想,又把平时戴的首饰收拾好,藏在包袱里,谁知道走出这道门后,能不能回得来?身上多备点钱财,心里要踏实些。

    欧阳小花收拾清楚后,又检查了一番,自我感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下楼,躲躲闪闪的出了门,离开了这栋住了好几年的小洋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各奔东西

    喜桂离开那个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家,刚一出巷子到了街上,就看到满大街上晃悠的日本宪兵,心里一硌噔,知道昨天晚上罗森他们的事不小,连宪兵都出动了。她对罗森交给她的那封信里的内容也有了几分好奇。

    因为昨晚的事,平时去武汉医院畅通无阻的路上,都被那些宪兵和伪警设了好几道关卡,对于青壮年的男子检查得tèbié的仔细,除了查良民证外,还要那些男子脱了上衣受检,如果不愿意的话,当场一刺刀毙命,根本没有商讨的余地 ”“ 。见到这种情形,哪还有敢有微词,自然是乖乖的把上身按要求脱个赤身。

    于是喜桂一路过去,看到的都是赤着上身的男子。喜桂的良民证,罗森早就交到她手里了,并且她又是个小女孩,一路上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算是比较顺利的来到了武汉医院。

    进到医院,先到周立民上班的办公室找到了他,此时的周立民正一脸的不愉,嘴里不知道正在嘀咕着什么。

    喜桂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冲着他的耳朵大叫了一声,平时喜桂就爱这样捉弄他,但今天的周立民反应却有点大,竟然被吓得朝后一仰,翻了凳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等周立民看清楚朝他大吼的是喜桂后,脸色黑黑的爬起来,扶好凳子,坐好后,没有好声气的道:“怎么今天不去上课,大清早的就跑到医院来找我!”

    “我有个人的原因。不能去学校!想麻烦周老师帮我找个借口,给李老师打个电话,请个假!”喜桂笑咪咪的说。说实话,看到周立民摔跤,她的心里还是很爽的。这也不能怪她啊,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有一点黑暗面的。

    周立民也不是傻子,相反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更何况今天医院里一大早就涌来了很多日本宪兵,查昨晚上是否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到医院求诊。几乎每个医生都被盘问了一番,外科医生被盘问倒很正常。但今天却很奇怪。凡是医院里的医生都没有被放过。

    周立民没有回答喜桂同意还是不同意帮她打那个电话,而是快步的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四处打量了一会,这才低声对喜桂道:“你自已躲着点人。先到我住的地方呆着。等我下班回去再说!”话一说完。一把钥匙就被塞到了喜桂的手里,同时伸出头看了看门外,发现没有人。这才朝喜桂低声道:“快走,有事等我回去再说!”

    喜桂见周立民这种做法,再回想起来医院的一路上那紧张的气氛,知道这里也不安宁,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拿着钥匙转身就走出了周立民的办公室。

    以喜桂那超强的五感,避开人去周立民的住处倒是件很容易的事。很快,喜桂就来到了目的地,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后又轻声的把门给关上。她随意在房间里找了张凳坐下,脑海里却开始有些紧张的思考起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手上装样子的书包早就在一进门,就被她扔到小空间里去了。

    按照路上见到的情形,看样子便宜老爹罗森难逃此劫了。要知道他身上的伤只要一脱衣服就露馅,除非他能想到办法,让对方不敢要求他脱衣服。

    可喜桂想想,觉得罗森还没有达到那么牛的地步,让宪兵见到他,都得礼让三分。说不定罗森见势不妙,根本没有去上班,而是换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呢!而对她们则做出一副去上班的样子。

    喜桂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毕竟罗森给她的感觉,有一种深不可测,事事有打算的人。这种人明知出事了,还会去自投罗网,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看样子,自已也要另做打算了,学校是肯定不能去了,那栋小洋楼,喜桂出了门,就没想过要回去。而从刚才周立民的表现,医院也是个被宪兵重点监控的地方,也不是十分的安全。

    喜桂左思右想,目前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就是小空间了。躲在那里面,谁能找得到她?更何况里面又有吃又有睡觉的地方。等这股严风过去后,自已再出来见机行事。

    别说呆在周立民住处的喜桂的不安和紧张,她的五感一直是放开的,对于房屋附近的动静那是十二分的警醒。

    周立民自从把钥匙给了喜桂,让她避着人去躲到自已房间里时,根本就没法定下心来上班,好不容易糊弄完最后一个病人,他见下班时间已到,急忙把身上的白大卦脱掉,就朝他的住处赶去。

    当他打开门,看到喜桂好好的坐在房间里等着,吊了半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喜桂,怎么要找借口不去学校了?”周立民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依然忍不住的问了出声。

    “周老师,我想,不用麻烦你去打这个电话了!等一会我就离开!”喜桂考虑了大半天,既然宪兵查这么严,罗森肯定是躲了起来了,能够逃过此劫,安然无漾的回到小洋楼的可能性非常的低。既然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多此一举的打那个电话,找李老师请假,以免真的查到学校去,到时反而连累了周立民。

    “你去哪儿?要知道现在外面到处是宪兵伪警和特务!”周立民有些焦急的问,同时压底声音,“听说昨晚武汉发生了大件事,伪政府里的一个高官竟然是共党分子,不知道怎么竟然被日本特务给发现了,昨晚和他那边的人接头的时候,被击毙了,而听说,去和他接头的人逃走了,但却受了伤,所以各个医院是重点清查的地方!”

    喜桂听了周立民这话,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但面上却不显,但仍然忍不住问了句,“查到逃走的是什么人没有?”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那个人肯定躲起来了!谁有那么傻,到医院这种地方来,不也算是自投罗网吗?”周立民一脸不屑的说。

    喜桂听了周立民说的这些情况,更不想连累到他了。于是笑道:“周老师,本来想找你找借口,帮我请几天假,去办点私事,但没想到局势一下子变成这样,那私事还是缓缓再办吧!医院现在这么紧张,我就不打搅你,还是回去的好!”

    周立民听了喜桂这话,一肚子的问题竟然不好再问出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喜桂离开了。

    喜桂虽然离开了周立民住的地方,但并没有离开医院,因为她目前一下想不到一个更安全,更利于她躲藏的地方。呆在周立民房间里的半天,她早就想到了一个适合她去的地方,那个地方绝对没有人敢常去搜查,那就是医院里放死人的地方===太平间。

    很快,喜桂就避着人,躲躲闪闪的来到了位于医院最偏辟的西边角落的那栋有些破旧的房子。因为这里是放死人的地方,所以没有必要,一般是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很快,喜桂就进入了那间象是个大仓库的房间,找到一个视线很难涉及的角落,闪身进了她的小空间。一进入小空间,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喜桂这才松了口气,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到厨房做了点吃的,马马虎虎填饱了肚子后,就一头钻进卧室里补眠去了。要知道,昨晚她可是通宵没有睡,今天一上午又都是在精神紧张中渡过的,这小身板早就疲惫不堪了。

    喜桂这下倒是幸福了,躲在空间里,吃得好睡得好。虽然不能出去,但至少不用象丧家的狗一样,四处躲藏奔逃啊!

    相对于喜桂来说,罗森和欧阳小花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罗森一大清早出去,就发现满街的宪兵,更何况看到在那些宪兵设的关卡前,还排满了赤着上半身的男子,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班肯定是不用去上了,不然的话,不等到办公室,就已经因身上的伤暴露而被抓了。他可不想落到那些宪兵手里,首先倒不是说怕死,最主要是怕生不如死啊。

    深知宪兵的手段的罗森,转身就朝回路走。他虽然是朝原来住的方向的巷子里返回,但并没有回到以前住的那栋小洋楼,而是在巷子里转了几转,到了离原来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的一栋房子前,拿出钥匙来开了门。

    等这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则是一个弯着腰驼着背衣着普通的老头,只见这老头边走边喘气的朝巷子深处走去。看样子,这老头对于武汉的小巷是非常的熟悉的,他所走的地方,恰恰正是人烟稀少的却又四通八达的小巷子,转了大半天后,他离最初出来的那栋房子越来越远。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位于武汉最西边的一个贫民区。很快他就来到了一栋看起来破破的房子前,拿出钥匙开了门,只不过闪身进去的身形却迅捷得很,一点也不象一个走几步路都在喘的老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抓捕

    话说罗森把家里的人都遣开躲藏起来,而现在他自已也按后备计划,用了另一个身份,变成了另一个人藏在了武汉的贫民区里。他的这个新身份可是连跟在他身边几年的欧阳小花和张婶都不知道的,这是他为自已准备的另一条退路。

    日本宪兵和伪警在武汉戒严了几天,同时也在市区各个医院安插了很多密探,并且各个主要交通要道都设了关卡,以防逃犯逃离。但几天搜查下来,连个人影子也没有见 ”“ 。

    无果之下,日本宪兵队的最高官员开始把武汉分区分片的派人上门搜查,而各个政府部门都开始被要求自查。被要求有任何异常都必须上报到宪兵或伪警处,不然,如果查出逃走的奸细与那个部门有关,而又没有人检举上报的,将诛连整个部门的人。

    这个条令一出,整个伪政府的人都岌岌可危,生怕身边的同事有异常,而自已没有出声,到时不但连累到自已,还会累及整个部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人和人之间就开始互相盯视,互相怀疑,这种状况,倒是更合了宪兵队的最高领导的心思。

    而伪政府的军政处夏处长最近几天最头痛得很,他最得力的助手罗森有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又不见打电话给他请假说明原因,本来还打算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替罗森稍稍遮掩一下的。

    可是今天一大早,他的副官就拿了一张日本宪兵队发的自查通告。对于那个部门一人有问题没上报,则诛连整个部门的做法,他的心里是不赞成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家还做什么事?互相盯着互相怀疑去了!

    但现在他就想帮罗森隐瞒都不行了,因为整个军政处的人都互相盯着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种不为自已做丝毫打算的人。其他地方夏处长不知道,但他这个部门,他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私心,包括他自已在内。

    这不。副官一把那张自查通告交到他手里。就呐呐的问:“夏处长。那个罗长官几天没来上班了,是不是要汇报到宪兵部?不然到时……”

    副官的话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夏处长还是十分的明白的。他自嘲的笑笑,“报上去吧!希望罗长官有好运了!”

    这上午才报上去。下午宪兵部就来了几个日本军人。这几个日本军人的态度是十分的嚣张的。他们把军政处的人一一隔开来问话。主要是问罗森平时的表现,喜欢和些什么人接触,没来上班前的前几天有什么异常。那几天又接触了些什么人?……问得是十分的详细。

    走之前,还向夏处长详细的询问了罗森家庭的住址,家庭成员……夏处长也没有隐瞒,象这些材料,也没必要隐瞒,稍一查证,就一清二楚。看着那些宪兵神色紧张的把这些东西所录下来,他就隐隐的猜测,这个罗森出大事了。

    宪兵从伪政府的军政处离开不久,罗森家的那栋小洋楼就被宪兵队和伪警给包围了。带队的宪兵队队长和伪警备的队长让人撞开门后,就带着手下的人冲进了那栋小洋楼里。

    不用说,那肯定是一无所获的。要知道,罗森自感觉形势紧张的这段时间,就把各种重要的东西都不知清理了几遍,而让大家撤离此地时,又让欧阳小花收拾了一遍,至于他受伤后,凡是染上他的血的东西都被喜桂给悄没声息的收到小空间去了,此时小洋楼里自然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搜寻到。

    被派出来执行抓人任务的两个小队长,满以为这次既算是抓不到人,总能搜到一些有价值的资料,哪里想到,竟然没有一点收获。气怒之下,这些人就如入室抢劫的强盗一样,把稍贵重点的东西都拿走了。

    喜桂就读的湖北女子学校也去了队宪兵,当校长和李老师及教务处的廖处长被宪兵集中到一处问话时,她们才知道喜桂的爹竟然有可能是共党的奸细,想起喜桂来报名时,她们那不友好的态度,心里还真是五味俱全。

    来抓人的宪兵知道喜桂也有好几天没来上学时,最终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毕竟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家里有些权势的,万一惹了众怒,到时长官也很难替他们周全。

    宪兵来学校抓人,并且是去那个集中了学校大部分家庭背景都是伪政府官员,或是亲日的家庭的学生的二级中班抓人,这个消息自然象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重型炸弹,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学校的老师,其它班级的学生,是惊讶,不可置信,而对于二级中班的二十多个学生来说,却各有心思。但这心思,归结起来,也是旗帜鲜明的两大派,以潘丽丽和谢美娜为主的两种阵营。

    潘丽丽是一脸的懊悔,自已怎么就没有先发现,那个新来的罗喜桂是个共党分子的女儿呢?早知道就应该想方设法接近她,成为她的闺蜜,能够出入她家,这样她肯定能发现她家的异常,那现在她肯定就能立一大功,在父亲那的地位就更牢不可破,家里的那些姨太太及她们的儿女,谁还敢找她和娘的茬?

    而谢美娜同样是很懊悔,只不过她的心思和潘丽丽刚好相反,她知道她的父亲其实是很爱自已的国家,对于日本侵略自已的国家是不满,并且是仇恨的。这些她从父亲在家和母亲谈话的支言片语中都可以感受得到。

    虽然她很不明白父亲既然如此仇恨日本对自已国家的侵略,日本兵在自已国家的那些肆意妄为,为什么还要给日本将军做翻译?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别说投奔共党,就是去投奔**也行啊?要知道,她和弟弟可是因为他的身份,在学校里很受老师和同学的不待见,背后都被骂做‘小卖国贼’!

    可今天因为那些宪兵到班上来抓罗喜桂,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因为她对父亲的这个新的猜测,让她的心里变得又兴奋又害怕。同时对罗喜桂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宪兵队长带人撤走前,让二级中班的学生如果看到,或者罗喜桂去找她们,要第一时间去宪兵队报告,到时宪兵队会对报信的人有大奖。潘丽丽和谢美娜这两派人听后,心思各异,很快二级中班又掀起了新的暗涌。

    就这样,没几天,武汉的大街小巷里就贴满了通辑罗森、欧阳小花、罗喜桂、张婶的画像。整个武汉的人都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共匪,而正挨家挨户搜查,把武汉城弄得鸡飞狗跳的宪兵和伪警,就是为了抓这四个人。

    罗森是换了个老头身份,躲在了贫民区,而喜桂则一脸悠然的藏在小空间里,过着轻闲自在的种田生活。是的,喜桂呆在空间没事,正在趁着这几天有闲,打理着她在小空间里的那三亩地。要知道,那三亩地可是自逃荒以来,就被她荒废了。

    罗森和喜桂暂时是安全了,那欧阳小花和张婶是不是也象这两人一样好彩呢?

    欧阳小花自那天一早离开小洋楼,左思右想都没有安全的去处。要知道,她平时打交道的不是些阔太太,就是些伪官员或者亲日人士的太太,和这些人的交往本是工作需要,而自已真正的身份又是不能暴光的,自然这种交往都是表面亲密,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此时她的这种困境,怎么能去投奔那些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她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想背叛组织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她也不敢在街上瞎逛,街上处处都是宪兵和伪警,稍一不慎,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欧阳小花站在街边上想了好一会,正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一张笑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是她常去的理发店的一个叫阿杰的发型师,这个发型师让她感觉和别的发型师有所不同。

    店里的日本客人他从不去冒头接待,而且在一次在帮她做发型时,她只是有意无意的向他打听了下店里客人的信息,没想到的是,后来她每次去做头发,他都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把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人和事说给她听。

    后来她有意的去打听了下这个叫阿杰的理发师的身世,没想到他的父母和妹妹是在当年日本攻占武汉的时候,死在了日本兵的手上。当时的欧阳小花才理解了,这个叫阿杰的发型师为什么不接待日本客户!

    欧阳小花迟疑了一会,反正也没有地方去,终究还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情,去了平时做头发的那个理发店门外等着。

    她去的时候,还太早,理发店还没有开门。而她的那身打扮也不象是个进得起这种高档场所做头发的客户,为了不引人怀疑,她在离理发店不远的一个吃早点的档口,买了点面饼,蹲在一旁慢吞吞的啃着,同时眼睛紧紧的盯着去理发店的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张婶的死

    欧阳小花并没有等多久,理发店就开门了,并且店员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欧阳小花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叫阿杰的理发师的身影,万幸的是,此时的阿杰的身边并没有别的同事。

    她赶紧起身,在阿杰离理发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赶到了他的身边。“阿杰!阿杰!”欧阳小花小声的叫道。

    阿杰正一脸心事的埋头朝每天上工的店门走着,忽然听到有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有些疑惑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一个衣着寒酸、陌生的中年妇女的面孔 ”“ 。

    阿杰虽然心里疑惑,但依然下意识的走近了欧阳小花。欧阳小花双眼警惕的四处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和阿杰,这才边朝理发店相反的方向走边轻声道:“阿杰,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阿杰见眼前这个自已不认识的中年女人,好象一副很熟悉他的模样,心里的不解更是多了几分,脚下迟疑了一会,想想反正离上工的时间还早,不如就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小花也只是让自已和阿杰稍离理发店远点,省得被店里的其他人注意。很快,她就放慢脚步,轻声和跟上来的阿杰说道:“阿杰,我是罗太太!”

    阿杰听了欧阳小花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因为吃惊,一下没有收住脚步,差点撞上已停下来的欧阳小花的身上。

    “你,你。你是罗太太!”他有些结结巴巴的问,因为吃惊,声音不知不觉有点高。

    “嘘!小声点!我遇到了点麻烦,不知你能不能帮下我!”欧阳小花警觉的四处看了看,见阿杰虽然刚才的声音大了点,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才暗松了口气,把她的目的道了出来。

    阿杰看了看今天的街上明显比往日多很多的宪兵伪警,心里似有所悟。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说了声:“随我来!”就转身离开了街道。朝一条小巷子快步走去。

    阿杰把欧阳小花安排在了他家。就去理发店上工了。欧阳小花等他走后,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这幢带院子的旧式平房,没想到阿杰住的地方还挺大的,那平房的房间都有四间。还有一个不小的厨房。而院子里。竟然还种了不少的花草。虽然都很是很普通的花草,但却给这座小院带来了一片生机。

    欧阳小花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些生机盈然的花草,心里对是否能躲过这次灾难一片茫然。随即想到那个才来武汉不到两个月的小女孩。那么小,对武汉又不熟,更何况也和她一样,没有可靠的朋友,不知道她现在躲到哪去了?那么小,如果……她强制自已不再往最差的方面去想,但心里终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四个人中,最轻省的就是张婶了,她平时找交道的本来就都是些生活在最低层的人,在武汉呆的这几年,她还是有几个交好的老姐妹的,所以听了罗森的叮嘱后,她立马就收拾好东西,去了一个最要好的老姐妹家里,说是被老板辞工了,一下没地方去,想在老姐妹家暂时呆几天。张婶的那个老姐妹也是个热心人,自然没有二话的就收留了她。

    按道理说,四个人当中,最安全的人应该是张婶了。毕竟在宪兵的眼里,怀疑最大的事罗森,而他的太太和女儿抓到后,可以做人质。而张婶,只不过是个顺带的小虾。毕竟在疑犯家里做佣人,肯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可是最先出事的却是张婶。当宪兵伪警带着画相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张婶的老姐妹倒是没有多想,虽然这段时间武汉市的各种小道消息乱飞,而街上又戒严了,但她从没有把此事和张婶相连起来。

    当然,最主是她们家都没有一个人是识字的,不然的话,那四处贴着的画相,虽然和本人不是十分相象,但其对各人的身份背景的描述,如果是熟悉的人,一听一看就会十分的明了。

    这家人都以为这次宪兵和伪警的大动作,是为了抓捕几个共党,而住在他们家的张婶,大家也认识好几年了,哪里有一点共党的样子?而张婶自已虽然内心明白,但却不能宣之于口。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四处都在搜查,根本没有能藏身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连累相交几年的姐妹们。

    这天,宪兵伪警搜查到了张婶借住的这个老姐妹家,她听到那些宪兵大力的敲门声及喊叫声时,就毫不犹豫的悄悄从后门离开了。

    可是张婶离开了此地,却不知道自已能去哪里?这个时候,到谁家都会牵连到那些无辜的老乡姐妹,善良的张婶哪里忍心做这种事?她躲躲闪闪的穿行在小巷里,此时她的心里是存了必死的心的!

    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此时是很难在武汉市隐藏下来的。张婶虽然没有读过书,人也比较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厉害。果真如她所想,她还没有逃离开这片贫民区,就迎面碰上了一队搜查的宪兵。

    张婶一见,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跑,后面的宪兵本来最先也只是叫喊张婶停下受查,见对方根本不听,反而越跑越快,就起了疑心。大家心里一喜,认为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自然就跟在张婶的后面穷追不舍。

    张婶看着身后越追越近的宪兵和伪警,心一横,反正她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与其被这些人抓去受折磨,还不如一头撞死去和她的男人及儿女相聚的好。狠下心来的张婶不再顺着小巷里跑,而是对准前面的一堵墙狠命的冲过去,等那些宪法兵来到张婶身边时,只得到了一具头部血肉糊糊的躯体。

    虽然这队宪兵最后只得到了一具尸体,但却没有罢休,把尸休弄回宪兵部,和画像经过对证,一致认定是伪军政处官员罗森家帮佣的那个姓张的女佣。这下,宪兵部的最高领导下了死命令,在武汉挖地三尺也要把罗森及他的妻女给找出来抓到。

    同时发出通辑令及通告,凡是窝藏罗森、欧阳小花及罗喜桂的,按保甲制度连坐。罗森早就考虑到了宪兵的这一招,他为自已准备的第二个身份,是很完美无缺,经得起那些宪兵的追查的。

    而喜桂呢,因为一念之差,没有躲在周立民那,而是藏在自已的小空间里,自然更是高枕无忧。外面的风风雨雨、紧张气氛她根本一无所知,只每天埋头挖她的地,种她的小麦及水果。那些水果种子还是来武汉的这段时间收集的,可惜是以前一直没有时间进空间种植。

    此时惶惶不安的只有欧阳小花,理发师阿杰每天回来都会告诉她外面的情况,她自已是不敢出去打探的。而阿杰虽然没有问这个以前的客户罗太太惹了什么麻烦,但从每次把外面的情况细说给她听的时候,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眼前这个一副农家老太打扮的罗太太,浑身都在发抖。

    更何况外面那铺天盖地的通辑令及通告,也让阿杰感觉罗太太的麻烦不一般。这天,他下工回来,刚把听来的罗太太家的女佣在逃捕的时候,自已一头撞死在墙上的这件事说完,就看见罗太太尖叫一声,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地。

    欧阳小花觉得现在的自已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tèbié是听到张婶在被宪兵追捕时,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件事时,心里只有深深的绝望。同时她也知道,不能再躲藏在阿杰这里了,按着宪兵搜查的速度,很快就会搜到阿杰住的这个区域了。

    欧阳小花想想那个日本人弄出来的保甲制度,她的心里就有些发寒,一家窝藏共匪,附近十家人一起连坐,虽然她也有自私的想法,不想死很想活下去,但还是做不到让这么多人为了她而白白的丢了性命。

    虽然阿杰没有开口让她走,但她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越来越焦灼的心情,可能是她藏身在此地给他带来的不安吧!从他每天回来和她说的情况,这个聪明的小伙子应该早就猜到了什么吧!

    想当年,她是满怀热血的和同学找到后方的共党,一腔热血的加入那支队伍,只一心为了把侵占华夏国土的日本兵赶出国门,那时的她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tèbié是被选中来武汉做地下工作的时候,更是激动。信誓旦旦的在领导面前立下了誓言,如果被捕,连愿牺牲,也不会背叛组织、背叛国家。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心为国的心慢慢在变呢?欧阳小花苦笑了几下,罢了,大不了也学张婶,到时撞墙而死,这样至少能保持一个清白的名声。

    欧阳小花的心里终于定下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她抬起头,看向一直地观察着她的阿杰,笑道:“阿杰,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决定今晚离开!”

    “罗太太,你能去哪里?现在外面到处是宪兵!”阿杰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再呆在他家,不但会给他带来灾祸,也会给左邻右舍带来灾祸,但一想到死在日本兵手里的父母和妹妹,他就无法开口叫对方走。现在对方自已开口走,也算是了结了他这几天的心事。

    “先找个地方躲着,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混出城去!”欧阳小花那化得如老妇的脸上闪过一丝绝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欧阳小花的下落

    阿杰的内心,其实是很想帮罗太太的,但也深深知道,可家里面就这几间房,只要有人进来,什么东西都可以一目了然的看见,更不用说家里还多了个陌生的老妇。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妇身上的良民证,写着的竟然是欧阳小花,那个被通辑的女共匪的名字。其住址呢,正是那栋被查封的小洋楼。这还是阿杰因外面追查的风声一天紧过一天,问罗太太,罗太太拿出来给他看的 ”“ 。

    其实阿杰知道,罗太太本来就是那个正被宪兵四处通辑的罗森的太太,也知道暗藏她的风险,要是罗太太身上的良民证不是欧阳小花就好了,到时宪兵搜查过来,倒也可以想法蒙混过去。

    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设。而他也没有能力帮眼前一脸绝望的罗太太弄个新的身份,新的良民证。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默默的陪着,等着深夜的到来。

    很快,深夜来临,忙碌了一天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而欧阳小花却不得离开理发师阿杰的家,开始了新的无措和绝望的躲藏。

    经过大半夜的苦思,欧阳小花倒想到了一个新的藏身之地,如果能够了悄无声息的潜进去的话,那倒算得上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

    趁着深夜,欧阳小花开如躲躲闪闪的在武汉的各个小巷里穿行,好几次都差点被巡夜的宪兵和伪警发现。她此时的目标是武汉大学,是的。她正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读书的时候,曾听一个武汉的同学吹嘘过武汉大学的风景,除了那个特大的内陆湖外,还提到了位于武汉大学里面的一座山。

    大学里有座山是没有什么奇特的,那个同学提起那座山,主要是那山的山腹里,有很多四通八达的山洞,这人一进去,想找到的话。还真是有几分困难。

    可惜的是。自武汉被日本人占据以后,有着迷人的风景及全国最大内陆湖所在地的武汉大学,就被那些日本兵占据了,成了日本兵在武汉的司令部。及那些日本官员的家眷及一些有权势有背景的日本人的住地。

    甚至还听人说。这些日本人一是为了缓解住在武大休养的大批日本伤兵的思伤之情。二是为了自已住得更舒服,当然也是把武汉看成了自已的国土,亦有炫耀武功和长期占住下去的打算。竟然还从本国弄来很多樱花树,在武汉大学的珞珈山种了一条樱花道,欧阳小花和那些日本人走得近的官员太太口里,就听说过那条美丽的樱花道。

    每年一到樱花盛开的三四月,那些住在武汉大学里面的日本官员的太太们,就会举行樱花盛会,要知道,樱花是日本的国花,象征着他们的武士道精神,此时在华夏的这片土地上,日本人更是推崇他们的这种武士道精神,因此,更不会错过每年借武大里的那片樱花盛开的机会去宣传他们的那种精神。

    而在华夏的亲日人士,也以收到樱花盛会的邀请函为荣,欧阳小花常与那些人的太太打交道,自然也听到了去参加过日本人每年举办的樱会盛会的人吹嘘,也知道此时的武大已经成了日本兵在华夏的中原司令部,但她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能潜进武大,躲进同学说的那个山洞,相信那些日本宪兵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藏身在他们的大本营里。其实,欧阳小花的想法是没错,只不过她错在对位于武大的那座山有象迷宫一样的山洞,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道听途说。

    欧阳小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在去武大的路上,她碰到了好几队巡查的宪兵和伪警,但都算是有惊无险的让她避过了。最终让她找到了武大的后门,这个后门位于一个比较偏避的位置,但也有队日本兵持枪守着。

    欧阳小花隐在暗处,看着站在武大后门的那些日本士兵,呆了一会,终是咬牙沿着武大的围墙朝更远更偏更无人迹的位置潜去。

    武大很大,再加上日本人认为武汉是他们的了,更何况还有严密的保甲制度,倒没人认为还有人敢潜进他们的司令部,因此除了在武大的几个校门处安排了士兵守卫外,再就是安排了在校园里,每隔一断时间就四处巡查的宪兵,欧阳小花虽然不知道这些内幕,但日本兵的这个安排,却无意中成全了她,让她沿着学校的围墙,找到一处避静无处的地方,爬过那不算矮的围墙,潜进了武大。

    因为武大校园里有四处巡查的宪兵,所以欧阳小花尽量的朝黑暗偏辟的地方潜行。还好,武大的花草树木很多,对于欧阳小花来说,倒是一种很好的掩护。

    可惜的是,当欧阳小花好不容易找到同学口中的那座山时,却绝望了。映入她眼帘的这座山,根本不象同学口中说的,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山洞。这座山有很多洞口是没错,从那些灯火通明的山洞口及从洞口不时出出进进的士兵,稍有军事常识的人就可以看出,那些山洞都是人工顺着天然开凿而成的防空洞。

    再看看山周的那些严谨的日本兵,用脚指头都可以猜得到,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日本兵的一个军事重地,别说潜进去,就是再稍挨近点,等待欧阳小说的绝对是一排子弹。

    欧阳小花没有办法,只好悄悄的离开了那个地方。不知不觉中,她在武大已经躲了有三天了。这三天里,她从不敢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经常是每隔一两个钟就换个位置。不敢到经常有人经过的地方,只能藏身在校园里很偏,花草树木又很浓密的地方。

    也不敢出去找吃的,而离开阿杰的住处时所带的四个馒头,她一天只敢吃一个,其它的只能挖野草填饥。现在她的身上只余一个硬硬的馒头,等这个馒头吃完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捱下去。

    身上带的钱财首饰,她早就找个地方埋了起来,反正以她目前的情况,那些东西根本没用,带在身边反而还成了累赘。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多带着吃的!说不定还能多捱些日子。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几天,此时的欧阳小花已经变得有些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长期的用野草充饥,让她急剧的消瘦,早就没有了做罗太太时的风采。这天,她实在是抵不住饿,决定冒险潜到观察已久,位于山后的宿舍里住的人不多,应该是日军军官的住所,大部分时间那里只有几个士兵在巡逻。

    可惜欧阳小花的运气用完了,当她朝那栋小楼潜近的时候,被一个眼尖的巡查士兵给发现了,就这样,在日军眼皮子底下成功潜伏了近一个星期的欧阳小花落到了驻在武大的日军联队手里。

    联队长忆酋荒原大佐看着眼前这个又脏又瘦的妇人,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没想到,这样一个妇人,竟然能够潜进他们的中原司令部所在地,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这不是说明他的联队的巡查有漏洞吗?如果此事让最高司令官知道,他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欧阳小花被抓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过东西躲西藏的日子了。她似没有感觉到坐在面前的那个日本军的怒火似的,哑着嗓子说了声:“给我水和食物,我就告诉你们我是谁!”

    忆酋荒原大佐对于欧阳小花说的话不是十分明白,他的中国话很差,只听得懂最简单的一些单词。他用眼示意了下一直站在身旁的翻译官,这个翻译官其实是华夏人,只不是到日本留学,入了日藉。翻译官看了欧阳小花一眼,板着脸一字一句的把她的话翻译给忆酋荒原大佐。

    忆酋荒原大佐听了翻译,抬眼盯视了欧阳小花好一会,才朝站在门口的士兵吩咐道:“去弄些吃的和喝的来!”

    很快,食物和水就送到了欧阳小花的面前,她这几天都是吃的草,早就饿很了,看见放在面前的食物,哪里忍得住,如果罗森看见此时欧阳小花吃东西的模样,可能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很快,欧阳小花就把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忆酋荒原大佐看着这种吃相的欧阳小花,心里却有了不好的想法。他朝翻译道:“你给我问问这个女人,她在中原司令部躲了有多久了!”

    翻译官把忆酋荒原大佐的话用国语重述了一遍,欧阳小花摸着终于有饱感的肚子,呐呐道:“七天,整整七天,没有吃的!”

    当忆酋荒原大佐听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在中原司令部整整躲藏了七天,而没有被联队巡查的人发现时,那张脸是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用力的砸向面前的桌面,怒吼着用不很熟练的华夏语道:“八嘎八嘎,你良心大大的坏!说,为什么要潜藏到我军司令部?”

    “因为我是你们正在通辑的罗森的妻子,欧阳小花!”欧阳小花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她的心里,此时对这个给她带来这种灾难的身份深恶痛绝。经过这个星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还有那如丧家之犬样的四处藏躲,让她最初接受这个身份时的那种自豪和喜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欧阳小花的选择

    当翻译官把欧阳小花自我介绍的话翻译给忆酋荒原大佐时,竟然当场把忆酋荒原大佐当场给惊得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欧阳小花,有些磕磕碰碰的问:“你是通辑犯罗森的妻子,欧阳小花!”

    欧阳小花此时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神彩,内心其实还是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乘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学张婶的样,一头撞死保个清白名声。不管怎么样,到底还是做了个饱死鬼的 ”“ 。

    忆酋荒原大佐见眼前这个一身脏兮兮的妇人低着脑袋,没有回答他。本想发怒,但脑袋一转,其它的不管,欧阳小花是联队抓住的,只此就可以立一功。至于审问及追查眼前那妇人的老公罗森,则是宪兵部和伪警处的事。他犯不着去插手,到时别没捞到好处,反而沾了一身腥。

    忆酋荒原大佐是个聪明人,他做了对他最有利的选择。就在欧阳小花还在纠结于要不要自杀的时候,他朝站在身边的副官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宪兵队的三浦一郎队长请来!”

    很快,收到联队这边抓到通辑犯罗森的妻子的消息的三浦一郎队长带着手下人匆匆赶过来,要知道,他带着手下人在武汉折腾了这么久,除了得到一具张婶的尸体外,没有任何其它的收获。这让他宪兵司令部的佐木木大佐很不满,每天都要把他叫过去骂一顿。他感觉自已再这样下去,会顶不住了。

    三浦一郎一冲进联队的审讯室。打量了欧阳小花一番后,朝忆酋荒原大佐问道:“这个女人就是欧阳小花?怎么和画像上一点也不象?”

    “我不知道,她自已招的!你带回你的宪兵队慢慢审吧!”忆酋荒原大佐不紧不慢的说,他既然不打算插手,自然也就不想过问了。

    三浦一郎一听,大喜,来的时候,他还担心忆酋荒原大佐为了争功,不会让他把这个自称是欧阳小花的女人带走呢!没想到联队的忆酋荒原大佐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刷的朝忆酋荒原大佐敬了个军礼。语带感激的说:“多谢大佐!”

    忆酋荒原大佐的军衔本就比三浦一郎高。他朝三浦一郎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处于纠结中的欧阳小花就失去了最佳的自杀时间和机会。

    被三浦一郎的两个手下毫不客气的拖到宪兵队的欧阳小花,很快连夜就被送到了宪兵队的特殊审讯室。罗森案拖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一点进展。既抓不到人。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那天晚上和被击毙的内奸伪政府官员接头的男人。

    其实这件事不光让三浦一郎的上司恼火,也同样让三浦一郎有种挫败感,此时有了一个突破口出现。自然会用到最非常的手段。

    欧阳小花初初被带到这个看起来有很多古古怪怪的东西的地方,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害怕。毕竟她从没有看过宪兵审讯的场景,也就没有机会见识此时眼前的那些看起来古怪的刑俱。

    这个三浦一郎也是个审讯的高手,他对欧阳小花首先采取的方法是震摄和攻心。此时的他并没有一上来就给欧阳小花用上刑俱审讯,而是让人拿来好吃的好喝的放在欧阳小花面前,然后吩咐下属带一个犯人过来当着她的面开始审讯。

    当欧阳小花看到那些宪兵开始对带来的那个所谓犯人开始鞭打、吊拷、老虎凳、竹筷夹手指、脚趾、拔牙齿、压杠子、扭胸肉、搓肋骨、……等等刑罚时,只觉得全身在发抖,再听到受刑的人那咬着牙的闷声惨叫,更是被吓得手脚发软,两眼紧闭,不敢睁开眼看。

    三浦一郎看欧阳小花的状态,内心很是欢喜,看样子,这个欧阳小花不象眼前那个受刑也不肯吭声的人,是个硬骨头啊!欧阳小花闭着眼不敢看,那三浦一郎哪会让她如愿,他让一个士兵用枪顶着欧阳小花的脑袋,强迫着睁开双眼。

    当行刑的人用铁签,烧红后扎进那个犯人的一个个指(趾)甲缝内;最后,把翘裂开的手指、脚指甲一片片拔下?,用钳子反复敲打指(趾)头,把一个个带血的残废指(趾)头慢慢浸入盐水桶里……;欧阳小花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听着受刑的人那忍不住的惨叫声,两眼一翻,就昏迷了过去。

    等欧阳小花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已正在一间布置得象是医院里的病房一样的房间,躺在一张垫的盖的都是白色的被子的床上,而此时她的双手向上举着,被手烤烤在床头。回想起昏迷前所看到的宪兵审讯场景,心里很懊悔被抓时没有当场想办法自杀,而现在想自杀却自杀不了。

    欧阳小花内心充满着绝望,连带着对罗森产生了恨意,明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却还要这么不谨慎的出个这么大的漏子,连累到她被日本人通辑,同时心里对当年一腔热血的投军及来武汉的事非常的懊悔,如果当年不做这些傻事,以自已的学识和相貌,肯定早就做上真正的官太太了。

    且不说欧阳小花的心里一会儿绝望,一会儿懊恼,一会儿愤恨……总之,各种心思不一而足时,房间的门响起了吱哑声。她抬起头朝房门去望去,正好和推门而入的三浦一郎对个对眼。

    欧阳小花看见推门进来的三浦一郎,只觉得一股冷气直从脚底冲到心底,刑讯室的那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逐一闪过,身体不由得直打哆嗦。

    三浦一郎审讯犯人没有一万也有一二千人了吧,看见欧阳小花一看见他,变得苍白的脸色,直哆嗦的身体,心里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涌上来一股快感。以他的观察来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软骨头。看来。共匪也不全都是些硬骨头啊,不然的话,关于罗森的案件又会没有什么进展了。

    他笑咪咪的来到欧阳小花躺着的床边,搬了张凳子坐下。尽量语调温柔的道:“罗太太,想好没有?有不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欧阳小花闭了闭眼,眼泪从眼角两边流了下来,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睛里已是一片死灰,声音有些嘶哑的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不隐瞒!”

    三浦一郎看到这么上道的欧阳小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同时转身朝房门外叫了声:“来人!”

    很快,一个手里拿着纸笔的、看样子是审讯时记录口供的文书走了进来。他先是毕恭毕敬的朝三浦一郎弯腰,行了个日本的军礼,这才一脸严正的拿着纸笔站在一旁。

    “你和罗森的真实身份!”三浦一郎脸上同样带着笑意。语气也很柔和随意。

    “罗森是属于在湖北的新四军特务部下的人。至于是什么位置。我并不知道,因为那时我刚去投奔不久。而我是属于文艺队的,被临时选送到武汉。配合罗森在这里的工作。”欧阳小花的心里防线在看到审讯室的那一幕幕,早就塌陷了,此时自然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着三浦一郎的问题。

    “哦?那你去投奔共匪前,是做什么的?”三浦一郎眼里透出一些兴味。

    “金陵大学的学生!当年南京沦陷在你们手里前,我随着学校撤离,过后传来你们的军队在南京屠杀大量的贫民,我们这些撤离出南京的学生很是义愤,于是纷纷逃到后方,去投奔抗日队伍。”欧阳小花语气有些嘲讽,是啊,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些日本人当年在南京屠杀那么多的平民,她也不会受人鼓惑,义愤之下决定跟着大伙去投军了。

    “呵呵,罗太太,当年攻入南京城,我们的士兵确实是杀了些平民,但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那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传,想抹黑我们日本军队,好让你们仇恨我们!当年你们这些学生相信了那些谣传,所以就中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奸计啊!”三浦一郎挣着眼说着辖话。

    他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屠南京城的事,不但是确有其事,而且他也渗了一脚在里面。记得当时和同队的几个队友,还比过看谁杀的人多。后来还因为杀的人多,被上司赏识,调到了宪兵队,又随着部队辗转来到了武汉。

    欧阳小花如一潭死水一样的眼睛看了眼前的这个日本军官一眼,她不是傻子,当年日军进入南京城,大量屠杀平民的这件事是不是谣传,她心里清楚得很。更何况能够那么没有人性的对待被抓的犯人的人,其心肠怎么会是软的?说的话又能有几分真?

    三浦一郎见欧阳小花听了他的解释,闭着嘴面无表情的躺在那,没有接他的话。他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必要去纠结太多,毕竟别人也不是傻子,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接着问道:“罗森潜伏在武汉的目的是什么?”

    “收集武汉各个势力的各种信息,tèbié是日军的各种军事行动的信息!”

    “罗森平时和些什么人交往过密?”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的职则是和各个官员的太太们应酬,其它的事他都不让我参与!”

    ……

    这场审讯足足进行了一天,欧阳小花因为害怕受刑,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自杀失去了机会,再加上内心深处还是对生有种很深的渴望,于是把她所知道的都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三浦一郎,甚到连死去的张婶,还有她曾内心里当做过女儿相待的喜桂,都交待个一干二净。

    三浦一郎离开拘押欧阳小花的病房的时候,是眉开眼笑的。是的,他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小。罗森的案子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从欧阳小花的供诉中,可以确定那天晚上逃走的男子就是罗森,看样子,被拿走的那份重要文件应该在罗森的手里,只要捉到罗森,文件就能被追回来,军部后手的秘密也就被保住了。

    很快,欧阳小花的供诉由三浦一郎送到了他的上司手里,他的上司看了后大喜,下令再次彻底清查武汉,凡是有可疑行迹的人先抓起来再说,宁可错抓一千,也不能漏过一个。

    还有对于十岁的小女孩,tèbié是会武功的小女孩,都不要放过,等把那些疑犯抓了后,都给集中起来,让欧阳小花去认人。他就不相信,在防守这么严密的武汉,那两个人能逃得出城?只要没出城,经过这么严密的清查,这两人能躲到哪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好人的好报

    罗森是个老狐狸,日本宪兵队的这招对他的用处不大,他的新身份是真有其人,而且还是一个孤老头,平时里都是深居简出的,和周围的邻居也很少打交道,大家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见过这个人,但对于其相貌特点和爱好却知之不详。

    罗森认识这个孤老头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天也是晚上,他把搜集到的消息送到秘密地返回时,经过一条巷时,无意间看到黑暗的巷子里的不宽的路上躺着一个人,等他小心的上前查探后,才发现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因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知道伤在了哪里,竟然站不起来了 ”“ 。

    罗森虽然心里奇怪这个老头这么晚了,还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但当时并没有多嘴问,只是好心的问清楚对方的住址,想法把那老头背送回家。

    一进那老头的家门,他就被里面的脏和乱给惊到了,这时他才知道,背上背着的老人,竟然是一个孤老头。不知道是心软,还是同情,当时的罗森把那老头把他在那脏床上安置好后,就动手帮他检查了一番,发现不但左腿大腿骨折,而且可能摔倒时,双手用力朝地下撑去,倒致两只胳膊也骨折了。

    罗森看着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老头,终是不忍离去。他在那呆了一夜,把脏乱的房间收拾干净,并且于第二天,请了一个医生上门,帮那个孤老头的手脚做了妥善的治疗。

    本来那孤老头虽然是被罗森背回来的。但依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后来见罗森不但把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并且还找来医生医治他的双手和脚,更让他感动的是,随后他躺在床上养伤的一段时间里,罗森并没有不管他,每天三餐送上门,屎尿也帮他处理干净。并且把他的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知不觉中,这个孤老头就把罗森当成了自已人看待,并且向他敞开了心扉。罗森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孤老头姓陈。叫陈明。今年七十二岁,在清朝末期还中过举人。

    虽然他的妻子比他先去,但他的晚年生活还算得上是幸福的,儿子媳妇都是孝顺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可惜这一切都被日军侵入武汉那一刻给破坏怠尽。

    陈老汉还深深的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就是那一天。让他家破人亡,只留下了他这个孤老头子在世间。

    那天一大早,媳妇象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提着菜篮叫道:“爹,我带着翔翔出门买菜去了,顺便带点早点回来。爹,您想吃什么,我好帮您带回来!”

    “好!帮我带点豆浆油条就行!”陈老汉笑呵呵的边整理着小院里的花草边答道。而他那六岁的活泼可爱的孙子,因为能跟着母亲去菜市场,早就兴奋得冲出院门,直在院门外催促着:“娘,你快点啊!不然好菜都要被人买走了!”

    陈老头有些宠溺的看着唯一的孙子,要知道,他自成婚以来,夫人一直没有生育,直到他近四十岁,才给他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小孩,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自然爱得不行。幸运的是,儿子也算是争气,竟然没有被他们老两口子宠坏,顺顺当当的长大,进了新学堂,现在在一家洋行工作。

    儿子娶媳妇也没让他老两口操心,这儿媳妇是儿子上学时的同学,也是知书识礼的,他和老妻都十分的满意。更何况婚后一年,就给他陈家开枝散叶,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子翔翔,给他和老妻带来了无数的欢乐。

    二年前,老妻因重病先离他而去,如果不是乖巧可爱的翔翔,陈老头觉得自已活着的乐趣随着老妻的而去,也消失了。

    听着院门外孙儿那焦急的童音,陈老头宠溺的笑笑,也出声催促儿媳妇:“你快去快回!”小陈氏有些无奈的朝院门处看了眼,“爹,那我就去了!等翔儿爹回来,你让他等我回来才弄早餐。”

    “知道了!你快去吧!翔儿都急得在跳脚了!”陈老头笑着应道。事后他每每想起那天早晨,就无比的懊悔,早知道儿媳妇和孙儿那一去,就会天人永隔,他拼死也会拦住,不让她们出门。可是,很多事往往是发生后,才让人追悔一生。

    可惜当时的他不知道,等儿媳妇和孙儿一走,就依然在那乐呵呵的侍弄他的花草,可是花草侍弄完,还把院里清扫干净,又把各个房间整理了一下,儿子也早就从外面散步回来,可儿媳和孙子还没有回来。

    他和儿子等到差不多近中午时,实在是没法再等下去了,于是准备去菜市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买个菜半天都没有回。当时的陈老头心里还有几分气,要知道小陈氏出门的时候,还说会帮他带早点回来,让儿子也等她回来再弄早餐吃,可现在都要吃中餐了,这人还没有个人影。

    可惜他和儿子才打开院门,还没有走出巷子,就看见住在隔壁的张氏脸色苍白、一脸慌张的迎面跑过来。张氏一看见陈老头和他儿子,就带哭音的叫道:“老爷子,街上都是日本兵,你儿媳妇和孙子被日本兵给杀了!你们快回去,先躲起来吧!”

    陈老头和小陈一听这话,脸色一变,tèbié是陈老头,一把抓住正要从他身边跑过去的张氏,急急问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唉呀,老爷子!你快放开我!那些日本兵正满街的抓花姑娘呢!你儿媳妇就是在买菜回来的路上,被那些日本兵看中了,想抓走她,她不从,才被杀的。而你的孙子,当时看他娘被日本兵扯住,就去打那些日本兵,给日本兵当场用刺刀给刺死的!”张氏有些着慌的把胳膊从陈老头的手中扯出来,说完那些话,就急慌慌的朝家的方向跑去。

    陈老爷子听了张氏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而小陈早就朝张氏临走前指的方向跑去。陈老爷子清醒过来,也跟着儿子的身后跑去。

    这一去,紧跟着他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了。他记得当时他和儿子才赶到街口,就听见一声声哭爹叫娘的哭喊声,一出街口,站在街上,看到那满街哭喊亲的人人,还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的惨状,才知道死在日本兵刺刀下的人不止是自已的儿媳妇和孙子,还有很多其他不认识的、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媳妇和孙子翔翔的尸体,陈老爷子的儿子一看见妻儿的惨状,当场就晕倒在地,还是陈老爷子哀求围观的路上帮着他,把儿子,儿媳妇及孙儿弄回家里。

    而儿子一醒过来,只跪在陈老爷子面前磕了几个头,道:“爹,翠儿和翔翔的后事就拜托给您老了,我要去帮她们报仇!”说完这话,站起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陈老爷子不知道这个唯一的儿子是活着还是死了。

    忍着心里的悲痛和仇恨,陈老爷子把儿媳妇和孙子的后事给处理了,而这时他才从其他人的口里道,原来武汉从那天起,就已经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已经成了日本人的地盘。

    哀莫大于心死,已经家破人亡的陈老爷子也失去了活的乐趣,但他却一直支撑着,就是想看那些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日本人没有好下场。而罗森救他的那天晚上,正是鬼节,他深夜出门就是为了给儿媳妇和孙子上坟,同时在心底里希望她们能够来看看他这个孤老头子,只是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竟然摔倒了。

    陈老爷子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帮他弄吃的年轻小伙子,这几天来,罗森不嫌麻烦的每天过来帮他送吃的,帮他收拾房间,抱着他上茅厕……还时不时带医生过来帮他复诊,再冷硬的心也无法不软化。

    而罗森知道了陈老爷子的遭遇后,更是无法撒手不管,从此后,这两人相处得如同亲生父子。可惜罗森太忙,一般来看陈老爷子,都是深夜出现,陈老爷子似乎对罗森有些神秘的行为视而不见,同时平时更是紧守门户,与左邻右舍的交往更是稀少。

    因此,当陈老爷子过去后,他悄悄的趁夜按陈老爷子的要求,把他葬在他妻子和孙子的身旁,同时没有让任何左邻右舍的人查觉到陈老爷子已经故去。而这一切,都为罗森今天冒充陈老爷子的身份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当时罗森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会用到这个安排,当时的他只是下意识的这样处理,潜意识中也是给自已安排了一个最后的隐藏之地。没想到,当时的无心之举,如今竟然救了他一命。

    这段时间,罗森虽然化装成陈老爷子的模样,用着他的良民证,住在他的房子里,也象陈老爷子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足不出户,但外面的消息他还是探听得一清二楚的。宪兵们的连续动做他也是了如指掌的。

    当张婶撞墙而亡时,他躲在房间里也流了泪,那是一个相处了好几年,如同母亲一样照顾了他几年的人,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能不痛?

    而依然毫无消息的欧阳小花和喜桂,也让他心焦不已。这件事出得太过突然,所有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连个安全的退路都还没有设好,不知道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能否逃过这一劫!此时的罗森,还不知道欧阳小花已经被捕,已经叛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喜桂的行动

    因为武汉的持续戒严,罗森没有办法出门四处打探消息,在担心着欧阳小花和喜桂的人身安全时,还担心托付给喜桂的那封信,那封信里面的东西可是至关重要,听那位同志匆忙中说的一句话:“这封信值得我们舍弃生命送出去!”

    本以为宪兵把武汉城清查一遍后,开始慢慢消停了下来,但没想到这几天又开始大张旗鼓的抓人,这次的目标不但是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还有十岁左右的剪童头的女孩子,如果那女孩子力气大点,要是会点武功的,那更是在劫难逃 ”“ 。顿时,整个武汉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响起哭儿唤女的声音。

    当这个消息传到罗森的耳朵里时,他独自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从内心深处他不想相信欧阳小花背弃了她的誓言,但如果不是这样,又实在没法解释,宪兵此时抓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的原因。

    虽然前段时间,他感觉到了欧阳小花的软弱,怕死,但心里总还是有几分饶幸,希望欧阳小花只是一时的迷惑,并没有改变最初的理想。如果不是事出突然,罗森也打算安排欧阳小花回到后方,回到那个大集体里面,那么她那有些动摇及迷茫的心,很快又会回归到革命的队伍中来。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安排,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万幸的是,他严格尊守组织上规定的保密条例,凡是不能让欧阳小花知道的都没有让她知道。而平时他的行动及和其他潜伏人员的联系,也都是单线联系的,此时欧阳小花的叛变,对于别的潜伏人员倒是关系不大,唯一有影响的只是他和喜桂。

    罗森除了庆幸当初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外,还庆幸当初临分散撤走时,要求的是各自躲藏各自的,相互之间都不清楚其躲藏的地方,这样,既使一个人被抓叛变。其余的人也有逃生的机会。只是喜桂那么小。她既使聪明,但对于武汉又不熟悉,能躲得过这一劫吗?

    欧阳小花这段时间天天被三浦一郎带着四处认人,她的心里也是矛盾得很。既希望罗森和喜桂如她一样。被抓!但又有时又希望那两人能躲过这场追捕。每天在这两种心情中起起伏伏。既使这段时间吃得好喝得好。睡的地方也舒服,但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是消瘦不堪,没有一丝神彩。

    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三浦一郎的信心早就丧失怠尽,更何况还天天被上司叫过去责骂,这心情自然更是无法好起来,连带着看欧阳小花也不顺眼,总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看到了罗森和喜桂,也假装不认识。不然宪兵队都抓了上千个可疑的人,竟然一个人也不是?更何况武汉就那么大,他们都不只挖地三尺了,却依然还找不到罗森和喜桂这两人的踪影?

    愤怒之下,竟然就把欧阳小花丢给手下做玩物,欧阳小花不堪受辱,几次想自杀,却都被救回来,并且看管得更加严密,这时的她对于当初被抓时,纠结于自不自杀而错过了清白一死的机会,那是后悔莫及。原来世上还真的是有种活法,比死还难受。

    喜桂不知不觉中,就在小空间里呆了近一个月,最初的时候,她也很想知道空间外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但想想赵一蔓被抓后所受的各种酷刑,终究还是忍住了出去探探的念头,乖乖的呆在小空间里,只是得不停的找事做,才可以压下心里那如野草般疯长的,想知道外面情形的念头,

    终于在煎熬中过了一个月,这天晚上,喜桂在空间房间里的床上辗转难眠,想着这都过了一个月了,那些宪兵应该松懈下来了吧。只是不知道罗森、欧阳小花和张婶怎么样了?是被抓了,还是象她一样,正躲在武汉的某个地方,等着这件事过去?

    喜桂的脑海里被满满的问题及担忧塞得满满的,实在没有办法再充耳不闻的呆在小空间里了,她干脆爬了起来,想了想,找出一把剪刀,照着镜子把自已的童头修成了一个男孩子的小平头,然后把逃荒时用来扮男孩子的衣服找出来穿上。

    喜桂瞧着镜子里一副男孩子相,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觉得皮肤太过白晰细嫩,忙去厨房找了些锅灰,细细的抹在脸和脖子上,连双手也没有放过。这下,镜子里显出来的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子,喜桂心里才舒了口气。

    装扮好的喜桂,稍稍平息了心情,才闪身出了空间。出现在武汉医院太平间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她把身体里的气体凝聚在脚底,这样走起路来不但悄无声息,而且跑起路来,一般人也就只能看得清一个影子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人。

    喜桂悄悄的潜出了医院,小心翼翼的避过了街上巡查的宪兵和伪警,来到了住了近两个月的小洋楼附近。此时,她的五感放开到极致,很快她发现在这栋小洋楼附近,有不少于二十个暗哨盯着。而小洋楼的阳台上,竟然放着一盆鲜艳欲滴有月月红。

    喜桂的心里一硌登,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暗号不是罗森传达平安的信号吗?从隐藏在附近的那些人来看,罗森根本没有安全回来,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家里的四个人,有人被抓,叛变了呢?如果不是自已的五感超人,这下可能就会上当了呢!喜桂庆幸的暗笑,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人。

    而那些隐在暗处的宪兵和伪警,没有一丝感觉,不知道他们错过了一个多好的立功机会。放了那么久的饵,鱼终于游了过来,只不过是没有咬饵。

    喜桂离开小洋楼远远的后,才思考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去罗森那天晚上告诉她的地方,看能不能把那封差点让他丢掉命,同时让大家陷入困境的信送出去吧!

    喜桂边想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小心的避开深夜巡查的人,因为她对武汉并不熟,如果不是她的那超强的观察力,而罗森说得也够详细,这个秘密联络地点,喜桂还真是难以找到。

    不过既使这样,喜桂找到那地方也足足花了她三个钟头,看看天上的那一末曙光,天应该快要亮了。

    喜桂悄悄的透过冥想力,把四周五百米范围都细细查探了一番,直到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疑的人,这才悄悄的走到那栋小楼前,曲起中指,重敲三下再轻敲两下再重敲五下然后再轻敲三下。

    敲完门后的喜桂静静的站在门外,但全身的警觉性却提到最高。很快,门里响起了一个有些苍老及犹疑的声音:“老家来人?”

    “不是,山里来的!”喜桂轻声应道。

    “老爷太太生病了?”门内的声音透着股欣喜。

    “不是,但有急事!”喜桂的这句话才说话,那扇紧闭的房门猛的被人从里面拉开,她急忙闪身进了屋。

    房里的人正想去亮灯,喜桂忙阻拦到,:“不用,开灯容易暴露形迹。”说完这话,她忙把那封信从小空间里移出来,然后当着那人的面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递交到那人的手里,只说了句:“有人让我把一样东西送到这个地方!听说很重要,希望能尽快的送出去!”

    喜桂交待完,没等对方再问什么,就开开门,闪身出了这栋楼,很快就隐入了黑暗中。这下喜桂没再耽搁,很快又回到了武汉医院的太平间,同样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闪身进入了空间。

    一回到空间,喜桂把自已丢回到床上,闭上眼细细的想着今晚所看到的。那封信总算是按罗森的要求送了出去,希望送得不晚,还能起到做用。至于在以前住的小洋楼的阳台上看到月月红的事,喜桂知道,有人叛变了。

    经过一路的分析,再加上和那三个人近二个月的相处,各人的性格,喜桂还是有所了解的,她很快就把罗森和张婶都踢出了叛变的可能性,那么最有可能被抓后叛变的人就是欧阳小花了。

    这个世上,有几个如赵一蔓那样心性坚定的女人呢?别说女人,就是男人,可能也没有几个能和赵一蔓相比吧?喜桂在小空间里叹息着,因为一个晚上的奔波,最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罗森此时还不知道喜桂已经把信送了出去,还在那每天探听着她是不是被抓了。以前住的那栋小洋楼,他也去过,只不过是站得远远的,躲在隐蔽处看了很久,阳台上的那盆月月红也被他发现了,从那盆月月红来看,他猜测到喜桂应该还没有落入宪兵的手里,不然的话,阳台上的那盆月月红也就失去了摆放的意义。

    喜桂却没再去关注罗森和欧阳小花的去向,她在空间里醒来后,捱到傍晚,又悄悄的闪身出了小空间,躲着人来到了周立民的房门前,用冥想看到房间里只有周立民一个人后,才轻轻的敲了敲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喜桂行踪

    周立民此时正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本翻开的临床外科基础,但却很久都没有朝下一页翻动,一看那眼神,就知道那心根本就没有着落到书上,整个人的心神早就不知道飘浮到那个爪哇国去了。

    喜桂的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才把他的神游给拉了回来,他有些恼火的提高声音问:“是谁啊?这么晚了,不知道大家都要休息了吗?”

    “周老师,是我!”喜桂怕惊醒隔壁的人,压低声音答道 ”“ 。

    周立民这么久一直都在替喜桂担忧着,就是刚才的神游,也是在想喜桂躲的地方安不安全,会不会被人发现,此时猛的听到一直在记忆里越来鲜明的声音,还真是给吓了一跳。

    因为他太过于吃惊,从书桌旁起身太快太猛,把坐的椅子给掀翻在地,而站在门外的喜桂,当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巨响时,忍不住会心的一笑,周老师这个受惊就翻椅子的习惯还真是改不了。

    很快,周立民就开了门,伸手把站在门口的喜桂拉进房间后,还把脑袋伸出去四处看了看。喜桂看到他那个样子,忍不住想笑,她的五感一直是放开的,四周的动静早就在她的掌握中,不然她哪来那个胆子,大模大样的站在他门口?

    等周立民察看完外面,见外面没什么异常人经过,这才放心的关上门,一脸严肃、眼神担忧的看着喜桂,“你不知道那些宪兵正满世界的在抓你啊?你不好好的躲着。还大模大样的来找我?一路上没有被人发现吧?”

    喜桂见到周立民眼里透着关心和担忧,心里有几分感动。她和周立民之间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tèbié是喜桂,常常不动声色的在一些医学问题上提点周立民,让他常常在某个疑惑不解的问题上,猛然有顿悟感。所以周立民最喜欢和喜桂在一起商讨问题,这样能让他的思维更广阔。

    “你放心,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人发现?”喜桂自得的看了周立民一眼。

    “小心驶得万年船!别骄傲,骄傲最容易出漏子!更何况现在很多人都在暗地里找你呢?你不知道。抓到你有五千块大洋。抓到你爹有一万块大洋得呢!”周立民有些焦急的瞪着眼提醒。

    “我这么值钱?”喜桂故做可爱的眨着眼。只可惜配上那平头,还有那身小子衣服,只让人觉得好笑。

    “嗯!所以你更加要小心!毕竟财帛动人心!”周立民点点头,忽然又有些疑惑的问。“这么久。一个自称是你娘的女人经常到学校去找你!还找到我问了很多关于你在护理班学习的情况!还有你每到周末跟着我在武汉医院见习的事她也知道了。看样子,宪兵队的人也知道了,我也被那些宪兵找去问了话。还好,出事那天你来找我的事,没有人看见,也没有知道!”

    周立民说起这事,就感到万分的庆幸。不然的话,那些宪兵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我娘?”喜桂有些疑惑的看着周立民。想了一下,把欧阳小花的特征说了一下,周立民听后,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到底是不是我描述的这个人,干嘛又点头又摇头的?”喜桂有些不解又有几分不耐。

    “身高和神态及说话的一些小动作,倒是和你说的差不多。但是这个自称是你娘的女人很瘦,好象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肤色更是没有一点光彩,看起来也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漂亮?”周立民瘪瘪嘴道。

    “短短一个月,变化就这么大?”喜桂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语。

    “你可要小心!那个自称是你娘的,每次来校找你,身边都跟有便衣的!还有医院里也有很多便衣,你没事最好不要在医院里乱窜!到时被捉去了,那可就大件事了!我听人说,那些宪兵的手段是很毒辣的,进了宪兵队,出来的人都不会是完整的了!”周立民生怕喜桂不听劝,又加重了语气的叮嘱。

    “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喜桂郑重的点头应道,相处没多久,却能这么替她打算,她再不领情,那也实在是太冷情了。

    “还有啊,这段时间,贺小龙也悄悄的到医院来打探过你的消息,他让我转告给你,如果见到你,就让你想办法潜进武汉的法租界里去找他。这是他写给我的地址。”周立民边说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从书里面拿出一张纸条来,递交给喜桂。

    周立民见喜桂把那张小纸条小心的放好,这才笑道:“这小子还算有良心,你没有白救他的命!”

    喜桂正想问问贺小龙的近况,这时,她听见有不少人正朝周立民住的这栋房子而来,虽然距离挺远的,但如果从正门出去的话,就有可能面对面碰上。

    周立民看见喜桂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也有些紧张的起来,“喜桂,怎么了?”

    “周老师,我要走了!有很多人朝你住的这栋楼来了。你千万不能说我来了你这里,不然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喜桂边叮嘱边轻快的跳上了窗台,然后把身体里的气凝于脚底,这下轻飘飘的朝楼下跳去。

    周立民见状,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可是住在三楼,这一跳下去喜桂还有命吗?等他反应过来,喜桂早就跳下去了,他只好伸出头去,正好看见喜桂笑咪咪的在楼下朝他挥了挥手,一会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周立民见喜桂走了,心里也松了口气,赶紧找到擦桌布,把喜桂站过坐过的地方用湿布细心的擦了一翻,这才松口气,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旁看他的医书。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周立民的房门就被人敲得‘砰砰’响,他做出生气的样子高声叫道:“谁呀?深更半夜都要睡了!”

    “快开门!宪兵队的,查夜!有人报有共匪隐藏在医院!”门外敲门的人粗暴的叫。

    “来啦!来啦!”周立民假装听到那话,有些慌张和害怕的去打开门。这门一开,很快就涌进来几个身着便衣,但手上提着枪的凶神恶煞的年轻男人。

    这几个人一冲进房间里,就开始四处翻查,可惜周立民房间里的摆设本来就很简单,一张大木床,一个大书架,一个书桌,再加上两只衣箱,再没有其它多余的家俱。

    本来是一目了然的事,那几个人依然很不放心的查探了一番,这才悻悻然的离开,开始去敲下一家的房门。临走前还警告周立民,有什么异常人或陌生人来找,记得报到宪兵队。

    周立民喏喏答应着,把人送了出门,关上门后,才劫后余生的拍着胸口,难不成喜桂来医院的时候,真的被人发现了?返过神来的周立民立即又为喜桂担起心来,不知道那小妮子是不是平安的离开了医院?

    其实是周立民想多了,那些便衣宪兵并没有发现喜桂来找他,只不过是没事做的扰民行动而已,同时顺便也捞点好处。

    此时喜桂已经潜回了医院太平间,并且闪身进去了小空间。今晚从周立民那听到的消息,让喜桂有些忧心。看样子,欧阳小花真的叛变了,并且正带着宪兵四处搜查她和罗森的下落。

    只是听周立民的描述,欧阳小花叛变后,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啊?不然的话,怎么会瘦得厉害?喜桂才不相信欧阳小花是被受不住刑罚后才无奈叛变的,她相信,以欧阳小花那胆小怕死的性格,只要吓吓就全都招了。

    唉,看样子,叛徒的日子也不好过啊!tèbié是等日本投降后,那些汉奸卖国贼,肯定是后悔自已当初为什么骨头不硬点呢?到时候才明白有个清白的名声是有多么的重要!

    喜桂边为欧阳小花的现在和将来叹息,边考虑起自已此时的处境来。按照历史的记载,一九四五年八月中旬,日本就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而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离日本兵败的日子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她只要捱过这三个月时间,就不用怕那个宪兵发的通辑令了。

    但在空间里躲三个月,那日子也是挺难过的。要不去武汉的法租界找贺小龙?还有是不是趁着这三个月,给武汉的驻日军找点儿麻烦,出出这段时间被追得象条丧家犬样的气?

    其实喜桂的内心深处也是个暴力女,当她一想到去找那些日军的麻烦,整个人就来了精神,开始在心里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高?风险和成功率的比率有多大?

    经过一番盘算,她发现这件事的可行性很高,以她的武力值,被发现的风险较低,就是真的被发现了,逃脱率绝对是百分百,要知道,她可是有一个超级作弊工具小空间。

    有了新计划的喜桂,又是两眼睁到天亮,因为昨晚去周立民那,随后她就发现有便衣朝周立民那涌去,所以她不敢立马去执行她的找日军麻烦的计划,但又无法平复那兴奋的心,只好拿着锄头,把小空间的那一亩桃林给狠狠的松了土锄了草,这倒是把那一亩桃树给喜得直摇树枝向喜桂道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刺杀

    喜桂在小空间里耐着性子又窝了三天,这才在第三天的夜晚,闪出了空间。然后开始在武汉城里四处穿行,最终锁定在武大,日军在武汉的大本营中原司令部。

    经过喜桂几夜的探查,她终于把日军在武大的分布弄得一清二楚。最让喜桂自得的是,她把身体里的那股气凝到脚底再奔跑,那简直是比前世看小说,小说中描写的那些轻功学到极致的主角还要厉害,跑起来象风一样快,走起路来那真正是做到了踏雪无痕啊 ”“ 。

    如此带力的能力,让喜桂在武大出入如无人之境,还好,她的年纪毕竟不是小孩,兴奋了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并没有得意妄形。

    经过详细的探查,喜桂发现武大的文、理、工学院已均由华中派遣军大批文职人员使用,教授宿舍皆由日军的高级官员在居住,而学校的饭厅楼上楼下,则已被日军改为野战医院。

    甚至在山后的教授宿舍,各门前都有一、二个士兵进出,而武大的附中,则军车云集,已经成为了车辆的调度声。至武大的邮局附近,已经成为了一片马厩。附中的饭厅下这原室内运动房已经成为一军官俱乐部。

    还有欧阳小花曾经打过主意的防空洞,喜桂也悄悄的潜到附近去查探过,只不过那里进出的日军太多,不但四周还有高射炮阵地环列在四周,巡查的士兵也要比其它地方多和密。看样子现在那里成了日军训练的秘密基地。

    喜桂对武大了如指掌后,大空间里思考了大半天,觉得要擒贼就得先擒王,如今她要向日军下黑手,自然是找最大的头。又经过几夜探查,喜桂找到了司令部司令的住地。并偷听到他的那些下属称呼他为冈村宁次大将。

    当喜桂听到此人被人称呼为冈村宁次大将时,心里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对于冈村宁次此人,只要学过中国革命史及中国抗日战争史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冈村宁次是日本陆军上将,侵华战争甲级战犯。1925~1927年任北洋军阀孙传芳的军事顾问,参与中国内战。1927年任日军第6步兵团团长。次年率部侵占济南。参与制造“五三”惨案。

    他于1932年2月任日本上海派遣军副参谋长,指挥第9师攻打上海。1933年2月兼任驻伪满洲国武官,5月代表日本政府与中国国民党政府签订《塘沽协定》。

    在1938年6月任日本第11集团军司令,率部参加武汉会战。武汉沦陷在他的手里。于1941年晋升为大将。任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指挥日军对中国gongchǎndǎng领导的抗日根据地进行“蚕食”和“扫荡”,推行残忍的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

    又在1944年春率部参加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作战。8月任日军第6方面军司令,率部攻占桂林、柳州。11月任日本侵华派遣军总司令。

    总之,冈村宁次的前半生,为了日本的利益,都是带着日军作战于华夏这片土地上,侵略着华夏的国土,侵占着华夏的资源,甚至还妄想着为他的国家建立成所谓的“东南亚共荣圈”,给华夏人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象这种人,竟然没有死于他领导下的一场场侵华战争,喜桂还很清楚的记得,等日本天皇于今年八月份宣布投降后,这个冈村宁次率侵华日军向中国政府投降,并于9月9日在南京签署投降书。

    而且投降后,还被中国国民党政府委任为中国战区日本官兵善后工作总联络部长,协助组织日军和日侨遣返事宜。后被国民党政府聘为军事顾问。在1949年1月回国。1950年被台湾当局聘为“军事实践研究院”高级教官。最让喜桂气愤的是,象冈村宁次这种人,竟然还得以善终。

    不过,如今她既然来到了这个年代,怎么能让两手沾满华夏人的鲜血的冈村宁次得以善终呢?就让他被她这只变异的蝴蝶给扇掉吧,而日本派谴华夏的陆军总司令死了,对后面这几个月的日军作战计划肯定会有深刻的影响吧!喜桂心里一想到这,就变得火热起来。

    为了让此次刺杀冈村宁次的事能够成功,喜桂又昼伏夜出了好几天,把冈村宁次的工作和生活习惯摸得一清二楚。又削了很多尖利的小树枝放在身上,甚到还做了个头套罩在头上。只有两只眼睛透过头罩上的两个洞,闪着兴奋的光。

    做好一切准备的喜桂,在今天的十点多钟的样子,就出了空间,一路小心的潜伏到早就考察好的冈村宁次的住所外的一棵大树上。

    在这个时间段,冈村宁次已经从他的办公室回到住处了,喜桂通过冥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冈村宁次正在漱洗间洗澡,没想到这个男人不高,但身材还是不错的,喜桂边看边在心里嘀咕着。丝毫没有偷看男人洗澡的不好意思的感觉。

    今天的冈村宁次总有种危险即来的感觉,他是军人,对于危险比平常人更为敏锐。可是让手下人细查后,却又什么异常也没有。而现在洗澡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暗的盯着他。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甚至有种害怕,这是他成为军人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这种感觉让冈村宁次有些恼怒,他一向认为他是天皇陛下最优秀的将军,也是最优秀的日本人,只有别人害怕与臣服的更何况,自他入华以来,他几乎都是战无不胜的,,哪能有他害怕的人和事?

    但终究是心里的恐慌占了上风,他匆匆洗完澡,披上浴衣,让勤务兵出去吩咐身边的护卫把他住所的四周再清查一遍,只要是可疑人在周围出现,就地格杀。

    勤务兵看着满脸杀气的冈村宁次大将,现在他们可是在中原司部的驻地呢,到处都是他们的军人,会有什么可疑人出现?今天的冈村宁次大将有点怪怪的,在驻地办公室的时候也是,时不时就让人去清查四周,就象是有人要刺杀他一样!

    勤务兵虽然不解,但依然听令的出去指挥人搜查冈村宁次住所的四周去了。很快,冈村宁次的护卫就开始了搜查行动。喜桂看到有日本后朝自已藏身的大树走来,忙闪身进了小空间,同时心里很为自已能逼得冈村宁次草木皆兵而自得。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很冷酷,很沉静很果断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日军派谴为陆军总司令了。

    经过一番大张旗鼓的搜查,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当冈村宁次听到负责他安全的护卫队队长的汇报时,皱着眉坐在厅里的沙发椅上呆了好一会,才有些心烦的挥手让那护卫队长出去。

    在华夏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上的华夏人早就不计其数,但他从来没有心生过愧疚,在他的心里,只有强者,只有最优秀的日本人才配站在这片广阔而又富饶的土地上,享受这些丰富的资源,而不是那些蠢笨的支那人!

    所以,他从没有认为他带领军队侵占这片土地是错的,也从没有为他杀死的支那人多而害怕,每天晚上照样睡得甜美酣畅。可是,这几天,他竟然失眠了。他有种危机越来越临近的感觉,却又没法找出这股危险的源头。

    喜桂在她的小空间里呆了半个多钟后,才又闪身出来,依然是出现在原来躲藏的那棵树上。而此时冈村宁次竟然正在厨房里弄吃的。没想到,这个冈村宁次也是个好吃的人。喜桂在心里腹腓了一会后,开始仔细的寻找利于她动手的位置。

    喜桂查探了好一会,在住所外动手还真是有些困难,那冈村宁次竟然把所有朝外的位置比较低窗户都经关上了,只打开了位置很高的几扇窗户来透气。隔着窗户玻璃,喜桂对于自已投出的树枝能否穿透玻璃后,还能给冈村宁次致命的一击,心里没有把握,毕竟以前从没有试过。

    而潜进冈村宁次的住所?喜桂看了看围在房子四周数量众多的日兵,拍飞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刺杀行动实施起来竟然是这样的难?前几天她来探查时,这家伙的守卫没有这么多啊?

    喜桂又不甘心这样无功而返,想了好一会,决定还是堵一把。再一次闪身进了空间,从空间里找了满满的两把石头握在手上,这次一出空间,喜桂没有丝毫多加考虑,就把手里那满满的两把小石头朝站在厨房窗前弄吃的冈村宁次甩去。同时身形几个起落,就朝早就探好的路线奔逃而去。

    冈村宁次有些心神不属的搅拌着锅里的面,突然感觉有股危险朝他袭来,他下意识的就朝厨房的地板上滚,但仍然是迟了一步,身体上那一阵阵jùliè的疼痛让他这个号称军中铁汉的人都忍不住惨叫连连。

    一直围护在冈村宁次大将住所的守卫队听见自家大将的突如其来的一声声惨叫,都吓得面面相睽。而守卫队长早就带着几个下属来到冈村宁次的房门前,几脚就把房门踢开,朝发出惨叫声的厨房涌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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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姓间,附带一个小宝碗,看小菊如何在这个多事的年代,带着家人,活出一份从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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