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新的逃难
小菊娘对于圆圆告诉她的关于曾家的这些事,虽然心里有些着恼,但并没有特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她已安全回来了,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小菊却着恼了。没想到是这个女人在后面黑了自家一把。当初她让娘少和对方来往,也是觉得对方不是个安份的人,但不安份可以,只要不祸害到自家就行,但这次可不同,如果不是她的武力够强,而刘昆也不够强大,手下人都没有枪,不然这个家就被那曾家的害散了 ”“ 。
小菊娘看小菊气冲冲的从灶旁站起来,就往外冲,忙叫道:“小菊,你想干嘛?”
“干嘛?去找那个曾家的女人算帐,如果不是她捣鬼,那个叫雷伢子的人也不能确定他一路怀疑的事,娘你也就不会被绑了!”小菊语气很凶的说。
“小菊,你给我回来?你要去找人算帐,难道不担心更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你忘记了,等会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小菊娘也有些生气,小菊这小妮子的戾气这么重,只要是关系到她和壮壮的事,就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分寸。
小菊娘的话成功的让小菊停下了往外冲的脚步,只是还是有些气不平,而壮壮和刘柱听到小菊娘的话,这才知道自家人等会就要离开,这两人顿时有些不解和疑惑。
壮壮不解的是娘都回来了,干嘛还要离开这里?而刘枉疑惑的是,今天小菊不是和那个刘昆说好,今天的事过去了,谁也不会计较,更何况那个雷伢子都已经死了,怎么现在二姐却说要离开?
而小菊娘的话,对圆圆的振动最大,她好不容易和刘姐一家相交,最重要的是,刘姐一家都是心善的人。不但对自家帮助很大。而且让她的心不再有孤单感,觉得如今的这种破落的日子也没有开始那样难捱。
可如果她们走了,那自家将又会陷入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毕竟她们以前过的是和现在完全相反的生活,很难一下融入周围的这些逃荒者中。
“刘姐,你们家是离开目前的住地,还是要离开南阳?”圆圆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先把刘姐家的打算问清楚再说。
“离开南阳!”看在刚才圆圆说的那些事,给自家提醒的份上,小菊开口把实情说了出来。小菊娘本还在懊悔刚才怎么那么chongdong,当着圆圆的面就把小菊的计划给说了出来,现在见小菊没遮掩,知道问题没有她想的严重。
“那打算去什么地方?”圆圆有些急切的问。
“这……”小菊本来就还没想好。被她这一问,哪答得上来。而圆圆却以为对方不想和她说,急切之下冲到小菊娘面前,拉着她的手哀求道:“刘姐,反正你们家主要是因为今天的事,想离开南阳,那么去什么地方应该对你们的影响都不是很大!对不对?”
小菊娘哪知道这些,只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小菊。小菊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显因为听到自家要离开南阳这件事。就显得特激动的圆圆,淡淡的道:“贺婶。你猜得没错,我们的目的是离开南阳,去哪里都关系不大!”
“那去北平,好不好?”圆圆面露期盼,急切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和这家人打交道这么久,她已经隐隐查觉这个家真正做主的是这个身高不到一米四,年纪大约**岁的女孩子。
小菊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建议她们去北平?
圆圆看着小菊那眼里透出的怀疑,知道如果不把自已的私心和打算说出来,对方是不会轻易的同意去北平的。
“是这样的,我的相公在北平读书。本来这次逃难,我家公家婆就是打算带着全家人去北平找我相公的,只是在逃难的路上,不但带的吃的被人抢光了,而且藏的路费也被人搜走了。
一路挨饿受冻的逃到南阳城,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已经顶不住了,小姑为了救家公家婆和阿宝,狠下心把自已卖掉换了几升玉米面,这才捱了过来。”圆圆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小菊娘不知道如何安慰圆圆,只好说着这句空话。
“刘姐,小菊,我知道刚才开口让你们去北平,是我的冒味。但请体谅我的这点私心。如果你们去北平的话,我想我们家就能和你们结伴,到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等到了北平,找到我相公,也算是了结了我家公家婆的心愿,总好过在南阳城这个地方捱日子!”圆圆两眼肯求的看着小菊娘和小菊。
‘北平!’小菊在脑海里勾画的这两个字,有些心动。更何况贺圆圆的相公就在北平,如果真的找到了人,那也算是有个熟悉的人,到时也就不会在那个地方两眼一抹黑的,倒是比去其他地方的优势强些。
圆圆说完那些话,就两眼紧张的看着小菊,等看到她那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就知道这件事十有**是成了。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对将来有所希望的笑容。
果真如她所猜想的样,小菊开口道:“贺婶,去北平就去北平吧!你要赶紧回去和蒋爷爷、周奶奶商量好,我们打算趁天亮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圆圆虽然心里早已猜中了小菊的打算,但听见小菊亲口说出来,只高兴得连告辞都忘记说了。转身就出了小菊家,匆匆朝自家赶去。
圆圆一走,小菊娘立即关上栅门,低声问道:“小菊,我们真的去北平?”壮壮和刘柱也两眼亮亮的站在一旁盯着小菊。
“赶紧吃东西,吃完东西,娘再多煎些面饼,好做干粮!而我则和小舅商量下怎么走!壮壮吃完东西后,去睡会,等会好有精力走路!”小菊没有直接回答娘的问题,而是把每个人要做的事安排了下去。
家里几个人听了小菊的话,心里自然知知道这事已定了。主要是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也就没人再吱声。
小菊娘把早已做好的饼和菜汤端了出来,刚才因为圆圆来了,为了不再惹麻烦,就把这吃食给藏了起来。
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夜的,早就饿得很,一大盆饼和一锅汤很快就进了大家的肚子里。
小菊吃了两块饼,连汤都没喝,就坐在石头上发呆,而壮壮担心了大半夜,白天又在外跑了半天,早就累了,此时正爬在草堆里睡得正香。而小菊娘正和着面,准备新的逃难路上的干粮。而刘柱,因小菊发着呆,他对于北平这个地方也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自已能有什么主意?于是也歪在壮壮身旁闭目养神。
‘北平?’小菊在脑海里回忆此时南阳的地理位置,北平离南阳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啊!最重要的是,这个年代南阳还没有通火车,而离这里通了火车的最近的地方应该是武汉。看样子,要先想办法步行到武汉,到时再看有不有直达北平的火车。
小菊慢慢的回忆着南阳到武汉比较近比较安全的路线,这还真是拜没穿过来前,看冯小刚拍的《一九四二》,让她对此时灾民的逃难路线大感兴趣,曾经潜心的做了一定的研究,不然现在还真是要抓瞎了。
此时南阳往武汉的这片区域,应该是国占区,还算是比较安全的。想要抵达武汉,则首先要想办法到囊阳市,到了囊阳后,就是进入了武汉的区域了,记得当时在网络上查,囊阳到武汉也就三百公里的样子。只要找到正确的路线,相信用走的,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抵达武汉。
理顺了思路的小菊从她坐着的石头上站起身,进了里间,把放在里间她和娘的被子衣服给收到空间去。连垫在地上那层厚厚的茅草都没有放过。
等把里间的东西收掉后,小菊看壮壮和刘柱睡得正香,想着这两人今天也累着了,也没忍心去叫醒他们。
呆站了会,朝正忙着煎饼的娘道:“娘,你也去歇会,我来弄。”小菊娘看着两眼黑黑的小菊,很心痛,这小妮子,自已累成这样,还只一心的顾着她。
“娘没事!你做晚饭的时候,娘已经歇了会!路上吃的饼,你看煎这些够了没?要不要再做些?”小菊娘边把煎好的饼铲出来,边把新的抹上油贴在锅壁上。
“嗯,把准备好的这点面煎完就行。如果不够的话,我路上再想办法!”小菊看着那堆满一大盆的煎饼,稍稍估算了下,加上阿宝家的几口人,这盆饼也就吃个两天吧。
“也行!小菊,我们真的去圆圆说的那个北平?”小菊娘边用锅铲翻着锅里的饼,边问。
“嗯,我主要考虑到,贺婶不是说,她的相公在北平读书吗?我们到别的地方又没有认识的人,去北平的话,好歹看在我们一路对她家的照应上,我们有事的话,她家也不好一点都不帮吧?”小菊边给灶里加着柴,边把自已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家小菊就是聪明,娘想都没想到这些问题!”小菊娘满心欢喜的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就可以当家做主的女儿。(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河南担子’的臭名
小菊看着一副有女万事足的娘,有些无语。再喜欢她,也不用摆得这么明显啊?虽然心里很认同娘的想法,可毕竟她内里可是读过二十多年书的人,假假的也是个医博啊,如果还和庄里那些小屁孩一样,啥都不懂,那才可怕!
帮着娘把最后一锅饼起出来,和其它的饼放在一起,小菊就开始收拾起外间的东西来了。等外间的东西除了壮壮和刘柱睡觉的地方没清理外,其它的东西都被小菊收到小空间的杂屋房里了 ”“ 。
小菊娘看着睡得香香的壮壮,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小菊正朝空间里拿出来的两个牛皮水囊注空间井水,看见娘看着睡得香香的壮壮发呆,知道她是不忍心叫醒壮壮。
“娘,你先把小舅叫醒,至于壮壮,就让他睡好啦!到时让小舅背着上路不就行了?”小菊看着纠结的娘,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帮她出了这个主意。
“只是这样的话,就要累着你小舅了!”小菊娘虽然对小菊的这个安排心里十分的赞同,但嘴上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娘,都是自家几个人,那么客气干嘛?更何况壮壮小,他自已走的话,也走不了多远!”小菊看娘那对小舅有意无意没有当做亲密家人的行为,有些无奈,要知道,那可还是她的亲弟弟呢!
“菊儿,我这不是担心让你小舅背壮壮,他今天也累了一天,到时心里不舒服嘛!”小菊娘轻声解释着。
“娘,你想多了,壮壮是小舅的外甥,他不疼壮壮,疼谁?你不让他背,他还生气呢!”小菊朝娘白了一眼,都一路同甘共苦过来了,她早就把小舅看做一家人了。
“唉,是娘想多了!只是有时想想你大舅三舅四舅。那时候感情多好啊!可现在”小菊娘有些自嘲的笑笑。
“二姐。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象大哥三哥四哥那样伤你的心的!”已醒过会好一会的刘柱突然开口插话,让沉浸在思绪里的小菊娘吓了一跳。
“柱子,刚才我和小菊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小菊娘返过神来,有些担心的看着刘柱。
“二姐,你还没有小菊看得清。我早就把壮壮和小菊当做自已的儿女对待了!能够照顾他们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刘柱嗔怪的看着小菊娘。
“柱子,二姐说那些话并不是有心的,只是觉得你也累了一天”小菊娘这下真的有点后悔,好好的说那些干嘛,如果柱子因为她的这些话。在心里存了疙瘩,这让她如何是好?
“二姐,我都知道,你以后有事只管叫我,你不知道,和你们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刘柱看着小菊娘,轻言细语的说。他知道二姐那两次回娘家。几个哥哥和嫂子的态度。给二姐心里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他暗暗在心里发誓。在有生之年,决不会让二姐在他这里受到这种伤害。
“小舅,你把壮壮抱起来,我好把被子和这些垫在地上的茅草收起来。”小菊看娘和小舅都陷在各自的心绪里,只好出言提醒。
刘柱赶紧把睡得象得小猪一样的壮壮抱了起来,然后小菊快手快脚的把最后一点东西收好。小菊娘看着这两间才住没多久的草棚,有些不舍,“草棚还是新的呢,这下可不知便宜谁了!”
“娘,不管便宜谁,反正也是穷人!也算是变相做了件好事!帮了忙!”小菊两手空空的扯着娘出了栅门,而刘柱则小心的把睡得熟熟的壮壮反手放到背上托好。
小菊等大家出了门后,又进去扫视了一翻,确定没有漏下东西,这才用根草绳把栅门绑好,看是不是有聪明人,知道这是座空草棚,捡个便宜了。
很快,一家四口人就来到了阿宝家的遮风棚前,此时蒋爷子正抱着阿宝,而周奶奶和贺圆圆则在拆棚子。小菊不知道因为娘被人绑走时,蒋爷子因为上前拦人,被那些人踢伤了,一动就痛,所以拆棚子这活就只能由他家里的两个女人动手了。
小菊看不过眼,把壮壮从刘柱的背上抱下来,“小舅,你去帮忙!壮壮我来抱!”
男人就是男人,做起这种粗活来比女人还是要得心应手,只几分钟的时间,那棚子就被刘柱拆个干净,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让蒋爷子看了,夸个不停。
没想到,阿宝家的东西收齐后,还真不少。万幸的是他家有一辆独轮车,可以把所有东西都堆在车上,捆绑好。就这样,这两家人趁着天黑,出了灾民区,走上了官道,朝南阳城郊而去。
当天亮的时候,小菊她们这群人已经走到了南阳城外一个叫乡槐树村的村庄,贺圆圆家毕竟不象小菊家,有个能作弊的小空间,吃的喝的根本不用愁。
她们因为走得匆忙,连喝的水都没有准备好,更别说吃的了。阿宝又小,牙没长几个,根本咬不动煎饼,只能吃糊糊。无奈之下,这两家人决定进这个村里找村民讨口热水,给阿宝用热水冲点糊糊吃。
可让她们万万没想到的事,一进村,凡是看见她们的村民都没有好脸色,只要她们中有人走近村民的家门,那家人就会放狗出来咬人。那些村民养的狗凶得很,更何况还有主人在一旁纵容和鼓励它们上前咬人,这些土狗哪有不卖命的?
小菊见村里的狗太凶,而自已这群人不是老就是弱,决定派刘柱进村找村民讨点热水,如果刘柱被狗追,小菊想着他跟着自已练了这么久的武,应该能跑得掉。
壮壮早就醒了,因为一路上都是爬在刘柱背上睡大觉,而其他人都在赶夜路,觉得伤了自尊。此时见刘柱被派去进村找人要热水,就闹着要去。
小菊没法,为了照顾这个小男子汉的自尊心,只好同意他一起去。当然,主要是想到在山林里练武的时候,壮壮连野鸡都可以追到,那么如果那些土狗追上来咬人的话,壮壮应该能逃得掉。
于是壮壮跟着刘柱进了村,来到一村民家,还没进院子,更别说道明来意,这家主人只是远远的看了看站在院门前的壮壮和刘柱,就把家里养的狗放了出来,同时口里还叫着,“大黄,给我咬,咬死这些河南担子!”
对于这家主人对待上门求助的灾民这种恶劣的态度,壮壮和刘柱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被对方放出的狗咬中。
气急之下,壮壮随意找到一根棍子,满院子的追着那只狗打。同时嘴里还气呼呼的骂着:“你这臭狗,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那只差点咬中壮壮的土狗,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气焰,夹着尾巴被壮壮打得满院子哀叫。刘柱因为恼恨这家村民的狠毒,也没阻拦,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壮壮打狗。
这下轮到那狗的主人不爽了,只见他冲着左邻右舍叫,“宁大宁二在吗?河南担子欺上门来了!”这人的声音刚落,立马从那两家出来好几个壮年男子,脸上都带有一股杀气,嘴里都叫着:“河南担子在哪?竟然敢来乡槐村闹事?我看这些人是活腻了!”
而其中有一人对经常成群结队进村讨饭的河南人不但讨厌,而且也看不起,此时就挖苦道:“这些人连吃都没有,本来就活腻了!”
站在那看着壮壮追狗的刘柱听了这几人的话,心里的火气压也压不住,不就是讨口水吗?以前在自家庄里的时候,有不认识的过路客上门求助,刘庄的人哪个会是这种态度?谁敢说自已永远没有求人的时候?
小菊和娘及阿宝一家在村口等了半天,不但没有等到进村讨水的刘柱和壮壮,还听到村里的狗开始此起彼伏的狂叫起来,并且还伴随着大量村民的呼叫。小菊竖起耳朵听了听,从听到的支言片语中,查觉到了事情不太妙。
“娘,你带着蒋爷爷他们先离开这个村口,上了官道后,一直朝前走,不要停,我进村找壮壮和小舅!记住,上官道后一直走,不要停!我们三个会很快追上来的!”小菊急急的和娘说完这话,就朝村里奔去。
小菊娘一向是听惯了小菊的话,知道此进小菊说这话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只是来不及和大家解释了。也不管阿宝一家是不是有疑惑,她上前抢过贺圆圆手里的三轮车就朝官道上跑。
小菊的话,其实贺圆圆、蒋老爷子、周奶奶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还没明白小菊话里的意思,就被小菊娘抢过三轮车朝官道上逃了。这三人只好抱着阿宝跟了上去。
等小菊找到壮壮和刘柱的时候,这两人正被全村的狗围着,而站在狗的包围圈外的是乡槐树村的村民,此时这些村民,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被狗层层包国着的壮壮和刘柱,同时嘴里不时的叫着自家的狗上去咬人。(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逃离乡槐树村
如果不是这么多狗围着,壮壮和刘柱就不会如此狼狈。此时这两人虽然还没有被那些土狗咬到身上的肉,但穿的那身补丁叠补丁的棉袄却已经被狗撕咬得残破不堪。那些围着两人的土狗还在主人的吆喝声中,不断的朝土狗圈中的两人扑去。
壮壮虽然心里害怕得要命,但却忍着没有哭叫,而是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木棍,只要有土狗朝他扑去,他就用手里的棍子毫不客气的狠敲过去 ”“ 。
而刘柱因手上没有东西,只能用脚去踢,反而比壮壮吃亏。而那些围在土狗外围的村民们却看得兴高彩烈,不时叫着‘加油!’“好样的!”“上前咬死这些河南担子!”
小菊看着这一幕,简直是目疵欲裂,她从没想到,两世为人,竟然看到如此残忍场景。前世书上不总是说农民是善良,憨厚的吗?是热情好客的吗?是老实人吗?可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残忍、兴灾乐祸、叫狗往死里咬人的村民真的是中国土地上的农民吗?真的是被将来文人同情歌颂的农民吗?
恨急之中,小菊早就没有了三十岁人的冷静,更何况看着一条条在主人呵叫声中,争先恐后的朝壮壮和刘柱扑过去的土狗,她的眼都红了。连打狗的木棍都没有找,就尖叫一声,朝狗群冲的过去。
因为心中恨极,手下哪会留情?随着小菊的手掌挥过之处,那些狗随即被击飞。壮壮和刘柱听到小菊的叫声,顿时精神一振,手下打狗的动作也加快。
狗是最欺软怕硬的动物,此时因小菊的发威,把围着壮壮和刘柱的土狗击飞了一大半,剩下的那大半,无论主人怎么吼叫漫骂都只肯远远的围着,不愿再上前一步。壮壮这时才‘哇哇’大哭着的朝小菊扑去。
小菊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些依旧在那骂狗。要狗过来咬人的村民。还有村民竟然跃跃欲试的朝小菊三人围了上来。同时还有村人叫嚣着要让小菊三人为被打死的土狗填命。村人很快就被煽动得群情激奋起来。
小菊见情形不太妙。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离自已不远处,有一块很大的石头立在那,带着壮壮和刘柱退到那大石头旁,伸手一掌击在那块石头上,几秒钟后,那块放在村里不知多少年的大石头就在叫嚷嚷的村民面前变得四分五裂。
小菊看了看被她这一手给吓住的村民。冷笑道:“不怕死的,你们就冲上来!本来不想伤人命,但既然大家这么的不留情,也就怪不得我了!”
看来在任何年代,人都是会审时度势的,此时乡槐树村的村民哪还敢向前冲啊?再加上用得着吗?也就是死了几条狗而已。更何况这些狗也是因为其主人让它们咬人,而被人打死的,真正要说起来,理亏的反而是他们乡槐树村的村民!
小菊看了看被吓住停在原地不动的村民,这才不动声色的拉着壮壮,叫上刘柱,朝村外走去。
等离开了这个乡槐树村,壮壮才又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朝小菊说:“阿姐。没想到那些人那么坏,壮壮还没有问他们要水呢。就放狗出来咬人!而且还那么多狗!我还以为要见不到阿姐了呢!”
“呸呸呸,壮壮这是说的什么话?见不到阿姐?以后用心学好武,几条狗算什么?”小菊一听壮壮的话,忙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以示童言无忌,让上天不要当真。
这一招是现代小菊的老妈最受用的招数。每次她说了不该说,或者是老妈认为不太吉利的话,就喜欢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同时嘴上还会念叨几句‘童言无忌’。此时此刻,小菊竟然想起了现代的父母兄长,还有那似乎已经显得很遥远的现代生活。
“阿姐,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壮壮?壮壮又没有做坏事?而且还骂我们是‘河南担子’!什么叫河南担子?”壮壮听了小菊的话,不哭了,除了想着将来要象阿姐的武功一样强,但仍然对今天的这件事有些不解。
“河南担子?”小菊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河南逃荒者的全部家财只有用扁担挑来的一些家当,才被这些人安上这个绰号吧!
“小菊,没想到南阳人不光是城里人坏,连乡下人也这么狠毒!在刘庄,哪会发生这种事?真有人这么做了,肯定会庄里的人骂死!而这里却是一个村的人都这样!”刘柱也边走边感叹。
“可能是涌过来的灾民太多,进村讨饭的人太多,对这些人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影响,再加上有些灾民也不是什么善人,久而久之,不就造成今天这种境况了!”小菊有些悲凉的说。象这种大灾,政府不出面的话,那些灾民是很难得到妥善的安排的。
而南阳的人,本来自已也吃不饱,谁又愿意自已口里的粮食再被人分薄呢?更何况灾民带来的不仅仅是口粮的问题,还有人口、土地、社会治安、环境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这也就怪不得南阳人对这些大量涌入的河南灾民如此的厌恶了。
壮壮人小,对于小菊的话并不能有很深刻的理解,但看到小菊那不高兴的神色,不再多问,只是乖乖的跟着小菊朝前赶路。而刘柱,却在听了那些话后,似有所悟,心里对乡槐树村的村民的怨恨也减少了些。
小菊三人离开乡槐树村后,上了官道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看见推着车朝前赶路的小菊娘和阿宝一家。
壮壮一看见娘,刚才在乡槐树村所受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毕竟还是个小屁孩子,不象小菊,内心早就是一个成熟女人了。壮壮边喊着‘娘!’边朝前追去。
小菊娘听到身后壮壮叫‘娘’的声音,早就把三轮车推到官道旁停好,转身朝后四处寻找着壮壮。
当看到壮壮朝她奔过来小身子,忙伸开双手,任由壮壮扑过来。而她则紧紧的搂着那小小的身体。虽然知道小菊武功不错,肯定会安全的带着壮壮来找她。
但天下所有做娘的心思都一样,再厉害的儿女,在她们的眼里依然是个孩子,心里的担忧依然无法放下。要不怎么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呢?
壮壮一扑进娘的怀里,那眼泪又来了,小菊娘看得又焦急又心痛,更何况看到壮壮和刘柱身上穿的棉衣都破烂得不成样子,连棉花都露了出来。要知道,家里人的衣服虽然很旧,但都被她补得整整齐齐,并不烂。怎么去了那个叫乡槐树村的一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好口里说着:“壮壮,不哭!娘在呢!”同时用眼神向小菊询问。
小菊不想把壮壮在乡槐树村被狗攻击的事说出来,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说,说出来让娘又白白受一回惊。刘柱看小菊不说,自然也紧闭着嘴。
但壮壮人小,哪考虑得这么多?在外面受了委屈,只想着告诉娘,好求得娘的安慰。更何况在他小小的心里,他竟然连点热水都没有讨要到,还差点被狗给咬到,这个委屈可不小。
“娘,那个叫乡槐树村的人没一个好人,我还没有向他们讨要热水呢,他们就放狗咬我和小舅!那些狗好凶的!”壮壮边掉泪边嘟着嘴说着他的委屈。
小菊娘一听就急了,忙把壮壮放下来,同时双手在壮壮身上摸索,嘴里不停的问,“有没有哪里被咬到?嗯?被咬到的话,要和娘说啊?”
“娘,身上好得很!只是衣服都被咬破了!多亏了阿姐,不然今天壮壮和小舅今天可就险了!”小孩子的眼泪来得快,也去得快,得到娘的关注和安抚的壮壮很快就擦干了眼泪,替小菊表起功来。
小菊只是担心今天这事会对壮壮造成一定的心里阴影,此时看他在娘的安抚下,脸上的惊恐似乎消掉了不少,她这才稍稍有些安心。但想要真正的没有任何心结的留下,看来还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她再也不让壮壮离开她的视线以外了。
贺圆圆和蒋老爷子、周奶奶听了壮壮朝小菊娘的哭诉,心里却满不是滋味的,要不是为了他家的阿宝,壮壮和刘柱哪用得着进那个乡槐树村讨热水?就一点热水,差点害得刘姐家二个人回不来!
“刘姐,为了我家阿宝,却害得你家壮壮和刘大哥被狗追咬,我这心里”贺圆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此时的内疚和感激之情。
如果是以前,她完全可以用钱财来表达她的谢意,但现在,她的光景还没有刘姐的好,不但一穷二白,在南阳城的时候,也是要靠刘姐一家的照拂,才能活得下去。而去北平的路上,可想而知,肯定也是要靠着刘姐一家,才有可能平安到达。不然她哪会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刘姐一家走啊?还建议对方去北平?
在听了壮壮的话后,小菊娘除了吃惊害怕外,还有些对阿宝一家的迁怒,如果不是要帮阿宝要热水泡糊糊,壮壮和刘柱哪用得着进那么危险的村子?还差点回不来了!
人都是这样,有个亲疏远近之别,这一关系到壮壮和刘柱的安危,小菊娘自已就有几分不待见贺圆圆一家了,同时也对这一家硬要和自家一同上路去北平,有些不满。如果只是自已一家,不知道多轻省。(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近距离的‘风景’
小菊看贺圆圆、蒋老爷子、周奶奶脸上都有些疝疝的味道,而贺圆圆表示谦意的时候,娘脸上的神色依然不是很好。
唉,娘只要不是关系到她和壮壮的事,都很好说话。只要一牵涉到她和壮壮,那就变得tèbié的护犊子,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胡大胆要卖壮壮时,和胡大胆两人打了起来,差点因头部受伤变成了疯婆子。
小菊看娘那神情,知道她是真的着恼了,于是圆场道:“贺婶,这不是大家都没想到那乡槐树村的村民会这样对待上门求助的灾民呢?从这件事看来,我们这些逃荒者可能一路上都可能会受到本地人的排斥,这一路上我们倒是要好好注意的!别到时因为一时的疏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小菊说得对,一路上我们不进村了,至于阿宝的吃食,我们在郊外弄个简易灶,随便用锅做点糊糊就解决了 ”“ 。”蒋老爷子点头赞成。
“这些杂事想办法总还是可能解决得了的,只是昨晚离开得匆忙,还没有和你们商量着去北平的走法!蒋爷爷,你对从南阳去北平,有什么好的想法?”小菊并没有把昨晚自已考虑好的路线说出来。当然,也是有试探下阿宝家人的味道在里面。她知道对方是在利用自已这家人,利用可以,但还是得有个底线的。
“小菊,说实话,我这一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郑州城,北平还是我儿子去读书后,我才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知道从南阳到北平要怎么走!
原先是想着带着家里几个人先逃到郑州,再转到洛阳,然后从洛阳坐火车到北平!可因为不识路,跟着其他逃荒者走,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来到了南阳!”蒋老爷子叹着气,把如何到南阳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
“是啊!最主要的是。小菊。我们现在连坐火车的钱都没有,要靠两只脚走到北平,我想想都发愁!可老爷子和媳妇儿都想去北平找阿伟,拦都拦不住!”周奶奶抱着阿宝唉声叹气的,“只是可怜了阿宝,小小年纪就被带着到处跑,连口热的糊糊都吃不到嘴。”
而蒋老爷子和贺圆圆听了周***抱怨。也有些心疼的看了看阿宝,但这两人心底里的小心思,当着小菊一家人的面也不好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就按我家的想法先想办法走路到襄阳市,休息几天后再想办法往武汉去!只要到了武汉。应该就好办了!”小菊因为还不能确认现在武汉是不是有直通北平的火车,也就没有直说到了武汉就搭火车去北平,省得到时如果没直通车,让大家白欢喜一场。
“好!好!就按小菊说的走!”蒋老爷子听小菊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大喜,他就知道这家人不简单,连个小女孩子做事都有章有法的,跟着这家人绝对比在南阳那坟地上捱日子好。
只是自家老婆子没眼光。老是在那抱怨个不停。如果真的象她说的那样。呆在南阳,又什么都不会。在他看来,迟早这老老小小的会饿死在一堆。
“大家还是先在路旁找块空地,升点火,给阿宝弄点糊糊吃吧!至于我们这些大人,昨晚上我娘准备了些干粮,先对付一下再说。”小菊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做准备,又没有任何计划性的阿宝一家,心里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一路上,自已又要多负责四人的吃喝拉撒,还有去北平的费用了。只希望到北平后,蒋老爷子的儿子是个有出息的,不然的话,到了北平她都没办法摆脱这一家,到时她可就亏大了。
很快,小菊就对人员负责的事务稍做了下安排,刘柱负责一路上问路,确定行走方向的正确性,还有安排一日三餐做饭和晚上搭棚,当然,因为只有他是壮劳力,那辆三轮车也归他推了。
小菊娘和贺圆圆则负责弄吃的,蒋老爷子和周奶奶则负责照顾阿宝,至于小菊,则掌握整体事务,还有,看着壮壮。对于阿宝一家来说,这种安排简直是他们占了大便宜,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一路上跟着小菊一家走就是了。连自从南阳出来,就有些不满的周奶奶,这下也不再吱声。
虽然经过小菊的安排,这一路上阿宝一家轻省了很多,但因为他们这家人不是老就是小,又有近半年多没有一餐填饱过肚子,更何况以前在家里也都是养尊处优的人,这走起路来,自然就比不上小菊一家。
再加上因为冬天还没有过,一路上不是雪就是大风的,这两家人走得可不是一般的辛苦。只上了十天路,周奶奶又恢复了抱怨,抱怨蒋老爷子和媳妇儿不管阿宝和她的死活,让她这么大年纪,阿宝这么小,却要跟着受这种罪。
其实,这一路上,一日三餐的吃食都被小菊家包了,还有每晚搭遮风棚也没要他们一家动手,都是刘柱一手弄好。比起从家里逃难到南阳,阿宝一家已经是在天堂了。
贺圆圆和蒋老爷子都在心里庆幸,那晚赌一把的想法还真是押对了宝。至于周***唠叨,这两人都当做没听见。
其实襄阳离南阳并不是很远,按小菊一家的行路速度,也就半个月的行程。但因为阿宝一家,这百多公里路程足足走了差不多两个月才抵达襄阳。
周奶奶一路上的不满,让好脾气的小菊娘都开始不高兴了,自已家里这几个人几乎把所有事都包了,还把吃喝都包了,可这一路上,阿宝的奶奶都没有好脸色,好象自家欠她的似的。到后来是有什么事就叫她和刘柱,倒好象好和刘柱是她家的佣人似的。没有及时应承她,还摆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小菊娘和小菊私下里嘀咕了几次,小菊早就把这一情况看在眼里,甚至蒋老爷子和贺圆圆都开始有点上等人的脾气了,并且还时不时摆出一副到了北平,他们就会重回以前的生活,而阿伟到时会酬谢小菊一家的。
完全忘记了自已一家人此时还是依靠着对方而活呢!看来有些人不论到哪种境地,骨子里还总是没有把自已放在现实中的实际位置上。这种人,是很快会被社会淘汰掉的。更何况到了北平,谁知道实际情况又如何呢?
才短短的一段相伴路程,就让小菊决定把这家人带到北平后,就分开,再也不要相见。本来还想着到了北平,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最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患难的时候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富贵了!
在南阳的时候,阿宝一家因为生存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放底身段,来和她们这种人示好,打交道,但如果到了北平,找到了阿宝的父亲,两家人的身份地位马上是天差地别。
在这个年代,有钱的老爷太太怎么会和他们眼里的下里巴人交朋友?小菊已经透过这段路程阿宝家各人的心态,看到了其内心的本质。小菊觉得自已以后要多多改正上世人人平等的思想,不要再犯这种类似的错误!
到襄阳后,这两家人在刘柱找的一个离村庄不远,并且离水源很近,离官道也不远的空坪上,搭好遮风棚,连着休息了一个星期。主要是因为周奶奶直叫受不了,走不动路了。
这个星期,小菊带着壮壮和刘柱去附近的村子里逛了一圈,然后花大价钱从一家农户手里买了辆驴车,主要是小菊受不了阿宝一家那蜗牛一样的速度,再加上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小菊一家人和阿宝一家人,很多事情都不合拍,让小菊一家人觉得很难受。
小菊此时想摆脱阿宝这家人的心越来越强,为了加快赶路的速度,无奈之下,小菊就花钱买了这辆驴车。
当小菊、刘柱和壮壮坐着驴车回到住地的时候,周奶奶,贺圆圆的眼睛刹时就亮了起来。tèbié是周奶奶,二话不说,就要求赶路的时候,她要坐驴车,理由是她年纪大了,走不动。
而贺圆圆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朝小菊娘道:“刘姐,虽然我家阿宝这么小,但抱着赶那么远的路,也够呛的!”
小菊娘有些为难,按她的想法,自家的这双儿女当然是要坐驴车的,她和刘柱倒还无所谓。但如果阿宝一家人都坐上驴车的话,最多再坐一个壮壮,那驴车就满满的了,那小菊怎么办?
小菊冷眼站在一旁,看着不客气的周奶奶,装柔弱可怜的贺圆圆,还有一脸变幻不定,不知想什么的蒋老爷子。最后还是不忍心让娘为难,再加上买驴车的目的是要加快速度,尽快在春节前赶到武汉。
“娘,我不坐驴车!你让他们坐吧!”小菊冷淡的扫视了阿宝一家。蒋老爷子和贺圆圆在小菊的注视下,有些羞愧的底下了头。但却依然不想放弃坐驴车。大不了到了北平,好好补偿小菊、刘姐她们。(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小菊变脸
蒋老爷子和贺圆圆也感受到了小菊娘的为难和小菊的冷淡,但到南阳前的那段逃难日子,早就把他们那养尊处优的身子给磨空了,到南阳后不但一日三餐餐不继,连住处都那样简陋,自然就谈不上调养好身体。
再加上这两个多月的奔波,这身体更是成了强驽之末,为了自已能生存下去,自然把小菊娘的为难和小菊的冷淡不悦故意忽视,厚着脸皮也要占了那辆驴车了。
更何况蒋老爷子和贺圆圆一门心思的认为,只要到了北平,她们的生活又会恢复原样了,至于现在小菊一家照顾他们,到时给他们一笔钱财,也算是报答了在南阳和一路上的对自家的照顾 ”“ 。
象小菊家这样贫戝的人家,能得到一笔钱财,应该会对他们千恩万谢吧!那么此时谁坐驴车这种小事,到时自然也不会计较了!毕竟贫穷人家,不管大人小孩,平时本就劳苦惯了,走点儿路,问题不大。自家这几个人的身体可不比小菊家几个那么捱得。
蒋老爷子和贺圆圆既没想到此时自家连小菊家都还不如,也没想过如果到了北平,没有找到儿子,又或者是不能恢复过去的生活,而此时却已经开始把两家人的关系搞得紧张了起来,到时又该如何?又或者因为种种原因,到不了北平,到时一家老小,钱粮皆无,又该如何?
第二天,这两家人开始从襄阳出发,准备去武汉。等阿宝一家上驴车的时候,这才发现驴车上竟然还有两大袋粮面,这让她们的心底更是松了口气。
一路行来,路上吃的,都是刘柱在路途中经过村落时,进村买的粮面,前次买的那些粮面在襄阳呆的那个星期早就消耗光了。阿宝一家正以为又要挨饿,没想到这次小菊家不但买回了驴车。而且又买回两大袋粮面。
小菊娘把壮壮抱起来。放到驴车上,这才拉着驴子开始离开暂居了几天的地方,上了官道。而刘柱则推着三轮车走在驴车旁,到于小菊,却开始把身体里的那股气凝于脚下,她发现,只要白天消耗掉身体里的那股气体。晚上再冥想修练的时候,进境则要快速得多。
这也是她为什么对于自家没有驴车坐不是很在意的原因。只是对阿宝一家的态度有些失望,她不需要坐是她的事,但阿宝一家的理所当然,却有些喧宾夺主,不管是何不得已的原因。
有了驴车赶路不但轻省了许多。也快了许多。当然,轻省和受益的是阿宝的一家。
周奶奶此时坐在驴车上,终于感觉到从那每天疲于奔命的赶路中有所解放,可惜,没惬意多久,就发现那冬末的冷风吹在脸上和身上,真是刺骨得很。因为这个驴车是没有遮棚的,自然不可能挡住寒风。
周奶奶被寒风吹得打了几个喷嚏后。又开始冲着蒋老爷子和贺圆圆抱怨道:“刘姐也真是的。既然有钱买驴车了,不就干脆买个带棚的。这样也省得大家吹冷风。穷人就是穷人,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多花!”她还以为她还是以前在家时的那个当地豪富的蒋家当家老夫人,口气里竟然透着一种轻视与鄙夷。
蒋老爷子和贺圆圆终究还是知耻的人,听了周***话,既没有接嘴也没有吱声。而且脸上的神色还带出了几分难堪。tèbié是蒋老爷子,对于老妻的一路所行所为,也有些头痛。什么时候,那个处事圆滑,八面玲珑的老妻,变成了现在这个刻薄尖酸的老太太了。
不过对小菊一家这一路上又是买粮,现在又是买驴车的,蒋老爷子心里还是有几分猜测,看样子,这家人以前在村里应该也算是殷实人家,有点家底。并且一路逃荒,竟然还能保存了下来?这家人的确是不容小视啊!
不象他们,由大富之家,变成现在的两手空空。倒是比对方还要显得落魂几分。如果当初身上藏的那些银元和金条没有被人搜走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吧?
唉,还是家里的几个女人不顶事,被人吓唬几下,就把家底全部给交了出去,到底是没有受过苦与没有见过世面的家宅女人,碰上一点事,就乱了方寸。当时自已也就想着,能保住一家人性命就行,至于那些身外之物,舍了就舍了吧!
只是没想到,身外之物舍是舍了,但命也差点都保不住!原来这世上不光是有被人杀死的这种危险,还有一种是被饿死!
当然,最失败的一点,就是当初带着一家人逃难的时候,没有给自家这几个人做些伪装,穿得破些。这点,倒不如小菊家里的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不但吃得苦又忍得,而且明明有钱却还穿得比那些逃荒的人还要破旧!想到这,蒋老爷子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正埋头走路的小菊娘、刘柱和小菊。
虽然蒋老爷子的心里对于小菊一家,是有些欣赏的,但其骨子里,也和周奶奶一样,是用一种俯视的眼光看待对方的。对于他们来说,在南阳的结交和这一路的相伴,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权宜之计。等到了北平,又是两种不同的世界。
周奶奶说完那些话,看没人理她,也有了几分无趣。只好把头上的皮帽系得紧些,尽量朝蒋老爷子身边缩着,蒋老爷子虽然不喜她一路的碎嘴,但也体谅她因为年纪这么大了,还遭受这种人生变故,受这种四处颠波之苦,也就尽量的侧着身,好帮她挡些寒风。
小菊娘和刘柱一个牵着驴走到前面,一个走到驴车侧面,被风吹得根本听不见驴车上周奶奶说的那些酸话,但小菊却不同,她一是跟着驴车,走到壮壮身旁,二叫她听力本就异于常人,对于那些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坐在驴车上的壮壮自然也听见了那些话。
壮壮那小小的心里,因为娘被抓的那一晚,因蒋老爷子、周奶奶和贺婶的善待而产生的亲人似的好感,早在这一路上被磨得差不多了,此时更是因为这些话,嘟着个小嘴。
小菊心里虽然不愉,但因为内里是成人的灵魂,倒也没有放在脸上。看到壮壮那不高兴的神色,却也不好劝慰。只能在心里懊悔当初不够慎重的决定。
因到襄阳的时候,小菊她们并没有进城,而且一路行来,除了要借口进村买粮面外,为了不再遭遇到乡槐树村那样的境况,能不进村就不进村。所以对于武汉境内的情况竟然一无所知。
这天,这两家人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朝武汉赶路,到中午的时候,正好要穿过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村庄,这个村庄的人看起来还比较良善,看着小菊她们这又老又小的,在村庄里的一个空地里搭灶弄吃的,就有好几个好心的村民邀请小菊她们去家里,说是把灶借给她们用,省得在外面风大不好做吃的。
贺圆圆和周奶奶听了很心动,但小菊娘和小菊却拒绝了。小菊娘是不想麻烦人,而小菊只想早点弄完吃的,早就走人。不想去应酬不熟悉的陌生人,再增加一些不可知的风险。而刘柱和壮壮自然是听小菊的。
贺圆圆看小菊一家都不同意,再想着现在吃的用的都要靠着对方,也就知趣的没有再做声。周奶奶却没有这份眼色,或许是有,但因为一直没有认清自已目前的位置。
再加上又有点仗着自已年纪大,是长辈,她就有些不高兴的说:“既然有村民邀请我们去家里,同时肯让我们用他们的灶弄吃的,为什么不去?能够在没有冷风吹,暖和和的屋里等着吃口热食,不比呆在这冰天雪地里,吹着冷风等吃的强?更何况我家阿宝那么小,呆在这冷嗖嗖的外面,哪受得了?”
小菊娘没做声,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帮着刘柱磊灶,小菊却再也无法忍受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头上就要开始闪着圣母的光环了。更何况现在她已经熄了当初的那点想法,到北平后,阿宝爹的照拂。
小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一脸不愉的周奶奶,淡淡的说:“我们又没有强留你们在这里!你们想去就自已去好了!你们家的东西不都在三轮车上吗?推上就可以跟着那些好心的村民去他家,说不定还会招待你们吃餐好的!”
周奶奶这一路上,说什么,小菊家的人既没答话,也没有反驳,显露的都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这才让周奶奶越来越自以为是。此时被小菊一顶,这才醒过神来,如果真的和小菊一家分开,那么等着她们这家人的,十有**是饿死。想到这种后果,周奶奶脸上的神色一下变得青白不定。
而蒋老爷子这只老狐狸,更是从小菊这与往常不同的口气中,感觉到了一种危机,一种可能被对方遗弃的危机。他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白了。至于贺圆圆,早就慌忙开口解释:“小菊,你误会周奶奶了,她只是想着那些村民的家里暖和些,大家也舒服些,她没有要和大家分开的意思!”
“哦?周奶奶没有和大家分开的意思?那就是我有和你们家分开的意思好啦!反正一路上,我们两家人也是诸多的不合拍,我想来想去,我们家既不是你们家的亲朋好友,和你们家的关系也就南阳的一个月的近邻关系,双方了解得也不深,既然大家不合拍,又何苦的硬要结伴而行呢?”小菊泠冷的看了贺圆圆一眼,眼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笑意。贺圆圆听了小菊的话,心里只感觉一阵心凉和害怕。(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日本鬼子来了
贺圆圆有些求助的看看正蹲在那磊灶的小菊娘,小菊娘象没听见小菊说的话,只顾着专心的低着头在那指点的刘柱的灶哪搭得不到位,同时嘴里还说着:“柱子,你那样搭,灶里的火不是很快会灭掉,就是烟全堵在里面出不来,而又风进不去!”
“二姐,我这就改!不着急!”刘柱这一路上看到阿宝家几个人的做派,也颇有微词,此时听到小菊说要和他们分开,心里很高兴,但脸上却没透露出来,只不过是放慢了磊灶的速度,双耳只顾着竖起听小菊说话了 ”“ 。
小菊的话让刘柱听了心里感到爽快,自从和这家人一同前行,做什么事都是束手束脚的,而且他要做的事比以前翻了倍,这些还算了,最主要的是,蒋老爷子、贺圆圆、周奶奶对她们的态度,就和刘庄里的大地主刘发财一样,好象他和二姐三人要低人一等似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而壮壮早在听到小菊说分开走时,那一路嘟着的小嘴,则已变成了向上翘的月芽儿。
贺圆圆见小菊娘只顾低着头在那弄灶,收不到她求救的眼神,只好开口:“刘姐,你家小菊要和我们分开走,你劝劝她!”
“哦?分开走?分开走好啊!这样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路上也不用象周奶奶说的那样,有诸多委屈了!”小菊娘这才象恍过神来,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让阿宝一家听了后,脸色变得更是苍白的话。
其实小菊娘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当初和阿宝一家来往,一是看对方老老弱弱的,再加上听曾家的说过这家人从有钱人,如今却沦落到比自家还不如的逃荒者,起了同情心。
二是在接触中,感到这家人都还算是心善的人家,也不嘴碎。更何况还对阿宝挺喜欢与怜惜的,让她想到当年她生病的时候。那时的壮壮可能连此时的阿宝都不如吧?这才时不时的弄点吃食过去。好让他挺过这一关,活下去。
可这一路接触下来,她感觉到阿宝一家和村里那些看不起她家穷的村民一样,在话语和行为中,时不时的透出一种轻视,这让她很受伤害。不是真心对她和两个儿女好的人,她不想交往。就象当年远离村里的村民一样,此时也只想远离这一家。
“刘大姐,周奶奶说的那些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她一是老糊涂了,二是责怪我不该坚持要去北平找儿子。生怕象其他逃荒者样,死在路上。”蒋老爷子见连一向最喜欢阿宝的小菊娘都这样说。再想想自家人一路上的有些想当然的态度,不由得后悔不已。
自已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除了穿着比小菊家强点,钱粮皆无,这个时候,所谓的高门第,又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的。有什么可自傲的?那些虚的难道有重要过自家人的性命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而周奶奶早在小菊说要分开走时。就缩在一旁不吱声了。此时的她,倒是挺会察颜观色的。
“我们哪会放心上!本来大家就不是一路人!”小菊娘淡淡的笑道。小菊站在一旁。听着娘慢不经心的说着那听着让对方顶心顶肺的实话。
蒋老爷子被小菊娘的话给噎得无话可说,本来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想想,一家是目不识丁,低戝的农民,一家是高门大户,如果在好年景,这两家人哪会有交集的地方?
但现在他们家落难了,不过也是暂时的,家里的地和房子、铺面都还在,还有存在银行里的钱还在,只要到北平找到儿子,再熬过这段兵荒马乱的日子,回去后依然可以过以前的日子。
可是前题是必须活着到北平找到伟儿啊!看来自家人还是不够忍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小菊这一家人分开。蒋老爷子垂着头,脑海里不停的转着,想着现在要如何才能打破现在的这种僵局。
贺圆圆这下是真的蒙了,想到自跟着小菊一家,气色越来越好,身上也已经开始长肉的阿宝,再想想刚逃荒到南阳时,已饿得有些奄奄一息的阿宝,两相一对比,她的心里就慌得厉害,再也顾不上其它的,两腿一软,抱着阿宝就朝小菊娘结结实实的跪下。
同时哭叫道:“刘姐,求你了!如果分开,我家阿宝迟早会熬不到北平的。”那种凄然,让小菊娘听得都心酸酸的,看看贺圆圆抱在怀里的阿宝,再看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小菊,心里十分的纠结。
小菊娘看小菊似乎对贺圆圆的哭求没有什么反应,这个时候,阿宝可能也预感到什么,一向不爱哭的他,此时竟然也哭叫起来,这更让小菊娘本来也坚持分开走的心左右为难。
蒋老爷子和周奶奶看到这情景,心里一喜,觉得贺圆圆的这个办法很不错,要知道,同行这么久,对于小菊一家的脾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那就是不但良善,同时心也软。不然的话,自家这几个人就不会忘记了现在的情况,而开始有点把压抑住的脾性给早早的显露出来。
蒋老爷子和周奶奶既然认为贺圆圆抱着阿宝的跪求能让小菊一家人心软,自然就不会上前相劝,反而站在一边看着,不时也跟着哀求几句。
这两家人正有些相持不下时,突然村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同时有好几个声音伴着那锣声大喊:“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有日本鬼子朝我们村走来!大伙儿赶紧收拾东西进林子啊!!!”
随实这阵阵的锣声,本来安静的村庄顿时变得鸡飞狗跳起来,没多久,村道上就开始挤满了背着包裹,挑着家担、赶着牛羊拖儿带女的村民。
小菊这下也急眼了,忙拦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村民问道:“这位大叔,真的有日本鬼子过来了?”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们村安排在村口的前哨传过来的消息,你们还不快跟着大伙走,这些日本兵可狠了,如果被抓到,十有**难逃一命。”那村民匆匆说完这句话,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小菊听了这话,哪还管得上自家和阿宝家的这点矛盾,先逃命再说。忙冲着还跪在那的贺圆圆道:“贺婶,还跪在那干嘛?再不快点收东西走人,没听到日本兵就要来了吗?”
大家都是四处长时间逃荒的人,路上不但碰到过土匪,**,也碰过日本兵,自然知道那些日本兵是些什么德行,此时再听到那村民说的话,脸色早就刷的变得苍白。
还好,因为灶还没有磊好,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车上原封没动。刘柱早就麻利的推着三轮车,小菊娘则一把抱住壮壮放到驴车上,而阿宝家几个人也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驴车,这两家人都暂时放下了分开还是不分开的纠缠,汇入了那些奔逃的村民队伍中。
小菊家和阿宝家随着村民来到这个村后的那片山林,因为没路,驴车无法进山林,阿宝一家没法,只好有些无奈的下了车,而小菊让娘把驴子解开栓着的车套,让大家先赶着驴子进山木,她处理下驴车就会追过去。
小菊一家人是知道小菊的能力的,没有什么异议的就听从了小菊的安排,赶着驴子朝山林里走。而那辆装满阿宝家的家当的三轮车,因为山林里根本无路,根本无法进去,舍弃的话,阿宝一家又舍不得。
最后,蒋老爷子和周奶奶无法,只好每人也背了些东西,剩下的,则由刘柱背着,至于贺圆圆,因为抱着阿宝,什么东西都拿不了。不过,在她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阿宝重要。
小菊等大伙都进了山林,乗没有人注意,悄悄把驴车和车上的一袋余粮给收到了小空间。然后背起剩下的大半袋粮面,朝娘和壮壮走的方向追去。
很快,小菊就追上了家人,把肩上背的粮面放在驴背上后,让娘牵着,而她自已则拉着壮壮的手,跟着村民们朝山林深处狂奔。
可能人在生命受到危协的时候,其潜力是无穷的。阿宝一家这一路两手空空的北上,都还觉得难以忍受,此时为了活命,还背着包裹,竟然也跟上了小菊家奔逃的速度,一步也没有拉下。
随着村民足足在山林里奔跑了大半天,那个前进的速度才慢了下来,但大伙儿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趁着夜色朝山林里走。小菊因为不了解情况,让家里人也随大流的继续朝深处走。阿宝一家,经过刚才小菊家要分开的要求,哪敢再唧唧歪歪,更何况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日本人追来,也都默不做声的跟着。
这一逃,直到半夜,村民们才停下了脚步,按家族亲朋好友分,各自在山林里随意的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开始拿出干粮和水啃食。看这种情形,对于今天这种事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小菊家没有备干粮,只有驴背上的半袋粮面,再加上中午也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受不了。但大家逃荒这么久,对于这种情形早就习惯了,奇怪的是阿宝,竟然也没有因为饥饿而哭,不然还真是有些难办。
看了看周围正在啃食干粮的村民,小菊站起身道:“娘,我去弄些柴回来,你和小舅搭个灶,我们好弄点吃的。”
小菊娘哪有不答应的,只是叮嘱了句:“小心点!早点回来!”小菊边应边朝着深林更深处走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误会
等小菊弄了些枯树枝回来时,小菊娘早已经和刘柱把简易灶给搭好了。看到小菊弄回的那堆枯树枝,大家都很高兴,毕竟这一天除了早餐吃了点东西外,就一直是空着肚子四处奔跑。大伙儿早就饿得四肢无力了。
小菊娘和贺圆圆把驴背上的那袋粮面抬了下来,取了些出来,混了些小菊弄来的水开始做面疙瘩,而刘柱则开始在那简易灶上生火。
正当这两家人都专心致至的弄这晚餐的时候,离小菊家和阿宝家不远的村民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还没等小菊她们反应过来,就有村民默不作声的冲上前,几下就把刘柱刚升起的灶火给踏灭了 ”“ 。
刘柱一看自已辛辛辛苦苦磊的灶,生的火就这样被那些围上前来,面色不善的村民给捣毁掉了,心里的火也猛的冒了上来。站起身来就冲着那几个坏他灶、灭他灶火的人吼,“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了你们?”
小菊看了看围着自家人的那些面色不善村民,同时不有不断朝这边涌过来的其他村民,虽然有些不解,但仍然阻止了刘柱想揍人的chongdong。
“想干什么?你们想找死,就离我们远点!不要连累到我们陈家村的人!”坏灶灭火中的一个年轻村民冷笑道。
“就是!深更半夜的,在林子里生火,这不是明晃晃的和进村清剿的日本鬼子报信吗?”围在周围的一个村民愤愤的说。
“这些人不是陈家村的人!今天他们一来村里,接着日本鬼子也来了,难不成是那些鬼子每次进村清剿,都无功而返,现在就预先派人混进来,而这几个人就是那些汉奸探子?”围着的村民中有人猜测道。
“有道理!没想到大人卖祖宗,连带着教得小孩也不认祖宗,还带着小孩一起做这种黑了良心的事!”又有村民出声讥讽道。
……
听着围在自已这群人四周的陈家村人那些七嘴八舌轻视与鄙视的话,小菊也明白了因为自家人在林子里生火弄吃的,不但差点向正四处搜寻陈家村民的日本兵。爆露了大伙躲藏的位置。还引起了村民们的误会,以为自已这群人是日本人的间谍,所以白天朝她们发出的善意,此时全都没了。
刘柱听着周围村民那些侮辱而又轻视的话语,肺都差点气炸了。卖祖宗?这种事在滑县的时候,差点饿死都没有做过,更何况现在呢?这不是想害得他和二姐一家将来做不了人吗?
想到这。刘柱急得直吼。“你们乱说些什么?日本兵到你们村捉人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本来只是路过,倒霉的是我们!”
而小菊娘紧搂着壮壮,紧紧的站在小菊身旁,一脸紧张的看着四周越来越激动的村民,至于阿宝一家,除蒋老爷子还能故做镇定的站在一旁。贺圆圆和周奶奶这两人,早就被眼前的这种架势给吓得软瘫在地。
小菊看着围在四周的村民越来越激动,有些头痛的皱着眉,看来是自已考虑不周,大晚上的生火,的确如这些村民所说,会爆露大家藏身的地方。但这疏忽
已经引起了村民的公愤,再没人阻止的话。自已这群人十有**今天就会因此而丧命在此。
小菊的脑海里正紧张的思考着对策。没想到却被周***一声嚎哭给打断了,“在林子里生火做吃的。都是刘姐家那个丫头的主意,不关我们家的事啊!你们要找人算帐,就找她们去!真的不关我们家的事啊!”
“老太婆,你瞎说些什么?”蒋老爷子看了看因为周***话,脸色变得很难看的小菊一家。
“我哪瞎说了?不都是小菊吩咐磊灶弄吃的吗?那些干树枝还是她去找来的,难道我说错了?”周奶奶坐在地上,有些愤恨的盯着蒋老爷子,“你护着她干嘛?她又不是你孙女儿?我们这一家都要因为她而被连累了!你要搞清楚,你的孙子阿宝也在这里!”
蒋老爷子看了看群情激愤的村民,再看了看抱在贺圆圆手里的阿宝,一下就哑然了。而贺圆圆除了把手里的阿宝抱得紧紧的,也没吱声,还下意识的离小菊家几个人远点。
小菊有些心凉的看了阿宝家一眼,心里也有些不解,当初在南阳的时候,娘被那‘破烂市理事会’的刘昆派人上门抓人的时候,可是听说贺圆圆和蒋老爷子都去阻拦过的,怎么现在却是一副要和自家捌清的样子?不知道这一家子真正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小菊一下想不透,也没有时间去想,此时如果不把围着她们的这些村民安抚下来,把事情真相解释清楚,自家这几个人还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们这里有理事的人吗?我想和你们这理事的人说清楚!”小菊稍稍用气把声音放大,压住了四周村民那些乱哄哄的声音。
“有什么好说的?大伙儿都有眼的,看得一清二楚!你们这几个人妄想点火给那些日本兵报信!”因为小菊的话音而安静了好几秒后的村民里,又有人有些不屑的叫。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说的!”很多村民又开始附合着。
“大伙儿干脆把这几个汉奸给打死,帮以前给日本兵打死的村民报仇,也算是给大伙儿除了一害!省得这些人再去祸害其它村的人!”村民中有人提议道。
……
村民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在那痛诉日本兵的暴行,小菊看着情况又要失控,可一下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解开这个误会,更重要的是,在眼前的这些村民,能说话主事的人好象没有找到,看情形都是些普通村民。
无奈之下,她只好快速的从砍回来的那堆树枝里,找了根比较粗壮的握在手里,而刘柱看小菊的动作,也同样找了根粗树枝拿在手里,站在了小菊娘身边。
就在双方间的争斗一触即发的时刻,围着小菊她们的那些村民的外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大伙围在这里干嘛?还嫌动静不够大?引不来日本兵?难道都不想活了?赶快给我散开!”
本来还在闹哄哄并且准备动手的村民,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并且让开了一个缺口。
透过那个缺口,小菊看到了几个中年男人和一人年纪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这老人的脸上此时是满脸的怒气。
“陈爷爷,不是我们大家不懂事,围在这吵闹。而是这几个外乡人竟然在林子里生火,如果不是被我们发现得早,把火给灭掉的话,那些日本兵就被这几个外乡人给引来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村民在老人的呵斥下,大家都静声的时候,出言解释。
“既然火灭掉了,那大家还围在这里闹喳喳的干什么?都嫌命长了?”老人有些不耐的瞪了那个胆大的年轻村民一眼。
“大伙这不是怀疑这几个外乡人,是帮那些日本兵做事的奸细嘛!所以……”那年轻村民有些吞吞吐吐的解释。
“奸细?”老人用疑虑的眼光扫视了小菊一家和阿宝一家几遍,“这老的老,小的小?”
“老爷爷,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从河南那边过来的逃荒的!”小菊把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一字一句的解释。
“嗯,听口音是河南那边的!”老头皱着眉,脸上透着不解,不过还是朝那胆大的年轻村民挥了挥手,“陈伢子,你让人散开些!这么多人围在这,如果日本兵真的找来了,危险大!”
“是!陈爷爷!”那被叫做陈伢子的年轻小伙子朝人群叫道:”乡亲们,老族长发话了,大伙先散开!这件事就交给老族长去处理了!”
陈伢子的话音刚落,围着的村民很快就四散离开了,只剩下了那个老人和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中年男人。小菊那一直绷得很紧的心才放了下来。
“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这个被村民称为族长的老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小菊一家和阿宝一家。
“不关我家的事啊!是刘大姐一家硬要生火弄吃的!”小菊还没有答话,一直软坐在地上的周奶奶忙不叠的为自家人洗脱。蒋老爷子和贺圆圆虽然不赞同周奶奶说的,却又没有出声辨解。
小菊娘只是一心的搂着壮壮,而壮壮却红着一双眼,紧紧的咬着嘴唇,有些恨恨的盯着哭哭嘀嘀说个不停的周奶奶。至于刘柱,却鄙视的看着蒋老爷子。让蒋老爷子有些羞愧的低着头。
小菊却没心思理会各人的心思,只是诚恳的看着那老头,“陈爷爷,我们真的是从河南那边过来的灾民,想到武汉。没想到在在你们村歇脚的时候,听到村里有人敲着锣叫‘鬼子来了’,这才跟着大家跑到了这座林子里。
因为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在林子里停下脚后,就想弄点吃的,却没想到不能生火,生火会引来日本兵!这是我们的错!但我们真的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奸细,也没有做卖祖宗的事!”
“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爷爷虽然相信你说的,但也要为这么多村民的性命着想,这件事不能有丝毫差错。这样吧,躲日本兵的这段时间,你们这些人就跟在我身边,不得离开一步!如果有人偷偷离开我的人的视线外,就不要怪爷爷心狠!”陈族长看了看小菊,终是心软的说。
“没问题!”小菊爽快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狡猾的陈族长
小菊一家收拾好东西,跟着陈族长的身后,离开了刚才呆的地方,而且都有意识的不搭理阿宝那一家。
因为刚才和村民发生冲突的时候,周奶奶说的那些话,已经把小菊一家人得罪个彻底,刘柱根本没再帮阿宝家拿东西,而是牵着自家的那头驴子跟着小菊身后走人了。至于小菊娘,根本不看贺圆圆那可怜兮兮看着她的泪眼,自顾自的拉着壮壮。
蒋老爷子看小菊一家的态度,不由得叹了口长气,上前把自家婆娘拉了起来,“老婆子皐ww. ”“ 。?叶疾粃hīdào该怎么说你了!你再这样拧不清,我们这一家人就真的被你给害死了!”
“你以为我愿意!当时那场景,如果不撇开,我看也没什么好下场!”周奶奶没好声气的就着蒋老爷子的手,站了起身。
“话是这么说,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真的和那家人分开,不说其它的,光是吃喝我们就没有办法解决,迟早也是要饿死的!哪还能去北平见伟儿?”蒋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
“都怪你们,好好的在南阳呆着,每天还有救济粥领,总可以捱得过去的!现在好了,连粥都没得喝了!别想着让我去和那家下戝人赔礼。
在南阳的时候,你们硬要和这种下里巴人交往,说是家里现在境况不同以往,和那些人交好,到时有什么事也好有人搭手,我看你们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那家人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周奶奶边收拾东西,边没好声气的冲着蒋老爷子说。
“你这老婆子,还不是你坏的事?如果不是你一路上叽叽歪歪的,两家关系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那家人都是老实心善的,我本想着交好后,再好好利用她们的老实心善,把我们一家人送到北平,到了北平后,给对方一笔钱。也算是对这家人的感谢。到时我们一家人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可现在……”蒋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依然不觉和自已有错。黑着个脸的周奶奶。
“我也没做什么啊?以前家里的仆从哪个敢给我脸色,这家人一点都不知好歹!我也只不过是叫他们多做了点事,占了驴车而已!我一个老太婆,难不成一路上还要我侍候着她们?”周奶奶气哼哼的说。
“唉,懒得和你说了!圆圆,等会你瞅空再求求那个刘大姐,只要她心一软。我们才好再懒着她们,你们给我再忍忍,到了北平找到伟儿,什么事都好说!”蒋老爷子不想再和老妻争吵,也知道她从小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嫁给他后又是蒋家的长房长媳。当家主母,哪受过如今的这种苦楚?逃难的这大半年来,倒还真是难为她了。
“嗯,爹,我知道了!”圆圆其实心里是很怪婆婆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可又没有办法。不过有些情形,还真是要婆婆的胡搅蛮缠,比如刚才那种境况。不然的话。还真是有些让人头痛。
阿宝家这几个人,嘀嘀咕咕后。就在同陈族长一同来的那几个中年男子的盯视下,战战兢兢的收拾好自已的东西,有些磨磨蹭蹭的跟了上去。
小菊跟着这个村民口中的陈族长朝山林深处又走了一段距离,才来到了陈族长这一大家的落脚点,那里坐着黑压压一片的人。有人看见陈族长回来了,站了起身,迎上前道:“阿爷,陈文过来叫你,有什么事?”
小菊仔细的打量了下站起身说话的这个人,年纪很轻,看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左右,长得很粗壮结实,皮肤黑黑的,很典型的一个北方汉子。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外乡人不知道在山林里生火,会暴露我们的躲藏的地方,引得村里的人有些胡猜瞎想。”陈族长没当回事的答道。
小菊跟在陈族长身后,听见他和那年轻男人的一问一答,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要知道,如果真的被这些村民怀疑是那些日本兵的奸细,那真的是很难说得清了。
毕竟她们都是陌生的脸孔,又是从外地来的,想找人证明清白都无从找起。这个年代因为这种冤屈而死的人可是占了不少的,要知道这么几年来,日本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那真是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
普通人明着对有枪的日本兵害怕,但暗地里对落单的日本兵那可是毫不客气的,对那些替日本人做事的汉奸伪军更是恨之入骨,经常对这种人暗下黑手。
“阿爷,就是她们几个?”那年轻男人有些吃惊的指着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小菊一家。
“好啦!小狗子,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老是改不了一惊一诈的毛病,这些人都还没吃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想着生火弄吃的,差点惹来祸事!你去让你娘拿点干粮过来!”陈族长绷着脸有些不高兴,这个小孙子,也是二十岁的人了,还老是这么没有稳重相,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怎么指望得上?
小菊本来也是绷着个小脸的,此时听到陈族长叫出‘小狗子’这个名字,再看看那五大三粗的年轻男人,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那小狗子听了小菊的笑声,也明白对方在笑什么,脸刷的一下红了,有些悻悻然的瞪了小菊一眼,不情不愿的应道:“好的!阿爷!”
陈族长看着自家孙子听他的吩咐,去给小菊她们拿吃食了。这才转身对小菊一家道:“你们先坐会,等会儿就有吃的了!”
“陈族长,那就麻烦你了!”小菊娘冲着这个老人感激的道。
“别放心上!这个年头,谁家里没有个求人的时候?你们安心跟着我们,等日本兵走了,你们想去哪,绝对没有人敢拦你们!”陈族长安抚道。
“老爷爷,你是好人!”一直紧拉着小菊娘的手的壮壮,突然冲着陈族长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哦?爷爷怎么是好人了?”陈族长看着壮壮那在夜里都感觉得到的亮亮的眼神,起来逗弄之心。
“要不是你,我们就会被刚才那些人给打死了!你救了我们,所以是好人!”壮壮语气认真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哈哈,原来是因为这样,你就认为爷爷是好人了?小孩子还真是心思简单!”陈族长被壮壮的话逗得直笑。
小菊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族长,小孩子心思哪有那么复杂,谁对他好自然谁就是好人了!”
“那可不行!你这个做娘的要教教他,现在有些人对你好,那可不是好人,而是想害你和利用你!就比如那些日本人!可千万不要让孩子不懂事,有一天做了卖祖宗的事都不知道!”陈族长收了脸上的笑意,语气有些严厉的说。
“这个您放心!这点轻重还是教了的!”小菊娘一点也没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教训得不对,很认真的答道。
“哦,大侄女,你们逃荒怎么逃到这边来了?”陈族长随即语气一转,问起来他心中的疑惑。
“老爷子,本来我们是逃到南阳,在南阳落脚的,可是那是的逃荒者太多了,每天发的那点救济粥都是要抢的,而城里呢,又找到不到事,讨饭也难,这不没办法,才往你们这边走的!”小菊娘半真半假的解释。小菊没想到,自家娘竟然还有这种急智,害得刚才听到眼前这奸诈的老头,漫不经心的把话题转到这个方向时,还生怕娘实话实说,谁知道这老头贪不贪心,到时新的麻烦又会来了。
“你们那灾荒很严重吗?这大半年来,是有不少河南人逃荒逃到我们这边!”陈族长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问道。
“严重!这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严重的荒年了。差不多旱了两年,好不容易旱年过去了,又是漫山遍野的‘蚂蚱’!老爷子,你也是做田的,也知道这些‘蚂蚱’的厉害,本来差不多要丰收的农作物,全部都进了它们的嘴,家里实在是没办法活下去了,这才拖家带口的出来寻个活路!”小菊娘说着那眼就红红的,声音也变得暗哑起来。
“唉,这个世道,活下来都不容易啊!”陈族长听了小菊娘的话,叹了口气,这时小狗子正好拿了一大包干粮过来,陈族长顺手接过来,给小菊家每人发了点,小菊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煎得干干的玉米饼。
“都饿了吧?吃吧!边吃我们边唠会!”陈族长边把包里剩下的玉米饼递回给小狗子,边伸手指指坐得离小菊家有点远的阿宝一家,“小狗子,你把这剩下的去给那几个人!”
小菊一家通过刚才的事,也不想再搭理这看不透的阿宝一家,看到对方坐得远远的,正合心意,自然不会多事的叫人过来。
而陈族长被人叫去的时候,刚好对周奶奶嚎哭时说的话,听得个一清二楚,对于目前分成两边的这群逃荒者的心思猜了个七八成,同时也是对说出那种话的一家有些轻视,自然就不会多事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小菊的懊恼
小菊把身上背着的水囊取下来递给壮壮,壮壮此时正被那硬硬的玉米饼噎得直翻白眼,接过小菊递过去的水囊,喝了大大的一口水,才把那口干玉米饼给吞了下去。
虽然这干玉米饼的确不好吃,但这家伙也知道现在不是嫌弃的时候,老老实实的一口饼一口水的吞着。小菊看着懂事的壮壮,心里感到很欣慰。再想想那个有点因老而不尊的周奶奶,更是为自家弟弟小小年年纪就能审时度势、吃苦耐劳而感到骄傲 ”“ 。
而小菊娘则不时的在一旁叮嘱壮壮和小菊吃慢点,别噎着,慈母心表露无遗。而那水囊则不停的在小菊家几人的手中辗转。
陈族长看小菊家这几人的互相关心,心里也有些感动。不由自主透出些关心的问道:“等日本兵走后,你们还打算继续去武汉?”
小菊听了这陈族长那有些担忧的语气,心里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陈爷爷,是不是去不得武汉?”
“最好不要去!武汉早已被日本人占了六七年了,那里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更何况这几年来,**、共军还有别的组织,和日本兵都斗得厉害,城里面监管得很严,城里人和乡下人是不能胡乱迁移的。
而当地的居民都发有‘良民证’,持有这个“良民证”的居民,每天要将证件放在自己的身上以备抽查。而在武汉很多要道都设置检查的关卡,没有“良民证”的人随时有可能被抓。
并且日军将所有的居民每10户绑定在一起,彼此保证不违抗日军的管理,不参与地下反抗组织等活动。只要10户中有任何一户的家人出现上述行为,其他9户都有可能遭受牵连,甚至被残杀。
象你们这样从外地逃难去武汉的,是根本拿不到良民证的。而这样冒冒然的去武汉,又没有良民证,到时十有**是会被当做‘共匪’给抓起来砍头!我劝你们还是别去的好!”陈族长看这家人那一脸的茫然,完全不了解这里情形的模样。忍不住规劝道。
小菊听了这陈家村的老族长的话。脑袋里‘轰’的一声,被炸晕了。她千考虑万考虑,竟然忘记了武汉早在一九三八年十月份后就沦陷到日本人的手里了。而如今是一九四四年。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没有考虑进去?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已经被日本人足足占领了六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那日本人对武汉的监管肯定是比较严和到位的。就象陈族长所说的,象她们这种没有任何证明。又没有熟人做保,进了城肯定会死路一条。
“陈爷爷,那乡下管得严吗?”小菊有些焦虑的问。
“严啊!怎么不严!以前还好,也就只是过段时间,派各村的保甲带人上门查查,村里是不是有陌生人留宿。这两年却不是了。经常有日本兵进村,不但抢粮抢女人,还有就是抓共匪!
如果被按上“通匪”的罪名,整个村的村民都得遭殃!离我们不远的邓家村和吴家村,可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屠了村的啊!你们不知道,那真的是很惨!”陈族长说着说着,语气就开始哽咽起来。
“所以村民听到日本兵来了,才拖家带口的进山林里躲?”小菊虽然是疑问。但其实心里早就确定这就是根本原因。
“嗯。小姑娘很聪明!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两年日本兵抓丁厉害。这也是避免被那些日本兵捉丁!”陈族长叹了口气道。
小菊娘和壮壮对于这些事是不懂的,因此也没多在意。但刘柱对于日本兵捉丁还是深有感触的,此时听了陈族长的话,心里也有了担忧。再加上陈族长还说,那武汉已被日本人占了,心里对去那也有了些抵触情绪。
“小菊,我们还是不去武汉了吧!”刘柱就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小菊。
此时小菊因为听了陈族长的这些话,心里变得苦苦的,一念不查,倒致如今的被动状况。当时贺圆圆劝她去北平时,她只考虑到行程路线及有没有通火车,却独独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考虑进去,那就是北平也早在一九三七年七月,‘七七事变’半个月后就沦陷到日本人的手里了。
小菊心里暗暗庆幸在陈家村因为鬼子按例的进村扫荡,被她们给碰上了,然后自已又被陈族长给点醒了。不然的话,一家人莫名其妙被送命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爷爷这么一说,武汉我们是去不得了!难道我们又转回南阳?”小菊有些纠结。
“那不行,南阳回不得!”一直没有吭声的小菊娘出声反对道。
“陈爷爷,我们家这几个人能不能暂时在陈家村落脚,等明年**月份,我们再想办法离开!”小菊想到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号后,日本就投降了,到时一家人再去武汉定居,应该问题不大了。
“小姑娘,不是爷爷不想帮你们,而是这户籍查得严,如果家里的人头和户籍上登记的数目不对,到时会连坐的,一个村的人都会遭了殃!”陈族长一脸的爱莫能助。
“小菊,要不我们干脆在这座山林里躲到明年**月份好啦!总比到外面乱窜,碰到那些日本兵的好!”刘柱听到陈族长这一说,只觉得头都是大的,在他不够复杂的头脑里,只想着要如何保二姐一家安全。
“嗯,小舅的主意也不错!娘,你觉得呢?”小菊这下决定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不再搞一言堂了。要知道,她这次的疏漏可不小,差点因为这个疏漏把一家人的性命给赔了进去。
“娘觉得柱子的主意不错。反正在胡家庄的时候,我们娘仨为了躲日本兵,也曾在庄里后山的山林里躲过一段时间,日子也不难过。”小菊娘的心里,只要一家四口人平安,更何况躲在山林里也没什么,又不是没吃没喝的!至于壮壮,在啃完那几硬玉米饼后,就歪在小菊的怀里睡得昏天暗地了,他担惊受怕了一天。早就又累又困了。
“既然娘和小舅都认为躲在山林里好。那就这样吧!等日本兵走了,我们再朝山林深处看看,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落脚。”小菊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打算和去处,决定如娘和小舅说的,先在陈家村的这座山林里躲段日子再说。
陈族长呆在这和小菊一家说这么多话,其实也是有观察和试探的意思在里面,毕竟刚才的事闹得那么大。他也怕小菊这群人真的如村民猜测的样,是帮那些日本人做事的汉奸。
通过刚刚的一翻交谈,陈族长已经放下了心里的疑虑,心里已经十分确定眼前这两家人是真正从河南那边过来的逃荒者。
“大侄女,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想办法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要继续赶路!”陈族长边说边站起身来。
“明天还要赶路?”小菊娘有些不解的反问。
“嗯!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不够深,如果日本兵搜林的话,是很容易就会发现的!为了保险起见,明天大家还要继续往里面走。你们现在好好休息,我就不吵你们了。我还要去看看今天守夜的人!”陈族长边说边朝正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的村民的地方走去。
蒋老爷子和贺圆圆一直都在注视着小菊一家,看那个老头起身走了后,蒋老爷子朝贺圆圆吩咐道:“阿宝他娘,你现在赶紧抱着阿宝过去。探探那个刘姐的口气。看能不能让她心软!”
“那个刘姐根本没什么主意,我看她们家就是那个叫小菊的小人精在做主。我看你们是找错了人!”周奶奶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说。她的观察倒是没错,可惜,没人听她的。
当贺圆圆抱着阿宝轻悄悄的来到小菊娘身旁时,小菊娘正搂着壮壮和小菊,裹着床棉被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
“刘姐!刘姐!”贺圆圆抱着阿宝,蹲在小菊娘仨pángbiān,压底着嗓声叫着。
小菊娘听到贺圆圆叫她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抬,闭着眼睛陷入睡眠状态。对于阿宝这家人,因为一路上两家人的磨擦,她的心里已经对他们有了拒绝,此时,更是不想再多加理会。这也是一种能力不强的人的自我保护,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贺圆圆叫了好一会,发现那娘仨互相依偎着睡得正香,根本听不见她的叫声,其实她的内心很想上前狠狠的把这熟睡的三人给摇醒,痛骂一翻,把心里的郁气给发出来!
凭什么这家人睡得这么香甜,而自已家几个人却担惊受怕,辗转难眠?但她不敢,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任何转循的余地了。
因为小菊娘仨的熟睡,贺圆圆最终没有达到目的,只好悻悻然的抱着阿宝回到自家人呆的地方。
蒋老爷子看贺圆圆回来,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那刘姐怎么说?答应你以后还是两家人一起走吗?”
“爹,她们都睡了,叫都叫不醒,明天再说吧!”贺圆圆有些郁郁的道。
“睡着了?我看是装睡吧?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你!”周奶奶在旁拨着冷水。
“你还说?不都是你,一路上叽叽歪歪的,还以为自已还是蒋家大院的老夫人啊?现在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乞丐!说不定连乞丐都不如!”蒋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朝周奶奶低吼。
其实他的内心里很害怕,害怕被小菊一家抛弃掉,那么他们这一家又将会回到南阳前的状况。同时他也怕死,想着老家的大宅院和成片的田地,还有听儿子的话,存在银行里的大笔钱财,他就不甘。如果没到北平前,就死了,那些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财田地,还不知会便宜了谁!(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慌乱的阿宝一家
贺圆圆抱着小宝,对于公婆的争吵充耳不闻,在心里回想的和小菊家一路同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同时进行了换位思考,她有些悲哀的发现,如果是她,也不想再和自家这样的人一同结伴同行。
其实贺圆圆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蒋家宅院里混得如鱼得水了,所以她通过反省后,发现自家和小菊家分手是无可避免的了,决定明天换种方式,为了阿宝,无论如何都要从刘姐那弄点吃的或者是路费 ”“ 。
贺圆圆边在心里打着新的主意,抱着阿宝靠在一棵树上,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至于公爹和公婆之间的吵嘴什么时候停的,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醒来,贺圆圆跟拿干粮过来的小狗子讨要了点水,把干玉米饼泡软了点,小心的喂给阿宝吃。等阿宝吃饱了后,自已才胡乱的填了下肚子,就又抱着阿宝去找小菊娘了。
小菊一家看到贺圆圆,脸上的神色也都是淡淡的,以前看到阿宝,大家都爱逗逗,现在却都是各忙各的,没人搭理。这让贺圆圆的心里很难受,可现在现实所逼,却不得不低头,只能在心中暗暗发狠,如果脱离了目前这种困境,哪一天这一家人有事求到自已头上,到时自已要好好把这口气给出回来。
贺圆圆虽然心里极度的想把眼前这几个人狠骂一顿,但脸上却不得不露出一副哀愁的神色,同时眼睛也迅速的变得红红的,“刘姐,圆圆求你了!能不能还结伴走,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听你们的!”
“听我们的?不敢!我们这种没见识的,能有什么好主意?更何况我们现在又不打算去北平了,还怎么结伴?”小菊娘在这一路上,被阿宝家那些轻视的眼神,无理的要求和周奶奶那时不时刻薄不满的言语,早就憋满了一肚子气。在南阳时两家交往时的那点好感。还有她被绑时的相助。早就在这一路上被磨灭了。
“你说什么?你们不去北平了?”贺圆圆猛的听到这消息,心里又吃惊又失望,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而蒋老爷子和周奶奶在贺圆圆抱着阿宝朝小菊家走去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的,此时听见贺圆圆那带有几分尖利嗓音和声音里透出的焦急,知道肯定有事,可惜又听不清圆圆说的话。这两人着急之下,也顾平得小菊一家对他们的反感,急急的走了过去。
“我们干嘛要去北平?我又没有儿子在北平?”小菊娘没好气的答道。
“我相公在北平,你们一路照顾我们,到时他一定会报答你们的!”贺圆圆说着连自已都有些疑虑的话,她的相公是何种人。她的心里可清楚得很。是个门第观念tèbié强的人,对于那些门第不如他的朋友,都时常会在语言中带出一些轻视来,而小菊一家,只是贫民而已,她相公到时最多会赏点钱,来打发掉小菊家。
“我们都自顾不瑕,哪有能力照顾你们?等日本兵走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吧!”小菊娘说完这话。就闭上了嘴,不想再搭理贺圆圆。这一路来。她算是看清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是一肚子心机盘算的女人了。处处都只为自家打算,根本就没有一点依靠人的自觉。还总是在她面前画大饼,许诺!好笑,也不想想人家稀罕不!
蒋老爷子和周奶奶赶过来,正好听到了小菊娘和贺圆圆后面的对话,这下,这两人是真的傻了眼了,周奶奶当场就边嚎哭边冲着蒋老爷子狠打,“你这个老不死的,现在看你怎么办?呆在南阳好好的,硬是要去什么北平?现在好了,人家现在甩了你了,我就说,这种下里巴人的话怎么能相信?怎么会有诚信?这下吃大亏了吧?”
贺圆圆听到家婆的哭骂,转了下心思,马上脸上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抱着阿宝软坐在小菊娘面前哀哀的哭泣起来。而阿宝看见娘亲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小菊家呆的这块地方,因为阿宝一家的哭闹,顿时引来了众多村民的注目,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愉的神色。
很快,陈族长就带着人匆匆的来到正在哭闹的阿宝家几人面前,脸上的神色比锅底还要黑。
“你们在这里闹什么?嗯?难道不知道日本兵在搜山林吗?小狗子,这几个人这么想死,等会让人把他们给我塞上嘴绑在树上,不用跟着大家走!”陈族长恶狠狠的瞪着阿宝一家放着狠话。
“阿爷,我马上就让人过来办这件事!”小狗子乐呵呵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对这几个不分场合,在这里哭闹的阿宝家几个人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阿爷把监控这两家人的这件事交给了他,他可是一直注意着,对于眼前这几个人为什么会哭闹不休,可是清楚得很。唉,世上还真是有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想懒着人,却又放不下架子。现在倒好,懒不成干脆就泼脏水了。
真不明白,这两家人怎么会凑一起逃荒了,一家明显看起来就是老实的做田人,哭闹的那家一看以前就不是做田的,而且看样子出身也不是省心的人家。小狗子边在心里腹腓,边假装要去喊人。因为他知道自家阿爷说那些话,是唬眼前这分不清轻重的几个人的。
蒋老爷子见势不妙,也顾不得是不是会伤着自家老婆子了,把周奶奶用力推开,冲到陈族长的面前,边做着揖边哀求,“族长大人,我们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
陈族长这家伙也很奸,听了蒋老爷子的哀求,依然是板着那个脸,只是那眼神直朝被蒋老爷子那一推,正坐在地上有些无措的周奶奶,还有抱着阿宝本来在一旁流泪,但因听到陈族长那话,给吓得呆愣住的贺圆圆看。
蒋老爷子顺着陈族长的眼神,看了看家里这一撒泼一扮柔弱的两个女人,咬着牙道:“您放心,我会看好她们的!”
陈族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已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从这人的言行举止,他可以猜到此人以前绝对是属于那种高门大户里面的老爷,对于眼前哭闹的那两个女人的那些小心思,不信这人心里不明白,说不定眼前这男人还在背后怂恿的呢。
从昨晚的事和今天的这场闹剧,就可以看明这家人是不知道感恩的!希望那带着两小孩的那家老实人不要被这家人的表相给骗了才好。不然迟早会被这家人连累。
“小狗子,你多注意点!你阿爷事多,哪能时时有闲来处理这种事?如果下次还这样,直接让人给绑树上,塞了嘴,省得给大家招祸!”陈族长没直接回答蒋老爷子的话,却对站在身边的小狗子叮嘱道。
“阿爷,我知道了!你放心!”小狗子一向是很会配合着自家阿家唬人的,自然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应承着。
而周奶奶和贺圆圆早在陈族长说出要把她们绑在树上,堵上嘴不管时,就被吓得哭的不敢哭,闹的也停住了闹了。此时小狗子那不善的眼神朝她们一看过去。这两人更是吓得低着头,缩着身,恨不得变成隐形人,不要被这个叫小狗子的男人注意到才好。
小菊看着刚才还悍的悍妇,小白花的小白花的人,在陈族长的几句话下,就老实得不得了。看来,还是自已这家人太过于良善,待人太诚,以至于让对方对于自家人的诚心相待,不但有了理所当然的姿态,而且还时不时的得寸进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升米恩斗米仇’?
小菊在内心反省着,越想那心里就越不得劲,看样子以后要吸取教训啊,这人一不小心,就差点成了传说中的‘圣母’了!
阿宝家的无理吵闹这件事平息后,村民们吃完了早餐,又开始朝山林深处出发了。小菊一家很有默契的不搭理阿宝一家人,匆匆把自家的东西收拾好放在驴背上后,就跟着村民身后继续朝山林深处走。
阿宝一家这下也懂味了些,虽然心里对于小菊家不再帮自家的忙,颇有微词,不过被陈族长的话给一时镇摄住了,更何况还有小狗子在一旁盯着,倒也是老老实实的背着自家的东西,跟在众多村民的身后。
大伙朝山林里又走了差不多有大半天的路,陈族长这才让大家就地休息,同时各家各户自已去寻找落脚点,毕竟不知道要在这里面躲多少天才能出去。
因为行走的时候,只顾着盯着壮壮,怕他一不小心在某些比较狭小的山路摔下去,一直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四周。现在停下来了,小菊这才有心情打量这山林。
其实这山林是由一座座山连绵不断的连接在一起的,大家从昨天到今天,也只不过是翻到了陈家村那座山的背面的一个山凹里,这里不但树多,而且还有人高的枯茅草,躲人的话,的确比较难找。不过如果有人在山林里放火的话,那这些村民就很难逃了。
小菊的脑海里对这种可能性只是一闪而过,就被那种后果给吓得一个愣神,立马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好几口唾沫,同时在心里念叨了几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壮壮看小菊朝地上吐唾沫,以为是在鄙视站在她们不远的阿宝一家,也有样学样的朝地上吐了几口,并且还朝向这边看过来的贺圆圆做了个鬼脸。(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山火?
小菊娘看见壮壮朝贺圆圆做鬼脸,心里不喜,虽然她对阿宝一家心里有了看法,同时也开始避开交往,但不代表着喜欢看到壮壮小小年纪就学会落井下石,因此她的脸一绷,低着嗓子叫了声:“壮壮!”那语气里透着股责备。
壮壮听到娘这声与平常不一样的叫声,有些害怕的朝娘看去,正好看到娘那双责备的眼睛,这下壮壮老实了下来,但心里却不服气,嘴里就不由得嘀咕道:“贺婶她们对我们又不好,我做个鬼脸有什么啦!”
“你这个家伙,娘还没有说你呢,倒在这里有理了?”小菊娘瞪了壮壮一眼,“贺婶这一路上很多事是做得不应该,但这不代表着两家就成仇人了!你是男孩子,心眼这么衱ww. ”“ 。?ご罅耍?切难勰苡卸啻螅炕嵊卸啻蟮某鱿3俊?br />
“哦,难不成她们对我们家的人不好,我还要给她们好脸色不成?”壮壮不服气的顶道。
“这倒不是!象这种人,我们能不理就不理,但如果真的还要歁上门来,当然也不能还是老好人样,其实这件事,娘也有错,没有认清人!害你们姐弟俩一路受委屈了!”小菊娘终究还是没忍心再训壮壮,心软的伸手摸了摸低着头生气的壮壮。
“我没事,只不过倒霉的是小舅,一路上老是被那老妖婆指使着做事!”壮壮一听娘不怪他了,这一放松,又把心里暗叫周奶奶为老妖婆的事给暴露了。
“壮壮!”小菊娘那略带警告的声音让壮壮的小身子抖了抖,同时意识到自已说漏了嘴,忙朝小菊身边偎去。
“二姐,这也不能怪壮壮,实在是那家人做得太过份了。我也不喜!”刘柱怕小菊娘吓着壮壮,忙出声给壮壮说情。
“就是!就是!”壮壮一看连不爱做声的小舅都为他说话了,这下胆气又来了。
“壮壮!娘不是要你去喜欢不喜欢的人,而是不要把喜欢不喜欢摆在脸上!知道不知道?要不然,怎么吃亏的都不知道!”小菊在娘变脸之前。忙教训着壮壮。生怕一向脾气很好的娘被壮壮气到发怒。
“阿姐,这不是太假了吗?”壮壮用迷惑的眼神不解的看着小菊。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小菊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壮壮的小脑袋。
“什么啦!阿姐也只还过比我大三岁!”壮壮有些不服气的瞪了小菊一眼。
“二姐,看小菊和壮壮,本来都是小屁孩,现在却在比谁更老成!”刘柱听着外甥女和外甥的对话就觉得有些好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菊娘却没有觉得好笑,只是叹着气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勾起了刘柱小时候的记忆,脸上的笑意不觉也收了起来。
就这样,小菊一家跟着陈家村的村民在这个山凹里躲了三四天,这几天她们都避免和阿宝一家近距离接触,贺圆圆来找了小菊娘好几趟,都被小菊娘不是找借口避开。实在避不开就假装听不懂对方的话,反正就是不做声。
后来贺圆圆没法,只好去找小菊,想说服小菊,等躲避日本兵过后,还是结伴同行去北平。
小菊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在她眼里是个温婉和气的女人,此时脸上的温婉经过这几天在小菊一家这里所憋的气,早就消失怠尽。连和气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小菊。贺婶求你了,别分开走!你就当可怜可怜阿宝。你看他好喜欢你,每次看到你都笑个不停!难道你就忍心不管阿宝弟弟了?”贺圆圆把手里抱着的阿宝伸到小菊面前,阿宝看见小菊,脸上笑得甜甜的,手也朝小菊伸过去,嘴里则发出‘抱抱’的声音。
小菊看着笑得甜甜的阿宝,心软软的,但想到这一路上阿宝家几个大人的表现,终究只是伸手逗了逗他,并没有如贺圆圆的意,去抱阿宝。
她看了看一脸憔悴的贺圆圆,终是相劝道,“贺婶,你还是另做打算吧!我们暂时是不会去北平了。听陈族长说,这一路上都被日本人设了关卡,没有良民证是过不去,同时也没办法坐上去北平的火车的。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被日本人当‘共匪’给抓了砍头。”
贺圆圆听了小菊这些话,脸色变得一下青一下白,终是忍不住,那眼泪就下来了,但害怕小狗子听到了,会真的把她捆在树上,塞住嘴,不敢哭出声,“那怎么办?我们又没钱又没粮的,让我们这一家人怎么办?”
小菊站在那,看着贺圆圆抱着阿宝蹲在地上,抽咽了好半天,而阿宝并不知道自已的娘正在为如何生存而发愁,只是伸手去扯他娘的头发,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着这样的阿宝,小菊心软了,但两家人结伴同行是不可能的了,小菊呆愣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道:“贺婶,两家人结伴同行是不可能的了,这样吧,我去和娘商量下,看能不能把驴子和驴背上的那袋粮让给你们,然后再把家里剩下的钱分点给你们。”
贺圆圆只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猛然听到小菊的这些话,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小菊,小菊看了看啥都不懂,依然自已玩得开心的阿宝,淡淡的道:“贺婶,这是我们家最后一次帮你们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小菊,贺婶在这里多谢你了!我不会忘记你们家对我们的恩情的!”贺圆圆此时一脸的惊喜和不可置信。
“恩倒不用记,只是不要恩将仇报就行!”小菊淡淡的,意有所指的说。
贺圆圆想到刚进山林那一晚发生的事,脸上不禁又羞又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小菊也没再搭理她,而是朝娘在的方向走去。
当小菊把她的想法和娘一说,小菊娘还没有发表意见,站在pángbiān的刘柱和壮壮马上就出声反对,tèbié是壮壮,那小脚是一蹦老高,口里则一连声的叫着:“不同意,不同意!阿姐!!!”
“小菊,粮面给点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我们买的驴子给她们?那可是花了我们几十个大洋呢!”刘柱也一脸不赞同的问,这可是驴子,可不是一只鸡啊鸭啊的。
小菊娘倒没有tèbié的反对,只是心里对于那头驴子还是有些不舍,要知道,这可是家里第一次拥有的一头驴子。对于农家来说,这驴子,牛啊,那可是家里面农作时的好帮手,也是出行时的代步工具。
“你们也不想阿宝一家老缠着我们吧?”小菊也没讲其它的,只是把这个最让大家头痛的问题给摆了出来。果真,刘柱一听这句话,就闭上了嘴。而壮壮虽然还是满心的不乐意,却也只是在一旁嘟着嘴,用手扯着身边的茅草发气,却也没再跳脚反对。
小菊娘则不舍的看了驴子几眼,朝小菊摆摆手道:“菊儿,你去吧!这件事了结了也好!不然阿宝一家人老是这样缠着也不是个事!”
当小菊牵着背上驼了大半袋粮面的驴子来到贺圆圆面前,同时还拿出五个银元递交到她手上,然后面无表情的道:“贺婶,我们家也就能帮你们这么多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这话说完,也不等贺圆圆的回话,转身就走人了。
贺圆圆听了小菊的话,再看看手里的银元,身边驼着粮面的驴子,脸上露出一丝羞愧的神色。
阿宝家得了驴子粮面和银元后,倒也没再过来纠缠不清,让小菊一家过了好几天清静的日子。这天,小菊带着壮壮,正在这个山凹里四处乱窜的时候,发现从来时的山那面升起了一股股的黑烟。
小菊看到那一股股朝天上弥漫开来的黑烟,心里升起一股不妙感,忙拉着一无所知,依然还在茅草丛里抓虫子玩的壮壮就朝娘和刘柱呆的地方跑去。
“娘,小舅,不好了!”小菊因为对看到那成片升起的烟雾的猜测,心里既惊骇又焦急,跌跌撞撞的拉着壮壮跑到小菊娘面前,喘着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这妮子,在说什么呢?不好了?这种话能乱说的?”小菊娘抬头把小菊和壮壮打量了一翻,发现自家这两个宝贝完好得很,不由得有些嗔怪道。
“娘,小舅,你们朝那边看看!”小菊有些焦急的抬手朝来时的山面一指。小菊娘和刘柱顺着小菊手指的方向一看,那脸色刷得变得苍白,神情立即变得比小菊还要慌乱。
“二姐,山火!我们要赶紧走人!不然火势朝这边漫过来,那可就逃不出去了。”刘柱看着那越来越朝自家呆的山凹弥漫过来的烟雾,当即立断的说。
山那面的异状,陈族长和村民们也已经发现了,山凹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等陈族长带着人好不容易把村民安抚和组织好,已经可以看到漫延过来的火光了。
而小菊早背着壮壮,带着娘、在小舅拿着柴刀在前面努力开路的情形中,直往山林深处奔去。至于陈家村的村民能不能逃出升天,或者能逃出去多少人,则要看陈族长的组织能力和威摄力了。
而一直盯着小菊一家的阿宝家,此时也正紧跟在小菊一家的后面,努力的朝山林深处赶着。(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火里逃生
小菊一家因为发现山上的浓烟时,就开始朝山林深处跑,而村民们因为慌乱了一阵,同时因为人多,混乱,当在陈族长的组织下,好不容易按序朝山林里退的时候,小菊一家已经离开那个山凹好长一段距离了。
因为今天的风向是往小菊她们这边刮的,所以火势漫延过来的速度是非常的快的,小菊感觉到那越来越近的热浪,心里也着了急。自家这三人的家当早在离开人群的时候,就全部被小菊丢进小空间了 ”“ 。
在家里的这四个人中,小菊娘因为没有练武,跑着跑着就力竭了,此时的她不但一脸焦急,心里也有对自已不听小菊的话,用心练武而后悔不迭。一咬牙,她朝背着壮壮正灵活的穿得于山林中的小菊喊道:“菊儿,你先带着壮壮跑,赶紧跑出去,不用管娘!”
小菊可以听到远处山林茅草烧起来的‘啪啪’声,按这种速度,自家这四个人能不能跑得出去,还真是个问题。小菊没有理会娘的话,皱着眉想了会,把背上的壮壮朝刘柱身上一放,吼道:“小舅,你来背壮壮,我来管我娘,赶紧朝山里面跑,能跑多远我们就跑多远。”
“没问题!”刘柱把壮壮朝背上一甩,就埋头朝前面狂跑。如果没有那些碍事的树和灌木丛及杂草的话,那就好了。刘柱边跑边想。
而小菊这边,因为小菊太矮太瘦小,背着娘跑是不现实的,最后小菊试着把她身体里的气体凝成一线,通过和娘拉着的手,把这股气体传到娘的身体里。小菊娘顿时身上一阵松散,一身的疲惫也不见了,脚下又有了力气,于是由小菊牵着,也快速的朝山林深处狂奔。
胡乱狂奔了大半日后,小菊才让家里几个人停下了脚步。而她自已则凝气于脚底。飞快的爬到身边一棵看起来很高很壮的树顶上,四目极望,竟然发现自家几人慌乱之下,竟然跑到了另一座山上,而因为风势转向,那山火早从另一边漫延而去。
小菊看到这情形,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因为害怕等会风向再转到这边来,也不敢多休息,依然象刚才那样,拉着娘的手,继续朝山林里走去。而壮壮也知道今天的事很严重,一直很老实的爬在刘柱的背上。
一路没有停歇几次。停歇的时候,小菊都会爬上附近最高的一棵树四处观望一翻,直到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小菊才让娘和刘柱停下了脚步,开始坐在树下,靠着树休息。
这一天,大家除了对山火的恐惧和害怕外,那就是疲于逃命。此时一听小菊说。可以坐下来休息了,这人一坐下来。才发现全身酸痛得厉害。而且那饥饿感也涌了上来。要知道,这一天,也就早上啃了个干玉米饼,那点饼,早在这一天的奔跑中,早就消耗干净了。
小菊找了个要方便的借口,离开了娘和刘柱、壮壮休息的地方,闪身进空间里煎了很多鸡蛋饼,并且还做了一大锅白菜汤。当她提着饼和端着那锅白菜汤出现的时候,那饼和汤的香味早就让壮壮闻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菊,你说陈家村的村民逃出来没有?”刘柱边咬着手里那软软香香的鸡蛋面饼,边一脸的忧心。他对陈族长及陈家村的人印象还是很好的,从心底深处,他不愿意陈家村的人有事。
“应该逃出来些吧!毕竟后来转了风向,只要逃得快,应该大部分都逃了出来!”小菊有些不确定的说。
“这山火还真是起得莫名其妙!现在又不是干燥的季节,也不是为了春耕放火除草的季节,怎么想怎么想不通!”刘柱一脸纠结的神情。这次的山火,完全打破了他所了解山火的来因和一辈辈人传下来如何预防山火的知识。
“小舅,你忘了,还有**!”小菊对于这山火的起因,心里早就有了猜测,此时听见刘柱在那一脸的想不明,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什么人的心肠这么黑?竟然放火烧山?”小菊娘听了小菊的话,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眼小菊。
“娘,你真笨!当然是坏人啦!”壮壮一边满足的吃着热呼呼的面饼,一边朝着娘说。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说娘笨了?”小菊娘做势伸手去打壮壮,壮壮尖叫一声,赤溜就躲到小菊身后去了。
“娘,小舅,你们忘了?这次大家进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躲日本鬼子!”小菊边喝白菜汤边说。
“难不成是那些日本兵没有找到陈家村的人,就放火烧山?”刘柱有些不可置信的,小菊娘也瞪大了眼,一脸的惊骇。
“不是这些人,你们还以为会有谁?你们又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日本兵的狠毒!烧山算什么?比赛看谁杀人杀得多的这种事都做得出的!能是什么好人?”小菊没好声气的说。
“阿姐,你怎么知道那些日本人爱比赛杀人?”壮壮有些好奇的从小菊的身后把小脑袋伸出来。
“听最先逃荒没逃成,不得不重回胡庄的人说的!”小菊随意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是在现代的时候,看一些二战时期,一些活下来的日本侵略者的回忆录或者是当时的新闻报道知道的吧?
壮壮听了,半天没有说话,小菊扭头朝躲在她身后的壮壮看去,却发现这小家伙一脸的恨意,不由得伸手想去安抚。
“阿姐,我长大后要去打日本兵!他们都是坏人!”壮壮把小菊的手挡开,站起身挺着小胸脯咬着牙说。
“好,到时阿姐也去!”小菊随口应承道,却不知这一句话没过多久就真的成真了。
小菊娘听了小菊和壮壮的话,并没有当真,毕竟这两人还这么小,可刘柱听了这话,却起了些心思,觉得自已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没有壮壮有想法和雄心,觉得有些羞愧。
这场山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最后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下,才慢慢的灭掉了。而小菊家四人这几天躲在深山里,倒也不是十分的难过,有吃有喝的,而且又没有别的眼睛盯着,倒是过得很惬意。
只不过这场灭掉山火的大雪,让小菊家几个人都生了出去的心。因为呆在山里不能生火取暖,天气越来越冷,倒是让人有些难捱了。更何况她们还想打听下陈家村的村民最后是不是都逃了出来。于是山火一灭,这四人就开始从山林深处朝外走了。
这天中午,小菊家四人继续在密林里走着,因为密林里厚厚的雪,一路行来,还真是有些不容易。而山林里不时蹦出来的野鸡和野兔,更是让小菊和壮壮兴奋不已,再加上刘柱,大家都好久没有吃肉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些看起来肥美无比的野鸡野兔。
这样一来,行程就更是缓慢。小菊娘倒也没催大家,她心里想的是,反正也不用去武汉了,并且也没别的地方去,多打点野味放起来,到时过冬也好有肉吃。
小菊、壮壮和刘柱三人正在山林里各追各的野物,很快这三人就在山林里不见了踪影,小菊娘倒也不怕三人走丢,干脆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等那三人弄回野物来。
没多久,小菊就猎了一大堆野鸡野兔堆在空间里,同时手里还提着两只野鸡,笑咪咪的回来了,准备等会到空间里焖锅野鸡汤,让大家久没吃肉食的肚子沾些油水。
小菊娘正等得焦急,此时看到小菊那小小的身子在林子里出现,忙站起身来叫:“小菊,娘在这!”
小菊走到小菊娘跟前,发现只有她一人时,皱着眉问:“娘,壮壮和小舅还没回来?”
“嗯,也不知这两个家伙跑哪去了?”小菊娘有些担心的说。
“忘记和壮壮、小舅说,不要跑远了。听陈族长说,日本兵经常出来扫荡的,不知道前段时间放火烧山的那些日本兵走了没有?”小菊也担心起来。
小菊娘听小菊这样一说,就急了起来,催小菊去看看,把那两个人找回来。小菊正准备动身时,一个小身影正连滚带爬的朝她们这边跑来。小菊仔细看了看,那小身影正是壮壮。
而小菊娘一看到壮壮,早就小跑着迎了上去。壮壮却直奔小菊而来,同时嘴里叫着:“阿姐,你快去救救小舅!小舅被人给抓了!”
“你说清楚点!小舅被什么人给抓了?”小菊听了壮壮的话,也急了起来。心里猜测,难不成日本兵并没有撤走,还在持续搜山?
“被一群穿黄衣服的人给抓了!不只抓了小舅,还抓了好多人!正在往这边走!我刚好跟在小舅后面,看见情况不对,就忙跑回来了!”壮壮急吼吼的说着。
“嗯,壮壮,你做得很对!知道回来报信!现在你和娘要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免得和那些人碰到,到时阿姐一个人,可救来那么多人!”小菊边思索边说。
看样子,那些日本兵竟然没有撤退,只是不知道原因,仅仅是为了抓丁,这些日本兵有得着这样赶尽杀绝?放火烧山不算,烧了山还要接着搜山,让小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这座山林里藏着什么人?让那些日本兵花了狠心要除掉?(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救人和杀人
小菊帮壮壮和娘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并且从小空间里拿了些饼出来,让娘收好,并叮嘱道:“娘,你先带着壮壮躲好,如果我天黑前仍然还没有回来,你也别急,多等等!”
“小菊,如果救不了小舅,你也别勉强,那是他的命!你可要好好的回来!不要把自已的命也搭上!”小菊娘带着哽咽的说。
“阿姐!你可要回来!壮壮等你!”壮壮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小菊 ”“ 。
“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小菊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亲人,心酸了酸,终究咬着牙转身朝壮壮跑回来的方向跑去。
小菊现在奔跑的速度,就是不凝气于脚下,那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她边跑边把五感全放开,用心的去看去听去感觉四周的异常。跑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一阵喝骂声从前方传到她的耳朵里。
“快走,快走,你们这些支那人,就知道装死!良心大大的坏了!”一个异于中国人的口音的话语就这样突兀的钻进了小菊的耳朵里。
紧接着小菊甚至听到了那些大皮鞋踢在人身上,人发出的闷痛声。小菊想了想,并没有急着上前去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转身离开了那个地方,去收集了许多的细小树枝,把那些树枝认真细心的分成了一小节一小节的。
等身上装满和小空间里都堆了一小堆这种经过她处理过的小树枝后,小菊再次轻手轻脚的朝刚刚听到声音的那个方向而去。
因为小菊的听力异于常人,当时她听到那些声音,并不代表着那些人离她很近。果真,小菊又朝前走了大约十多分种后,一群人出现在她的眼里。
这群人里有近二十来个人是身穿一身黄呢军装,手上拿着枪,口里不时的冲着十多个衣着破烂的男人呵骂着,并不时用手里的枪托敲打着人。
小菊一看那二十来个身穿黄呢军装,手上拿着枪的人。虽然外表和中国人长得差不多。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但那种味道和脸上的那种轻视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日本兵。
而那十来个衣着破烂的男人,小菊不用细看,从这些日本兵的态度来看,就可以猜到是中国人。只是看样子,这十多个人里面有好几个受了很严重的伤。此时正被几个看来是伙伴的人扶着或背着。
小菊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刘柱,没想到这家伙此时正低着头有些吃力的背着一个看样子受伤很重的男人,
小菊有些头痛的看着那二十来个拿着枪的日本兵,以她的速度,把那些小树枝附上身体里的气杀人。最多一次可以结果十个人,但还有十多个日本兵怎么办?自已可是凡身**,不能刀枪不入啊!
小菊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出手,只不过出手后,立即迅速的遁走,采用mao的游击战术,想来以她踏雪无痕的功夫。逃跑的速度。这些剩下的日本人是不可能找得到或追得上她的。
小菊拿出十根被她弄得短短的小树枝,爬到一棵又高又粗的树上面。躲在树叶里看着越走越近的这支奇特队伍。被抓着中国人走到前面,而那些日本兵则在两侧和队伍后面,这样等于把被抓的那些中国人呈半包围状态,围困在中间,如果有人想逃跑的话,很容易就丧生在这些日本兵的枪下。
小菊观察了好一会,决定对跟在队伍后的那十多个日本兵出手,这样就不会伤到自已人。小菊悄没声息的把手里的小树枝附上身体里的气,瞄准目标就如天女撒花样把手里的树枝给撒了出去。
同时飞快的又弄了十根出来,附好气,而口里则用刻意变粗哑的声音吼道:“是中国人的,都给我爬下!”
吼这句话的时候,小菊也没指望下面那些被抓的人反应会很迅速,毕竟是普通农民,又不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军人,但她却依然想试试,这样乘着那些日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多杀掉几个的话,下面救人就容易得多了。
没想到,随着小菊的这句话音刚落,那些衣着破烂的家伙全都抱着头爬在了雪地上,而站在两侧的日本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菊撒出去的树树钉死了十个。
要知道,小菊撒出去的树枝可都是朝着那些日本兵的脑袋瓜去的,这小树枝钻进脑袋,再牛的人也难有命啊!
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二十多个日本兵就倒下了二十个,只剩下了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转眼自已的同僚就毫无声息的躲在了地下。
恐慌之中,这剩下的几个日本兵边怒骂边四处乱开枪,主要是不知道敌人在何方。而小菊早在出手伤敌后,就转移了位置了,毕竟刚才出声提醒了句‘是中国人的,都给我爬下’,已经暴露了原来的所在位置。
小菊有些自得的看着只剩下的那四个如没头苍蝇样四处乱开枪的日本兵,看来学的这点功夫还是很有用的,不过也是那些人配合的好,不然的话,她怕伤了自已这边的人,自然就不敢出第二次手,那么,想把这些人救出来,就要花不少功夫了。
小菊不紧不慢的又拿了四根小树枝出来,附上气,朝那四个乱吼乱开枪的日本兵撒去,就这样,这四个人也死不瞑目的去见他们的天皇去了。
小菊又耐心的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再有别的日本兵出现,这才拍拍手里的树灰,几下就滑下了树,朝那群因为抓他们的日本兵突然全部暴毙,此时重获自由,正一脸欣喜的开始去捡日本兵的枪枝和扒日本兵的衣服大头皮鞋的人跑去。
还没跑到那群人的跟前,就被那些人发现了,顿时有人举起手里捡来的枪对着小菊吼道:“什么人?不要过来,不然就开枪了!”
小菊冷冷的一笑:“大家还真是健忘,才把你们从日本人的手里救出来,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啊?”
“虎子,把枪放下!别要鲁莽!”一个受伤被人扶着的年轻男人朝那举枪的男子瞪眼道。
“小菊,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小舅的!”刘柱把背上背着的人放下来,朝小菊跑过去。
“小舅,抓野物怎么到头来却被人抓了?”小菊看着一脸欣喜若狂的朝她跑来的刘柱,头大的问。
“当时只顾着去追几只逃得慌的野兔了,没注意四周,就撞到这些搜山的日本兵手里了!”刘柱有些羞愧的抓抓头道。
小菊注意到刘柱的话里有‘搜山’这两个字,脸上神色一变,也顾不上说什么,拉着刘柱就走。
而那个受伤的,刚刚喝骂朝小菊举枪的虎子的年轻男人,看见小菊拉着刘柱要走,忙道:“两位要去哪?现在这山林里到处是搜山的日本兵!”
“再不走,那些日本兵就要朝这个地方围过来了,到时一个也跑不到!你们忘记了,刚才那几个日本兵可是开了很多枪的,相信这些枪声,早就传到了其他的日本兵的耳朵里!我们可不陪你们在这里等死!”小菊毫不客气的冲着这年轻男人说道。
那年轻男人听了小菊这话,脸色也变了,朝扶着他的男人附耳说了几句话,顿时那人朝还在剥死人衣服的人喊了几句口令,很快,这十几个人就排好了队,而且受伤的人也被人背在了背上。
“小姑娘,现在你们万万不可出山林,山林外围满了来围剿的日本兵,如果你们愿意,沿着这边继续朝山林里面走,说不定可以找到比较安全的落脚点!”那年轻男人朝小菊和刘柱喊完这句话,也在其他人的扶持下,迅速的朝山林里退走了。
小菊也没想那么多,此时她的心里最担忧的是娘和壮壮,这里被杀了这么多日本兵,被其他的日本兵发现后,十有**这一块地方会被围起来搜索,再不快点带着家里几个人离开,到时就会被俘,成为那些日本兵发泄怒火的对象。
小菊和刘柱飞快的跑到小菊娘和壮壮藏身的地方,根本来不及解释,刘柱上前就把壮壮朝背上一放,而小菊则拉着娘的手,把身体里的气能过手相接给她渡过去,然后就朝刚才那些人退去的方向狂奔。
果真如小菊猜想的样,就在小菊她离开这里不到二十分钟,这个地方就围满的日本兵,而负责此次清剿活动的佐佐木太郎看着死得不能死的那二十四个搜山手下,脸色黑黑的,手紧紧的抓着配在身上的配刀,嘴里的那口牙差点都被他咬裂了。
此时他的副官正亲自弯着身在那检查那些士兵的死因,他越查看脸色变得越苍白,二十四个兵查探完,大冷天的,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怎么?查探个死因要这么久?还没看出原因来?”佐佐木太郎阴着个脸问。这些该死的支那人,不但杀了他们天皇帝国最优秀的士兵,竟然在这些士兵死后还这么污辱他们,把他们身上的衣服鞋物剥个精光,真是让他无法忍受。(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传说中的‘游击队’
佐佐木太郎心里正为如何把这件事向顶头上司野藤大佐交代,这次清剿活动的动静可不小,但人员损失也不小,最可恨的是,并没有抓到多少躲藏在这陈家村后山那些支那人自称的‘游击队’。
“报告少佐,经检查,那些士兵都是被异物贯穿头部而死的!”佐佐木太郎的副官此时一脸悲伤而又惊骇的前来汇报。
“是何异物?”佐佐木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的副官 ”“ 。
“是……是”副官一下羞于启齿,但在佐佐木太郎越来越黑的脸色下,终是咬牙道“是这种小树枝!”,话一出口,就把在现场附近搜集到了,沾满了士兵脑袋里的红白物体的、那人为弄得短短的小树枝,让士兵递到佐佐木太郎的面前。
佐佐木太郎伸手拿起一根沾满红白污物的小树枝,看了好一会后,咬着牙蹦出一句“八嘎,支那人坏了坏了的!”同时朝副官挥挥手,“给我搜,就是把这些山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该死的支那人游击队给我找出来折磨!”
佐佐木太郎面上神色虽然看起来很愤怒,但心里却因为刚才副官报上来的士兵的死因而掀起了惊涛巨浪,手里这小小的树枝竟然就要了自已这些天皇精英的命?看来不能小看那些卑戝的支那人!也同时说明,这支传说中的陈氏游击队里有武术高手!
副官听了佐佐木大郎的话,转身朝围在四周的日本兵叽哩哇啦的吼叫一通,这些日本兵立即象打了鸡血一样,全都齐声的大吼道:“哈依!”然后四散开来,在各自伍长的带领下,对这座山林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而此时小菊一家,早就逃到距离此地十多公里外的深山里去了。虽然小菊杀了日本兵后,带着刘柱返回到小菊娘和壮壮的藏身处,接了她们,但还是很轻易的就追上了她救的那伙人。
现在小菊一家正跟在这群人后面。而刘柱这只老黄牛。早就自动自觉的去帮人背伤员了。毕竟这群人就是看起来完好的,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小菊娘则拉着壮壮,至于小菊,此时正凑在那个出声变相邀请她的年轻人身旁探听消息。
这年轻男人大概看到小菊一个人瞬间就杀了那么多日本兵的份上,对小菊没什么怀疑,不怀疑,自然也就不会隐瞒。小菊很快就知道了此人姓陈。也是陈家村人,叫陈爱国。
小菊听了这名字,在心里腹诽,乡里人给男性取名字不都是狗啊,石头啊,要不就是壮或者柱之类的。自家小舅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叫啥刘柱的,小名为柱子?这人的爹娘竟然觉悟这么高,给自家儿子起的名字都叫爱国?
陈爱国却没想到小菊的心里正在非议着他的名字,心情超好的笑道:“虎子,你说这次日本兵清剿我们,却损失这么大,那个佐佐木太郎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个被叫做虎子的年轻男人。正是当时小菊救完他们出现的时候。用枪指着小菊的那个人,现在和小菊已经混得熟得很。在小菊的眼里,此人是一个鲁莽却是勇猛的人,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队长,那佐佐木太郎说不定会被气死也不一定!”虎子一脸的憨笑。小菊早就从这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了眼前这群破衣烂衫,差点被日本人抓去的人,是活跃于这一带的、很有名的、民间‘抗日游击队’!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明显象个书生样的陈爱国,竟然是眼前这些人的小队长?本来这支小队有近三十个人,可惜在和佐佐木太郎手下士兵进行山林搜查清剿时,躲藏的地方被发现了。
这两军近距离对阵,自然是无论是枪枝弹药和人数都不及的游击队落了下风,经过抵抗,大部分游击队员死在了日本兵的枪弹下,而剩下的人员来不及自杀,就被俘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次被俘,是有去无回的了,也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一路上都在悄悄的商量,如何在死之前再杀几个日本兵赚回来,总之大家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背叛队里的兄弟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没想到被押送的路上,刘柱这个傻大个竟然自已一头撞了进来,被那些押送的日本兵给逮个正着。最让他们觉得好笑的是,这傻大个竟然心心念念的说,“我外甥女会来救我的!你们等着!这些日本兵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陈爱国和他手下一同被俘的人,都当刘柱是被眼前这些日本兵给吓昏了头,竟然指望他的外甥女来救他这样一个大男人?
更何况就是他们自已手上有枪枝弹药的时候,都没有耐何得了眼前这些武器和身上的装备更先进的日本兵,看刘柱那样子,相信他口中的外甥女应该也就是一个村里有几分力气的傻大妞。
可惜让大家大跌眼镜的事,他们这群被日本兵俘虏,本以为死定了的人,竟然真的沾了那个傻大个的光,被他的那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侄女给救了。看来以后看人,还真的是要睁大眼睛,万万不可再被人的表相给骗了。
陈爱国因为死里逃生,而且小菊还出手杀了押送他们的日本兵,而自已这边丝毫无损,让他的心情tèbié爽。自然一边带着人朝大本营赶,一边和虎子讨论些工作上的问题,而且也没有刻意的避着小菊。
小菊从这两人的一些交谈中,已经猜到了眼前这群很有忍耐力的人的身份,竟然是传说中的游击队。在现代时,书本和电视电影的抗战片里时不时出现的游击队?这让小菊的心不禁变得火热起来。
这时,小菊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埋伏在树上,出第二次手时,冲着这群人叫“是中国人的,都给我爬下!”这些人会配合得那么好?
原来本身也算是军人了,虽然是野鸡班子!但大家好歹也受过训,在真正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而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那反应能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如果是普通村民的话,当时的配合不到位,第二次出手就会伤到自已人,自然就没法达到目的了。
那要救小舅不但要费很大功夫,说不定还真的救不了,毕竟时间一长,活下来的日本兵的枪声,自然会引来大批的日本兵,说不定到时还会把自已和娘及壮壮赔进去!
小菊现在想想,都在冒冷汗,看来自已还真不是一般的运气好啊!不但一家人安然无漾从山火里逃了出来,,同时还不在和阿宝家有所关联。并且还顺利的抱上了本地游击队的大腿,没有一点受眼前这些人的怀疑和排斥!看样子,也不用愁没地方捱过这段日本人投降前的日子了。
小菊开开心心的跟在陈爱国和虎子两人身边,朝着他们口中的营地进发。而身后则不是传来枪响,看来是日本人发现那些被她杀死在山林里的日本兵士了,还好走得快,不然的话,现在自已家这几人就可能被抓,成为眼前这些人的替罪羊,去承受日本的那个佐佐木太郎的怒火了。
小菊一家是顺顺当当的跟着熟悉此山林里的土霸王:游击队的某支剩余人员不分昼夜的紧赶慢赶的朝山林的深处前行,如果不是跟着这些熟悉山路的游击队员,小菊她们还真不会找得到这些人的驻地,那些日本人更是抓瞎,再发动几次清剿都动不了这些人的根基!
只是不明白,当时陈爱国他们怎么会被日本兵给抓了。只要往这密林深处一躲,那些鬼子再放火烧山都耐何不得!这里小菊在不停的胡乱猜测,而那里陈爱国和虎子的谈话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队长,你说一队长带着陈家村的村民撤到安全的地方没?”虎子想象完佐佐木太郎气得吐血的情形,开始担心起陈家村的人来。
要知道,他和自家队长都是从陈家村出来的,家里的亲人也都住在陈家村,这次陈家村被日军清剿,也与这‘抗日游击队’的很多队员出自陈家村有关,同时队里的很多补给也都来自陈家村,不知道这些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才给陈家村带来了这种祸患。
邓家村和吴家村也与陈家村差不多的状况,只不过当时没人想到这些消息外透了,所以日本兵过来清剿的时候,都以为和以前的清剿一样,抓不到‘共匪’游击队就会撤走。
却万万没想到,那凶残的佐佐木太郎竟然会把全村的人都集中起来,互相指认谁家有人入了‘共匪’,谁家有人通匪,不肯指的就杀掉。就这样,两村的人除了外出和入了队伍的人,都惨死在了日本兵的手里。这是队里每个人共同的血海深仇!
所以这次一听到佐佐木太郎带人来清剿陈家村的消息,队里的指导员就立马派了一队二队和三队出来接应陈家村的村民,当这三队人马和陈家村的陈族长在那个山凹里碰了头后,正好碰上那个狠毒的佐佐木太郎因为没有陈家村的村民,恼羞成怒下,竟然让手下的人烧山。
一队的人帮陈族长组织村民朝深山里退,而二队和陈爱国的三队则负责掩护,迷惑和转移那些搜山的日本兵的视线,好让陈家村的村民能撤到山林深处安全的地方。只是陈爱国万万没想到,自已这三队的人马差点全军覆没在那些日本兵的手里。(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陈家村村民的去向
陈爱国听了虎子的问话,心里也有很深的担忧,但此时他也顾不上了。他这个小队三十个人出去,活着回来的才十三个,而且还有三个轻伤二个重伤。更何况不用想,现在前面的那片山林里肯定满是日本兵。
佐佐木太郎那人也是个凶狠的人,这次清剿行动,他的手下死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又没有抓到陈家村的人,心里的怒火肯定是憋得旺旺的,谁知道此人除了放火烧山外,还会做出什么狠毒的事?
陈爱国的心里越想则越是焦虑不安,看样子,要赶紧回驻地向大队长和指导员报告此事,看看有什么预防措施没!因为虎子的话,陈爱国让大家加快了脚步 ”“ 。
小菊却从这两个人的对话中,猜测到此次来陈家村的日本兵不象陈族长所说的抓丁那么简单,但也没有做声,同时在心里暗暗告戒自已,到了这些人的驻地后,要多听少说少问也少四处观看,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虽然陈爱国和他手下的这些人没有对自家人有丝毫的怀疑,但不代表着驻地里陈爱国的那些队友也是这样的?到时引起什么误会的话,背上汉奸的罪名被杀了,那就真的太冤屈了!最重要的是,汉奸那可是世世代代的恶名啊!
越往里走,山路就越难走,而且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路,也不知道陈爱国那些人怎么知道就要往那走,不过如此一来,倒也不用担心那些日本兵能找过来。
因路难走,壮壮早就爬到了刘柱的背上,而小菊也没再呆在陈爱国和虎子的身旁,而是去照看小菊娘去了。
小菊一家人倒是全身而退了,而本来跟在小菊一家后面奔逃的阿宝一家去哪了呢?按蒋老爷子的想法,就是要死赖着小菊家。
如果对方不愿再和他们结伴而行,那没问题,就跟在对方后面。反正路是大家的。对方总不能不让他们走吧?
以他阅人的眼光来看,小菊这一家人都不简单,在他的心里,总感觉到在这混乱的日子里,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虽然跟着一个自称是弟弟的年轻男人,但看那男人憨憨的样子。怎么也不象能护着这一妇两幼过得如此滋润的人!
贺圆圆倒是很赞同公爹的看法,虽然周奶奶不乐意,但一个人的意见终究还是没法扭转大局。
可等他们赶着驼满了东西的小毛驴想紧跟着小菊一家时,却没想到山林里本就没有正经的路,更何况小菊她们行路的速度比普通人不知要快了多少倍,三转两转之下。就不见了小菊一家人的踪影。
无奈之下,阿宝一家只好跟着随后而来的陈家村村民朝山林深处而去。至于陈族长,没看到小菊一家人,也没多问。
毕竟现在紧要的事是要组织村民有序的撤走,不能中了日本兵的计,胡乱奔逃,不然就象来接应的游击队刘队长所说的,逃过了山火。也会被守在山外的日本兵抓个正着。或者等火灭了后。被继续搜山的日本兵捉了去。
山火借着风势很快的朝村民们撤退的山凹里弥漫过来,并且紧紧的咬着村民奔逃的身后。大家虽然很害怕,但在族长带着的人的指挥下,把带的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尽量的丢下,尽量的轻身,好逃离弥漫过来的山火。
奔逃了大半天后,那山火还是紧紧的跟着村民的身后,连陈族长都有些丧气了,看样子是天都要亡陈家村啊。虽然没有死在日本兵的刀下,但是却死在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日本兵的杰作的山火下。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带着全村人和那些***拼了,至少还可以赚个本回来。现在倒好,活活被烧死在山林里,死都死得憋屈。陈族长边用手里的湿布捂着口鼻,边懊悔不已。
是的,所有的村民都不得不用湿布捂住口鼻,因为随着山火的紧跟,那漫山的烟雾早就弥漫了过来,如果不用湿布捂住口鼻的话,没被火烧死,也被这烟雾给呛死了。
正当大家都有些绝望的时候,那漫山的烟雾突然淡了许多,慢慢的,竟然可以看得清人影了,接着四周的影色也看得一清二楚了。
大家都一阵惊喜,很快,陈族长派去查探的人回来汇报道:“族长,风转向了!朝起火的那面吹去了!”
陈族长得知这个消息,当场就老泪纵横,直呼:“苍天有眼啊!看来是不忍心灭我陈家村人!等大难过去,我陈家村必与毁我家园的日本兵不死不休!”所有的陈家村人都低声应和道:“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游击一队的刘队长,听着陈家村人的誓言,心里也感概不已,这些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烧杀抢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如此一来,会激起民愤吗?难道就从来没想过,民众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吗?
刘队长的心里暗叹之后,心里却一片欢喜,如此以来,这些日本人被赶出中国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那么被侵占的武汉也迟早会回归中国人的手中。而他们也不用担心会做亡国奴了。要知道,驻地的指导员可是把亡国奴的凄惨生活时常给队员们讲解描述,队里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做亡国奴。
和众村民的欢喜不同,阿宝一家此时相拥在一起大哭,本以为要死在这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死里逃生了。这从绝望到又有希望的瞬间,让阿宝家几个人的那点最后的承受线终于绷断了。
此时一得知终于逃过了可能被山火烧死的命运,这周奶奶就开始抓着蒋老爷子又哭又骂了起来。
“你这老不死的,当初蒋家老二让你帮着伪政府去组织‘维和自卫队’,你硬说是不做卖国贼,如果当初你答应了,哪用得着逃难?现在好啦,你看看,让我们跟着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周奶奶心里还记得陈族长的危险,这些哭骂声并不大。
但蒋老爷子听了这话,却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把周***嘴捂得紧紧的,同时小声的骂道:“你这老婆子,想害死我们这一家人,你这样吼出来,你自已想做卖国贼,做汉奸好啦!也不要连累我和阿宝啊!也不看看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人?就只知道什么话都往外倒!你还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蒋老爷子此时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经过这半年多艰难的逃生与毫无尊严的生活,在他的心里,卖国与否已经是不重要了,是重要的是,如何能活下去,能活得好而又有尊严。
但他的心里又想到儿子蒋伟的来信,信里一再的叮嘱他,不要搅和到日本人的队伍里,给日本人做事,迟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蒋老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年头,爱国也难不爱国也难,到底要如何是好呢?可惜又没法到北平,不然的话,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相信伟儿在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肯定有了很好的对策。
贺圆圆此时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抱怨,只是心痛自已的儿子,刚才差点就被烟雾给熏死,又伤心自已命苦,同时后悔没有早就去北平陪读,如果听自已母亲的话,早早去了北平陪读,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孝道,留在老家照顾公婆,那么阿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灾难了,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跟着自已四处逃难了!
阿宝家三个大人三种心思,这个家因为这三种心思,开始了进一步的裂缝加大。只不过此时还都隐藏在心里,除了周奶奶外,其他两人都没有表露出来。
陈族长和刘队长商量了下,一致认为陈家村暂时是回不得了,那些日本兵肯定还呆在村里等着村里的人自动送上门去。如此一来,只好朝山林深处走了,按刘队长的建议,再翻过眼前的这座山,那里有一个被山环绕的湖,让村民们先在那湖边的山壁上搭些遮风草棚,躲段时间再说。
陈族长把和刘队长商量后的打算通知了村民,没有村民有异议,因为大伙都知道,现在回陈家村,那就是去送死。没有人愿意死,自然是听族长的安排。
很快,村民们开始有序的由刘队长的人带领着,朝刘队长说的那个湖而去。阿宝一家这时也没有了什么想法,小菊一家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他们只能跟着陈家村的村民,不然在这山林里,即使没有被日本人抓走,也会被山林里的野物叼走当了食物。
别看刘队长说的那个湖,只要翻过这座山就到了,说起来容易,真正走到目的地,也花了这些村民们一天多的时间。当大家安全的抵达到湖边时,都被湖面上的野物给迷花了眼。
本来冬天除了雪和光秃秃的树丫外,是没有什么其它亮眼的景色的,但这个湖的湖面上,却停着成群的野鸭子,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么冷的天,湖面竟然没有被冻住。
除了野鸭子外,村民们竟然可以透过清澈的湖面,看到湖里那成群的鱼游来游去。这让逃过山火的村民们对躲藏日本兵的这段日子也有所期待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