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奉旨揍人
李峰下车，一个急冲，拦在了姜大川的面前。
“我来！”
七十多点的格斗家能力值，对上刘光辉，那就是虐菜。
李峰甚至用不着什么格斗技巧，一拳轰出去。
砰的一声，直接便把刘光辉给撂倒在地。
再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刘光辉惨叫着捂住肚子，整个人犹如虾米一般蜷缩在一起。
这一拳一脚，瞬时就让刘光辉失去了战斗力。
我叫你来火车站接我女朋友！
嗷……
我叫你买玫瑰花！
嗷……
我叫你公平竞争！
嗷……
我叫你送名贵礼物！
李峰一脚脚踹出，专挑那些不是要害，却又疼痛难忍的地方下脚。
刘光辉惨叫不断，整个人都被踹懵。
说好的斯文人呢？
这哪是斯文人，这绝对是野蛮人。
“小峰，算了、算了。”姜大川怕踹下去会踹出问题，连忙拉住李峰。
李峰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走走走，我们先回去，人太多了。”姜大川将李峰和小胖子推往车门。
“你、你有种别跑……”刘光辉气得火冒三丈，周围那一双双看热闹的目光，让他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姜大川刚将李峰和小胖子推上车，听到这么一句，被满肚子的担心给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蹭蹭蹭的涌了上来。
他用那与身材明显不符的速度，一个健步冲到刘光辉的面前，一脚不是很标准的飞踹，正中刘光辉的胸口，直接把他给踹得翻了好几个跟斗才停下。
“等你麻痹，我一家大小高高兴兴的接女儿，关你麻痹什么卵事，要你麻痹凑什么热闹……”
又累又气的姜大川连喘气都有些辛苦。
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寒假的时候接女儿，把阿飞给撞了。那大出血，差点没把他给吓尿，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暑假来接女儿，他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注意力高度集中，唯恐在这种高兴的日子里再搞出什么状况。
没想到，蹦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被对方看成势利小人，以为一点钱就能收买也就罢了。
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缺这点自尊心。生意人，脸皮本来也厚。
当着儿女和女婿的面，那就不能忍了。
更不能忍的，是斯斯文文的女婿都被逼得替自己出头打架了，还敢叽叽歪歪不停。
“我去你麻痹的，要换二十年前，你这种垃圾，老子一拳能打死十个……”
姜大川犹不解气，又一脚把爬起来的刘光辉踹翻出去，这才骂骂咧咧的上车。
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心头平静了一些才慢慢启动车子。
饶是如此，很少在儿女面前的骂人的他，一路上也还在骂骂咧咧不断。只不过声音小了一些，更像是自己嘀嘀咕咕。
“小峰，没把人打得太重吧？”出了火车站，梁芙蓉的气也消了不少，她有些忧心忡忡的看往后面正跟姜若欣小声闲聊的李峰。
“没，我有分寸。”李峰摇头，也就一些内外伤而已。
“咱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关系吗？”梁芙蓉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知道李峰有个学生是方天林的儿子。
在苍南市，还没有方天林摆不平的事情。但对方看起来也是个有钱人，这要是较真起来，她还是担心会弄出点什么麻烦。
“没关系，只是小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李峰笑着摇头，他已经决定回去之后就打个电话给杨传杰，让他帮忙查查这个刘光辉的背景资料了。
知道是姜若欣的高中同学，以杨传杰在苍南市的能量，要查一个人肯定难不到哪去。
至于后续，刘光辉不闹腾了还好。要是还敢闹腾，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李老师可不喜欢被人在背后惦记，这会让他很不舒服。
梁芙蓉放心下来，李峰在她眼里，斯文有礼，老实可靠从不吹牛。
再加上有方天林的关系，说是小事，应该是小事没错。
她叹了口气，有些歉意道：“今天让你去打人，真是难为你了。”
“那人也是该打。”李峰矜持的笑了笑。
噗嗤……
姜若欣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只有她和小胖子知道，李峰现在神清气爽，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梁芙蓉不由瞪了她一眼：“没心没肺，都是你惹的祸，还好意思笑。”
“关我什么事……”姜若欣嘟囔了一句。
梁芙蓉又瞪了她一眼，目光移向李峰：“第一次打人，有可能也会伤到自己。回去后到处都捏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别过几天开始疼得难受了，才发现伤到了骨头。”
“我回去就捏。”李峰一脸正色的点头。
姜若欣强忍着笑，掐了他大腿一下。
小胖子索性趴在后座上装睡，肩膀一耸一耸。
李峰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丈母娘面前，形象越正派越好。
另一头，刘光辉终于爬了起来。
“兄弟，别急着起来。要是内脏受了伤，冒冒失失的起来很容易加重伤势。”
一个阳光帅气、路过附近跑来看热闹的大学生，在一旁劝说道：“我已经帮你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了，再等几分钟，应该就会过来。”
“报警？报你麻痹……”
刘光辉急红了眼，真要等警察过来，争风吃醋被人暴揍一顿，这事要是被几个竞争对手故意传到那个糟老头的耳中，他就全完了。
一年成千万富翁、两年成亿万富翁、三年成苍南市首富……都将成为泡影。
“该死的混蛋，敢打我？明天我就骗那糟老头联系杨少。有杨少出面，看我明天怎么玩死你。”
刘光辉踉跄着走向自己的宝马七系，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李峰生吞活嚼。
这辈子，他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揍过。
砰！
走了几步，后背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顿时飞扑出去。一时没反应过来，脸部着地，额头、鼻子、脸庞……被水泥地磨得鲜血淋漓。
“见鬼了，好心帮你报警叫救护车，居然还挨骂？”
阳光帅气的大学生收回右脚，瞧他似乎挺惨的，骂了句神经病之后，赶紧拉着行李离开。
刘光辉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低着头，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飞离这里。
第七十八章 请老常做主
回到清水小区，满满一大桌子菜等着众人。
边吃边聊，说的都是姜若欣在北大的一些奇闻趣事。
有的道听途说，有的亲眼所见。李峰每天都会和她视频聊天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对这些奇闻趣事自然一清二楚。但再一次听到，仍旧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只有姜大川喝了瓶啤酒，众人喝的都是饮料。这一顿饭，仍旧吃到十多点钟。
和李峰预料的一样，梁芙蓉让他今晚就在清水小区住下来。
虽然很想出现点什么出人意料的惊喜，但惊喜并没有发生。
他跟小胖子一间。
事实上，别说婚前。就算婚后，苍南市这边也有两夫妻回丈母娘家，不能住在一起的规矩。
翌日，吃完早餐，李峰开车载着姜若欣和小胖子回去。
林思芸、阿飞、常山、方子翰，都在客厅里无聊的等着旷工的李老师。
没有任务的上午，他们觉得浑身难受。
杨兮兮则在厨房和冯阿姨聊得火热。
开门声响起，众人一起赶了过来。
见到姜若欣，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杨兮兮、阿飞、常山三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早有李峰的交代，倒也不至于喊出什么师母好之类让姜若欣尴尬的话来。
“先等我一下。”李峰来到客厅，掏出小纸条，把众人今天的任务都给写下来。
搞定，分发下去之后，拉着正跟林思芸、杨兮兮聊得兴起的姜若欣，直奔房间：“跟我来，给你个惊喜。”
姜若欣俏脸微红，她没好气的甩开李峰。
“死色狼，上次也是这样。”
“上次？”李峰一怔，旋即醒悟过来，他附在姜若欣的耳边，小声调侃道：“这回是真的惊喜，你想歪了。”
姜若欣霞飞双颊，那双灵动的双眼中，隐隐有恼羞成怒的影子在酝酿。
“另外……”李峰小声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阿飞的耳朵装了扩音器？为了这，我还特意把门给换掉了。你那句死色狼，肯定被他听到了。”
姜若欣臊得无地自容，先一步跑进李峰的房间。
李峰笑着跟了进去，关上房门，乐呵呵道：“被你这么一提醒，咱们先亲热一下？”
“想得美！”姜若欣小手一伸：“给我的惊喜呢？”
李峰笑了笑，将放在书桌上的眼疲劳按摩仪拿出，放在她的手上。
随后反手一抱，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老实一点。”
锤了下他的右腿，姜若欣将眼疲劳按摩仪拿起端详了一番，不解道：“这是常大叔发明的VR设备？”
“全名眼疲劳按摩仪，按摩五分钟，对眼疲劳的缓解，可抵得上深度睡眠一个小时。无伤害，无任何副作用，绝对是你这种学霸出门必备的神器。”李峰笑道。
“真有这么神奇？”姜若欣惊讶道。
“当然，老常的发明，岂会在效果上面吹牛逼？”李峰与有荣焉道。
“那这惊喜，可就太棒了！有了这东西，我每天能多出不少看书的时间。”姜若欣喜出望外，一时没忍住，转身朝着李峰的脸庞吧嗒亲了一口。
“这点奖励怎么够呢？”李峰笑着将嘴巴凑了上前。
“别吵，我先试试。”
姜若欣将李峰的脑袋推开，把眼疲劳按摩仪戴上。
李峰从旁指点，顺便揩揩油。
当然，不至于太过分。
要不然，以姜若欣的性格，肯定迎来激烈的反抗。
好在温水煮青蛙，能够徐徐渐进，李峰就心满意足了。
一整个上午，二人都腻在房间没有出门。
……
下午，因为李峰早上旷工的缘故，直到三点左右，常山才把今天的训练计划给搞定。
随后，心急火燎的出门。
在热气腾腾的车站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才姗姗而来。
两块钱硬币投出，常山找了个空位坐下。
随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将闹铃时间设在二十五分钟之后。
双眼微微闭上，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着今天要做的实验。
车上，谁也不知道，这位穿着背心短裤，头发乱糟糟的小老头，会是传说中的发明家。而且，极有可能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发明家。
二十五分钟过去，震动闹铃将常山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
他将手机闹铃关闭之后，扭头一看窗外。
已经到了郊区，一座制衣厂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还有两分钟就到站。
这趟车次，速度不慢。
下车后，他一路来到研究基地。
看外形，整个研究基地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也就门口多了两个保安。
仍旧还是一个废弃厂房的模样。
可进到里面，已经完全不同。
整个厂房，被隔成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房间。各种设备琳琅满目，虽然都不是什么尖端机器，加起来也能值好几百万。
一路上，打招呼的人不断。
常总、老大、常叔……叫什么的都有。
对于称呼，常山并不在意，爱怎么叫他都行。
来到实验室门口，他正准备推门进去，一个嘶哑的叫喊从身后传来。
“常叔……”
扭头一看，常山吓了一跳。
后面，站着一个脑袋、身上，全都缠着绷带的家伙。
一圈又一圈，如同一个木乃伊。
走起路来，在两个后勤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一晃一晃，又像只企鹅。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绷带上血迹斑斑。
常山还记得小时候看的战争片，那从战场上送下来的重伤员，都没有如此凄惨。
“实、实验室发生意外了？”
常山的心脏，剧烈狂跳起来。膀胱处，隐隐有股尿意产生。
对于这个能让他省心省力的研究基地，他一千一万个满意。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他不在时，实验室那边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所以，但凡有些危险的实验，他从来不敢让助手们在他不在的时候进行。
“没有没有。”那木乃伊连连摇头：“您不在的时候，各种实验一切正常。”
“那就好！”
常山松了口气，旋即，有些迷糊的看着木乃伊：“你是……”
“我是小刘啊……常叔，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木乃伊干嚎起来。
第七十九章 一举两得
“小刘？”
常山有些汗颜，他一心扑在研究上面，除了经常给他打下手的几个助理，他还真没办法凭对方的声音就能听出是谁。
就算这人是研究基地的后勤负责人，地位仅在他之下小刘也是一样。
木乃伊眼泪汪汪的点头。
“小刘，你这是怎么了？”常山满脸关切。
“被人打了。”木乃伊的眼眶中，终于挤出了几滴眼泪。
若李峰在场，仔细端详，定然会发现，这家伙就是昨天在火车站遇到的刘光辉。
常山吓了一跳：“被人打了？有没有报警？”
包成了木乃伊的刘光辉摇头：“对方打完就跑，报警也没用。”
常山有些感动：“身体要紧，伤得这么重，还跑来上班干嘛？现在就回家休息去，养好伤再来。医药费什么的，从研究所里给你报销。”
刘光辉要的可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伤势再重，那也不能耽误常叔的研究。我要是不在，负责后勤的那些人，根本处理不好。”
常山脸色动容，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小伙。
可惜，研究基地现在还处在亏钱状态。要不然，他肯定给小刘涨工资。
想了想，他决定道：“研究所也确实离不开你，这样，你就在办公室待着，负责指挥调度就行。”
刘光辉点头。
“那行，平常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赶紧去医院，放几天假也没关系，不着急。”常山安慰了几句，转身想要进实验室。
刘光辉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糟老头，没听我刚才喊着请你帮我做主吗？
“常叔等等。”
常山不由再次转过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木乃伊。
刘光辉恨声道：“常叔，我咽不下这口气，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现在不是学生放暑假的高峰期吗？我拿着您的眼疲劳按摩仪到火车站那边四处给人介绍宣传，他不乐意听也就算了，还出言诋毁，说我宣传的都是假货。”
“我不过是争辩了几句，他就开始骂人。本来我也不想计较，可他居然骂眼疲劳按摩仪是垃圾货，是骗子产品，我一下没忍住就反过来骂了他一句。”
“结果，他就挥拳相向，甚至把眼疲劳按摩仪给踩坏了。常叔，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可都是为了您，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常山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位老实大叔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怒气。
他掏出手机，愤怒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打电话报警？
怎么三句不离报警啊！
刘光辉可不想报警，要不然，火车站那的监控设备一查，就全露馅了。
他也顾不上让两个工作人员扶着了，连忙上前拦住常山。
“常叔，报警没用，根本找不到人。”
“报警怎么会找不到人？火车站，应该有监控摄像头才对。”常山只是看起来迟钝，那是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当中，平常遇到什么事，一般不会动脑筋去想，甚至走神。
可关系到自己的属下被人打，自己的研究发明被人踩坏，想不让他集中注意力都难。
刘光辉急了：“是在监控设备以外的地方。”
“监控设备以外的地方？那里人流量应该不大才对，你要宣传推广，也应该去人多的地方吧？”常山面露不解。
“人多的地方都去过了，我不想放过那些人流量少的地方。”刘光辉已经满头大汗，他觉得今天跟常山聊天特别费劲。
换成往日，只要表现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几乎都是他说什么，常山就相信什么。哪像现在，问东问西，若非还有点急智，差点就被拆穿了。
常山点了点头，犹豫起来：“报警没用，那咱们还能怎么办？”
“常叔，您不是认识杨少吗？”刘光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杨少？”常山的眼中流露出少许茫然。
“杨少啊！”刘光辉继续提醒道：“前段时间还带女朋友过来逛过一次，说是想看看眼疲劳按摩仪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听说，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杨少托人帮您找过来的。”
常山恍然大悟：“你是说传杰啊！”
“对对对！”刘光辉大喜，他继续道：“如果杨少愿意出面，以他的能量，肯定能够查出那家伙的底细。”
“咱们的事情去麻烦传杰，不太好吧？我看，咱们还是先报警试一试？”常山有些犹豫，能不麻烦别人的，他极少求人帮忙。
眼下这事，在他眼中虽然不是小事，但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报警有用，那最好不过。要是报警没用……忍一忍，其实也就过去了。
“常叔，报警真的没用，我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算不上特别严重。警察不可能为了我挨一顿揍，就忙前忙后的调看户籍资料，然后把相同名字的人都找出来让我一个一个比对。这事，只有杨少能行。”
刘光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常叔，我这可都是为了推广宣传和维护您的发明才被打的，不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他一顿，我难消心头之火。”
“这、这个……”常山犹豫再三，还是无奈道：“那行吧！我回去后问一下，如果可以，我再打电话给传杰请他帮忙。”
“这事还需要征得您家人同意吗？”刘光辉有些头疼，这个糟老头，在生活方面简直是毫无主见。
不过，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凭着不错的演技和口才，把这糟老头骗得团团转了。
问就问吧！
就刘光辉所知，糟老头的家人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个研究所的任何一切。哪怕眼疲劳按摩仪研究成功，里面蕴藏着惊人的利益，仍旧也没有过来看一眼。
若非如此，这个研究所也不会轮到他来掌权。甚至是里里外外，除了实验室，几乎都是他一手遮天。
“当然，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常山点头，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迟钝，所以还是找老师问一问意见比较好。
“那行吧……”刘光辉有些郁闷的点头。
“明后两天是周末，我不能过来。你把当时的时间、地点和那人的长相告诉我。如果家里面同意了，我好直接打电话让传杰帮忙。”常山决定道。
“我只知道他叫李峰，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具体时间和地址都忘记了。”
刘光辉可没那么傻，真要把时间地点交代清楚，杨少那边完全可以凭此查出昨天在火车站发生的一幕。
到时候，他的谎言可就被揭穿了。
只说个名字和年龄，杨少就只能去查户籍资料。而且，还需要他过去确认才行。
只要整治李峰的时候把火车站发生的事情瞒过去，一切都将天衣无缝。
如此，不仅能够整治李峰，让姜若欣一家大小见识到他的能量，还能通过这事多与杨少接触，从而攀上交情。
一举两得，事业爱情双丰收！
咧着嘴，笑了好半天，刘光辉才发现常山那边似乎没有动静。
抬头一看，顿时有些意外。
这糟老头，居然如筛糠一般，浑身颤抖不停。
第八十章 怒急咬人
什么情况？
刘光辉有些糊涂了。
这糟老头，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他被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这糟老头，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和最大的依靠。
真要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尚未到手的财富和地位，就全完了。
“常叔，常叔您怎么了？您可别吓我？”
刘光辉冲了上前，他真情流露，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似乎想到什么，他猛地扭头，冲着两名后勤人员吼叫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
二人正欲行动，就见常山一把抓住刘光辉的手臂。
“你是说，那人叫李峰，二十四五岁？”
“对。”刘光辉点头，心中稍安了一些。
还好，糟老头这毛病发作时间不长。
虽然还在颤抖，但似乎正在转好。
他泪眼朦胧道：“常叔，这事咱们不着急，您的身体最重要。要不这样，我现在陪您去趟医院。苍南市的医院太差了，咱们去东宁市，去京城都行。”
“你是不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在火车站遇到的？”常山脸色难看道。
刘光辉不由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
常山一边念叨，一边原地转悠。目光，不断在四周围搜寻，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常叔？常叔！”
刘光辉傻眼了，怎么才刚刚好转一些，又开始犯病了？
什么都没找到的常山，忽然猛地抬头盯着刘光辉。
浑浊的双眼中，竟流露出让人惊讶的恨意。
刘光辉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人一发疯，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没猜错，常山现在，确实处在有些疯癫的状态。
不过不是犯病，而是被他气的。
李峰，二十四五岁，昨天傍晚在火车站！
这些加在一起，他再迟钝也知道刘光辉说的是谁。
“颠倒是非黑白，无耻之极，你简直是无耻之极。”
“亏我那么相信你，亏我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你来负责，亏我还在李老师面前夸你聪明会办事。”
“天啊！”
“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李老师……”
常山觉得自己要疯了。
老师为了培养自己，不仅每日殚精竭力的制定一份份训练计划，还要煞费苦心、劳神劳力的帮他纠正各种缺点。
自己倒好，居然提拔出一个想要算计报复老师的敌人出来。
这辈子，无论是年轻时的富贵人生，还是以后尝尽了人生苦楚，他都从没干过恩将仇报这种事情。更别说，对方还是如此恩重如山的存在。
他想死的心思都有。
“那可是给了我第二条生命的男人……”
常山如一头野狼，猛地扑向刘光辉，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松开，快点松开。”
“快，快把他拉开，他疯了……”
刘光辉魂飞魄散，鬼哭狼嚎的惨叫。
两名后勤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向随和好说话的常总，突然就发疯了？
还咬人？
好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和闻讯赶来的保安一起将常山拉开。
再看刘光辉，脖子处血肉模糊，鲜血甚至渗透进绷带，一直延伸到了胸口。
“畜生，放开我，我要咬死这个畜生……”
常山又踢又蹬，状若疯神。配上满口的鲜血，胆小一点的甚至都不敢靠近。
“常叔，是我啊！我是小刘啊！”
刘光辉一把推开想要给他上药包扎的人，常山的疯癫让他心慌无比。
若这病能够复原还好，可要是一直这么疯下去，他的财富地位可就全完了。
“让让，都让一让，出什么事了？”人群外围，传来呵斥声。
人群骤然分开，杨传杰带着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常、常叔？你这是怎么了？”
见被保安架着胳膊的常山，杨传杰吓了一跳。
“杨少，杨少……”刘光辉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样，他捂着脖子冲了上前，急道：“常叔突然就犯疯病了，这可怎么办？杨少，您快想想办法吧！”
“犯疯病？怎么可能？”
杨传杰瞪大了眼睛，就要上前，被刘光辉给一把拽住：“杨少，危险，常叔发疯的时候会咬人。”
他强忍着脖子处传来的剧痛，赔笑道：“我叫刘光辉，负责研究所的所有后勤和对外工作。上次您带女朋友过来的时候，我因为出去推广宣传眼疲劳按摩仪了，没能见到您，后悔死我了。”
“你就是刘光辉？”杨传杰上下了打量了几眼面前的木乃伊。
“对对对，原来杨少知道我。”刘光辉大喜，在苍南市，能让这为杨少记住名字，那可不容易。
“我何止是知道你。”
杨传杰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狠狠朝着刘光辉的肚子踹了出去。
“给我打，只要没打死就行！”
身后，两个彪形大汉冲了上前，抓着被踹倒在地的刘光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杨少、杨少……”
刘光辉惨叫不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糟老头和杨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厉害，你了不起啊！”
杨传杰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咬牙切齿道：“我杨传杰丢脸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今天这脸，算是丢得最大的一次了。”
“牛逼，人才！能让我丢脸丢得连电话都不好意思打，我杨传杰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有事没事就陪你玩，不玩得你尽兴，我保证给你磕头赔礼。”
“传杰，你都知道了？”常山安静了下来，这位老实巴交的糟老头，呆呆地看着惨叫不断的刘光辉，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
杨传杰冲着还架着常山的两个保安咆哮起来：“瞎了你们狗眼，没看到常叔是被气成这副模样的吗？”
旋即，心情糟糕透顶的他，又冲着人群吼了起来：“滚滚滚，全都滚远点，我看见你们就烦。”
没人敢招惹这位官二代，众人纷纷散开。
“李老师昨晚打电话给我，说在火车站遇上只叫刘光辉的苍蝇，把这苍蝇给揍了一顿，让我帮忙调查这家伙的背景资料。结果……结果……”
杨传杰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该解释下去了。
“我对不起老师……”
常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眶中，泪珠打转。
“别别别，常叔，没那么严重，就是丢脸而已。”
杨传杰连忙上前去扶常山。
常山无力的摇头，对杨传杰来说，这事只是丢脸而已。对他，却完全不止如此。
第八十一章 文明人讲道理
“地下凉，也不像话。常叔，你先起来。”
杨传杰拉着常山的胳膊，把他给半扶半拽的弄了起来。
见常山脸色灰白，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他于心不忍，苦笑道：“常叔，你整天忙着研究发明，这事怪不到你头上。真正丢人的，是我才对。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看到调查结果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本以为终于又有能为李老师效劳的地方，结果找人一调查，这家伙居然是通过层层关系，被我给推荐进了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员之一。那心情，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这也就罢了！偏偏这家伙还吃里扒外，短短两三个月，捞了上百万。甚至于，还胃口大开，在外面注册公司，租赁工厂，想要从里到外，一口把眼疲劳按摩仪的好处全部吞进肚子里。我特么当时就傻眼了，这种人才，怎么就被我推荐进了研究基地？”
“你是不知道，还有更让我傻眼的在后面。”
“我再找人查了一下这小子在火车站跟李老师起了什么冲突。结果……这小子开着宝马，一身名牌，去火车站跟李老师抢女朋友。被拒绝了，还纠缠不休，这才被气不过的李老师给揍了一顿。”
“我这张脸，当时就火辣辣的……这不，实在不好意思打电话给李老师解释，才跑过来找常叔，想商量一下怎么说比较好。”
常山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刘光辉，不仅想要报复老师，还吃里扒外贪了上百万，甚至打算把眼疲劳按摩仪都给贪下肚子里去。
更甚至，还跑去跟老师抢女朋友。
他连想死的心都有。
见常山这副模样，杨传杰无奈道：“算了，再丢脸也没办法，咱们还是跟李老师打个电话说一下吧？”
常山默默点头。
“去办公室。”
杨传杰拉着常山，进到办公室，将房门关上。
他看了眼常山，不由苦笑。
这位常叔，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盘算了一下说辞，杨传杰拿出手机，拨通李峰的手机号。
这会儿，李峰正和姜若欣窝在房间里看书，拿起手机一瞅。
是杨传杰打过来的。
他笑着接通电话：“传杰啊！让你帮忙查的那个刘光辉，查出来了？”
“查是查出来了……那个什么……”杨传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常山，打开免提，有些难以启齿道：“我现在跟常叔在一起，刘光辉也在这边。”
“什么情况？”李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光辉是我推荐进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员之一，他现在，是研究基地对内对外的负责人……”
杨传杰一咬牙，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小子，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居然把老常给气得咬人……”李峰咂舌不已。
“这回，我算是丢脸丢大了。”杨传杰苦笑道。
“有什么好丢脸的。”李峰摇头：“人是你朋友的朋友这么一层层介绍的，一次性又是好几十个，你总不能花上几个月，先把所有人的人品都调查清楚吧？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杨传杰暗暗松了口气，他明白，李峰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没怪他什么。
“有没有开免提？”李峰问道。
杨传杰连忙点头：“开了。”
李峰笑道：“老常，你也别放在心上。研究基地出现吃里扒外这种事情，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老师，我对不起你……”常山哽咽道。
“一把年纪，怎么哭了？”李峰哭笑不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财帛动人心，人都有贪欲。你没跟人签什么长期合作合同，或者直接把专利权什么的签出去吧？”
“没，刘光辉找我谈过，说是为了更方便运作，让我把眼疲劳按摩仪长期授权给合作的销售公司和厂家，我没答应。”常山摇头，李峰交代过的事情，他一直铭记在心。其它的都能做到，唯有负责人要找诚实可靠的这一点，他虽然牢记在心，却被刘光辉的表现给骗了。
这也是他愧疚难安的原因之一，他没做到老师交代的所有事情。
“那不就得了，以你的性格和只知道研究发明的作风，身边又没有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帮忙打理，被人骗在所难免……只要守住这些底线，损失再严重，遇上演技再厉害的骗子，根基也不会受到影响。”
李峰调侃道：“记得上个月，我跟子翰闲聊，子翰还向我提过你有可能被人骗的事情。我当时还和子翰打赌，猜研究基地半年内肯定出现大蛀虫，子翰猜的则是一年。”
“结果，我们都是失算了。这个刘光辉还是有点本事和胆量的，两三个月，居然能从材料、机器里面捞到上百万。而且异想天开，想把眼疲劳按摩仪的利益全部收入囊中。他肯定猜不到，我打算过个半年，让传杰帮忙请几个高手给你查查账，来一场大清洗。”
“隔个一年半载就来一场大清洗，能留下来的，应该都还算不错。当然，经常大清洗会不会造成人心惶惶之类的后遗症，这方面我也是一窍不通，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守住底线，根基无损，哪怕严重到破产或者欠一屁股，就凭你和以后越来越多的发明专利，轻轻松松就能爬起来。”
李峰总结道：“吃亏上当什么的，怎么闹腾都是小事，用不着有什么压力和心理负担。”
常山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好受了一些。认人不清，没有完全做到老师的交代，只是让他生气、郁闷而已。真正让他痛心和自责的，是自己提拔的人，居然想算计李峰。
杨传杰则轻松下来，他问道：“刘光辉那边怎么处理？”
“大家都是斯文人，干什么事都要讲道理。”李老师可干不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他盘算道：“就算是一时气愤，有理在先，打人也肯定不对。以后就别再打了，已经打伤了，该赔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肯定得赔。谈的时候，记得把我昨天打的赔偿也一起算进去。”
“反过来……吃了我的，也得给我吐回来。别的不说，精神损失费、利息总不能少。当然，砸锅卖铁之后还是赔不出来那么多，咱也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逼得人家没活路。再一个，直接诈骗金额高达上百万，潜在金额达到了几十甚至是几百亿，这种危害社会的毒瘤，也不能放任他以后去祸害别人，报警是一定的，判多少年，咱们只求一个公平公正就行。”
“李老师放心，我会跟刘光辉讲道理的。”杨传杰眯着眼，笑呵呵的点头。脑中，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跟刘光辉讲道理才显得有理有据。
“那就好，老常啊！你口才不行，讲道理这种事就别参合进去了，没事早点回来。”
刘光辉怎么样，在李峰眼中其实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常山。
他能感觉得到常山怒急咬人的真正原因，可他这位老师就是个半桶水，职业能力方面有系统，性格缺陷什么的，全凭一片真心和个人臆想，水平还处在只求不误人子弟、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眼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常山。
所以，只能先好好合计一下，晚上再给常山上一节心理辅导课。
要不然，这位老实巴交的大叔肯定会留下心理阴影，甚至可能因此愧疚一辈子。
李老师真心实意、尽心尽力的培养学生，图的是学生能听话、懂感恩，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以后生活在愧疚自责当中。
第八十二章 搞定收工
“停下停下，都别打了，把人带进来。”
杨传杰出了办公室，招呼两个保镖停手。
两位彪形大汉一人拉着一只手，把刘光辉拖往办公室。
“轻点轻点，客气一点。”杨传杰招呼起来。
两位保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改成一人架住刘光辉一条胳膊，把他给架进了办公室。
而后，在杨传杰的示意下，把刘光辉放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刘光辉如一滩烂泥一般，软绵绵的瘫躺在椅子上。故意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他，这回是真的可以把自己包成木乃伊了。
这两位保镖，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们完全是按杨传杰的交代办事，只要不把他打死，其它无所顾忌，下起手来又狠又黑。
若是仔细检查，刘光辉身上的骨头起码断了四五处。内伤更加严重，没大半年别想从病床上爬起来。
交代其中一名保镖开车把常山送回去之后，再让另外一个到门口等着，杨传杰来到刘光辉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庞。
刘光辉抽搐了几下，幽幽醒来。
“杨、杨少……您为什么，为什么打我……”
刘光辉满脸的委屈，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到这位官二代了？
仅仅只是看自己不顺眼，就要把自己往死里揍吗？
“那啥，抱歉啊……”杨传杰笑呵呵道：“打你是我不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什么的，咱们好商量。你看……十万够不够？”
刘光辉瞪大了眼睛，觉得满身的疼痛，忽然间就减轻了不少。
杨少，是在向我道歉？
还要赔偿医药费？
他强忍着剧痛，摇了摇头，肿得几乎分不清鼻子和脸蛋的脸庞上，挤出了一点点笑容。
“不、不用了……”
“真的不用？我是真心诚意道歉的，真的愿意赔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十万不够，你可以再加，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保证答应。”杨传杰拍着胸脯保证。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刘光辉还是摇头，虽然杨传杰的喜怒无常让他有些害怕，也让他决定以后除非有相匹配的财富，否则还是暂时不招惹这种看人不爽就往死里打的官二代比较好。
但杨传杰毕竟是苍南市的顶级官二代，让他欠着自己一个人情，可比十几万重要得多。
十几万算什么？
卖出去一台眼疲劳按摩仪就有了。
“这可是你自己放弃不要的。”杨传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接下来，咱们商量一下李老师昨天打你的赔偿费。”
“李老师？昨天打我？”刘光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搞糊涂了。
“对啊！李老师昨天傍晚，不是在火车站揍了你一顿吗？”杨传杰笑盈盈道：“李老师是斯文人，下手不像我两个保镖那么重，赔你一万块应该够了吧？”
“杨、杨少认、认识那个李峰？”
刘光辉终于明白了点什么，他目露惊恐之色。
“运气好，通过发小认识的。”杨传杰笑道。
看着杨传杰那有些自豪的笑容，刘光辉的脑袋轰的一下，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
“他、他不是普通人吗？”
刘光辉浑身战栗，知道自己这回惹上大麻烦了。
苍南市顶级官二代，居然会觉得能够认识李峰是运气好，能够认识李峰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那家伙的来头，岂不是恐怖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普通人？”杨传杰一怔，旋即朝着刘光辉竖起了大拇指，调侃道：“苍南市隐藏得最深的牛人，在你眼里居然只是普通人。”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那么厉害。”
刘光辉面如土色，在他眼里，杨传杰就已经是了不起的牛人了。
要是早知道李峰在杨传杰这种人物的眼里都属于牛人，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跑去火车站耀武扬威。
“废话别多说，李老师是斯文人，什么都要讲道理。他说了，打了你，该赔偿的就要赔偿。我时间有限，没空陪你瞎扯。”杨传杰不耐烦道：“说吧！一万块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不不……不用赔偿，一分钱都不用赔偿，能被李、李老师和杨少教训，那是我的荣幸，是我刘光辉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刘光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你确定要放弃赔偿？”杨传杰追问道。
“放弃，我放弃。”刘光辉不迭点头。
“很好！”杨传杰一拍大腿，赔偿的事情正式谈妥。
至于反过来找杨传杰索赔什么的，他才懒得浪费那个时间。
搞定收工！
刘光辉连忙陪笑：“杨少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李老师那边，我一定摆酒谢罪，就算磕头下跪，挨打挨骂，我也一定会争取到李老师的原谅。”
杨传杰睨了他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
保镖推门而入。
“把人交给老张，他吃里扒外的证据也一起送过去。告诉老张，先让这小子把吞进去的钱都连本带利吐出来，能追回来多少追多少，别太狠了就行。然后……然后就是公平公正，该判这小子多少年就判多少年，反正别让我吃亏就行。”杨传杰吩咐道。
保镖点头，抓着刘光辉就往外面拖。走了几步，又想起杨传杰先前的交代，改成了夹住他的胳膊往外走。
“杨少，杨少，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刘光辉大惊失色，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杨传杰居然已经把他吃里扒外的事情都查出来了。
这位官二代，简直是阴险狡诈，喜怒无常。刚刚还一副笑眯眯的亲热模样，这一眨眼，就翻脸要把自己往死里整了。
“不能这样？给我记住了，闭紧嘴巴别提有关李老师的任何事情，我还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待在监狱里。要不然，我会让你觉得活着比死了还痛快一些。”
杨传杰的脸色冷了下来：“要不是李老师不想留下任何把柄，敢让我丢个这么大的脸，依我的脾气，直接就先把你弄残了。”
刘光辉强忍着浑身剧痛，拼命挣扎求饶，却只是徒劳无功。
一年内成为千万富翁、两年内成为亿万富翁、三年内成为苍南市首富……
打死他也想不到，前一天，他还意气风发，坚信自己很快就能一飞冲天。
可今天，仅仅只是得罪了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就直接坠入了万丈深渊。
强烈的悔意与不甘，几乎让他崩溃。
第八十三章 成本降低
五点左右，常山被杨传杰的保镖送了回来。
整个人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仿佛一夜间回到了刚来的时候，连杨兮兮都没办法把他给逗乐来。
吃完晚饭，把姜若欣送回家之后，李峰又上网查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这才把所有人叫到客厅，开始给常山上心理辅导课。
效果有些差强人意，谈了一个多小时，李峰完全词穷了，杨兮兮、方子翰、小胖子、冯阿姨四人说得口干舌燥，常山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已经释怀了一样。
可李峰感觉得到，这位常大叔纯粹是在强颜欢笑，实际上还在钻牛角尖。
无计可施的他，真想把常山那颗脆弱的心脏挖出来，然后用强力胶涂上一层。
“老师，让我试试吧！”从头到尾就跟木头人一样坐在角落里的阿飞，忽然站了起来。
他的观察力非同一般，同样看得出来，常山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你？”李峰有些意外。
阿飞点头。
李峰有些弄不明白阿飞这个闷罐子怎么会自动请缨，在场所有人，口才最好、思维最敏捷的，其实是林思芸。
只不过，这丫头外表清纯，性格却有些阴暗，不太喜欢与人接触。
就像这场开导大会，阿飞这个闷罐子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林思芸呢……倒是开口了，但只是在大家词穷的时候，偶尔才劝上几句。
等等……
李峰忽然眼瞳一亮。
他终于明白阿飞为什么会主动请缨了。
这家伙的第二主业可是心理专家。五个多月下来，在李峰平均分配职业任务的情况下，能力值已经达到了七十多点。
卧了个槽！
这闷罐子，不早点说！
李峰顿时一肚子的幽怨，从四点到六点，他可是放弃了宝贵的亲热时间，一直都在跟姜若欣讨论怎么开导常山。
吃完饭，又研究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
然后，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心理辅导大会。
结果……发现作用不佳之后，阿飞蹦了出来，说让他试试。
这小子，压根就不知道他这行为是在装逼！
在老师面前装逼，这是要遭雷劈的！
瞪了眼阿飞，李峰拍了拍巴掌：“都散了，都散了，子翰，你今天跟阿飞换一间房睡。”
杨兮兮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绕着阿飞转了好几圈，然后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满脸好奇：“没发烧啊！常大叔都好了，还要你开导什么？再说……你一天加起来的话都没我一分钟多，常大叔也是半天蹦不出几个字，你们两个，晚上玩大眼瞪小眼，用眼神交流，或者意念交流么？”
五个多月下来，阿飞的进步其实也不小，最起码，已经不再像根真木头那样无视众人的存在。只不过进步虽然不小，却远不到学会什么叫怜香惜玉的程度，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杨兮兮的手臂给拍了下来。
“老师……阿飞打女人……”杨兮兮可怜兮兮的抬着微微有些泛红的胳膊给李峰看。
李峰打了个哈欠，直接回房睡觉。
“方大帅哥……我可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你能不能为了我找他决斗？”杨兮兮又去找方子翰。
方大帅哥打了个哈欠，直接回房睡觉。
“林妹妹，我们是好姐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杨兮兮又想去缠林思芸。
林思芸半点面子没给，连哈欠都懒得打，直接回房睡觉。
杨兮兮的目光，又移向小胖子。
小胖子尴尬一笑，那胖嘟嘟的身材，窜得比兔子还快。
“在这待久了，我都快被你们搞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貌美如花了……”
杨兮兮狠狠跺脚，没办法，只能去找干妈诉苦了。
翌日清晨，李峰再找常山聊天，惊喜的发现，这位常大叔果然好了不少。
最起码，脸上的笑容货真价实了一些。
不管是眼神交流还是意念交流，阿飞的七十多点心理专家能力值果然不是白给的。
一晚上，已经能让李峰感觉到效果了。
再给阿飞一段时间，他相信常山肯定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心情一高兴，加上姜若欣已经回来，李峰大手一挥，晚上奢侈一回，凯丰大酒店吃海鲜。
……
两天后，杨传杰打来电话。
“李老师，刘光辉那边差不多能凑到一百一十万，跟他吞进去的差不多。钱到账以后，直接转到研究基地的账户上去？”
“行！”李峰点头。
杨传杰笑道：“这小子，其实还挺能耐的。李老师肯定猜不到，眼疲劳按摩仪的真正成本是多少。”
李峰心中一动，他忽然记起那天刘光辉把礼盒给梁芙蓉时说的话。
现在看来，那礼盒里面，极有可能就是眼疲劳按摩仪。
他问道：“一万多？”
杨传杰顿感惊讶：“李老师怎么猜到的？”
“不是猜到，而是这小子自己露了口风。”李峰笑道。
杨传杰啧啧道：“差不多一万五左右的成本，敢说成五万，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李峰有些疑惑道：“老常说眼疲劳按摩仪里面有不少贵重金属和价格极高的小仪器，这两样东西做不了假的话，成本怎么可能降那么多？”
杨传杰解释道：“这就是我夸他的原因了，贵重金属虚报损耗。至于那些小仪器，他早跟那些公司或厂家谈妥了，长期大量采购，价格只要三分之一左右。再加上销售公司是他自己开的，工厂是他自己租的，批量生产也能降低不少的成本。实际上，除非投入大量资金用来宣传，否则一台眼疲劳按摩仪，所有成本加起来也只需要一万五。”
“这样一来，倒是方便老常了。”李峰沉吟道。
“确实。”杨传杰笑着点头：“公司、工厂，还有各种材料的采购渠道，刘光辉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只要找个合适的人接手，用不了几个月，眼疲劳按摩仪就能投入生产和销售。这小子若非心太黑，绝对是个人才，办事能力和效率其实都不错。”
“一个可不够。”李峰摇头，吃一堑长一智，才两三个月就养出条大蛀虫，在他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刘光辉独揽大权。
“确实得多找几个才行，而且，就算多找几个也必须严格把关。”杨传杰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这事，就让老常自己去操心吧！”
李峰才没兴趣给常山出谋划策。
第八十四章 女女有别
七月下旬，林思芸搞定当天的训练计划和更新之后，趁着姜若欣去参加同学聚会，李峰带着她去取身份证。
而后，又是办理手机号和银行卡。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小胖子一样，能够自己独立了。”
银行门口，李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一年多了，刚见的时候，林思芸还只是个脏兮兮、脸蛋清秀的黄毛丫头。
现在，稍稍打扮一下，都给他亭亭玉立的感觉了。
林思芸如温顺的小猫一般，轻轻唔了一声。
“走吧！回去给你更换资料，再把钱转给你。”李峰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身家几十万的小富婆了，晚上可得请大家吃喝玩乐庆祝一下。”
林思芸乖巧的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李峰有些意外林思芸的表现，他还记得六月初带小胖子来办理银行卡的时候，这小子尽管全部财产只有一千块，也兴奋得又蹦又跳。
“没有。”林思芸摇头。
“长大了，总归要独立的。”李峰笑道：“我这么懒，你忍心看着我帮你打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吗？”
林思芸噗嗤一笑，心情好转了一些。
“走吧！”
李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停车处。
回到家中，林思芸打开电脑，将作者资料都更改成自己的。李峰则拿出手机，转了四十万到她新办的银行卡上。
《再世奇缘》虽然火爆得让人目瞪口呆，但各种版权一样没卖，网上也要到八月初才上架，九月份才拿得到第一笔稿费。所以，林思芸到现在为止，所有收入其实都是上本《民国小媳妇》的，加起来也就九十几万。
扣掉了陆陆续续帮林思芸转给她父母的钱，再加上按约定，李峰要拿走其中的一半，还有四十多万。
搞定之后，再看林思芸，已经将所有资料都改好，正在用身份证和手机号申请微信、微博等账号。
“微博方面多在书里打打广告，等你以后开始演电视演电影，这玩意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气来源。”李峰提醒道。
林思芸点头。
“走吧！小富婆，好好想想，晚上请我们吃什么。”李峰笑道。
林思芸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通知，眼中露出少许茫然。
四十多万。
一年多前，她还十五岁不到，父母就为了二十万彩礼，想把她早早嫁人。
现在，她已经有四十多万的存款了。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从九月份开始，她银行账户上的余额，就将以惊人的速度增加。
“这才哪到哪，等你成了大明星，这点钱，也就够你订做几套衣服。”李峰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继续道：“我知道你以前吃了不少苦，但也别掉到钱眼里去。这玩意够用就差不多，重要的是心安理得和开心。”
“老师怎么总担心我会学坏？”林思芸有些幽怨的看着李峰，她知道李峰想说什么。
这也是她在常山的笔记本上留下时光机器的原因，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留给李峰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
“别多想，我真就随口一提。”李峰尴尬一笑，搂着她的肩膀来到餐厅，冲着打牌的众人吆喝起来：“小富婆来了，都好好想想除了夜宵，还应该怎么狠狠宰她一刀。”
众人欢呼起来，这说明晚上不仅能出去吃也夜宵，还可以玩点别的东西。
反应最热烈的，无疑是杨兮兮和小胖子。就连阿飞这木头人，脸上多少也露出了点笑意。
能在繁星密布的夜色下出去走一走，在他看来还是不错的。
“都快一个星期没出去了，我要吃够一千块。”小胖子兴奋道。
杨兮兮冲上前来，一把抱住林思芸，嬉皮笑脸道：“林妹妹，小富婆，你现在可比我有钱了，有没有兴趣包养个姐姐玩？”
“没兴趣。”林思芸把她的双手毫不客气的给扒拉下来。
“那叫声兮兮姐，晚上谁敢乱花你的钱，我就帮你揍谁。”杨兮兮挥舞着拳头。
林思芸拿出手机，打开到账短信，冲着杨兮兮晃了晃：“我有钱，我乐意花。”
杨兮兮拍了拍额头，哭丧着脸道：“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林思芸重重点头，最初，因为杨兮兮敢在李峰面前没大没小的原因，她确实很不待见杨兮兮。
现在嘛！
接触时间一长，最初的印象确实改观了不少，但还是有点不待见杨兮兮。
她最讨厌杨兮兮的一点，就是这疯婆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越不待见她越缠上来，脑袋都要被吵炸了。
“伤心欲绝，林妹妹不喜欢，我死了算了……”
杨兮兮一脸低落，下一刻，忽然一把又抱住了林思芸，吧嗒一口亲在了她粉嫩的脸蛋上。
“偷袭成功！”
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杨兮兮小跑回座位，兴奋的招呼大家继续打牌。
林思芸瞪了眼杨兮兮，用力擦掉脸上浅浅的口红印。
这也是她迄今为止，还是保持着有点不待见杨兮兮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个疯婆子，当初阿飞视她如空气的时候，她虽然死缠烂打，却不会动手动脚。哪怕犯了花痴，面对方大帅哥的时候，也只是动口不动手。
唯独面对林思芸，那是又动口又动手。
林思芸其实很想告诉她，之所以仍旧还在坚持不待见她。一是因为这疯婆子太吵了，而且喜欢死缠烂打，不惹到别人生气坚决不罢休。二是这疯婆子只知道男女有别，却不知道女女也是有别的。
每每被杨兮兮抱住，这疯婆子胸前的大凶器就会顶住她平坦的胸部。
这让她极度不爽和郁闷。
有时候，她真想冲着杨兮兮大吼一声：胸大无脑的疯婆子，再抱我，晚上拿针扎爆你。
不过，她忍住了。
真要这么吼了，就显得自己是在嫉妒了。
晚上，吃完晚饭，李峰一声令下，全体外出活动。
先去了趟清水小区，把姜若欣给接了出来。
电影院、KTV、小吃一条街……
有时候联合行动，有时候分头行动。苍南市的夜生活并不丰富，但也足够众人玩到深夜才回。
第八十五章 一万分的诚意
傍晚，天丰山山顶，树荫下。
地毯上，李峰和姜若欣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下着象棋。
凉风习习，舒服无比。
战况正激烈，手机铃声响起。
李峰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哪位？”
“我是梁新荣，李先生还记不记得？”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梁新荣？”李峰有些茫然，他正盘算着怎么扭转乾坤，把败局给扳回来，哪有功夫去回忆这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名字。
“海丰传媒集团内容部总监。”梁新荣解释道。
“哦……”李峰反应过来，他没好气道：“不是说了所有版权都不卖给你们吗？怎么还打电话过来？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梁新荣有些尴尬道：“前两次是我太傲慢了一些，李先生见谅。那什么……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李峰无语，这家伙转性了？
再转念一想，不是转性，而是迫不得已吧？
“李先生，你那边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喝杯咖啡？”梁新荣笑着问道。
再一次联系李峰，他确实是迫不得已。
没办法，《再世奇缘》真的要开启逆天之旅了。
他虽然贪财自大，可能成为海丰传媒集团内容部总监，靠的也是真材实料。
两个月，网站收藏飙升到二十万，贴吧人气值破五十万，日搜索量即将破十万。
而且，还在持续暴涨。
尤其是前几天，林思芸忽然开通微博，仅仅只是发了几张日常生活照，就已经开始有大量粉丝吹嘘她为华夏第一美女作家了。
潜力神书不可怕，超级美少女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两者结合起来。
靠着书友粉丝的追捧，林思芸的微博人气不断提高。
微博人气的提高，又令那些不看言情小说的人跑去看《再世奇缘》，从而转变成书友粉丝。大量涌现的书友粉丝，又再一次推高林思芸的微博人气……
梁新荣就算不动脑筋，也能猜得到再过一段时间，无论是林思芸本人还是她写的《再世奇缘》，都将火爆到何种程度。
“过几个月再说吧！”李峰对梁新荣的印象不佳，随口敷衍了一句。
“别别别……真要再过几个月，我恐怕就得被踢出海丰传媒集团了。”
梁新荣是真的急眼了，七月初的时候，他还翘着二郎腿，盘算着等李峰心急火燎的找上门，然后撬泰河的墙角。
现在，他哪还敢有这种想法。
这段时间，泰河越催越急，已经处在暴走翻脸的边缘。
更恶劣的，是那些大型出版社，也是蠢蠢欲动。
如果只是一本火书，因为林思芸第一本书是在海风出版社出版的缘故，除非双方谈崩，各大出版社都会给点面子，不至于那么早出手抢人。
毕竟，他们可以抢海丰的知名作家，海丰同样也能高价抢他们的知名作家。这样一来，出版界只会陷入混战当中。
可一本隐隐有红得发紫迹象的神书就不同了。
已经给足了面子，等了一个多月，还是没等到海丰出版社签下《再世奇缘》的消息，就更加不同了。
面子已经给了，海丰自己不争气，就怪不得别人出手了。
甚至于，就连那些小出版社，都有跟海丰一别苗头的架势。
在各种资源和渠道方面，这些小出版社确实没有跟海丰竞争的资格。正常而言，版税出得再高也没用。可架不住林思芸的清纯甜美形象和《再世奇缘》的口碑相辅相成，已经有自成推广资源的迹象。
就梁新荣所知，有些激进胆大的小出版社，内部已经开始争论要不要冒险一搏，给林思芸开出一个天价签字费来弥补推广资源和渠道方面的不足了。
要是连实体出版都拿不下，暴怒的泰河一旦闹到董事长那里，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再仔细一查，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他卷铺盖走人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抱歉，那跟我没关系。”李峰有些不耐烦了，他很忙，忙着跟若欣下象棋呢。
要是输了，他得把若欣背下山去。
就算七十多点的格斗家能力值让他的体力得到极大的提升，那也是件挺费力气的事情。
更何况，要是他侥幸赢了，若欣还承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说他从没下象棋赢过若欣，这惊喜就像套在他脖子上的胡萝卜，怎么也吃不着。可万一要是运气大爆发，下赢了呢？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梁新荣连忙道：“李先生应该也知道，我们海丰传媒集团在出版界处于一线行列，我可以保证，一旦李先生同意将《再世奇缘》的各种版权和各种改编权签给我们，我们海丰传媒集团一定集中所有的资源全力推广《再世奇缘》，这方面，绝对不是其它出版社能够比拟的。当然，版税和买断费方面，我们也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你们海丰在实体出版方面是不错，可其它方面，在人家面前就是小猫一只吧？”李峰轻描淡写道。
“确实，我们海丰传媒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视频网站、漫画网站，在所属行业当中都处于弱势地位。但弱势有弱势的好处，我们在《再世奇缘》的前期就愿意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再世奇缘》当中。价格方面，也一定超过那些大公司。”
李峰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怎么说怎么有道理了。”
“李先生，原谅我们之前的不快。请你相信我，我这次是带着一万分的诚意来的。”梁新荣言之凿凿道。
“我还有事，这事过几个月再说吧！”李峰才懒得管这家伙死活，当初态度恶劣，现在带着一万分的诚意又有什么用？
“别别别，李先生，咱们什么都好商量。”梁新荣一咬牙：“出版方面，版税百分之十五。影视改编权……五百万！”
李峰的手指头，都快摁上挂断键了。
闻言，不由停了下来。
别说，这一万分的诚意，还真有点吸引力。
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只有最顶级的作家才能拿到，至于影视改编权，《再世奇缘》在完本之前，有影视公司愿意出到五百万这种天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现在没空，暂时聊到这吧！”李峰犹豫了一下，决定道：“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一趟苍南市。”
听到前半段，梁新荣的心情直坠谷底。听到后半段，又是一飞冲天仿佛置身于天堂。
“有有有，我有时间！”
他满脸喜色，拼命点头。
直到挂断电话，他才有些虚脱的靠在椅子上。
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
“还好还好，总算愿意跟我面谈……才一个来月，居然就有点高攀不起了。这要是再过几个月，等那些影视公司搀合进来，估计给人做孙子，人家都懒得搭理。”
“投入所有资源全力推广，百分之十五的版税，五百万影视改编权……得拿老命来担保，董事长那边才有可能答应下来，这可真是作孽啊……”
第八十六章 稳坐钓鱼台
梁新荣的速度很快，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了一下，第三天就踏上了前往苍南市的火车。
孤身一人，连个秘书都没带。
不是他不想带，而是不敢带。
这次的会面，他已经打定主意必须拿下《再世奇缘》的所有版权。所以，肯定少不了大开绿灯。
有个秘书在，不光影响他全力发挥，而且容易留下隐患。
得知梁新荣已经到了苍南市，李峰也没难为他，跟他约了午饭后在附近的一家小茶楼见面。
“李先生，思芸小妹妹，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两位别见怪。”
梁新荣将一块手表和一个包包分别放到二人面前。
“梁总监这么客气干嘛？”李峰客气了一句。
“几千块的东西，不值多少钱，二位见笑了。”梁新荣笑了笑，目光移向林思芸：“思芸小妹妹本人比网上的照片还要漂亮，老梁要是再晚生个二十年，这会儿肯定连话都不敢说。”
林思芸朝他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梁新荣立马判断出，今天的正主还是李峰。
可惜，他猜错了。
李峰今天过来，只是不放心林思芸的安全，司机和保镖才是他现在的工作。
怎么抬高价格，谈判技巧什么的，他完全不在行。
像上次那本《民国小媳妇》的出版，他只是预先上网查了一下版税。知道新人能有百分之六就还算可以，知道海风出版社在出版界的地位不低，也从没少过钱，再加上合同签的是书而不是人，就代理林思芸签了那份合同。
既然不在行，还不如让林思芸按她自己的想法折腾。
当然，和老常那边一样，李峰也交代了林思芸一句话——守住底线。
他就懂这个。
守住了底线，利益上吃点亏无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慢慢改进就行。
“李先生，你看我前几天的提议怎么样？”梁新荣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峰。
李峰耸了耸肩，笑道：“决定权在思芸那里，跟我没关系。”
梁新荣有些意外。
“用不着怀疑，我说了我不管就不管，你能说服思芸一块钱卖给你，我也保证不会插嘴。”李峰悠然道。
梁新荣大喜，这对他而言，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李峰，在他眼里是个油盐不进的角色。加上前期双方交恶，导致李峰现在还看他不顺眼，就更难缠了。
换成林思芸做主，那就好办了。
一个小姑娘家，还不是随便哄两下就谈妥了？
他堆上满脸的笑容，又看向林思芸：“思芸小妹妹，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跟你说我开出的条件？”
林思芸点头。
“那……你觉得怎么样？”梁新荣连忙追问。
“不怎么样！”林思芸摇头。
“不怎么样？”梁新荣有些卖萌的瘪了瘪嘴：“放眼整个华夏，可没有任何一家出版社或者影视公司能够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真的没有，我用人格保证。”梁新荣拍着胸脯保证。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个，思芸小妹妹，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听听，能争取的，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争取。”梁新荣问道。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新荣满脸为难道：“这价格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需要董事长那边答应才行。为这个，我回去之后可是要拼了老命给《再世奇缘》做担保。”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再世奇缘》才三十几万字，前期虽然大火特火，可后期谁都说不清楚。就算能够保持下去，其它出版社和影视公司，顶多也就开出我这种条件。”
梁新荣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能开出这种条件，完全是因为我跟海丰出版社的总编很早就拍了胸脯，保证可以拿下《再世奇缘》的所有版权。那老头子脾气火爆，要是知道《再世奇缘》被别家签走，非告到董事长那去不可。一旦闹开了，他是集团的元老，地位又本就比我高，最后肯定是我卷铺盖走人。”
“迫不得已，我才开出这么高的条件。真说起来，这已经是在损害集团的利益了。要是再提高，董事长那边肯定不会答应。”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新荣一咬牙，仿佛做出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他满脸痛苦道：“这样，影视改编权方面，五百五十万，我私人再加十万，总共五百六十万，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
梁新荣有些颓败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往李峰。
如果可以选择，他现在更想和李峰谈。
最起码，李峰虽然讨厌他，但多少还会顾及一点面子，就算不同意，也会给他正面的答复。
哪像这位外表清纯甜美的小妹妹，内心冷得就跟冰山一样。
诉苦、哀求，悲情牌打出去，满以为能够手到擒来，轻轻松松让这位小妹妹心软同意。结果，连哪怕违规操作也必须签下《再世奇缘》的老底都泄露了，仍旧没有半点作用。
完全是喜怒不形于色。
李峰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老师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讨厌归讨厌，这会儿还真有点同情这位梁总监。
他看得出来，梁总监确实已经达到极致了。
当然，同情归同情。一边是自己学生的利益，一边是梁新荣，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梁新荣能在海丰传媒集团的董事长面前以死相逼，非要给《再世奇缘》争取更优厚的条件。
“这条件，真的不能再加了。”梁新荣有气无力的看着林思芸。
“那就听听我的条件吧！”林思芸淡淡道。
“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梁新荣霎时满血复活，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天见可怜，这位清纯甜美的小妹妹，终于愿意开出自己的条件了。
不管这条件多么惊人和恐怖，总归是愿意让他知道了。
就算是死，也能死得明明白白。
一旁，看着梁新荣那欲生欲死的表情，李峰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今天涨知识了。
以后如果有什么谈判要他亲自出马，而且自己手握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也可以学林思芸那样任你天花乱坠，我稳坐钓鱼台。
第八十七章 惊人的条件
在梁新荣满心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林思芸轻轻抿了口茶。
细细品味了一下，不由撇了撇嘴，把杯子放下。
小茶楼的茶，比起李峰顶级云雾可差远了。
她终于开口：“首先，《再世奇缘》不管是改变影视剧还是电影，开拍时间、投资金额、剧组成员包括导演、编剧、演员在内，都由我说了算。”
“这怎么可能？”
梁新荣又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
他今天的心情，绝对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小心脏都要被折腾碎了。
对于林思芸即将说出口的条件，他已经强迫自己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了。
影视改编权索要千万天价、版税要求增加到百分之十八！
或者，干脆两个都要。
这在他看来，已经是最坏的、远远超出他底线的结果了。
前者，势必让集团上上下下怀疑他在里面玩了什么猫腻，收了什么好处。
黄天在上！
他不光没玩猫腻，不光没收好处，还自掏腰包，花了七千多块买礼物送给李峰和林思芸。
尽管他知道李峰和林思芸未必看得上几千块的手表和包包，但起码能证明他的一番心意。
可没在林思芸这边收好处，他却在别的地方玩了猫腻，收过好处。
这一查，他就完蛋了。
后者就更严重了，海丰出版社的旗下，有两位全国知名的顶尖作家。他们的版税，都是百分之十五。
若给林思芸这么一个新人开出破纪录的版税，那两位顶尖作家光是面子就过不去，保管要闹个天翻地覆。
打死他也没想到，没有最坏的条件，只有更坏的条件。
开拍时间、投资金额、剧组成员……所有东西都得林思芸说了算。
除非是玩票性质，不打算赚钱。否则，大老板、导演和制片人，三方任何一方都没这么大的权利。
要不然，就得闹出内讧了。
“你可真敢开这个口啊……”梁新荣觉得自己这回是彻底完蛋了。
“其实，换一个想法。你可以想成这不是海丰传媒集团买下《再世奇缘》的影视改编权，而是海丰传媒集团作为投资方，投资《再世奇缘》的影视剧。”林思芸轻描淡写道。
“投资《再世奇缘》的影视剧？”梁新荣怔了怔，真这么一想，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林思芸继续道：“海丰传媒集团提供资源和人脉，联系和说服能让我满意的剧组人员，负责一切开拍和推广事宜，提供一定的资金。我提供《再世奇缘》、人气和一定的资金，负责统筹一切，双方按投资比例分红。”
“你也会出资？”梁新荣眼瞳一亮，他又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
林思芸点头：“海丰传媒集团方面，不管拉不拉其它的投资，自身的出资比例不得低于百分之五十。”
梁新荣乐了，百分之五十？
开什么国际玩笑，海丰传媒集团投入大量的资源和人脉关系，出资比例低于百分之五十怎么划算？
若非担心林思芸手握大权，不占据一定的股份，极有可能故意捣乱，把戏排成烂片，海丰传媒集团出资百分之百又有何妨？
想了想，他问道：“你打算投资多少？”
“不确定！”林思芸很干脆道：“开拍之前，我能赚多少，就投资多少。”
梁新荣目瞪口呆。
这什么意思？
他有些结巴起来：“以《再世奇缘》的火爆，如果能够持续下去，加上你现在不断暴涨的人气和形象，你真要想赚钱，一年几千万都有可能。那不是说，你打算投资几千万？”
林思芸点头，来之前，李峰已经跟她说过，一两年内暂时不用给他培训费。《再世奇缘》的所有稿费，任由她自己折腾。
如果钱不够，还能借给她一部分。
“这投资，会不会太大了一些？”梁新荣目瞪口呆，海丰传媒集团也制作过不少影视剧，但大部分都是小成本网络剧，投资最高的也就三千万。
这三千万，可是包括了买断影视改编权，包括了海丰传媒集团各种宣传费用。
按林思芸这架势，就算海丰传媒集团只占百分之五十，总投资也将达到七八千万以上。
虽然跟那些两三亿的大制作没得比，可风险同样高得离谱。
书大火，可不代表拍成影视剧之后也能大火。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新荣无奈道：“投资太大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就是你什么权利都要抓在手上，以你的年纪，到时候肯定会暴露出一大堆的矛盾。”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这两样是你的底线？”梁新荣头大如牛，又开始这样了。
他算看出来了，林思芸一旦不开口，那就说明没得商量。
林思芸点头：“细节可以再商量，我不是非要抓着权利和投资金额不放。我真正要的，是制作出一部精良的影视剧，而不是烂片。愿不愿意合作，海丰传媒集团可以慢慢考虑，或者等《再世奇缘》的人气真正稳定下来再做决定。”
顿了顿，她继续道：“至于你……如果你说这条件是我一个多月前就开出来的，就算没签下《再世奇缘》的任何版权，相信也没人说你什么。”
梁新荣的心情顿时阳光了不少，回去之后，就说林思芸这条件是一个多月前开出的，哪怕他当初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拿下所有版权，最终虽然没拿到，相信也能说得过。
当然，前提是林思芸愿意替他背这个黑锅。
林思芸轻描淡写道：“最后，我之所以愿意跟海丰传媒集团合作，是因为海丰传媒集团现在就可以开始筹备开拍事宜，跟相关的导演和演员约好档期。等几个月没关系，但几个月还是不是这个条件，或者愿不愿意跟海丰传媒集团合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就这么信心十足吗？”梁新荣问道。
“《再世奇缘》一个月前是什么样子，一个月后又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看得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心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林思芸淡然道。
“倒也是……”梁新荣自嘲道：“我当时觉得三十万都高了，结果，一个月过去，三百万都嫌低。甚至于，签不下来，我堂堂内容部总监，连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林思芸开口道：“希望我能看到或者听到你在董事长办公室拍桌子的消息。”
梁新荣苦笑，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要拿老命去拼，否则后果自负啊！
若是不拼，林思芸不肯替他背黑锅，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拼一拼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再世奇缘》的影视剧大火，他甚至还能搏一个慧眼识珠，即使跟董事长拍桌子也要力推《再世奇缘》的好名声。
第八十八章 阿飞与猫
深吸了几口气，梁新荣终于下定决心。
“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的。”
林思芸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李峰。
若能谈成，当然更好。
海丰传媒集团虽然在制作影视剧方面并不怎么样，但如果现在就谈妥，将可以替她节省许多的筹备时间。
这样一来，等到《再世奇缘》完本，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开拍了。
如果等《再世奇缘》完本，再来考虑影视剧方面，开拍时间就得拖上很久。
更重要的一点，是到时候换成那些大影视公司，虽然人脉更广，资源更多，甚至愿意投资更多的钱、请更多的大牌明星，却绝对不可能让她说了算。
所以，就算没跟海丰传媒集团达成协议。等到《再世奇缘》彻底大火或者完本，林思芸也只会找那些小的影视公司合作。
整个影视剧，投资金额、剧组人员必须由她说了算，这两样是她的底线。
如果没有任何一家愿意答应，她宁愿再等几年。等到自己有足够的资金之后，再自己全资拍摄。只不过真要那样，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毕竟，有资金还不够，还得有人脉，能够组建出一个满意的剧组。
其它的，在她眼里都是旁枝末节，全都有商量的余地。唯有这两点，她是坚决不会有任何妥协。
不拍烂片，只出精品，甚至是经典。
这是李峰对她未来的期望，也是她谨记在心的目标。
见林思芸看过来，李峰知道她的意思，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
“行！”梁新荣笑道：“第一次来苍南市，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峰摇头：“本来梁总监远来是客，怎么也该带你到处转转。不过……我最近有点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要急着回海丰。”梁新荣连连摆手，他知道，李峰这是还在记仇呢！
“梁总监，我们先走了。”
李峰招呼了一句，带着林思芸离开。
“李先生，思芸小妹妹慢走。你们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据理力争。”
目送二人离开，梁新荣忍不住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这鬼茶楼，空调开这么高的温度……”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位置。
千里迢迢跑来苍南市，做完儿子做孙子，把年轻时跑业务的全部本事都拿了出来，总算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可这一线生机，想要抓住，难度也太大了一些。
“要是能再等几个月就好了……”
梁新荣有些头大，再等几个月，无论是《再世奇缘》还是林思芸本人，名气势必将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再把这条件开出去，他若是据理力争，拍着胸脯保证的话，董事长那边还真有可能答应下来。
可问题是……再等几个月，林思芸的条件可看又变了。
而且，泰河那边可不会让他再等几个月，非炸锅不可。
“对了，可以找泰河那老家伙帮忙啊！一个多月前，那老家伙就极度看好《再世奇缘》，甚至让我可以出到两百万的影视改编权。现在，这老家伙的心理预期肯定更高。要是能先说服他，再跟他联手，董事长那里就好办了。”
“不过，该怎么说服那老家伙呢？当初怀疑这老家伙在里面玩了什么猫腻，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样一来，那老家伙再怎么看好《再世奇缘》，应该也不至于会同意这么离谱的条件。”
得仔细合计一番说辞才行！
梁新荣陷入沉思当中。
……
小茶楼外，李峰开车带着林思芸回去。
路上，林思芸有些患得患失的看着窗外不断飞退的行人。
良久，她忽然解释了一句：“老师，是他前两次打电话对您态度不好，我才威胁他的。”
李峰愣了愣，不由笑道：“老师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换成我也会那么做的……别太在意我的想法了。在我眼里，思芸现在可是我最听话的学生。有点小缺点什么的，算不得什么。”
“以后也是。”林思芸下意识道。
李峰笑得灿烂，他就喜欢听话的学生。
“咦，那不是阿飞吗？”林思芸惊讶道。
“阿飞？在哪？算算时间，他差不多也该做完训练计划了，正好接他一起回去。”李峰开口道。
“马路对面，刚从百姓大药房出来。”林思芸蹙眉道。
“药店？”李峰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人都难免有个发烧感冒，去药店很正常。
可换成阿飞，就有些不正常了。
这家伙，可是连一身刀伤枪伤都能扛过去的超级硬汉。
怕发烧感冒传染给我们吗？
李峰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看了眼后视镜，他微微朝左打了点方向盘，车子驶入左车道。
随后，在缺口处掉头。
来到百姓大药房外，没发现阿飞的身影，李峰不由问道：“人呢？”
“应该是进了那边的小巷子。”林思芸朝着前方指去。
李峰将车开了过去。
杂乱不堪的小巷中，阿飞蹲下身子，把一块塑料布掀开。
里面，蜷缩着一只黑色的老猫。
老猫浑身脏兮兮的，毛发已经掉了一大半，瘦骨嶙峋，肚子上缠着一圈绷带，右脚上则绑着一根小木棍，用绷带绕了几圈。
乍一看去，丑陋之极。
阿飞将老猫肚子上的绷带给解开，动作似乎有些粗鲁，令老猫的身体微微发抖。
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瓶消毒水，打开瓶盖，全部倒在老猫肚子一侧的伤口处。
再拿出瓶伤药，全部洒在上面。
新的绷带拿出，缠了几圈，阿飞将老猫放下。
他又从杂物堆里翻出一个方便面桶，把里面已经开始散发出馊味的东西给全部倒出来。
再从另一个塑料袋里翻出矿泉水、面包、饼干，然后一股脑的倒进方便面桶中。
摸了摸老猫那光秃秃已经找不到几根毛发的脑袋，阿飞把方便面桶推到它的面前。
老猫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阿飞似乎感觉了到什么，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小巷口。
来往的行人匆匆而过，没人注意到这边。
马路旁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和老师一样的奥迪Q5，黑漆漆的车窗看不到里面。
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应该是刚刚停在这里的。
或许，车主只是去小巷旁边的商店买烟或饮料去了。再或许，车主正在车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不由自嘲一笑，如果是在国外，或者半年前刚逃回国了的时候，遇上这种稍有可疑的情况，自己就该像惊弓之鸟一样赶紧离开了吧？
犹豫了一下，他席地而坐，将身上的长袖T恤给脱下。
满是伤疤的身体，布满了淤青。
他从装着消毒水和绷带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瓶跌打药，倒在手上，而后不断用力在淤青处揉擦。
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仿佛那身体和淤青都是别人的一样。
揉擦不到的后背处，他没有理会。
将长袖T恤套上，再把所有瓶瓶罐罐都收进塑料袋中，丢在了杂物堆里。
拿出手机看了眼，快两点了。今天的训练计划，耗费的时间似乎长了点。
他又揉了揉老黑猫光秃秃的脑袋，用塑料袋布重新将它罩住。
随即，起身离开。
小巷口，他看到那辆奥迪Q5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清纯甜美的脸蛋。
再里面……
是第二个让他愿意用生命来偿还的男人。
第八十九章 不会打架的阿飞
看着目瞪口呆的阿飞，李峰冲他摆了摆手。
“咱们这缘分不错吧？”
阿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茫茫人海，一年之内能在外面遇到两次。这缘分，何止是不错。
似乎，两次还都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
李峰开门下车，径直来到小巷。
将那块塑料布给掀开，露出了里面那只丑陋的老黑猫。
老黑猫的胆子似乎不大，抬头看了眼李峰之后，朝着角落里缩去。
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畏惧与惊恐。
“你这个业余活动不错。”李峰笑着拨弄了几下老黑猫脑袋上所剩无几的几撮黑毛。
阿飞犹豫了一下，解释道：“看它可怜，就喂养了几天。”
李峰看了眼方便面桶，里面的面包和饼干混在一起，就跟黄色的浆糊一般。而且，隐隐还有股馊臭味溢散出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道：“就你这种养法，它本来身上就有伤，估计没几天就得被你给养死吧？”
“应该不会……我给他的伤口消毒了。”阿飞不是很确定道：“面包和饼干，它也会吃。”
“大热天，闷在这里本身就容易得病。面包和饼干会吃是会吃，但就算不去买猫粮，怎么也得弄点肉片、小鱼什么的给人家加点餐。”李峰也不怎么懂养猫，但多少知道一点点。
阿飞无语，还有猫粮这种东西？
小时候训练，他的父亲为了让他了解一些新闻大事和以后出门方便伪装，也安排他学过一段时间的电脑。通过网络，倒也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
但更多的还是这个世界的重大新闻，各国各地的风俗习惯，各行各业的职业衣着打扮……动物什么的，他仅仅只是能认得出来。
“为什么不带回去？”李峰突然问道。
“有点丑，有点脏……怕老师不喜欢。”阿飞解释道。
“不是有点丑，有点脏，而是特别丑、特别脏……”李峰伸出手指夹住老黑猫的后颈，把它给拎了起来。
再找来一个干瘪的鞋盒，将老黑猫给装了进去。
“带去车上。”李峰将鞋盒交给一旁的林思芸。
林思芸点头，捧着鞋盒返回车中。
阿飞欲言又止，在他心目中，李峰比一只可怜的老猫要重要得多。他不想看到李峰为了他的同情心，而勉强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带回去。
李峰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好像没有同情心一样。”
阿飞不语，他知道老师心肠有些软，但绝对不至于软到愿意把阿猫阿狗带回家给自己找麻烦的程度。
李峰再到杂物堆里翻了几下，将阿飞丢掉的塑料袋给翻了出来。
从里面，找出了剩下的半瓶跌打药。
扭头看向阿飞，李峰冲着他挑了挑眉。
阿飞将长袖T恤给再一次脱下，将后背对着李峰。
“现在一回想，你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穿长袖，居然都没人觉得奇怪……”李峰啧啧道。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很怪吧！”阿飞解释道。
李峰乐了：“这冷笑话讲得不错！”
阿飞也忍不住笑了笑。
将瓶盖打开，倒了些浑浊的跌打药到手中，李峰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阿飞的后背。
而后，用尽全部力气揉擦起来。
那表情，有些狰狞吃力。
反倒是阿飞，神情自然，好像被揉擦的对象不是他。
“怎么受伤的？”李峰忽然问道。
“被人打的。”
“几十个？”李峰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
“三个。”
“高手？”李峰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不是。”阿飞摇头。
李峰顿时就糊涂了：“以我现在的水平，不说一个打十个，打三个应该轻轻松松才对。换成是你，对方只要不动刀子，打十来个不难才对。被人打得满身是伤，有被虐倾向？我没看出你有这癖好啊！”
阿飞还是摇头。
李峰有些失望，有被虐倾向好啊！
他都被打架馋死了，也就上次揍刘光辉的时候才过了把小瘾。
阿飞喜欢被虐，他喜欢打架，这组合多好，双方都能找到乐趣。
“既然不是喜欢被虐，那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阿飞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只会杀人，不会打架。”
李峰顿觉得前方有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他哭笑不得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从小的训练，就是朝敌人的要害下手，习惯了。”阿飞说道。
李峰不由皱眉，这习惯可不好。
必须得改才行。
要不然，以后娶妻生子。老婆孩子被人欺负了，阿飞要么只能一拳爆头，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被人欺负。
前者太严重，会把自己送进监狱。后者，又太不男人了。
两者都不是一个好丈夫。
想了想，他问道：“前因后果说来听听，怎么招惹到那三人了？”
“四天前，我做完训练计划回去的时候，路上看到三个年轻人在踢打那只老猫，看它可怜，就把它抱起来了。然后，他们就拿我出气。”阿飞解释道。
“在什么地方？”李峰追问道。
“十里街那边。”
“被人无缘无故揍了一顿，不揍回来，不觉得难受或生气吗？”李峰好奇道。
阿飞摇头。
“换成我，肯定要气炸掉。”
李峰哼哼了一句，事实上，他现在就有点要气炸了的感觉，只不过为了形象，忍住没发作而已。
“以前呢！我一直担心小胖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以他的年纪和性格，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所以经常告诉他，一旦在学校有坏学生或者小混混欺负他，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别瞒着。”
“结果呢……小胖子没被人欺负，反倒是你被人欺负了，这可真够荒谬的。还好，就你这种挨了揍连生气都不会的性格，估计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省得我又要给你开一场心理辅导课……”
李峰一边唠唠叨叨的感慨，一边将半瓶跌打药都给擦在了阿飞的后背。
随后，将空瓶子丢进杂物堆里，再拿起阿飞的长袖T恤把手擦干净。
将长袖T恤丢给阿飞，李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杨传杰的电话号码。
“传杰，又有事情麻烦你了。”
“李老师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还指望以后走到哪，都有大牛人喊我做杰哥，请我吃大餐呢！那多威风。”杨传杰半真半假的玩笑道：“李老师要是跟我太见外了，我以后可没胆子在您的学生们面前装杰哥。”
李峰乐了，他就喜欢杨传杰这种个性。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四天前，应该是中午一点到两点左右，十里街，有几个小青年把阿飞揍了一顿，帮我查查他们在哪。”
“木头哥会被人揍？”杨传杰有些意外，阿飞给他的印象虽然是孤僻、沉默寡言，但总让他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这家伙不会打架。”李峰无奈道。
“我总觉得木头哥挺厉害的，居然不会打架……这种小事，交给我办就行，保证治得那几个小子哭爹喊娘。”杨传杰有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
他哪知道，阿飞不会打架，只会杀人。
“别，寻仇只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想试着教教阿飞怎么跟人打架。”
李峰摇头拒绝了。
第九十章 达成共识
小茶楼里，就在李峰给阿飞擦跌打药的时候，梁新荣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终于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泰河。
“《再世奇缘》的版权已经拿到手了？”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泰河迫不及待的声音。
“还没。”梁新荣摇头。
“还没？混蛋，你一个月前就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一定拿下《再世奇缘》的所有版权，你现在告诉我没有？”泰河怒吼起来：“你知不知道，《再世奇缘》现在火到什么程度？你知不知道，《再世奇缘》的作者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两者加在一起的效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乘于一等于一百。”
梁新荣无语，这老家伙，看来是真处在暴怒翻脸的边缘，整个人都有些气糊涂了。
还好，自己总算跟林思芸达成一定了共识。
他暗暗庆幸，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在泰河爆发之前开口道：“泰总编别急着生气，先听我说。”
“你……说！”泰河咬牙切齿：“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现在就买票去海丰。”
“去了海丰，您也找不到我。”梁新荣笑道：“我在苍南市。”
“苍南市？小姑娘生活的城市？”泰河问道。
“对！”梁新荣点头。
“你继续说。”泰河的脾气收敛了一些，以梁新荣的身份地位，能亲自跑去苍南市，起码说明没敷衍他。
梁新荣悠悠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懊恼：“没有拿下版权，确实都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再世奇缘》的潜力。当初，我满以为版税百分之十和两百万改编权买断费，完全能够轻松拿下，所以想着替集团节省点资金，想尽可能的压一压价格，结果……”
“你糊涂啊！”泰河恨铁不成钢道：“我都告诉过你了，《再世奇缘》连我都在每天追读，以后肯定是一天一个价。”
梁新荣啪的一巴掌用力扇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哭丧着脸道：“我知道一天一个价，可谁知道《再世奇缘》的作者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
泰河默然。
是啊！
谁会想到《再世奇缘》的作者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
两者结合起来，简直是自带超级广告效应。
原本，言情小说的读者群，绝大部分都是女性。
可再过一段时间……那就未必了。
神书加超级美少女，简直是粉丝收割机，而且男女通杀。
良久，泰河问道：“那位李先生现在开价多少？”
“李先生没开价，他说林思芸年满十六岁，可以自己做主了。林思芸的条件，是版税百分之十五。至于改编权方面，以《再世奇缘》和她的人气，抵充我们集团的所有资源、人脉。双方共同出资一起拍摄《再世奇缘》，按出资比例分红，集团不得低于百分之五十的份额。而林思芸本人，则有可能投资数千万。这之外，拍摄期间，所有一切事物由她做主。”梁新荣解释道。
泰河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姑娘，那么大的魄力？”
“可不是……”梁新荣又是重重叹了口气，他以退为进道：“要是能再等几个月就好了，再等几个月，《再世奇缘》和她本人的人气肯定会更加明朗一些。可惜，小姑娘也太自信了一些，说现在之所以找我们海丰合作，那是因为上本书是我们海丰出版的，多少念一点旧情。再加上我们海丰在影视剧方面并不突出，能够答应她提出的条件。要是再过几个月，那些规模较大的影视公司找上门，我们再想合作就不是这个条件，或者直接不会跟我们合作了。”
泰河再一次陷入沉默当中。
对于《再世奇缘》，他比梁新荣的信心要高得多。数十年的编辑生涯，让他几乎在一个月前就判断出，若《再世奇缘》能够保持质量，势必会成为言情小说中的经典之作。
而今，再加上林思芸自身的形象，《再世奇缘》就算创下什么记录，他也丝毫不会觉得惊讶。
但正如梁新荣所言，书火不代表影视剧也能火。
如果纯粹只是双方各投资几千万，泰河觉得可行。
毕竟，双方加起来起码有七八千万。编剧、导演、道具……都能达到不错的水准。只要再请几个当红明星，再加上林思芸和《再世奇缘》的人气，亏本的可能性极低。
可问题是，林思芸还要求一切事物都由她做主。
这里面，变数太大了一些。
搞不好，一部剧拍到一半就散场，或者几年都拍不出来，再或者需要不断追加投资……不确定性因素增加了太多。
盘算了许久，泰河忽然问道：“能不能联系小姑娘问一下，下本书的实体出版也签在我们集团？”
梁新荣大喜过望，不过，语气却充满了惊讶：“泰总编，您的意思，不会是如果她愿意把下本书的实体版权签给我们，我们就可以答应她提出的条件吧？”
“以林思芸的写作水平和人气，下本就算比不上《再世奇缘》，也不会差到哪去。能够预先签下来，就算《再世奇缘》的影视剧血本无归，也能弥补损失。”泰河解释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梁新荣猛地一拍大腿，有了这个保底，再加上泰河要是愿意出面，两人一起发力，说服董事长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先找小姑娘聊一聊吧！”泰河决定道：“我知道你喜欢拿架子，在她和那位李先生的面前千万别把你总监的架子端出来。小姑娘的潜力无可限量，要是她愿意长期跟我们海丰合作，未来起码能让海丰出版社达到一个你不敢相信的高度。”
“泰总编放心，我没那么傻。”梁新荣心中苦笑，要是端架子，自己就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苍南市，更不会装完儿子装孙子了。
挂断电话，他立即又拨打了李峰的手机号。
李峰正在开车回去的途中，见是梁新荣打过来的电话，直接将手机给了林思芸。
结果让梁新荣喜不自禁。这位外表清纯甜美、实则无比难缠的小姑娘并未为难他，立马就同意了下本书的实体出版可以优先签给海丰出版社。
他又马不停蹄的联系泰河，这位脾气又臭又硬，向来看他不顺眼，也被他看不顺眼的泰总编，也是很干脆的就答应了陪他一起去董事长办公室走一趟。
担惊受怕了一个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一刻，他甚至有回家给李峰、林思芸、泰河三人各立一块长生牌位的冲动。
第九十一章 都不靠谱
“哇，终于回来了！”
客厅里，杨兮兮正和小胖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无聊的看着综艺节目。
听到开门声，杨兮兮立马一蹦而起。
李峰不知道，习惯了下午打牌的她，已经有朝着铁杆牌友方面发展的倾向。
“林妹妹，谈得怎么样了？”杨兮兮冲到了林思芸的面前，想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林思芸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掌，将杨兮兮给拦住。
“第一次为自己当家做主，这么值得庆贺的日子，怎么能不拥抱一下呢？”杨兮兮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林思芸。
林思芸下意识睨了眼杨兮兮高耸的胸前。
心中暗忖：等你爆了再说。
“行了，小富婆很厉害，第一次当家做主就大展拳脚，杀得那位明显就是老江湖的梁总监哭爹喊娘，就差一头撞死了。”
见小胖子也赶了过来，李峰笑道：“你们两个，谁会养猫？”
“我我我，我小时候养过一只。”杨兮兮连忙举手。
小胖子耸了耸肩：“我只见过猫。”
“那不废话！”李峰瞪了他一眼，目光移向杨兮兮。
旋即，又有些迟疑起来。
这丫头，人不靠谱啊！
“子翰和冯阿姨呢？”他问道。
“方大帅哥在房间研究球赛，冯阿姨去买菜了。”杨兮兮解释道。
“去问问子翰有没有养过猫。”李峰示意道。
杨兮兮的嘴巴顿时瘪了起来：“老师，你这是信不过我吗？”
李峰尴尬一笑，他还真有点信不过杨兮兮。
毕竟，那老黑猫已经够凄惨了，经不起折腾。
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了，虽然知道就算实话实说，以杨兮兮的大神经也很快就会忘记，他还是无奈道：“那你就试试吧！”
“猫呢？我亲爱的小猫咪呢？”
杨兮兮欢呼起来，目光四下里一扫，不由瞪大了眼睛。
“阿飞哥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啊呀，怎么还捡回来一只这么丑的猫？”
后面，捧着鞋盒的阿飞无言以对，现在才看到我么？
“居然受伤了？”杨兮兮上前，将老黑猫捧起，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摸了几下：“原谅我说你丑……因为你真的有点丑。嗯……还有些臭。”
“毛都快掉光了，又脏兮兮的，还身受重伤……真可怜。”
她的同情心彻底泛滥，眼眶中，泪珠儿悠悠打转。
小心翼翼的，如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石一般，杨兮兮将老黑猫捧到客厅，轻轻放在茶几上。
而后，拧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连两三分钟，她忽然一拍大腿：“没错，先治伤！”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小跑去房间，将家用医药箱给抱了出来。
绷带、消毒药水、夹子、棉签……
一样一样，整齐摆放在茶几上。
这让李峰和阿飞都心安了不少，看模样，还算专业。
“先从肚子开始！”杨兮兮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立马选中了在场当中唯一能指挥得动的小胖子：“小胖胖，帮我抱住它。”
小胖子有些嫌老黑猫太脏，还有股馊臭味。想拒绝，抬头一看众人，立马就蔫了。
唯一视他为大师兄的常大叔去研究基地了，其余人，都是他不敢招惹的存在。
“小心，抱的时候要轻柔、温和，要带着爱心，要不然……”杨兮兮吓唬道：“它一生气，会突然跳起来抓你的眼睛。”
小胖子不屑一顾，他没抱过猫，又不代表没见识。
这种小动物，他觉得自己一屁股能坐扁两个。
等到小胖子把老黑猫抱起来，杨兮兮将上面的绷带给解开。
“这谁绑的？乱七八糟，太不把可怜的老猫当回事了。”
“虽然人家丑了一点，可也是一条小生命。”
“胡乱缠一下就把人家给打发了，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哎呀，肚子上怎么一条这么长的伤痕？好可怜啊！都化脓了，连血都流不出来……”
“可怜的老猫，也不知道是被谁欺负了。你要是年轻几岁就好了，肯定威风凛凛，我小时候最爱看黑猫警长，以后叫你老警长行不行？”
杨兮兮的嘴巴就跟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
那细嫩的小手倒是极为温柔、细致，她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一点一点的帮老猫清理伤口。
沙子、灰尘、浓水……甚至还在伤口的缝隙中拨弄出了一小块面包屑。
李峰忍不住瞧了眼阿飞。
阿飞假装没有发现他的目光，像木头一样纹丝不动。
花了二十多分钟，小胖子的手都抱酸了，杨兮兮结束了唠叨和清理。
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重重吐了口浊气。
这才把茶几上的绷带拿起来，小心轻柔的一圈圈，慢慢的缠了起来。
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阿飞半分钟搞定的事情，她硬是折腾了半个小时。
小胖子把老猫放下的时候，不停的揉着手腕。
这老猫虽然瘦骨嶙峋，加起来还没二两肉，但抱久了，仍旧让他有些吃不消。
“腿是不是断了？怎么办？”杨兮兮有些茫然。
“没事，就这样，它自己会好。”阿飞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应该很有发言权。
杨兮兮哦了一声，拍了拍巴掌：“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洗个香喷喷的澡了。”
她温柔的抱起老黑猫，一路来到卫生间。
先把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吹风机、浴巾准备好。再找来一个盆子，灌满温水。
然后……
杨兮兮傻眼了。
李峰、林思芸、阿飞、小胖子，全都有些傻眼了。
“绷带浸了水，有没有关系？”杨兮兮怯怯地望着李峰，眼神有些闪烁。
“你说呢？”
李峰哭笑不得，刚才还觉得不靠谱的杨兮兮忽然靠谱了。
现在，他又改变了想法。
“算了，用湿毛巾擦一下吧！”
虽然杨兮兮又不靠谱了，但总归小心细致，再怎么也比阿飞强一大截。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
又折腾了半个来小时，杨兮兮累得腰酸背痛，众人也被她叽叽喳喳的唠叨给吵得两耳胀痛。
老黑猫其实也不轻松，虽然杨兮兮动作轻柔温和，可毕竟折腾了人家一个多小时。那琥珀色的眼睛里，始终带着惊恐。
“好了，接下来就是食物了。”
“可怜的老警长，身受重伤，又这么瘦，得给它补充营养才行。”
“嗯……先上网查一下。”
“对了，苍南市应该也有宠物店或者宠物医院才对。直接买点猫粮，顺便还能问问毛都快掉光了能不能治。嗯……干脆把老警长带过去，让他们帮忙重新弄一下腿上的伤，哪有直接绑根小木棍的？”
杨兮兮抱起老黑猫，刚转身，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呆住了。
众人也全都呆住了。
“来我这，也不知道是你幸运，还是不幸……”
李峰哭笑不得，这一个多小时白折腾了。
他觉得，包括自己在内，在场所有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没办法，他又只能开车带着杨兮兮和阿飞去找宠物医院，折腾到傍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