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硕大的南瓜
南食堂离城堡中心医院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达。艾阳他们上了吉普车，一转眼就来到了南食堂门口。
车子刚刚停稳，艾阳就跳下了车，匆匆冲进食堂，生怕错过盖娅。
食堂里熙熙攘攘，由于正是饭点儿，用餐的人特别多。
艾阳守在门口，仔细观察着，着重搜寻身穿白衣的人。医疗卫生部的工作制服，是白色的。
没一会，艾阳就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几张桌子前，聚集着十余名白衣人。
艾阳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快速来到近前。他趴在一名白衣女人身边，问道：“你是医院的人么？”
女人正吃着能量羹，身旁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吓了一跳。她茫然的看着艾阳，楞了几秒，摇了摇头。
一桌的白衣人都看着艾阳，不知所以。这时，身后桌子的一位白衣男人回过身，拍了拍艾阳的肩膀，问道：“你是找人么？”
“对对，你认识盖娅么？她是中心医院的一名护士。”艾阳转过身，急切地问道。
“恩，我认识。她就在我们骨科工作。”
“真的？”艾阳喜出望外，“那她现在在哪？”
“在哪？”白衣男人环顾四周，而后说道：“她应该是和我们一班的啊，按说现在也在食堂吃饭。怎么没看到呢？”
白衣男人问了问同桌的人，他们都是一个科室的，互相之间比较熟悉。不过大家都没有看到盖娅来吃饭。最后白衣男人摊开双手，“我估计她是不是吃得快，已经吃完回去了？”
艾阳有些失望。机会难得，却还是错过了盖娅。这一路上，他一直盯着车窗外，却并没有看到盖娅的身影，怎么还会失之交臂呢？早知如此，自己应该从中心医院走到南食堂，这样就不会因为车速过快，和盖娅走岔了。
岳叶拿着两份能量羹，走到艾阳身边，“先吃了饭再说吧。也许盖娅还没走，或者她根本还没到食堂呢？咱们边吃边等吧。”
艾阳点点头，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可直到吃完能量羹，两个人依然没有等到盖娅出现。白衣人已经换了一桌。新来的白衣人，也表示并没有看到盖娅。
艾阳想回中心医院去找盖娅，岳叶不同意。吃过饭后，艾阳和她还有地方要去，在此处浪费太多时间，实在不妥。
艾阳只好作罢，两个人回到了车上。
“咱们现在去哪？”
“去我的研究院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么？”岳叶吩咐司机赶忙开车。
“哦。”艾阳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岳叶看出艾阳有些心事。她没有打扰陷入沉思中的艾阳。
不一会，车子停在了一栋建筑前面。
艾阳没有心思打量房子的外观，他跟着岳叶下了车，径直走进建筑物。
一直到走进实验室，艾阳都没有说话。岳叶拍了拍艾阳的后背，关切的问道：“干嘛这么失魂落魄的？盖娅又不是丢了，下回我再带你来找她呗？”
“恩。”艾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处满是透明玻璃罩和塑料布的实验室里。玻璃罩里，洒满泥土，极少数泥土中，有一些幼苗冒了出来。
“这些就是你的试验成果吧？真的不错。已经有发芽的了。”艾阳夸奖着岳叶。
但是岳叶从艾阳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并没有半点喜悦和欣慰，只是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她。
“这就叫成功啊？来，我带你来这边看看。”岳叶拉起艾阳的手，朝着实验室最远端一大片塑料布走去。
艾阳被牵着手，只好跟在后面。走到塑料布前面，岳叶猛地掀起一块类似门帘的塑料布。
艾阳毫无神采的眼神中突然一亮。
这是一块小型南瓜试验田！
塑料布隔出了一块温室，在温室里，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南瓜，正安静的卧在培养土中。
“怎么这么大？”艾阳惊得合不拢嘴。按说南瓜长到两米大小，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从艾阳给岳叶种子，到现在，才不过一个月。而且现在是冬天，环境并不适宜南瓜生长。
就算是在人工创造条件的实验室里，南瓜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到如此巨大。
“我厉害吧？”岳叶嬉笑着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么，多亏你的种子，试验成功了。通过对土壤环境的穷举设定，和对种子的改良，我发现末世中的土壤，在特定的PH值下，温度控制在20度，改良后的南瓜种子，居然可以快速成长，成长速度远远超过正常水平。”
天啊，艾阳实在不敢相信岳叶的话。
即使在科技发达的末世之前，想要改良种子，适应未知土壤，也绝非易事。岳叶是怎样的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艾阳小心抚摸着硕大的南瓜，“长到这么大，是不是可以收割了？”
“还不可以。”岳叶摇摇头，轻轻拿开艾阳放在南瓜上的手。
“怎么不可以？这么大还不能吃？”艾阳摊开双手，表示不能理解。
“谁说这是吃的？这是用来培养二代种子的！”岳叶有些焦急。
“什么？这是用来培养种子的？”
“当然了，你给我的种子，都用来做试验了。我也是孤注一掷，釜底抽薪，如果失败了，就彻底放弃这个试验思路。不过上天保佑，我居然成功了！”说到这里，岳叶盯着艾阳的眼睛，欣慰的微笑着，“这颗南瓜成功培养出来，它的种子已经能适应我设定好环境的末世土壤。只要等开春，温度合适，按照我笔记上记录的数据设定土壤条件，就可以开始大量种植了。”
岳叶说到这里，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丰收的景象了。这末世南瓜，几乎是在半个月左右，就成长到如此巨大。一旦批量种植成功，城堡的粮食可持续发展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哦……”艾阳托着下巴，点点头，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更应该赶紧收割南瓜，然后分离出种子，进行保存处理啊？”
“不不不，我并不准备收割它。因为，它依然在持续生长。”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寻盖娅
“还在长？”艾阳瞠目结舌的看着岳叶。
在艾阳的印象中，自己应该没种过地。他不知道南瓜到底能长到多大。但是从商场拿回来的南瓜，直径基本也就一米左右。现在眼前的南瓜，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大，居然还在成长。
艾阳看看并不宽敞的塑料布温室，蓦然想到，如果南瓜继续无休止得长下去，会不会撑破试验室呢？
“南瓜长那么大，还能好吃么？”艾阳表示担心。
“好不好吃无所谓，本来也不是为了吃，能够大一些，多生产一些种子，不是更好么。”
“恩，有道理。”艾阳点点头，“其他蔬菜情况怎么样？”
艾阳给岳叶的种子里，多一半是南瓜种子，不过，也有一些倭瓜、冬瓜的种子。瓜类种子比较容易发现，又好保存。除此之外，只有少量的青椒、辣椒的种子了。不是艾阳不想保存其他种子，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其他蔬菜，到底那部分算种子。
比如油菜、菠菜这类叶类植物，艾阳实在不知道种子在哪里。土豆倒是可以种植，艾阳记得只要把土豆经过加工处理，埋在土里，就能发芽。可是逃亡时候太过仓促，没有带上。
“其他蔬菜没有南瓜这么乐观，可能是由于种子数量太低，无法创建大量样本的原因。我用同等的模拟环境种植的冬瓜，全都死了。倒是青椒有两个样本有生长反应，不过速度缓慢，目前还看不出结果。”岳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微笑的表情：“即使如此，能够量产末世南瓜，已经解决了大问题。”
是啊，终于不用只吃能量羹了，如果能够喝上一碗盖娅做的南瓜粥，生活真是太完美了。
想起盖娅，艾阳心里一阵酸楚。
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车里，艾阳靠在窗边，陷入了沉思。
岳叶看到艾阳又闷闷不乐的，想要挑起他的兴趣。她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对艾阳说道：“你说南瓜要怎么吃，才好吃呢？”
“南瓜粥。”艾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就知道南瓜粥啊？想不到别的做法？”
“别的做法？”艾阳捏着下巴，思考着。岳叶看到艾阳对话题感兴趣，略感欣慰。
“南瓜饼，南瓜糕，南瓜汤……”艾阳在口中嘟囔着，“可是这些，做法是不是有些繁琐了。南瓜作为甜品的主要食材，还需要别的配料才行吧？”
“确实，最起码需要糖。”岳叶点着头，表示同意。
“对，需要调料。”艾阳心里恍然大悟。其实能量羹也不是真的就那么不好吃，但是失去了调料的味道控制，任何食材，都会失去原有的吸引力。
可是说来简单，糖、盐、胡椒、酱油、醋，这些看似平常的食品调料，在末世之中，还真不好寻找。更别说种植和提炼了。
“城堡里面，有调料的库存么？”艾阳转过身，看着岳叶，问道。
“恩……”岳叶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其实城堡里面的各类食材，在农业畜牧部，都有储备。中枢塔的工作人员、各部官员，平时很少吃能量羹。
不是说能量羹不好。实际上，能量羹的研发成功，真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和贡献。这种易于保存的食物，所能提供的营养和能量，远比一顿美食大餐要均衡和健康。
但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才是人生真味。
不过各类食材即使搜集了很多，仍然只能满足少数人的享用需求。所以岳叶拿不准，这些事情，到底应不应该告诉艾阳。
艾阳看出了岳叶心里的矛盾和为难，及时打住了话题。
但是在心里，却一直琢磨着刚才的问题。
想要做成一餐美食，绝非单一品种的食材所能完成的。南瓜粥已经是最简单的做法了，尚需大米粮食作为主料。可是想要种出大米一类的粮食，就需要谷物种子。可是这些种子，应该去哪寻找呢？
普通的成品大米，只是水稻种子结构中的胚芽部分，根本不能种植。城市里也没有专门卖种子的商店。
对了，姜申农他们是农人，又带着种子，应该会有谷物种子吧？
艾阳后悔没有查看姜申农带来的种子到底是何品种。他记得自己确实问过这个问题，但是姜申农却回避了。
一提到姜申农，艾阳不觉想到，不知道他们的会面是否成功达到了目的？城堡是不是接受了他们？虽然城堡对外公布不再接受新人，但是姜申农带着种子来谈判，同伴大部分又都是农人，应该会被城堡接受吧？
艾阳在心里思考着，车子缓缓驶过一排排建筑物，而后停了下来。艾阳没有注意外面环境的变化，直到车子完全停住，他才抬头看了看。
车子，又停在中心医院前面了。
“怎么又回到中心医院了？”艾阳不禁发问道。
“你心里不是一直不踏实么？咱们再回去找找盖娅呗。”岳叶云淡风轻的说到。
艾阳从心底感激岳叶。
这次回城堡复命，是临时起意，不知道下次是何时。难得有一次能够见到盖娅的机会，如果不抓住，实在可惜。但是岳叶虽然和艾阳关系不错，艾阳不会忘记，她本是城堡之中位高权重的官员，而且是责任重大的农学教授。自己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岳叶太多时间。
但出乎意料的是，岳叶居然会主动替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到，真是太贴心了。
三言两语难以表达感谢之情，艾阳匆匆跑进中心医院，直奔骨科病区，去寻找盖娅。
看时间，盖娅应该是吃完饭了。可是艾阳在病区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她还没回到中心医院？这可如何是好？
在这里等她，这样不是会耽误岳叶的时间么？
不如就让岳叶先行回农业研究院，自己独自在这等盖娅吧。见过盖娅之后，再自行返回南门关隘。个把小时的步行路程，还算轻松。只要在晚饭前开车返回赤炼要塞，就可以了。
想到这，艾阳转身往病区外面走，想要当面感谢岳叶，然后让她先行离开。
刚走到病区门口，正好遇到走进来的岳叶，跟在她身边的，是中心医院的总护士长。
艾阳还没开口，岳叶却抢先一步说道：“艾阳，盖娅她，已经走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荒凉的据点和被遗忘的要塞
盖娅走了？什么意思？去食堂吃饭了？还没有回来？
艾阳有些懵，没有搞懂岳叶的意思。
总护士长看到艾阳没有反应，接过岳叶的话，继续说道：“就在刚刚你们走后，盖娅主动申请，调往黄荒据点。现在已经出发了。”
“黄荒据点？”艾阳在脑中急速搜索着，“不就是刚刚咱们在中枢塔见过的那位士兵，对了，是副官。”
艾阳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岳叶点点头。
总护士长继续说道：“中午前，黄荒据点的副官，来中心医院招募过医护工作者。虽然中心医院调派人员去据点医疗队是常事，但是没人愿意去黄荒据点，那里太荒凉了，几乎就是一处被遗忘的角落。不出所料，这次也没人愿意去。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盖娅却突然主动申请，随车前往。”
黄荒据点的荒凉，艾阳在心里能够想象得到。虽然只是地处荒漠边缘，但是背靠戈壁，一片荒芜，作为一个补给站，关注度一定不高。
按照之前艾阳从蔡锦那了解的情况，黄荒据点一共驻守了50多名士兵，主要任务就是为巡逻探索的游击队提供补给。这么看来，确实可能如总护士长所说，那里是一处被遗忘的角落。
但是说到被遗忘，自己所在的赤炼要塞才更贴切吧？人员稀少，火力不足，补给缺乏，甚至都没人关注。直到今天，艾阳才知道，据点居然有权利从城堡调派人员。早知如此，他应该先一步，把盖娅调走啊。
“护士长，哦，总护士长。”艾阳纠正了一下自己，“每个据点都有权利调派人员么？医疗物资呢？”
“一般也是根据据点人员多少来安排的。蓝溪据点和金岭据点驻守士兵数量多一些，据说有一两百人，所以相关配备要充足很多。青原据点和黄荒据点只是补给站，驻守士兵只有几十人，故而其余人员配备少很多。之前我们在黄荒据点，只安排了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据说护士还生病了。”
“生了什么病？”艾阳继续追问道。
“说是严重脱水。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让我纳闷的是，他们的副官，这次并没有把病人带回来。”
“那医疗物资的配备呢？各个据点是怎么安排的？”
“我们会让赴任的医护人员，携带物资过去。城堡无论设备还是药品，都很稀少，必须有专人携带看管，避免用药错误产生浪费或是影响患者健康。”总护士长耐心的解答道。
“那，我还想问问，我们据点，为什么一直没有安排医护工作者呢？”艾阳本不想问，赤炼要塞人数还不到十个人，怕是都不够资格配备医疗资源。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试探的问了出来。
“你们据点？你是哪个据点的？”
“赤炼要塞。”
总护士长一脸茫然，狐疑的看着艾阳，“什么要塞？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啊。”
“没听说过？”艾阳回头看了看岳叶，后者并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你，是城堡的人么？”总护士长开始有些质疑艾阳的来历，上下打量起来。艾阳身穿的确实是城堡的制服，而且能够通过城门关隘进入城堡腹地，还和岳叶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这赤炼要塞是什么地方，总护士长从没听说过。
“赤炼要塞是一个新设置的据点，不知道很正常。”岳叶这时才站出来，帮艾阳打了个圆场。
“新设置的？怪不得没听过。按说我们和各处据点配合也算密切，不应该毫不知情啊？上级也没有通知我们住派人员。”有岳叶的解释，总护士长茅塞顿开，不过仍有些疑惑。
艾阳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看到岳叶无意识中的一个眼色，闭上了嘴。
自己赴任赤炼要塞已经一个月了，城堡里的居民，居然不知道要塞的存在，甚至连核心部门的重要人物，都一无所知，实在是有些蹊跷。可岳叶显然让自己不要多说话。她应该不会害自己，也许这里面另有隐情。
艾阳选择相信岳叶。
“好了，总长，既然盖娅不在，我们就先走了。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到时候咱们两个部还要一起联欢，节目方面你们可要准备好哦。”岳叶转移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嬉笑着说道。
“岳教授，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们部里把节目安排，都压到我们中心医院了，我还没统计好呢。”
双方没有过多客套，就此别过。
艾阳回到车里，心中思绪万千。这次来城堡，不但没见到盖娅，还得到了她已经远调的消息。这下想要见一面，就更难了。不知道盖娅是出于什么考虑，主动申请去了黄荒据点。现在也只有祝福她，在那边一切安好了。
岳叶让司机送艾阳回到城堡南门。一路上艾阳都想开口询问岳叶，刚才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询问，赤炼要塞对城堡有什么特殊含义？可岳叶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说，艾阳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最后分别之际，艾阳才咬咬牙，悄悄问道：“岳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和我说？”
“我知道的太多了。”岳叶笑了笑，盯着艾阳摇了摇头，“可很多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艾阳没想到岳叶会这样回答自己，一时接不下话了。
岳叶看到艾阳一脸茫然，上前拉住艾阳的手，拍了拍，然后变魔术般，拿出一个口袋：“别瞎想了，这些事本来不需要你担心的。拿好这些肉干。最近我可能没法去要塞找你了。提前祝你陨临快乐，末世平安。”
城堡通过一项决议，把即将到来的新年，命名为陨临元年。
艾阳心里想，“陨临快乐，末世平安”，也许是一句流传在城堡居民间，新的拜年吉语吧。
艾阳想要回祝岳叶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赤炼要塞的事，怎么可能自己不需要担心。这些恰恰和艾阳以及要塞里面所有的队员都关系重大。
可艾阳看看手中的口袋，却又不忍再追问岳叶。城堡大部分居民，能按时吃到能量羹都心满意足了，岳叶还定时给自己送肉干，实在是……
“谢谢你。”艾阳满怀感激，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肉干到底是什么做的？还有能量羹，到底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你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岳叶瞬间板起了脸。
第一百六十七章 姜申农无功而返
艾阳对城堡食物的原料一直都有疑惑。肉干到底是什么肉，始终没人能给出答案。一直以来，岳叶都能提供给艾阳，证明肉干供应还算充足，难道城堡里存储着大量的生肉资源？
能量羹和能量棒更是神秘，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末世中，研制出这种营养均衡的补给品？而它们的原料又是什么？
“其实带你回研究院，本来就想让你去参观参观补给食物的研发和量产中心。可是你着急找盖娅，只好作罢。”岳叶收回了严肃的表情，重新换上了笑容。
艾阳吐吐舌头。这个调皮的表情，艾阳几乎从来没有对别人做过。不知道为何面对岳叶难得一闪而过的冷峻，艾阳突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同时，一股陌生的依赖感油然而生。
与岳叶在城门口分别，艾阳关切的叮嘱岳叶，平时要注意防晒。一见面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岳叶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有些晒伤的痕迹了。
为了研究种植技术，测评土壤土质，终日奔波劳碌，风吹日晒，按岳叶的话，自己本来就不白，现在更黑了。
看着岳叶上车远去，直到消失。艾阳才独自走回到关隘附近，火炮停车的位置。
这时候姜申农和同伴也已经回到了原地。
“怎么样？”艾阳随口问了一句。从姜申农颓废的表情上，他已经猜出了结果。
“我们失败了，朋友。城堡根本不愿接收新人。”姜申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结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城堡物资匮乏，早就明确停止了居民招募。但是姜申农他们有种植技术，又有种子，按说谈判的条件也算充分了。
“你没提种子的事么？”
“提了啊。本来那位姓孔的朋友，听我们说完情况，就觉得有必要留下我们。和城主沟通之前，他还信心十足。谁知道商议结束，一出来，他就说，城主坚决反对我们加入。”
“和城主商议了？你们也去了中枢塔？”艾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姜申农第一次来城堡，就能被带去核心区域。
“什么中枢塔？我们一直在关隘里。那里有一处通讯设备，孔是在那和城堡联络的。据说通过通讯设备，可以直接与城主沟通。”
“通讯台在城堡里？”艾阳之前一直认为，通讯台要么在大本营，要么在某处关隘。可是这么看来，这些通讯台应该在中枢塔附近。所以才能快速联络城主。城堡通讯台的实际控制人，应该就是城主或者中枢塔中的玉人。
“那你亲耳听到城主不同意你们加入了？”艾阳坐上车，让火炮即刻出发，晚饭前赶回要塞。
“反正孔一直在和城主力荐我们加入，但是好像城主有什么难言之隐，极力反对。最后孔妥协了。”姜申农坐在艾阳身边，关上车门，“而且孔的副官，还有其他几个我不认识的人，都想让孔再劝说一下城主。但是孔回复完无线电，立刻一反之前的态度，训斥了他们。他说城主的命令不容置疑！”
姜申农叹了口气，“不过我能看出来，孔心里也是倍感遗憾。我本来想给城堡留下一袋种子，但是他不但没要，还送给我们一堆物资。”
“物资放哪了？”
“在后备箱，和咱们的补给放在一起了。”火炮回答道。他没有回头，专心的开着车。不出意外，半小时后他们就能够返回要塞。
太阳西沉，冬日的阳光从吉普车的正后方照射进来，洒在皮肤上，很舒服。
“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艾阳沉思片刻，继续问道。
“唉，能有什么打算。先驻扎几天再说吧。”姜申农无奈的回答道：“我们跟随着信号，历尽千辛万苦，走了这么久，好容易遇到了居住区，可是却……”
“唉，也只有如此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艾阳安慰的拍了拍姜申农的肩膀。
他知道，这慰藉显得苍白无力。虽然自己控制着一座要塞，可这座要塞只有区区八人，物资配给还要看城堡的眼色，对姜申农他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为何城主会坚决反对接收姜申农等人，甚至不留任何余地？甚至连用种子作为交换条件都拒绝了。
实在是令人费解。
“对了，我忘了问你，你们带的种子，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艾阳想起之前被忽略的问题，赶忙问道。
“就是粮食种子，村里原本留出来准备明年春播用的。”姜申农从书包里拿出那两个压在最下面的种子袋。
说是种子，其实艾阳并没有真正看到。
因为这袋子里三层外三层，被碎布和破衣服缠满了。
看得出，姜申农他们带种子逃出来，冒了很大风险。
他一层一层当着艾阳的面，解开其中一袋外面的包装。另外一袋则放在了艾阳腿上，艾阳用手捏了捏，里面好像是个铁盒。
姜申农把拆开包装的口袋递给艾阳，艾阳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非转基因小麦种子”，后面写着型号和批次。
艾阳虽然对农学没有任何研究，不过他知道，小麦是北方主要种植谷物，也是世界三大谷物之一。它是面粉的主要原料。
“这袋也是小麦？”艾阳举起另外一袋问道。
“这是玉米种子。”姜申农接过袋子，拿在手上，看着艾阳。
艾阳明白姜申农是想问他，另外一袋用不用打开看看。艾阳把种子塞进姜申农的背包，让他锁好口袋，然后问道：“那这些种子，你想怎么办？”
姜申农双手紧紧抱着书包，茫然的看着艾阳，问道：“朋友，你有什么想法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看。”艾阳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把目光看向窗外。
他确实觉得，如果这些种子能够交给岳叶，得到的成果可能会出乎意料。如果针对谷物种子进行试验，取得成功，绝对是一件丰功伟绩。可是在现在的局面下，这样直白的和姜申农说，实在不妥。可是如果姜申农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营地，把种子种下去，很可能会颗粒无收。
车窗外，暮色逐渐降临。冬日的傍晚，来的比想象中还要早。火炮已经打开了车灯。不过好在，车前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赤炼要塞的岗楼了。
艾阳注意到，就在营房不远处，有两辆吉普车，肆意停着。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远征车队归来
停在营房外面的两辆吉普车，比艾阳他们开的，要小一些。
专门为赤炼要塞配制的吉普车，比一般的全尺寸越野车，还要高很多。这得益于它的大尺寸轮胎。也许是考虑到在末世中探索巡逻，面对的地形较为复杂，所以城堡近期配备的吉普车都是这种“大家伙”。
而面前这两辆车，和岳叶的吉普车差不多。就是普通的城市越野车。当然它们也经过了改装，其中一辆上面，架设着重型武器。
这是远征车队的车！
艾阳没等车子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慢慢靠近，艾阳发现，吉普车上面，到处是划痕和血迹。
车体表面的划痕，几乎每一处都是由三条平行线组成，不太像剐蹭所致，反倒像是野兽抓出来的痕迹。有些划痕很深，不但露出了底漆，甚至划穿了最外层的车皮。
那些血迹，看的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这时候火炮停好车，和姜申农等人也走了过来，艾阳赶忙跑回营地。
一进门，就看到王子灰正从楼梯上跑下来。
“长官，你可回来了！”毛头小子的语调中，甚至带着哭腔。
艾阳几步上了楼。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在走廊里。
他看到，二楼的走廊，和集体宿舍里面，到处都是人。
此刻，除了被艾阳打伤脚的那个人，姜申农的其他同伴都已经恢复了。
宿舍的床铺上，躺着几个远征车队的重伤员。白燃一身是血的站在门口，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盯着艾阳。
“你们这是……”艾阳没有说完。他快速扫视了一圈。要塞士兵们都还在，姜申农的同伴也在屋里，正在一起照顾床上的伤员。
床上一共躺着三个人，艾阳只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当初在筒子楼外，由于误会和小斐发生冲突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伤的最深，小张蹲在床前，和一个姜申农的同伴，死死按住他的一条大腿。但艾阳依然能看到，鲜血汩汩从他伤口处喷涌而出。
年轻人很是安静，他脸色惨白，已经晕过去了。
另外两名卧床的伤者，伤得也不轻，不过他们还能发出痛苦地呻吟声，没有失去意识。
艾阳扫过他们的伤口，其中一个人肩膀上有两个冒着血的孔洞，深得可以看到森森白骨。孔洞周边的残肉，已经被彻底烧焦了。
不知道这是被什么武器击中，留下来的伤痕。难道是燃烧弹？
白燃身后，还有一人，抱着头，坐在凳子上。看情况，应该只是受了皮外伤。
可是环顾四周，艾阳却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杜武头的身影。
走到白燃身边，艾阳前后打量了一番。虽然他浑身是血，但是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并没有别的伤口。
“我们，我们被袭击了。”白燃看着艾阳，颤抖着说道。惶恐的语气，显得那么陌生。
“蔡锦！”艾阳大声叫着。他没有看到副官的身影。
“到！长官。”蔡锦从艾阳身后闪了出来。“我已经和城堡通讯台，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您先……”
“你控制一下局面，组织人员施救。”说完这句话，艾阳自己心里都有些发虚。
要塞既没有医护人员，也没有医疗物资，到底要怎么施救？
“赵彤！”艾阳吼道。
赵彤正从大张手里接过一盆水，准备给伤员擦拭身体。他瞪着眼睛，看着艾阳，眼神闪烁。
“拿上你的狙击枪，上岗楼给我好好守着！”艾阳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
这是赵彤第一次痛快的服从艾阳，在这种局面下，从潜意识里，他也不敢有任何违背长官命令的想法。
“姜申农！上来一起帮忙！”艾阳连投奔未果的姜申农，都分配了任务。后者并没有迟疑，带着同车的伙伴，走进宿舍，忙活了起来。
“白燃，你跟我出来！”
最后，艾阳拉着白燃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艾阳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他的语气依然焦急万分。
白燃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揉烂的烟盒，抽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想要点上。可是哆哆嗦嗦的手，根本不听使唤。
艾阳一把夺过香烟，叼在自己嘴里，点燃，然后递还给白燃。
白燃深吸一口，吐出一道白烟，定了定神。他把手中的烟盒向艾阳递了递，却被艾阳一把打掉在地上。
“赶紧说！”
“我们，我们遇到袭击了。”白燃从地上捡起烟盒，放回口袋里。
“别废话！我还看不出来你们遇到袭击了？被谁袭击的？加油站的那些暴徒？你们能被打的这么狼狈？”艾阳几乎要咆哮出来了。
白燃摇摇头，痛苦的皱紧双眉。
“难道是？”艾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起车子上的痕迹，那些好像野兽抓痕的划痕，好像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不是任何人类制造出来的武器，造成的伤害。
白燃点点头，猛吸了一口烟，久久没有吐出来。
“你们怎么遇到……”艾阳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门口。走廊一阵忙碌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艾阳压低声音，问道：“你们真遇到怪兽了？十几辆车，就逃回来两辆？那么多武器，就算你们打不过，也可以跑啊！那怪兽比你们的车还快？”
“我们，我们被包围了！”白燃哭丧着脸说道。
“被包围？你们遇到多少怪兽？”
“我们，我们遇到了，一百多只！”
“什么！”现在轮到艾阳惶恐不安了。他倒吸一口凉气，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子。窗外，赵彤刚刚爬上岗楼，举起狙击枪，做好了防御准备。
“王子灰！你赶紧去协助赵彤！带上步枪！”艾阳冲着门外大声吼道。
王子灰应了一声，飞速跑下楼。
艾阳回过身，从白燃手中夺过抽了一多半的香烟，也猛吸了一口，又还给白燃。
一百多只怪兽！这数字怎么说的这么随意呢？好像闹着玩一样。
“你们遇到的怪兽，是哪种？”艾阳想问的是，怪兽的体型到底多大。如果真像那支如山般巨大的喷火巨兽，根本不会在车上留下任何痕迹，吉普车会被轻松的拍成碎片。
虽然艾阳没有问明白，不过白燃理解了他的意思：“不是那只大的。也不是小的那只，好像体型更小一些，但是动作很迅速。”
艾阳松了口气，不过就算是小型怪兽，这个数量级，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你们怎么会招上它们的？在哪遇见的？”
“地下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 地下城遭遇滑铁卢
听白燃说完这三个字，艾阳一个激灵。
地下城？难道是之前逃亡路上，初雪中遭遇的那座？那白燃他们遇到的，难道是曾经追逐过艾阳和小斐的黑狗？
“哪座？我之前说过的那座？你们去那干什么？你们出征快一个月了，没去抢回石油，光去打什么地下城了？”
“我们本来已经把石油抢回来了！”白燃吸了最后一口烟，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
远征车队本来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路开赴加油站，在铁路桥对面驻扎，建起了临时营地。
这次除去专门用于运输汽油的车辆以外，一共有十几辆武装吉普车和一辆重火力战车，将近五十名武装人员的配备。
即使加油站易守难攻，在火力较量上，车队并不心虚。
为了避免加油站抛射大量爆炸物，武装人员集中受到伤害，杜武头将攻击队伍分成两拨人，绕开行动，左右包抄。
可是直到包围圈缩减到最后，众人才发现，加油站废墟已经人去楼空了。
暴徒们已经离开了，而且带走了全部物资和武器。不过好在他们把汽油留下了。毕竟想要带走汽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远程车队的运油车是经过专门特殊改装过的。
就这么轻松完成了任务，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重火力战车上的专业武装人员甚至有些失望和鄙薄。好容易上了战场，自己全无用武之地。这次远征费了这么大阵势，早知如此，何必如此虚张声势，浪费能源呢？
回程的路上，这种情绪经过了发酵。最后大家觉得就这么回去有些丢人。长途奔袭一圈，就弄了一车汽油，还派了这么声势浩大的车队，不顺手带些别的东西回去，实在是没面子。
可沿途的建筑物基本都已损毁，一路搜集都没有发现资源。
这时候，白燃想起艾阳曾经说过，路上有一处黑墙背面，是一片草原。那里有一座地下城，并且存放着大量粮食。
白燃嘴上和艾阳说，城堡不支持侵略掠夺，但是当你拥有绝对的武力优势后，有些侵略，就不叫侵略了。夺走物资，在强者眼中，只是顺手牵羊而已。
艾阳没有和白燃说过黑墙上面有白色巨兔标记，白燃他们也并未看到这处标记。
事实上。艾阳逃亡的经历，只是粗枝大叶的给白燃讲述了一遍，很多细节都没有说。
不过最终，白燃他们依然发现了那处隐藏在闹市路边的下洼草原。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里，居然会有怪兽！”白燃恶狠狠的说道。他没有责备艾阳，事实上他并没有想过是艾阳的疏忽，忘记了告诉他里面的危险。他是在自责，怎么会为了一点粮食，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掠夺过程白燃并没有详细叙述。总之，远征车队遭遇了滑铁卢。受到重创。从四面八方的地洞中，窜出的数以百计的小怪兽，包围了车队。
这些怪兽体型远不及如山般庞大的喷火巨兽，也没有巨兽的孩子那样如牛犊般壮硕的身躯。它们体型和一般的大型犬无异，说他们是迷你怪兽，或者黑狗更加恰当。最开始车队甚至没有在意它们，还肆意开枪射击。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小怪兽数量会有这么多。而且它们的皮肤比一般野兽要结实很多。普通的野兽，哪怕是棕熊和犀牛，被大口径步枪连续击中，也是非死即伤。可这些小怪兽被击中两三枪后，依然能够快速追逐奔跑，拼尽全力对车辆和人员施以致命一击。
而且它们很聪明。最开始它们都是攻击车辆外皮，虽然划痕令人触目惊心，不过其实对于车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致命伤。
但是马上它们就转移了攻击目标，专门朝着轮胎攻击。它们的利爪，对于轮胎的伤害，是致命的。轻轻划过，车辆就爆胎抛锚了。
这场恶仗异常血腥。失去行动力的武装人员，发现单纯点射根本无法对小怪兽造成致命打击。在杜武头的提醒下，大家开始集中火力，逐一消灭它们。
可是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从四面八方出现，火力很难集中到一起。
不一会，枪支射击的声音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说到这里，白燃又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好几口，才慢慢冷静下来。
艾阳并没有打扰他。他知道，白燃轻易不会如此狼狈，更不会怯懦退缩。能够让他这样紧张，一定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场面。
“怪兽的爪子倒还好，意料之中，挨上一下，皮开肉绽。”白燃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艾阳能感觉到，他拿着烟的手，在抖：“可如果碰到他们的牙齿……”
“碰到牙齿会怎么样？”见白燃停顿了许久，艾阳忍不住追问道。其实他也能够猜到答案。他亲眼见过巨兽对小斐造成的伤害。这类怪兽的攻击，自带火属性。
“皮肉最开始也仅仅是撕裂，但是紧接着，伤口边的血肉，就会开始丝丝燃烧。受伤的人痛不欲生。”白燃捂着嘴，痛苦的回忆着当时的画面。
同伴战友哀哀欲绝的呼喊声，好像还萦绕在他耳旁。
“后来你们怎么逃离的？”
“跑啊！只能跑！我们根本打不过它们！”白燃用手碾灭了香烟，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恢复理智，重新回到现实。
“只跑出来两辆车？”
“没有全军覆没就不错了！”白燃抽出第三支烟，终于被艾阳阻止了。白燃只好把烟重新放回烟盒，抬起头，继续说道：“在草原上，我们根本跑不过他们。我们轻敌了，居然胆子大到开着车直接冲下了草地！”
“万幸的是，油罐车停在路边，没有跟着我们下去。不然以它的车重，提速太慢，肯定跑不了。土豆一路狂喊着快跑，油罐车才缓缓起步。我们有三辆车紧随其后冲上道路，速度才慢慢提了上来，终于甩开了后面的小怪兽。不过，最后面一辆掩护我们的车，还是没能逃脱。那几个兄弟……”
“那辆重火力战车，打怪兽也是隔靴搔痒？”虽然怪兽数量多，但是重火力战车完全可以压制一下攻势，降低损失。
“这帮孬种根本一枪没放。一上来就被重伤一人，之后司机只顾逃跑，车里剩下的人也根本不敢探出头再射击。”白燃说的咬牙切齿。
“等等，那辆油罐车呢？还有，杜武头在哪？”艾阳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
第一百七十章 抛锚的油罐车
一直没有见到杜武头，艾阳最初还以为他也没有逃回来，还在替他感到惋惜。可按白燃的说法，杜武头应该冲出了包围，而且油罐车也应该已经安全返回才对。
人多眼杂，看漏了一个人还正常，但是偌大一辆油罐车，能停到哪去？
“唉，半路上，油罐车轮胎爆胎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攻击。虽然已经开出了很远，不过我们还是担心后面一直有追兵。大家商量着，先把油罐车停在路边，开着两辆吉普车，把伤员送回来，然后报告城堡，让城堡排出队伍去接回油罐车。可是……”
白燃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可是土豆坚决反对。我们都能理解，这次行动他是总指挥，损失如此大，他难辞其咎。可是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谁能提前预知呢？可不管我们怎么劝说，他就是不听，非要我们先行返回，他要守住油罐车。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给他留足了武器弹药，先回来般援兵了。”
“油罐车抛锚的地方，离要塞有多远？”
“我们最多开了半小时，就到了要塞。”
艾阳站起身，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沉思着。
半小时车程，距离应该不算远。如果把杜武头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先不说那些小怪兽会不会追来，如果有别的危险迫近，他也是凶多吉少。
“杜武头受伤了么？”
“他还好，只是受了轻伤。”
这还算个好消息。可是眼看就要入夜了，孤身一人在末世冬夜里守着一辆油罐车，实在不太稳妥。
不过现在就算要塞出人去驰援，又能有什么用呢？没有维修车辆的工具啊！
“蔡锦！蔡锦！”艾阳叫了两声，蔡锦才听到。
他连忙跑到艾阳房间门口，却并没有进屋：“长官，您找我什么事？”
“刚才你和城堡联络，城堡怎么说的？”
“通讯台只是说收到信息，会向上级汇报，并没有说别的。”蔡锦摇了摇头，回答道。
“没有说什么时候派兵增援？”
“没有。”
艾阳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面临的问题异常严峻。
要塞这边，接收了伤员，却没有医疗条件。眼看着重伤员就快不行了，他们全无办法，如果立刻启程把伤员送到城堡，一是怕时间来不及，二是没有接到召回命令，艾阳拿不准关隘会不会接收。
而如果有敌人，或者怪兽追随着车队的踪迹，来到赤炼要塞，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全副武装的远征车队都几乎全军覆没，艾阳三两条枪，怎么扛得住大量敌人的围攻？
如果白燃所言据实，没有夸大其词，以城堡全部兵力，提前做好防备，也许能够勉为其难的固守城池。
另外油罐车那边，留杜武头一人过夜，凶险莫测，可艾阳他们驰援，一样无法修好车辆，同时还会将要塞和人员一同置于危险之中。
从哪方面看来，都没有好办法可以解决。
就像有人料事如神，知道艾阳正在为难一样，通讯台的无线电响了起来。
“城堡呼叫赤炼要塞！城堡呼叫赤炼要塞！”
艾阳一步迈出房门，在走廊上疾行几步，一把推开正要回话的火炮，拿起话筒：“我是赤炼要塞主官艾阳，城堡请讲。”
“你已经返回了？那就好。城堡已经派出医疗队开往你处，同去的还有工程师和维修车辆所需的设备器械。赤炼要塞做好配合工作，保证油罐车的安全。”
“赤炼要塞明白，伤员是不是……”
“伤员你看着办，不是说了已经派医疗队了么？你们要照顾好伤员！”
听这话，是要让伤员，在赤炼要塞接受治疗？可是这里没有医疗条件，也没有病房。看伤员的情况，怕是需要做手术。在这种条件下，谁能完成手术啊？
艾阳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蔡锦走到了艾阳身后。
“长官，我们怎么办？”
“先听我安排，固守待援！”
艾阳没有继续在和城堡通讯台交涉。看时间，再有一个小时，医疗队和维修人员就能赶来。赤炼要塞只要坚守一个小时，保证不出问题，情况就能得到缓解。
艾阳让蔡锦组织其他人继续预处理伤员，尤其是要盯住了姜申农的人。
然后他让白燃拿好武器装备，随时待命。
自己则是出了营房，穿过道路，登上了岗楼。
岗楼上，赵彤聚精会神的瞭望着周边的情况，王子灰有些疲惫，但也还在坚持。
艾阳了解到没有敌情，让他们继续坚守，一定要一刻不停歇的观察周边情况，随时准备战斗。
“长官，那一会什么时候派人，换我们吃饭呢？”王子灰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问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是饭桶么？”赵彤毫不留情的训斥着王子灰。
艾阳这才意识到，大家还没有吃晚饭，怪不得自己也觉得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同时，他突然想起来，王子灰有夜盲症。天一旦完全黑下来，让他在岗楼上瞭望，于事无补。
回到营地，他让大张准备晚饭，把口袋里的肉干全都拿出来放到了餐厅。要塞现在的人员数量几乎是平时的三倍，还好刚刚取回补给物资，不然怕是挺不住了。
大家轮流吃过饭，城堡来的车也赶到了。
一看到车上的人，艾阳立刻就火了。
“怎么只有两名护士？就你们两个，怎么救助楼上的伤员？你们会做手术么？”
两名小护士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她们白天在中心医院曾经见到过寻找盖娅的艾阳，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赤炼要塞的主官。
“长官，我们，没接到命令要做手术啊！”一名护士委屈的说道。
“不做手术你们干嘛来的？来，来，来！”艾阳一手一个，拉着护士上了楼。站在宿舍门口，艾阳指着床上的伤员，问道：“不做手术，你们怎么治？用创可贴贴上么？”
两个小护士年纪轻轻，也确实没想到面对的伤者如此严重。其中一个稍微镇静一点的护士，上前检查了一翻，然后说道：“我们现在确实只能贴……”
她还没有说完，艾阳瞪大的双眼，吓得她把话吞了回去。
“真的要贴创可贴？”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受外伤还是创可贴管用
“不，不，不，不，不。”面对艾阳几乎要爆发的质疑，小护士赶紧否认了，“长官，长官，您别着急。不是贴创可贴，是贴膏药！”
“什么，膏药？”艾阳大跌眼镜。自己说贴创可贴只是一时气话，胡说八道的。但是眼前几位伤员的伤口，肯定也不是膏药能够解决的啊。
艾阳又要张口，白燃和蔡锦同时抓住艾阳的胳膊，把他架到了走廊上。
“你看你把人家吓得！”白燃责备道。
“长官，您有所不知。城堡里面治疗外伤，确实主要是用膏药。”蔡锦补充了一句。
艾阳瞠目结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规模不小，看上去也还算靠谱的城堡中心医院，居然一直在用膏药治疗外伤。他更想不到，身边的两个人，明明知道这个情况，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艾阳不是不相信中医。有个扭伤拉伤，贴块膏药，会有奇效。可是床上三人，这么严重的创伤，用膏药怎么能治疗？
屋里的两位护士，见艾阳被架了出去，赶忙从随身带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包，里面是整整一摞膏药。
艾阳刚要进去阻止，护士已经把膏药贴在一位受伤程度较轻的病人身上了。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病人一直在痛苦呻吟着。可是膏药一贴上，病人居然没了声。
艾阳还以为他断气了。可是这个受伤的士兵，只是肩膀被咬伤了。按说没伤到内脏，又没有大出血，只要怪兽没有毒性，不至于死得这么干脆。
艾阳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被怪兽牙齿所伤，个把月后病发，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抗毒血清神秘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不用给他消消毒么？”护士来之前，伤者只接受了简单的伤口清理，要塞没有任何消毒的条件。
“不用，这膏药本身就自带消毒功能。”话还没说完，护士已经把另一位伤员的胳膊上，贴上了膏药。
艾阳此时不得不相信，这膏药真的有奇效。
两位伤员，都停止了呻吟，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而且从他们伤口的情况来看，居然迅速止住了出血。
就在艾阳研究两位伤员的同时，两位护士围着受伤最重的那个小伙子，发起了愁。
“这伤口也太大了！”
“失血这么多，就算现在能止血，不输血的话，恐怕他也有危险。”
“你看看伤口断面，咱们最大的膏药，能不能盖得住。”
艾阳凑到近前。他这时才发现，护士们带来的膏药，大小不一。
最小的真的好像只有创可贴大小，最大的有成年男人一个巴掌那么大。膏药和普通的老式膏药没有区别。一面是白色的，另外一面，涂抹着一层黑乎乎的糊状药物。
“这上面是什么东西？”艾阳指了指黑色的药膏，轻声问道。
“是我们医疗研究院专门应对外伤研制出来的特殊药物。”护士回答道，语气中难掩骄傲。
“我知道是药物，我是问，是什么成分？”
“成分？长官，你是问用什么做的？”
“对，对，对。”艾阳笑着点了点头。
“这我们怎么会知道？”护士没好气的回答道。刚才被艾阳粗暴的态度吓得够呛，现在艾阳温柔了下来，小护士也想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
艾阳耐着性子不耻下问，却直接被怼回来了。不过自己有求于对方，不好发作。
“这位小兄弟的伤怎么样？用膏药能救么？”
“这可说不好，这么大的伤口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出血量这么大，就算膏药再有奇效，可是贴不住也白搭。”护士比划了比划，伤口最起码要用两个最大的膏药贴住才能覆盖，可是稍稍一松手，血就会直接把膏药冲开。
“那怎么办？”艾阳看到膏药根本发挥不了效果，心中焦急万分。
“没办法。”护士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什么叫没办法？你们不是来这里救助伤员的么？你们得想办法啊！”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们只带了膏药，没别的医疗物资。现在膏药贴不上，贴上了也止不住血，你能让我们怎么办？”护士说完，站起身，开始处理坐着的那位伤员的伤口。
在一旁按着伤口的小张，开了口：“实在不行，快点把他送回城堡救治啊！总不能看着他在这等死吧？”
“对，对，对！赶紧把他送回城堡。出了这么多血，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艾阳点头附和道。
“开什么玩笑？”护士像是大吃一惊，像是难以理解艾阳的话，“我们怎么能把他带回去？”
“怎么不能？你又治疗不了，为什么不能带回城堡想办法？再说你又不是医生，或许拉回城堡中心医院，外科医生会有办法呢？”
“我们这次来赤炼要塞，只接到了就地治疗的任务。治不好也不能带回去！”护士辩解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仅艾阳，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听不下去了。
“医者仁心，治不好就放弃，怎么能这样？”
“这是你们俩自己的意思，还是城堡中心医院说的？”
“现在就和城堡联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众说纷纭，纷纷围了上来，局面顿时有些混乱，两名护士被眼前的情况吓的呆住了。
“行了，行了，大家静一静！”艾阳及时站出来，把护士护在身后，制止了事态的蔓延。而后他转过身，严肃的看着护士，问道：“我再问一遍，人能不能带回去救治？”
护士眼中闪动着泪花，无助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们要是再废话，我也保不住你们了。这样，你们两人带着伤者，赶紧上车，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那我呢？”门外一个人说了话。
艾阳回过头，看到一名工人模样的大叔正站在门口，“你是？”
“我是维修师，不是说有车坏了，让我来修么？”
“哦，那你赶紧把维修设备从车上拿下来，先安排护士和受伤的人回城堡。等你完成维修任务，我们再安排车送你回去。”
“哦。”维修师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好接受安排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来几个人，把他抬到楼下的车上！快点！”
受伤的年轻人被四五个小伙子抬下了楼，护士紧紧跟在后面。路过艾阳身边的时候，艾阳一把拉住了走在后面的护士的手，狞笑着说道：“嘿嘿，这个，还是留在我们这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火神枪
“干什么？不要！”护士一边叫喊着，一边后退，努力想要挣脱艾阳的束缚。
可是艾阳的力气不算小，牢牢抓住她，根本无法摆脱。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让你留下。我是要这个！”艾阳一把从护士手中把装膏药的口袋抢走了。
护士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艾阳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那包膏药。
“这个也不能给你！”护士还要上手去抢，艾阳把膏药高高举起，无论护士怎么跳，也够不到。
另一名护士此时已经跟着众人下了楼，被众人隔开了。她回过头，冲楼上喊道：“快走吧！你就别管膏药了，给他们留下吧！”
听到楼下护士的话，和艾阳纠缠的护士才放弃了争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艾阳，下了楼。
运送伤员的车开走，众人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位年轻人能不能坚持到城堡。
“长官，我可以开始我的工作了么？抛锚的车在哪呢？”维修员站在艾阳身后，问道。
艾阳这才想起来，现在只是刚解决了一个小问题，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
“你装备齐全么？”
“千斤顶、工具箱、备用轮胎……”维修师一件一件把设备和工具摆放在艾阳面前。
艾阳摆摆手，让他把东西扔到吉普车上，然后转身问道火炮：“你会修车么？”
“那当然，我是老司机了，修车小意思啊。”火炮拍拍胸脯，肯定地回答道。
“这样，人员分配为两组。白燃，火炮，小张，咱们四个加上维修的师傅，去修理油罐车。剩下的人，待在要塞。”
艾阳招招手，把蔡锦叫到身前，小声说道：“你和哑巴待在屋里，盯住了姜申农他们。看看白燃他们带回来多少武器，你们都装备上，其余的放在我屋里，让大张盯着。听明白了么？”
“长官，您放心吧。要塞由我负责驻守，没问题。”
“还有，想着隔一段时间，派人去替换一下瞭望员。赵彤就不要换下来了，让他一直盯着周围的动向。”艾阳说完，心里一阵忐忑，现在真是内忧外患齐发啊。
“朋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姜申农凑到了跟前，“现在伤员都控制住了，也没有别的事了，还有什么任务，你尽管吩咐。”
艾阳看了看姜申农诚恳的眼神，心里一阵嘀咕。现在的确需要人手，如果姜申农的人确实可靠，不但能够帮上忙，还能够解放出一部分监视他们的战斗力。可是现在，艾阳不太敢冒这个险，把车辆或者武器交给他。
“你带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好的，朋友，没问题。”姜申农点了点头，还是挑了之前一起行动的同伴。
艾阳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之前被自己打伤的那个人，关心的问道：“他的脚伤，怎么样了？”
“没事儿，已经处理过了。你别放在心上，朋友。”姜申农拍了拍艾阳的肩膀，回答道。
艾阳停顿了片刻，然后问道：“门口的重火力战车，谁会用？”
“长官，我是主火力手。”床上的伤员举起了胳膊。
艾阳看了看，正是肩膀被咬穿的那名战士。
“你就算了吧，好好休息。你们车其他人呢？”
“长官，他是司机。”伤员指了指另外一张床上的战士，那位战士正在闭目养神。艾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过看他的状态，显然也无法带伤上阵。
“长官，要不我试试？”一直坐在房间里休息的轻伤员此时站了起来，“我以前和他们一同训练过，我训练的时候用过火神枪。”
“火神枪？”艾阳疑惑的嘀咕了一句，马上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重火力战车上的武器。
艾阳看了看轻伤员，又回过头和主火力手对视了一下。后者点了点头，证实轻伤员所言非虚。
“你不是油罐车的司机么？”白燃狐疑的问道。
“对，但我们都在一起训练过。这次派我出来，也是怕万一有个闪失，我可以接替战车主火力手，使用火神枪。”
没想到他们居然互相认识。这一路上，重火力战车上的人，和其他人很少交流，白燃甚至认为，这辆车是单独调派参加任务的，所以不属于游击队系统。没想到其他增援车辆上的人，甚至只是一名司机，也和战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好，你一起来吧。不然我还真没想到，油罐车修好后，咱们怎么开回来。”艾阳招了招手，轻伤员赶忙跟了上来。
艾阳和白燃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同下了楼。
“你会开车吧？”艾阳扶着小张的肩膀，冲着重火力车努了努嘴，问道。
小张看了看，发现这辆车就是在原有吉普车的基础上改装的，驾驶操纵没有变化，于是点了点头。
“白燃，你跟小张、维修师，还有火力手，你们四个人开重火力战车，头前带路。”艾阳说完，回过头继续说道：“火炮，姜申农，咱们四个还是开咱们这辆车，顺手。”
众人没有意见，大家检查好装备武器，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两辆车缓缓启动，一前一后，上了路。
和去城堡的时候一样，艾阳和姜申农一起坐在后排。他没有分配给姜申农和他同伴武器。事实上，要塞里面，也没有多余的武器了。
白燃他们撤退的时候，本就一路丢盔弃甲。之后又把大部分武器和全部弹药都留给了杜武头。根本就没带来多余的武器。
而赤炼要塞的防守任务也很艰巨，所以除了艾阳带了手枪，白燃拿了自己的步枪，其他人并没有配枪。
等到了油罐车抛锚的地方，自然就有武器了。如果半路遇到危险，他们只能用火神枪进行火力点压制，边打边撤，否则正面和怪兽群冲突，讨不到半点好处。
艾阳在脑中构思着可能面临的各种情况和应对办法，姜申农把一只手伸到艾阳面前。
“朋友，抽一支吧？”
艾阳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发现是一支香烟。
这香烟并不是成品，而是自制手工卷烟。艾阳摆了摆手，拒绝了姜申农的好意。
“我一开始也以为你不抽烟，所以没好意思拿出来。不过刚才，我闻到了你身上的烟味。不要客气，朋友，尝尝我的手艺。”
艾阳挨不过姜申农的好意，只好接过了卷烟。又低下头，凑近姜申农伸过来的火，点烟了那支卷烟。
艾阳没敢猛吸，只是轻轻吸了一口，却突然感到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
他打开车窗，把烟吐了出去。
姜申农正把另一只烟递到火炮手中，艾阳一把拉住姜申农的手，问道：“这烟叶子，哪来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卷烟
“朋友，你是问这里面的烟丝么？”姜申农举起手中的卷烟，问道。
“对。”
“我自带的啊。我习惯抽自己的卷烟，所以平时走到哪，都带着。”说着话，姜申农从衣服内侧取出一个精致的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一侧插着十来支卷好的卷烟，另外一侧是一个暗格，里面放着烟丝和卷烟纸。
“哦。”艾阳点点头，没有多问。
艾阳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抽没抽过卷烟，不过姜申农那种烟盒，他是第一次见。
他仔细品了品烟的味道，里面应该是上好的烟丝。
艾阳心里唯一的疑惑是，姜申农去哪搞到这些烟丝的？
末世之中，想要找到普通的香烟，可以在搜集物资的时候，顺便搜索到。毕竟无论是商场，还是超市，哪怕是居民家中，都有可能是香烟的来源。
可是这种手工卷烟的烟丝，本就不多见。即使在陨临之前，想要购买，除了网购，艾阳真想不到其他方法。
想要随意在末世中搜集到烟丝，这几乎就不可能。
如果要说是姜申农自己随身携带的，这就更加荒谬了。
陨临过后已经半年光景了，如果姜申农一直抽着自己自己带的烟丝卷成的卷烟，那最开始的时候，他得随身带着多少烟丝啊？
如末世中的白燃，也不会随身带着好几条香烟。难道姜申农以前是倒卖烟丝的？陨临的时候，正好身上有货？
如果是他自己种的呢？
且不说烟草的成熟期不会只有半年，而且一般人也种不出这么好的烟草。光是想想，烟草种子从何而来？种出来后，又怎么制作成烟丝？这些问题，普通人就解决不了。
从烟草到烟丝，是要经过很多复杂的制作过程的。姜申农的烟丝不是劣质的简易烟丝所能比的。一定是经过复杂的炮制过程，采用了昂贵香精香料作为配料。
不过这些，只是在艾阳脑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提出质疑，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提问，无非会有两种结局。
姜申农给他一个看似满意的答案，那么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姜申农回答不出来，这样的话，他们将面临尴尬甚至危险的局面。
抽完这支烟，艾阳把烟头从车窗弹了出去。窗外的光点，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艾阳随即关上了车窗。他居然感觉不出自己刚抽完一支烟。没有一点烟草的异味留在身上。
“朋友，一会咱们有什么安排么？”姜申农问道。
“见机行事吧。你们协助维修师把车修好，我们负责警戒。咱们速战速决！”
“收到。”姜申农做了个“OK”的手势。
不知何时，前方的重火力战车，亮起了刹车尾灯。而后，车速逐渐减慢，最终缓缓停在路边。
看来目的地已经到了。
艾阳注意到，这里依然是平原区，没有进入城市。油罐车就停在前方的路边，没有开车灯，黑漆漆一片。
前面的重火力战车没有直接靠近，而是按了两下喇叭，又用远光灯晃了几下。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开过去？”姜申农嘀咕道。
火炮缓缓踩动油门，想要超车过去。
“停下！”艾阳立刻阻止了火炮。
“不能贸然开过去。万一杜武头精神紧张，把我们当作敌人怎么办？先等会，让他反应一会。”
等了好一会，油罐车都没有任何回应。依然静静地停在那里。
这时候白燃从前车跳下，向后走来。
艾阳打开车门，迎上去，问道：“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用远光晃了好几下，没有反应。我看着好像土豆不在车里。”白燃摇摇头，眉头紧锁。
“你有什么想法？”艾阳没说别的，直接反问道。
“要不，咱俩摸过去？”白燃指了指油罐车。
“不行，太危险！”艾阳摆摆手，“万一被杜武头发现，再误会咱俩，到时候你还击不还击？”
“咱们先喊两声啊。”
“那也不行，你看这种局面，像是没情况的么？”
艾阳的担心不无道理。
杜武头是因为远征车队遭受重创，难辞其咎，所以才执意留下来守护油罐车的。而且白燃说过，杜武头并没有太严重的伤。他不可能玩忽职守，有车辆靠近都毫无察觉。也不会没来由的，昏迷过去。
这么久没有动静，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那你说怎么办？”白燃看似乱了方寸，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现在贸然靠近油罐车，实属铤而走险，不可取。
而且油罐车本身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到了跟前，在和敌人短兵相接，到时候也不敢贸然开枪，还不如远远地观察清楚，再做定夺。
艾阳思考良久，然后把大家聚在一起。
“你们先坚守自己的位置，尤其是你。”艾阳指了指临时火力手，“用火神枪瞄准油罐车，看清楚了，如果有情况，尽量扫射地面。你的作用，是震慑敌人。千万别打到车体。恩……也别打到我。”
“你要干嘛？”白燃听艾阳话里有话，问道。
“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你开什么玩笑？”白燃急了眼，“我说咱俩过去，你不让，现在你自己去？逞什么英雄？”
“你必须守在这里！”艾阳眼神坚定的站到白燃面前。白燃好像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很多内容。
艾阳嘴上的意思，是让白燃指挥大家，守住两辆战车，实际上，另有深意。
现在艾阳能依靠的人，确实不太多。相比较而言，最信赖的，只有白燃了。
艾阳不放心自己和白燃同时靠近油罐车，把重火力单元扔给别人。
“那你留在这指挥，我摸过去。”白燃一把推开艾阳，就要上前。
其实从实际情况分析，白燃确实更适合。他的单兵作战能力远胜艾阳，又对油罐车和杜武头更熟悉。艾阳作为要塞的主官，指挥这些人也更趁手。
“你拿着步枪，不方便靠近！”
“那你把手枪给我啊！你非要用手枪才能当指挥官么？”
“不行，我步枪射击水平跟你差远了。你先接过指挥权，我去去就回来！等我信息！”
艾阳说完后，不顾众人的阻止，一个人离开车队，直接进入了草地。
他准备绕个圈，迂回前进，这样如果真有危险潜伏在油罐车附近，注意力也应该集中在车队方向。
艾阳没有注意，身后有个黑影，一直保持一定的距离，紧紧跟着他。
第一百七十四章 空无一人的油罐车
艾阳绕到了油罐车侧面，距离车体还有十来米。在这个距离，他能够清楚的闻到一股强烈的汽油味道。
看来这个临时改装的油罐车，密封性并不好。最起码，它不能有效阻止汽油的挥发。
不知道这个浓度的可燃气体飘散在空气中，一旦遇到明火，会不会引发爆炸。
艾阳有些后悔，应该多叮嘱几次，尽量不要开枪。不然自己就算不被敌人打死，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艾阳趴在草丛里，试图近距离观察油罐车里的情况。可是由于位置太矮，根本无法从窗户看到里面。看来必须要涉险接近了。
艾阳刚起身，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把他拉了下来。
艾阳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顾不上能不能开枪了。他拔出手抢，猛一回头。
“怎么是你？”艾阳惊得差点大声叫出来，随即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长官，你小点声！”
跟在艾阳身后的，是小张。
其实从艾阳决定一个人摸近油罐车的时候，小张就准备随同前往。不过他还没说出口，艾阳就先行一步出发了。
“你来干什么？”艾阳皱着眉头，埋怨道：“你也没有武器，不是来添乱么？”
“你一个人过来，我们不放心。真要有情况，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小张说的也不无道理。艾阳想了想，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个人跟在自己后面，艾阳心里有了底，艾阳站起身，可是又被拉了下来。
“长官，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小张把艾阳按在原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你连武器都没有，去干吗？”艾阳瞪着小张。他本来打算让他跟在自己后面，做后盾。真有危险，好跑回去报信。
“就是因为武器在你手里，所以我才说我去啊！”
“这是什么道理？”艾阳感觉莫名其妙。
“你拿着枪，靠近车，距离优势不就没了么？到时候如果有危险，我能怎么办？赤手空拳我凑上去，不但帮不上忙，还容易被误伤。我现在先过去，没有危险，我就招招手。如果有情况，你还可以掩护我啊。”
艾阳没想到小张这小子很聪明，分析起作战方案头头是道。
“再说我的身材比你瘦小，也不容易被发现。好了，现在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长官你就埋伏在这里，不要靠近了。看我的手势！”好像小张现在才是战斗指挥，补充的话说完后，他不容艾阳再做辩驳，推了推眼镜，弯着腰，矮着身子，快速靠近油罐车。
艾阳把手枪保险打开，紧紧握在手里。他不知道一会真要有情况，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开枪。满满一车汽油横在自己面前，艾阳咽了咽口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小张离油罐车越来越近，艾阳的神经也绷的越来越紧。握着手枪的掌心，已经逐渐渗出了汗滴。
艾阳双手交换了一下手枪，空出来的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就在这时，小张已经蹲在了油罐车的车门下面。他冷静了一下，屏住呼吸，缓缓地站起身，开始趴在窗口，向车里张望。
艾阳不知道小张看到了什么，他只能趴在草地里，盯着小张的动作。小张的眼睛，需要逐渐适应车里的黑暗。明明只是十几秒的时间，艾阳却觉得，小张静止在原地，已经太久了。
艾阳开始有些不耐烦，就在他想要冒险靠近的时候，小张终于回过头，朝着艾阳招了招手。
艾阳从地上爬起来，垫着脚尖，快速靠近了油罐车。
“长官，车里好像没人！”小张故意压低声音，趴在艾阳耳边，汇报了情况。
艾阳站起身，透过黑洞洞的车窗，看向里面。
确实没人！
驾驶室不大，艾阳没有夜盲症，不需要用灯光照射，他也能够看得清，里面空无一人。同时，也没有任何武器和装备。
杜武头去哪了？
难道他埋伏在附近的其他地方？
这个观点一闪现出来，艾阳马上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太过危险了。
“杜武头！杜武头！”艾阳开始大声叫喊着。
吓得一旁的小张，赶忙伸出手要去堵住艾阳的嘴巴。
“别挡着我！”艾阳大声吼道，然后继续叫喊着：“杜武头！土豆！是我们！我是艾阳！”
“长官，你要干嘛？”小张大惊失色，诧异地问道。
“废话，你说我要干嘛？杜武头根本不在车上。如果他埋伏在附近，看到黑暗中有人接近油罐车，他一直锁定着咱们。现在，你要是他，会怎么样？”艾阳说完后，不再解释，也不再叫喊。而是开始绕着油罐车转起了圈。
小张明白了艾阳的意思。杜武头为了安全起见，很可能埋伏在油罐车附近的草地里。如果他距离油罐车的距离过远，又在远离要塞的方向，很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车辆驶来。
小张和艾阳贸然摸近油罐车，把自己暴露在杜武头的射程之内，太冒险了！
不远处的白燃听到了油罐车附近艾阳的叫喊，先是有些诧异，而后他沉思良久，命令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辆车离开一定距离靠近，车上的人，分别盯住附近的情况！”白燃说完后，便亲自驾驶重火力战车，缓缓向油罐车驶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油罐车另一侧的路边。白燃特意把车头对准油罐车。他看到艾阳和小张围着油罐车，绕了好几圈，好像在寻找什么。
“把远光灯关了！晃死我了！”艾阳冲着白燃抱怨道，之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先别关远光灯，你绕着油罐车，扫视一下周围的草地，看看有没有杜武头的踪迹。这家伙根本没在车上，武器弹药也拿走了。”
油罐车锁着车门，所以大家只能在外面窥视里面的情况，随后就是在车辆附近搜索留下的痕迹。
可到处都找不到杜武头和武器的踪迹。
艾阳检查了一下油罐车的储油罐，发现满满的一车汽油还在。
维修师顾不上其他人的搜索，他的任务就是修好车，所以他自顾自的拿着工具，走到油罐车爆胎的车轮下方。
“啊！你们快来看！”维修师慌张的从车子下面探出半个身体。大家寻声围拢过来，借着汽车灯光，艾阳看到一大摊血迹，就淌在车底。由于天气寒冷，已经凝结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血迹
艾阳蹲到地上，靠近血迹，仔细查看。
这时大家也都围了上来。
“你们让开点，别挡住车灯的光！白燃你把车再开过来一些……向下照，别晃我眼睛。”
白燃把车调整好角度，待艾阳不再抱怨后，才跳下车，来到艾阳身边。
艾阳此时正准备用手触摸血迹。
“你要干嘛？”白燃拉住艾阳的胳膊，阻止了他。
“看看是不是新鲜的。”艾阳没有抬头。
“我来吧。”说完，白燃用步枪枪托，用力的砸了砸地面上凝固的血迹。
看来这摊血，凝固在一起有一阵了。白燃折腾一番，竟然没有能够搅动。
白燃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在地上划了几下，凝固的血迹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这摊血最少有一个小时了。虽然表面上已经冻得很结实了，不过底下还像凝胶一样。确实是最近流出来的。”白燃分析过后，得出了结论。
“能看出来，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么？”艾阳眼睛始终盯着地面，问道。
“这我可看不出来。”白燃摇了摇头。
艾阳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开始在血迹边缘观察着。
“你找什么呢？”白燃问道。
艾阳没有回答。就在刚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小斐受伤时候的画面。
当时小斐击中了巨兽最柔弱的口腔，大量喷射而出的液体，摧毁了她清秀的面庞。怪兽的血液具有腐蚀性，或者应该说是具有灼伤物体的能力。如果这是小怪兽的血液，那么它形成的血迹，一定和人或者其他野兽的血迹有所不同。
可是艾阳看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
其他人此时也开始在附近搜索着，想要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不一会，小张发觉到了线索。
“长官，你看。这里也有。”
大家又都围拢了过去。
又是一滩血迹，洒在草地边缘。不过这片血迹要小很多，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顺着这个方向，再往前找！”艾阳说完后，跳进了草地。白燃紧跟在他身后，点亮了一只手电筒。
他们没有注意，姜申农躲在所有人后面，皱起了眉头。
几支手电的光亮，远没有车灯效果好。人群散开，地毯式的搜索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艾阳站直了腰，喘着粗气，一边左右环顾，一边思考着什么。
“你又怎么了？”白燃看到艾阳停下了搜索，以为他有什么发现，赶忙靠近问道。
“要不，你把一辆车开下来吧？”
“开车？”白燃刚问完，就明白了艾阳的意思。
手电光只是一个点，而且这么多人，只有三支手电，在草原里找血迹，好像大海捞针。这么冒着危险找下去，不是办法。
汽车的远光灯，调整好角度，可以照亮一大片区域。
白燃转身往回走，艾阳又叫住了他。
“你开我们那辆车下来，那辆车轮胎大，不容易陷进土地里。还有，你找两个自己人，让他们看住重火力战车，控制好火神枪，如果有情况，咱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白燃明白艾阳的意思，点了点头，去安排了。
不一会，大吉普车开进了草地。视线一下变得异常开阔明亮。没几分钟，大家又发现了两处血迹。
这两处几乎已经只是血滴了，如果不是灯光照明足够，附着在枯草上很难被发现。
艾阳看着四处血迹，发现几乎形成了一条直线。沿着这条直线走下去，一定会有所发现。
“白燃，来。”艾阳冲着白燃招招手，后者凑到了他的跟前。
“你怎么看？”艾阳搂着白燃，贴到他耳边问道。
“怎么看？”白燃停顿了一下，回答道：“顺着这条路，也许能找到杜武头。”
“这线索来的，是不是有点太过简单了？”
艾阳的怀疑不无道理。虽然后两团血迹发现的并不顺利，但就算没有发现，顺着最开始的两处血迹，连成一条直线，顺着走下去，也是殊途同归。
就好像有人把线索摆好了，等待他们发现一样。
也许直线的终点，是杜武头，但也许等在那里的，是已经埋伏好的危险。
“艾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无论如何，也要继续走下去吧？”白燃反问道。
的确如此。散开人群地毯式搜索，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线索。现在线索已经确定，如果不按图索骥，刚才的努力，不是全无意义了？既然如此，只有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才能找到答案。
艾阳点点头。
他看着这无边无际的草原，发着呆。汽车的灯光，终究是有限的，大部分草原，都隐藏在黑暗中。艾阳无法知晓，在这片苍穹之下的天地中，到底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火炮！”艾阳冲着人群喊道。
大块头分开众人，来到艾阳面前。
“长官，我在。”
“你先回去，协助维修师，修理好抛锚的油罐车。”
“收到！”火炮应了命令，转身离去。
“小张！”艾阳又喊道。
“我让他守在主火力手身边了。”白燃应道。
“哦，那就算了吧。”艾阳此时才真切的感觉到，能够信任的人，实在太少了。
“姜申农，你和你的同伴，跟着我们俩，一起走。”
艾阳的安排，其实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姜申农和他的同伴，留在油罐车旁边，终归是个隐患。艾阳不清楚他们是否真的有危险。现在留在油罐车边的四个人，都来自城堡。无论他们是否有别的心思，但都会首当其冲，保护好油罐车。
把姜申农和他的同伴带走，就会减轻守护油罐车的人的压力。同时，如果在寻找杜武头的过程中，真的遇到危险，他们为了保命，一定会和艾阳、白燃团结在一起，抵御敌人。
最坏的情况就是，遇到了怪兽，大家无力迎敌，各自逃窜，也总好过总要提防着他们。
“朋友，你真的要往这边走？”姜申农拦住艾阳，问道。
“当然，不然你有别的好办法？”艾阳诧异的推开姜申农的胳膊，反问道。
“我倒没有什么好办法。”姜申农突然神秘的笑了笑，“不过有件事，我想先和你单独说清楚，朋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向营地进发
艾阳提防着姜申农，盘算着可能会对他不利的可能性，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你什么意思？”艾阳挑起眉毛，冷冷的问道。
“你想干什么？”白燃端着步枪，上前一步。
大吉普车已经开离了草原。在这片黑暗中，只有四个人静静地对峙着。
“朋友，你们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情况。”姜申农用手指点了点艾阳的胸口。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你害怕有别人听到？”白燃寸步不让。
“这些话，我只想和他说。如果他觉得有必要，我想他之后会告诉你的，朋友。”姜申农坚持要和艾阳单独交流。
“好。”艾阳点点头，拉住姜申农的胳膊，走出五六米。只留下那名同伴和白燃站在原地。
艾阳不相信姜申农和他的同伴能够在武力上取得优势。之前他和他们交过手，还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现在他手枪的保险打开着，自己又有所防范，毫不畏惧。
另一边的白燃，就算没有步枪，单挑的话，也绝对不会吃亏。
艾阳倒是想看看，对方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看艾阳停了下来，姜申农也站住脚，环顾了一些四周，压着声音，说道：“朋友，你们不能往前走了。”
“为什么？”艾阳猜到姜申农要阻止他，只是他不明白，姜申农到底能用什么理由，劝住他。
“再往前面，就有危险了。”
“笑话，不往前面，就没有危险么？”艾阳嗤笑道。别说几个人正站在夜幕下危机四伏的草原中，即使退回到赤炼要塞，或者干脆躲回城堡，就一定安全么？自从陨临之后，在哪不是暗潮汹涌呢？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朋友。前面，就是我们的临时营地了。我们在附近做了很多陷阱。刀剑无眼，贸然闯入，咱们会被误伤的。”
“你们的营地，在这？”
艾阳大吃一惊。姜申农明明说过，自己的人，临时驻扎在沼泽附近。当初艾阳他们从沼泽中逃出来，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岳叶。所以艾阳能够清晰的判断出沼泽的位置，应该是在城堡和赤炼要塞之间。
所以当姜申农说在沼泽不远处临时驻扎的时候，艾阳才会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绕过要塞，靠近城堡。在艾阳的脑中，姜申农他们其实已经通过了要塞的防守线，不过最后又鬼使神差的绕了回来。
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和姜申农挑明。
可现在他们明明站在远离城堡的方向上，姜申农却说靠近了他们的营地。难道有两片沼泽？姜申农他们遇险的沼泽，和艾阳之前靠近的，并不是一处？
如果姜申农没有欺骗他，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这片沼泽太大了，它横卧在赤炼要塞东北侧，蜿蜒绵远，覆盖了一大片草原。
可是姜申农他是怎么在黑夜中，识别出这里的位置的？难道他做了什么记号？
“你能确定么？”艾阳紧盯住姜申农的眼神，他感觉到姜申农并没有在撒谎。
“绝对确定！我们如果沿着这个方向，再往前走十来分钟，就能看到营地了。”
“那你说怎么办？”艾阳把问题，抛回给了姜申农。
“我说？我当然不建议你们靠近营地啊。如果实在要靠近，也要我们先回去，跟营地里的人，打声招呼吧？”
“看来你们的营地，还具备一定的武装作战能力啊。要不怎么会危及到贸然靠近的人？”
“我们也要防御危险和敌人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朋友。我走之前，就已经安排营地里留守的人，在附近做好陷阱，时刻保持警惕了。”
艾阳点点头，姜申农的话，听上去不无道理。不过他不可能让姜申农独自回到营地。
而且从地上的血迹看，杜武头的失踪，和他们的营地，绝对有联系。很可能杜武头此时就躺在他们的营地里。
“让他们俩返回油罐车边，我和你去营地。”艾阳做出了决定。
姜申农还想在说些什么，艾阳没有给他机会，而是转身回到白燃身边。
“你们俩，现在赶紧返回油罐车，协助他们修好车，注意警戒！”
“可你……”白燃想要说什么，艾阳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白燃，营地的事情。即便以后要说，此时此地也绝不是好时机。
“我和姜申农去寻找杜武头。”
“就你们两个？遇到危险怎么办？能把他带回来么？”白燃依然想和艾阳同去。
艾阳摆了摆手，“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你跟着我，反倒不方便。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守护好油罐车！”
白燃盯着艾阳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引申的含义。不过这一次，白燃失败了。
既然艾阳坚持，白燃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他告诉艾阳一定要时刻警惕，安全回来。然后白燃拍了拍艾阳的制服口袋，然后笑了笑，就和姜申农的同伴，转身返回了。
艾阳明白白燃的意思。那几枚特殊的子弹，还在他的口袋里。艾阳不知道，如果真的遇到了怪兽，子弹能不能管用。之前白燃他们遭遇怪兽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这种子弹呢？从白燃的描述中，他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难道是当时局势过于危急，白燃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换子弹？
如果是这样，自己现在是不是有必要，趁着姜申农不注意，把这种特殊的子弹，先压进弹仓呢？
艾阳一边想着，一边跟在姜申农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黑暗的草原上。
路已经开始不太好走了，冻土变得松软，看来确实如姜申农所说，前面真的有沼泽。即使如此，两个人就更要多加小心，以免失足陷入泥潭，或者不幸踩中陷阱。
“还要走多远？”艾阳神情紧张的问道。
“没多远，马上就到了。”姜申农没有回头。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前面的地面上。毕竟陷阱是在他们走后设置的，有些他也拿不准位置。
“你实话告诉我，你们的营地，到底有多少人？”
“朋友，等进了营地，你自己看吧。”说完，姜申农抬起胳膊，指了指前方。
顺着姜申农手指的方向，艾阳依稀看到，在远处，飘零着点点如繁星般的火光。
第一百七十七章 接触营地人
艾阳大惊失色。
从火光规模来看，这片营地的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两公顷。那么驻扎在里面的人数，得有多庞大？
“你们……”
艾阳还没问完，姜申农便站在原地，同时一把拉住了艾阳。之后，他大声喊了起来。
“嘿！朋友们！我回来啦！我回来啦！我回来啦！”姜申农重复喊了三遍，然后静静等待回应。
不一会，艾阳就看到，从火光处，跑出来三个人。
他们迂回前进，好像故意躲开了最近的直线路线。
来到近前，领头的人说话了：“老姜，是你么？你回来啦？怎么就你们俩？其他人呢？”
看来天色太暗，对方甚至没看清楚，站在姜申农旁边的艾阳，不是同伴。
姜申农上前几步：“他们没回来，我先和这位朋友一同返回的。”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来人是一名身穿制服，身材魁梧的男子。领头的人点点头，招手示意他们俩跟着一起走，而后便转过身，向营地走去。
“你们俩小心点啊，按老姜你的命令，营地周围布置了不少陷阱。白天倒还好说，晚上靠近，实在危险。”
姜申农此时紧走两步，跟上了最前面的人，把艾阳一个人甩在了后面。
艾阳看姜申农和领路人正在耳语，估计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就没再跟得太紧，而是保持一定距离，问道：“额，朋友，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人？个子不高，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
艾阳不经意间，也学会了姜申农的口头禅，主要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姜申农不但没有给双方介绍，也没有直接说明来意。
“有，他在我们营地里休息呢。”另一名从营地出来的胖子，减慢走路的速度，来到艾阳身边，说道。
“早猜到会有人来找，没想到你和老姜一起回来了。”最开始的领路人，回头说道。
“他怎么样？”艾阳关切的问道。
“他没事，受了伤，昏过去了。不过当时情况可太危险了，你这位朋友，被我们发现的时候，正趴在草地里，奄奄一息。要不是我们人多，又正好遇到他，估计他就死定了。”艾阳身边的胖子说道。
“太感谢你们了。”艾阳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因为你们人多？我的同伴被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的天，老大一只野兽，死死咬着他，就躺在他旁边。”从营地里出来，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手舞足蹈的抢先回答道，“我当时正好看到平原上好像有什么动静，就靠近看了看。先是看到那只野兽。当时它好像还有知觉，呼哧一下喘了一口，一大团白雾喷了出来。也就是我胆子大，另一个小伙子吓得转头就跑。”
“你当时跑的比他还快。”胖子笑着说道，“就你那怂样，本来就瘦，跑的还贼快。我远远看到，以为跑回来一只猴子呢。”
被笑话的那个人，体型有些消瘦，但是走在草地上，却异常灵活。
别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试探着前行。他不但走的四平八稳，游刃有余，说到激动的时候，还跳着脚小跑两步，反过身给艾阳比划着。
“你知道那个野兽有多大么？光是身子就这么长！”瘦子使劲张开双臂，恨不得自己的胳膊能够再伸长一些。
“你可拉倒吧。你说的那是牛吧？那野兽也就跟条狗那么大。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位受伤的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胖子再次嘲讽了瘦子。
瘦子有些不服，不过三个人里，他年龄看上去最小，所以不太好反驳什么。
“你发现他的时候，还看到别的东西了么？”艾阳一把拉住上蹿下跳的瘦子，问道。
“别的东西？你指的啥？”瘦子挠着头，一脸茫然。
“比如，武器。”艾阳没有挑明说。
“有一把枪。”瘦子还没回答，胖子抢先说话了，“你这同伴有点危险啊。不过好在他有枪，不然估计小命不保了。后来我们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才敢靠近野兽。当时野兽已经没气了。我们发现它身上少说得有十几个血窟窿，估计都是你的同伴打的。”
“只有一把枪？”艾阳吃不准，白燃他们到底给杜武头留下多少武器。他后悔来之前没有问清楚，现在白燃不在身边，如果武器回收不彻底，将来总是个隐患。看着面前营地的规模，艾阳吞了吞口水。
“一把还不够？难道他还能同时用两把机枪不成？”胖子摇摇头，打量着艾阳。一目了然，艾阳并没有背着武器。既然是姜申农带回来的人，应该是可靠的吧。反过来说，在末世中带着武器出行，为了保护自身安全，也实属正常。
他不知道，艾阳口袋里的手枪，一直打开着保险。
“怎么不能同时用两把机枪？一手一支，多威风。”瘦子夸张的比划着，胖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艾阳听得出来，这两个人对武器，八成都是门外汉。
步枪被他们叫成了机枪。而且就算只拿着一支步枪，射击时候的后坐力，一般的人都很难控制。一手一个开火，恐怕只有在动画片和电影里才能出现。
渐渐地，聊得火热的三个人，已经和姜申农还有领路人拉开了三五米的距离。
终于来到了营地门口。
姜申农还在和领路人耳语着，艾阳猜得出，他应该是在把这次和城堡接触的细节，分享给领路人，
不知道姜申农会不会把之前由于误会，发生冲突，甚至一人中枪的事告诉他们。不过赤炼要塞和城堡的配制，相信姜申农很可能已经毫无保留的透了底。
进入营地，四处都是搭建的帐篷。艾阳很是奇怪，这些逃亡而来的农人，从哪搞来的这些物资？难道是早就做好了出逃计划，所以准备好了帐篷？
营地里大部分人应该在帐篷里休息，站在外面值守的，只有三五个人。
这时候姜申农停下了脚步：“朋友，先让他们带你去看看你的同伴吧？”
艾阳点点头，领路人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然后五个人转过一个弯，朝着一顶帐篷走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伤的杜武头和遗失的武器
一进入帐篷，艾阳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满身是血的杜武头，正躺在一张席子上。
而那只野兽的尸体，在帐篷一角，静静的一动不动。乍看上去，真的和一只大黑狗无异。
艾阳紧走两步，来到近前。杜武头上半身到处都是被撕咬过的痕迹，伤势不容乐观。但好在营地里的人已经做过初步处理，他浑身缠满布条，呼吸还算平稳，看来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
在杜武头身边，立着一支步枪，应该就是他防身的武器。
“你准备怎么办？”姜申农站在艾阳身后，问道。
“还能怎么办？让人开车把他接走。”
“朋友，让他在这里住几天，等伤养好了再接走不行么？”
“那太打扰你们了，本来你们的资源就不足。我们还是尽快把他接回要塞吧。”艾阳不知道营地内的环境如何，不过看杜武头身上缠着的，用破衣服撕成的布条，就知道这里的医疗条件比要塞还要恶劣。
好歹要塞还有膏药，给杜武头贴上，伤口恢复的应该会更快。
“如果你非要带走他，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你说。”身在他营，艾阳没什么决定权。
“你不要让别人开车靠近营地可以么？”姜申农试探的问道。
“那我怎么带走他？背着么？”艾阳转身站起来，扬着眉反问道。
“朋友，你先别着急。我也是为你好。我怕营地里的人对你们有所忌惮。”
姜申农拍了拍艾阳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们拥有大量的军火武器，再开着战车靠近营地，难免会造成恐慌。这几位都是我的心腹，也都见过些世面，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营地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淳朴的农人，如果造成恶劣的后果，怕是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姜申农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艾阳还是紧皱眉头，发愁的问道：“可是……”
“你不要担心，我会让人跟着你，把这位朋友抬回去的。”
姜申农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艾阳无法拒绝他这个要求，只好点点头。
姜申农安排胖子和瘦子两个人，抬上一个简易担架，把杜武头挪到担架上，“朋友，我就不和你回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枪你拿好。他们两个人送你到油罐车那里，然后跟我那名同伴一同回来。”
姜申农把步枪递给艾阳，然后继续说道：“剩下几名在要塞的兄弟，你让他们明天一早步行返回营地吧。对了，脚受伤的那个人，如果不能走，可不可以麻烦你，多照顾几天？”
艾阳连忙点点头，“这没问题，等他好了，我让人开车送他回来。”
“这大可不必，朋友。我们过几天还会去找你，到时候会带他回来的。”
说完以后，姜申农伸出双臂。艾阳知道对方要拥抱自己，虽然他有些不习惯，还是礼貌的和姜申农轻轻相拥了一下。
“这次城堡之行，也没能帮上你们，实在抱歉。”艾阳趴在姜申农耳边，轻声说道。
“嘿，朋友，这些话不必说了。我们会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的。”姜申农重重拍了拍艾阳的后背，又收紧了双臂。
简单的告别之后，艾阳和胖瘦两名营地成员，抬着杜武头，缓缓走出营地。
本来艾阳不忍心让瘦子抬着担架。他把步枪背在身上，准备从瘦子手中接过担架一端。可是没想到，瘦子动作灵巧，即使抬着担架，走路也毫不费力，反倒是胖子有些步履蹒跚。
“还是我来吧。”艾阳转而走到胖子身边，想要帮他抬担架。
“不用，不用，我没问题。”胖子嘴上这么说，但是几步下来，开始一步一摇，气喘吁吁。
“别客气，你歇会，我抬着吧。”艾阳坚持要替换胖子。
可是胖子不干。
两个人互相推让，客气了一番，最终决定，二人共同抬担架。
一个奇怪的画面，出现在了夜幕下的草原上。
三个人抬着一个担架，跌跌撞撞，向前走着。担架后面只有一个人，身材瘦小枯干，走的却很轻松。前面是两位高大强壮的男子共同抬着，由于两个人肩膀都很宽，走几步就会撞到一起，很是不协调。
瘦子在后面看着前面艾阳和胖子的动作，忍不住偷偷嗤笑着。
不过两个人依然感觉良好，自顾自向前走着。
“我说兄弟，你们营地的人，可够多的。”艾阳试探的问道。
“你咋，知道人多的？你也没，看见啊？”胖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反问艾阳。
“看那营地的规模，还猜不出来啊？”
“你可真能猜。那你猜猜，我们有多少人？”
艾阳低着头，一副冥思苦想，“得有三四十人吧？”
“三四十人？”胖子还没说话，瘦子在后面抢先回答了，“我们有一百多人，而且……”
“咳，咳！”好像走路的速度有些过快，胖子跟不上了。他猛地停在原地，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我说，要不咱们先休息休息？”
“这才走到哪啊？就休息？”瘦子回过头，依稀还能看到身后的灯火：“咱们刚走出来几百米，你就不行了？”
“要不你还是休息休息吧，我和这位小兄弟抬！”艾阳站在担架前面，完全接过了手。
胖子挨不过艾阳的盛情，只好跟在担架侧面，大口喘着粗气：“那好吧，一会我再换你。”
艾阳点了点头，和瘦子继续上了路。
“兄弟，你身上的东西，我帮你背？”胖子用手指了指艾阳的步枪。
“不用，不用，不用。”艾阳笑了笑，婉言谢绝了。其实他心里一阵紧张。这东西哪能随便给别人背。先不说对方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一个不会用枪的人，拿到一支自动步枪，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虽然枪里，一发子弹都没有了。
艾阳在营地就检查过，步枪的弹匣里，空空如也。看来杜武头把整梭子子弹，都打了出去。
可是白燃说过，他们撤回的时候，把大部分武器弹药都留给了杜武头，现在只发现了一支空枪，其他的东西呢？
难道是杜武头与野兽搏斗的时候，丢失了？还是被营地扣下了？
其实艾阳在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判断，一会见了白燃，一定要先和他核实武器物资情况。如果丢失的只是子弹，倒还无妨。如果有自动步枪遗失，那局面就有些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