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筹婚饰宅府新房，社交拓洛阳人脉
韩遂送走吴冯，按地址就去拜访了阿兰聊国的商队首领呼蚕提。
呼蚕提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吾在洛阳寻找店铺、仓库、成衣加工的确发现如尔在西域龟兹国延城所说的，地价和人工太高。
所以吾对汝的提议在金城很感兴趣，是否可以成交一笔？”
于是，双方商定后签第一份合约，阿兰聊国运上好毛皮到金城交货。
明年十一月底到货，以后每年暂按此合约数量同期交货，收货时可调整下年的进货量。
可制一件大衣的原皮料按一千钱由韩家收购，共计一万套。
第一批成衣运到洛阳后，额外由韩遂在洛阳给呼蚕提每套一百钱，共计一百万钱，做为每年毛皮货持续供给保证费，足够呼蚕提长期住在洛阳的开销了。
韩家负责制衣、运输到洛阳，在洛阳租店出售。呼蚕提派随从即刻回国通知商队备货出发。
太学尚未开学，熟悉的同窗好友们也都还未回到洛阳。
闲着没事，韩遂就在府里教韩宛、尉迟延嘉、韩仁三人练武。
韩宛、韩仁重点训练基础功，每日晨起，一招一式，刻苦练习。
一路疲劳休息好了，韩遂把带回的二百匹会稽丝绸运到商人云集的南市，丝绸商人鉴定为上等上品，即一等丝绸，兑成一千一百四十二匹布帛币。
又去马市卖掉十匹马，兑成四百匹布帛币，只留了二十四匹好马。
韩遂去见房东宗承询问买下这个自己租用的位于太学东面的这个宅府的价钱。
房东开价一千二百匹布帛币，韩遂还价一千匹布帛币，宗承想返乡南阳安众，就成交了。
买下宅府后，韩遂雇工把厅、院、房重新装饰一遍，改造成结婚新房。
又将后院改造成一个左侧胡同开门的二丈高、七丈长、七丈宽的大库房。
整个前院搭起一个防雨大棚。在前院右角建了一个四丈高的角楼，以方便客商来访寻找。
另将与右侧面马院的隔墙加高，以防味道飘过来。
装修期间，韩遂带韩宛、尉迟延嘉、韩仁搬到另外租下的一个宅府里住。
好在太学东面这个郭区这条街的宅府平时都是富有家族的太学诸生租的，放寒假了，退租的很多，可租房源多，短租到太学开学前退房。
韩遂又付二十四匹布帛币押四十八匹布帛币短租下十一套宅府，计划直到大年初十，为每对来洛阳结婚的新人或已婚家眷装饰一套宅府。
自己宅府装饰和改造完工后，韩遂又让韩宛、尉迟延嘉、韩仁三人秘密在主卧房地下挖了一个秘密储货地窖。
吴冯在桥家购韩遂马匹换桥家二车丝绸所用的二十八斤西域金币先放入地窖。
韩遂去集市、店铺寻找玉石工匠、玉石商人，了解玉石山料如何才能有更好的收益；
又找毛皮工匠、毛皮商人了解毛皮深加工和畅销的品种；
找兵器工匠、兵器商人了解兵器的官府采购渠道；
找铁器工匠、铁器商人了解铁器的官府采购渠道。
最后选中一位毛皮衣物设计匠王枫，精通贵族和贵妇人毛皮衣物的设计。
韩遂与之签订合约，明年十月举家去金城为韩家做西域毛皮成衣设计和制衣总管，年饷三百石粟米。
估计过了春节，西域之行路上结识的西域商人会陆续找上门来，所以要提前做准备，想好怎么做才能扩大贸易。
在南市闹区花四百匹布帛币购买了一个店铺，让韩宛和韩仁每天白天来店铺，将韩记店铺的招牌挂了出来。
店铺外间准备摆放皮制品、瓷器、蔡侯纸等商品，里三间做洽谈室、库房、休息室。
在西域于阗国受国王尉迟安国之托带家信给在洛阳太学学习的其子尉迟山习，按信里地址，韩遂带尉迟延嘉终于找到尉迟山习，请尉迟山习赴宴。
尉迟山习比韩遂小四、五岁，是太学的外域诸生，汉语已说的溜溜的。
宴上，韩遂提出以十五匹一等丝绸兑换一斤三等玉石山料包揽于阗国三等玉石山料进货贸易，洛阳交货。
尉迟山习道：“每批商队来洛阳都会到吾这里坐坐，春节后吾于阗商队陆续会到洛阳，四月中旬到达的最多。
各商队都会带玉石山料来，吾来做中人和于阗国各商队协商让汝以十五匹丝绸一斤优先收购三等于阗玉石山料，一斤玉石山料汝付吾一匹布帛币。”
韩遂答应成交。
尉迟山习又问韩遂：“吾国玉石开采数百年已面临枯竭，但吾国有大片水草丰满的可开垦的土地，也有足够的劳力。
尔等可否到吾国去廉价购置土地和雇工，改造成桑田，养蚕，织造丝绸，就近向疏勒以西的安息国、大秦国出货，岂不更快捷更省钱？”
韩遂道：“汝这个主意不错，但吾大汉玉门关严查桑蚕种子带出边关。”
宴后，韩遂让尉迟延嘉兼任于阗国贸易代表，和尉迟山习保持联络。
同学都不在，韩遂去找疏勒王子臣金玩。
在臣金家恰好见到河南尹杜密和洛阳令孔翊正在看望臣金。
见到杜密，韩遂又是一阵激动，杜密乃排名“八俊”的第三的名人。
臣金已学会不少汉语，向杜密介绍韩遂就是西域事迹风传凉州和京师的那位。
杜密向韩遂点点，让跟班递给韩遂一个有地址的名刺，邀韩遂第三天去杜府赴宴，韩遂恭敬地接了过来。
加上赵典，杜密是韩遂见过的第二个八俊名人了，太学诸生都以认识名人为荣，名人的名刺更是无价之宝。
约好的日子，韩遂按名刺来到杜府。杜密为人低调，杜府不大。
当晚宴会除韩遂，杜密共邀请了三位在京的大族后人：孝廉郎官扶风平陵人窦统、孝廉郎官扶风平陵人苏谦、太学诸生颍川舞阳人韩馥，以及八俊中的议郎魏朗、朱宇到场。而八俊李膺、刘祐被关在左校（劳改营）。
窦统乃前大鸿胪窦章第三子。窦氏乃东汉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窦融的后代。
窦融率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金城五郡归顺本朝开国皇帝刘秀，为本朝开国不费一兵一卒一统西凉立下丰功。
韩馥乃秦汉年代的韩王信之后，韩王信是前汉初分封的诸侯王之一，彼姓名也叫韩信，但不是那个军神韩信。
苏谦乃前汉武帝时名将苏建之后，苏建次子乃著名的苏武牧羊的苏武。
杜密乃颍川郡阳城人，之前任过代郡太守、泰山太守、北海相、尚书令，现任河南尹，相当河南郡太守。
河南尹管辖二十一县：雒阳（洛阳）、平县、平阴、谷城、河南、新城、梁县、偃师、缑氏、巩县、成皋、荥（xing）阳、卷县、原武、阳武、中牟、开封、苑陵、新郑、密县、京县。
魏朗乃扬州会稽郡上虞人，现任议郎。
韩遂在山阴县见过魏朗的儿子魏种，当面将魏种家信递交给魏朗。
魏朗见到儿子的家信和父亲病已快好十分高兴。
韩遂讲到在丹阳痛打羊元群的儿子，丹阳太守刘舒答应严惩羊元群，众人都觉得很解气。
韩馥比韩遂小四、五岁，也是少年太学诸生，两人都姓韩，宴会上，杜密特地安排两人坐一起，谈的非常投机。
韩馥邀请韩遂第二天去韩府玩，韩遂答应了。
韩遂与窦统、苏谦也交换了地址名刺，约好回访。
第二天晚上，韩遂来到韩馥家府上，拜见了韩馥祖父司隶校尉韩演。
司隶校尉负责劾奏公卿皇亲贵戚，监督朝中百官，监察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和三河（河东郡、河南尹、河内郡）、弘农郡七郡的京师直辖地区，与刺史职同，相当于司州(司隶)刺史，但比刺史地位高。
司隶校尉既是御史大夫之属官，反过来又可以监察御史大夫，身份颇为特殊。
韩遂问韩馥舞阳老家有何物品可以做贸易，韩馥答道：“舞阳剑乃古九剑之一，又称墨阳剑。
铁矿石取自吾县墨山。吾韩家可以提供墨山铁矿石和舞阳剑。”
说完去内室取出一把自家庄苑打造的舞阳剑和墨山铁矿石样料送给韩遂，韩遂抽出剑只感到一股寒气，掏出一块布帛劈为两块，连夸好剑。
韩遂试订了一百把舞阳剑，韩馥叫来管家韩彬与韩遂按一匹布帛币兑换一把剑签约，明年七月洛阳交货。
舞阳县离金城太遥远，铁矿石贸易暂未考虑。二人小宴后道别。
第三天韩遂按约去窦府拜访窦统，拜见了窦统族弟越骑校尉槐里侯窦武、窦武子窦机、窦武兄子虎贲中郎将窦绍、窦绍弟窦靖、窦武幼妹窦琼英。
窦武之女窦妙去年刚从贵人升为皇后。窦武乃前定襄太守窦奉子，窦奉已去世。
窦武幼妹窦琼英，天姿郁秀，略通武艺，与窦武年龄差很大，比窦武女窦皇后年龄还小。
窦统对西域贸易感兴趣，小宴后向韩遂要了地址名刺。
窦府熟悉朝廷向民间采购物资的官府代办机构，窦统以四十布帛币一匹马的价与韩遂签了五百匹马合约，下年春节前三天韩家送货到京城。
第三十二章、苏谦争金城太守，盖彪愁二州赈灾
第四天，韩遂收到盖彪的来信让近日去盖府见面，但因有约，韩遂按约先去苏府拜访苏谦。
苏谦向韩遂详细询问了韩家在金城的庄苑，韩遂一一做了介绍。
当韩遂提到韩家庄苑有坞堡时，苏谦提出苏家在扶风平陵也要修建一个坞堡，以防鲜卑等的入侵。
韩遂答应派十名金城坞堡工匠雇工去扶风平陵按金城韩家坞堡样式修建苏家坞堡。
苏谦答应帮助搞到右扶风的铁矿石，之前都是宦官的亲戚霸占右扶风三个县的铁矿经营权。
右扶风铁矿石杂质少，比北地郡的铁矿石好很多，属紧俏矿石。
宴上，苏谦把儿子苏不韦和弟弟的儿子苏邈叫来坐陪，苏不韦比韩遂小两岁，苏邈比苏不韦小两岁。
几人聊了些金城武艺和扶风武艺的异同。
苏谦道：“提到美阳县，吾想起前年吾为右扶风郡督邮时，护羌校尉段颎推荐的参军魏郡李皓为美阳令。
李皓与宦官中常侍具瑗勾结，贪暴欺压民，无监司敢管，吾立案得其贪臧证据，免职押送左校劳改了，咳，也得罪了段将军。”
韩遂道：“在金城迎接段将军得胜归来时见过这个段将军的参军李皓。没想到很快就转县令了。”
苏谦又道：“吾前年卸任右扶风郡督邮，由右扶风平陵县举孝廉入京为郎官，又外放任县令二年，考核优等。本年任期满回京继续任郎官。
金城太守杨淮任期本年到了，金城太守这个职位已有几十人在争抢，有一多半是宦官的子弟，吾也列入候选。
汝是金城人，有何见教？”
韩遂忙回道：“不敢，只能提些参议。苏大人可以找张奂推荐。
大司农盖彪老爷生病准备离职回乡，彼派小厮送信来让吾去见彼。
又风传朝廷已调张奂大人从度辽将军回京接替大司农一职。
吾和盖老爷熟，吾带汝去见盖老爷，让彼推荐汝给张奂大人，再让张奂大人向朝廷推荐汝。”
苏谦道：“太好了，有张奂大人推荐必成。”
察举制是汉代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包括县举孝廉、郡举方正、州举茂才等。
孝廉是孝敬父母、清廉勤政。举孝廉者大都是通儒学的官员及富家子弟。
举孝廉之后，前途佳、升迁快，被认为是正途清流而受重视。
郡国人口不满十万三年举孝廉一人；不满二十万二年举一人；
满二十万一年举一人；四十万一年举二人；
六十万举三人；八十万举四人；
百万举五人；一百二十万一年举六人。
曾限年龄四十岁以上才得举，对儒生出身的孝廉，要考试经术，文吏出身的则考试笺奏，但很快就废除了。
孝廉举至朝廷后，不授以实职，而是入郎署为郎官，承担宫廷宿卫，观之能力和熟悉朝廷事务。
有空缺时根据品第被任命为地方长官或朝廷官职。
茂才即秀才，为避本朝开国皇帝刘秀讳而改称茂才（茂材）。
一般为在职官吏，州推举的茂才到三公府考举奏，通过考试选出优等生，报皇帝录用。
方正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由郡守及以上官员举荐，由皇帝亲自主持对策，按等第授官。
此外尚有有道、公车特相征召。
次日上午，韩遂带苏谦和苏不韦来盖府拜见盖彪。
见盖府已在打点行装，韩遂忙问盖彪怎么回事。
盖彪苦愁地道：“司隶和豫州两地春夏无雨，秋天粮食歉收严重，要熬到下次秋收。
两州的粮价已增五成。吾从各州紧急调粮，太仓粮食已调拨出去一大半，仍远不足以应付两个人口大州总人口近一千万。
再加上流动人口至少三百万，按每月每人最低一石口粮，到秋收缺粮至少一亿石！
连年与羌人和鲜卑人征战，加上皇上嫔妃五千，又建皇陵等等，国库早已空了。
周边各州的大族见朝廷赊账就更不肯卖粮，庶民买了几次高价粮就耗尽家产无力再买了，已有贫穷农户开始吃种子了。
从各渠道筹来的粮最多撑到春节后两个月，之后到秋收至少严重缺粮六个月。
皇上着急，又见吾本来就年老多病，这一忙病加重了，就紧急调张奂将军回朝接替吾大司农一职。
张奂一到吾就交接，行囊已备，打道回家乡喽。
朝廷希望以张将军的威望说服周围大族们平价卖粮或赊账赈灾，可是谈何容易啊！”
盖彪见苏谦乃名将之后，听了苏谦勇斗李皓与宦官中常侍具瑗的事迹，又有韩遂举荐，就一口答应了帮助向张奂推荐。
可见盖老爷是十分喜欢和信任韩遂这个少年的。
过了几日，盖老爷安排妥后派小厮送来张奂的张府地址名刺，韩遂带苏谦和苏不韦来张府拜见张奂。
张奂戎马半生，张府进廊两侧插满各种兵器，男家丁清一色士卒打扮。
张奂与段颎同为凉州三明之一，但在与羌作战方面相互不服对方，所以张奂从盖彪那听过韩遂西域的故事和苏谦的故事后对两人甚为好感，和苏谦详细聊了金城太守一职竞争的情况。
张奂问苏谦：“如汝任金城太守，可有良策筹粮就近赈灾司隶三辅？”
苏谦答道：“在下有一策，请大人容吾些许日子再细构思一下。”
张奂让苏谦、韩遂回府等消息，又送了三人每人一把缴获的佩剑。
苏谦、韩遂留下地址名刺后和苏不韦一起告退。
几日后，盖彪老爷交接职后离开京城回乡，韩遂、苏谦等许多熟人去送行。
盖彪老爷抱着韩遂头流着泪道：“吾老了，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了，有空去敦煌看吾。”
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京城，韩遂和苏谦一直送到函谷关口。
春节的前二十天，黄衍和妻霍姈和儿黄挺先赶到洛阳，住进韩遂准备的宅房。
这一日，苏谦来访。
苏谦道：“张奂大人的推荐起了作用，本人的排名从末位几乎不可能一下子提升到前六名。
但前六名除吾以外都是宦官推荐的人，竞争已白刃化，各家都在使力，大尚书仲定十分头痛。
大尚书为尚书台六部尚书之首，也就是选部尚书，又称吏部尚书。
虽然大尚书只管四品已下的官员任免，而郡守、县令(县长)由皇帝直接任免，但仍要通过吏部尚书将人选名单和每个人的背景提交圣上。”
韩遂让小厮喊来黄衍。
韩遂把情况和黄衍说了一遍，黄衍明白韩遂的意思是想通过妻子霍姈的祖父霍谞，魏郡邺城人，当朝的尚书仆射，尚书台的副官长，向下属仲定做做工作。黄衍答应试试。
当晚黄衍带妻子霍姈去霍府拜见岳父霍俊。不巧祖父霍谞不在府上，去拜访其上司尚书令刘宽了。
黄衍把苏谦的事和岳父说了，霍俊也恨宦官，答应等父亲霍谞回来转告。
韩遂当晚又去窦府拜见窦统和窦武，窦武也答应帮助苏谦。
窦武顺带提到缺粮已在洛阳蔓延开，想做些事帮助贫户，韩遂答应支持，下次再来详谈。
几天下来，苏谦再次来访，告诉韩遂，宦官还是不退让，但人选收缩已只在苏谦和宦官赵忠推荐的从弟（堂弟）赵苞两人中选一。
赵忠以参与诛杀大将军梁冀功封都乡侯，势力非同小可。
韩遂带苏谦去拜访韩馥，韩馥也只比韩遂大一岁，对这个同姓甚有好感，就让苏谦回府拉来两车厚礼，带着两人携礼物去见与赵忠关系好的韩氏族人宦官小黄门韩悝。
韩悝也听说了韩遂西域的故事又见苏谦的重礼就满口答应了。
韩悝去找小黄门都乡侯赵忠商量，最后皇帝考虑到张奂的推荐和三辅赈灾粮，把赵苞安排到比金城郡一郡都富饶多的徐州广陵郡郡府广陵县（扬州市）任广陵令，金城太守一职终于给了苏谦，赵忠也满意。
苏谦拿到吏部任命书后回访答谢韩遂等，准备春节后去金城接替杨淮，走马上任金城太守一职。
在韩宅小宴时，苏谦向韩遂透露：“近几年在朝野内外的压力下，皇帝逐步清洗了厕所六盟的五位宦官中常侍单超、左悺、徐璜、具瑗、唐衡，只放了具瑗一条生路回乡养老。
而又陆续提拔了侯览、苏康、管霸、程璜、淳于登、封易、张奉、曹节等宦官为新的中常侍。程璜就是新秀之一。
那个中常侍东武阳侯具瑗骄横贪暴，食邑高达一万五千户！其亲属都为州郡刺史、太守，到处侵夺庶民。
司隶校尉韩演去年禀奏具瑗兄长沛相具恭的罪恶，具瑗谢罪下狱，后来上还东武侯印绶，贬为都乡侯。
皇帝恩准归乡养老，具瑗正在找买家，变卖洛阳的财产准备春节后回乡。
听说此人拥有京城著名的酒楼“扬州楼”、“扬州客栈”和一座豪宅，等有空闲，吾带汝去看看，以汝韩家的财力可以考虑买下。”
韩遂正愁春节前会屯积过多的布帛币如何用掉和保值，立刻答应下来。
两人又详细商议筹集三辅赈灾粮的事，韩遂提出一套计划，苏谦觉得可一试。
第三十三章、铁矿和军需专营，抵贷与筹粮衔合
春节前十四天，张济和武威豪族王家的女儿王瑂、段煨和阴香、胡轸和武威颜氏的颜英、张姜子和新丫环张娅、贾彩和妻孟花及女儿贾苹、韩娴和丫环韩翠、韩遂父母、韩家副总管韩普和韩渠、小妹妹韩媗和丫环韩紫、从弟韩胤、楼兰娃韩杏以及三对新人的父母和族人、家丁等一起比约定提前一天赶到洛阳。
丫环张娅父母双亡乃从家乡安定郡乌氏县投靠嫁到武威的姑姑，姑姑已去世，姑夫家穷，不收留张娅，饿昏在张济府门前。
张姜子见张娅经历与阴香相似，人颇秀气，正缺个贴心的丫环，就收留做了丫环。
贾彩告诉韩遂，贾诩冬天放假回家生病了，估计开学时才能到洛阳。
韩遂将张济、段煨、胡轸三家安顿住进各自的短租宅府，和三人初谈了赈灾粮的事，三人均表示只要用市价购买，储粮足够。
王瑂、阴香、颜英三及家人住在给贾彩的短租宅府。
张姜子和新丫环张娅住进给兄长张济的短租宅府。
贾彩一家暂住进给黄衍的短租宅府。
临时安排住进给吴冯安排的短租宅府的有：韩家副总管韩普和韩渠住一左间；八个新来的护院少年住一左间；
三个计账助手韩易、韩兆、韩委住一右间；韩宛、尉迟延嘉、韩仁、韩父带来的家丁住一右间。
二正间等吴冯回来用。
韩遂父亲韩合带来了颇为壮观的五百一十三辆双马车豪华车队，为韩遂带来了七千匹布帛币、六千石粟米、十车四百五十陶坛金城葡萄酒、十车皮制品、一车蔡侯纸。麻布袋一袋一石粟米。
二千匹布帛币给张姜子做彩礼，二千匹布帛币给韩娴做嫁妆，六千石粟米和三千匹布帛币给韩遂在洛阳生活和扩大贸易用。
派来新任命的洛阳总管韩桥和三个计账韩易、韩兆、韩委。
管家韩何未来洛阳，仍继续负责西域贸易。
又从韩氏家族的普通家庭选了八个与韩宛同年的身强力壮武艺功底好的少年带给韩遂，分别叫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
韩桥把妻子田敏、儿子韩泉也带来了。
韩桥、韩易、韩兆、韩委均比韩遂小一岁。
从弟韩胤把三千把铁剪刀、二百四十斤玉石山料、一百二十八斤西域金币、十三斤半黄金、日律的回龙迸锵刀和出龙见月剑、山国豹纹宝剑、韩遂的婚后用品、韩娴的婚后用品也都押运来了。
韩遂夸奖韩胤能干，韩胤第一次帮从兄办大事得到赞赏很开心。
张济等七家订安息复合弓成品与箭的四十九斤西域金币和韩遂的将用于与安息商人贸易的三百七十二斤西域金币以及二十一眼天珠留在金城坞堡秘窖里。
韩遂又问从弟韩胤边章那天宴席上誓言只身去羌部落，百日内抢回一百匹马如何了。
韩胤答道：“彼奇迹般地做到了，名声大振，已传遍金城郡，但身受重伤，在家养伤。
彼已到二十三岁，本该服役从军为正卒服役两年的，向官府交延更赋请求延了一年。”
韩遂暗思此人好强和已攀比声誉，不过身受伤仍把马押回来，确实有两下子，倘若韩家超过边家，边家必会追赶。
韩遂让韩宛、尉迟延嘉、韩仁把玉石山料、西域金币、黄金、日律的回龙迸锵刀和出龙见月剑、山国豹纹宝剑藏入地窖。
地窖里原有吴冯在桥家购韩遂马匹换桥家二车丝绸所用的二十八斤西域金币。
十车皮制品、十车葡萄酒陶坛、六千匹布帛币、三千把铁剪刀、一车蔡侯纸入后院改造的大库房。
粟米暂不卸车。
韩遂临时安排自己宅府的住宿。
韩遂父母住一个正间；自己住一个正间；管家韩桥一家三口住一左间，韩桥妻田敏负责餐炊内务；
韩母的丫环成公绣和韩杏住一左间；韩娴和丫环韩翠住一右间、韩媗和丫环韩紫住一右间。
晚上，韩遂把父亲请到书房，和父亲商量铁矿换赈灾粮、收购具瑗房产、贷钱等思路。
仔细核算后，韩父韩合惊讶韩遂成长的如此迅速，十分满意，对韩遂说：“儿大胆闯吧，为父鼎力支持。韩家坞堡里屯集有六万六千石粟米，可应需调用。”
苏谦带韩遂回访张府答谢张奂，张奂问苏谦：“司隶和豫州严重缺粮，而国库无钱。
就拿离金城最近的司隶右扶风郡来说，九万多人口，到秋收至少缺六个月五十六万石的粮食，如果以仅维持生存，这些粮食可够三辅三郡的五十多万庶民撑到秋收。
汝今已为金城太守，说说看有何良策从金城大族筹粮调拨到离金城最近的司隶三辅的右扶风（郡）、左冯翊（郡）、京兆尹（郡）？”
苏谦沉默片刻答道：“办法有一个，但不知朝廷是否支持。”
张奂道：“不妨说来听听。”苏谦指着韩遂对张奂道：“文约就是金城望族韩氏的子弟，凉州望族都有屯粮。
但彼等家族冶铁作坊只能从北地郡弋居县购得铁矿石，矿石杂质多，冶不出好铁，品质远不如右扶风雍县（陕西宝鸡市凤翔县）鸿冢山、美阳县岐山、漆县师旷山三山铁矿的优铁矿石。
而右扶风三县的铁矿权在中常侍的亲属手里，矿石被运到这些亲属自己庄苑冶铁。
如果朝廷把三县铁矿之一的二十年开采经营权和金城驻军一些军需品二十年补给专供权抵押给韩家，换得韩家筹集五十六万石的粮食给三辅五十多万庶民赈灾，支撑到秋收。”
张奂点点头，看着韩遂。
虽然来前和父亲反复核算数遍，回答前韩遂还是再次快速心算了一下：五十六万石正常市价约一亿二千三百二十万钱，司隶和豫州市价已升五成，未来数月会涨至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
金城驻军一万八千人，一半汉军，一半屯田义从兵，全骑兵。
军需品有粮、盐、衣物、草料、马、弓、弓箭、弩、枪、刀、军帐等。
如果选弓箭、衣物两项做专供，一年的补充朝廷支付近一亿钱，约可赚四千五百万钱。
这件事韩家早就谋划过，只是没有机会。
用此稳定收益抵押贷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亿钱去收购凉州各大族的屯粮五十六万石交付官府，而铁矿及扩大冶铁规模收益为韩家净收入。
万一贷不到钱，手中尚有玉石山料贸易收益支撑。
韩遂于是胸有成竹地回道：“就拿离金城最近的右扶风雍县鸿冢山铁矿和金城驻军弓箭和衣物专供吧，外加从金城移民二十户到右扶风雍县的户籍许可，以及从金城移民二十户到洛阳的户籍许可。”
朝廷为防边州人口流失，对边州向内地中土迁户是要特批的。
见韩遂同意了，张奂对苏谦道：“汝上任太守后，所筹赈灾粮计为汝功劳。
吾接任大司农，虽无力救二州，能救三郡也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五十六万石粮食交到长安的朝廷粮仓，由吾大司农官署和三郡统一赈灾放粮。
这也是吾向皇上举荐汝的理由，希汝上任后督办成。
鸿冢山铁矿经营权和金城驻军军需补给专营权吾落实后，吾把右扶风铁官、大司农府专管金城驻军军需的掾属喊来，韩公子来大司农官署签合约。
右扶风郡守那边能得到粮食赈灾，应该会支持。”
大司农张奂查明右扶风雍县鸿冢山铁矿为中常侍程璜族人拥有开采经营许可权，但恰好到了二年重新核准发放期。
张奂协调程璜族人调换到太原郡铁矿，这才平息程璜的怨气。
与右扶风郡守沟通认可后，张奂又拿到皇帝签发的右扶风雍县鸿冢山铁矿和金城驻军弓箭和衣物军需供应特许延长二十年批文，这才把新任金城太守苏谦、右扶风铁官李燧、大司农专管金城驻军军需的掾属郭全、韩遂招来。
右扶风铁官李燧给韩遂签发的《右扶风雍县鸿冢山铁矿授权金城韩家二十年开采经营许可》；
郭全给韩遂签发的《授权金城韩家提供金城驻军弓箭和衣物军需二十年供应专营许可》；
苏谦和韩遂签订《金城韩家向金城郡府提供五十六万石粟米合约》。
合约规定由韩家春节后八个月内分批提供五十六万石粮食，第三个月初须提供第一批十万石，以后四个月里每月十万石，第八个月初交清最后六万石。
交货地为金城太守官府，由右扶风郡守派马车拉到到靠近右扶风郡的长安城外的朝廷粮仓，如未按时按量完成，按市价处罚。
大司农府又委任郭全兼任从运粮到放粮的全程监察官。
最后，张奂让属掾交给韩遂二十份从金城迁右扶风雍县落户的户籍许可公文和二十份从金城迁洛阳落户的户籍许可公文，有效期二十年，二十年内可随时持此可到当地落户。
签完约，韩遂和李燧、郭全互留地址名刺，告辞张奂，张奂让郭全带几位去用餐。
餐厅里，韩遂拿出李燧弟弟荥阳冶铁苑铁官李祝的名刺，李燧见韩遂认识已弟，高兴地握住韩遂的手。
听说韩遂是太学诸生，郭全道：“吾儿子郭缊也是太学诸生，开学后吾让彼找汝交友。”
韩遂突然想起寒假回乡路上袁术提到过彼同窗郭缊，原来是郭全子。餐后相互告别。
第三十四章、具瑗失宠抛房产，赈灾购粮贷数亿
这天苏谦来找韩遂，二人乘马车出津门沿津门北大街一路走到洛水河旁，再沿河向西到城西南的郭区。
具瑗豪宅座落在这个郭区，东面靠近津门和南市，南面临洛水河，周围环境优雅。
豪宅外围围墙长宽各二十六丈，四边为鹅卵石铺设的街道。
两人进入说明来意，具瑗管家具平见有买主非常高兴，问清两人的身份后，对着身边家丁耳语了一番，家丁走进内堂。
具平带着两人在豪宅内参观起来。
只见具瑗豪宅前院有三门，一个是马车门、一个是主人和贵宾正门、一个是下人门。
院内右侧有马车临时停放地，从停放地靠墙侧有一个车马通道直通后院马厩。
前院正面有一个两层门楼，门楼有左中右三个门，中门比左右门大。
进三个门有三个中院，四排两层侧楼，每个正院正面各有一个二层正楼，共三个正楼，正楼间有通道。
每个正楼后有两道墙，两墙间为窄型后花院。
通过正楼间通道过了后花苑，有库房、马厩、厕所。
库房和马厩外有两道高墙、四个角楼，有双门从后街进出。有洛阳籍家丁十人。
看完豪宅，具平又带韩遂、苏谦二人去南市看“扬州客栈”和“扬州楼”。
扬州客栈在扬州楼后面百步外的商街上，长为五十四丈，宽为五丈。
客栈分两层楼，一百零六个客房，在洛阳算是比较大的高档客栈了。
有洛阳籍家丁十人，扣除客栈税等一年净收入约一千万钱。
对位于南市食街的扬州楼，韩遂吃过几次宴，还是很熟悉的。
具平介绍道：“楼长宽各十三丈，餐厅分上下两层，楼上有十个贵宾房和一个大的用餐厅。
全楼可同时招待二百八十位客人，天天爆满。
有洛阳籍家丁二十人。扣除酒楼税等一年净收入约一千万钱。”
参观完，具平在扬州楼要了一个贵宾房，点了几个酒菜，边喝边聊。
具平道：“扬州客栈”、“扬州楼”、豪宅这三处房产都是两层楼，宅府楼上按地面层的二成计，包括四十名洛阳籍家丁，打包出售。
赠送洛水河以南的一块一百亩菜地，出价一亿钱。菜地可满足豪宅和扬州楼少部分用量。
具家家族家丁一个不留全带回乡。”
韩遂发挥强大的心算能力快速算了一会，还价五万匹布帛币。
与出价相差太大，具平没有当场回应。
三人用完餐回豪宅，具平让两位在会客厅稍歇，自己进里间去见主人具瑗。
过了一会，具平笑眯眯地走出来对韩遂说：“能否再加五千匹布帛币？如能加，看在两位诚意上，吾家主人就同意。”
韩遂算了一下，答道：“加四千匹布帛币。”
具平笑道：“成交！”
双方最后定价五万四千匹布帛币，一布帛币等价七百钱，双方签意向合约，约定春节前交割。
签完字，具平陪苏谦稍坐，说主人具瑗要在一楼卧室见韩遂，家丁引导韩遂到主人具瑗卧室。
具瑗双手摸着墙打开一个夹墙，指给韩遂看是一个秘密地道，告诉韩遂，地道里面有较大的储物室、储酒室、休息密室、藏兵洞等。
地道通到洛水边，地道接近出口段内备有小船，危难时从地道口中取出小船可渡过洛水，可逃到洛水河南边的菜地里西南角的地窖暂时藏身，地窖掩蔽盖边有大石。
具瑗道：“尔等参观三楼那会，吾手下已把汝背景情报查明和吾说了。
汝西域的事迹享誉洛阳，老夫十分佩服一身武艺、浑身是胆的少年俊才。
汝不用害怕，吾已五十了，无官无权，不中用了。
皇上顾然念旧开恩放吾回乡，但那些士族出生的大臣和地方官吏不一定会放过吾，说不定哪天找茬要吾命和财产。
其实没有吾等，谁能保证皇上能抑制得住那些望族的门生遍天下的权势？
其实吾等的亲属在各地为官也没超过三成，大多数职位还是士族和门生担任。
彼等还是觉得吾等威胁到彼等，拼命铲除吾等。”
虽然中原望族也瞧不起西凉望族，但毕竟是望族一员，又是年轻气盛，韩遂不服气地反问道：“是不是各方都有过错？”
具瑗道：“吾等亲属确实在各地任官失控做了很多坏事，皇上是知情的，皇上定有彼道理罢了。
其实吾也痛恨那些从小黄门官爬上来的中常侍，彼等也排挤吾等这些老中常侍。”
停顿了一会，具瑗叹气道：“厕所之盟六人中，除皇上外五个侯爵中常侍只吾还活着了。”
韩遂点点头。
具瑗接着道：“尚有一事，汝在洛阳没有根基，和汝说说无妨。
吾受皇上默许雇养着一群武艺好的门客，全是从游侠剑客中精选的，遍布大汉十三州一百零六个郡国，每郡国一人。
每月寄送一份各郡国的情报，另外随时听命接受特别任务，如押运宝物、护送要人等。
吾具家从多年来积聚的财富拿出一部分按年一人四万钱支付给彼等。彼等知是为朝廷效力的。
吾虽然回乡了，但皇上并没有明确御旨遣散彼等，吾只好暂时继续养着彼等。
估计对朝廷无甚用途了，本想明年解散之，又觉得可惜。
但吾确实快老了，没有以前的那些收入了，养门客越来越吃力。
年轻人，看在汝是唯一敢买吾房产的人情份上，有什么需要具家帮助的可以提出。
具平的儿子具珪做为各郡门客的首领将留在洛阳一带，吾无子，视具珪为子。
一会汝见见彼，尔等以后可以直接联系，汝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都可以找彼。也许……”
具瑗收住话题没有接着说下去。
韩遂清理了一下思路道：“吾有一计可使汝无忧。不过有一事先请教具大人。
吾最近接了为右扶风郡筹集五十六万石赈灾粮食的任务，换取雍县鸿冢山铁矿二十年的开采权和金城驻军弓箭和衣物军需专供权。
现在司隶和豫州粮价已高于去年和其它州郡的五成，如到有余粮的各郡购粮至少需要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
具瑗问道：“金城驻军军需弓箭和衣物专供权一年能赚四千多万钱吧。”
韩遂点点头，心里佩服这个宦官公公。
具瑗道：“尔等等。”
具瑗让家丁喊来账房管家，对账房管家耳语叮嘱了几句，账房管家出去一会回来向具瑗耳语一番。
具瑗道：“吾具家春节后二个月内贷汝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汝和吾都按七厘复利算。
二十年，汝每年还吾三千万钱，但须搭上将各郡门客全部移交给汝养，每年汝需要额外支付四百二十四万钱。
本年具家已支付各郡门客。”
韩遂猜具瑗把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贷给韩家可以使仇敌无论如何也搞不到具家的主要财产，而转手各郡门客可以去掉对隐居的具家没用的负担。
考虑目前很难找到一次贷钱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的大族，而且时间不等人，拖延时间，粮价是否会涨尚未可知。
而接管的各郡门客就似各豪族养的门客，可以用于押运矿石、粮食等大宗货物和保护财产、人身等。
韩遂反复权衡，最后同意每年三月一日还贷三千万钱，由具珪上门取钱。
具瑗账房管家算出每年收三千万钱的方式到第十三年与纯放贷持平，二十年到期比纯放贷总共多赚近二亿八千万钱。
具瑗又道：“雍县鸿冢山铁矿石品质好，吾让具珪帮汝找矿石买家收购铁矿石。
汝回去等消息，具珪会带买家找汝。卖矿石所赚的钱需分具家五成。”
韩遂道：“买家大概有多大需求量？一斤铁矿石所赚的钱最多也就一钱，还有人工、储运等多项支出，十斤矿石分汝一钱如何？”
具瑗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做生意挺狠的，想想矿石可以稳定一成收益二十年，加上放贷二十年每年稳稳的收益，具家也不用担心过多财产集中在手里招仇人眼红，家族无忧已。
具瑗于是答道：“估计需求有月供二百到三百万斤。吾接受十斤矿石分一个钱给具家。”
韩遂见具瑗同意放贷了，就为具瑗出主意：“吾族人祖先都来自战国的韩国，听族人说秦汉之交的军神韩信死后有一幼子改姓韦，辗转到交州生存下来。
具大人如回乡觉得不安全，可以学韦氏直接去交州定居，那里远离中原无人问津。
吾有韦氏族人在交州的地址，韩氏宗亲聚会时彼等曾派人参会。”
具瑗眼睛一亮，露出平时隐藏的锋芒，一煞那，又变回慈眉善目的样子。
想了一下，具瑗道：“好主意！”
具瑗让家丁把具珪喊来，吩咐了几句，韩遂要来具珪的几处联络地址。
双方约定韩遂购房产的五万四千匹布帛币不扣减，具家春节前运走有急用。
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的筹集由具平将具家在各州郡的“扬州楼”、“扬州客栈”、“豪宅”、田产变卖成布帛币。
在春节后六十天内由具珪分批押运到金城交给韩家，共计四千六百九十四车。
各郡门客下次雇佣费下个春节前由韩遂发放，本次已在二十六天前由具家发放了。
放贷、矿石、各郡门客三件合约写好后请韩遂明日再来一趟签约。
韩遂才明白自己寒假从洛阳回金城一路常住的沿线各县城的扬州客栈可能都是具家的财产。
谈完，韩遂回到客厅。
第三十五章、韩家委各路总管，文约排多项贸易
回来的路上，韩遂笑呵呵地对苏谦道：“抱歉让汝久等了。还价不到三八折竟也接受了，估计没人敢买具瑗的房产。
两年内就可收回投入的本钱。
彼可能怕皇上突然改主意不让具家走了，故具家急着甩卖房产，只求速速离开京城返乡。”
苏谦见韩遂没说和具瑗谈了什么，也没多问。不过，总算又帮了韩遂一把，苏谦会心一笑，忽又动一念。
次日，韩遂到具家豪宅，具珪客厅接待。
仔细看了放贷、矿石、各郡门客三份合约，做了一些修订。
韩遂又和具珪就具家各地房产、田产抛售、布帛币运到金城的时间和数量、还贷等做了详细讨论。
双方签字。
晚上，韩遂向父亲禀报铁矿换五十六万石粟米以及具瑗房产收购、贷钱、各郡门客等事。
接着勾画出宏伟前景，韩家将新增四项贸易：酒楼、客栈、铁矿、军需专供。
四项每年约赚九千多万钱，铁矿石如能增量还能赚更多。
另外与西域商队、会稽等在洛阳的玉石山料、毛皮衣物、丝绸等贸易净收入一年也能达一千万钱以上。
韩家几代人靠田产中规中矩地辛辛苦苦才积累起这点财富，从不借也不贷，韩父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像变戏法一样钱生出数倍的钱。
韩合让家丁把跟来的韩家副总管韩普和韩渠叫进来，把铁矿、五十六万石粟米等事告之。
当场任命韩普兼任右扶风雍县鸿冢山铁矿总管，韩普的两个助手韩汉、韩岳任铁矿副总管。
韩普春节后从洛阳回去的路上不回金城，直接去右扶风郡郡府槐里县城找右扶风铁官李燧接管雍县铁矿，负责雇工、开采和运输。
韩普边记录边开玩笑地对韩遂说：“吾那个助手韩岳与公子汝同年，长的也与汝越来越像。
彼明年十一月要服役，吾打算给彼缴费延后二年。”
众人边笑边点头。
和韩普商量后，韩合补任韩普的助手韩礼为新增的韩家副总管，接手韩普所管的金城事务。
韩合答应回金城后给足费用把十户韩家族人、韩普自己家庭、韩岳和韩汉全家从金城迁到右扶风雍县县城，在当地安家落户。
开采劳工在当地雇佣。
韩合任命韩渠的助手韩范在金城兼任五十六万石粟米采购总管，负责在凉州各郡购粮交付给金城官府。
韩遂负责铁矿石出售贸易和筹集五十六万石粟米采购钱。
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和全力支持心里非常高兴，韩遂豪气胆边生，对父亲道：“父亲大人放心，儿不仅完成筹粮，做好铁矿贸易，还要加倍返还韩家之前的所有投入。”
深知父亲除田产已几乎用尽韩家的财力支持自己，韩遂心里充满对父亲的感激。
韩普曾经去雍县铁矿谈过采购矿石的事，虽没谈成，但对该铁矿非常了解。
韩遂和韩普计算，从现有矿开采面推算，按年开采六亿六千万斤铁矿石，劳力一千二百人，监工十人，九万石饷粮，年三百天开采日，每天输出一千零八十八车矿石到码头交货上船做为最大限度。
韩普到矿山先在当地招一百二十人，按年开采六千六百万斤铁矿石起步，月供铁矿石五百五十万斤。
一年需要九千石饷粮养家，一个月需要七百五十石粮，按月从金城调拨到雍县鸿冢山铁矿。
有新订单就按此配额等份增人增产。
雍县渭水支流河码头交货价定为二斤铁矿石五个钱，赚一钱。
韩遂让韩桥春节后速去荥阳铁矿苑谈铁矿石供货。
韩遂和韩渠商定，五十六万石赈灾粮在春节后六十天内按具家到账的布帛币分批购进，春节后第三个月初交付第一笔赈灾粮十万石；
第四、五、六、七个月同第三个月，到第八个月底，五十六万石交付完成。
韩遂和父亲商定，从韩家各苑抽调三百妇人，承担起金城一万八千驻军军需衣物织造。
每年供三万六千个套装衣物，平均每天一百二十套。
抽调新来的一百个羌俘奴和原有的五十名庄苑弓箭匠、冶铁匠、铁器匠制做金城驻军每年需要的弓箭三百六十万枝，平均每天制作一万二千枝。
按月和金城官府结账，及时回笼钱和购进材料，滚动周转钱由韩家支付。
每年所赚四千五百万钱，留在金城使用。
由韩遂在洛阳另筹钱三千万还贷钱交付具家，并从洛阳向金城回运布帛币或钱币中扣除。
筹备扩大冶铁苑，按一百万钱一座新建五座新式冶铁炉。
增加新铁器品，特别是铁剪刀的产销量，起步仍按三千把，后续视情况增加。
韩遂和父亲韩合商定，下年春节前三天洛阳聚会时，需带来四百五十辆双马辎、五百匹马、三千把铁剪刀，以交付孔伷、韩卓、陈温三家各一百五十辆双马辎车，和窦统五百匹马。
韩合觉得一千四百匹马的筹备问题不大，可以从羌或鲜卑部落换得马匹，车自制。
韩遂和父亲韩合议定，韩何每隔一年去西域贸易的丝绸采购增加桥家的二十车进货，使西域贸易达四十车丝绸。赢利用于金城周转。
年底，西域商人会陆续来金城找韩遂谈毛皮贸易，按制一件毛皮衣的高级毛皮料一千钱收购，购一万套。
韩遂请父亲物色制作贵族男、女式毛皮衣的工匠，准备购进西域毛皮，在金城制成毛皮衣到洛阳拟六千钱出售出售。
韩遂和父亲韩合、铁矿总管韩普达成共识，趁这次司隶饥荒，由韩普在右扶风郡及周边左冯翊郡及京兆尹（郡）动员三辅的贫寒散户灾民举家迁去金城韩家定居。
不论男女老幼，只要一家中有两个劳力，一律每人一万钱迁移和安家费，一家四口可得四万钱，给足口粮。
使金城韩家总人口再扩充三千五百人达到五千一百多人，迁移和安家费约三千五百万钱。
官府卖出的湟中南部二百万亩土地从一千钱已降到五百钱一亩，购进四万亩，需要二千万钱。
多出的人口口粮购置年费接近二千八百万钱。耕牛购置钱一千二百万。其它支出费用暂定七百万钱。
加毛皮料购置一千万钱，春节前共计需要一亿钱，均由韩遂从洛阳和雍县每月将扬州楼、扬州客栈、铁矿赢利向金城调拨一次。
朝廷对边州居民有严格的律法，只能移民到边州，边州居民未经朝廷批准不得移出。
边州战事多，庶民一般不愿意向边境州郡移民，如不趁此灾年移民，平日里很难说动。
最后，韩遂又请父亲回金城后与将上任的金城太守苏谦联系派十名金城工匠去扶风平陵按金城韩家坞堡样式修建苏家坞堡。
苏家出雇工费，韩家不收额外费用。
谈完回房后，韩遂倍感压力如山大，每项贸易都极具挑战，稍有不慎手中的钱就会周转不开。
韩遂睡不着觉，跑去张济临时短租宅府找张济聊天，张姜子听见韩遂来了，把张济未婚妻王瑂也叫来，一起来兄长房间聊天。
四个火热青春的将要成婚的年轻人聊到很晚才各回自己房入睡。
第二天中午，按约定，会稽太守唐凤的管家唐肥押运的二十车瓷器、十车铁剪刀、六千九百八十二匹会稽一等丝绸，共计一百三十多辆双马辎车按时赶到。
幸好太学没开学，韩遂宅府街上原本空荡荡的一下子热闹起来，韩家和唐家等的辆车挤满街道。
韩遂手摸丝绸验货，感觉与朱儁母亲的丝绸同等品，为上等上品，即一等丝绸。
于是把二百四十斤玉石山料交给唐肥，唐肥验货后把二十车瓷器、十车铁剪刀、六千九百八十二匹会稽一等丝绸交给韩遂，双方成交。
唐肥半开玩笑地抱怨交货期急，把会稽市面的一等丝绸买空了，很多还是赊账拿货。
所以要把玉石山料马上运去出手，换成布帛币运回会稽去还赊账的钱，春节只能在家乡待几天。
韩遂估计唐肥一个来回，加上备货，估计需要数月。
双方续了二个合约。一个合约是韩遂用四百六十五斤同等于阗玉石山料兑换唐肥的会稽一等丝绸一万九千五百三十匹，下年九月初洛阳交货。
一个合约是韩遂用二千零五十八斤西域金币或等价布帛币兑换唐肥一百八十车瓷器、十车铁剪刀，下年九月初洛阳交货。交易等待期十日。
韩遂让管家韩桥把六千九百八十二匹会稽一等丝绸拿出四千零四十八匹，按三百六十八匹一份分为十一份送到短租的十一个宅院。
韩遂额外给吴冯送去做为约定的瓷器和剪刀贸易的一成一百四十二匹会稽一等丝绸，以及玉石山料预定五成收益的额外收益三千九百八十七匹会稽一等丝绸的一成三百九十九匹。
吴冯的总收益为九百零九十匹会稽一等丝绸。
韩遂又派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七人分别住进七个还未来人的宅府去护宅。
自留的二千三百九十三匹会稽一等丝绸，和二十车瓷器九千件、十车铁剪刀一万八千件一起入大库房。
交易完，韩遂带唐肥，喊上韩父、张济、段煨、胡轸、贾彩、黄衍去扬州楼小宴一聚。
第三十六章、吴冯航海乘大船，新人赶路聚洛阳
当天下午，按约定，阳城山教书的刘焉的管家刘台押运六车载四百七十匹布帛币和租的五十四辆空双马辎车也正好赶到，取走货一千石粟米。
韩遂让韩桥把四百七十匹布帛币搬入大库房。
同天下午，按约定，孔伷和韩卓租的四百八十辆车拉来三万六千匹布帛币，韩遂准备交付各家一百五十辆双马车。
韩遂让暂不交付，暂不卸货。
一会功夫，陈温租的二百四十辆车拉来一万八千匹布帛币，韩遂也让暂不交付，暂不卸货。
孔伷、韩卓、陈温三人租的都是单程辎车，派手下喊来孔记租车行的老板孔福，割清交还手续。
另外把买的四百五十辆空载双马车委托租车行的老板承接到家乡的运输生意，让租车行的老板和韩遂直接取车。
韩遂请韩父、张济、贾彩、韩胤、韩宛五人先去扬州楼宴请孔伷、韩卓、陈温三人及家丁。
各地各家租车行之间有合约相互定期结算，客户在各地租单程或双程都可以，租单程的把车辆和马匹交给目的地的分行。
孔记租车行拥有万乘马车，大部分马车是各家族或个人委托经营的。
韩遂带着租车行的老板孔福，和韩桥、韩易、韩味、韩兆、尉迟延嘉、韩仁、韩丰以及韩父带来的家丁押着孔伷、韩卓、陈温三人带来的的未卸货的五万四千匹布帛币的七百二十辆租的双马车到具瑗豪宅交割房产。
另将四百五十辆双马车带上，其中二百九十七辆车拉着剩下的五千石粟米。
具瑗管家具平和租车行的老板直接签六百六十七辆双马辎车运布帛币回具瑗老家的单程租车合约。
韩遂交给具平五万四千匹布帛币，具平交割三处房产和一块菜田的地契。
韩遂递给具平交州苍梧郡高要县(广东肇庆市)韦氏夷长的地址。
具平道：“具大人已回家乡，彼采纳了汝建议，处理完家乡的田产，数月内具家会全部迁往交州南海郡龙川县山区里，已派人去购买土地，留给汝那的地址名刺。
汝给的韦氏夷长交州地址，具家会去拜访。”
韩遂让韩桥、韩兆、尉迟延嘉、韩仁、韩丰带着具瑗豪宅原家丁十人把五千石粟米入豪宅移动隔板隔出的二号库房。
孔伷、韩卓、陈温三人租的七百二十辆双马车中的六百六十七辆双马车连布帛币转给具平。
剩余的五十三辆双马车和四百五十辆双马车交给租车行的老板孔福，孔福让家丁把车驱回洛阳租车行。
一串复杂连环衔接交易顺利完成！
韩遂临时派韩易接管“扬州楼”和菜地，韩委接管“扬州客栈”，韩兆、尉迟延嘉、韩仁、韩丰接管豪宅，韩桥总管。
让韩桥去找印字行印制一批新豪宅的地址名刺，赶制“韩府”牌匾挂府院正门上方。
另派豪宅原家丁打扫豪宅，派尉迟延嘉等回原宅用韩父带来的剩下五十辆双马车把原宅的大库房里的卖米所得的四百七十匹布帛币、十车皮制品、十车葡萄酒陶坛、一车蔡侯纸向豪宅运送，除了原宅地窖里的黄金、西域金币等物品和大库房里的铁剪刀。
布帛币由韩桥调拨支付扬州楼、扬州客栈、豪宅的正常支出。
韩遂安排妥当后带着租车行的老板孔福去扬州楼陪宴孔伷等人，宴后一直孔伷、韩卓、陈温三人送过洛阳城东的瀍（chán）水桥。
回来的路上，孔福告诉韩遂自己是洛阳令孔翊的族人，留下地址名刺，约好有运输生意或转租车可以找彼，就此告别。
回到豪宅，具珪将各郡门客名单、档案等移交给韩遂，让韩遂先熟悉资料。
本年各郡门客的指挥权因由具家付费所以仍归具家所有，各郡门客的联络地址、合码、分码、指码要等各郡门客下次聚会洛阳才交给韩遂，并由韩遂支付下年的雇佣费和给出重置的合码、分码、指码。
韩遂这才知道各郡门客统称“引弓”，可能不仅剑术好，弓术也不弱。
档案详细介绍了每个门客的背景、武艺、事绩、特点、性格、家庭子女等。
每年春节前三十天，各郡门客汇集洛阳后会同天来“扬州客栈”，那一天扬州客栈清空其它客人，每郡的门客住一个房间。
由首领单独到各房间送更改后的新码和年薪四万钱，各州的门客之间熟悉，常协作执行任务。
领取后离各自回各郡。如洛阳“扬州客栈”发生意外，则会自动聚集到约定的下一个秘密地点。
目前所有人都不满二十五岁，均隐姓埋名，以所在郡郡名为江湖名，东南西北任选一个为姓。
例如，汝南郡的门客叫东汝南，汝南郡有南字就能不叫南汝南。
待遇规定：如有一人死去或残废或过五十五岁退队年龄，儿子优先做替补候选人，本州其它人在聚会上会推举该郡候选人补上，首领同意后下年聚会带来入队；
因任务死亡或伤残可一次领得到抚恤金八万钱，安葬费一万钱，由首领派人送到家；
因任务伤残退队的以后每年由本州门客代领回一万钱，直到五十五岁；
所有做满三十年或伤残的，五十五岁后每年给八千钱养老。
日常任务是每个月寄出一份本郡的情报信函，内容不限。特别任务用信件传递或派人当面递交信函。
门客和首领各有一套分码、合码、指码，每年由首领重置。
分码三个数、合码三个数、指码一个数。
首领手里有每个门客的分码、合码、指码。
门客之间的合码、分码是不同的，但指码是相同的。
指码为一到九中的几个数，每个指码对应一个任务，每年重置，例如，“九”为来洛阳“扬州客栈”，“七”为来长安“扬州客栈”，“五”为来汉阳郡冀县“扬州客栈”，“三”为护送或押运，“二”为解救。
例如，门客西汝南本年拿到的合码为六四八，分码为三六一，首领如发信写有“二八七九”，门客西汝南将二八七加自己的分码三六一，正好得合码六四八，此指令判定为真，二八七九的最后一个九表示首领让门客西汝南速赶赴洛阳“扬州客栈”。
又例如门客北汝南接到的是“二八七五”，表示首领让门客北汝南速赶赴事先约定的第二个秘密地点。
又例如门客东汝南见到一人带着车队来找自己，手持首领的信，信里写着“二八七三长安”，表示首领让门客东汝南护送这个人和车队到长安。
又例如门客西汝南接到首领的信，信里写着“二八七二河南郡京县王禡”，表示首领让门客西汝南去解救河南郡京县王禡。一般信里会有王禡的简介。
此套密码由一位游侠隐士大师所创，游侠、剑客圈子里人称为“分合指码”。
据说这位大师文韬武略样样通晓，来无踪去无影，会九天玄女所创的奇门六甲。
乙日、丙月、丁星三奇；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甲戊、甲己、甲庚、甲辛、甲壬、甲癸六甲。
喜披黄披风，有人看到过彼从山上飘入山谷。
韩遂听完不免心里犯嘀咕:“又出现一个与黄衣有关的神人。”
临近春节，各郡小兄弟车队陆续到达洛阳。
加上已来的，共有十对新人：韩遂和张济妹妹张姜子、张济和武威豪族王家的女儿王瑂、段煨和阴香、胡轸和武威颜氏的颜英、李傕和胡轸妹妹胡妍、郭汜和令狐婷、魏桀和尉曹掾傅应的妹妹傅薇、杨定和魏桀妹妹魏春，董越和杨定的妹妹杨妮、吴冯和韩遂妹妹韩娴。
还有男女双方各家的父母能来的都来了。
男方各家住进韩遂事先短租的独栋府第，均已装饰。
女方各家全部移入韩府豪宅。
各短租宅院护卫交给各家家丁，韩遂把八个护院少年派去韩府豪宅镇守。
吴冯是除夕前一天最后一批赶到洛阳的。
吴冯到达青州东莱郡牟平县准备渡海时得到牟平县望族刘舆（yú）的帮助，刘舆乃前汉高祖刘邦的长子刘肥的后人。
刘舆派家族的大快船载吴冯和吴迪渡海，好在海面风平浪静，来回渡海都很顺利。
刘舆是父亲吴凤的好友，吴凤任乐浪太守与海对面的牟平县常年有官家和私人物资运输，都是租用刘舆家船。
刘舆家有支实力雄厚的船队，大小海船二百多艘，家丁数万人。
刘舆兄刘宠乃当朝著名的清官名号“一钱太守”，只拿送礼钱中最大的一枚，现任负责朝廷的将作大匠，职掌宫廷、宗庙、陵寝等的土木营建。
吴冯之母路远无法高强度赶路，父在任太守不得离开乐浪郡，委托在洛阳的吴冯祖父吴佑和在荥阳的叔叔吴恺代表家族参加婚宴。
韩遂把韩家送的价值二千匹布帛币的韩娴嫁妆、韩娴婚后用品、吴冯存放的财宝、盛夜明珠的玻璃杯、韩遂送的六匹马等送到吴冯婚宅。
吴佑和吴恺代表男方送给女方家的彩礼韩遂父母没要，都堆到吴冯婚房。
吴佑教书前做过胶东侯相、齐相、大将军长史、河间相，在洛阳教书也有可观的积蓄，另送了吴冯五百匹布帛币。
吴恺答应等吴冯安顿下来从吴匡所打理的陈留家族庄苑再调批财产送给吴冯。
第三十七章、集婚新娘挽美髻，韩记店铺筹粮源
帝刘志延熹九年农历正月初一（公元166年2月18日）春节吉日，集婚宴在洛阳南市“扬州楼”举办，贾彩和妻孟花主持，黄衍和妻霍姈辅持。
各家家丁留人看守宅府。
各新郎家租花车去韩府豪宅接各自的新娘，十位新郎清一色骑大宛高头大马在前，花车居中，亲属所乘车辆殿后。
韩宛骑黄骠马在最前引路，尉迟延熹、韩仁、韩丰等十带佩刀的武艺少年排两列跟在韩宛后面。
每人手握两旗，每对旗上有每对新人家姓字样。
贾彩和妻孟花，黄衍和妻霍姈四骑紧随十武艺少年后，十分队跟在四骑后，家丁方队殿后。
从韩府豪宅依次穿过开阳门北大街、平城门北大街，一路向扬州楼进发。
十对新人，二百多各家父母、族人、亲朋好友依次惯入宴厅。
在主持引导下，韩遂、张济、段煨、胡轸、李傕、郭汜、魏桀、杨定、董越、吴冯走左边进宴厅舞场台前；
张姜子、王瑂、阴香、颜英、胡妍、令狐婷、傅薇、魏春，杨妮、韩娴走右边进入。
新郎笄固盘髻（jì），上着曲裾锦深衣青袍或兰袍，挂玉绸饰皮带系腰，下着锦裈（裤），足穿高筒彩织锦绛红云气纹底兽纹足衣（袜）配麻底青丝镶珠方履。
新娘身着三重曲裾锦深华彩袍，彩绸飞带系腰，足穿绢足衣（袜）配五彩系带彩绘木屐。
十位新娘头挽美髻（jì），髻佩珠花，侧饰博鬓，发型分别挽成百合髻、同心髻、瑶台髻、莲花髻、瀑布髻、仙女髻、海螺髻、垂云髻、盘桓髻、双栖髻。
在主持的指挥下，请来的乐队奏起婚礼乐。
十对新人拜天、拜地、再拜每对新人的两家父母或族长夫妻。然后新人互赠礼物，入宴席。
每对新人先敬酒父母、长辈、亲朋好友、同辈、再互敬。接着众人边饮边观看舞蹈、杂耍、相仆、乐器表演等。
在这个时代，集婚非常罕见，又是西凉富豪子弟跑到洛阳来成婚，扬州楼围着很多看热闹的庶民。
集婚轰动了京城，这群凉州少年西域的传奇故事也迅速传遍洛阳、扩散出京师。
不少望族效仿集婚。
婚宴后第一天，韩遂把全家向豪宅搬迁。
韩媗、韩胤、韩杏都要求留在洛阳，韩父母只好同意。
韩遂重新安排豪宅和原府的住宿和分工。
豪宅里，韩遂、张姜子、张姜子的丫环张娅、韩宛住正中楼楼上，一楼有秘密地道的具瑗卧室空着；
正左楼楼上空着留预给韩父母或来临时住的重要人；
韩媗和丫环韩紫、楼兰女娃韩杏住正右楼楼上，给从弟韩胤留一室；
管家韩桥、妻田敏、儿韩泉住侧一号楼楼上；
三个计账助手韩易、韩兆、韩委住侧二号楼楼上；
尉迟延嘉、楼兰男娃韩仁住侧三号楼楼上；
八个新来的护院少年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住侧四号楼楼上。
楼下为豪宅十个原有的家丁住，正三个楼楼下各二人，侧一、四楼楼下各一人。
侧二、三楼楼下为餐厅。
豪宅房室宽裕，不常住的人员也配有房间。
张氏族人和韩家给韩遂、张姜子带来的身着用品各堆满一个房间，衣有内衣、衣裳、深衣、襦裙、战袍、裈（裤）、毛皮裈等；
鞋有各种款式的履、屐、长筒靴、兽皮鞜、皮或麻靸（拖鞋）等。
衣又分交领、盘领、直领三种款式。
婚后用品有铜镜、梳妆台、漆器、陶盆、陶碗、陶罐、毡垫、毛皮被、麻布被、丝绸床单、红木箱等等，应有尽有。
其它新婚佳人和家人也都迁入各自宅府。
初二，韩遂正式任命韩桥为韩家洛阳大总管，兼管铁矿石贸易；
张姜子任豪宅总管，辖丫环张娅和豪宅原有十家丁，兼管前院的三个大门、两个角楼和门楼；
韩胤为原宅府总管，参与铁矿石贸易，辖韩璜；
韩易为“扬州楼”总管、兼菜地总管，辖韩丰和原有二十家丁；
韩委为“扬州客栈”总管，辖韩茂和原有十家丁；
韩兆为南市店铺总管，辖韩迁，另雇当地两人；
尉迟延嘉为豪宅一号库总管兼管两个角楼，辖韩干和韩尚；
韩仁为豪宅二号库总管兼管另两个角楼，辖韩光和韩由；
韩媗为豪宅采办总管，辖丫环韩紫、韩桥妻田敏、韩杏。
初三，新娘回短租宅府的娘家。
韩遂和店铺总管韩兆带十一位小伙伴们参观南市商街的韩记店铺。
众人都很兴奋，纷纷要求韩遂帮助买店铺。
韩遂心算了一下：十一家每家三百六十八匹丝绸七厘利均按十万三千钱每年春节提取。
吴冯分得的丝绸份额多，超过三百六十八匹的五百四十一匹也按七厘利提取后归吴冯。
春节合计提取约一百二十八万四千钱。
韩遂道：“吾和这条街店铺租客和店主逐家谈，尔等各家玉石山料兑换的丝绸可以不带回凉州，按较高的七厘年利贷给吾，每年春节提取利钱。
估计要近一年的时间把这条街靠近韩记店铺的十一个店清空租客后全买下，街头立个门碑坊，改造成凉州店铺一条街。
两边各六个门店。”
听到这个计划，众人热议起来，都觉得去西域贸易一趟太累、时间又长，又有风险，不如放在洛阳赚利。
有了店铺，自家制的物品也可运到洛阳来出售。
在韩记店铺里又讨论起在西域尚未确定的从西域进货贸易分工问题。
韩遂选了毛皮和玉石；
张济和吴冯选了毡；
段煨和贾彩选了木棉和火浣布；
黄衍和胡轸选了香料；
李傕和郭汜选了西域药材；
杨定、魏桀、董越三好友选了珠宝和玻璃。
众人商定，委托韩遂购买和总管各家店铺，各家不迟于九月派一名懂贸易的洛阳管家和一名家丁带足够的布帛币来长期看守店铺，吃住在店铺里。
布帛币和利钱用做店铺购置、饷钱、开支、进货本钱、店税等。
韩遂又将筹粮的事和众友说了，询问各家能卖的储粮有多少，在各郡大族能筹多少，铁矿石每年能购多少。
众人一起核计，觉得只要收购价按司隶的市价，可以免运费，五十六万石粮不成问题。
张济答应出三万石粟米和筹七万石、段煨出三万石筹七万石、胡轸出一万石筹四万石、李傕出三万石筹七万石、郭汜出五千石、杨定出三万石筹七万石、魏桀筹十万石、董越出五千石，合计正好五十六万石。
黄衍和吴冯留在洛阳无法筹粮。
张济的十万石第一批春节后第三个月初送到金城，段煨第二批、李傕第三批、杨定第四批、魏桀第五批、胡轸和郭汜及董越第六批。
各家铁矿石的需求量确实没多少，各家庄苑铁器规模有限。
韩遂见粮源有着落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关键时候众友给力。
铁矿石需求不大，就作罢了。
韩遂和众友晚宴后回豪宅告诉父亲、韩普、韩渠，大家见筹粮已解决都松了一口气。又陪母亲聊会天才回房。
初四，韩遂回原宅调来尉迟延嘉、韩丰等人，把分放在自宅府和十一个短租宅府里的各家玉石山料兑换的丝绸全部运送到豪宅一号库里，加上自己的份额合计六千九百八十二匹。
豪宅马厩有韩父留下的三十八辆双马车、十八匹韩遂从会稽回来留下的良马、韩桥等带来的二十匹。
韩桥还带来了韩遂留在金城的大宛母马和西极母马。
韩父留下的另三十三辆双马车以一千匹布帛币租给了孔记租车行孔福，次年春节才能收租钱。
正月初五，留下各家带的家丁看守十二个宅府。由于人多，众人分三路游洛阳。
一路由黄衍妻霍姈带路，走东、北、西、南。
黄衍妻霍姈的祖父霍谞乃当朝尚书仆射（仆射读pú和yè），尚书令的副官。霍姈父亲霍俊也在洛阳。
霍姈在洛阳住过，熟悉洛阳，于是带着各家母亲、张姜子、王瑂、银香、颜英、胡妍、孟花、令狐婷、傅薇、魏春、杨妮、韩娴、韩媗、韩杏一班女眷逛街市，吴迪和各家护卫家丁在前在后保护。
贾苹拉着妈妈孟花的手，黄挺拉着妈妈霍姈的手跟着。
一路由吴冯叔父吴恺带路，走南、西、北、东。
吴恺带着韩父、韩普、韩渠、韩桥等各家男家眷逛洛阳，从弟韩胤（yìn）跟着韩合。
一路由韩遂带十一友乘马车去逛洛阳城，边走边看边讲解。
先在南市里看了买下的扬州客栈。
从南市出来先去参观了豪宅，给众友留下豪宅的地址名刺，出来向东，先去城外南面参观辟雍、灵台、明堂、太学。
灵台西为南市。太学到开阳门约八里。
然后，从平城门入城。
洛阳城东西六里，南北九里，又称六九城。城内外人口超过百万。
街道宽八十五尺到一百七十尺，路面夯土或河卵石。
路两旁种有栗、漆、梓、桐四种树木。
南宫西有西宫，东有东宫，东宫南有太尉府、司空府、司徒府。
城里西北有濯龙苑；东北角有太仓和武库及皇太后住的永安宫。
永安宫南有官员宅府区的步广里和步和里。
第三十八章、东南西北游京城，少年曹操志征西
次日，众人继续游洛阳。洛阳城内以北宫和南宫为核心。
北宫与南宫中间距离为七里，用复道将两宫连接起来。
复道中，皇帝和公卿大臣走中央御道，护从夹护左右。
御道两旁有四尺土墙隔离，土墙外左右为庶民走道。
南宫的正殿是却非殿。
北宫的正殿是德阳殿，殿高三丈，陛（bì，宫殿的台阶）高一丈。殿中可容纳万人。
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坛用纹石作成，墙壁饰以彩画，金柱镂以美女图形。
德阳殿高大雄伟，与朱雀阙对应。
洛阳有四个集市：城内有金市、城外有南城、马市、粟市。
城里西面有金市，金市是官营贸易集市，官营手工作坊也集中在金市。
金市北有著名的西苑。
从东边正中的中东门出城，道南有马市、道北有粟（sù）市。
东北面有上东门，上东门门外道两边柳树成排。
东南面有耗门，北面有穀门（谷门）和夏门，西面有上西门、雍门和广阳门，南面有津门、小苑门、平城门、开阳门。洛阳城共有十二个城门。
夏门外有个万寿亭。
私营手工作坊主要在南市。
洛阳城外，散布着众多的供皇帝游乐的苑、观。上西门外有西苑、显阳苑、平乐观。
平乐观乃阅兵高台，台下建有平乐馆（国家大剧院）。
广阳门外有显明苑、鸿德苑。
其中西苑为最大，游乐设施最俱全。
南面小苑门外到南市间计划修建东西二个罼（bì）圭苑。
城内街道分割城里为二十四块。
洛阳城西北面为穀水(谷水)、东北面和东边为瀍（chán）水、西面为涧水、南面为洛水。
瀍水有渠直通城东北的太仓和武库。
洛阳四水环绕，北依邙山，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
邙山又名北芒、追蟒山、太白原，横卧于洛阳北侧，黄河南岸，为崤山支脉。
东西绵亘四百五十余里，高度平均一百丈，最高峰为翠云峰。
邙山树木苍翠，山中和周边埋有众多帝王和名人的陵墓，名人有苏秦、张仪、吕不韦、贾谊等等。
相传师傅抓住东海黄蟒放水锅里煮交给两个小弟子看管，两弟子贪玩跑出去，火熄了，蟒奔回东海，所经之处留下一条黄水道，变成黄河。
师傅一怒，变两个小弟子为追蟒山，黄河南岸的人们觉得追蟒山不好听，就改叫邙山。
邙山晚眺乃游洛阳一景。
城西北、邙山西有平乐苑、广成苑，再向西北有著名的皇家狩猎的上林苑。
上林苑方圆三百里，有六池、市郭、犬台、兽圈等，兽圈中养百兽。
门十二个，离宫七十所，可容千乘万骑。
小苑三十六，宫十二，观三十五。
六池有郎池、东坡池、昆明池等。
昆明池三百二十顷，池中有豫章台和石鲸鱼台。石刻鲸鱼，长三丈，每当雷雨时，常鸣吼。
东面上东门、中东门、耗门三个门出城为上东门西大街、中东门西大街、耗门西大街。
到瀍水河，各有一座桥，过河为上东门东大街、中东门东大街、耗门东大街。
西面上西门、雍门、广阳门三个门出城为上西门东大街、雍门东大街、广阳门东大街。
到涧水河，各有一座桥，过河为上西门西大街、雍门西大街、广阳门西大街。
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有著名的白马寺。
汉明帝刘庄（刘秀之子）在南宫夜梦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庭飞绕。派大臣去西域请佛，西域高僧白马驮载佛经来洛阳，明帝建白马寺，西域高僧在此译经。
南面津门、小苑门、平城门、开阳门四门出城为津门北大街、小苑门北大街、平城门北大街、开阳门北大街。
到洛水河，各有一座桥，过河为津门南大街、小苑门南大街、平城门南大街、开阳门南大街。
平城门北大街从灵台和明堂中间穿过，开阳门北大街从明堂和辟雍中间穿过。
北面夏门、谷门二门出城为夏门南大街、谷门南大街。
到瀍水河，各有一座桥，过河为夏门北大街、谷门北大街，直通邙山和黄河边。
民居里布落在城外东西南北。瀍水、洛水、涧水环区内的民居为郭区，三河之外的区为郊区或村落。
一些民居墙体有去年九月京师地震留下的裂痕。
众人在洛阳游玩了几天才逛完所有的地方。
临近太学开学了，各家退租短租的宅府。
大年初十这天，众小伙伴和韩遂惜别，携家眷和亲属返乡。
黄衍打算在洛阳待一段时间，带妻儿搬到岳父霍俊家的霍府去住了。
吴冯带新婚妻韩娴和丫环韩翠以及家丁吴迪暂时搬到祖父吴佑的宅府居住。
韩遂把吴冯在桥家购二车丝绸的二十八斤西域金币直接加一倍返给吴冯，免得到韩何到西域贸易回来还要送钱给吴冯，吴冯感谢收下。
韩遂原宅府地窖里西域金币剩一百斤。
贾彩计划回去在父亲所在的军队里谋个武职。
董越带妻子杨妮、陪嫁丫环杨彩和家丁董万退租短租宅房搬到扬州客栈临时居住。
董越留在京城一是去看望族兄羽林郎董卓，二是准备继续玩几天，派家丁董庭先回陇西郡临洮县董家准备五千石赈灾粮运到金城韩家。
韩父母只带五辆双马车返回金城，韩理和韩渠及家丁跟随。
韩遂从库里调出四百七十匹布帛币，十五辆双马车交给韩普，用做接管右扶风郡雍县鸿冢山铁矿的第一笔启动费。
韩遂把二十份从金城迁右扶风雍县户籍许可公文和二十份从金城迁洛阳户籍许可公文交给韩父带回金城按需办迁出手续。
韩遂和韩父约定九月底洛阳聚一次。
韩遂和吴冯一直送到函谷关看着众人远去才各回宅府。
送走众人后，吴冯和韩遂带着礼物“不老药”和手里的几种货样去曹府拜见吴冯祖姑母曹腾遗孀吴琴。
吴琴六十多岁了，保养的十分好，脸色红润、雍容华贵。
吴琴见到吴家晚辈来看望自已非常高兴，让下人喊来曹腾和自己的养子曹嵩和府管家曹慈出面接待宴请了吴冯和韩遂。
曹嵩见是两个会武艺的少年，就叫来自己的四个儿子：曹操、曹德、曹彬、曹玉。
长子曹操年尚十二岁，字孟德，非常调皮，听说韩遂来自西凉，顿时来了精神，定要和韩遂比武，而曹德、曹彬、曹玉三子颇为规规矩矩的。
韩遂无耐只好和曹操各持木剑到宴厅中央比试。
一开始韩遂还让着曹操不敢使招，没想到曹操一剑一划地步步紧逼，韩遂这才意识到曹操虽比自己了十二岁，必从小有名师指点过的，而且力气不小。
韩遂逐渐放出几招西凉剑术来，曹操竟也知化解剑法，着实让韩遂有些吃惊，又怕伤着曹操，只好小心出剑，重在防守。
曹操年小，见韩遂兄处于下风，更加来劲，剑舞的越来越顺。
斗了二十回合未见胜负，曹嵩叫停，斥责曹操：“子不懂事，人家公子让着汝了。”
韩遂忙拱手道：“贵子功底好，能化解西凉剑术，当有高人点化，长大必成朝廷栋梁。”
曹操道：“两位兄长留下地址，以后去找尔等玩，学西凉武艺。
吾长大要当征西将军，出兵西凉荡平大漠驱除胡虏。”
众人齐赞小孟德志气不凡。
不过，韩遂听到“征西将军”四字不知为何心里莫明其妙地升起一股涌动。
小孟德年纪虽幼，眼力确非同小可，体察到韩遂眼里的一丝异样，以为这位韩兄长也有过当征西将军的梦想，马上补充道：“以韩兄长的武艺，吾若不做征西将军，定荐举韩兄长迁此职。”
韩遂忙笑着回道：“一言为定，为兄敬候孟德弟将来成高于征西将军的高位。
请孟德惠留韩宅地址名刺，日后一起去骑马郊游。”
午宴上，曹嵩问道：“听说尔等西域贸易做的颇多，有何存货在洛阳？”
韩遂拿出会稽丝绸、瓷器、铁剪刀给曹嵩看。
曹嵩第一次见到铁剪刀，眼睛一亮，让曹操陪着韩遂、吴冯说话，自己拿着铁剪刀回书房了。
一会功夫，曹嵩走出来，笑呵呵地道：“铁剪刀有多少货？价格如何？”
韩遂答道：“二万把，收布帛币八千匹。”
曹嵩道：“小生意，成交了，宴后让管家曹慈拉八千匹布帛币去汝宅府取货。以后每年春节后送二万把来。”
宴后，管家曹慈从府库里提取出八千匹布帛币装上雇来的一百多车，韩遂告辞，带着车队回原宅。
韩遂将韩家自产的三千把铁剪刀和一万七千把会稽铁剪刀交货，质量无差别。
韩遂仍留了一千把会稽铁剪刀，以便寻找其它买家。
韩遂安排尉迟延嘉、韩仁等将这次收的八千匹布帛币全部运到豪宅一号库里。
此笔交易赚了一倍多，但韩遂和吴冯未想明白曹嵩一次买走二万把剪刀作何用？而且每年要二万把！
韩遂指派韩桥兼任铁矿石合约总管，近日带韩胤去趟荥阳冶铁苑，找铁官李祝谈雍县鸿冢山优质铁矿石供货和水路运输，并把其子李期接来洛阳商量金城韩家冶铁苑按新的冶炉扩建。
第三十九章、太学诸生读毛诗，窈窕淑女逑君子
豪宅一号库储存丝绸、布帛币、瓷器、皮制品。
目前储有自己的二千三百九十三匹会稽一等丝绸，十一个小伙伴的四千五百八十九匹会稽一等丝绸、韩父带来的五千布帛币婚宴等用剩下的四千匹、卖铁剪刀所得的八千布帛币、十车五千件皮制品、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一车蔡侯纸。
会稽一等丝绸合计六千九百八十二匹。
活动隔板隔出的豪宅二号库储存粮食，目前储有五千石粟米，十车四百五十陶坛葡萄酒。
剩余的一千件铁剪刀仍放在原宅府大库房里。
韩遂安排韩兆和助手韩迁从库里提取铁剪刀、皮制品、瓷器、蔡侯纸到南市韩记店铺摆放零售，并寻找大的买家，葡萄酒为非卖品留做自用。
韩易、韩委经营扬州楼和扬州客栈所需的流动钱币向韩桥申请从库里提取布帛币并按月补回。
韩易、韩委汇报春节后半个月里的盈余相当于预计的一个月的赢利，春节高峰后会回归日常经营。
韩遂定规矩，从本年开始，以后每年正月中旬开始到月底学武之人在洛水南岸百亩菜地大练武。
每日带领韩胤、尉迟延嘉、韩仁、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等苦练武艺。
临近开学，太学诸生们也都陆续回来，太学诸生袁术、贾诩、陈珪等也赶回洛阳。
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亲笔所书的“太学”二字门匾高悬于太学南门楼顶。
南门楼有三个门，中门比两侧门大一倍。
双阙楼立门楼两侧。东、西、北三面各有门楼。
东门外有洛阳人居住的东南郭区，三万多太学诸生中外地来读书的几乎全在该区租房。
越靠近太学，租金越贵，诸生多采用合租宅府。
住的远的无马车的，有马车接送，只需付铜钱即可。
太学不包食宿，家境好的诸生带家丁帮助料理。
有的家境差，母亲来陪读、洗衣、做饭。
东门外有马厩，诸生的车马存放此处，不得带入太学。
汉顺帝永建元年(公元126年)，对太学进行了重修和扩建，用时一年、工徒十一万二千人，建成两百四十房，一千八百五十室。
教学由太学博士担任，太学博士职责不仅是教学，还兼管图书，著书，博古通今，以备朝廷顾问。
延熹九年春正月辛卯朔（农历正月二十八/公元166年3月17日），有日食出现。朝廷下诏公、卿、校尉、郡国举至孝。
农历二月一日这天正式开学了，开学第一天，博士祭酒（校长）荆州南阳人刘逸带全体博士和诸生到广场听太学的上级主管七十五岁的太常胡广训话。
胡广字伯始，五朝元老，历任济阴太守、汝南太守、大司农、司徒、三次太尉、司空、三次太常、太中大夫。
胡广这次任太常已是第四次任，奉行中庸之道，处世圆滑，柔媚宦官，不得罪任何一方，受到朝廷隆重的礼任。
彼每次逊位辞病，或者被免职回乡，不满一年，又再次升职。
胡广知道这三万多学子一半来自各州郡的望族，一半来自中、低层家庭，所以训话平和，以“德风”始，以“勉励”结束。
太学诸生们收起玩心，打起精神，去各讲堂选修听讲。
必修课以《诗经》、《尚书》、《礼》、《易经》、《春秋》五经为主，选修《论语》、《孟子》、《孝经》、《史记》、《尔雅》等著作。
《尔雅》注释了先秦古籍中的许多古词古义，成为诸生读经、通经的重要工具书。
《礼》分《周礼》、《士礼》（到晋朝才改称《仪礼》）、《礼记》。
《易经》有《周易》和对《周易》注释的《十翼》。
韩遂去学府代魏种请假一个月。
韩遂自十九岁入太学，已学了三个学年。入学那年主修的《尚书》，辅修《孟子》。
第二学年，选了主修课《周易》和辅修课《孝经》。
第三学年，也就是去西域前那一年，主修的是《春秋谷梁传》，辅修的是《史记》，两门课难度虐人，韩遂勉强通过了岁考。
去年休学一年。
这次第四学年学乖了，在选课署选了两门看似容易的课程《毛诗》和《士礼》，全是主修课，这样明年学完剩下的两门辅修课《尔雅》和《论语》就可以毕业了。
岁考可以自由选择两年一考或一年一考。
《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为注解《春秋》的三传，至少要选一门修完。
《毛诗》开课第一堂课，主讲太学博士蔡质首先点名，然后让诸生推举选出课长。
选修《毛诗》的太学诸生有：刘和、刘羡、刘琬、刘偕、刘优、张岱、张承、张岐、赵该、王彧、王誧（bū）、王樨（xī）、王隆、郭芝、郭缊、周昂、周尚、黄赞、黄和、袁术、袁涣、袁徽、袁叙、陈珪、陈纪、陶商、皇甫郦、荀棐（荀斐）、荀愔、荀悦、虞歆、虞顺、尹硕、尹俭、蔡瓒、司马防、姜宣、瞿茂、用虬（qiú）、祝龟、李儒、孟敏、朱翻、姚超、上官兼、颜敫、舒邵、金旋、萧建、诸于、邓羲（xī）、贾诩、韩馥、韩遂。
韩遂发现同窗那个金旋长相很有意思，一经自介绍，才知是浑休屠王子、前朝汉武帝大臣金日磾（dī）后代也。
除韩遂以外，刘和年长些，又是皇室宗亲丹阳太守刘舒之孙，众诸生一致推举为课长。
蔡质博士开讲：“《毛诗》三百零五篇。
吾朝《毛诗》之兴，前汉《齐诗》、《鲁诗》、《韩诗》由盛而衰。
《毛诗序》乃诗之纲论，传说孔子弟子子夏、鲁人大毛公毛亨、赵人小毛公毛苌等所作。
《毛诗序》有大序、小序。
小序是《毛诗》中每篇的题解，大序则是在首篇《关雎（jú）》题解之后所作的全部《诗经》的序言。
周南《关雎（jú）》为《诗经》的首篇。周南指周朝南地，是周公旦的封地。
君子思慕所爱淑女，希成婚配。夫妇为人伦之始，天下之道，皆以夫妇之德为基也。”
第二天，蔡质博士继续讲课：“今日吾来领读《关雎（jú）》和《毛诗序》大序，诸生跟读。
其实这门课应该请吾侄子蔡邕来讲会讲的比吾绘声绘色，毕竟是年轻人的美诗文。
可惜朝廷屡次征辟，彼都不出仕，跟太常胡大人学五经。
吾讲的最好的课是《士礼》，尔等中间有些诸生也报了吾那门课。话说走题了，继续读大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逑”者匹配、配偶也。大序云：《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
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
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
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
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
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
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也。
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
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
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
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
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
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
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
《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
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
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韩遂席地而坐在书几前边听边想着回家和妻张姜子讨论一下这个挺有意思的诗。
刘和课间和韩遂商量带毛诗班全体去扬州楼聚餐，韩遂承诺请客，约好洗沐日晚。
邻桌的郭缊下课后告诉韩遂其父郭全让已找韩遂玩，韩遂给了地址名刺，另约韩府见。
太学和朝廷官吏一样，每六天里休一天，称洗沐日。
第一个洗沐日，韩遂带韩桥、韩胤去视察扬州楼、扬州客栈、南市韩记店铺、百亩菜地，见韩易、韩委、韩兆经营的井井有条，菜地开春耕种计划也已提前布置，韩遂也就放心的。
扬州楼经营所消耗的粮均从洛阳南市购买，而洛阳的粮价已攀升一倍，韩易将扬州楼饭价调高了一倍。
南市韩记店铺的总管韩兆来报，铁剪刀、皮制品、瓷器、蔡侯纸的零售良好，铁剪刀六月需要进货三千把，但均未找到大买家。
另外十一家店铺的购买已约谈店铺出租方。
晚上，毛诗班五十四位同窗悉数到齐，韩遂在扬州楼一楼大厅拼起大桌几。
同窗们围坐一起，边饮酒吃菜边轮流介绍自己和家族以及各地的趣事，相互慢慢熟悉起来。
第四十章、博士蔡质教仪礼，炫色火球穿双体
这天，韩遂上蔡质博士的《士礼》课。
蔡质授课云曰：“《士礼》据传出于孔子。
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
而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
孟卿师事萧奋，传授后仓、闾丘卿。
后仓授闻人通汉、戴德、戴圣、庆普。
从此传授不断。
《士礼》十七篇，按戴德传本的篇次顺序为：士冠礼一，士昏（婚）礼二，士相见礼三，士丧礼四，既夕五，士虞礼六，特牲馈食礼七，少牢馈食礼八，有司彻九，乡饮酒礼十，乡射礼十一，燕礼十二，大射仪十三，聘礼十四，公食大夫礼十五，觐礼十六，丧服十七。
二十岁加冠典礼为士冠礼；
男女双方在家长主持下，从纳采到婚后庙见的一系列礼仪为士昏（婚）礼；
第一次交往，士带着礼物登门求见和对方回拜的礼节为士相见礼；
士从死到埋葬的仪节为士丧礼和既夕礼；
士埋葬父母后，回家所举行的安魂礼为士虞礼；
士定期在家庙中祭祀祖祢的礼节为特牲馈食礼；
士大夫在家庙中祭祀祖祢的礼节为少牢馈食礼和有司彻；
乡里族内定期举行的以敬老为中心的酒会仪式为乡饮酒礼；
乡里族内定期举行的射箭比赛大会的具体仪节为乡射礼；
酒会礼节为燕礼；
国君主持的射箭比赛仪节为大射仪；
大臣到彼国访问的礼节为聘礼；
国君举行宴会招待来访外国大臣的礼节为公食大夫礼；
诸侯朝见天子的礼节为觐礼；
人们对死去的亲属，根据亲疏远近而在丧服和服期上有种种差别的制度为丧服。
吾尚著有《汉官典职仪式选用》若干篇，感兴趣的诸生可以预约去吾府上交流。”
喝了口水，蔡质继续讲道：“在座的都是年轻俊才，有的尚未成婚，有的尚未行士冠礼，今天就从《士昏礼》讲起，下堂课讲《士冠礼》。
《士昏礼》是由纳采、问名及礼使、纳古、纳徵、请期、陈馔、亲迎、成礼、妇见舅姑、醴妇、妇馈舅姑、舅姑飨妇和飨送者、庙见等十三个步骤组成的。”
韩遂感觉如在金城办婚礼可做全，异地办集婚则很难做全十三步骤。
这天晚上，吴冯带妻子韩娴约黄衍带妻霍姈儿黄挺和家丁黄棋、黄晔来韩遂豪宅玩。
吴冯的家丁吴迪打前站先到，韩遂和妻张姜子、妹韩媗到门口迎接，接待众人进院。
吴冯道：“家乡陈留郡长垣县令圈基已举吾为孝廉，最近朝廷吏部会安排考试，通过了就可以入职为郎官，然后等鲖阳侯阴桂向朝廷申报补国相的消息。”
黄衍也报喜被酒泉太守戴宏推举为孝廉，同吴冯一样准备参加吏部考试。
韩遂道：“同举孝廉，该庆祝一下。”
命家丁在宅内摆小宴，喝了一陶坛金城葡萄酒。
张姜子、韩娴、霍姈、韩媗另室用餐，聊聊女人私房话。
韩宛招待吴迪、黄棋、黄晔。丫环们陪娃黄挺吃饭玩耍。
又过了一个月，吴冯、黄衍都顺利通过考试入仕为郎官了。
上课的日子过的很快，又一个洗沐日，郭缊按约来韩府访，韩遂带到扬州楼宴请。
郭缊聊到司隶和豫州大饥荒正在恶化，无粮的庶民因饥饿死亡的比比皆是。
韩遂把和郭全签的向右扶风郡供粮合约详细和郭缊聊了，郭缊大为赞赏这个义举。
两人又海阔天空地聊了很多，临别，韩遂让郭缊对太学诸生不提这些事，郭缊应承。
韩桥、韩胤带荥阳冶铁苑铁官李祝子李期和李祝的铁矿石采购副官李米回到洛阳，向韩遂汇报签了雍县韩家鸿冢山铁矿石的供货合约。
农历三月份开始供货，满三年后，荥阳冶铁苑可顺延合约也可提前一个月通知中断合约。
月供三百万斤，价格二斤五个钱，雍县渭水河码头交货，买家布帛币运交洛阳韩府。
韩遂和李期详细谈了在金城韩家冶铁苑建五个新式冶铁炉的计划。
每个冶铁炉按荥阳最大冶铁炉的一半设计，预算五百万钱。
按三百石待遇聘李期为韩家冶铁苑副总管，这个待遇与韩家冶铁苑总管韩逢相同，可见对新的冶铁炉的重视。
让韩胤带李期和家丁韩璜去雍县鸿冢山铁矿落实矿石供给，李米从洛阳直接返回荥阳冶铁苑。
然后，韩胤、李期、韩璜从雍县铁矿直接回金城做冶铁炉新建的准备，所需钱由洛阳运回，农历四月份开工。
韩仁搬到原宅接替韩胤看守原宅，韩胤的用品全搬到豪宅。
韩桥和韩遂估计每二斤铁矿石韩家能赚一个钱。
五个月建成五座新冶铁炉和全配套设施，训练出冶铁匠熟手，拆除旧的冶铁炉。
韩遂派韩桥去找右扶风铁官李燧，请彼介绍给官办的长安冶铁苑铁官获取大合约。
三月癸巳日（农历三月四日/公元166年4月21日）是洗沐日，中午的洛阳晴空万里，应蔡质博士的邀请，选修《毛诗》发言积极的九位诸生韩遂、司马防、皇甫郦、尹硕、郭缊、袁术、贾诩、李儒、陶商陆续来到蔡府拜访。
蔡府位于城外东北郭区。
韩遂和司马防先到，马车交给家丁，两人在蔡府门口寒暄几句正准备一同进蔡府，在彼前十丈开外凭空突现一团一人多高的大火球。
火光转行，悬空飘移，颜色变幻，边沿街滚行边发出耀眼光芒，颜色时而呈白黄，时而呈橘黄。
街人竟相惊噪，转眼就滚到韩遂和司马防跟前，两人惊恐万分本能地向蔡府大门里逃。
谁知那火球跟着进门，在门口从跑在后面的韩遂身上穿过，又从跑在前面的司马防身上穿过，飘入蔡府院内，飞入空中一声巨响爆炸后消失了。
韩遂和司马防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好一会才缓过来，摸摸自己全身，竟毫发无损。
沿街庶民竟相传言神灵下凡或鬼怪现身了。
这一幕被从街两头赶来的皇甫郦、尹硕、郭缊、袁术、贾诩、李儒、陶商六人都看到了，跑来问韩遂和司马防遭遇到什么。
韩遂说好象听到有人对着耳朵说“三十一”，司马防说好象听到“六十二”。
两人均称觉得身体里似乎被注入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众人都诧异地围在门口不知所云。
蔡质听到外面的家丁的惊叫声，走出书房，将九人迎进府。
听众人一说火球，蔡质忙让家丁去同街单府请太史令单飏同来聊聊。
单飏到蔡府时，只见九名诸生已就“火光转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有人赞同庶民神灵下凡说；有人赞同庶民鬼怪现身说。
韩遂在大家争得不可开交时冷不丁地抛出一个新观点，认为“火光转行”就是《关雎》，关雎诗文讲的求之不得、左右流之、辗转反侧和序里讲的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不正是“火光转行”吗？
厅堂里顿时炸开了锅似的，各种脑洞大开，博士蔡质已压不住阵了。
司马防放出“雷公说”；
皇甫郦坚持“闪电说”；
尹硕提出“日照说”；
郭缊甩出“地气说”；
袁术蹦出“天机说”；
贾诩指出“天门说”；
李儒秀出“地门说”；
陶商拼出“灾兆说”。
太史令单飏给出的解释是，今日乃癸巳日，按阴阳五行，天干之“癸”属阴之水，地支之“巳”属阴之火，是水火相克，故今乃阴差阳错日，即阴门关阳门开日，因此最赞成贾诩的天门说。
而蔡质做为教学博士还是比较欣赏韩遂的观点，觉得韩遂在火球穿身而过尚能不胡思乱想而是依然淡定思考着《毛诗》精髓，应该给年轻人鼓励和赞许。
得到蔡质的赏识，韩遂由此从默默无闻的凉州诸生变成《毛诗》课堂的小名人，中原望族家庭的诸生也不得不收敛对这个边境州郡诸生的轻视。
太学大多数诸生觉得来自西凉的韩遂居然也被神一样的火球光顾，多少有些羡慕和妒忌。
同窗的大多数诸生认为司隶河内郡温县的司马防乃征西将军司马钧曾孙，被火球穿身而无损必有前途。
只刘和、袁术、韩馥、郭缊、陈珪、虞歆、尹硕、贾诩、李儒、陶商、皇甫郦看好韩遂。
尹硕、李儒、陶商三人成了韩遂同窗新好友。韩遂也感受到边境州郡诸生融入中原诸生圈子有多难。
三月中旬，荥阳冶铁苑李米押运的第一批一百四十三车布帛币和租船所需的布帛币运到洛阳韩府。
韩遂通过孔福租车行接租辎车和马匹，抽调韩干、韩尚、韩光、韩由四个家丁押运到雍县交给韩普。
留下八成做开采本钱，韩普派人继续运送余下的二成布帛币回金城。
李米则在雍县渭水河码头租船将三百万斤铁矿石装船，经渭水入黄河运回荥阳。
韩干、韩尚、韩光、韩由返回洛阳。
渭水河是黄河的最大支流，泾河又是渭河的最大支流，泾河和渭河在长安交汇，呈一清一浊，曰“泾渭分明”。
这天窦统派家丁来告诉韩遂自己要外放并州雁门郡广武县任县长，明日出发。
韩遂第二天一早爬起去给窦统送行。窦武等许多官员也来送行。
窦统让韩遂将所订的五百匹马下年春节前交给窦武就可以，买家会付布帛币。
窦统喜欢韩遂这个年轻人，拉着韩遂一路聊走过谷门北大街才惜别分手。
第四十一章、吴冯鲖阳补国相，黄衍狄道任县长
一次上《毛诗》课，授课博士蔡质请假，代课博士是兖州东郡燕县人赵咨。
韩遂的同桌是豫州陈国武平县的虞顺。每次上课坐位是不固定的。
课间时，虞顺邀请韩遂散步到没人处神秘地问韩遂：“汝认识高燕吧？”
韩遂猛得一惊看着虞顺未回答，不明白虞顺如何认识高燕？
虞顺诡秘地笑道：“韩公子莫惊，以后汝会明白的。”
韩遂整个课都没听好，一直在想高燕与虞顺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会相识的？虞顺是何用意？怪不得这个虞顺在学堂里经常怪怪的瞧自已。
天不怕地不怕的韩遂对这个高燕还真的有所忌惮。课上没想出头绪，回家继续想。
夜里，韩遂猛然坐起，把睡在一旁的张姜子也吓醒了。
韩遂对张姜子说了那年俘获高燕后，在豫州陈国柘（zhè）县三叉道口采纳陈珪的主意，把高燕绑在马上，任马向一个方向道上奔跑，这个方向正是武平道，而虞顺的家乡就是武平县。
张姜子吓得赶紧躲进韩遂怀里问道：“高燕会来报复么？”
韩遂道：“决不可小视高燕，尚需了解一下虞家的背景。”
得空闲，韩遂想起在西域受于阗国纡弥王尉迟成国之托捎带的家信，于是带尉迟延嘉按信中地址去拜访于阗国纡弥王尉迟成国的儿子尉迟定兴，在洛阳做侍子。
尉迟定兴住在大鸿胪和洛阳令分配的宅府，位于洛水南部。
收到父亲的家信，尉迟成国和妻子及孩子止不住思乡的情绪，泪流满面，不住地感谢韩遂。
两人达成纡弥的贸易商队的货优先通知韩遂来看于阗玉石山料货。
韩遂知道优先挑选玉石山料和懂行的王子帮助选料是何其重要，答应如按十五匹一等丝绸兑一斤三等玉石山料，每购一斤玉石山料给尉迟定兴一匹布帛币。
尉迟定兴道：“纡弥王与于阗王不和，纡弥商队会比于阗商队提前到洛阳。
于阗玉石山料采矿点总共有九处，而有三等及三等以上的玉石山料的只有三个采矿点，于阗王室占了二个，纡弥王占一个。
这三个采矿点能采到一、二等玉石山料已非常稀少。还有一个深山古采矿点失传了。
另有五处采矿点玉石山料已枯竭。
于阗玉石籽料、山流水更是少见。”
韩遂又问：“吾等去西域得到西夜国奖励的西夜的子合玉石山料。
这种山料在吾大汉居然和于阗山料卖稍低的价。”
尉迟定兴道：“西夜山料与于阗山料同属昆仑山矿，西夜山料比于阗山料要差一些，但一般人看不出来。
于阗玉为软玉，玉石山料分为山料，山流水，和籽料。
山料出自原矿，不规则块状，棱角鲜明，无皮壳，原矿一般处于高山雪封线。
山流水采自原矿附近，一般为从山体蹦出，受风和沙土磨，弱棱角，有初步的圆形，有薄皮壳，块较大。
籽料为河流冲刷的玉料，光滑卵形，有薄厚不一的皮壳，品质最佳。
于阗国都城西城夹在墨玉河（喀拉喀什河）和白玉河（玉龙喀什河）之间，白玉河和墨玉河向北汇聚为于阗河，两河之水从昆仑山流下，带下玉石。
每岁秋水涸（hé），捞玉于河床中。
白玉河里有白玉，墨玉河里有墨玉和青玉，白玉极少。
阗玉主要有白、黄、青、墨四大色。
羊脂玉质地细腻，白如凝脂，是上之上品，极其名贵。
黄玉也已是十分罕见的，价值仅次于羊脂玉。
目前能开采到的主要是三等青玉和三等墨玉。
而白玉、黄玉以及一、二等青白玉、青玉已几乎见不到了。
两块玉对敲声清脆，比其他玉石重，又润细柔。
莎车、西夜和皮山一带以青玉或青白玉见多，白玉极少。
皮山的南部玉石山料矿即为墨玉河上游，有两个采矿点，归于阗王室。
纡弥的南部玉石山料矿即为白玉河上游，有一个采矿点，归吾纡弥王室所有。
失传的采矿点在吾采矿点的白玉河上游顶部到渠勒城之间的西边高山中。
据传有玉道和矿洞，表层产白玉和青白玉，中层产青白玉，下层产青玉，有一、二等玉石山料，归渠勒。
可惜渠勒当年两个家族戒斗人全死光了，这个点就无人知晓了。
此外，渠勒东边的戎卢、小宛、且末、婼羌等地都有拾到少量昆仑玉。”
韩遂半开玩笑道：“等汝回国继王位后，吾去找汝，一起去寻找这个失踪的矿。”
尉迟定兴眼睛一亮乐道：“寻得此矿富可敌国。”
韩遂谢过告辞。
几日后，具家具珪带第一个铁矿石买家济北王刘鸾的贸易管家刘冀来洛阳见韩遂，双方谈定月供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
满三年后，买家可顺延合约也可提前一个月通知中断合约。
雍县渭水河支流码头交货，价格二斤五钱。
具家十斤拿走一钱。韩家十斤赚四钱。
第一笔钱，由具珪在洛阳帮买家筹到六百二十五万钱等值的布帛币，韩遂直接从收钱中二十五万钱等值的布帛币给具珪，具珪谢过告辞。
韩遂让韩宛和四名豪宅家丁带着铁矿石买家刘冀和六百万钱等值的布帛币去雍县提货，并顺路押运扬州楼和扬州客栈接手后的盈余钱。
并让韩宛通知韩普，从三月开始，从铁矿石回款中按市价支付金城韩家每月运到雍县的粮，就是金城、雍县、洛阳三地账目分开计账。
由韩普派人押运粮款和济北王刘鸾铁矿石利钱一百万钱回金城。
三月底，金城韩家护院伍长韩显快马来报，农历三月一号前收到具家分批运来的所贷布帛币，共计四千六百九十四车。
农历三月十号，武威张济第一批十万石赈灾粮已如期运到金城，转交给金城官府，韩家得到金城官府嘉奖赠送五十个留在金城驻军中做苦役的羌俘，韩家劳力短缺得到缓解。
韩家已用所贷的布帛币按最新市价已支付给张济。
向金城驻军提供军需衣物和弓箭的贸易已如期按月交付和收到官府支付。
韩显是随韩遂西域之行历经数次战役的五家丁韩珂、韩抚、韩显、韩汝、韩度之一。
韩遂奖励韩显一匹布帛币让其返回金城，并给金城韩府下了一个每季供三千把铁剪刀的订单文书，下批六月洛阳交货。
韩显还带来十三份从金城迁右扶风雍县户籍的金城迁出公文已交给了雍县铁矿总管韩普，其它七份雍县户籍待需要时再办。
另带来了九份从金城迁洛阳户籍的金城迁出公文给韩遂，计有韩遂、韩胤、韩斌、韩史、韩猛、韩桥、韩易、韩兆、韩委各一户。
而韩宛、韩仁、尉迟延嘉、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韩媗、韩杏等尚未成家，暂不立户，之前已在洛阳官府办了临时居住许可。
其它十一份洛阳户籍待需要时再办。
很快，吴冯和黄衍都接到吏部颁发的任命书。吴冯准备走马上任鲖阳侯国国相；黄衍上任陇西郡狄道县县长。
狄道县靠近金城，为陇西郡、金城郡、汉阳郡三郡交汇处，也是陇西郡郡府治所。三家免不了又聚宴一次。
吴冯妻韩娴和韩遂妻张姜子都有了身孕，和黄衍妻霍姈三人有说不完的话，韩媗要插话，霍姈道：“这还有个大美人未出嫁，要不要姊物色一个帅俊的？”
韩媗害羞得跑回闺房。
韩娴笑着对霍姈道：“妹妹有心上人了。”
吴冯照料妻子十分体贴，韩遂看着大妹妹嫁了一个好夫君，也挺高兴。
黄衍和霍姈的儿子黄挺在一旁听大人说两个都有身孕，跑过来摸摸两姨娘的圆肚子催每人快生个弟弟，好有人玩了。
大人们都乐了。
第二天众人先把黄衍一家送走，第三天韩遂再把吴冯一家送走，吴冯的家财颇多，韩遂不放心，派尉迟延嘉带两个韩府家丁一路送到鲖阳侯国。
四月初，于阗国纡弥王尉迟成国的儿子尉迟定兴派人来来通知韩遂，于阗国纡弥城的商队抵达洛阳了。
韩遂带韩桥、尉迟延嘉、韩仁、韩宛到尉迟定兴宅府上。
只见二位纡弥城商人在府里摆了二堆的于阗玉石山料，按尉迟定兴的承诺，纡弥城商人一到让韩遂优先选玉石山料。
韩遂等在尉迟定兴帮助下左挑右选，买下一百五十五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
韩遂支付纡弥商人二千三百二十五匹会稽一等丝绸，支付尉迟定兴一百五十五匹布帛币。
韩遂和纡弥商人签订明年同时间洛阳交货四百三十四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的合约。
兑六千五百一十匹会稽一等丝绸和给尉迟定兴的四百三十四匹布帛币，暂定二十年。
纡弥商人也认为三等山料已越来越少，不过所订量还是可以保证的。
四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和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正常进行。
两批布帛币和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运送车队分别由韩宛带四名豪宅家丁、韩干带韩尚、韩光、韩由押运到雍县。
每月卖给济北王刘鸾铁矿石的给具家的提成的二十五万钱如数交付到具珪手中。
韩遂和具珪商定，以后提成钱由济北王刘鸾管家按年三百万钱年底一次直接转交给具珪，不再从洛阳按月支付。
于阗国王子尉迟山习派佣人来通知韩遂，于阗国多个商队抵达洛阳了。
韩遂带韩桥、尉迟延嘉、韩仁、韩宛到尉迟山习府上，只见四位于阗商人在府里摆了四堆的于阗玉石山料，按尉迟山习承诺的，于阗商人一到让韩遂优先选玉石山料。
韩遂在尉迟山习帮助下选了三百一十斤三等玉石山料。
韩遂支付于阗商人四千六百五十匹会稽一等丝绸，支付尉迟山习三百一十匹布帛币。
韩遂和于阗商人签订明年同时间洛阳交货八百六十八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的合约。
兑一万三千零二十匹会稽一等丝绸和给尉迟山习的八百六十八匹布帛币，暂定二十年。
于阗商人也认为三等山料已越来越少，不过所订量还是可以保证的。
韩府豪宅里会稽一等丝绸和布帛币分别剩下七匹和一万一千五百三十五匹。
七匹剩余的会稽一等丝绸交给姜子到衣店订制成时尚衣物。
四月底，金城韩家护院伍长韩度快马来报，段煨第二批十万石赈灾粮已如期运到金城，转交给金城官府，已支付段煨布帛币。
向金城驻军提供军需衣物和弓箭的贸易已如期按月交付和收到官府支付。
五月是“毒月”，初五端五节（端午一词起源于晋朝）这天，是东方青龙七宿飞升至正南中天，乃飞龙在天日。
韩遂带着尉迟延嘉、韩宛、韩仁等在院子里练了东方青龙七式武艺，出了身大汗，洗了热水澡。
张姜子挺着怀孕隆起的肚子，按风俗，带领韩府豪宅全员驱五毒蛇、蝎、蜈蚣、壁虎、蟾蜍。
初五、初六、初七三天为初毒日；十五、十六、十七三天为中毒日；二五、二六、二七三天为末毒日，此九天为天地交泰九毒日。
农历五月十四为天地交泰日，一共十天。这十天内，须端容肃己，禁杀生、偷窃、妄语、饮酒、淫邪。五月十三日也是禁忌。
五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和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正常进行。
韩干、韩尚、韩光、韩由押运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荥阳冶铁苑和济北王刘鸾的布帛币到雍县，再由雍县韩普派人押运铁矿石利钱和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去金城，以后均如此运转。
五月下旬，金城韩家护院伍长韩汝快马来报，李傕第三批十万石赈灾粮已如期运到金城，转交给金城官府，已支付李傕布帛币。
向金城驻军提供军需衣物和弓箭的贸易已如期按月交付和收到官府支付。
第四十二章、张奂巧计平三叛，董越从军迁伍长
刚过六月出梅，传来坏消息，乌桓、鲜卑、南匈奴三股势力同时发难反叛，寇缘边九郡。
那九郡从西北到东北分别是：凉州敦煌郡、凉州张掖居延属国、凉州武威郡、凉州北地郡、并州雁门郡、幽州代郡、幽州上谷郡、幽州渔阳郡、幽州右北平郡。
大汉面临自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
董越婚宴后去京城羽林营看望族兄羽林郎董卓，又在京城玩了几天。
今来向韩遂道别，并把妻子杨妮托付给张姜子，韩遂安排小宴接待。
董越道：“数年前时任护羌校尉的段颎提拔吾族兄董卓为凉州兵马掾。
前年凉州刺史郭闳诬陷，段颎入狱，又出狱拜议郎，升任并州刺史，又提拔董卓入京升为羽林郎。
近来，乌桓、鲜卑、南匈奴同时发难反叛。
乌桓铁骑主攻幽州四郡；南匈奴铁骑主攻并州雁门郡；鲜卑铁骑主攻凉州五郡。京师洛阳朝野震动。
朝廷知道是因为铁腕和安抚运用的都很高明的度辽将军张奂被突然从前线抽调回来任大司农，抓司隶和豫州筹粮赈灾。
三股势力觉得除张奂以外无惧大汉任何人，遂发动蓄谋已久的联合叛乱。
皇帝连忙把张奂将军重新任命为护匈奴中郎将加监督幽、并、凉三州又加兼管度辽、乌桓二营，指挥北方所有三州的汉军。”
韩遂问道：“张将军有何布署。”
董越道：“听族兄说整个北线都有强敌压境，张奂将军无法去任何一郡指挥，还不如留在洛阳，利用置(驿站)传信指挥。
于是把张府变成临时指挥所，卫兵戒备森严。
张奂连夜提审韩兄在西域擒住的鲜卑首领日律。
日律一直关押在洛阳一处宅府里，好吃好喝供着，倒也没受任何皮肉之苦。
日律乃大名鼎鼎的鲜卑大王檀石槐下属十二个大人的西部大人之一，知道甚多。
按日律的口供，按原计划，西部五大人中的日律、宴荔游各出三万骑主攻最西边的凉州敦煌郡；
西部五大人之一的落罗三万骑主攻张掖居延属国；
西部五大人之一的拓跋邻三万骑渡过鹯阴河（黄河）主攻掠凉州州府所在地汉阳郡。
西部五大人之一的置鞬四万骑主攻武威郡。
檀石槐直辖部落八万骑和南匈奴六万骑主攻并州雁门郡。
中部三大人柯最、阙居、慕容各出三万骑和乌桓一万五千八百骑主攻幽州渔阳郡。
东部四大人十二万骑主攻幽州辽西郡。
各路总兵力五十二万五千八百人，全是骑兵，此布阵让汉军首尾不能兼顾。
这是本朝开国以来少有的局面，任何一郡被突破，大汉整个北方防线就崩溃，朝廷把命运全托付给张将军。
张奂将军手中只有十五万汉军和义从军，朝廷正在准备动用司隶军和抽调黄河以南的汉军北上增援。”
董越喝了口水接着道：“南匈奴是稍弱之敌，张奂将军决定先向这股敌军发动攻击，先击破一路，再解幽州之困。
张奂将军自已亲率并州和冀州军两路主力合四万军增援雁门郡。
为加强中军，皇帝亲批张奂将军到羽林军选二百羽林郎为中军，张奂带北军什长徐荣等几员武艺高强的亲到羽林营选人，吾族兄羽林郎董卓被选中。
族兄武艺超群，上阵常背挂两副箭袋，骑马飞驰时能左右射箭，张奂将军在大校场看了族兄表演很满意，直接提拔任命为护匈奴中郎将司马。
族兄从大校场回来马上来和吾商量让吾带家丁董万做彼帐前亲兵，吾答应了。
洽巧朝廷下诏举武猛，三公各举二人，卿、校尉各举一人，族兄安排吾去大校场应聘武猛，果然被录用了。
跟着族兄混，也许升迁的快些。近日随族兄上战场，故来把妻杨妮托付于汝妻。
对了，韩兄武艺好，何不找人举个武猛？”
韩遂道：“董弟放心去战场拼杀，弟妹就是吾和姜子的妹妹，吾等会好生照料。
吾练武艺只为保命防寇，家父希吾读完太学，还不想从军。”
董越告别妻子，次日去军营报到。
六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六月底，金城韩家护院伍长韩抚来报，杨定第四批十万石赈灾粮已如期运到金城，转交给金城官府，已支付杨定布帛币。
向金城驻军提供军需衣物和弓箭的贸易已如期按月交付和收到官府支付。并押运来三千把铁剪刀，交给韩兆到店铺零售，已缺货一个月了。
七月初，董越带家丁董万从前线回到洛阳，来韩府拜访。
妻子杨妮见夫君完好无损回来了，激动的大哭起来。
董越安抚妻子后，和韩遂边用餐边聊起前线战事：“由于之前得到汝和贾诩的情报，鲜卑和连王子出现在西凉腹地，凉州各郡都补足了驻军编制和武备，幽州、并州也都事前加强了戒备。
按事先设定，护羌校尉段颎带金城六千汉军和六千义从军增援凉州武威郡，留六千军守金城郡监羌部落和鲜卑拓跋邻部落动向；
张掖属国抽一千军增援凉州张掖居延属国；并州上郡抽三千军增援北地郡；
幽州辽西郡和辽东属国抽四千军增援右北平郡；
幽州广阳郡抽四千军和度辽营一千铁骑增援上谷郡，抽四千军和乌桓营一千铁骑增援渔阳郡，这两支援军由度辽将军皇甫规统一指挥；
幽州涿郡抽二千军增援代郡。
代郡五千军插到雁门郡北挡住鲜卑东部四大人十二万铁骑数日，那边有大族坞堡支撑。
在援军赶到前，各郡都守住了，但边境县均遭到入侵者的抢掠和破坏。”
董越顿了顿接着道“吾随族兄到雁门郡前，南匈奴已将雁门郡郡府阴馆县团团围困多日，日夜猛攻，几次险破城。
幸亏新到任的广武县令窦统在雁门郡南汇集二千多汉军和五千多各望族家丁拼死攻击阴馆县城南的南匈奴围城军。
冲开一个缺口，窦统带一千多汉军和一千多各望族家丁杀进城中，帮助雁门太守皇甫迪守城。皇甫迪是皇甫规族弟。
张奂大军抵达雁门郡时，张奂将军派司马尹端带一千冀州骑兵为二万四千冀州军先锋攻击阴馆县城东门。
张奂将军带中军随冀州军，派吾族兄司马董卓带一千并州骑兵为一万四千并州军先锋攻击阴馆县城南门。
新任并州刺史赵岐指挥并州军。
张奂将军、尹端在东门与二万多南匈奴铁骑混战在一起。
族兄董卓司马带吾等冲到南门，见二万多南匈奴铁骑掉头向已军扑来，并没有硬冲上去，而是把正面交给赵岐刺史，自已带一千并州骑兵转向东面迂回到侧面，用弓箭骑射南匈奴军。
一个时辰后，城内二千汉军在窦统率领下从东门杀出，与东门外厮杀的汉军夹击，东门南匈奴军终于顶不住向北逃窜。
尹端先锋骑兵和一万四千冀州军及窦统二千汉军继续从东门杀向北门，另一万冀州军在张奂将军率领下分兵向南增援南门，皇甫迪太守站南城墙上看到有援军，也打开南门率二千汉军杀出。
三路夹击下，南门的南匈奴军崩溃，分路向东北和西北逃遁。
汉军在后追杀，西门和北门南匈奴军也相继被冲乱阵脚败退。
汉军横扫雁门郡，六万南匈奴军投降。
汉军马不停蹄杀奔雁门郡北，鲜卑东部四大人见南匈奴已降，张奂将军已重回军界，眼见捞不到什么好处就撤军了。
乌桓军右翼无援，如果继续叛乱，会被汉军包抄全歼，只好归降。
鲜卑其它部落见三路联军两路已败，全军退回漠北。
大汉的一场灭顶之灾在凉州三明西路护羌校尉段颎、中路护匈奴中郎将张奂、东路度辽将军皇甫规齐上阵下就这样终于化解。”
韩遂赞道：“太精彩了!”
董越道：“三路叛军粮草给养跟不上，及时到达前线的骑兵并没有那么多，部落首领间互有猜疑。
段颎将军说服鲜卑西部大人拓跋邻未叛乱使得凉州腹地未受影响，汝吾家乡未受战事乃万幸。”
董越道：“吾等随族兄回师京城，准备去增援凉州应对羌部落可能发起的新的叛乱。
羌部落此次没有同时发难说来还有韩兄的功劳。
在押的鲜卑西部大人日律供出鲜卑大王檀石槐与羌部落联络的秘密人员在张奂将军出兵前才下令被捕获，假传推迟起兵的密信，羌部落才未动兵，这是战事后才知的。
现在战事已完，羌各部落的准备估计早已完成，箭在弦上了，必反无疑。
而吾增援凉州的汉军数天内就会到预定地点，羌兵必败。”
韩遂笑道：“董兄已成大军事家了，他日必为将军，一刀一枪搏个侯爵。”
董越也笑了，回道：“吾只是从亲兵升为族兄部下的伍长了，带四个并州兵，其中一个还是吾的家丁董万。”
董越又悄悄和韩遂谈到皇甫规：“乌桓、鲜卑、南匈奴联合叛乱貌似和度辽将军皇甫规（字威明）称病有关。
此叛乱前，皇甫规多次托病上书朝廷请求回乡，朝廷不答复。
恰遇友人并州上郡太守王旻的灵柩还乡，皇甫规穿着素服越界，到下亭迎丧。
度辽将军的辖区只在幽州，不含黄河以西的上郡，因此为越界，是严重的违犯朝廷律条。
皇甫规为了返乡竟令自家宾客假扮秘告告诉了并州刺史胡芳。
刺史胡芳知道皇甫规想离开仕途归第而故意激已。出于爱才，没有理会。
而没过几天，胡芳就去世了，朝廷才派赵岐随张奂军一路北上匆忙接任并州刺史。
军中有传言皇甫规称病和远离军营去上郡是乌桓、鲜卑、南匈奴决定发动策划已久的叛乱的一个重要原因。
叛乱一起，皇帝才不得不重新让张奂回军界。”
韩遂道：“凉州三明虽然不和，打起仗来确不含糊。
朝廷爱惜皇甫规，不会处罚皇甫规，但胡芳知情不报，朝廷是不会原谅的，也许是收到朝廷的什么问责信而去世的。”
董越道：“完全可能。”
餐后，董越携妻告辞，董越跟族兄董卓随张奂大军西援。
董越妻杨妮怀孕数月了，怕路上颠簸，不能随军队回董越家乡陇西临洮，董越就托付给韩遂、张姜子，和陪嫁丫环杨彩继续住在韩府豪宅里。
第四十三章、八家铸百炼侯剑，窦武迁雁门太守
窦武、刘淑、陈蕃抗击宦官的事迹在传播，特别是窦武延聘名士、洁身自好、疾恶如仇、不受贿赂，诸生誉之为“三君”。
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
侍中刘淑乃皇族宗室。刘淑少年通明《五经》，立私塾讲学，诸生数百人。帝以淑宗室之贤，特加敬异，每有疑事，常密咨问之。
并州太原郡介休县人郭泰与豫州颍川郡定陵县人贾彪等游太学，偕同太学诸生，指责宦官，挞伐无道，编顺口溜扬清激浊。
在彼等带领下，一时朝野成风，致使公卿以下大臣惧其贬议而不敢登太学之门。
当时，海内人士追求高风亮节，互相标榜成风。
超有才华的太学诸生为天下名士定标名号，把敢与宦官斗的官员和名士逐步编成以窦武、刘淑、陈蕃三君为首的八俊、八顾、八及、八厨：
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祐、魏朗、赵典、朱宇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
郭林宗、宗慈、巴肃、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为“八顾”。顾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
张俭、岑晊、刘表、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为“八及”。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
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璋为“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太学诸生竞相以品评善恶得失为时尚。
太学诸生提出的口号是：天下楷模李元礼（李膺），不畏强御陈仲举（陈藩），天下俊秀王叔茂（王畅）。
南阳太守王畅字叔茂，乃兖州山阳高平王氏。
农历七月七日七夕节，又称乞巧节、女儿节。
张姜子带韩媗、杨妮、田敏、韩杏、丫环张娅、韩紫、杨彩等女眷，晚上在府院里摆上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七姊织女赋予聪慧、针织女红巧技和美满的姻缘。
张姜子和杨妮的怀孕肚子越来越大，胎儿听到外界的声音会欢快地轻蹬母亲的肚子，张姜子和杨妮每日在院里散步、晒太阳，田敏和韩媗也不时过来陪聊天。
晚饭后，韩遂只要空闲就带着姜子到洛水河边散步。
洛阳自上年以来一直偏旱少雨，洛水水位低于正常水位线许多，天空少云。
两人月光下卿卿吾吾，甜甜蜜蜜，憧景孩子出生后的幸福。
秋七月，在上郡的属东羌的五万沈氐羌跨过北地郡北部进入漠北，做为疑兵和为牵制汉军主力援武威郡，率先自北向南寇犯张掖郡郡府觻（lù）得县城。
接着，另外五万沈氐羌穿过北地郡，在安定郡北部，与从北地郡北部先出发的五万东羌先零羌合兵一处，跨过黄河，自东向西寇犯武威郡。
南寇犯张掖郡郡府觻（lù）得县城的五万沈氐羌遭到来自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张掖郡、武威郡武威县四路汉军的夹击损失惨重而退兵。汉军俘获颇多。
寇犯沈氐羌和先零羌的联军走到武威郡朴劓（yì）县，被来自武威郡姑臧县、武威郡媪围县、金城郡令居县的汉军三面包围。
这十万羌联军见汉军不如已多，虽死伤颇多，但战力不减。
护羌校尉段颎急令武威郡祖厉县和安定郡高平县的汉军向先零羌在北地郡北部的老巢和安定郡北部的补给线发起攻击。
羌联军只得撤兵回援，汉军也撤回驻地。
其它观望的拟向北或向东寇边的西羌部落于是紧急停止了出击。
洛阳太学中消息灵通喜好兵事的诸生迅速传播战况，来自凉州和三辅的太学诸生尤为关心家乡是否受损，掂挂亲人的安危。
七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七月底，金城韩家护院队长韩珂快马来报，魏桀第五批十万石赈灾粮已如期运到金城，转交给金城官府，已支付魏桀布帛币。
向金城驻军提供军需衣物和弓箭的贸易已如期按月交付和收到官府支付。
韩遂让韩珂转达韩父九月来洛阳带来西域贸易所购的货和二千石粟米。
韩馥管家韩彬按约定，七月底送来韩遂订的一百把舞阳剑，韩遂支付一百匹布帛币。
韩遂估计与自已玩的来的太学同窗诸生豫州颍川郡韩馥、豫州汝南郡袁术、徐州东海郡刘和、徐州下邳国陈珪、杨州会稽郡虞歆、杨州丹阳郡陶商、并州太原郡郭缊这几家族有自已的冶铁炉，于是约来七人，在杨州楼宴请众人。
八人边饮酒边品头论足舞阳剑。
刘和、袁术、郭缊、陈珪、虞歆、陶商六人不服气韩馥对舞阳剑的评判。
韩遂提议：“吾等八人来自吾大汉天朝十三州一百零六郡的五州八郡。八家用自家冶铁炉的铁各自打造一把百炼宝剑，约定第五年的七月底举办第一次比剑。
比法是互砍剑刃，缺口最小最浅最少的为剑侯，封存；
未胜的各家下年再打造一把剑，与封存的剑侯比，如剑侯胜则升为剑王，如败则产生新的剑侯。
第一次比剑起个响亮的名叫一剑封侯如何？”
众人均觉得这个简单粗暴的比法太刺激了，一致赞同“一剑封侯”。
韩遂、袁术和众人约定见面地点是洛阳北的邙山一处袁家小苑，袁术给众人画了入山的路线。
边喝酒边聊到当下。刘和道：“毛诗班的孟敏离开太学去游学了。”
袁术道：“上年，受再次被起用的宦官中常侍苏康、管霸等人诬陷，大司农刘祐、廷尉冯绲、河南尹李膺，违帝意旨而受惩处。
太尉陈蕃为李膺等人申诉，请求帝宽免，帝不听从，陈蕃流泪起身而出。
太尉陈蕃、司空刘茂以及刚从太常转任司徒的胡广请求赦免因得罪宦官被罚在左校劳役的前太原太守刘瓆、南阳太守成缙、山阳太守翟超、东海相黄浮等人。
帝不满，司徒和司空不敢再说话，陈蕃独自继续上疏。帝更恼怒，不采纳。
宦官痛恨陈蕃，彼选举出人才送上奏章，宦官立即借帝的名义斥责退回，彼属下的长史以下许多官吏多被借故治罪。
因陈蕃为名臣，暂时不敢加害于彼。
宦官与皇室外戚交互倾轧，士大夫们极为不满，希施清议。
在左校劳改的李膺经太尉陈蕃等多次涕泪恳求，皇帝才释放了李膺，重任命为司隶校尉。
司隶河内郡有一位善说风水和占卜的方伎张成，以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颇从其占。
前些日子，其推占朝廷不久会大赦，于是教唆其子去杀人。
司隶校尉李膺大怒，督促收捕张成父子。
果然张成算得准，不几天，恰逢皇帝大赦天下，释放天下所有罪犯。
李膺愈怀愤疾，竟杀掉张成父子。
宦官正十分不甘心苦心打倒的李膺又被放出来，抓住这个把柄，唆使张成弟子牢修上书状告李膺等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疑乱风俗。
宦官又在圣上面前竞相为之佐证。
朝廷最恨大臣结盟，皇帝觉得这些大臣很过份，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大怒，下旨各郡国按黑名单逮捕。
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御史中丞陈翔以及陈寔、范滂等人逮捕下狱，对黑名单上逃走的人悬赏通缉，缉捕使者正在四出抓捕。”
韩馥、袁术、刘和、陈珪喝多了提前回去了，韩遂带着虞歆、陶商、郭缊骑上大宛马和西极马一起去洛水南遛了一阵，尽兴而归。
韩遂叮嘱韩宛通知金城韩家打造一把宝剑，至少是百练刀剑，五年后交付。
八月初的一天，韩遂等正在太学府堂上蔡质博士的《毛诗》课，似乎上课的人少了几个。
窗外突然涌起喧闹声，有数百诸生去皇宫请愿救李膺等人。
韩遂回来和同窗好友聚会才知同窗中只扬州丹阳人陶商请愿被捕了。
郭泰跑回家乡太原介休，闭门教授门生，来投诸生多达以千计。
贾彪回豫州颍川郡定陵县家中闭门不出。
韩遂马上通知陶商的家丁连夜回丹阳报信，又去托关系进狱探监，给陶商送去狱中用品。
韩遂去窦武府上小坐了解到，度辽将军皇甫规虽是名将，但平日名气不高。
彼自诩西凉豪杰，以没有被事牵连可耻，于是先自己上书说：“臣之前举荐故大司农张奂，做实攀附。
况且臣之前在左校劳改时，太学诸生张凤等人上书为臣申诉，这是拉拢臣，臣应当论罪。”
朝廷知其意，故意不予责问。
雁门太守皇甫迪亦去职还家，递名刺拜访皇甫规。
皇甫规卧室内而不迎，皇甫迪自入内室而问皇甫规：“兄前些日子在雁门郡食蒸雁味美乎？”
李膺拒认错，圣上以陈蕃“辟召非其人”，将彼免职，改以光禄勋周景为太尉。
并罢免了司空刘茂，改太常虞放为司空。后来又改以光禄勋宣酆为司空。
窦统来信，因抗寇入侵立有大功已从雁门郡广武县令升迁雁门太守，韩遂回信祝贺。
第四十四章、京师凉州街开业，西域商友群重逢
八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八月底，金城韩家护院伍长韩显快马来报，胡轸和郭汜及董越家第六批六万石赈灾粮已如期运到金城，转交给金城官府，已支付胡轸和郭汜及董越家布帛币。
向金城驻军提供军需衣物和弓箭的贸易已如期按月交付和收到官府支付。
至此，五十六万赈灾粮已按期交付，右扶风全郡九万多庶民大都得以存活，右扶风庶民都在盛赞金城韩家义举。
另外，安息商人安缇、安叙到达金城，已交货二千把安息复合弓成品、一万把复合弓所用的鱼胶、一个制复合弓的工匠、二千枝安息复合弓弓箭、大秦重装步兵和铁骑装备各订五十套。
验收质好，已让护院家丁试用。四百二十一斤西域金币已支付安缇。
已派人把七百把安息复合弓成品和七百枝安息复合弓弓箭分送给张济、段煨、胡轸、李傕、郭汜、杨定、董越。
安息商人安缇、安叙带大商队随后到洛阳。
九月初，会稽太守唐凤的管家唐肥按合约从会稽运来一百八十车瓷器、十车铁剪刀、会稽一等丝绸一万九千五百三十匹。
韩遂验货后从库里提取出八千一百匹布帛币、四百六十五斤于阗玉石山料交付唐肥。
兑得二十车瓷器、十车铁剪刀、会稽一等丝绸一万九千五百三十匹。剩余的一百六十车瓷器的兑付需要等几天。
一百六十车七万二千件瓷器、十车一万八千把铁剪刀、丝绸存入库中。
库中布帛币约余三千三百三十五匹。
唐肥又和韩遂签订二份合约：唐肥五万四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兑同等于阗玉石山料一千三百零二斤，明年九月初洛阳交货；
韩遂一千八百九十斤西域金币兑一百八十车八万一千件瓷器，明年九月初洛阳交货；
铁剪刀不再订购。两份合约暂定二十年。
唐肥见瓷器订量可观，也就不计较取消铁剪刀的订单。
唐肥心里很清楚，铁剪刀太容易仿制，唐家无力阻止，会稽优势和高价不会持续很久。
签合约后，韩遂在扬州楼宴请唐肥，宴后安排唐肥及随从在扬州客栈免费住下，等待剩余的一百六十车瓷器的兑付。
张济、段煨、胡轸、李傕、郭汜、杨定、董越、黄衍、吴冯、魏桀、贾彩十一家的洛阳店铺管家和家丁陆续赶到洛阳，各家带足了布帛币、自产商品、西域购的货物。
在韩兆联络下，各家按计划各买下一个同街店铺。
韩遂找工匠在这半条街街头立了一个石牌坊，请太学博士蔡质书“京师凉州街”五字刻在牌坊上。
开业顿时轰动京城。
吴冯所在的鲖阳侯国的贸易通过吴记店铺进行。
十一家派来的店铺管家和家丁分别为：张桐、张授、段苞、段辛、胡河、胡楚、李句、李仿、郭余、郭杜、杨善、杨举、董壁、董慈、黄立、黄喜、吴岳、吴辉、魏明、魏凯、贾脯、贾兹。
九月初，安缇带浩浩荡荡的安息国大商队来到洛阳。
安缇找到韩遂原宅，原宅的韩仁带到韩府豪宅。
安缇告诉韩遂安息商队副首领安叙明年九月初到洛阳贸易，这样和安缇交错一年到洛阳，确保洛阳贸易每年都做一次。
韩遂拿出库存的二十车九千件瓷器和五千把铁剪刀兑安缇的西域金币五百一十三斤。
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安缇购了一批安息和大秦的玻璃器具、药材、大珠玑、迷迭香。
韩遂用库里半斤黄金买了些迷迭香备做礼品。
并暂定二十年同期交付的合约，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五千把铁剪刀、五千匹一等丝绸兑一千八百四十五斤西域金币。
过了几日，韩遂认识的西域各国商人陆续到达洛阳，按地址名刺找到原宅，原宅留守的韩仁带到韩府豪宅。
韩遂在扬州楼宴请接待。有康居国的康久、史武、米留；大月氏国的支明；乌孙国的安犁；疏勒国的和得，龟兹国的帛吉，大宛国的蓝岩。
韩遂带尉迟延嘉、韩仁在扬州楼二楼拼摆了一个大桌子，晚宴请所有朋友，在西域结下的朋友洛阳重逢分外喜悦，众人每人喝了一陶坛金城葡萄酒。
各国商队为确保每年都到洛阳贸易均分为两队交错来洛阳。
明年九月初来洛阳的将是康居国的安齐、石拔；大月氏国的支月；乌孙国的安典；疏勒国的臣勋，龟兹国的帛罗，大宛国的蓝金。
次日，韩遂拿出库存的瓷器。
康居国商队、大月氏国商队、疏勒国商队、大宛国商队、乌孙国商队、龟兹国商队各买了二十车九千件瓷器和二千把铁剪刀。
六商队合计兑给韩遂西域金币二千七百四十四斤，并暂定二十年合约。
韩遂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六国购进了毡、木棉、火浣布、西域香料、西域药材、珠宝和玻璃器具。
七国商人会在洛阳等地停留一段时间后才会回国。
并与各国商队暂定二十年每年同期交付的合约，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二千把铁剪刀、五千匹一等丝绸兑一千七百八十九斤西域金币。
晚上，安息商队首领安缇带韩遂去拜见常住洛阳洛水南的西域高僧安息王子安清。
安清，字世高，十八年前放弃王位到大汉洛阳传布佛教和译经，懂大秦语、安息语和汉语等。
安清送给韩遂一本译经，韩遂赠送金城葡萄酒和皮包。
送走七国商人后，韩遂取出一千六百八十斤西域金币支付唐肥剩余的一百六十车瓷器，唐肥和随从高高兴兴地离去。
韩遂派尉迟延嘉等把剩余的一千五百七十七斤新兑西域金币连同原宅地窖里的一百斤西域金币等全部移入韩府豪宅库里。
原宅地窖里剩余的十三斤黄金以及日律的回龙迸锵刀和出龙见月剑、山国豹纹宝剑等全部移到韩府豪宅库里。
韩兆来报春节前收货的二十车九千件瓷器、春节前进的一千把和六月进的三千把铁剪刀、三千三百三十六件皮制品、一千三百四十四斤蔡侯纸已在店铺全部零售完。
八百二十七万多钱已入库，并承诺以后每季零售出十车四千五百件瓷器和三千把铁剪刀没问题。
韩遂将新到的瓷器剩余的四十车交给韩兆，任务是明年九月初售完。
九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九月底立冬这天（农历九月二十九/公元166年11月9号），韩父韩合、韩家大总管韩理、雍县铁矿总管韩普、二十名韩家护院家丁等一起来到洛阳。
并带来了二千石粟米、三千把铁剪刀、韩遂在西域购买的西域价值五百三十斤西域金币的所有货物。
只二十一眼天珠未带来，仍放在金城坞堡秘窖里。
韩遂把三千把铁剪刀、西域货物交给南市韩记店铺总管韩兆出售，要求十一月底做价一倍售完西域货物，春节前售完三千把铁剪刀。
在西域所购货物的出售不在十二家分工限制之列。
韩遂叔父韩仪的二公子韩斌、三公子韩史、四公子韩猛也跟来了，准备在洛阳落户籍。
韩仪给四个儿子韩胤、韩斌、韩史、韩猛各配了一个小厮跟班和丫环。
小厮分别叫韩会、韩综、韩机、韩义；丫环分别起名叫韩媀、韩媤、韩媄、韩婔。
韩合给韩遂又带来两个丫环韩薇、韩娽，以及韩薇的父母韩葛和成薿（nǐ）。
让成薿来是准备帮助接生和照顾韩遂和张姜子快出生的孩子。
还带来了韩易妻儿蒋琴和韩经、韩兆妻儿阳英和韩乾、韩委妻儿郭嬄（yī）和韩倜（tì）。
韩遂在韩府豪宅空房一一做了安顿。
韩遂带韩斌、韩史、韩猛三人去洛阳官府落户籍，给韩易妻儿蒋琴和韩经、韩兆妻儿阳英和韩乾、韩委妻儿郭嬄（yī）和韩倜（tì）补户籍登记，其余新来的小厮、丫环、韩薇父母都办了临时居住许可。
袁术课间告诉韩遂，家父袁逢离任京兆尹，现回洛阳袁府教书，正在召募私塾诸生，由袁家族人袁贡任助教。
汝南汝阳袁家精通《孟氏易》。
韩遂马上请袁术转达送从弟韩胤去袁府读私塾，袁术答应晚上问问家父。
第二天袁术告诉韩遂袁逢同意了。
韩遂下午没课，拉着袁术一起，带上一千布帛币做半年学费和吃住生活费，把韩胤、韩猛送进袁府，各分配了一个房间。
韩胤不喜读书，但接到韩合带来的父亲韩仪的书信严令其读书，只好接受了。
袁逢小女儿袁琇又见到自已喜欢的小兄长韩遂格外高兴，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跟着兄长袁术帮韩遂找房间。
忙完了，袁琇拿出一堆玩具摆了一地，让韩遂和自己玩儿童过家家游戏。
玩具有金箔小鹿、小羊、小犬，釉陶男娃俑、女娃俑、骑俑等。
韩遂又找在洛阳办私塾的吴佑接收韩斌、韩史为私塾诸生，交了八百布帛币做半年学费和吃住生活费。
袁府和吴府都不允许诸生带小厮和丫环，全部由府上佣人料理。
韩胤的小厮韩会和丫环韩媀、韩斌的小厮韩综和丫环韩媤、韩史的小厮韩机和丫环韩媄、韩猛的小厮韩义和丫环韩婔只能在四公子洗沐日回韩府豪宅时帮洗澡、洗衣、做好吃的。
第四十五章、九月洛阳核账本，金城韩家跃第二
韩家在洛阳韩府豪宅召开三地对账，包含九月预计的正常进项。
韩合、韩遂、韩理、韩普、韩桥、韩易、韩兆、韩委八人到会。
会前，按洛阳的风俗，立冬要吃馄饨，于是每人上碗馄饨，众人吃完身子暖暖的。
洛阳：正月初到九月底，扬州楼和扬州客栈盈余一千五百万钱，全部运回金城。
铁矿石贸易每月支付具家二十五万钱买家介绍费，一千三百五十万钱运往雍县。
店铺零售收入留在洛阳，用于支付还具家的贷、太学学费、交际费、运费、路费、豪宅人员饷钱、店铺税和豪宅各项杂支。
到明年三月一号还具家贷三千万钱从洛阳贸易中出钱无问题。
韩遂没提玉石具体收入、接管具家“引弓”各郡门客的四百二十四万钱年费以及会稽朱儁母的四百匹丝绸收购钱，后两笔钱都要在春节前解决。
雍县铁矿：三月初到九月底的七个月里，月出货铁矿石五百五十万斤。
八月招募三辅不归属大族的散户灾民三千五百人移民到金城韩家。
铁矿山劳力一百二十人，外加从金城调来的十户韩家族人，年开采六千六百万斤铁矿石。
一年需要九千石饷粮，一个月需要七百五十石粮，已按月从金城调拨到雍县鸿冢山铁矿。
自三月起，每月收到一千三百五十万钱，从中调拨二百五十万钱运回金城韩家，其余全用于铁矿开采费用，包括支付采井、工具、运输、照明等。
金城韩家：正月初到九月底的九个月里，收到扬州楼和扬州客栈盈余一千五百万钱。
三月初到九月底的七个月里，雍县铁矿石利钱一千七百五十万钱、交付军衣物和弓箭获利二千六百二十五万钱，合计收钱五千八百七十五万。
完成五十六万石粮的交付。
韩何主持的西域贸易每隔一年四十车丝绸的收益用于补贴韩家各项杂支，一年约有四百五十万钱。
月支付雍县铁矿七百五十石粟米，月支三十三万钱用于在金城购粮补充坞堡库存，合计支出二百三十一万钱。
支出五百万钱建成五座新冶铁炉及配套设施。
八月，支付一千五百万钱用于从三辅来的三千五百人的移民费和安置费，共计约八百户。
每户或单身均盖起一万钱的住宅，分置于各苑。
对于承诺的剩余二千万钱移民费和安置费，按一成利做为移民向韩家的贷钱，明年八月返还移民二千二百万钱。
三辅地区三郡不隶属豪族的散户见到移民的好处，口口相传，纷纷向韩普报名预约。
段将军占领羌部落的连片二百万亩地在湟中以南的黄河边，由金城郡官府出售。
因无人购买，出售价已从一千钱一亩降到五百钱，二千万钱已购地四万亩，为一体地块，均沿黄河。
新增一个种植苑，引入新移民和韩家四十户。
一千二百万购耕牛八百头，明年还需再补六百头。
从库里调出足够的新旧农具配给新种植苑。
调用原四个种植苑的八百耕牛和新购的八百耕牛对四万亩新购土地拓荒，需要数月整地变良田，来年春天种谷子，秋天就可收获粟米。
开荒四万亩后再集中耕牛对原有田地翻耕，春节前完成。
余四百四十四万钱，已在金城向其它望族购粮用于补充粮库支出的三千五百移民的八、九月口粮。
韩家已达五千一百五十人，良田六万一千四百亩，已一举超过边家，暂时成为金城第二大望族！接近第一大望族麴家的体量。
韩遂问：“金城其它大族是否跟进购地了？”
韩合答道：“新地离羌部落近，各大族仍在观望，但听说也开始筹资。”
韩遂道：“如要长期种植那片土地，需要和羌部落搞好关系，让彼得到些好处。”
十、十一、十二三个月，扬州楼和扬州客栈可盈余五百万钱；
雍县铁矿在不增产下可盈余八百二十五万钱，其中七十五万钱需支付具家；
交付军衣物和弓箭获利一千一百二十五万钱。
合计收益二千三百七十五万钱。
以后每月需支出二百三十一万钱用于移民口粮购入直到明年秋收。
种植苑在明年正月中旬前还需要各投四百万钱用于新建配套室仓等，另外投二百万万用于农具和种子等，合计六百万钱，在本年十一月底到位。
五座新冶铁炉计划十月开炉，年产三百四十万斤生铁，其中四十万斤用于三百六十万枝弓箭制造。
所余三百万斤生铁制做农具或直接用于与周边各部落或望族置换马匹，可换得一千一百四十八匹马送到洛阳转卖，但到春节前只够换得二百八十七匹马。
五座新冶铁炉年需一千零二十万斤铁矿石，月需八十五万斤铁矿石，需要韩遂每月额外支付开采、运输、租车成本钱三百万钱。
新炉投产后，原年总产五十万斤生铁的五座旧冶铁炉炉体全部拆除，十一月不再从北地郡采购铁矿石。
到春节前，以上支出合计为一千九百九十三万钱。
尚余一百八十二万钱，用于各项运费等杂支。
春节前洛阳交付所需筹足的一千四百匹马和四百五十辆辎车，目前辎车已制一半，春节前交付四百五十辆没有问题，制作成本由韩家垫付。
马匹通过与部落和望族交换旧炉制铁器、皮具和葡萄酒，以及自养马等已筹得九十匹马，春节前可筹得一百三十匹马。
马匹总缺口一千匹，需一千九百六十万钱购马补缺，如春节前在洛阳交付，路上要留一个月，只剩十、十一两个月，这两个月每月需要新增近二千零四十五万斤铁矿石出售。
十、十一两个月开采量必须从现在每月五百五十万斤提高到二千六百八十万斤，十二月及以后只需新增八十五万斤铁矿石，才能到明年春节平账。
对于矿石来源，韩普说多开启几个旧矿井就能达到，之前每月都有多开采的储备矿石应急，雍县及周边千余可用劳力已有事先约谈，随时可雇工。
韩桥说自三月就通过右扶风铁官李燧与官办长安冶铁苑铁官卫谷洽谈，用雍县优质铁矿石全面替换蓝田铁矿石。
十月底确定开始向长安冶铁苑月供二千四百五十万斤，卫谷一直在与蓝田私人铁矿联系让其另找买家。
韩遂道：“月供新增二千四百五十万斤是韩桥一直在做的目标，今天看来超过补缺口所需。
达到月采矿三千零八十五万斤，采矿劳力需从现在一百二十人新增五倍达到七百人。”
韩合道：“秋收粟米入库，坞堡保持了六万六千石粟米和二万二千匹布帛币库存。
由于三百妇人抽调做军需衣物，布帛币、麻布、葛布及自用衣物的织造人手不足，去年余下的三千亩桑蚕的生丝、今年六千亩生丝，以及麻葛料都堆积在库里。
新移民来后，布帛币、自用麻布、自用葛布的织造人手补足了。
明年开春，四万亩新田可安排种植：粟米三万零八百亩，麻一千七百五十亩，葛四百五十亩，葡萄五百亩，菜、豆、瓜果等六千五百亩。
新织麻布、葛布用于新移民的衣物，菜、豆、瓜果等新移民自用。
由于粮涨价，暂不扩桑蚕田亩。”
最后，韩遂提醒父亲，西域阿兰聊国的毛皮商队十一月初到金城，首批一万件毛皮衣的毛皮料到货，支付一千万钱。
这一千万钱要动用坞堡储备的布帛币，毛皮衣在洛阳售出后在返回这笔钱。
让家丁喊来毛皮衣物设计匠王枫准备行装随韩父一起去金城任韩家毛皮制衣总管，年饷四百石粟米。
从库里提取出五百三十五匹交给王枫尽快在出发前在洛阳购齐制毛皮衣所需的工具和辅料带去金城。库里余一千匹布帛币。
韩遂又建议父亲：“尽早在把移民中身强力壮的编成新地护苑队，以防羌部落偷袭。
把一千三百西域复合弓和一百把舞阳剑用起来，制造复合弓箭，配足战马、长枪等，农闲训练等等。”
韩合道：“吾已调五十名老护院家丁去新地，新训的五十名护院家丁守坞堡。新地训练九百部曲。”
韩父告诉韩遂：“汝本年满二十三岁，因上太学，按常规，服正卒役可延长到太学毕业后的第二年年底，已为汝交了延更赋。
之前更卒、戍卒的役汝都因上太学没服，家里都替汝交了更赋和过更赋。
还有一年多汝就太学毕业了，服正卒役的事汝要好好考虑。”
韩遂答应父亲认真考虑。
商定后，众人约定明年春节不聚会，改为九月底在洛阳聚会。
春节送货改为全年一次送四万九千把铁剪刀、二十车九百陶坛葡萄酒、二车蔡侯纸、二十车一万件皮制品、二千石石粟米，之后每季不再送货。
春节以后的扬州楼和扬州客栈收入不再每月运回金城，改为九月底洛阳聚会再定。
韩普快马奔回雍县鸿冢山铁矿增工增产。
韩桥也出发去长安冶铁苑盯紧卫谷落实合约和十月底第一批采购。
韩遂怕从金城运粮来不及，直接从库里调一千石石粟米派人押运到雍县铁矿，库里余五千石粟米。
韩合答应保证铁矿粮食按月供应，带二十个护院家丁押运一千石石粟米到雍县铁矿、韩馥管家韩彬送来的一百把舞阳剑回金城。
毛皮衣物设计匠王枫全家三口随行。韩遂把父亲等送出函谷关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