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守军水淹暗地道,王国撤围陈仓城
自十一月中旬围困陈仓城至今已有四十日之久。吕其献计火攻,王国采纳,命各营继续到周边森林砍伐树木,然后冒死运到城下。
临近春节了,准备停当后,王国下令第六波攻城。
抛石车把点燃的火木扔到无石山的一侧城下木材堆上,西、北、东三面城下大火熊熊燃起。南岸大营用四体船佯攻。联军其它三个大营的兵卒不停的抬着木材冲到城下扔入火中。
韩遂在西大营外看的真切,城下木材大火映红了城墙,城头上守军用各种器皿端水向城下泼。但木材堆很大,火势过大,泼下的水无法浇灭大火。守军渐渐无法靠近城垛了。
吕其的火攻策略是认为城中储水有限,待耗尽城中的水后,守军会渴死,或可轻取陈仓城。
但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仍然能看到守军用水。守军改变了策略,不浇城下木材了,改浇城垛,保持人可接近城垛射箭和厮杀。
韩遂和王国商议,这个陈仓城真不简单,恐有地下水道通渭水,故水用不尽。韩遂建议停止火攻,王国只得同意。
第六波攻城失利。向城下运木材的联军非先登营兵卒被城上射下的箭矢射死一百二十人,伤三百一十人。伤兵送回允吾城疗伤。
韩仁发现城下燃烧后的木材有许多未烧尽变成了木炭,故提议用烟攻。王国采纳,下令兵卒去收集干树叶、干草、干畜粪等,照样运到城下木炭堆上。
整整运了三天,又烧制了一些木炭。王国下令第七波攻城。
抛石车把燃火的木炭扔到城下草堆上,浓烟升起,气味难闻,把陈仓城守军和联军兵卒都熏得头晕。
整整熏了两天,第三日,联军先登营兵卒用湿布围住鼻子,抬着云梯架在木炭堆上,冒着浓烟,突然发起攻城。后续兵卒跟在先登营后面,攀着云梯向上冲。
箭台也运到城前向城头射箭。南岸大营也同时驶出四体船登城。
守军的密集箭矢从城上倾泄而下,在浓烟中登上城头的兵卒也被一一砍杀。联军死伤惨重,王国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
第七波攻城又失利了。先登营兵卒死三百二十人,伤二百三十人;非先登营兵卒死五百一十人,伤三百七十人。
韩遂调大船送伤兵回冀城,转运去允吾城疗伤。
中平六年春节到了(农历正月初一/公元189年2月4日),联军大帅都督王国原设想春节前攻克长安,不曾想四十多天竟连陈仓城都未攻克。
各部落军兵卒士气低迷,纷纷要求回家过年,王国走访各部落,说服众首领不要撤军,估计陈仓城守军在七波攻城下也已死伤近千,城中只剩千余守军,联军再坚持一下就可破城了。
众首领见已死伤众多,就这样撤回去确有些不甘心,只好说服各自部落兵卒继续留下来。
王国、韩遂分批宴请各部落首领和主要将领。又向韩家借钱四千万钱,向望族和部落买下羊肉和酒送到军中各大营,分发给兵卒,军心这才稍安。
联军吃吃喝喝从春节一晃就到了正月中旬。联军每日只向城中用抛石车抛石,一直无大举动。
王国命恢复挖掘地道,各大营重新备战。三路地道遇巨石阻道后绕道向前掘进,东大营的地道在东南靠近渭水北岸找到入城底之路线,其它两路挖到城墙下就进不去,只得向深挖,尚需些日子才能到城底。
云梯损坏很多,云梯制作需要整颗高细型的树木,周边已找不到,只能伐高大的圆木树,再层层砍细做云梯支架,制作十分缓慢。
王国等不及了,采纳雕零赤的提议,动用所有麻袋盛土登城。
但第四波攻城时带来用于攻城的六千条麻袋已沉入渭水筑坝,坝毁后,很难捞上来重用。
马腾提议直接用粮食麻袋,王国正犯着愁,马上采纳马腾的建议,命兵卒将粮食倒在地上,腾空麻袋去盛土。
正月二十日,王国下令发动第八波攻城。
东、西、北三个大营冒着箭矢雨,四人一组,搬运盛土麻袋冲到城下,堆在木炭灰上。城上拼命放箭和弩矢,联军兵卒尸体和麻袋混在一起,越摞越高,终于与城头平齐了。
联军不分先登营和非先登营,一拥而上,喊杀声震天响。城上守军眼见守不住了,一排守军杀红了眼,从城头一跃跳到麻袋上,向下砍杀,另一排守军在身后扛起麻袋扔到两边,不让麻袋与城头平齐。
跳到麻袋堆上的守军兵卒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身负重伤后,抱住联军兵卒滚下麻袋,顺带滚倒一片攻上来的联军兵卒。
得力于这二排守军的亡命博杀赢得的时机,城上守军的弓手、弩手又夺回了优势,加速射出箭矢,联军攻势被扼制在麻袋堆的底部。
后续冲锋的兵卒已跃不过去麻袋堆底部的尸体堆,要先搬运尸体才能登上麻袋堆,搬尸时又被射杀。王国见联军死伤太多,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派旗兵向守军挥旗,派兵上前收尸和伤兵。
第八波攻城失利。先登营兵卒死一百一十人,伤一百人;非先登营兵卒死七百二十人,伤四百七十人。伤兵送回允吾城疗伤。
联军众首领聚到西大营,要求撤兵。王国扳着手指向众人道:“联军固然损失颇多,然而,经八波攻城,城中守军每战约死了一百人,有一百二十人乘船逃往郿县,一次南城战死约有三百人,二千二百名守军估计能战之士只剩下九百五十人,每面城头守卒已不足二百五十人了。等地道挖到城下后,定可破城。死伤的兵卒由各部落再从守家兵中抽调一批来补充。”
联军众首领面面相觑,又想想十万大军斗不过千人守军,回部落无脸向家人道述,很无奈地各回大营。
次日,城中突然用抛石车向渭水水面联军的巡哨船扔大石头,砸毁一艘大船。
探部来报,郿县官军仍旧按兵不动。韩遂静下心来想想这个皇甫嵩将军可真是个狠人,联军已攻陈仓二个多月了,竟然拥兵四万在郿县不出兵,果然沉得住气。
王国命各大营再出攻城良策。韩遂提议调数万兵卒运土,在西北角偏南堆起一座土山,堆土的过程中把一个箭台逐渐用土垫高,箭台顶要高过城西北角楼,站在箭台上能看到城中的一举一动。
王国立刻从东、西、北各营调兵一万到西北角运土堆山。
数日后,土堆成山,王国、韩遂登上山顶的箭台,这次看清了城中的情况。
陈仓城中有防抛石的石堡,守军从地道上下地面,故抛石对陈仓城无效,扔进城中的石头只会被城中抛石车反抛出去,或运到城头向下砸攻城兵卒。
王国看着城中,下令发动第九波攻城。
先登营余部率先抬着云梯从东、西、北三面登城,联军兵卒跟在后面向上冲。
南岸大营也发动佯攻。
在王国身后有面大旗,旗手按王国的指令舞动大旗调动各面大军攻城的节奏。联军各大营攻势分为小股和大股。
韩遂发现王国还是绝顶聪明的,试图在守军向城头补兵的空歇,动用大股联军登城。
这一招果然奏效,守军补兵不足时,东大营的一队冲上城头的联军已占据城头东北角楼,王国大喜,命各路猛攻。
突然,东北角楼起火,死守角楼待援的联军一小队兵卒被楼底向上烧的大火和烟吞没,角楼被守军夺回。
王国、韩遂沮丧地看到,东北和西北角守军弓弩主射手各有二百人,而且补充上城头守城兵卒中已混有许多庶民,包括老人和孩童,怪不得守军在城头的人数不减。妇人在来来回回向城头搬运。
韩遂粗略估计城中尚有不下二千的庶民,就算守军已战死一千,重伤七百,可战男人和男娃人数,包括轻伤兵,仍然不少于二千人。
除六百主副弓弩射手外,东、西、北三面守城兵仍能保持着四百人,南面约有二百人。
又攻了一个时辰,王国见破城无望,下令鸣金收兵。
第九波攻城失利,先登营兵卒死二百四十人,伤一百一十人,非先登营兵卒死六百三十人,伤五百二十人。伤兵送回允吾城疗伤。
王国带众首领到土堆山顶的箭台上观看,联军死伤比上次攻城减少,说明守军中一半以上都是战力不强的庶民了。众首领勉强答应再攻最后一次。
北大营和西大营的两路地道从城墙根向深挖再向城中底部挖进,结果挖穿城底的暗水道,水灌满地道,地道中的兵卒全部被淹死。
东大营的地道沿东南靠近渭水北岸一侧的入城底之路线已打通,已挖到城中底部,隔着一段土墙,能听到城中守军的地道里人说话。
二月初的一天,王国下令第十波攻城。
抛石车向城头抛石半个时辰后,先登营架起云梯,联军所有能战之卒全部城上冲。
五百先登营兵卒钻进地道,凿开最后一道土墙,冲进守军的地道中,与地道守军厮杀起来。
王国、韩遂在土山顶焦急地等待着地道中传回捷报。约一个半时辰后,东大营飞骑来报,联军杀光了地道中的守军,占据了一段城下地道,但上地面的口被守军封闭,守军向地道灌水,水已没过膝盖。
联军先登营正在拼命排水时,守军又从小口向地道灌烟,先登营兵卒只好撤出地道。显然,守军有一套专门守地道的计策。
王国仰天长叹,拔出宝剑砍在箭台上。
南岸大营划船渡河来报,南城水闸突然开启,一艘船在两艘船掩护下向郿县驶去。两艘掩护船的守军兵卒已被联军杀光。
王国看了韩遂一眼,见韩遂直摇头,只好下令鸣金收兵,并派飞骑通知各大营明日撤围陈仓城,全军返回各自地盘。
第十波攻城失利,先登营兵卒死一百二十人,伤二百五十人,非先登营兵卒死四百五十人,伤五百六十人。伤兵先行送回允吾城疗伤。
八十多天围攻陈仓城,几乎用尽能想到的攻城之策,死伤数千,竟一无所获,只能撤兵,联军众首领和兵卒士气低落到极点,回营收拾,准备撤回凉州。
第二百四十二章、皇甫嵩奋勇袭营,督护府强迫换帅
联军撤离陈仓前登记各部死伤人数。
第六波到第十波的五次攻城,先登营死七百九十人,伤六百九十人;非先登营死二千四百三十人,伤二千二百二十人。
十波攻城,共计先登营死三千四百一十人,占九千四百八十人的全部先登营的三成半多;先登营伤二千九百一十人。如计伤兵,则占六成半多。
非先登营死四千二百八十人,伤二千八百八十人。
联军十万大军围陈仓,合计战死七千六百九十人,伤五千七百九十人。战损近一成半。
王国部死二百四十六人,伤一百八十五人,减员四百三十一人;
韩家军死七百三十人,伤五百五十人,减员一千二百八十人;
李参部死八十一人,伤六十人,减员一百四十一人;
零参部死二百四十四人,伤一百八十三人,减员四百二十七人;
吕其部死二百四十三人,伤一百八十四人,减员四百二十七人;
郝宽部死二百四十一人,伤一百八十人,减员四百二十一人;
宋建部死四百八十七人,伤三百六十六人,减员八百五十三人;
滇木部死四百八十八人,伤三百六十八人,减员八百五十六人;
马腾部死八百一十人,伤六百一十三人,减员一千四百二十三人;
零坚部死二百四十三人,伤一百八十三人,减员四百二十七人;
彭格部死二百四十二人,伤一百八十一人,减员四百二十三人;
伊德部死八十一人,伤六十一人,减员一百四十二人;
韩家军韩仁部死四百八十九人,伤三百六十五人,减员八百五十四人;
杨腾部死二百四十三人,伤一百八十三人,减员四百二十六人;
蒲渊部死二十四人,伤十八人,减员四十二人;
雕零赤部死一百六十二人,伤一百二十二人,减员二百八十四人;
滇吾部死二十四人,伤十九人,减员四十三人;
雕零迭死二十五人,伤二十人,减员四十五人;
金方部死三十二人,伤二十四人,减员五十六人;
韩家军东起部死八十人,伤六十一人,减员一百四十一人;
武都郡窦茂等十一部死二千四百三十四人,伤一千八百三十二人,减员四千二百六十六人;
韩家水部死四十一人,伤三十一人,减员七十二人。
王国看完死伤清单,转给韩遂看。看到仅韩家就减员了二千三百四十七人,回想攻城死伤之惨烈,韩遂暗中自责当初未力排众议,坚持建造六百个云梯,过分相信王国了。
次日一早,天降大雾,韩遂起身,卫士送来早饭。
突然东边喊杀声大起,韩遂忙示意卫士取来铠甲、矛枪,匆匆披挂出帐,提枪上马,到王国的大帐门前,正遇王国。
西大营值夜班的李参骑马奔来,大呼道:“不好了,北大营飞骑来报,皇甫嵩军乘船沿渭水直奔东大营,在东大营南部登岸杀入东大营,东大营来不及防御,全部向北大营溃逃,又冲乱北大营。”
韩遂问:“前置的齐予和齐川部渭水北岸码头大营和窦茂等的渭水南岸大营毫无阻拦?”
李参答道:“大雾之下,南北岸大营看不清河面,估计皇甫嵩船队直接驶过了南北二营的防段。”
韩遂见王国慌乱,直接下令西大营韩家军出击,去救北大营。
兵卒乱作一团,刚上马,北大营那边逃过来的联军骑兵扑天盖地冲进西大营,西大营兵卒顿时乱作一团。
见皇甫嵩骑兵在后面追来,零参、吕其、郝宽三部带头向西逃窜,王国、李参部也跟着跑了,韩家军被溃军冲乱建制,裹在马群中,也逃了。
引弓门客侍卫队见状不妙,簇拥着韩遂,跟着溃军一路逃回汉阳郡境内上邽城。
皇甫嵩军在汉阳郡与右扶风郡边界停止了追赶。
韩遂命韩家军将领去边境收容陆续逃回来的联军兵马。
韩遂见守上邽县和望垣县的马腾及其部众并未返回,只好急调韩宛带领镇守冀县的弘平铁骑部和镇守汉阳郡豲道县的尉迟延嘉铁骑部来上邽防守。
韩遂有些后悔未带二部铁骑出征,以为攻城用不到铁骑,不曾想被皇甫嵩二万步骑突袭下十万大军溃不成军,各部落兵马自顾逃命,无人返身应战。如韩家四千铁骑在,定可挡住皇甫嵩军。
似乎董卓部未随皇甫嵩一同出击,否则联军定会更惨。
次日深夜,雍县县长兼韩家雍县总管韩汉、杜阳县县长韩列、漆县县长韩绪、千骑长韩武、千骑长韩岳、副千骑长韩恬、雍县种植苑总管韩礼等韩家雍县守将带着一百二十骑逃到上邽。
韩遂大吃一惊,忙起身接待韩汉。韩汉大哭道:“皇甫嵩军冲击北大营,马腾率本部数千骑来不及撤回汉阳,于是向北逃进雍县县城。吾好心收留之,拿出粮草救济。
谁知马腾心生歹意,竟夺了吾城池,收编了吾韩家全部移民部曲和近八千移民家眷,又拿着吾的兵符派兵去杜阳、漆县收编了吾派去的一千骑守城部曲。
然后,把雍县中韩姓的将领和家眷全部赶出城,共计收编了吾全部移民部曲一千八百骑。包括矿工改编的数百部曲。
韩遂忙命韩宛去抓拿在冀县、上邽、望垣、豲道的马腾和庞氏家族族人,只抓住联军督护府任命的代理汉阳太守庞越、郡监市掾庞原、郡衡官掾庞希以及三人在冀县的家眷,以及二家的一些族人。
马腾尚未公开叛出联军,韩遂命先关押起来庞越等人。
韩宛来报,韩遂才明白,马腾很有心计。
原来,几次攻城不克后,马腾悄悄派人把马、庞两家在上邽县和望垣县的家眷全部接到北大营中了。
自王国把上邽县和望垣县划归马腾后,马腾已把豲道的马腾和庞氏家族族人几乎全部迁到上邽县,只有少部分人不愿意迁走而留下。
三日后,马腾来信,称愿放弃上邽、望垣二县,换取右扶风雍县、杜阳、漆县三县,并为联军镇守之。
所留下的雍县韩家一千八百部曲及家眷待年底,伤兵归队后交换归还。
韩遂查了一下,马腾部在允吾疗伤的伤兵共有八百一十三人,马腾所部兵卒的家眷大都在汉阳郡和陇西郡。
韩遂明白了马腾想用雍县扣留的韩家部曲换回治愈的伤兵,用韩家部曲家眷换回马腾部兵卒的家眷。
韩遂存疑马腾所指的伤兵可不仅仅是马腾本部的,可能还有东羌军伤兵。
当下十分混乱,韩遂无力出兵征讨马腾,只好以督护府的名义免去雍县县长韩汉、杜阳县县长韩列、漆县县长韩绪三人的职位。
任命庞越为代理右扶风太守,马腾为雍县县长,庞原为杜阳县县长,庞希为漆县县长。
立刻释放了庞越、庞原、庞希三人及其家眷,并设送别宴席给三人压惊。
又任命联军督护府第二副总管尹嘉出任代理汉阳太守,替代庞越。
接下来的十多日里,退回各家地盘的联军各部陆陆续续发来死伤军卒名单,死于皇甫嵩追兵下的联军兵卒高达一万零七百人,伤三千三百人。
攻城器具全部丢弃,出征的一百艘韩家大船共计损失三十艘,粮食损失十五万石,东、西、北三大营的大帐全部丢弃。
皇甫嵩追兵下的联军伤亡清单如下:
西大营:王国部死五百,伤一百;韩家军死七百,伤三百;李参部死五十,伤五十;零参部死四百五十,伤一百;吕其部死五百五十,伤一百;郝宽部死五百,伤一百;
北大营:宋建部死八百,伤二百;滇木部死一千二百,伤三百;马腾部死八百,伤二百;
东大营:零坚部死四百七十,伤二百;彭格部死五百,伤二百;伊德部五十,伤五十;韩家军韩仁部死一千,伤二百;杨腾部死四百三十,伤二百;蒲渊部死三十,伤五十;雕零赤部死三百,伤一百;滇吾部死六十,伤五十;雕零迭部死四十,伤五十;金方部死七十,伤五十;韩家军东起部死一百,伤一百;
南岸大营:武都郡窦茂等十一部死二千,伤五百;韩家军五百水部死一百,伤一百。
汧水与渭水交汇处渭水南岸大营:武都郡窦茂等十一部无死伤。
汧水与渭水交汇处码头大营:齐予部和齐川部无死伤。
陈仓之战,联军出兵十万人,加上攻城和逃跑,共计死一万八千三百九十人,伤九千零九十人,合计减员二万七千四百八十人。
死亡人数中包含了可能被俘或失踪之人。
陈仓之役惨败,王国难辞其咎,韩遂痛下决心免去王国大帅都督,另找一人知名人士替代之。
韩遂想到汉阳冀城的阎忠乃凉州名士,天下士人皆知此人,出任过冀州安平国郡府治所信都县县令,又劝过皇甫嵩造反。
现皇甫嵩镇守三辅,威胁联军。如阎忠出马任联军大帅都督,再联手皇甫嵩,立刻可进兵洛阳,铲除宦官,恢复天下太平。
韩遂越想越觉得必要,当天就去冀城里的阎宅拜访阎忠。
结果很不乐观,阎忠一口回绝,拒不去督护府。
韩遂越想越生气,这个阎忠太过做作,只有动粗了。
韩遂召集联军众首领到冀城联军督护府开会。马腾及一些东羌部落首领仍未回来。
会上,王国当场向众人做了深刻检讨和道歉,众首领议论纷纷,各部损失惨重,不接受道歉。
韩遂命人把阎忠劫持到督护府,当庭宣读督护府令,免去王国的都督和合众将军职位,降为校尉,仍为狄道义从胡王氏部落首领。任命阎忠为联军都督、车骑将军。
阎忠不接受任命,生气大骂韩遂和众人。
众首领已习惯了联军都督更迭,都知阎忠有游说皇甫嵩造反的事,的确是合适人选,等气头过了就好了,于是一齐跪下劝说阎忠。
阎忠骂累了,只好认命了,但韩遂看得出阎忠并未咽下这口怨气,只是惧怕家族受难。
次日开始,阎忠只得来联军督护府上班,每日处理了一些日常公务。韩遂命督护府提前将阎忠的年薪一千二万钱送到阎宅府,另赠八百万钱补偿费。
第二百四十三章、东羌酋拥立马腾,皇甫嵩掌控三辅
联军探部来报,围陈仓城的东大营的雕零赤部和雕零迭部在皇甫嵩攻击东大营时溃逃到北大营,与马腾合兵袭占了联军雍县、杜阳县、漆县。现马腾部驻防雍县、雕零赤部驻防漆县、雕零迭部驻防杜阳县。
韩遂及刻派兵镇守和关闭汉阳郡和陇西郡边境,命右扶风郡汧县、隃麋县加强戒备,与马腾等部隔开。
都尉韩焰率韩师都尉部镇守汉阳郡陇县;
都尉韩谟率合伯都尉部镇守汉阳郡上邽县;
都尉韩业率宛冯都尉部镇守汉阳郡西县;
都尉韩汝率夏阳都尉部镇守陇西郡临洮县;
都尉成宜的虎渊都尉部镇守陇西郡氐道县。
不久,北地郡先零羌首领零坚、先零羌首领雕零迭、先零羌首领雕零赤、东羌奴首领零参、上郡沈氐羌首领滇韦、上郡牢姐羌首领良熙、上郡虔人羌首领王奎、上郡零吾羌首领封乾、上郡马兰羌首领滇甫、上郡新平羌首领雷敦等十名部落酋首联名来信,称联军督护府大帅都督王国陈仓战败,应自行退位,推举马腾继任大帅都督一职。
联军督护府任命的并州上郡漆垣县县长冯硕已辞职回夏阳县家乡。
韩遂看到信大怒,急派人从允吾唤来病尚未全愈的军师成公英商议。
成公英看完信道:“先零羌是东羌中最大的一个部落。这十位首领的部落都属东羌,十部落加马腾部当前兵力达三万多人,只略少于韩家军汉部曲人数。
马腾尚不知阎大人已继任都督。这是有预谋的夺权。阎大人之后,主公断不可再把大帅都督授予别人,更不能授给马腾。
马腾、马翼之母乃雕零迭族妹雕零花,故东羌各部落视马腾为东羌自家人。主公已很难改变之,除非剿灭整个东羌。
主公擒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时,尉迟延嘉杀死了边章妻雕零赤女雕零雅和边章幼子,而零坚子零谷妻边章女边媛尚活着,边章子边靖和妻北宫婉也一直躲在零坚部落,故零坚、雕零迭、雕零赤三人迟早会闹事的。
推举马腾只是开了个头,将来或许会与主公兵戎相见了,主公须提前防范。
东羌奴零参镇守着安定郡都卢城和瓦亭镇,一旦自立,主公就失去了与休屠各胡首领郝宽镇守的安定郡高平县的联系。
不如以都卢城和瓦亭镇一带贫寒为由,将零参部落全部迁到漆县,命其和马腾、雕零迭、雕零赤去攻占安定郡泾水河南岸的阴槃县和鹑觚县,做为零参部落的落脚地。有利可图,零参必应允。
武威郡有张府君(太守张雅)镇守,镇守的武威郡祖厉县的都尉部只需防御安定郡三水县的官军,可分兵一千去镇守都卢城和瓦亭镇。”
再命上郡漆垣县的滇韦等六部与北地零坚南北夹击,攻占北地郡的归德城,打通零坚部进入并州上郡和司隶三辅左冯翊郡的通道。
又命马腾与滇韦等六部左右夹击,占领司隶三辅左冯翊郡的栒邑县。
马腾军经右扶风郡漆县、左冯翊郡栒邑县、上郡漆垣县、北地归德城,直通零坚部落,切断泾水水道补给线,并完成对安定郡、北地郡官军驻守都地盘的完全包围,以使皇甫嵩军分兵救援左冯翊郡、安定郡、北地郡,无法全力攻击主公手中的汉阳郡、陇西郡、金城郡。
待吾直辖所部稳定防御和恢复战力及士气后,再出兵夺取陈仓。”
韩遂问:“马腾如拿下安定、北地二郡,势力大增后,会不会返身突袭吾部?”
成公英道:“主公不必担忧,所述攻略,吾等不出,马腾也必会想到,吾等不如顺水做个人情。马腾必会暂缓与主公争夺大帅都督,转而去攻取各县。
估摸着尚需一年才能打通其十一部之间的通道,到那时,吾部士气必已恢复,而马腾十一部又要休兵恢复一年。”
韩遂道:“可否断供马腾十一部的钱粮和衣物?”
成公英道:“不如本年仍供给全员衣物、五千万钱、六万石军粮,使之半饱,依赖于吾,促其出兵。下年断供,由其自给。”
韩遂微微点点头,干脆命韩仁派兵监督,把雕零赤部、雕零迭部留在勇士县和鄣县自家大本营的的部落全部迁往漆县和杜阳县,与马腾部一同镇守右扶风郡前线。
这两部落都是先零羌的支脉,雕零迭部与马腾家族有姻亲。
成公英想了想,又补充道:“汉阳郡平襄县山里的滇吾部落是先零羌别种句就种羌,也是东羌一个支脉。为防以后生事,可一并连部落迁到漆县,攻取二县后,阴槃县分给零参部落,鹑觚县分给滇吾部落。滇吾部迁入马腾部,马腾十一部增为十二部。”
韩遂赞许,按成公英的提议写信回复十部首领和马腾。
又写信给滇吾和韩仁,请到冀城来。
滇吾听说能给部落一个县,又可和东羌兄弟部落在一起,如果硬顶肯定吃亏,不如顺水推舟,当场答应了。
平襄县乃军事重地,滇吾知韩遂不可能把整个平襄县,特别是平襄城留给有东羌背景的自家部落。
由韩仁派兵去帮助滇吾部落、雕零赤部落、雕零迭部落、零参部落迁移,实为兼监视。韩遂命韩家出资拨给三个部落每家一千万搬迁钱。
零参部人多,给了五千万搬迁钱。
三月底,联军探部来报,三辅方面:
郿县内谍探得军中传闻。上年联军围陈仓,官军副帅前将军董卓劝主帅左将军皇甫嵩速救陈仓。
当时,董卓对皇甫嵩道:“知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全、灭之势,在于此也。”
皇甫嵩反驳道:“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吾,可胜在彼。彼守不足,吾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陷也。西凉联军虽强,而攻吾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夫势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西凉联军今已陷害受之地,而陈仓保不捐之地,吾可不烦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将何救焉?”
于是皇甫嵩不听董卓之议,四万大军一直按兵不动。
朝廷又征董卓为少府。董卓不肯就任,上书帝推辞言:“吾所领湟中义从以及秦胡兵皆牵挽住吾的车向臣哀求如吾离任则彼等会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臣车故不得行。
部属羌胡兵将摆出各种敝肠狗态来挽留臣,臣不能禁止,只能留下来安慰彼等,如果情况有变吾再向朝廷禀报。”
朝廷不能制之,颇为担虑。
朝廷调谄媚宦官的司徒许相接任了少府。许相乃豫州汝南郡平舆县人,许相父许训乃本朝少有的将三公当全的人,三公即司徒、司空、太尉。
许相从弟许劭乃天下闻名的“月旦评”主评。
本年,联军撤围陈仓时,皇甫嵩立即起兵追击。
董卓劝阻道:“不可,兵法上说,被击败的敌人,不要追赶,撤回去的部军,不要逼迫。现在,吾军追击联军,是逼迫撤回的部军,是追击被打败的敌人。被围困的野兽,还要挣扎,蜂、虿(chài,蝎类)有毒,何况这么多人呢!”
皇甫嵩则说:“不对。以前吾不进击,是躲避彼之锐气;现在进击,是等到敌人衰弱的时候。吾军进击的是疲敝的敌人,不是撤回去的部军。西凉联军准备逃走,没有斗志。吾用堂堂之阵,进击溃乱之师,这不是追穷寇。”
说完,便独自率兵追击,而命董卓殿后。皇甫嵩连战连捷。董卓又惭愧又遗憾,愈加忌恨皇甫嵩。
帝病重,任命郭缊接替并州雁门太守,又急忙召见董卓,任命董卓为并州牧,让彼把郿县的部军全部交给皇甫嵩统领。
董卓不肯奉命,回奏帝说:“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天恩误加,掌戎十年。吾带的士卒大小相狎弥久,和吾关系太好了,均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都要为臣卖命,吾乞求带这帮士兵去并州,效力边垂。”
皇甫嵩的从子(侄儿)皇甫郦时在皇甫嵩军中,说嵩曰:“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有伯父大人与董卓了。今汝二人怨隙已结,势不俱存。朝廷下诏命董卓交出兵权与伯父,而董卓上书自请留兵,此逆圣上之命也。又以京师昏乱,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
皇甫嵩曰:“董卓专命虽有罪,吾擅自专诛亦有责也。《春秋左氏传》曰,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
于是将此事上奏,朝廷下诏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更增怨恨。
董卓无奈,只得将郿县官军主力移交给皇甫嵩,但拒绝交出三千名亲手带起的老班底军,并率所部乘船沿渭水,入黄河,抵达黄河南岸的司隶弘农郡陕县茅津渡口,就停止不前了。
渡口对面就是司隶河东郡黄河北岸的大阳县。
据说并州太原郡、西河郡、河东郡北部已被白波军和南匈奴军占据,董卓无路可到达并州境内就任并州牧。
长安传闻,镇守长安的京兆尹盖勋疑董卓是在观望圣上病情和洛阳局势,或有意参与朝政,便下令部下防备董卓。
盖勋已招募到五千新兵,加上长安原有的五千官军,已有一万步骑。三千步骑抽调出来进驻京兆郑县针对董卓。
皇甫嵩赶走董卓后,归还所借调的右扶风五千步骑,左冯翊郡的二千步骑,直辖三万步骑驻郿县,镇守京兆、右扶风、左冯翊三辅。
加上京兆尹盖勋的一万步骑,左冯翊郡左冯翊太守衡昺和右扶风郡右扶风太守沛国人朱翻的各五千步骑,三辅官军达五万步骑。
韩遂颇为担忧,有皇甫嵩在,联军很难攻克陈仓和长安。
联军虽仍有十几万骑,但是,除韩家精锐和几支义从胡的约二万精骑外,训练、士气、战力、给养、装备等都不远如三辅官军。
第二百四十四章、阎忠惊魂折性命,宋建称王封百官
这一日,枹罕义从胡首领宋建带着罕羌首领滇木的长子滇明、狄道义从胡首领王国的长子王积,还有巩唐羌首领唐樊的总管家唐进三人,身带佩剑,气势汹汹,来到冀城联军督护府面见阎忠、韩遂,递交一封四部落联名信。
信中拥立阎忠为帝,要求册封韩遂为大将军,宋建为河首平汉王,各部落首领为将军。
河首王国由四个部落合并而成,地域包括枹罕县、白石县、河关县、大夏县、狄道县北部,共四个半县。
韩遂一看信就猜是王国不甘心被免去联军大帅都督和合众将军职,在背后捣鼓宋建称王,彼可在王位下恢复将军位。
起名“河首”疆域可跨黄河自金城到上游发源地,可谓胃口不小;又称“平汉”,想必是铁了心与朝廷对抗,这与韩遂的信念不吻合,久之,必遭灭族。
巩唐羌是韩家盟友烧当羌的死敌,此次巩唐羌首领唐樊的总管家唐进也亲自跟来,是表明支持宋建称王。
书生气十足的阎忠未见过持剑兵酋们这般嚣张阵仗,竟然让己称帝,好名正言顺册封宋建为王。
本就愤恨被强迫推举为联军大帅都督,现又被要求称帝,阎忠又气又怕,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似已魂飞魄散。
韩遂忙去安慰阎忠,然后回身对宋建道:“吾联军新败,汝本不该如此。但见汝意已决,又有这几位支持汝,联军本是联盟,好聚好散。汝须划定河首王国的边界,尔等发誓永不越界,可乎?”
宋建应允,拜谢韩遂,哭诉道:“吾等部落陈仓之役死伤惨重,兵卒和家眷都不愿意再出兵打仗了。吾想自治也是出于无奈。
河首王国成立后,以枹罕县县城为王都,只守护自家地界,可为联军织布、制军需,与联军贸易。也为联军守护金城郡和陇西郡边界一带,与金城郡互为掎角之势。”
韩遂知道陈仓惨败,联军各部落未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死伤过多,必会提出各种补偿要求,马腾开了头,擅自占据三县,宋建等只是第二拨擅自主张的人。
宋建或早有称王之意,只是怕招受联军攻击。此次趁联军新败,马腾擅自夺三县,的确是称王自立最佳的时机。
在当前混乱态势下,只要不与联军为敌,保持松散的联盟,共同抵御外敌,韩遂都只能答应彼等要求。
韩遂决定默认接受宋建称王,但不予公开承认,也不用联军督护府名义发布。
气势汹汹的宋建等人走后,阎忠受到惊吓,加上一直生闷气,结果生病了,而且病情越来越重。
韩遂忙派人四处请医给阎忠治病。
数日后,王国长子王积派人来送急报,王国自陈仓兵败撤回狄道北义从胡大本营后,因撤退途中受风寒,二天前生重病去世了。
韩遂感到王国的死有些突然,刚准备去狄道北吊唁王国。突又来报,阎忠重病,医治无效,刚刚去世了。韩遂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韩遂好不容易克制自己冷静下来,命代理汉阳太守尹嘉和汉阳郡郡丞韩渠主持阎忠的葬礼,自己亲自参加。
又写信委托代理陇西太守李参、郡丞韩委、郡功曹史上官兼和代理金城太守韩理去参加王国的葬礼。
韩遂又从韩家向阎忠家眷和王国家眷各拨五百万钱安葬费。
念王国曾帮助铲除边章,韩遂另拨给王国家眷五千万钱。
联军各部落首领均不来参加阎忠的葬礼,只派属下来应付。阎忠被推上大帅都督之位才数十日,众首领显然对阎忠尚无好感。
阎忠安葬在冀县阎家庄苑的墓群里。
忙完阎忠的安葬,韩遂接到宋建来信。宋建已主持完王国的葬礼,王国的狄道义从胡部落已全部合并入河首王国。信中又要求督护府将自家和王国派往联军任职的官吏全部撤回。
撤回河首王国的官吏包括代理金城郡郡丞王仲、督护府副总管宋吉。
韩遂立刻任命从雍县撤回的前漆县县长韩绪出任督护府第一副总管,雍县种植苑总管韩礼为督护府第二副总管。前杜阳县县长韩列出任代理金城郡郡丞。
韩汉负责与马腾交涉,待年底用治愈伤兵换回韩家的部曲和家眷。
巩唐羌首领唐樊和大夏县罕羌首领滇木年过六旬,宣布正式传部落王位给长子唐川和滇明。
不久,自封河首平汉王的宋建发布了枹罕义从胡宋家、狄道义从胡王家、巩唐羌、大夏罕羌四家合并后河首王国的百官任命,并宣布王宫建在枹罕县县城中。
河首平汉王:宋建;
左太傅:罕羌首领滇木;
右太傅:巩唐羌首领唐樊;
丞相:宋家总管家宋基;
三公之司徒:王家总管家王仲;
三公之司空:罕羌总管家滇利;
三公之太尉:巩唐羌总管家唐进;
九卿之太仆:司徒分领,罕羌滇木长子中大将滇明;
九卿之大鸿胪:司徒分领,狄道义从胡王国三子王霍;
九卿之廷尉:司徒分领,宋建三子宋继;
九卿之宗正:司空分领,罕羌滇木次子左大将滇允;
九卿之少府:司空分领,狄道义从胡王国次子王荃;
九卿之大司农:司空分领,宋建次子宋真;
盐铁官:大司农分领,宋家右都尉宋立;
太仓令:大司农分领,宋家左都尉宋威;
平准令:大司农分领,宋家中都尉宋腾;
九卿之太常:太尉分领,狄道义从胡王国长子王积;
九卿之卫尉:太尉分领,巩唐羌唐樊子右大将唐川;
公车令:卫尉分领,宋家军需总管宋吉
九卿之光禄勋:太尉分领,罕羌滇木三子右大将滇山;
光禄大夫:光禄勋分领,宋建次弟右亭长宋立;
太中大夫:光禄勋分领,宋木;
中散大夫:光禄勋分领,宋阶;
谒者仆射:光禄勋分领,宋录;
议郎:光禄勋分领,宋方;
将作大匠:宋建长弟左亭长宋功;
执金吾:宋建三弟侍大将宋业;
大将军:宋家中大将宋牧;
骠骑将军:巩唐羌左大将唐方;
车骑将军:罕羌中都尉滇鲁;
左将军:宋家左大将宋乾;
右将军:宋家右大将宋登;
前将军:宋家前大将宋凯;
后将军:宋家后大将宋倪;
北军中候:宋建长子宋节;
屯骑校尉:北军中候分领,王家千骑长王顿;
步兵校尉:北军中候分领,王家千骑长王舒;
越骑校尉:北军中候分领,王家千骑长王迪;
长水校尉:北军中候分领,王家千骑长王牧;
射声校尉:北军中候分领,王家千骑长王鹿;
城门校尉:宋家侍都尉宋盾;
谏议大夫:罕羌贸易管家滇典;
吏部尚书:宋家贸易管家宋盛;
御史大夫:巩唐羌贸易管家唐山;
五官中郎将:宋家后部千骑长宋耳;
虎贲中郎将:宋家前部千骑长宋斌;
羽林中郎将:宋家前部千骑长宋虎;
右中郎将:宋家中部千骑长宋松;
左中郎将:宋家中部千骑长宋贾;
前中郎将:宋家右部千骑长宋肖;
后中郎将:宋家左部千骑长宋德;
东中郎将:宋家侍部千骑长宋泽;
西中郎将:宋家侍部千骑长宋释;
南中郎将:宋家左部千骑长宋赫;
北中郎将:宋家右部千骑长宋鱼;
司隶校尉:宋家后都尉宋序;
枹罕县县长:宋家副总管宋葛;
河关县县长:宋家副总管宋福;
白石县县长:宋家官府联络长宋起;
大夏县县长:宋家汉军联络长宋齐;
武库令:执金吾分领,宋家前都尉宋慈;
太医令:少府分领,宋思;
太官令:少府分领,掌宫廷膳食、酒果等。宋喜;宋喜乃宋德子。
守宫令:少府分领,掌皇帝用纸笔墨及尚书诸财用、封泥。宋川;宋川乃宋肖子。
侍中:少府分领,宋建父宋琨的侍卫长宋颂;
黄门侍郎:少府分领,掌侍从左右,关通中外。宋建侍卫长宋复;
尚书令:少府分领,狄道义从胡王家的贸易管家王杯;
尚书:尚书令分领,罕羌右都尉滇舍;
尚书:尚书令分领,后部千骑长宋南;
御史中丞:少府分领,罕羌左都尉滇希;
太史令:太常分领,宋邺;
博士祭酒:太常分领,宋余;
太祝令:太常分领,国有祭祀时,掌读祝辞及迎送神。宋濡;
太宰令:太常分领,掌宰工、鼎俎、餐具等物,国家举行祭祀时,负责陈列食具。宋蔡;
大乐令:太常分领,宋原。宋原乃宋南子,善长礼乐。
此外尚有众多丞官、长史、校尉、都尉、别部司马等。
不计在允吾的伤兵,并入王国部后的宋建部兵力一万一千一百二十四人;滇木部六千一百六十人;巩唐羌一万九千五百一十四人。
河首王国总兵力合计达三万六千七百九十八人。
枹罕城中宫庭布局设计,王宫居中,东西南北各一大殿,外围十二个小殿。
韩遂看罢大为吃惊,宋建必得高人指点,拥有四个半县,竟然配齐了一个小朝廷,四个部落的豪帅及骨干要员都过足了官瘾。
宋家军和王家军合为御林军;骠骑将军唐方统领巩唐羌军;车骑将军滇鲁统领罕羌军。
宋、王两家之前已并入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之军,王国离世后,王家军全部归入宋家军。
宋家军汇集了湟中义从胡、枹罕义从胡、狄道义从胡三支精锐军,却只想闭关逍遥快活,不愿再征战四方,真乃匪夷所思也。
河首王国的建立让韩遂很难受,其西邻韩家西镇,北接金城郡允吾城,西近韩家狄道坞堡。
万一宋建哪天发疯,突袭西镇和允吾,则韩家后方不保也,须想个万全之策。
韩遂为稳住宋建,按百官名单,共计送去二千万礼钱。
第二百四十五章、韩遂布兵围宋建,刘虞宽政斩张纯
成公英大病全愈,回到冀城军师府料理公务。
韩遂将前凉州刺史耿鄙偏宠的州治中程球的宅屋送给成公英,将成公英家眷从允吾迁到冀城,并派卫队守卫成公英家宅四周。
韩遂立刻请成公英到督护府商议河首王国之事。
成公英提议道:“主公可出资五千万钱邀请鲜卑索头部拓跋诘汾派五千精兵进驻大夏县东部威慑河首王国东部;
烧当羌东扈的西顷山部威慑河首王国西部;
居住在陇西郡枹罕县城西、河关县西南的大力加山的念氐部落首领念骏威慑河首王国西南部;
陇西太守李参部威慑河首王国南部;
狄道韩家总管宝统部威慑河首王国西南部。
韩家可在金城郡石城、允吾城加强兵力,在允吾南部山区和白土城维护好燧烽(烽火台),同时加大韩家与宋家的贸易额。
如此一来,造成大兵压境的态势,河首平汉王国就被死死地包围在中间。
河首平汉王国现有近三万六千八百骑中,巩唐羌是主力,有接近二万骑。
主公可出资四亿钱,加战损补贴一亿钱,买通烧当羌东扈出兵四万骑突袭巩唐羌一次,要求至少打掉其八千骑,使之河首王国总兵力减到三万人以内。将来每隔数年左右就攻击一次,使其总兵力始终过不了三万人,则金城郡安矣。”
韩遂拍手称妙,立刻写数封书信交给成公英携钱代自己去分别拜访拓跋诘汾、东扈、念骏、李参、宝统(窦统)。
韩遂指令韩家军各汉部曲部陈仓之战死伤的兵卒从临羌县韩家纳入韩家军预备部中抽调,即刻补满编制。包括水部,共计补充了二千五百五十二人。
预备部剩余二千二百二十八人。
都尉弘平铁骑部二千骑镇守汉阳郡冀县;都尉尉迟延嘉铁骑部二千骑镇守汉阳郡豲道县。
命校尉韩宛坐镇榆中县督以下各都尉部:
都尉韩焰率韩师都尉部二千骑镇守汉阳郡陇县;
都尉韩谟率合伯都尉部二千骑镇守汉阳郡上邽县;
都尉韩业率宛冯都尉部二千骑镇守汉阳郡西县;
都尉韩汝率夏阳都尉部二千骑镇守陇西郡临洮县;
都尉成宜的虎渊都尉部二千骑镇守陇西郡氐道县;
都尉韩宁的莫邪都尉部二千骑镇守允吾县和白土城;
都尉韩抚的干将都尉部二千骑镇守金城郡榆中县和汉阳郡勇士县;
都尉阎预的太阿都尉部二千骑镇守安夷县石城;
都尉麴演的棠溪都尉部一千骑镇守武威郡祖厉县,一千骑镇守安定郡都卢城、瓦亭镇。
随征的水部从预备部补足人达五百编制后留在允吾休整。韩家又出资三千万钱,补购战损的三十艘大船。
从十年装备中调用新帐篷二千顶,补充陈仓之战丢弃的帐篷。
韩家军韩仁部镇守平襄县、显亲县、成纪县、望垣县。韩仁部只剩六千九百四十六骑,从长离川烧当羌部落补充三千零五十四名少年羌骑,接受训练,暂不编入联军编制。出战时,韩仁部可临时恢复到七千骑。
韩家军东起部镇守冀县。随征的千骑部六百五十九人轮换,暂时不补人,调一支新的千骑部归东起节制。
此外,吕其部四千一百四十三骑镇守汉阳郡阿阳县;
杨腾部四千零五十二骑和蒲渊部六百八十八骑镇守汉阳郡略阳县;
李参部二千二百五十九人镇守陇西郡;
韩盆的金城羌骑都尉部二千骑、韩平的西镇卫队四百五十二人、韩叶的白马千骑部四百骑、尉迟曲田、尉迟戎卢父子的钟羌一、二千骑部八百骑、韩贲的西羌千骑部四百骑、韩虎的金城守备部二千骑和别部司马韩潼的水部一千人镇守钟羌一乡、西镇、洮水南岸、钟羌四乡、西羌通道、金城郡各县和码头及关城
韩家军预备部二千二百二十八人屯驻临羌县。
韩遂刚刚忙完,武都郡十一支氐部落首领窦茂、雷定、杨荃、杨午、杨远、杨合、杨觉、杨穗、杨里、杨奢、杨纪的联名信来了。
皇甫嵩击退联军后,趁势袭占了武都郡的大散关,切断了武都氐军出关进入三辅的通道。
信中诉苦参加联军后损兵颇多,得到太少。陈仓之战,战死四千四百三十四人,伤二千三百三十二人,其中撤退往武都郡的伤兵有五百人,得不到救治,伤口在恶化,有意退出联军。
韩遂知道这是被皇甫嵩追击逃回武都郡的氐部落伤兵在闹事,道路阻断,伤兵无法运到允吾来救治,首领们弹压不住了。
如无武都郡十一个氐部落的牵制,联军在陇西郡临洮、陇西郡氐道、汉阳郡西县一线防御武都郡的汉军的压力就会巨增,联军就要抽调更多的机动兵力去防守边境。
韩遂命镇守临洮县的韩汝去找临洮董卓家族族人带路,去见武都郡西部的参狼羌羌王。
由韩汝率夏阳都尉部出兵武都郡西部的羌道县,不占县城,只打通一条道,让十一个氐部落的五百伤兵运出来,经陇西郡,送回允吾。
镇守西县的韩业率宛冯都尉部和镇守氐道县的成宜率虎渊都尉部佯攻攻打下辨县赤亭镇(陇南市西和县)一带的诸营所,牵制武都郡的官军不去救援羌道县。
元初二年(公元115年),武都(郡治下辨,今甘肃成县西)太守虞诩曾击败西羌于赤亭,并在武都郡北部边界和各县城周边筑有一百八十个营所,或称营垒、堡垒。
至今武都汉军仍在使用这些营所防御来自陇西郡和汉阳郡的联军。
这也是韩遂自起事以来,一直迟迟不同意攻打武都郡的原因,攻克每个营垒都要付出巨大的死伤。
武都十一个氐部落合兵数万,但不敢碰驻防武都郡的官军,也是惧怕这些营垒。而武都数千官军人数少,也不敢出击,只能躲在各个县城和营垒中。
武都郡七个县分别是下辨(陇南市成县)、河池(陇南市徽县)、故道(散关东)、沮县(汉中市略阳县)、上禄(陇南市仇池山西北)、武都道(陇南市陇南香山东南)、羌道(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宕昌县和陇南市),郡治所在下辨。
至此,韩遂很清楚,不计伤兵,十几万联军实际分裂四大块。
以宋建为首的河首羌胡军,近三万三千骑;
以马腾为首的东羌军和马家军,近三万一千骑;
武都十一个氐部落军,三万四千多骑。
如果不计武威、张掖、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酒泉、敦煌、西域、烧当羌以及夏阳韩家的兵力,韩遂手中掌控的韩家军、李参部、氐军、羌军、胡军,仍有约六万骑。
武都氐仍倾向于韩遂,但武都郡大散关已被皇甫嵩占据,武都十一个氐部落无法再从大散关出兵陈仓,只能长途跋涉绕道陇西郡西部参与联军行动。
武都氐军只要一动,武都的官军就能得知,失去了突袭的可能。
联军探部送来幽州方面的信报。
上年,朝廷因刘虞在北方的威信很高,任命彼为幽州牧。
徐州东海郡郯(tán)县人刘虞的先祖为光武帝(刘秀)废太子东海恭王刘强。刘虞祖父刘嘉曾任光禄勋,父刘舒曾任丹阳太守。
刘虞曾二次出任冀州甘陵国相,前去安抚灾荒后的百姓,以俭朴为属吏榜样,后出任宗正。
刘虞到达蓟城,上报朝廷撤诸屯兵,只留降虏校尉公孙瓒,将步骑万人屯右北平郡。
刘虞精简汉军,又广泛布施恩惠,派遣使者告乌桓峭王苏仆延等人,朝廷将宽大处理,可以免除彼等犯下的罪责,又悬赏通缉张举、张纯二人。
张举、张纯二人逃到塞外,其余的人也都投降或逃跑了。
就这样,刘虞不费一兵一卒,轻松解决了张纯和乌桓的起事。
幽州北面应接荒外,资费开支甚重,幽州税赋不足,需要从青、冀两州每年割二亿赋钱补贴幽州官务开支,但当时道路处处断绝,无法调拨钱币来幽州。
刘虞在幽州施以宽政,劝导庶民种田,从开放上谷郡边关市场与外族交易及开采渔阳郡盐铁矿取得州府收入。民悦丰登,谷一石仅三十钱。
青州、徐州士人和庶民避黄巾之难归刘虞者据说达一百余万口。刘虞皆一视同仁收留,温和对待,体恤有加,为其找土地安立生业,流民皆几乎忘记是迁徙来的外来户。
刘虞虽为三公级的顶级官吏,但天性爱好节约,穿着破旧的衣服和用绳绑的履鞋,每顿饭不配一道以上的荤菜。
远近原本奢侈的豪族俊杰,都被彼感化而改变操守。
本年三月,张纯被门客王政杀死,首级被送到刘虞处。张举逃往塞外,下落不明。
羊续从南阳太守转太常,未到任就去世。太尉扶风茂陵人马日磾(mìdī)免,转任太常。
帝派使者到幽州升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容丘,厚丘县也,属东海郡。
刘虞先是推让,并举荐卫尉赵谟、益州牧刘焉、豫州牧黄琬、南阳太守羊续担任此职,但帝最终还是拜刘虞为太尉。
当时官拜三公的人,都要往西园缴纳一千万钱,刘宏因刘虞一贯有清廉的名声,加上平定张纯起事有功,便特意免去刘虞的礼钱。
民间又传言,张纯门客王政乃鲁国卞县人王政,早年为孔融之父的门徒。
鲁国与东海国二合一,共一国王,行政分开。东海郡人刘虞与鲁国人王政应认识。
公孙瓒志欲扫灭乌桓,而刘虞欲以恩信招降,听闻二人开始有分岐。
韩遂赞叹刘虞乃真君子也,朝廷官吏如都似刘虞清廉护民,何来天下倒悬之危乎?而公孙瓒手握一万步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皇甫嵩或董卓?
韩遂当年和吴冯去会稽郡回程时与刘虞和其子刘和有一面之交,后又与刘和在太学成为《毛诗》班同窗。
韩遂动笔写信交探部设法送到幽州交给刘虞,道明起事的苦衷,希刘虞支持铲除宦官,推动朝廷与联军媾和。
虽然希望渺茫,韩遂仍决定送出密信试一试。
韩家大总管韩兆来报,赠送司隶河东郡杨奉、韩暹、胡才、李乐四军的一千万钱、六万石粟米、三千匹战马已在夏阳交付,由韩功带杨奉的部将徐晃前来押运,担任护送任务的西镇卫队回来时在漆县、杜阳一带受到马腾军的盘问。
杨奉写给韩遂的信中透露董卓军到达黄河南岸的司隶弘农郡陕县茅津渡口后,韩遂的妻兄张济已悄悄回到董卓军中。
韩遂当年被迫参加起事后,张济一直在逃亡,曾一度潜藏在杨奉庄苑。
听到张济下落了,韩遂感到一阵痛苦难受。想起妻张姜子去益州后至今下落不明,只有等刘焉赶走蜀郡太守高联后才可能找到妻。
韩遂写信给夏阳的韩斌,命其与张济秘密联络。
赠送益州刘焉的五千万钱、六万石粟米、一万匹战马已在白马羌地盘交付给前来接收的韩支和刘焉派来的校尉孙肇押运队。
据韩支说,刘焉有了这笔赠送,实力会大增,对夺回蜀郡控制权大有帮助。
酒泉郡黄衍派飞骑来报,鲜卑入寇酒泉,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已派援兵。
韩遂急命代理金城太守韩理派令居县的韩家军押送五千万钱和一千四百二十匹战马去酒泉郡,赠送给黄衍部,用于向当地望族购买急需的军需物品。
第二百四十六章、西域诸蕃国出兵,灵帝嘉德殿驾崩
一日,王皓和王褓的军师,懂鲜卑语的曹倪从置鞬部落返回,禀报韩遂,鲜卑西部大人置鞬本年夏已病亡了。
置鞬子蒲头,也就是韩遂派韩宛送回部落的王皓养子王褓,继任了王位。
置鞬在世时,从部落中选拔一千鲜卑少年组成蒲头的亲兵卫队,韩颜任侍卫长。
置鞬又从自家子部落分出五千鲜卑人口赠送给王皓组成子部落,以答谢王皓收养蒲头之恩。王皓成了鲜卑部落首领。
韩颜从五千人口中选出一千部曲与蒲头的一千骑亲兵卫队合在一起训练。
置鞬部落总管置鞬弥阙和千骑长段叔目拥待蒲头,而置鞬部落左大将置鞬沃跂和右大将置鞬涣秃对汉人养大的蒲头并不接受,但置鞬沃跂和置鞬涣秃二人也不和。
左大将置鞬沃跂的势力在并州朔方郡大城以西,三封城以南,回获城为大本营;右大将置鞬涣秃的大本营在三封城。
蒲头和王皓的大本营在窳(yǔ)浑城,控制着后套平原,而并州五原郡附近的前套平原和凉州北地郡廉县附近的西套平原仍在官军手中。
置鞬部落早年有二十万众,其中四万骑。经历过七次攻并州和北地郡以及几次大疫,本年计,除置鞬和豪右及家眷人口外,帐落人口只剩九万四千多,其中兵卒一万八千八百多人。
除去王皓新成立的子部落外,置鞬部落由置鞬部、鹿结部等十二个子部落组成。
置鞬部占人口的四成,鹿结部占二成,其余十个部占四成。
置鞬去世后,蒲头兼任了置鞬部首领。鹿结东丹是鹿结部的首领,另外还有十个小子部落的首领。
故蒲头在总管置鞬弥阙的扶持下尚能勉强控制局面,但十分危险。
韩遂命曹倪去西镇城调取五千万钱回置鞬部落,由西镇城卫队押送。
由曹倪暗地里拉拢置鞬沃跂和置鞬涣秃二人的部下,选拔新的左大将和右大将年轻候选人,为替换做准备。
曹倪拿着韩遂的书信去西镇取钱。
按与韩遂达成的协约,西域长史杨曾向西域诸蕃国发出邀请,各国出兵十人以内,组建一百人的多国混编部,归入韩家军。
韩遂在冀城大校场检阅了这支混成屯部。只见每个骑士穿着、发形、兵器等都不一样,韩遂憋住没笑出声。
韩遂给该部起名为:“西域百骑部”,先送往西镇训练,暂编入韩平的西镇卫队。
调钟羌千骑一部千骑长尉迟曲田来担任这个特别的西域百骑部的百骑长,尉迟曲田欣然领命。
钟羌千骑一部和二部只剩八百骑,合并为钟羌千骑部,由尉迟戎卢任千骑长。
等西域百骑部受训结束后,派驻金城郡允吾城,归韩理节制,暂负责保护西域到凉州来往商队和守护贸易通道。
出兵的西域诸蕃国和贸易国有:鄯善国、山国、危须国、焉耆国、车师前部国、车师后部国、东且弥国、卑陆国、移支国、蒲类国、龟兹国、乌孙国、疏勒国、大宛国、安息国、康居国、大月氏国、于阗国、于阗国纡弥城、西夜国、皮山国、罽宾国、难兜国、无雷国、桃槐国、蒲犁国、依耐国、乌秅国。
共计二十八个国、城。
车师前部国、车师后部国、东且弥国、卑陆国、移支国、蒲类国又称车师六国。在渠犁(尉犁)和山国以北。
罽宾国、难兜国、无雷国、桃槐国、蒲犁国、依耐国、乌秅国等七国是西域西南部的小邦国,在西夜国西南。
渠犁(尉犁)、乌垒、轮台三地无王,未出兵。
轮台国都城在前汉武帝时被西征大宛过境的李广利将军毁城,现在的城池是前汉昭帝采用桑弘羊屯田策,派纡弥国王子赖丹到轮台屯田所建,位于原址南部靠近水泽。
考虑到西域士兵离家万里,除口粮外,韩遂给一百名西域士兵每人年薪二万五千钱,比联军士兵多一倍半。
其中一万五千钱由于阗国韩家用西域金币在西域直接支付,通过贸易商队结算到各国各家家眷手中。西域兵卒齐声赞誉韩大人。
五月初,联军探部传来急报。本年四月十一日(公元189年5月13日),帝(刘宏)在洛阳南宫嘉德殿驾崩,年近三十四岁,谥号孝灵皇帝,士人称灵帝,或汉灵帝。
灵帝与何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弘农王刘辩继位,年方十四岁,世人称少帝。
尊何皇后曰皇太后,灵帝母董氏为太皇太后。
何太后临朝,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九岁皇弟刘协为勃海王。以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京城传言灵帝在世时,上军校尉蹇硕忌大将军何进,与诸中常侍共说少帝遣何进为帅,西击吾联军。少帝从之。
何进查知其谋,奏帝遣袁绍去徐州、兖州,收二州兵,须等袁绍带兵西还后,再商定出兵凉州的行期。就此,拖到灵帝去世,何进也未离京西进。
当初,帝生的几位皇子连连死亡。何皇后生子刘辩,养于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
王美人生子刘协,董太后自养之,号曰“董侯”。
群臣请立太子。帝以刘辩轻佻无威仪,欲立刘协,犹豫未决。恰帝生疾病,将刘协托于蹇硕。
帝崩,蹇硕正在内宫,欲先诛何进而立刘协,派人去迎何进,假欲与计事。何进即驾马车前往。
蹇硕司马潘隐与何进早年为旧友,迎出宫而以目视示于何进。
何进大惊,急驰从儳道归营(抄近路),引兵入屯百郡邸,称疾不入宫。
韩遂看到信报十分震惊。
虽然在士人眼中,灵帝有贪享乐、卖官、重用宦官、鸿都门诸生,未接受联军归顺朝廷等诸多不是之处,但在平衡各方势力、抵抗鲜卑累年入侵,最后岁月里拿出卖官得的所有钱组建西园军等方面还是做了些益国之事的,但太迟了。
不曾想帝如此年轻就驾崩了。少帝才十四岁能承起国事乎?
烧当羌飞骑来报。按成公英的谋划,烧当羌王东扈收到韩家预支的五亿钱后,派子中大将东乾、左大将东明、右大将滇方率四万烧当羌军在河首王国举办开国典礼时偷袭了巩唐羌在西顷山以东的营盘。
巩唐羌兵卒正在办酒宴庆祝,烧当羌骑军从西顷山北突入,巩唐羌包括大本营在内的几座营盘内大乱。
粗估斩首八千左右后,烧当羌军按预定计划在枹罕宋家援军到来前迅速退军。
烧当羌大胜,死伤仅数百人,缴获战马一万匹。
另据成公英报,鲜卑索头部拓跋诘汾派左大将拓跋虔带五千骑和二万家眷进驻大夏县北部索头部的草场,对河首王国东部形成威慑。
拓跋虔以这一带草场较小,养活不了二万五千人为由,如要长期驻扎,向成公英提出索要每年四十五万石粮食和五千万钱。
经成公英还价,最后答成十五万石粟米或豆、一千万钱。
大力加山的念氐部落有众一万,其中骑兵二千。首领念骏答应不加入河首王国,帮韩家协防石城对面的黄河南岸一带。
念骏和成公英达成每年韩家支付六万石粟米或豆和四百万钱。
允吾南部山区和陇西郡洮水西岸的所有山峰上都建起燧烽(烽火台),由允吾守军和狄道守军派人昼夜值班,提防河首王国偷袭。
宝统答应常年向狄道北放出哨骑。
韩遂觉得这些钱粮花的值,相当于增加了七千兵力,以弥补金城郡韩家军的兵力不足。
以河首王国剩余的近三万兵,如无外援,很难突破西边烧当羌和西镇,北边金城郡,南边陇西郡、东边汉阳郡四面的围困。
韩遂命代理金城太守韩理、代理陇西太守李参、代理汉阳太守尹嘉在郡府开支方面尽可能采办河首王国的货物,或交给河首王国制造,以增大与河首王国的贸易额,捆绑联军与河首王国的利益。
不久,宋建气极败坏地来冀城质问韩遂为何怂恿烧当羌偷袭巩唐羌。韩遂笑眯眯地宴请宋建,不谈西羌战事,只谈如何转给河首王国更多的联军订货贸易。
除去武都氐军,在宋建和马腾各带三万多人马闹自立后,韩遂手中仍握有六万联军兵马,加上烧当羌八万二千骑和鲜卑索头部一万七千骑,有约十六万兵力。
故,韩遂不怕宋建闹腾,只以利诱之,答应下年将韩家承接的联军衣物全部转给宋建。
宋建见可净赚二亿多钱,也就不闹了,和韩遂高高兴兴饮酒。
宋建又抱怨道:“自从汝韩家建西镇后,枹罕县县城的贸易中心地位被大幅削弱了。
起事之前,吾宋家并不控制县城,感受不到。起事后,枹罕县的汉人全部迁往金城郡临羌县,枹罕县县城几乎无商队来访了。”
韩遂道:“自凉州与三辅道路中断后,原有的贸易几乎全停止。西域、凉州、益州的贸易商队这几年在调整贸易货物和贸易路线。
汝宋家可以联军衣物为起点,建立面向联军、西域驻军、凉州驻军、羌胡的十亿钱的衣物贸易。吾韩家织布,汝宋家制衣。待吾或各郡太守想到有合适的其它货物交给宋家再邀请汝来。”
宋建兴奋不已,连声称赞,答应回抱罕去提前落实制衣工具等。韩遂答应写信给韩家大总管,提前派人去宋家教河首王国的劳力如何制衣。
第二百四十七章、马腾逼反安定郡,孙威潜入丰乡城
联军探部来报,除留守雍县、杜阳县和漆县的九千多部众外,马腾部、零参部、滇吾部、雕零赤部、雕零迭部五部出兵一万攻占了安定郡泾水南岸的阴槃县和鹑觚县,守城官军死伤二百,八百归降马腾部。联军死三百五十人,伤二百三十人。
马腾想一股作气占领安定郡全境,稍作休整就带本部五千兵杀过泾水。
不料想,在北岸与临泾县县城南遭遇安定汉军主力三千步骑和临泾县大豪族杨氏家族杨秋所率的部曲二千八百骑以及从三水县县城迁移来的张绣部曲二百。
张绣早些年从祖厉县逃亡,投靠镇守三水县县城的安定属国代理都尉皇甫俊,前不久刚刚来临泾,准备去投董卓军中的叔伯张济。
马腾未把安定郡官军放在眼里,排兵列阵后指挥两翼轻骑向官军发起进攻。
马腾子马超才十四岁,率左翼一千五百骑杀入杨秋部二千八百骑组成的官军右翼;庞德率右翼一千五百骑杀入张绣部和一千官军所在的官军左翼。
一阵厮杀,两方各死伤约三百人,都未占到便宜,马超擒住杨秋,张绣擒住庞德的部属成杰。
次日阵前交换俘虏。谁知马腾许诺临泾县归杨家,竟然说服杨秋倒戈了。
杨秋当晚打开临泾县县城城门,马腾军冲进城中,安定太守张规战死。除五百死伤外,二千二百多驻军归降马腾。
张规军中韩遂家族人士韩庐、韩衔、韩连、韩照、韩勃为保护张规,全部战死。
张绣带所部二百少年骑兵杀出城直奔北地郡泥水河而去了,可能是逃入北地郡泥阳县投奔北地太守王季然了。
马腾和杨秋联合,又去攻占了临泾县西北的彭阳县,守城五百驻军归降杨秋。
马腾和杨秋又沿泾水河向西北到达乌氏县。杨秋派人潜入乌氏县,说服乌氏县大豪族张家起事,收缴了二百五十名驻军。
张家有部曲二千六百人。
张家大帅张横出兵向北,攻占了皇甫嵩的家乡朝那县,收缴了二百五十名驻军。未动皇甫嵩家族任何庄苑和财物。
马腾许诺,朝那县和乌氏县归张横,临泾县和彭阳县归杨秋,阴槃县分给零参部,鹑觚县分给滇吾部,漆县分给雕零赤部,杜阳县分给雕零迭部。马腾率本部和降军回军雍县。
听闻马腾军杀死安定太守张规,韩遂大怒,毕竟与张规有过交往和约定。
强忍着平息胸中怒火后,韩遂派人去接恰张横和杨秋,同意马腾的地盘划分,但二人要隶属于联军督护府,而不是马腾的部属。
不久,张横和杨秋二人回信表示拥待联军。韩遂也看出二人信中未说明倾向,估计是打算骑墙,两面都不得罪。
如不计张横和杨秋的四县,马腾已拥有五县。韩遂清楚一时无力清剿各方势力,只能维持现状。
韩遂喊来联军探部总管韩桥,命派探部韩峙、韩功兼任张横军、杨秋军的联络,约二人来冀城面谈。
这日,孙威来冀城见韩遂。孙威已十八岁,想在联军谋个差事。
孙威乃荆州南阳黄巾军首领之一孙夏之子。孙夏起事前让子投靠韩遂,南阳黄巾起事当年就被朝廷镇压,孙夏下落不明。
孙威一直在西镇韩家私塾读书、练武。
韩遂见孙威机灵,又读了五年书,练了五年武艺,弓马娴熟,但口音为南阳口音,凉州人一听就知是外地人。
韩遂喊来联军探部总管韩桥,成立荆州都尉部,封孙威为都尉,任命荆州的引弓门客东南阳、东南郡、东江夏、东武陵、东零陵、东长沙、东桂阳等七人为联军荆州都尉部别部司马。
由七人保护孙威潜回荆州,寻找孙威父孙夏,收拢南阳黄巾旧部,到南阳郡析县的丰乡城(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一带活动,伺机占领丰乡城。
丰乡城位于司隶京兆尹管辖的商县西南,离武关近。
待联军攻取长安时可从出兵攻占商县,截断丹水水道,荆州官军从武关而来的水路和陆路援军。
由孙威等带入荆州的经费为八千斤西域金币,一千匹战马。经白马羌地盘进入益州刘焉控制的巴郡,进入荆州的南郡,再向北到达南阳郡。
另外,成立联军益州都尉部,任命已在刘焉身边的探部韩支为都尉。
任命益州的十二位引弓门客东蜀郡、东蜀国(蜀郡属国)、东犍为、东犍国(犍为属国)、东越巂(xī)、东牂柯、东永昌、东益州、东汉中、东广汉、东广国(广汉属国)、东巴郡为联军益州都尉部别部司马,随韩支在益州秘密发展联军益州都尉部兵力。
韩家拨付一万三千斤西域金币,一千匹战马,由引弓门客带给韩支。
代理武威郡郡丞马艾按韩遂的要求,写信动员在敦煌郡渊泉县的马家家族出兵。
马家恰不满西域长史杨曾的征调加钱,马家族长马喜于是同意派出部曲参加联军。
马喜派马家武艺最好的马玩领四百七十汉部曲和二百三十羌奴部曲到达冀城,共计七百骑。
马家采用混编制,不单分羌骑。
韩遂检阅了敦煌郡来的这支生力军,又设大宴宴请马玩及其部下七个百骑长马单、马方、马敏、马拳、马原、马犁、马竣。
马家当年来比武时,韩遂见过马单、马方、马敏。
宴上,韩遂允诺逐步给马玩补充兵力,答应韩家参照西部各郡国定额发放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包含了给马家因劳力远离家乡的农事补偿费。
马玩十分高兴,拍胸脯自告奋勇去说服汉阳郡西县的梁家起事。韩遂大喜,和马玩连饮数盅酒。
梁家是大族,如能起事,可增加联军中汉望族的参与人数。
宴后,韩遂任命马玩为校尉,带所部七百骑去镇守陇西郡临洮县。
洮水过临洮县折向西流,东西段中部有临洮县的侯和城(卓尼县),由马玩分兵镇守。
成立马玩校尉部,替换都尉韩汝的夏阳都尉部二千骑去镇守汉阳郡勇士县。
都尉韩抚的干将都尉部二千骑改为只镇守金城郡榆中县,勇士县移交给韩汝。
除韩家外,参加联军的汉望族出兵出运输劳力后普编抱怨劳力不足,农事忙时军卒要求回家,以致于联军很难在农忙季节出兵。
通过提出针对马家的农事补偿费,韩遂酝酿将联军中的汉部曲分为两类,给农事补偿费的汉部曲为机动军;不给农事补偿费的汉部曲留守各县,农忙时节轮换回家。
由于紧急调兵时很难区分留守与机动,韩遂给金城郡十七家望族每族每年农事补偿费一千万钱,合计一亿七千万钱,年底发放,各家怨言平息。
安定郡不久前起事参加联军杨秋赶到冀城拜见韩遂。
杨秋的妹妹杨香也随兄长而来。韩遂和妻张姜子当年拜访临泾杨家时,张姜子认下杨香为义女。后来成婚生子持家,一直未和张姜子见过。
杨香听闻义母去益州后失踪,拉着兄长的手,让杨秋帮助寻找义母。杨秋答应派人联系杨家在益州的远亲试试。韩遂表示谢意。
跟随前来的除杨家临泾管家杨丙,部将杨鼎、杨范、杨璜、杨重、杨佗、杨垒、滇米等外,还有汉阳郡陇县孔氏望族的孔乐、孔石、孔泉、孔叶四兄弟。
孔乐为杨香的夫君。孔叶善长博弈(汉围棋)、蹹鞠(汉足球)。
前些年联军起事后,杨家料汉阳终不保,调汉阳陇县杨家的部曲和财宝到安定郡临泾,也收拢朝那和高平县的杨家部曲。只留下朝那、高平、陇县的家眷、庄苑。而杨家陇县的羌奴已被联军征调一空。
孔家一直留在陇县未动。孔家此次随来,允诺出孔家部曲四百部曲加入杨秋军。
加上五百安定降兵,杨秋军达三千七百人,采用汉羌混编。韩遂答应韩家参照西部各郡国定额发放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另代张姜子赠送杨香一百万钱。
韩遂用联军督护府大印盖任命书,任命杨秋为联军校尉,授权杨秋自任命部属都尉、别部司马等官职,报联军督护府备案。
刚送走杨秋一行,乌氏张家人也赶到冀城。
张基带队,张纵、张横,以及千骑长张彬,百骑长张胡、张谷、张库、张旻、张枫、张毕、张靡、张传、张荷、张丙,副百骑长十人张容、张瑞、张珂、张单、张翊、张辟、张慕、张析、张富、张韦。
韩遂宴请张基、张纵、张横,成公英坐陪。弘平另厅宴请张彬等。
宴上,张基对韩遂、成公英当年从金城调动六百精骑部曲奔袭二千五百里到兖州东郡东阿县鱼山抢夺成公英妻赞不绝口。
见妻家人提到此事,成公英脸一阵泛红,很不好意思地向张基敬酒。
韩遂一直有个心结解不开,就是谁把自己推荐给北宫伯玉,导致自身走上这条凶险之路。于是,韩遂试探着问张基。张基笑而不语。
韩遂再三追问向北宫伯玉荐人的张姓方士是不是张家的人。张基架不住韩遂的认真,只透露可能是次兄张宜所为。
韩遂从未见过张宜,向张基表示想见张宜,张基称张宜在笄头山修行,独来独往,周游各地,很难遇到。
韩遂知道张基不敢告知张宜下落,韩遂最恨的二人就是向北宫伯玉推荐自己的姓张的方士和卫觊,如若见面,韩遂尚不知会否抑不住手拔剑相向。
为缓和尴尬局面,张基介绍起弟张义在朝廷中已升迁为大司农丞,少子张陟已是西园军典军校尉曹操属下的军司马。
军司马是比千石,曲长是比六百石,张陟由曲长转军司马虽然所辖的兵比曲长管的少一百人,但级别高半级。
西园军八校尉,每个校尉部有二千兵编制。曹操手下有五个军司马。
张陟和淳于琼两次送西域侍子回国继位,韩遂都见过。
张家起事后,张横部占有朝那、乌氏两县,加上五百安定降兵,共有三千一百部曲。韩遂答应韩家参照西部各郡国定额发放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
韩遂又任命张纵出任联军代理安定太守,接替马腾军杀死的安定太守张规。安定郡治所改为乌氏县县城。
任命张横为联军校尉,张彬为都尉,其余官职由张横自任命,报联军督护府备案。
每天盛宴召待,留住数日,张基带张家将领回乌氏县。张纵走马上任安定太守。
联军各路首领对张纵不熟,不认可张纵为安定太守,故韩遂无法从联军账上给安定郡府及张纵拨钱。张纵很在意太守职位,表示愿意自家出资,支撑太守府。
第二百四十八章、成公英设置三围,韩家军调整部将
七月底,联军探部又送来有关朝廷方面接续的信报:
第一件大事是何进斩杀了西园军首领宦官蹇硕。
大将军何进把持朝政。袁绍通过何进的亲信门客张津(张璋),劝何进悉诛诸宦官。
何进以袁氏累世名望,西园军中军校尉袁绍与虎贲中郎将袁术皆为众豪桀所归,信而用之。征用与袁氏密切之人逢纪(逢音páng,古“逄”字)、何颙(yóng)、荀攸等为腹心。
以何颙为北军中候,荀攸为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荀攸乃荀爽从孙。
蹇硕闻讯生疑,不自安,与中常侍赵忠、宋典等通书信曰何进兄弟二人把持朝政,与天下紧锢之人谋诛先帝左右,但忌惮本人手中的禁军,故且暂未动手。应急捕何进诛杀之。
中常侍郭胜,与何进同为南阳郡人,何太后及何进能有今日之显贵,离不开郭胜的引线,故郭胜亲信何氏。
郭胜与赵忠等议,不听从蹇硕之计,而把蹇硕的书信送给何进看了。何进大怒,派黄门令收捕蹇硕,诛杀之。
何进悉领蹇硕所领的禁兵和西园军。除已亡故的上军校尉蹇硕外,西园军剩余的七校尉,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及所统之兵尽归何进。
何进的亲信门客张津暂管西园军。
蹇硕司马何进早年旧友潘隐和都尉毋丘毅接管了上军校尉蹇硕的校尉部二千兵马。
第二件大事是何进逼骠骑将军董重自杀。
骠骑将军董重,乃董太皇太后兄子,与何进弟车骑将军何苗各掌一半军权,故与何进权势相害,宦官以董重为同盟。
董太皇太后每欲参干政事,何太后都禁止和阻拦,董后忿怒骂道:“汝不过靠汝兄长何进!信不信吾下令骠骑将军砍掉何进的头易如反掌尔!”
何太后闻之,转告兄长何进。
五月,大将军何进与太尉徐州东海郡郯县人刘虞、司徒豫州沛国人丁宫、司空荆州南阳郡安众县人刘弘三公共奏:太皇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交通州郡,辜较财利,悉入西省。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宫本国。
西省乃永乐宫之司署。
奏可。五月六日(公元189年6月7日),何进举兵围骠骑将军府,收董重,免官。董重自杀。
六月七日,董后忧郁加上怖惧,暴崩。据传言,民间对何进致死董后颇为反感,故尔不附何氏。
六月十七日,葬孝灵皇帝于文陵。文陵位于在洛阳西北,去洛阳二十里。
灵帝崩于本年四月十一日(公元189年5月13日),到入葬日,隔了二个多月。
何进鉴于宦官蹇硕曾谋诱己入宫诛杀,称疾,不入宫陪丧,又不送葬灵帝入文陵。
自六月初至月底,司隶一直在下雨,黄河发大水。
韩遂一是叹息何进不该致死董后和董重,以至于失去民心;二是叹息何进已掌控几乎所有京城禁军,为何还不动手铲除宦官?
当晚,韩遂梦见何进杀尽宦官,下诏赦免自己和联军,命带十万凉州兵马进京见圣上。韩遂拿着诏文痛哭流涕,哭着哭着哭醒了。
韩遂再也睡不着觉,起身去弘平宅府叫醒弘平陪己饮酒。
十多日后,联军探部传来信报:
上郡漆垣县的滇韦等六部与北地零坚军南北夹击,攻占了北地郡的边境城池归德城,打通了零坚部进入并州上郡的通道。
但马腾与滇韦等六部两路夹击,进攻司隶左冯翊郡的栒邑县的战斗失利。
从北地郡泥阳县和左冯翊郡黄白城来的两路援军赶到被马腾军包围的右扶风郡栒邑县县城下,与城中汉军击退马腾等。
滇韦等六部已撤回上郡漆垣县,马腾部留下庞德、马超等率一半兵力镇守栒邑县豳(bīn)乡镇(豳bīn),其余一半撤回右扶风郡雍县。
豳乡乃周朝先祖发祥地。豳乡切断了右扶风郡栒邑县与左冯翊郡云阳县的通道。
滇韦等部的漆垣县到马腾部的漆县之间的通道在左冯翊郡云阳县和栒邑县之间仍然通畅,但需重兵护送。
栒邑县不拔,难以攻占北地郡全境。
这日,成宜从所部镇守的陇西郡氐道县大本营石营(定西市岷县闾井镇)写信给韩遂。
信中大意一是想把所部换成以成家部曲为主;二是把成家整个家族从金城迁到氐道县沿山丹水的石营、董亭、中陶城一带。山丹水在汉阳郡豲道县汇入渭水。
氐道县人烟稀少,山地肥沃,可开荒种地;山草地多,可放牧;又比金城暖和。
成家愿意将在允吾县的一万亩良田和新地的四万亩良田以二万钱一亩转卖给韩家,成家允吾庄苑和大坞堡作价二亿钱转让给韩家。成家到氐道另开垦五万亩荒地。
韩遂没有马上回信,派联军探部总管韩桥秘密查访哪些人到氐道拜访过成宜。成宜在金城同龄人中武艺相当不错。成家剑法六式也远近闻名。
韩遂猜测成宜闹自立或许代表了韩家军中一些都尉看着宋建称王封了一大批大官,张横、杨秋家族一出山就封校尉。成宜必是嫌官小了。
一个月后,韩桥来报,马腾的属下与镇守氐道的成宜和镇守临洮的马玩有接触。
韩遂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地图良久,有了主意,命人去喊来军师成公英,让韩桥把有关成宜的事再通报给成公英。
韩遂指着陇西郡、汉阳郡与武都郡的边界对二人道:“如能说动汉阳郡西县梁家入盟联军,与武都郡交界的三县临洮、氐道、西县就由马玩、成宜、梁家所部三家镇守,韩家军就可抽身向金城郡收缩。韩家军只要守住榆中城,则金城郡无忧矣。”
成公英补充道:“可把上邽县送给西县梁家,以此巨大实惠说动梁家入盟联军。又可把陇县送给张横,拢络之,使张横军倾向韩家,远离马腾。
如此一来,联军形成三道防御。
第一道是外围,接触三辅官军,由马腾部和亲马腾的东羌军防守;
第二道是隔围,隔开韩家军与马腾军,由临洮的马玩、氐道的成宜、西县和上邽的梁家、陇县和乌氏以及朝那的张横防守,四家相互制衡;
第三道是内围,由韩家军镇守金城、汉阳、陇县主要县城。”
韩遂大为赞赏成公英的谋略,回信成宜,准许成家从金城郡允吾县迁往氐道,拨十二亿钱买下成家允吾一万亩田、新地四万亩田、允吾庄苑、允吾大坞堡、十五万亩山草地。
韩家每年拨给成宜部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
晋升成宜为校尉,所部重新划编,只留下成家部曲和家将。
韩遂邀请都尉太阿都尉部都尉阎预、棠溪都尉部都尉麴演来冀城通报成宜自立之事,询问二人家族是否也有自立意向。
麴演表示麴家部曲主力已加入官军远在冀州,多亏先后得到冀州刺史王芬、贾琮的庇护,麴家绝不自立,如朝廷知道麴家加入联军,必会牵连在冀州官军中的麴家部曲。
阎预表示不自立,不愿名声在外。
韩遂征求二人意见,问非韩姓武将中谁最合适接替成宜率领虎渊都尉部。
二人推荐武艺出众的毛旻,恰巧毛旻生病,二人又推荐武艺较好者中的曲长田乐。
由于提拔曲长田乐直升都尉属跨过别部司马级,韩遂派人去征得非韩姓的别部司马毛旻、江茂、江惠的意见。
毛旻病得不轻,一时半会回不到军中。江茂、江惠二人武艺一般,乃韩遂亲近江家而任别部司马,自然无意见。征得三人同意后,韩遂对韩家军做了大幅调整。
虎渊都尉部都尉成宜、弓骑百骑长成奢、弩骑百骑长成谷、弓骑百骑长成吉、弩骑百骑长成掣以及成家部曲从韩家军中移出,另外成立校尉成宜率领的成宜校尉部,预设总编制四千人。
成奢、成谷、成吉、成掣四人出任别部司马,总兵力二百五十人,所缺的三千七百五十部曲用卖地的十二亿钱四处招募移民、流民、散农等来补充,由成家自行解决。
由十四岁的阎行接替成奢出任弓骑百骑长,太阿都尉部其余将领不变。
从田家和麴家部曲中选拔武艺较好的田矛、田擎、麴芮、麴冰替代成谷、成吉、成掣、田乐。
从临羌县韩家预备部抽二百五十人补上成家带走的部曲缺口。
太阿都尉部,驻防金城郡石城:
都尉阎预;兵力二千汉骑,满员。
别部司马毛旻,曲长池岩下辖铁骑百骑长韩砺、弩骑百骑长麴威、弓骑百骑长赵惇、弓骑百骑长阎行、弓骑百骑长成公练;曲长马涵下辖轻骑百骑长田牟、轻骑百骑长阳盖、轻骑百骑长蒋全、轻骑百骑长阎泊、轻骑百骑长郭正;
别部司马韩怀;曲长韩迭下辖铁骑百骑长韩游、弩骑百骑长江晋、弓骑百骑长池合、弓骑百骑长马佩、弓骑百骑长淳于思;曲长韩楚下辖轻骑百骑长窦喜、轻骑百骑长毛尺、轻骑百骑长张维、轻骑百骑长樊金、轻骑百骑长麴泰。
虎渊都尉部,驻防汉阳郡望垣县:
都尉田乐;兵力二千汉骑,满员。
别部司马江茂;曲长淳于坚下辖铁骑百骑长韩澜、弩骑百骑长田矛、弓骑百骑长成公圃、弓骑百骑长田贺、弓骑百骑长阳东;曲长窦河下辖轻骑百骑长蒋泉、轻骑百骑长阎渊、轻骑百骑长郭段、轻骑百骑长马奎、轻骑百骑长窦定。
别部司马韩回;曲长赵谷下辖铁骑百骑长韩澈、弩骑百骑长麴匡、弓骑百骑长赵尊、弓骑百骑长田擎、弓骑百骑长成公飞;曲长韩夹下辖轻骑百骑长田儒、轻骑百骑长阳丰、轻骑百骑长蒋贝、轻骑百骑长阎斌、轻骑百骑长郭复。
棠溪都尉部,驻防武威郡祖厉县、安定郡都卢城、瓦亭镇:
都尉麴演;兵力二千汉骑,满员。
别部司马江惠;曲长麴冰下辖铁骑百骑长韩梓、弩骑百骑长江喜、弓骑百骑长池越、弓骑百骑长马志、弓骑百骑长淳于宽;曲长阳逵下辖轻骑百骑长窦协、轻骑百骑长毛柯、轻骑百骑长张路、轻骑百骑长樊霹、轻骑百骑长麴灿;
别部司马韩骆;曲长韩重下辖铁骑百骑长韩祁、弩骑百骑长麴芮、弓骑百骑长成公禾、弓骑百骑长田蜚、弓骑百骑长阳珀;曲长蒋石下辖轻骑百骑长蒋理、轻骑百骑长阎安、轻骑百骑长郭骆、轻骑百骑长马文、轻骑百骑长窦果;
韩家军韩仁部所镇守的四县减去望垣县,只守平襄县、显亲县、成纪县。
第二百四十九章、梁兴部接管三县,董卓军逼近洛阳
镇守汉阳郡陇县的都尉韩焰回信给韩遂,反对将陇县移交给新加盟的安定郡乌氏县张家军,已率韩师都尉部二千骑赶走了前来接管的张家将领和部曲。
信中还隐晦指责韩遂不应该因成公英妻是乌氏张家人而轻易割去陇县。
不久,张横的书信到了,信中斥责韩家军不守信诺,拒绝移交陇县。
韩遂感到颇为棘手。韩焰父韩珂是韩家部曲老班底的首领,攻祖厉城时被张绣杀死,张绣是韩遂妻张姜子的长兄张普子。
由此,韩焰一直怨恨张家,发誓要杀光张家人,导致张姜子避祸远走益州,至今杳无音信。
韩家军的一半高级将官都是韩珂的部下或韩焰的部属,韩遂或者选择不惜代价对韩家军大清洗,或者选择忍纳韩焰。
韩遂只能选择第二者,于是提笔给张横回信向张家道歉,暂缓割交陇县,韩家赠送二百万钱补偿张横军。
成公英知道后对韩焰擅自主张很不满,责怪其目光短浅,如此一来,韩焰这支韩家军就成了守军,无法机动了。
韩遂安抚成公英。
马玩从驻守地临洮县来信,称已说动西县梁家加入联军,请韩遂亲自去西县一趟。
韩遂和成公英二人商议加快说服西县梁家入盟联军,使驻扎西县和上邽的韩家军能抽身成为机动军。
韩遂带着成公英,在引弓门客卫队护送下来汉阳郡西县县城西城拜访梁家,率宛冯都尉部镇守西县的韩业和西县县长兼皇家军马苑和卤城盐井总管田函陪同。
得到田函的通知,梁家族长梁嘉、梁嘉长子梁希、梁嘉次子梁诚、梁希子梁兴、梁诚子梁双、总管家梁曲、贸易管家梁喜一同到梁家宅府门外恭迎。
接入宅府中,设大宴接待。
梁家知道韩遂的来意,韩遂一提出入盟话题,梁嘉就以联军未攻克长安为由婉言谢绝。
成公英把带来的羊皮地图在桌几上摊开,向梁家要员讲明韩遂的诚意,又解释了三辅和洛阳方面的乱象,朝廷无暇西顾。
对于韩遂赠送上邽县和西县两县给梁家,着实打动了梁家。上邽县乃渭水流经汉阳郡的出入口,联军起事前水上贸易发达,一直由上邽县任氏、尹氏、姜氏三大家族把持,其它家族很难染指。
宴后,梁嘉请韩遂等在客厅吃点心休息,梁家要员到后院密商一个时辰后回到客厅,答应派部曲组成梁家军入盟联军。
梁嘉指定梁兴为首领,韩遂当场表示回冀城给梁兴补发校尉任命书。
梁家有羌奴,汉部曲和羌奴部曲混编,共计三千六百骑。
韩遂答应韩家参照西部各郡国定额发放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
又签合约加以约定,西县卤城盐井、皇家军马苑仍归联军督护府,由田函管辖,西县由联军督护府委托梁家代管,田函逐步移交西县县长职权。
梁平、梁柏、梁靡三人出任别部司马,各统一千骑。
梁兹、梁惠、梁举、梁腾、梁涂、梁葛六人为曲长,各分领五百骑。
梁迪为梁兴的侍卫长,统六百骑。
梁兴带梁迪、梁平二部共一千六百骑接管上邽县;梁柏、梁靡二部二千骑留守西县。
都尉韩业率宛冯都尉部二千骑退出西县,改去镇守汉阳郡显亲县。
都尉韩谟率合伯都尉部二千骑退出上邽县,改去镇守汉阳郡平襄县。
韩家军韩仁部原来镇守的四县已减去望垣县,这回再减去平襄县、显亲县,只镇守成纪县和长离川大本营。
韩遂、成公英为防止韩业、韩谟学韩焰拒绝移交,亲自带着梁家的部曲接防了西县和上邽县。
回冀县的路上,韩遂、成公英二人骑在马上谈笑风生。
这番调整后,韩家军每个都尉部镇守一个县,发生战事时各部只需留守二百骑,可出兵一千八百骑。
加上尉迟延嘉和弘平的铁骑部,战时,韩家军可出动约二万骑机动兵力。
成公英向韩遂做鬼脸神秘地问道:“主公下一步剑指何方?”
韩遂笑答道:“在凉州和周边,除烧当羌,拥有超三万兵力的势力都要一一削弱,唯有如此,联军联盟尚可维持。”
成公英立刻明白了韩遂的用意。目前兵力超三万人的尚有马腾部和武都郡的十一个氐部落,成公英答应回军师府制订详细方略。
九月底,联军探部传来有关朝廷方面七、八月的信报。
秋,七月,徙勃海王刘协为陈留王。司徒丁宫罢免,转任尚书。
袁绍复说何进曰:“前窦武欲诛内宠而反为所害者,但坐言语漏泄;五营兵士皆畏服中人(宦官),而窦氏反用之,自取祸灭。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不可失也!“
何进乃白何太后,请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郎补其处。
何太后不听,曰:“中官(宦官)统领禁省(禁军和宫中),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吾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
何进难违太后意,且欲诛其放纵者。
袁绍以为宦官亲近圣上,少帝之号令和上奏官文尽经宦官之手,今不完全废除去宦官,必为后患也。
而太后母舞阳君及何苗数受诸宦官赂遣,知何进欲诛之。数白太后为其障蔽;又言:“大将军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何太后疑以为然。
何进新贵,素敬惮中官,虽外慕大名而内不能断,故事久不决。
袁绍等又为策划,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何进同意。
主簿广陵郡人陈琳谏曰:“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要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为乱阶耳!“何进不听。
典军校尉曹操闻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付以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派一狱吏足矣,何至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何进召董卓使将兵诣京师。
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厌,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宜在速决。“
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董卓,何进皆不从。郑泰乃弃官去,谓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
何进大将军府进符使王匡,骑都尉鲍信,皆兖州泰山郡人,何进使其还乡里募兵。泰山郡望族部曲大都配有强弩。又遣都尉毋丘毅去丹阳募兵。
何进西召前将军董卓屯关中上林苑,又使大将军府进符使泰山郡人王匡东发泰山强弩手五百人西诣京师,并召东郡太守桥瑁屯城鮧(yí)(成皋(gāo)),使武猛都尉丁原将四千并州兵寇河内郡,烧孟津,火照洛阳城中。
“武猛”谓有武艺而勇猛者,取其嘉名,因以名官也。
众人皆以诛宦官为言,何太后仍不从。
河内太守李敏被迫辞官回乡幽州辽东郡襄平县。
前将军董卓接到何进进兵屯关中上林苑的密信,即刻率本部从黄河南岸的司隶弘农郡陕县茅津渡口上道,并按何进信中暗示上书曰:“微臣认为如今天下不断出现叛乱的根本原因,是中常侍张让等人违反天理常规,操纵利用王命,窃幸承宠,浊乱海内。
彼等父子兄弟们各自占据州郡,一封文书出门,便可获得千两黄金。
洛阳周围郡县数百万亩膏腴美田都被张让等人霸占,至使民众怨气十足,妖贼蜂起。
微臣以前曾奉王命讨伐于扶罗,将士们饥饿不堪,不愿意渡过黄河,纷纷表示要先到京师诛杀阉宦小人,为民除害,然后再到官署去索要军饷。
经过微臣的反复安抚,臣部才到达新安县。
臣闻扬汤止沸,不如灭火去薪柴。
去除溃烂痈疮虽然很疼,但却比留之要好。
待溺水再呼喊船,悔之则不及也。
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就鸣钟鼓进洛阳,请收张让等以清奸秽!“
何太后犹不从。
车骑将军何苗劝何进道:“吾何家一同从南阳来,俱以贪贱依省内(宦官把控的宫中)以致富贵。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内和也。“
董卓军到达司隶弘农郡黾池县境,而何进更加狐疑,使谏议大夫洛阳人种邵宣诏阻止董卓军入京,返回河东郡去征剿流亡的南匈奴单于于扶罗。
董卓不受诏,率所部自西从弘农郡穿过函谷关前至河南尹境内洛阳城外。
种邵以劳军之名再次出迎,令其还军。
董卓疑洛阳城中有变,使其军士以兵器交叉胁阻种邵。
种邵怒,称诏叱之,军士皆分开两边,遂走上前质责董卓。
董卓辞屈,乃向西还军驻扎在洛阳城西二十里的夕阳亭。
种劭乃颍川太守种拂之子。
袁绍惧何进改变主意,因胁之曰:“交构已成,形势已露,将军复欲何待而不早决之乎?事久变生,复为窦氏矣!“
何进于是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大将军府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
袁绍使洛阳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派使者驰驿上奏,欲进兵平乐观。
何太后这才惊恐,罢免所有的中常侍、小黄门,使还里舍住所,唯留何进素所私人以守省中。
诸常侍、小黄门皆诣进谢罪,唯所措置。
何进传话给封侯的中常侍们:“天下凶凶,正患诸君尔。今董卓军将至,诸君何不早各回所封侯国!“
韩遂知道联军探部在洛阳的谍人是从在京的杨彪妻袁琇等处搞到的朝廷内幕。
从信报看,袁家已把董卓视为已方势力,才引起何进狐疑。说明何进也忌惮袁家。
何进、袁绍等掌握的京城禁军和西园兵许多都是望族子弟少爷兵,远不如董卓久经阵战的虎狼之师。董卓一旦进京,何进、袁绍未必能约束住。
何进派王匡、鲍信回乡所募之兵非受训之卒。东郡太守桥瑁的东郡汉军也不如边军。唯有丁原军乃并州边军,或可抑慑董卓军。
何进不听陈琳、郑泰、卢植之谏,引军入京,犯国之大忌也。
韩遂命探部总管韩桥速调在司隶的探部谍人向洛阳集中,沿途增设飞骑。
第二百五十章、渠穆拔剑斩何进,董卓进京立新帝
十一月中旬,联军探部又传来有关洛阳八月底到十月底惊天动地的重要信报:
袁绍再三劝说何进便于此决之,何进不许。
袁绍又作书告诸州郡,诈宣何进之意,使捕案中官亲属。
何进谋划了许多日,颇感泄气,宦官惧而思变。
张让养子太医令张奉之妻乃何太后之妹也,张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唯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宫殿,情怀恋恋,愿复一入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色,然后退就沟壑,死不恨矣!“
子妇言于太后母舞阳君,舞阳君入白太后,乃诏诸常侍皆复入宫值班。
八月二十五日(公元189年9月22日),何进入长乐宫,向太后请尽诛诸常侍。
帝祖母居所称长信宫,帝母居所称长乐宫,有长信少府、长乐少府及属吏,皆由宦者任职。
中常侍张让、段珪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突然入长乐宫,此意何为?难道从前窦武之事竟再起?“
于是,张让使人潜听何进与何太后的对话,完全听闻到何进其语。
张让、段珪、毕岚乃率其党徒数十人持兵器私自从侧门入宫,在嘉德殿前两侧埋下伏兵。
何进从长乐宫出来,宦官诈以何太后诏召何进入坐朝廷中枢嘉德殿。
何进一踏上嘉德殿省阁(门)前,张让等持剑围上来,斥诘何进曰:“天下大乱,亦非独吾等罪也。先帝尝与何太后不愉快,几至成败,吾等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尔。今汝乃欲灭吾等种族,不亦太过份甚乎?!“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
中常侍张让、段珪等作伪诏,以与宦官关系密切的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河南尹王允不让权。
尚书卢植、单飏、胡腾等得诏板,疑之,曰:“请大将军出共议。“
胡腾曾收留窦武的孙子窦辅。
中黄门以何进头颅掷与诸尚书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何进部曲将吴匡、张璋在外,闻何进被害,欲引兵入宫,宫门闭。
虎贲中郎将袁术与吴匡部众用刀斧猛砍宫门攻之,中黄门持兵器守阁。
会日暮,袁术因烧南宫青琐门,欲以胁出张让等。
张让等入见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宫,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内官属,从复道走北宫。
尚书卢植执戈于阁道窗下,数次仰视段珪,段珪惧怕,乃释放太后,太后入阁,得以逃离宦官掌控。
袁绍与叔父太傅兼参录尚书事袁隗矫诏(伪造皇帝诏书)召来樊陵、许相,斩之。
袁绍及何苗引兵屯朱雀阙下,捕得中常侍赵忠等,斩之。
吴匡等素怨何苗不与何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车骑将军也,吏士能为报仇乎?“何进的部众皆流涕曰:“愿致死!“
吴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董旻攻杀何苗于朱雀阙下,弃其尸于苑中。死者数千。
袁绍遂闭北宫门,勒兵捕诸宦者,无少长皆杀之,凡二千余人,或有无胡须者而误死者。
袁绍进兵顺着排查各宫室,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内。袁绍与王匡等并力入端门,于承明堂上格杀中常侍高望等二人。
八月二十七日(公元189年9月24日),张让、段珪等困迫,于是拥着少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谷门。
夜,至小平津,六玺不自随,公卿无得从者,唯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尾随至河上。
闵贡厉声质责张让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将杀汝!“因手剑斩数人。
张让等惶怖,叉手再拜,叩头向少帝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
闵贡扶少帝与陈留王夜里逐随萤光向南步行,欲还宫,行数里,得民家露车,共乘之,至雒舍止。
次日,少帝独乘一马,陈留王与贡共乘一马,从雒舍南行,公卿稍有至者。
董卓至显阳苑,远见火起,知有变,引兵急进;尚未天明,到达城西,闻少帝在北,于是与公卿往奉迎于北芒阪下。
少帝见董卓领兵卒至,恐怖涕泣。群公谓董卓曰:“有诏却兵。“
董卓曰:“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国家播荡,何却兵之有!“
董卓问少帝,少帝紧张,语不明。
董卓改与陈留王语,问祸乱起因和过程,陈留王从容应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董卓大喜。
河南尹王允派来护架的二百兵卒也赶到,随董卓军一起护送。
当日,少帝还宫,赦天下,改元光熹为昭宁。迁护驾有功者河南中部掾闵贡为郎中,封都亭侯。
传国玉玺失踪,其余御用六玺皆找到了。
六玺,皆用白玉刻成,螭虎纽,用武都紫泥封。一曰皇帝行玺,用于封国;二曰皇帝之玺,用于赐诸王侯;三曰皇帝信玺,用于发兵;四曰天子行玺,用于召大臣;五曰天子之玺,用于策封外国君主;六曰天子信玺,用于祭天地鬼神。
朝廷以武猛都尉丁原为执金吾。
骑都尉鲍信自泰山募兵一千适至,说袁绍曰:“董卓拥强兵,将有异志,今不早图,必为所制;乃其新至疲劳,袭之,可擒也!“
袁绍畏惧董卓,不敢发。鲍信乃引兵还乡兖州泰山郡。
董卓入洛阳的部军,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恐不为远近所服。
于是,四、五日内,总是在夜里使兵马潜出城中军营去洛阳城外。明日一早,乃大陈旌鼓入城而还,使洛阳朝野以为有无穷无尽的西凉兵马复至。
然而洛阳城中无人知晓董卓有多少兵马。
不久,何进及弟何苗部曲皆归于董卓,董卓又阴使丁原部曲司马五原郡九原县人吕布杀丁原而并其众,董卓兵于是大盛。
丁原曾命并州从事张辽往赴京城,何进当时遣张辽往河北募兵,共得千余人。
待募兵还京,何进已亡,张辽所领兵尽归董卓所有,董卓划归吕布部。
董卓又讽朝廷,以久雨为由,策免司空刘弘,而自代之。
当初,蔡邕徙朔方,会赦得还。并州五原太守王智,中常侍王甫之弟也,奏蔡邕谤讪朝廷;蔡邕遂亡命江海,积十二年,董卓闻其名而辟之,称疾不就。
董卓怒骂道:“吾能诛人!“
蔡邕惧而应命,到,署祭酒,董卓甚为敬重。接着举高第,三日之间,周历三台,直迁为侍中。
董卓初见陈留王,陈留王对答如流,毫不惊恐,于是认为陈留王乃贤王,且为董太后所养。据传董卓自以与太后同姓同族,于是有了废少帝立陈留王之意。
朝会上,董卓谓袁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董侯似可,今欲立之,为能胜史侯否?人有小智大痴,亦知复何如?为当且尔。刘氏种不足复遗!“
袁绍曰:“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公欲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
董卓按剑叱袁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吾!吾欲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
袁绍勃然曰:“天下健者,岂惟董公!“引佩刀,双手握刀柄作揖,径自出走。
董卓以新至,见袁绍乃大家子弟,故不敢害。
袁绍悬何进所授的节符于上东门城楼上,逃出洛阳。
八月三十日(公元189年9月27日)(注《资治通鉴》写为九月可能有误),董卓大会百僚,奋首而言曰:“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
公卿以下皆惶恐,莫敢对。
董卓又高声言道:“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沮大议,皆以军法从事!“在坐者均震动。
尚书卢植独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余,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春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
董卓大怒,罢坐,要杀卢植,蔡邕为之求请。
议郎彭伯亦谏董卓曰:“卢尚书海内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
董卓乃止,但免去卢植官职。
不久,卢植以年老身体不适为由,请求返回家乡幽州涿郡涿县。
待董卓批准后,卢植便走小路离开洛阳,董卓果然派人追杀而不及。据传,卢植逃走,隐居在幽州上谷郡宁县护乌桓校尉大营附近,不问世事。
护乌桓校尉为并州太原郡人令狐君,名不详。
董卓以废立议示太傅袁隗,袁隗认同。袁绍弃官逃亡,据传去了冀州勃海郡。
九月一日(公元189年9月28日),董卓复会群僚于崇德前殿,以皇帝在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为由,胁迫何太后策废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协为帝。
尚书丁宫主持废立仪式,太傅袁隗解除少帝刘辩玉玺印绶,双手奉交给陈留王刘协,扶少帝刘辩下殿,然后扶刘协上帝座正式登基。
何太后哽涕,群臣含悲,莫敢言者。
董卓又议:“何太后欺压逼迫永乐宫董太皇太后,至令忧死,乃逆妇姑之礼也。“
于是,迁何太后于永安宫。
赦天下,改元昭宁为永汉。
据传闻,天下各郡县都在杀宦官和其家族为官者。
九月三日(公元189年9月30日),董卓鸩杀何太后,董卓不允许朝廷为何太后举办丧礼,公卿以下不布服,会葬,素衣而已。
只让帝刘协到洛阳城内奉常亭表示哀悼,公卿大臣穿白衣上朝三天。
董卓又发何苗棺,出其尸,支解节断,弃于道边;杀何苗母舞阳君,弃尸于苑枳落中。
诏除公卿以下子弟为郎,以补宦官之职,侍于殿上。
九月十二日(公元189年10月9日),以太尉兼幽州牧刘虞为大司马,封襄贲侯。襄贲县为徐州东海郡的一个县,接壤刘虞的家乡,同郡郯县。
董卓自为太尉,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更封郿侯。
之前董卓为斄乡侯,属于乡侯,这次封为郿县县侯。
郿县又恰是皇甫嵩重兵驻扎之地,也是皇甫嵩面对联军的前线。
九月十三日(公元189年10月10日),以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洛阳令司马防转任治书御史,都尉诸于继任洛阳令。
九月二十一日(公元189年10月18日),征召握有兵权的豫州牧关内侯黄琬入朝为司徒。
以河南尹王允为太仆,王允次兄王懋(mào)为侍中。
袁术从虎贲中郎将转任河南尹。汉阳太守金旋入朝为议郎。
樊煜继任汉阳太守,仍在武都郡下辨县临时的汉阳郡府办公务。
董卓率司徒黄琬、司空杨彪诸公卿一同携带斩人的刑具鈇锧到朝堂上书,追理受害的陈蕃、窦武及同人,全部恢复其爵位,遣使吊祠,提拔其子孙为官。
自六月至九月一直阴雨绵绵。
冬,十月三日(公元189年10月29日),葬灵思何太后。董卓趁开启灵帝的陵墓文陵下葬灵思何太后时,使人悉取墓中所藏珍宝。
最初,南单于于扶罗既立,部落人杀其父者遂叛,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上奏朝廷提请诉讼。
恰灵帝崩,天下大乱,朝廷无暇顾及于扶罗的诉讼。
于扶罗军面临断饷断粮的境地。于扶罗于是率数千骑部众与郭太的白波军合兵寇并州太原郡,又攻陷司隶河东郡县,河东郡众多庶民逃往三辅。
董卓遣其将牛辅从陕县过黄河进入河东郡击之,不胜。牛辅退回黄河南岸的陕县董卓军大本营。
时庶民皆聚拢在坞堡等内自保,于扶罗军劫掠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攻坞堡、庄苑时兵卒多有挫伤。
于扶罗又想回归原部落,但原部落人不接受,于扶罗乃屯于河东郡中部的平阳县。
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上位一年而病死,南匈奴王庭于是空着王位,暂以老王行部落事,也不接纳于扶罗回来继王位。
看完信报,韩遂惊呆了。大将军何进死了!前将军董卓进京把持了朝政!
何进竟然如此呆木,一切都是袁绍一伙人事先设好的局。
只是袁绍看走眼了董卓,认为董卓是亲袁家的将领,竭力引入京师。
袁绍原想用外戚何进家族与宦官火并,再用董卓军灭掉何家,袁家就控制了朝廷。不曾想董卓进京掌权后翻脸不认袁家。
误天下者袁绍矣!
新任洛阳令诸于曾为韩遂在洛阳读太学时的《毛诗》班的同窗,韩遂写信交给探部带给诸于,希建立联络。
董卓给窦武平反,对在陇西狄道的宝统(窦统)来说定是盼望已久的好消息,可重返洛阳为官。韩遂马上写信通知宝统。
数天后,宝统回信,表示已年过六旬,不看好时局,不愿入朝为官了。但可恢复“窦”姓了,不再称“宝”姓。
此事在凉州望族中引起不小的震动,当年紧锢之祸的逃犯竟然藏在狄道。
听闻宝统就是前雁门太守窦统,窦琼英是大将军窦武之妹,很多望族前来拜访,窦家着实风光起来。
韩遂又给联军各部首领去信:
联军的原目的是铲除遍布朝野的宦官及其族人、同流合污之辈,等朝廷大赦,率凉州子民重归大汉。
天下宦官及家族为官者已诛尽,原目的已达到,天下再无宦官。
故联军新目的更改为等待朝廷大赦,待明君贤臣主持朝政,率凉州子民重归大汉。
第二百五十一章、边防五部得钱粮,雍县韩家迁允吾
接近年底,韩家大总管韩兆派人把本年韩家对账本送到冀城韩遂手中:
金城浩亹县和北镇城:
人口一千四百六十八人。留足下年用粮后,本年余粮六千五百七十六石移入坞堡地下仓窖,余粮累计十一万三千零三十一石。
马和耕牛用掉二千石粟米。从新地调来二万石豆。
布帛币库存维持四万五千匹。每年新增的布帛币六千匹支付浩亹县各项杂支,不含征调费。征调费由新地统一支付。
金城新地和西镇城:
新地北山羌人口三百三十二人。拨给一千万钱做下年杂支费。
西镇城人口三万二千六百七十六人。
西域贸易收入二千五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新增估值约为七万五千三百七十八斤黄金的一等羊脂白玉山料十斤、二等羊脂白玉山料二十斤、三等羊脂白玉山料四十斤、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八十斤、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四十斤。
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三千斤,估值约为二万二千三百八十三斤黄金。全部入库做高价值替代货币储存。
十三州的韩家贸易已中断六年了。
上年秋收后,十万二千五百亩麻料和一万四千二百五十亩葛料全部运到陇西枹罕宋家,织成麻布二十万五千匹、葛布五万七千匹,本年秋收前已运回西镇城。
二万六千匹麻布和一万三千匹葛布自用,余一十七万九千匹麻布和四万四千匹葛布,全部用于联军军需自供,内部结算计为收入七千零三十五万钱。
联军所订购的十六万八千零五十八套军衣物已交付,赚二亿五千二百零八万七千钱。下年制衣移交给枹罕宋家。
种子钱和织布费抵扣后,韩家支付宋家一百八十七万钱。
七千一百七十五亩桑树田每年织成布帛币七千一百七十五匹,已入坞堡地面库。
本年新地的牛、马用去西镇方城地下仓窖储存的十万石豆做为精饲料;人用去三万石豆,不抵扣口粮。
韩家本年无偿调拨给联军十七万石豆,用做战马精饲料。
本年粟米收入二百九十七万二千六百二十五石,支付烧当羌劳力的劳力费一百一十五万零八百石粟米,拨龙耆城一万石粟米。
新地留足下年自用粮五十八万八千一百六十八石粟米。余一百二十二万三千六百五十七石粟米。
缴获边家在新地的粟米良田十三万五千亩,收获四十万五千石粟米,支付额外雇佣的烧当羌劳力费十三万五千石粟米,余二十七万石粟米。
合计剩余一百四十九万三千六百五十七石粟米,存入方城。
粟米市价同去年的三百钱一石。
从临羌县韩家调拨三十六万石麦。
补充酒泉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武威郡五郡国,以及张横,杨秋、马玩、梁兴、成宜等联军南部边防五部的财力,每年底各援助五千万钱和六万石粮食,共计支付出五亿钱和三十六万石麦、二十四万石粟米。
五十万石豆运往钟羌四乡存储。
西镇城外冶铁苑的小型冶铜炉炼出第十批三千斤粗铜锭,共计三万斤。储存的铜矿石料已耗尽。
铁矿石储有量七千一百四十万斤,雍县铁矿石矿已关闭六年。
制箭弩头消耗十二万斤,生铁储有余量为一千三百二十二万斤。由于生铁充足,新地冶铁已中止五年。
预留给下年底婼羌左都尉允葛的三千万钱,用于收购其三千斤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玉石籽料。
拨一百万钱保养已制的十年装备。
私塾苑预支三千万钱。
新地良田增肥和水利设施维护钱,拨付五千万钱。
拨付一百零六位引弓门客的年薪四百二十四万钱。
预拨杂支费四千万钱。
提前预支下年联军征调摊派费和税赋三亿八千万钱,同上年。
本年额外新增支付有,杨奉等部一千万钱,刘焉部五千万钱,黄衍部五千万钱,蒲头部五千万钱,西域百骑部一百万钱,烧当羌五亿钱,拓跋诘汾部六千万钱,念骏部四百万钱,孙威部八千斤西域金币,益州韩支部一万三千斤西域金币,金城十七家望族的农事补偿钱一亿七千万钱,杨秋妹杨香一百万钱,成宜家族十二亿钱,补偿张横部二百万钱,购买陈仓之战损失的三十艘大船三千万钱,阎忠年薪和安葬费二千五百万钱,零参、滇吾、雕零赤、雕零迭四部搬家费八千万钱,王国安葬费和家眷抚恤五千五百万钱,河首王国礼二千万钱。
合计二十三亿零八百万钱,外加二万一千斤西域金币。
由于库钱不足,全部用西域金币支付,共计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支付拓跋诘汾部十五万石粟米,念骏部六万石粟米。
梁兴、杨秋、张横、马玩、成宜五个自治校尉部和马腾十二部,由韩家向各家支付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共计三亿钱和三十六万石粟米。
下年对马腾十二部的支付中止。
方城地下仓窖最终粟米窖占三百八十六个,麦窖占二十个,豆窖占三十二个,空窖占一百六十二个。多出四千零九十二石粟米临时堆在地面库中。
新地坞堡地下仓窖储有九万石豆和十万石粟米。
龙耆城:
邯郸商家五百零六人,从西镇调出的一万石粟米和二百万钱已拨付到龙耆城。
榆中县:
人口三千零七十二人。二万五千三百二十五亩粟米田。留足下年口粮五万五千二百九十六石粟米,库余粟米六万三千九百八十一石。
由西镇代缴联军征调费。铜器制品收入、草料和布帛币一万二千匹支付杂支费。
临羌县:
人口一万零二百四十一人。麦田二十七万亩。由西镇代缴联军征调费。
收入八十一万石麦,支付烧当羌劳力雇佣费十七万石麦,耕牛雇佣费十七万石麦。
留足下年口粮十八万四千三百三十八石麦,从上年和本年节余中提取三十六万石麦调往西镇,库余三千五百零二石麦。
多余的麻布、葛布、菜豆瓜果葡萄及收获的草料变卖支付各项杂支费。
洛阳:
贸易中断已六年。
韩家在西镇支付安息国、康居国、大月氏国、疏勒国、大宛国、乌孙国、龟兹国七国商队共计三万五千匹一等丝绸,按洛阳市价兑得西域金币九千三百二十七斤。
韩家支付六千五百一十匹一等匹丝绸兑于阗国纡弥商人四百三十四斤三等玉石山料;一万三千零二十匹一等匹丝绸兑于阗国商人八百六十八斤三等玉石山料。
韩家支付四百万钱给西夜国滇吾赤,买下了其一百斤三等西夜子合玉石山料。
合计支出五万四千五百三十匹一等丝绸和四百万钱。
长安:
贸易中断已六年。
雍县韩家迁到允吾:
雍县韩家迁来人口九千六百九十二人。支付移民费每人四万钱,共计三亿八千七百六十八万钱。另投建茅屋费和家用地窖三千万钱。拨给下年杂支费三千万钱。
成家从允吾移民氐道,所有物品全部迁走。
韩家在雍县的田、苑、坞堡、储粮、钱、茅屋、织布机、耕牛、马匹、兵器全部被马腾扣留不归还。
韩家暂忍下这口气,待日后报复。
韩家从钟羌四乡调来四十五万石粟米和五万石豆,存入允吾成家庄苑中的大坞堡的地下仓窖中。窖满。
投一千五百万钱购买一千头耕牛,二千万钱购买织布机二千台、二千万钱购买家眷下年所用衣物。
从钟羌地调拨一千八百匹战马配给回归的部曲。从西镇十年装备中调拨兵器。
夏阳:
人口一万一千七百四十一人。留足下年人口粮二十一万一千三百三十八石和畜用粮一万石后,扣除赠送杨奉等部的六万石粟米,大坞堡地下仓窖和地面库储余粮累计达六十一万八千九百六十八石。
麻田织出的麻布的出售换取杂支钱三千六百万。
张掖居延属国:
汉人口九百七十八人。留足下年口粮一万七千四百零六石和畜粮二千石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储余粮累计三十一万七千一百六十二石。
麻田织出的麻布的出售换取杂支钱三百万。
狄道和中镇城:
汉人口九百七十八人,鲜卑人口一千四百四十人。
留足下年口粮四万三千五百二十四石和畜粮二千石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储余粮累计六万七千四百三十四石。
麻田织出的麻布的出售换取杂支钱三百八十万。七万亩草地草料除自用外送给联军抵狄道等县的征调费和税赋。
安定属国:
汉人口四百八十九人。本年人畜吃掉一千石豆,人用抵耗五百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八千三百零二石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储余粮累计十三万六千六百一十石。另储有从新地调来的豆四千石。
麻田织出的麻布的出售换取杂支钱一百五十万。
鲖阳侯国:
情况不详。
中山国安国县:
情况不详。
茅山:
情况不详。
汉阳阿阳长离川和东镇城:
羌民人口四万九千三百五十一人。自经营。自留马匹一万匹,新繁衍马匹转钟羌地放养。
战马消耗了一万石粟米,原库存粟米已用尽,从钟羌地新调拨来豆十万石。每人出售二头羊支付杂支。
洮水南岸和南镇城:
白马千骑部四百骑。从西镇拨一百万钱用于南镇城建设,另拨一百万钱用于杂支。不上缴,自经营。
韩家每年支出七百五十万钱购买白马羌五百头耕牛,新地淘汰的老牛用于食用。口粮每年从钟羌四乡调一万石粟米。
西域新通道:
西羌千骑部四百骑。不上缴,自经营。
钟羌四乡:
羌民人口一万零四百八十一人。不上缴,自经营。本年赠送和调拨出去一万八千二百二十二匹,宰杀三万五千匹老弱之马供联军食用,放养马匹剩余十八万匹。毛驴一万零五十一头,骡四千七百匹。
每人出售二头羊支付杂支。
本年人畜吃掉四十万石豆,一人一年约一石豆,一马、驴、骡一年约二石豆。含放养的牛、羊。
运往洮水南岸一万石粟米;运往允吾四十五万石粟米和五万石豆;运往长离川十万石豆。从西镇运来五十万石豆。
钟羌四乡四个大坞堡和四个小方城共储有七十八万石豆和四百零八万石粟米,余一百一十四万石的储存余窖。
于阗国南部韩家:
不算骨干,汉人口九千五百五十三人,雇佣十二万南羌男女劳力。拥有一百万亩粟米良田。
本年织得七十万匹一等丝绸,出售给于阗国转卖到西域。
除去留足的杂支费,韩家本年兑得价值二十八亿钱的西域金币十八万六千六百六十七斤,
从于阗国韩家直接运往楼兰城西域长史杨曾的一万二千斤西域金币,补充西域长史府和敦煌郡汉军的财力。
西域百骑部家眷得一百斤西域金币。
所余十七万四千五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已押运回西镇。
年终奖励韩家要员五百万钱。
库钱总计:上年十二月库余九亿六千二百六十五万九千五百四十五钱,本年收入三亿二千二百四十三万七千钱。
含预支共支出十五亿七千零二十九万钱,钱币不足,其中十五亿钱用十万斤西域金币支付。
方城地下仓窖中净余九亿一千四百八十万六千五百四十五钱。
金城库存尚有:
布帛币四万五千匹(浩亹坞堡);
布帛币三万五千八百七十五匹(新地坞堡);
二等丝绸十四万七千八百零七匹;
西域金币三十七万八千五百五十五斤;
黄金二十一万四千六百九十六斤;
价值二万九千二百斤黄金的白珠(珍珠)、紫金、琥珀、玛瑙等宝物;
扣除杂支,价值九十二亿四千万钱的二、三、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计有二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一千二百斤,三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六千斤,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三万斤。
价值五十二万七千六百四十六斤黄金的一、二、三、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和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
价值十五万六千六百八十一斤黄金的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二万一千斤。
扣除本年用于玉石贸易等价于二万匹蜀锦的一等丝绸十一万四千二百匹、韩家到西域的贸易所用一等丝绸一万二千匹、西域诸国在西镇的贸易所用五万四千五百三十匹,库中剩余一等丝绸五万八千一百九十匹。
西镇库存丝绸已不能支撑下一年,下年需从于阗国韩家库中扣除。
第二百五十二章、联军自治减空亏, 庞淯苦读迁主簿
接近年底,各郡县联军任命的官吏汇集到冀城联军督护府做本年底的对账:
收入:
上年底无库余钱,钱库空亏二亿钱。粮库空亏二百一十四万三千四百七十石粟米。靠向韩家借钱粮补空亏,免利。
本年从临羌县韩家,金城郡十县,汉阳郡渭水北部七县,汉阳郡渭水南部二县和渭水东岸的獂道县,陇西郡中部五县,右扶风郡汧县、隃麋县,安定郡高平县的望族共征调十七亿五千万钱。
允吾县、狄道县、冀县比其它县多贡献一倍,临羌县韩家出二亿钱。
武威郡祖厉县人口未恢复,不征调。
右扶风雍县、杜阳、漆县三县,北地郡富平、灵州二县,并州上郡漆垣县,安定郡阴槃、鹑觚二县,共八个县,由马腾自治。所征之钱归马腾军及东羌军自用。
陇西郡枹罕、河关、白石、大夏四县由宋建自治。
安定郡乌氏、朝那二县由张横自治。
安定郡彭阳、临泾二县由杨秋自治。
汉阳郡西县、上邽二县由梁兴自治。
陇西郡临洮县由马玩自治。
陇西郡氐道县由成宜自治。
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自治,联军不征调。
武威郡祖厉县人口极少,不征调。
支出:
粮食储运费预留三千六百万钱。
在允吾疗部,上年收治的九千零九十名伤兵已治愈。
其中,伤残三千六百三十六人,每人发二万钱伤残费遣送回家,共计支付七千二百七十二万钱。
完全治愈的五千四百五十四人各归各部,多出遍制的人划入预备部。
东起部治愈伤兵回部落,由部落维持东起部一千人编制。
另拨六千万钱给疗部总管郭宪做一年的制药费、治疗费、杂支费、伤兵口粮购买费、二百男女医护工钱和口粮购买费。
本年初,最后五波攻陈仓城,先登营死一千五百八十人,伤一千三百八十人。先登营的兵卒,按约定给一倍的钱,即十万抚恤钱和二万伤兵钱。
非先登营的兵卒死四千八百六十人,伤四千四百四十人伤。非先登营的兵卒,按约定给五万抚恤钱和一万伤兵钱。
共计支付抚恤钱和伤兵钱四亿七千三百万钱。
上年底拨钱定制的军衣物十六万八千零五十八套已发放,包括本年底自治的数万联军兵卒。
不计酒泉郡,含武威郡祖厉县,联军所占二十九县,每县官府杂支费五百万钱,共计一亿四千五百万钱。
金城太守府、汉阳太守府、陇西太守府、联军督护府、联军探部杂支各七百万钱,合计三千五百万钱。
首领级的都督、副都督、将军、偏将军、校尉、太守年薪一千二百万钱。
非首领的百骑长及以上级别的人员的年薪十万钱。
所有非首领级的百骑长、屯将、副千骑长、千骑长、别部司马、都尉、校尉、将级、部落大将级约七百人,每人奖十万钱,共计支出七千万钱。
支付太守韩理、李参、尹嘉三人年薪共计三千六百万钱。
联军不支付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的钱粮,由韩家支付。
含韩遂,联军共计十位联军首领,共支出一亿二千万钱。
上年共有三十六部。本年新增梁兴、杨秋、张横、马玩、成宜五个自治校尉部,由韩家每年向各家支付五千万钱和六万石军粮。
对于马腾十二部,按年初承诺,由韩家支付五千万钱、六万石军粮、全员的衣物。下年中止对马腾各部的钱、粮、衣物供给。
这四十一部中,本年计有三十一部自治,联军成为名义上的联军,韩遂仅实辖十部:
第一部:韩遂部,包括了陇西李参部;
第二部:金城郡休屠各胡金方,三百零八骑;
第三部:安定郡休屠各胡郝宽部,六千一百四十七骑;
第四部:北地郡卢水胡彭格部,三千三百零六骑;
第五部:金城郡湟中卢水胡伊德部,一千四百八十五骑;
第六部:司隶右扶风郡隃麋县氐部落齐予部,一千七百四十四骑;
第七部:司隶右扶风郡汧县氐部落齐川部,一千七百四十四骑;
第八部:汉阳阿阳县氐部落吕其部,四千三百一十三骑;
第九部:汉阳郡氐部落杨腾部,四千二百八十二骑;
第十部:汉阳郡氐部落蒲渊部,七百二十九骑。
韩遂放行马腾属下的治愈伤兵,计有马腾部八百一十三人,零参部二百八十三人,零坚部三百八十四人,雕零赤部二百二十二人,滇吾部六十九人,雕零迭部七十人。
换回马腾扣押的原雍县韩家的一千八百部曲和七千七百七十二名家眷,迁移到允吾县,接手移民去氐道县的成宜家族在允吾的一万亩良田、新地的四万田良田、允吾成家庄苑、允坞成家大坞堡、十五万亩山草地。
由原雍县韩家总管韩汉出任允吾韩家总管。从预备部调八十人,加上韩汉带回的一百二十人,将韩汉部补足到二千骑,成立韩家军允吾都尉部,镇守允吾。
原雍县千骑长韩武出任允吾都尉部都尉,千骑长韩岳、副千骑长韩恬分别担任别部司马,各分管一千骑。
韩岳所部以原雍县矿工为主力。
韩家军在联军领薪的有尉迟延嘉和弘平的铁骑部四千人、韩宛九部一万八千人、别部司马韩潼的水部一千人、韩仁的长离川烧当羌万骑部七千二百八十五人、东起的冀县东羌千骑部一千人、窦统的狄道部六百人、韩武的允吾都尉部二千人、安定属国韩伏部八十人、陇西太守李参部二千三百二十五人、别部司马韩胡和韩全的预备部二千四百八十七人、韩盆的金城羌骑都尉部二千骑、韩平的西镇卫队四百五十二人、韩叶的白马千骑部四百骑、尉迟曲田的西域百骑部一百骑、尉迟戎卢的钟羌千骑部八百骑、韩贲的西羌千骑部四百骑、韩虎的金城守备部二千骑。
不计夏阳韩家军,合计六万八千九百八十七名军兵。其中韩家军四万四千九百二十九人。
支付兵卒养家费六亿八千九百八十七万钱,和一百二十四万零七百六十六石粟米。
购下年用的军衣物六万八千九百八十七套。每套三千五百钱,共计二亿四千一百四十五万四千五百钱,委托枹罕宋家制衣或外购。
共计支出十九亿五千六百零四万四千五百钱,和一百二十四万零七百六十六石粟米。
除衣物外,所有支出账目都是年底支付本年的钱,和本年支出的粮食。
粟米市价同去年的三百钱一石。
最终账目,钱库空亏四亿零六百零四万四千五百钱,粮库空亏三百三十八万五千二百三十六石粟米。
本年空亏总价值比上年增加。以现有的收入,要三、四年无大的伤亡战事才能填补空亏。
韩遂决定由韩家本年底承担所有空亏,一次出钱出粮彻底平账了事,各路首领顿感压力全无了。
自治的各家中,宋建、张横、杨秋、梁兴的财力殷实,日子会好过一些,但宋建封了百官,薪资负担巨大。
马玩、成宜、马腾的财力底子弱,钱粮必然吃紧。
填补联军亏空后,韩家西镇方城地下仓窖中净余五亿零八百七十六万二千零四十五钱。
韩家钟羌四乡四个大坞堡和四个小方城共储有七十八万石豆和六十九万石粟米,余四百五十三万石的储存空窖。
多余的四千七百六十四石粟米堆放在钟羌四乡大坞堡地面仓。
初平元年春节(农历一月一日/公元190年2月23日)到了,联军内部闹自治,宋建、马腾都在忙于经营自家的地盘,联军督护府没有了往日三十六部首领齐聚的热闹,韩遂只在所辖的十部营地和各太守府走动拜年。
代理汉阳太守尹嘉在太守府接待韩遂,唤出子尹方和孙尹季与韩遂见面,托韩遂给二人谋个差事。
韩遂让尹方和尹季以督护府的名义写信给西域和金城以北及西北各郡国太守、长史、校尉、都尉、郡丞,邀请十月份到令居聚会。尹方和尹季接受了这个使命。
自从妻张姜子和长子韩韬去益州音信中断,次子韩略妻李兰自杀后,韩略在西镇整日抱着女儿韩蓉忧伤,不愿见韩遂,也不想再娶妻。
李兰是李文侯之女。
韩遂焦急,只有张姜子回来,才能平抚略儿。
于是,韩遂提笔给张济写信,命探部设法送信往京城,托张济寻找张姜子。
金城郡破羌县主簿赵朴去世,代理金城太守韩理推荐赵娥子庞淯补缺,韩遂准许。
庞淯本年已二十岁,自母赵娥投奔韩家,一直在西镇韩家私塾刻苦读书。
庞淯十八岁那年出任韩家与龙耆城西部都尉邯郸商部联络官,负责邯郸家族供给,与邯郸家族甚是亲近,深得邯郸商喜欢,视为门徒,又教习武艺。
邯郸商家藏书颇丰,庞淯常住在邯郸家,邯郸商开放书房,任其读书。
初十之后,韩遂抽空回了西镇一趟,多年不见主公,西镇韩家所有人都热泪盈眶,夹道欢迎。
韩遂感慨不已,自中平元年被迫起事,一直未得空闲回来看望自己一手建立的西镇城。如今愈加繁华,安详如初,一点看不出已处于乱世之中。
韩家大总管韩兆、西镇总管韩泉、西镇卫队队长韩平、西镇商业街总管赵娥、钟羌地总管韩范、钟羌地副总管兼西钟羌部落首领梁林、西镇私塾苑总管王遇、王遇助手韩遂子韩略、西镇私塾苑副总管王绢、新地冶铁苑总管李期、新地冶铁苑副总管兼冶铜总管侯乐、西镇十年装备及方城及陶器苑总管韩盖、西镇铁器苑总管殷羽、西镇弓箭苑总管安宰、西镇制衣苑总管王枫、新地水渠田产和酿酒苑总管韩根等摆盛宴与主公把酒欢言。
宴后,韩平请韩遂检阅经过训练的西镇一百七十二名刚成年的汉年轻人,然后送入预备部。
回冀城的路上,韩遂又绕道龙耆城,拜访了邯郸商。
第二百五十三章、桥瑁诈书反董卓,三部出资增部曲
一月中旬,联军探部传来信报:
上年十一月一日,以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上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公元190年2月19日),以司徒关内侯黄琬为太尉,晋封阳泉乡侯;以司空临晋侯杨彪为司徒;以在光禄勋任上才三日的荀爽为司空,侍中周毖为尚书。
上年底,远在洛阳的董卓开始试探插手三辅人事和兵力调配,从右扶风郡分离出雍县、隃麋县、杜阳县、陈仓县、汧县五县,置汉安郡。
又省去俸禄比二千石的扶风都尉,置汉安都护。扶风都尉,比二千石。置都护,令总统西方。
除雍县的扶风都尉撤置外,撤置的尚有长安的京兆虎牙都尉刘勋,以及高陵县的左辅都尉,郿县的右辅都尉。
四都尉的所有兵力一千五百步骑和镇守陈仓城的校尉高硕的二千步兵集中给汉安都护统领。
以豫州沛国竹邑县人前北军中候武悌为汉安都护兼汉安太守,镇守五县中尚在官军手中的陈仓县。
本年初从河南尹转任越骑校尉的伍孚,刺杀董卓被斩。中郎将孟益、前北军中候邹靖等官军老将被免去军职回家。
初,尚书周毖、伍琼,说董卓矫正桓帝、灵帝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众望,董卓从之,命周毖、伍琼与尚书郑泰、尚书郎许靖、何颙等筛汰秽恶之徒,显拔幽滞贤才。
董卓秉政,逼迫何颙为相国长史,彼托疾不接受。以五官中郎将司马赵戬为相国长史。
于是,征处士荀爽、陈纪、韩融、申屠蟠。
拜荀爽为平原相,行至宛陵,迁光禄勋,视事三日,进拜司空。荀爽自被征命及登三公台司,凡九十三日。
又以河南尹颍川郡许昌县人陈纪为五官中郎将,转任侍中八日,又转为平原相。
以豫州颍川郡舞阳县人韩融为大鸿胪。陈纪,陈寔之子;韩融,韩韶之子也。
韩韶与同颍川郡人的钟皓、荀淑、陈寔等皆以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合称为颍川四长。
荀爽乃荀淑八子之六子。
荀爽等皆畏董卓之暴,无敢不至。独申屠蟠得征书,人劝之行,蟠笑而不答,董卓始终不能使之屈服。
董卓又以刚从御史中丞转任尚书的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孔伷为豫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颍川张咨为南阳太守。
以尚书郎许靖为巴郡太守,去益州的道路不通,改任御史中丞,接替韩馥。
董卓所亲近的爱将,并不处显职,只任命了一批将校而已。
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个年号。
董卓性残忍,一旦专政,据有国家甲兵、珍宝,威震天下,所愿无极,语宾客曰:“吾面相,贵无上也!“
侍御史扰龙宗找董卓陈述公事,佩剑未解,董卓立刻捕杀之。
扰龙宗姓氏稀少,民间盛传扰龙姓、董姓、刘姓的始祖都是为远古夏朝孔甲养龙之人。
灵帝崩,扬州庐江舒县周忠子前洛阳令周晖闻京师不安,与弟来洛阳侍候周忠。周忠乃有拥立灵帝之功的前太尉周景之子。
兄弟二人好宾客,雄居江淮间,出入从车常百余乘。
董卓闻而恶之,使兵劫杀其兄弟。
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充积,董卓纵放兵士,突入宅舍,剽虏资物,抢掠妇女,不避贵贱。于是,人情崩恐,不保朝夕。
董卓又乱公主、宫女,虐刑滥罚,睚眦必死,群僚朝堂内外莫能自固。
董卓急于抓捕袁绍,周毖、伍琼说董卓曰:“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绍不达大体,恐惧出奔,非有它志。今急捕之,势必为变。
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太守,袁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董卓以为然,乃即拜袁绍为勃海太守,封邟乡侯。
又以河南尹袁术为后将军,西园军典军校尉曹操为骁骑校尉,对二人明升暗降,改任无兵权的闲职。
袁术、曹操畏董卓,袁术出奔南阳。
曹操弃职,变易姓名,间行东归,过中牟县,为亭长所疑,抓住送到县衙。
当时县里已收到董卓下发抓曹操的逮捕令,唯县功曹心知是曹操,以世方乱,不宜拘天下雄俊为由,劝说县令杨原释之。
曹操逃至陈留郡,散家财,又得陈留郡襄邑县巨富卫兹的资助,合兵得五千人。
城门校尉钱唐侯朱儁接任河南尹。豫州汝南郡人伍琼接替城门校尉。以尚书周毖为督军校尉。
当时,豪杰多欲起兵讨董卓,袁绍在勃海郡,冀州牧韩馥遣数名州从事率部守在勃海郡周边,抑制袁绍不得轻举妄动。
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书函送与各州郡,力陈董卓罪恶,呼吁各地起兵反董,恢复刘辩的帝位,云:“帝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
韩馥得书,请诸位州从事问曰:“今当助袁氏,还是助董氏?”
治中从事刘子惠曰:“今兴兵为国,何谓袁、董!”韩馥面有惭色。
刘子惠复言:“兵者凶事,不可为首。今宜往视他州,有发动者,然后和之。冀州于他州不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韩馥采纳。
韩馥乃作书与袁绍,道董卓之恶,等待其举兵,暗示可带勃海郡兵穿过冀州去征讨董卓。
韩遂看罢信报惊呼道:“袁绍、袁术、桥瑁、曹操、韩馥等于外,何颙等于内,董卓危矣,大乱将起也。不知妻兄张济回归董卓部,能否助力寻找吾妻?”
周晖曾与韩遂同服兵役。
益州方面联军探部来报,益州牧刘焉拉拢益州人士,上年,任命益州犍为郡武阳县县令蜀郡属国人高颐出任广汉属国都尉。又任命随同入益州的亲信安平人赵翊任广汉太守。
前年刘焉任命的巴郡太守巴郡垫江县人龚扬上年去世,董卓把持的朝廷曾派尚书蔡邕去接任巴郡太守,但未去就任,转任侍中。
当时又派尚书郎许靖接任巴郡太守,也未去就任,转任御史中丞,接替韩馥。许靖乃月旦评许劭从兄。
随即,蜀郡太守高联推举的蜀郡豪强王咸出任巴郡太守,刘焉失去对巴郡的控制,只剩下广汉属国、广汉郡。
前年,汉中太守单飏因公事免职,回朝廷任尚书,司隶扶风人苏固接任汉中太守。
故,汉中郡大部分由苏固所控制,司隶派系的苏固不服从荆州派系的刘焉的管辖。刘焉家乡是荆州江夏郡竟陵县。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刘焉入益州,镇压了蜀中的起事军,收编了巴郡张修和蜀郡张鲁的五斗米道教之师,封张修为别部司马。
蜀郡太守高联将蜀郡的张鲁的蜀郡五斗米道教徒从蜀郡赶到广汉郡,巴郡太守王咸将张修的巴郡五斗米道教徒从巴郡赶到广汉郡。张修成了广汉五斗米道教首领。
自从广汉属国被刘焉控制后,三辅望族畏惧洛阳乱局和联军迟早攻入,陆续把家族分批通过汉安郡陈仓县、凉州武都郡散关、下辨县、汉水,迁入广汉郡和巴郡,投靠刘焉。
另有荆州的望族通过汉中郡的上庸县和房陵县,通过益州巴郡,到达广汉郡。
众人来投靠,刘焉控制的广汉郡钱粮十分吃紧。
据传刘焉派张修率五斗米道教徒之师做偏军向汉中郡渗透。刘焉也可借机将五斗米道教徒迁出广汉郡。
联军和韩家与刘焉的信报和钱粮输送通道经广汉属国可进出刘焉益州牧治所所在地汉阳郡绵竹县。
从白马羌地盘,走广汉属国甸氐道,进入涪水上游。沿涪水,经广汉属国刚氐道、广汉郡涪县,到达广汉郡绵竹县。
刘焉得到了韩家的五千万钱、六万石粮和一万匹军马,又得到三辅和荆州的望族财力和部曲,号称“东州兵”,兵势大振,谋划以主力军先拿下巴郡,再南下争夺蜀郡和犍为郡及南部益州各郡。
据说益州从事贾龙和犍为太守任峻为密友,贾龙平定马相起事军,有迎刘焉入益州之功。如刘焉进攻犍为郡,尚不知贾龙会如何反对。
当年侍中益州广汉郡绵竹县人董扶和太仓令益州巴郡安汉县人赵韪弃官,随刘焉入益州,刘焉保举董扶出任蜀郡属国都尉。
蜀郡属国在蜀郡西南部,对蜀郡威胁很大。蜀郡太守高联千方百计拉拢董扶,董扶不敢得罪高家,左右为难,上年只好辞官回家了。
刘焉举荐跟随入益州的荆州南阳郡西鄂县人王子雅继任了蜀郡属国都尉。
上年,蜀郡太守高联任命从子高靖为蜀郡北部都尉,蜀郡北部的防御加强了。
刘焉入益州首选绵竹做为益州牧治所与董扶家族势力在绵竹有很大关系。
董扶初回益州,为刘焉拉拢到益州名人广汉郡绵竹县人任安、广汉郡郪县人王商、巴郡安汉县人陈实、汉中郡南郑县人祝龟等。
任安与董扶齐名,均为当世经学家、谶纬家。
王商又引荐巴郡垫江县人龚扬、赵敏、黎景,巴郡阆中县人王澹,巴郡江州县人孟彪等给刘焉。
早些年,兖州陈留郡长垣县吴恺染大疫死在新息县令任上,其子吴懿因父吴恺任过阳城山刘焉私塾的助教,于是携妹妹吴嫆跟随刘焉入益州。
吴家还有人陆续逃入益州投靠刘焉。
吴恺乃吴佑少子,韩遂妹夫吴冯父吴凤乃吴佑长子。吴懿是吴冯从弟。
韩遂听说吴懿在益州非常高兴,立刻写信给吴懿帮助寻找妻张姜子和吴冯。信由联军探部交给韩家派到刘焉身边的韩支转交吴懿。
军师成公英带着突袭马腾部的策划来找韩遂。韩遂看着沙盘,提了些修改意见,交回成公英再斟酌。
看完沙盘,二人海阔天空地聊起各地信报,谈及成宜、马玩、梁兴、张横、杨秋五部。
据信,成家从金城郡允吾县移民到陇西郡氐道县后,开垦荒地五万亩,花七亿五千万钱从发羌招募来五千人口,成宜校尉部兵力达一千二百五十骑,勉强可以守护氐道县了。
马玩抱怨马家原有的七百部曲兵力太少,西南部有参狼羌、东南部有武都的官军,一旦有事,还得靠李参派驻索西城的步骑增援。
上年底靠韩家拨给的五千万钱,马玩偷偷招募了五百参狼羌游牧民,才扩充了一百羌骑。不知哪年才能达到四千骑。
马玩十分羡慕成宜,一下扩增五千羌民。
汉阳郡西县梁兴家族增加上邽县后,财力大增。前年皇甫嵩攻占故道氐部落杨合镇守的大散关,三千守关杨合部众被切断向东撤退与杨合主力汇合的道路,一部分占死或被俘,余部二千六百骑只得向西逃入右扶风郡、汉阳郡、武都郡三郡交汇的山区里。
梁兴得到上邽县后,得知这股骑兵在上邽县东南面的大山里游荡,就派人去接恰,许愿将来接来彼等家眷,先给每个骑兵五万钱,成功收编了。
梁兴校尉部一下子从三千六百骑猛增到六千二百步骑。经混编训练,梁兴校尉部初具战力。
梁平、梁柏、梁靡三人升任都尉,各统二千步骑。梁兹、梁惠、梁举、梁腾、梁涂、梁葛六人升任别部司马,各分领一千步骑。侍卫长梁迪统二百骑。待报督护府备案。
当下,梁平都尉部二千骑镇守上邽县;梁靡都尉部二千步骑留守西县。梁柏都尉部二千步骑可做机动兵力了。
韩遂问道:“杨合丢失大散关,武都郡氐部落数万氐骑憋在武都再也入不了三辅了。如果联军出兵攻克武都郡,死伤人数恐过万,值不值?”
成公英道:“凉州刺史张则坐镇武都郡下辨县县城,皇甫嵩从右扶风可快马增援武都,武都郡不可轻动,可待时机。”
韩遂点头赞同,又让成公英约韩桥一起去临洮一趟。一方面代表韩遂探望董卓家族,向董卓示好;另一方面去和马玩商议,派谍人入参狼羌部落,密切注意参狼羌,以防偷袭临洮县。
成公英领了一堆任务去办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长史刘艾访冀城,郃阳李儒鸩少帝
董卓军中韩遂的妻兄张济回信,责怪韩遂送妹妹去益州,但答应在洛阳托人四处去打听妹妹张姜子的下落,特别是益州蜀郡、豫州汝南郡鲖阳侯国、扬州丹阳郡茅山。
张济信中又请韩遂将困在北地郡泥阳县县城的侄儿张绣放一条生路去长安,再去洛阳汇合。
张济称随董相国进洛阳后,由董相国缀合,再婚,娶了尚书侍郎南阳新野人邹觉之女邹月。岳父留任尚书侍郎。收纳妻弟邹岐入军随征。
又托韩遂给女儿张嬅带封家信。张嬅嫁给武威郡颜川,生长子颜俊和次子颜绶。张济兄张普去世后,张嬅夫君颜川代理天师道凉州祭酒。
韩遂看罢信苦笑一声。张绣从泥阳去长安,必过马腾重兵镇守的栒邑县豳(bīn)乡镇。张绣虽勇,然未必打得过庞德、马超等马腾手下的猛将。如果张绣有闪失,无法向妻兄张济交待了。
韩遂只好派人送信约马腾派人来冀城商谈放人条件。马腾不派人,也未回信。
数日后,相国董卓密使相国府长史刘艾来访。驻上邽县的梁兴部将梁平亲自护送前来。
韩遂大喜,朝廷混乱,正愁联军探部得不到完整的信报,刘艾到来如雪中送炭。
韩遂陪同用过餐后,接入书房,屏去左右,二人密谈。
刘艾道:“此番前来是转达相国大人口信,希韩大人率凉州联军归为朝廷及相国麾下,请韩大人提出条件,吾回给相国大人。
吾出任相国的长史前在司隶弘农郡陕县任县令。
相国大人那时任前将军,因粮草不足,无法过黄河入河东郡平定白波军,故停驻在本县数月之久,全靠本县接济钱粮,相国大人全军才免于饥困,故得相国大人赞赏。
进京后,提拔本人为相国长史,替代赵戬(jiǎn)。赵戬辟公府,出任尚书选部郎,又迁尚书,典选举。可见相国重用士人。”
韩遂询问董卓官职的变化。刘艾道:“之前为前将军,斄乡侯,食邑千户。进京前出任并州牧,将军、侯、食邑不变。进京后出任司空,兼并州牧,将军、侯、食邑不变。
又从司空转太尉,领前将军事,兼并州牧,从斄乡侯升郿侯,成为司隶右扶风郡郿县县侯。又从太尉转相国,领前将军事,兼并州牧,郿侯。”
韩遂这才弄清董卓的眼花缭乱官职变迁,之前联军探部一直道不明。
韩遂猜刘艾此行乃为示好,故安慰道:“吾等日夜期盼朝廷原谅和接纳联军。相国大人接管清除宦官后的混乱朝廷,或能安定天下。有长史大人代表朝廷和相国,吾联军上下定会感激不尽。
长史大人可转告相国大人,吾联军绝不在此天下危难之时出兵三辅。
为与朝廷信报畅通,吾推举吾从弟司力左冯翊郡夏阳县代理县长韩斌和并州上郡漆垣县代理县长冯硕、司隶右扶风郡郿县关西大儒法真之子法衍入朝廷为官。三人学识、人品俱佳。”
刘艾想了一下,回道:“尚书台缺人手,吾回京推举韩斌、冯硕二人入尚书台任尚书郎。法衍可荐给司徒杨彪任司徒掾。
杨彪去年九月以太中大夫职接替相国大人为司空。去年十二月,刚接替黄琬任司徒,缺人手。黄琬转任太尉。”韩遂称谢。
刘艾又提道:“相国大人知联军上下痛恨镇守三辅的左将军皇甫嵩。”
韩遂听出刘艾弦外之音,于是微笑道:“皇甫嵩陈仓一役曾杀死吾联军过万,吾等不会与死敌为友,请相国大人大放宽心。
吾为朝廷守护凉州,等待天下大定后特赦,联军中少壮有才之人可入朝为官,吾等愿解甲归田。
不过,吾担心相国大人兵力不足,挡不住桥瑁、袁绍、曹操等盟军。白波军也不可小视。”
刘艾道:“韩大人有所不知,相国大人合并了凉州军、并州军、司隶军、幽州军、禁军、西园军等精锐,山东、河北诸盟军绝不是对手。
相国大人近日一统司隶军后,待本人返回,及刻进兵剿灭盟军和白波军。”
刘艾为了使韩遂相信董卓实力,也为己留条后路,悄悄交给韩遂一份董卓军各部人数和将领清单,留下一名家丁刘麓做联络人和负责持通行符接韩斌及冯硕入京,然后匆匆赶回洛阳。
韩遂命跟班韩佟向刘艾马车里塞了很多礼物。
韩遂打开刘艾留下的董卓军各部人数和将领清单看了起来,或多或少,不得不佩服董卓。
董卓率三千亲兵进京,并吞了何进、何苗、丁原等部以及禁军,人数猛升到十二万四千人,均为帝国的精锐。
计有:
董卓凉州军三千人,并州军四万六千人,西园军一万六千人,司隶军二万五千一百人,幽州军五千人,洛阳禁军一万五千人,募兵一千九百人,新募兵卒一万二千人。
校尉董旻、校尉董璜,各统兵四千步骑,为董卓左、右侍卫队;
中郎将牛辅,统兵二万八千步骑;
东中郎将董越,统兵二万步骑;
中郎将徐荣,统兵一万二千步骑;
中郎将郭贡,统兵一万二千步骑;
中郎将壶寿,统兵一万二千步骑;
中郎将段煨,统兵一万二千步骑;
中郎将胡轸,统兵一万二千步骑;
骑督吕布,统兵四千骑;
刘表接替武悌出任北军中候,掌监禁军四千:
下辖步兵校尉营,越骑校尉营,射声校尉营,屯骑校尉营,长水校尉营,五营三千五百人。城门校尉营五百人。
其余将领,如李傕、郭汜、张济、董承、杨定、樊稠、李蒙、王方、刘靖、华雄、夏育、朱玺、王承、王昌、杜禀、杨懿、频畅、鹿旗、昔坑、谒涣、刘闵、扈育、骆业、韩卓、范曾、许谅、伍宕、张津、潘隐、郭援等均为手握四千兵的校督、都督,即校尉。分属各中郎将。
董承乃帝嫔妃董贵人之父,去世的董太后之侄。
右扶风郡武功县人苏则接替频畅出任酒泉太守,乃虚职,仍在临时治所武都郡下辨县。
韩遂根据联军探部以往发来的信报推断,刘艾给的董卓军兵力数和将领清单是可靠的。
韩遂叫来成公英做沙盘推演联军攻略。
当前司隶及周边态势是山东和河北诸盟军、本凉州联军、董卓军各十几万人马。三辅皇甫嵩三万步骑,河南尹朱儁一万一千步骑。
联军第一策略是与山东和河北诸盟军连手,东西夹击董卓军。
本凉州联军要先灭掉皇甫嵩,将损兵数万,以剩下的十万凉州联军兵攻董卓军,董卓出五万军就可能超过联军战力。故此略不可行。
第二策略是与皇甫嵩军连手,联合朱儁,东西夹击董卓,再东进,平定山东和河北诸盟军。但两军有深仇,此略虽然最佳,却难达成。
第三策略是与朱儁军连手,朱儁军人少,难成大事。
第四策略是与董卓军连手,先灭掉皇甫嵩部,然后灭马腾部,再隔岸观火,让董卓军与山东和河北诸盟军拼杀,等两败俱伤后,本凉州联军再出兵长安、洛阳,收拾残局。
联军内部已人心不齐,马腾势力、武都氐部落、边境五部、宋建河首王国自治,故联军只能选第四策略。
成公英又补充连手白波军和益州刘焉十分重要,以白波军抑制董卓军,助刘焉部夺取蜀郡。韩遂赞同。
最后二人制订的策略是,只要董卓拥待朝廷就与董卓军保持中立。同时,连手白波军和益州刘焉,灭掉皇甫嵩部、马腾部、高联部。
以凉州为核心,用白波军控制并州,以刘焉控制益州。凉州、并州、益州以月牙之势半包围住董卓军,观天下时局后再订下一步策略。
韩遂用联军督护府大印任命夏阳韩家总管韩逢接替韩斌兼任代理夏阳县县长。并州上郡漆垣县县长一职空缺,该县交给滇韦等六部代管。
二月,联军探部送来信报:
一是初平元年春正月,山东州郡起兵以讨董卓。
正月十日(公元190年3月4日),大赦天下。
正月十二日(公元190年3月6日),董卓令弘农王刘辩(少帝)的郎中令司隶左冯翊郡郃阳县人李儒鸩杀弘农王。
少帝与唐姬饮宴唱诗诀别,刘辩卒年十七岁。
董卓此举断了盟军恢复刘辩帝位之念头。
同月,白波军从河东郡出发,穿越司隶河内郡,渡过黄河,攻入兖州东郡。
东郡损失情况不明,白波军似未在东郡停留,退回河东郡。东郡太守是桥瑁。
韩遂惊讶左冯翊郡郃阳县学者李儒不知何时进京成了少帝的郎中令,还杀害少帝?
韩遂任命的联军荆州都尉部都尉孙威与联军探部取得联系,二月底送来信报,孙威与荆州的七名引弓门客潜回南阳郡析县的丰乡城。
用带去的一千匹战马和八千斤西域金币,招揽孙威父孙夏的南阳郡黄巾军旧部一百人,以贩马为名混入城中袭占了丰乡城。
孙夏旧部已确认孙夏当年战败受重伤后逃入山里,不久因伤过重得不到医治而亡。
夺得丰乡城望族董家和张家的庄苑、土地、财物、家丁、奴仆、兵器、粮食等。
共计得平良田二万亩,山田一万亩,人口三千,麦二十万石,钱五千万,以及牛、羊和山草地。
董卓迁洛阳数百万人口入三辅,三辅大乱。三辅和南阳多有流民和望族经丰乡城向汉中郡逃亡,或进入益州投刘焉。陆续有散农愿意留在丰乡城,已得五百人口。
组建了八百步骑的丰乡都尉部,由孙威和七名引弓门客各领一百部曲。丰乡城城池高大坚固,派人到汉中郡购得足够的弓弩守城。
析县董家和张家派数百部曲前来争夺,被轻松击退。
袁术刚接手南阳郡,尚无暇顾及人口稀少又偏远的丰乡城。
丰乡城(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位于京兆尹、汉中郡、南阳郡三郡交叉处,又与京兆尹上雒县、商县、武关接壤。
韩遂给孙威写信,夸赞八人,命向四周派出哨骑,联络各方豪杰,继续扩充兵马,待日后联军夺取长安时从南向北出奇兵。
信中命孙威派人寻找荆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满和副总管曹兹,自中平元年下落不明。
韩遂又从榆中县县城唤来校尉韩宛,和军师成公英等将领商议在丰乡城秘密集结联军兵力,夺取益州汉中郡的可能。
韩宛认为汉中郡房陵县已在刘表手中,穿过益州巴郡运兵到丰乡城已不可能,只能派联军士兵扮成流民混入三辅,从京兆尹上雒县进入丰乡城。待丰乡城有三千步骑时就可偷袭汉中郡西城县(陕西省安康市)。
韩遂同意韩宛的计策,命抽十名精干士卒随探部去试试。
第二百五十五章、董卓迁都毁洛阳,刘表走马牧荆州
三月,联军探部又传来众多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是探部终于弄清了反董卓盟军形成过程。
臧旻子徐州琅邪国即丘县县长臧洪上年辞官回家,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广陵功曹。
本年正月,董卓杀少帝刘辩,臧洪预感到天下大乱,于是劝张超征二万兵与兄陈留太守张邈领二富裕之郡率先起兵反董卓。
张超听从,与臧洪一同向西北进发,到陈留去见兄长张邈,商议起兵之事。张氏兄弟两人一拍即合。
与臧洪对话后张邈发现臧洪确实是个人才,即刻向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推荐臧洪,两位刺史也喜欢的不得了。
盟军首领率各郡国军兵齐聚陈留郡酸枣县召开盟誓大会。
待到设坛盟誓的时候,各路首领互相推让,不肯上坛领誓,于是共推臧洪上坛。
臧洪毫不推辞,升坛歃血盟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广陵太守张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吾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臧洪辞气慷慨激扬,情切涕泣横下,使在场的上至刺史将侯、下至卒伍仆隶,无不感动激扬振奋,人人思为国尽忠节。
酸枣盟誓后,关东州郡纷纷起兵讨董,因勃海太守邟乡侯袁绍名望所归,袁术等共推举袁绍为盟主。
袁绍封骁骑校尉曹操任代理奋武将军。
骑都尉鲍信引军还乡里兖州泰山郡,收徒众二万,骑七百,辎重马车五千余乘。赶来与盟军汇合。
曹操与袁绍上表推举鲍信担任破虏将军,代理济北相,鲍信弟鲍韬担任裨将军。
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南匈奴流亡单于于扶罗军、西园军暂行军司马张杨军等屯司隶河内郡。
袁绍屯朝歌县,王匡屯怀县。
并州大乱,度辽将军耿祉率所部从并州五原郡曼柏县度辽营内迁到冀州魏郡内黄县,参加盟军。
冀州牧韩馥留在冀州魏郡邺县邺城,供给军粮。
豫州刺史孔伷屯豫州颍川郡。青州刺史焦和响应盟军。
陈王刘宠屯驻都亭,派陈国国相颍川郡人许玚(许瑒)率部分陈国兵卒到颍川郡前线与豫州刺史孔伷汇合。
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破虏将军代理济北相鲍信与代理奋武将军曹操屯兖州陈留郡酸枣县。
曹操军隶属陈留太守张邈。
后将军袁术屯荆州南阳郡鲁阳县。各有军队数万。
并州西河太守崔钧在并州西河郡起兵,响应盟军。
二是反董卓联盟形成后,于扶罗跟西园军暂行军司马张杨依附袁绍。
于扶罗的南匈奴流浪军穿过司隶河内郡,从河东郡平阳县迁屯到冀州魏郡与司隶河内郡边界的漳水,又进驻司隶河内郡北部。
三是董卓受司隶河东郡白波军、兖州和豫州盟军、荆州南阳袁术和孙坚军、司隶河内郡于扶罗单于南匈奴流浪军的夹击,预感守不住洛阳,朝会上提议山东盟军兵盛,欲迁都以避之,满朝文武震惊,公卿皆不同意但无人敢言。
只司徒杨彪和太尉黄琬反对,董卓震怒。
司空荀爽见董卓意已决,恐害杨彪等,因从董卓之言,董卓才放过杨彪、黄琬。黄琬退朝后,又提驳议。
二月五日(公元190年3月28日),董卓敕司隶校尉宣璠以灾异奏免太尉阳泉乡侯黄琬、司徒临晋侯杨彪等,以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平原相陈纪任尚书令。
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毖固谏迁都,董卓大怒。
二月十日(公元190年4月2日),董卓以二人所荐之士皆举兵反叛,收伍琼、周毖,斩之。
杨彪、黄琬恐惧,诣卓谢,董卓亦后悔杀了伍琼、周毖,乃复表杨彪、黄琬为光禄大夫。
董卓上表河南尹朱儁为太仆,以为己副手,使者召拜,朱儁辞,不肯受副相国之位,并反对迁都,董卓一时也无可奈何朱儁。
豫州刺史孔伷二月病亡。
董卓任命中郎将郭贡为豫州刺史,和郭贡从子校尉郭援,以及校尉许谅、校尉伍宕,带一万二千步骑,择机入豫州收复之。
郭贡、郭援乃豫州沛国人,郭援母乃廷尉正豫州颍川郡长社县人钟繇之妹。
许谅为豫州汝南郡平舆县人、伍宕乃豫州汝南郡吴房县人。
御史中丞许靖与伍琼、周毖同谋,心生恐惧,逃出洛阳,投奔豫州刺史孔伷,恰孔伷二月病亡。从兄陈国相许玚(许瑒)也去世了。据说许靖意去扬州。
左将军都乡侯皇甫嵩当时统兵三万驻扎在扶风郡。传闻京兆尹盖勋与皇甫嵩密谋讨伐董卓。
董卓为防后院起火,征京兆尹盖勋为议郎,同时也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想寻机将彼杀掉。
皇甫嵩应召将行,左将军长史梁衍劝彼起兵抗拒董卓,与袁绍呼应。皇甫嵩不听,盖勋因自己兵弱不能独立,也应召回到洛阳。
皇甫嵩一到,主管官员便秉承董卓之意,上奏朝廷,将彼交付审判,想把彼杀掉。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跟董卓有交情,从长安赶赴洛阳,投奔董卓。
董卓正摆设酒宴,大会宾朋,皇甫坚寿抢步向前,与董卓辩理,且责以大义,叩头落泪。
在座的宾客深受感动,纷纷替皇甫嵩求情。董卓这才离席而起,拉皇甫坚寿和自己同坐,并派人释放皇甫嵩,任命彼为议郎。
据说董卓答应升迁皇甫嵩任御史中丞,接替逃走的御史中丞许靖。
董卓军在豫州颍川郡阳城抢劫正在乡社集会的庶民,杀死所有男人,头颅血淋淋地系在车辕上。掳走妇人和财物。一路歌呼还洛阳。
回到洛阳后,将领把头颅集中起来加以焚烧,把妇女和财物赏赐给士兵,对外宣称是攻贼大获。
二月十七日(公元190年4月9日),董卓下令车驾西行,迁都长安,洛阳数百万官吏和庶民随迁。
以太尉赵谦代理车骑将军,为迁都车队前置先行官。
赵谦到长安就生病了,免去代理车骑将军,保留太尉官职。
董卓命收捕洛阳诸富户室,以罪恶诛之,没入其财物,死者不可胜计。
董卓以步骑驱迫,徙庶民数百万口去长安。
董卓自留屯洛阳毕圭苑中。
为了防止官员和人民逃回故都洛阳和落入盟军之手,董卓将整个洛阳城以及附近二百里内的宫殿、宗庙、府库、民房等大批建筑物全部焚火烧毁。
洛阳贵戚宅室连片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实。董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淫掠妇女,剽虏资物,谓之“搜牢”。
二百里内,室屋荡尽,无复鸡犬。
昔日兴盛繁华的洛阳城,瞬时之间变成一片废墟,狼藉不堪、惨景凄凉,千疮百孔,满目疮夷。
为了攫取财富,董卓又使吕布挖掘洗劫诸帝陵及公卿以下冢墓,收其珍宝。
董卓军抓获山东起事兵,以猪膏涂布十余匹,用缠其身,然后烧之,先从足起。
幸亏王允把兰台、石室两个藏书馆所藏的图书和档案全部收集整理,用箱子运往长安。
五是,二月,董卓迁都,毁洛阳。盟军畏惧董卓军不敢西进追击。曹操于是引自家五千兵马西行,占据成皋。
曹操怂恿盟军西进,于是鲍信、张邈等人响应,曹操起兵五千,张邈令卫兹率军三千随曹操。
代理济北相破虏将军鲍信、鲍信弟裨将军鲍韬率二万人,骑七百,合计有近二万八千七百步骑进军荥阳。
徐荣率军与曹操相遇于司隶河南尹荥阳县汴水,双方激战一日,兖州盟军与战不利,士卒死伤甚多。
此役汴水之战,徐荣大破兖州军。鲍信背部受箭伤,裨将军鲍韬和卫兹阵亡。曹操为流矢所中,所乘马被创,从弟曹洪让马,二人趁夜逃离战场。
徐荣见曹操所将兵少,力战尽日,谓酸枣未易攻也,乃引兵还。
曹操逃回酸枣,见诸路军兵十余万,日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曹操责之。
曹操又出谋袁绍军与河内王匡军据孟津,为第一路军;
酸枣诸将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关、太谷关(大谷关),为第二路军;
袁术率南阳之军镇守南阳郡丹水县和析县,兵入武关,以震三辅,为第三路军。
三路大军皆高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
今兵以义动,持疑而不进,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
张邈等不能用曹操之计。
关东诸军名为讨董卓,实际各自心怀鬼胎。诸军之间时有摩擦、火并。
六是与兖州山阳郡高平县人刘表有关。
荆州刺史王叡上年为孙坚所杀,董卓上表蜀郡江源县人常洽接任荆州刺史。
京兆尹盖勋进京,董卓调常洽去长安接任京兆尹,又上书派刘表继任荆州刺史。
有传言董卓支走禁军中掌监北军五营的北军中候刘表,借机夺取了北军五营的军权。
董卓提拔司空掾属孔融继任北军中侯。孔融在职三日,迁虎贲中郎将,因忤董卓旨,转议郎。
时黄巾复寇数州,而青州北海国最为严重,董卓乃讽三府同举孔融为北海国相。
另据信报,刘表单骑潜入荆州南郡宜城,得到了荆州的南郡中卢县蒯家、南郡襄阳县蔡家、江夏郡安陆县黄家等望族士家的支持。
七是上年董卓为收编和控制西园军,将西园助军左校尉赵融调任右扶风太守,免去沛国人朱翻的右扶风太守职位。
同时,左冯翊太守衡昺免职,登道接任左冯翊太守。
至此,西园军八校尉的上军校尉蹇硕已亡,中军校尉袁绍和典军校尉曹操已成反董盟军首领,右校尉淳于琼和助军右校尉冯芳已逃往冀州投靠袁绍。
下军校尉鲍鸿上年贪污了上千万军饷,下狱处死。
左校尉夏牟在何进被杀后,与何进其他旧部分军粮时,因分粮不均被杀。
张津、潘隐等西园军将领和西园军八校尉部兵卒被分散到董卓新编军各中郎将部中。
韩遂让探部将董卓当前已控制的军队人数统计薄呈上来,看完大惊失色。
洛阳古城完了。
京兆尹盖勋的一万步骑、皇甫嵩的扶风三万步骑、右扶风驻军五千步骑、左冯翊驻军五千步骑、护羌校尉杨瓒的五千步骑、陈仓守军汉安都护兼汉安太守武悌和校尉高硕的三千五百步骑、武都郡的五千驻军、凉州刺史张则的五千步骑、北地郡的五千驻军尽归董卓,加上从司隶庶民中强行征招扩军的二千五百人,董卓军人数猛增到二十万人。
未曾想到皇甫嵩这么容易就被董卓并吞了。董卓退守三辅,联军与董卓军成为邻居。
联军要继续扶持益州刘焉和白波军,加上盟军,将董卓军四面围在三辅一带。
同时,董卓军又成为联军与盟军的隔墙,董卓军如亡,盟军必然容不下联军。
韩遂命联军探部加强收集孙坚、袁术、刘表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