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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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秋,曹操进攻张绣受挫,又得报袁绍将袭击许都,因此匆匆撤兵,张绣与刘表合兵一处,驻军于安众,与宛城只有数十里之遥,宛城人心惶惶,诸将请战都被高燚回绝,不仅如此,高燚还深居自己府中,谢绝见客,而最让宛城内外疑惑的就是大将萧翼被派往了扬州曲阿代替高燚问候万年公主凤体。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是,高家军的军师徐庶居然人间蒸发了。
这自然是高燚的秘密安排,如今天下各地的诸侯,除了刘璋和张鲁因为地处偏远,马腾韩遂因为是盟友所以不好下手以外,其余人只有刘表势力安插不进去细作,因此高燚冒着当前高家军没有军师的危险,硬是把徐庶派到了襄阳去,好组建一个完善的情报网络,能够随时掌握刘表势力的各种消息。
也因此,攻打张鲁的计划不得不延迟,毕竟安众的刘表与张绣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不把这个威胁赶跑,宛城的人心是安定不下来的。
但是高燚并着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表作势要攻打宛城,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眼前自己的内部矛盾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高府君,陛下宣您觐见!”
一个娘里娘气的家伙出现在高燚面前,娘里娘气地说着话,还娘里娘气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叠好的布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高燚。
高燚跪着接过,看了眼面前做家仆打扮的这个人,知道他是刘辩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一切大小事务,宛城之中,上到刘辩到其妃子唐姬,下到各个大臣以及太监宫女,都是做普通人打扮,为的就是不引人耳目,大都深居宛城内城之中,俨然就是一个朴素的皇宫,而且也是严禁各地细作刺探这里情报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天大的秘密还是被曹操知道了,高燚明白,这意味着他和曹操的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他明白必须在曹操有所动作之前,将在曹操那里潜伏的所有人全部撤回来。
“公公请带路!”
刘辩的住所还是像以前一样简朴,不过明里暗里都有高燚亲自安排的人手保护,也许在刘辩看来,这可能有点像是监视,但是高燚管不了那么多。
“陛下饶命,我等知错了!”
远远的,高燚就听到了一群求饶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只见刘辩面前正跪了几个衣衫凌乱的家伙,正是前些日子在宛城酒楼纵火行凶的刘辩侍卫,高燚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刘辩的授意,所以他故意没有处分这些凶徒,而是命人将这些人送到了刘辩这里,他知道这样会引起刘辩的反感,但是高燚还是这样做了,他得让刘辩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更重要。
“微臣高燚,参见陛下!”
刘辩听见声音,转身神色瞬间从愠怒化作了惊喜,立即走过来,将就要跪在地上的高燚扶住,口中却是怒气冲冲:“这些个猖狂无知的家伙,朕正要好好处置他们,高爱卿有大功于社稷,却是无端被这些小人诋毁,朕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说着,刘辩回身怒喝那些地上所跪之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向高征西请罪!”
高燚微微皱眉,不禁心中产生了一丝厌恶,想不到刘辩也开始玩起套路了,难道天下的皇帝都是一个德行吗?
“谢陛下厚爱,其实微臣的名誉受损只是小事,倒是那一把火,烧掉了宛城好几家百姓的终身积蓄,而且还险些泄露陛下身在此处的行踪,陛下是知道的,各地诸侯若是知道了陛下仍在人世,必定联合一起,疯狂向宛城攻来,真到那时,微臣定人拼死抵抗,却只怕自己力量微薄,不能护陛下周全!”
高燚还是坚持跪了下去,眼睛直看向地面,口中所说字字如刀,就是要刘辩意识到现在不少贪图安逸之时。
然而刘辩却会错了高燚的意思,他以为高燚是在以旧日救驾功劳威胁自己,借以自重,面上不由闪过一丝不快,他是看着高燚的势力一天天崛起并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而对于高燚日后对于汉室的威胁,刘辩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加上吟风以万年公主身份督领扬州的高家军自然离不开刘辩的授意。
“哼,所以高爱卿对于宛城外刘表大军的威胁视而不见,就是在怪罪朕纵容侍卫行凶不成?”
高燚面色大变:“陛下何出此言,那刘表所领,不过是老幼兵卒,不足为患,他不过是想要试探我们的实力而已,然后很可能联合曹操张鲁攻打宛城,用心险恶,不可不防!”
刘辩冷笑一声:“笑话,刘表与曹操刚刚大战一场,如何会化敌为友?”
高燚摇摇头:“陛下不在前线,不知其中内情,刘表此次与曹操的交战,不过是些表面文章而已,一者,曹操处已得知陛下在宛城之事,二者,张鲁听闻微臣领征西将军京兆尹,便微臣有攻汉中之意,早已陈兵汉中各处关卡,凛凛以待,纵微臣不攻汉中,张鲁也必定来攻南阳,张鲁此人,非同小可,麾下数万五斗米教众,皆愿为张鲁赴死,倘若其顺汉水东下南阳,合曹操刘表之力,陛下与宛城数十万百姓都将遭受兵革之苦!”
刘辩静默了片刻,高燚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他犹豫着说道:“当真如此?不过我曾听闻数年之前,大将军何进也曾联合董卓等人起兵十多万三路围攻宛城,不是照样被高爱卿一一化解并击破?如今何必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高燚霍然起身,目光之中渐渐变得凶狠,刘辩不提这个还好,提了高燚心中便怒气横生:“陛下怎么能照这说?数年前何进那次阴谋,微臣只是惨胜而已,还害得宛城数十万民众遭受离乱之苦,至今微臣内心难安,而且若不是何进那一战将京中精锐尽数用来攻打南阳,董卓又如何会有机会入京擅政,并且加害陛下,到如今这步田地?”
刘辩顿时大为尴尬,高燚所言,不无道理
建安二年秋,曹操进攻张绣受挫,又得报袁绍将袭击许都,因此匆匆撤兵,张绣与刘表合兵一处,驻军于安众,与宛城只有数十里之遥,宛城人心惶惶,诸将请战都被高燚回绝,不仅如此,高燚还深居自己府中,谢绝见客,而最让宛城内外疑惑的就是大将萧翼被派往了扬州曲阿代替高燚问候万年公主凤体。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是,高家军的军师徐庶居然人间蒸发了。
这自然是高燚的秘密安排,如今天下各地的诸侯,除了刘璋和张鲁因为地处偏远,马腾韩遂因为是盟友所以不好下手以外,其余人只有刘表势力安插不进去细作,因此高燚冒着当前高家军没有军师的危险,硬是把徐庶派到了襄阳去,好组建一个完善的情报网络,能够随时掌握刘表势力的各种消息。
也因此,攻打张鲁的计划不得不延迟,毕竟安众的刘表与张绣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不把这个威胁赶跑,宛城的人心是安定不下来的。
但是高燚并着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表作势要攻打宛城,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眼前自己的内部矛盾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高府君,陛下宣您觐见!”
一个娘里娘气的家伙出现在高燚面前,娘里娘气地说着话,还娘里娘气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叠好的布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高燚。
高燚跪着接过,看了眼面前做家仆打扮的这个人,知道他是刘辩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一切大小事务,宛城之中,上到刘辩到其妃子唐姬,下到各个大臣以及太监宫女,都是做普通人打扮,为的就是不引人耳目,大都深居宛城内城之中,俨然就是一个朴素的皇宫,而且也是严禁各地细作刺探这里情报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天大的秘密还是被曹操知道了,高燚明白,这意味着他和曹操的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他明白必须在曹操有所动作之前,将在曹操那里潜伏的所有人全部撤回来。
“公公请带路!”
刘辩的住所还是像以前一样简朴,不过明里暗里都有高燚亲自安排的人手保护,也许在刘辩看来,这可能有点像是监视,但是高燚管不了那么多。
“陛下饶命,我等知错了!”
远远的,高燚就听到了一群求饶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只见刘辩面前正跪了几个衣衫凌乱的家伙,正是前些日子在宛城酒楼纵火行凶的刘辩侍卫,高燚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刘辩的授意,所以他故意没有处分这些凶徒,而是命人将这些人送到了刘辩这里,他知道这样会引起刘辩的反感,但是高燚还是这样做了,他得让刘辩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更重要。
“微臣高燚,参见陛下!”
第770章 刘备的决意
各大诸侯之中,张绣得到了吕布送去的重礼,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决定与吕布组成同盟,率领一支人马出樊城直取许都。◢随◢梦◢小◢.lā
袁耀也得到了吕布被曹操进攻的消息,但如今的他已经难成气候,自保尚且不足,何况还要援助别人?但是样子总要装一装的,他对吕布派去的使者只有一句话,想让他出兵,就得先把吕布的女儿送来,可正如陈宫说的一样,吕布根本没有女儿,又哪里有法子送女出嫁?更何况即便吕布真有女儿,吕布会同意?
袁绍和刘表一样,打算先观望一阵,他派袁尚来扬州也正是这个目的。
曹操自不用说,他还没有与吕布打起来,倒先被四五家诸侯盯上了,很有险中求胜的意味。
至于剩下的几个诸侯,则是鞭长莫及了,只能看热闹了。
一触即发的徐州之战,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曹操灭了吕布,还是吕布灭了曹操,抑或是两败俱伤,让其他诸侯渔翁得利呢?每一个人,都在拭目以待!
建安三年春,刘备遣部将关羽张飞袭杀吕布自袁耀处所招杨奉韩暹二将,又在小沛大肆招兵买马,为吕布所忌惮,因此起兵五千,由高顺张辽统领,围住小沛攻打。由于张飞关羽二人远征琅玡沂都未回,小沛城无可用大将,刘备无奈,只得闭门不战,令孙乾火速前去许都求援曹操。
高顺与张辽商议,明白一旦曹操援兵到来,自己必将难以抽身全然而退,因此唯有强攻小沛方为上策。
小沛城中,人人自危,刘备戎装在身,眉头紧皱,糜竺在旁看到刘备着急的样子,强颜欢笑着劝解道:“主公勿忧,公佑已经去了三日,许都离此不远,曹操知道小沛得失对他的厉害,想必此刻已经派兵在路上了!”
刘备面色结着忧郁:“子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操知道这厉害,吕布如何能不知?即便吕布不知,陈宫又如何不知?既知厉害,当知兵贵神速,现在吕布派出最精锐的人马攻打这里,而曹操的援兵却迟迟不到,我料想这小沛无论如何都是保不住的了!”
“主公怎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话的是简雍,他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宪和,这个时候了你还喝得下去酒,我愁得都寝食难安了!”刘备看见简雍,脸上勉强浮起淡淡笑意,很快又陷入深深的忧愁中去。
简雍将酒放到地上,爽朗地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主公何必想这么多?该吃的时候就痛快吃,该喝的时候就痛快喝,该战斗的时候就痛快战斗,该赴死的时候就痛快赴死,人活着不是用来前怕狼后怕虎,而是在临死一刻扪心自问此生无悔此生无愧,难道不是吗?”
刘备被简雍的话触动到了,他拍了拍简雍肩膀,从地上拎起酒坛,长笑一声:“不错,我不该有迷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应坚定信念!”
“这样才是我们的好主公嘛!”简雍从刘备手中接过酒坛,仰头喝了几口,又交给刘备,刘备也喝了几口,大喝一声快哉,便朝外面走去。
糜竺无语地看着不正经的简雍道:“宪和这话该是对关张二位将军说才是,主公身为统帅,莫非你是要他出城冲锋陷阵去不成?”
简雍大笑,而后突然收住笑意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来:“我虽然平日里是个放涎无忌的人,但我骨子里是什么人子仲你不该不清楚,关张二位将军出征在外,即使得了消息,回来也是不及,城中除了令弟与夏侯搏将军,还有可用之人吗?现在我们不过是占着守城的地利优势而已,没有了这个优势,你我都明白,根本不是吕布军队的敌手!曹操难道是真心待主公如兄弟的吗?那许都离小沛这样近的距离,急行军三日便该到的,如何现在半月了还没有音讯?”
糜竺沉声道:“理由只有一个,曹操在利用主公对抗吕布而已,而且也是借吕布之手要铲除主公!”
简雍继续喝着酒,踉踉跄跄向外面走去:“曹操没有把主公当兄弟,吕布更不会把主公当兄弟,主公的命真是太苦了,太苦了!”
糜竺在后面悠悠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平日要这个样子?只是为了让主公养闲人的吗?”
简雍转过身,看着糜竺道:“你错了,很多年以后,你会知道我简雍简宪和,对于主公,是多么重要!”
刘备登上城楼,看向密密麻麻的的城下敌军,反倒豪情无限地大笑起来:“宪和说得很对,左右不过一死,做过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真是好胆色啊!”蓦然一个声音在刘备身后响起。
“谁?”刘备一惊,转身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一身飘逸白袍,超然若仙。
“在下是一缕因阁下的豪情而被吸引到此的残识!”老者傲然说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他有些戒备之意的刘备。
“残识?”刘备咀嚼着这两个字,这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与先前大不相同,虽然还是在小沛的城墙之上,但万物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城墙上的士兵与城墙下面的敌军都突然定住身形,远处的树,天上的云甚至于柔和的日光,都蓦然被中断了一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妖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刘备拔出剑来,猛地刺向眼前老者,却发现他的剑凭空刺穿了他的身体,好像是刺进了空气重一般,而那个老者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妖道?刘玄德也是这么认为贫道的吗?”老者摇头叹息一声。
刘备很是激动,他抽回双剑,面色不快地紧盯老者道:“你一定是曹操请来的妖道,想要取我性命,额,错了,我为什么要说曹操,我现在的敌人是吕布才对!”
“果然,阁下也认为曹操是敌人吗?”老者长笑着追问,“那为何阁下还要与其同盟,要谋害吕布呢?”
刘备恨恨说道:“吕布反复无常,为私利而随时会做出弑君之事,为天下人所不齿!他对抗朝廷,便是对抗汉室,我刘玄德既为汉室帝胄,捍卫汉室责无旁贷,誓与此等宵小不两立!”
“是吗?既然如此,那为何阁下在吕布前来投奔之时,与之结为兄弟呢?”老者继续笑问。
“权宜之计而已,何必多问?”刘备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冷声说道,“不管阁下是谁,我都没有时间在这里陪阁下浪费时间,恕不奉陪了!”
说罢刘备反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眼前的幻境便消失了,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话:“不简单啊,阁下居然知道如何从贫道的幻界中脱身的法子……”
“主公,主公,主公你醒醒!”糜芳的声音在刘备耳畔响起,他睁开眼来,见周围聚拢了一大群人,这才看见自己是在他的房间之内,身旁的糜氏与甘氏两位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糜芳与糜竺则侍立在床前,满眼都是关切之意。
刘备扶着额头坐起身来,口中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糜芳道:“主公不记得了吗?您刚刚登上城墙,敌军一支羽箭飞来,射中了主公,接着主公就昏迷不醒了,已经都三天三夜了!”
“不记得了,只记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刘备一动,才发觉左边肩头有些疼,瞥眼去看之时,那里已经被上了金疮药包扎了起来,他挥挥手让房内跪着的人都起来退出房间去,而后有些不快地责问糜芳道,“三天了已经?敌军的情况如何?你为什么在这里?如果被敌军攻破城门你担负得起责任吗?”
糜芳诺诺而退,糜竺扶住刘备劝道:“主公不要担心,说也奇怪,自从主公中了箭伤昏迷之后,城外忽然起了大风,接着又是下起了暴雨,由于小沛城居于高处,城外的敌营又建在低处,一时间损毁不少粮草军械,敌军人马也是死伤极多,因此暂缓了攻城,都守把在险路要道之处,恐怕是一方面等待徐州吕布的援军,一面也防止曹操大人的援军和关张二位将军到来,这是打算围点打援的策略,其心委实险恶之极!”
“喀嚓”一声滚雷响过,刘备看向窗外,果然暴雨如注,不断冲刷着屋檐下的青瓦。
“难道是那个道长施的法术?”刘备起身,想起刚刚幻境里面的老道长,不禁暗暗自语。
“主公你说什么?”糜竺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这样大的雨,挡得住敌军一时,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张辽又是吕布军中擅长奇袭的人物,上一次小沛失守,正是因为他布置在城外的奇兵,才导致我一万人马不得出城被迫投降吕布,这一次他与高顺虽然只带了五千人马来,却也不可小觑!”
糜竺俯首听命:“诺,属下一定谨记!”
言犹未了,门人匆匆来报:“启禀主公,孙乾大人回来了!”
刘备大喜:“带他来见我!”
第785章 天赋之异禀
高顺捅捅张辽手肘:“为什么我有一种像是看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人打情骂俏的错觉?”
张辽抿着嘴,整张脸像一块石头:“我也这样觉得。”
甘宁听见了,差点笑出来,只好假装咳嗽。
吕布正好瞟见,不由加重了口气:“打了几场胜仗,连基本的见礼都不会了吗?”
张辽高顺闻言立即跪伏于地:“末将参将主公!”
吕布却借机凑近吟风耳畔说了一句话:“公主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吟风一怔,这声音——
典韦!
她刚要说什么,却被易容成吕布的典韦在口中噤声道:“陈宫大人让我乔装成吕将军故意大张旗鼓地来小沛,就是要曹操中计,其实他已经派臧霸将军埋伏在曹操的必经之路上了!”
吟风一下子从愤怒转成了惊讶,又从惊讶转成了惊喜,她再次仔细打量着典韦,一年多没有见,当初重伤垂死的他居然还能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典韦被救这件事情至今也只有高燚吕布陈宫吟风几人知道,他们从未对自己的部将说起过这件事情,曹操甚至还在行军途中专门凭吊典韦,却并不知道典韦一直都没有死。
而典韦昏迷了也将近有一年,直到最近才清醒,虽然武艺大不如前,那也只是对高手而言,遇到二三流的货色还是可以毫无悬念的完胜的。
自然,最初典韦并不认同吕布的恩情,但是时间是最好的东西。
可是,可是刚才的话典韦也全都听到了,陈宫这算不算故意用这个假吕布来套她的话?
“你们去整顿人马,我们准备奇袭许都!”典韦漫不经心对张辽高顺道。
“奇袭许昌?”二人大惑不解,“主公是真的奇袭还是……”
“哪里那么多废话!”典韦学着吕布的样子沉声发怒。
“诺!”张辽与高顺互望一眼,自去整兵了。
甘宁却依然不依不饶:“吕将军可要想好了,当初一座小小的鄄城您都重兵攻打不小,现在奇袭许都,不知道吕将军觉得有几分胜算?”
典韦想也不想就回答:“不需要胜算,我就是要曹操想不到我下一步会怎么做!”
甘宁笑了:“那么,吕将军就知道曹操下一步会进攻哪里吗?”
典韦看着吟风道:“甘宁将军倒是很有意思,敢问曹操下一步会进攻何处?”
甘宁收了笑容,从容而道:“彭城!”
甘宁说的没有错,曹操不是被四面受敌的困境所难倒,而是冷静异常的采用不同的战略战术化解危机,他先是给刘表去信,离间他与张绣的盟友关系,又故意示弱于张绣,散布消息说许昌兵力空虚,是奇袭的最佳时机。
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令人起疑心,曹操算准了张绣有贾诩为谋,不会轻易上当,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是上上之策。
张绣果然中计,大军刚出南阳郡界就推病停驻不前,刘表派使者劝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果真对张绣不再信任,便断了粮草接济,这样一来正中张绣下怀,不等刘表信到,张绣已经借着士兵粮尽恐生变数的由头撤回樊城去了。
了却了一桩心腹大患,曹操又以盟友的名义命信使快马去信给袁绍请求援军,陈说此次与吕布交战不仅关系到他与吕布谁能成为中原霸主,更影响到未来袁绍的大业,这其中利害让袁绍自己去斟酌。
袁绍得信后果然如曹操所想一般召来群下商议,文官武将聚在邺城争论不休,任是袁绍有再好的心情都都争论没了,他只好直接令使者回复曹操,公孙瓒不除,张燕又躲在暗处不断搞小动作,他袁绍也是有心无力,只怕大军一旦南向,背后就被捅了刀子。
使者如实回报曹操,曹操知道自己又了却一件心事了,他根本不指望袁绍会出兵,不出兵也好,自己一个人打吕布,虽然困难些,至少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没有袁绍插手,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吕布知道和他曹操做敌人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主公,广陵太守陈登来信!”
信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曹操面前,看来是赶了不少路。
“辛苦你了,到账房领赏去吧!”曹操笼着手,语气和善地对信使道。
“谢主公!”信使离去,曹操正要打开,门外进来一人,脸上带着怒气,居然对曹操大呼小叫:“父亲无罪,主公何故抓他入狱?”
“是德祖啊!”曹操听这桀傲不羁的口气就知道是杨修了,自然知道是为杨彪入狱的事而来,微微一笑道,“人云尊父与乱党勾结谋逆,我已力陈天子,奈何公议如此,非我曹孟德一人能左右啊!”
杨修哼了一声:“什么人云!分明就是袁绍的指使,主公量自己之力不敌,所以才承其意而投其所好吧!”
曹操一怔:“德祖如何知道此事?”
杨修得意道:“袁绍给主公来信中知道!”
“德祖难道不知道偷阅机密信件是要军法处置的吗?”曹操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我让你跟在我身边,就是做这个的吗?”
“主公你错了!我并没有偷阅书信!”杨修坦然自若。
“恩?”曹操好奇地看他,“没有偷阅,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杨修昂首道:“我有天生异能,只要用手摸过书信的封皮,即使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内容!”
“哦?”曹操不信,指着信使刚刚送来的陈登书信道,“无稽之谈,现在眼前就有一封,德祖若是不打开就念出其中内容,我便立即放你父亲出狱!”
“此话当真?”杨修眼中闪过惊喜,似乎以为曹操在说笑。
曹操冷哼一声:“我曹孟德的话何时没有当过真?”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荀彧荀攸叔侄二人也为杨彪入狱之事来找曹操说清,到了司空府门口,听见里面声音大得出奇,便好奇进来了,却没有料到杨修也在,当下心知杨修也是为这件事来的了。
“哦?文若,公达,你们二人来得正好,我正要与德祖打一个赌,你们来得巧,不妨做个见证!”见到这两个智囊,曹操当即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笑着道,“德祖说他有本事不看信只摸摸这封皮就知道里面所写何事,你们信吗?”
荀彧不明所以地看看杨修,摇摇头表示不信,荀攸也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我和文若都不信德祖能做到!”
杨修根本没有被眼前三人的话打击到,而是自信满满地拎起那信,目光湛湛看着曹操:“主公刚才说的话可还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曹操咳嗽了几声,故意让荀彧二人都听见,“但德祖不要忘了,这个赌约你若是输了,丢的可就不是钱了,而是命!”
荀彧面色微变,曹操这是要做什么?先拘押杨彪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现在又借一个赌约要杀其子杨修,难道曹操不想在士人面前立足了?
“曹公……”荀彧才说两个字,便被荀攸打断了,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目视荀彧先静观其变。
曹操没有注意到荀彧的变化,而是观察着杨修的一举一动,加重语气道:“听清楚了吗?”
“听不清楚也不要紧,因为我不会输的!”杨修说完,蓦地把信放在手心,居然闭上眼睛看都不看,伸出手指将封皮细细摩挲了个遍之后,才睁开眼睛把信放回原处,“主公,可以了!”
“文若,拿着信到那一边去!看这个杨德祖念的与上面可有出入,若有一字之别,我的这把旷世神兵倚天剑就立刻让他的人头落地!”
“铿”地一声,曹操话音方落,佩剑已经被他从剑鞘中拔出,置于案几之上,森森剑刃倒映点点日光,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诺!”荀彧从杨修手中接过书信,叹一口气,看了杨修一眼,转身便走进了旁边的石亭之中。
荀攸却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望着晴朗天空,悠悠笑道:“好久没有看过杀人了,今天想不到能在主公这里看到!”
曹操瞪了荀攸一眼:“公达不是一直对德祖很称赞吗,怎么今天却说这丧气话?”
荀攸撇撇嘴:“看好他是看好他,但他自己要寻死,我哪里能拦住,主公难道忘记了昔日您劝诫何进不要召董卓入京,也是一如今日场景吗?”
曹操心里一震,荀攸这句话,算是在讽刺他跟董卓没有区别吗?
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是神色平常如昔,曹操看向杨修:“说说吧,陈元龙信里写的都是什么?”
杨修不假思索,张口便说道:“计划悉如所料,臧霸已允为公内应,只待公军到彭城,霸便尽起泰山所部同取彭城,登亦尽招广陵之兵,与公会于下邳,共讨吕布!”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我的面信口雌黄!”曹操冷笑着拿起倚天剑,倏然便架在了杨修的脖颈上,“臧霸乃是吕布爱将,他会叛变吕布?元龙不过是一介儒生,如何做得了这般大事,德祖,是你自己要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手起剑扬,曹操眸中凌厉无匹,杀机顿显。
“曹公!”荀彧猛然一声大喝,“且慢动手!”
曹操并不回头,冷声问荀彧道:“文若,信里写的什么?”
荀彧声音也有些颤抖:“正如德祖所言!”
第786章 天牢苦肉计
曹操蓦然一惊,手中倚天剑不觉落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修,然后猛然间又看向荀彧。
荀彧手上正拿着拆开的信笺,神情比曹操还要震惊。
“一字不差!”
“不差一字!”
“这不可能!”曹操大步走过去,从荀彧手中夺过信笺,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是陈登的笔迹没有错,刚劲有力,龙飞凤舞,落款是陈登自己从不离身的印章。
杨修神色自始至终都未变色,依然是一副自信的模样,反问曹操道:“主公,我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操大笑,“如此能士为我曹孟德所得,幸也,幸也!”
荀彧提醒曹操:“曹公,杨公的事情……”
“放,立刻放,马上放,我亲自去放……”曹操喜笑颜开,快步走来仔细打量杨修,不住点头,“有胆色,有见识,有灵性,聪明秀达,我部下诸人之中,恐怕唯奉孝可胜你……”
曹操说了一半,脸色阴沉下来,说话声突然又回复了先前的冷硬:“文若,你随我去大牢,将杨公请出来!”
说罢曹操也不命人备马,直接步出司空府,向天牢方向而去。
“这……”看到曹操突然变化的神色,荀彧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知道曹操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看了荀攸一眼,然后点点头,跟在曹操去了。
只剩下荀攸打趣杨修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家准备迎接杨公回府吧!”
杨修并不着急,而是若有所思道:“主公这是怎么了,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荀攸也笼起手,看着自己呵出的白气轻叹道:“因为最信服的人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卧底,换了谁都不会好受!”
杨修无所谓地笑:“是啊,郭嘉把主公骗得好苦!”
荀攸目视杨修:“希望你别做他!”
杨修大笑:“那可不一定!”
“年轻人,有时候不要那么张扬,如果你今天真的死在这里了,杨公和令堂都会伤心的,你懂吗?”荀攸意味深长道。
杨修点点头:“谢荀公赐教!但我天生性格如此,恐怕是改不了了!”
“又要打仗了!”荀攸看着天空,不知何时居然没了太阳,却已经是漫天的彤云密布了,“冬天打仗可不是好事!”
“曹公,文若有个不情之请!”
望着身边面色阴冷异常的曹操,荀彧小心地问出一句话。
“你要替奉孝求情是吗?”
曹操的话里透着寒,透着冷,透着杀机。
荀彧转到曹操面前,毫不讳言自己的用意:“他从小就活得很苦,出身寒门,体弱多病,连父母都打算放弃抚养的人,家族之中他是独苗,但今日若是要了他的性命,只怕颍川郭家从此就断绝无后了!”
曹操冷笑,不为所动:“留此祸根何异养虎遗患?文若你要再说,便当你与他同罪了!”
荀彧知道再劝下去无益,只好不再说话。
二人走到大牢外,却听里面骚动不小,曹操寻了一人来问,那人神色慌张道:“满宠大人正在对诸位被关进来到大人用刑,郭嘉大人熬刑不过,昏过去了!”
“什么?”曹操听完一惊,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了一下般,好久才反应过来,对着那人厉喝道:“现在人在哪里?”
“在……在刑室!”
曹操丢下他,整个人发狂一般地冲向刑室,刚进牢门就看见了刑架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郭嘉,他的囚衣已经被血迹染透,面前炭盆里还烤着发红的烙铁,清秀的容貌此刻全是惨白的模样,冷汗还在兀自从额头滑落,滴到地上,汇聚成了一滩水渍。
“什么人,竟敢擅闯天牢!”满宠听见动静,正要来看个究竟,却见是曹操来了,立即惶恐行礼,“主公,怎么是你?”
“满伯宁,该是我来问问你,你现在在做什么!刑讯逼供吗?”曹操环视着满刑室的各种刑具,好多名目他自己都看得心惊了。
“主公,下官刑讯依据的都是您批行的法令,并无半点私心!”满宠据理力争,却没有注意到曹操脸色变得铁青了。
“法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如果用刑问不出一点结果,那有何益处?我任命你为许都令,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来人,传我命令,免许令满宠为民,永世不得录用!”
曹操不假思索地说出这番话,把荀彧惊得面色巨变,他跪伏于地进言道:“主公万万不可,许都非比他处,官员变动不可任意而为,恐生日后之变!”
“变?我曹操会恐什么变?难道等这个酷吏把百官都严刑折磨死吗?真若如此,倒也不用怕有变了!人都死绝了!”
满宠却是意气激昂无半分退意:“主公言重了,天下若亡,莫过于人心离散,而绝不会是因为下官的用刑是轻是重!”
“还敢狡辩!”曹操怒气更盛了,他看向满宠,目光里充满着愤怒,只可惜他的目光并不能杀人,所以倒更衬出了满宠的不屈不挠之意。
“主公!”正僵持不下间,郭嘉醒了,他微弱的气息细若游丝,仿佛随时就要命丧黄泉一般。
曹操的神色蓦地腾起一丝惊喜,但又随即被他强行掩饰过去,目视荀彧一眼。
荀彧心领神会,他疾步起身,对郭嘉道:“奉孝,曹公他……”
“不必说了,文若,主公的心,我懂,是我让主公失望了,这些小刑不算什么,主公不要怪罪伯宁,他只是依照主公法度行事,真要怪罪起来,莫非还能怪罪主公法度不明不成?”
这句话最是致命,曹操竟大笑起来:“好个郭奉孝,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替人说话,而且还这么胆大不怕死,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有朝一日我进了这天牢了,伯宁是不是也会把我拷打成奉孝这样的下场呢?”
满宠面色不改:“刑必有法,法必有据,天子尚且与庶民同罪,下官不敢因私废公!”
“好一句刑必有法,法必有据!”曹操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喜色,居然对着满宠躬身谢罪:“我曹操有伯宁如此大才,何愁天下不安?”
“主公过誉了!”满宠有些失神,然后从容应对道,“启禀主公,下官考据人犯杨彪,郭嘉,徐晃等多日,并无所获,可见之前流言不实,望主公明断!”
荀彧悠悠道:“之前我还以为伯宁对他们用刑是有私恨,想不到竟是如此良苦用心,请受我一拜!”
“好了,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该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而让奉孝等人险些丧命,以后再不会理会这些!”
这时一人昂然而入道:“曹公若再在这里叽叽歪歪个不停,只怕郭嘉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斛图!”曹操转过身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得正好,你的医术通神,有你在,就算奉孝到了鬼门关你也可以拉回来!”
也是,除了斛图,放眼天下间,还能有谁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得了重兵把守的许都天牢?
荀彧与满宠素知道斛图与曹操的崛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说一句话比他们说十句百句都有用。
斛图面色却不似往日,他一本正经道:“郭嘉的伤交给我就好了,倒是曹公有大事要去做,还不知道吧?”
“大事?”曹操不解,诧异问道,“莫非是说吕布?我已派了元让和妙才领青州兵前去,让他们坚守不战,现在抽调各地的士兵都在路上,量吕布再有能耐,也是会忌惮的!”
“原来曹公还不知道小沛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斛图面色凝重,“他们被你的宝贝闺女俘虏了,夏侯惇将军还受了箭伤折了一目,刘备人马也几乎损失惨重,现在生死不明!”
曹操听罢大惊:“怎么会这样!”
夏侯惇与曹操自来亲如兄弟,夏侯渊昔年更是多次为曹操担祸,甚至不惜受牢狱之苦,如今这二人兵败被俘,偏偏是吟风做的这一切,曹操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荀彧适时说道:“曹公,虽然公主的出现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结果,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思虑应对之策,毕竟数万公主麾下将士的实力,丝毫不下于吕布人马,曹公若再犹豫而不肯下重手,只怕数年基业会毁于一旦!”
曹操叹道:“我岂会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可燕儿与吕布合兵之势不弱于本初,虽有元龙为内应,只怕依然是一场硬仗,即便险胜,安知本初与张绣会不觊觎我们的基本?四面受困,莫过于今日,我虽表现得比谁都坦然,其实心中始终都理不出个头绪。”
这时郭嘉说话了:“主公无须做如此想,主公之所以这样说,是假设了公主,高燚,吕布,袁绍,张绣,乃至袁耀等人是一心的前提下,事实上呢?他们彼此各有矛盾,要么有勇无谋,要么好谋无断,主公看似被困核心,其实是左右逢源,攻则天下震动,守则无人可摧,无论攻守,都是不拘一格,临机变化无常,令对方攻则无力,守则无方,两军对垒,胜败之机可遇不可求,莫过于摧心夺志,咳咳——”
斛图笑道:“先管好你自己吧,老曹手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谋士!”
曹操也说道:“这一次是我过火了,文若,你必须留守许都安抚民心,我领大军出征吕布,有公达在足矣!”
“诺!”
早有两个兵士进来,把孱弱的郭嘉扶了出去,曹操对荀彧又交代了几句,这才看向斛图道:“我知道你曾立誓不会再出山相助任何一方诸侯,我也不为难你,只求你能亲自出马,把元让和妙才营救出来,我知道你做得到,我也知道你不会拒绝,天下间只有你可以做到!”
斛图已经步出牢门,听了曹操的话道:“放心!”
夜色浓重,斛图在郭嘉房间里给他上药,不过郭嘉却强行阻止了:“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若是好得快了,不又要上战场去与他为敌?”
斛图袖手坐到一旁去,口气不冷不热:“是他自作自受,我既然答应了老曹,就要治好你,这地方我本来就是一日也不想呆的。”
郭嘉虽然面色惨白,还不忘打趣:“你这人真的让人琢磨不透,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曹操今天真的执意要杀我,你会出手拦下的!”
斛图露出满脸惊诧。
郭嘉笑笑:“曹操好骗,我可不好骗,你难道真的仅为了传递消息而赶来的?你嘴上说不会帮任何人,其实已经站到他那边去了,你只是不想心中有愧疚,所以才答应为我治伤,答应去救夏侯兄弟!”
他显然指的是高燚。
而斛图的惊诧是郭嘉对曹操的直呼其名,他喃喃道:“你真的?”
“是的,曹操的猜测都是真的,我早就是他的人了。”郭嘉沉声道。
斛图沉默半晌,悠悠说道:“懂了,曹操真是可怜,连你都是他的人,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那药,你减半外敷,这样要过起码一个月才能下地的,告辞!”
斛图刚开门要走,却听郭嘉自己低声呓语道:“这药对我本来就是无用的。”
斛图转身本来要警告郭嘉如不用药,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一身伤疤,哪知道眼前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郭嘉的被褥不慎滑落地上,他吃力起身要拾,却不巧滚落下来,他本就有咳疾,加上这次伤得奄奄一息,慌乱中单衣撩起,烛光摇曳之下,斛图竟看到一副女人的胴*体!
郭嘉也愣了,不过她极快地挣扎起身,吹灭了蜡烛,整间屋子瞬间一片漆黑。
“你居然是女人!”
“是,想不到隐瞒了这么久,今天让你发现了……”郭嘉的声音尖细了些,听起来也像女人了,大概这才是她本来的声音。
“我刚才看到……”
“你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如果你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你是怎么躲过满宠的拷打而不被发现的?”
“简单!”黑暗中的郭嘉声似流莺,“因为他也是我们的人!”
“嘶!”斛图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第787章 突遇沙尘暴
典韦假扮吕布的事情,竟然瞒过了所有人,就连吕布的部将都没有认出来,这是一步绝妙的棋,目的就是将吕布阵营内真正的内奸找出来,吟风和甘宁都怀疑这个人是陈登,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可疑,而最明显的就是士兵来报说救走刘备的人是一个平民百姓,当然,是从广陵方向来的。
而谁都知道,陈登是广陵太守。
“启禀主公,广陵来信,陈登大人说广陵今年收成不好,海盐也减产大半,恐不足于完成额定军需,因此建议主公将徐州其他各地钱粮集中于彭城,一者可以避免泰山贼寇掠夺,二者也可以防止曹操派兵袭夺粮草,三者可以减少辎重运输之苦,望主公斟酌!”
一名士卒飞马而来,向典韦报告着陈登的意思。
典韦点点头,看着在座的其他人道:“元龙所言不无道理,诸位怎么看?”
高顺道:“陈登所说确实是实情,现在徐州三万人马加上公主的五万人马,还有正在路上的孙策大人三万人马,十余万之多,钱粮确实紧缺,全部集中于彭城也是不错。”
张辽也说道:“恩有道理,曹操大举来犯,战场一定会集中在小沛和彭城,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且现在时节临近寒冬,是用兵大忌,有粮草可恃,才可以同曹操僵持,待其粮尽不得不退兵时,我等再纵兵出击,必能大破曹军!”
典韦毕竟是一介武夫,这些运筹帷幄的事情他不擅长,因此他直接看向身后的吟风:“公台说过,他不在小沛,诸事可以问询公主,陈登此议,公主可有何高见?”
吟风知道陈登这一举措,定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可是她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来反对,心中觉得与其手足无措,不如将计就计,便对典韦道:“陈登此举,顺应人心,真是再好不过——”
那料甘宁径直打断了吟风的话道:“公主好糊涂,现在是非常之时,陈登所言,看似完全,其实是被动防守,绝不可行,曹操何等人物,既然是与其决战,自然要主动进攻才好,我等三路人马,若困守徐州,不但是下下之策,只说粮草,用度可以挨过这个冬天吗?”
他所言之事,不无道理,吟风陷入为难,她喃喃说道:“为今之计,别无他法,曹操主力不明,我们就逼他主力现身!”
“?”众人听得一愣,“公主的意思是?”
“我亲自移驻彭城,以向兖州!”吟风款款走到帐内所挂地图边,指着彭城所在。
彭城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徐州治所在下邳,曹操要取下邳,小沛与彭城是两条捷径,如今小沛受挫,便只有彭城一条路可走。
想到便做,吟风立即召集麾下数千人马,与甘宁张辽高顺三人星夜赶赴彭城,典韦则继续打着吕布的名号向许都行进。
然而事与愿违,吟风等人才走到半路,便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曹操攻破彭城了!而且还包围了下邳!
而领军攻破彭城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操自己。
她犹自不信,厉声喝问前来报信的探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探马战战兢兢道:“不清楚,陈宫军师突然收到臧霸等人的消息,说吴观,昌郗等人不听号令,要来偷袭下邳,由于主公其他部将都分别驻扎他处,不及回防,因此陈宫军师只得自己亲自出兵前往剿灭,到达泰山之后却发现只是小股人马,臧霸称自己从来都没有向下邳传过泰山贼要偷袭下邳的消息,陈宫军师知道中计了,一面令臧霸守把泰山,一面带兵回防下邳,半路之上却和主公人马相遇,当时是黑夜,陈宫军师以为遇到的是曹操的奇袭人马,主公则是以为遇到的是泰山贼寇,厮杀到了天明才发现都是自己人,死伤极其惨重,主公与军师匆匆回到彭城,曹操却已经靠着陈珪为内应,攻下了彭城,主公无法,只得与陈宫军师和剩余几员将领连夜退守下邳了!曹操也是趁机大举围城,势要取主公性命!”
吟风听罢,吃惊不小:“怎么会这样?”
张辽与高顺得知此事,自然心急如焚:“主公有难,我等不可不救,请恕我等先行前往下邳援救主公!”
吟风点头:“二位将军先行,我立即传令徐州各地的高家军,合兵向下邳城反包围曹操大军,他既然敢来,就不会让他回许都!”
“谢公主!”张辽与高顺说完,带兵而去。
他二人刚走,吟风便对甘宁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也小看了陈登的能力了,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才行,二哥你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淮水将本部人马调集而来,孙策要北上徐州,必须经过广陵,陈登一定会阻拦的,吕蒙的人马不可轻动,对于袁绍我一直都很不放心!”
甘宁点点头,英俊的面孔上洋溢着兴奋的笑意:“明白,十日之内,必定到达下邳,只是公主你也未免太高看陈登的实力了,孙策有周瑜张昭张紘朱治程普黄盖韩当为助,岂会被小小陈登羁绊?”
“呵呵呵!”吟风意味深长地看着甘宁道,“陈登字元龙,这个龙可不是白叫的!”
“居然这么厉害,还真是要见识见识!”甘宁临时起意,嬉笑着对吟风道,不如这样,我带着人马也去广陵,会会这个陈登如何?”
“最好不要,如果甘宁将军回来想看到我变成一具尸体的话!”吟风淡淡微笑。
“哈哈哈!”甘宁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吟风还来不及下令前往下邳,小沛方向却突然来了一名探马,见到吟风,火急火燎道:“参见公主,大事不好,有一个神秘人闯入了小沛的监牢之中,救走了夏侯惇夏侯渊与陈月华三人!”
“神秘人?”吟风听罢,微微吃惊,“会是谁?”
正在这时,前方刮起了一阵大风,卷起滚滚黄尘,席卷天地,蔚为壮观,宛若末日来临,直朝吟风人马方向而来,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纷纷大喊道:“是沙暴,大家快停军!”
“沙暴?”吟风一怔,现在是冬天,怎么可能有沙暴?徐州又不是荒漠地带,这沙尘暴又是从何而来的?”
可是时间不容许吟风有更多的思考,这诡异的沙尘暴的到来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一时之间,只听得人声马嘶,乱作一团,吟风人马虽然军纪严明,然而毕竟无法与天斗,沙尘风一样瞬间便淹没了整支军队,吟风一面组织人马后撤,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们被黄沙掩埋,心情复杂。
“我们的兄弟们,会怎么样?”吟风有些哽咽地看着眼前,冷声问向导官。
向导官犹豫之后说道:“会长眠于黄沙下面!”
“不!”吟风突然激动起来,身子拼命向前跑去,无数的风沙打在她的身上,瞬间就淹没了她半个身子。
“公主小心!”后面的士兵都奋不顾身地冲过来,然而风沙实在太大,直接将他们掀飞到了远处。
而吟风却毫不在意,虽然感觉身子在不断下沉,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还是厉声指着天空喝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你都不帮我,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害我的人?为什么你总是不开眼,为什么!”
“呵呵呵,好一个为什么!”突然一个悠悠的老者声音在吟风耳边响起。
吟风闻言,略略吃惊,只见烟尘波荡之中,一个枯瘦的人影缓缓走到跟前,相貌清奇,一身灰袍,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显然,刚才的声音正是他所发出。
“什么人?”吟风戒备地看着这个神秘的灰袍老者,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是在漫天黄沙之中了,只是身边除了这个灰袍老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部下们呢?这是在哪里?”吟风转过身,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荒凉景色,看不到一处人烟,天空晦暗压抑,令人心情也不自觉的加重。
老者缓缓踱步,眼神一片深邃,他抬起手来,反问吟风道:“丫头,这话应该是老夫来问你才对,老夫能看清很多人的内心,为什么丫头你的内心却是一片混沌呢?”
“我的?内心?”吟风越听越不明白了,她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又在无意中产生了幻觉,自从上一次昏迷后,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却想不到,是更加严重了。
老者捻须微笑,面容慈祥和蔼:“你看不清自己的过去,也迷茫于自己的现在,所以也看不清自己的未来,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你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吟风不以为然地笑了:“前辈错了,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当然也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我只求天下不再有战争,百姓生活幸福安定,不只是扬州,要让这种安定,在天下十三州,在每个属国,在西域,都能实现,这是我的梦想,而且我也一直在实现着这个梦想。”
“呵呵呵!”老者放声长笑,人却转身向着烟尘走去,只留下一句话萦绕在吟风心头久久不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姑娘的内心是一片混沌而非清澈?一个连自己内心都走不出去的人,又如何将福泽广济天下?”
“等一等,老前辈!”吟风向着老者的身影追去,然而那老者似乎会什么妖术一般,不管吟风如何追,都追不上,只能看着老者的身影一点点变淡,而她却一个人被困在了这个不知名的幻境之中。
“放我出去,你这个妖道!”吟风大声向着四面大喊着。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她,连那个老者,也似乎并没有出现过。
“是你自己把自己困在这里的,想要出来,只有靠你自己!”
左慈站在一处山头之上,远远看着被部下从黄沙中挖出来依旧昏迷不醒的吟风,微微叹息地摇摇头,自言自语。
第788章 夜架铁索桥
7.22
高燚得到吟风与孙策分兵北上徐州的消息之后,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同时从并州、司隶、嵩山、汝南、江夏调集五路人马共计六万五千大军,自己又从南阳带了两万人马,由文聘和武安国分别统领,萧翼为前锋,高燚自领中军,攻打兖州曹操后方,使其无法全力攻打徐州。
五路大军分别为裴元绍、廖化、周仓、李通、陈到,除李通只有五千人马以外,其他四路人马都有一万五千之多,其中裴元绍这一路从上党出发,取道河内郡,攻打东郡,廖化这一路从河南出发,攻打陈留。周仓自嵩山出兵攻打颍川东部,李通从汝南出发,攻打陈国。陈到从江夏出发,攻打淮南。
而高燚自己,则是带着这两万精锐,直朝许都方向而去。
得到这个消息,整个兖豫之地都陷入了恐慌,由于曹操本人正率大队人马在徐州围攻吕布,留守兖豫后方的只有程昱和荀彧、曹仁、曹纯、曹洪任峻等人,且各城人马均不足万人,由于裴元绍来得最快,程昱便亲自请命前去东郡防守裴元绍这一路,曹纯领虎豹骑迎战廖化这一路,任峻守陈国迎战李通,曹洪守淮南迎战陈到,荀彧满宠守许都,曹仁领重兵屯驻长社以防周仓,并且向徐州那里的曹操发书陈说后方紧急军情。
各路人马加紧行军,裴元绍最先到达东郡西面的官渡,程昱在这里安排了一千人马死守,并且烧绝了所有来往船只,本来黄河河面是冻结了的,程昱也都命人将其凿裂了,等到裴元绍到来之时,只能干瞪眼着急。
“将军,我们已经找遍了渡口附近,敌人在我们来之前把方圆数十里的树木全都烧毁了,就是为了防止我们有时间造出船只来渡河!”副将裴恩喘着气来向裴元绍报告,呵出的白气一阵一阵,脸也冻得红通通的。
“真可恶,被那个程昱抢了先机,荀彧先生飞鸽传书给我的时候,说这个程昱十分厉害,我还不相信,现在是不得不信了!”裴元绍一口唾沫飞进黄河河水,不过还没有到达河面就冻成了冰疙瘩,但是诡异的是掉进河水里却没有浮起来。
“奇怪!”裴恩惊诧地瞪大了眼珠子,这么冷的天,河面不结冰也就算了,冰块这么容易就融化,显然有违常理。
“你小子才发现啊,我昨天夜里就发现这个不寻常的现象了!”裴元绍继续吐着唾沫,看着它在半空中被冻成冰块又在河水里迅速融化,呵呵一声,嘲笑起裴恩来。
裴恩挠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口中自言自语:“难道敌人把这一整条河的水都烧开了不成?”
这时又有一员探马前来报告裴元绍:“启禀将军,小人骑马沿着黄河上下游跑了二十多里,河面都没有结冰,林木也都和这里一样烧的干净!”
裴元绍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将军,你看起来,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裴恩听到探马的这个消息,心里更是又凉了半截,但看到裴元绍的表情反而像是释怀一般,更加一头雾水了。
裴元绍却只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天色很快黑下来,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来到裴元绍帐外,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这才进入帐内,拱手说道:“鹰眼头目陈冲,见过裴将军!”
说罢他掏出了自己的铭牌给裴元绍看,裴元绍命亲随结果,仔细端详了铭牌上的图案与文字后,确认是鹰眼的人,这才将铭牌还给了陈冲,并沉声说道:“三天前我收到陈到将军的飞鸽传书了,他说派了手下二百鹰眼精锐前来协助我攻打东郡,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陈冲点点头:“将军客气了,身为鹰眼,脚力好自然是第一位的,如今其他弟兄都在外面,我们也发现了黄河河水的异状,今夜我便派几个兄弟,潜入河底查探一下究竟!”
裴元绍皱了皱眉头:“天寒地冻,现在下手怕会冻伤吧!”
陈冲笑笑:“将军多虑了,身为鹰眼中人,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消,还算是主公的精锐部队么?”
“哈哈哈,是我失言了,祝小兄弟早日传回佳音!”
陈冲出了营帐,和自己人来到河边,早看见了夜色之中,几个人打着赤膊,腰上栓了绳子,只等着陈冲前来,便要下水去。
“弟兄们,这一趟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为了主公的大业,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陈冲端起早就斟满的酒碗,挨个递到几人面前,慷慨道,“干了这碗酒,热热身子!”
“干!”
随后噗通噗通几声,几人纷纷入了河,过了片刻,河面便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河对岸官渡守军的灯火亮着,在凛冽北风中忽明忽暗。
陈冲转身对剩下的人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队长,一个时辰前已经放在二十里外的河岸口了!”
“好,我们也出发!”
官渡对岸,曹军守将卞喜紧张地不时命人探查对岸消息,虽然按照程昱的计划凿破了冰面又烧绝了林木,但他还是十分心神不定,毕竟这次的对手是名震天下的高家军,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而且听说高燚还命人秘密训练了一支特殊部队,精通各种破坏和暗杀手段,令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去见阎王爷了。
“对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卞喜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冷汗了,他抹了一把,问向刚刚回来的探马。
“将军放心好了,那裴元绍驻扎在黄河对岸三天了,既无船只渡河,也无林木造船,冰面又被我们用暗流破坏了,想要渡过黄河来,除非他的人马会飞!”探马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把卞喜说得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程昱大人已经向主公送去消息了,只要我们再坚守些时日,就可以等到主公到来,高燚这个小人想偷袭主公后方,简直是做梦!”
卞喜握紧了自己的流星锤,高高举了起来,声音也亢奋不已。
“吼吼吼!”关内众将士也兴奋起来,跟着欢呼。
就在这时,一人来到卞喜身边,对卞喜附耳说道:“将军,刚刚从河得到一封密信,里面写着一个惊人消息说荀彧大人是高燚安插在主公这里的内奸!准备这次高燚来偷袭许都之时将许都献出!”
“什么?”卞喜听了,大吃一惊,他接过密信,仔细看了一遍,语气有些颤抖起来,“这笔迹,正是我们安插在裴元绍那里的细作裴恩的,看来他也是刚得到的这个消息,所以就匆忙送过来了!”
在场的几名副将起初也大吃一惊,不过随即醒悟过来:“对了,将军,最开始的时候,荀彧不就是作为高燚的人前来协助主公治理兖州内政的吗?”
另一人也跟着说道:“不错,他的家眷不在兖州,而且,他从来都是对主公称呼为曹公,也就是说,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把高燚认作主公的!”
卞喜刚刚还变得轻松的脸上重新紧张不已,如果密信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说不定荀彧已经开始在计划献出许都的事情了,凭借荀彧的人脉,很可能还策反了不少大将,卞喜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现在我谁也不能相信了,大家做好准备,裴元绍肯定准备了秘密计划攻打过来,我们能多撑一时是一时,若守不住,便随我撤退前往徐州前线去见主公!”
“诺!”
此时陈冲已经策马与众人赶到了二十里外的黄河岸边,岸边已经堆积了若干只巨大的木箱,里面装的都是一条条粗大的铁链,陈冲计划趁夜对岸不注意,在河岸之上架起几道铁索桥,以供裴元绍大队人马通过。
“开始行动!”陈冲一声令下,拉着一头被固定好的铁链率先跳入了河中。
月色撩人,静静照耀着湖面上这些负重泅渡的鹰眼精锐,他们因为河里的寒气侵袭,每个人都头发眉毛结了一层霜,没在水里的身体也渐渐僵硬,但他们还是坚持向前着,他们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不能在所有人把希望寄予他们身上的时候,一事无成。
身后的河岸传来大队人马行军的声音,陈冲知道是裴元绍带人来了,他并不回头,反而加快了向前行进的速度。
“弟兄们,后面可有人看着咱们呢,让他们知道鹰眼为什么叫鹰眼!”
“好!”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喊起了号子,随着陈冲匍匐向前,都是一脸的决绝神情。
“陈冲,你不要命了!快给我回来!”裴元绍收到陈冲要架铁索桥的消息时,立即感到会出事,因此召集人马便向河边赶来,此刻见到陈冲等人已经到了河水中央,几乎冻成冰人依然还在泅渡,心下一阵痛惜。
一个士兵这时慌忙提醒裴元绍:“将军不好,河对岸好像有敌人的埋伏!”
裴元绍一惊,看向对岸,果然那里灯火蓦地一亮,数百弓箭手涌到了河边来,瞄准陈冲等人所在方向!
第789章 巧计捉内奸
危急时刻,陈冲等人大喊一声:“入水!”众人随即纷纷拉着铁链潜入了水底,而与此同时,只见水面上纷纷射来了无数火箭,将水面照耀得如同白昼。
“好险,刚才若慢一步,只怕要变成刺猬了!”遇到袭击是陈冲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没有打算放弃继续泅渡,只不过现在不能冒头了而已。
不过一直带着水里憋气也不是办法,现在箭支声音弱了下来,大概是对岸敌军见奈何不了隔岸相对的裴元绍人马,于是将注意力全集中到陈冲这些人身上了,就等着一有冒头换气的动静,就立即射杀吧!
陈冲在水下朝众人比划了个手势,意思是到附近芦苇荡里折几根芦苇伸出水面换气,并且继续泅渡。
众人会意,立刻便去了,不多时便带回好多根芦苇分与每人,同时更加谨慎小心。
不过让陈冲疑惑的是进入水中之后,不仅不是冷得发抖,反而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这怎么可能?陈冲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试着下潜了一些,却发现越来越暖和,就像是沐浴在温泉之中一样,他索性潜到了河底去,水温也是随着越来越热。
几个同伴也游了下来,发现了一样的诡异,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暗流,将几人瞬间就冲散了。
“咕咚咚——”几人断断续续发出细微的声响,就没有动静了。
陈冲反应过来之时,才知道众人都已经失散了,他是由于暗流涌来时铁链抓得紧,才没有被冲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所在位置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旋涡,所有水流都在被吸进去,而中央位置却又有水流流出,吸走的是冰水,流出来的是热水,所以陈冲刚才的疑惑也得到了答案,甚至这附近河面冰层被融化恐怕也是这个缘故了。
想到这里,陈冲也来不及伤心自己的同伴遇难,因为旋涡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几乎将陈冲也给吸进去了,陈冲拉紧铁链,保持着平衡不被吸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拉离了旋涡吸引范围。
重新回到水面,陈冲有如获得新生,让他意外的是此时裴元绍也跳进了水中,与自己的将士们组织了一支敢死队伍帮助陈冲的人架设铁索桥,陈冲感动之余,上前把河底之事对裴元绍说了,裴元绍也很意外,不过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裴恩,突然作色对陈冲道:“大胆刁民,之前竟然诓骗本将军说这里河面结冰可步行,现在你有何话说,来人,给我把他拉下去斩首!”
陈冲不明白裴元绍是怎么了,等被淌水而来的士兵夹住之后,正要挣扎一下,却看见裴元绍冲自己使眼色,又用余光瞟了一下裴恩所在方向,当即明白过来,也顺势说道:“哼,我好心给你送情报,你却不识好歹,高家军不过如此!”
言说之间,陈冲被裴元绍的士兵们拉下去了,不多时一声惨叫传来,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裴恩更是上前道:“将军,主公平日里教我们多行仁义,不可滥杀无辜,可是您刚才——”
“刚才什么?”裴元绍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裴恩看,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这人时的情景,还是去年春天时候的事,当时一队曹军逃兵从樊城方向而来,自称要投靠高家军,裴元绍自然不加怀疑,这个裴恩就是其中的逃兵之一。
裴恩此后多立战功,短短一年多时间就从普通士兵擢升成了副将,本来裴元绍有心继续栽培此人,却在不久前收到了荀彧的一封书信,陈说近来自己查探到了高家军有人经常向兖州透漏消息,顺藤摸瓜之下,知道是这个裴恩。
于是裴元绍才决定设下这么一个局,让裴恩自己露出马脚。
“没什么!”裴恩见裴元绍的神色不太对劲,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说道,“如今看来,官渡这里无法可渡,将军应该另思他法!”
裴元绍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得没错,依你看来,可有什么好法子?”
“我?”裴恩讪笑了一下,“在下只是一个偏将,只知道冲锋陷阵,脑袋了从来都没有半点主意,能有什么办法?”
“哦,是吗?”裴元绍转了转眼珠子,不经意地问道,“不对吧,昨天夜里,有人看见你偷偷向河对岸放了一只鸽子送信,这也叫冲锋陷阵?”
裴恩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这时只听得远处一阵人声马嘶,一名流星马风尘仆仆而来,裴元绍的士兵本要阻拦,见这流星马从身上掏出一枚令牌来,认得是高燚专属流星马所用之物,顿时纷纷闪开。
那人策马停在裴元绍身边,下马而拜:“参加裴将军,主公有紧急军情告之将军!”
说罢,这人起身,对着裴元绍附耳说了一番话。
裴元绍听了顿时愣了一下,但随即点了点头:“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小人还要去其他将军那里传令,不便多留,告辞!”
等传令离开了,裴元绍对众人道:“主公见我军迟迟没有前去与他会合,知道我们一定遇到了难事,他命令我们带兵沿河而下,在白马津渡过黄河,那里已经有我们自己人接应了,虽然会迟一段时间才能与主公会合,不过总比在官渡这里什么也不能做的好!”
众人慨然然诺,只有裴恩一个人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
裴元绍拍拍裴恩的肩膀:“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收拾东西上路了!”
裴恩忽然捂着肚子叫起痛来:“哎呦将军,末将突然感觉有点肚疼,可能是白天吃坏了肚子,要不末将先在官渡这里留守几日,一来养病,二来也可以为将军查探一下敌人情报!”
“也好!”裴元绍竟然没有对裴恩这个难以自圆的谎言表示怀疑,给裴恩留下了数百人马,就带着大部队拔营离去了。
裴恩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裴元绍的圈套,还在沾沾自喜,他对裴元绍留下的数百人马道:“你们继续严加监视对岸动静,本将军要回帐休息了,没什么事情不要打搅我!”
众人应诺,却在裴恩走后嘀咕起来:“这家伙在裴元绍将军面前毕恭毕敬,现在将军走了,他就这样颐指气使起来,实在可恶!”
“哼,小人得志!”
裴恩回到自己帐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高燚怎么可能对数百里外的官渡情况这么了解,还有白马津那里,往北不远有袁绍大军虎视眈眈,往东不远也是东郡重镇所在濮阳,这么大的人马调动,势必会引起袁绍人马与濮阳人马的注意,万一两地一起出兵,裴元绍根本无法脱身的。
不过想来想去,裴恩确定了至少一点,这个消息一定要给对岸的卞喜知道才行。
想到这里,裴恩做了下来,快速写了一封信,本想让心腹之人送到对岸的,想想还是自己亲自去送比较妥当,于是趁着天黑,出了帐,来到河边径直下水向着对岸游去。
而裴恩不知道的是,一个人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的河岸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水里的裴恩,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弟兄们,收网!”
很快地,一声惊叫传来,是裴恩被水里埋伏好的鹰眼精锐捉住的声音,不多时,湿漉漉的裴恩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带到了陈冲面前,当见到陈冲的面孔之后,裴恩顿时激动起来:“你,你,你——”
“是不是很惊讶我没死?”陈冲笑眯眯地看着裴恩,一伸手,从裴恩身上掏出了那封密信,弹掉了上面的水珠,一点点摊开,口中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裴恩,你潜伏高家军之中,泄露机密,以为裴元绍将军半点都不知道的吗!”
裴恩登时面如土色,他想不到自己这么简单就被抓了现行,还以为一直都隐藏得极好,想要强词夺理,但密信已经被陈冲握在手中,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他知道高燚命令自己义弟陈到训练了一支精锐人马,名为鹰眼,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现在看来,这个陈冲就是鹰眼中的人了。
想到这里,裴恩彻底面如死灰,索性不再说话了,一副等死的模样。
留守的数百裴元绍人马早听到了河岸这里的动静,纷纷簇拥而来,见到裴恩竟然被几个平民拿住,有些不知所措,有几个人甚至说道:“这些人会不会是曹操的秘密部队,前来暗杀我们大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当即大惊,迅速结成战阵,将陈冲的人围在了河边:“大胆贼人,快放开裴恩将军,否则——”
“住手!”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一阵女子的娇喝之声,只瞬间功夫,便有一匹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上面如冰霜白衣胜雪,到得跟前,一剑离手,插在地面之上,火光照耀之下,剑身之上的惊鸿二字格外清晰。
惊鸿剑!
在场之人,各个悚然而惊,齐齐拜倒:“参见主母!”
第790章 疑生兵刃见
“免礼!”
落月策马而立,目光扫视了在场诸人一眼,声似黄莺,婉转而又坚定:“夫君他分身乏术,因此便托我前来,处理一些小麻烦,路上的时候,我听说裴元绍大军之中出了个内奸,可是当真?”
她一面说着,一面轻提马缰,信步倒得自己的惊鸿剑前,略略一俯身,便将剑拔了出来,收回鞘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却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陈冲拿着从裴恩身上搜出来的那封信,上前说道:“见过主母,小人是主公所遣鹰眼分队头目陈冲,负责协助裴元绍将军刺探敌军军情,小人查出这个裴恩与敌军多有勾结并且泄露军情,此次更是准备将我军调动情报告知敌军,被小人埋伏了个正着!”
说罢陈冲掏出自己的令牌并裴恩的书信,一发递给落月,落月身边的随从女护卫疑心有诈,要替落月当下,却被落月拒绝了:“退下,我自己来!”
看完书信之后,落月眉头皱了皱,看向裴恩:“这是你写的吗?”
裴恩心中一沉,但还是坐着垂死的狡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人故意诬陷于我,我便是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自证清白,既然主母怀疑末将,就请现在杀了末将,弟兄们,我裴恩不能与你们一起上阵杀敌了,保重!”
说罢裴恩便挣开挟持,就要撞向身旁一名士兵的枪尖上去,那名士兵有些不知所措,当即就要收起长枪,却听到落月的声音蓦地传来:“别收枪,拿稳了,只管给他撞!”
“啊?”那个士兵和裴恩一起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于是士兵照着落月的话,重新把枪对准了裴恩,裴恩则是被吓得面如土色,当即生生停住身形,即便如此,还是被枪尖擦破了胸前皮肉。
“撞啊,怎么不撞了,不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落月此时反倒像是个看热闹的人,眼神带着几分调皮。
陈冲冷嘲热讽起来:“主母,小人早就说过这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裴恩嘴巴不自然地蠕动了一下,语气渐渐变得凄厉:“好,不错,我就是那个内奸,怎么样,难道高燚就没有安排内奸在别家诸侯那里吗?”
“终于承认了,也省得我盘问了!”落月一手持剑,一手持鞘,不停地重复着拔出又插回的动作,“不错,夫君的确在别家诸侯那里安插有内奸,咳咳,安插自己人,但是他们身份都隐藏得很好,不会被人发现,而你可就运气不好了,能怪谁?”
周围士兵们纷纷簇拥上来,围住了裴恩,裴恩却是不惧反笑起来:“隐藏得好?那郭嘉徐晃许褚杨彪都怎么说,只怕荀——呃”
裴恩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支利箭穿透了裴恩的胸口,他挣扎了几下,最后倒地而亡。
众人一阵骚动,落月却是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看向不远处的黑暗地方,那里隐约有一个人影晃动。
陈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反应很快,探了探裴恩果然死绝之后,立即振臂高呼:“内奸已被主母诛杀!”
众人反应过来,不禁连声欢呼。
这时落月对陈冲说道:“趁着敌人还不知道裴恩已死,你化装成裴恩的心腹,依旧将他的密信送往对岸!”
陈冲有点蒙了:“主母,这是何意?”
“笨啊,自然是把对面敌军引开到别处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渡河了!”
正在这时,裴元绍的声音传了来,落月看过去,只见裴元绍正策马而来,他的身后也跟着传来阵阵人马躁动之声,正是裴元绍所部两万余人,他根本没有离开此处,只是暂时假装离去,等待裴恩露出原形而已。
“裴元绍见过主母!”
落月呵呵一笑:“夫君收到裴将军来信之时,也是十分震惊高家军中有这样一个奸细,只是苦于身边没有心腹,于是我便毛遂自荐,裴将军,若有什么需要做的,只管吩咐就好!”
“末将岂敢!”裴元绍一阵惶恐,转身对落月道,“倒是主母亲自到此,不避艰险,令人钦佩!”
落月摆摆手:“小事一桩,裴将军是夫君攻打兖州和豫州的最北路,不仅担负着攻坚东郡的重任,还需要防备北面袁绍的觊觎,在官渡待的时间越长,只会令敌人的防御更加坚固,尤其负责东郡守御的还是曹操的心腹程昱,此人非凡俗,须得小心应付!”
裴元绍称诺而去,命人将裴恩的尸体处理了,便只会人马集结岸边,准备一旦陈冲送去的密信成功让卞喜守军调走了,便强行渡河占领对面港口。
他的人马这段期间并非什么都没有做,裴元绍安排人马前往牧野一带砍伐了一些木材秘密运了过来,此时正在距离官渡北面的数里处,集结数百船工造成船只准备渡河,可谓是万事俱备。
落月此时无事,她屏退从人,来到一处无人所在,蓦地出声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
依然是那样的白衣,依然是那样的黑发,白衣胜雪,黑发如瀑,落月身后不远,一人缓缓步出,星眸湛湛,灿若生辉,赫然是数年前在宛城救下落月女儿的神秘剑客。
落月回身望他,眼神里不禁漾起一丝惊异:“几年过去了,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男子淡笑,双手抱拳,不改昔日从容神色:“在下萧依寞!”
“萧依寞!”落月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不由想起当日对方说的关于自己的佩剑惊鸿的故事,于是提在手中,目光缓缓看向前方,“那天你离开以后,我就派人打听过落月山庄,可惜的很,没有这个地方,当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萧依寞立于风中,衣袂飘飘,面上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变回正常,那精致的五官,让人怀疑他不是这个尘世的人。
见萧依寞不说话,落月不由微微发怒,以为对方是默认了她的话,娇叱一句:“看来你一定是敌人的细作,想要阴谋对我夫君不利,看我今日不取你性命!”
说罢落月反手将惊鸿剑拔出,身形微错,欺身到萧依寞面前,起身挟剑便刺,顿时剑光如练,点点飒飒,让人眼花缭乱。
萧依寞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他嘴角带笑,待得落月剑近些了,忽然身形一晃,任这一剑刺空,落月早知不会如意,更是剑势微收,再次蓦然刺出,暗暗含着几个变化,剑花纷纷,人如惊鸿舞,剑若蛟龙吟,是她从不施展的惊鸿剑法,虚实难分。
“这几招,倒有点意思!”萧依寞眸子一阵惊奇,随之提剑来当,却不出鞘,动静之间,落月招式被一一化解,而他本人,则是游刃有余。
落月不禁更加震惊了,她的功夫虽不如赵云那样出神入化,但是寻常之辈都不是她一合之敌,更何况现在的她是全力以赴,居然都无法迫使这个神秘的萧依寞出手,这究竟是怎生厉害的一个人物!
打斗声引来了附近的裴元绍人马,不多时,裴元绍本人也赶了来,他本是已经组织好了人马只待陈冲的信号,却不料落月这里又起了冲突,情知能难住落月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但等裴元绍带人赶到之时,也被眼前景象吃惊到了,只见落月正气喘吁吁地挥剑对一个白衣男子猛攻,而男子却是闪转腾挪,落月的剑根本不能刺到他分毫。
“保护主母!”裴元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这句话,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更像是落月在欺负对方。
众人慨然应诺,立即分成几排冲上前去,投枪的投枪,挥刀的挥刀,射箭的射箭,密密麻麻,把萧依寞的前后左右封得死死。
萧依寞却是处变不惊,他一面避开落月的剑招,一面挥动剑鞘,拨落乱箭,又闪过刀枪,借力打力,加之身形错动,毫无轨迹可循,不多时,裴元绍的人马倒被他放倒大半人。
“好生厉害!这样的身手,只怕天下间没有敌手了!”裴元绍看得呆了,他虽然武艺稀松平常,不过倒也见识过高家军诸将的水平,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个棘手之人,如果是自己人倒好,如果是敌人,只怕会是高家军的心腹大患。
落月此时已然看到了萧依寞的一个破绽,当下更不多想,一剑刺去,料想有自己人相助,必定能把萧依寞拿下。
然而她却想错了,她的剑快,萧依寞的反应更快,不仅闪开了惊鸿剑,而且还顺势在剑身之上曲指弹了一下,只这一下,便让落月重心不稳,被逼退数丈,就连惊鸿剑也脱了手,被萧依寞拿在了手中!
落月不由怒上心头,这是萧依寞第二次夺走她的惊鸿剑了,这样的耻辱实在可恨,待要出手,却被裴元绍带人挡在了身前:“主母且退后,我们来对付他!”
萧依寞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众人,不禁有些无奈地摇头:“你们的心思都放在这里,难道就不怕你们的对手在后方搞破坏吗?”
裴元绍与落月同时一惊,这时突然见到北方起了一片火光,士兵中有人大叫不好:“那个方向,难道是我们的渡河船只正在被烧!”
第791章 父仇终得报
果不其然,起火处正是裴元绍秘密建造船只之处,他立即带了人马前去,落月也随之赶去,二人到时,只见熊熊火光,所有木料都成了灰烬,自己的船工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有的甚至浑身起了火,到处挣扎翻滚。
裴元绍眉头紧皱:“救人!”说罢立即组织人手前去旧火。
不料从人刚刚散开,只听火光深处,传来一阵厮杀只剩,随即便见到一只人影忽然窜出,速度极快,根本让人看不清面貌。
“哪里走,留下性命!”
落月知道此处大火定然与这神秘人物有关,便立即起身急追,裴元绍喝止不住,只得分出一部分人来,紧急前去,务必护卫落月。
众人应诺而去,不过落月与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追不上,更谈不上保护了,只有少数几名骑兵,能看得见二人追逐的身形,但也只能是看见而已。
落月所追的,不是他人,正是昔日残害高躬性命的杀手千叶,他现在也是曹操军中一个专职负责秘密任务的重要人物,这次前来烧船,也是不例外,落月之所以穷追此人,也是觉得身形熟悉,而要探个究竟的。
不过她却忘记了,千叶的实力是在她之上的。
就这样一前一后追逐了很远之后,千叶看着跟随落月的随从渐渐都不见人影了,这才停了下来,语气凛凛说道:“想不到高燚的夫人,脚力这样不错!”
落月拔剑出鞘:“千叶,果然是你,今日我便除掉你,为那些被你杀害的人报仇!”
“婆婆妈妈!”千叶冷哼一声,反手便从手腕上抽出一样物事来,正是他的得意兵器斩魂丝,长约七寸,杀人无形。
落月更不多话,提剑便向千叶杀来。
千叶一声冷笑,不退反进,斩魂丝在手,叱啦一下,双手绰丝格住惊鸿剑,身形借力在半空旋转,瞬间竟然将惊鸿剑夺了过来!
落月不禁骇异,不过她反应也快,一个纵身,出手迅速重新握住了剑柄,左右一挣,便从斩魂丝的缠绕中脱出,不过等她再想趁势攻向千叶下盘之时,早被闪开了。
夜风微凉,千叶的锐利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你死了,高燚一定会很伤心吧!”
落月精致如画的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她绰剑横于胸前,口气轻叱,凛然如霜:
“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千叶笑了:“机会是自己创造的!”
言罢,他嘿嘿一笑,双手一前一后,鬼魅一般,眨眼到得落月身前,却是猛然低下身子,猝然就缠住了落月小腿,再复一旋,将小腿并拢至大腿缠紧,手腕之上的斩魂丝竟然瞬间被拉出来了数尺!
“原来这丝是被你缠在手腕上的!”落月反应过来了这一点,却是有些晚了,这斩魂丝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缠在人身之上,竟像是紧紧贴在皮肉之上一般,任落月挥剑如何劈挑砍刺,全然无用。
“呵呵,不要挣扎了,你越挣扎,只会变得越紧!”千叶还在不停地从手腕上释放着斩魂丝的长度,片刻功夫,已经将落月绑缚得结结实实,他手一扬,便将落月倒吊了起来。
“放……开……我!”落月此时不免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但是这偏僻之地,是没人能找得到她的,甚至高燚都不知道她来了这里的事情,还有年幼的玥儿,想到这里,落月的眼泪就溢了出来。
“哎呦呦,别哭嘛,美人,你快把我的心给哭碎了!”千叶狞笑着来到落月面前,用手捧着落月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呸!”落月看着这张恶心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
千叶抹着脸上的口水,用舌头舔了舔,吞到了肚子里,而后蓦然面色一狠,照着落月的脸上就一巴掌“啪!”
耳光响亮,落月的脸上瞬间就起了一道五指印,然而她只是紧闭着嘴,默不作声。
“要怪,只能怪你的男人不争气,不能在这个时候来保护你!”千叶将自己手腕上的最后一段斩魂丝攥在手中,比划在落月雪白的玉颈上面,一点点地压进肉里。
落月瞪圆了眸子,她能感受到那种窒息的感觉,一点一点加重。
“这么漂亮的人,你也下得去手!”
夜色里,突然一阵轻喝传来。
“谁?”千叶还打算继续折磨一会眼前的美人,不料想蓦地出现的这个声音,令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念头,他松开了落月,目光警戒地看向四周,空旷的原野之上,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不对,不是没有人,而是就在眼前,只不过,速度太快了,比风还要快。
千叶一下子脸上就冒出冷汗来,很明显,这个人,比他要厉害。
然而等他回转身子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落月人不见了。
“这不可能!”千叶嘴唇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瞬间将到手的猎物抢走!
救下落月的,正是尾随而来的萧依寞,他料定落月的性情,一定会孤身犯险,而能在高家军后方搞事情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物,这才匆匆赶来,正巧救下了落月。
“你为什么要救我?”落月看着萧依寞把自己放在树杈之间,随手在自己身上一弹,那斩魂丝倏然化为齑粉,不禁悚然动容,只这一下,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
难道这个萧依寞,是神仙吗?
“待在这里不要动!”萧依寞突然像个顽皮的孩子笑了笑,还对着落月做了个嘘的噤声,而后忽然跃下了树杈。
就在这时,落月不禁惊奇得瞪大了眸子:这个萧依寞竟然凭空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千叶此时也看见了半空中的萧依寞,他目露凶光,破口大骂起来:“装神弄鬼,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萧依寞神色如常,他一身白衣无风自动,悬于半空翩然若仙,看到地上小丑一般的千叶本人,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人好生奇怪,说话和放屁一样,不如我们玩一玩,岂不是有趣得多?”
千叶闻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想不到这个萧依寞,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玩物,看来若是不显露些厉害,自己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真是浪得虚名了。
想到这里,千叶径直借力腾跃起身,蓦地冲到萧依寞身前,双拳如风似火,便要猛攻萧依寞肋下,岂料萧依寞不仅不避,反而故意中门大开,千叶不禁暗笑这半路杀出之人原来不过是个傻子。
然而这个想法,下一个瞬间便被击打得粉粹。
“嘭!”地一声,千叶的双拳虽然打到了萧依寞的身上,却像是碰上了一堵铜墙铁壁,半分前进不得,倒被生生弹开了,他看向自己拳头时,已然变得青紫,实在痛苦难当,不禁直叹对方简直是怪物。
这一切,树上的落月也看在了眼里,她不由这个萧依寞的来历更感兴趣了,不过更让她感兴趣的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萧依寞,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萧依寞脸上洋溢着孩子一般的笑,指着千叶道:“你好没本事,我还没出手,你就不行了!”
他说话之时,已从半空落到地上,不等身形站稳,拔剑出鞘,刃带流光,锋挟猛威,速度之快,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千叶待要还手,忽觉肋下一痛,他不自觉摸了一下,发现并无异样,笑笑说道:“看来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话犹未了,千叶突然顿住,他冷汗冒起,再度看向自己肋下。
只见原先穿戴的腹甲咔擦一声,断为两截,而他的腹部那里,渐次有血丝溢出,接着竟是直接喷了出来!
“噗——”千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口中溢血,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上下两个半身,也是齐刷刷的断裂开来!
落月看到这一幕,顿时感到无比恶心,竟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一下便落了下来,幸好树下有厚厚落叶,所幸没有摔伤。
“你是人还是神仙?”落月来到萧依寞身边,不可思议地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还是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当然是人了!”萧依寞嘻嘻一笑,十分让人难以置信这样孩子般的笑会出现在一个成年人的脸上,他看着还在喷血的千叶,有些促狭地说道,“刚才你打我这里,我自然也还给你,谁知道你竟这样不经打!”
千叶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死死瞪着萧依寞,大概他心中的想法是自己明明是用拳头打的对方,对方却用剑还回来,这太不公平了。
他栽倒的地方,正好是之前抢到的落月遗落的惊鸿剑旁边,此刻他正紧紧握着剑,又看看萧依寞,大约十分想把这剑,刺进萧依寞胸口。
不料萧依寞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了狂冲到千叶身边,一掌拍下,顿时千叶的头颅和身躯被拍成了肉泥,血骨横飞!
“你不配用这把剑!”
第792章
落月震惊于萧依寞的杀人手段,一个叱咤天下的杀手千叶,就这样在萧依寞手下猝然死掉。
“喂,你没事吧!”落月有些惊惧地问萧依寞。
“没事,你的剑,还给你!”萧依寞站起身,将剑送还到落月手里。
落月这才注意到,萧依寞的手上,身上,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血迹。
“这个世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萧依寞自言自语着,目光湛湛望着落月,还有落月手里的惊鸿剑。
“那你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落月盯着萧依寞,他知道,这个萧依寞是个有故事的人。
萧依寞要说的时候,突然这时远处响起了一阵人马躁动的声音,落月以为是有敌人追来了,就要准备迎战,萧依寞却神秘地笑笑然后说道:“你的男人来了,我该走了!”
说罢萧依寞也不待落月的反应,一跃便消失不见。
落月蠕动了一下嘴巴,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思忖之间,人马齐齐来到,让落月诧异的是,竟然是高燚和裴元绍一起来了!
“盗马贼,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要来,我不来等着人把你的尸体送回来吗?”
见到落月平安无事,高燚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跃下浮云的马背,到得落月面前,脸庞都有些扭曲了,一把抓住落月的手腕。
落月挣开,看着高燚,语气里充满了不善:“盗马贼你干什么?”
“干什么?哼?”高燚愤怒的表情像是要把落月一口吃掉,“竟然还学会自己偷偷跑来前线了,你不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吗?”
落月丝毫不以为意:“大惊小怪,好像我以前行走江湖,就出过危险似的!”
这时裴元绍也带人干过来了,下马跪立于地就替落月辩白:“主公错怪主母了,没有主母,末将不会这么快就从军中找到潜伏的细作!”
高燚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些:“我高燚军中难道没有人了吗?需要自己的女人亲自犯险前来抓细作!”
落月听了,不禁内心好笑,笑高燚担心自己的安危,似乎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发过火,她噘着嘴,不再是那种不服输的语气:“担心我就直说好了,在你自己的将士们面前有什么好丢脸的!”
裴元绍的士兵们一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高燚还是感觉面子挂不住,指着裴元绍训斥,“这是幸亏人没出事,一个个嬉皮笑脸的!”
裴元绍只好乖乖低头认错:“末将的错,是末将的错!”
“错在哪儿了?”高燚咯吱窝不小心被落月捅了一下,差点笑出声。
裴元绍抬头看了一下,赶紧回复正经模样:“是是是,错在应该在主母一到的时候,就该派人把主母送回主公那里去的!”
“还有什么!”高燚的语气看似严厉,其实却是已经夹带了笑腔。
“还有——”裴元绍冥思苦想着,目光这才落到了千叶的尸体身上,不禁吼了一跳,“这这这——”
落月十分平静地说道:“盗马贼,这是千叶,已经死掉了!”
“千叶!”高燚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神色变了一个人,来到尸身面前,看到断为两截头颅化作一滩肉泥,不禁十分吃惊。
“是几年前从杜若手里救下了玥儿的那个人做的,虽然他又匆匆离去了,但至少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萧依寞!”落月不等高燚发问,就自己先说了出来。
“萧依寞!”高燚听了这个名字,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国有这号人物?
裴元绍也跟着说道:“对,末将也看到了这个萧依寞,他的身手十分了得,恐怕赵云将军都不会是其对手!”
这下高燚更加惊讶了,裴元绍不是一个随便说话的人,可是说到比赵云还要厉害,这会是怎样一个人?
“这个人,有点奇怪,一会像个孩子,一个像个疯子,一会说话高深莫测摸不着头脑!”落月说着,目光和高燚碰到了一起,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刚才还被高燚一通数落,现在居然没事人一样跟高燚说话,便哼地一声头偏向一边。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等打完这一仗,我会派人好好查一查这个萧依寞的来历,目前虽然他帮了我们好几次,但是难保他不会被人利用成为对付我们的棋子!”高燚说着,命令裴元绍道,“命人将这个千叶的尸体收了,带在军中,等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之后,再去父亲坟前祭奠!”
“诺!”
此时陈冲已经成功将密信带到了黄河对岸,卞喜看到密信确实是裴恩笔记,丝毫没有怀疑,看完之后,只留少数人紧守渡口,自己带领大部分人马沿河向下游摸去,在信中裴恩所提供的地方埋伏下来,还天真地幻想着打裴元绍一个措手不及。
卞喜一离开渡口,陈冲就和自己的鹰眼小分队将卞喜所留守百余人马轻松干掉,并且从南岸渡口搞到了卞喜军藏匿好的渡河船只,绕开河床有暗流的地方,划到了黄河北岸来。
不过见到高燚亲自到了裴元绍的军中,陈冲不禁十分惊喜,带领着随行的鹰眼分队,不及下船,就一齐在船头上向高燚拜倒:“参见主公!”
“都起来吧!”高燚心情大好,他绰起落月枪,一个借力,翻身跃上陈冲所在船上,将众人扶起,“我听说你的事迹了,五弟真是好样的,能训练出你们这样一批出色的队伍!”
“谢主公称赞!”陈冲等人十分激动,却不忘自身职责,“禀告主公,对岸卞喜千余人马已经全部被我们用计调离,剩下留守不足为虑,也全部被兄弟们干掉了,主公和裴元绍将军大部队可以放心渡河!”
“好,渡河!”
有了船只,渡河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河床的暗流依然令人防不胜防,多亏有了陈冲的事前提醒,裴元绍命人准备了许多绳索在船只上,虽然中途翻了几只船,好在众人齐心协力,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不过高燚可就有点惨了,他本以为黄河这点宽度,片刻就能到达对岸,却小看了暗流以及河面水流的影响,一个多时辰了才到达河中央,又一阵船身颠簸过后,高燚实在忍不住,伏在船舷上大口大口吐了起来。
落月一边帮高燚拍着背一边数落:“看看你自己,之前还说我呢,你还不如我!”
说着,她解下自己腰间的水袋,递给高燚:“呶,漱漱口吧!”
“谢谢媳妇,还是老婆对我最好!”高燚接过来,干笑着喝了一口,在嘴里漱了漱以后,不小心一口咽了下去。
整条船上的人都呆呆地看着高燚,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对岸一阵灯火通明,河岸边上一人领着数百弓箭手居然严阵以待:“哼,好狡猾的敌军,居然想调虎离山,我张绍已经在这里拱手多时了,放箭!”
漫天箭雨嗖嗖嗖破空袭来,船头数人不及防备,纷纷中箭落水,裴元绍大呼:“竖盾!”
一声令下,船上众人回过神来,立即举盾防护,将整条船身防护得密不透风。
对岸的箭支还在不断射来,但是由于盾墙的保护,伤亡已经减少许多,得此空隙,高燚忽然想了起来,张绍曾经是张邈的旧部,在张邈叛变曹操时被程昱招降,现在张绍来到了此处,莫不是程昱也来到了官渡?
“主公,敌人早有埋伏,我们是进还是退?”另一条船上的裴元绍手臂上也中了一箭,所幸没有大碍,他拔出佩剑来,冲着高燚这边大声喊着问道。
高燚虽然吐得七荤八素,但还是绰起落月枪来,厉声喝道:“敌人就是算准了要半渡而击,打击我们的士气,我们偏不能让他们得意,一个小小的张绍算的了什么,众军听令,都给我甩开了膀子使劲划船,今夜我们高家军要强渡黄河!拿下官渡!”
“强渡黄河,拿下官渡!”众军等的就是高燚这个命令,刚才略显低迷的士气一扫而光,他们纷纷怒吼着,拨落对岸射来的乱箭,迅速在盾墙后方组织起了一排排弓箭手,把张绍的弓箭手伏兵射来的乱箭,一支接着一支地还回去,靠着己方的人数优势,也开始对岸上敌军弓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落月震惊于萧依寞的杀人手段,一个叱咤天下的杀手千叶,就这样在萧依寞手下猝然死掉。
“喂,你没事吧!”落月有些惊惧地问萧依寞。
“没事,你的剑,还给你!”萧依寞站起身,将剑送还到落月手里。
落月这才注意到,萧依寞的手上,身上,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血迹。
“这个世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萧依寞自言自语着,目光湛湛望着落月,还有落月手里的惊鸿剑。
“那你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落月盯着萧依寞,他知道,这个萧
第793章
张绍伏兵的出现,着实打了高家军一个措手不及,陈冲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走的时候已经搞定了一切,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看着高家军相继出现伤亡,陈冲恨不得以死谢罪。
“弟兄们,主公交给我如此重任,到头来却辜负了他,还连累主公的人马伤亡,我本想以死谢罪,但是好歹临死前要弄死那个张绍!”陈冲立在桥头,慷慨豪言道。
整条船上的人都受到了鼓舞,他们是鹰眼的人,而鹰眼的存在,就是为它的主人分忧解难!
“愿随陈冲大哥同生共死!”
蒙冲小船登时如同离弦之箭,迅速离开高家军的船队,冲锋在前,张绍弓弩手们看见,立即转移目标,陈冲命手下每人都穿上两层铠甲,箭支射来,全然无用。
眼看陈冲这只小船就要达到岸上,张绍立即下令:“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几个,下水潜游过去,凿沉了他的船只,看他再如何能耐!”
“诺!”
大约是为了吸引陈冲中计,张绍还故意命令自己人马的弓箭攻击减弱了一部分,陈冲没有发现这一点,还以为是张绍的箭支用光了,于是加紧向岸上冲去。
看着将近岸边之时,忽然只听得一声咔啦之声,陈冲所在小船登时被劈出几个大洞,当即便有大量河水倒灌进来,船上之人顿时着慌,就在这时,岸上刚才消失的张绍人马突然又涌现了出来,各个有所弓箭在弦,呼啸一声,悉数朝着陈冲等人方向而来。
“大家小心!”陈冲大声喊着,挥剑拨落大部分箭支,然而由于水下有人扰乱,他还说身上中了几只箭,回看从人之时,也是各个带伤,却依然奋力作战。
“船上待不得了,众人随我下水!”陈冲猛喝一声,径直跳入水中,身后从人也纷纷跳进河里,众人本来就通水性,这下更是无所畏惧,各个杀神一般,向着岸上而来。
张绍看见,冷喝一声:“不知死活的家伙,长枪队出列,把这些人都戳死在河里面,其余弓箭手,继续向后面的敌军船队主力射箭!”
一声令下,便有数百士兵手持丈余长枪,结成一个严密阵势,趋行至浅水处,凛凛以待,打算给陈冲及其手下最后的致命一击,加上身后有弓箭手的掩护,简直无懈可击。
陈冲听见了身边的伙伴们不断传来的倒下的惨叫声,他自己也是中了无数的箭支,所幸他身穿双层铠甲,因此只是看起来人像刺猬一般,其实都是皮外伤。
张绍的人马都被这个怪物一般的陈冲给震住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这个人在战斗?
“来啊,来啊!”陈冲血流如注,人如杀神一般恐怖,手持长剑,杀得兴起,口中阵阵狂呼,他身边的自己人虽然在不断倒下,眼神里却没有半点退缩与恐惧。
“高家军中的一个无名小卒都如此令人忌惮,真怪不得高家军会号称无敌于天下!”张绍皱紧了眉头闷闷地想着,看着在自己的人马丛中杀得酣畅淋漓的陈冲,心中生出一阵无力感来,难道这场战役,他们会最后落败吗?
“嗖”地一声,一支羽箭蓦地飞来,插入了张绍的盔缨上并带飞了头盔,打破了张绍的沉思,他一下子惊醒,发现原来是混战中的陈冲隔着老远拔下了身上中的箭朝着张绍这里投掷而来,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震悚了张绍军上上下下每一个人。
“可恶!我亲自来解决你这个祸害!”张绍也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了,手提长枪大步朝着陈冲而来,趁着陈冲正在与人混战,一枪戳中了陈冲的大腿!
“噗——”陈冲当即就吐出一口血来,他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张绍,反手握着枪头,嘴巴蠕动了一下,一口血喷了张绍一脸,“老小子,终于不再做缩头乌龟了?”
张绍大怒,手在枪上猛一用力,直接推着陈冲向后而去,意欲置陈冲于死地,陈冲吃痛,却也不肯示弱,他一面步步后退,一面挥剑砍断了张绍的长枪,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哼,看你还能挣扎多久!”张绍眼见陈冲如此落魄,当下更是步步紧逼而来,断枪舞在手中,专门戳向陈冲腿伤所在。
陈冲眼疾手快,蓦地闪开,手中长剑猛然掷向张绍,趁着张绍躲闪瞬间,陈冲一咬牙,将断在大腿上的枪头拔了出来!
张绍伏兵的出现,着实打了高家军一个措手不及,陈冲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走的时候已经搞定了一切,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看着高家军相继出现伤亡,陈冲恨不得以死谢罪。
“弟兄们,主公交给我如此重任,到头来却辜负了他,还连累主公的人马伤亡,我本想以死谢罪,但是好歹临死前要弄死那个张绍!”陈冲立在桥头,慷慨豪言道。
整条船上的人都受到了鼓舞,他们是鹰眼的人,而鹰眼的存在,就是为它的主人分忧解难!
“愿随陈冲大哥同生共死!”
蒙冲小船登时如同离弦之箭,迅速离开高家军的船队,冲锋在前,张绍弓弩手们看见,立即转移目标,陈冲命手下每人都穿上两层铠甲,箭支射来,全然无用。
眼看陈冲这只小船就要达到岸上,张绍立即下令:“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几个,下水潜游过去,凿沉了他的船只,看他再如何能耐!”
“诺!”
大约是为了吸引陈冲中计,张绍还故意命令自己人马的弓箭攻击减弱了一部分,陈冲没有发现这一点,还以为是张绍的箭支用光了,于是加紧向岸上冲去。
看着将近岸边之时,忽然只听得一声咔啦之声,陈冲所在小船登时被劈出几个大洞,当即便有大量河水倒灌进来,船上之人顿时着慌,就在这时,岸上刚才消失的张绍人马突然又涌现了出来,各个有所弓箭在弦,呼啸一声,悉数朝着陈冲等人方向而来。
“大家小心!”陈冲大声喊着,挥剑拨落大部分箭支,然而由于水下有人扰乱,他还说身上中了几只箭,回看从人之时,也是各个带伤,却依然奋力作战。
“船上待不得了,众人随我下水!”陈冲猛喝一声,径直跳入水中,身后从人也纷纷跳进河里,众人本来就通水性,这下更是无所畏惧,各个杀神一般,向着岸上而来。
张绍看见,冷喝一声:“不知死活的家伙,长枪队出列,把这些人都戳死在河里面,其余弓箭手,继续向后面的敌军船队主力射箭!”
一声令下,便有数百士兵手持丈余长枪,结成一个严密阵势,趋行至浅水处,凛凛以待,打算给陈冲及其手下最后的致命一击,加上身后有弓箭手的掩护,简直无懈可击。
陈冲听见了身边的伙伴们不断传来的倒下的惨叫声,他自己也是中了无数的箭支,所幸他身穿双层铠甲,因此只是看起来人像刺猬一般,其实都是皮外伤。
张绍的人马都被这个怪物一般的陈冲给震住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这个人在战斗?
“来啊,来啊!”陈冲血流如注,人如杀神一般恐怖,手持长剑,杀得兴起,口中阵阵狂呼,他身边的自己人虽然在不断倒下,眼神里却没有半点退缩与恐惧。
“高家军中的一个无名小卒都如此令人忌惮,真怪不得高家军会号称无敌于天下!”张绍皱紧了眉头闷闷地想着,看着在自己的人马丛中杀得酣畅淋漓的陈冲,心中生出一阵无力感来,难道这场战役,他们会最后落败吗?
“嗖”地一声,一支羽箭蓦地飞来,插入了张绍的盔缨上并带飞了头盔,打破了张绍的沉思,他一下子惊醒,发现原来是混战中的陈冲隔着老远拔下了身上中的箭朝着张绍这里投掷而来,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震悚了张绍军上上下下每一个人。
“可恶!我亲自来解决你这个祸害!”张绍也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了,手提长枪大步朝着陈冲而来,趁着陈冲正在与人混战,一枪戳中了陈冲的大腿!
“噗——”陈冲当即就吐出一口血来,他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张绍,反手握着枪头,嘴巴蠕动了一下,一口血喷了张绍一脸,“老小子,终于不再做缩头乌龟了?”
张绍大怒,手在枪上猛一用力,直接推着陈冲向后而去,意欲置陈冲于死地,陈冲吃痛,却也不肯示弱,他一面步步后退,一面挥剑砍断了张绍的长枪,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哼,看你还能挣扎多久!”张绍眼见陈冲如此落魄,当下更是步步紧逼而来,断枪舞在手中,专门戳向陈冲腿伤所在。
陈冲眼疾手快,蓦地闪开,手中长剑猛然掷向张绍,趁着张绍躲闪瞬间,陈冲一咬牙,将断在大腿上的枪头拔了出来!
第794章 火烧虎豹骑
“麴义,舅舅竟然派了麴义来打我们,哈哈哈!”高燚看完了落月带来的字条,不禁哈哈大笑,“舅舅难道不知道我和麴义的关系吗?”
颜良自到了袁绍处之后,为了避免被人注意,一直都是与落月进行飞鸽传书传递消息,很多袁绍那里的军事秘密,高燚都是借此知道的。
而麴义虽然在界桥之战以后,一战扬名,不过却也因为独断专行不听袁绍号令而被袁绍忌惮,而龙凑之战,麴义在撤退时又因为大意而被公孙瓒偷袭大败,这次前来支援曹操,明显带有将功赎罪的因素在里面。
“封丘,也就是说,张绍那些溃败士兵们去的地方,就是麴义驻扎的大本营吗?”裴元绍目光看向官渡南方。
高燚看着落月和裴元绍,笑得十分自信:“传令下去,大军向封丘进发,咱们好好会一会这个老朋友!”
封丘城。
麴义此时正在城头上检查城防情况,高燚拿下官渡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随时都可能打到封丘这里来,麴义的本意是在封丘这里安排一道防线,然后带领一支奇兵前去偷袭裴元绍人马,但是在得知高燚也到了裴元绍军中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将军,为今之计,我们人马由一万多人,完全没必要死守封丘,大可派出几支人马出城吸引高燚注意力,然后城中主力再趁势出击,听说高燚人马此次不过两万人而已,将军所部都是百战精锐,何惧于他高燚?”
城头之上,一名副将恳切向麴义进言道,他身后的士兵们也是个个点头。
麴义皱了皱眉头:“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的我,不过是袁绍的一枚棋子,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他袁绍一直都在利用各种硬仗消磨我的势力吗?这次我们看似有两万人,其实我能调动的不过五千而已,其他人都是准备观望,我若不出战,必定会被讥笑胆小如鼠,我若出战,胜了是自己兄弟死伤更多,败了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一杯袁绍赐的毒酒送到我面前!”
众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不由得纷纷叹息。
有几个人十分不忿,攥紧了拳头怒喝道:“早知道如此不公,将军就该投靠高燚去,何必受这鸟气,他袁绍没能耐时需要将军帮衬了就好言好语,现在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真不是个东西!”
“将军,我们不如现在就投靠那高燚去吧,总比在袁绍这里受窝囊强过百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声高过一声,麴义却只是默然不语,他一抬头,眸子微微闪亮,看到了人群尽头正微微发笑的逢纪。
众人的议论声弱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逢纪,这是袁绍安插在麴义这里的人,名义上是监军,实际上掌握了除麴义所部五千人以外其他一万五千人的指挥权。
“说啊,都继续说啊,怎么都不说了?”逢纪狞笑着一步步走过来,身边护卫的卫士们个个神态倨傲。
麴义的士兵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给逢纪及其卫士们通行,他来到麴义面前,冷笑一声道:“大敌当前,麴义将军的手下却一个个如此厌战,真是叫人心寒。”
麴义却是看都不看逢纪一眼,语气比逢纪还要倨傲:“我的人,我自己教训,逢监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逢纪被气得脸色发白,却也无可奈何,他气得说道:“将军知道自己是哪一边的就好,高燚此次人马大举进攻,可不是只有这一路,只希望将军不要忘记了,这次来是戴罪立功的,如果不能打退高家军的进攻,有什么后果将军比我更清楚!”
说罢逢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麴义看都不看逢纪一眼,而是对身边人沉声喝道:“继续打探高家军的动向!”
“诺!”
麴义与逢纪前来支援并驻扎在封丘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陈留,率领五千虎豹骑驻扎陈留多日的曹纯得报之后有些进退为难,一方面他要在陈留防守前来攻打的廖化,一方面还得向封丘分兵一部分以配合麴义,毕竟自己的地盘上却没有自己的军队驻扎,实在是有点笑话。
但是如果派去了部分兵力,对付廖化就有点捉襟见肘了,曹纯一时间不由左右为难。
“将军,刚刚传来的情报,廖化将自己人马分作了三路,一路向北攻打浚仪,一路向南攻打尉氏,意图十分明显,想要三处互为犄角,使得我们疲于奔命!”
细作飞马将廖化军的动向报告给曹纯,语气十分紧迫。
曹纯摆摆手命令细作下去,将自己的几名副将全部召集起来进行商议:“廖化兵分三路,分别攻打浚仪和尉氏,这两处都是陈留郡的门户所在,绝对不容有失,我们必须分兵去救!”
底下一时间议论纷纷,商量不出个结果了,曹纯有些愠怒:“都给我住嘴,现在北面裴元绍大军压境,南面周仓大军逼近长社,主公大军出征在外,若是陈留门户再被廖化的人马给攻破了,我们就坐以待毙吧,哼!”
一时间说得众人哑口无言,良久一名副将提议道:“将军,末将有个妙计,圉县正是那高燚的老家,他高家许多祖坟葬在此处,不如我们派人去那里挖了他的祖坟,然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曹纯一鞭子:“你这也叫主意?挖人祖坟,这是人干的事吗?我军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这副将诺诺退回自己位子,遭到了其他副将们一阵嘲笑。
看看天色将暗,曹纯便命令下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守城必先守门户所在,既然廖化分兵想要各个击破,我们也给他来个以牙还牙,今夜我带两千虎豹骑往救浚仪,族弟曹休带两千人往救尉氏,留虎豹骑千人守陈留,两路人马击退来犯之敌以后,便合兵齐攻开封!”
“诺!”
当夜,曹纯便与曹休带兵两路进发,不过两个时辰之后,曹纯便赶到了浚仪城外,攻打浚仪城的正是廖化本人,眼看就要拿下城池,却被突然出现的曹纯坏了好事,廖化本来还想跟曹纯硬拼一把,无奈曹纯的虎豹骑实在厉害,廖化只能悻悻而退。
救下了浚仪,曹纯丝毫不敢怠慢,领军迅速南下,在距离开封还有二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准备等曹休的人马到了之后再按照原计划攻打开封。
然而曹纯根本想不到,他再浚仪城遇到的并不是真的廖化,而只是廖化的妹妹廖情假扮的廖化名义而已,真正的廖化,此时正在尉氏城外与曹休厮杀起来了。
“铿铿铿!”廖化长枪泛寒,带领自己的人马将曹休的虎豹骑团团包围了起来,一点点收割着虎豹骑的人马性命,他庆幸来的不是曹纯本人,曹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毛头,根本没有什么指挥经验。
曹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他紧握着手里的银枪,脸上却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而是十分沉着地问身边的虎豹骑士兵:“这种情形下,族兄会怎么做?”
虎豹骑的士兵们只有一句话:“向着一个方向,杀!”
“向着一个方向,杀!”曹休沉吟了一下,脸上起了淡淡的笑意,真是好简单又好实用的一句准则。
那么:“众军,跟着我前进!”
喊杀声四起,伴随着滚滚烟尘,曹休策马冲在最前,身后的虎豹骑也是紧紧跟上,愣是将廖化军重重的包围撕裂出了一个大口子,两千余人浩浩荡荡冲杀而出,只能用势不可挡来形容。
“后生可畏啊!”廖化看着突围而去的曹休及虎豹骑,不禁有些感叹。
不过随即,廖化眸子里就起了一阵得意。
“我们的巨型抛石机,准备得怎么样了?”
“启禀将军,已经就位多时,这两千虎豹骑只怕待会就要葬身火海了!”
曹休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冲出了廖化军的包围并且伤亡极小,就被漫天突然出现的巨大火球给震惊到了,那些火球像是流星火雨一般,数以百计地砸在了虎豹骑的队伍之中,这些火球各个数人合抱,落地之后便大片燃烧起来,众人这才发现,火球里面满是火油!
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虎豹骑也随之陷入一片混乱,很多人身着严密铠甲,一时之间无法脱下,都被活活烧死,本来严整的队形也不成样子,廖化带领主力趁机进行剿杀,没有了队形优势的虎豹骑,也无异于待宰羔羊,两千余人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伤亡了大半。
曹休也受了轻伤,他奋力作战,带领剩余的几百虎豹骑狼狈向北突围而去。
“将军,对方逃跑了,我们要不要追击?”廖化的部下们大胜虎豹骑,士气极为旺盛。
廖化却向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急什么,我们杀的这些虎豹骑不过是些没什么作战经验的新兵而已,曹纯自己带的才是正儿八经的虎豹骑,咱们不用急着过去,等着他自己过来就行了!”
第795章 男扮女入城
不出廖化所料,曹休带领败军回见曹纯,将尉氏的惨败前后如实相告,曹纯自然大怒,与曹休合兵一处,带着麾下两千余虎豹骑精锐径直向着尉氏而来。
廖化得报,情知尉氏已经不可守,索性将人马全部撤了出来,手下之人以为廖化惧怕与曹纯虎豹骑交战,却被廖化下达的一个奇怪命令给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要我们前往新郑接收一批神秘货物?”
所有人都带着满腹疑问前来找廖化要问个明白,却被告知廖化本人上山打猎去了!
“真叫人费解,大敌当前,将军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打猎!”
守卫廖化军帐的卫士道:“各位快些启程吧,将军说了,这批货物干系着此次能否击破虎豹骑精锐的关键,诸位接到这批货物之后,尽速赶回来,这是交接令牌,不得私自打开货物查看!违令者军法*论处!”
众人本来还打算一路上看看这批神秘货物到底有多神秘的,一听这话立即打消了念头。
廖化此时并不是在山上打猎,而是正在半山腰上查看尉氏城外的地形。
这尉氏城属于夹山而建,城中央一条河自西北向东南而过,城北城南各有一座城门与水门,廖化的人马分成两部分撤到了城南与城北外的山谷之中,他下令士兵们前往新郑接收的神秘货物不是别的,而数百只被严格训练的老虎与豹子!
不一会,一名士兵匆匆而来,对廖化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我们的人已经上路了,预计半日之后就会将新郑那里的虎豹运输过来!”
“好!”廖化微微一笑,“曹纯的人马既然是最精锐的虎豹骑,咱们就找些真正的老虎豹子给他对付,看看他的虎豹骑是不是真的天下无敌!”
话音方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廖化目光一凛。看向声音来处:“什么人在哪里!”
随从之人迅速赶了过去,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廖化紧皱眉头:“我们的秘密很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如果给曹纯知道,就会前功尽弃了,传令下去,向前去新郑那里的运输队增派人手保护,同时严查于路细作格杀勿论!”
“诺!”
刚才探听到廖化等人说话的是王图,自苦城之战后他被曹操收做贴身卫士以来,一直都是在秘密执行一些任务,这次也不例外,曹操虽然大军主力都在徐州攻打吕布,却派了王图等心腹卫士协助守卫后方,王图带领自己人也一直在迷惑陈留附近的高家军,着实给廖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王图此时来到了尉氏西南一处隐蔽村落之中,和自己的同伴们会合,将打听到的情形悉数说出:“廖化现在正派人前往新郑,那里有数百只老虎豹子等着被运来,目的就是用来攻击曹纯将军的虎豹骑精锐!”
听了这话,王图的同伴们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好奸诈的计策!”
王图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一路带领大多数人快马加鞭前往新郑,以廖化手下的名义将那些虎豹提前弄走,一路则是向北前去面见曹纯将军,告知他尉氏这里有大军重兵埋伏,不要轻易前来!”
同伴们纷纷点头,有一人疑惑道:“可是王图大哥,万一我们去的时候廖化的人已经接应走了那批虎豹怎么办?”
王图想了一下,才下定决心道:“真要那样的话,我们就是拼死,也要把这批虎豹设法放掉,总之决不能让敌人的奸计得逞!”
众人凛然以答:“誓死执行任务!”
河南尹,新郑城。
新郑城由于是河南尹与颍川的交界,此前一直被廖化派人重点经营,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却也是一座不可轻易攻下的坚城,此前廖化一直苦思不得攻破虎豹骑的办法,直到有一天他想到了何不用真正的虎豹对阵虎豹骑,想到了这一点的廖化立即便征求高燚的意见,巧合的是高燚也想到了这个法子,于是便在新郑进行了秘密的训练。
用真正的虎豹进行训练是十分困难的,首先就是虎豹都是深居山林不易得到,而且捕获很费周折而且极易造成伤亡,于是高燚便重金聘请了许多驯虎师和驯豹师,不仅捕获虎豹进行训练,而且还专门从高家军中抽调部分能者向其传授驭兽本领,由于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就连各地的细作都不曾发现新郑城中从事的这个秘密。
王图带着自己人本想趁着天色近晚潜伏进新郑城中,无奈守卫实在太过严密,加上城墙之上还安装着许多机关控制的弓弩,根本无从下手。
又一次潜入失败之后,几个人狼狈地来见王图,却惊讶地发现王图变成了一个女人!
“咦,王图大哥,不王图大姐,你真是厉害,想不到骗了我们这么久!”众人纷纷起哄笑着,打趣王图道。
王图当即变了脸色:“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扮成女人,起码比较容易躲过守卫的盘查,你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化装一下,待会我们就动身!”
众人之中,有几个模样丑陋的登时为难起来:“那个……我们……是不是……嘿嘿!”
王图看了看这几个人一眼,的确是属于怎么化妆都没法变漂亮的那种类型,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几个在城外接应好了!”
不一会,这些人都化好了妆,王图命众人将兵器藏在贴身衣物之中,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说道:“动身!”
天色又黑了一些,距离关城门只有一刻钟时间了,王图等人混在进城人群之中,为了避过守卫目光,他还故意装作有病在身的样子,不断低头捂着胸口咳嗽。
不过很快,王图就被自己前面被盘问的百姓与守卫的对话听得心头一惊:
“什么人?”
“张三!”
“干什么的?”
“砍柴的!”
“进城干什么去?”
“给城里的李财主送柴!”
“李财主叫什么?”
“不,不知道啊!”
“吞吞吐吐,肯定是敌人的细作,抓起来!”
“冤枉啊,我真的是给李财主家里送柴的啊!”
王图假装镇定地用手绢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看着那个张三被几个人拉到一边去严刑拷打起来,不一会就昏了过去,心里有些咯噔。
“什么人?”突然一个士兵来到王图面前,猛然喝问。
王图有些吃惊,但还是咳嗽了几声,拿手绢挡着脸,细声细气道:“民女小翠!”
“进城干什么去?”这个士兵绕着王图转了一圈,继续喝问道。
王图生怕自己露出破绽,所幸没有从对方眼神中发现什么,因此继续回答道:“民女感染了风寒,想进城去抓药瞧病!”
这个借口十分巧妙,如果王图是回答看亲戚,对方一定继续追问看什么亲戚,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而王图对新郑城内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难保不会出错,回答看病就容易掩饰多了。
没想到这个士兵很快就问出了一个令王图猝不及防的问题:“你是什么地方来的?”
“城东十里外的莲花镇石家庄!”王图身后一个假扮成村姑的同伴及时出来圆场,见士兵目光里生疑,便补充了一句道,“军爷,民女几个都是一起的,还望军爷放行!”
王图反应过来,及时向士兵手里塞了一串铜钱,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军爷行个方便!”
士兵掂量了一下手里铜钱的分量,向后招招手:“既然是来看病的,还不动作麻利点?快快快,城门马上就关了!”
王图等人千恩万谢着,进城去了。
看着这些的背影,刚才盘查的士兵将那串铜钱交到另一个士兵手里并轻声道:“快去告诉徐荣将军,就说有鱼儿上钩了!”
东西很快被送到了徐荣手中,他现在是新郑城的留守中郎将,被高燚下令关押了三年之久的他终于在半年前答应了为高燚做事,毕竟董卓已死很久,他这样一直被关在监牢里只能是浪费生命而已。
“这种五铢钱分量不足,明显不是我们管辖地盘百姓流通用钱币!”徐荣查验了一下铜钱之后,对身边之人说道,“这伙人来者不善,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派人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诺!”
王图等人刚刚入城,就躲进了一处破败民居之中,却想不到这里还躺了几个醉汉,醉汉们看到几个涂脂抹粉的女人进来,立即兴奋得酒业醒了,拦住王图等人的去路,嘿嘿笑着调戏道:“今天是什么好运气,居然让哥几个撞见了这些小美人们,得好好享受一下啊!”
不等这些醉汉们扑上来,王图的同伴们已经亮出兵器来,瞬间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看着地上的尸体,王图不禁怒了:“弄昏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万一被人发现提高警惕怎么办?”
同伴们一面收拾着尸体一面道:“大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接应那些虎豹的廖化部队就快到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些虎豹才行啊!”
王图叹一口气,苦笑道:“是我不好,不过大家记得,待会找到了那些虎豹,一定要放出城外去,破坏掉敌军的计策就行了,不能让城内的无辜百姓遭殃!”
“大哥你太好心了,这样会坏事的!”
“这是军令,听明白了吗?”
“……诺!”
第796章
新郑城的规模之大,超出了王图的想象,他与同伴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城池西北角位置找到一个可疑的地下入口,高家军在这里设置了重重关卡,令王图更加确定这里存放的就是那几百只虎豹了。
不久之后,便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前来,他们身着廖化军的服饰,形色十分匆匆,王图当即和身边同伴们交换了一下颜色。
众人会意,当下趁着廖化军走在最后的几人不注意,一把拉过来打昏了捆起来,穿上对方的衣服又跟上了这数百人,一起进入了地宫之中。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慢?”领头的人看了王图等人一眼,觉得有些面生。
“白天吃坏了肚子,去了一趟茅房!”王图不慌不张地回答着,满脸堆笑。
领头之人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去,他手里拿着一个通行令牌,每当遇见守卫都会拿出来给对方看,直到约莫一刻钟后,王图随着这支人马来到了一处十分空旷的地方。
只见几百辆大型马车已经全部停在了那里,每一辆马车都是高丈余,长两丈余,宽九尺,车身与车轮所用材料都是上好木料,车身封闭,里面不时传出虎啸豹吼之声,每辆马车都是两匹马,配有一名车夫、一名驯兽师。
领头之人将令牌又给在此的将军看了看,对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招呼道:“交接完成了,在下也可以松一口气了,阁下保重!”
领头之人同对方寒暄了几句,立即招呼自己人上车出发。
王图也被分到了其中一辆马车上,不过令他奇怪的是看到马车行驶的路线并不是自己来时的方向,也不是走的城门方向,他不由问向身边的车夫:“不是说时间紧迫吗?为什么我们还不出城?”
车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图道:“这里本来就是城外,你竟然不知道?”
王图大吃一惊:“现在是在城外了?”
“当然了!”车夫狠狠一甩马鞭,马车跑得更快了一些,“你们刚才所走的地宫,本来就是秘密通向城外来的,开城门太引人注目,若是给敌人细作知道了,不是要坏大事吗?”
“原来如此!”王图听着,嘴角起了一抹笑意,既然已经身在城外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王图这样想着,陈车夫与驯兽师不注意,将二人打昏,而后一声口哨,向其他人传递了动手的信息。
众人得令,也纷纷放倒了马夫与驯兽师。
马车没了人驾驶,纷纷四散乱跑起来,王图等人趁机继续攻击其他马车,护卫的廖化军们反应过来之时,马车队伍已经大多失控,为了避免伤亡,他们只好撤退而去。
而王图等人则是将大部分马车导引到了悬崖边上,看着这些载有大量虎豹的马车统统摔下了悬崖去。
“立即向曹纯将军飞鸽传书,就说我们已经破坏了敌人的计划,他可以放心攻打尉氏了!”王图喘着气,命令手下人道,沉思了一下才接着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城内的敌人若是发现了这里的动静一定会内外戒严,到时候我们可就走不脱了!”
众人慨然而诺,纷纷随同王图就要离开,王图却忽然怔住在了原地。
他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刚才那数百廖化军的士兵呢?
似乎是印证王图这个想法一般,四下里突然一阵梆子响起,鼓噪呐喊之声不绝如缕,刚才消失不见的数百廖化军将王图等人包围得铁桶一般,为首之人竟然是新郑城的守将徐荣!
徐荣策马持刀,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曹军的奸细,竟然想要让我军前功尽弃,要不是我提前料到你们的阴谋,还真可能被你们耍弄了!”
王图听罢一惊:“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你布置好的?那那些马车里面……”
徐荣呵呵大笑:“马车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所谓的虎豹的叫声也是那些驯兽师们模仿出来的,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王图的从人纷纷都震惊了,他们喃喃自语着说道:“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王图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徐荣命令手下打开一辆歪倒在悬崖边没有掉下去的马车后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吼——”徐荣身边一名驯兽师也随之模仿老虎声音吼了一声,居然和真老虎一模一样!
王图的心像是坠入了冰冷的地窖里,他依然不甘心地回答道:“那真正的虎豹呢?”
徐荣回身指着远处一条火龙队伍笑道:“已经被另一支人马接应而去,现在离这里怎么也有三十里地了!”
“我杀了你!”王图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手持兵器打伞众人,径直朝着徐荣冲来。
徐荣身边的人本打算出手相助,却被徐荣拒绝了,他勒马横刀,气势凛然:“让他来,叫他见识见识我徐荣的武艺!”
刀剑相交,王图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徐荣的长刀攻击连绵不绝,像是整座山峰迎头撞过来了一样,王图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涌,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即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哥,大哥!”王图的手下们见状,一个个急着要冲过来替王图挡住攻击。
然而包围的士兵们实在太厉害了,很快就把王图的人分割成了好几股,相继被活着俘虏了。
王图不由得心如刀绞,他握紧了手中兵器,刚要冲上来和徐荣拼命,冷不防他的一个同伴终于冲破了重重阻挠到了王图面前,力劝王图离开:“大哥你快走,不要忘了曹纯将军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形,敌人的目标是让我妈的虎豹骑全军覆没啊!”
王图醒悟过来,在此恋战只会被拖延时间,他一把拉住这个已经重伤的同伴:“一起走!”
同伴点头,然而却还是反应慢了一步,徐荣的长刀噗嗤一声,刺透了这个人的前后心。
这人口吐鲜血,索性双手用力握住徐荣的刀锋,对着已经夺了一匹战马的王图厉声大喝:“大哥快走!”
王图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得顿时泪如泉涌,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今夜却就这样一个个惨死在这里。
“来世还做好兄弟!”王图含泪厉喝一声,杀散拦路的士兵,策马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徐荣本来要活捉王图了,却被这人坏了好事,自然异常愤怒,他持刀猛然用力,登时便将阻挠自己的家伙从腰间砍成了两半。
“来世,还做好兄弟!”这人吃力地看向王图策马消失的远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新郑城的规模之大,超出了王图的想象,他与同伴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城池西北角位置找到一个可疑的地下入口,高家军在这里设置了重重关卡,令王图更加确定这里存放的就是那几百只虎豹了。
不久之后,便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前来,他们身着廖化军的服饰,形色十分匆匆,王图当即和身边同伴们交换了一下颜色。
众人会意,当下趁着廖化军走在最后的几人不注意,一把拉过来打昏了捆起来,穿上对方的衣服又跟上了这数百人,一起进入了地宫之中。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慢?”领头的人看了王图等人一眼,觉得有些面生。
“白天吃坏了肚子,去了一趟茅房!”王图不慌不张地回答着,满脸堆笑。
领头之人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去,他手里拿着一个通行令牌,每当遇见守卫都会拿出来给对方看,直到约莫一刻钟后,王图随着这支人马来到了一处十分空旷的地方。
只见几百辆大型马车已经全部停在了那里,每一辆马车都是高丈余,长两丈余,宽九尺,车身与车轮所用材料都是上好木料,车身封闭,里面不时传出虎啸豹吼之声,每辆马车都是两匹马,配有一名车夫、一名驯兽师。
领头之人将令牌又给在此的将军看了看,对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招呼道:“交接完成了,在下也可以松一口气了,阁下保重!”
领头之人同对方寒暄了几句,立即招呼自己人上车出发。
王图也被分到了其中一辆马车上,不过令他奇怪的是看到马车行驶的路线并不是自己来时的方向,也不是走的城门方向,他不由问向身边的车夫:“不是说时间紧迫吗?为什么我们还不出城?”
车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图道:“这里本来就是城外,你竟然不知道?”
王图大吃一惊:“现在是在城外了?”
“当然了!”车夫狠狠一甩马鞭,马车跑得更快了一些,“你们刚才所走的地宫,本来就是秘密通向城外来的,开城门太引人注目,若是给敌人细作知道了,不是要坏大事吗?”
“原来如此!”王图听着,嘴角起了一抹笑意,既然已经身在城
第797章 虎豹破虎豹
曹纯殊不知,廖化从尉氏撤兵时候,将城中的百姓与粮草也一并撤了个干干净净,曹纯的虎豹骑入城之后,虽然能够得到休整,但是却没有赖以补给的粮草,军中很快就告急了。
而当天夜里,就在曹纯准备带兵放弃尉氏回到陈留大本营的时候,这才吃惊地发现,尉氏县城的南北两座城门外,早已有一群不怀好意的猛兽在等着他们了。
“启禀将军,北门外发现数百只老虎!”
“启禀将军,南门外发现数百只猎豹!”
曹纯冷汗直冒,看着已经准备好出城的众人疑惑道:“我们的人,不是飞鸽传书来说已经把这些虎豹都弄下山崖了吗?”
“只有一个可能!”曹休皱紧着眉头,“我们的人被骗了!”
“不管怎么样,必须出城去才行!”曹纯擦擦自己的冷汗,命令手下道,“集合队形,冲开一条退路!”
“诺!”
数百虎豹骑很快武装起来,人马俱甲,只露眼睛,大开城门,数人一排,策马向着城外冲锋而去。
“吼!”北门外的虎群目露凶光,看着冲来的这些猎物们,各个悍不畏死地扑了上去,很多都被虎豹骑们的巨大冲锋力撞飞好远,没被撞飞的也被长枪刺穿了身子,哀嚎着在血泊里抽搐。
但更多的,是虎豹骑们被训练有素的老虎冲散了队形,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人带马被互相撕扯着死前都来不及惨叫一声。
南门外的猎豹群也十分悍勇,而且它们的身手比老虎更加矫捷,因此伤亡也不大。
不过片刻功夫,出城开路的虎豹骑就死伤近半,虽然有着弓箭作为掩护,在虎豹兽群的混乱攻击下,根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集体进攻。
“可恶!先命令我们的人撤回城中!”曹纯在城头上看见这一情形,不由得心痛万分,他花了那么大气力训练的虎豹骑,居然在真正的虎豹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真是愧对了虎豹这个名号。
而且这些虎豹的出现一定不是凭空的,敌人一定还在别的什么地方,等着偷袭自己。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城池西北与东南方向同时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
不多时,探马来报:“将军不好了,廖化人马从西北与东南的水门处偷袭而入,现在已经朝着这里攻来了!”
曹休狠狠一甩马鞭:“来得正好,我正要报此前被他火烧之仇!族兄,请给我一支人马,前去与那廖化厮杀,必定将其人头取回来!”
曹纯正无法可想,便点点头答应了曹休的要求。
当下曹休披挂上马,带着虎豹骑剩余一半精锐便向着城池西北杀去,路上见到廖化军便是一阵屠杀,廖化得知了这一情形,不由一阵冷笑,当下他便命令数百士兵手持巨盾搭成好几层的阵势,以减少虎豹骑的巨大冲力。
而剩下的士兵们,廖化却是命令他们利用钩索登上了城墙,拿出事先在城墙上藏匿好的弓箭,专门瞄准虎豹骑们的眼珠子射击!
惨叫之声顿时又响了起来,曹休带领的这支虎豹骑勇则勇已,却也只有勇气罢了,他们不但冲不破廖化士兵的层层巨盾死守,反而被城墙上射来的箭雨给伤到了人与马的眼睛,当下更是自相践踏,伤亡情况居然比城外虎豹造成的还要严重。
几番进攻下来,虎豹骑伤亡惨重,两千余人竟然有大半带伤,曹纯气得吐血,他深知这个时候是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候了,狠了狠心,他这才下令道:“虎豹骑所有将士们听着,下马,上城墙,杀退城墙上的廖化军,之后寻路上山,我们步行撤回陈留!”
虎豹骑众人听了,人人都心有不甘,但是这个情形之下,实在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将军,曹纯命令他的虎豹骑人人弃马上了城墙,想着东西两面城楼而来,看来是想从这两处上山逃跑!”探马此时飞速来报廖化。
廖化听罢大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曹纯为了保存自己部队实力而走的最好一步险棋,我们且去会一会他们,然后就撤退,反正山上还有我们的一班伏兵等着呢!”
曹纯与曹休带人上了城墙,一鼓作气杀到东面城楼上,再想前进时,只见城楼后闪出一彪人马来,将去路堵得死死,为首之人正是几次三番坏自己好事的廖化,曹纯登时便起了一个心思,对曹休道:“我们一再溃败,全因这个廖化之故,我这便上去与他单打独斗一番,文烈你弓术向来精湛,到时候趁机暗放冷箭拿了他的性命,也算是大功一件!”
曹休点头:“族兄放心,别的不敢说,只这弓术,包教族兄你一百个满意!”
曹纯殊不知,廖化从尉氏撤兵时候,将城中的百姓与粮草也一并撤了个干干净净,曹纯的虎豹骑入城之后,虽然能够得到休整,但是却没有赖以补给的粮草,军中很快就告急了。
而当天夜里,就在曹纯准备带兵放弃尉氏回到陈留大本营的时候,这才吃惊地发现,尉氏县城的南北两座城门外,早已有一群不怀好意的猛兽在等着他们了。
“启禀将军,北门外发现数百只老虎!”
“启禀将军,南门外发现数百只猎豹!”
曹纯冷汗直冒,看着已经准备好出城的众人疑惑道:“我们的人,不是飞鸽传书来说已经把这些虎豹都弄下山崖了吗?”
“只有一个可能!”曹休皱紧着眉头,“我们的人被骗了!”
“不管怎么样,必须出城去才行!”曹纯擦擦自己的冷汗,命令手下道,“集合队形,冲开一条退路!”
“诺!”
数百虎豹骑很快武装起来,人马俱甲,只露眼睛,大开城门,数人一排,策马向着城外冲锋而去。
“吼!”北门外的虎群目露凶光,看着冲来的这些猎物们,各个悍不畏死地扑了上去,很多都被虎豹骑们的巨大冲锋力撞飞好远,没被撞飞的也被长枪刺穿了身子,哀嚎着在血泊里抽搐。
但更多的,是虎豹骑们被训练有素的老虎冲散了队形,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人带马被互相撕扯着死前都来不及惨叫一声。
南门外的猎豹群也十分悍勇,而且它们的身手比老虎更加矫捷,因此伤亡也不大。
不过片刻功夫,出城开路的虎豹骑就死伤近半,虽然有着弓箭作为掩护,在虎豹兽群的混乱攻击下,根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集体进攻。
“可恶!先命令我们的人撤回城中!”曹纯在城头上看见这一情形,不由得心痛万分,他花了那么大气力训练的虎豹骑,居然在真正的虎豹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真是愧对了虎豹这个名号。
而且这些虎豹的出现一定不是凭空的,敌人一定还在别的什么地方,等着偷袭自己。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城池西北与东南方向同时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
不多时,探马来报:“将军不好了,廖化人马从西北与东南的水门处偷袭而入,现在已经朝着这里攻来了!”
曹休狠狠一甩马鞭:“来得正好,我正要报此前被他火烧之仇!族兄,请给我一支人马,前去与那廖化厮杀,必定将其人头取回来!”
曹纯正无法可想,便点点头答应了曹休的要求。
当下曹休披挂上马,带着虎豹骑剩余一半精锐便向着城池西北杀去,路上见到廖化军便是一阵屠杀,廖化得知了这一情形,不由一阵冷笑,当下他便命令数百士兵手持巨盾搭成好几层的阵势,以减少虎豹骑的巨大冲力。
而剩下的士兵们,廖化却是命令他们利用钩索登上了城墙,拿出事先在城墙上藏匿好的弓箭,专门瞄准虎豹骑们的眼珠子射击!
惨叫之声顿时又响了起来,曹休带领的这支虎豹骑勇则勇已,却也只有勇气罢了,他们不但冲不破廖化士兵的层层巨盾死守,反而被城墙上射来的箭雨给伤到了人与马的眼睛,当下更是自相践踏,伤亡情况居然比城外虎豹造成的还要严重。
几番进攻下来,虎豹骑伤亡惨重,两千余人竟然有大半带伤,曹纯气得吐血,他深知这个时候是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候了,狠了狠心,他这才下令道:“虎豹骑所有将士们听着,下马,上城墙,杀退城墙上的廖化军,之后寻路上山,我们步行撤回陈留!”
虎豹骑众人听了,人人都心有不甘,但是这个情形之下,实在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将军,曹纯命令他的虎豹骑人人弃马上了城墙,想着东西两面城楼而来,看来是想从这两处上山逃跑!”探马此时飞速来报廖化。
廖化听罢大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曹纯为了保存自己部队实力而走的最好一步险棋,我们且去会一会他们,然后就撤退,反正山上还有我们的一班伏兵等着呢!”
曹纯与曹休带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