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管亥的身世
扬州,曲阿西南三十里郊外山林之中,一个寨子依山傍水,矗立在花木掩映之下,山林深处,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更有无数林立的箭楼辉映在红花绿叶之中。
入口深处不远,忽然豁然开朗,只见正中一处平台,约莫有方圆百余丈,此时数千黄巾兵正手持棍棒,发了疯一般地向自己人攻击着,场上尘土飞扬,遮蔽了天边的日头。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江南却还是一派郁郁葱葱的风景,此时的北国应该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了吧?不过是一条大江,两岸却是浑然不同的时令,真是令人称奇啊!”高燚看着周遭,轻轻道。
“是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唯有奇才使得人有了探寻奇妙的动力!”管弦上身穿着一件牛**般的襦裙,下身则是紧裹在腿上的罗裳,外披了件丝绸长衫,跟在高燚的身后,信然道。
高燚转过身,眼带笑意地看向这个总是紧皱着一对柳叶眉的姑娘道:“得好,其实我一直在想琴操你真正的来历,一个穷苦百姓家的女儿恐怕没有机会学四书五经,又有这样的见识吧,这还不算,青州是管亥经营多年的基业所在,你辅助着他不断壮大还可以理解,可曲阿我们才来了不到半年,你居然就把我们的队伍发展成可以和这个扬州刺史刘繇的曲阿官军对立的有利形势,很不可思议啊!”
管弦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然:“主公一定要知道原因吗?”
“在徐州的时候我曾经问过管亥,但看他的窘相我不想为难!”高燚道,“思来想去,只有亲自问你了!你也知道,刘繇不会这么看着我们坐大的,他下一步的计划要么是联合周围的人来攻打我们,要么就是让我们和袁耀或者山越打,我的风格一向是不让敌人牵着我的鼻子走,冬天是个用来吟梅赏雪的好时令啊!”
高燚的话锋这么突然一变,若是换了他人定会摸不着头脑,但管弦自是不同,虽然她与高燚交流不多,但总是能根据高燚的言行举止猜测到下一步的用意,因此高燚后面这句看似无心的话一出,管弦立即接着道:“所以要在春天到来之前制定好对付刘繇的策略是吗?”
高燚抱臂于胸前,头道:“我没有怀疑你忠诚度的意思,只是我一直觉得你似乎对我有着深深的戒心,一句不该的话,你更喜欢藏起自己来做实事,然后对外宣布这是我的主意,也许是你觉得自己的能力在我之上,而我不能很好地让你发挥自己的能力,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但你又实实在在地为我做了好事,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
“杀了我?”管弦也丝毫不惧高燚的直视,所有人都把高燚当做高高在上的主公看待,惟独她没有这种感觉,因此她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出了这三个字。
“我还不至于这样蠢!”高燚惊讶了一下道,“功业未立却先杀功臣,这可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我知道主公不会真的这么做,所以我才敢这样问?”管弦心头闪过一丝战栗,因为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高燚应该是心如明镜的,只是有时候她是故意装作没自己聪明!
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就是成了班门弄斧的丑了吗?
希望这不过是一种错觉!
高燚忽然发了话:“其他的我不管,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你和管亥身世的真相,你也懂我故意支开他的意图!”
果然是瞒不住的,管弦轻笑一声道:“主公总是听我叫他二哥,可知那大哥是谁?”
“亲生的?”高燚先问道。
管弦头:“是亲生的没错!”
高燚脑海中霎时转过一圈这天下间姓管的人物,忽然想起在北海名士管宁!
“我大哥就是管宁!”管弦终于出了这话。
虽然有这样的心理准备,高燚还是略微有些吃惊,毕竟无论是管宁,管亥,还是管弦,这三人分明是三个极端的性格啊,一个避乱辽东,与世无争,一个为数万黄巾渠帅,极其勇猛,而眼前的这个却又是满腹计谋,巾帼不让须眉。
管弦看出了高燚的吃惊,笑着继续道:“我生下来的时候父母就死于一场瘟疫了,全赖大哥拉扯我和二哥长大,但后来二哥渐渐长大后跟大哥产生了分歧,大哥一向是自诩为文人高士的,而二哥总想着学习枪棒,靠自己的武力做出一番大事,大哥了很多次也不听,后来正好赶上黄巾起事,二哥便集结了自己平日的弟兄响应张角开始在青州徐州发展,一时之间倒也蔚为壮观,二哥一度想让大哥为之出谋划策,但大哥对自己的弟弟居然成了乱贼而深以为耻,避难辽东只是大哥的托辞,其实大哥是生二哥的气,走的时候还此生与二哥决不再相见,不再有二哥这样的弟弟,想不到二人这一诀别就是这么多年!”
高燚道:“原来如此,我管亥怎么有时候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长兄为父,若是连自己唯一的兄长也唾弃了自己人生确实就像少了精神支柱!”
管弦接着道:“那会我还,不太懂事,整天问大哥我二哥去了哪里,大哥只是冷冷对我二哥死在了战场,后来我长大了,知道二哥做了黄巾贼,于是我便不顾大哥的阻拦,千里迢迢从辽东来到青州千辛万苦找到了二哥,但到了二哥军中我才发现二哥和他的队伍并不像大哥所的那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相反二哥视每一个部下如亲兄弟一般,派人安顿好他们的妻子儿女,做的也是劫富济贫,诛杀恶人的善事!”
高燚毫不怀疑管弦的话,他着头道:“管亥的部队无愧于仁义之师这个称号,得其助我是我大幸!”
管弦道:“毕竟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大哥和二哥这两个亲人了,因此这两年我在二哥军中,不仅是为二哥出谋划策,更是在想方设法缓解他们的紧张关系!我知道大哥并不是无情之人,太史将军从辽东回来时大哥还曾托他看看二哥的,也是有缘,现在我们都走到了一起!”
“什么呢,主公,阿弦?”只听一声朗声长笑,身穿皂色麻衣的管亥走了过来。
“没什么,二哥!”管弦收起脸上的不自然,笑着走过去对管亥道,“主人找我来想攻打曲阿的事情,正好二哥你来了,大家就一起商量个法子!”
“是吗?”管亥脸上泛着红光,一看就是喝多了几杯,他对高燚道,“这真是太好了,那个刘繇老是不自量力地前来攻打咱们,我想着也是时候教训一下他了!”
“我什么时候要……”高燚刚要出来刚才的事情,却被管弦打断了:
“主公刚才明明不是了吗?刘繇不会这么看着我们坐大的,他下一步的计划要么是联合周围的人来攻打我们,要么就是让我们和袁耀或者山越人打,不能让敌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所以要在春天到来之前制定好对付刘繇的策略不是吗?”
“对对对!”高燚笑道,心里却明白管弦现在还不想让管亥知道这件事,原来这个管弦更是一个性情中人,天下间的情义之人何其多也,想到这里,他便道,“进攻刘繇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在子义还没有从刘繇那里得到消息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流浪军了,因此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才可以!”
管亥诧异道:“怎么主公你从中原来了以后变得这么谨慎了?”
高燚道:“这不是谨慎,若是我们不详尽地计划一下便贸然出击,胜利固然重要,但若是靠着惨重的伤亡换来的胜利我宁可不要,我们的这支也算经历了一些风雨的精兵是要留着以后争霸天下用的,死一个就少一个,起爱惜士卒,我想我并不下于你吧?”
管亥头道:“这个我信,主公是这天下间最好的主公!没有你的让我们来扬州的战略,现在的弟兄们可能已经都被曹操收编了!”
高燚连连摆手:“自己人,别这么见外的话,其实我这个人是天下间最奸诈的主公才对,我呢只是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棵试试罢了!”
管亥有些愕然,高燚的这个比喻让他很摸不着头脑啊,他不由苦笑着问高燚:“主公你可以把话明白一吗?凭我的智商很难理解啊!”
“哈哈哈哈!”高燚大笑起来,指着管亥不能自已,“管亥大哥你太可爱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像我现在这样,在各地或明或暗地安插我们自己的人,为什么我要尊奉汉室,因为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大贤良师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更复杂,也更艰难,至少,在这个前提之下,没有人敢轻易动我,不是吗?”
管亥恍然:“明白,我一直都纳闷为什么主公不打出黄巾的旗号,原来关键就在这里!”
高燚拍拍管亥肩膀:“怪我,一直没有同大家清楚,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条复杂而艰难的道路的未来,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管亥拍拍胸口:“不管是什么,都有我管亥给主公打头阵摆平!”
这时一旁的管弦话了:“主公和二哥的都没错,但不能让刘繇这个家伙就这么呆在曲阿城里踏雪吟梅赏月酌酒,我们得给他些厉害瞧瞧!”
这时一名兵匆匆跑来:“主公,外面来了一个自称凌剑的人要见您!”
“凌剑!”高燚听了大喜,目视管弦管亥兄妹二人,“偷袭刘繇的人选有了!”(83中文网 )</div>
第581章 夜袭曲阿城
初平二年十月朔夜,曲阿突降大雪,人们一觉醒来,看着外面百年难得一见的壮美雪景,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曲阿城的守兵们惊异地看着纷纷扬扬而下的鹅毛大雪以及这大雪瞬间缀成的冰雕玉琢般的天地一色,花草树木还在,就这样被紧紧包裹在雪中,不由放松了警戒,一个个指着有有笑。谁也不知,紧随这大雪背后的杀机。
某人:“大雪纷纷落地,”
某某人:“都是皇家瑞气。”
某某某人:“再下三年何妨?”
某某某某人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完便冲上去对某某某人一顿臭打,某人立即上前劝架:“动什么手啊?又闹不出人命,有意思吗?”
某某人在一旁镇定自若地擦汗:“你这是劝架还是火上浇油呢?”
这时一声大喝传来:“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你们四个不好好守箭楼干什么呢?”
四人立即停了手,向下面望去,见自己的上司钱七正矗立在风雪中如一座伟岸的丰碑一般不怒自威。
“没事伍长大人,我们正在吟诗作对呢!”
忽然他们四人眼神中满布着惊骇,一支羽箭嗖的**了钱七的身体,钱七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软软倒下了。
“有刺……”客字还没有出口,箭楼上的四人也纷纷被暗处袭来的冷箭终结了生命。
阴影处走出来几个白衣人,见已经得手,把手放在嘴上吹了一声长哨。
“又摘掉一个哨塔!”隐蔽在不远处树林里的管弦嘴角轻笑道,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衣,身后的数百兵卒也各个身穿白衣手执白刃,同这纷扬的大雪没有异样。
数百人静静按伏,在管弦的指挥下悄悄向曲阿城推进。
一时之间,曲阿城外的长哨声此起彼伏。
“你们看,那是什么?”城墙之上一个士兵好奇地指着地上会移动的“雪”对身边的同伴道。
同伴们不经意地看了一下,笑着对那个士兵道:“你眼花了吧?地上除了雪还是雪,有什么大惊怪的?在我们北方每年冬天都要下雪的,你个扬州人连雪也没见过真是悲哀啊!”
话犹未完,一个大将走了过来厉声对他们道:“嬉笑什么,还不快去巡哨!虽然主公去了丹阳不在这里,但我们也不要大意了!”
另一个士兵道:“校尉大人,我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这里是扬州治所,有牛渚,当利拱卫,袁耀怎么可能打到这里来?”
这校尉听了这话很是不满,他大怒着看向这士兵道:“你知道什么?我们的敌人又不是只有袁耀一个人,还有西面的祖郎,南面的管亥,哪一个我们惹得起?”
这时一个兵急忙来报:“校尉大人,有奇袭!”
这校尉陡然变色:“在哪里?一定是管亥的人,我陈横要让他们知道我手中这杆枪的厉害!”
“就在那里,大人你看!”兵领着陈横到了一处人烟稀少处,指着对面给他看。
陈横伸头望去,白茫茫一片大雪,什么也没有啊?这个兵敢糊弄自己,是不想活了吗?
他猛地转头看去,却只看见了一大片喷洒的红色液体!
刀光泛过,陈横的人头滚落在地,大睁着的双眼依然满布着疑惑与不甘。
良久,无头的尸身才缓缓倒下,喷洒的鲜血殷红了这片白茫茫的大地,给这个曲阿城缀了异样的光彩。
“冬天到了,万籁俱静,战争却不一定停止,注定这场大雪是一场恶战的前奏!”议事厅里,一脸平静的荀攸对守将樊能道,那张脸平静地令人不寒而栗。
樊能有些急躁地对荀攸道:“先生真的不需要做出动作吗?听士兵这伙贼人已经杀掉我方一员校尉了!”
荀攸摇摇头:“他们的来意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们现在既然只是在暗杀,就只能明一,他们是要我们自乱阵脚!我方若是不乱,他们也不能奈我何!”
樊能头道:“先生的很有道理,但听那个死掉的叫陈横的校尉武功底子也不错的,却被对方一个暗袭就遇害了,看来他们中间隐藏着一名高手啊!”
“高手?”荀攸不以为然地看向一旁,目光落在边上闭眼养神的杜雷身上,“能有多高?”
“我去!”杜雷猛地一睁眼睛,起身对荀攸道,“自从上次在荆州和那个文聘打了个不分胜负,一转眼又有一个多月没有遇到好手了,就让我去教训一下这群贼人!”
樊能大喜:“有杜雷壮士出马,自然是再好不过!”
荀攸也对杜雷头:“把他们引到我们埋伏的地方,不要把他们吓跑了!”
“明白!”话间杜雷已经消失在了厅外。
“刘繇这里的人物也不过如此而已!”又结果了一个可怜鬼的性命之后,凌剑舔舐*着自己剑上的鲜血,无聊地道。
长安的任务完成之后,他就悄悄离开了,听高燚倒了曲阿,他便也不请自来了,加入到了这次的夜袭行动中。
“蝼蚁兵当然算不上人物,不知道我这个亡命之徒能不能入阁下的法眼?”
杜雷冷冷的声音从凌剑背后传来,如一道闪电,震慑到了凌剑。
凌剑猛地转身看去,全身都笼罩在黑衣里的杜雷静静望着自己,满身的黑色与地上的白雪极为不协调又异样诡异的交相辉映着,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二人静静对望,视周遭如无物。
杜雷慢慢抽出短刀:“一定杀了很多人吧?但是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染上血迹,我是该你武艺高强还是有洁癖?”
“你呢?”凌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惊奇于它的干净,是自己太过沉醉于杀戮了吗?杀人而不染血这种境界自己已经达到了吗?
“杀人的最高境界是杀人不流血!”杜雷缓缓走近凌剑,口气异常诡异。
“怎么可能?”凌剑笑道。
“不信?”杜雷道,“哪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杀人不流血!”
“何必跟他罗嗦,我去结果了他的性命!”凌剑身旁一个士卒大怒道,着便举剑向杜雷冲了过去。
“来得好!”杜雷猛然大喝一声,侧身闪过那士卒的猛攻,挥刀在其身上一拍,然后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情况发生了,那个士卒竟然失去了重心,就这么大睁着双眼缓缓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周身,果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怎么做到的?”眼看自己人一个个目露惊骇,凌剑却根本不惧,而是依然笑问杜雷。
“你竟然没有惊讶?”杜雷也惊异于凌剑的镇定自若。
“我为什么要惊讶?”凌剑耸耸肩道,“这天下间的奇人奇事我凌剑见识得多了去了,你这的雕虫技就想瞒过我?你不过是想用言语让我心神大乱而已,然后伺机杀掉对方罢了,起来的话你的武功比我差多了!”
“试试才知道!”杜雷也想不到一直靠激怒别人的自己此次竟会先沉不住气,他大喝一声,抽刀劈向凌剑。
“已经杀掉九十九个人了,加你一个正好够百!”凌剑举剑相迎,嘴上这么对杜雷着,却又转而低声向其他前来袭击曲阿的同伴们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快去通知其他人撤退!”
众人也感受到了杜雷身上涌出的凛冽的杀气,对凌剑道:“要走一起走,你是主公的心腹,绝不可以有事情!”
“我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凌剑冷喝道,“倒是你们都要给我好好回去!”
诚然,虽然事先探听到刘繇率大军去了泾县攻打祖郎,却不代表曲阿这里就没有大将,此番是为了探知曲阿城东布防情况和到底有何人把守,不过现在看来,居然有这样一个人物在此守株待兔,那可见此地一定有高手等着主公在此自投罗网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主公陷入危难!
话间凌剑已经和杜雷战在了一起,刀剑相交,那杜雷却连连向后退了数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赞服地望着凌剑道:“好功夫!不过我还有更厉害的招式在后面!”
恩?凌剑诧异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和对面落了下风的杜雷,继而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果然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受死!”
着凌剑全力攻向杜雷。
杜雷眼现惶恐之色,侧身想躲避,却没能躲过这一剑,肩膀上立时留下了一道伤口。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杜雷丢下一句话,向内城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凌剑对于杜雷的异常举动丝毫不疑有他,而是快步疾速跟上。
杜雷不停地跑着,凌剑不停地追着,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杜雷一脸无奈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凌剑,脸上陪笑道:“不用这么认真吧!我们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你的身手也不错了,可惜遇上了我!”凌剑用剑指着杜雷,“,城内谁人为将?共有多少兵马?”
“你是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却也会犯最简单的错误!”杜雷冷不防道。
“什么意思?”凌剑诧异道。
杜雷不话,而是用手指指凌剑头上。
凌剑好奇地看向上面,一个铁网子从天而降,将他迅速包裹起来,凌剑用力砍那网绳,却发现根本砍不断,唉,要是有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在手该有多好啊!
“现在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是谁的人?你们来了多少人?”暗处的荀攸和樊能一起走了出来,四周立即涌现一群士兵纷纷用兵器指着凌剑。
“原来你子给我使苦肉计引我上钩!”网子里的凌剑望着荀攸身旁的杜雷笑道。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快你们有什么阴谋!”杜雷用刀指着凌剑大喝。
凌剑对此置若罔闻,只是淡淡道:“你刚才也了我很聪明,你觉得一个聪明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或者换句话来讲,你们不觉得我是故意让你们抓住的吗?”
杜雷和荀攸同时身子一震:调虎离山?
这时一个兵匆匆来到樊能面前道:“大事不好了,将军,刘基世子被贼人掳去了!”(83中文网 )</div>
第582章 珍惜眼前人
“启禀主公,管弦姑娘袭击曲阿胜而归,成功拿到了刘繇的长子刘基!”管弦领着兵马来见高燚,当然也不忘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旁被几个士兵挟持着的年仅三岁的刘基。
“坏女人!”刘基人声音却很雄壮,“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管弦笑着来到刘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鬼一个,充什么英雄?听你还弄伤了我的两个士兵?等会我就让你好看!”
刘基丝毫不惧,冷冷看着管弦道:“你们这些贼人,我父亲一定会派大军剿灭你们的!”
“我好怕啊!”管弦低下身子看着刘基道,“你父亲真这么能耐,还会被我抓了他的儿子当人质?”
“好了,他只是个孩子,跟个孩子认真什么?太认真你就输了!”高燚走过来看着刘基稚嫩清秀的面庞道,“想不到刘刺史的公子还是个美男子!而且还这么牙尖嘴利!”
这时几个兵狼狈不堪地奔来气喘吁吁道:“主公,凌剑将军被敌人设计抓住了!”
“啊?”高燚闻言大惊,“什么人居然能生擒凌剑?”
“不清楚,对手黑衣短刀,气势极为凌厉,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多亏有凌剑将军替我们挡住了对方,我们才得以脱身,但之后我们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高燚紧皱眉头看着管弦和刚刚走来的管亥:“凌剑是墨家的人,但和我的关系非比一般,我不会允许他有一事情的!”
管弦单膝跪地:“没能把他带回来是我的失职,我愿戴罪立功!”
“不!”高燚摆摆手道,“你留在寨中以防不测,管亥随我前去救人!”
管亥有些为难:“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怕!”高燚看着刘基道,“大不了我们交换俘虏!”
“太史将军此时应该随刘繇出战祖郎去了吧?”管亥道,“吕蒙也跟孙策一起去了袁耀那里,我军中并无万人敌了!”
“我也没要明抢!”高燚道,“人长脑子就是用来想办法的!”
“诺!”管亥见高燚气势陡然一变,话锋也迅厉无比,便立即唯唯诺诺道。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高燚拍着管亥的肩膀道,“如果被抓的是你,我也会这么拼命去营救你的!”
管亥头:“主公你尽管吩咐便是!”
曲阿城门口,盘查来往商旅百姓的士兵比往日猛涨了三倍,荀攸算准了高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凌剑这样一个绝高手被抓了任谁也难以无动于衷。
于是他命人将凌剑剥光了衣服绑成了一个大粽子一般高高悬吊在城门前的高杆上,任士兵百姓凌辱,然后暗地派人观察来往观望之人的神色,一时之间倒也抓到了几个人,樊能下令全部斩首。
凌剑虽气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荀攸此举无非是逼迫高燚现身而已,不过他一都不怕,就算现在要他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还是不是吧!”一脸凶悍的杜雷手持沾了盐水的带刺皮鞭,此刻正用力抽打着凌剑,每一下都伴随着被翻飞的血肉,而那刺心的盐水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身体,凌剑却只是咬牙连哼都不哼一声。
不过这种痛苦却是像是被剥皮一般撕心裂肺,确切的,不是剥一次,是像被剥了几十次。
宛若置之死地般的痛苦,毁灭与蹂躏,又何尝不是一个脱胎换骨后的新生!
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这个上苍也是很公平的,什么是死,什么是生?什么是辱,什么是荣?人到底是脆弱还是坚强的?
如果是脆弱,诚然,人是抵不过任何一场灾难的,瘟疫,战争,洪水……在这些天灾**面前人是多么的无助和渺。
然而人又是何其强大,敢以一个不屈不挠的思想和意志,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勇者,智者,仁者……
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会想到这些?凌剑甩甩头,看向对面正把皮鞭又慢慢浸入盐水中的杜雷,嘴角的笑意肆虐,“子,你要是去当个刽子手一定很合格!”
“竟然还有力气笑话!”杜雷脸上的肉扭曲得如同鬼魅,只听一声脆响,长鞭被他重新甩了出来在空中作响,“看来我还得给你加料啊!”
凌剑看着杜雷,心底竟没有一丝的怨恨,相反,反而是一副无限享受的神态,杜雷每在他身上甩下一鞭子,凌剑都会发出一声极为舒服的**声,令人鸡皮疙瘩直掉。
很快杜雷就又被激怒了:“你子有病是吧?”
凌剑摇摇头:“你想看见的不就是我的痛苦的样子和求饶的表情吗?我为什么要痛苦和求饶,你不知道被这样的皮鞭甩在身上是多么的舒服和惬意,可惜啊,你没有这样的福分和机遇啊!”
旁边一个兵上前对杜雷道:“看来他是疯了,不然管亥的部队不可能到现在都不出现来救他!”
另一个兵也紧跟着道:“对呀,有句话不是得好吗?面对抗拒不了的东西,与其无谓地抵抗,不如彻底的享受吗?我看他确实不正常了!”
“是吗?”杜雷上前扳着凌剑的下巴,这张俊秀的面庞下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
“你们在这里继续打,不要停!”完杜雷便向荀攸的住处去了。
“还打啊!”这个士兵为难地看了看已经遍体鳞伤的凌剑和打坏的好几根皮鞭,以及自己手中被磨起的无数水泡,“我都三天三夜没睡个好觉了!”
“可不咋的,快活居的红刚才托她的丫鬟给我,也怪我这几天没去他那了!”那个士兵神色不爽地看着一副欲仙欲死表情的凌剑。
“哥,快继续打啊,怎么不打了!”凌剑尖着嗓子怪声怪气道。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两个士兵索性将鞭子一丢,自行离开了。
凌剑得以喘了口气,这样的代价值得吗?他不知道,他本来可以不这么做的,但自从在广成关遇见了高燚,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会因为这个高燚而有不一样。
是的,可能在高燚看来,墨家一直都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秘密盟友,但是高燚并不知道,墨家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仅仅维持着表面上的团结而已,不消下面的人,就连巨子苏牧都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凌剑身为墨家的大弟子,早就心灰意冷了。
这次出来凌剑并没有对高燚,本来是想着刺杀刘繇的,但听高燚的意思,似乎又对刘繇的政绩与德行很是赞赏,似乎在高燚的眼里,每一个人都是大好人,无论是旧识还是新朋,无论是敌是友,高燚总能发现对方身上或隐或现的闪光,这是一种善良,还是一种大义?
有时候,凌剑觉得高燚很幼稚,有时候又很聪明,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有识见有明断,高燚的大名现在几乎天下皆知,但谁又何尝知道天下人是不是在一面赞美的同时一面鄙视高燚呢?
沾着盐水的血水顺着伤口不断向下面滴落着,消耗着凌剑的精力,也消耗着他的意识。
很想就这样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多想就这样永远睡去,人世间的一切欢乐,一切不快,大恨,大爱,都弥散吧!
“主公,如果我凌剑死了,你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吗?主公,如果我凌剑也像保护孙策的邓当一样死在自己主公的怀里,你会为我去报仇雪恨吗?”凌剑喃喃着看向远方,远方出现了高燚模糊的身影,他如天神一般飘到凌剑面前,眼中已然有水光在闪动。
“主公!”凌剑伸出手想去抚摸高燚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被捆绑在身后,麻木不堪了。
“如果你凌剑死了,我高燚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而是很多很多滴眼泪,如果你凌剑也像保护伯符的邓当一样死在自己主公的怀里,我不仅会为我最忠诚的你凌剑去报仇雪恨,我还要为你隆重发丧,以国礼相葬!”这个高燚没有在凌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刹那身形弥散,而是出了这番让凌剑的意识又从九幽深处回转归来的惊天之语,“但是,我必须但是,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让任何我在乎的人死去,不管他是我的部下还是心腹,不管他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凌剑吃力睁着眼睛,难以置信这一切:“我是在做梦吗?我已经死了吗?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死了还能看到了自己的主公,我真是太……高兴……”
话没完,凌剑便晕了过去。
“对方下手可真狠,凌剑将军这下子可伤得不轻!”扮成山越人的管亥解下凌剑,恶狠狠地望着城中那面“刘”字大旗道。
“不要多了,赶快带回去,趁对方没有发现我们是假的山越人!先撤!同时立即知会子义和阿蒙,还有公瑾伯符他们,我要端了刘繇的老窝——曲阿!”扮成山越士兵的高燚紧皱着两道剑眉看着昏死过去的凌剑,冷冷着,不觉一滴泪水掉落下来,滴进了凌剑的嘴里。
也许正是因为险些失去,所以今后更要好好珍惜!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东西,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在乎自己的人,和原来自己也在在乎着的人!(83中文网 )</div>
第583章 孙策破庐江
庐江舒城外,孙策正与黄盖程普韩当等孙坚旧将率军猛烈攻打着庐江太守陆康这个治所的西门,袁耀大将李丰梁刚分别各领着一万人马正攻打着北门与南门,由于舒城东面依山西面背水,而南北两门都是平坦开阔的大道,加之进攻西门的孙策仅率了一千人马,因此陆康只将防守的主力放在了南北两门。
“袁耀这个家伙,只给我们一千人马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们攻打这面到处是水的西门,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孙策将军,原来你在袁耀这里这么受窝囊气的!”
只穿了一身皮甲的少年吕蒙此时把头发束在了脑后,几个月来的征战杀伐已经完全洗去了他脸上的原先稚嫩之色,现在随孙策出征陆康,同黄盖程普韩当这些人站在一起竟也丝毫不输他们三人的凛凛之色。此刻他看着当前的严峻形势,便来到孙策身边不快道。
面对着吕蒙以及其他将士的愤懑之色,孙策只是笑笑:“袁耀怎么做是他的事,我孙策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敌众我寡未必便能处于劣势,况且李丰与梁刚大军集结于南北二门,陆康已经是瓮中之鳖,舒城东面是驼岭山,无路可行的,袁耀已经围城一个多月了,现在他派我来就是想一举攻破这里的!”
吕蒙皱着眉道:“但如果这陆康要是想突围,一定会选择西门的吧,我们这一千人能抵得住吗?”
“比起父亲所经历的战事,我现在面临的简直不算什么!”孙策道,“我虽然人少,却个个是以一敌百之精卒!袁耀答应了我城破之后就命我担任这庐江太守的,所以情势困难一又有何惧?”
着孙策振臂高呼,“继续猛攻!不要停!”
“伯符还是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吗?”周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孙策回身欢喜地望去,只见周瑜换了一身白甲白盔,整个人更显英气了。
“公瑾来了!”孙策上前拍着周瑜肩膀,“你不是去了丹阳吗?”
“恩,事情已经办完了!”周瑜看着孙策道,微微皱眉,“陈纪叛变了,纪灵将军刚刚带兵平定下来,袁耀任命了我叔父前去上任丹阳太守,这个袁耀总是出尔反尔,攻打丹阳之前是攻下丹阳后要任命伯符你为丹阳太守,却反而用他的心腹陈纪,这不陈纪转眼叛变他,袁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舅舅死在了丹阳,所以当时我也打得很是不要命!所以那一战我的目的根本不是做什么太守,而是抓住那个祖郎,可惜他不在丹阳!”孙策神情落寞了一下,继而又浮起笑容道,“幸好,现在是你的叔父做了丹阳太守,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但这一次呢?”周瑜指着前面的舒城,“伯符你还是要被袁耀这么利用着吗?陆康是一个好官,之前他的回家休假的属官听他被围困,都纷纷绕道从东面驼岭山道取路进了城助他守城,百姓也是纷纷一起御敌,可见陆康的能力啊!”
孙策也望向舒城城头攒动的兵器和旗号,感叹地道:“我知道舒城毕竟是公瑾你的家乡所在,看着自己的同乡被屠戮,心里一定也很难受吧!”
“难受是肯定的,所以我马不停蹄地从丹阳赶来,就是要助孙策你破城!”周瑜口气一变道。
孙策一惊:“公瑾你要参战?”
“没有办法,让袁耀退兵是不可能的,为了不再让舒城百姓受苦和无谓地死亡,只有用我的智谋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了!”周瑜无奈地道,“而且我也不是要真刀真*枪地跟他们干!”
“真是难为公瑾你了!”孙策满心感动又是无言以表。
“没什么,至少可以让袁耀更加信任伯符你,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周瑜道,“我现在有一计,伯符待会你假装士兵攻城时日日久疲劳士气大降,然后先行撤退,彼时我便趁机进城去见陆康,陆康不知道我和伯符你的关系,又见我是舒城人,所以不会疑心,到时候我给他出一两条好计策,让陆康充分信任我,借而摸清舒城的城防!”
孙策大喜道:“如此甚好,但我们的士兵如何进城?”
周瑜道:“刚才不是了,舒城东面驼岭山有可以取道入城的路,伯符你退兵之后绕道城东入城,虽然花费时间,但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舒城,到时若能抓得陆康,伯符你就是攻打庐江的第一功臣,袁耀要是还不兑现之前的承诺,我们就带着令尊的旧部去会合高叔叔在曲阿的部队,一起去把伯符你的老家吴郡夺回来,听现在吴郡被一个山越人严白虎占据,百姓都深受其害,我周瑜尚且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受苦,难道伯符你就能吗?”
吕蒙对周瑜一抱拳:“周瑜公子果然智谋百出,怪不得主公会对你这么放心!”
“呵呵!”周瑜似是欣慰又似是苦笑,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无奈的笑容背后的苦涩。
孙策的话打破了周瑜的沉思:“等战事一了,那我们就在这舒城里痛快喝酒!”
“一言为定!”
“舒城见!”
“启禀太守,丹阳太守周尚侄周瑜求见!”一个兵前来给正在议事厅内布置防务的陆康禀报道。
“咳咳!”年逾六十的陆康虽然也是一身戎装,却难掩满脸的疲惫和憔悴,可见这一月多来没有睡个好觉,听到这句话精神一振,“是周郎吗?快请他进来!”
“家乡有难,公瑾特地前来愿助太守一臂之力,以报乡梓之恩!望太守恕公瑾来迟之罪!”周瑜刚进来议事厅,便拜倒在陆康面前。
“周郎快起!”陆康立即去扶周瑜,打量着这个坊间盛赞的美男子,“人道‘曲有误,周郎顾’,老夫今得一见,果真仪表非凡啊,可惜现在战事不断,否则老夫真想听周郎弹奏一曲啊!”
周瑜惶恐道:“太守见笑了,太守如若想听,待得退敌之后,公瑾一定为太守弹奏!”
这时传令兵惊惶来报:“大人,那孙策又在西门叫阵了!”
陆康皱着眉道:“这个孙策怎么这样,他只有一千兵马,我可怜他是孙坚之后,故意不与之战,否则我集兵西门的话,他还有命吗?”
“公瑾无状,在太守想来,也许是可怜孙策,可在那孙策看来,一定会以为太守是在轻视他吧?”周瑜道。
“怎么?”陆康有心要见识一下周瑜的能力,人们都盛传这周瑜是不世之才,如果他只是会帮人们纠正曲误的话,那自己就不会这么看重他了。
周瑜笑笑道:“太守有所不知,之前袁耀便用的这孙策攻破了丹阳郡,还曾欲以丹阳太守之位相授,自己也经常要是他袁耀自己有孙策这么厉害,就算死也没有遗憾了,可见孙策不是寻常之辈,但毕竟袁耀对孙策也有猜忌之心,故意不给兵马支配,这便是此次孙策只带了一千人前来的原因,公瑾觉得这正是可以用来离间的关键所在,太守若是不弃,公瑾愿出战这个孙策,趁机晓以利害,使之倒戈攻打南北门的李丰和梁刚,彼时太守率大军出战,必可全胜!”
“好计策!”经周瑜这么一,陆康才发现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与转机只在一瞬之间!着他令下人叫来自己的幼子陆绩和侄子陆议,“公瑾,你的毕竟是最好的情况,但若事不成功,愿你能带着老夫的这两位子侄回吴郡老家去,老夫已经决定了要和着庐江共存亡了,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希望他们不要断了江东陆家的香火!”
年仅三岁的陆绩和长他四岁的陆议来到周瑜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兄长好!”
“好!”周瑜看着这两个家伙,眉目之间也是极有灵气,看来以后也是不俗之辈,这样想着,不禁对陆康这种推心置腹的托后之意感动莫名。
如果陆康知道了自己是在骗他,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太守放心,公瑾一定不负太守所望!”周瑜起身走了出去,“先让孙策见识见识我周公瑾之武!”
陆议看着周瑜的背影,他年纪略长些,自然比陆绩清楚些现在自己面临的危难,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孩子,倒是身边的陆绩一副纯真无邪的表情:“议哥哥,刚才这位兄长好俊啊!”
陆议拍拍陆绩的头,转而对陆康道:“叔父,您为什么不随我们一起走?大家都你是一个好官,好官不应该就这么死的!”
陆康不回答陆议,而是打量着眼前这个一出生就没了父母的家伙,思索良久之后道:“议儿,你得固然没有错,但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对错就能得清的,你不了解叔父对这个庐江城的感情,你也不了解叔父对这个大汉朝的感情,人不应该厚此薄彼的,要学会对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都一视同仁,你虽然还,有时候的想法和言辞却非常出奇和激进,但更多时候人需要的是冷静和深思,你要是能做到这一,以后定然会是我陆家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你父母双亡,我养育你多年,早已视你如己出,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我现在就以你父亲的身份为你改个名,‘议’字太过,人需谦逊处事方能万事不败,从此以后你就叫陆逊吧!”
陆逊恭恭敬敬跪在陆康面前:“谢叔父赐名!”
陆康道:“这是我最后能送给你的东西,咱们陆家以后就要靠你了!”
话犹未完,下人来报:“大人,周瑜率军击退了孙策!”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陆康刚要起身,忽然心口一痛,继而不省人事了。
“叔父!”
数日之后袁耀喜滋滋地看着手中的捷报:“孙策与随行千余人自驼岭山绕道舒城东,袭破舒城,陆康惊惧病故,家眷尽数被俘获!”(83中文网 )</div>
第584章 开创新天地
见袁耀兴致不错,孙策也紧跟着道:“那袁君,我当庐江太守的事情……”
“恩?”袁耀诧异地看向孙策,“急什么,庐江下辖十四座县城,岂是你一人能旦夕之间就控制得了的,要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让百姓安居乐业可不比你们这些猛将在战场上冲杀!”
孙策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早已铁青,心你袁耀也不过我大了几岁而已,不也是在管理着半州之地?但还是勉强笑着道:“末将心里不急,袁君的话也对,现在的庐江一片混乱,急需要安定下来,不知袁君有何打算?”
袁耀自知理亏,故意不去看孙策的脸色,而是将头扭向一旁,看向自己的部将刘勋:“刘勋你不是对庐江的风土人情一向很熟识,你就代为管理一下庐江十四县如何?”
“啊?”刘勋还没反应过来呢,心里兀自纳闷,我一个北方人,又向来在北方作战,什么时候熟识庐江的风土人情了?但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好事谁会拒绝,当即拜倒,“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安顿好庐江的军事内政各项事务!”
孙策狠狠地瞪了这个身材短,五官丑陋的刘勋,虽然早就料到了袁耀会耍这等无赖,却又没有办法发作,只好窝着一肚子火哼了一声离开了袁耀大营。
到了自己帐中,但见周瑜吕蒙与一班旧将都在,这次连孙坚的旧从事官朱治也来了。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来这么多人?”孙策诧异地看着他们。
吕蒙交给孙策一封信:“主公决定和刘繇开战了,我刚刚收到他的急信!”
“为什么这么急?”孙策不解道,“在曲阿不是好了的吗?至少也要等到来年春天发兵的吗?”
“我已经核实过了!”周瑜也跟着道,“刘繇现在为了增加对抗袁耀的防卫,亲自率领两万大军去了泾县攻打祖郎,又分一万人马进驻曲阿的两个门户牛渚津和当利津!”
“恩?”孙策更加疑惑了,“刘繇这家伙疯了吗?高叔叔在曲阿的兵力至少有两万吧?就算只有精卒也不下八千,刘繇不是张开拳头把心脏露出来给别人打吗?”
“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可以让刘繇放心调兵离去!”吕蒙缓缓道,“这个人足以抵得上十万兵马!”
“谁?”孙策问道。
“荀攸!”周瑜道。
孙策努力思考着这个名字,半晌忽然惊呼道:“是曾经密谋刺杀董卓的那个荀攸吧,听他不是被朝廷任命为蜀郡太守了吗?怎么会来到曲阿?”
朱治道:“我在会稽的好友虞翻给我来信的,两个月前荀攸和神医华佗的弟子南宫影荪由一名高手护卫着来到了会稽,当时还有一个重伤几乎不治的大汉,尽管很是隐蔽,但第三天刘繇就得到了消息,亲自来会稽请荀攸出山,目的很明确,就是帮刘繇打袁耀!”
吕蒙这时道:“主公信里了,这是他的一个叫凌剑的部下几乎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情报!”
“虽然着是要打袁耀,但谁又能刘繇不是冲着高叔叔来的呢?”周瑜皱着眉头道。
朱治道:“确实,高府君的这支人马就像一头潜伏在刘繇身边的猛虎,肯定让刘繇寝食不安,而且听荀攸果真也不负刘繇所望,让高府君吃了一苦头!”
“那太史将军的事情荀攸应该不知道吧?”孙策捏着下巴道。
“这件事一向很隐蔽!”吕蒙转头看了一圈帐中之人,然后放心地道。
“那就好!”孙策刚要什么,帐外却突然起了一声大喝:
“什么很隐蔽?什么又那就好?”
“谁?”众人纷纷拔剑在手,挑开帐帘冷冷看向帐外。
居然是纪灵!
“呦嗬,这么多人!在这里舞剑呢?”纪灵丝毫不惧地从刀剑丛走进来,来到孙策身边,“孙策将军就不怕弄坏了帐子?”
“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黄盖冷声问纪灵。
“杀了他!”韩当厉声道,“他若是把消息告诉了袁耀,我们都活不成了!”
纪灵旁若无人,只定定地看着孙策:“我若是告密的人,刚才在外面早就大声喊人了,现在又何至于在此被你们以命相威胁?”
孙策呵斥一声,令黄盖韩当撤掉了兵器,然后对着众人道:“纪灵将军确实不是自己人,但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交情早在数月前在寿春校场的比试中奠定下了!”
其余人悚然动容:“我等失礼了,将军莫怪!”
“不怪不怪!”纪灵笑着道,“其实刚才我确实没有听到什么秘密的话,只是适才孙策将军在主公面前的表情太过张扬了,我担心主公会听信人之言暗害孙策将军,因此来劝你们快些脱身!”
周瑜吕蒙孙策朱治等人相视一眼:“纪灵将军真是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纪灵惊奇道:“你们也在讨论这个?”
见孙策等人头,纪灵便又道:“李丰梁刚带了两万人马攻打庐江半年都没有进展,却让孙策将军你只用一千老弱兵卒就袭破舒城得了首功,他们的心里能平衡吗?这两个马屁精打仗的本事没有,谄媚的功夫倒是超一流!刚才我已经看见他们进了袁耀世子大帐了,世子又一向是个偏听偏信之人,孙策将军现在若是枉死这里可就太过悲哀了!”
孙策向黄盖等人看了一眼,黄盖等三人会意,起身出去了,只留下五人在帐中。
周瑜问道:“纪灵将军是袁耀大人帐下第一大将,见解一定非凡,愿有以赐教我与伯符!”
纪灵憨笑一下:“我就是一个勇夫而已,只会想简单的办法,我时候家里穷,母亲脾气也不好,我每天在家拼了命地做家务,喂马喂猪割草,照顾弟弟妹妹,饶是如此还是每天免不了母亲的责骂和痛打!”
周瑜孙策和朱治是家境好一些,倒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吕蒙与这纪灵也算同病相怜,不由深有体会,插嘴道:“不错,我母亲也是这样,看见我每天在她眼前晃悠,那就是不住嘴的埋怨和发牢骚!”
纪灵呵呵一笑:“但自从我立志做一番大事,离家之后,虽然过了几年流离困苦的生活,后来成了袁术公的亲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现在家乡的母亲总是会炫耀我给她的荣耀,虽然我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给她,而且她临死之前我也没能去见她最后一面……”
到这里纪灵已经低下声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纪灵将军的心情我很理解啊!”孙策周瑜都是没了父亲之人,听到这里不由心有戚戚焉。
但是,厄,是不是有跑题了?
纪灵抬起头:“我这个比喻有不当,但是只想告诉孙策将军你,一定要走出去,走出自己的狭隘,走出自己的局限,不走出去,你永远发现不了自己到底有多能干,有多大的水平,只有走出去,你才能亲自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片只属于你自己的辉煌,这片辉煌谁都夺不走!”
孙策暗暗头:“纪灵将军的意思我懂,但总得找一个让袁耀那里信服的理由吧!”
“理由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周瑜刚才不是已经了吗?刘繇陈兵牛渚津和当利津,名为防守过往海贼,实则要挑衅世子起战事!孙策将军你可以向世子求得一支兵马渡江作战,然后去了……就不要回来了!”纪灵看着孙策缓缓道。
这真的再好不过的事情,孙策四人互相对视一眼,袁耀非常信得过纪灵的,由他出面保荐,袁耀一定允诺吧?而且还无形中消除了袁耀对孙策的顾虑。
孙策又试着问道:“纪灵将军既然知道袁耀这样下去没有结果,还要跟着他吗?和我一起渡江难道不好?如若孙策有幸得到纪灵将军这样作战勇猛又经验丰富的大将为助,何愁天下不定?”
“哈哈哈哈!”纪灵大笑,“我纪灵不过一个二流角色而已,这个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纪灵自问还是个有自知自明的家伙,何况袁术公对我有知遇之恩,如再生父母,我自然也要对其子还以恩义,我今生是不会背叛世子的,就算世子现在要我去死,我纪灵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孙策还想再什么,却被纪灵阻止了:“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带你去见世子,如果你还记着我的好,那以后如若战场上相见不对我手下留情就算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因为我冥冥之中一直觉得只有你孙策才能让我纪灵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周瑜陷入了沉思:纪灵的话没有错,尊重自己的对手就是对自己的最好的尊重!但自己的对手在那里?
忽然他全身热血澎湃起来,恍似全身都燃烧着无限的斗志与战意,逐鹿天下,不仅仅是杀戮和热血,还将伴随着满含着哲理的人性与人生,千百年后,后人谈起自己的时候,不管是鄙视还是膜拜,都能够从自己身上学到有用的,能让他们受益终生的东西,不是很快意吗?
半月之后,孙策带着从袁耀那里借来的一千兵马,横渡结着薄冰的淮河,开始了他在江东的征战之路。
而在曲阿,也有一支人马酝酿着,准备将曲阿一口吞下的计划,单等孙策军到,便要合击曲阿,断刘繇后路。
日后,他们都各自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孙家军与高家军!(83中文网 )</div>
第585章 甘宁恋爱了
此时的会稽山阴城里,已经重伤大愈的甘宁此刻正拉满了弓弦瞄准着百步之外的箭靶一支羽箭接一支地射着,那箭靶之上早已簇满了箭支。
“每天都这样练箭,你射不烦我都看烦了!”此时换下医袍的南宫影荪换上了一身飘逸的宫装,坐在甘宁身后支着脑袋无聊地看着他射箭。
“你不懂!”甘宁头也不回,又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箭,“在病床上的这一个月我都没碰过弓箭,现在箭术已经低了不少了,作为一个用弓箭的强者,不进步可不行,何况我竟然还退步了!”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打打杀杀的?”南宫影荪冷不丁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受了伤,辛苦的是我们这些医者,你们死掉了,伤心的是你们的亲人啊!”
甘宁本来拉满了弦,听到南宫影荪的这句话又收起了弓箭,盯着她道:“不错,你的固然有道理,但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这么想,所有的战争,所有的杀戮,所有的勾心斗角,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所谓无利而不往,无往而不利,就是这个道理,战争不息,杀戮不止!”
南宫影荪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锦帆贼的头头还是个饱学诗书的人物!”
甘宁道:“尊师救了我一命,可惜没等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又去了他处行医,真是可惜!”
南宫影荪道:“师傅行踪向来漂泊不定,你就别花费心思了,倒是师傅嘱咐了我一定要看着你伤完全好了才允许你离开的!”
甘宁道:“听是荀攸和你,还有一个叫杜雷的人带我来会稽的,我只记得在成都郊外张任的重重包围中受了重伤,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的乞丐救了我,姑娘你对此人有印象吗?”
“穿得破破烂烂?”南宫影荪摇摇头道,“没有此人的印象,谁愿意让自己穿得邋里邋遢呢?这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个隐世高手吧!”
“什么呢?”话间来了一个文士,看着这里的情景道,“甘宁兄弟一定又是闲不住了!”
甘宁见了此人当即作揖道:“虞翻先生!”
虞翻打量了一下甘宁的神色,笑着道:“甘宁兄弟气色不错嘛,看来果然是华神医出手,就知有没有!”
“咳咳!”南宫影荪在一旁重重咳嗽声,“虞翻叔叔,师傅不在这里,你拍他的马屁也没有用!”
虞翻拉下脸来:“谁我是拍华佗马屁的?华佗需要被拍马屁吗?不需要,因为华佗平日就不骑马!”
“额!”甘宁擦擦头上的汗,对虞翻恭恭敬敬道,“虞翻先生,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养病,外面州郡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外面啊,很好啊,国泰安平,百姓安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虞翻张口就道。
南宫影荪上前拿银针在手里拨弄着,目光斜觑着虞翻:“甘宁大哥,我看虞翻叔叔是有发病了,话也糊涂了,不如拿我的银针给他治疗一下怎么样?”
“恩,我看很有必要!”甘宁用手支着下巴,狠命头道。
看着那泛着寒光的银针一接近自己的身体,虞翻打着冷战道:“别别别,南宫姑娘有话好,何必动针呢?”
“哼,非逼我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南宫影荪收起银针,盯着虞翻道,“,为什么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
“恩,不错!”甘宁也道,“我知道我锦帆贼的名头是很坏,但王朗太守也不必如此紧张吧?难道我还会兴起头来去抢劫他的太守府不成?”
“哎你们想哪里去了?”虞翻叹气道,“王朗大人怎么会是这么气的人物?其实会稽虽然辖地不,却没有什么大将之才,这不严白虎一直进犯我们会稽边界吗?王朗大人一直都在犯愁,人南方有三将,西蜀有张任严颜,荆州有文聘,巴郡锦帆甘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惟独扬州这里无大将之才……”
“开门见山地吧!”甘宁听到虞翻这些已经猜到了他后面要的话,“算起来,荀攸大人,那个杜雷,南宫姑娘,虞翻先生,王朗大人都是我甘宁的救命恩人,还有那个神秘的家伙,我一定也迟早知道他的名字,我甘宁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吧,是不是王朗大人要我带兵打严白虎?”
虞翻笑道:“甘宁兄弟真是聪明!”
“不行!”南宫影荪狠狠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射箭已经是我很大的让步了,你还想带兵出征?门都没有!”
虞翻愣了愣:“南宫姑娘不用这么较真吧?”
南宫影荪道:“凡经过我的手的病患,要是还没完全复原就有死伤了,那是我身为一个医者的耻辱!”
“我已经决定了!”甘宁忽然冷下声音道,“其实虞翻先生的意思我早就已经明白了,我之所以一直练箭也是为了看自己的恢复程度!”
“你会死的知不知道?”南宫影荪来到甘宁面前怒道,“严白虎我听过这个人,是山越人中的杰出之辈,单看他敢自称东吴德王这一上来看,一定不是好对付的家伙!”
“你担心我了!”甘宁微笑着看向南宫影荪,目光中有一丝坏笑,“是不是?”
“哪有?”南宫影荪恨恨一撒手,“算了,你死你活不关我的事!你自己自生自灭去吧!”
“还请虞翻先生带路!”甘宁不理南宫影荪,直接对虞翻道,“我现在就去面见王朗大人,请求他允许我带兵出征严白虎!”
“这样可以吗?”虞翻看了一眼南宫影荪,又看了看甘宁道。
“可以,没有问题!”甘宁已经率先走到门口去了,回头对虞翻道,“我的决定当然只对我自己负责了!”
“你……”南宫影荪气得咬牙切齿,一跺脚回屋去了。
甘宁的话却很大声地飘进了她的耳朵:“打仗难道一定会死伤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影荪立即跑出房间,甘宁已经和虞翻一起走远了,只留下两个模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么多天以来的相处,没有感情是假的。
但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萌生情窦,却是对着这个看起来如同登徒子一般的游侠呢?
南宫影荪拨弄着手里的铃铛,那是甘宁身上所佩戴之物,是在密室的时候为了方便为他包扎而解下来自己收好的。
就在那个密室里,自己平生第一次看见了男子的**的身体,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样红着脸庞心跳个不停着为昏死过去的甘宁包扎的,虽然师父的话一直谨记在心,“作为一个医者,每一个病患都是你的儿女一般,你要投入自己全部的精力去医治他们,救活他们,你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一念不慎,就可能是他们的死亡凶手!生与死是人的大事,你一定要明白医者的担子有多艰巨!”
是,师父,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伤得这么严重的人,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能活下来。
南宫影荪这样想着,包扎伤口的手都不由有些颤抖。
这时的甘宁睁开了眼,缓缓道:“是姑娘你救了我?”
“严格来不是!”南宫影荪很心很心地在为甘宁的伤口上药,“因为我不敢保证接下来的一刻你会死还是会活?”
“你紧张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手在颤抖!”
“我颤抖因为我冷!”
“但你在流汗!”
“是冷汗!”
“是吗?”
“你……”南宫影荪诧异地看着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的甘宁,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自己如此失神,如此失语。
甘宁的脸上的笑意渐渐**开来,他试着挪了一下身子,然后很镇静地出一句话:“现在你还怀疑我会死掉吗?在我了这么多话以后?”
“不会!”南宫影荪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而甘宁也闭上了眼睛,却了一句奇怪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不用管我的死活,只管进行你的工作,一个武将只有放开了生死才能在战场上绽放出最出彩的自己,一个医者也是,只有不再顾虑病患的生死,你才能超越自己的极限与软弱!”
“这是什么歪理?”南宫影荪不屑道,“根本就是乱一通!”
“不管是乱还是什么,只要是对的不就行了!”甘宁继续闭着眼,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从现在起我要开始装做昏死过去,看得出来有人想从我口中知道一些东西,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信任,那个铃铛是我最爱之物,你一定要收好!”
南宫影荪头,双眼注视在那个巧可爱的铃铛上,忽然她的心里跳出诗经里的一句诗歌来: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而现在是不是要改成“匪汝铃之为美,甘郎之贻”了呢?
半个月后南宫影荪看着山阴城门上张贴的榜示,会心地笑了。
“甘宁将军设伏活擒严白虎,其部众求和,太守应允,严白虎起誓此生不再进犯会稽,两地永结盟好,共御外侮!”(83中文网 )</div>
第586章 梦里身是客
高燚又在做梦了,他梦见自己经过几十年的辛苦经营,终于将四分五裂的天下给统一了,期间消灭了多年的宿敌,而且还推行了各种政策来巩固政权,曹操、袁绍、刘表、刘备、吕布等许多人都上表称臣,群下也都推举高燚做皇帝,高燚以少帝尚在为由,几番拒绝称帝,少帝知道以后,便亲自颁布诏书,宣布要禅位给高燚。
这种情况下,高燚才不得不接受禅让,宣布定都宛城,大兴土木,在宛城新城建造大型宫殿,并筑坛准备禅让大典,宛城内外,一片新气象。
而此时,高燚却是独自一人坐在新落成的宫殿之中,穿着龙袍,看着镜中两鬓斑白的自己,感慨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赵云依旧是一身戎装,健步走进殿中,向着高燚下拜:“陛下,马上要举行受禅大典了,群臣都在等着您!”
“真快啊,云弟!”高燚没有立即起身,他看着面前赵云那身威武的大将军服饰,不禁回想起与赵云初见时的情景,几十年过去了,依然历历在目,“还记得你那时单枪匹马来山寨找我寻仇,不想一恍,我们就都老了!”
赵云脸上也浮现起一丝微笑:“是啊,当时臣还险些将陛下杀死,想来实在心惊!”
高燚起身,扯了扯龙袍的下摆,嘴角露出一丝自嘲:“多少人想着称帝,都被我们给讨灭了,可是我们最好的青春年华,也失去了!”
“这,也许就是命吧!”外面一个声音忽然冷冷传来。
“谁?”高燚和赵云闻言立即色变,赵云拔剑在手向外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赵云立即追了出去。
高燚也立即要追,却蓦地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杀气,他侧身一躲,只见一枚暗器擦着他的身体打在了木柱之上!
高燚回头,却见到斛图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老朋友,好久不见!”斛图呵呵一笑,令高燚惊诧的是,斛图居然十分年轻,像是一个少年。
“谁跟你是朋友!”高燚冷冷看着斛图,这个谋害了自己许多朋友的家伙,这么多年来都隐藏行踪,如今在他登基之时前来,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斛图继续笑着:“我来这里很简单,这个皇帝,你不能当!”
“你这句话,我早就料到了!”高燚对于斛图这个宿敌,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他从墙上取下自己的落月枪,“斛图,你身上背负着皇甫公还有我父亲的性命,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吗?”
“你听或者不听,我都没有所谓,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你好,如果你一意孤行,是会遭受天谴的!”斛图语气陡然变得不一样了,让高燚不禁有些奇怪。
不过高燚很快就甩掉了这些奇怪的想法,他要杀死斛图,为皇甫嵩,为父亲高躬,为孙坚,为袁术,甚至更多的人,复仇!
“你真以为自己能改变历史吗?”斛图猛然喝出了这一句,让高燚的落月枪停在了斛图胸口。
“你什么?”
“事到如今,我不能不了,其实,我也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只不过我那个世界,和你不一样,我要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必须让这个世界的历史按照原先的轨迹来走,否则,就永远回不去了!”
高燚这下惊讶万分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从斛图的口中出来?
可这确实是事实,高燚不禁回想起斛图的种种作为来,如果斛图也是一个穿越之人的话,好像确实也得通。
“请陛下登坛受禅!”
蓦地殿外传来群臣的声音,高燚看过去,只见数百员文武大臣恭恭敬敬等候在殿门之外,躬身请求着高燚出去。
而当高燚回身去看斛图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人影了。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殿门缓缓打开,高燚整了整龙袍,健步而出,外面晴空万里,风景一览无遗,地下天上一派旖旎风光,不远处传来炮仗炸响的声音,让人如同置身幻境。
“请陛下登坛受禅!”
受禅高坛之上,礼官的声音清晰入耳,高燚遍视群臣,唯独没有发现赵云,忽然觉得事情不像刚才那么简单,他咳嗽了一声,朗声问道:“为何不见云弟,快去唤他前来!”
底下众臣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人上前答道:“陛下糊涂了,赵云将军早在数年前就因为反对陛下称帝而被赐死了!”
“什么?”高燚大吃一惊,险些昏厥过去,被左右扶住之后,这才稍微清醒过来,他摇摇头,正想训斥这个胡乱话之人,却又在脑海之中,隐隐想起似乎确实发生过这种事情,尤其是脑中莫名响起赵云临终前的一句话来:“兄长必须称帝,弟愿以死明志,你我兄弟之情,今日恩断义绝!”
这么,刚才大殿内赵云的身影,才是幻觉?
高燚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他看看周围簇拥过来之人,竟然半个也不认识,心中莫名慌张起来,连连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文若呢?沮授呢?典韦呢?岳父呢?文二叔呢?隽义、文远呢?”
“都被你害死了!”
蓦地,不远处传来陈到的一声大喝,人群之中,陈到盔掼甲,手持天麟戟,一阵风一般,从宫门之外,带着一支劲旅,杀进宫中,人人眼含恨意,个个斗志高昂,却终因寡不敌众,一个个倒在了高燚的御林军面前。
混乱的场面,让高燚有些接受不了,他腹中也传来阵阵的剧痛,这时华佗的身影正好出现在了高燚的面前,高燚一把抓住华佗的袍袖道:“元化,我腹中忽然剧痛难忍,你快给我看看!”
没想到华佗转过身来,却是斛图的那张脸,他呵呵笑着问高燚:“怎么样,我刚才的话应验了吧!”
高燚头上大颗冷汗滴落,他看着四周的人群,都是个个危不自安,因为此时此刻他也想了起来,华佗也在几年前要给自己换头,被高燚疑心要害自己而给赐死了。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的?而且还都是杀害的自己人!
“我该怎么做?”高燚索性不去管自己腹中的疼痛了,他挣脱开众人的搀扶,颤颤巍巍地向眼前的受禅坛走去,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周遭的风景,渐渐模糊,高燚清楚地看到受禅坛上面,那些瑟瑟发抖的人群,很快他就要拿到那个象征着皇帝地位的印绶了,高燚的脸色浮现起沧桑的笑容来。
可是就差一步的时候,高燚却再走不下去,定定地站在了那里。
他实在是太年老了,手上的枯皮像鸡皮一样皱纹满布,包裹着清晰可见的骨架,不像人,更像鬼。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高燚的身影从受禅坛上轰然坠下,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之中胡乱挣扎着。
就在这时,更为惊异的是晴空忽然劈下一道惊雷来,正中高燚的身体,惊雷过后,人们居然发现高燚不见了。
“陛下呢?”
“快到处搜索!”
“陛下不会是被那一道雷电给劈碎了吧,可是怎么一残骸都没有?”
“不要胡,陛下已登极乐世界了,为今之计,只有奉太子为新帝了!”
“如此甚好!”
高燚忽的醒来,却看见自己竟然骑着战马,身后是管亥和管弦兄妹,以及他们身后的上万列阵以待的精卒。
这些精卒各个都是经历了魔鬼般的训练的佼佼者,此时都换上了一身微绿的军服,管亥命令士卒们制作了一面硕大的军旗,上书“高家军”三个大字,如一面醒目的标志,在微寒的朔风中来回飘舞。
“我竟然这个时候睡着了?”高燚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心中依然后怕不已,最近他越来越少做梦了,就算是做了,也是醒来就忘。
可是这个梦高燚却记得每一个细节,因为实在太过恐怖,梦里的那个自己,竟然会为了帝位不惜把赵云赐死,想起来,就让高燚觉得后背发凉。
幸好,这只是个梦而已。
赵云现在应该在长安一代,与徐庶徐晃张燕杨彪等人为了营救刘协的事情而谋划着,高燚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攻下这座曲阿城,让管亥有个安身之处,然后才能安心离开去见赵云徐庶他们。
他可不想真的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去统一天下,他担心自己寿命没有那么长,更担心自己真的的会变坏,拿自己人开刀!
他不想。
“主公你这些天安排进攻曲阿的事情累坏了,探马孙策军还要几天才能到,不如我们等等他,也好一鼓作气拿下曲阿!”管亥担心地道。
“不行!”高燚口气一变道,“真到那个时候的话,估计刘繇也从泾县赶回来了,我听他已经和祖郎又和好了,咱们要是被三面夹攻,可就不妙了!”
管弦道:“那太史将军……”
高燚打断管弦道:“子义这个时候还不能暴露身份,何况我们的粮草已经难以为继了,没有自己的地盘始终是不行的,一直以来我都太迂腐了,总是对敌人太慈悲,而让自己的人受罪,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就攻城,大家准备一下!明天此时我要活捉那个杜雷和荀攸!”
完高燚抬头望着曲阿城的方向,那个长长的梦境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
梦始终是一个梦而已,只有实实在在地去做事,才能梦想成真!(83中文网 )</div>
第587章 计诱于糜军
曲阿城东南北固山下,高家军与刘繇军激战正酣。
高家军领军的是管亥,他正手持长刀指挥着部下猛攻着北固山麓的这支刘繇守军。
守军的是刘繇部将于糜,他见管亥势大,只得闭关据险自守,在关上多设弓弩防卫管亥的猛攻。
管亥见自己部队近身不得,不由大是愤怒,来时高燚交代过他,北固山与金山、焦山成犄角之势,三山鼎立,在控楚负吴方面北固山更显出雄壮险要,若能取下北固山,无疑就扼住了曲阿与吴郡的交通要道。
刘繇要从吴郡会稽调兵,就不得不舍近求远,会稽太守王朗已经听到了曲阿被攻打的消息,现在肯定带兵在路上了,若是不能及早攻打这地势险要的北固山,高家军此次不仅会无功而返,更有可能被刘繇的几个联军一起剿杀!
“攻城的情况怎么样?”管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问向身边的探马。
那探马道:“主公已经攻打了三天三夜,奈何那荀攸很是了得,我们始终没有破城,好几次已经攻上了城头,还是被敌人密不透风的防卫反击了下来!”
“下去吧!主公那里有任何消息都要随时报告给我!”管亥皱着眉道。
“诺!”那探马躬了一下身子,上马向着曲阿而去。
“主公有精兵不用,却派一些老弱兵卒来攻打曲阿和这北固山,自然是要费时日的,而且荀攸毕竟是八龙之后,是与曹操袁绍同朝为官过的人,自然不是好对付的家伙!”管弦策马过来对管亥道。
“是啊,出发前主公要我把所有的精兵全部集结起来,我还以为要要带着他们去攻城,不想主公只是用他们来守家!现在都几天过去了,战况毫无进展,我们若是腹背受敌了可怎么办?”管亥不快道。
“主公不会做这么傻的事的!”管弦道,“也许他只是想让精兵留待消灭刘繇的有生力量!”
管亥道:“但粮草不会允许我们支撑到那个时候的!”
管弦看了看前方严阵以待的于糜军,附耳过去对管亥道:“所谓攻既不足,守则有余,不如咱们来个引蛇出洞!”
“哦?”管亥兴趣大起,“怎么做?”
管弦凑近管亥,轻轻耳语几句,得管亥心花怒放。
“什么?管亥退军了?”正紧张地关注着关外攻势凌厉的敌军进攻的于糜忽然见到管亥率军张皇退去,立即命令探马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探马回报:“将军,管亥军中都在他们的本营被刘繇大人亲自带兵攻打,因此不得不急速回防!”
“什么,主公已经回来了吗?真是太好了!”于糜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兴奋不已,立即下令少量士卒守关,自己亲自带着大部分兵士出了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探马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了。
于糜带着兵走了十多里,忽然觉得不太对劲,管亥进攻北固山已经一天了,如果这是他使的计策,那自己不就是上当了吗?
而且主公带兵从泾县回来难道不用休整的吗?就算是围魏救赵,也不需要这样身先士卒置自己于险地的吧,毕竟之前已经有好几次失败的教训了!
正在这时,远远一个人影从曲阿城方向骑着马冲来:“前方可是于糜大人?”
于糜大喝:“正是在下,阁下是?”
“在下杜雷!奉荀攸主人命令,前来协助大人共守北固山关!”来人正是杜雷,他快马到得于糜面前。
于糜见只有杜雷一人前来,不由对其很是不屑:“荀攸先生是什么意思?怕我于糜守不住这北固山吗?就算是要协助至少也不要只派阁下一人前来吧?”
这时于糜身边的一个校尉靠近他低声道:“将军,这个杜雷骑马远来,竟然毫无倦容,大气都不喘一下,可见不是等闲之辈!”
???于糜这才惊奇地看过去,果然这个杜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比的从容与镇定,主公临行时过要荀攸暂时接管曲阿的军务,能让荀攸看上的定然不是什么弱角色吧!
杜雷在马上作揖:“大人误会了,主人与我都不敢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既然刘繇大人以诚心待我主人,我杜雷为之竭尽全力做事,自然是无可托词的!听管亥进攻北固山情急,而现在却不见了踪影,不知发生了何事?”
于糜道:“那管亥突然撤兵,我也正疑惑,听是主公已经回军正在攻打管亥的老巢,也不知道消息是否准确!”
杜雷闻之面色一变:“假消息,怪不得贼首高燚一直不停地攻打着曲阿,可见是怕城内与大人互通消息,想必管亥军此刻已经有了动作!大人快请回军关内,只怕此时关内有变!”
“啊,是我太贪功冒进了,全军速速回关!”于糜大惊,慌忙命令后军做前军,前军变后军,极速回防北固山。
可惜的是,于糜刚意识到这一,身后已经出现了管亥等待已久的队伍,宛如神鬼一般出现在于糜军的前后左右,那鲜明的衣甲和训练有素的阵型,以及隐隐散发的杀伐之气,与之前在关下的队伍完全不同。
当先管亥手持长刀信步出马阵前:“今天在这里要你好看!全军进攻!”
于糜慌忙下令全军防御,可惜现在他才很悲哀地发现,现在的管亥军队战斗力简直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了,之前在关下时自己守卫对方进攻还是能维持一比十的死伤,而现在竟然调了个个!看着自己的部下不堪一击地死在这些贼军的刀枪之下,于糜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恶,原来管亥之前是对我隐藏实力!”于糜挥枪奋力杀死几个不畏生死地冲到自己马前的敌兵,自己也累得要瘫倒,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越来越多的管亥军马,从内心深处升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的亲兵聚在周围道:“将军,我们护送你冲杀出去!”
于糜头,高举手中长枪大喝:“大家不要怕,我们齐心协力突围出去,只要我们可以回到关内,就是安全的了!”
他这一声激励果然有用,许多简直是闭眼待死的士兵也受了鼓舞,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器,与管亥军厮杀起来,慢慢向于糜方向聚拢。
“想跑,可没有那么容易!”管亥眼见于糜要逃,自然是不会应允这种事情发生的,他张弓搭箭,觑着于糜的方向,抬手就是三箭齐发。
“将军心!”于糜的亲兵眼见管亥放箭,挥枪就要击飞,却早已扑了空,一旁几个士兵大呼“将军保重!”便纵身扑向射来之箭。
“可恶,这些杂兵们!”管亥见放箭不成功,心头大怒,持枪在手,骤马冲向于糜,“都给我全力攻击敌将,擒贼擒王,抓住敌将自然群龙无首了!”
“杀!”管亥亲兵见自己主将出击,立即也紧紧跟上,数千高家军士气如虹,大呼着杀向于糜。
于糜亲兵越来越少,自己也受了轻伤,眼见管亥杀向自己,心下一横,也高呼道:“得不错,我于糜不是胆偷生之辈,待我擒了你,为我的部下报仇!”
“不,我来!”杜雷挡在了于糜面前,同时也挥舞着手中短刀眨眼间砍断了险些刺入于糜身体的长矛,他冷冷注视着冲来的管亥道,“阁下便是闻名青徐二州的管亥?”
管亥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停了马道:“足下何人,我管亥此刀不斩无名之辈!”
杜雷亮出自己的兵器:“认得我这身衣服和这把短刀吗?”
管亥脑中立即闪出一句话:黑衣短刀杜雷!
不就是那个险些杀死凌剑的杜雷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认得,直到现在凌剑还在昏迷之中,生死一线,我正愁没有办法给他报仇,真是感谢你能亲自送上门来!”
杜雷冷笑着将短刀舞得如同旋风一般:“很好,我不在乎多制造一个活死人!”
“死!”管亥策马冲来,持刀奋力一击,杜雷见管亥此势,不敢硬拼,只得打马闪开一边,管亥见他不拼,将长刀在手中一个倒刺,直向杜雷心口,杜雷不敢怠慢,挥刀隔开管亥兵器,顺势卧于马背,趁着两马将将到得最近的距离,一个横扫劈向管亥腰际,
管亥又岂是泛泛之辈,刚才那招回马出刀也不过是虚招,只不过用了两成力,此时早已抽刀回护身侧,未等杜雷兵器到,早已一刀击开,瞅着空挡,大喝一声,猛刺杜雷后心。
杜雷微惊,料不到管亥原来不是易与之辈,当即无暇多想,袖出一条长鞭,缠住了管亥长枪,在一声冷笑当中再次挥刀砍向管亥心窝。
这个杜雷居然暗藏一手,管亥心下大惊,奈何已被杜雷长鞭缠住了手臂,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杜雷短刀袭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主公,管亥遇上高手了,你保重!”
“噗”杜雷正得意于自己要得手,身子却突然一震,无力一歪,倒在了马下,后背上深插着一只羽箭!
“管大叔,你可是主公的心腹大将啊,这个时候怎么能死掉呢?”一个声音调侃着响起。
“吕蒙?”管亥惊喜地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身红袍银甲的吕蒙正带了数十骑兵,在远处笑望着自己。
而更远处,是数千密集如潮的步军与骑兵,打着的旗号迎风飘扬在军队正中间:
“怀义校尉孙策”(83中文网 )</div>
第588章 小霸王孙策
“孙策也来了?”管亥诧异地策马带兵来到吕蒙身边道。
吕蒙头,先命士兵将杜雷绑了押起来,才回管亥道:“是啊,收到主公的来信,我就立即和孙策周瑜他们了,正好孙策不满袁耀两番失信于他,袁术又对孙策有猜忌之心,孙策便招合了其父旧部,借为袁耀平定江东之名,得了一千兵马,转战千里要来助主公取曲阿,不想吴地百姓士子豪族听闻我们要来攻打刘繇,竟然纷纷前来投军,等到了曲阿这里时已经发展到了三千余人!”
管亥道:“这真是好消息!”
于糜本来得杜雷敌住管亥,抽了空当中率本部败军本欲回北固山死守,却被管亥数千精兵挡住去路,几番冲突不出,回头又见杜雷被擒,忽见北面又闪出孙策兵马,只得仓皇向西而去,半路上撞见前来接应的樊能,心下稍安,大喜道:“樊能将军何故在此?”
樊能道:“我于城中遥见北固山这里有火光,担心这里有失,此地连接丹阳吴郡会稽三地,殊为紧要,我见那高燚围城不密,便留了荀攸先生守城,自带三千军马接应你!”
于糜皱着眉头道:“都怪我太大意!中了管亥奸计率军出关,又着了他的埋伏,现在山关肯定回不去了,关上只有数百人马,估计现在也被管亥袭取了!”
樊能叹气道:“哎,荀攸先生就是要我来告诉你,不要大意,管亥虽有勇无谋,但他却一直有个叫管弦的妹妹帮着出谋划策,想不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于糜道:“可恶,我现在只想以死谢罪,主公若是回来我如何向他交代?”
樊能道:“省省力气还是同我回去一起御敌吧!此次敌人来势凶猛!虽然失却了北固山,但我们也牵制住了敌人的大部分兵力,荀攸先生高燚的兵马粮草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于糜着头道:“恩,这样最好,只是希望不是假消息!”
二人指挥着兵马不敢怠慢,连路向曲阿城赶去,不料才急行军了三十多里,只听一声紧锣密鼓的声响,前方闪出一彪人马,手持一条霸王枪,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血色战袍战甲,拦路大叫:“贼子哪里走?孙伯符在此侯你多时了!”
原来先时孙策见于糜仓皇败逃,正叹息跑了消息,忽然有一众百姓指了一条隐秘路给孙策军,孙策大喜,令周瑜与朱治会合管亥攻打北固山,自与黄盖诸将领着本部一千人马取此近路拦在了樊能和于糜退路上。
于糜见了孙策,不知是谁,便问身边军士,军士道:“此人是孙坚长子孙策,字伯符,向来一直依附袁耀,不知为何今日来此!”
樊能道:“袁耀与主公为死敌,定是那袁耀知晓了主公攻我曲阿,便趁势要这孙策来取势!”
于糜不屑道:“黄口孺子,竟敢阻我大军,看我一枪灭了他!”
樊能道:“于糜将军且慢,我看孙策此人仪表不俗,非是易与之辈,荀攸先生只命我等速速回城,若耽误了大事,如何是好?”
话间于糜已经冲到了阵前,他回头望着樊能道:“北固山下之辱我可咽不下,我纵横吴越多年,难道如今要被一黄口孺子凌辱不成!”
孙策这边见于糜打马出阵,黄盖便要也出阵相战,孙策横枪立马早出:“黄盖将军少歇,看我孙伯符生擒此人!”
“竖子,你也使得长枪!”于糜见孙策凛然不惧,浑身上下洋溢着熊熊战意,又见之英气逼人,心下不由先怯了三分,但刚才大话已出,此时若退,岂不是被所有同僚耻笑,以后自己还如何在主公面前立足,当下将心一横,将手中银枪舞得如同旋风一般,大喝着杀向孙策。
孙策脸上微微一笑,这于糜看来是在看自己,看来不拿出真本事,是不行的了,一想到自己母亲与众家眷在曲阿遭受的刘繇的非难,他心头早已腾起了一团火,这个刘繇虽然也是汉室宗亲,却委实是个迂腐不堪的家伙,不然这一路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背叛刘繇而投靠自己呢?
这样想着,孙策宛若呆愣了一般,而那于糜的长枪瞬间已经到了孙策身前,慌得黄盖在阵前大呼:“少主公,出手啊!”
孙策一愣神间,微微一错身,于糜的银枪几乎是紧贴着自己的战袍滑了过去,两马交错,孙策手中之枪闪电般猛地刺出,慌得于糜低头急忙闪避,还是被孙策兵器挑落了头盔,坐骑载着披头散发的他,如风吹落叶一般狼狈而过。
“好快的速度!”于糜险些没握住自己的兵器,刚才明明奋力防御住了,却似乎没有任何效果一般,难道这就是实力的悬殊吗?
孙策调转马头,却不给于糜反应的机会,口中还大叫道:“怎么样,刚才我明明可以杀死你,我却没有,因为我对我的部将了要生擒你,就是要生擒到手!”
“啊!”于糜不用看,已经可以感受到此时不论敌我都向自己投来的不屑的目光,自己丢了北固山,这本来就是死罪,回去也是死,死在沙场也是死,既然可以马革裹尸,为何还要忍辱偷生,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浑身竟然震颤起来,“竖子,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完手中长枪乱舞如风卷狂沙一般,风驰电掣般再度冲向孙策。
“好啊,看来我也得打起精神了!”孙策面不改色地看着渐渐临近的这阵旋风,定定不动。
所有的迷惑都是假象,敌人看似无处不在,但只可能在一处!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拨开重重的迷雾与风尘,然后把你的力量贯注在你的兵器上,全力攻击这一处!
孙策闭上眼睛,将手中霸王枪横在胸前,似乎放弃了进攻,也放弃了防守,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于糜堪堪到得孙策身前那一霎,孙策睁开了眼睛,手中兵器再次奋力击出,只听一声铿锵,众人只看见了于糜那支掉落于地的闪亮银枪和他远远摔在一边的战马。
“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有我才让你自己爆发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不过你的辉煌也到此为止了!”孙策着这句话,持枪纵马正往自己阵中奔去,他的腋下正夹着双眼无神的于糜。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良久,孙策军才爆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
“可恶,怎可让你这子放肆!”樊能见于糜被擒,心下大怒,见孙策拨马缓缓回阵,便挺枪来赶。那枪刚要搠到孙策后心,孙策阵上军士大叫:“背后有人暗算!”
孙策回头,见樊能马到,枪已到后心,忽然大喝一声,声如巨雷。
樊能正要得手,忽被这声如雷大喝惊骇到,连人带马一齐受惊,那马人立而起,将樊能摔下来,樊能只觉两耳嗡声不停,正愣神间,自己的坐骑马蹄重重落下,直接送他下了黄泉。
孙策到得自军阵中,将于糜丢下,冷冷道:“现在还敢看我吗?”
于糜如软泥一般瘫在地上,良久不动,黄盖下马上前探了鼻息,骇然看着孙策道:“少主公,他已经死了!”
“啊?”孙策也吃惊不已,“刘繇手下的人怎么这么不禁打?难道我就这么挟死一将,喝死一将?”
黄盖扬鞭大呼:“自西楚霸王之后,再无天下无双之主,少主公真乃霸王啊!”
“霸王!霸王!”孙策军士们高举着手中武器,无不欢呼雷动,气势如虹。
“报告主公!孙策大人已到曲阿城外,刚才正好遭遇从北固山败逃的于糜和出城接应于糜的樊能,一战斩了这二将,此刻正向曲阿而来!”传令兵来到曲阿前线向正指挥士兵攻城的高燚道。
“漂亮!”高燚听得孙策前来,当即大喜道,“就差伯符了,传令下去,全力攻城,城内已经没有了多少人马!明日此时,我们要在曲阿城中喝酒!”
这时另一个士卒匆忙来报:“主公,刘繇率军已到城西三十里扎下营寨,正在准备强攻我军在曲阿西门的攻城部队,请问主公是否出动我军伏兵与之周旋?”
高燚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刘繇这次还带了谁为将?”
这名士卒道:“探马报刘繇留太史慈与祖郎共守泾县,自己与大将张英,朱符,豫章太守朱皓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前来!”
“从豫章借兵了?”高燚低着头想了一下,朱皓是朝廷新派的豫章太守,他刚刚带兵赶跑了之前袁术任命的豫章太守诸葛玄,也就是诸葛亮的叔叔,怪不得刘繇会和祖郎和好,原来此前刘繇出兵不是攻打泾县,而是帮着朱皓去豫章打诸葛玄去了,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在刘繇有难,而朱皓为了报答刘繇的恩情,于情于理都要来帮刘繇守城的原因了。
“收回刚才的军令,暂时围而不攻,其余人马随我去会会这个刘繇!”(83中文网 )</div>
第589章 高燚阵斩将
“启禀主公,北固山已被敌将管亥夺取,北固山守将于糜将军和曲阿城前去接应于糜将军的樊能将军又被袁耀派来的孙策所杀,现在曲阿城已是岌岌可危,只有荀攸先生一人独力支撑着!”传令兵不及下马,喘着粗气在马上就给刘繇报曲阿现在的危急情势。
刘繇脸上皱纹紧锁,看了看身边的诸将叹气道:“我在泾县得了这高燚要攻打曲阿的消息,就立即马不停蹄地从秦淮河顺流而下到了这里,想不到不过十日,曲阿形势竟然急转直下!”
张英道:“主公勿忧,城池尚在便是好事,荀攸先生智谋过人,只要我们现在全力一搏,又得城中接应的话,胜负还是未知数!”
朱皓也道:“此番能坐上豫章太守之位,赶走那个诸葛玄,全赖主公之力,想来我们这一万五千精兵可不是乌合之众,高燚的名头虽然响亮,但只是在中原而已,他的精兵不在此间,所谓部队也不过是些黄巾贼子罢了,只凭人多唬人,量其还能与我堂堂官军相敌不成?”
刘繇摇了摇头道:“不然,兖州牧曹操的麾下精卒青州兵原来不也是些黄巾贼寇吗?可现在的战斗力即使不是天下无双,也算是步兵中的佼佼者了吧?而且从这青州兵里选拔出来的壮卒们又强化训练而成的虎豹骑,恐怕也不输于吕布的并州铁骑吧?”
一旁一直不话的朱符道:“话虽然是这样讲没有错,但无论是青州兵还是虎豹骑都是被曹操秘密训练了一段时间的,这高燚也是刚刚接手管亥的部队而已,量他就算有鬼神兵法,难道还能在这短短一个月里将之训练成以一当百的魔鬼不成?”
刘繇道:“那倒不会,不过袁耀既然都插手了,刘表也不见得会袖手旁观吧,他一直想用荀攸为军师,却被我捡了便宜,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我腹背受敌之际,再暗地里捅我一刀!”
张英恨恨道:“早过荀攸这个佛太大,我们扬州这座庙养不起他,你看他服侍过的主人哪个得善终的?”
刘繇不满地看了张英一眼:“张英将军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一个明主了?”
张英立即下马谢罪:“末将失言了,末将只是很奇怪,之前虽然这高燚和我们不睦且互有攻伐,但在领地的下意识里还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我们在曲阿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偏巧我们出去了一趟,就出现了高燚率军攻打曲阿这样的事情?虽然不乏这高燚有趁机取巧的因素在里面,可一定也是荀攸做出了什么惹恼高燚的事情,据探马报,是荀攸的那个护卫杜雷险些杀死高燚的心腹凌剑!”
刘繇道:“起来吧,我也觉得这个高燚有些太题大做了,这几年的风闻他也还是个心系百姓的豪杰,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因为个人私怨而做出这等累及百姓之行!”
张英起身道:“但主公请恕末将斗胆大言,因为在末将看来,这更像是荀攸与高燚二人的合谋!”
刘繇一眨眉毛:“下去!”
张英道:“主公难道不记得了吗?这高燚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兖州牧曹操的师弟啊!朱符朱皓大人你们也很清楚吧,曹操曾与高燚联合对付董卓,这事情尊父朱儁大人也是知晓一二的!”
朱符朱皓二人头:“是有听父亲提起,这个高燚果真了得,他当年不过年纪,竟能暗合吕布,王允等人合谋诛杀董卓,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现在在京都百姓间已经传成了美谈,只是因为着现在权臣李傕郭汜二人的打压朝廷一直不敢出面公示此事而已!”
刘繇道:“张英将军什么意思?这与现在他攻打我曲阿有什么联系?”
张英道:“主公不要忘记了,高燚虽然与曹操有分歧,却是他的亲密盟友,而曹操视为心腹的谋士荀彧的叔叔不正是这荀攸吗?荀家同气连枝,若是他们几个有过暗通消息,主公,真正被蒙在鼓里玩于股掌之中的,不正是我们自己吗?”
“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刘繇一拍脑袋,立即喝令全军停止前进,“传令下去,停止进军,我们就在这里看看荀攸和高燚会玩什么把戏!”
朱符惊道:“主公难道我们不管城中百姓的死活了吗?”
刘繇道:“当然不会不管,张英将军,你先带三千人马前去,探探这高燚的虚实!”
“诺!”张英领命带了三千人马离开了。
刘繇望着张英军队远去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势穷力孤,现在连我的部下们也开始质疑我了吗?”
“主公,刘繇大军停止了前进,其部将张英只带了三千人马前来,请问主公下一步我们如何行动?”传令兵来向高燚报告。
高燚只带了五百亲随此时刚到了曲阿边界官道上,听了传令兵的话,又观看了一下周围地势,此时正是严寒天气,前些日子的雪还没有完全化掉,正好自己的亲随都是白衣白甲,与这漫天雪景浑然一体,想了半天他自语道:“刘繇看来也是个老狐狸啊,他一定是料到我有伏兵,所以故意派了部下前来试探,也罢,既然他大军不动,我们的伏兵也就不要动!”
听了高燚这句话,他的亲随们个个有了惧色。
“怎么,五百人对三千人,大家就怕了吗?”高燚举枪向天,看着前方不远处蜂拥而来的张英军队,回身朝着亲随们厉声喝问。
“以一当百,万夫莫敌!以一当百,万夫莫敌!”五百亲随纷纷举着手中兵器大呼,气势顿时暴涨。
“报告将军,前面大路上有个将领着五百军士拦住了去路!”探马报告给一路急行军的张英。
“五百人?难道是来投奔我们的?”张英自忖道,就算是那个号称天下无双的吕布自己也不敢这么大胆吧,刘繇主公的队伍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自己这支三千精兵可是一支虎狼之军啊!
“问清来意,不要耽误大军行程!”
“投军?瞎了你的狗眼,本大爷今日是特来取尔等狗命!”马上高燚听闻这个探马前来传话,当即大怒,抬手一箭射了过去,那个探马正中前心落马而亡,惊得那马长嘶一声,脱缰奔回。
“阵前何人,竟敢挡我大军去路?”张英见折了探马,心中大怒,率军前来扎住阵角,看见了路前这几百人,哑然失笑,“我道是哪路军队,原来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区区数百人也敢来逞英雄!”
“反国逆贼,何不早降?”高燚出马阵前,挥剑大骂张英。
“笑话,不自量力的黄毛子!”张英回顾军中道,“谁可与我擒下此人?”
“我来!”张英军中闪出一骑,其人面相丑恶,手提大刀,很是威风。
“刘彦,不要让我失望!”张英看见是自己的亲将刘彦请战,自然信心大增,此人武艺极佳,在扬州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碰到过一合之敌,连自己也未必胜得过他,有他出马,自然是无往不利。
“对面的子,我们将军了,以多欺少显得我们太欺负人了,只派我一人出马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刘彦马到中场扬刀大吼。
“切,就怕你不来,本大爷给你一个痛快!”高燚扬起手中落月枪,飞马直出。
“铛”刘彦刚刚策马出阵,还没来的及多一句话,兵器就已经被远远击飞,他自己却被高燚一枪刺中心窝摔下战马。
“好厉害!”地上的刘彦挣扎了下身子出这句话,死不瞑目地咽了气。
“就这么实力也敢自称大将,你下辈子也不可能打过本大爷我!”高燚倒握落月枪,调转马头往回走,没注意身后飞来一箭。
“主公心!”高燚的亲随们在阵上看得真切,齐声大呼。
“砰”高燚枪尖朝后心一摆,击飞了来箭,他偏过头看向射箭的张英:“箭术不错嘛可惜你射错人了,敢偷袭我,这就送你和你爱将相见去!”
“可恶!我亲自来!”张英见自己的得意副将被高燚轻松挑杀,又见对方躲开了暗箭,顿时怒不可遏,当即拍马舞刀,直向高燚而去。
“来得正好,取尔狗命!”高燚见又有人来送死,不由大喜过望,正要挥枪再次出阵,忽然一声箭响,虽然听得真切,他便急忙躲闪,不料还是被这支迅捷无比的羽箭射中了坐骑,那坐骑吃痛,当即人立而起,高燚眼疾手快,一跃而跳下了坐骑。
未等高燚落地,又是一箭破空袭来,此次不是冲着高燚本人,而是正瞄准了高燚的落脚之处!
好箭法,算准了自己的下落速度和羽箭行进速度,难道此地还有高手?
高燚狼狈地挥枪击开了这支羽箭,那箭的力量迫得他踉踉跄跄地向前方撞了好几步。
“高府君,我们又见面了!”甘宁的声音从高燚的背后响起。(83中文网 )</div>
第590章 神秘的狼群
“无影箭?”高燚骇异地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甘宁,立即变了一脸警戒,“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甘宁很诧异地看着高燚,似乎高燚反应如此迅速,倒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虽然因为伤未痊愈现在只能使出三分力道,但居然被这个高燚轻易躲过,难道是自己的箭术下降了吗?
甘宁还在沉思,高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挥枪策马冲来。
“还是这么的冲动!”甘宁轻笑一声,自身侧取出自己的得意兵器横江百练索,只见这兵器一端是丈余来长的索链,链索末梢拴了一把缳首大刀,此刻正被甘宁虎啸风生地舞动在手里,他的身后是数千兵马,领军之人打着会稽和吴郡的旗号,高燚并不认识他们,思索间,已经和甘宁缠斗在了一起。
但很快,高燚就落了下风,由于甘宁这兵器太过诡异,高燚未到甘宁身前时他是持链远攻,等到了他跟前后甘宁又狡猾地握着缳首刀的柄作战,那余出来的索链被他时不时用另一个手操纵着用以干扰注意力,所以片刻之间,高燚就招架不住了,他明白甘宁没有用出全力,否则自己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吧?
这样想着,高燚卖了个虚招,趁机以枪护身跳出来甘宁的攻击范围喘着气道:“我输了,真是甘拜下风!”
甘宁笑意带着些许失望道:“原以为你进步了,不想是我的错觉!”
高燚道:“是你自己变强了而已!”完这话他又低头细声对身边兵士道,“果然钓来了大鱼,传令下去,准备发动伏兵!”
甘宁见高燚认输,也不为难他,对身后大将道:“怎么样,周昕将军,我就算到了北固山会失守,因此要大军改走海路转水路,虽然迟了几天才到得曲阿,但起码除了少数兵士晕船恶心呕吐外,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大的抵抗和人员伤亡,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猎物!”
周昕头道:“还是甘宁将军有识见,怪不得王朗大人和那虞仲翔要极力推举你!”
“甘宁,想不到你竟然是助纣为虐之人!”高燚冷声长喝。
“错,只是弃暗投明而已!”甘宁着举起了手中弓箭,对准了高燚本人。
“主公,我们保护你撤退!”高燚的亲随们见现在前后左右都是敌军的部队,便纷纷聚拢在高燚身前全力防守。
“也许真是有些大意了,只顾着迎击西面的刘繇部队,却忽略了北面的水路!”高燚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但事已至此,唯有全力一搏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甘宁将军,你怎么迟迟不射出去?”周昕在后面问甘宁,“是不是因为他是你义弟吕蒙的主公就心软了?”
“周昕将军你错了,这箭我已经射出去了!”甘宁缓缓道。
“啊,射出去了?”周昕诧异地问道,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对面的高燚正痛苦地捂着胸口,他胸口上正插着一支羽箭!几缕血丝正慢慢渗红着他的衣服。
“主公!”高燚的亲随们惊恐失色地扶住高燚。
“不碍事!”高燚吸了一口气,他贴肉穿了一层锁子甲,因此这箭不过是嵌入了锁子甲中微微擦破了皮而已。
也因为如此,高燚才知道了,甘宁是在演戏给身后的人看。
但周昕张英他们就看不到这些细节了,周昕喃喃自语道:“甘宁将军这箭是什么时候射出去的?我怎么一直看到的是甘宁将军你保持着这个姿势呢?”
“无影箭最讲究的是快准狠!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防备的时候就已经射出!”甘宁看向高燚,似乎传递着什么信息。
“敌将受伤了,我们擒了他!”张英与周昕合兵一处,团团围住高燚的部队,发起了总攻。
甘宁对他们道:“这里就交给诸位了,听荀攸先生现在正苦守曲阿,他的护卫杜雷也失手被擒如今生死不明,他们都是有恩于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得不助其一臂之力!”罢甘宁自领一支人马向着城内方向而去。
“这个甘宁,还真他娘的难拉拢!”周昕唾了一口唾沫,对着身边的这次一起前来的严白虎之弟严舆道,“在山阴的时候,那个南宫姑娘跟他一起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做出什么非分之举!”
严舆道:“是啊,来惭愧!和他打的那场仗我也曾试图派了几个美女混到他的队伍里,第二天作战的时候我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那些美女的头颅!怪不得大哥会被他打败,要不是王朗大人仁厚,估计现在我们已经被他赶出吴郡了!”
“呵呵呵,别的话就不了!”周昕拿起手中长枪,看向被团团包围住的高燚,大声喝道,“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兵器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这个周昕!”另一边的张英不满地嘀咕,“被你白捡一个便宜!”
“嘶!”高燚吸着气拔下胸口羽箭,顿时血流如注,他草草扯下一条布带止住了流血,拿着长枪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想取我的性命,你们还差一百年!”
“看来光用嘴是不行的了!”周昕已经策马带兵冲了过来,手起枪落,眨眼间高燚的几个士兵便横死当场。
“可恶!”高燚冷冷看着冲来的周昕,不躲不避,待得他堪堪到了眼前,就地一滚,手中长枪狠狠刺向了马腹。
周昕的战马吃痛,却又刹不住猛冲的速度,前蹄一软,就地后翻了一圈,将周昕重重摔到了地上,他的战马却继续滚翻,直直向着他压来,周昕大骇,下意识地向右一滚,他的坐骑便重重在身旁的地面上砸了一个马鞍状的深坑!
慌乱中周昕也丢了自己的长枪,等他急急忙忙扑过去拾起散落在地面上的长枪时,高燚的长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心口上。
高燚拼命用力忍住咳嗽,话语凛冽如冰:“死之前有一个大将陪葬,这感觉也不错!”
“将军饶命!”周昕当即二话不跪倒了地上,涕泪横流,“我上有老母下有弱子左有娇妻右有美妾全靠我一人养活,没了我他们就都活不成了,将军你手下留情啊……”
“没骨气的东西!”高燚枪柄狠狠击打了一下周昕的后背,周昕当即晕了过去,“看他武力还算可观,居然是一个无耻之徒!”
谁都没想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大喊招降的周昕现在就成了高燚的俘虏,看来散漫的心情该收一收了,张英这样想着,命令士兵先保持包围的阵势不要散,然后一声令下,令弓箭手全体待命!
这个高燚果然是个厉害角色,绝对不能留她在世上!张英一挥手,无数的箭支向着高燚这几百人射去。
惨叫声四起,霎时间便有一半人被利箭射中了要害凄惨着死去,临死前那一双双不肯瞑目的神情深深刺激着高燚的神经。
“再射!”
“再射!”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高燚已经不想去数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伤口,因为他看得见更多的自己的亲随们被万箭穿心着满心不甘的倒下死去。
还有几十人,个个满身是羽箭,挣扎着来到高燚面前:“主公,你一定要逃出去,为我们报仇!”
“是我的错!”高燚沙哑着嗓子,同时不断用手中长枪拨落着射来的羽箭,但似乎是徒劳,还是有几只不断**他的手臂,大腿,后背……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高燚喃喃着自语道。
正在这时张英军身后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张英军大骇着看向后面,只见远远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狼群,不,不是狼群,普通的狼群出动不过是数十只而已,而听这鬼哭般的狼嚎声,再看那惊天的狼啸声彻寰宇,起码有上千只吧!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恐惧地看向后面。
一千多只体型硕大仅次于战马的巨狼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根本来不及多想,那些巨狼已经到了身前,跃入到人群里疯狂啮杀。不过一刻钟功夫,已有数百人丧生在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狼爪之下,或者断了手脚在地上**,或者被咬破脖子一命呜呼。偏偏这些巨狼反应又奇快,兵器根本无法近它们的身,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防御一击即溃。
这些巨狼中间有一匹比巨狼还要大一倍的白狼王,看到高燚被困,一声令下,这一千多只巨狼便开始了鬼哭神嚎般的屠杀。
一千多只狼看似数量不大,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狼群,而是军队一般有组织纪律服从命令,攻守一致,相当厉害。
“将军,突然来了无数的狼群,瞬间杀了我们上千人,怎么办?”传令兵慌慌张张奔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张英道。
“别怕,我们有三千人,狼不过才一千而已!”张英着看向对面也愣怔住了的严舆,“虽然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但似乎这狼不只是冲着我来的吧,一起御敌如何?”
“好!”严舆虽然答得爽快,其实心里也在打鼓,这是狼啊,南方很少有狼群,特别是这样的堪称军队的狼群的出没吧?光看自己部下们战栗的双腿和发抖的双手,严舆不知不觉自己的话声音都在打着结巴,“怎,怎么,御敌,张英,将军,你,只管,吩咐!”
“没用的东西!”张英暗骂一声,其实他自己的心跳也平生快了几倍,像是要跳出胸膛来,人对野兽的恐惧大概是天生的吧,狼虫虎豹,在它们这些只用牙齿和爪子思考温饱问题的畜生面前,人是多么的无能和无力!
“竖大盾!”张英慌乱中还是不忘指挥士兵组织防御,顿时几百士兵将手中铁盾集中起来,片刻之间便给自己的队伍列出了一道无数铁盾组成的大盾,狼群的进攻这才被压住下来,张英见这招有效,又下令弓弩手搭弓射箭,纷纷瞄向那些巨狼,乱箭齐发之下,倒也射杀了几十只巨狼。
“嗷!!!”那支白狼见自己的进攻被压制下来,怒吼着似乎再次下达了猛攻的命令。
听到白狼的吼声,巨狼们纷纷再次集结起来,一头接一头地撞向这面铁盾做成的防卫墙,很快的,铁盾的防卫变得岌岌可危,张英见状,怒吼向严舆,“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哦!”严舆立即学着张英的样子,也组织自己的士兵上阵加强盾墙。
白狼见对方防守严密,又一次怒吼一声,亲自带着数十只巨狼冲到了阵前,也不减速,更是无视射来的弓弩,一头冲破了这面盾墙,狼群纷纷一跃而入敌阵,随着白狼来到高燚身边。
高燚此时已经极度失血,他挣扎着起身看着冲向自己身边的白狼,以为自己要葬身狼腹了。
白狼却在高燚身边停下来,在他身边嗅了嗅,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庞,然后长嗷一声,用嘴巴衔住高燚的衣服,带领着它的狼群,在张英军中又是肆虐了一阵,直到把敌军重创得七零八落之后,又再度冲破敌军的包围圈,消失在远方。(83中文网 )</div>
第591章 凤栖于梧桐
高燚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战场上了,身边两个穿着短衣的女子在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正摆弄着什么。
“管弦!”高燚辨别了好半天,终于看清了自己是在一张榻上,榻前是一脸关切的管弦,见高燚终于醒了,当即惊喜地冲另外一个女子道:“你的法子果然灵验啊,南宫姑娘,主公这下醒过来了!”
“南宫姑娘?是谁啊?”高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管弦按下了:“主公不要乱动,你现在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完全归位啊!”
“什么跟什么啊?”高燚一听管弦什么三魂七魄,神识立即清醒了,“不是跟你过不要这些怪力乱神的吗?”着指着一旁的“南宫姑娘”问,“这个女人不会是你们请来的神婆吧?”
“呵呵呵,真是好笑!”这个“南宫姑娘”手里正拨弄着几根银针笑吟吟道,“也难怪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刚才我不过是用银针封住你身体的几处大**,让你的神识暂时处于魂游的状态,然后我才好下手治你的内伤,你这种伤我又不是第一次诊治了,那些经历过我这种疗法的病人都自己的意识会经历一些奇怪的梦境,看你刚才的表情,一定也做了个不寻常的梦吧!”
“是,好像又不是,为什么梦里的事情一也想不起来了?”高燚懊恼着自言自语道,然后问向这个南宫姑娘,“阁下是?”
“还真把我忘了,南宫影荪啊!”对方向高燚笑道。
高燚想起来了,还是他自己暗中派南宫影荪潜入荆州后来又到扬州的,想不到自己这一次受伤,连脑袋都有些不清楚了。
管弦自然不知道高燚此时心中的疑惑,她上前道:“主公你不知道,你都已经昏迷了十几天了,要不是南宫姑娘,我们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高燚在榻上对南宫影荪善意地了一下头:“真是有劳南宫姑娘了!”
南宫影荪谦逊道:“不必客气,为人医者,救死扶伤自是我份内之事,况且又有酬劳可拿,何乐而不为?但这次我是受人之托,而且这个人您应该也认识!”
高燚诧异地看向管弦,管弦笑道:“南宫姑娘的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甘宁!”
“甘宁?”高燚心念一动,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管弦道,“当日我和二哥攻下北固山关后,正好孙策大人到来,我等便自做主张,将北固山关交给吕蒙与孙策大人的部将黄盖等人驻守,我便与二哥及孙策大人他们前来助主公你攻城,半路上却听闻刘繇亲率大军前来的消息,我等自是心急如焚,却又被甘宁从会稽带来的数千精锐阻住去路,那甘宁果真武艺了得,上来便不费吹灰之力地伤了我们两员副将,孙策大人亲自出阵,竟与之酣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等他自报家门后我与二哥才大呼原来都是自家人,我们便使人往北固山关唤来吕蒙,合兵一处西向救援主公,到了那里却见到一片狼藉,是刘繇部将张英与会稽和吴郡的死伤人人马,还有主公的数百死难的亲随,据那些伤兵他们是被一只白狼带领的巨狼群所伤,主公你被那白狼带向了东方,这时主公事先埋伏刘繇的兵马来到,是杀了刘繇一个措手不及大胜而归!咳咳!”
管弦一下子了这么多话,不由得岔了气,按着胸口喘个不停。
高燚笑道:“不必这么打紧,我又不赶时间,你慢慢!”
“是,主公!”管弦想了一想道,“原来刘繇是派了那张英做先锋,他遭遇了狼群袭击后本想去刘繇那里搬救兵,不料刘繇也中了我军埋伏被杀得七零八落,刘繇见主公军队训练有素,强悍无匹,又听孙策大人来助,也不敢再回曲阿,直接绕行城北路往神亭岭方向逃去!”
高燚头道:“总算他识时务,否则就会被我一锅端了,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几路兵马齐集曲阿城外,甘宁使了一条计策,假装是援军赚开了城门,荀攸见无法可守,只好举城投降了!”
高燚道:“我知道了,这甘宁一定是觉得对我有失情义,对荀攸又有失恩义,所以无地自容,帮着咱们拿下曲阿以后就消失了!”
管弦惊讶道:“主公我正要跟你这件事情呢,想不到你已经猜到了!”
高燚有些落寞道:“这是我一早就猜到的结果,本想借着他的实力衡量一下自己的水平,想不到他却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管弦噘着嘴道:“只是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玩命固然是很刺激的一件事情,但要是把命丢掉可就不好了!”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有事情了吗?”高燚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知道你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总是很关心我的对吧?”
管弦哼了一声撇撇嘴道:“我才没有呢,我只是关心我二哥而已,主公你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好不容易跟着主公你不被人欺负了,只怕没有主公的日子里他会很不习惯吧!”
高燚低声道:“你为你的二哥,我懂!”
管弦道:“听甘宁去了荆州刘表那里了,主公我们要不要派个人把他招来?”
“不必了!”高燚摇摇头道,“他的部下们一直都在荆州活动,他若是回去了也好有个指挥,何况刘表一直是和刘繇关系不怎么好,所以这次攻打曲阿刘表和袁耀都是坐山观虎斗的心情,我们的人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估计我们的就是下一个刘繇了,毕竟刘表和袁耀的势力不可觑,咱们可还没有同时对抗这两家诸侯的实力,这样,派人去向袁耀示好,表明咱们支持他的‘部将’孙策对扬州的攻略,就我们只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借以让袁耀放松对我们的戒备,然后刘表那里,毕竟和孙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处理这微妙的关系,就看孙策是怎么想的了!”
到这里高燚问道,“对了,这里应该就是曲阿城了吧?”
管弦着头道:“正是,主公你昏迷了这么久,曲阿的各项事务一直都是孙策和周瑜两位大人在打理!他们能这么快拿下曲阿,都是依赖主公的计谋和胆识,等主公你醒了以后,就把曲阿交还给主公你!”
高燚低下头想了一想道:“那倒不必了,袁耀派孙策来打刘繇,现在将刘繇的老巢据为己有,不是正好可以有所上报袁耀吗?咱们还是做咱们的客军好了,孙策和周瑜的为人我清楚!”
南宫影荪的声音这时传来:“二位谈得很尽兴啊,居然都把我无视掉了,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谈论军机大事,就不怕我去泄密吗?”
管弦笑道:“你不会,你是甘宁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南宫影荪笑道,“他是他,我是我,管弦姑娘不要混淆了!”
管弦指着南宫影荪的脖颈上佩戴的铃铛道:“这不是甘宁最喜爱的铃铛吗?甘宁不仅有个锦帆贼的绰号,还有个铃之甘宁的绰号呢,他每次抢劫郡县的官府都要摇一摇这个铃铛的,我得对也不对?”
高燚好奇地看向这个铃铛:“这么的东西,发出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管弦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着就要去南宫影荪的脖颈上抢,却被对方身形灵活地闪开了:“这个改日吧,你家主公的伤可还没完全好呢,你这个部下就这么玩心大起!”
管弦扑了个空,在一旁嘻嘻笑道:“是了,我去叫吕蒙与孙策大人他们,这些天他们也没闲着,一直带兵在城外扫荡刘繇的残余势力呢,这会应该回来了吧!”
着她向高燚辞行出门去了。
现在只剩了高燚和南宫影荪在房间,高燚看着南宫影荪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忍不住插嘴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子治我的伤,怎么我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见到的人物景色建筑,连他们的衣服也跟我们大不相同呢?”
南宫影荪道:“这个并不奇怪,你的意识可能漂流到了一个未知的年代,可能是数百几千年前,也可能是数百几千年后,之前我了,不过像你这样能隐约还记得梦里事情的的确很少见!”
高燚道:“还没有谢谢你呢,对了我的伤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完全复原?”
南宫影荪迟疑了一下道:“虽然你受的不过是些皮外伤,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现在身子很弱,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别想起床了,而且为了让你伤愈之后不留疤痕,我还特别需要亲自上山采一些珍稀的草药来做药引!听管弦姑娘的意思,短时间也不会有战事的,你尽管好好休息好了!”
高燚叹了一口气道:“难为姑娘你这么有心,只怕有人不想让我好好休息啊!”
南宫影荪的手颤了一下,狐疑地看向高燚,却正和高燚的眼神碰到了一起,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躲开。
高燚以为南宫影荪还在为刚才管弦无心的话而纠葛,便道:“管弦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一个姑娘家,许没许人家,都是不能随便让知道并出来的,好在这里并没有他人,我也就当没听到好了!”
南宫影荪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道:“我一出生便没了父母,从便是师傅照顾我长大,所以那些纲常**并不适用我,我只是想做好一个医者罢了,爱情这东西,要看缘分吧,俗话不是的好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吗?”
“得好,不过还有句俗语也得很好,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高燚笑着道。
南宫影荪无言以对了,她转头看向窗外,却惊奇地擦了又擦自己的眼睛,然后吃惊地用手指着外面道:“看,外面那是什么?”
“什么?”高燚也好奇地顺着南宫影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只形状奇异的大鸟,浑身像是沐浴在火焰之中,每一根羽毛都像是在燃烧着,它在天空之中低低盘旋着,嘴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鸣嘶之声,最后它抖了抖羽毛,稳稳落在曲阿城最高的那棵梧桐树上,闲适地梳理着自己的火焰般的羽毛,然后转过头来对着高燚这个方向高声鸣叫着,然后振翅飞去,消失在天际。
整个曲阿城的官员百姓都被惊动,都纷纷跑出家门来观看这奇异的一幕。
“是凤凰吗?”南宫影荪喃喃道,然后看向同样一脸问号的高燚。
高燚现在的心情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这代表着什么?
凤兮凤兮,非梧桐不栖!
“高叔叔是凤凰的话,那梧桐就是这曲阿吧!”城外正带兵回来的孙策与周瑜当然也见到了这壮观的一幕,互相看着对方道,“不然为什么刘繇一走,这凤凰便出现了呢?”
整个曲阿的百姓都欢呼起来:“凤栖梧桐,看来上天也支持高府君做我们的新主公了!”(83中文网 )</div>
第592章 顺水推舟去
淮南,寿春。
袁耀此时正拿着曲阿来的战报大喜不已:“孙郎果然了得,数日之间就攻下了曲阿,现在刘繇已经逃到吴郡去了,呵呵,以后扬州就是我的天下了!”
纪灵在一旁提醒道:“主公不可大意,单是以孙策之能,还不足与刘繇相抗,听这次孙策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拿下曲阿,完全是因为有高燚的相助!”
“高燚?哼,他的精锐人马都不在扬州,能有什么气候?”袁耀不屑道。
“主公有所不知道!”纪灵道,“这个高燚可不是一般的人,没有他的话,只怕包括孔融陶谦刘备曹操孙策很多人在内,不知道要死过多少次了!”
“是吗?”听纪灵这么一,袁耀反而更加不屑了,“他救了多少人我不管,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他,父亲就不会死!”
纪灵尴尬了,只好咳嗽一声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更不能大意了,毕竟凭借他的智谋与胆识,很可能将孙策笼络到自己帐下,听现在曲阿还没有人管理,主公是不是及早指派个人物去上任,毕竟孙策是主公您的部将!”
袁耀想了一想道:“可惜我手下的人都有军职在身,不便离任,这个孙策攻城略地也太快了,快得我都来不及想着让谁去上任了,上次让刘勋去做庐江太守就已经有勉强了,这次我还真的想不到让谁做好了!”
纪灵笑道:“难道主公还会嫌自己的部将为您打江山打得太快不成?”
“这倒不是!”袁耀尴尬地笑了笑,“纪灵将军你有好的人选没有?”
纪灵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主公你愿不愿意。”
袁耀道:“不要卖关子了,来听听!”
纪灵清了清嗓子道:“我心目中治理曲阿的合适人选,不是别人,正是孙策本人!”
“啊!”袁耀惊讶了一下,确实没有想到纪灵会这样。
袁耀会这样反应,也正是在纪灵预料之中,他为袁耀解释道:“我知道主公对孙策一直是有猜忌的,这在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我请主公也为了您自己的大业考虑,孙策再怎么能征善战,也总不过是一只爱吃肉的老鹰罢了,主公麾下文臣武将这么多人,富饶之地沃野千里,就算这孙策想动歪心思,难道还能与主公您对抗不成,主公如今如此重用他,他已经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了!”
袁耀听纪灵了这么多,还是不明白纪灵要表达的意思:“我有晕,纪灵将军的意思是?”
纪灵道:“孙策可用就要用,如果被他知道了主公猜忌他,那他还会尽心竭力为主公你做事吗?之前主公两番许诺这孙策丹阳与庐江太守的名位,临到事前却突然变卦,已经使得这孙策心生失望了,这次主公要是再派他人治理曲阿的话,只怕要将孙策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去了!”
袁耀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纪灵将军你刚才不是了吗,他敢和我作对?”
纪灵摇摇头:“他是不敢,但他要是联合曹操与袁绍吕布来攻打主公呢?虽然敌人只是蚂蚁,但蚂蚁多了,就算是虎豹也无可奈何啊!”
听到曹操的名字,袁耀头上又冒出了冷汗,于是他便对纪灵道:“你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但至少咱们得派个人去监视孙策吧?”
纪灵头:“不错,曲阿与寿春隔着大江,咱们要是派兵过去,就要考虑曹操等人进攻淮南的可能性,去少了起不了作用,去多了又浪费兵力,渡水涉江都是要耗费人力物力财力的,派个人监视孙策是好的,随时向主公报告孙策的动向,就算他要反叛,主公也来得及做好准备!”
袁耀头道:“纪灵将军分析得太好了,但让谁去比较好呢?”
纪灵正要话,门外来了一个兵报告道:“启禀主公,太傅马日磾又来了,就在门外!”
袁耀皱着眉头道:“他怎么又来了?就我有病在身,不见!”
纪灵道:“肯定是来向主公主公索要他的节绶来了,太傅毕竟是朝廷的人,主公还是见一见他的好!”
“好吧!”袁耀哭着脸答应了。
不一会,马日磾迈着方步昂然而入,见了袁耀也不行礼,张口便道:“袁耀大人一定要为难老夫吗?老夫持节到这里,却被袁耀大人你以观看这节绶为名夺了去,所谓节绶如君上,节在人在,节失人亡,袁耀大人一定要老夫死在这里的话,老夫便遂了袁耀大人的心愿!”着马日磾冲着一根柱子便冲去。
纪灵眼疾手快,立即向前抱住:“太傅大人息怒,主公怎么会有太傅大人的那种意思?”
马日磾狠狠甩开纪灵道:“不是那种意思又是什么意思?袁耀,我要你亲口!”
袁耀早就红了脸,这马日磾字字在理,自己确是无礼无理无力,当即手撑着额头,哎呦连声:“头痛病又犯了,哎呦,哎呦!”
纪灵赔笑道:“主公今日有恙在身,太傅大人难道来淮南一趟,你看这里山清水美,不如太傅大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主公一直病好以后要和太傅大人一起游山玩水呢!”
马日磾恨恨道:“又装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罢手摸向腰间,竟然拔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袁耀大人今日要是不归还老夫的节绶,老夫宁可死在这寿春城,让天下人都来耻笑你袁耀!”
“太傅大人节绶在此!”话间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马日磾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器宇轩昂,手里正拿着自己的节绶,当即大喜过望,上前取过仔细审视了一番道:“这是我的节绶,怎么会在子衡你的手里的?”然后转身怒向袁耀道,“袁耀大人你自己看也就罢了,竟然把老夫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节绶传给自己的部将乱看,你羞辱老夫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羞辱朝廷!”
袁耀愣在那里哑口无言,他傻傻地看向纪灵:节绶不是一直被我保管在密室里的吗?怎么会在吕范的手里?
纪灵也有愣:是啊,那个密室我一直派人严加看管,不可能有人拿到的。
吕范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先是对马日磾道:“太傅大人误会我家主公了,其实不是主公不还给太傅大人这节绶,而是主公没有来得及细看,夜里就被贼人盗走了,主公一直不敢对太傅大人明,便派了我去追查此事,直到昨天我才将贼人绳之以法,并问出了这节绶的下落,便马不停蹄地取了来交给大人,幸亏在下来得及时,只怕晚了一步,主公的冤屈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我错怪袁耀大人了?”马日磾疑惑地看向袁耀,袁耀也刚刚回过神来:“对对对,丢了节绶可是死罪啊,还请太傅大人恕我隐瞒之罪,我从来都是汉室的忠实维护者,袁绍是我的叔父,因为他想另立刘虞为天子,对汉室不敬,我连这份兄弟情义都不要了,难道我会做出污辱朝廷的事情?”
马日磾红了脸道:“老夫错了,在这里向袁耀大人赔不是了,袁耀大人对朝廷的忠心老夫一定会向陛下转达的!老夫在寿春呆的时日也够多了,今日就向袁耀大人辞行吧!”
袁耀也不好挽留了,只好讪讪道:“太傅大人保重!”
“保重!”马日磾转身要走,忽然对吕范道,“对了,子衡以前是孙坚将军的从事官吧?”
吕范头:“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马日磾道:“朝廷此次让老夫前来就是表拜孙坚长子为怀义校尉,只可惜来得太晚,没有见到其人,如今要回去,只怕有生之年是见不到这个人,你以后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不要学他的父亲,要爱惜生命!”
吕范道:“太傅大人以此戒人而不自戒吗?”
马日磾听到吕范这样不由身子震了一下:“子衡不愧是汝南名士啊!能结识子衡也是老夫之幸啊!”
吕范正色道:“这话我一定会转达的,太傅大人也请保重!李傕郭汜专政,也不下于董卓啊!”
马日磾叹一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哈哈哈哈”完又昂然离开了。
袁耀问吕范:“太傅的节绶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吕范笑笑:“属下冒昧,既不想让主公你为难,也不想让太傅大人为难,所以就仿着那节绶做了一个假的!”
纪灵大惊:“当日你坐在末座,主公取那节绶观看时,离你至少有五十步吧?这么远的距离你竟然看得清楚?而且仿制出来骗过了太傅大人的眼睛?”
吕范依然笑道:“不错,属下这双眼睛百步之内的物事都能看得清晰无比!”
纪灵对袁耀道:“主公,去监视孙策的人选已经有了,没有比这吕范更合格的人选了!”
数日之后,吕范便以监军的身份来到了曲阿孙策军中,当然,还有吕范秘密从寿春带来的孙策的所有家眷!
不过与此同时,马日磾乘坐的官船也到了荆州地界,这天他拿着吕范给他的节绶,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忽然一个大浪打来,船身猛烈颠簸了一下,他手中的节绶便掉落在了船板上摔为两半,马日磾痛心之余,竟然看到里面有一张字条:“袁耀亦是狼子野心之人,太傅大人还是及早离开吧,只怕时日一久,袁耀便生残害太傅大人之心了!”
“子衡,你还是不了解老夫啊,做出了这么一个假节绶想救回我的性命,但你知道我现在生不如死吗?汉室威名被一介诸侯如此践踏,而老夫又能够做些什么!”
正思索间,官船到了一处绝美的地界,他便问向船夫:“这是何处?”
船夫看了看四周景色道:“回大人,是泯罗江!”
“泯罗江?呵呵!”马日磾苦笑了一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来到船尾,纵身跳入了江中。
屈原,我来了!(83中文网 )</div>
第593章 孙策救大乔
“刘繇丢了曲阿之后,从水路退守吴郡,但北固山已经被我军攻下,因此刘繇也不敢在吴郡北部多待,自料与我军实力悬殊太大,因此很明智地弃守丹徒和毗陵两县,直接退守神亭岭,这神亭岭自春秋时期就是一道天险屏障,一直被历代君主经营,相当易守难攻!”神亭岭下临时搭起的军帐内,吕蒙向高燚着近期的敌我情况。
“这个老狐狸,怪不得一路疯狂南逃,原来不是在逃跑,是早就盘算好了把我军阻拦在这神亭岭前吗?”一身戎装的高燚看着地图恨恨道。
“报告主公,孙策大人率军也赶到了!”一个兵来向高燚报告。
“来得真有够慢的!”吕蒙嘟囔道,看向高燚,“主公,就算孙策来了又能怎么样,这神亭岭的攻打难度可不是多人手就能减少的!”
高燚皱了皱眉头:“先去见见孙策再吧!”
“高叔叔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的军队都赶不上你了!”还没走出帐外,孙策就和周瑜二人就带着几个士兵骑马赶了过来。
高燚笑道:“谁让你一下子招收了那么多人马,五百人和五千人可不是一个概念啊,这下知道带兵多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确实,这些百姓投军不过是凭着一股子的热情,却不知道打仗的凶险!”孙策下得马来笑着对高燚道,“真难以想象高叔叔手下人马将近十数万,你是怎么指挥好他们的!”
“很简单!”高燚道,“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你得学会向下属们分一权力,给他们一些自主的自由,这样才不会在战场上有突发事件的时候让整个部队陷入混乱!毕竟你自己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亲自临近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你的人可以不在,但一定要保证你的心在,你的精神在,你的灵魂在!”
“哦!”孙策低着头想了一下,神秘得笑笑道,“好高深,不过却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别那么多虚的了,还是现实的事情吧!”周瑜也走过来道,“伯符的部队来得慢不只是因为训练不足,还有另一个因素就是我们花了很多精力调查关于这个神亭岭的周边地形,结果让人很失望,居然只有关口这一条路!”
吕蒙切了一声:“那还不是做了一堆无用功吗?”
“未必!”高燚道,“兵法讲究虚虚实实,我们不如声称我们找到了一个捷径,然后引刘繇来攻!”
“哦?”周瑜来了兴趣道,“刘繇不是固守了很多天吗?他未必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吧?”
“那是因为他的人少,他一直在等着子义和严白虎的援军!”高燚道。
“太史将军!”吕蒙双眼放光,“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咱们只要来个里应外合,刘繇的末日就到了!”
高燚头:“也该是子义出马的时候了!”
神亭岭内,刘繇正犯着愁,高燚已经在关前驻扎很久了,也不组织军队攻打,看样子也是看出了神亭岭的易守难攻这一,但为什么不打也不撤,这就令人费解了。
“主公,太史慈的来信,他现在已经带兵到了枫桥,估计数日内就会到达神亭!”传令兵来报。
张英在一旁道:“主公,这个太史慈与高燚有旧,难道主公不担心他里通高燚与孙策吗?”
刘繇道:“毕竟我们是同乡,高燚怎么也是贼党,子义的性格我了解,之前不过是被人蛊惑,再了把他留在泾县我也不放心!”
张英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如等太史慈来到后,派他出战高燚孙策他们,以之来看破他的归降主公是真心还是假意!”
刘繇头:“这样也好!”
三日后,太史慈带着数千人马到了神亭岭外,正要进关,却听见一个骑兵气喘吁吁地来叫关:“快开门,我刚刚探查到敌军大将孙策只带了十几个骑兵,出了寨子径直到岭上光武庙去了,快去禀报主公,急速发兵,可捉拿孙策!”
关上士兵道:“你且少待,我去禀报主公!”
这时太史慈向这骑兵看去,却有些眼熟,凝视了好一会才恍悟到他是管亥手下的黄巾兵,那骑兵也看见了太史慈,只是静静地笑而不语。
不一会关上士兵回报:“主公了,此必是孙策诱敌之计,不可追之!”
这骑兵听了大急:“怎么可能,你定是没有向主公清楚,你速开城门,我亲自去向主公!”
关上士兵大怒:“这便是主公的话,信不信由你!”
“可恶!”这骑兵道,“耽误了军机大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时太史慈忽然对这骑兵道:“你所可是实情?”
“将军是?”这骑兵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看着太史慈。
“我是主公乡人太史慈,刚从泾县前来支援主公拒敌,这些都是我的兵马!”着太史慈回头指了指身后的数千人马。
这骑兵道:“原来是太史慈将军,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
太史慈笑道:“你既然孙策只带了十几个骑兵向着光武庙去了,真是如此的话,我的这数千人马也够杀他几百回了吧?走,我同你去看看!”
这骑兵大喜:“如此甚好,将军真猛将也,我这便为将军带路!”
关上士兵道:“太史将军不进关了吗?”
太史慈回头道:“替我传话给主公,我一会便拿孙策人头给他献礼!”然后带着数千人马浩浩荡荡奔光武庙而去。
神亭岭,光武庙外,孙策正带着程普、黄盖、韩当、宋濂等人着话:“我夜梦光武召我相见,不想此处果然有光武庙,若我能于江东立业,复兴父亲基业,一定要重修庙宇,四时祭祀!”
程普笑道:“将军不是一向不信神灵的吗?”
“不是不信,是不言!”孙策道。
“不言?”众人都疑惑了,“有区别吗?”
“有,而且区别很大!”孙策重重道,“神灵这种事情最初是起源于蛮荒混沌时期的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而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当然,信则有,不信则无,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不是不信鬼神,而是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至君为尧舜,芳泽流万民,去探索未知去释疑解惑去寻求自己的内心精神世界,是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靠着神灵先祖什么的庇佑而已!”
“原来如此!”黄盖恍然大悟道,“那将军你今天为什么来这光武庙呢?”
孙策道:“我来祈福,不过是心中的一种对美好愿望的心理暗示,我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亲自去做,才会有成功的可能,否则即使有神灵又怎么样,即使有神灵护佑你又怎么样,如果你做的事十恶不赦,神灵还会护佑你吗?如果你只是祈求祝福而什么都不去做,那有可能成功吗?”
“将军英明!”众人一起高喝。
孙策不话,而是静静地看向远方,想到了很远很远。
“什么味道?”韩当奇怪的嗅着鼻子,“一股子烟火味!”
“我也闻到了!”宋濂道,然后奇怪地四处转着脑袋看,最后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山坡上熊熊燃起的火光,惊讶地大呼,“不好,起火了!”
孙策与众人一起看过去,果然那山坡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火,此时正是初春时节,草木都是干枯的较多,一处火起,很快就遍及了整座山坡,隐约中只听对面有人大喊:“救命啊!”
“不好!有人被困在里面了!”孙策确认了这个声音后立即飞身上马,其余众人也纷纷上马紧跟着孙策来到山坡前。
但问题很快就来了,转过山坡,才发现这火势比想象中还要大,这山坡上到处是大大的坟包,很快孙策就明白了起火的原因。
“因为今天是四月初五一年一度的寒食节,相传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重耳流浪列国最后能当上一国之主很大程度上要多亏他的重臣介子推的协助,但晋文公坐上君主的位子后介子推丝毫不领情,不禁拒绝了高官厚位,还和母亲一起跑到了山上逃避,晋文公一怒之下下令烧山,即使这样也没有使得介子推屈服,母子二人抱在一起被活活烧死,晋文公也后悔不已,后来后人为了纪念介子推,每年他的忌日都会自发祭祀,而且只吃冷食,因此有了寒食节这一,再后来就变成了后人祭祀先人的节日,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人祭祀先祖的时候烧纸钱不慎引燃了草木,才造成这场大火的,主公,诶主公你要干什么……”程普滔滔不绝地出了寒食节的典故,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孙策已经冲入大火之中了。
火势很大,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此刻孙策的耳畔却只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救命,救命,救……命!”
声音渐渐弱下去,不过这时孙策也找到了她,只见她此刻正在大火中跌跌撞撞地奔走着,不时摔倒在地,又挣扎着站起来,身上的衣裙已经起了火,眼看着要将她吞没!
孙策狠狠给了坐骑几鞭子,快速来到这女子身旁,伸出自己的手:“姑娘,抓住我的手!”
“啊!”这女子见有人来救,本能地扬起手,只一个瞬间,便已经身在了孙策身前的马背上。
孙策微一用力,撕扯下了这女子正在起火的衣裙,不过却直接导致她的一丝不挂不着寸缕,不由脸色一红,立即扯下自己的披风给这女子裹上。
“我死了吗?”这女子昏昏沉沉道,声音宛如啼转的林中黄莺。
“没有死!你叫什么名字?姑娘!”孙策已经带着她策马出了起火的地方,众人见孙策带了一名女子出来,不由个个很吃惊。
“我叫……大乔!”这女子完这句话,便彻底昏了过去。
孙策一惊,仔细看清了这张脸,居然真是大乔!她怎么会在这里?
“大乔!莫非是庐江望族乔公的长女大乔?”程普惊诧莫名,继而又打开了话闸子,“相传乔公有两个生得国色天香绝色倾城的女儿……”
不过很快他就不下去了,因此他们身后不远处突然涌现出一队数百人的骑兵,为首之人正是太史慈和之前的那个骑兵,太史慈见孙策在此当即大呼:“孙策休走!”
众人见这情势当即头皮发麻,只有孙策和黄盖面露喜色,他们知道该给刘繇唱一出双簧了!(83中文网 )</div>
第594章 干戈化玉帛
程普韩当等人并不知道太史慈的真正身份,只料是刘繇的部将发现了孙策的行踪,因此紧张不已:“主公,我等快走吧!若是有刘繇伏兵在此,我们就回不去了!”
“不急不急!”孙策笑道,“且看这个家伙的能耐如何!”
于是孙策便将大乔交给宋濂照顾,命其余随从一字摆开,自己横枪立马在山坡下等着太史慈前来。
太史慈马行得快,只与那个骑兵先赶了来,见孙策只有十几人,便放声高叫道:“哪个是孙策?”
孙策出马道:“你是何人?”
太史慈道:“我便是东莱太史慈,特来捉拿孙策!”
孙策笑道:“我便是孙策,早就听刘繇有个同乡太史慈弓马娴熟,现在刘繇已经穷途末路了,不如你投降我如何?”
太史慈勃然大怒:“刚一见面就要我投降,你可真是个不安常理行事的家伙啊!但我太史子义可不是随便易主的人,你想要我服气,先问过我手中这对双戟吧!”
“哦,正和我意!”孙策取出自己的霸王枪,更不答话,便向着太史慈冲来,“霸王的威名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太史慈纵马横戟,直取孙策,孙策也挺枪来迎,两马相交,敌住大喝厮杀,居然不分胜负,程普等人看了不由暗暗称奇。
而此时酣战中的太史慈正与孙策一边拆着招,一边暗暗低语:
“孙策将军真是好胆气,居然亲自来到离刘繇营寨这么近的地方烧香祈愿并英雄救美!”
“呵呵,太史将军不要我了,想不到这次你会来,刘繇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和高叔叔已经来了好多天了,这刘繇一直都是固守不战!”
“我也是刚到,还不太清楚,不过这只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刘繇对我还是有些猜忌的,所以今天我没有知会他而私自前来,为的也是让孙策将军帮我消除他这份猜忌!”
“就不要叫我孙策将军了,我的年龄比太史将军你了有十岁呢!还是同高叔叔一样唤我表字好了!”
“既然达成了共识,就在不伤对方的情况下切磋一下武艺吧!”太史慈策马后退一步,忽然大喝道,“好个霸王,枪法如此了得,在下佩服,后会有期!”罢纵马转身便走。
孙策大叫:“打不过便逃吗?哪里走,和我一决胜负!”着也策马追过去。
太史慈装作没有看见孙策追来,纵马并不回自己部队中去,而是一径转过山坡背后去了。
程普大惊,对黄盖道:“糟糕,主公打得兴起,心敌人有埋伏!”
黄盖故意扯住他道:“德谋慌什么,若是有伏兵,早就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韩当大怒道:“公覆你难道忘记了孙坚将军的事情了吗?”罢径自策马追孙策而去。
黄盖大窘,但太史慈的人马便在近前,自己也不好破,只好与其余人也寻孙策去了。
“跑了的不算好汉!”孙策边追边大喊,慢慢追到了平地之中,回头见没有了人追来,才对太史慈道,“太史将军,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太史慈回马果然见只有他与孙策二人了,才打住马,提着双戟来到孙策马前假装比划。
“伯符身手果然了得!”太史慈道,“可惜刘繇是个缩头乌龟,不给你机会!”
“呵呵,这不太史将军你来了吗?”孙策道,“明日你便向刘繇请战,他要是知道了你武艺不下于我,一定会应诺的!”
“恩,这神亭岭只有一道险关,刚才我们走的那个路又不适合大军行走!”太史慈回望山上的熊熊的火光道,“额,想不到寒食节祭祀先人的人们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孙策皱起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为了拿下这座关卡而烧掉整座大山,总感觉心中有愧!”
“跟了主公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他的多愁善感了吗?”太史慈笑道,“其实你能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不了,他们来了!”孙策听见山坡背后有动静,又和太史慈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
“看我这一枪,着!”孙策一枪全力搠向太史慈,却被太史慈眼疾手快,侧身闪过挟住了枪把,反手一戟扫来,孙策也是一闪,拿住了戟柄,二人就这样在马上较力,使劲一拖,双双滚下马来,连着向山坡下滚去。
此时火势正大,战马受了惊,嘶鸣一声,疯狂跑了开去。
程普大惊,沿着二人争斗的痕迹一路搜寻下去,见他们正在一棵树旁弃了枪,揪住厮打,身上战袍早已扯得粉碎,孙策手快,趁太史慈不备,拿过了太史慈背上的短戟,出其不意刺来,太史慈也不慢,竟然一把揪下了孙策头上的兜鍪,二人一个拿短戟来刺,另一个就把这兜鍪当做盾牌来遮架,沾得身上到处是泥土,饶是如此,二人还是拼命打个不停。
忽然黄盖大惊道:“主公快走,刘繇亲自引军来了!”
众人同时向前方看去,只见刘繇打着旗号,正向着太史慈孙策相斗的地方而来,孙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正好宋濂找来了孙策兵器和战马给他骑乘下,孙策见宋濂自来,便问他道:“那大乔姑娘呢?”
宋濂道:“韩当正在照顾着呢,放心主公不会出问题的!”
孙策道:“那就好,准备随我突围!咳咳!”着吐出了满嘴的泥土。
刘繇带兵接应了太史慈,见他的狼狈样子,心中有百般滋味:“子义何必如此拼命?”
太史慈笑笑道:“大人不是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刘繇脸色一红道:“听山上起火,这山若被烧了,不仅伤及许多无辜百姓,而且我关内虚实也将会被孙策和高燚看个清楚,因此我便命众将带人来救火,不想你正只身一人和孙策相斗!”
太史慈看了看手中兜鍪,又望着不远处孙策叹气道:“险些捉住这孙策!”
“还是救火要紧!”罢刘繇对孙策大声道,“孙伯符今日我盛兵在此本可以取你性命,但这火势若蔓延到了整个神亭岭,我们所有人都将无一生还,所以今日我饶你一命,你走吧!”完也不管孙策的反应,自去指挥众军士救火去了。
“这个刘繇有意思!”孙策有惋惜地玩味着手中短戟对太史慈道,“我的命可不需要你们来饶,这火烧大了我也要死不少的兵的,也好,今天暂且休战,救火为重!”
完孙策便带了人去另一处救火去了,而刘繇也果然话算话,没有心生歹意暗害孙策,不由让孙策暗生敬佩。
一时间众人都无分敌我,全力投入了扑灭这场林火的事情中去,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周瑜和高燚亲自带了一千人马来接应孙策时才有所变化。
周瑜揉了揉眼睛道:“伯符我没有看错吧?你和刘繇一起在救火?”
孙策此时已经变成了一脸的黑灰色,他见又有人来到,急忙大呼道:“别愣在哪了,公瑾,赶快一起救火吧!”
高燚在一旁道:“没有用了,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见到整座山都在烧了!”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力地看向满山的火光与浓烟。
刘繇见到了高燚,却是一脸的苦笑:“看来是上天要把我们都烧死在这神亭岭吧!”
高燚却是看向太史慈道:“太史将军,你也来了!”
“……”太史慈见到高燚来到,自然激动,但很快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而是故意大怒道,“不要叫我,你这个奸人!”
“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难道还不原谅我吗?”高燚道。
是啊,都要死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好伪装的?太史慈看了高燚一眼,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冲到高燚的身边,然后……
然后干什么呢?
太史慈脑门一亮:这样的生死关头高燚居然还这么镇静,难道她有脱身之法?
“不原谅,直到死也不原谅!”太史慈故意让这句话给刘繇听见。
“但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史将军!”高燚这时忽然高声道,“你一定还记得去年在泰山伏击曹操的那把大火是怎么着又怎么灭掉的吧!”
刘繇疑惑地看向太史慈道:“他在什么?”
太史慈恍然大悟着惊喜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大人,刚才我糊涂了,其实要扑灭这山火很简单!”
“很简单?”众人都纷纷看向太史慈,可以活下来,谁会选择死?
“对,很简单,不管山火势头有多大,总会有一个风向,只要咱们掌握了它的风向,想着法子让它逆风而燃,也就是把迎着风势的易燃物清理掉,火势燃到了尽头,自然不扑自灭!”
“有道理!”黄盖大喜道,“现在刮的是西北风,只要咱们把东南的杂草枯木都清理掉之后,就能制止这场大火了!”
“可以吗?”刘繇和高燚同时相视一眼。
“可以,我们各自有一千人手,两千人加在一起,足够了!”高燚先道。
“恩,现在我们共患难,谁要是有害对方之心,我刘繇二话不先斩了他!”刘繇对他的兵士大喝道。
“刘繇大人的话,就是我要的话!”高燚面对他的部下们,也只有这一句话。
战场上的仇敌现在成了共同救火的伙伴,大家都在用手中的兵器一边拼命扑打着火势,一边在远处清理易燃草木,就这样一直忙到了黄昏,终于见火势变了,一个个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但这欣慰并没有多久,便有兵士来报:“不好了,各位将军,这风突然变了向,吹向西北了!”
“什么?”众人大惊,原来不是火势变了,是风把火势往西北吹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高燚看着刘繇道:“看来老天也不支持我和你打仗,救下了你的岭南人马,现在却要赔上我和孙策的岭北人马了!除非它肯开眼,下一场大雨吧!”
高燚的话音刚落,只见这时天空忽然阴云密布,很快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虽然没有一下子让火势变,但毕竟打湿了草木,终于还是让火势慢慢熄灭了。
“呵呵,怎么也是清明,也该有一场雨啊,春雨贵如油,这可真是一场救命的及时雨啊!”高燚自嘲地笑道。
大火就在这场淅沥的春雨中渐渐熄灭,此时天色也近晚,孙策笑着道:“真不敢相信我和刘繇大人能为了共同的目的罢战言和!”
这时张英和管亥各自带了人马前来,看到这一幕也很是惊异。
刘繇看向高燚道:“现在大火已灭,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分拨人一决胜负呢?”
“不,我们为什么还要再战?”高燚忽然道,“大人是一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的,我高燚一直以来只是想让管亥他们这些人有个安身立命之地,这次会和大人你开战也是因为有人在中间作梗,使得我没有机会向大人解释!”
张英大怒道:“侵占了我们的地盘,现在又在这里好听话吗?”
管亥也是大怒:“难道我就没有死人吗?”
刘繇制止了张英,然后看向高燚道:“我相信高府君的话,现在的事应该是怎么合理解决才好!”
“得对!”孙策也道,“打仗就会死人,如果我们能早些坐下来好好谈谈,又何至于造成今天刀兵相见的局面?”
“现在也不晚!”高燚道,“为了表示诚意,我愿就此撤军,将曲阿与丹徒让还大人,我只求驻军牛渚与当利和濡须三个渡口,为大人防范袁耀!”
张英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联合袁耀来攻打主公!”
“可恶,我看那个挑拨主公和刘繇大人的人就是你张英吧!”管弦愤怒地从管亥后面站出来,指着张英鼻子大怒道,“你向刘繇大人散播假消息我家主公绑架了刘繇大人的世子刘基并残害了他,可有此事?”
张英理直气壮道:“难道你们还会善待世子不成?”
“得对!”高燚看向张英和刘繇道,“大人难道不疑惑为什么两军交战之时我没有用大人的公子作质要挟大人呢?”
“啊,基儿没事吗?”刘繇一阵惊喜。
“主公不要相信这个高燚的鬼话连篇,心中了他的圈套!”
高燚大怒道:“我和大人话,哪有你这个做部将的话的份!”
刘繇喝斥张英道:“你先退下!”
张英只好忿忿而退,高燚这才对管弦道:“请公子出来!”
管弦头,便向后面而去。
刘繇疑惑地看着管弦消失的地方,不过很快他的脸上便化作了惊喜,因为他的儿子刘基正毫发无伤地向他走来!
“父亲!”
“基儿!”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孙策周瑜等人也惊诧了,高燚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太史慈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真正的人是笮融!”高燚不紧不慢道,“他先是派人向我假传刘繇大人你要联合扬州各地郡守铲除我军的消息,又向守卫曲阿的荀攸和樊能假传我要趁刘繇大人你外出时间要大举进攻曲阿的消息,同时他又派人想暗杀大人的公子顺势栽赃于我,但他没有料到这个计划被我的朋友凌剑得知,于是他没有经过我同意,先派人将公子救了出来,自己却身陷囹圄,再后来我救回他后也并不知道这个秘密,也是直到最近他终于苏醒过来我才得知实情,但此时我们已经势同水火,我知道没有人会听这一面之辞的!只有一,大人的公子毫发无伤,没有受到丝毫委屈!”
“是真的,父亲!”刘基眨巴着眼睛对刘繇道,“他们一直都对我很好!”
刘繇激动地看向高燚:“是我失策了,我这就命军队撤走!”罢他转过身对太史慈和张英道,“你二人先带兵回去,在关上准备宴席,我要为高府君赔罪!”
“不敢不敢!”高燚也对管亥道,“应该赔罪的是我们,管亥,你把军队撤了回营准备一场大筵!”
这次张英没有反对,而是抢着道:“之前是我不对,在这里向诸位赔罪了,我这便回去准备,不能让主公没有面子!”
孙策刚要话,高燚早抢了先:“如此也好,那就只我们数人随刘繇大人去关上,以示盟好的诚意!”
不多时,夜色便深,两家各退了人马,只在关上各个把酒言欢。
刘繇有些遗憾地道:“是我当初太迂腐了,如果之前我就同意子义让我收留管亥的请求,就不至于造成今天的局面了!”
高燚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只教管亥他们便宜行事,却与大人的关系越搞越恶劣,若是我一开始就在的话,也不至如此了!”
孙策笑道:“既然大家都有错,那就各让一步好了,我们就以神亭为界,北面归高叔叔你管辖,岭南之地不再插手,刘繇大人大度之人,想来不会计较这些的吧!”
“这怎么可以!”高燚听后大惊,“我正要归还大人失地,若是依你所,我与强盗何异?”
“不必争吵了!”刘繇道,“伯符的这个提议也好,我自问与袁耀实力相比还是多有不及,袁术觊觎扬州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子袁耀更甚其父,我厌烦了和他的战争,不要怪我自私,若是高府君能为我解决了这个麻烦,就算把扬州之地都给高府君你,而我自己只辖一县,也是没有异议的!”
高燚陷入了深思:果然刘繇还是有其他用意的,他看向孙策和周瑜,只见他二人也着头,于是他对刘繇道:“大人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希望要加上一!”
“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就是一定要对外宣称大人是被孙策所击败,不得不让出神亭岭以北的郡县,这样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当然也包括袁耀,这是麻痹他的最好的方法!”(83中文网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