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扶风苏文师
直到看着张燕离开了,贾诩才对杨彪道:“杨司徒是不放心白波军?”
杨彪点点头:“肯定是要担心的,听说白波军中很多烧杀抢掠的贼人,而且李乐胡才也不治军纪,让他们保护天子只怕……但愿我是庸人自扰!”
“的确,现在先找到天子才是最主要的,那些个什么江湖高手的人物这里一个也没有见到,想必都往北面和西面去了,咱们可不能慢了!”徐庶上了щww..lā
这时几个黑衣人匆匆来到贾诩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贾诩听了之后大惊:“不是让你们动作快一些吗?怎么会这样!”
这些黑衣人一例跪拜于地:“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姐,愿受主人责罚!”
“责罚你们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去找,她若是有事情,你们自己提头来见我!”贾诩竟然气得须发皆张,徐庶徐晃杨彪等人从来没有见他这样。
“喝!”贾诩也不再等其他人了,自己策马而去,其余人喊也不及。
蔡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贾诩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徐晃诧异道:“是谁让贾先生这样动怒啊,似乎万年公主都没在先生心中有这样的分量!”
杨彪苦笑道:“焦尾琴!”
徐庶也变了脸色:“难道蔡琰小姐出事了?”
“但愿不是!”杨彪看着贾诩的背影喃喃道。
“可恶,还是来晚了一步,被他们关了城门!”刘豹带着蔡琰与众亲随远远望见萧关关门紧闭,而且似乎,北门那里传来震天动地的攻关的声音。
亲随来到刘豹身边道:“大王子,现在怎么办?绕道走山路的话费时费力,而且马匹还不能翻山。”
刘豹道:“没有办法了,给二弟留下记号,我们抄小路去潼关,战事现在应该还没有波及到那里,到了潼关我们弃马乘船,渡黄河回国!”
“诺!”
马上的蔡琰也许是太累了,竟然在颠簸的马背上睡着了,刘豹替她紧了紧衣领,只见蔡琰的身子陡然哆嗦了一下,继而又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去。
“睡吧!等你醒了,就到了我的王国了!在那里,有永远无尽的幸福等待着你,再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欺凌!”刘豹微微笑着看着怀中的蔡琰,一扯马缰,那马知会主人意思,四蹄腾空,只踏起一溜烟尘,便风驰电掣一般绝尘而去。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蔡琰刚才睡梦中那无意识地一哆嗦,将身上的一个玲珑玉佩掉在了地上,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看着主人就这样离开。
“这是?”策马而来的贾诩失望地看着紧闭的萧关,当然他也知道了萧关现在已经换了杨奉和李傕把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要上马离开,却忽然见到一枚亮闪闪的物事,下马捡起来细眼一瞧,嘴唇顿时哆嗦起来,“她的玉佩!”
贾诩转头看着周围的情形,这里每天都会有行人走过,道路上的蹄印早已杂乱难以辨认,然后他抬头看向萧关的方向,下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错误但绝对很大胆的决定!
“来者何人?”守门的将士看着下马的来人大呼道。
“贾诩,贾文和!”来人正是贾诩,他此刻一脸无畏的样子,看着关门大开,李傕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喝令手下将自己捆绑起来,推进了关内。
萧关关门又重重地关上了,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此刻刘协独自骑着马甩开了那些“莫名”腹痛的士兵们,打马一个劲朝着贺兰山方向疾奔,但很不走运,不多时彤云密布,秋雨便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刘协只盏茶功夫已经全身湿透,他自小在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却十常侍之乱时曾与兄长刘辩在北邙山流浪了一夜,其余时间何曾吃过这等苦头,不消片刻,便迷失了道路,不分辨东南西北了。
“我能行的,一定行的!”刘协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用手抹去满脸的雨水了,也许也包含着汗水和泪水,“我要复兴汉室,我要铲除奸佞,我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长治久安,我要……”
“什么人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骑着马在雨地里说胡话?”蓦地一个声音传来。
刘协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毡帽身穿蓑衣手提农具的男子站在自己马前喃喃着。
“你是?”男子抬起头,狐疑地看向刘协,目光里时而犹豫时而惊喜。
“苏则!是你?”刘协终于认出了这张脸,苏则是他年幼时太傅苏牧的儿子,曾经做过刘协刘辩数年的太子舍人,刘协刘辩有过错,总是由苏则来承担,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张憨厚的脸却永远不会忘记,想不到这个时候竟会在这里见面!
“啊?协皇子!”苏则抬起头来,没有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就像没有能说得出为什么太阳每天要从东方升起一样。
“啊不,协皇子已经是当今天子了,草民参见陛下!”苏则想想不对,立即跪拜于地道。
“见……到……你……真……高……兴!”刘协说完这话,身子一歪,栽下了马!
刘协幽幽醒来,只见自己身处一处破败的民房之内,而苏则便立在身侧凝望着自己,见刘协醒来,立即端上一碗汤药:“陛下,您适才风吹雨淋,感染上风寒了,草民已经给陛下煎好了药,请陛下趁热服下吧!”
刘协犹豫地看了苏则一眼,苏则会意,立即自己先取过汤匙饮了一口,刘协笑道:“我哪里是怀疑这药有毒,你要是想加害于朕,就不用等到现在了!”说罢接过苏则的手中汤药,先是眯着眼抿了一小口,微微蹙了下眉头,继而张开嘴,一仰脖全数喝了下去。
苏则接回空碗,见刘协不断环视着屋内的摆设与布置,便苦笑着说道:“寒舍简陋,让陛下见笑了!”
刘协却说道:“虽然简陋,却很自由,不是吗?”
苏则假装不知道刘协话里的意思,又道:“陛下拥有天下九州四海之广,草民何能值得陛下谬赞!”
刘协笑着起身道:“九州四海之广?何以见得?真若那样的话,朕现在又为什么身无立锥之地!”
苏则一时语塞。
刘协拍着苏则的肩膀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朕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苏则低眉垂手道:“草民诚惶诚恐,不敢问陛下!”
“别再草民草民的了!”刘协有些不快道,“朕一直都没有觉得朕有多尊贵,甚至还不如你,起码今天要不是有你,朕就要死掉了!”
苏则噗通一声跪拜于地:“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刘协扶起苏则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当年总替我和皇兄受罚的太子舍人了,你就是你自己,朕想看到你最本色的自己,明白吗?”
“明白!”苏则脸上浮起一丝微笑道。
“这雨还没有停吗?”刘协看着窗外时不时淋进屋内的蒙蒙秋雨,心中微微有些忐忑道。
“恩,贺兰山这里以往这个季节总是不下雨的,不知道今年为什么雨水这么多!”苏则淡淡说道,“陛下放心,草民家中还有一辆马车,虽然残破些,也足以护送陛下回宫!况且草民也有些拳脚,足以保护陛下的安危!”
“回宫?”刘协微愕道,继而摇摇头,“这个不急,朕还想多呼吸几口外面这新鲜的空气,好让自己的头脑多清醒一些!”
“这……”苏则犹豫道。
“别的不用担心,希望朕不会给你添麻烦!”刘协注视着苏则的眼睛道。
“陛下这是说哪里的话,陛下能来到草民这寒舍,草民高兴还来不及,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此处也多贼人出没,猛兽横行,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苏则道。
“朕在宫中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刘协喃喃道,不消说之前的何进董卓,也不消说现在的李傕郭汜,更不消说未来的某个同样位高权重的家伙,单是现在在某个地方等待着自己的亲生姐姐万年公主吟风,怀的只怕也是同样的心思吧!
不知怎么的,病了这一场,刘协反而觉得有些清醒了,从这两天发生的种种来看,围绕着自己,肯定是有几大或明或暗的势力进行着争夺自己的角逐,想不到自己会误打误撞地逃出他们的视线,既然这样,倒不如做一个看客,看看这些家伙们没有了自己,还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此时的苏则虽然猜不出刘协在想什么,但从其变化多端的表情看来也猜出来**分:“陛下,您先在此处休息,草民去准备马车,待会咱们出发去草民在扶风武功的老家,那里总比这里安全,是非也少!”
“嗯,你去吧!”刘协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问苏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被自己遇见,仿佛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单等自己的出现,就像守株待兔!【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
第551章 苏则的阴谋
对,守株待兔,否则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刘协猛地看向走向雨中的苏则,他的背影正渐渐没入弥天大雨幕之中。
怎么可能?刘协摇摇头,怎么可能连这个憨厚的家伙也算计自己?总不会全天下没有一个好人了吧?
也许是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都是心机深城府深的人物吧,何进,张让,董太后,何太后,董卓,王允,曹操,袁绍,李傕,郭汜,樊稠,张济,贾诩,杨彪……现在又多了自己的姐姐,甚至于一个小小的凌剑,都是如此地深不可测。
所以说一个人从小经历的事情,见识过的人物都会对自己以后的一生都有影响吧?
刘协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却又略显陌生的背影,心中喃喃道:
苏则,你现在是我唯一想相信也必须相信的人了,你不要让我失望!
很抱歉,陛下,让你失望了!苏则走到马棚里边套马车边苦涩地笑着,你会到这里,并不是一场意外,你会遇见我,也并不是一场意外,甚至于你之前经历的种种事情,都不是一场意外。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苏则仰望着这场唯一在意料之外的大雨,面无表情地桀桀笑道:“好雨知时节,可真是一场好雨啊!“
“钜子,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向各地诸侯放出了天子受李傕郭汜迫害被迫逃出长安的消息,现在各地诸侯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马腾与韩遂握手言和,将要率军再次前来长安!”
马棚另一面立着几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对苏则恭恭敬敬报告着长安西面的消息。
苏则这时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张白色面具戴上,然后摘下蓑笠来,他的头发竟然是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居然是苏牧本人!
谁也不知道,苏牧几年前就已经病故了,但是当时墨家内忧外患,如果苏牧病故的消息传出,势必会让其他几支势力趁虚而入,不得已之下,苏牧之子苏则只好戴上面具,并且故意用苏牧的声音来假扮苏牧本人,墨家因此才得以保全。
谁也不知道,苏则不仅假扮自己父亲迷惑对手,更是假扮了一个周旋于群雄之中的人物——戏志才!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苏牧自始至终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也可以解释戏志才与苏牧都银发,而苏则假扮戏志才的时候是用自己的声音,因此一直都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让“戏志才”死也是他不得已为之的事情,因为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其他诸侯都有什么反应?”苏则收起过往的心思,沉声问道。
“刘璋也授意张鲁出汉中前来长安分一杯羹,不料张鲁本来就不满刘璋继位益州刺史,更因为二人本来就有私仇,张鲁趁着这次机会竟然占下汉中郡自立为主!”
张鲁的祖父父亲张陵张衡素来信奉的五斗米教在汉中有很深的影响,实际上就是张角黄巾太平教的一个旁支,因此张鲁并没有遭到什么阻力就坐上了汉中太守的位置。
这样一来,张鲁不仅阻断了刘璋出汉中争天下的野心,除非刘璋能先除掉张鲁这个绊脚石,不过那样刘璋自己也会元气大伤,很长时间都无力发动战争,而且有张鲁把守着阳平关,马腾和韩遂是不可能全身心把兵力投到长安这里来的,毕竟谁不希望自己身后有一把刀子存在。
“恩,做的不错,现在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刘璋张鲁和马腾韩遂四个势力互相被牵住,真是有意思!”苏则赞许地看了看说话的黑衣人,然后将目光转向其他人,“长安东面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钜子,我们也成功策划了白波军前来攻打长安,现在韩暹与李乐胡才三人已经到了萧关与李傕混战中,长安现在是由郭汜在把守,但据长安的探子来报,说郭汜把所有王公大臣都囚禁到了皇宫里,似乎要效仿董卓另立天子!”
“哦!又有一个家伙想自寻死路了!”苏则微微笑道,“马超和董越段煨他们呢?他们不是来的人马很多,粮草也很多吗?假如持续不断攻打长安的话,也不至于让郭汜有喘息的机会搞什么废立天子啊!”
“属下正要向钜子报告呢!”第三个黑衣人道,“马超现在并不在军中,我们刚得到的消息说他和万年公主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不知是早就知道了什么,还是……”他不说了。
“哦?”苏则眉头动了一下,“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了吗?”
“按路程计算,应该距此不过三十里了!”
“这么快!”苏则微微吃惊,“看来他们是事先就定好的计划在这里和皇帝会合,也不知道高燚是让谁保护皇帝,竟然这么不称职,不过也好,幸亏被我先发现了天子,不然落在别人手里会上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
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道:“钜子,属下有一事不明,钜子不是一向视这个高燚为自己人的吗?怎么现在好像仇雠一般?”
“多嘴!”苏则面上闪过一丝凌厉,没人见他出手,那个黑衣人脸上已经挨了一掌,“不该你知道的不需要你多问,我以前视他为自己人,是因为他容易控制,仅此而已!”
“属下知罪,属下该死!”那个黑衣人立即跪拜于地道。
“记着!”苏则冷冷说道,“继续监视高燚,他的一举一动依然要一如既往地报告给我,同时也要监视墨家四卫,他们虽然也是我派去监视高燚的,不过我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被高燚洗脑!即使他们四人服着我下的夺命巫蛊!陈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诺!”
“快去准备一下,待会我要亲自驾车和陛下北上,你们留下来迷惑叶紫涵他们,走漏了消息的话你们自裁去见祖师爷就好,别的我不想多说了!”
“诺!”
“奇怪,按照事先的约定,凌剑应该已经带着皇弟在这里等着我们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半个时辰后,吟风和马超二人带着兵马到了苏则这座破宅院里,却只看见一片荒凉。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马文鹭有些担心地问道。
“但愿不会!”吟风环视着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地方,终于在一片凌乱的草堆里发现了一枚九龙佩,她捡起来给马超看,“希望皇弟是被好心人给救了,就像去年一样!”
“好一个贾先生贾诩贾文和!亏得我是如此的信任于你,你竟做出这等之事!”萧关之内,李傕手执长鞭,怒视着眼前被绳捆索绑却依然凛然不惧的贾诩道,“居然现在还做如此之态,是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明公若是真要杀在下,何用等到今日?”贾诩淡淡说道,丝毫不为李傕的言行所惧。
“你……”李傕被贾诩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不要以为没了你贾诩,我李傕就拿关外的那些敌人没有办法,杨奉何在?”
“末将在!”一直盔甲不离身的杨奉应声而出,跪拜于李傕面前道。
“你先点起本部三千人马出关,我带大军随后便出关接应,各路将军也出关下寨互为援护,让敌人见识见识我们西凉铁骑的厉害!”
“诺!”杨奉不解地看了一眼被绑缚得如同粽子一般却依然泰然自若的贾诩,然后才与众校尉称诺离去。
李傕恶狠狠地对贾诩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吧,待我得胜归来,再拿你是问!”
杨奉并不相信贾诩伙同多人劫持天子,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他一介下将,不敢问也不能问,只能将所有的疑惑化为上阵杀敌的动力。
“白波贼?”杨奉率军出了萧关北门后来到阵前,认出了自己曾在弘农与之死战过的军队。
“很意外吧,杨奉?想不到咱们两个可真是有缘分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么快就又见到了活蹦乱跳的你,我很兴奋很激动啊!”
说话的正是担任先锋的白波三帅之一的韩暹,只见他全身披挂手执明晃晃的漆红钢枪,看着惊讶的杨奉长笑一声道,“不过这次就没有你的什么结义兄弟徐晃来搭救你了!”
韩暹说着,策马舞起长枪,径直向杨奉冲来。
“正好想好好会会你!”杨奉也不含糊,取过身佩长枪便同韩暹厮杀起来,口中亦不留情面,“我自可战,何须人救,前次乱军混战而已,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次看来不亮些真功夫,怕是你还当我做三脚猫!”
“真是如此,最好不过!”韩暹见杨奉竟能轻易接下自己一招,更不迟疑,捻枪便向杨奉肩头刺去,口中话语掷地有声,“我可是拭目以待着呢!”
“我看你是自取其辱!”杨奉低头闪过韩暹暗袭,长枪趁势一抖,直取韩暹心口。
“当”一声,原来韩暹早已有了防备,两枪顺势拼在了一起,他轻笑道:“有两下子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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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杨奉战韩暹
“再来便再来,难道怕你不成!”杨奉暗赞一声好,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得使出浑身解数,要与这韩暹斗个高下。
“小心了!”韩暹这次舞枪拍马,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再次向杨奉攻来。
“若是被你这贼子得势,我也不须枉活了!”杨奉抖擞精神,挺枪便上,待得与韩暹来个照面,一枪直取韩暹面门,“我已非昔日杨奉,难道还会输给你这贼子不成!”
韩暹大惊,杨奉这分明是不再防御只图进攻了,他可不想二人同归于尽,猛地收了枪势,回枪护住面门。
杨奉轻笑一声:“纵横沙场多年,道我只有这三招两式不成,着!”说罢长枪微曲,意并不在先,倒是手持枪柄,扫向韩暹脖颈。
韩暹大骇,这才料到是被杨奉骗了,本想挥枪再战,却想起了这个时候不可图自己一时之快,当即策马回阵中去了。
杨奉正要得手,哪肯放韩暹回阵,当即也拍马追击,渐渐将身后兵士落下,待发现时,早已只看见了四面的敌兵。
韩暹回马笑道:“杨奉小儿,还不下马投降!”
“投降!想得美,今日被你算计,是我大意,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别想我投降!”杨奉大惊之下,反而战意大起,挥枪便在敌阵中厮杀起来,奈何早已被韩暹兵士下了绊马索,不多时便栽到了地上,饶是如此,杨奉依然拔出佩剑力战,无奈终是寡不敌众,体力不支,心灰意冷之下,便要自刎,剑未及身,却被韩暹挥枪击飞了,兵士们趁机把杨奉捆了起来。
韩暹笑着来到杨奉身前,嘴中说着风凉话:“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现在怎么转眼就成俘虏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杨奉只觉此刻羞愤难当。
“带回大营!”
“启禀主公,杨奉将军被敌人俘虏了!”
“什么?”李傕刚率军出了关,就听见传令兵传来这么个晦气的消息,不由紧皱着眉头道,“其他将军呢?”
“回禀主公,其他将军忙于应付同时前来进攻的敌军,根本无法相互接应!”
“可恶!竟然同时进攻多处,使得我方无法相互接应!”李傕拳头握得紧紧,“我亲自出战,一定要杀光这些狡猾的贼兵!”
韩暹李乐胡才此刻正汇聚在中军大营中商讨进一步的作战计划,杨奉则被捆在一根木柱旁一脸冰霜。
“哈哈哈哈,这次李傕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吧!”眉间有处刀疤的李乐边喝着酒便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们同时进攻他的所有营寨,又抓了他的亲信杨奉,这刻他一定气得不止是吹胡子瞪眼,起码也吐血三升了!”胡才也笑道。
“这次一定要洗刷上一次的耻辱,把长安纳入手中!”韩暹一拳砸在桌上,冷冷说道。
“为什么不杀我?”杨奉冷不丁说出一句话。
“???”三人同时看向杨奉。
“我是说,为什么不杀我?”杨奉又重复了一遍。
韩暹走到杨奉面前幽幽道:“为什么要杀你,你我之间又没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彼此各为其主而已,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哼!”杨奉冷笑道,“说得好,我的主是李傕,那么你们的主呢?”
三人同时一愕:“你在胡说什么?”
杨奉继续冷笑道:“不杀我肯定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你们或你们的主想要的东西,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韩暹惊异道:“你叛变地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我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本来还打算让手下去准备点皮鞭铁烙之类的刑具呢!”
杨奉道:“现在说总比受了刑之后再说要好吧,我可不想白白受一场皮肉之苦!”
“你这人说话好奇怪啊!”韩暹和李乐胡才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看着杨奉道。
“你真以为我是失手被你擒住的吗?”杨奉突然来了一句。
“笑话!”韩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强自说道,“难不成你还是自投罗网来的?”
“说对了!”杨奉抬起头,目光里有一丝犹豫,“因为要麻烦你们救出一个同样自投罗网的人,所以我必须做给李傕看!”
“他在说什么?”李乐诧异地问胡才。
“谁知道呢?”胡才撇撇嘴,“也许是疯了吧!”
只有韩暹听出了杨奉话里有话,他正要问下去,却见杨奉摇了摇头,正巧这里有传令兵来报说李傕亲自带兵在外面叫阵,韩暹就要出马,李乐和胡才拦住了他:“刚才你与杨奉大战一场,好好休息休息,那个李傕我们两个人对付就可以了!”
“听说这个李傕武艺不下于吕布,你们二位要小心应付!”韩暹担忧道。
“不下于吕布?哈哈哈哈!”李乐大笑道,“就算真是吕布自己前来,我也是吕布他哥哥吕剪,专门破布!”
“果然酒量小,没几杯就说起胡话了!”胡才推着李乐出了营帐。
“现在可以说了吧!”见已经没了人在,韩暹倒了一碗酒来到杨奉面前道。
“不帮我解开绳索吗?”杨奉眼神示意自己身上的绳索。
“呵呵,光顾着问你话,竟把这个疏忽了!”韩暹说着就要拔剑砍断杨奉的束缚,刚要挨着绳子却停下了,“不对,解开了你,要是打伤我跑掉怎么办?”
杨奉笑道:“算了,给你个表现的机会都不争取!”说罢身子一整,那些绳索竟然不知何时早已断开了,纷纷落在地上。
韩暹惊讶地后退几步,拿剑指着杨奉道:“你是什么时候解开绳子的?”
“唔,大概就是你们在那讨论怎么对付李傕进攻长安的时候吧!”杨奉冲桌子呶呶嘴,然后旁若无人的来到韩暹跟前接过对方手中的碗,饮尽了里面的酒后擦擦嘴,“渴死我了!”
“这么说,你真的是自投罗网?”韩暹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脸上失望不断加剧。
“你这是什么表情?”杨奉走到桌前又斟了一碗,一饮而尽,“真是好酒!”
“厄,本以为我今天很厉害,凭着超群的计策捉了一员大将,没想到竟然被你摆了一道!伤心啊!”
“行了行了!就别在那里演戏了,我除了自投罗网没有演戏,别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韩暹问道。
“你知道吗?陛下现在已经不在长安了!”杨奉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韩暹大吃一惊,也许他算得上是最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吧,要是他知道刘协之前就是从他眼皮底下跑掉的话不知他会做什么想。
“所以,跟着李傕不会有前途了!”杨奉看着韩暹道,“不知道你们这里缺不缺什么打杂的,我什么都能干!”
韩暹无语地看着杨奉:“忠诚这么低,谁敢要你!”
“所以嘛!”杨奉笑着看韩暹,“跟我一起找陛下怎么样,到时候什么三公九卿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恩,这话够诱惑,我喜欢!”
“想不到咱们还有再度和好的这么一天!”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二人拍手称快。
李傕的心情现在是糟糕透了,这次出战就像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好不容易遇见了两支敌军厮杀正酣,却被告知萧关那里遭遇重兵攻打,等他反应过来要率军回去时,发现退路上已经到处都是敌兵了。
“可恶!”李傕懊恼地带军杀着眼前的敌兵,心中怒气未息,萧关只留守了数百士兵,被攻下是迟早的事情,一旦那样,自己就彻底没有了退路,无法回长安去,只能做一支流浪军了。
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竟然还没有传来萧关失守的消息,李傕纳闷不已:“奇怪,难道有人增援萧关了?”说着便派了几个士兵突破重围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这几个士兵又安然返回:“主公,是贾诩在协助守城!”
“贾诩?”李傕惊诧了,“怎么可能?”
“是真的,属下看得真切,贾诩在城墙上指挥士兵守城!”传令兵道,“而且身上的束缚还在!”
“额!”李傕听了心中百般滋味,“既然萧关还在,我们就从敌人防守薄弱的西面突围,取近路回关!”
“诺!”
“兄弟们,今日我们有生无死,有死无生,想活命的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李傕喊口号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见他手执兵器,大呼一声,身先士卒,便带领残兵败将向西逃去了!”胡才对李乐道。
李乐笑笑:“争相逃跑,这也是身先士卒?真是笑话!”
“那我们还等什么?追!”胡才道。
“且慢,穷寇莫追!”韩暹的声音传来,二人回身望去,只见韩暹策马前来。
“你小子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啊!”李乐打趣韩暹道,“李傕已经计穷,此时不追,养虎遗患啊!”
“未必!”韩暹看着不远处萧关上飘扬的李字道,“今夜萧关将是我们的了!”
“哦?”二人好奇地看着韩暹道,“你难道有了什么锦囊妙计?”
“天机不可泄露!”韩暹神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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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兵凶战事危
“呼呼!”李傕绕道来到萧关前,见敌兵正如潮水一般涌向萧关北门城墙,墙头上贾诩并不慌张,而是命令早已严阵以待的守卫们推下檑木炮石,抵挡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我们的人在苦战,众将士随我冲杀!”李傕见此情景,心中早已升起一股无名业火熊熊燃烧,当即率军虎入羊群一般深深扎入敌军后方,敌军攻打正猛烈,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李傕军队,不由被杀得手足失措人仰马翻。
贾诩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见李傕出现,当即也不犹豫,下令弓箭手百箭齐发,敌军被前后夹击,顿时溃不成军,一个个哭爹喊娘地逃走了。
李傕浩浩荡荡进了关,贾诩依然被绑得如同粽子一般,笑望着李傕,由于绑缚时间过长,贾诩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李傕懊悔地上前一剑斩断贾诩的捆绑,恭敬一礼道:“贾先生,我错怪你了!”
“没什么错怪与不错怪的!”贾诩道,“我是个天生的战争狂,刚才见这些士兵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协同防卫,我在旁边看着都能气死,所以忍不住指点了他们一下,明公临走时说了要回来惩罚我的,我可不想明公回来看到的是一具绑成粽子的刺猬尸体!”
李傕早听出了贾诩话里的意思:“好,那就罚你为我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贾诩依然是一脸不变的淡定表情道,“在明公看来,我们现在的敌人是谁?”
李傕诧异道:“我们现在的敌人难道不是眼前的白波贼吗?”
“是,但并不是全部!”贾诩道,“还有很多很多,这正是我重新回来的目的,为明公分忧!”
“额……”李傕诧异不已,“你的意思是,还有人在暗处想对我出手?”
贾诩淡淡道:“很快明公就会知道了!”
“报!”说话间进来一个小兵跪拜于地道,“大将军在城中大肆抓捕王公大臣,现在城中人人自危!”
“什么?”李傕大惊,然后看向贾诩道,“郭汜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贾诩沉思了一下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李傕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是要干什么?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贾诩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将军是想要另立天子!”
“……”李傕一愕,良久才喃喃道,“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立了天子,自己就是第一功臣,就可以大权在握,可以号令天下诸侯,这种诱惑谁都无法拒绝!”贾诩自顾自说道,但在李傕听来却是在说自己。
“那现在怎么办?”李傕一时之间没了主意,问向贾诩道。
“明公想怎么做?”贾诩反问李傕道。
李傕将手中拳头握得紧紧:“那还用说,进攻长安!”
“这样的话就正中了对方的圈套了!”贾诩道,“大将军现在据守长安,城坚粮丰,说不定就等着明公前去自投罗网呢!”
“那就等着郭汜坐大吗?”李傕怒问道。
贾诩笑笑说道:“当然不是,为今之计就是把萧关让给这些白波贼!一来让这些白波贼牵制住郭汜,而明公将队伍撤往长安南面的郿城!”
“郿城?”李傕道,“董公修建的郿城?”
“不错!”贾诩点点头,“据我所知,郿城后来一直都是等于荒废了,但还储存着数量可观的粮草,现在郭汜只顾着长安城的事情,肯定无暇顾及郿城,明公此刻出兵肯定可以迅速占领下来,总比守在这个没有多少粮草还容易遭到四面围攻的萧关要强吧?”
“还是先生想问题远一些!”李傕大喜道,“传令下去,全军撤往郿城!”
“想让明公帮一个忙!”去郿城的路上,贾诩骑在马上对身边的李傕道,“这是我这次来的真正原因!”
“是什么?”李傕道。
“蔡琰小姐被劫持了,这事情一定与大将军有关,我也询问了一些士兵,他们都说是大将军所为,所以……”贾诩一说起这个就忍不住语气颤抖起来。
“放心,先生这么帮我,我一定将蔡琰小姐救回来!”李傕信誓旦旦道。
几日后,郿城。
“可恶!郭阿多一个盗马贼!居然还想行废立大事,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李傕看着长安郭汜派使者送来的诏书,不由拍案大怒,拔剑就斩杀了眼前的使者。
“主公,还等什么,我们昼夜行军混进长安杀了郭汜!”诸将都纷纷愤愤然道。
李傕眼神瞄向身旁的贾诩,口气不阴不阳:“贾先生,我们怎么办?”
贾诩面无表情道:“去了是死,不去也是死!”
“此话怎讲?”
“郭汜此举明显是想借刀杀人,但明公不去,又会被郭汜安上违抗圣旨的罪名,如果他联合西凉其他诸将来进攻这里,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贾诩淡然道。
“那便如何是好!”贾诩一句话说中了要害,李傕不由十分郁闷。
“三种死法可选!”贾诩依然淡淡道,仿佛说的是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众人一头雾水。
“一,放弃郿城,连夜出逃,流浪孤苦而死!二,坚守郿城,发诏征各地诸侯讨伐郭汜,不过这得在郿城不失守的前提下,不过照现在的情势看来,有点悬!弄不好就会战死了!”贾诩道。
李傕喃喃自语:“各地诸侯若是能容我等,又何必等到今日,昔日得势尚且如此,今日失势至此又安敢指望他们?行不通,行不通!”
“那明公是要选第三种死法了?”贾诩仍然淡然道。
杨奉不满道:“你怎么老是死啊死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先听先生说什么!”李傕呵斥杨奉,他知道谋士们最爱嘴皮上卖点关子,就打断了杨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贾诩道,“说下去!”
“得天子昌,失天子亡!”贾诩道,“有天子在手,比任何圣旨都重要!”
“可天子不是……”李傕还要再说,却只说了一半,因为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皇帝?
“微臣参见陛下!”趁着众人发愣的空当,贾诩先过去一步,拜倒在来人面前。
“爱卿平身!”来人生硬地回答。
众人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因为他们看清了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罢了,哪里是什么皇帝,只是穿了一身龙袍而已:“贾诩,你什么意思?”
“陛下在此,尔等为何不跪?”贾诩回身怒斥众人。
众人没了主意,都愣愣地看向李傕。
李傕也离了席位喝问贾诩:“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贾诩并不惊慌,只是依旧口气不冷不热道:“其实谁都是傻子,只不过看谁不够傻罢了,现在天子在主公手中,何惧郭汜小人?”
李傕霎时明白了,带领众将跪倒在这个假皇帝面前:“参见陛下!”
长安皇宫内的郭汜看着从郿城来的使者手中的诏书,不禁冷汗直冒:“怎么可能,天子怎么会落到了李傕的手里?”
安西将军杨定道:“可恶,被他先下手为强了,主公,那我们的计划?”
“计划照常进行,另外派兵引李傕出战,郿城城深粮广,轻易攻打不下,咱们只有靠野战来消耗李傕的实力!”郭汜恨恨道。
骑都尉伍习这时道:“可是主公,咱们还要分兵防范西面的马超和北面的白波军,恐怕没有足够的兵力啊!”
郭汜不假思索道:“这个简单,把劫持天子的罪名嫁祸到李傕头上,就说朝廷的圣旨都是李傕胁迫陛下所为,这样的话就可以把马超和韩暹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李傕那里去了!”
“主公英明!”
郭汜放出的消息传到了马超军中,马超正在为粮草日渐短缺而发愁,忽然听到军中有这样的流言,自然不敢大意,待各个盘问了士兵之后方才得知了郿城和长安现在的情势,当即起兵要攻打郿城,可惜正要整兵出发,又传来了张鲁率军断了西面粮道的消息,马超虽然无奈,但却不敢大意,只好令大军拔营攻打张鲁去了。
韩暹这里的数万白波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带来的粮草很快便没有着落了,只好令士兵四散打劫粮草,却也只是杯水车薪,突然长安传来消息说李傕在郿城挟持天子,挟持不挟持天子他不管,关键的是郿城有几十年都吃不完的粮草啊!
粮草啊!
“弟兄们,攻下郿城,我们就再也不愁饿肚子了!”
于是数万白波军浩浩荡荡开往郿城去了。
“主公的计策真是英明,不仅免掉了西面和北面的忧患,还牵制住了李傕,这下再不会有人干涉主公的大事了!”杨定在长安城墙上看着东面冲天的烟尘道。
“哼,李傕,以前我是让着你,你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吗?”旁边的郭汜冷哼一声道。
“报,不好了,主公!”这时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对郭汜道,“黑山贼张燕攻破了潼关,正带着数万贼军向长安而来!”
“咳咳!”被小兵打断了自己话闸子的郭汜一阵猛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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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定计欲破敌
“想不到再度与公明兄弟并肩作战,竟会是在帝都长安!”马上的张燕狠甩马鞭,侧头对旁边也同样飞驰的徐晃道。
“是啊,我也想不到,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还要回来?”徐晃侧头对旁边被战马颠簸地直翻白眼的徐庶道,“毕竟主公不在这里,天子也不在这里!”
“主公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去了!”骑术不精的徐庶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说着侧头对旁边俯身紧紧抱着战马脖颈的杨彪道,“这是向天下人证明黑山军的对汉室的忠心和强大实力的最好时机!”
“而且更重要的是,公卿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觑的,还有皇宫的典籍,皇家用物,没有这些,就算我们有天子在手,也会被世人当做挟持天子的乱臣贼子!”
“原来如此!”徐晃和张燕一齐说道,马鞭顿时挥得更狠了,两马吃痛不已,撒开蹄子急速向前奔去,它们若是会说话,一定会把自己主人骂个生不如死吧?
是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高燚确实是这样想的,也确实这样做了,在它成为一种政治策略的时候,也不失为一个无法推卸的罪责。
但不管是张燕徐晃,还是徐庶杨彪都没有机会想那么多了,在他们心里,高燚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此时的高燚,已经率军日夜兼程开拔到了黄祖的老巢西陵县,而根据探马报说的情况,陈到也已经从西面攻下了安陆,袁术则是从东南面攻下了邾县,两军稍事休整,正从东西两处一起向着西陵而来,只待三路人马齐到,就对西陵城发起总攻。
.为免高燚独力难支,孙坚旧将之中还是推举程普带了一千人马前来接应了,高燚为防黄祖趁夜袭击自己大营,就令这一千人马埋伏在了隐蔽处,而程普则是只带着十几个亲兵到了高燚大帐之中,与刘晔一起为高燚谋划攻打西陵的计划。
“此次攻打江夏,可谓是一路势如破竹,各县几乎没有怎么反抗就被我们纳入了手中,现在江北之地,只剩下这座西陵城了,拿下他,等于就把江夏握在了手中!”
程普将头盔摘了下来,抱在手中,给高燚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悲伤。
几乎仅仅是几乎,高燚还是注意得到,程普的两支手攥得紧紧,指甲深深嵌进了皮肉之中,简直可以刺出血来。
不过高燚目光很快就从地图上挪开了,他咳嗽了一下,走到兵器架前,取下自己的落月枪来,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恨恨说道:“可惜文台至今下落不明,要是能与他并肩作战该有多好,没有他在,别说整个江夏郡,就算是得到了天下,又有何喜?”
刘晔摇头叹息不已:“主公何苦还在伤感,不要忘记了孙坚将军最好捅黄盖将军说的话,他说的,黄祖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背后应该还有人撺掇着什么阴谋,只有将这个人揪出来,才能真正为孙坚将军报仇,也为高老太爷报仇!”
提到高躬,高燚更是触动了伤心之事,他想到父亲死得莫名离奇,不由心中悲愤,不禁一枪指天而骂:“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保护好我的家人,朋友,可是我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苍天,你何其不公!”
是的,身为一个现代人,本应叱咤风云,顺风顺水,然而高燚却不是,屡屡遭遇挫折,屡屡被阴谋所戕害,难道想要做好一个人,做好一件事,就这么难吗?刘晔与程普都不说话,愣愣看着高燚在那里自伤,他们不想再去劝说什么,他们知道,一个人压抑得久了,就得爆发。
就让他安静地爆发一下吧!
“卡擦!”一声响雷炸响在军营上空,明晃晃的闪电像是利剑,撕裂了整个天空。下雨了,而且下得越来越大,江夏地处长江中游一带,这个季节正是雨水最多的时候,高燚记得,这个雨季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
高燚也记得,历史上关羽水淹樊稠,时间也差不多正好是这个时间段。水攻?高燚猛地转过身来,盯着面前命人做好的沙盘,沉声喝令士兵道:“取水来!”
士兵一愣,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立即跑出去取水去了。
“子阳,你命细作们勘察的这个地形,与这个沙盘可有出入?”
高燚紧盯着沙盘上的西陵城和自己的军营距离,还有附近的河流方位,语气快速地问道。刘晔拱手一礼回答道:“回禀主公,属下早在几年前就对这一代地形进行过勘察,可以自信地回答主公,与这沙盘丝毫不差!”
“那就好!”高燚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时士兵正好从外面用水袋装满了清水回来,高燚接过,竟然直接就倒入了沙盘之中!
顿时,沙盘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水给冲散了,程普不由有些吃惊:“主公这是何意?这东西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也是话费了一番心血制成的,这样直接毁掉了,岂不是可惜?”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高燚沉声看着帐内众将说道:“难道真正两军对垒的时候,我们还能拿着这个东西临时制定作战计划吗?不,真正的地图,要是时时刻刻装在脑子里,装在心里!”
程普恍然大悟,抱拳而道:“主公所言极是,是我等思索不及!”
高燚立即将程普将军扶起:“德谋快快请起,你长我二十余岁,是我的长辈了,我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德谋尽管直说便是,我自来视文台如大哥一般,自然也当视德谋如大哥!”
程普听罢,心中一阵感动,当即俯身又拜:“主公言重了!”
这时刘晔却盯着被高燚弄坏的沙盘愣愣出神,许久之后才有所醒悟地笑了出来:“主公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属下不妨猜测一下,主公莫非是要水淹黄祖?”
高燚放声而笑:“真不愧是刘子阳,可惜啊,黄祖军中,没有你这样的能人存在!”
其余众将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个个站在原地发愣,刘晔解释道:“众位将军不必迟疑了,此去西陵西面三十里,有一处湖泊,南接长江,是平日里灌溉之用,一到雨季,就会暴涨,需要派兵泄洪,可是此时黄祖被我们围困于西陵城中,根本无法派兵行此事,因此莫若我等派一军前去,将河堤改向,引向西陵城,几日过后,再掘开湖泊堤坝,定可生擒黄祖!”
众人听了,不由地齐声交好,刘晔当即便指派了李通带自己本部五百人马前去,李通称诺而去。
李通的动向,早已被黄祖的细作探知,立即便来禀报黄祖,黄祖正在吃饭,吓得不由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去,饭也无心再吃了,命随从撤去,亲自登城而观,果然看见雨幕之中,一队数百人的士兵,冒雨向着西面去了。
黄祖舔了舔嘴唇,立即命人找来张虎陈生二人,一见面就叹息道:“探马刚来报说,高燚营中派去了一队人马,我疑心他是想要决开西面的湖堤,趁机淹了城池,二位将军请立即派些兵马,前去制止高燚这个阴谋!”
张虎和陈生互望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说黄太守,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们兄弟二人答应来援助你守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死伤了那么多弟兄,还头疼怎么安抚的,再说了,你这西陵城不是号称坚城吗?小小的洪水怎么可能就给淹了?莫非黄太守修筑城池的时候都是偷工减料,自己却把钱财盘剥了不成?”
黄祖又气又急,他如何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在趁火打劫,但是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办法了:“别跟我绕弯子了,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们这次又想索要什么?银钱?布匹?还是女人?”
二人贼笑着摇摇头,好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条件来:“西陵的府库之物,我们要拿走一半,而且以后江夏的赋税,我们要抽走三分之一!”
“你们——”黄祖气得有些发抖,尽管他做好了被这两个家伙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个条件还是大大出乎了黄祖的意料,如果他真的答应了这个苛刻的要求,那以后自己即使还能保住太守的位子,那么也是个摆设了。
可是如果不答应,他可能马上就会是高燚的阶下囚,然后死的很惨很惨。
呼呼的冷风刮着,黄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赶到自己的骨头到灵魂都是冷的。
“怎么样,黄太守,这个条件已经是我们兄弟能给出的最低限度了!”张虎和陈生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不过这模样让黄祖看了格外恶心。
最终,黄祖点了头:“好,你们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只要你们能打退高燚,就什么都好说!”
“好,我就说嘛,黄太守是明事理的人,既然他开了金口,那么他有困难,我们兄弟自然要帮忙!”
张虎和陈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却不知道黄祖心中打起了另一套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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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甄荣戏陈到
“启禀主公,刚刚得到的消息,西陵城派出了一支人马,向着西面去了,似乎是想要阻拦李通将军决堤!”
西陵城北的高家军军营之中,探马冒雨前来,向高燚禀报着这条消息。
高燚嘴角微微上扬,果然鱼儿上钩了。
“有多少人马?是谁人所领?”
探马不敢大意,如数说道:“约莫三千余人,是由江夏水贼张虎之侄张兴亲自指挥,又有黄祖部将陈就在前引路,怕是还有半个时辰就会追上李通将军人马了!”
高燚点点头,随即厉声喝道:“秦翻何在!”
“末将在!”众人之中,秦翻早已经披挂整齐,只待高燚一声令下。
高燚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命你带本部人马两千人,骑快马于路截杀这支人马,若是让李通部死伤一人,你就提头来见我!”
秦翻微微一愣,不禁反问高燚道:“可是主公,这里一共才有五千人,若是末将带走两千人,黄祖趁机来攻打怎么办?”
高燚冷笑一声:“来便来,我还怕他不成!”
刘晔在旁催促秦翻道:“将军快动身吧,迟了怕是会出事的!”
“诺!”秦翻不敢怠慢,接了令牌,火速离帐点起两千人马而去。
秦翻刚刚离开,便又有士兵来报:“主公,好消息,陈到将军与袁术将军的两路援军到了,现在已经驻扎在西陵城的西门与东门外,黄祖派了人马与之交战,都被二路人马杀回城中!”
“好!”高燚拍案而起,等了这么多天,陈到和袁术终于到了,他立即下令道,“立即传令他们,一刻钟过后,立即从三面围住攻打!”
“诺!”传令得令,抽身就离开了。
这时程普忍不住问高燚道:“主公,为何不再派一支人马前去包围南门,那里通水路,若是黄祖趁机逃跑,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高燚冷笑一声道:“放心,他跑不掉的!”
众人疑惑不已,但是也没有再多问。
此时陈到刚刚带兵得胜了一阵,斩杀了黄祖多名部将,回到了自己阵中,早见到张宁打着伞在不远处凝视自己许久了,他心中一动,将兵器交给随从,翻身下得马来,来到张宁身边,有些嗔怒地怪罪她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就出来了,别小心淋坏了身子!”
张宁笑笑,掏出身上的绢帕来,小心地替陈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脸幸福地摇头道:“不打紧,还没有那么娇贵,这不是有伞遮雨吗?你看,我身上半点都没有湿的!”
陈到也好奇地打量起这把伞来,只见做工极为精细,果真是透不下半点雨进来,不禁诧异道:“奇怪,这是谁的东西,我不记得军中有这样好的雨伞啊!”
这时一阵嘻嘻的笑声传来,陈到循声望去,却见到甄荣披蓑带笠地蹦跳着就出现了,整个人像是个草人一般:“姓陈的,没想到本姑娘会出现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陈到拿手指点着甄荣:“谁让你来的!”
甄荣故意瞪圆了一对乌漆麻黑的眼珠子惊异道:“你让我来的啊,不是你对这位姐姐说的吗?我们一起去,难道不包括我啊?”
陈到重重咳嗽了一下,真怕自己会咳嗽出一口血来,他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道:“你觉得能包括你吗?你来能干什么?跳舞还是唱歌?还是几句噎死人不偿命的话让敌人拱手投降?”
甄荣不服气了,指着张宁便道:“那宁姐姐呢?她来做什么?她也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她既然来得,我为什么就来不得,姓陈的你不讲道理!”
张宁在一旁听得不禁笑了,她招手让甄荣过来,耐心解释道:“荣妹妹,不要怪他,他只是看起来很凶罢了,其实他是担心你的安危啊,这里可是战场,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他是怕不好跟你的家人交代啊,毕竟能留你在汝南,已经是高大哥费了好一番力气前去你家劝说的了!”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甄荣索性捂住了耳朵,嘴里叽叽咕咕个没玩没了,“宁姐姐你和他是一伙的,自然是帮着他说话了,他带你出来玩,却不带我出来玩,他是坏人,宁姐姐,你也好坏!”
陈到实在是无语了,他对张宁道:“宁儿,你快带着她到后军去,虽然黄祖不敢出来和我们决战,但是难保不会派人暗箭偷袭,真出了意外可不好,刚才有几个士兵受伤了,你们也可以帮忙照应一下!”
张宁点点头:“好,那你也小心!”看见陈到微微点头了,她这才拉起甄荣的手来,笑着说道:“走吧荣妹妹,姐姐这就带你去个地方,让你也施展一下自己的本事!”
“真的?”甄荣听了兴奋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冲陈到做了一个鬼脸,便蹦跳着随着张宁向后军去了,引得旁边的士兵们对陈到一片嘘声。
“嘘什么嘘,想嘘嘘自己找没人地方嘘嘘去,待会再打起来想嘘嘘也给我憋着!”陈到平白受了甄荣这点气,统统撒到了自己士兵们身上来了。
众人轰然而笑,就在这时高燚的传令也到了,将高燚的意思说明之后,陈到点点头,回身对众军下令道:“主公有令,一刻钟之后,命令我等与袁术将军及主公三支人马对西北东三面城门发起猛攻!”
“诺!”
雨更大了一些,不过这丝毫没有减低陈到部队人马的斗志,他们一面在雨中拉着号子,一面紧急地将攻城器械从后方向西门处推进,这些都是张宁在汝南时候的杰作,她人虽然看似弱不禁风,但是却心灵手巧,画出了许多攻城器械的图样来,最关键的是,这些器械比起以往的攻城车等器物有很大的改进,组装前后不过只需要半天时间,这也是陈到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安陆城的原因。
在攻城车的周围,护卫着数百身着重甲的士兵,组成密不透风的防御圈,他们每个人都可以阻挡密集的箭雨攻击,这是陈到的得意之作,他在汝南这数月以来并没有闲着,相继派人勘察出了多处铁矿,派人日夜开采,并加以冶炼,铸成铠甲兵器,装备到自己的军中,甚至连战马和攻城车都用铁皮包裹了起来,组成了一支悍不畏死的敢死队,虽然只有数百人,可是战斗力却不下于数千人,陈到为了让自己的这支人马有别于其他部队,于是命令每人在盔甲后面戴上一支白翎,号称白眊兵。
黄祖在城墙之上,也看到了这支部队,自己士兵的弓箭射过去,根本逼不退对方,反而让他们就这样护送着攻城车到达了城门前面,一下接着一下撞击着西门,城墙之上的守军感到阵阵的地动山摇。
“不好,再这样下去,西门根本坚持不了一刻钟就会被攻陷了!”黄祖目视着这一切,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苏飞现在是黄祖身边唯一可用之将了,他自告奋勇道:“太守,对方攻势实在太强,我们又要分兵防御北门和东门的高燚与袁术猛攻,末将请命开门迎战这支部队,希望可以减缓一下西门的攻势!”
黄祖纠结地看着自己这员爱将,他知道苏飞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西陵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嗯,苏将军保重!”
“太守保重,希望末将带兵出去之后,太守立即关闭城门,倘若末将能够有幸击退贼兵,便可与张虎陈生二军合力绕城击退高燚与袁术,倘若末将不幸被俘,太守就请乘舟从南门向沙羡方向撤退吧,安陆已经被敌人占领,我们是没有办法前去与刘荆州会合了!”
黄祖听了这话,内心更加苦闷起来,他不忍和苏飞作别,只是落寞地转过身,无力地挥了挥手。
白眊兵们正护卫着攻城车继续猛攻大门,不料却在马上要攻破之时,那大门居然打开了,众人一拥而入,准备给主力扫清道路,然而早见一支人马凛凛以待,为首之人,正是苏飞,他持枪骤马,引兵大呼一声:“等候你们多时了,给我杀!”
“杀!”苏飞身后的士兵们跟随着自己的主将,潮水一般死死扼守住了城门,然而白眊兵的战斗力之强,显然超乎了苏飞的想象,苏飞人马不仅没有逼退白眊兵,反而与之厮杀成了胶着,双方就在城门处展开了你来我往的白刃战,顿时惨叫声起,血染城墙。
陈到得知了这一情况,不由得眉头一皱,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白眊兵有铠甲护体,可以护住要害,但是长时间的厮杀,肯定也会产生可怕的伤亡,于是他立即下令道:“传令给白眊兵,让他们立即撤出城门!”
传令很快就将陈到的意思报说给了白眊兵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们还是依令撤到了城门外面凛凛以待。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苏飞居然没有带兵撤回城中,反而也带兵追击了出来,更令白眊兵们惊讶的是,苏飞还命令将城门重新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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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袁公路之死
“这个人,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陈到在阵前,看着苏飞的举动,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不由得对这个苏飞产生了一兴趣。
不过这丝疑惑却很快就消散了,陈到更愿意相信,这是对方的最好一挣扎。
也好,如果对手太过容易对付,反而没那么有意思了。
苏飞自然也看到白眊兵后方的陈到大军,他厉声朝着陈到喝道:“来将可是汝南陈叔至?”
陈到打马出前,朗声回应:“正是陈某!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某乃江夏太守黄祖部将苏飞是也,素闻高燚仁人君子,不轻易起刀兵之祸,如何今日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是何道理?”
陈到不听这话还好,听后不仅放声而笑,随即沉声喝道:“你这几句话,简直是漏洞百出,明明是黄祖不自量力,陈兵汝南,犯我边境,再者,高家军过处,并未加害江夏百姓一兵一卒,如今你三面城门都被我们大军包围,识相的感慨投降便是!”
苏飞见陈到距离自己不远,便悄悄命令身边士兵暗放冷箭,只听弓弦响处,陈到早已有了警觉,抬手竟然便把箭拿在了手里!
陈到将箭一折为二,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
“杀!”西门前众军得令向前,潮水一般涌向苏飞人马,喊声惊天动地。
“我们也上!”苏飞牙关紧咬,指挥士兵们也迎击了上去,两支人马厮杀在一处,顿时城门前又是血流成河。
正厮杀之间,陈到顿时听到后军处传来一阵喊杀声,他不由疑惑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早有士兵前来报告:“将军,后军突然来了一支敌军,正截住我军厮杀,领头之人,自称是刘表侄子刘磐,他手下有员大将黄忠,武艺实在了得,后军支撑不住,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
陈到听见,脑子里只嗡的一声,也不管这里的形势,匹马便朝后军方向冲去了。
剩下的士兵们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倒也有聪明些的,知道陈到是在乎张宁和甄荣的安危,立即便纷纷跟了陈到而去。
苏飞见陈到突然离去,又听得远远有厮杀之声,不由露出了笑容,他对士兵们道:“一定是刘磐公子派兵从长沙前来救援我们了,大伙们打起精神,我们杀过去!”
“杀!”众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欢呼着冲杀了出去。
白眊兵们没了主将,一时间有些慌乱,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一个个假装败逃,四散溃逃而去,等着苏飞人马消失了,他们这才重新聚集在了西门前,展开了对西门的猛攻。
苏飞得知这一情况之时,自知大意,立即又带兵杀将回来,然而这次白眊兵死死堵住城门,防止苏飞杀进去,黄祖在城头上看见,想要命令士兵打开西门,却又怕把敌兵放进来,只好一个劲地命令城头弓箭兵对着白眊兵放箭。
但是寻常箭支根本射不穿白眊兵的铠甲,倒是因为苏飞人马在与白眊兵交战,黄祖弓兵误射了不少苏飞兵士,就连苏飞本人都被射了一箭,他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正苦闷之间,士兵回报黄祖,张虎随陈就前去剿杀李通阻止决堤,却半路上遭遇了高燚大将秦翻的截杀,陈就当场被秦翻斩杀,张虎士兵也被秦翻人马杀散了,张虎不敢回城,只带着残余人马不知所终。
黄祖听了,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张虎大败,敌人阴谋还在继续,虽然有刘磐来助,却也是杯水车薪啊!”
言之间,又有两名传令飞马而到,一人报陈生出城与袁术大将纪灵交战,不数合便被纪灵生擒而去,另一人报高燚亲自在北门外督战攻城,好些高家军士兵已经攻上城墙,与北门守军展开了厮杀,形势岌岌可危。
“看来西陵城果然守不住了,我们准备撤退!”黄祖狠狠心,知道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就下达了命令。
“诺!”
“等一下,命令士兵们换上百姓的衣服,就散布消息城中有百姓,请求高燚不要决堤!这样就可以为我们撤退争取时间了!”
高燚此时在北门处,目睹着自己的士兵们渐渐压上了城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沉声喝道:“不愧是我高燚的兵,看来生擒黄祖只是时间问题了——”
话没完,突然一只流箭嗖地一声,几乎是擦着高燚的身体而过,将高燚的衣袍划破了一个大洞,旁边的亲兵们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纷纷凑了过来,举起盾牌护卫在高燚身前,刘晔也劝阻道:“主公还是回大营去吧,这里实在危险!”
“危险,这算什么危险,比这更危险的时间我都经历了不知道有多少!”高燚冷声而喝,同时命令士兵们将盾牌拿开,“黄祖已经势穷力竭,张虎败逃,陈生也被生擒了,能有什么作为,你们都一边呆着去,不要遮挡我的视线!”
士兵们却都纹丝不动:“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公,不管何时何地,请主公爱惜自己!”
“随便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不听话,等这场仗打完了,就把你们都换掉!”高燚无奈地笑笑,转过身去,做出一副生闷气的样子来。
众亲兵们张大了嘴巴,随即又哀求起高燚来:“主公别啊,我们喜欢做您的亲兵,保护您的安危是我们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刘晔在一旁笑了:“你们傻啊,主公是想要提拔你们做将军!”
“啊?”众人受宠若惊,高燚这时不冷不热地道:“就是牙门将而已,好歹也算个将军,不做就算了!”
“做做做!”众人立即一口答应下来,做了牙门将,就可以正正经经地带兵出击了,虽然他们很想留守在高燚身边做亲兵,但明显冲锋陷阵才是男人的最爱,自然是毫不犹豫了。
时间渐渐推移,北门的黄祖军抵抗越来越弱了,高家军在夺占城头之后,立即从城头杀进城中,杀散残余的城门守军,将城门打开,城外的高家军立即一窝蜂涌入了城中去,对负隅顽抗的敌军进行着最后的歼灭战。
与此同时,袁术军爷攻破了东门,倒是西门迟迟没有攻破,不免令高燚有些起疑。
“陈到的白眊兵不是很能打的吗?怎么这次反而被我和舅舅抢先立功了?”
思索之间,只见一员大将引着数百人马,从东面街道上风一般而来,见到高燚,滚鞍下马,拜伏于地,口中沉声道:“末将纪灵,拜见高府君!”
听到纪灵两个字,高燚微微震颤,袁术还真是有能耐,到底还是让他把纪灵给收入麾下了,他打眼看着纪灵,只见对方一身烂银甲,身披猩红披风,浓眉大眼,也算是标准的北方人面孔,不由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我素不相识,如何便知道我就是高燚?”
纪灵大笑一声:“来时袁公得清楚明白,不要担心认不出高府君而闹笑话,只挑人堆里最年轻的那个去认就行了!”
“哈哈哈哈!”高燚想了一想,还确实是如此,自己的军中还确实找不到比自己岁数还的人了。
高燚将纪灵扶了起来,想起演义之中,纪灵可算是一员不弱的猛将,正面单挑,与关羽战到了二十回合,虽然这个战绩有一些水分,但也可以想见实力相当于一流水准了,起码他知道的是这次战斗,纪灵几个照面就生擒了陈生,实在是振奋人心的很。
“我的好外甥,自己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远远的,袁术的声音传了过来,高燚望去,正是袁术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城中,并且还押解这一干俘虏,他打马出前,笑着打算过去同袁术些玩笑话,然而不知何处却射来一支羽箭来,正中袁术前胸,袁术诧异地看着这支箭,一头栽下马来。
“舅舅!”高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巴微微颤抖,他疯了一般地冲到袁术跟前,将袁术扶了起来,但是却看到袁术胸口正不断有血流出来。
“啊!!!快去抓刺客!我要把他给千刀万剐!”高燚抱着袁术,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
袁术醒了,他惨笑地摸着高燚的脸,断断续续地道:“我……今天……看来……运气……不大好啊!”
高燚将袁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一话就已经泣不成声:“舅舅,舅舅,你别话,我马上让士兵给你脱去衣甲,给你治伤,给你包扎,玥儿还了,要让你抱抱他的,你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有事!”
士兵们都自动地围在了袁术的身边,纪灵更是跪在了袁术的身前,神情异常凝重,却没有眼泪掉出来。
袁术看了每个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到了高燚身上,呵呵笑着道:“明阳啊,自从败给曹操之后,我在寿春想了很多,你看,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争霸天下的命,倒不如做个好人,把自己的部下都送给你啊!”
“舅舅你在什么!”高燚这几天刚刚从孙坚的事情中恢复些精神,现在袁术的遇害又他不知所措了,“外甥岂是那种人!”
“你不是人,一直都不是,你是坦荡荡的君子,如果你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不定这天下早就是你的了!”袁术微笑地看着高燚,语重心长地道,“倒是舅舅我,做了很多次人,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很多,很多!”
“不,舅舅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外甥只会觉得惭愧!”高燚完这话,忽然发疯一般地捶起了自己的胸口,“我为什么这么自私,我自己攻打江夏不久好了,我为什么要让舅舅也来,如果不来,也不会有事,我好残忍,我好愚蠢!”
这是高燚掏心窝子的话,也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他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简直像要把心脏给捶出来。
然而最终,高燚的手还是被袁术的手给拉住了,他微微发怒地看着高燚:“明阳,你是个男人,男人懂吗?咳咳,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死之后,我的部众都归你统属,纪灵,你做个见证!”
“诺!”纪灵应了一声,虽然没有掉泪,可是眼眶里面也有水光在闪动。
“明阳,我这里有一封信,我死后,你再打开看它,看完后是烧掉还是公诸于天下,你自己决定!”
着,袁术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来,交到了高燚手里,随后头一歪,手也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舅舅!”大雁塔拍**写真 美女一丝不挂尺度全开不雅照曝光!!关注微信)在线观看!
第557章 典韦战许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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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东阿。
此时的曹操正拿着袁绍的来信与荀彧程昱二人商议:“本初来信说让我把家眷迁往邺城,以免遭吕布军残害,我正犹豫不决,不知文若与仲德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听到曹操的话,荀彧和程昱互相对视了一下,荀彧问道:“曹公的意思难道是要答应吗?”
曹操道:“是啊,这也没有什么坏处,毕竟我军粮草不继,今年庄稼颗粒无收,听说已经有很多百姓饿死街头了,好多兵士也是饿得面黄肌瘦,作战能力大降,邺城是袁绍的大本营,有他帮我照顾家眷,我才能全心全力地对付吕布啊!”
程昱道:“主公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在我想来主公大概是临事而惧,不然怎么会思虑得如此不周密呢?”
曹操疑惑道:“仲德此话怎讲?”
程昱清了清嗓子道:“袁绍据燕、赵之地,有吞并天下之心,但是他的才智却并不能与其心相济,如此之人,主公觉得自己会在他之下吗?想主公你以龙虎之威,岂可复为韩信、彭越之事呢?现在兖州虽残,有三城在。能战之士,也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与文若和我等,收而用之,霸王之业可成,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啊!”
曹操尴尬地笑笑:“仲德说话一向都是这么耿直!”
程昱又说道:“昔田横,齐之世族,兄弟三人更王,据千里之齐,拥百万之众,与诸侯并南面称王。既而高祖得天下,而横顾为降虏。当此之时,横岂可为心哉!”
曹操正色道:“恩,这应当算是大丈夫的最大的耻辱了。”
程昱再说道:“我不过是一介愚人罢了,不识大旨,但以为主公之志,连这田横也不如。田横,齐国一壮士耳,犹羞为高祖臣。现在听闻主公要举家迁往邺城,将要北面而事袁绍。主公是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实在替主公你这种想法感到耻辱啊!”
曹操身子震了一下,继而却笑了出来:“仲德教训得极是,是我思虑不周密!以后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荀彧在一旁道:“这样一来也算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曹操道:“恩,也唯有如此了,现在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说话间夏侯惇和曹仁从外面回来,向曹操行了礼道:“薛兰,李封坚守不出战,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退兵回来,不过也给他们设了条伏兵,让他们损失了一千多人!”
曹操笑道:“恩,我也正发愁这事,他们都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货色,要不是粮草的问题,我随便派个偏将都能灭了他们!”
荀彧道:“梁、陈、汝、颍这一带的黄巾贼最近没听说有出来打劫的事情,这只说明一件事!”
曹操笑道:“说明他们粮草丰足,没有出来打劫的必要了!”
程昱哼了一声道:“他们不出来打劫,我们就去打劫他们好了!”
曹操大笑道:“仲德终于说了一句玩笑的话了!”
荀彧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鄄城不可无大将,就烦劳夏侯将军和曹仁将军负责驻守好了,我等与曹公亲自去打劫这些黄巾贼!”
曹仁和夏侯惇看向曹操,眼神里却是希望出战的神情,不想曹操只是点了点头:“就按文若说的办!”
曹仁无奈地躬身称诺,夏侯惇则不屑地撇撇嘴看向荀彧道:“你这个荀彧,有好事总是不想着我!”
“没有办法!”荀彧叹了一口气道,“戏志才不在了,奉孝又不巧生病了,主公身边总得有个帮着出谋划策的人啊!”
荀彧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黯然地低下了头。
曹操便留夏侯惇曹仁守鄄城,程昱守东阿,夏侯渊守范县,自引兵先略陈地,次及汝、颍。
黄巾何仪、刘辟自从被刘备和陈到在汝南击败之后,就带领败兵盘踞在了梁国与陈国交界一带,知道曹兵到,于是引众来迎,两军会于羊山,各列阵相敌。
曹操见贼兵虽众,却都是狐群狗党,并无队伍行列。便令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对典韦道:“贼人弱得很,我军初到,恶来你去给他们个下马威!”
典韦正想出战,见曹操令自己出战,自然心中大喜,当即纵马持戟,来到军前叫阵。何仪不知典韦厉害,只令一员副将出战,不三合,被典韦一戟刺于马下,何仪大惊,方知典韦神勇,当即也不敢与曹操军交战,引着自家兵马慌张后撤数十里,曹操引众乘势赶过羊山扎下营寨。
何仪回去向刘辟说曹军锐不可当,劝刘辟与自己暂且坚守不战,刘辟不忿,自引军来。两阵对圆处,一将步行出战,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大叫道:“我乃截天夜叉何曼也!谁敢与我厮斗?”
曹洪见了,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提刀步出。两下向阵前厮杀,四五十合,胜负不分。
曹洪见何曼有勇无谋,便心生一计,虚晃一招诈败而走,何曼赶来。洪用拖刀背砍计,转身一踅,砍中何曼,再复一刀杀死。
乐进乘势飞马直入贼阵。刘辟不及提备,被乐进生擒活捉过来。曹兵掩杀贼众,夺其金帛、粮食无数。
何仪见自己一战便势单力孤,只得引余下的数百骑奔走葛陂。正行之间,山背后撞出一军。为头一个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大刀,截住去路。何仪大惊,只因这壮士不是别人,正是高燚亲近之人胖猪,他归家不出,用回了本名许褚,召集乡中勇士,拒险而守,方圆百里无人敢侵。
量何仪怎敌这许褚之勇,只一合,便被活捉过去。何仪余众着忙,也一个个都下马受缚,被许褚尽数驱入葛陂坞中。
典韦见曹洪乐进都有功劳,自己也很是着急,见何仪逃遁,当即追袭到葛陂,许褚引众阻住。典韦当即认出是许褚来,便知道这一定又是高燚事先的安排,却又不便于许褚相认,只故意高声喝骂道:“你也是黄巾贼?”
许褚自然也认出了典韦,当下也明白高燚要自己在葛陂的用意,于是不承认也不否认:“黄巾数百骑,尽被我擒在坞内!”
典韦大喜道:“正好,你把他们交给我就可以了!”
许褚冷笑道:“凭什么?捉他们的是我,不是你,你一句话就想让我的气力都白费不成?”
典韦见许褚没有就范之意,心头微怒:“你待怎样,才将他们交与我?”
许褚一扬手中大刀大喝道:“你若赢得手中宝刀,我便献出!”
典韦大怒,挺双戟向前来战。许褚也凛然不惧,两个就这样从辰至午,不分胜负,各自大叫少歇。
许褚回到坞中,对着一人道:“奉孝先生你在这里好悠闲,我在外面遇见了典韦,与他比试了半天,打得不分胜负!”
这人正是郭嘉,他因为装病而骗取了曹操的信任,实际是去了巢湖郑宝那里一趟,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取得了郑宝的信任,又对郑宝说要拉拢这个许褚为己用,郑宝也一向知道许褚的大名,自然大喜应允,郭嘉回来路过葛陂,稍稍用了一些手段便使得许褚之名远近闻名,连曹操都知道了。
郭嘉许褚一头的汗,又听他说刚才的情形,便是一定是曹操的大军前来攻打黄巾贼了,心下转过几个想法,便对许褚道:“看来我之前说的不错,曹操迟早会来这里借着剿灭贼寇的名义补给粮草,那些黄巾贼先押着,等会胖猪你再去和他战一场,等那个正主曹操前来!”
许褚点头道:“正合我意,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爽快了!不过能不能不要叫我胖猪了,感觉好别扭啊!”
“哈哈哈,好,不叫便不叫,仲康,可要做足戏,不要被人看出了马脚!”
不一时,许褚便又出搦战,典韦也不拒绝,换了马匹又与许褚大战。二人直战到黄昏,各因马乏暂止。
早有典韦手下军土飞报曹操。曹操正疑惑典韦一天不见人影,听军士如此说,自然大惊,忙引众将来看虚实。
荀彧也跟了来,见这葛陂坞的形势,忙对曹操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了,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名闻梁、陈、汝、颍四地的许褚许仲康!”
曹操诧异道:“许褚?什么人物?很厉害吗?”
荀彧道:“不错,此人之勇,丝毫不下于典韦,此人乃谯国谯县人也,姓许,名褚,字仲康。其人身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因为遭黄巾之乱,合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筑坚壁于坞中以御之。有一次汝南葛陂贼万馀人进攻其间,壁内人少不敌,许褚便让壁中男女,在壁内四面堆满拳头般大的碎石,待得贼来,他便飞石掷之,敌人无不立死,因此贼人不敢冒进。后来粮尽,许褚假装与贼和战,要用牛同贼人换粮食,等贼人来取牛的时候,牛忽然都跑了回去,他就一手倒拽牛尾,居然走了百余步。贼人大惊,连牛也不敢要就撤退。后来如此几次始终占不到便宜,因此淮南、汝南、陈国、梁国这些地方只要一提到许褚这个人,无不是畏惮不已的,这样的壮士也只有典韦才能与之匹敌了吧?”
曹操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传令典韦,一定要设法生擒这个许褚!”
郭嘉却在坞内对许褚道:“明日就依我说的办,曹操一定会设法生擒仲康你的,你就遂了他的心愿,正好可以以后混在曹操身边探知军机大事了!”
许褚点点头:“明天就看我的好戏吧!”
次日,许褚又出搦战。曹操见许褚威风凛凛,心中暗喜,分付典韦,今日暂且诈败。
典韦领命出战;战到三十合,败走回阵,许褚赶到阵门中,弓弩齐发将许褚射回。曹操急忙引军退后五里,秘密使人掘下陷坑,暗伏钩手。
到了午后,再令典韦引百余骑搦战。
许褚见典韦又来,笑道:“败将何敢复来!”便纵马接战。典韦略战数合,便回马走。许褚知道有诈,却装作中计,只顾望前赶来,到得陷坑边连人带马,都落于陷坑之内,被钩手绑来见曹操。
曹操下帐叱退军士,亲自解开绑缚,取来衣袍给许褚披上,问其乡贯姓名。许褚道:“我乃谯国谯县人也,姓许,名褚,字仲康。向遭寇乱,聚宗族数百人,筑坚壁于坞中以御之。不知大人军来,有所得罪!”
曹操道:“闻壮士大名久矣,不知肯降否?”
许褚跪伏于地道:“大人若不相弃,许褚愿效犬马之劳!”
荀彧在一旁道:“曹公将我比作张良,将典韦比作古之恶来,不知今天得此虎将,又要比作何人呢?”
曹操拍着许褚肩膀道:“许褚神勇,唯有樊哙可比啊!”
“恭喜主公,又得虎将!”曹军个个高举手中兵器欢呼。
远处山头的郭嘉却遥遥看着这一幕暗笑:“呵呵,现在曹操身边几乎都是主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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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收复巨野城
曹操引得胜之师,回到鄄城,夏侯惇与曹仁早得了消息,早早等候在了城外,见曹操来到,上前迎问:“还是主公神威名武,一出马便平定了这些黄巾贼子!”
曹操笑道:“又在拍我马屁,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跟黄巾贼打了不少交道了,不管是几年前的黄巾之乱,还是今年收编的青州兵,这次又是何仪黄劭他们,实在是我能力有限,不然张燕、韩暹、李乐、胡才这些黑山贼白波贼,我也要迟早收拾他们的!”
荀彧过来道:“这次之所以能这么迅速结束战斗,全是因为军中大部分都是曾为黄巾的青州兵,他们作战前夕就里通了敌人,所以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有大部分人前来投降了,而且黄巾俘虏们看到青州兵的实力和待遇后,意志也动摇了,因此战后的招降工作也很顺利!”
曹操下得马来,拍着夏侯惇的肩膀道:“又有任务给你了,替我把这些降兵尽早训练成虎狼之师!”
“这个是自然的!”夏侯惇拍着胸脯道,但在看见曹操一丝异样的笑容后感觉又有点不对劲,“等等,孟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又要我留守后方吧?”
曹操和荀彧对视一眼:“这次元让变聪明了!”
夏侯惇不快道:“文若我知道鄄城的地位很重要,但有子孝在,也可以了吧?你不觉得让我这么一个大将天天守城是一种浪费吗?”
荀彧笑道:“曹公说的话是真心的,青州兵的作战能力果真很强悍,就是品行不太好,不改以前贼人的本性,这次出兵听说有好些人出现了抢劫百姓的恶劣事件,曹公很是震怒啊!”
“额!”夏侯惇有些尴尬地看向曹操,目光里有些惭愧。
曹操也变了严肃:“军纪与军队作战力一样不可忽视,你的部卒作战勇猛悍不畏死是人尽皆知的,但军队纪律就太恶劣了,以前不过是个别现象,这次竟然是数十人集体抢劫百姓财物,我已经将他们全体处斩了,元让,不要忘记了你去年被你自己的部下绑架的耻辱啊!”
夏侯惇大窘,当即单膝下跪道:“我知错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用孟德你说,我自己先以死谢罪!”
“我要是不是你的人头!”曹操严厉地说道,“而是一直无论军纪还是战斗力都无可挑剔的军队!子孝的部卒作战虽不如你勇猛,但自起兵以来没有一个士兵作出违反军纪之事,子孝年少时也是一个只好飞鹰走狗,而不检点自己行为之人,但现在呢,他能够以身作则,秋毫无犯,而你能吗?这才是我让你们共同协守鄄城的真正目的,你们二人的忠与勇若能相济相辅,还有谁能打败我们的军队?”
夏侯惇高声道:“孟德苦心,我自当铭记于心,用实实在在的成效来报答孟德的信任与知遇之恩!”
许褚这时也率自己宗族们来到:“主公的话,我都听到了,果然我许褚没有选错人!”
曹仁疑惑地看向长得五大三粗的许褚道:“主公,这位是?”
“哦,还没有对你们说起,这是我此次南征的最大收获,许褚!”曹操拉着许褚的手给众将介绍。
许褚挨个见过诸人道:“在下许褚,许仲康,见过各位将军!”
荀彧道:“许褚将军与典韦大战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现在在军中已经传为佳话了!”
“是吗?”夏侯惇看向许褚,只见他人长得颇为憨厚,却下意识地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心下一凛对曹操道,“我明白了,有许褚将军为先锋,即使吕布亲来孟德你也有所可恃了吧?”
“恩,知我者,莫过于元让你了!”曹操哈哈大笑。
曹仁趁机道:“我们安插在巨野的细作近日回报说,吕布守将薛兰与李封的军队因为粮草不济,又见我们没有进攻的意图,就纵容自己的大部分军士出城掳掠,现在东郡守备不足,若是我们能派大军突袭,必可一鼓而下!”
“恩,事不宜迟,我们的军队也不要进城了,大军随我进军巨野城,一定要在敌人有所察觉以前拿下东郡!”
山阳郡,巨野城。
薛兰,李封还在睡梦之中,就听见了城内突然响起的人马嘶鸣之声,等他们赶紧穿好衣甲带兵来到城头看时,早见城外满布着密密麻麻的曹军,当即心下张皇不已,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城里剩余的两千人马出城迎战。
曹操笑道:“量此弱将,竟然还敢出城迎战?”
典韦刚要出马,许褚早已拍马舞刀出阵:“自投主公以来,忝为校尉之职,今天我愿取此二人之头,以为晋见主公之礼!”
曹操大喜:“好,我就在这里,看许褚你斩将杀敌!”
典韦笑了笑:“好,就先让你一次!”
许褚出马阵前,冲着李封薛兰二人大喝:“敌将速来受死!”
李封大怒,从兵士手中取过自己的画戟便杀向许褚:“曹操亲来我尚且不惧,你这一个无名下将在此乱叫什么,给大爷我闭嘴吧!”
“竟然在我面前自称大爷!至少你得有这个匹敌这声大爷的能耐才行!我是不是一个无名下将,你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刀吧!”许褚两腿一夹马腹,扬刀一凛,浑身气势一变,竟与先前憨厚的模样大不相同,连后面的典韦都不由一愣。
“喝!”李封画戟已经击向许褚心口,“那你就去地府问问那些鬼魂吧!”
“哼,看刀!”许褚完全无视李封的画戟,而是直接大喝一声,举起大刀砍向李封。
李封冷笑一声:“你个大笨蛋,自找死路,难道你的刀还能长过我的画戟不成?”
“是长不过你的画戟!”许褚也是冷笑一声,说话间刀势下落,正在李封的画戟堪堪要碰到自己衣甲的瞬间,大刀砍在了画戟柄上,然后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那画戟生生被许褚砍为了两半。
“什么?”李封不由大惊。
这还不是全部,许褚用刀把在断戟上一拍一顶,那断戟直接翻了个个然后以刚才的速度迅捷无比地刺入了李封的胸口。
“噗!”李封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吃惊地看着胸前自己的兵器,喃喃道,“怎么可能?”
“你以为自己拿的是方天画戟吗?”许褚冷冷看着摔下战马的李封道,“就算这是方天画戟,你也不是吕布!”
“啊,居然两个回合就斩杀了李封!”薛兰见李封瞬间被许褚斩杀,当即也不敢交战了,即刻拨马向着城中逃去,刚到得吊桥边,突然闪出一彪人马,是李整事先埋伏好的伏兵,李整顶盔披甲,指着薛兰大骂:“薛兰,你可认得我!”
薛兰并不认识李整,指挥部下就要强攻:“哪里来的野小子,赶快给大爷闪开!”
李整大怒道:“父亲李乾被你和李封用诡计残害致死,今日我李整特来为父亲报仇!”
“哦,原来是那个李乾的兔崽子,他都死在我的手里了,你一个黄口孺子又能怎么样?”薛兰这时放醒悟过来,李乾也算个有英雄气概的人物,在乘氏集合了好几千食客也算是一方豪杰,几个月前带领部下跟随了曹操,在寿张打败黄巾贼壶寿,又跟随曹操攻打袁术,征讨徐州。曹操前断时间派他回到乘氏,安抚各县百姓。可恨这个李乾不听从自己的招降,自己也是为了吕布将军的利益杀了他的,这下看见不过也才十五六岁的李整在自己面前叫阵,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但薛兰的兵士却很不给自己主将面子,本来就被曹操的大军吓破胆了,又惊惧于许褚的神勇,这下被李整的伏兵逮了个正着,士气完全降到了最低,还没有交战就已经逃跑了大半。
“可恶!”薛兰看见自己的部下只剩了几百人,并且还在不断减少,心下一横,“昌邑城还有我们数千人马,大家随我退守那里,再向吕将军求援!”
当下薛兰便带着剩余人马奔巨野而去。
“想跑?可没有那么容易!”李整眼见薛兰要逃,怎么能放过,当即张弓搭箭,向着薛兰连射数箭。
可惜此时大风正凛冽,数箭都被大风吹偏了方向,只射中了薛兰的坐骑和肩膀上,李整还要追杀,却被前来的曹操制止了:“不用追击了,我早料到这薛兰兵败之后会逃往昌邑,已经事先命子恪带兵埋伏在了必经之路上,咱们还是进城安民吧,我还有任务给你呢?”
李整恨恨道:“可惜不能亲手杀了这恶人!”
“放心吧,孩子!”曹操拍着李整肩膀道,“今天你和仲康都得了首功,都很出色,不愧是我曹孟德麾下猛将,你父亲的死我也很遗憾,以后他的部下就由你来统率吧!”
“谢主公!”李整跪伏于地道。
“对了!”曹操已经策马进了城门,回过头看着李典道,“我嘱咐过子恪了,要他务必活捉薛兰,然后押来任你处置!”
“主公!”李整听到曹操的话虎目含泪,“主公之恩义末将肝脑涂地亦难报答于万一!”大雁塔拍**写真 美女一丝不挂尺度全开不雅照曝光!!关注微信)在线观看!
第559章 许褚战吕布
濮阳城内,陈宫正向吕布汇报着刚收到的战报:“别驾李封为曹将许褚所斩,薛治中也为曹操所俘杀,目下巨野与昌邑已经失守,曹操以许褚典韦为先锋大将,夏侯渊,朱灵路昭为左翼,曹洪李整为右翼,乐进与新收的于禁为后翼,三路各领三千人马,曹操自领五千人马,向濮阳而来!”
吕布大怒道:“这个不知死活的曹操,去年侥幸从我的部下手里逃掉,今天又来送死吗?”
陈宫劝道:“主公不可大意,曹操还敢再来必是有恃无恐,听说这次他率军平定了南方的黄巾何仪和黄劭,劫获了很多的黄巾财物!”
“唔,张辽高顺侯成他们去了周边小县打粮,我先身自出战,把曹操的先头军击败!”
陈宫惊道:“主公不可!现在城中无大将,主公怎能轻出?万一有变,我等将如何自处?”
吕布笑道:“不是有你陈宫在吗?我怕什么?”说完不管陈宫的反应,径自召集兵将去了。
陈宫立即紧随而出,同时纷咐传令兵:“火速出城找到张辽高顺侯成三位将军,要他们即刻回濮阳助主公作战!”
传令兵称诺而去,陈宫见吕布竟没有调动大军,只是调集了三千亲骑和部将成廉便要出城去,于是大呼道:“主公且慢,难道不和宋宪魏续两位将军一起出城了吗?”
吕布在赤兔马上一扬手中方天画戟:“让他们守城门好了,这两个家伙上次在东郡被几个刁民玩得团团转,要不是还用得着他们,我早就军法处置了!让他们跟我出战不是让我脸上无光吗?”
说完吕布也不等陈宫答话,和成廉三千亲骑便出了濮阳城。
陈宫望着吕布的军队荡起的冲天烟尘喃喃自语道:其实上次宋宪魏续二人在东郡遇到的可不是什么刁民而是曹操倚重的谋士程昱,此人不仅识破了自己策反东阿与范县的计划,而且还策反了张邈的一支人马,并将其用于防守仓亭津,这个仓亭津是濮阳附近唯一的黄河渡口,正是一直由于这支人马的存在才使得吕布将军的军队难以越黄河一步,说起来这也是自己的失误啊!
过了良久,宋宪和魏续二人才衣甲不整地带自己的军士们过来,看见陈宫正没好气地看着自己,讪讪地说道:“军师,听说曹操又来了?主公怎么这么快就出城了?”
陈宫微怒道:“你们跟着主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性格你们应该比我清楚,现在他估计已经出城十几里了!”
“啊!我等真是该死!”二人立即就要点兵出城,陈宫却阻止道:“不必了,主公临走之时说了,让你二人看守城门,这次来的是曹操的先锋典韦与许褚,他们还不是主公的对手,高顺与张辽侯成三位将军外出寻粮未归,你们二人一个守西门,一个守北门好了!”
“诺!”宋宪与魏续其实也不想出去打仗,见陈宫吩咐,自然心头大喜。
这两个家伙,陈宫叹着气想道,总是以为吕布将军是天下无敌的,根本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吕布将军被打败了会怎么样。
而眼下,曹操正是这样一个人。
“军师!”一个声音打破了陈宫的沉思,陈宫抬头一看,正是数月前帮自己骗曹操进城的濮阳富商田方,田方见陈宫浓眉深锁的样子,上前问道,“听说曹操又来攻打濮阳了,军师是不是又在考虑破敌之策呢?”
“原来是田先生!”陈宫行了一礼道,“几个月前为了活捉曹操,使得田先生许多店铺被大火烧毁,陈宫真是有愧!”
“不打紧!”田方细眉一弯,呵呵笑道,“帮吕布将军守城是我应该做的,不知这次军师可有用到小人之处?”
“岂敢再劳烦先生?”陈宫见田方热情,也只得礼貌地拒绝。
“不劳烦不劳烦,小人近日以来训练了一批家丁,大人若是信得过小人的话,小人愿意助守南门!”田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整齐排列的数百人,只见这些人个个体格不凡,手持兵刃,杀气腾腾。
陈宫微微惊讶道:“先生有心,陈宫代主公谢过了!”
“呵呵,还以为大人会嫌弃小人的好意,这么说就是没有问题了,那小人就去安排他们了!”田方笑着离开了。
陈宫并没有注意到田方转过身后嘴角露出的诡异的笑容,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是几个月前田方不惜烧掉的价值起码数万金的店铺,这样的人总不会有背叛之心吧?
可谁又说得准呢?自己被曹操如此倚重之人,不也是背叛了吗?
陈宫心头闪过一丝苦涩,他对身边军士道:“传话给阴卫,让她暗中监视田方,稍有异动,杀!”
那军士领会其意,重重点了下头:“诺,军师尽管放心!”
吕布出城约莫三十多里,才看见典韦和许褚的队伍旗帜,当下命令部下扎好阵脚,自己驾着赤兔马手提方天画戟在阵前来回奔驰,口中大喝:“身为先锋却行军这样慢,是未战先怯了?我要是曹操早就砍下你们的人头以正*法纪了!”
典韦挥戟大骂:“你这个偷袭曹公的家伙,看我不一戟拍飞你!”
说罢正待出马与吕布一较高下,却又被许褚用眼色拦住了:“典韦大哥稍安勿躁,这个吕布并不知道我的厉害,看我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典韦点点头:“也好,说不定也出其不意杀了他,也好给曹公省却许多麻烦了!”
吕布见对面过来一员长得足足比自己粗了三倍的胖家伙,口中不屑道:“好一个胖墩,你就是曹操新收的武将许褚吗?曹操招揽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啊,居然找了一个其胖无比的家伙,难道是打算让你压死我吗?哈哈哈哈!”
许褚丝毫不为吕布的言语所动,而是装出一副痴傻的样子策马过来问吕布:“偶就是许褚了,主公说当他的部下可以每顿给偶十碗饭吃,偶就跟了他了,他是个大好人诶!”
“哼,原来不仅是个胖子,还是个傻子!曹操怎么会找这样的人做武将?”吕布画戟一招,冲着许褚而来,“为了给曹操省下这十碗饭,就让我的方天画戟结束你这傻子的性命吧?”
许褚依然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结束偶的性命?偶不是坏人啊!”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吃饭!”说话间吕布已经把月牙伸到了许褚眼前,“不一定因为你不是坏人我就不杀你,谁让你的主公是我的敌人呢?”
许褚几乎是行云流水般地一闪,便让吕布的画戟扑了个空,他抽出双刀,指着吕布大喊:“你是坏人,偶不要被你杀死!”说着举刀劈向吕布。
吕布惊诧了一下,这个许褚虽然傻而且胖,武艺倒是不错,当即抖擞精神和许褚酣战起来:“你尽管傻去吧胖去吧,现在我只想好好和你大战一场,自从在荥阳和刘备那三人大战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了,来吧,许褚,不要让我失望!我可要用尽全力了!”
二人当即在场上大战起来,众军只见刀来戟往,大喝不断,不由齐声叫好。
不过只过了二十回合,许褚便露出了败相,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了。
曹操此时正率军来到,见前方烟尘四起,知道肯定是许褚在和吕布厮杀,不久便有兵士来报战况,曹操喟叹道:“想不到以许褚之勇也无法战胜吕布,看来吕布战神之名此生是无人可撼动的了,既然吕布非一人可胜,那就让典韦一起夹攻,另外让左右伏兵出击,截断吕布归路!”
“诺!”兵士们说完立即前去传达命令去了。
曹操笑道:“吕布啊吕布,你只是自持勇猛,却丝毫不将兵法这种东西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苦头!”
“典韦将军,主公有令,命你与许校尉一起攻打吕布!”传令兵来到典韦身前道。
“唔,这样会不会有点胜之不武啊!”典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打马出阵冲了出来道,“许褚,你且退下,我来战他!”
许褚趁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我还能战!”
典韦大喝道:“不要逞能,你体力损耗太多了!”
“有破绽!”吕布见许褚分心,当即一戟掠向许褚腰际。
“铿!”典韦眼快,挥起双戟隔开了吕布的进攻,与许褚一左一右,与吕布对峙。
吕布对典韦道:“不要顾虑了,要来就一起来,刘关张的实力典韦你也是见识过的,我独战他们三人尚且应付自如,你和这个胖子比他们三人何如?”
“可恶!居然说我不如刘备那三个家伙!”典韦被吕布的话激怒了,当即挥戟和许褚一起向吕布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很好!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吕布见激将计凑效了,当即大笑着施展起了浑身解数与典韦许褚大站起来。
三人激战正酣,吕布军士却突然大叫起来:“主公,有伏兵!”
“什么?”吕布偏头一看,只见平地突然涌现处数千人马,各打着夏侯渊朱灵路昭曹洪李整的旗号,正成合围之势,分别从左右两边冲来,转眼就要截断自己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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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吕布失濮阳
成廉与郝萌来到吕布旁边大呼道:“主公,原来曹操早已设下了伏,趁他们还没有合围,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吕布怒骂道:“怕什么?我吕布怕过谁?不要说曹操没有包围我,就算是包围了,他也别想拦住我的赤兔马!众军不要管其他人,只随我冲击曹操本阵,死了大将我看他们还能干什么!”
说罢也不再管成廉与郝萌二人的反应,一马当先,向着不远处的曹操本阵而去,他身后的骑兵也紧紧跟上。
典韦许褚二人立即指挥兵马迎头拦住吕布的骑兵厮杀,吕布大怒,骤马挺戟向着二人杀来,成廉与郝萌也上前助战,典韦许褚虽落下风仍然死战不退,竟然还让对方受了轻伤,吕布见自己部将带伤,大怒一声,喝退他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使得如出神入化一般,典韦许褚二人都是短兵器,一时之间竟近不了吕布的身前,眼睁睁地看着吕布就要突破自己杀奔曹操而去。
“砰”不防右面破空袭来一箭,直向吕布腰侧而来,吕布微惊,倒也不失慌乱,侧身躲过这箭,顺势看向射箭之人,正是曹军的神射手夏侯渊。
夏侯渊见吕布如此失神之际,竟然还能分心躲开自己的冷箭,不由大是敬服,但想归想,他还是很快又从身旁箭壶中摸出三箭,搭弓上弦,再次向着吕布射去。
“这么拙劣的箭术也敢在我吕布面前施展!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天下无双的箭术!”吕布一戟隔开典韦许褚的进攻,眼神凌厉地扫向夏侯渊。
“什么?”夏侯渊不禁被吕布这一瞪惊得心头一颤,然后惊讶地看到吕布这次居然不躲也不避自己杀伤力十足的狼牙箭,他想干什么?
第一支箭被吕布用戟弹开了,第二支箭被吕布用弓拨落了,第三支箭竟然直接被吕布抓在了手中,反手搭上了自己的弓弦,以更甚于刚才数倍的速度射向夏侯渊!
“噗”夏侯渊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自己的狼牙箭射进了肩窝内。
“唔,怎么可能!”夏侯渊惊诧地用手捂着自己肩膀痛苦地说道。
吕布哼了一声冷笑道:“怎么样?被自己的箭射中的滋味如何啊?”
“很快哉!”夏侯渊一咬牙拔出这箭,因着这其上的狼牙倒刺如其名般倒刺肉中,若是生生拔出来,势必也会连带着拔下一大块肉来。
夏侯渊看了眼箭矢上的血肉,一把丢到地上,抽出身旁被加长了的鬼头斩*马刀:“大家一起上,不要跑了吕布!”说罢纵马扬刀,与麾下骑兵一起杀奔吕布而来。
朱灵路昭的人马见夏侯渊负伤上阵,各个大受鼓舞,也纷纷拿起手中刀枪,同吕布士兵死战在一起。
典韦许褚也再次上前,与夏侯渊一同围攻吕布。
吕布凛然不惧,抖擞精神酣战三人竟也毫无败相,曹操在远处看得真切,不由得眉头紧皱:“这吕布难道是不会累的吗?”
曹洪与李整二人所骑马没有夏侯渊的爪黄飞电速度快,因此来得较慢,见吕布与自军三人对战数十回合仍游刃有余,当下也是毫不犹豫,一个挺枪,一个舞刀,两向拍马杀向吕布。
“又来了两个家伙吗?”吕布见李整曹洪年幼,丝毫不以为意,但待得交手,才惊觉这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何况现在他是独战五将,不多时便觉体力不支了,坐下赤兔马也没有先前那样灵活自如了,“可恶!”
吕布看见曹操正悠闲得策马冲来,口中高声道:“吕布,你也算是一方诸侯吧,却被我的几个大将困在这里,真是耻辱啊!你连一个主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分不清楚,可真是悲哀啊!”
“哼,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教!”吕布大怒道,一戟逼开面前五人,调转马头便要喝令军士撤退,却惊讶得发现自己的军士们已经被朱灵路昭以及后到的于禁乐进人马截断成四五支剿杀,而于禁乐进二将也是杀奔自己而来。
眼见恶来典韦虎痴许褚猛将夏侯渊骁将曹洪李典又再次高举手中兵器杀来,若是加上于禁乐进,七人联手就算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也不敌吧?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个夏侯惇和曹仁出现,想到这里,吕布不禁心生退意:“想让我死在这里吗?哼,你们还没有这样好的运气!成廉,郝萌,你二人带领人马跟紧我,让我用赤兔马和方天画戟为诸人杀出一条血路!众人一定要随着我安全撤回城内!”
“天下无双!天下无双!”被困将士听到自己主公的话,顿时士气高涨,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器,一个个悍不畏死地与曹军厮杀起来。
曹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人数上占着优势,两军就这样旗鼓相当地拼杀着,但是吕布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吕布宛如一阵劲风烈火般,吹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狼藉,吕布狠狠地挥舞着手中方天画戟,把刚才的愤怒一并发泄在这些在他面前如同婴儿般的弱者身上,很快地,大部分被困的将士被吕布救了出来,一千多人随着自己主公欢呼着向着濮阳而去。
这算是胜利还是失败?现在每一个人心里都在复杂地想着。
“吕布不死,我是别想着能称霸天下了!”曹操看着身旁的荀彧道。
荀彧道:“也许现在的吕布也是这样想的吧?”
曹操意味深长地看了荀彧一眼,而后下令道:“传令下去,务必在吕布回城之前擒住他,他现在不管是人、马、还是部队都体力大损,这是抓他的最好时机!”
果然曹操的话没有错,吕布的赤兔马现在困乏到了极点,现在的奔跑速度也仅能比普通战马快上那么一点点,因此没有跑多远,便又被曹操的骑兵咬住了尾巴,好在终于到了濮阳南城门前了,看见敞开的南城门,吕布正要指挥人马入城,刚到吊桥边,却见城门缓缓关上了!
吕布怒道:“是谁人在把守城门,快开城门!”
田方这时从城楼后面冒出头来,见是吕布,立即恭恭敬敬道:“原来是吕布将军,是小人在把守城门!”
吕布惊讶道:“原来是田方先生,公台是怎么安排的,竟然让先生把守城门!”
田方道:“是小人自愿的,将军不要怪小人不开城门,而是曹军已经前来,如果让将军进城的话,只怕来不及关上城门阻止曹军进城了!”
吕布回头一看,果然曹军人马蜂拥而至,正在剿杀落在后面没跟上来的自军士兵,于是高声对田方道:“那就劳烦先生守好城门,我从其他城门绕道进城!”
田方拱手道:“将军只管放心!”
这时躲在暗处一直监视田方的黄舞蝶见情况无异,便放心地离开了。
吕布见曹军越来越多,于是也立即带着人马投东门而去。
曹军诸将到得城门前,正要指挥士兵攻打,却意外见城门缓缓打开了,众人正疑惑间,只见田方正站在城门前对诸将行礼:“小人田氏在此恭候诸位将军多时了!”
“是你这个小人!竟然还没有死!”夏侯渊见了田方大怒,“几个月前就是因为你才让主公受了重伤险些不幸,今天你又和陈宫串通了什么计策?”
“夏侯将军息怒!”田方道,“以前是小人的不对,所以小人今天在此将功赎罪,为曹将军开城门!小人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投降!”
夏侯渊疑惑地看向其他人:“怎么办?”
李整道:“先不要进城,还是等主公来了再说吧!”
不久曹操来到,听诸将说了情况,当即道:“我又没有死掉,如果他是真心实意投降,那岂不是薄了好人之意吗?你们大可以步步为营,探查清楚后再进啊,偏偏要等我来了再做决定,如果刚才你们能当机立断的话,现在估计已经活捉吕布了!你们啊,我该怎么说你们,有勇有谋才是一员合格的将才啊!”
说着曹操便命众将带兵随着田方大张旗鼓地进城,果然没有遇到伏兵,才信了田方是真心实意投降,于是让诸将分别去攻占郡守府和其他三门。
陈宫正在安排防务,忽然听见城里声如雷震,心中惶惶,很快便见传令兵来报:“军师,田方私自开了南门,迎进了曹军,现在城里已经到处都是曹军了,军师,我们怎么办?”
“什么?”陈宫大惊,责备地看向一旁候命的黄舞蝶,黄舞蝶大窘:“是我失职了,想不到这个田方连我也骗过了,我这便去取了他性命!”
“算了,濮阳是守不住了,现在保护主公的家眷要紧,你和貂蝉姑娘护送夫人尽速出东门,我们出城与主公军队会合!”
此时濮阳城内已经是喊杀声连天,田方熟悉城内地形,引着曹军直奔吕布府上而来,貂蝉与严如意听得外面人马噪杂,知道定然是敌军入了城,又见田方带着曹军前来,立即命令侍女道:“你们保着夫人从后门出府,我独自在前门挡住敌军!”
严如意见貂蝉如此说,当即大为感动:“貂蝉,我平日里那么对待你,你还这么为我着想!为什么?”
貂蝉笑道:“我们都是为了吕布将军而奋战,貂蝉知道夫人的所有言行都是为了将军着想,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曹操,貂蝉不会把那些事放在心上的!”
“貂蝉,你就一点也不怨恨我吗?”
“不会,夫人是真心为了貂蝉好才说出那些话的,貂蝉都懂!”
“……”
“夫人快走吧!”貂蝉回过头,已经冲向了前门,手中长鞭一甩,当即有几个曹兵被猝不及防地击倒在地。
黄舞蝶这时来到,见到田方正在大门之外,心头一阵火起,当即一箭结果了他的性命,并上前枭了首,一个纵身,来到貂蝉面前。
貂蝉见是黄舞蝶,便问道:“小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舞蝶道:“师姐,曹军入城了,说起来全是我的失误,我们快走吧,陈宫军师还在东门等着我们!”
二人且战且退,找到了严如意,又见到了陈宫前来接应的军士,于是一行人纷纷上了马,向着东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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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濮阳突围战
吕布带着部队绕到东门前正要入城,却见陈宫引兵带着自己家眷出了城门,又听城内人声马嘶,急忙上前问陈宫:“发生了什么事?”
陈宫长叹一声:“田方已降曹操,暗开南门引敌军入城!”
吕布大怒:“什么?他居然降了曹操?怪不得刚才我到南门前不开城门,原来早已和曹操串通好了!公台你保护我家眷先寻路往定陶去,待我带兵入城杀掉这个叛贼!”
陈宫急忙道:“主公万万不可,主公刚才厮杀多时,体力已经大损,如何再继续作战?还是与众将士一起撤退吧!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田方已死于我手!”说话间黄舞蝶与貂蝉也赶了过来,黄舞蝶一抖手中包裹,田方的人头便骨碌碌滚到了吕布身前,吕布定睛一看正是田方,当即大怒着一戟砸下,将田方的人头劈成了两半。
这时候李整的人马正巧赶到,见吕布军马在东门踟蹰不前,当即纵马舞枪率军前来,口中大呼:“吕布还我父亲命来!”
吕布大怒:“我虽虎落平川,但还轮不到你这样的家伙凌辱!”说罢取出随身弓箭,就要射杀李整,不想用力过大,竟弄断了长弓,吕布狠命丢到地上,取过画戟便要迎战李整,却听弓弦响处,早有一支镌刻着琉璃蝴蝶的羽箭深钉在了李整胸口!翻身落马而死。李整部下见主将被杀,纷纷乱作一团。
吕布欣赏地看向正一脸专注地射杀李整骑兵的黄舞蝶道:“小蝶姑娘的蝴蝶箭又有进境了,只怕比起文远的流星箭也不遑多让吧?”
“谢将军称赞!”说话间黄舞蝶又射杀了三个敌兵,只见她取箭,张弓,搭箭,射出,再射出,整个过程宛如在以手中蝴蝶弓箭为琴般弹奏着一曲华美的死亡乐章。连陈宫也在赞叹:“真是一道可怕的美景啊!”
终于李整的部卒们不敢再冲了,他们抬回自己主将的尸体后便聚集在那里并徐徐后退,因为他们再随便向前一步的话,前方倒下的同伴的尸体就是他们最好的榜样了,毕竟他们和旧主人李乾都只是一些游侠和豪杰而已,比不得朝廷的正规官军。
这时北面来了几个传令兵报告吕布:“主公,张辽高顺侯成三位将军来了,此刻正与宋宪魏续两位将军同敌军在北门和西门厮杀!”
话犹未了,只见南面尘土大起,原来是曹操从事满宠奉曹操命令回家乡昌邑策反,又招募了两千精兵,听闻曹操又攻濮阳,特地从昌邑星夜带兵前来,陈宫以前在东郡,一向听闻满宠的雷霆手段,便忙对吕布道:“此人乃是曹操从事满宠满伯宁,虽是文官,治军却极为有法,我军现在形势不利,主公快与我们一起撤退吧!”
吕布还待拒绝,忽听城内鼓声大作,原来是曹操听闻吕布在东门外,亲自率军来追击,这时传令兵又来报说北门侯成与魏续渐渐不敌,陈宫趁势道:“主公,濮阳已经不可守,曹军已破南门,东面范县又有曹将蕲允守把,若是北门也被曹操攻破,我等将会成瓮中之鳖困死此地了!”
吕布这下不敢大意了,只得下令全军向北门撤去。
曹操与满宠合兵一处,满宠见过曹操:“主公,伯宁幸不辱命,现在整个山阳郡已经被我光复了!”
曹操满意地看着满宠带来的这支精兵,拉着满宠的手道:“伯宁此行辛苦了,但现在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吕布逃向城北,惟一的可能便是绕道城西小路取延津渡黄河奔张邈驻军的定陶而去,如果这次让吕布跑掉就又会遗患无穷了,我已命曹纯带着他麾下的虎豹骑前去埋伏了,虎豹骑是曹纯训练出来的天下无双的部队,这次一定不能让吕布活着离开!”
满宠会意,对曹操道:“濮阳保城安民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尽管和诸位将军去追击吕布好了。”
曹操大喜道:“你办事,我放心!”
曹操看着满宠进城,正要和部下一起追击吕布,早有几个军士把田方刚才被吕布劈成两半的人头献到了跟前,他望着远处正在围着李整尸体痛哭的军士,又看着田方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头唏嘘道:“虽然你几个月前险些置我于死地,不过今天你也用生命的代价助我打下了濮阳城,我以后会善待你的家人的!”
说完他凝重地对这些军士道,“把此人的尸首缝合起来,等战事一了我要亲自以厚礼下葬!”
吕布陈宫率军转到北门,见宋宪与魏续侯成三人正被许褚典韦二人率军猛攻,地上已经躺了一大片尸体,三人手下此时只剩下了数百人,但仍有不少伤兵悍不畏死地扑向敌人的密集的兵器。
宋宪魏续已经带了伤,只用布简单裹了伤又继续杀敌,伤口依然不断有血丝殷出浸红了布条,主将如此,部卒更是大受鼓舞,愣是把典韦许褚的先锋部队死死阻挡在城门里面难以前进一步。
“宋宪,你平日里不是最怕死吗?今天是怎么了?战神附体吗?”魏续一枪刺死想偷袭自己的一个小兵,趁机对身边不远处也同样斩杀了曹军一名伯长的宋宪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魏续?”宋宪擦了一把溅到眼睛里的敌人的鲜血,却把眼睛揉成了血红的颜色,令人一眼望去不寒而栗,“每次有战事你都推托自己有病,今天早上你不是还向军师请假说自己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吗?怎么现在变得比我还能打?”
“你们两个,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侯成一剑击开偷袭向宋宪和魏续的两只冷箭,对他们道,“还嫌流的血少是吧?”
“说哪里的话?”宋宪魏续同时扑向侯成身前,各挥刀枪隔开了敌兵攒来的密集的枪林,“没有见到主公从这里撤退,在我流尽最后一滴血以前,是不会让敌人前进一步的!”
侯成也点点头:“管他对方是恶来还是虎痴什么的,就算不能同归于尽,也要撕掉他们一块肉!大伙说是不是?”
“杀!”回答他们主将的是这些士卒声彻天地的喊杀和毫不留情地刺向敌军的枪矛。
“还真是棘手呢,典韦大哥!”许褚又一次用力挥刀拍飞死士般攻来的一群士卒后,微微有些气喘地看着身旁同样汗如雨下的典韦道。
“嗯,他们的强悍超出了我的预料!”典韦皱了皱眉头道,“真不愧是吕布军的直属部队,战斗力根本是薛兰李封那些个脓包部队无法比拟的!”
“那我们就拿出点实力给他们看看好了!”许褚道。
典韦道:“嗯,吕布都我们打跑了,难道会败在他的脓包部将的手里不成?”
二人喝令自己的部队闪到一边,然后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如两只发狂的野兽一般,势如疾风般冲向宋宪三人的队伍。
“这是什么架势?”宋宪三人愣愣地看向典韦许褚,“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吗?大伙结长枪阵,给这两个家伙身上钻一百个透明窟窿!”
宋宪三人这一声令下,队伍里的长枪兵们立即集结起来,齐刷刷地将手中几百支泛着寒光的丈余长枪对准疾速奔来的典韦和许褚。
典韦冲到长枪阵前,一跃而起,跃入阵中,长枪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这个丑汉已经身在阵中挥动手中两只四十斤的大铁戟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屠杀。
众人未及反应过来,又听得另一边传来一声如欲天塌地陷般的大喝,他们惊惧地看过去,只见许褚用兵器护住身体要害,生生撞向敌阵,因着他穿着一身重铠,连四肢也是厚甲防护,倒使得长枪无处可刺,不过最糟糕的是阵形被他活活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也冲到阵中手起刀落,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几个士卒的惨呼。
“可恶,太猖狂了!”侯成见状大怒,挥剑便向着典韦杀去,不防被典韦的戟风一扫,当即一口鲜血喷出,被那势头逼得倒退十几步,立足未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宋宪魏续见状大惊,立即来到侯成身边扶起他问道:“侯成,你有没有事?”
侯成骂骂咧咧道:“都吐了两口血了你们说有没有事?”
魏续道:“还有力气说话说明死不了!”
“我真想吐第三口血!”侯成试着稳好了身子,然后对宋宪魏续二人道,“快去拦住这两个怪物,否则不消盏茶功夫,我们的人就会被他们杀光了!”
“我们?”宋宪魏续对视一眼,真正要面对这两个怪物的时候他们分明能够感受得到不断打颤的双腿,但望着每时每刻都在惨死的自己人,他们咬了咬牙,还是冲过去了。
“铿!”宋宪的朴刀重重地同典韦的铁戟撞击到了一起,这一硬拼直搅得宋宪五脏六腑气血翻涌,险些窒息过去,他摇了摇头,典韦的形象在他视线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可恶,我是这么没用的人吗?”
这样想着,宋宪大喝一声,又向着典韦冲去,典韦见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又杀来,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当即手起一戟,准备弄断宋宪的兵器。
但让典韦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宋宪对于他的这一攻竟然不躲也不避!
是恐惧得失去斗志,还是打算以命相搏?
典韦这样想着,不觉手上力道减了几分。
“噗!”但铁戟还是在他的手中插进了宋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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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曹操复兖州
宋宪身子一顿,嘴角立即溢出殷红的血来,但他只是笑着大叫一声,奋力砍在了典韦的铠甲上,这力道虽弱,倒竟也被他把连接铠甲的绳索砍断了,露出了典韦一块皮肤,那些枪兵见有机可趁,立即大呼着刺向典韦,典韦一抽铁戟,推开宋宪就地一躲,望着扑了空的枪兵们和险些疼晕过去的宋宪道:“太小,想和我以命相搏吗?”“是又怎么样?”宋宪这次也不管自己的伤了,他向右眼,只见魏续情况和自己差不多,背上被许褚划了一道深深地口子,血流遍身却依然在与许褚进行着殊死厮杀。 ( . . )他侧头宪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典韦疑惑地前根本不能称之为自己对手的宋宪怒骂道:“不自量力的家伙,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盖世英雄吗?”“我不是盖世英雄,但我也不要做被人轻视的懦夫!”宋宪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当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和鄙视时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推托自欺欺人?还是勇敢地站出来承担责任?你是选择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选择做一瞬间的英雄?典韦你有着与生俱来的神力,可以肆无忌惮地冲锋陷阵一骑当千,但我呢?我这样资质平庸的人呢?难道就没有为自己的梦想奋斗的权利与资格了吗?我今天就是要用手中这柄刀和这条命证明我自己!我宋宪为主公带来的不会一直是耻辱,更多的是荣耀,会让主公因我而感到骄傲!所以这柄刀和这条命所蕴含着的战意,今天就要你好好领略!”说着宋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又一次向着典韦冲来。“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我已经输给你这个资质平庸的家伙了。”典韦喃喃自语道,但很快又再次舞动起了手中的兵器,“但我依然不得不杀你,见识一下我十字斩的威力吧!”说罢只见典韦双戟相交,重重砸在他面前地上,瞬间土石乱飞,其间隐约可见一道十字形的气浪直直涌向宋宪。宋宪自知不敌,还是闭上眼睛挥刀迎了上去,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宋宪只觉得胸口刚才要窒息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他睁开眼睛只眼的尘土飞扬,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尘土渐渐淡去,自己面前只有一支箭,与箭相对的前方和后方分别是两道深深的划痕。这样霸道而凌厉的箭法无论力道速度准星都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了吧?无双箭!主公来了!宋宪转身向后望去,吕布正带着万余人马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主公!”宋宪喃喃道。“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西门已经失守了吗?”吕布声音还是那样一贯的凌厉,却又似乎有些不一样。宋宪道:“不,西门现在是张辽和高顺把守!”吕布大怒道:“为什么不让文远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吗?”宋宪魏续侯成三人齐声道:“城西与城南有大山相隔,因此西门是主公军队最后的撤退的希望,因此决不容有失,是以有张高二将军在可保不会卒失,只要我三人能死守到主公来到,就是完成任务了!”“你们!”吕布心情无以言表,“现在你们三人各带自己剩余人马与我家眷先行,我亲自来殿后!”“不可,主公!”这下吕布军诸将齐刷刷跪在了地上,“主公先行,我等誓死殿后!”“这是军令!违令者斩!”吕布说完这句话,已经策马向典韦许褚二人冲去。“主公保重!”宋宪三人被陈宫军士扶上马喃喃道。“宋宪魏续侯成,你们今天很出色,我吕布能为有你们这样的部下而骄傲!”吕布已经和典韦许褚战在了一起,冷不丁说出了这句话。“主公!”宋宪三人一齐布,忽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谁也没有发现,此刻吕布眼角渐渐溢出的泪花。“先前败在了我的手下,所以现在想欺负我的部将来发泄吗?”吕布冷冷地一戟逼退典韦许褚二人的合攻,凌厉地说道。“可恶,居然奈何不了这个家伙!”典韦许褚虽然换了马匹,还是无法匹敌吕布,毕竟他们的体力消耗丝毫不下于吕布,此刻二人大眼瞪小眼,既奈何吕布不得,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好与吕布对峙着。吕布骤马缓缓后退,待得退过吊桥边,忽然大喝一声,一戟扫向前方地面,只听喀喇一声,吊桥的木板被这凌厉的戟风劈过应声而断,掉进护城河当中,典韦许褚与众军只能眼睁睁地布策马离去。不多时曹操率军来到,见典韦许褚正组织军士搭造吊桥,知道又被吕布跑掉了,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曹操立即大喝道:“不要管这里了,迅速带兵助妙才和朱灵路昭他们攻破西门!”“诺!”二人很奇怪曹操的反应,但也立即领命前去。“居然把高顺的陷阵营给忽略掉了!”曹操喃喃自语道,“直到现在都没有支神秘的部队,一定是打算关键时刻给我军以致命一击吧?但我的虎豹骑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就让这两支军队正面交锋一次吧!”此刻西门厮杀也正酣,张辽和高顺二人两相一马当先,正领着数百骑步方阵,在西门前来回冲杀,他们身后自有两千弓弩手,在吊桥前架起的盾阵中严阵以待,不时射杀着城墙上和城门内冲出来的敌兵,地上横死着数以千计的难分敌我的尸体,此时日头正烈,这些尸阵不时散发着的血腥臭气熏天,令人闻之欲呕,每一个士兵脸上都被厚厚的血迹和泥尘掩盖着,宛如刚从地下钻出来的土人。朱灵路昭二人先前与张辽高顺比试了一把,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险些被杀,未过数合便败下阵来,他们自知不敌便想用人多的优势压死对方,但毕竟张辽高顺是战场上共同奋战多年的伙伴,又岂是一些小兵能够匹敌的?很快地,地上倒下了更多的尸体。此时夏侯渊因中了吕布刚才一箭无法亲自上阵,正被自己亲卫们簇在核心指挥作战。“将军,您受了伤,还是休息吧!”一个亲卫道。“这点小伤算个屁啊!”夏侯渊骂道,虽然曹操并没有让他来,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来,就是监督朱灵路昭这两支袁绍那里来的友军。袁绍和主公是最好的盟友,但这次主公有难袁绍却不来帮忙,还找了一个被什么黑山贼张燕派去的刺客重伤的借口,只派了朱灵路昭这样二三流的货色前来相助,这样的货色如果是真心的话又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是心怀鬼胎的话倒真的是不可不防啊,门前这么长时还相持不下,但朱灵二人的士卒一直在不断被张辽高顺二人斩杀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夏侯渊心中的疑虑也随之时浓时淡。只好取过弓箭觑着张辽高顺射去,但因着负伤在身,准星大失,不是射偏就是躲过了。“阿嚏!”朱灵路昭二人同时打了个喷嚏,他们疑惑地方,又继续指挥士兵作战去了,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身后的夏侯渊正在猜忌自己的话,必然要气得吐血了。不多时,乐进于禁曹洪率军陆续来到,相继投入战斗,李整虽然身死,但是他的人马也来了,这次却是由只有九岁的李典前来统领,誓要为李整报仇。但毕竟城门狭窄,人多施展不开优势,人少又冲突不出,四将正急躁间,忽见城北尘头大起,打着吕布旗号,曹洪吃惊道:“吕布这家伙不愧是骑着日行千里的赤兔马,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绕着濮阳城外溜达一圈了!”于禁沉声道:“先让士兵撤下,我们几人合力击退张辽高顺,务必封住吕布退路!”众人齐声称好,当即两相向前,一起夹攻张辽高顺。张辽高顺凛然不惧,抖擞精神各自以一敌二,竟然就这样拼了个不分胜负!曹军眼见吕布人马渐渐接近,已经开始陆续撤进西边小道,只有吕布一人匹马反而复杀过来,口中对张辽高顺大呼道:“你二人带兵先退!杂兵交给我!”张辽高顺道:“主公先退,我二人尚有气力!”说话间又与曹洪等几人拼了数刀。“废话真是多!”吕布到得吊桥边一跃而策马飞到张辽高顺身前,画戟一扫逼退曹洪四人,“那就一起撤退!”“诺!”张辽高顺齐应一声,更不答话,一左一右分列吕布身边,三人三骑就这么立在西门吊桥前,曹军将士再无人敢上前,只好弓弩齐发,也被吕布三人用兵器纷纷隔开.直到这样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曹军城内外众将士一齐来到,连曹操本人也急行军来到,吕布三人自知不易敌过,又料得自军人马去得远了,才一声令下,带着剩余骑兵飞也似的离去。“大哥难道我们不追击吗?”曹洪见曹操没有追击的意思,反而指挥人马要进城,不禁疑惑地问道。“人要追,城池和百姓也要安顿好,濮阳是整个东郡的治所,陈宫恐怕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占下来吧?”曹洪疑惑道:“吕布所有将士都跑了,难道还会有残留的敌人?”曹操笑而不语,里正跑过来的一个传令兵,问道:“什么事?”那传令兵道:“启禀主公,城里发生了几起刺杀事件,伤了我们好些士兵,不过现在都被满从事发现并平定了!”“刺杀,哼,居然玩这样的小把戏!”曹操笑着道,而后神色一凛,“告诉满宠,濮阳刚刚平定,一定要加强治安!”“诺!”那传令兵得令便火速离去曹操又把众将召集到跟前道:“今天大家都累了,这是我们第三次攻打濮阳,好在我们终于也齐心协力拿下了这里,拔掉了吕布在黄河以北也是整个兖州最重要的据点,妙才你受了伤,就暂时留在濮阳养伤顺便协助满宠守城。”“诺,主公!”“曼成,你族兄被吕布所害,我会厚葬他的,你接连失去至亲,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希望你不要因此而颓废,现在给你几天假,如果觉得没有问题了就协助妙才平定濮阳周边诸县!”“诺,主公!”李典含泪答应。“其余人马,休整三天,随我渡河攻打济阴郡!”“诺!”这时荀彧来到,对曹操附耳说道:“曹公,刚得到的消息,管亥攻下了曲阿!”“哦?”曹操大吃一惊,“这个管亥怎么这么有能耐,刘繇不是集结了大量人马的吗?怎么,不仅没有打跑管亥反而还被端了老巢不成?”荀彧道:“听说要主要功劳是主公安插在管亥军中的太史慈的功劳,管亥不过是挂名而已!”“哦?”曹操不解道,“怎么又跟明阳扯上关系了?”“是这样的,太史慈假装投靠了刘繇,其实是给管亥做内应,刘繇现在撤到了神亭岭,至于为什么要把功劳让给管亥,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我这个师弟,怎么好像什么事都能和他扯上关系?”曹操笑着叹气道。荀彧道:“这一定是曹公意料之中的吧?自己与吕布周旋,而让主公暗中平定江南,连自军将士也隐瞒了!”曹洪恍然道:“大哥原来你用心这么良苦啊,我还纳闷怎么这么久没见到高府君呢!”“那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更要努力了!如果连自己的师弟都比不过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吗?”曹操自嘲道,“陈宫,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挡住我军前进的步伐吗?”“我不指望留在城中的那些死士能起多大的作用!”骑在飞驰的战马上的陈宫此时对身旁的吕布道,“但只要能拖住曹操一个时辰,我们就有时间渡河了!”吕布道:“就这么败了真不甘心,曹操,我一定会打败你的,一定!”“好奇怪!吕将军!”貂蝉骑着马来到吕布身边道,“为什么没有曹军追来的消息?”“你怎么了?貂蝉?”吕布旁一脸担心的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道,“曹操不追不是正好吗?”“不对!”陈宫忽然醒悟道,“一直都是派探马往后面探查曹操的动向,却忽略了前面!”“过了这里不就到黄河渡口了吗?”吕布疑惑地问陈宫,“再往前就是袁绍的地盘了吧?曹操虽然和袁绍是盟友,但袁绍还没有大度到随便让曹操的军队在自己地盘晃悠吧?”话犹未完,前面探马飞至,到得吕布跟前气喘吁吁道:“启禀主公,前方突然出现一支不明部队,约有千余人,人马皆是重甲护体,挡在谷口,阻塞我军出路,张辽高顺二位将军已经率军与之厮杀起来!”“这样快的速度与装饰,难不成是曹操的虎豹骑?”陈宫喃喃不已。“虎豹骑?”吕布与其他人眉头一皱,“什么样的部队?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陈宫道:“这是曹操最厉害的部队,士兵是从收编的青州黄巾兵里挑选的善骑射的体力强悍者,由曹操的亲将曹仁之弟曹纯训练,这个曹纯本是个各方面资质平平的人,但唯独军队的训练上很有一套,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训练出这支虎豹骑的,连曹操本人也不例外,到现在为止曹操也只派上过两次用场,一次是打袁术,一次是在徐州对付刘备。其杀伤力与战斗力恐怕比起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也不逊色!”“是吗?”听陈宫把虎豹骑说得如此绘声绘色,吕布不由起了兴趣,“正好,传令下去,让陷阵营出战,底谁的部队天下无双!”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第563章 颍川荀公达
荆州,襄阳城外高家军攻城的喊杀声不绝于耳,而官驿内两个中年文士却好像浑然不觉一般正在奕棋。 执白子中年文士年纪略长,眉头紧锁,而执黑子的中年文士眉清目朗,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纵观棋盘上白子已没了退路,显然已经撑不过数手。那眉清目朗的中年文士笑问道:“景升兄,还没有想好怎么走吗?我可是等了半天了,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这人正是刘表,他对面的是荀攸,此刻手中抓着白子指着那眉清目朗的荀攸又好笑又好气道:“你这个荀公达,明知道我刘景升棋艺不精还以你之长攻我之短,这可不是长者所为啊!”“在八骏之首的荆州刺史刘景升你面前我这小小的蜀郡太守荀公达哪敢自称长者?”荀攸笑着给刘表斟上一觞酒,“是你要和我打这个赌的,只要能赢我一盘棋我就为你做事!”刘表苦笑道:“你这蜀郡太守都在我这荆州待了三个月了,依我说就不要去了,我直接表封你为南郡太守,你荆州现在繁荣安定,许多中原百姓士人都迁移过来,绝不输那益州的!”荀攸笑道:“想数年之前荆州还是遍布豪族宗贼,州治一片混乱,想不到景升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不仅平定招降他们,而且使得整个荆州百姓富足,人人向学,着实比我这个只能坐谈高论的酸腐文士强多了!”刘表哈哈大笑,端起棋盘边上的酒樽一饮而尽,然后微微笑道:“别绕弯子,真是这样的话,那公达怎么不出山反而要归隐?你不过才三十多岁,要知道廉颇八十岁尚思为将,吕尚年届九十犹然助武王成霸业,你这个借口可不好!”荀攸道:“景升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天下间十三州最富庶者,除却冀州便是荆州,但天下间最难守卫的第一是徐州,第二个非荆州莫属!”刘表惊惧道:“蒯异曾说荆襄九郡富庶仅次冀州不假,但如今公达又说荆州难守仅次徐州,这话又从何说起?”荀攸笑道:“就知道你要套我的话!”刘表道:“说话就不要说一半留一半了,我二人在洛阳时是怎样的交情,你荀家个个非龙即凤,随便说句话就是珠玑真言,就不要跟我藏着掖着了!”“好,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然后完事拍拍屁股走人吧?”荀攸说着一手指向二人正中的棋盘,“景升兄请子之势,不正如眼下的荆州吗?”“嗯?”刘表好奇地盘,“白子如荆州?”“景升兄一定是自负棋艺精湛,欲以此棋局胜负来让我出山,故而选择后发执白,足见景升兄礼贤下士,故而荆州人才定会源源不断前来,白着,清也,故而能得百姓与士人拥戴,成一方霸业!”荀攸抓起一枚白子,却坪上醒目的黑白子赞叹道。刘表点点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中原流离百姓困苦,现在单是襄阳就流入了五万流民,如何安置以及制订将来的法令是个难题啊!”“呵呵呵,景升兄手下人才济济,蒯良蒯柔蔡瑁黄祖,这样的难题难不倒他们!”荀攸手指棋盘道,“真正的问题是,从仁者的角度刚才的话都成立,但从霸者的角度升兄不欲授人以柄,甚至对敌人也以礼相待,不是已经失了问鼎天下的先机吗?”刘表无奈地笑笑:“终归不是公达你心目中的明主,否则你也不会这样枉费心思地以退为进了!”“也不尽然!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人生目标!”荀攸幽幽道,“当初在洛阳,我和郑泰何伯求他们一起密谋刺杀董卓,以为只要董卓一死就可以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可以挽救大汉的社稷江山,但是我错了,董卓是死了,但百姓之苦社稷之危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甚往日,泰何伯求他们一个个在洛阳的监狱里忧愤而死,我虽然笑饮食自若,其实这颗心已经死了,因为我忽然发现我这样打着拯救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旗帜的家伙才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呵呵,不是吗?”刘表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再强求你了,但我也要告诉你公达,荆州的大门永远为你畅开着,只要你肯来,我随时欢迎!”说话间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主公,蒯良大人说有要事相商,要你过去!”刘表皱了一下眉头道:“知道了,我这便去!”荀攸道:“既然大人有要事在身,那便快去吧!”刘表起身告辞:“肯定是关于如何对付城外敌军的事,确实让人头疼啊,虽然黄祖端掉了孙坚,但是反而引来高燚联合袁术大举攻打江夏,听说最近那个猛将孙坚的长子孙策已经有十三岁,习得一身的好武艺,高燚必定会命其继续统领孙坚旧部,要是高燚真的起了侵犯我荆州之心,让这个孙策打头阵的话,可就有点不妙了,毕竟现在我是孙家的死敌啊!”荀攸也起身相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高燚想打荆州的主意,说不定还有人打他南阳的主意呢,听说张济带兵从弘农进入南阳了,利用好他的话,说不定可以先把高燚的老巢端掉,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哈哈哈,对对对!”刘表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官驿,上了马对荀攸拱手道,“今天非常*受教,下次还要来找公达你弈棋!”这时远处飞来一骑,到得官驿门口下马对着荀攸便拜:“主人!”刘表疑惑着人,只见对方身高八尺,一身劲装,腰佩短刀,面容风尘仆仆却掩饰不住逼人的气势,一双黑漆般的虎目炯炯有神,不禁让刘表呆了一呆:“公达,此人是?”荀攸立即道:“哦,大人是第一次见他,他便我曾向大人提起过的杜雷,杜雷,这是刘荆州,还不过来拜见!”那杜雷快走几步,来到刘表马侧躬身便拜:“小人杜雷拜见刘荆州!”“杜雷!”刘表前的人喃喃自语,忽然醒悟地对荀攸道,“我想起来了,莫不是只身将公达你从天牢里救出来的杜雷!”“正是小人!”杜雷目露感激之色,对刘表又是一拜,“常听主人提起府君贤德,想不到府君还知道小人之名!”“放眼天下,敢只身一人从闯入戒备森严高手如林的皇宫天牢救人,也没有几个吧?”刘表赞许地雷,“我帐下第一猛将王威一直想和你这个传说中的杜雷过过招,有时间我给你们安排!”杜雷面露为难之色,目光转向荀攸,荀攸依然笑笑:“景升兄一番好意,杜雷你就不要推却了!”杜雷这才道:“谢府君美意,小人谨遵安排!”“今日有正事在身,改日我派人来请杜雷壮士!公达,下次来,我可一定要胜你一局!”刘表笑着一甩马鞭,便已经消失在了道路尽头。荀攸杜雷相视一眼,见四周无人,便心有灵犀地迅速进了官驿回了自己房间。“现在益州什么情势?”关上了房门,荀攸立即问杜雷道。“一团乱麻!”杜雷随身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许多不同颜色的符号,杜雷一一指给荀攸刘焉死后益州大族赵匙等人一起推举刘焉三子刘璋做了益州刺史,刘璋部将沈弥,娄发和甘宁因不满刘璋拒绝兑现之前给他们加官进爵的承诺,便一起叛变,攻打成都,成都守将吴懿和大将严颜同张任设下伏兵将其打得大败,沈弥,娄发当场身死,甘宁也身受重伤被一个神秘人救了出来,带到了荆州!”荀攸问道:“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吗?”杜雷摇摇头:“不清楚,他武功远在我之上,当时蒙着面,认不出来!”荀攸又问道:“那个甘宁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他既然是刘璋的部将,应该更清楚益州的情形!”杜雷道:“我已经将他安置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现在南宫姑娘正在照顾他!”“是神医华佗的得意女弟子南宫影荪吗?”荀攸面现焦急之色问道。杜雷点点头:“不错,南宫姑娘是华神医唯一的也是最得其真传的弟子,有她在我想甘宁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荀攸这才宽了心,对杜雷道:“注意不要走漏了消息,天黑之后我们去见这个传说中鼎鼎大名的锦帆贼甘宁!”天黑之后,荀攸杜雷二人悄悄出了官驿,骑着马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一户农家,那守把城门的士兵还奇怪为什么天黑会有人出城,但在杜雷塞给他们几枚铜钱后,便当做什么都没。到得那农家院门外,只听里面时而不断地传来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的呻吟声,杜雷对荀攸耳语了几句,荀攸差点笑岔了气:“这个南宫姑娘可真是有趣,居然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掩人耳目!”“什么人在外面!”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娇喝,紧跟着数枚银针破窗而出,直向着荀攸所在之处而来!公告: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
第564章 华佗女高徒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些银针要击到荀攸的瞬间,杜雷更快,抽出身上所佩短刀格档,只听几声青脆的击打声响过,袭来的银针被悉数击落在地,而刀背之上竟然有着好些划痕!“南宫姑娘是治病救人的医者,却怎么用这伤人性命的手段?”杜雷收了刀冲着屋内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说话间门应声而开,走出了一位白衣女子,荀攸借着月光,只见她十七八上下的样子,一身干练的妆扮,一头青丝垂落下来,只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倒也不失清爽活泼,她那张略显稚气的面庞上五官七窍宛如浑若雕琢而成的一般,精致之中又带着一丝邪气,乍,倒也算得上一个美人儿。杜雷上前道:“南宫姑娘不必如此戒备,这是我家主人!”荀攸拱了拱手:“在下荀攸,想不到华神医的女弟子竟不过才这般年纪!”“家师曾说为先生,说先生是天下间少见的奇才,不过今天亲见其人,比我想象中还要令人折服!”南宫影荪打量了一下荀攸,这才放下了满脸的戒备之色,“外面说话不便,先生进来吧!”荀攸进得房间,见里面摆设与平常百姓家并无不同,而且空无一人,那断断续续传来的男子呻吟之声又来自何处呢?荀攸疑惑地和杜雷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宫影荪。南宫影荪他们心中的疑惑,笑着走到床边,转动了一下枕边一处隐蔽的机关,只听几声响动,床板缓缓翻动,竟然出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暗道!三人下了暗道,来到一处密室前,南宫影荪打开密室,但见里面床榻上正昏迷着一人,身上缠满了纱布,刚打开密室门便传来一股子极重的药味,混杂着血腥味,很是令人做呕。南宫影荪见杜雷和荀攸捏着鼻子的窘态不禁好笑,自顾自地先进了密室,指着床榻上缠满了纱布不住呻吟着的人道:“这便是杜雷你送来的人!”荀攸来到床榻前皱着眉头甘宁的伤势,回头问南宫影荪:“他现在伤势如何了?”南宫影荪边检宁的伤势边回头道:“情况很不乐观,跟他交手的一定是一个厉害人物,若不是他自己意志顽强体质好,现在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杜雷道:“南宫姑娘能何人所为吗?”南宫影荪给甘宁拆了纱布重新上药,然后让荀攸来比较重的伤口:“这几处都是能致人性命的伤口,来对方是个用枪的高手,每一处枪伤无不是入体三寸,可见对方枪法的狠辣与凌厉!”杜雷道:“天下用枪高手众多,但西蜀只有一个张任,甘宁武艺数一数二,一定是寡不敌众,同那张任又恶战了一番的,张任使得一手好枪法,那成名绝技暴雨梨花枪法天下间鲜有能敌得过者!”荀攸直接了当道:“他现在为什么还昏迷?”南宫影荪道:“他不仅中了枪伤,身上还有多处箭伤,而且出川的时候一定也不小心中了瘴毒,现在又是高烧不断!而且这个地方条件不好,许多治疗疮伤和瘴毒的药物不齐备,现在我已经帮他退了烧,暂时阻止了伤毒的恶化趋势,要想尽快根除他的隐患,还是必须去让家师给他医治!”荀攸道:“那华神医现在何处?”南宫影荪道:“家师前些日子应会稽太守王朗功曹虞翻之邀去了会稽给人诊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那里!”杜雷问道:“从这里乘舟顺长江而下,最快也要半个月了,他能撑过这么长时间吗?”南宫影荪道:“没有问题,我给他服下的是家师配制的最好的伤药,一月之内,他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一月之外,我就不敢保证了!”荀攸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动身!”南宫影荪道:“杜雷你背着他,我简单收拾一下,再去雇一辆马车,三更之后我们赶往渡口!”说着南宫影荪便自去收拾了,杜雷对荀攸道:“那主人你进川的事?”荀攸道:“肯定是去不了西蜀了,迟迟没传来扈瑁继任益州刺史的消息,定是遇害了,刘焉的部将既然连朝廷派去的一州刺史都敢杀,还会把我这个蜀郡太守放在眼里?便是刘表也对我有着猜忌之心,荆州反正待不下去,那咱们去投靠扬州刘繇那里也是好的!扬州有长江天险,也不下于山河险固的益州的!”杜雷道:“但主人,刘繇和刘表刘璋一样都是汉室宗亲,若是他也猜忌主人怎么办?”荀攸笑笑:“我不信刘繇会拒绝我帮他出谋划策打管亥!”三更之后,夜深人静,南宫影荪让杜雷将甘宁弄到自己事先雇下的马车里,一把火将住处烧了个干净,便同荀攸一起向着渡口而去。行无多远,忽然鼓声大作,道路两旁忽然涌出许多士兵来,大路正中闪出数十骑兵,各个手执火把将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昼,为首者手执长枪全身披甲指着马车大喝:“什么人?竟敢夜间私自行路!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宵禁了吗?”驾车的杜雷被迫停了下来,对着那人不满道:“有谁规定夜间不可以行路的,宵禁又如何?”那将来到近前,打量着杜雷,怒喝道:“很有胆识嘛小子!我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统统抓起来!我像个细作!”杜雷大怒,欲待出手,却被荀攸喝止了:“杜雷,不要惹火烧身!”说着荀攸已经下了马车,冲着对方道:“刘荆州一向勤政爱民,相信不会有这种滥抓无辜的部下吧?”“啊,原来是荀攸先生,小人失礼了!”那员将军借着火把荀攸的相貌,立即下马拜服。三个月前荀攸来到荆州时,刘表可是以国士之礼相迎的,有这番待遇的人还真是不多,一时之间荆州军民争相观瞻,因此还真是没有几个不知道荀攸的相貌和大名的,而杜雷那段期间一直都在蜀地,所以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形。荀攸扶起那将,笑着道:“原来是王威将军,深夜还如此劳苦真是可钦可佩!”王威谦逊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先生深夜这是要?”荀攸道:“呵呵,因为蜀地的好友飞鸽传书说蜀郡发生了变故,我想我在荆州待的时间也够长了,因此不及向刘荆州辞行就要急着去上任了,王威将军你也知道,通往蜀地的河段一向多暗礁,只有夜里的时候水位会高一点不易触礁!”王威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末将就派几个士兵护送先生前去吧,毕竟近来文聘和裴元绍攻打襄阳甚急,若是先生出了事,主公问起了,末将也是难辞其咎的!”荀攸何尝不知道王威的用意,但又不好婉辞,只好笑着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杜雷和南宫影荪对视一眼,长出一口气。于是王威点派了一队人马为护卫马车而去,车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王威的副将在他耳旁悄悄道:“将军,刚才为什么不抓他们,虽然荀攸先生说了这一番话,但我们总该车里是什么人物的!”另一名副将也跟着道:“而且那个车夫绝不是简单的车夫,属下刚才离马车较近,分明闻到了自车内发出的一阵女子的体香,还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什么?”王威大惊,两个副将,“刚才你们怎么不早说?”这时人马之声大做,另一支人马来到,是刘表的妹夫蔡瑁,他见王威在此便诧异地问道:“王威将军何故在此?”王威也很奇怪蔡瑁会来这里,但还是谦恭道:“刚才荀攸先生从此经过,正好今夜我值守此地,荀攸先生说的蜀郡发生变故,要连夜前去,不及向主公辞行,我便放行了!”“什么?”蔡瑁大惊,“蜀地的消息我一直负责接收,并没有什么蜀郡变故的信息,姐夫一直封锁刘璋继任益州刺史的消息,就是为了让荀攸留下来,你可倒好,竟然私自放走了他,我在城中之时便处有火光,暗自疑惑,一路带兵前来只见只有马车行过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零星的血迹,那荀攸乘坐的是不是一辆马车?”王威满面通红地点点头:“不错,我正后悔没有车里是谁!”蔡瑁怒道:“你可知你坏了主公的大事!车子里一定是来给荀攸通风报信之人!你竟然连王威大窘:“是末将的失职!末将愿戴罪立功,前去追回荀攸,他的马车行得不快,而且我还派了士兵在其身边,长江渡口开往蜀地的来往船只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停泊和驶发的!”蔡瑁想了一想很是,怒气略微消了一些,但还是对王威说着狠话:“追不回荀攸,你就自杀以谢主公吧!”王威领命,带兵向着长江渡口急行军,未出数里,忽见道旁死了几个士兵,上前一是自己刚才派给荀攸的那几个人,但见致命之处都是一根银针封喉,手法相当娴熟。“会使银针的,难道是神医华佗的女弟子南宫影荪吗?”王威心中暗道不好。确实,荆州长江渡口开往蜀地的来往船只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停泊和驶发的,但是去扬州的船只却没有这样的禁令,荀攸既然敢杀这些士兵,就说明他不是要去益州,而是扬州!而且,车里的人一定是重伤,所以一路才有血迹落下,银针杀人,那就说明自己副将刚才说的车里的女人就一定是这善使这银针治病和杀人的神医华佗的女弟子南宫影荪,前不久,华佗也去了扬州!所有的现象汇总起来,就是一个结论:荀攸要去扬州找华佗救人,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听主人说,你想和我过两招!”杜雷的身形缓缓出现在道路的尽头,满脸笑意地刻心神大乱的王威。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