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几天之后,高燚便带兵到达了阳翟城外,得知高家军来到,盘踞阳翟附近的几支山贼根本与高燚交战便四散而逃,高燚带兵入了阳翟城,命令周仓的几个副将带兵平定其他几个县,自己则是召来阳翟令和县尉县丞等官员,以纵容贼寇猖獗之名,将这些人全部免观,并在全城贴上告示,招抚流民,发展生产,又暂命周仓副将黄劭为阳翟令,在此主持经营,一则安定局面,二则为高燚继续东行,免去后顾之忧。
不数日,孙坚也留程普朱治等人在襄城驻扎,自己则与部下黄盖韩当二人并裴元绍等人带了少数人马前来阳翟与高燚相见。
“孙坚、黄盖、韩当、裴元绍见过主公!”
阳翟城外,孙坚等四人ding盔掼甲,威风凛凛,他们身后不远处数前将士也是一水的红黄相间的袍甲,威武而喝:“我等参见主公!”
“请起,诸位请起!”高燚将孙坚四人一个个扶起,又想着远处的猛虎营并游击军人马挥手致意,“大伙都起来吧!”
“诺!”
高燚将孙坚等人迎入城中,徐庶已经命人摆好酒席为孙坚等人接风。
与此同时,猛虎营与游击军则是绕城而卫,阻止任何一人奸细出入。
“文台大哥的动作真是快,现在颍川一半的地盘估计已经落入到了你的手中,只要再加把力,颍川就可以牢牢控制在咱们的手中了!”
宴席之上,高燚向孙坚具备庆祝,只不过这个宴席的规模小的可怜。
孙坚笑了笑,可是眉心的忧郁还是化不开:“谢主公褒奖,可是现在还不算高兴的时候,豫州治所谯县,一日不拿下,我这个豫州刺史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孙坚将军不要着急,你还回襄城去,与裴元绍协同作战,我有周仓在此,足以应付各种情况!我向你保证,秋天来临之前,一定让你在谯县,成为公认的兖州刺史!”
孙坚深以为然,因为军务繁多,在阳翟只待了不到半日就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把带来的军队留给了高燚,按照计划,孙坚将会带数千人到沛国谯县前去上任,到时候会途径梁国与陈郡,如果这两地国相胆敢率军阻拦,那孙坚到时候肯定不介意动武的。
而高燚要做的就比较简单,颍川与东郡现在中间只隔着一个陈留,刘岱在濮阳日子不好过,肯定向张邈下令过带兵往救,不过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张邈肯定没有派去救兵。
不仅没有派,而且还在陈留与颍川边境逐渐增兵,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主公,刚刚得到的情报,张邈在扶沟与尉氏两地派驻了约上万的人马,不知有何图谋!”
夜色已深,不过鄢陵城却是如同白昼,裴元绍在城外一处营地前,带着数千自己人马进行着辛苦操练。
鄢陵再向东不远就是陈留与颍川边境了,扶沟便是又向东不远处的一处小城,若是平日里,官府根本不会有大军驻扎。
高燚不说话,他将前来报讯的何小刀晾在一旁,自己对着桌上的地图发呆了片刻,突然醒悟过来,指着扶沟东面不远处惊喜道:“这不是我的家乡圉县吗?我若是借口回家乡扫墓,张邈还能说点什么?
何小刀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主公你好厉害,这都能想到!可是现在既不是清明,又不是重阳,主公说是要去扫墓,是不是不妥啊!”
高燚冷笑一声,走下帅案:“小刀兄弟,你和胖猪先到陈留去,把我要去家乡给先人扫墓的事情大肆宣传,要整个兖州的人都知道!”
何小刀为难了:“几个大将都不在,主公你岂不是处境十分容易被那些暗中的高手伏击吗?”
“谁说的!”突然一声巨响,一个人影闪现在了门口。细看之下,竟然是狄莫!
何小刀当即眉头一皱,来到高燚面前,以防狄莫会生什么坏。
没想到狄莫随身从只是将一袋血淋淋的东西丢到了高燚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道:“这里面是一百只左耳,你过目一下,我还继续去杀人!”
何小刀可不满于狄莫这个态度,明明是高燚大度不计前嫌肯用狄莫,狄莫却只是把与高燚约定的杀一万人作数,其他什么都不管,实在是令人气愤。
“喂喂喂,你小子别走,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主公说话的吗?”
狄莫置之不理,仿佛何小刀的话只是耳旁风一样。
这时高燚的话适时响起:“与其外出找人那么困难,何不暂时在我身边,你刚才也听到,我回家乡扫墓,不会多带人手,否则会让张邈怀疑,到时候若是有人发难,保你可以一个时辰就杀够一百人!”
“听起来很诱人啊!”狄莫回过头来,满身血污的他,看起来竟丝毫不会令人不适。
几天之后,高燚便带兵到达了阳翟城外,得知高家军来到,盘踞阳翟附近的几支山贼根本与高燚交战便四散而逃,高燚带兵入了阳翟城,命令周仓的几个副将带兵平定其他几个县,自己则是召来阳翟令和县尉县丞等官员,以纵容贼寇猖獗之名,将这些人全部免观,并在全城贴上告示,招抚流民,发展生产,又暂命周仓副将黄劭为阳翟令,在此主持经营,一则安定局面,二则为高燚继续东行,免去后顾之忧。
不数日,孙坚也留程普朱治等人在襄城驻扎,自己则与部下黄盖韩当二人并裴元绍等人带了少数人马前来阳翟与高燚相见。
“孙坚、黄盖、韩当、裴元绍见过主公!”
阳翟城外,孙坚等四人ding盔掼甲,威风凛凛,他们身后不远处数前将士也是一水的红黄相间的袍甲,威武而喝:“我等参见主公!”
“请起,诸位请起!”高燚将孙坚四人一个个扶起,又想着远处的猛虎营并游击军人马挥手致意,“大伙都起来吧!”
“诺!”
高燚将孙坚等人迎入城中,徐庶已经命人摆好酒席为孙坚等人接风。
与此同时,猛虎营与游击军则是绕城而卫,阻止任何一人奸细出入。
“文台大哥的动作真是快,现在颍川一半的地盘估计已经落入到了你的手中,只要再加把力,颍川就可以牢牢控制在咱们的手中了!”
宴席之上,高燚向孙坚具备庆祝,只不过这个宴席的规模小的可怜。
孙坚笑了笑,可是眉心的忧郁还是化不开:“谢主公褒奖,可是现在还不算高兴的时候,豫州治所谯县,一日不拿下,我这个豫州刺史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孙坚将军不要着急,你还回襄城去,与裴元绍协同作战,我有周仓在此,足以应付各种情况!我向你保证,秋天来临之前,一定让你在谯县,成为公认的兖州刺史!”
孙坚深以为然,因为军务繁多,在阳翟只待了不到半日就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把带来的军队留给了高燚,按照计划,孙坚将会带数千人到沛国谯县前去上任,到时候会途径梁国与陈郡,如果这两地国相胆敢率军阻拦,那孙坚到时候肯定不介意动武的。
而高燚要做的就比较简单,颍川与东郡现在中间只隔着一个陈留,刘岱在濮阳日子不好过,肯定向张邈下令过带兵往救,不过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张邈肯定没有派去救兵。
不仅没有派,而且还在陈留与颍川边境逐渐增兵,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主公,刚刚得到的情报,张邈在扶沟与尉氏两地派驻了约上万的人马,不知有何图谋!”
夜色已深,不过鄢陵城却是如同白昼,裴元绍在城外一处营地前,带着数千自己人马进行着辛苦操练。
鄢陵再向东不远就是陈留与颍川边境了,扶沟便是又向东不远处的一处小城,若是平日里,官府根本不会有大军驻扎。
高燚不说话,他将前来报讯的何小刀晾在一旁,自己对着桌上的地图发呆了片刻,突然醒悟过来,指着扶沟东面不远处惊喜道:“这不是我的家乡圉县吗?我若是借口回家乡扫墓,张邈还能说点什么?
何小刀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主公你好厉害,这都能想到!可是现在既不是清明,又不是重阳,主公说是要去扫墓,是不是不妥啊!”
高燚冷笑一声,走下帅案:“小刀兄弟,你和胖猪先到陈留去,把我要去家乡给先人扫墓的事情大肆宣传,要整个兖州的人都知道!”
何小刀为难了:“几个大将都不在,主公你岂不是处境十分容易被那些暗中的高手伏击吗?”
“谁说的!”突然一声巨响,一个人影闪现在了门口。细看之下,竟然是狄莫!
何小刀当即眉头一皱,来到高燚面前,以防狄莫会生什么坏。
没想到狄莫随身从只是将一袋血淋淋的东西丢到了高燚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道:“这里面是一百只左耳,你( 就爱网)
第472章
高燚知道,现在张邈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否则他也不可能几句话就吓唬住那些杂牌军,他快速穿越了扶沟,这时也得到了裴元绍的飞鸽传书,言说已经将扶沟的百姓都安置好了,只等高燚接下来指示。
“小刀,飞鸽传书给裴元绍,让他夜里偷袭张邈这些杂牌军,我看他们也就强抢百姓财物有能力,根本就不堪一击,张邈肯定以为可以靠他们拖住我一时,他好从中渔利,他肯定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早已派了周仓和徐庶就等他主力离开鄢陵呢!”
扶沟与圉县的边境上,高燚拿着水袋一面猛灌,一面对身边何小刀交代。
这一路他只顾着赶路了,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为了对付张邈军也是蛮拼的了。
“主公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的!”何小刀答应一声,自去做事了。
此时只留了狄莫一人在高燚身边,他紧绷着一张脸,好像高燚欠他很多钱似的。
和县尉县丞等官员,以纵容贼寇猖獗之名,将这些人全部免观,并在全城贴上告示,招抚流民,发展生产,又暂命周仓副将黄劭为阳翟令,在此主持经营,一则安定局面,二则为高燚继续东行,免去后顾之忧。
不数日,孙坚也留程普朱治等人在襄城驻扎,自己则与部下黄盖韩当二人并裴元绍等人带了少数人马前来阳翟与高燚相见。
“孙坚、黄盖、韩当、裴元绍见过主公!”
阳翟城外,孙坚等四人ding盔掼甲,威风凛凛,他们身后不远处数前将士也是一水的红黄相间的袍甲,威武而喝:“我等参见主公!”
“请起,诸位请起!”高燚将孙坚四人一个个扶起,又想着远处的猛虎营并游击军人马挥手致意,“大伙都起来吧!”
“诺!”
高燚将孙坚等人迎入城中,徐庶已经命人摆好酒席为孙坚等人接风。
与此同时,猛虎营与游击军则是绕城而卫,阻止任何一人奸细出入。
“文台大哥的动作真是快,现在颍川一半的地盘估计已经落入到了你的手中,只要再加把力,颍川就可以牢牢控制在咱们的手中了!”
宴席之上,高燚向孙坚具备庆祝,只不过这个宴席的规模小的可怜。
孙坚笑了笑,可是眉心的忧郁还是化不开:“谢主公褒奖,可是现在还不算高兴的时候,豫州治所谯县,一日不拿下,我这个豫州刺史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孙坚将军不要着急,你还回襄城去,与裴元绍协同作战,我有周仓在此,足以应付各种情况!我向你保证,秋天来临之前,一定让你在谯县,成为公认的兖州刺史!”
孙坚深以为然,因为军务繁多,在阳翟只待了不到半日就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把带来的军队留给了高燚,按照计划,孙坚将会带数千人到沛国谯县前去上任,到时候会途径梁国与陈郡,如果这两地国相胆敢率军阻拦,那孙坚到时候肯定不介意动武的。
而高燚要做的就比较简单,颍川与东郡现在中间只隔着一个陈留,刘岱在濮阳日子不好过,肯定向张邈下令过带兵往救,不过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张邈肯定没有派去救兵。
不仅没有派,而且还在陈留与颍川边境逐渐增兵,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主公,刚刚得到的情报,张邈在扶沟与尉氏两地派驻了约上万的人马,不知有何图谋!”
夜色已深,不过鄢陵城却是如同白昼,裴元绍在城外一处营地前,带着数千自己人马进行着辛苦操练。
鄢陵再向东不远就是陈留与颍川边境了,扶沟便是又向东不远处的一处小城,若是平日里,官府根本不会有大军驻扎。
高燚不说话,他将前来报讯的何小刀晾在一旁,自己对着桌上的地图发呆了片刻,突然醒悟过来,指着扶沟东面不远处惊喜道:“这不是我的家乡圉县吗?我若是借口回家乡扫墓,张邈还能说点什么?
何小刀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主公你好厉害,这都能想到!可是现在既不是清明,又不是重阳,主公说是要去扫墓,是不是不妥啊!”
高燚冷笑一声,走下帅案:“小刀兄弟,你和胖猪先到陈留去,把我要去家乡给先人扫墓的事情大肆宣传,要整个兖州的人都知道!”
何小刀为难了:“几个大将都不在,主公你岂不是处境十分容易被那些暗中的高手伏击吗?”
“谁说的!”突然一声巨响,一个人影闪现在了门口。细看之下,竟然是狄莫!
何小刀当即眉头一皱,来到高燚面前,以防狄莫会生什么坏。
没想到狄莫随身从只是将一袋血淋淋的东西丢到了高燚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道:“这里面是一百只左耳,你过目一下,我还继续去杀人!”
何小刀可不满于狄莫这个态度,明明是高燚大度不计前嫌肯用狄莫,狄莫却只是把与高燚约定的杀一万人作数,其他什么都不管,实在是令人气愤。
“喂喂喂,你小子别走,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主公说话的吗?”
狄莫置之不理,仿佛何小刀的话只是耳旁风一样。
这时高燚的话适时响起:“与其外出找人那么困难,何不暂时在我身边,你刚才也听到,我回家乡扫墓,不会多带人手,否则会让张邈怀疑,到时候若是有人发难,保你可以一个时辰就杀够一百人!”
“听起来很诱人啊!”狄莫回过头来,满身血污的他,看起来竟丝毫不会令人不适。
陈留郡,扶沟县城外,张邈大营。??
清晨的微风吹拂着这片鲜少经历战火的土地,空气中满是花香的味道与野草的清香,官道两旁,营帐林立,一大早军营里的士兵就集合起来,在大路上布置下了严密的防御工事。??
几天之前,高燚麾下的周仓大军要来攻打陈留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县城,扶沟县的百姓们自然是不相信这个传言的,但是县令却是信誓旦旦,并且强令扶沟县的民众在半天之内撤到山中避难,都不给准备时间。
说是要坚壁清野,而这下在这里驻扎的士兵们可就欢喜得不得了,他们中,部分是流浪在陈留这里没有地方可去的前豫州刺史孔伷士兵,也有部分被刘岱杀害的乔瑁旧部,甚至王匡旧部都有,可谓鱼龙混杂,虽然有近万人马,但都是想着法战争财。
此次张邈将他们布置在扶沟这里,将自己精锐布置在鄢陵,也是有着借高燚的手灭掉这些只会鱼肉百姓的蛀虫的用意。??
而一旦高燚与扶沟这里的杂牌军交战起来,张邈就可以令自己的鄢陵精锐从北给予高燚致命一击,断绝高燚觊觎陈留的用心。??
忽然远处马蹄响动,让这些杂牌军们吃了一惊,细看之下,竟然是几个赶路的百姓,不过这几个百姓各个生得与常人不同,巡哨的士兵招呼一声,营中立即冲出一支数十人的兵马,将这些人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现在是要打仗了吗?看你们个个生得相貌可疑,一定是敌军的奸细!给我都抓起来!”??
一声令下,数十人自然是亮出兵器,将去路堵死,各个大声呵斥着。??
“岂有此理,我乃当朝谏议大夫高燚是也,途径此处要回家乡圉县扫墓,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真是好大的胆子!”??
来人正是高燚,与他同行的是狄莫和何小刀以及几个亲兵,为了迷惑张邈,让徐庶与周仓带领主力前去鄢陵,裴元绍则是与自己同行,只不过到达扶沟之前就隐藏了起来,却意外发现了同样隐藏在山中的扶沟县百姓们,这才得知事情原委。
高燚气愤之余,一面让裴元绍分兵将这些百姓安置起来,一面之余狄莫何小刀等人化作平民在扶沟县现身,他要看看,张邈是不是有胆毫无顾忌的对自己下毒手!??
“高燚!”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张邈士兵们吃了一惊,犹豫了片刻之后,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高燚现在起兵攻打我陈留郡县,正是我等大敌,今日他撞到我们这里,正是活该他丧命,弟兄们,杀了他!”??
言罢众人一声齐吼,也不管高燚这里是什么反应,当真便一拥而杀来。??高燚亲兵各个拔出钢刀,立即聚集在高燚周围,面色毫无惧色,仿佛眼前这数十人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般。??
何小刀叹息一声,凑到高燚身边道:“主公,我就说这招行不通吧,不让您来您非来,人家根本就不跟咱好好说话!”??
高燚冷笑:“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也是该杀,狄莫,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敌兵手持长枪,厉喝一声,便向高燚次刺来,眼中闪着得意之色,仿佛下一个瞬间,高燚身上就会被扎出??( 就爱网)
第473章
??“住口,究竟谁是你们的主公!高燚先挖主公大将,后又在酸枣与主公生隙,现在又公然侵攻陈留,已是再明白不过之事,此人诡计多端,名为祭祖扫墓,谁知道有没有做什么可耻勾当,何况他人数虽少,却各个都是可以一敌百的人物,今日落入我们手里,断不能叫他逃出生天!给我杀!”
张统说罢,挥军便命令自己人马杀向高燚,此时正是夜深,众军踊跃而前,当先数百人马,杀气腾腾而来。高燚凛然不惧,只是淡淡对狄莫道:“刚才不是没有杀够吗?现在可以尽兴了!”言罢高燚策马一跃,与随从跳入一处事先找好的石壁后面,取出早就备好的弓弩来,命令道:“待会若是狄莫不敌,就放箭相助,舅舅人马已从细阳赶到圉县,应该快要到了,裴元绍此时应该也对扶沟敌营发起来奇袭,我们只需在此拖住张统半个时辰,便大事可成,若是不济,便撤往圉县,明白了吗?”“诺!”说完这一切,高燚很是期待地看着狄莫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高燚看看狄莫,冷不丁问道:“这会儿没有敌人的,放松一下不行吗?”??
??狄莫仿佛没有听见高燚的话,只是机械般地说道:“还有九千八百七十六人!”??
??“什么九千八百七十六人!”高燚被狄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说得一愣。??
??狄莫转过头来:“我是说我们的约定,我为你杀一万人,然后就自尽,刚才在扶沟杀了一百三十四人,就是说还剩九千八百七十六人!”??
??“原来如此啊!”高燚反应过来,呵呵干笑几声,这个狄莫,还真是死心眼,难道真看不出那个约定只是当时为了给一个台阶下吗?没想到这小子还当真了。??
??狄莫接着说道:“刚才本来有机会多杀些人手,你却非要放走他们,否则现在我手上已经有至少五百条人命了!”?
高燚一阵无语:“你杀人上瘾啊,那也不是这个杀法,来日方长,要是不小心你死了怎么办?”?
狄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就是我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高燚更无语了:“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那些被高燚放归的士兵回到自家军营,惊慌失措地来见营中主将:“启禀将军,弟兄们刚才巡营,撞见几人,自称是高燚,他的手下都好生厉害,杀散了我们一百多人,径直向东面圉县去了,说是要回乡扫墓!”?
这主将是张邈部将张统,受命在扶沟这里安营扎寨,统率投靠张邈的数千孔伷、乔瑁、王匡等旧部防范高燚大军,却没有想到没有等到高燚大军到来,竟先被高燚带了几人过了县城去,实在是耻辱万分。??
??“混账,既然知道是高燚,为何不差人前来报我!”张统自然是大怒,如果是被高燚带大军冲破了防线那还好说,却是被高燚几个人偷过去了,若是传到太守张邈那里,他就成了陈留郡诸多同僚的笑话了。??
??“将军明鉴,我们是想来报告的,可是被高燚识破了全部命丧当场!”被高燚放回的那些士兵各个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根本不敢抬头。??
??张统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提起来喝问道:“高燚走了有多久了!”?
“回将军,走了大约,大约有一刻钟了!”那个士兵战战兢兢,话也说得不利索了。??
??张统放开这个士兵,立即对帐外喝道:“一刻钟,高燚走不远,还来得及!集合营中人马,我们追!”??
??夜色之下,带着人马埋伏在张统大营外面多时的裴元绍看着张统倾巢出动,只留了少许人马守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将军,主公真是神机妙算,他怎么就知道这个张统得知他现身之后,就一定会带兵追击?”裴元绍身边,一名副将有些不解地问道。??
??裴元绍笑笑:“主公没说他知道啊,他也不过是赌一把罢了,只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运气有点好,赌赢了!”?
另一名副将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可是这样一来,主公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了吗?毕竟他只有几人随从,如何对抗数千大军?”?
裴元绍笑得很诡秘:“你这小子,竟说些没边的话,你当主公他是傻子吗,自然是提前预备好了人在圉县接应的。”??
??旁人恍然大悟,裴元绍沉声道:“主公怜惜我们兄弟性命,不忍我们正面作战,不仅是为了以最小损失得到最大收益,更是为了不在明面上与其他郡守开战,更何况这陈留太守张邈也是盛名在外!”?
众人点头:“明白,主公这样做,是为了即使开战,也造成是张邈寻衅在先的假象,主公事后也不会遭人谴责,而且主公身份特殊,是朝廷的谏议大夫,身边又无兵马,即便是我们的人前后策应,也可以说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主公呢完全不知情,毕竟他只是回乡扫墓罢了,连铠甲都没有穿,显然会让张邈那厮没有话讲,想到这一层,真觉得主公行事实在是高,主公虽不带兵马亲自作战,却胜过千军万马!”?
众人哄堂大笑,裴元绍立即出声制止:“嘘,不要太大声,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且忍一忍!待那张统离得再远一些,我们再出手奇袭其大营,令其首尾不能兼顾,明白吗?”?
“诺!”?
张统只留了三千人马守备扶沟大营,自己起兵五千,一路疾行,生恐高燚走脱,便分兵三路,从大路小路及一条偏僻小道而来,赶了约小半个时辰,终于在扶沟与圉县交界处,追赶上了高燚一行人。?
确切地说,更像是高燚几人等待张统大军多时了。?
高燚一身布衣,别有一番风范,策马与随行几人立于当道,见大军呼啸而来,面上神色如常,拱手见礼:“高燚在此,不知你们是何处兵马?”?
张统大军见高燚毫无惧色,不免暗暗都有些敬佩,正要答话,张统已经策马而出,鞭指高燚而骂:“你便是高燚,我乃陈留太守张邈麾下大将张统是也,你侵我陈留郡县,居心叵测,刚才瞒骗我的军士,想要偷过此地,哼,想得美!”?
高燚目视张统其人,只见对方生得也算五官端正,然而同来的大军却是服色各异,不由淡然而笑。?
张统见状大怒:“笑什么,还不快束手就擒!”??高燚脸上挂着笑容,指了指张统的士兵们道:“没什么,只是笑张孟卓也太小气,手下兵马的服色如此不齐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些穿红衣服的,是前豫州刺史孔伷的士兵服色吧,那些穿黑衣服的,是前东郡太守乔瑁的士兵服色吧?那些穿赭黄服色的,是河内太守王匡的士兵所穿吧?而据我所知,孔伷无缘无故攻打我舅舅袁术,失败后逃到了陈留,王匡自讨董联盟解散之后无处栖身,也来张邈处投靠,至于乔瑁为刘岱所害,其部众也有半数入了张邈麾下,别人我自不问,只问问这些乔瑁旧部,杀害你家主公的元凶刘岱此刻正被围困于濮阳,正是你们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你们却在此处苟且,又是何道理!”?
张统面色忽变,高燚说的确实是实情,他的士兵们也有些哗然,尤其是那些乔瑁旧部们,各个正被高燚说中了软肋,此刻一个个只觉得脸上无光。??
张统见状,回身对自己士兵怒声大喝着说道:“都大惊小怪什么,我们的敌人是眼前之人,不要受他蛊惑挑拨,他本来便是前去准备濮阳救援刘岱的,怎么可能是为乔瑁报仇?张使君早已答应过尔等,一旦时机成熟,便会出攻打刘岱,为尔等讨回一个公道!”?
“竖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高燚身后狄莫大怒而出,指着自己人给张统看,“有谁上战场,是身无片甲的!高大夫父亲新丧,此次回乡祭祖扫墓,欲为父亲选坟,是为尽孝,尔等不由分说,便横加阻拦,信口雌黄,意欲何为!”?
狄莫这话,说得义正辞严,连高燚都不禁刮目相看,一直以来高燚都觉得狄莫是个赳赳武夫,却想不到也是这样有辩才地,倒真是惊喜不小。?
“狄三刀,可真是叫人意外啊!”高燚轻声笑道。?
狄莫面无表情,缓缓到了高燚马前,目光望着张统大军,口中悠悠道:“你不是说,不能逞匹夫之勇吗?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让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罢了!”?
张统众军愣住了,确实,高燚等人都是做布衣打扮,又是区区数人,贸然动手,实在是师出无名。??
??“将军,那人说的是实情啊,我们以多欺少,就算赢了( 就爱网)
第474章
一旁狄莫见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笑一声,更加握紧了自己手中长枪,且占且退,撤入石壁之中,看着苍蝇一般追随过来的敌军骑兵与弓步兵,面色愈加冷峻。
显然高燚不想让他分心,但是至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要让高燚有一面是无后顾之忧的。高燚取出自己银枪,沉吟而道:“今日之事,乃张邈负我,绝非我负张邈!众人听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杀!”
高燚骑着浮云马,手持银枪,带着这支不足十人的骑兵小方阵,暴喝一声,便杀入来犯敌阵之中,九人有序冲杀,来回驰骋,人数虽然少,却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由于敌军大部分是步兵,因此这方阵到处,敌兵不躲便是死伤,躲了自然是阵脚大乱,倒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却不能跟自己人形成有效配合,不过是三两招的功夫,就已命丧九人的兵器之下。
而这其中,高燚的存在更是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他时而人在阵中央,只会随从应敌,时而策马出阵,在敌阵大杀一番便撤回阵中伺机再战,短短半刻钟的功夫,倒也给高燚结果了数十人的性命,他只恨现在所用兵器不是落月枪,否则杀敌人数肯定不在狄莫之下。
但是随着敌人数量越来越多,高燚也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何况敌兵并不是那些案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在发现了高燚小方阵的特点和自身不足之后,变得谨慎起来。
马上骑兵犹然不自知,还要挺枪来刺,狄莫冷哼一声,反手举刀,架住对方长枪,稍微一用力,竟然直接将那骑兵扯下马来,此时那马也恰恰赶到,由于失去了重心,正好压在了自己主人身上,只听得一声惨叫,地上已是一滩肉泥。
狄莫也不含糊,干脆弃刀用起对方枪来,杀入这数百骑兵群中,长枪抖擞,杀得人心惊胆寒,不过是瞬息的功夫,已经有十数人丧命于他的枪下!
张统本以为要拿下高燚,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却见高燚与从人躲在了石壁之后,只留狄莫一人在外死战,立即醒悟过来:高燚要逃!
“不要只围着这一人打了,第二队骑兵,突击他背后的石壁,不能跑了高燚!”
“诺!”张统言罢,立即便有百余名骑兵应声而出,想要绕过狄莫,直接袭击那面高燚所在的石壁,但由于此时夜深,到了跟前才发现,这里地形并不宽敞,仅可容两匹马并行通过,好容易有五六骑绕过狄莫而到壁口,却早被候在壁口多时的高燚从人以弓弩射杀。
张统自然大怒,他不信高燚会从自己眼皮子地下逃掉,不过也不得不惊叹于高燚真会选地方,这一处只要几个人把守好要处,正面进攻明显没什么力度,更何况还有狄莫这样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存在!
“第三队骑兵听令,一面接应第二队骑兵,弓弩手和轻步兵各出二百人,分别沿着这两面陡坡迂回到石壁上方去,弓弩手伺机射杀那个拦路鬼,轻步兵杀进石壁后面,务必活捉高燚,若不是活捉,就给我就地杀死,他若是今天跑了,你们知道我的军法厉害!”
“诺!”张统话音刚落,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应声而出,左右也集合了二百余弓弩手与手持刀盾的轻步兵,随着一声令下,迅速朝着地面与两边陡坡而上,气势汹汹而来。
狄莫左右看了一眼,知道了敌军的意图,只一分身,对方骑兵已经冲到了眼前,齐整有序,数十支枪尖泛着寒光,犹如猛兽利齿,准备随时择人而噬。
狄莫正待撤身躲过,忽然只听得风中利箭破空之声猎猎作响,余光所望,正见到两边百余支寒芒点点射来,心下不由凛然,对方这是早就算好了他要后撤,于是一箭雨封死退路,他若是不退,便要与十数名骑兵长枪硬拼,他若是退了,只会立即被射成刺猬丧命当场。
高燚也看到了这一情况,立刻冒出头来冲狄莫喊道:“三刀,快回来!敌人想要从两侧包抄你!”
话才说了一半,一支羽箭嗖地一声射来,直接射落了高燚的发簪,一头乱发瞬时散落下来,模样好不狼狈,他当即也是大脑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随从们给拉回石壁后面了。
“狄莫呢,他怎么样了?”高燚就要冲出去看战况,再度被拉回,众人宽慰高燚道:“主公且安心罢,狄莫将军好着呢,这点难处还吓不到他!”
高燚犹然不信,刚才情况那样惊险,他不相信狄莫能应付得了,高燚还以为是自己人在安慰于他,于是亲自隔着石壁缝隙看去,果然看见狄莫身影犹在,面对正面骑兵与两侧弓箭偷袭,竟是丝毫不惧,先是长枪点地,蓦地划拉之下,几道尘土立时飞扬起来,不禁遮挡了骑兵的视线,也混淆了两侧弓弩手的判断,狄莫更是趁机回身杀入骑兵队伍之中,长枪抖擞,使在手下如同出洞蛟龙,全无破绽,敌军骑兵纷纷落马,自相践踏,死状极惨。
更加令人胆寒的是,狄莫的长枪没结果一人性命,口中便会说出一个数字,久而久之,张统士兵才明白,这个狄莫是在统计自己杀人的数字。
“这不是人,简直是杀人魔鬼啊!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保住性命为上策啊!”张统的骑兵队伍们被狄莫给杀怕了,不由得阵阵倒退,张统看在眼里,自然是怒不可遏,他策马出前,厉声下令:“都不许撤退,听到了没有,对方是人,现在也是到了体力极限,尔等若敢撤退,我必斩尔等首级!”
“啊!”众人听罢,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再战狄莫,但是那里是狄莫的对手,不多时又死伤上百人。张统被彻底激怒:“好一个嚣张的家伙,真是不知有几个死,所有骑兵都给我集合起来,连环冲锋,不要给对方**时间,一次不行就冲两次,两次不行就冲三次,就算冲十次,二十次,旁边弓弩手加强弓箭压制,剩下人马也不要发呆了,给我分别从南侧和北侧绕过迂回,不惜一切代价杀掉高燚!”
“将军,是不是派人通知一下主公那里,让他派些人马来接应?”
张统愤怒地看向说话的人:“几千人打几个人,你觉得还需要找人来救援吗?嗯?”
“末将说错话了,将军恕罪!”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包抄高燚后方!”
“诺!”
狄莫这里,连续厮杀了一刻钟,斩杀敌军近二百人,体力耗损大半,然而为了石壁后面高燚安危,他却始终不肯后退一步,他怒视眼前呼啸而来的骑兵与左右的连番箭雨,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第一次冲锋,被狄莫轻易化解,长枪扬起尘土,十余名骑兵被迷了眼睛,趁此空当,狄莫毫不留情,让这些人都成了自己的枪下亡魂。
第二次冲锋,狄莫直接用枪挑起几具尸体来,拦下几波箭雨之后,直接丢到骑兵队伍中去,力道之大,直接就让五六名骑兵倒撞下马,被后面自己人踩踏而死,其余几名骑兵想要偷袭狄莫,却先被狄莫长枪刺破了自己战马前蹄,各个狼狈落马,也是或死或伤。
第三次冲锋,这些骑兵们终于聪明了些,成密集阵型而来,而且也闭上了眼睛,防止狄莫使诈,两侧陡坡的轻步兵们也渐次加入战斗,弓弩手更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偷袭的机会,若不是有高燚指挥自己人一一暗中化解,便是有十个狄莫,恐怕也会撑不住。
第四次冲锋,第五次,第六次。
高燚看到了,狄莫似乎有些动作缓慢了,他知道,狄莫只是在凭借一股意念在硬撑罢了。
“不能再让狄莫一个人战斗了,我们也上!”高燚沉喝一声,就要挺枪策马出去策应狄莫。
然而就在这时,南北两边同时爆发出阵阵呐喊声来,高燚及随从看时,只见南北方向各有一千多人,点着火把,如火龙一般,向这里包抄而来!
“主公,这定然是那张统见正面不能力取,便分兵迂回抄我们后路!”
石壁之外,依然在厮杀之中的狄莫也听见了那些呐喊,他一枪逼退身旁的敌兵,凛凛朝高燚这边喝道:“快走,我亲自来应付!”
“哼,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高燚看了一眼狄莫,火光之中,但见狄莫身形如电,手中长枪所到处,到处都泛起团团血雾。
这情景,让高燚不由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地厮杀一番了。
“众军听令!”
“有!”高燚的随从们不超过十人,不过突然听到高燚这样喝令,虽然呆了一下,却马上( 就爱网)
第475章
显然高燚不想让他分心,但是至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要让高燚有一面是无后顾之忧的。高燚取出自己银枪,沉吟而道:“今日之事,乃张邈负我,绝非我负张邈!众人听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杀!”
高燚骑着浮云马,手持银枪,带着这支不足十人的骑兵小方阵,暴喝一声,便杀入来犯敌阵之中,九人有序冲杀,来回驰骋,人数虽然少,却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由于敌军大部分是步兵,因此这方阵到处,敌兵不躲便是死伤,躲了自然是阵脚大乱,倒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却不能跟自己人形成有效配合,不过是三两招的功夫,就已命丧九人的兵器之下。
而这其中,高燚的存在更是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他时而人在阵中央,只会随从应敌,时而策马出阵,在敌阵大杀一番便撤回阵中伺机再战,短短半刻钟的功夫,倒也给高燚结果了数十人的性命,他只恨现在所用兵器不是落月枪,否则杀敌人数肯定不在狄莫之下。
但是随着敌人数量越来越多,高燚也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何况敌兵并不是那些案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在发现了高燚小方阵的特点和自身不足之后,变得谨慎起来。
又一次厮杀回到自己小方阵之后,高燚这才发现,周围敌军迅速举起小皮盾来,成圆形集结,稳好阵势,渐渐紧逼过来,高燚随从虽然发力击杀了前面数人,但是后面又会迅速补充过来,保持阵型不乱。
高燚眉头微皱,到底是正规军出身,虽然是各有统属,但是协同性却是不弱,反而渐渐见长,而高燚这里只有不到十人,又没有甲胄防身,即使可以勉强合力杀退数百人,终于不是数千敌人的对手。
“敌人势大,不可恋战,准备撤退!”高燚银枪一扫,电光之间,戳中一名骑兵要害,顺势拽下马来,运足力气,呼喝之下,挑飞到了远处,挡住对面敌兵来路,同时招呼石壁那里的狄莫道,“走!”
狄莫点头,闪身撤到石壁之后,看了看石壁宽度和穷追而来的骑兵,微微一笑,突然将长枪刺入其中一面石壁,又俯身从地上捡起两三支来,悉数插进另一面石壁,待到敌兵反应过来要勒马之时,狄莫突然发喊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敌军弓弩手见有机可趁,立即一齐张弓搭箭,要给狄莫些厉害瞧瞧。
高燚也察觉了危险,眸子骤然一缩,拨转马头来,便要过来救应狄莫。
却不料狄莫已经早有预料这一招,他蓦地抽出腰间佩刀来,暴喝一声,迎着面前石壁上方处,斜斜劈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高燚也愣住了,以刀凌空断巨石,这需要何等的快准狠的力道才能实现?
只听哗啦一声,石壁上方处居然真的裂出一条巨缝来,靠着惯性,轰隆一声砸了下去,既挡下了对面的乱箭,又挡住了对面骑兵的去路,而有深插石壁的枪杆作为支撑,断石与枪身的力道相互作用,就算是大力士也未必能搬得开。
果然,石壁另一面传来了张统那气急败坏的吼叫:“快搬开这块巨石,你们这些废物!”
“将军,不知何故,这断石与石壁缝隙严丝合缝,实在搬不动啊!”
“可恶,通知那边士兵,一定不能跑了高燚,我们也以最快速度包抄过去!”
高燚已经是被狄莫的身手给惊得目瞪口呆了,他这次若是没有带狄莫,实在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处。
“杀!”张统士兵们的喊杀声打破了高燚的遐想,他见狄莫已经安然无恙到了自己跟前,不由长出一口气。
说是安然无恙其实有点不恰当,因为现在的狄莫已经一身是血,衣服也残破不堪,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池里被捞出来一般。
“好家伙,没有受伤吧?”高燚粗略打量了狄莫一眼,关切问道。
狄莫活动着手脚给高燚看,自嘲道:“还好,死不了!”
说罢狄莫策马便立身在了高燚的方阵前方,望着滚滚敌兵洪流,慷慨说道:“尔等护卫主公撤退,我亲自在此断后!”
这些高燚的随从们本来对狄莫心存芥蒂的,此刻见到狄莫如此为高燚而奋不顾身,心中倍加敬重,只点头应道:“将军放心,将军保重!”
八个字,道尽无限铁血柔情。
高燚本来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却见只有自己几名随从跟来,不由大是诧异:“狄莫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他要为主公断后,要主公先设法突围!”
“笨蛋!”高燚怒骂出来,不假思索,立即拨转马头,重新想着狄莫所在疾驰而去,口中厉喝,“来时十一人,走时也要十一人,一人不得还,我一生都不会心安!”
“主公!”九人微微错愕,看着风一般疾驰而去的高燚,叹息一声,拍马也跟着追去。
狄莫本以为高燚已经安然突围了,听得身后鸾铃响处,高燚人又难以置信地回来了,不由脸色都变了:“刚才敌军尚未合拢,要突围还有机会,你何故放弃机会,自寻死路!”
高燚淡笑一声,策马挺枪,到得狄莫身边,大声疾呼:“我高燚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宁死,不舍同伴性命!”
狄莫大为惊诧,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说高燚是想借机收买人心,那么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这里可是随时会死人的!
“我好像从现在起,才真正认识你!”狄莫仰头而笑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耗损的体力,又十倍,百倍地回到身体里来了。
“我也是从现在起,才又一次看清了自己!”高燚也是大笑,他喜欢这种与人相知的感觉。
与人貌合神离,即使对方是权势擎天,高燚也是无心与之深交,而与人相知,即使对方是无权无势的贩夫走卒,高燚也会与之倾心畅谈,浑然忘我。
长长漫漫路,浩浩荡荡行。
可叹相知趣,谁羡帝皇功?
此非霸者意,而成王者风。
对酒多悲叹,闻歌啸长空。
高燚知道,唯以诚,方得人心,唯不惜死,方得不死,今天他若是弃了狄莫一人而去,便不死他高明阳!
“杀!”
长枪在手,高燚再不含糊,身体中沉寂已久的热血几乎是在喷涌而出,更有旁边狄莫相互策应,二人犹如两条入海蛟龙,当真是搅得这一片汪洋天摇地动,风雷激荡,张统的士兵们被二人神乎其能的身手惊呆了。
围困重重之下,高燚与狄莫尚能单枪匹马酣畅作战,倘若二人真有个对等人马,那这边岂不是就成了一面倒的颓势了?
怪不得他们的主将张统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高燚了,今日若是不除高燚,日后必定是陈留一郡的后患!
可是想归想,由于张统正在带兵朝这里迂回的路上,因此某种程度上,这里的人马等同于群龙无首,自然是乱打一气,被高燚数人就耍弄得团团转了。
高燚正厮杀间,忽然见到迎面冲来的敌军服色,分明是乔瑁旧部,不由得先冷笑数声道:“你们这些见风使舵之人,不思为旧主报仇,反倒在此苟且!”
这些人脸色浮现羞愧之色,自然也无心与高燚作战,但惧怕被人告密给张统知道,只得口中也勉强指责高燚:“旧主遇难,我等无所归依,陈留太守盛名在外,有侠义心肠,我等投靠于他,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为旧主复仇,并不是真心想与高大夫为敌,今日之事,乃是新主与高大夫开战,我等各为其主,还望高大夫能够明白我等苦衷!”
高燚并非没有头脑的傻子,听了这话,知道这些乔瑁旧部并非不可说动,他于是先喝住狄莫,命其避免与乔瑁旧部交手,一面又勒马停于阵前,凛凛喝问对方:“说得还像句人话,既然如此,我高燚也不妨对你们说句实话,我此次并非是要回乡祭祖扫墓,而是接到了刘岱的求援,要我带兵前去救他,我有心为乔瑁太守报仇久矣,便名义上答应了他,其实是调兵好几路,要置他于死地!”
“啊?高大夫,此话当真?”这些乔瑁旧部听了高燚的话,一个个又惊又喜。
高燚呵呵而笑:“信不信由你们,只不过如果我今日死在这里,那么我那些已经在东郡附近集结完毕的部下势必得不到命令,那样的话,自然无法有效阻拦想要救应刘岱的援军,你们会无意中救了刘岱一条狗命!”
“啊!这么严重!”这些乔瑁旧部们幡然醒悟了,近千人自动地集结到了高燚身边来,异口同声呐喊道,“高大夫,我们这些弟兄早就有过誓言,谁能为旧主报仇,我们就认谁为新主,如今你就( 就爱网)
第476章
公孙越听了,不由很是震惊,他本以为自己这三千白马义从,会是高燚打兖州的主力,没有想到高燚的主力居然还没有出兵,而单是作为配合高燚的袁术人马就有一万,那么高燚真正能调动的兵马若是全部来此,那将是何等震撼!
一会的功夫,先后有四五拨的探马来向高燚报告,有说裴元绍攻破了张统大营等待指示的,有说徐庶与周仓带兵一万已到鄢陵与张邈人马对峙的,有说陈到与甘宁同刘备会合,在葛陂大破刘辟主力的,有说孙坚一路势如破竹,先后击溃依旧死忠孔伷的梁、沛、陈、鲁等地人马,已经进驻沛国谯县,以行州刺史之事。
还有来说刘表暗中指使江夏张虎陈生进犯新野,荀彧命文聘前去讨伐,结果不利,文聘退守安众,组织当地民众与张、陈二贼周旋,同时向刘表请求援军,刘表勉强派出蔡瑁与侄子刘磐,故意不尽全力,导致江夏贼在南阳南部几个县城肆虐,文聘回报荀彧,荀彧急从洛阳郭嘉处调廖化支援,廖化带兵到安众,与文聘合力破江夏贼数千,张虎陈生二贼仅以身免,蔡瑁与刘磐脸上无光,带兵灰溜溜回襄阳去了。
瑁的旧部会坏事,就不该带他们一起来,将这里情形报告给鄢陵及陈留,这两处主公屯有上万精兵,陈留东面也有主公弟弟广陵太守尚未撤离的四千精兵,如果他们可以一起发兵,生擒高燚还有指望。”
几人刚刚得令而去,张统正要组织人马再追击高燚一番碰碰运气,哪知道刚组织起一半来,就见自己军营方向一片火光冲天,张统疑惑之时,便见自己留守军营的数十人仓皇而来,言说张统前脚刚一离开大营,便有三千不知何处人马前来偷袭,尽烧大营内粮草辎重,且俘虏了留守大营的大部分人马,只有这数十人死战得脱,前来向张统报告。
张统听罢,顿时如坠冰窖,这才明白高燚为何敢于只带几名从人前来,原来是想亲自引诱自己出兵,好让事先埋伏在暗处的人马奇袭,使得张统无处可去,实在用心险恶。
而现在高燚又说反了近千的乔瑁旧部,张统也失去了生擒高燚的最好时机,仅凭他现在手上的三四千人,十分有可能被高燚和他的主力包围歼灭这这里。
“可恶,到底还是中了高燚的调虎离山之计!”张统恨恨骂道,他早该想到高燚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设下一个骗局,现在进退失据,实在追悔莫及。
“将军,都怪我们太过自以为是了,没有能齐心协力拿下高燚,我等愿再次出战,要么一鼓作气生擒高燚,要么策马回营,在此迟疑,是会生变的!”
张统咬咬牙:“也好,粮草辎重都被对方烧了个干净,此刻回营,就算赶跑了那些贼兵,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在此处,叫高燚逃不出生天!
想到便做,张统军令层层下达下去,人人士气都变得昂扬许多,人人举着火把,呐喊之中,齐头并进,直向高燚杀去。
高燚这里待人马撤退了数里,听得后方呐喊声传来,顿时见到身后火把如长龙一般,在黑夜里分外耀眼,显然是张统不死心,带兵追来了,不由皱着眉头对狄莫道:“这家伙真是拼命,裴元绍此刻应该已经奇袭他的大营成功了吧?他居然不去回救,真是蠢笨之极!”
狄莫冷笑道:“他并不笨,知道回去也是无用了,所以才要打算孤注一掷,只是他确实很蠢,刚才我们人少时他都讨不到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有了兵势可以倚赖?”
高燚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问出一句让狄莫无语的话来:“笨和蠢,有区别吗?”
言说之间,北面天空忽然放起几支响箭来,五色焰火四散,高燚见了,不由连声露出喜色来:“终于来了!”
“哦?是何小刀和胖猪两位将军接应到的公孙瓒援兵吗?”狄莫也看到了这一情景,微微露出诧异神色,显然对于公孙瓒派来的这支援军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力,是有些质疑的。
半年多前,高燚曾派典韦直接从西凉战场远赴辽西解公孙瓒之围,这份人情,公孙瓒是一直都记得的,虽然讨伐董卓之时公孙瓒没有出兵,但是也是曾经在北平声援酸枣的会盟大军,支持讨董义举。
此前公孙早也是因为与上司刘虞的矛盾,担心刘虞会背后偷袭,因此只是声援酸枣,并没有带兵到酸枣。
不过现在公孙早与刘虞的矛盾暂时缓和了一把,公孙瓒又是个恩仇必报的人,此番听说高燚要出兵兖州,细作又探听到张邈在陈留招兵买马,欲与高燚对抗,这才命自己族弟公孙越带领三千白马义从,星夜从北平赶来支援,正巧在扶沟这里,遇到了被张统包围的高燚。
狄莫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件事情,这本事军中的机密,而高燚却是毫不避讳地就告诉了狄莫,不由得让狄莫有些心折,他只能在心底里一遍遍告诫自己,这只是高燚想要收买他的手段而已,不能动摇,不能动摇。
高燚自然不会注意到狄莫的这一细微变化,他只是对着那些刚刚投靠过来的乔瑁旧部们大呼道:“众人听着,前方是来支援我们的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大军,有他们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夜色之中,公孙越这支白马义从手执火把,鼓噪呐喊而来,胖猪拎着那对扎眼的镔铁亮银锤,在前为白马义从引路,暴喝声中,跃入张统后军之中,一阵舞动,臂力惊人,直捣的敌阵鸡飞狗跳,无人敢近前,白马义从随后赶到,各个张弓搭箭,阵阵箭雨如飞蝗过境,张统后军好容易组织起来的防御,直接就被射得大乱。
张统慌乱之中,不知对方身份,眼看着自己手下人马急剧伤亡着,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得狠狠心,带着残余人马,向着鄢陵撤退而去。
“启禀公孙将军,我们奇袭敌军得手,对方只带了少数人马向着鄢陵反向撤退了,两房的伤亡情况正在进行统计!”田豫策马而来,向公孙越报说道。
公孙越点点头:“知道了,你继续打扫战场,我先去见见高大夫!”
何小刀一直都在公孙越的身边,此刻指着远处对公孙越道:“将军你看,我家主公便在那片火光明亮之处,末将引将军前去!”
公孙越点头:“请带路!”
田豫看着二人远去,自然也看到了何小刀所说的远处高燚所在,连胖猪到了自己身边都没有发觉。
“国让,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胖猪不解地出生问道,和他厮杀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田豫看到了胖猪,摇摇头:“没什么,刚才在战场草草查看了一番,发现敌军在我们来时就已经死伤了数百人,而高大夫只有几人随从,真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胖猪笑了:“这有什么,肯定是我家主公身边那几人都是以一敌百的人杰呗,再说了,主公的座驾可是千里马,只有主公打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打他的份?”
田豫惊讶了一下,知道实战中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他不由笑着反问胖猪:“那他就不害怕敌人会用下三滥的手段阴他吗?比如给马吃巴豆,毒草料,使绊马索,诈降,诈败等等等等!”胖猪还真被田豫随口说的话给问住了,憨憨笑着摸摸后脑勺:“国让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高燚这里得公孙越援军到来,自然是不胜欢喜,见到何小刀引着公孙越并一众白马义从而来,早已与狄莫和乔瑁旧部们排好阵势,策马出前相迎:“大汉谏议大夫、关内侯、行讨虏将军高燚,恭候公孙越将军!”
公孙越本来一路上听何小刀描述的高燚是何等幽默风趣,爱与人玩笑云云,此刻见到高燚本人,突然说话这样正式,倒不知如何回应了,只得也在马上拱手回道:“大汉右北平太守、关内侯、虎贲中郎将公孙瓒族弟公孙越,受族兄之命,率三千白马义从来助高大夫一臂之力!”
这话说得十分有趣,尤其是公孙越说了一长串公孙瓒的官位爵位之后加的族弟两个字,更是让旁边的何小刀忍不住要笑,不过见到高燚一脸正经才生生忍住了。
高燚正要说话,此刻先后有几个探马来报:“启禀主公,袁术将军引兵一万,在已吾打破伪豫州刺史孔伷,孔伷主力全部被歼,只得与数十随从,逃入陈留城内,袁术将军目下在已吾休整,以防张邈随时会派兵偷袭!”
高燚听罢大喜:“舅舅动作果然够快,才几天时间,就大破了孔伷主力,你回报舅舅,让他不要受张邈挑拨,我会立即向宛城去信,令典韦与赵云带兵前来与他会合!”
“诺!”( 就爱网)
第477章
田豫!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高燚整个人几乎都待愣在那里了,他瞬间就想起了以前经常玩的一款战棋游戏,里面田豫倾心辅佐刘备,不过最后还是无奈离去,尤其是那一封词真意切的留书,每说一句,都辉映着孤独离去的每一处情景,都融汇到了最后一句“恨不与君共成大事也”的哀叹,让当时的高燚甚至有冲到游戏里,将田豫拉回到刘备身边的冲动。
不过高燚的所有惊讶与冲动,都是只藏在心里,面上不动声色,上前问田豫道:“我的人慢待了国让,我高燚在这里向他赔个不是!”
田豫有些受宠若惊:“高大夫客气了,能不计较我这个无知之人的放肆言语,才真实大胸襟气度,不同凡响,正应了公孙将军的言语!”
“哼,一个个惺惺作态,我呸!”
其乐融融的气氛里,突然一句很不合时宜的冷笑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是被绳捆索绑的张统在那里冷笑,还吐了一口痰。裴元绍见状,立即上前揪住张统,一个拖拽,恶狠狠道:“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张统毫不服气,大骂道:“今日之败,是天不佑我,我落在你们手里,有死而已,快请动手吧!”
“是吗?那我就成全你!”高燚也不含糊,忽地拔刀,便照着张统拍落。
本以为这张统会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没想到高燚刀没有到,张统人就先瑟瑟发抖起来,下面甚至都失禁了,引得在场之人都哈哈大笑。
高燚收住刀,厉声喝道:“没骨头的东西了,杀你都污我的名声!”
张统捡回一条命来,却并不服气,红着脸辩白道:“怕死怎么了,我这是忍辱负重,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可以不杀你!”高燚盯着狼狈的张统,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裴元绍等人不由大惊,裴元绍劝道:“主公千辛万苦方抓住此人,如若放了,是放虎归山,必成大患!不如就地处决!”
公孙越也趁机说道:“裴将军所言极是,此人对高大夫的兵力在陈留部署情况,多少有了了解,即使要放,也待与张邈决出一个胜负之后再行决断才是!”
高燚微微点头,目光却是看向几人中最名不见经传的田豫问道:“国让可有什么建议?”
田豫从刚才就感受到高燚对待他有点不一样,虽然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可能是之前与典韦在辽西交好,而典韦又向高燚介绍了自己的缘故?
定了定心神,田豫正色说道:“既然高大夫问了,在下就且说一说,高大夫与张邈其人,虽有小怨,但不足以刀兵相见,今日之战,全是这个张统故意挑衅,高大夫的部队不得已才出手应战,但思及大局,高大夫一定不忍与张邈撕破面皮,这份诚意由这个挑衅在先的张统带去给张邈知道是再好不过,不过人做错事,就一定要付出些代价才行,不然日后再犯,吃亏的还是高大夫你自己!”??
高燚听罢,当即笑出了声:“明白了,国让果然考虑问题周全,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说完,高燚转过身子,沉声对张统道:“我不杀你,但是让你就这么好生回见张邈,实在对不起这一战死难的士兵们,你且回去替我向张孟卓传一句话,天下汹汹,百姓倒悬,他张邈若是知道分寸,安心为民,我高燚自然不会为难于他,可他若不自量力,强自开启祸端,我高燚不介意代表朝廷,克日让偌大陈留易主!”
张统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听了高燚的话,更是如闻惊雷,只剩下了瑟瑟发抖。
高燚冷笑数声,吩咐从人道:“斩其双手,割其耳鼻,给他挑一匹快马,送到张邈那里去!”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再看高燚那笑眯眯的模样,不由心下凛然。
“啊!”几声惨叫传来,听在众人耳中,不禁都露出一副异样表情来,不得不佩服高燚好手段。
天色大亮,高燚听取公孙越建议,接收了一半的俘虏,令裴元绍加以整编,如此裴元绍人马便有六千之众,公孙越也迅速整编了自己的白马义从,与裴元绍人马屯驻于扶沟城外,互为犄角,以防张邈主力来攻。
高燚期间又命何小刀带人进入山中,将那些扶沟县的百姓接回城里来,让他们安心生活,恢复生产。自己则是派人知会鄢陵方向的徐庶与周仓,随时监视张邈人马的一举一动。
不数日间,便有探马回报
田豫!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高燚整个人几乎都待愣在那里了,他瞬间就想起了以前经常玩的一款战棋游戏,里面田豫倾心辅佐刘备,不过最后还是无奈离去,尤其是那一封词真意切的留书,每说一句,都辉映着孤独离去的每一处情景,都融汇到了最后一句“恨不与君共成大事也”的哀叹,让当时的高燚甚至有冲到游戏里,将田豫拉回到刘备身边的冲动。
不过高燚的所有惊讶与冲动,都是只藏在心里,面上不动声色,上前问田豫道:“我的人慢待了国让,我高燚在这里向他赔个不是!”
田豫有些受宠若惊:“高大夫客气了,能不计较我这个无知之人的放肆言语,才真实大胸襟气度,不同凡响,正应了公孙将军的言语!”
“哼,一个个惺惺作态,我呸!”
其乐融融的气氛里,突然一句很不合时宜的冷笑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是被绳捆索绑的张统在那里冷笑,还吐了一口痰。裴元绍见状,立即上前揪住张统,一个拖拽,恶狠狠道:“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张统毫不服气,大骂道:“今日之败,是天不佑我,我落在你们手里,有死而已,快请动手吧!”
“是吗?那我就成全你!”高燚也不含糊,忽地拔刀,便照着张统拍落。
本以为这张统会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没想到高燚刀没有到,张统人就先瑟瑟发抖起来,下面甚至都失禁了,引得在场之人都哈哈大笑。
高燚收住刀,厉声喝道:“没骨头的东西了,杀你都污我的名声!”
张统捡回一条命来,却并不服气,红着脸辩白道:“怕死怎么了,我这是忍辱负重,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可以不杀你!”高燚盯着狼狈的张统,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裴元绍等人不由大惊,裴元绍劝道:“主公千辛万苦方抓住此人,如若放了,是放虎归山,必成大患!不如就地处决!”
公孙越也趁机说道:“裴将军所言极是,此人对高大夫的兵力在陈留部署情况,多少有了了解,即使要放,也待与张邈决出一个胜负之后再行决断才是!”
高燚微微点头,目光却是看向几人中最名不见经传的田豫问道:“国让可有什么建议?”
田豫从刚才就感受到高燚对待他有点不一样,虽然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可能是之前与典韦在辽西交好,而典韦又向高燚介绍了自己的缘故?
定了定心神,田豫正色说道:“既然高大夫问了,在下就且说一说,高大夫与张邈其人,虽有小怨,但不足以刀兵相见,今日之战,全是这个张统故意挑衅,高大夫的部队不得已才出手应战,但思及大局,高大夫一定不忍与张邈撕破面皮,这份诚意由这个挑衅在先的张统带去给张邈知道是再好不过,不过人做错事,就一定要付出些代价才行,不然日后再犯,吃亏的还是高大夫你自己!”??
高燚听罢,当即笑出了声:“明白了,国让果然考虑问题周全,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说完,高燚转过身子,沉声对张统道:“我不杀你,但是让你就这么好生回见张邈,实在对不起这一战死难的士兵们,你且回去替我向张孟卓传一句话,天下汹汹,百姓倒悬,他张邈若是知道分寸,安心为民,我高燚自然不会为难于他,可他若不自量力,强自开启祸端,我高燚不介意代表朝廷,克日让偌大陈留易主!”
张统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听了高燚的话,更是如闻惊雷,只剩下了瑟瑟发抖。
高燚冷笑数声,吩咐从人道:“斩其双手,割其耳鼻,给他挑一匹快马,送到张邈那里去!”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再看高燚那笑眯眯的模样,不由心下凛然。
“啊!”几声惨叫传来,听在众人耳中,不禁都露出一副异样表情来,不得不佩服高燚好手段。
天色大亮,高燚听取公孙越建议,接收了一半的俘虏,令裴元绍加以整编,如此裴元绍人马便有六千之众,公孙越也迅速整编了自己的白马义从,与裴元绍人马屯驻于扶沟城外,互为犄角,以防张邈主力来攻。( 就爱网)
第478章
京兆尹,长安皇宫内,百官都在上着早朝,说是百官,其实也就十几个大臣而已,而且其中大多数还是李傕和郭汜的党羽,这些人都神色各异地一边等着朝会结束,一边不屑地看着龙椅上一副弱不禁风样子的皇帝刘协。
刘协也厌倦了这种每天的例行公事般的早朝,见此刻朝堂上没了声音,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身边的小宦官见状,立即向下面高声问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朝堂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探头望去,只见是司徒杨彪匆匆而入,李傕见了这杨彪打趣他道:“杨司徒,你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连朝会都敢不参加了,刚才我还启奏圣上要治你的罪呢!”
杨彪根本不看李傕一眼,而是自顾自道:“那微臣总比某人天天来上朝会只会耀武扬威的乱臣贼子要强!”
“你说谁?”李傕听罢大怒,拔剑便指向杨彪,“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当着圣上的面就这么无所忌惮,今天我就为朝廷除掉你这个没有君上的家伙!”
贾诩立即向前拉住李傕:“大司马息怒,杨公向来是忠心为朝廷之人,只是言语恳切罢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他也是不敢无事不来上朝的,先听听他带来了什么消息吧!”
“哼!”李傕收了配剑入鞘,冷冷地看着杨彪道,“说,什么事!”
没想到这下杨彪更是不理李傕了:“我是来向圣上启奏的,论起职位来,大司马与我这司徒是同列的,我可没有义务以君事之!”
“你!”李傕怒气上涌,但见贾诩指着刘协冲着自己摇了摇头,才强自按住心头怒火,不再说话。
刘协道:“杨爱卿刚才说有本奏,不知是什么事情?”
杨彪三跪九拜一番方才说道:“启禀圣上,讨虏将军高燚刚刚平定了颍川之乱,又于陈留大破张邈主力,斩首万计,如今上表朝廷,臣觉得应该给高燚加官进爵,抚慰他的忠心才对!”
“我反对!”郭汜道,“高燚是董公在世时最大的敌人,一直对其恨之入骨,我等正要兴兵讨伐这个贼子呢,现在封他官,做梦!”
“哼,大将军所言确实不错,但老臣听说在弘农之时大将军与大司马二人还受过高燚的救命之恩吧?”杨彪冷声道。
郭汜理屈词穷了,倒是李傕紧跟着说道:“公是公,私是私,岂可混为一谈!”
贾诩咳嗽了一下:“不知陛下什么意思?”
刘协感激地看了贾诩一眼道:“贾爱卿一向思虑深远,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贾诩谦逊道:“老臣不过是一中郎将,在诸位三公九卿面前不敢妄下大言!”
李傕和郭汜一起道:“文和你谦虚什么,谁不知道你的才智在这长安无人可及,你就说说!”
“好吧,那老臣就托大了!”贾诩向着众人行了一礼,却说出了超出每一个人意料的话,“依老臣之见,应该加封高燚为镇东将军,并以亭侯爵位与之!”
“什么?”李傕和郭汜顿时大惊,他们料不到贾诩会这样说,不由费解道,“文和此话怎讲?”
贾诩笑了一下道:“高燚虽然昔日是董公大敌,但毕竟还是有功于社稷,如今他先破黄巾,又胜张邈,已然拥兵十数万,谋臣武将也是数十员,但他对朝廷一向是恭恭敬敬,言行谨慎,由此可见他对于圣上对于朝廷尤其是对于三公九卿的作为没有异议,因此我觉得朝廷应该加大对其的安抚,朝廷若是有此人扶持,何惧四方乱贼?这是其一,其二,就算高燚是乱臣贼子,但毕竟兖州与长安距离千里,大司马与大将军即使有心讨伐,恐怕也无法短期平定吧,以高燚之智勇,董公尚且曾落败于他,我倒不是在自隳朝廷之力,只是觉得与其急攻,不如缓召,毕竟朝廷现在的敌人可不是只有一个,西面的马腾,还有冀州的袁绍,荆州的刘表,都是自从大司马与大将军主政以来就不曾朝贡,若是朝廷把高燚也逼进这些人的行列,那长安不是就陷进了四面受敌的境地了吗?”
“还是文和思虑深远啊!”李傕和郭汜大喜,“你的才能只做中郎将真是可惜了,但让你做尚书仆射,你又一再拒绝!”
贾诩道:“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我德行不高名望不重,难以服人。就算我贪慕虚荣勉强坐上了,不是又给国家添乱吗?”
贾诩说着这话,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杨彪。
杨彪又何尝不知道贾诩的意思,这贾诩是在后悔自己出了一条不该出的计策,救了西凉兵马,却害了天子百官和长安百姓,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贾诩一定会不问世事,隐居起来吧?
本来他也是很愤怒贾诩的,甚至在李傕和郭汜把持朝政的最初几个月里不理会贾诩,但之后贾诩的种种行为感化了他,他渐渐发现了这个面相阴森的脸孔背后也是一颗忧国忧民的心灵,单看这一次贾诩的建议就做得滴水不漏,既为高燚免掉了一场战乱,又给朝廷增加了一个助力,真是大才啊!
杨彪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立即说道:“文和所言正是正理,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朝会结束,李傕和郭汜迫不及待地转身出了朝堂,也不给刘协行礼,刘协皱了皱眉头,但也只能皱皱眉头而已。
众臣相继散去,杨彪也要走,贾诩却叫住了他:“杨公且慢,上次我们下的棋局可还没有分出胜负呢,正好今日无事,杨公到我府上一决高下如何?”
杨彪知道贾诩有别的事情,便点了点头道:“怕你不成,我也心痒了!”说罢对身边的仆人道,“回去告诉夫人,我今日晚回去一些时辰!”
“诺!”
“几日不见,杨公的棋艺怎么退步了?”贾诩府内,杨彪正和贾诩二人摆开了棋局厮杀。
杨彪自嘲道:“不是我退步,而是文和你的棋艺进步了才对,我是望尘莫及啊!”
“杨公过誉了,明明是杨公在让着我,上次让我四子是为了让我劝说某人刺杀某人,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事情呢?”贾诩不动声色地将黑子下到数颗白子中间,如果是别人看来,一定会不解贾诩的这步如同飞蛾扑火般的下法。
但杨彪懂贾诩的意思,只见他沿着白子外围又布下一子,自己的全胜之局正好因为这一步画蛇添足般的下法而一下子给黑子暴露出了自己的致命弱点,只见贾诩也是毫不留情,又是布下一个黑子,瞬间将白子的全围之势突破了大半,反而被黑子反包围了,杨彪再无步可走,只好弃子认输。
“先不说我有何事有求于文和你,今天是你主动邀我来的,可见你也是一定有事要和我说,我就先听听你要说什么?”杨彪抿了一口茶道。
贾诩拿着黑子在手中玩味了一番道:“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想让杨公见一个人而已!”
“见人?谁?”杨彪好奇道。
“出来吧,公明!”只见贾诩对着里屋道。
“文和公,杨司徒!”只听一阵沉稳的声音传出,屋内走出一个人来,长的眉目坚毅,身材高大,令人心生寒意。
“这是?”杨彪疑惑着看向贾诩。
贾诩笑道:“也难怪司徒大人不知道,这个是徐晃,本来是李傕部下骑都尉杨奉的结义兄弟,在弘农那场对抗白波贼和黑山贼的战役中奉万年公主的意思投靠了张燕!”
“有这等事!”杨彪大惊,“怪不得近些年来张燕一直和对朝廷不敬的袁绍作战,原来……”
徐晃对杨彪行了一礼道:“在下倒没有这样的本事,只不过想着为汉室尽一份心力罢了!”
贾诩笑道:“公明不要谦虚了,我要是把你刺杀袁绍的事情告诉杨公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了!”
“啊!”果然杨彪又惊讶了,“袁绍身边有河间四将,文士武将数以百计,你竟然去刺杀?”
“而且还刺杀成功了!”贾诩补充道,说着看向徐晃道,“这事是张燕的意思吧?”
“不错!”徐晃点点头,“张燕一直想置袁绍于死地,但我知道袁绍对于制衡李傕和郭汜是有大作用的,所以刺杀的时候我没有尽全力,只是伤了他而没有杀死他!”
杨彪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贾诩道:“如此说来,上次文和你派的刺杀樊稠的人是不是就是这徐晃?”
贾诩笑着反问道:“别人还有这个实力吗?”
“呵呵!”杨彪道,“那今天文和你安排我和这个徐晃见面,一定有其他用意吧?”
贾诩道:“这正是我对杨公今天要对我说的话的回答!”
杨彪一惊:“文和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吗?”
贾诩微微一笑,看向徐晃:“李傕和郭汜不比樊稠,如果单是死了一个,另一方一定会趁机吞并对方的兵马,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他们先自相残杀!”( 就爱网)
第480章
鲍信本是打算前往濮阳救应刘岱的,可是刚出济北国,就得知了袁术被张邈重兵包围于己吾的消息,鲍信本是袁家门生故吏,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再者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救不出刘岱的,必须联合高燚、袁术、孙坚等人的部队,才有希望,也正因此,鲍信才折返迂回到己吾这里来,却没想到张邈已经包围住己吾城四面攻打起来了,而且一向深明大义的臧洪和张超也加入了张邈的攻城大军,令鲍信很是气愤,他迅速命令自己人马到得攻势最猛烈的臧洪身后,狠狠地扎上了一刀子。
背后遭到袭击,任是训练有素的臧洪部队也不免阵脚大乱起来,袁术在城中看见,抓住时机,立即带兵从城中冲出,臧洪军腹背受敌,又失去了兵力优势,只得朝城门张邈方向而去。
袁术与鲍信相见,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袁术笑道:“正以为要死在这里了,却没想到允诚会来助我,真是不胜欣喜!”
“先别忙着欣喜,我可是给公路兄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的!”鲍信将宝剑插回剑鞘,看着满地的死尸和伤员,皱着眉头说道。
“哦,允诚有话直说,我不相信现在还有什么消息比我的堂兄袁遗亲自来攻打我还要坏!”说起袁遗,袁术不禁又重重啐了一口,不知道宛城的袁隗要是知道他的两个好侄子正在火拼,会作何感想。
“呵呵,确实坏,是公路兄的庶兄,袁本初!”鲍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袁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然后才说道,“公路兄可知早在讨董之事,孟德与本初便有一番密谈,言称事若不继,便要徐图发展,孟德志在天下,至今无寸土之基,本初欲以幽冀为根本,如今却是蠢蠢欲动了!”
听到这个袁术不以为意道:“允诚不知道何处听来的谣传,居然也信以为真,幽州牧现在是刘虞,冀州牧现在是韩馥,并非无主之地,兄长他再怎么能耐,难道空口白牙地去说来两个州吗?”
“公路,你错了!”鲍信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很多人也都像你这么想,但是政治这东西,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人都是会为利益驱动的,就算本初不那么去向,可是他手下的门客呢?据我所知,本初最近刚刚兼并了张杨和于夫罗的部队,粮食消耗增加惊人,单靠一个渤海郡,根本供给不了这近五万人的用度,本初的一个门客逢纪,便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本初写信给公孙瓒,约定共同瓜分冀州,条件是公孙瓒派兵攻打冀州,让本初作为内应!”
袁术惊了半晌,好久才反应过来道:“这么说,那前来支援我和明阳的公孙越三千人马——”
鲍信接过话头,说了出来:“是因为公孙瓒相信了本初的信,派兵与韩馥大战了一场,韩馥自然是惨败,公孙越就是借道从本初的渤海郡顺利到达兖州这里的!”
“怪不得,可是兄长的人马虽然多,但是颜良与文丑两支人马并不归其统属,而张杨与于夫罗的军队战斗力与公孙瓒的部队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引狼入室了!”袁术这是竟然有些为袁绍的处境担心了,他自己也很诧异会担心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嫉妒的哥哥来!
鲍信笑得很难看:“公路,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邀公孙瓒入主冀州不过是一个借口,刚才我就说了,本初志在人口殷实、粮产富饶的冀州,如何肯让给别人,本初等着韩馥大败于公孙瓒之后,便让高燚的哥哥高干和荀彧的哥哥荀谌两个人前去游说韩馥让出冀州,虽然韩馥属下大多数人反对,可是韩馥自己却竟然答应了,让自己的儿子手捧冀州牧的印绶到渤海送给袁绍,让出了冀州牧的位子!”
袁术又是吃惊不小,他先时听鲍信说起袁绍,并没有太过在意,此时却听着袁绍靠着不光彩的手段当上了冀州牧,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允诚真会说笑,袁家四世三公,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于宵小勾当,兄长如何肯为此令人齿寒之事,让人难以置信!”
这时副将来报鲍信:“启禀鲍国相,战场已经清理完毕,只等国相示下!”
鲍信挥挥手:“传令下去,即刻向北移动,三面夹击张邈人马,张邈若败,张超孤掌难鸣,袁遗也必定不战自退!”
袁术还在那里发愣:“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鲍信叹一口气:“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也不求你现在就信,只是现在本初为了不落人口实,便封锁了一切冀州与外界的消息,我是因为在冀州有内应才得知此时,公路兄你且看着吧,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不用多久,本初代领冀州牧的消息就会天下共知,只不过不知道被放了鸽子的公孙瓒会不会放过他呢?”
鲍信本是打算前往濮阳救应刘岱的,可是刚出济北国,就得知了袁术被张邈重兵包围于己吾的消息,鲍信本是袁家门生故吏,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再者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救不出刘岱的,必须联合高燚、袁术、孙坚等人的部队,才有希望,也正因此,鲍信才折返迂回到己吾这里来,却没想到张邈已经包围住己吾城四面攻打起来了,而且一向深明大义的臧洪和张超也加入了张邈的攻城大军,令鲍信很是气愤,他迅速命令自己人马到得攻势最猛烈的臧洪身后,狠狠地扎上了一刀子。
背后遭到袭击,任是训练有素的臧洪部队也不免阵脚大乱起来,袁术在城中看见,抓住时机,立即带兵从城中冲出,臧洪军腹背受敌,又失去了兵力优势,只得朝城门张邈方向而去。
袁术与鲍信相见,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袁术笑道:“正以为要死在这里了,却没想到允诚会来助我,真是不胜欣喜!”
“先别忙着欣喜,我可是给公路兄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的!”鲍信将宝剑插回剑鞘,看着满地的死尸和伤员,皱着眉头说道。
“哦,允诚有话直说,我不相信现在还有什么消息比我的堂兄袁遗亲自来攻打我还要坏!”说起袁遗,袁术不禁又重重啐了一口,不知道宛城的袁隗要是知道他的两个好侄子正在火拼,会作何感想。
“呵呵,确实坏,是公路兄的庶兄,袁本初!”鲍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袁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然后才说道,“公路兄可知早在讨董之事,孟德与本初便有一番密谈,言称事若不继,便要徐图发展,孟德志在天下,至今无寸土之基,本初欲以幽冀为根本,如今却是蠢蠢欲动了!”
听到这个袁术不以为意道:“允诚不知道何处听来的谣传,居然也信以为真,幽州牧现在是刘虞,冀州牧现在是韩馥,并非无主之地,兄长他再怎么能耐,难道空口白牙地去说来两个州吗?”
“公路,你错了!”鲍信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很多人也都像你这么想,但是政治这东西,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人都是会为利益驱动的,就算本初不那么去向,可是他手下的门客呢?据我所知,本初最近刚刚兼并了张杨和于夫罗的部队,粮食消耗增加惊人,单靠一个渤海郡,根本供给不了这近五万人的用度,本初的一个门客逢纪,便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本初写信给公孙瓒,约定共同瓜分冀州,条件是公孙瓒派兵攻打冀州,让本初作为内应!”
袁术惊了半晌,好久才反应过来道:“这么说,那前来支援我和明阳的公孙越三千人马——”
鲍信接过话头,说了出来:“是因为公孙瓒相信了本初的信,派兵与韩馥大战了一场,韩馥自然是惨败,公孙越就是借道从本初的渤海郡顺利到达兖州这里的!”
“怪不得,可是兄长的人马虽然多,但是颜良与文丑两支人马并不归其统属,而张杨与于夫罗的军队战斗力与公孙瓒的部队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引狼入室了!”袁术这是竟然有些为袁绍的处境担心了,他自己也很诧异会担心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嫉妒的哥哥来!
鲍信笑得很难看:“公路,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邀公孙瓒入主冀州不过是一个借口,刚才我就说了,本初志在人口殷实、粮产富饶的冀州,如何肯让给别人,本初等着韩馥大败于公孙瓒之后,便让高燚的哥哥高干和荀彧的哥哥荀谌两个人前去游说韩馥让出冀州,虽然韩馥属下大多数人反对,可是韩馥自己却竟然答应了,让自己的儿子手捧冀州牧的印绶到渤海送给袁绍,让出了冀州牧的位子!”
袁术又是吃惊不小,他先时听鲍信说起袁绍,并没有( 就爱网)
第481章
言罢,鲍信翻身上马,也不及再对袁术多说,告辞一声,带着自己的人马朝着城北方向去了。
袁术也是无暇再去多想,立即传令梁刚与李丰,要他二人务必敌住南北两门的猛攻,好在东西两门解除了威胁,袁术得以腾出更多人手来进行南北城门的防守,而后袁术亲自带着剩余的人马,出西门一面接应公孙越人马,一方面打算亲自质问袁遗是何居心,即使不能劝退袁遗,也不能让袁遗北上与张邈会合。
张邈这里,算盘正打得如意响,准备几日之后就看到袁术变成自己的阶下囚,尤其是得到袁遗来援,更是士气大振,不过转瞬之间,却听得东门外一阵大乱,不久臧洪居然带兵撤了回来,不由大为吃惊。
“子源,发生什么事了!”张邈接应住臧洪,有些担心地问道。
“是鲍信,他并没有前往东郡,而是带兵偷袭了我,袁术也趁机出城夹击我军,我无奈只好撤退,也是担心张太守你这里也出事!”
张邈听了,大吃一惊:“如此一来,城南超弟那里岂不是就危险了?子源,你莫辞劳苦,我与你并立合计鲍信,不能让超弟陷于孤立!”
臧洪拦住张邈,言辞恳切道:“孟高那里有袁山阳接应,想必应该无碍,末将正是担心那高燚的人马迟迟不见动作,恐怕会直接奔着陈留去了!”
张邈满不在乎:“陈留城我嘱咐过守城之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高燚的能耐在别处就算大过了天去,也是在我的陈留只能做一只不自量力的蚍蜉!”
言说之间,只听得外面一阵人马躁动之声,士兵匆忙来报张邈:“启禀主公,鲍信带了一支人马前来,攻势十分猛烈!”
张邈冷哼一声:“这个鲍允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子源,你也整顿兵马,随我出战鲍信!”
臧洪应了一声,心底却是有些隐隐担忧。
两支人马对峙于己吾城北,鲍信打马出阵,指着披挂而出的张邈大骂:“张孟卓,枉你身为八厨之一,如今却是不知好歹,出尔反尔,不仅不出兵救应受困濮阳的刘兖州,反而还重兵围困要去救应刘兖州的袁南阳,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邈人在马上,冷笑数声:“鲍允诚,他袁公路真的是为了去救助刘兖州吗?他是想要夺走我的陈留罢了,当我张孟卓是傻子吗?高燚大兵临近陈留,自己都迫不及待要做兖州刺史了,他去救刘兖州,他是巴不得刘兖州死了他好接管兖州地盘罢了!”
“我不跟你废话,若是你迷途知返,与我同带兵前去濮阳救人,一切还有的商量,如若不然,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鲍信怒声回道,想起昔日张邈种种令人称道的事迹,不禁有些错愕眼前见到是不是另一个人。
臧洪这是发话了:“如果鲍国相能让高大夫和袁南阳的大军撤出陈留,或者绕道从豫州过去,我臧洪臧子源可以在这里担保,让张陈留即刻退兵!”
鲍信盯着臧洪,一字一句道:“张孟卓因利变心,可以理解,你堂堂义士,怎么也成了糊涂虫了,真叫人心痛!”
“别再废话了,给我上,能取鲍信首级者,赏千金!”张邈眼见自己的人马被鲍信说得似乎有些动摇了,不由得生平第一次也俗气地对自己的部下使用起了利诱。
张邈的人马显然都错愕了一番,不过反应过来以后,都士气高涨着向着鲍信的人马冲杀而去。
鲍信也不示弱,厉声对自己部下下令:“都给我上,对这等宵小之徒,不必手下留情!”
“哦哦哦!”鲍信的人马得令,也迎着张邈和臧洪的联军悍不畏死地冲杀过去。
小小的己吾城外,顿时就血流成河。
鲍信的人马毕竟还是没有数量优势,半刻钟下来,已经死伤过半,眼看再这么厮杀下去,这几千人马就会全部葬身在这里。
就在此时,城内梁刚也看见了鲍信与张邈军厮杀一处,岌岌可危,立即打开城门,将北门守军悉数组织起来,朝着张邈人马背后发起了猛攻,虽然有臧洪及时组织防御,但被鲍信和梁刚两支人马这么一夹击,张邈的人马顿时大乱,再也无心战斗,纷纷溃败而逃。
言罢,鲍信翻身上马,也不及再对袁术多说,告辞一声,带着自己的人马朝着城北方向去了。
袁术也是无暇再去多想,立即传令梁刚与李丰,要他二人务必敌住南北两门的猛攻,好在东西两门解除了威胁,袁术得以腾出更多人手来进行南北城门的防守,而后袁术亲自带着剩余的人马,出西门一面接应公孙越人马,一方面打算亲自质问袁遗是何居心,即使不能劝退袁遗,也不能让袁遗北上与张邈会合。
张邈这里,算盘正打得如意响,准备几日之后就看到袁术变成自己的阶下囚,尤其是得到袁遗来援,更是士气大振,不过转瞬之间,却听得东门外一阵大乱,不久臧洪居然带兵撤了回来,不由大为吃惊。
“子源,发生什么事了!”张邈接应住臧洪,有些担心地问道。
“是鲍信,他并没有前往东郡,而是带兵偷袭了我,袁术也趁机出城夹击我军,我无奈只好撤退,也是担心张太守你这里也出事!”
张邈听了,大吃一惊:“如此一来,城南超弟那里岂不是就危险了?子源,你莫辞劳苦,我与你并立合计鲍信,不能让超弟陷于孤立!”
臧洪拦住张邈,言辞恳切道:“孟高那里有袁山阳接应,想必应该无碍,末将正是担心那高燚的人马迟迟不见动作,恐怕会直接奔着陈留去了!”
张邈满不在乎:“陈留城我嘱咐过守城之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高燚的能耐在别处就算大过了天去,也是在我的陈留只能做一只不自量力的蚍蜉!”
言说之间,只听得外面一阵人马躁动之声,士兵匆忙来报张邈:“启禀主公,鲍信带了一支人马前来,攻势十分猛烈!”
张邈冷哼一声:“这个鲍允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子源,你也整顿兵马,随我出战鲍信!”
臧洪应了一声,心底却是有些隐隐担忧。
两支人马对峙于己吾城北,鲍信打马出阵,指着披挂而出的张邈大骂:“张孟卓,枉你身为八厨之一,如今却是不知好歹,出尔反尔,不仅不出兵救应受困濮阳的刘兖州,反而还重兵围困要去救应刘兖州的袁南阳,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邈人在马上,冷笑数声:“鲍允诚,他袁公路真的是为了去救助刘兖州吗?他是想要夺走我的陈留罢了,当我张孟卓是傻子吗?高燚大兵临近陈留,自己都迫不及待要做兖州刺史了,他去救刘兖州,他是巴不得刘兖州死了他好接管兖州地盘罢了!”
“我不跟你废话,若是你迷途知返,与我同带兵前去濮阳救人,一切还有的商量,如若不然,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鲍信怒声回道,想起昔日张邈种种令人称道的事迹,不禁有些错愕眼前见到是不是另一个人。
臧洪这是发话了:“如果鲍国相能让高大夫和袁南阳的大军撤出陈留,或者绕道从豫州过去,我臧洪臧子源可以在这里担保,让张陈留即刻退兵!”
鲍信盯着臧洪,一字一句道:“张孟卓因利变心,可以理解,你堂堂义士,怎么也成了糊涂虫了,真叫人心痛!”
“别再废话了,给我上,能取鲍信首级者,赏千金!”张邈眼见自己的人马被鲍信说得似乎有些动摇了,不由得生平第一次也俗气地对自己的部下使用起了利诱。
张邈的人马显然都错愕了一番,不过反应过来以后,都士气高涨着向着鲍信的人马冲杀而去。
鲍信也不示弱,厉声对自己部下下令:“都给我上,对这等宵小之徒,不必手下留情!”
“哦哦哦!”鲍信的人马得令,也迎着张邈和臧洪的联军悍不畏死地冲杀过去。
小小的己吾城外,顿时就血流成河。
鲍信的人马毕竟还是没有数量优势,半刻钟下来,已经死伤过半,眼看再这么厮杀下去,这几千人马就会全部葬身在这里。
就在此时,城内梁刚也看见了鲍信与张邈军厮杀一处,岌岌可危,立即打开城门,将北门守军悉数组织起来,朝着张邈人马背后发起了猛攻,虽然有臧洪及时组织防御,但被鲍信和梁刚两支人马这么一夹击,张邈的人马顿时大乱,再也无心战斗,纷纷溃败而逃。
鲍信的人马毕竟还是没有数量优势,半刻钟下来,已经死伤过半,眼看再这么厮杀下去,这几千人马就会全部葬身在这里。
就在此时,城内梁刚也看见了鲍信与张邈军厮杀一处,岌岌可危,立( 就爱网)
第482章
刘岱被杀之事,迅速震惊了整个朝野,长安内百官也是议论纷纷,经过一番决议,朝廷下发了诏书,决定默认袁绍的冀州牧的合法性,又以袁术为兖州刺史,高燚为河南尹,为安抚公孙瓒,任命为青州刺史,袁绍为表愧疚之情,也将自己原先渤海太守的引信让长子袁谭亲自给公孙瓒弟弟公孙范送去,以表和好之意。
高燚此时已经在扶沟整顿好了人马,得知张邈重兵围困己吾,自己便一面命周仓攻打鄢陵,自己则与裴元绍奇袭陈留,果然如张邈所说,陈留早有防备,易守难攻,幸亏赵云与典韦也带着人马到了,这才将陈留围困起来。
陈留城虽然没有什么大将留守,但是却也有着为数不少的精兵,高燚庆幸自己把张邈本人给堵在了陈留城外,只要不让张邈入城,时间长了,就有机会翻盘。
“周仓攻北门,赵云攻西门,典韦攻东门,我亲自攻南门,张邈刚刚在己吾经历了一场大败,不能让他有**之机,而舅舅和鲍信的部队必定也会及时赶来,到时候几路人马在小小的陈留之地胶着起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燚在陈留南门前沉声对传令下令,他抬头看着对面那巍峨壮观的城墙,不由得想起来了两年前与官军一起围攻广宗城。
那一日是一场恶战,现在可也差不到哪里去!
城上矢石如雨,城下山呼呐喊,人影攒动,喊声震天,不过所幸的是高燚看到经过改良的抛石机的攻击距离提高了将近一倍不止,这样一来,自己人就可以不用担心城内守军的反击。
而对应的,则是城墙上不时传来的敌兵的惨叫。
“主公,要小心敌军会派人来破坏我们的抛石机,他们十分忌惮这个!”何小刀提醒高燚。
高燚笑笑:“多虑了,我正怕他们不来!”
众将疑惑不解,不知道高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高燚身后的田豫笑而不语。
夜色渐深,劳累了一天的高家军停止了攻城,只依旧不时击鼓呐喊着,装作吸引城内敌军注意。
“主公,城内张邈守军悄悄出了城,向着我们放置抛石机的位置去了!”传令来报等候多时的高燚。
高燚脸上露出笑容:“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果然没有人指挥的大军跟没头苍蝇没有区别!”
说着高燚目光落在地图上更加靠南的一处地方,幽幽道:“张邈本人和他的败兵就在这里,我亲自前去杀他个措手不及,你们不要泄露我离开这里的消息!”
“诺!”
准备好了一切,高燚组织起了五百精锐,特意带上了何小刀和胖猪,打算出发的时候,田豫来到了他们面前。
“果然高大夫的注意力不在陈留这里啊!”田豫面带微笑,说出了高燚的心事。
胖猪和何小刀有些吃惊,高燚坦然道:“肯定不在这里,不然我也不会只命抛石机攻城,而不让大军冲杀了,打不下来,劳民伤财,打下来了,还得花钱再次修缮,多不值,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张邈现在从己吾大败而回,见我专心在此攻城,必定疏于防范,趁此良机,正是抓他的大好时机!”
“然后呢!”田豫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拦在高燚的马前,几乎是在逼问。
“大胆田豫,现在人马齐备,你却在这里拖延时机,是何居心?”何小刀指着田豫,厉声喝道。
田豫仿佛没有听见何小刀的问话,而是继续看着高燚:“我在等着高大夫的回答!”
高燚通过这几日与田豫的相处,对他也多少有了些了解,知道这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更知道这是一个心忧天下的,而公孙瓒却是根本不把田豫的话放在心上,对于公孙瓒来说,只有亲手打下来的地盘才是实实在在的,可是这样一来,难免会发生很多不必要的战斗,之前讨伐张纯张举叛乱,现在受袁绍挑唆进犯冀州也是一样。
“国让不会以为,公孙太守出兵冀州,我与那个袁绍舅舅都是合谋吧?”高燚从马上下来,来到田豫面前,他不想骑在马上跟田豫这样的人说话,那样他会觉得是不礼貌。
田豫发出一声冷笑:“我无法不这么想,袁渤海是高大夫至亲之人,他收编了张杨和于夫罗的数万人马,自然也就有了争冀州之心,他有什么能耐让公孙太守把注意力从刘幽州身上转移到韩冀州这里?我想不明白,高大夫可以告诉我吗?”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高燚深信现在他要是有一根火柴的话,这里能瞬间发生一场爆炸。
“我不知道!”高燚回道,脑子里却是重温着历史上袁绍从韩馥手里骗来冀州的每一个细节。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吧!”田豫继续冷笑一声,然后朗声说道,“让我来告诉高大夫吧,高大夫以前去救援刘兖州为名,向公孙太守请求援兵,其实这是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真相就是高大夫与袁渤海蓄谋夺取冀州已久,而用这个方法让公孙太守有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出兵冀州来,公孙越将军就是一个头阵而已!可是公孙太守到冀州之后,却发现被骗了,发现韩冀州已久将冀州牧的位子让给了袁渤海,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袁冀州了,那么我很像知道,高大夫在这一场政治阴谋里,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这个事情让所有人都吃惊了,此前人人都觉得袁绍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物,然而却要靠诈骗来得到一个大州,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高燚有些语塞,他没有想到历史提前得这样快,他也低估了田豫的判断能力,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曾在天下群雄面前谈笑自若,却在田豫这样一来少年面前失态了。
“国让!”高燚欲言又止。
“我在等着高大夫的回答!”田豫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书信来,上面两个署名,一个是袁绍,一个是管亥。
众人哗然。
“大胆田豫,竟然偷看我军机密!”何小刀知道不能留田豫性命了,立即拔刀冲来,就要一刀砍过去。
“住手!”高燚猛然一声大喝,吼住了何小刀,“给我退下!”
“主公,他竟然……”
“我说了,退下!”
“——诺!”
田豫坦然地看着何小刀将长刀收回鞘中,冷笑着说道:“我无意偷看贵军的任何机密,这两封信是昨天夜里有人送来的,送信的人大意了,以为我是高大夫的人,我并没有拆开书信,因为我知道信里面写的事情,必然与冀州和青州有关!”
“没错,管亥是我的人,是我让他阻止青州的黄巾势力围困刘兖州的,这样我才有借口出兵兖州,而出兵兖州,则可以试出兖州到底有谁忌惮我甚至不惜兵戎相见的,张邈就是其中一个!”这下高燚不等田豫问出来,自己就先回答了。
“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田豫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了,不过他还是忍着眼睛里要涌出的泪花,假装笑得十分得意,“有个事情,需要跟高大夫说一下,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我给张邈那里透露了今夜高大夫要奇袭他的情报!”
话音未落,田豫顿时就听到了高燚的身后士兵纷纷拔刀的利落铿锵声音。
与此同时,一员探马疾速来到,神情极为焦急:“主公,刚刚得到的消息,张邈人马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情报,已经在一个时辰前拔营匆忙退往沛国方向去了!”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几乎落针可闻。
这下胖猪也生气了,他指着田豫大骂起来:“坏人,你是个坏人,你出卖我们,亏我还拿你当好朋友!”
田豫笑笑,目光望向高燚:“请动手吧!”
说罢田豫闭上眼睛,只等死亡来临。
然而臆想中的死亡却没有来临。
“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高燚苦笑着说出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个张邈都比不上你一个田豫,本来我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我高燚可能会为一个浪得虚名的张邈而去杀一个才华十倍于张邈的田豫吗?”
田豫有些激动,他微微摇头叹息:“政治是一缸墨水,会把所有人都染黑的,袁渤海是,公孙太守是,张陈留是,你高大夫难道就可以例外了吗?谁也不能例外!你今天放过我一条性命,我不会感谢你,这是我欠你的人情,有朝一日,我会还你的!”
说罢田豫也不等高燚如何作答,起身便牵过自己的马来,上马而去,整个人的笑声都回荡着久久不散。
高燚望着田豫的背影,心底深深叹息一声:“恨不与君共成大事也!”
何小刀十分不忿:“主公,为什么放走他,万一他泄露了我们的情报怎么办?”
高燚摇摇头:“他不是那种人,他知道张邈已( 就爱网)
第483章
绍的恶行,并将渤海郡的兵力用于协助公孙瓒,大举进攻徐州和青州的黄巾军,公孙瓒兵势日益强盛,进驻界桥,公孙瓒自己任命严纲为冀州牧,田楷为青州牧,单经为兖州牧,并向三州派去了郡守县令。
这是短短数月发生的事情,高燚此时已经启程到了洛阳去上任河南尹之职,田豫的事和刘岱之死让他非常郁闷,兖州的战事以这种方式结束,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更何况朝廷已经册命袁术为兖州刺史,默认袁绍的冀州牧地位,公孙瓒私自置兖州牧和冀州牧,无疑是在同时向袁绍和袁术两家宣战了。
“难道公孙瓒不顾自己的堂弟公孙越的安危了吗?公孙越此时可是还驻扎在兖州的啊!”
洛阳之中,高燚看着收到的情报,不禁叹息了起来。郭嘉走进议事厅,看见高燚在叹息不已,知道一定在为公孙瓒和两袁之间渐渐加重的矛盾忧虑了,他笑着敲敲门扉,试图引起高燚的注意,可是高燚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发觉。
“咳咳咳”见这个法子无效,郭嘉只得装作是咳疾犯了,他知道高燚一向是关心他这个病的,所以装得十分像。
果然高燚上当了,他一抬头,就看见郭嘉站在门口,一副咳得要死的样子,立即大惊失色,立座冲到郭嘉面前,上下打量了之后诧异道:“奉孝你的咳疾不是已经被华佗和张仲景的方子除根了吗?怎么又咳起来了?”
说着说着,高燚却发现郭嘉一面咳嗽,一面在偷偷发笑,当即就知道这个郭嘉是在戏弄自己了,心下轻松之余,却是瞪着郭嘉道:“好你个郭奉孝,居然敢骗我!”
郭嘉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不用这个法子,主公怎么会舍得笑一下?现在主公可是河南尹啊,这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主公该高兴才是!”
说起这个,高燚又叹息起来,转身郁闷地说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公孙瓒快要跟我的两个舅舅打起来了,而且还把管亥经营那么久的青州给占去大半,黑山军里打仗那么厉害的于毒白绕眭固等人,碰上公孙瓒是一直溃败,就没有消停过!”
郭嘉收住笑容,冷哼一声道:“管亥将军是有些可惜,但是于毒那几个人纯属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他们杀了刘岱,也不至于将公孙瓒的势力从幽州引到青州徐州一带!”
高燚默然,他此时此刻,很难不把公孙瓒攻打青徐黄巾的决定与田豫隔离开来。“听主公对那个田豫十分推崇,可惜属下未能与之一见!”
郭嘉皱着眉头,清秀的面庞之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样的智谋。
高燚倒是很看得开:“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是咱们一辈子都不会看到的,这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郭嘉这时突然脱口而出道:“反正现在洛阳没有什么大事,属下想要亲自去一趟冀州,既与田丰商谈些要事,又可以试探一下袁冀州的度量,毕竟光是看田丰的书信,与亲眼见到的本人还是有差距的!”
高燚也正有这个心思,只是一直不知道该让谁去,这下郭嘉毛遂自荐,高燚倒也没有什么可疑虑的。
“如此倒也甚好,奉孝万事小心!”
高燚不担心袁绍会加害郭嘉,但是袁绍手下的郭图等人可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他还派了几个人手,暗中保护郭嘉。
“这是什么地方?”袁绍诧异地看着这个到处缭绕着云雾的地方,心中不由有些心虚。
“来人可是袁绍袁本初?”忽然一阵浑若天神的声音在袁绍的耳际响起。
“正是,阁下是?”袁绍继续诧异地看着四周,并没有一个人影。
“……赐尔此剑,尔定要力保社稷,造福万民!”对方并没有回答袁绍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袁绍还待再问,却见一个包袱自天而降,缓缓落入他的手中,他打开一看,只见是一把六尺神剑,隐隐泛着光芒,上面有两个字看不甚清晰,他立即捧着宝剑跪立于地:“???多谢神人赐我宝剑,但不知神人可让在下一览尊荣否?”
“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去吧!”对方迟疑了一下,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不再说话。
“神人,神人!”袁绍又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忽然起了一阵大风,迎面朝他扑来,风中似乎有着鬼魂的哭喊之声,袁绍大惊,立即举起手中宝剑遮挡,只见一阵金光泛过,袁绍便失去了意识。
“主公,主公,主公醒醒,醒醒主公!”郭图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啊!”袁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邺城的居所,面前是一脸担忧的谋士郭图。
郭图见袁绍醒了才放了心:“主公太劳累了,刚才在梦中一阵胡言乱语,吓坏属下了!”
“是吗?我胡言乱语什么了?”袁绍慢慢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啊,不经意地问郭图,“我都胡言乱语什么了?”
“这个!”郭图犯难了,“属下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说!”袁绍呵斥道,眼睛却看见了身边的一把剑,这这这不是那把——
“主公说,说众爱卿平身,还自称天子!”郭图胆战心惊地说出来,看向袁绍的脸色,见袁绍面上阴晴不定,心里直打鼓。
“嗯?”袁绍猛喝一声,将这把剑拔出剑鞘,指向郭图。
“属下说的都是实话!”郭图扑通一声跪立于地,为自己争辩,“主公息怒!”
“思召?”袁绍根本没有注意到郭图的动作,而是盯着剑身上的两个字念道。
“思召?”郭图也疑惑道,主公在说什么?
“思召!哈哈!思召!哈哈!思召!”袁绍大笑着,这才看到一脸惊吓的郭图,诧异道,“郭图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主公不是在生属下的气吗?”郭图疑惑道。
“我生你什么气,起来起来!”袁绍大笑着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神仙赐了我一把剑,要我兴复汉室,造福百姓!”
郭图尴尬着起身,听袁绍这么说立即明白了,当即谄媚道:“这是主公之福,我等之福,冀州之福啊!”
“哈哈哈哈!”袁绍大喜道,“对了,你刚才说我梦中还说了什么来着!”
郭图眼珠子一转,立即说道:“主公说要扫荡天下,尽除不臣,肃清奸佞,再造社稷!”
“我真这么说吗?”袁绍虽然是一副怀疑的神情,却早已喜上眉梢。
“属下怎敢欺瞒主公?”郭图战战兢兢道。
“好!”袁绍将这把思召剑挥在手中舞了几下,大呼一声道,“传令下去,我要大宴!”
“神人佑我主公,主公必能匡扶汉室,再造天下!”邺城的议事厅内,左右众文武都举酒向袁绍恭贺这个吉祥之梦和吉祥之剑。
“也要仰赖各位辅佐!”上座的袁绍大喜道,将鼎中美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酒,袁绍踌躇满志地感叹道:“可是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袁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众位同心戮力,共安社稷,只是不知众位有什么妙策?”
众人无声,忽然一个声音从议事厅外面响起:“明公年少入朝,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渤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拥冀州之地,收揽英雄之才,倘能集合百万大军,迎天子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抵御得了?”
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惊异万分,袁绍起身沉喝道:“是什么人在外面?”
“高家军游击营军司马郭嘉,受我主高燚之命,特来拜会袁冀州!“
门外一人闪身而入,正是从洛阳马不停蹄赶来的郭嘉。
田丰也起身,冷嘲热讽一阵道:“奉孝什么时候也学会谄媚了?”
郭嘉冲着田丰一礼,然后目光看向袁绍:“要是明公真能听进我的意见,谄媚一下又何妨?”
袁绍听了,有点不是滋味,田丰这话,岂不是在暗示自己经常听信谄媚的话吗?他知道田丰是因为不满高燚的作为而离开南阳前来冀州的,但是郭嘉毕竟远来是客,袁绍不能不听听人家的意见,这也算听信谄媚的话,那袁绍总不能直接把郭嘉给赶出冀州吧?
没想到田丰接下来的话让袁绍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但愿如此,挟天子以号令天下,确为有识之见。如果主公真能照着做,就不愁不定天下。但是,不要忘了主公原来就反对立当今天子,兴复汉室不过是用来收买人心的幌子罢了,否则后来为什么要立刘虞为天子?”( 就爱网)
第484章 淮南刘子扬
辛评无奈地叹口气:“当初在颍川书院一起学习,你郭嘉是我们几个之中最为出众的,老师还说你天生是个谋士的料子,堪称当世鬼才,谁知道也许是天妒英才,让你染上了如此怪病,往事如昨,真的不堪回首啊,以后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了,酒多伤身,你看你都十七岁的人了,瘦得反而像**岁的少年,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郭嘉对此也是一笑置之:“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同窗一场就是缘分,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少了,也不知道以后再见面是敌是友,看这饭菜都凉了,你们今天是来给我送行的,那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
郭图立即起身给郭嘉斟上酒,语气既严肃又怪异:“仲治说的对,以后一定不能喝酒了,今天这可是最后一杯!”
恩?郭嘉诧异地看向郭图,只见他眼中似乎正在掩饰什么东西。
郭嘉端起酒盅,有点不舍地盯了好久,笑出了声道:“公则兄你不用这么小气吧,最后一杯才倒了三分满,明知道我是个酒鬼还这么馋我……”
说着他将酒端到嘴边嗅了一下,一仰脖子便要饮下。
忽的一支筷子袭来,击飞了那盅酒!
“谁?”郭图恼怒地看向筷子的来时方向,便看见了一个旁边同样在吃饭的少年,只不过他的桌上已经没了筷子。
郭嘉注意力一直在郭图和辛评二人身上,还不曾看到这里有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他细眼看过去,只见对方正微笑看他,郭嘉便质问道:“你这家伙好没礼貌!”
对方冷笑一声道:“没礼貌比没性命要好!”说着示意郭嘉看向地上。
郭嘉偏过头看去,立时大吃一惊,后背冷汗直冒!
刚才那盅酒全洒在了地上,但见青砖尽裂,丝丝白气不断直冒!
毒酒!
客栈里所有人都愣怔怔地看向这一幕,郭嘉这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他紧盯着辛评和郭图二人道:“公则,仲治,你们竟然谋害我!”
辛评惊诧道:“这酒里怎么会有毒的?”
郭嘉哼一声道:“自己做的好事反不承认?我真是错看了你们!”
辛评转过头问郭图:“公则,是不是你做的?”
郭图起身哑然失笑道:“仲治,我们既然是主公的谋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奉孝的才华你比我更清楚,不管他投靠谁都是主公最大的威胁!”
“所以你就预备着杀我灭口绝除后患吗?”郭嘉冷冷地盯着郭图道,“从今天起我们的同门之谊就此断决!”
郭图却振振有词道:“所谓的同门之谊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如果真有那天你率领千军万马抓住了我,你会放过我?”
辛评满面痛心道:“公则你糊涂啊,奉孝的病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现在你又…哎!”
郭图依然眼神凌厉道:“糊涂的是你仲治,我们这是在为主公除害啊!”
郭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举着右手一字一句道:“我郭嘉在此发誓,终此一生,不与袁公为敌,不与你们为敌,否则让我寿不过四十!百病缠身而死!”
说罢郭嘉起身道:“如何,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辛评叹息道:“奉孝你又何苦如此,发这么重的毒誓!”
见郭嘉如此决绝,郭图也不好说什么,冷冷道:“奉孝不要怪我太绝情,我也是迫于无奈,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便自顾自地出了客栈。
辛评犹豫了一下,一脸真诚地说道:“也许是我们所有人都想错了,我们并不了解你,我知道你的未来不可限量,我真诚地祝愿你早日找到心目中的明君!保重!”
“保重!”看着辛评也走出客栈,郭嘉才低声说出这两个似有千钧重的字,而他的眼圈早已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哭鼻子是最没出息的!”这个时候那位少年才走到郭嘉身旁静静道。
“我又没有掉泪!”郭嘉吸了口气,侧身才看到刚才救下自己的人居然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脸上不由有些惊愕,“多谢阁下刚才仗义相救,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少年微微一笑,向郭嘉回了一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淮南刘晔,刘子阳。”
郭嘉愕然了一下:“原来是子阳兄弟,在下郭嘉郭奉孝,咳咳,今日得子阳出手相助,咳咳,真是,咳咳!”说话间郭嘉竟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成了一团。
他的咳疾早就痊愈了,这时不过是拿来哄人的幌子,因为眼前的人刘晔,曾经因为遵母亲遗命杀死继母的事情在淮南早就成了一件奇闻,郭嘉在颍川之时,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各地的奇闻却是无不知晓,比如钟繇被人预言有水厄而马上应验,比如贾诩被羌人绑架而机智逃脱,比如荀攸发现给一个守墓的人是逃犯,这个刘晔也自然不会例外。
刘晔皱着眉头扶郭嘉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喝:“看样子兄台病得不轻啊,什么病这么厉害?”
郭嘉喝了几口水,才略好了些,苦笑着说道:“生来就带的病,找了好多郎中都治不好,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四十岁!”
刘晔微微吃惊:“那你刚才的毒誓…”
郭嘉神秘一笑:“一不小心说漏了,呵呵!”
刘晔叹着气:“真是可惜了,明知自己会死,却还要痛苦地等死真是人生最悲哀的事啊!”
郭嘉摇摇头:“子阳兄弟此言差矣,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不死之人呢?谁活着又不是在等死?只不过是死得早晚的问题,既然大家最终的归宿都是一样的死,又有什么可惜不可惜之说呢?”
“哦?”刘晔不由对这个郭嘉感兴趣起来,“既然如此,人们为何还要看病,为何还要去奋斗,生老病死既然是常理,那治病救人不就是逆天改命吗?”
“哈哈哈哈!”郭嘉看出刘晔是在有意试探自己,也不遮掩,朗声说道,“天道不可知,天命亦不可知,人之为人,自有他自己的路要去走,事之可为,在其心,不在其身,事之可成,在其志,不在其寿!”
刘晔击掌叫好,又问道:“如此说来便天命在天,我命在我,天命由天不由我,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郭嘉大喜有人能领会自己的深意,而且还是个萍水相逢的人物,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子曰天道无为,荀子曰天道自为,天道人道又是何道,是常道?非常道?可道?不可道?天人本不相干,天人却又合一,以人观人,人皆如我,以人观天,天亦有情,以天观人,人如蝼蚁,以天观天,天复何如?天道不可量,故以人道量之,天命不可知,又何谈逆天改命?”
这下刘晔真的是受教了,他立即离座对着郭嘉深深行了个大礼:“请恕在下适才冒昧,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听见郭先生如此高论也是我刘晔之幸事,大为受教!”
郭嘉笑着道:“子阳兄弟不必自谦,我郭嘉素来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是换了他人,我也未必如此敬重,只因了是子阳兄弟你,即便失态也无枉了!”
刘晔刚要说什么,一个让郭嘉无比熟悉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子阳,这位公子是?”
郭嘉转过身,只见貂蝉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二人几乎是齐口说出这句话来。
“你们认识?”刘晔疑惑着看看貂蝉,又看看郭嘉,一头雾水问道。
郭嘉笑笑:“是啊,早在颍川书院的时候就认识了!”
刘晔无语中:“那得多早就认识了?总不会你们从小就认识吧?”
貂蝉冷哼一声:“你自己问他就好了!”
郭嘉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其实我跟她接触得也不算多,因为她这个人古怪得很,有时候很冷,有时候又很热,大概只有我和他交往比较多吧,后来我出来四处游学,听说她的经历可是非常丰富,认了王允做义父,又负责照顾蔡邕父女的起居,又做了宫中的貂蝉官,貂蝉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听说吕布反水董卓也是因为她,呵呵果然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貂蝉怒了,甩手便抽出一条鞭子来,缠住了郭嘉的脖子,一把扯到地上,勒得郭嘉险些气绝,貂蝉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愤愤说道:“让你来说,不是让你来胡说!”
郭嘉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依然还是费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暴力女,小心以后没人要你!”
刘晔在一旁看着,就知道这两个一定是一对欢喜冤家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貂蝉姑娘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真是长见识了!恩,让我想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奉孝兄你与貂蝉姑娘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咳咳!”郭嘉有种自己被剥光了衣服任人眼神猥亵的错觉,“这都能被你想到,真的服了你了!”( 就爱网)
第485章 事出必有因
“哼,谁要和这种人发生关系!”貂蝉不过是想要小小教训一下郭嘉,可不想他死了,不然高燚肯定要和她拼命的,于是鞭子一绕,收回身上,自己坐到一旁去,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郭嘉摸摸自己脖子,庆幸自己一天时间捡回两次性命。
刘晔笑道:“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回房间里细说吧!”说着用眼神环顾了下周围杂乱的人群。
二人会意,于是叫来小二结了账一齐上了楼。
刘晔的房间里,三人席地而坐,半个多时辰下来,已成了极好的朋友。
“想不到奉孝与貂蝉姑娘都是颍川书院的人!”刘晔呵呵而笑,“早就听说颍川多奇士,只恨我刘晔生错了地方!”
“子扬过谦了!”郭嘉微笑着说道,“其实我在书院别的东西没学,就学会了一样,钻研人的心理,从对方的心理研究他们将会做出的行为,说来也是书院的氛围好,它能让你自己在学习中找到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并加以充分发挥!像荀彧主攻的内政,戏志才主攻的兵法,徐庶主攻的战术,诸葛亮这个家伙很全能,虽然最小,却是个奇才,似乎除了武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辛评和郭图就是主攻外交,额——”说到这里郭嘉突然停了下来,神情变得落寞不已。
刘晔知道郭嘉又想到了刚才的毒酒事件,
“别想那么多了,刚才我都看见了的,这就是乱世!感情什么的在它面前都变了无力,只有这一身的实力和才华是永远忠诚于你的东西!”刘晔宽慰郭嘉道。
“不说这些事了。”郭嘉镇定了下情绪,看着刘晔道,“子扬今日出现在这里,决不是偶然吧?”
刘晔也收起笑容道:“你奉孝是精明人,我的情报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个**不离十,我呢出现在这里既是偶然也是必然,说必然是因为我和貂蝉姑娘都是刚从界桥战场过来,公孙瓒屯兵三万,连连挫败袁绍大军,界桥的墨家分坛也因此被破坏殆尽,我此次就是来帮助貂蝉姑娘,将分坛迁往淮南去,由于要南下扬州,因此唯有沿着黄河西行,来到没有战事的邺城,经黎阳由延津渡黄河,穿过河南尹和豫州,再自荆州顺江而下扬州!”
郭嘉听得一愣一愣:“墨家的势力还真是挺大,连子扬兄弟你也是墨家中人,不过这条路线好奇怪,有点舍近绕远啊,貂蝉姑娘不是高燚的义妹吗?高燚现在身为河南尹,治地应该是很安定的,为何不将墨家分坛迁到那里去?”
刘晔说道:“本来刚才还有这念头的,不过遇见了你之后我便打消了这念头了!”
郭嘉这下大为不解了:“这又是为什么?”
刘晔用手捶着脑袋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还不是某人发了个毒誓,为了避免这个誓言这么快就要实现,我也只好这样做了!”
郭嘉却越听越糊涂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怎么没有关系?”刘晔撇撇嘴道,“袁绍没留下你重用不代表高燚不会留下你重用,你以为你能平安无事地从曹操眼皮底下走掉吗?”
郭嘉对此并不吃惊道:“我若是怜惜这条贱命还会如此糟蹋它吗?高燚若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主公,即使奉献上此贱命又有何憾?”
“看,你自己都承认了是吧!好,我们三个就在这里休息数日,等好得差不多了就按原计划南下淮南!”刘晔道,“而且虽然我不是很懂医理,但也看得出来你的病受不得寒,北方寒气重,到了淮南气侯暖和说不定能慢慢地把这病养好了呢也未可知!”
郭嘉笑笑:“能好自然是不错的,就怕是白忙活一场,那样反而不好玩了!”
刘晔噗吃一声乐了:“说出心里话了吧,刚才还言之凿凿地像个大家,现在怎么又唉声叹气自怨自艾了?”
郭嘉笑着叹气道:“人都是有私心的,刚才我是站在人的角度说天和人的关系,现在不如依然站在人的角度来谈谈富与贫,贵与贱,善与恶,人总是寄希望于来生来世,希望来生来世自己能够生得命好一点,最好是个富贵之家书香门第,那样就不会被欺负,被人轻视瞧不起!”
刘晔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谈论这种宿命论的话题,富与贫相对,贵与贱相对,善与恶相对,无富则无贫,无贵则无贱,无善则无恶,无欲则无我,万事万物相对立而存在,一方若是没有了另一方也没有了意义。不是吗?”
郭嘉笑着说道:“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你看那些世俗之人,哪个不是贪富慕贵还自谓为善?众生芸芸,真正能看明白的又有几人?”
刘晔切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年纪就想着要归隐了吗?”
郭嘉乐道:“我若是有归隐之心,今天你还能在这里看到我吗?”
貂蝉也跟着乐:“我看见了的不是你郭嘉,是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寂寞!”
郭嘉涨红了脸,辨解道:“谁说没有人要我的?现在我不就是你的人了吗?唔,我不是说那种关系!”
刘晔嗔怒着就要给郭嘉来个爆粟:“你想得倒美!”
郭嘉吓得急闪,碰巧咳了起来,偏好脑袋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懊恼地揉着痛处大眼瞪貂蝉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纳闷究竟谁会娶了你这个暴力女?”
“要你来管!”貂蝉柳眉倒竖,“我看你这家伙是欠揍!”
“不敢了不敢了!”郭嘉连连讨饶,“真是怕了你了!”
刘晔在一旁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们两个,真像一对打情骂俏的夫妇!”
貂蝉对刘晔怒目而视,吓得刘晔赶紧闭了嘴。
郭嘉不屑地撇撇嘴,继而深吸一口气道:“做不成袁绍的谋士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帐下那么多人才,我真要是做他的谋士还不得被湮没无闻了?”
刘晔也收了嘻笑之容,正色说道:“这个倒是真的,袁绍凭着四世三公的祖荫,早在起兵初期文臣就有了逢纪淳于琼这些人的跟随,又得大名鼎鼎的河北四庭柱颜良文丑张颌高览投靠,现在吞并韩馥的冀州时又是得了郭图,荀湛这些大才,这些人又互相举荐,相继又投效袁绍的文武大才不胜枚举!”
郭嘉冲刘晔努嘴道:“怎么你对他没什么好感的样子?”
刘晔道:“你还真是说对了,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刘晔觉得有好感的人还真是没几个!单看他起兵几年以来一直不停地对内对外作战就看得出来他这人没有大局观,纵观他的对手,外有公孙瓒匈奴鲜卑环伺,内有张燕号称数十万黑山军,他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和战的概念,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郭嘉赞许地看着刘晔,却是摇了摇头:“果然一语中的!袁绍确实是这样的主公,我只在他那里呆了片刻的功夫,就看得再清楚不过,好谋无断可不是一句空话,但要是说没有大局观有些不全对,因为他有一位十分了得的谋士,而这个谋士的大局观放眼天下能与之匹敌的可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哦?”刘晔来了兴趣,“这人是谁?袁绍帐下还有这号人物?”
“田丰!”郭嘉盯着刘晔,说出了这个名字。
“田丰?”刘晔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像没怎么听过!”
郭嘉道:“这也难怪,田丰是一个很怪的人,行事古怪,谋略也恨古怪,袁绍作战胜多败少,全依赖于田丰的战略战术!”
刘晔洗耳恭听状:“有这么神奇吗?”
“知道你不相信,这正是田丰的厉害之处!”郭嘉赞叹的表情溢于言表,“你会错我的意思了,他的真正的厉害的地方,是明明可以百战百胜,却故意保留实力,有几次选择让自己失败!”
刘晔一脸问号:“似懂非懂,他这样是聪明还是傻?”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郭嘉笑道,“但时间久了我才揣摩明白,他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这个别人包括自己的同僚,包括自己的主公,包括自己的敌人,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关注着袁绍势力的强力诸侯!”
“此话怎讲?”刘晔跟着问道。
郭嘉长出一口气:“让对方轻视自己,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以期在未来的对战中出其不意!”
刘晔这回懂了:“扮猪吃虎?”
郭嘉点点头:“如果和这样的人对战,你会选择怎么做?”
“简单!”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貂蝉插口说道,“离间!”
郭嘉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这次英雄与美女所见略同啊!”
“噗”貂蝉岔气了,“就你还自称英雄!”
“不说笑了!”郭嘉板起脸,“就算不能离间,也要疏远他和袁绍的关系!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这个世道高手如云,咱们大可以买*凶杀人啊!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啊!”( 就爱网)
第487章 墨家四护卫
“我说我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郭嘉冲貂蝉不屑道,“一路上可都要靠你来保护了!”
“滚!”貂蝉冲着郭嘉吼道。
“唔……”刘晔无语地看着二人,“郭先生,你是怎么惹得貂蝉姑娘不高兴的,还不从实招来!”
“没什么,她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哈哈哈!”郭嘉说着说着又乐起来,却笑岔了气,不住地咳嗽。
“活该!”貂蝉狠狠瞪了郭嘉一眼,“到了淮南以后看我怎么虐待你!”
“对了貂蝉姑娘!”刘晔问郭嘉,“这次你召集我们墨家阴阳乾坤四大护卫到淮南齐聚,应该不只是要迁移分坛这么简单吧?”
“……”貂蝉有种用眼神杀死刘晔的冲动,“谁让你当着他的面说这些的?”
“阴阳乾坤四大护卫!”郭嘉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貂蝉态然自若道:“这是墨家的机密,你要是听了去,我只好找个月黑风高夜将你五马分尸!确定要听吗?”
郭嘉打了个激灵道:“当我没问!”
“晚了!”貂蝉坏笑一下,“不听也得听了,反正靠你的本事,想要知道也不是难事。”
刘晔于是说道:“乾卫是孙乾,师从当世大儒郑玄,他和糜竺都是徐州首屈一指的大商,无愧于有钱人这个称号,因此所谓的乾卫其实就是钱卫,投身商道,也不失为救国救民的出路!”
“有点意思!”郭嘉笑道,“我也是久仰其名,想不到他也是墨家的人,但我在徐州游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他?”
刘晔笑笑:“别忘了他可是个商人,你去徐州游学的时候正逢黄巾之乱吧?哪有商人等着军队来抢劫自己的道理?”
郭嘉撇撇嘴:“说得我好像是强盗似的,还有三个人是谁?”
刘晔扬了下眉毛:“阴卫黄舞蝶,射得一手好箭法!”
“黄舞蝶?”郭嘉与貂蝉对视了一眼,他知道貂蝉有个小师妹叫夜殇,就是黄舞蝶,但似乎只有十五六岁,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当上墨家的四大护卫之一,他不知道该说是她太厉害,还是墨家没了能人。
刘晔点点头道:“也许这个名字会让人感到有些陌生,但她的父亲谁也不会陌生——黄忠!”
“黄忠?”郭嘉继续假装惊诧中,“便是那弓术天下第二的黄汉升?”
刘晔点点头:“正是此人,不过传言此人数年前已死,倒是可惜,坤卫就是陈到,是苏牧先生从汝南请来的!”
郭嘉暗笑,这个苏牧真是会捡漏,恐怕是早就盯上了当时负气出走的陈鲲,坤卫的名字恐怕也是为了通鲲字吧?
想到这里郭嘉说道:“陈到现在在汝南协助刘备已经平定了刘辟等黄巾贼,也是功不可没!”
此时刘晔瞪着眼反问郭嘉:“还有一个阳卫,奉孝怎么不问了?”
郭嘉笑笑:“若是刚才,我肯定不知道,现在倒是能猜出来,既然是阳卫,其人名字中必定会有一个阳字,而我眼前这位,名字里不就有个阳吗?”
一旁的貂蝉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也能猜对一次!”
刘晔唉声叹气道:“没办法,谁让我没什么名气呢,不过你们可也不能小看我,墨家以机关术闻名于世,流传到现在却都荒废了,我恐怕是惟一一个尽得墨家机关术精髓的人了!”
“噗!”郭嘉绝倒,貂蝉笑喷。
“我说的是事实啊!没点真本事,敢在这个乱世混?”刘晔冷哼一声,拍着胸脯道,“这样,这一路上的护卫就交给我刘子扬了,如果有半点失职,随你们取笑,怎么样?”
郭嘉拍手道:“这个提议好,我赞成!”
入夜,秋凉,月白风清,郭嘉貂蝉刘晔一行三人来到白马津,弃了马车上了刘晔自制的机关船,顺黄河而下,向着下一站青州琅琊而去。
“这是我自制的机关船!”船舱里刘晔向郭嘉介绍着这条船上各种造型奇特的构造,“这里是机关弩,这里装有飞剑装置,这里是飞梭,船底装有四个加固的水轮车,船速是普通船只的三倍!”
“好船!”郭嘉啧啧称叹,“看不出来,外表是个普通民船打扮,里面还有这样神奇的构造!”
貂蝉从舱外进来,冷哼道:“不过是看着好看而已,真正到了实战中还指不定怎么样啊!”
刘晔一阵无语:“貂蝉姑娘,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不能怀疑我的能力啊!”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貂蝉说着递给郭嘉一张字条,“最新的战报,公孙瓒在界桥大败!”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郭嘉并不吃惊。
说着他接过字条,当看到上面的麴义二字时,不由得一阵大笑:“希望这消息可靠!”
“可靠!”刘晔道,“这是墨家专门训练的信鸽,用于传递军事战报!”
郭嘉匆匆将字条看了遍,原来袁绍亲自领兵迎战公孙瓒,两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处交锋。公孙瓒以三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袁绍令麹义率八百精兵为先锋,以强弩千张为掩护,他统领步兵数万在后。公孙瓒见袁绍兵少,下令骑兵发起冲锋,践踏敌阵。麹义的士兵镇静地俯伏在盾牌下,待敌骑冲到只距离几十步的地方,一齐跳跃而起,砍杀过去;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白马义从射去。公孙瓒的军队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麴义的军队则越战越勇,临阵斩杀了公孙瓒所署冀州刺史严纲,斩杀千余人,又乘胜追到界桥。公孙瓒企图守住界桥,但再次被打败了。麹义一直追击到公孙瓒的驻营地,杀敌无数。
刘晔在一旁道:“奉孝真是算无遗策,战争还没有发生,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呵呵不敢当!”郭嘉叹一口气,“说到算无遗策,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评价,那就是长安的贾诩,他比田丰还要厉害,幸好他不是真心辅佐李傕郭汜他们,否则在高燚攻打兖州的时候,要是李傕郭汜人马到背后一阵骚扰,高燚肯定什么事都做不成!”
刘晔疑惑道:“那为什么这个贾诩不干脆换个主公?他岁数也不小了,不觉得太浪费时间吗?”
郭嘉笑笑:“亏你还是汉室宗亲,竟然不知道贾诩的深意吗?他不离开长安,肯定是怕李傕郭汜二人加害皇帝啊,这数月之间,他也从这二人手下救下了许多人!”
“哦?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刘晔道,“可是现在也是汉失其鹿,我一个汉室宗亲,又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刘虞刘焉刘表刘备等人,起码做到了州牧刺史郡守的位子,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最多只能保证治下辖地安定,对于天下大乱,也是无能为力啊!”
“这话在理,这天下要乱,你挡也挡不住!”郭嘉道:“好在据我所知,粮草不济是现在各地诸侯普遍的现状,即便是富庶如袁绍者也不例外!”
貂蝉冷笑道:“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可惜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刘晔玩弄着手中一个小物件道:“袁绍可也是被许邵品评为天下雄才的人物,可公孙瓒即使界桥大败,实力依然还在,他们应该回在幽冀之地僵持很久吧?”
郭嘉道:“这是自然,袁绍手下谋士众多,自然会预料到这种结果,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争取更多的盟友,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全力与公孙瓒作战!”
“停!”刘晔忽然抬手止住三人的声音。
“…”三人纷纷禁了声,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刘晔冲船头呶着嘴,三人顺势看过去,只见船首刚才还亮着的松油火把无故熄灭了。
四周忽然起了一阵阴冷的风,骤然吹入船舱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被猎物盯上了!”郭嘉凛声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哼,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呢?”刘晔此时竟变得一脸的沉着冷静,与先前的嬉笑之色完全判若两人,“奉孝你和貂蝉姑娘你们先下到舱底避一下子,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说着刘晔已经打开了通往舱底的木板:“放心,舱底是铁皮包裹,就连箭支也穿不过的!”
貂蝉道:“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我做不到!”
郭嘉也一反常态道:“我也不当逃兵!”
“你当我刘晔是什么?连几条小鱼都要你们来帮我打发吗?快进舱底去!”刘晔催促道,“我可是答应了要护卫你们的周全的!”
郭嘉苦笑一声道:“好,不争了,我们下去便是,只是子阳,你要多加小心!”
“小心!”貂蝉无奈,和郭嘉顺着那舱口相继下去了。
“保重!”刘晔也变得神情严肃。
他刚合上木板,便闻到外面传来一阵异样的香气。
想熏晕我吗?刘晔脸上**着微笑,静静地屏住呼吸。( 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