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9.别把我当人
朗朗到底手下留情了。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起身致礼，看着在台下呱唧呱唧鼓掌的俩人，默默的收回了自己那39米的长刀。
而伴随着他这个最重量级的嘉宾演奏完毕，整场开幕式也走进了尾声。
开幕式嘛，简单一点。
闭幕典礼隆重一些就行。
整个不夜城灯火通明，宣告着第一届丝绸之路电影节的开启。
而忙碌了一天的许鑫也终于迎来了休息的时候。
嘉宾散场。
在他打算离开时，张一谋找到了他：
“我直接就走了，回去继续做电影后期。”
“诶，好。”
许鑫点点头，见这会儿俩人身边没什么人关注后，才低声问道：
“张维平回来了么？”
“没有。”
张一谋摇摇头。
接着无缘无故的叹息了一声：
“唉……”
许鑫明白他在叹什么气，低声说道：
“这事儿您别操心了。顺其自然吧，自作孽，不可活。”
“嗯。”
几句话说完，张一谋便带着跟他挥手告别的张沫一同离开了。
而许鑫也不再多留。
他今天正儿八经的在外面熬了一天，这会儿眼瞅着都9点出头了，回家搞不好得十点。
明天一早还赶飞机呢。
“萌萌，走了。”
飞快的坐上了车，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催促道。
“好的，许哥。”
苏萌放下了手机，一边发动了车子，然后开始左右观瞧。
这个停车场的人都是这次参加开幕式的来宾，她可得注意点，要是遇到那几个车牌照，得避让一些才行。
别给许哥惹出了什么麻烦。
一边跟车往外走，一边四下观瞧，她还不忘补一句：
“许哥，刚才收到了好多庆祝咱们电影节召开的恭喜微信。”
“嗯。”
靠在后排的许鑫应了一声。
“然后还有汤维发来的消息，和你说谢谢。”
“嗯？”
本来都闭目养神了的许鑫下意识睁眼。
“汤维？”
“对。”
“我看看。”
苏萌把工作手机递了过去。
许鑫打开后直接忽略掉了那些待回复的恭喜消息，点开了备注为“演员汤维”的聊天框。
“许导，我已经收到邀请函了，感谢您邀请我。谢谢。”
发送时间是2分钟之前。
许鑫想了想，直接回复道：
“不客气，期待你的到来。”
而这条消息之后，一直等到车开出了内部停车场，汤维才回复：
“我很期待呀。”
“不，应该说一直很期待。西影集团是我觉得最符合一个电影人特质的电影梦工厂。能参加这场电影节的闭幕典礼，是我的荣幸。”
行吧。
这马屁都快拍出来花了。
不过……
许鑫微微点头。
会说话。
……
《丝绸之路电影节》DAY1，伴随着开幕式的顺利召开，圆满落下帷幕。
其实这一届电影节的准备工作还是有着些许不足。
各个方面来讲都是如此。
但万事开头难，只要大方向不错，那么这些问题都会随着接下来的增长经验而迎刃得解。
而许鑫在临睡前，大概扫了一圈微博上的评价。
还行，都很高。
无论是西安的吃喝玩乐，景区的人文环境，还是放映的影片质量……包括《最爱》在内，收获了许多大家的喜爱。
当然，也有吐槽的。
比如票难买……
这点就没什么办法了。
票难买不仅仅是在这，连每年的欧洲三大也都是如此。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也是一种饥饿营销……或许吧。
不管怎么说，他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算是真踏实了。
而杨蜜那边也终于帮他收拾完了行李箱。
足足4个。
燕京那边还有仨。
一共7个大皮箱，都是老公接下来拍电影+日常生活需要用的。
这次，她不会和许鑫一起走，而是继续留在西安待一段时间。待到电影节结束，然后就直接返回神木。
孩子也一起回去。
开始准备新的电影。
而未来这几个月……也不能说绝对吧。可能，她会在某些时候趁着剧组放假休息，和老公在距离神木比较近，并且拥有机场的榆林、或者是EEDS见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但绝大部分时候，她都要开始做准备了。
许鑫也明白。
所以，搂着她关灯后，就不撒手了。
老夫老妻如同刚认识的情侣那般，在这个黑暗弥漫的屋子里聊着说不完道不清的呢喃与吟唱。
最后双双疲惫的睡去。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杨蜜都没起来。
而他则亲吻了自己的儿子和闺女后，轻手轻脚的踏上了前往燕京的归途。
很舍不得。
但工作就是工作。
世间没那么多两全法，让他能不负如来不负卿。该他干的活，一分都不会少，百十来号人都在等着他。
上午返回了燕京，他拿上了最后的三个行李箱，以及可能需要用到的一些资料。
又装满了一个旅行袋。
接着直接转机飞去了厦门。
至于曾经和潘国峰约定的见面，从对方了解完情况后，心照不宣的添加微信时，就已经不存在了。
老潘很想打听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老板明明“昨天”还在吩咐工作，“今天”忽然就联系不上了。
可惜，关于这件事，许鑫连当事人都不告诉，注定对方想要报仇都找不到门路……
更不可能告诉他了。
但这“一面之约”却没了。
倪伲已经修改了自己的那一篇所谓的“床戏”内容。
出版社那边也告知了修改。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像是他即将开启的这部电影一样。
……
3号中午1点出头，一辆装的满满登登的商务车以及一辆专门来接许鑫的沃尔沃来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然后他又挑战了一下肉骨茶。
还别说……这次吃的肉骨茶，可能因为不正宗的缘故？
总觉得比上次那家咖啡厅里吃的味道好的多。
吃完了饭，酒店的中型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包括陈启刚的儿子陈雨嚟在内，大大小小接近60号各部门的分导演，剧务等等，都在等待着总导演安排计划。
许鑫推开门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带着李海平和薛勇直接来到了会议室的最前端。
“下午好啊，各位。”
看着这些熟面孔，已经没啥社恐感觉的他轻车熟路的打了个招呼：
“耽误了一些事情，刚到。大家也都熟悉了，我就长话短说，毕竟演员那边还在等着我。
首先说一下这几天的拍摄任务。
10号，我还要带着咱们的演员们回西安参加电影节的颁奖典礼，10号上午回去，典礼结束后往回走。然后休息个一天两天调整状态，进入正式的开拍环节。
而这几天，咱们的工作就是推进一些过渡镜头，比如说杨自道开出租车的取景，或者是一些关于天气、风景、场地的特写之类的。
这部分的拍摄片段很琐碎，有的甚至要晴天拍一次，雨天拍一次。加上整部电影里面，“天气”都是很重要的一环，所以这一次的拍摄任务会相对琐碎，各位提前做好准备。
尤其是气象部门，这一次你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天公作不作美不提，你们至少要给大家吃上一颗定心丸……”
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把自己想说的说完后，许鑫一摊手，表示自己的发言完毕。
站他旁边的李海平直接拿起了手里的工作本：
“下面我来说一下拍摄计划。根据气象组的消息得知，明天是晴天，早上8点，举行开机仪式。预计9点结束。
道具部门在开机仪式结束之后，开始着手废弃烂尾楼场景的远景工作。
从这边到废弃烂尾楼需要40分钟左右的车程，中午肯定是回不来了，后勤保障组那边记得和餐食单位及时沟通……”
李海平和薛勇相互配合着开始分配其他部门的工作时，许鑫就坐在旁边听。
有没表达清楚的地方，他会开口更正。
整个会议持续了接近20来分钟，就结束了。
他也没说什么动员的话。
没必要，大家都很熟悉了。
轻飘飘的点点头：
“好，有什么觉得不清楚的地方，你们问李导和勇哥，散会。”
散会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套间。
苏萌已经收拾好了这几个行李箱的东西。
蜜姐带的东西很多，很全，堪称面面俱到。以至于整个套间的客厅都显得有些拥挤。
但苏萌还是按照许鑫的习惯，把最大的那张办公桌上收拾的一尘不染。
以供许鑫日后的工作之用。
很快，和演员约定的事件来到，许鑫又一次下了楼。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刚才的会议室，打开门后，瞬间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刘知诗的脸上。
没办法。
短发的她确实很吸睛。
“这造型可以。”
丝毫没吝啬自己的赞美，点头表示了认可后，刘知诗露出了一口白牙。
不过没说话。
因为许鑫已经来到了专门给他留的位置上。
环视四周，他点点头：
“各位说起来都是跟我第一次合作，虽然私下里大家都是朋友，但我的剧组有几条规矩还是要先讲清楚的。
首先就是我的拍摄习惯是三条。”
看着下意识坐直身子的这些演员，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遍，我要是觉得你不对，喊停之后，会告诉你的错误在哪。
第二遍，要是还不对，我会告诉你我要你表达的特质在哪。
而第二遍如果还不对，到了第三遍，我会让你先冷静思考一下，先去拍别人的戏。当你想明白了之后，或者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来找我沟通。我们一起来研究。
在片场的一切关于影片、角色的诠释，以我为准。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片场暴君，我的影片，每一个角色如何来演绎，在我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各位要是对角色有意见，可以私下里来找我提。要是你能说服我，或者说让我觉得你这一版更好，那么我会采用。”
虽然每一部电影，他都会告诉演员们自己的习惯与剧组里的规矩，但这一次，他说的尤为清楚。
主要就是说给段毅宏听的。
对方从试镜时，就已经展露出来了拥有自己想法的特质与苗头。
这种人，通常对角色有着谜一样的坚持。
所以有些话要提前说在前边，后面的工作才好展开。
而看着微微点头的段毅宏，许鑫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听进去就行，只要到时候不去当一个无脑杠精，大家有什么道理还是讲得通的。
接下来，他又说了一下这几天的安排。
以及晚上吃完饭就要开始的台词围读会的事件。
全都说完，拢共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好，就说这么多，各位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房间找我。你例外。”
他笑着指了一下刘知诗。
“你得带助理来。”
刘知诗翻了个白眼。
心说你就贫吧。
早晚让你打地铺！
……
演员的会议开完，下午的任务到此结束。
许鑫并没有去管演员们的状态如何，回到了房间之后，直接把自己带来的资料全都整理了出来。
接着把薛勇喊到了房间里，让他把一些场地的拍摄许可也拿了过来做最后的确认。
一切的一切全都确认无误后，薛勇离开。
他也没在出去，回到了卧室里，直接躺了下来。
如果是平常，他可能会刷刷微博，看一下电影节的评价之类的。
但今天却没有。
他只是躺在床上，缓缓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比起气氛舒缓的《山楂树》不同，《烈》有时候更需要通过镜头营造出一种紧迫感。
这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挑战。
从接触到《太阳黑子》这本书，到今天，这个剧本的腹稿，分镜头也都在他肚子里打熬了好久了。但，作为崭新的挑战，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中，一点点的调整着自己，进入到了一种心无旁骛的状态。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晚上。
他处于一种似睡非睡，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也过了好几个小时。
苏萌送上来了晚餐。
吃完后，他重新坐到了办公桌前，开始画线稿。
就在刚才，他脑子里的几幕镜头似乎有一种更好的处理方式，他需要画出来，然后进行一个对比。
很快，时间来到了7点半。
一阵敲门声把他从工作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来了。”
应了一声打开门，发现是刘知诗。
独身一人。
许鑫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蕾呢？”
“下去买冰激凌去了。”
刘知诗耸肩，一脸轻松。
小蕾全名叫做毕小蕾，妻子给她派的助理。
在用人方面，杨蜜一直信奉的是“单助理，高工资”的信条。
艺人有时候需要一个很私密的朋友圈子，拿钱工作的人过多，反倒没法做到同进同退，所以，公司的艺人都是从单个助理开始。
而毕小蕾之所以能做刘知诗的助理，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同样是回族。
俩人在日常饮食方面可以互相照顾。
让开了身位，让刘知诗进来后，许鑫就没在关门。
时间也差不多了。
围读会要开始，到时候来个人开个门还不够麻烦的。
他没招待刘知诗。
大家都这么熟了，没必要。
只是来到了水壶前问道：
“喝茶？”
“不用，我带的有。我问蜜蜜，她说她给你带了酸梅汤的料包，在哪呢？给我几包，我回去也熬一点。“
“我……”
许鑫左右看了看，露出了爱莫能助的神色：
“不清楚。”
“得，当我没问。”
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厚厚的台词本，笔记都放到了膝盖上，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蜜蜜还真没说错……”
“她又说我啥了？”
“说你是个废物点心呗。”
“这个狗娘们……”
“……”
无语的刘一菲表妹只能推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黑框眼镜，心说这次心情好，就不打小报告了。
否则……
你娃儿怕是要遭哦。
给她倒了杯水，许鑫问道：
“话说……唐人不是上诉了么？开庭了没？”
“没，排着呢，应该是9月份开庭。”
“这么慢？”
“可不呗，一到三个月呢~”
刘知诗点点头：
“不过我也不急呀，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也不懂他们在拖什么。”
说着，她似乎对这个事情真的不在乎，扭头看着许鑫来了句：
“诶，我和你商量个事，行么？”
“啥？”
“就……你一定要严格要求我，行不行？”
“……？”
看着许鑫那愕然的模样，刘知诗又瞥了一眼门口，这才说道：
“抛开客串不提，我……演你的作品真的挺紧张的。但我又怕你有顾虑，觉得咱们关系好，有什么话之类的你就算觉得我做的不好，也不方便提。我……不要你这样。你就……严格对我，咋样？”
“呃……”
听懂了她的意思后，许鑫下意识的来了句：
“也就是说……不把你当人？”
“……”
刘知诗嘴角一抽……
心说你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
可……
意思似乎也没错。
于是，索性，她直接点点头：
“没错，你别把我当人！”
许鑫乐了，打趣的来一句：
“那你叫两声？”
叫……？
刘知诗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好友的意思后，瞬间无语：
“姓许的，你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
许鑫一阵狂笑，合上了手里的线稿资料，冲羞愤不已的瞎姐点点头：
“放心吧，我既然选你，说明你的演技一定是合格的。别骄傲自大，但也别妄自菲薄，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用平常心，发挥出属于伊谷夏的精彩来。然后……”
“……然后？”
刘知诗试探性的问完，就看到了许鑫眉眼之中的那一抹神采飞扬的自信：
“剩下的，交给我。”
760.围读会
围读会的目的，最重要的就是让大家可以把握住自己的角色的心路历程。
不用他们表演，只需要大家围坐在一起来按照台词本上的内容说，有感情的说，然后许鑫会帮他们纠正。
说白了，就是帮他们在心里建立出来自己的角色，在什么场景下，要用什么样的心态来表演。
是剧组动工前，非常重要的一环。
就跟热身一样。
同时，因为剧本都是书面语言，在拍摄起来时，转化成口语，也需要一个过程。把这些书面语言打磨成口语化，让其变得圆润，自然。
很繁琐。
但随着这些打磨，也会让演员对自己诠释的形象有了一个更立体的了解。
属于互惠互利的重要前期准备工作。
可能一天都弄不完。
刘知诗的到来，就宣告着时间的临近。
就在俩人说笑的功夫，带着几分紧张的张驿也敲响了没关合的房门：
“导演。”
“来啦，过来坐吧。”
许鑫笑着招呼了一声。
“驿哥，你好呀。”
刘知诗也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结果招呼刚打完，刘知诗这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一下来电人，她说道：
“魔都台的导演找我，我接一下。”
“嗯。”
许鑫也没当一回事，刘知诗举着电话往卧室里面走。
“你这个长发造型，还是不太合适。我打算用你那张入伍前一年的照片里面的造型，斜刘海，你觉得怎么样？”
拿出了张驿提供的自己在年轻时候照的照片，许鑫问道。
故事的开头，就是年少版的辛小丰的造型和当了警察后的造型不一样。或许是看张驿短发的头型习惯了，他总觉得套个假发套的非主流发型很别扭。
“行，没问题，我怎么都行的。”
张驿的话突出一个“乖巧可爱”。
接着还开了个玩笑：
“主要是岁数大了，演小孩确实别扭。要是再年轻个五六岁，可能真就本色出演了。”
“还是年代的问题。你这张脸让人很难产生你也叛逆过的认知。所以具体的要在服装道具上下些功夫来弥补。”
“可我也叛逆过。小时候我爸没少打我，去舞厅，去录像厅，偷家里钱去打游戏机……”
张驿说的话，基本上是每个男孩子在青春期时候都做过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出格的。
许鑫也做过。
但……
“其实还是自身的问题，你这张脸有点……过于乖了，能演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儿子、一个好男人，但唯独演这种叛逆方面，天然欠缺了几分自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所有演员都是百搭的，演什么像什么。唔……不过好在开头的戏份也不多，在加上我打算用黑白的滤镜以及手持的特写，可以最大程度来规避给观众留下来这种印象。
然后在黑白的镜头出现之后，先把“杀人犯”的印象植入进来后，等你下次出场，穿着警服，啪！那股反差感就出来了……”
他说，张驿就点头。
一边点头，一边记。
演员和导演也需要默契，许导现在说的东西，在后面的拍戏阶段，都是他能用上的。
而俩人刚聊了几句话，卧室的房门打开，刘知诗拿着手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速度很快。
一边回到自己座位上，她一边主动解释了一句：
“是魔都台的任导，想邀请我参加一个舞蹈节目。当评委老师。”
许鑫纳闷的问道：
“杨蜜给你找的？”
“不是，是以前大家就认识，那会儿唐人也有意让我多跑跑综艺，毕竟来钱多嘛。在加上我是北舞出身，当评委的资格也说得过去。”
“可……你不是说你天赋有限么？不然也不会转行做演员了。”
听到这话，张驿瞄了一眼刘知诗，同样有些好奇。
刘知诗呢，有些羞恼：
“当着驿哥的面，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别说的那么真实行不行？！我是天赋有限，但你要明白，那可是北舞，我说的天赋有限，是针对于那些尖子，毕业后就能去各个舞团当领舞的那种。对比起普通学员来，我天赋也不差的好不好？”
许鑫还没说话，张驿露出了有些憨的笑容来。
“反正比我强，我下腰都费劲。”
刘知诗微笑点头，紧接着对许鑫说道：
“其实我心里还挺愧疚的，任导也是知道了我和唐人的事情，这次还特地跟我说可以提高一些我的出场费……还落了个人情呢。”
“也不算人情，人家这叫雪中送炭，是情义。”
“嗯……但我还是拒绝了，然后跟他说我拍你的戏呢。”
“就是你不拍我的戏，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也不希望你接。”
“……啊？”
刘知诗有些惊讶：
“为什么？”
“因为你是演员。”
听到这话，张驿也看向了许鑫。
许鑫手一摊，说道：
“演员的最基本素养，就是戏里和戏外要分开。你们可以看看，老一辈演员演技精湛的人，他们私底下的生活除非是要好的朋友，否则外人绝对是看不到的。原因也就在这，在非影视作品的综艺、访谈之类的地方露面多了，就会愈发让观众了解到一个真实的你。而当你的形象在公众心中越真实，他们对你的作品就越难产生代入感。而演员的戏一旦没了代入感，那这条路也就基本走到头了。”
“……”
“……”
这话让俩人瞬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几秒后，张驿问道：
“也就是说……许导，您这边……”
“嗯。”
似乎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许鑫点点头：
“这种演员我基本不会考虑。除非是他最真实的样子，也符合我的故事里某个角色，比如谦儿哥那样。
《风声》里，他就是本色出演，但他就能把金生火演活。可其他的角色却不行，这就是差别。
但郭德刚老师演什么你都会觉得别扭，就是因为他留给大家的相声风格过于强烈。无论演什么，观众都会不自觉的往相声上面嵌套，就是这个道理。”
“……”
“……”
一番话说完，张驿和刘知诗都下意识的点头。
显然，俩人很认可许鑫的观点。
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时，咚咚咚的房门声再次敲响。
王谦源和段毅宏一起走了进来。
“许导。”
“诶，来了？坐。”
而俩人到来之后，几乎和张颂玟、周一韦前后脚。
没多久，整个套间里就坐满了所有主要的《烈日灼心》的演员。
除了还在横店拍戏，要过两天才能来的赵莉影外，连“尸体”张娇也都过来学习了。
“那就开始吧，我来担当旁白。大家按照故事走向，先把整个故事都过一遍。”
许鑫翻开了台词本。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演员也都下意识的开始调整起了自己的状态。
许鑫自顾自的点了一颗烟，看着手里的剧本开始引导：
“西陇出了一起灭门大案，被杀的一家五口父母、外公外婆、还有一个女孩。
案发当天，辛小丰、杨自道、陈比觉、还有一个同伴仓皇逃跑。
忽然有人掉下了水库，可三个人却无心营救，继续逃窜。直到跑不动了，几个人在山坡上剧烈喘息。”
话音落，张驿低头看了一眼剧本，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呼~呼~呼~”
他喘。
王谦源看了他一眼后，也开始喘。
“呼……呼……咕嘟……哈！哈！”
张驿的呼吸是急促，而他则是大口大口的呼吸，伴随着口水的吞咽。
而听到了俩人的喘息声，扮演陈比觉的周一韦想了想，也开始急促呼吸：
“呕……呼……咳咳……呕……”
一下子，通过这简单的呼吸声，把三个人的身体状况给标记了出来。
辛小丰的呼吸急促，但均匀。
杨自道似乎已经喘不上来气了，迫切需要更多的氧气。
而陈比觉的干呕则说明他已经跑到了极限。
就体力分配而言，辛小丰身体最好，杨自道其次，陈比觉最差。
奇怪的是，三人其实没啥过多的交流，可就这么在众人面前，依靠自己对角色的理解，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高度同调。
听的许鑫都一挑眉毛。
噢哟？
而刘知诗已经是满眼的惊讶了。
她的台词在后面，所以暂时不急。
可此时此刻感受到了三位主演的状态，心底那股惊讶迅速涌现……紧接着，一股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好……好棒！
这种氛围……
在唐人的十部片约里从来没感受过的一种……名为“专注”、“专业”的氛围。
甚至比起《风声》那次她陪蜜蜜围读的感觉还要强烈。
这三个人……很厉害！！
她下意识的观察一旁的张颂玟、段毅宏俩人。
发现这俩人一脸淡然。
低头看着自己的台词本，也不知是在等轮到自己，还是酝酿情绪。
而一旁的张娇却和自己一样，都是满脸的惊讶。
一下子，刘知诗就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群除我俩皆佬”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
然后……
俩人都默默低下了头。
不行，可不能暴露我们两条哈士奇混入狼窝的真相呀。
可太丢人了。
但不得不承认……
作为从业者。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仅仅只是三个人不同的呼吸声，在这场围读会里表达出来后，作为“萌新”的刘知诗和张娇就明白了一件事……
或者说刘知诗更加感同身受的一件事，那就是……
在这部电影里，在这群如此专业的演员之中……要是不拿出来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二百，三百的投入，她可能真的会成那个唯一的短板，被人当成突破口，爆的渣都不剩了。
于是，她摒弃了所有不该有的想法，认认真真的开始让自己的全身心投入到这部影片之中。
而张驿那边也开始引领起了这场围读会的走势：
“呼……呼……我得回去！”
“你要回去？我甘霖娘！你要回去！？我们三个都被你毁了！……甘霖娘……呃……”
说到这时，周一韦顿了顿。
忽然摇头。
想了想，他说道：
“你要回去？我干你母！你要回去！！？？我们仨都被你给毁了！！干你母！干你母！干你母！！”
他这段台词说完，本来应该杨自道喊一声“别打了”。
但王谦源没吭声。
而是抬头看向了许鑫。
显然，他明白周一韦为什么要重复两段看起来差不多的台词。
差别就在那句“甘霖娘”以及“干你母”的脏话上面。
他觉得“甘霖娘”不对，改成了“干你母”。
还特意表达了一句，想让导演拿主意。
而许鑫坐在旁边，叼着烟想了想，说道：
“甘霖娘好像确实不够气势。但也不能骂的再难听了。可以改，改成干你母。”
“好。”
周一韦点点头，拿起笔在这段台词上面写写画画。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台词。
这时，王谦源自然而然的大吼了一声：
“别打了！！”
“啊！！！”
周一韦的惨叫紧接着响了起来。
这时，许鑫再次开口：
“老周你等下……这里你们是扭打在一起，然后陈比觉失足，被扎穿了眼睛。辛小丰是失魂落魄的，张驿，这里你要自己架构一下。台词本上的话张力不够。”
张驿想了想，看了周一韦一眼，说道：
“你打完我给我两三秒钟的时间。”
“好。”
于是，周一韦又重复了一遍“干你母”的台词，同时还用手拍着自己面前的茶几：
“啪！”
“啪！”
连续拍了两下后，他停止了动作，继续喘息。
然后就听见张驿那边魂不守舍一样的碎碎念：
“我要回去……”
“我得回去……”
“我必须回去……”
随着他的话，不仅仅是周一韦，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他用这种碎碎念，表达着自己回去的决心。
而周一韦这时语气再次变得愤怒：
“你回你……啊！！！！”
一声惨叫响起。
“OK，这段可以。”
随着许鑫的认可，俩人同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紧接着，围读会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展起来。
……
晚上快10点，进行了一半左右的围读会第一天结束。
其实进度挺慢的，主要原因是大家一起磨合，根据导演的意思来调整台词、语气，以及一些特定场景下的特定表演。
许鑫估摸着按照这进度，这两三天应该能第一遍全捋完。
反正从12号正式拍摄前，怎么也能过上个三五遍。
相信到时候就台词而言，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了。
10点准时结束。
所有人各自道了晚安，打招呼离开。
明天早上还要举行开机仪式，地点就放在白城沙滩那边，得早点休息。
不过在睡觉前，他还是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号码。
“喂，孩子睡了没？”
“刚睡。你那边结束了？”
俩人习惯性的煲电话粥：
“老天爷真给你面子。”
“咋了？”
“你刚走，亲戚来了……”
“嘿嘿……”
夫妻间的私密趣事开始在感情线中静静流淌，这时，许鑫的手机嗡了一声。
他下意识的打开了免提，切换屏幕看了一眼是谁发来的消息。
这也导致了他的话有些断档，杨蜜便问道：
“有人给你发消息？”
“嗯，你猜猜是谁？”
“还用猜？诗诗呗。”
“……”
许鑫这下是真的惊了：
“这也能猜出来？……你不会往我手机里植入什么病毒程序了吧？实时监听？”
“哼哼。”
杨蜜那边有些得意的轻哼了一声：
“心几次哇一次某嘿头次！”
“……啥玩意？”
“真相只有一个！别小看杨洛克·蜜尔摩丝的演绎法呀，华生！”
“……”
许鑫是真无语了：
“不是……那你也太离谱了，你咋猜出来的？”
“多新鲜？你给我打电话的号码是你自己的手机好，你微信里面的好友我也大概都清楚。刚参加完围读会，在这个10点多的时间里，首先肯定排除老王和轮子。老王刚才在群里说七哥想看海，他陪七哥去了。轮子那边都多久没消息了？乐不思蜀呢。老狼又不玩游戏，大半夜的给你发什么消息？……想来想去，可能也就是诗诗了吧？而且，我甚至还能猜到她找你干嘛。”
“吹牛！我才不信！你要能猜出来内容我吃屎！”
“哈哈！真的？……我也不要你吃屎，我还得亲你呢。就赌你……唔……你跟我撒个娇吧，要那种肉麻到能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你玩的可真埋汰！”
“赌不赌？”
“赌了！你猜吧。”
“她应该是问你在围读会时，她表现的怎么样，对不对？”
“……”
许鑫瞬间无语了。
紧接着，这份无语变成了逐渐苍白的脸色。
带着几分光白的屏幕反光中，是刘知诗发过来的消息：
“许鑫。”
“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啊？”
“我的台词没特别生硬吧？”
“……我感觉和大家差距好明显啊。”
“干干巴巴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你和我说实话，我表现的怎么样？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一条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明明没有回复消息，可不知为何，许鑫的脸上却是惨绿惨绿的，活脱脱像是看到了什么魔鬼一样。
“咋样？我猜的对不对？小兄弟，别沉默呀。快，黑子说话！”
“……”
说话？
我说你个小蘑菇！
“你猜错了，不是刘知诗发的，是苏萌问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
电话那头一静。
下一秒：
“姓许的，你别玩不起啊！这样就没意思了，这么大个老爷们骗我一个弱女子，你好意思？”
“没骗你，就是苏萌发的。”
“来，你给我截图。我现在就要看！”
“……行，挂了吧，我现在发你。”
“少来这套！打着电话也能发截图！……你最好把和萌萌串供的手指头给我拿走，不然我剁了你啊！”
“……”
许鑫更确定了。
这娘们一定在自己身上装了个什么监视器！
不然她咋知道的！
而小伎俩被发现后……
他除了认命之外，也没了其他的办法。
“唉……就离谱！你咋可能猜到的？”
“想知道？”
“嗯。”
“那你先跟我撒个娇呀~乖，跟大姐姐撒个娇，喊个老公听听。”
“……”
“愿赌服输别不认账啊！”
“……”
得。
那就愿赌服输呗。
许鑫清了清嗓子：
“咳咳。”
左看看，右看看……
嗯。还好。
四下无人。
看着屏幕上刘知诗那倒霉德行……
“姐……姐姐~~~~”
“不行，味儿不对。你这样说……就说：姐姐，伦家是你的小心肝儿许鑫呀。许鑫最喜欢姐姐啦~守护世界上最好的杨蜜姐姐~啾咪~咻咻咻~”
“我特么要吐了。”
“你快点的！”
“……你要敢录音，我回去就单杀了你！听到没！？”
“嘿嘿嘿……好……你放心吧，我保证不录音。”
虽然不清楚这个狗娘们的保证奏不奏效，但愿赌服输的许鑫只能站起身来，提臀，收腿，用力一夹！
“姐姐，伦家是你的小心肝儿许鑫呀。许鑫最喜欢姐姐啦~守护世界上最好的杨蜜姐姐~啾咪啾咪~”
“鹅鹅鹅鹅鹅……啊！！好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
“嗬~TUI！”
自己都嫌自己这夹子音埋汰的许鑫赶紧啐了一口，接着才问道：
“你到底怎么猜出来的？”
“鹅鹅鹅鹅……很简单啊……她回来后就跟我说你那边结束了。然后担心自己表现的差，我给她说你直接问问许鑫你的表现如何，心里好有个底，所以她才去问的你呀。”
“……嗯？”
许鑫一愣。
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啥……啥玩意？你让的？”
“对啊，我让的。”
“你……你让的？……也就是说一开始……你就知道她要给我发消息？”
“对啊，鹅鹅鹅鹅……”
杨蜜还在那边狂笑。
就像是一只家都没了却不自知的奇迹行者。
“你……让……的？”
“鹅鹅鹅鹅鹅……”
“你个狗娘们！！！！你……”
风暴酝酿完成，马上要掀起惊涛骇浪的许鑫刚要开口。
忽然……
“嘟嘟。”
电话被她给挂了。
挂了没关系，再打。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许鑫二话不说转到了微信开始疯狂给杨蜜发语音。
结果这货似乎就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回复。
许鑫一脸打了仨都没人接。
满腔的“怒火”全都最后化作了一个60秒，一个57秒的语音发了过去。
……
“啾咪啾咪咻咻咻~”
脸上敷着面膜走出卫生间的杨蜜哼着肉麻兮兮的调调，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
“鹅鹅鹅。”
再次发出了几声夸张的笑声后，她给老公回复了一个很经典的表情：
【调皮】
然后……
关机睡觉！
嗨呀。
有人今晚难受喽~！
761.追逐
“娇娇。”
“啊，诗诗姐，早。”
不到7点，站在酒店门口等待上车的张娇扭头看到刘知诗后，赶紧打了个招呼。
“早呀，吃了没？”
脸上还敷着面膜的刘知诗“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吃过了，喝了一杯黑咖啡，配了点蔬菜沙拉。”
“沙拉？什么汁？”
“油醋汁。”
“呀！你带着油醋汁呢？”
隔着面膜，张娇都能感受到刘知诗眼眸里的亮光。
迅速点点头：
“带着呢，低脂低卡的。姐您要？”
“……你还多吗？”
“多，我带了两瓶。呃……不过……没清真标……”
“这没事。只要是正常油醋汁就行。”
刘知诗摇头：
“我昨天刚在网上买了两瓶往这里邮，那这两天我先和你吃呗，等我买的到了，再用我的。我和小蕾才刚开始磨合，她需要适应一下我的饮食习惯。”
“嗯嗯，没问题。”
张娇点点头。
而刘知诗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问道：
“你都这么瘦了，还要减？”
听到这话，张娇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后，才低声说道：
“姐，尸体是有心脏病的呀。我问了下医生，医生说患有心脏病的孕妇通常不会太胖，因为本身胎儿就对孕妇心脏压迫挺大的。而且，如果我太胖……许哥说到时候会给我侧面的特写，就是不穿衣服，从这边拍……”
她指着自己的肋骨侧后方。
“我胸小，本身已经很不符合哺乳期的妈妈形象了，所以只能靠瘦，瘦成皮包骨，这样在荧幕上看着，就感觉我这个人身体很差，有病，到时候因为心脏病死亡也就说得通了。”
“呃……”
刘知诗愣了愣。
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这姑娘那宽大的T恤下隐藏的本钱。
确实，娇娇不大。
只是……
“许鑫……要你漏点？”
“没有呀。”
“没让你漏点，关你胸大胸小什么事？”
“有轮廓的呀，诗诗姐。许哥是从这个角度拍……”
她再次指向了自己的侧后方。
“哺乳期的妈妈胸都会发育，再怎么小，也会有一些，甚至下垂的厉害。可我就这么大，哪怕不漏点，荧幕上也能通过侧影，让观众看出来……我很平的。所以我觉得我必须要减肥，把一根根肋骨都体现出来，靠这种乍一看就很病态的感觉，才能演好这个角色。”
“……”
一时间，刘知诗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说……
无言以对。
娇娇在这部戏里演的就是一个尸体，这个尸体总共可能也就两三个镜头。
一个活着的时候，一个死了的近距离特写，以及一个侧面镜头。
就这仨。
可……
虽然她自己也做好了敬业的准备。
但看着眼前只是为了两三个镜头，就饿成这样，依旧要坚持暴瘦，把那股病态感留给观众的女孩……
她心里就剩下了一个想法。
“你们”双唯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是这么玩游戏的吗？
谁能想到今天一大早，剧组连开机都没有，她又被上了一课？
此刻，她满心的无语。
因为娇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是无比的认真，又无比的稀松平常。
认真到让人提不起任何怀疑来。
稀松平常到，仿佛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思前想后的，只能来了一句：
“那拍完得赶紧吃起来，不然身体会出问题的。”
“嘿嘿，那肯定~我已经给我自己定好菜谱啦。等许哥的戏拍完，要一样一样的吃回来！嘿嘿~”
“……嘿嘿。”
“你俩大清早聊啥呢？神神叨叨的，笑的怪渗人的。”
带着个棒球帽的许鑫出现在俩人身后，来了一句。
“呀！……你吓死我了。”
刘知诗无语的说道。
说着，看了一眼许鑫那NY的棒球帽，来了句：
“你别老戴帽子呀。”
“……？”
许鑫有些纳闷的把帽子摘下来看了一眼：
“为啥？”
“带帽子容易谢顶，会让头皮的油脂分泌失衡。”
“嘿，咱哥们就是头发多，不怕。”
说着，他重新又把帽子戴上了，来了句：
“今天你们做好防晒，天气预报说是大晴天，太阳很大的。”
正说着，李海平从酒店侧门走了出来，看到许鑫后，说道：
“许导，裱给您。”
“哦好。”
接过了一个黄绸缎锦囊，许鑫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什么啊？”
刘知诗有些好奇。
“黄裱，一会儿开机仪式后要祭城隍的……”
张娇显然知道这个仪式步骤，给刘知诗解释了一句。
但却得到了许鑫的反驳：
“不是给城隍，是敬给妈祖的。”
“……啊？”
这次轮到张娇愣住了：
“可这不是……”
“入乡随俗嘛。”
许鑫笑着摆摆手：
“西安是天下城隍总纲不假，但在沿海，要祭妈祖的……行，你俩等一会儿吧，今天就是拍一些外景镜头，没什么任务。可以多和演员沟通一下找找状态，我忙去了。”
“好的，许哥。”
张娇应了一声，俩人目送许鑫和李海平离开后，刘知诗才问道：
“娇娇，咱们剧组开机仪式有啥特别的讲究吗？”
“唔……”
略微思考了一番后，张娇摇头：
“没的，诗诗姐，要真要说讲究，可能就是许哥习惯性的用“乖乖”零食写祝福语，其他就都跟正常一样，烧香焚裱之类的。”
说完，她还有些奇怪的看了刘知诗一眼。
总觉得诗诗姐患得患失的呢。
就像是一个萌新一样……
……
事实证明，开机仪式真就挺简单的。
除了“乖乖”的仪式比较弯弯化，其他的仪式和刘知诗参加的没什么不同。
刘知诗的心也逐渐放到了肚子里，没那么不安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
明明都试镜通过了，许鑫也说了，她表演的没问题。
并且，按照道理来讲，她也是出演了十部作品的“老人”了。
不应该有这种不安感才对。
剧组，对演员而言，就跟一个个临时的家一样。她应该待的很习惯才对。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感觉……自己跟新人没啥两样。
甚至还不如新人呢。
看什么都新鲜。
然后还有一种……马上就考试，可自己还没复习的胆怯。
无缘无故，但却很不自信。
此刻，她把写着“我要（乖乖）演好伊谷夏，加油！”的乖乖交上去后，站在人堆里，看着跟带头大哥一样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许鑫，心里犹豫着一会儿要不要和许鑫在车上聊一聊的时候……
“妹子。”
她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下意识扭头……
是段毅宏。
这会儿同样带着个棒球帽的段毅宏走到了她身边，问道：
“贡品贡上了没？”
“呃……”
被这一声“妹子”给弄的有些反应迟钝的刘知诗“转悠”了一大圈后，才闹清楚为什么以前根本没什么交流的人会喊自己“妹子”。
自己是伊谷夏。
他是伊谷春呀。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脸上的笑自然了许多：
“嗯，交上去了，哥，您填的什么？”
“你呢？”
段毅宏反问。
一边问，还一边挠了挠人中。
许鑫的要求是伊谷春是个表面看起来有些不拘小节，但内心极度细腻的形象，所以他给自己留了些胡子。
这会儿虽然才不到9点，但沙滩这边一没个遮挡，二来太阳又毒，一出汗，全聚到胡子这边了。
“我写的乖乖演好伊谷夏。”
“哈~”
段毅宏一声轻笑，说道：
“我写的你嫂子乖乖等我回家。”
“……啊？”
刘知诗一懵，直接无语了。
可段毅宏却耸肩，露出了一种“你还不懂”的神色：
“我才刚结婚。”
“……哈哈，好吧。”
说着，刘知诗瞥了一眼他的棒球帽，直接帮他摘了下来后，把松紧扣给放开了两个扣子。
看着一脸疑惑的段毅宏，她说道：
“哥，你还年轻，帽子戴时间长了，容易引起头皮油脂分泌不均衡，会秃顶的。”
“哪里来的伪科学？”
“这是真科学！不信你就继续戴呗。”
“……”
段毅宏想了想，索性把帽子给摘了下去。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谢顶，戴个假发套演戏。
那样会很不自然的。
但不得不承认，俩人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随着双方的有意推进，那股陌生感便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虽然弱小，但已经破土了的默契。
就像是兄妹一样。
……
开机仪式上，许鑫的心情早就不起半分波澜了。
没办法，电影拍的多，习惯了。
顺利的把摄像机的红布揭开，伴随着掌声，整个《烈日灼心》剧组的开机仪式顺利完成。
万幸，上午还没啥人，只有三三两两的群众在围观。
在开机完成后，许鑫便对李海平点点头，朝着沙滩停车场走去。
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跟着，留下了几个收拾卫生的剧务。
很快，剧组成员前往了厦门的老城区。
说老实话，都市剧，如果不在影视城，而是选择在城市里面拍，制约一点都不比拍其他片子少。
最不确定的地方，就在于“人”。
直到剧组拍戏，那么一定会有凑热闹的观众在围观。
这和什么调度能力啊，或者是大场面经验丰富与否无关，而是得看观众配不配合你。
要是配合，那还OK，最多就是摄影机里面能记录到一些围观群众，会轻微的“出戏”。
但，一般情况下观众不会过分苛责。
毕竟围观热闹、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可如果不配合的那种，可就真麻烦了。
《烈日灼心》的外景戏不少。
毕竟两个主角是警察，另一个主角还是出租车司机，所以这方面的戏份真的不少。而作为警察，剧本里还要尽可能的通过一系列或大或小的案子，来从侧面突出伊谷春或者辛小丰的性格。
甚至，许鑫为了在剧本之中添加上一抹带着几分反讽意味的要素，还特意强调了这几年间，辛小丰和杨自道一个警察，一个的哥的热心肠。
要么是扶老太太过马路，要么是开车拉孕妇去医院，要么是抓歹徒不要命。
他要给观众一种“这俩人虽然做错了事，但这几年却在拼命弥补”的既视感。然后诱使观众心中产生一个问题：
“一个恶和一百个好，哪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一个标准答案。甚至许鑫自己在看完剧本后，也忍不住在想，假如，抛开辛小丰、杨自道、陈比觉这仨人是个“杀人犯”不谈，如果按照电影表现的人生轨迹走下去。
辛小丰会不会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好警察？
杨自道又会不会成为一个“劳动模范”一般的都市的哥？
这个社会会不会又多了两个好人？
这个问题，他抛给了伊谷春，抛给了观众，也丢给了自己。
而经过了自己的思考后，发现处处充满了矛盾，并且这股矛盾还真值得深思。
所以干脆直接就在这个剧本里更添了一把火。
但，他添了一把火，就得有人砍柴，有人掏灶坑里留下的灰。
这次他这百十来号人的剧组，为的就是干这个。
剧组来拍戏了，街道部门请各个老城区街道两侧的商户，住户配合。
其实要不提还好，可能没人凑这个热闹。最多听到一阵出租车的动静后，觉得这司机多半有毛病，在街道狭窄的老城区竟然开这么快。
但问题是这样很容易出危险。
稍加不慎，那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故。
所以，剧组的人必须要如实告知，并且客客气气的跟人说好话。
什么“您放心，我们拍的很快的，就一两幕追逐戏，很快结束”
“明星？不会有明星，我们是小剧组。讲的是一个出租车师傅的故事。”
“不会不会，我们可没封锁街道的权利。不会影响您做生意的。”
“就是希望您配合下，咱们别贸然到马路上就行，要走路就走人行道。”
“诶，谢谢谢谢。”
剧组的剧务和街道办的人一起挨家挨户的去通知，同时还得把守各个要道，生怕谁家孩子一不小心的窜了出来。
而一切都差不多后，剧务拿着对讲机说道：
“导演导演，准备的差不多了。”
“好，收到。”
剧组临时租用的一户商铺二楼窗口，许鑫放下了对讲机，对旁边的几个人说道：
“接下来就靠你们了，辛苦一下，安全最重要。”
听到这话，三个特技车手点点头：
“明白，导演。”
这场戏，是老城区杨自道遇到飞车党抢包，见义勇为的戏份。
也是从这场戏，伊谷夏和杨自道的缘分开始了。
整个戏分几个部分。
第一，就是追逐戏。
两个特技车手骑摩托扮演飞车党，后面的特技车手开出租车追。
王谦源和刘知诗不会在这场戏出现。
这里人太多，街道狭窄，必须要让专业的人来拍。就是王谦源自告奋勇，许鑫都不会答应他。
从车辆起步，出租车就开始追逐两个飞车党。先小路追逐，然后改到道路追逐，最后一直追到了工地里，两个飞车党走投无路，下车掏出刀来袭击杨自道，被见义勇为的工地里的工人给抓住。
这是第一部分。
而第二部分，就是车内的戏。
杨自道在这场追逐戏中的执着、认死理，深深的吸引住了伊谷夏。
也是两个人感情戏的开端。
它是分开拍的。
但今天的刘知诗和王谦源也会登场。
直接一条追逐戏拍完。
不过，许鑫也明白都市戏不好拍的难点在哪，所以很鸡贼的给整个剧组安装了一层伪装。
这场追逐戏，单是老街这部分，会拍四到五遍。
并且，时间跨度很长。
要从上午直接拍到下午。
厦门的8月很热。
基本上1点多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就会急剧减少。
到时候，刘知诗和王谦源才会登场。
先用上午这几段出租车追逐戏让大伙看到“我们这就是小剧组，没啥明星”，然后等中午气温上来了，演员直接登场，拍完直接走人。
唯一有难度的点就在于阳光太强的话，和整个许鑫要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过，李平东的拍摄技法却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乍一听有些偷偷摸摸，但这样却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周围围观群众站在马路两排的“出戏”镜头。
很快，三个特技车手准备完毕，而车内的摄影机讯号也传到了监视器荧幕上，一切显示正常。
许鑫拿起了对讲机：
“可以了，勇哥，你在底下看情况差不多后就喊开始吧。”
“收到，导演。”
薛勇应了一声。
带着墨镜，他看着街道两边或者是倚靠在门框上，或者抽烟，或者相互聊天看热闹的群众，举着对讲机再次说道：
“安全小组，再次告知一下群众们注意事项，请大家多多配合。”
又过了两三分钟，清空障碍的街道前，伴随着薛勇的“开始”，摩托车和出租车追逐而去。
持续了也就十来秒的功夫。
这段戏就拍完了。
然后，拍戏用的出租车就停到了一边。两个骑摩托的特技车手也下了车，坐在旁边休息。
围观的群众一脑门子问号。
这……就完了？
就这么点东西？
有一分钟没？
就结束了？
而对影视行业有些了解的人也在纳闷。
导演呢？怎么没瞧见？
这段戏过了还是没过？
咋都不吭声呢。
拍完就往旁边一待，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剧组……咋那么糊弄呢？
这些群众虽然心头疑惑，但剧组拍戏这种热闹确实也不多见，于是，虽然有一小撮人觉得没啥意思，各自散去，但更多的人还是继续围观。
可是这等了一会儿……眼瞅着都半个钟头了，还没动静。
越来越多的人就离开了。
然后，特技车手再次上了车。
很快……
十来秒的引擎轰鸣再一次结束。
“……”
“……”
“……”
看着又把车停到了路边，整条街道恢复了车辆通行的场景，观众们都无语了。
而事实证明，许鑫真没判断错。
当确定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后，围观群众散去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快。
这都没到中午呢，人就散的差不多了。
见状，许鑫想了想，又让人拍了一次。
接着他从二楼探头往下看。
果不其然，基本没什么人关注了。
见状，许鑫直接对李海平说道：
“李导，让他们俩准备。”
“好的。”
李海平直接出了屋，来到了那边的卧室里。
已经化完妆的王谦源和刘知诗早早的等待在那。
“导演让你们俩准备。”
“好，没问题。”
王谦源应了一声。
而刘知诗则露出了些许紧张的神色。
跟着王谦源一同起身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发现许鑫也走出来了：
“李导，让那些群演也准备好。尤其是被人从摩托车上抢走包的那个演员，一定要懂得收力，不然肩膀搞不好容易脱臼。”
“好。”
李海平点头，直接往下走。
王谦源和刘知诗要跟。
“诗诗，你等一下。”
许鑫叫住了刘知诗。
等李海平和王谦源都下了楼后，他才对着咽口水的友人低声说道：
“这场戏很简单，机位都是我来找，一会儿你等那个群演大姐躺在地上后，就过去搀扶。王谦源会主动找到你，拍你肩膀喊你上车。
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杨自道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他需要一个人替代他去警局说明这些事情。随机在人群中挑中了你。
你只需要在他喊你上车时，露出惊讶的模样，然后快速跟着他上车，就这么简单。别有太大的压力，你的演技肯定没问题。
你就当这是个突发情况，别想着去表现什么情绪，流露什么演技、眼神、形体等等，越自然越好，很简单的。”
“……”
随着许鑫的话，刘知诗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有些紧张，慢慢在眨动了几下后的恍惚，最后，到理解了他想要的东西。
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都不考虑？”
“对，什么都不考虑，就是自然反应。电影不是修图，没人会一帧一帧的去扒你的表情。所以，最自然的反应就可以了。这场戏的关键节奏不在你这，而是在老王那。”
“……”
刘知诗下意识的抿起了嘴。
心头飞快的划过了许鑫的所有交代。
确定自己每一条都记得住后，用力的点点头: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加油！”
“嗯！”
用力的点点头，刘知诗转身，一步一步走下了楼。
路过了一楼的烟酒店，直接来到了门口，和王谦源站在了一起。
这场戏，是他的。
让他来主导就好。
我需要的是自然的反应。
“呼……”
听到这声动静，王谦源扭头看了她一眼：
“咋了？”
“没事呀。”
回应他的是一抹明媚的微笑。
“老头~一切交给你啦！一会儿，要很帅气的带我上车。”
“哈哈~”
王谦源也乐了。
“没问题。瞧好吧您~”
这话，刘知诗没再回应。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厦门老城区的天空。
“我真正追求的演员梦……就从这里开始吧！”
她用仅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呢喃道。
你们几个……在前面给我等着。
我马上就追过去！
762.好雨知时节
其实这个世界有时候挺奇怪的。
某个人百分之一百……或者是百分之一百五的努力，在他人面前仅仅只是所谓的“理所应当”。
刘知诗便是如此。
当许鑫的那句“OK，过了”喊出口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脱力感。
明明只是一个镜头，她在一开始，要蹲在被抢包的群演大姐前“嘘寒问暖”，然后等王谦源来拍自己的肩膀，说出那句：
“诶，你，跟我上车！”
然后，她站起身来，先看特写镜头的方向，再看出租车，然后一溜烟的绕过车头坐进车里。
她的戏份就这么简单。
可问题是……
这是许鑫的电影。
或者说，这是许导的电影。
平常大家凑在一起，他是许鑫，是蜜蜜的爱人，是知心的朋友。
可是……只有真正在他剧组里待过，演过的人，才能明白“许导”这个称呼，到底有着怎样一股分量。
坦白地讲……
太重了啊。
全剧组上下唯他马首是瞻，说一不二。
如同操控一台精密机器的大脑。
半点马虎不得。
而伴随着这种精密运转，任何人……甚至刘知诗觉得哪怕连蜜蜜自己，在拍摄时，也绝对不会像平常那样对待她老公。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威风？
威压？
气势？
可能都不是，亦可能都存在。
总之，在他的戏里，时时刻刻，身为演员都能感觉到身为导演，他的那股独特的存在感。
他在，所有人都跟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样。
他在，所有人都要俯首称臣。
现在的她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明明已经被他开解过不要紧张了，可不自觉的，当听到那句“过”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升腾出了一种感觉。
我刚才……在一位票房过十亿，乃至最年轻的十亿票房俱乐部的导演手下，完成了他的要求。
演过了一条戏。
想到这的一瞬间，刘知诗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一股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恰是此时：
“诗诗，表现的不错，其他人准备拍下一段的追逐戏份。”
“收到，许导。”
“嗯，大家辛苦了，开门红。”
刘知诗没理会接下来的话语。
她这会儿的心神全部被那句“做的不错”给剥夺了。
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全班都回答不上来的一道题，唯独自己回答出来那样。
一下子，她的情绪就上来了。
那股迫不及待演下一条的兴奋感完全的涌了起来。
可惜……
下一场也是类似这种差不多的戏份。
这几天的事件，大家要尽可能的把琐碎的衔接镜头都拍完。
全部衔接镜头加一起，估计有个五六分钟。
而一上午的事件，他们才拍了最多……3~5秒的戏。
任重而道远。
但……
没关系呀！
她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刘知诗，加油！
……
“诗诗的表现怎么样？”
“唔……比预想中的好，但也有限。其实伊谷夏这角色就那么几个点，其他的时候是很功能化的，演员只要基本功不差，基本都能驾驭得住……她又给你打小报告了？”
“可不呗。”
杨蜜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嘻嘻哈哈的：
“说自己从来没起过那么大一片鸡皮疙瘩，还说这会儿感觉随时可以飞上天。”
“你快让她往下降降。”
许鑫哭笑不得。
心说一个镜头就把孩子激动成这样，等真动真格的时候，指不定得给孩子弄成什么德行呢。
那不得疯？
“行了，还有啥事没？没事我拉着演员继续围读会了。”
“没事，就是看今天厦门挺热的，你别太辛苦。那我打游戏去啦？”
“去吧，我完事了给你发微信。”
“嗯，啾咪~”
“……”
听着这一反常态的亲亲，许鑫下意识的就回忆起了昨天晚上……
“你个狗……”
“嘟嘟……”
大预言师杨蜜再次预判了他的预判。
挂断了电话。
“……”
看着回到通讯簿界面的手机屏幕，他咕哝了一句：
“早晚狠狠收拾你一顿！”
接着打开了微信，在群里来了句：
“围读会的各位，可以过来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许鑫的日子过的都相对很单调。
每天就是不停的拍戏，拍戏，拍戏。
时间是一天天的过去。
剧组里面，大家的关系也都从相对的陌生，变得一点点的熟悉起来。
虽然坦白地讲，《烈日灼心》这个故事还挺压抑的。但剧组里的欢乐倒是一点都不少。
主要是大家都很乐于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
就跟做贼一样，先麻痹敌人，接着一击即中，抽身便走，千里不留行。
几天的功夫，剧组活跃在厦门的各个取景地，但被围观的麻烦相当相当小，还挺有意思的。
而一个良好气氛的剧组，对于整部戏而言，都是事半功倍的良性循环。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8月8号。
剧组已经开拍五天了。
衔接镜头保守估计，拍了能有3分钟左右的长度。
进度很快。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天公作美的缘故。
8月的厦门本该多雨，但今年气候似乎被一个叫……什么厄尔尼诺的人给影响了，至少剧组来这几天，一滴雨都没瞧见。
但8月8号这天，一大早，气象组就告诉许鑫有雨。
许鑫一听消息，立刻就开始筹备雨天的转场。
今天这场戏，主要就是拍伊谷春察觉了辛小丰的不对，独自一人开车去找自己的师傅，退休多年的老警员去调查当年那场灭门惨案的桥段。
结果……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雨也没下来。
虽然气象组的人说空气中的湿度一点点在上升，可到底它一滴雨没落，许鑫也没办法，就只能继续等。
万幸，在拍摄计划里，所有人都知道导演这次要拿“雨”做文章，而且尽可能的要求是不用消防车，纯天然降雨。
消防车的水太过密集，规律，远不如自然雨滴效果好。
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初来乍到的萌新，当然明白特定天气条件下的拍摄，与其说是等，不如说是“赌”。
所以哪怕已经一整天了，众人也不见焦躁。
只是隔一段时间就各自检查一下设备，演员确保下妆容，保证一旦条件符合了，就直接去拍。
几辆车就停留在厦门这边的省道停车位，已经等了一整天了。
“啪嗒。”
坐在房车的脚踏板上，许鑫百无聊赖的点了一颗烟。
抬头看了看天气。
阴是真的阴。
但……真他娘的是半滴雨都不落。
“呋~”
他连吐出来的烟圈，都是无聊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一个“不素之客”走了过来。
“许导。”
“诶，段老师。”
扭头发现走过来的人竟然是段毅宏后，他打了个招呼，从兜里摸出了烟。
“怎么了？有什么想法？”
他以为段毅宏是找自己来聊戏的。
这几天，段毅宏找他聊过两三次人物角色的事情。
不过不是现在拍摄的，而是剧本里还没拍的内容。
剧本里有几处他觉得不和谐的地方，比如抓赌那场戏。
警察冲进去，一群赌客受到了惊吓，钞票漫天飞舞这段戏。
因为在派出所体验过，当看到剧本编写的那段“伊谷春第一个冲进赌坊，拿枪指着开门的人”的戏份时，他找到了许鑫，说这地方不合理。
“导演，赌博属于违反治安行为，警察上来直接掏枪，尤其是指着嫌疑人的头是不合理的。而他们抓赌也不会一个一个走进去，而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一窝蜂的冲进去，迅速控制住各个出口，防止有人跳窗发生危险等等，然后才是收缴赌资，押送赌客。剧本这段直接掏枪不太合理……”
你瞅瞅。
有理有据。
听到这话后，许鑫也觉得有道理，但为了尽可能的还原现场情况，他还是让薛勇去当地派出所和民警了解了一下情况。
这些民警这几天也配合剧组维持了一些治安，包括警车的使用，在市里面点头的情况下都属于配合的范围。
很支持剧组。
听到了薛勇的来意后，几个警员都说了一下自己遇到赌博抓捕时候的现场状况。
回来说给许鑫后，许鑫和编剧焦华静，以及专门赶过来和剧组会和的须一瓜商量了一下，改成了非常写实的抓捕行动。
而类似这样的事情，这几天发生了两三次。
都是剧本的一些漏洞。
有的呢，许鑫听进去了。而有的，则是许鑫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他自己打算怎么拍，怎么体现出来。听进去的对方会用本子把他的话都记下来，然后回去琢磨。
不反驳，显然许鑫也说服了他。
许鑫还挺高兴的，毕竟一方面让整个剧本设计的架构更严谨，另一方面则体现了对方对于自己诠释的角色认真负责的态度。
这是一位真正的演员。
哪怕从一开始就能看得出来，但这个印象伴随着这几天的相处，许鑫更加坚定了。
确实也是如此。
平常的时候，段毅宏基本就和三个人有往来。
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刘知诗，一个是张驿。
他似乎随时随地都把自己的情绪置入到伊谷春之中，那种专注度饶是许鑫也是第一次见。
见到这种如此专注的演员。
这人，并不是戏霸。
更像是戏痴。
很魔怔，但却是每一个导演都喜欢的类型。
所以，许鑫下意识的以为他又觉得哪里有所不妥。
可听到这话后，段毅宏却摆摆手：
“不是电影的事。”
“……啊？”
许鑫一愣。
这是真愣了。
不是电影的事？
你找我……不是为了电影？
而看着他那愕然的表情，段毅宏微微点头确保了许导没听错后，给自己点上了烟。
他嘴唇有些厚。
抿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严肃的。
接着……就在许鑫纳闷这老哥要干嘛的时候，蹦出来了一句：
“许导，电影节那天……我们都得去，是吧？”
“呃……噢~~~”
许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
“没事，我也知道段老师的情况，要是觉得不方便，你在这边等我们也行。”
言下之意：你想不去可以不去。
“那到不是。”
段毅宏摆摆手：
“我的意思是说……您还记得那天试镜的时候，我和吴惊一起在门口见到您的场景么？”
试镜……
顺着他的话，许鑫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点点头：
“对，有。你俩在门口嘛，一起过来的。结婚第二天。”
“嗯……刚才，吴惊还问我电影节的事，所以我才过来问问您……想着要是有邀请函，我给他一张。”
“可以啊。”
许鑫先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心头的疑惑却是半点不少。
“银都的人没给他邀请函么？”
这次银都还真挺给力的，据说给了不少港星发了邀请函。诸如任达崋、梁家辉、甄仔丹这种。
吴惊也是港圈的人，而且这几年是香江的御用武行反派。
想要弄张丝绸之路的邀请函，应该不难吧？
他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想走走红毯，增长一些知名度。
毕竟无论什么活动，红毯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可段毅宏下面一句话就把他给弄懵了：
“他不打算回香江那边了。”
“……啊？”
许鑫这下是真疑惑了：
“不回去了？……为什么？他不是发展的还挺不错的么？我记得07年金马奖，他还提名过最佳男配来着。”
“……您也在？”
“没，我没在，但07年我不是拍了《秘密》么，当时挺多人说《秘密》能入围金马，结果没有，我还看过名单，有印象。”
“他是《男儿本色》获得的提名。但打那之后，就基本没怎么拍香江那边的戏，回到大陆发展了……香江那边到底有些排外，他过的还挺不如意的。”
“噢~”
虽然段毅宏没详细说，但许鑫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原因。
确实，香江那边对于大陆的演员态度两极分化还挺明显的。
一些有名气的票房保障，那是求着你让你来。可对于一些“力工”，则是延续着一贯的规矩。
就跟周煋驰火之前是“星仔”，但火了之后是“星爷”一样。
其实不仅仅是香江，大陆也同样如此。
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能唯一要说起来区别的话……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在大陆，这是吴惊的家。而在香江，他只是个过客……或许是这样吧。
而一张红毯的票并没有什么，想来就来呗。
他正琢磨着，谁知耳朵里冒出来了一句：
“许导，他其实也挺想报西影演员团的。”
“……？”
许鑫一愣。
紧接着……豁然开朗了。
难怪呢。
要是单纯一张邀请函，让自己面前这个戏痴脱离状态……是挺夸张的。
但如果是为了朋友的前途来讲，那就说得通了。
至于西影会不会要吴惊……
“可以啊，他也是老演员了，厂里肯定欢迎……不过，他没什么不良嗜好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段毅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俩是好哥们，他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了。您放心，肯定没有。”
“那我们很欢迎啊。西影的演员很缺这种中坚力量。他来，是我们的荣幸。”
“许导太客气了，不至于。”
“哈哈~我信段老师的人品嘛。能值得段老师当一次说客的人，说明肯定是没什么毛病的那种人。厂里很欢迎。那等这次回去，就让他和厂里提交申请就没问题了，到时候艺创中心的演员俱乐部也注册一下……对了，他签公司了么？”
“没，他脱离了香江那边的经纪公司后，回来就进了军区，有一部军旅题材的戏找他。目前还没拍完呢。”
“噢，那这次刚好和他聊聊，可以考虑考虑云图。段老师知道云图吧？”
“知道。”
段毅宏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喜悦。
实话，他没想到竟然能这么顺利。
不仅仅能加入西影厂，还能加入云图……
云图可是三家公司的资源。
对惊儿来讲，意义很大！
“我会和他说的。”
“哈哈，好。也欢迎他成为西影大家庭的一份子，他是老演员了，考核对他而言肯定没什么问题。”
得到了许鑫的再次确认，段毅宏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喜色：
“那我先替他谢谢许导了。”
“哈哈哈，这话客气了。应该的嘛~”
说话间，忽然，许鑫感觉到胳膊上一凉。
下意识抬起了头。
“哟？下雨了！”
听到这话，段毅宏二话不说，直接捻灭了烟头：
“那我回去准备了。”
“嗯。”
许鑫应了一声，看着他快步离开的模样，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心说……
是一场好雨呢。
763.食人魔法师
8月10号大清早，剧组里的所有主要演员都坐上了车，跟着许鑫的头车一起赶往了机场。
其中也包括段毅宏。
而这些人里，王谦源他们都已经坐过了许鑫的私人飞机，所以已经不新鲜了。
但张驿、周一韦、张颂文他们显然是第一次。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许鑫有私人飞机。
说来也奇怪，这私人飞机许鑫已经用了二三年了，可娱乐圈里知道他有私人飞机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都是身边一些熟悉的朋友坐，而熟悉的这些朋友也没必要到处去说。
这就导致这架私人飞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灯下黑了两年多。
其实许鑫对这私人飞机还是有些不满意。
承载人数太少了。
坐的很挤巴的那种，最多也就荷载12个人，这些人带着助理真的是挤的很。
他这两年在琢磨要不要自己换一个更大的。
但换个更大的，势必要牺牲一些舱内的空间，又或者整个格局看起来有些紧凑。
挺难权衡的。
而每当拉的人多的时候，许鑫就直接往卧室里一钻，睡大觉去。
今天参加闭幕典礼，明天剧组也可以休息一天。
他也能从工作情绪中暂时解脱出来，放松一下了。
睡个回笼觉的功夫，随着一声震动，飞机已经落在了熟悉的机场跑道上。
迷迷糊糊的拉开遮光帘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到西安后，他不自觉的脑子里蹦出了个念头。
“咋感觉回西安的次数比燕京还多呢。”
正琢磨着，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拿起来手机一看，杨蜜打来的。
“喂？”
“到了没？”
“刚落地，还在滑行呢。”
“啊？……好，那你快回来吧，轮子和昆绫也到了。”
听到这话，许鑫下意识问道：
“昆绫晚上走红毯么？”
“走。”
“啊？……她跟谁走？总不能跟轮子吧？俩人不是前段时间刚被媒体拍到么？”
他说的是俩人在法国被记者拍到了背影照的事情。
背影照上，周杰伦把手搭在了昆绫的肩上……不过因为没拍到正脸，所以周杰仑的回应是“要么没拍到，要么拍到了背面，真不好意思，下次补一张正面给你们”。
谁都听得出来周杰仑是调侃。
可关于他和昆绫的恋情却逐渐被炒了起来。
这节骨眼……让她走红毯？
“不是啦，昆绫是和朱彦平导演一起走。”
朱彦平，就是轮子那部烂到不行的《大灌篮》的导演。
“噢，那还行……那你在家等我？中午咱们吃什么？”
“在家吃呀，第一次见面，肯定要让她放松一些，我做了一桌子菜呢。”
“好嘞。”
应了一声后，他走出了卧室。
同时心头也对今天中午的聚餐有所期待起来。
一方面是昆绫……虽然上次已经见过了。但……还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意思。
另一方面就是今天既然在家招待，伙食肯定是超一流的那种。
嘿，没准儿姐姐心情好，能给炒个三不沾呢。
那东西女厨师比较难炒，因为需要的体力和耐力，以及手劲很强，女厨师驾驭不住。可她却能，去年吃过一次，比饭店做的可好吃多了。
尤为难忘。
带着一路期待，一行人在西影厂门口直接分别。
许鑫只是在剧组群里说了一声自己回家吃饭了，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往曲江花园走。
他没去群里问老狼他们今天中午吃啥。
一直把这份新鲜感保留到了家门口。
下了车，直接打开了门，喊了一声：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
客厅内一片安静。
只有一阵脚步声从厨房里传来。
身上挂着围裙的杨蜜探头出来，看到他后，说道：
“回来啦~”
“……？”
许鑫一脸疑惑：
“其他人呢？不是说都到了么？”
杨蜜手里的锅铲指了个方向：
“老王的训练基地昨晚刚装好了服务器、网络，算是全都弄好了，刚好今天上午他们工人来架设什么网络工程，老狼和轮子很感兴趣，都过去了。刚走没五分钟。”
“那我也去瞧瞧……”
“你给我回来！”
见老公连家门都不迈，杨蜜无语了：
“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
“呃……”
听到这话，许鑫后知后觉的纳闷问道：
“婷婷呢？……诶不对，暖暖和阳阳呢？”
“……”
杨蜜嘴角一阵抽搐。
心说你旺仔牛奶喝多了是吧？
没好气的说道：
“你那俩祖宗也要去凑热闹，婷婷帮我带着他俩一起去的，现在家里就我自己，你不帮我……我毒死你们！”
“诶~~~”
许鑫一脸嫌弃：
“说啥这么吓人的话。”
但还是乖乖的进了屋，来到了厨房里：
“要我干啥？……你没弄绿豆粉？我以为今天能有三不沾吃呢。”
“大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十来口人，我弄三不沾？你想让我的胳膊废掉么？……喏，炖的羊肉、红烧肉，烤箱里的是牛肉，蒸笼里的是鱼，我现在要做这些扇贝、龙虾，你一会儿帮我泼油，我怕烫到。剩下的菜我没准备，我和龙鱼宴的人说好了，点了十个菜，11点15送到这。”
“哦好……”
泼油这活确实太危险，平常妻子也很少做，都是岳父来的。
不过……
或许正是因为这会儿没人，本来打算老老实实帮忙的他站在水池旁，看着妻子那连衣裙、黑丝、很有hiphop防油包头巾的打扮……
不自觉的，他就凑了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葱味没？”
“没……可香了。”
一边说，他一边开始心猿意马。
可惜……
“啪！”
杨蜜拍走了他的手：
“一会儿人家回来了，看到咱俩衣冠不整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算咋回事？……中午你少喝点酒就得了。”
“嘿嘿，好。”
许鑫嬉皮笑脸的答应。
可……
“那还不放开我？”
“再抱一会儿……蹭蹭~”
“……烦人。”
虽然嘴上依旧嫌弃，但杨蜜的身体却很诚实。
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让二人甚至连暧昧，都能刚刚好的卡在对方感到愉悦的节骨眼上。
耳鬓厮磨之下，是久别重逢的余韵悠长。
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一边偏头，任凭老公的胡茬在自己的脖颈之间留下那股带着几分刺痛的酥麻，一边问道：
“电影拍的怎么样？”
“都是过场镜头，还挺顺利的。诗诗又给你打小报告了？……你个狗娘们！我才想起来！让你套路我！啃死你！！！”
“嘻嘻嘻嘻~”
杨蜜嬉笑着重新缩回了脖子，躲闪着老公的进攻，笑道：
“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嘛……一会儿她过来了，我让她给你奉茶道歉。”
“跟她有个屁关系，是你……”
许鑫是越啃越火大。
啃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
“咱俩要不……”
“！”
杨蜜本来都有些迷离的目光迅速恢复了清醒。
赶紧扭身挣脱了老公的环抱：
“停停停，别动！再动真就玩火了……乖，等吃完饭，送走他们的。”
“……唉。”
许鑫叹了口粗重的气，无奈的摇头：
“行吧。那你离我远点。”
“你也离我远点。”
如胶似漆甜如蜜的夫妻瞬间变成了陌路人。
没办法，只要贴近就跟磁铁一样，恨不得吸在一起。
这你受得了么。
不过也幸好俩人没干啥。
因为就在俩人互相冷静的时候，门铃声被按响。
“我去开门。”
许鑫说道。
“嗯嗯。”
杨蜜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
而走到了门口的许鑫忽然站定，扭头来了句：
“咱俩怎么跟见不得光一样。”
“废话！肯定见不得光啊！谁家两口子的事给外人看！”
杨蜜没好气的来了句。
许鑫一琢磨……
好像也对。
“来了。”
他应了一声，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是刘知诗。
“哈喽……咦？你脸怎么那么红？”
刘知诗愣了下后，纳闷的问道。
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了某些事情，忽然捂着嘴笑出了声：
“嘿嘿嘿嘿……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许鑫心说你就皮吧。
然后顺嘴胡咧咧了一句：
“没，正好，陛下等着您侍寝呢。”
“……”
这下轮到她无语了。
白了导演气质褪去，重新变成那个熟悉的朋友一眼，她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一眼就瞧见了鞋架子上，一双米黄色的狮子拖鞋。
不用问，这双拖鞋肯定是自己的。
她的粉丝们自称“小狮子”。
很多人会以为她是狮子座。
其实并不是，她是天秤座，而之所以粉丝叫小狮子，就是因为诗和狮同音而已。
蜜蜜的这种细心，她已经习惯了。
没看到狮子旁边的拖鞋就是一个上面有卡通龙图案的拖鞋么。
那是刘一菲的。
小龙女嘛。
其实蜜蜜完全可以找个大豁牙LOGO的……
反正老刘又打不过蜜蜜。
听自己的建议多好。
带着几分俏皮的想法，她见客厅里没什么动静，扭头对许鑫问道：
“其他人呢？不说都在吗？”
“有的还没来，有的去参观电竞基地了。”
“哦哦……暖暖和阳阳呢？”
“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好吧……蜜蜜，我来啦。”
踩着狮子拖鞋，刘知诗直奔厨房。
她已经闻到香味了。
一路走进了厨房，就看到在案板前切配料的杨蜜。
“蜜蜜~”
“嗯，香菜帮我摘一下……那个砂锅你别碰啊，里面炖的是红烧肉，肉我是用那块案板切的，其他的倒不用担心。”
听到好友心细如发的话语，刘知诗应了一声，从旁边的置物台上拿了一把香菜，走到了水池前。
刚好水池挨着案板。
她一边洗，一边凑到杨蜜面前，来了句：
“我看许鑫的脸有点红……你俩刚才干坏事呐？”
杨蜜无所谓的耸耸肩：
“没，就是腻乎了一会儿。今晚……朕就不宠幸你了。”
“是是是，谢皇上恩宠。你快去宠幸许皇后吧~”
自从接受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后宫设定后，她也放开了。
算了，毁灭吧。
累了。
这时，许鑫走到了厨房门口：
“还用我帮你俩不？”
“你烧油吧，把油泼了再去找他们。”
“好嘞~”
蒙受皇帝恩宠的许皇后赶紧起锅烧油，等油冒烟了后，往那一盆放着汆烫过的龙虾肉片、嘎啦、鲍鱼片、柠檬、小米辣的捞汁海鲜里浇了两勺热油。
“滋啦”一声之后，他就解放了。
“我走了？”
“去吧。”
走出了厨房，许鑫一溜烟的出了家门，轻车熟路的往别墅后面方向走。
老王的IG战队分A队和B队，就像是之前他说的那样，要从这两个队里“养蛊”出五个最强选手。
并且，今年年初，V社那边和暴雪的官司也打完了。
V社自己研发的DOTA2在支付完了侵权的费用后，终于拿到了运营许可。
虽然从放出来的图片上来看，游戏的各类英雄造型啦，或者是一些操作面板之类的，远不如DOTA那么让人习惯而舒适。
但许鑫和他研究了一下，觉得既然DOTA2的版权已经在V社手中，那么花了这么多钱的V社绝对不会继续让玩家留存到DOTA1这张只是一个基于WOAR3的MOBA地图上面。
DOTA2一定是未来的趋势，前提是它拥有和DOTA1一样的可操作性。
不过考虑到冰蛙已经去了DOTA2，那么想来应该不出什么问题。
所以，按照老王的意思，IG还是先在DOTA1里继续打，但同时也不能放弃DOTA2的适应。
9月份，他就要去美国那边搞《好声音》的事情，刚好可以去V社聊聊DOTA2，看看前景如何。
国内目前对于DOTA2的认可度普遍不高，甚至王斯聪还问过一些职业选手，问他们要不要DOTA2的内测邀请码。大家也都没啥兴趣，觉得DOTA2永远不可能超越DOTA1。
而且，今年5月份，DOTA2的一阶段内测开启后，被一些试玩的游戏媒体喷了个体无完肤，直接在6月份就宣布回炉重做，让大家对这游戏的期待又降低了许多。
可许鑫和王斯聪都觉得这游戏一定会取代DOTA1。
而对于已经习惯走在所有人前面的许鑫来讲，如果做不到吃到第一只螃蟹，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等同于失败。
王斯聪也信任他，所以这件事一定是要去做的。
一边想着，他人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
右边的别墅是选手们起居的地方，所以他直奔左边的别墅。
走到了门口，按响了门铃后，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
“来啦。”
咔哒，房门打开。
开门的傶薇看到了许鑫后，眼睛一亮：
“许导。”
“七哥，好久不见啦。”
许鑫笑着打了个招呼。
“诶诶……快进来快进来……”
说话间，许鑫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傶薇。
嗯……
还别说。
自从恋爱之后，女人味多了不少。
看来老王的青蛙式娴熟了不少啊。
带着心里的恶趣味，他问道：
“他们呢？”
“打游戏呢。”
“……啊？”
许鑫一愣：
“这就开打了？”
“对啊。”
傶薇点点头，指着和许鑫家不同，从玄关进来后，多了的一堵墙隔音的玻璃门：
“在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
许鑫直接走到了玻璃门前，然后就瞧见了摆在大厅中间的两排电脑一侧，王斯聪、周杰伦、林莄新、朗朗……以及昆绫正坐在一排，看起来竟然在操作！
而孙婷带着俩娃则在那面暂时挂着各种水枪的荣誉墙下面，摆弄哥几个曾经真人CS时候玩的那些水枪。
至于巩辛亮……
嗯。
奇迹行者还在刷野。
他推门走了进去。
“哈喽。”
“啊！你走你走！卖我卖我！你不要死！拜托！不要死……”
他话刚说出口，带着大耳麦的昆绫对着电脑就“哀嚎”了一声。
还别说……
声音挺萌的。
“我靠！爹！好样的！你等着，我回家就够狂战了，给我10分钟，我帮你杀他们全家！……哦，老许，你来了啊。”
随着王斯聪的话，其他仨人都抬头看了一眼许鑫，扬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后，就继续对着电脑操作。
唯独昆绫，看到许鑫后，赶紧摘下了耳机。
“许导您好……”
“诶，绫姐您好。幸会幸会~”
许鑫用独特的称呼主动拉近了自己和她的距离，接着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电脑前。
发现她用的是蓝胖子，也就是食人魔魔法石，这会儿屏幕已经变成了黑白。
而她旁边的周杰仑则用的是兽王，这会儿和搭档召唤师卡尔在上路面对巨魔和尸王组成的不当人组合，在上路已经被压到了塔下被各种蹂躏。
不用问，钢筋手卡尔肯定是老狼的。
他没吭声，往前走，然后就看到了林莄新的电脑。
“哟？打中单了？”
看着中单的死灵法师，他有些惊讶。
可惜，林莄新这会儿正在和一个仙女龙帕克激情对线，压根没搭理他。
眼瞧着林狗一个D下去，被仙女龙反补了俩远程兵，许鑫估计自己再BB，他心态绝对炸。于是赶紧往旁边看了过去。
朗朗的钢筋手在键盘上一堆乱按。
许鑫心说你特么都没发现你技能都CD了么……
最后，是王斯聪那超级无敌肥，不到20分钟一双鞋子一把狂战的敌法师……
“诶？”
他有些惊讶。
还别说，这选出来的阵容有点东西啊。
死灵法师能打能奶，蓝胖子虽然是辅助，但身板厚实，算个半肉。上路的兽王+卡尔双召唤组合，前期抱团推进，有死灵法师的奶，还有蓝胖的嗜血术加攻速，推塔速度还是很快的。
他们四个可以抱团，而王斯聪的敌法无脑刷，最后等到40分钟后接管比赛……
“这推进阵容可以啊。”
“是吧？哥们无解肥，完美的个人节奏。汉娜，没事，你复活后就去找你家男人，林狗，你也去上，上路塔没血了，你们开始推，我自己来刷。”
“好哒~”
昆绫很萌的应了一声。
接着，王斯聪又问道：
“你的B几级了？”
许鑫嘴角一抽。
昆绫一脸萌哒哒的表情：
“我主B哒，4级了！”
“好，给所有人补B，然后谁打你们你就F谁……”
“好哒~”
在王斯聪的指挥下，这四个人瞬间集合在上路开始推塔。
许鑫心说好家伙。
扭头对傶薇问道：
“你会玩不？”
“不会……但我会端茶倒水。哈哈~”
听到傶薇的玩笑，许鑫笑着点点头。
然后走到了俩娃身边。
“儿砸~”
手里拿着个加特林的阳阳抬头看了爸爸一眼……似乎并没什么情感波动。
而暖暖则笑嘻嘻的喊了一声：
“爸爸，枪！”
“嗯嗯，好玩吧？”
“嗯！”
他笑着盘腿坐到了俩人身边。
地上也不凉。
更何况孩子们屁股下面也有坐垫。
接着扭头对孙婷说道：
“你回去吧，我来看着他们。”
“好的。”
孙婷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这时，暖暖拿着一个左轮软弹枪走了过来：
“爸爸~”
那意思是给她把子弹装上。
许鑫接了过来，从箱子里一发一发的开始装海绵软弹。
一边装，一边环视四周。
从空调，到换气的新风系统，再到饮水机，饮料柜之类的，甚至还包括黑板，投影仪等等，把一切收入眼底后，心说……这训练基地还真的有模有样的。
而这时，傶薇也主动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海绵垫子：
“许导，给。”
“哦，好，谢谢。”
接过来一个后，傶薇也顺势坐到了俩孩子身边。
阳阳那边刚组装好了一把加特林，似乎和傶薇也不陌生，见她坐到了自己旁边，就把手里的玩具递了过去。
傶薇笑眯眯的问道：
“是送给姨姨的吗？”
阳阳用力的点点头。
然后，他从自己的坐垫上起身，堂而皇之的坐进了傶薇的怀里。
手放到了傶薇穿着的紧身牛仔裤上摸了两下。
看的许鑫嘴角一抽……
心头终于能理解有时候为什么妻子在看着儿子的时候，会露出来“你和你那死爹一个德行”的目光了。
儿子啊……
看着有了姨姨就不玩玩具的大宝贝……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唉……”
接着用略带几分惆怅的眼神，瞟了一眼低头噼里啪啦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始终没抬起头来的巩辛亮一眼。
又看了看语笑嫣然的傶薇。
最后默默收回了目光。
764.偶像，好久不见
五人组这局游戏应该打的很顺利。
正常，速推阵容嘛。
只要前期能滚起推塔的雪球，那么在经济的加持下，敌法师这个后期成长最高的3大C之一，就能带领众人获得胜利。
所以也就不到二十分钟，一局游戏就结束了。
结束了之后，周杰仑和昆绫同时站了起来：
“阿鑫。”
不用他多说。
许鑫听到他喊自己名字时，就已经站了起来。
啊。
这该死的默契。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昆绫。”
虽然有些多此一举。
但……恰是这多此一举的模样，才能显得这个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
当一个好哥们跟你介绍女朋友时，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证明。
不是说说笑笑。
不是闹着玩的。
而是正式的女朋友。
从今天开始，一直持续到你们分手。
有我哥们这句话，我们这个小圈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高看你一眼。
于是，许鑫在听到了他的话后，再次主动伸出了手：
“汉娜，你好，我是许鑫。”
昆绫脸上闪过了一丝怯意。
显然，作为模特……或者说同为演艺圈里的人，她很清楚许导的地位。
而自己这个十八线小模特……此时此刻，却收获了大名鼎鼎的许导主动的伸手问候……
说句玩笑话，能站直了回应不腿软，已经是她心理素质强大的体现了。
可来自男友的鼓励，还是让她努力的平静了下来。
用尽量不要幅度那么大的颤抖，握住了许鑫的手：
“许导您好，我是昆绫。很高兴认识您~”
许鑫笑眯眯的点点头：
“嗯。”
他松开了对方的手。
这时……
“诶，许导您好，鄙人王斯聪。这我女朋友傶薇。”
许鑫手还没放下，就被王斯聪双手握住了，好一阵摇晃。
那模样“跪舔”的一塌糊涂。
可听到这话后，许鑫却来了句：
“不是男朋友？”
“噗……”
深知老许在说啥的朗朗一个没憋住，笑喷了。
然后就瞧见在王斯聪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下，许鑫抽出了手，还放到了裤子上蹭了蹭后，转头对傶薇伸手说道：
“您好，七哥，您一定就是王斯聪的男朋友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朗朗这下是真绷不住了。
傶薇也无语了。
可看了一眼男友，她嘴一咧，把王斯聪往怀里一勾：
“你一定就是我家臭宝经常提的闺蜜许鑫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周杰仑也憋不住了。
“诶，是我，七哥你好。”
“嗯，你好你好。”
“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最后，许鑫走向了巩辛亮：
“你好，我是许鑫。”
“……啊？”
巩辛亮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许鑫伸出来的手，脸上全是莫名其妙的模样。
下意识的握上去之后，才问道：
“怎……怎么啦？”
“没事啊，就是正式认识一下。”
许鑫哈哈一笑，和她也握了下后，直接说道：
“咱们走吧？去吃饭。”
“走。”
一群人径直往外面走。
一边走，许鑫还一边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宣布IG战队成立的事情。
而走在最后的朗朗故意慢了两步，对女友说道：
“都和你说了，少玩会儿手机！”
“阿曼达我们在说货源的事情，她那边有时差，我们在开会……”
巩辛亮解释了一下。
“……”
朗朗抿了下嘴。
不吭声了。
……
一路往家里走，暖暖和阳阳似乎也很开心，径直脱离了队伍，在前面跑跑跳跳的玩水枪。
曲江花园别墅区是没有人车分流的。
不过因为住的人少，所以其实平常路上基本不怎么见到车。
但不是没有。
所以孩子单独在路上跑，也得警惕点。
而就在许鑫和大家伙聊天的时候，对面驶过来了一辆轿车。
轿车的速度也并不快。
毕竟别墅区正是因为人少，所以社区环境才更需要所有业主共同的维护。
看到有孩子在跑，自然而然的，车子就减速了。
可在看到孩子跑的第一时间，傶薇还是开口说道：
“诶~有车！快回来！”
说着，她赶紧加快了脚步。
连许鑫的反应都慢了一拍后，才跟了上去，快速的控制住了暖暖。
和傶薇一人一个，把暖暖和阳阳的手都拉住了，往旁边的人行道上走，接着礼貌对减速的轿车点点头。
等待对方通过后，许鑫看了傶薇一眼，笑着放开了手：
“没事，让他俩跑吧。”
“嗯。”
傶薇点点头，等后面人的功夫，来了句：
“我发现住别墅的人是不一样。我自己家那边也是人车不分流，前段时间刚好有个车撞到了小孩子的事故……”
“也不至于，更多的是个人素质问题嘛。”
一个小插曲之后，众人一路走回了别墅里。
进门后，暖暖就喊道：
“妈妈！”
“嗳~”
听到了动静，姐弟俩连鞋子都没脱，就往厨房里走。
这时，许鑫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一菲。
“哟？残疾人，你来啦？”
刘一菲一脸无语：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哈哈~”
许鑫笑着耸耸肩，问道：
“拍的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墨迹了一些……咦？这是……”
看着这些人成双入对的模样，本来刘一菲还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看到了周杰仑和昆绫。
“来，我给你介绍下，昆绫。轮子的女朋友……汉娜，这是刘一菲……”
“……啊？”
刘一菲看起来是真懵了。
呆呆的看了看昆绫，又看了看周杰仑。
最后目光落在了许鑫身上。
眼神里就一个意思：
“啥？”
不过好在昆绫也不是什么害羞的性子，很礼貌的伸出了手：
“Crystal姐，您好，我是汉娜。”
“呃……嗯嗯，你好你好，喊我中文名字就好了。你好，昆绫~”
“好的，一菲姐。”
“嗯嗯，你好~”
大家认识了一下后，刘知诗从厨房里冒出了头：
“什么情况？”
然后就是如法炮制……
除了许鑫有点损的替昆绫介绍刘知诗的时候，来了句前缀“这是刘一菲的表妹”，惹来了神仙姐姐和瞎子阿炳的共同“怒目”外……
反倒是王斯聪幸灾乐祸的来了句：
“老许，你这嘴早晚得挨打。”
许鑫依旧耸肩，一副摆烂的模样。
其实他这么“嘴贱”也是有原因的。
昆绫毕竟是新成员，迫切的需要和大家熟络起来。
作为别墅的主人，这种事情他不做谁做？
这时，杨蜜的声音终于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你们收拾收拾桌子，准备吃饭啦。”
话音落，门铃声响起。
许鑫看了一眼时间，刚好11点多。
看来应该是妻子定的菜送到了。
一打开门，果然如此。
“许导您好，我们是龙鱼宴的送餐员……”
“嗯好，请进……”
……
别墅的餐厅分大小。
大的是一个圆桌，带自动旋转的，有一间单独的餐厅，能容纳12到16个人。
小的就是开放西式厨房的餐台。
一般情况下，包括其他人来，大家的饭都会在餐台上吃。而如果人多，那就得去餐厅里吃了。
临开饭的时候，许鑫的电话响了一声。
看到来电人后，他接通了电话：
“喂，齐哥。”
“吃饭了没？”
“刚打算吃，来吃一口？”
“哈哈，我就算了。你下午来一趟厂里？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听到这话，许鑫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什么？”
“提前告诉你了就不是惊喜了嘛。下午3点左右，你过来就行。”
“呃……”
许鑫想了想，问道：
“那我中午能喝酒不？”
“……喝酒？”
“没事。行，那就三点见吧。”
“嗯，好。”
电话挂断，许鑫捂住了自己的杯子。
“不喝白酒，喝点红酒得了，下午还有事。”
“又不多，一人二两。”
“别了，刚才齐哥找我，下午还有事情呢。”
见状，王斯聪瞅了瞅手里这已经打开了的茅台。
“行吧。”
于是，白酒杯撤掉，改成了红酒杯。
大家共同举起了杯子：
“老许，一家之主，你得说两句啊。”
听到朗朗的话，举着杯子的许鑫想了想，笑道：
“庆相逢，庆此时。”
短短六个字说完，他酒杯轻磕桌面：
“干杯。”
“干杯~”
示意了一下，众人都抿了一口酒。
接着开始动筷。
王斯聪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自己面前的捞汁海鲜。
给了傶薇。
“不用，我自己夹就行啦。”
傶薇说道。
“没事，吃呗。”
王斯聪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夹了一筷子。
然后这旋转台面就转到了右边。
他尝了尝后，点点头：
“还别说，这龙虾在多煮可能……一分钟肉就老了。这汁儿也不错。”
说完，看到了眼前的家常辣椒炒肉。
这菜他爱吃。
于是夹了一筷子。
可刚吃了一口，忽然觉得不对。
品了品后，下意识的看向了杨蜜：
“不是你做的？”
“不是，这东西炒起来油烟太大了，今晚可是红毯，我得保持皮肤状态呀……你嘴咋那么叼呢？”
杨蜜哭笑不得。
“废话，哥们专业的好不好？……啧，不好吃。”
他很嫌弃的没在叨，然后看着那卖相远不如酒店那般红润浓郁，但却一看就知道是家常做法的红烧肉，笑嘻嘻的叨了一筷子。
嗯，果然。
这菜，他爱吃。
“老王别的不行，嘴是真刁。”
朗朗来了一句。
王斯聪得意一笑：
“那你看……”
许鑫随口来了句：
“你还当好话听了。”
虽然知道他存心挖苦，但咱大少爷大人大量，也不和他一样。
而是问道：
“话说，咱们今年去哪度假啊？”
“今年带上我。”
林莄新赶紧报名。
虽然不知道去哪……
“去年看你们在迈阿密玩，我老羡慕了。今年我也要去。”
“大哥！你还有电影呐！~”
杨蜜赶紧补了一句。
许鑫纳闷的问道：
“电影？什么电影？”
“一部香江的电影，叫做《寒战》，他在里面有个配角戏份。十月份就开了~”
“……香江的电影拍的都快，一两个月咋地也能完了。老许，你这电影打算拍多久？”
许鑫的脑子里还在想林莄新这一嘴大碴子味儿怎么演《寒战》。
听到这话后想了想，说道：
“估计也得十一二月份了吧。我这片子天气条件偶然因素过多，肯定拍的慢。话说咱们今年去哪啊？”
傶薇有些不解的试探性来了句：
“不会是……内什么……传说中的……朗朗日？”
还别说，这一屋子人，除了她之外，似乎对“LONGLONGDAY”的传说都不稀奇。
显然私底下也都知道这几个老爷们窜出来的摸鱼节日了。
“对。”
朗朗应了一声，然后说道：
“去俄罗斯？大蜜不是一直想骑熊么？”
“可别。”
谁知杨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兄弟，我那是开玩笑的。”
“去瑞士吽？滑雪？汉娜超喜欢那里。”
“……”
“……”
“……”
一屋子人都无语了。
“……？”
周杰仑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纳闷的问道：
“做咩？”
“像。”
许鑫说完，朗朗点头：
“嗯，是像。”
王斯聪端着酒杯，满眼感叹：
“岂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喂，你们再说什麽喔？”
“我们说你简直和那种一旦恋爱起来连自己今年还没发专辑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的恋爱脑简直一模一样！”
他说这话时，是冲着对方说的。
所以没看到许鑫那嫌弃的表情。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而杨蜜想了想：
“瑞士啊……也行，冬天的瑞士雪好大。诶？老公，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块理查德米勒么，这次咱们去买一块。”
“买？不用。这不现成的么？”
说着，他一把搂住了王斯聪的胳膊，开始掰他的手腕子。
“诶？我草……你撒手！这特么明抢啊！”
“滚蛋，本来就是我的！……你叫声好听的我就撒手！”
“你叫声好听的我就不要了！”
“义父！”
“我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许鑫如此下作，王斯聪愣了。
一屋子人全都笑喷了。
最后到底那块理查德米勒是戴到了许鑫手上。
大少爷心说，看在这声义父的面子上，我让你戴几天吧。
紧接着……
“义父，我也要！”
朗朗第一个举手。
“GODFATHER，METOO！”
周杰仑第二个。
林莄新一脸难色，看着王斯聪：
“我要喊了，咱俩这亲戚关系怎么论？……要不你自觉点？把我也捎带上？”
“你们特么来吃大户的吗！”
“哈哈哈哈哈……”
在说笑声中，一群女人看着如此下作的几个老爷们，脸上全都是无奈的模样。
而杨蜜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昆绫刚来就不提了。
至于七哥也好，MIUMIU也罢。
这些人也都是后来者。
这四个活爹凑一起能搞出来多大的热闹，谁也没她经历得多。
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闹吧。
趁着年轻。
不挺好的么？
她举起了杯子：
“来来来，义父，把我也算上。”
“喂！”
王斯聪都快哭了。妈妈您凑哪门子热闹啊！
看着儿子们闹腾不行吗？
这便宜你也占？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来的最晚的昆绫脸上全是荒谬。
这是大导演许导？
这是钢琴艺术家朗朗老师？
这是万达的继承人？
好……好吧。
长见识了。
不过……
她脸上的笑容再盛了三分。
这股氛围，她好喜欢。
而在这玩闹之中，今年朗朗日的时间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瑞士。
“今年该谁请客了？”
听到朗朗的话，许鑫挠了挠头：
“我吧？该到我了吧？”
“没喔，我来吧。老王不是输过你好几年吗？今年我来喔，大家都不可以和我抢。”
“你能把我这几块理查德米勒的钱报了不？”
“诶~义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讲话，好机车诶！”
“……”
王斯聪嘴唇动了动……
最后认命一般来了句：
“靠杯……”
“哈哈哈哈哈……”
……
中午小酌了一杯红酒，结束之后，大家就围坐在客厅里聊天。
聊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也算是一个增进了解的过程。
而下午2点半的时候，许鑫见时间差不多了，问了一句：
“你们谁要回厂里？”
刘一菲眼神动了动。
可看了杨蜜一眼后，还是没吭声。
其他人也没吭声的。
见状，许鑫点点头：
“那你们聊，我回厂里一趟。萌萌，走了。”
“好的，许哥。”
苏萌应了一声，和他一起离开了。
出了门，一路往西影厂里走时，许鑫还在想齐雷说的惊喜是什么。
带着疑惑，路过招待所时，他发现……招待所的停车位台上台下都占满了车。
显然，来的人不少。
一路进了厂里时，发现厂里专供游客用来参观的游览标识还没撤。
自从开始拍《烈日灼心》后，他对于丝绸之路电影节这几天游客的反应关注度就下降了不少。
没办法，工作太忙。
不过，每天他多多少少都会关注一些评价。
总体来看，游客们对于这个8月的西安是很满意的。
尤其微博上，经常能见到一些打卡美食，景点，遇到了一些问题得到及时解决的微博消息。
无论是人情味，还是包容性，可以说，这个8月，西安都得到了全国各地游客的认可。
这就行。
景区主要就是靠口碑发酵。
西安的历史底蕴绝对不弱于其他省份半点，美食亦是如此。
要是没那来前一尺七走时二尺五的本事，西安自然也不配被叫做碳水天堂。
再加上这人性化的管理和多样化的景点玩法，在加上电影节的魅力。
这个丝绸之路电影节，可以说是很成功的。
是好事，是喜事。
最关键的是大家保持住了初心。
相信只要能维持住这种状态，那么等到两三年后，陕西这座文化历史大省的底蕴，一定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看到。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一路来到了齐雷的办公室前。
敲了敲门。
“进。”
听到了动静，许鑫推门走了进去，刚好看到一副出门模样的齐雷。
“来啦？快，跟我走。”
“……这是？”
站在门口的许鑫一阵纳闷：
“这是干嘛？”
“哈哈，你跟我走就是了。”
齐雷依旧不说什么惊喜，拉着许鑫就往外走。
无奈，许鑫只能跟着他，想看看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然后，一路就来到了厂里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接待室。
这种接待室，厂里有三个。
这个等级最高。
许鑫有些惊讶。
“谁来了？”
他问道。
接待室，他也来过一次，就是省里大领导来就丝绸之路电影节的事情过来考察时，开放过。
怎么说呢……
里面的面积，摆设，格局和大家在电视里看的差不多。
很气派。
也很正式。
这么隆重？
是要接待谁啊？
而听到这话后，齐雷神秘的笑着，一边直接推开了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的人也不是外人，是老朋友。不过按照道理，用二级接待就行……之所以用了一级接待室，也是因为你喜欢嘛。”
“……？”
许鑫愈发疑惑。
走进了空无一人，却十分干净、隆重的接待室里。
“我坐哪？”
“我旁边就行。”
听到这话，俩人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许鑫有心问，可看着齐雷那样子，估计自己问，他也不会说。
那就只能等着了呗。
也没等多久。
大概有个三五分钟的样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聊天声。
许鑫看了齐雷一眼。
见他起身后，自己也站了起来。
接着，五六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而看到最前面的俩人时，许鑫恍然大悟。
终于知道惊喜是什么了。
左边是田双河。
右边，是带着棒球帽，头发灰白的……
周煋驰！
“星爷，我是你偶像。”
“你是我粉丝啊。”
这句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悄然跃入脑海之中。
而这时，许鑫敏锐的注意到了周煋驰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份资料……
被他亲手拿着。
拿的什么？
看那样子……有点像剧本啊。
正想着，周煋驰已经看到了许鑫。
笑着打了个招呼：
“偶像，好久不见了喔~”
“……”
孩子是病毒疱疹，熬了一整天，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对不住各位，这个月请假确实有点多。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会过成这样。从腰开始，到出差，结石，再到孩子生病……这个月确实太拉胯了一些。
不知道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下个月顺利一些。
希望吧！
希望下个月顺顺利利，用稳定的更新回报支持我鼓励我安慰我的各位。
给大家抱拳了！
765.降魔
“……”
听着这个称呼，许鑫忽然有些恍惚。
没来由的，看着周煋驰的脸，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
他好像更“老”了一些。
这种老不是说他面容多么多么苍老……事实是星爷的脸确实生出了老相，和他记忆中那个“唐伯虎”、“周星星”、“凌凌漆”等等角色比起来，那股风华正茂的气质确实不在了。
一时间想到这，他还有些伤感。
但之所以觉得他老，主要是因为那种……气质。
在许鑫眼里，星爷似乎已经彻底远离了“演员”的模样。
那种从职业本身散发的迟暮感，比起上次的匆匆一别，更加清晰了。
没来由的，他感觉……自己的偶像好像不喜欢演戏了。
这种感觉刚刚生出，就变得无比强烈。
而伴随这种强烈感觉油然而生的，就是一种……难过。
他真的视星爷为偶像。
因为……就是这个人，让他从儿时起，把“电影=快乐”这两个关键词链接起来的人。
一开始，他是看喜剧。
录像厅里两毛一部电影。
他、许阳、许志这些人，谁要是家里大人心情好，给个五毛一块的，好家伙……那就赶紧呼朋唤友。
凑够五个人，大家一起从村子里下山，要走好远好远的土路，才能赶到神木县城里的录像厅。
尤记得那会儿录像厅的破木门里面，有两间屋子。
一间是他们这些孩子能进的，一间是他们这些孩子打死也进不去的。
许鑫记得特别清楚，许志有一次趁着另外一间贴着……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邓丽君微笑海报的屋子门没关，他偷溜了进去。
进去了大概有五六分钟，被里面的大人发现，给踢了出来。
而许志出来后，也是一脸茫然。
当包括自己在内的小伙伴问他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时候，许志用一种……非常茫然不自知的语气说道：
“甚都木有，呢都没看懂演的甚……”
一群孩子听的满眼茫然。
最后还是许鑫提出来的：
“要不问问家里大人？看看那是甚？”
然后……
许志就被他爸吊在了房梁上拿皮带给抽了一顿。
第二天都鼻青脸肿的。
最关键的是许志还特别委屈。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问爹，爹也不说。
就是抽他。
可从那之后，大家就再也不敢进用邓丽君的海报封起来窗户的那间屋子了。
而另外一间屋子里的周煋驰，陪伴他们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童年。
一开始是喜剧片，然后看过了《回魂夜》后，几个小伙伴天黑走夜路回家都尿了裤子。
可从那之后似乎被激发了胆气，听到录像厅里放僵尸片后，也不再对老板说出那句“我们等一会儿在过来哇”，而是和老板商量能不能免费看，他们付下一场的钱。
那时候，周煋驰的电影是录像厅里放的最多的。
尤记得有几个被经常点播的，诸如《唐伯虎点秋香》、《赌圣》这种的光碟都花的不成样子了。每次卡碟的时候，老板总会过来，冲着光盘哈一口气，然后对着自己那件起球的毛衣好一顿蹭，然后重新放到碟机里面……
周煋驰的每一部电影，他和小伙伴们都看了很多遍。
哪怕剧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了，可看到好玩的地方，该笑还是会笑。
那时候不懂啊，不懂星爷的电影喜剧之下往往都是悲剧的内核。只是觉得他太好玩了，太好笑了。
甚至为了学特异功能，大家伙不知道搓废了多少张家里的扑克。
星爷伴随了他大部分的童年，是他心中……最特殊的存在之一。
可此时此刻，看着对方身上那种演员的味道逐渐迟暮的苍老气质……他真的好难过。
虽然对方做了导演后依旧在拍新作品。
可……周煋驰的作品里没有周煋驰，那还是他的作品么？
他有些天真又有些一厢情愿的想到。
而周煋驰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好奇的问道：
“怎么啦？偶像？不认识我了？”
“……啊？”
回过神来的许鑫赶紧摇头：
“没没没，偶像，很荣幸见到您。”
他主动的伸出了手。
鞠躬。
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这时，田双河说话了：
“阿星，小许可真的特别喜欢你。一点都不掺假的那种。”
周煋驰笑着点点头：
“哈哈，我们上次有聊过。”
“来来来，坐下说。”
看起来周煋驰和田双河关系还不错，虽然接待很正式，但言语之间却并不生分。
不过仔细想想，《大话西游》就是和厂里合作的，许鑫也就释然了。
而后面跟着的人，则是同和许鑫一起担当丝绸之路单元评委，同时也是银都发行部的负责人黄仁杰。
其他几人也都熟悉，所以没那么生分。
在大家落座后，就有记者过来拍照。
几个人都没在意摄影师，而是坐下来在闲聊。
“鑫仔的《33天》我在香江有看，拍的很不错。那种城市拥挤的感觉，和那种大城市的冰冷与底层人的沉浮，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曾经的香江。共鸣感很强的~现在票房多少了？”
“已经下了，《失恋33天》总票房：4.61亿。”（注1）
许鑫笑着说道。
周煋驰点点头：
“了不起的成绩。”
“您可别夸我，该骄傲了。”
“哈哈，不是啦，我是说真的……”
本来这种夸奖许鑫应该很高兴的，可有过刚才的想法，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没来由的，心里全是“求求你千万不要再变老了”的祈愿。
荒唐却又真实。
而就在这时，田双河开口对许鑫说道：
“小许，阿星这次来，其实也是手里有一部戏想和咱们合作。之所以叫你来呢，一方面是知道你喜欢阿星，偶像和粉丝之间……用你的话怎么说来着？这叫双向奔赴。另一方面，同为导演，你们也可以交流下想法，看看这个故事如何。”
“……”
许鑫一愣。
瞬间听明白了田总的意思。
所谓的双向奔赴其实倒没什么说的，这次丝绸之路电影节确实周煋驰就在邀请名单上面。能来，自己肯定是高兴的。
田总这话真正的意思在后面。
所谓的交流，其实更像是聊聊这戏能不能拍。
作为艺创中心的决策者之一，他拥有审查剧本的权利与眼光。
所以这个活，他和齐雷来做，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当然了，这里是田双河的意思。但实际上，周煋驰想拍电影，真要数起来，他根本不可能缺投资。
至于为什么还会找到厂里……
许鑫也猜不透目的。
但他还是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田总。星爷，您这次想拍一个什么故事？”
周煋驰微微一笑，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份资料拿了起来：
“都在这里了。”
手一搓，许鑫才发现。
这份资料原来是三份合在了一起。
被分开后，田双河一份，齐雷一份，他自己一份。
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许鑫估摸也就七八页。
接着看清了名字：
《西游记》？
他一愣。
第一时间想到了《大话西游》。
于是……一股浓浓的兴趣升腾。
直接翻开了资料。
资料是一份剧本大纲，就是梳理主要的故事流程，讲述清楚这个剧本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许鑫暂时没看，而是翻篇，发现下一页则是一些很潦草的草图。
一张纸被一分为三。
第一部分，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描写的是取经四人组。
只不过唐僧没有骑马。
只是一个简笔的光头形象。
但……第二个人物就比较有意思了。
按照天朝人对西游记的理解，取经四人组的顺序肯定是“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这样来排列。
可这部分图的第二个人，却是一个身形矮小的形象。
是四个人当中最矮的。
矮个子，头戴冲天冠，手持一根线条。
不用问，肯定是金箍棒了。
孙悟空竟然是个矮子？
许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再看猪八戒，发现猪八戒没有什么特殊标识，除了一个钉耙的武器造型外，唯一称得上是特征的就是在线稿一旁有个“←油腻”两个字。
猪八戒胖，油腻一些……倒也正常。
接着是最后一人，一个长发，看起来同样很瘦的形象。
得。
沙和尚。
这是第二页的第一幅图。
而中间的第二幅图则是一个女人的简笔线稿。
看轮廓……简直和朱茵饰演的紫霞仙子一模一样。
不过同样有一些备注：
“↑爽朗、阳光、大大咧咧、男子气概但也有柔情一面。”
接着是第三幅图。
第三幅图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形象。
备注：
“→唐僧悟道前。”
“……”
把这三幅图看完后，他又往后翻，发现是人设。
1，陈玄奘，年轻时候的唐三藏，身份驱魔人，在收服水妖时认识了段小姐，却始终不接受段小姐的爱意，最后段小姐为其死去后领悟了佛法。最后收服了猪妖，水妖和妖王之王孙悟空，踏上了四人西天取经之路。
2，段小姐，身手敏捷，武艺高强，单纯可爱，在收服水妖时爱上陈玄奘，屡次向陈玄奘表达爱意，却都被拒绝，暗中保护着陈玄奘，为陈玄奘降妖除魔，最后为陈玄奘而死。
“……”
许鑫嘴角一抽。
这股段小姐身上的紫霞仙子味儿，已经在他的感官之中满溢出来了。
不过他没吭声，而是继续往下看。
3，孙悟空，猴妖，被如来封在五指山下，等待唐三藏前来解救。但是在唐三藏面前依然妖性不改，在骗得唐三藏同情将他释放后，更是妖性大发，干掉了几个前来降服他的捉妖人。后来唐三藏唤出如来将他彻底降服。
唔……
反常识的孙悟空？
看到这，他明白了，这部的主角应该不是大圣，而是唐三藏。
意思是孙悟空有紫霞，唐三藏有这个“段姑娘”？
似乎也可以。
接着继续往下翻，发现是编剧给出的这个故事的概述。
许鑫暂时没看内容，而是开始数。
周煋驰、郭子健、霍忻、黄芸、冯志强。
一共五个编剧，给出了五段长短不一的概述。
一共占了两页的篇幅。
接着在往后面，则是影片的一些概念图，比如比地球还大的佛祖，比如各类妖怪的概念图等等。
见后面没什么东西后，许鑫重新翻到了第一页开始看故事大纲。
其实整个故事的大纲还是比较容易概括的。
悟道之前的唐三藏，在师父的教导下靠一本《儿歌三百首》来驱魔，在一次驱魔之中偶遇了真正有本事的驱魔人段小姐。
俩人结伴来到了高老庄，发现猪八戒是一个吃人烤猪的猪妖。和对方搏斗，没打过，最后在师父的指点下前往五指山来找猴妖出山降妖。
中间还穿插着段小姐和唐三藏的感情线。
结果没想到猴妖被镇压了五百年凶性依旧不改，被放出来后打死了段小姐。唐三藏从这份爱情的苦涩中顿悟“有生皆苦”的道理，化作了唐三藏，降服了猴妖后，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你瞧，故事就这么简单。
但这只是概述，大纲，有些东西肯定不如剧本那样给的那么享尽。
所以许鑫只能靠自己脑补。
陈玄奘的设定是一个呆头呆脑、心智单纯的角色。
那么……势必，段小姐在感情线上要变成主动一方。
主动、倒追……而拥有这种性格的角色必须要身居善良属性，最后才能在死亡后完成升华。
猴妖不是主角，而是配角。
这个配角是反派，那么必须要很邪恶……
想到这，他眉头微皱……
又是一个颠覆传统的大圣。
至于其他配角……感觉倒没什么过多的线索。
可能延展性也不是特别高。
这部戏最主要的地方应该就在于玄奘、段小姐、猴妖这三个人之间。
缓缓合上了这份资料。
他陷入了沉思。
而这期间，周煋驰始终没有任何打扰。
许鑫把这个故事消化的差不多后，抬头问道：
“星爷，两个疑惑。”
“嗯，你说。”
周煋驰饶有兴致的点点头。
“第一个疑惑，和大话西游，像不像？致敬？还是说……照本宣科的挪用……或者我还个问法，这和您心里的《西游》内核，其实是一致的，对不对？”
随着许鑫的问题，田双河和齐雷也都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资料可以慢慢看。
但俩人的谈话必须得认真听一下。
而面对许鑫的问题，周煋驰没直接回答，反倒是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和《大话西游》像么？”
“唔……”
许鑫倒不是被他问住了，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说道：
“首先，这个故事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不是说情节多么雷同，而是源自于创作方式。我看到了您过去的影子。可能我的概括不是很准确，但我和您聊聊我心里对于您的作品一些认知。可以么？”
“好。”
周煋驰点点头，继续聆听。
“我指的很熟悉的创作方式，其实就源自于您之前的电影。核心是底层人物，熟悉的味道就似乎这些人虽然在互相拆台，甚至对于对方……性格也好，人品也罢，都存在着一种讽刺。但同样的，这些看似互相讽刺的人，在最后却往往抱团在一起，相互给予对方支持。这种方式是您所熟悉的，也是我们大家所熟悉的。而这个故事……”
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资料：
“爱而不得，造化弄人，以及失去后的痛彻心扉，其实也是《大话西游》的要素之一。我觉得在这方面，它是一致的。所以……虽然只是看了大纲，但我大概能猜到，故事的走向应该是……”
略微思考，他给出了答案：
“段小姐应该是通过某种……陈玄奘表露出来的特质，而喜欢上了他。开始倒追，但因为她性格大大咧咧的，不会倒追，所以会做出来一些很愚蠢的事情。
陈玄奘应该是对这种愚蠢……不喜欢，或者是……没感觉。惹的段小姐伤了心……最后俩人应该会有一种交错。或者说错过……这样可以激发观众的共情心理。
在《大话西游》里如此，这里亦如此。可又因为在《大话西游》里是遗憾的，所以观众应该会觉得您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可转折……或者说“惊喜”的地方也就在这。最后的结果依旧一致，看似救赎，实际上，它什么都没做。
所以，这个故事的内核与大话西游的感情线，也是统一的，是悲观的……我这么说，对么？”
周煋驰的眼里浮现出了一丝惊讶。
而在他惊讶时，许鑫又补了一句：
“或者说的更干脆一点，我觉得两部电影共通的地方，都在于……佛法之中所谓的“有生皆苦”上面。
又或者可以论述为“苦海无边”、“不得解脱”等等。
我不知道这个剧本您是否是主创，但……整个故事的思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因为我们是普通的众生，所以生活在苦海，不得解脱？
本身这个故事可以更高，但……在创作者眼中，这种高，是强行的拔高。我们本来就是众生，无论如何都不得解脱，所以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需要回头是岸，也不需要放下屠刀，从生到死，就像是那只猴妖，我们始终逃不过所谓的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作者可以赋予这样的思想，但他并没有这么去做。
所以，它的内核依旧是悲观的。哪怕最后唐三藏看似“超脱”了，可实际上，他最爱的姑娘也成为了爱而不得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凡人永远不会得到空寂涅槃的大圆满。是这个意思么？”
“……”
“……”
“……”
他的话，换来的是在场所有人的沉默。
大家都在思考他话语之中的道理是否在这个故事里得到了具现。
唯独周煋驰。
“鑫仔……猴西雷啊。”
他带着感慨一般的点点头。
这个故事在完成后，他其实给了几个好朋友来看。
其中也不乏一些港圈的导演之类的。
而所有人的反应其实和许鑫没什么两样。
“和《大话西游》好像。”
“很类似。”
“简直一模一样。”
大家的反应都是如此。
但……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只是通过一份大纲，就猜到了他具体安排的故事情节。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明白自己到底赋予了这个剧本怎样一种精神层面的悲观内核。
啧。
他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可是却没有直接回答许鑫的问题。
而是问道：
“你的第二个疑惑，是什么？”
听到这话，许鑫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您这个故事……没讲完吧？”
“！”
这下，周煋驰是真惊讶了。
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看出来的？”
“看表现。”
“……”
周煋驰一愣，有些荒唐的来了句：
“只看了故事梗概，就能看到表现？”
许鑫心说你这有点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于是点点头：
“能，因为它不完整。既然用了佛法，那么势必要证得圆满。可这部电影里，无论是唐僧、孙悟空，还是猪八戒、沙和尚，本身都代表着一种……暂时我还分不太清是什么的欲念……或者说欲孽。但光表现出来了，就像是西天求经，路告诉你了，但你得走完。所以这故事给我的感觉是没写完，您……想拍续作？”
“……”
“……”
“……”
在一群人略带几分“电影还没开拍，就开始聊续作了？”的荒唐中，周煋驰却露出了笑意。
没发出声。
但笑意确实已经在脸上酝酿了。
后生仔……
不一般呐。
难怪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
就冲这种敏锐的嗅觉，他就超越自己见过的许许多多的导演了。
于是，他干脆直接点点头：
“没错，这部戏，确实没写完。我也有拍续作的打算，不过暂时还没有故事基础。得慢慢来……先说这个故事吧。你感觉如何？”
“说实话？”
“嗯，诚实的说。”
“还可以，但我想看。”
“……”
周煋驰一愣。
就听许鑫笑着解释道：
“这是您的作品，无论拍成什么样，我都很期待。如果您能出演，会更好……不过……我总觉得您对于演戏感觉到很疲惫。”
“……”
在周星驰忽然变得惊讶而沉默中，许鑫微微摇了摇头：
“可不管怎么样，您的作品，我都抱着百分百的期待。可就故事性本身而言……如果抛开您的元素，放到艺创中心里，我对于这种喜欢以佛理或者是道经来阐述自己观点的故事，向来不怎么感冒。
因为宗教对我而言，太过自圆其说，又有些欲盖弥彰，如果导演处理不好，很容易变成形而上学的单方面宣泄。所以，这个故事本身，除非是相当成熟的剧本，否则……在我这的观感只能说是良。
当然了，我只是表达我的观点，我选片的口味与受众，还是更倾向于一种逻辑思维清晰，并且影片哲学表达清楚的方向。佛学真不在我的考虑之中，所以我说的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
周煋驰点点头。
他自然明白任何一个故事都不可能被所有人所接受。
更何况，人家给出的解释也很清楚。
每个导演都有每个导演的哲学理念。
他喜欢佛学，但对方不喜欢。这是个人偏差，也是每个导演的立身之本。
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异议就否决了对方的话语。
恰恰相反。
有时候，让“不喜欢”的人来看，看的反倒更清楚。
就像是对方刚才的话，给了自己不少启发一样。
他不仅不讨厌，反倒是很喜欢。
只是……
“真遗憾啊，鑫仔，我还想着我们一起合作一下。”
“……？”
许鑫猛然一愣。
“啊？”
接着，他脸上迅速浮现出了无语的神色：
“您难道……我现在改口，行不？”
见许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周煋驰这次终于笑出了声：
“哈~你说呢？”
“……唉。感觉错过了五百万。”
听清楚了答案后的许鑫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不过……
“星爷，您现在男女主角都有人选了么？”
“没，这个项目还没展开，这次来不就是和大家一起聊这个事情么。”
听到这话，许鑫点点头：
“那……关于段小姐，我倒可以推荐给您一个人。”
“谁？你的爱人吗？”
周煋驰面露好奇之色。
但却听许鑫直接说道：
“她不行，这种性格的女主角，我有个更适合的人选！”
说着，他半眯起了眼睛，一幕幕幻想中的模样在自己脑海里浮现。
不自觉的点点头：
“嗯，还别说，越想越合适。”
766.秀时尚
“怎么样？”
看着一身黑色礼服，光脚走出来的傶薇，杨蜜对沙发上已经看傻了的王斯聪问道。
“……”
王斯聪没回应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女友……
下意识的来了句：
“我终于知道老许为啥这个爱好了。”
“啪！”
杨蜜想都不想，抓起了靠枕就呼了上去。
“嘭！”
被打了个激灵的大少爷回过神来后，哭笑不得的说道：
“干啥啊？老许自己说的，你要打，你打他去啊，打我干啥？”
“先收点利息！回来一起收拾他！”
脸有些红的杨蜜恶狠狠的来了一句。
真是的。
狗男人！
什么都往外说！
呸！
接着，她站了起来，走到了傶薇身边，帮她整理了一下黑色礼服肩头上的流苏，说道：
“我和亚历山大·福提签约的主要原因，就是它家的风格走的是正统路线。不会有多么夸张或者奇怪的设计理念……比起刚才那套etro，七哥你穿它家得风格，会给大家一种如同刀锋一般犀利的冷艳……来，你给个冷艳一点的眼神。”
听到这话，傶薇稍微酝酿，就给出了拍摄写真海报时，那种凝视的表情。
也就是这一个眼神，犹如一颗子弹……不对，霰弹，击中到了三个男同胞的心坎里。
尤其是王斯聪，魂都快被勾没了。
而杨蜜也很满意，对三个人问道：
“怎么样？好看吧？”
“很不错喔。”
周杰仑点点头。
接着好奇的来了一句：
“不过，我很好奇诶~你知道七哥的尺码？”
“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了。看这里~”
杨蜜戳了戳礼服的肩膀处：
“正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尺码，怕不合身，所以，我选了这种硬肩垫款。女人的礼服其实你们不用看裙摆，裙摆和腰线都是大差不差的，主要就是上半身。肩膀是否合适这里……只要花点心思就能选出一套百搭的版型。”
“……”
“……”
“……”
一番话别说男同胞了。
连傶薇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会儿，大家是在试衣服。
杨蜜今年成为亚洲区的亚历山大·福提代言人后，出席的一些场合里面，都是福提的高订。这家年轻的时尚品牌显然很重视她，各种场合都会提供三套以上的衣服供她选择。
而这次的电影节，她特地给朋友也准备了几套。
亚历山大·福提的人自然是愿意的，毕竟这些艺人选择他们的衣服，并且还是免费……别管咖位大小，都是一种宣传。
所以这次干脆带过来了很多套衣服，以及一整个化妆师团队。
不过，家里毕竟是私密环境，这会儿还没开始，杨蜜也没叫他们来。只是带着这几套礼服，让大家试穿一下。
傶薇暂时还没得到大牌的青睐。
所以高订以前是租，随随便便穿一次……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名气，一走一过场，赚点红毯关注度就得。
而现在有了名气后，租是不可能租了。
变成了买。
但……得承认。
有时候，时尚是需要一些先天的直觉的。
就比如她很喜欢的这件etro的紫色礼服，好看是好看，刚才换上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好看。唯独杨蜜皱起了眉头。
七哥的四肢不够纤细修长，这种露背风的礼服，并且还是紫色，在她身上……只能说是好看，但谈不上能留给别人一些印象。
更何况……
etro这牌子有点太低端了。
礼服最贵的无非也就两三万一件。
她和老王的事情，杨蜜心里清楚。
在钱方面，七哥尊重钱，所以也希望男友尊重自己尊重钱的选择。
经济是比较独立的。
当然了，平常一些餐厅啥的就没必要算了。
所以，在杨蜜的推荐下，她换上了这套亚历山大·福提的礼服。
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接着就听杨蜜继续说道：
“七哥，开幕式是在晚上，一会儿我让团队的人给你化妆，就不要用你找来的化妆师了。让他们给你设计妆容，这种黑色随着灯光越强烈，拍出来的人就越白。你五官很锋利，一定会给别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相信我，好不好？”
“呃……”
傶薇看了一眼自己那花了两万多买的礼服，先是点头，接着用一种很爽快的遗憾口气说道：
“那这套我就下次穿，两万多呢，可不能白瞎了。”
杨蜜也不反驳，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说道：
“反正你适合纯色衣服。尤其是红毯这种场合，咱们在穿衣选择方面，还是要慎重一些。毕竟咱们又不用博什么眼球，关注度。所以，简约就是时尚，衣服只是为了衬托咱们而存在的嘛。”
这话听的王斯聪眼神一动。
到底是大蜜啊……
有心了。
而傶薇也点点头：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公司总是很看重这种场合，说什么要留给人深刻印象……包括我们公司的造型师也都这么想……”
“没必要。”
杨蜜继续摇头，接着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你高跟鞋呢？选的哪个？”
“这双。”
傶薇指向了紫色礼服旁边的鞋盒。
香奈儿的鞋。
只不过鞋盒打开后，众人都露出了无语的模样。
这双高跟鞋有些类似松糕鞋，底子很厚，并且还是坡跟的。
看的杨蜜都快疯了。
“这什么款式啊？”
“诶嘿~”
傶薇有些尴尬：
“这件裙子是鱼尾款的，我想着让我自己看着高一些，接受了造型师的建议，选的这种增高、厚底的鞋……确实不太合适了。”
“没事，交给我……婷婷，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我需要高跟鞋。”
“好的，姐。”
孙婷应了一声，拿出了手机后还问了句：
“那要不要干脆把人喊过来化妆？”
“可以。那就让他们直接过来吧，你看下一楼有没有需要收起来的东西。”
“好的。”
看着杨蜜雷厉风行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的朗朗忍不住来了句：
“和大蜜比起来，咱仨跟废物一样。”
王斯聪眼睛继续直勾勾的盯着女友，但嘴巴却没消停：
“大胆点，铁废物。”
三人说归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大蜜给七哥搭配的这套，要比七哥公司造型师设计的好看得多……
这时，穿着一身黑礼服的林莄新踩着皮鞋走下了楼。
“裤腰咋那么紧呢？”
杨蜜的眼神瞬间一变：
“你确定不是你胖了！？”
“呃……”
林莄新有些尴尬了。
灰溜溜的转移了话题：
“嚯，七哥这身可真板正啊~”
杨蜜冷笑一声。
心说等着吧，等红毯结束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胖了多少斤。
这时，周杰仑对杨蜜说道：
“蜜蜜，下次我让昆绫也跟你的风格走走试试看喔？”
“行呀。”
杨蜜一口答应了下来，对王斯聪说道：
“那七哥就这身？”
王斯聪没吭声，只是摆出了韩国人震怒的手势。
完美到不能更完美了。
接着，老人房的房门打开。
穿着一身金色滑溜裙的巩辛亮走了出来。
杨蜜和傶薇都本能的扭头，跟大家一起看了过去。
朗朗本能的眉头皱了一下。
巩辛亮身上的衣服首先单从款式而言，是一款深V的滑溜裙。
然后裙子的一些褶皱，最后都汇聚到了侧腹的捏褶扭结团上面。
乍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在侧腹的位置，把衣服用“拧”的方式，团出了一个“剂子”，而这条滑溜裙上所有的褶皱都是发源于此。
凭心而论，裙子挺不错的。
只是……
她身材有些太丰满了。
其实时尚界早年间之所以偏爱骨感型的模特，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骨感美的模特，虽然脱光了衣服后，看着那皮包骨外翻的德行很渗人。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模特穿起来这种宽松风格的衣服是真的好看。
久而久之，一种潜在的不成文的规矩就形成了。
那就是“身材越瘦越要松，身材越丰满越要束”。
所以现在的T台走秀上，你会发现，内衣模特身上都是有肉的，至少看起来很正常。而一些时尚T台的模特依旧会维持那种骨感。
这种规律与其说是审美的自然形成，倒不如说是经过人为引导而组成的一种审美观点。
它真的不一定对。
但，个体却很难去改变它。
杨蜜呢，也是这么认为的。
MIUMIU的身材很好，很棒。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这件衣服，她选的不是很合适。
首先就是深V……作为一个钢琴艺术家的女友，哪怕现在还没曝光，但至少穿衣服上面应该更加偏庄重一些。
而不是走这种博取眼球的路线。
其次就是这颜色……
金色。
棕金色。
搭配在丰满型的身材上面……滑溜裙的美感就没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穿无痕裙呢。
滑溜裙就是褶皱越多，伴随着穿戴者的步伐行进，会形成一种视觉上的活性变化。那些褶皱会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改变，看起来视觉效果相当好。
可问题是……你这种身材，别的不提，光胸部就让不少褶皱变成了“平坦”，这样走出来自然效果就差很多了。
这是她的认知。
这件裙子其实并不合适。
不过她没打算开口。
可就在这时，朗朗来了句：
“会不会太漏了啊？”
虽然他相信身边几个哥们不会有什么龌龊心思。
但问题是……自己心里不得劲啊。
可听到这话后，巩辛亮却摇摇头：
“不会啊，挺合适的。你忘了，我晚上还得戴项链呢。”
“项链？”
林莄新纳闷的问道：
“啥项链啊？”
他其实这话没说完。
他本来想说“啥项链你也不至于这么漏吧？”
因为这V的太狠，并且胸前的布料都显得很“平”，他看一眼就知道她里面应该是贴的乳贴。
也就是老狼。
要是自己女友，他肯定直接一脚蹬回屋让她换去了。
穿那么漏，你家掌柜的不在了是咋的？
而他问完，朗朗来了句：
“施华洛世奇的项链。”
“噢……”
林莄新都“点头”了，可这时，巩辛亮说道：
“施华洛世奇的海洋之心，是他们这次刚好来西安展览，听到我来后，就找到了我，邀请我佩戴出席今晚的红毯。”
“……”
王斯聪挠了挠下巴。
这话虽然听着没毛病。
但……
他不太喜欢。
倒不是说别的，而是……有些东西你真没必要解释那么细。
解释的越详细，反倒让人有种……你在炫耀的既视感。
可问题是，有啥可炫耀的呢？
正琢磨着，朗朗说道：
“可这衣服也不咋好看……”
“哪里不好看啦？”
巩辛亮有些不高兴了。
朗朗来了句：
“胸口有些太开了，你有其他款式不？”
“你懂什么？施华洛世奇的海洋之心项链，我肯定要搭配一下啊。从这里……到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处，一直到胸口：
“这些都是给这条项链留的。不然咋办？我穿个高领毛衣去？”
朗朗听到这话，也不乐意了：
“不是让你穿高领毛衣，你穿个素色的衣服不也能体现出来么，没必要非得口子开这么大吧？你万一走光了咋办？”
“这衣服的设计理念就不会走光，你不懂。”
“什么叫我不懂？你这就是不好看……”
刚才刚看到七哥那锋利如刀的气场，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女友这衣服确实有些不合适。只是哪里不合适，他却说不上来。
“让你说哪里不好看，你又说不上来！你……”
见巩辛亮的语气有些不对，有了上次教训的杨蜜赶紧说道：
“MIUMIU。”
巩辛亮话头一顿。
看向了杨蜜。
就听她说道：
“你试着走几步呗。”
听到这话，巩辛亮点点头，迈着步子来回走了几下。
这下，连男人们也看出来了哪里不对劲。
臃肿。
不是胖。
而是这衣服在她走路时，那种褶皱的摆动显得很臃肿。
很……窝囊。
这时，杨蜜才开口劝道：
“其实，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你的身材太好啦，波纹褶皱有些没体现出来……”
“我这版型就是这样的。”
“呃……”
杨蜜张了张嘴。
就听巩辛亮说道：
“虽然说滑溜裙追求的是一种简约极致的美感，但为了塑造出更优越的比例感，还是需要搭配捏褶元素的修饰。这款礼服捏褶的收腰剪裁，我觉得很个性，还可以强化腰线，呈现出凹凸线条。
并且，它只是在腰间利用了捏褶元素的修饰，看着有种凹凸有致的美感。还可以拉伸双腿线条，显得很高级。用来搭配那条Titanic的海洋之心，我觉得很完美。”
一张口就是各种时尚感拉满的专业词汇。
“呃……”
杨蜜又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
可巩辛亮似乎说上瘾了，又来了句：
“我最钟爱它的，还是因为它摒弃不必要的装饰，选择相对简约修身的剪裁，只在腰间利用了纽结的点缀，看起来特别的精致、大方、从容……”
“但滑溜裙本身就是一种倾泻而下的感觉，需要更自然的凸显出这种流畅的效果。为了彰显出线条的流畅感，甚至有的人会选择大一号尺码的礼服的呀。我不是说这件裙子不好，我的意思是……你身材太好了。”
她话没说完。
甚至，如果可以，她这话根本不想说。
因为这话说出去后，就像是巩辛亮现在的表情一样。
注定是不讨喜的。
但……
问题是……
今晚你是和我朋友一起走红毯。
男人的面子，有时候是靠女人撑起来的。
别管那所谓的施华洛世奇海洋之心多贵，它注定只是个装饰。你这衣服穿出去效果不好，掉的是我朋友的面子呀。
如果不是朗朗，而是换个人。
你爱咋穿咋穿。
管我什么事？
红毯本身就是女明星竞争的地方。
有人穿的一般，有人穿的惊艳全场。
我巴不得把所有人踢出去，唯独让我自己成为那只最高贵的天鹅呢。
你出门，代表的是我朋友。
你得替我朋友把面子给撑起来。
这毕竟是你俩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
肯定要尽可能的完美才对。
你穿的这么臃肿，确实也不好看。
刚才话说了那么多，又是简约又是裁剪的……那是衣服的设计理念。
跟你这个穿衣者又有什么关系？
杨蜜挺无语的。
就这她还是往好了说，只是一个劲夸她身材好。
非得让她说出来“你这衣服尺码小了”这种让大家难堪的话才行？
你跟我秀哪门子的时尚知识？
先去拿个红蓝血代言，在来和我聊这个好不好啊？
再说了，衣服不合适，丢的不仅仅是我朋友的人。你自己难道不想博个C位关注度出来？
咋就不听劝呢。
她是真的无语了。
而就在这时……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气氛有些凝滞的谈话。
王斯聪看了一眼后，发现是女友的手机。
而看到来电人后一愣：
“老许打来的。”
“……啊？”
傶薇一愣。
看着递过来的手机，她拿过来后，想了想，直接接通，接着打开了免提。
“喂，许导。”
“七哥，在哪？”
“呃……在别墅呢。怎么啦？”
“哈~没事，帮你找个试镜。星爷的戏，我觉得女主角还挺适合你的，现在方便么？过来一趟？”
“……”
“……”
“……”
除了杨蜜，所有人在听到了这话后，都露出了惊讶的模样。
傶薇也懵了，下意识的问道：
“星爷是……”
“周煋驰呀。你现在过来吧，我等你。”
“啊？？？”
傶薇更懵了。
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后，许鑫挂断了电话。
然后……
所有人都在回忆着许鑫的话。
周煋驰的戏……
女主角？
这……
本能的，不知为何，朗朗看了女友一眼。
他发现……
女友却在看傶薇。
那目光……
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像羡慕。
像嫉妒。
又像是……
厌恶。
推书一本--书名：《最终神职》，作者名：拓跋狗蛋，简介：高武世界，无限转职，极道加点，手撕机甲
767.对赌
（说一下，765章的“注1”忘记写了。实际上那个备注就是我自己搞错了时间。《33天》是6月2号上映，放映周期47天，在7月份就该结束了。但我本身设计的事7月份快速略过，直接开启丝路电影节。这就导致我潜意识里以为47天要到8月17号……结果等发现的时候也晚了。所以才有的备注。而《33天》书中设定总票房为：4.6亿。特此说明一下哈。)
“那我换套衣服过去一下？”
傶薇下意识的看向了杨蜜。
她其实挺懵的。
星爷的戏……许导不让蜜姐上？
反倒推荐了我？
她有些不自在。
但杨蜜就无所谓了。
别说星爷了，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不会接。
当然了，这话有点夸张，但她下一部电影已经确定，在拍摄完之前，肯定是不会考虑其他的了。
“我和你一起。”
这时，王斯聪站了起来。
“嗯……”
傶薇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见杨蜜没回应，再次问道：
“蜜姐，那我去了？”
“去呗。”
杨蜜笑着点点头：
“不过尽快回来，你还得化妆呢。”
“好的。”
傶薇点点头，看着男友：
“我先去换衣服？”
“我陪你一起。”
王斯聪又重复了一句。
换来的是一群人的白眼。
你这算盘打的我从兵马俑都听到了。
而这个电话，也彻底打断了关于巩辛亮的衣服该怎么抉择的话题。
没必要了。
话，已经说尽。
你觉得可以，那就去穿呗。
我是不和你争。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今晚咱们也不是对手。
别说这衣服适不适合，就算适合，就算你比我漂亮，衣品也比我好，那又怎么样？
今晚的红毯，可是有另一尊大魔王呢。
别说你了……姐姐我在俺姨面前，可能都得暂避锋芒呀。
……
“阿嚏。”
忽然，梁冰凝揉了揉鼻子。
王东莹赶忙问道：
“姐，您身子不舒服吗？”
“没事，准备化妆吧。”
“好的。”
听到这话，王东莹看了一眼试穿礼服的梁冰凝，快步走出了房间，去找化妆团队了。
而她离开后，梁冰凝拿着手机，来到了等身镜前。
镜子里，她这次选择的礼服款式，是来自一个非常小众的品牌REEMACRA的仙女温柔单排扣飘逸雪纺裙，无论是前胸，还是后背，都没有任何裸露的意思。
偏偏，这套纯白的礼服，搭配在她身上，却真的让她有种“成熟”的少女感。
轻盈，飘逸，并且大方典雅。
与她以往那种喜欢奢华造型的礼服制式截然相反。
好看么？
答案是肯定的。
看着镜中恍如少女一般的自己，她忽然有些恍惚。
想了想，拿出了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一声。
接着，没有任何修饰的，她编辑了一条微信，给手机里的置顶好友发了过去。
“好看吗？”
信息秒回。
是一个表情。
/赞
看着这个表情，梁冰凝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时，房门重新被推开。
王东莹走了进来。
恰巧，她手机里也传来了一条语音信息。
梁冰凝点开后，把手机贴到了耳朵上。
听完了内容，她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文字回复道：
“我都三十岁啦，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
很快，又是一条语音发来。
她看着走进来的四五个化妆师，听完后，继续回复：
“那以后和你出去，不就成了爸爸和女儿？”
“姐，先洗头吧？”
“好，我把衣服先换一下。”
梁冰凝走进了套间的卧室里，换好了衣服的功夫，又是一条语音消息发了过来。
她一边听，一边走了出来。
接着回复：
“你就哄我吧。我才不信呢。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多大？我现在看那时候，觉得我可丑啦。”
发完这条，她马上又回了一句：
“不过你喜欢就好。嘿嘿，我要化妆啦。”
接着，她翻找了一下表情，找了一个害羞的猫咪图片发了过去。
“等化好妆再拍给你看。”
这时，刚好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她把手机贴近耳朵再次听了下后，脸上的笑意更甜了一些：
“和蜜蜜一样就好啦。我们都美美的~好啦，我化妆去了，一会儿聊。”
发完，收起了手机。
她拧开了水龙头。
看着镜中那还残留着甜蜜与笑容的脸颊。
不自觉的，她的眼睛再次弯成了月牙。
嗯。
决定了。
和蜜蜜一个档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
就当我的绿叶吧。
……
“你等会儿出来，外面热，我先把空调打开，等车温度下来了再喊你。”
听到王斯聪的话，屋子里的人都露出了嫌弃的模样。
“噫~~~~”
看着走出去的老王，林莄新冲着朗朗咕哝了一句：
“难怪我老姑跟我妈说儿子大了不中留，他可真是太膈应人了。”
朗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反正他给我恶心的够呛。”
“你们懂个屁，人家这叫体贴……婷婷，记下来，回头记得提醒我规训你许哥。”
听到杨蜜的话，周杰仑无奈的摇摇头：
“拜托，那个废物有拯救的必要吗？”
“废物不也是大蜜养的？”
朗朗说完，林莄新又补了一句：
“可不，最关键的是还没办法删号重练。唉……”
杨蜜也叹了口气：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早知道老王这么体贴，还有七哥什么事儿啊。都不用轿子抬我，我自己就嫁啦~啧啧啧……”
“……”
几个人的调笑之下，傶薇的脸已经红透了。
“我……我也出去了。”
“哈哈哈哈……”
笑声中，带着几分窘迫的傶薇赶紧走了出去。
一旁当小透明的徐大发也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跟着出来。
傶薇刚坐上王斯聪的宾利，就听见男友说道：
“不是让你等一会儿么，这会儿多热啊。”
“我又没那么娇气……”
傶薇一边摇头，一边还是勾住了男友放在档位上的手。
“亲亲~”
听到这话，坐在后面的徐大发默默低下了头。
凭心而论……
作为经历过“前女友”历史的她看来……
七哥和聪哥，可比当年和林哥在一起时候甜多了……
七哥也软多了。
很快，宾利倒出了车位。
兴许是知道有人等女友，王斯聪一脚油门起步有点猛。
傶薇赶紧说道：
“慢点慢点，万一有孩子乱跑呢。”
“哦，好。”
王斯聪放慢了速度。
接着说道：
“我……帮你联系几个服装设计师啥的吧？以后你出入的一些场合专门给你搭配衣服……”
“不要，我暂时还没到那级别呢。”
傶薇直接拒绝：
“等我到蜜姐那程度再说。”
“呃……”
王斯聪张了张嘴，有点憋屈。
七哥哪都好。
唯独钱，和自己算的特别清楚。
平常出去吃饭之类的倒没什么，可一旦涉及到用自己的钱给她做些什么，她就会很敏感……
就像是生怕别人误会她是因为钱才和自己在一起一样。
可问题是他不在乎啊。
七哥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坐火箭给她摘。
虽然没主动提，但我是和你奔着结婚去的，分那么清楚干啥……
外界的看法那么重要？
可……俩人恋爱这么久，因为这种事情已经沟通了许多次。
七哥死犟死犟的，什么都依自己，唯独这件事说不通。
唉……
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岔开了话题：
“你觉得MIUMIU那套衣服咋样？”
“不是你教我的么，人后不说人。”
“就咱俩嘛，闲聊天。”
“……”
后面的徐大发默默低下了头。
行吧。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而傶薇想了想，说道：
“我其实没蜜姐那么会看衣服……但我也觉得蜜姐的话没错。她穿着有点太臃肿了……但这话要是我说，我肯定就一句“你穿着不合适”，这样就太得罪人了。诶，我忽然好羡慕蜜姐啊，她好会说话。就……很多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你能感觉到，她是带着善意的。并且还会很注意的维护你的情绪……”
“她和老许是一路人。”
王斯聪随口来了句：
“你认识他们的时间还短，有好些事情也没太经历过。但你以后会慢慢发现，这两口子加一起，一千六百多个心眼呢~不过你说对了，大蜜和老许都是那种就算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表现出来的性格。但真正和他们熟悉之后，你就可以很轻易的辨别出他俩喜欢谁，不喜欢谁。”
“那你觉得许导和蜜姐喜欢我不……”
“不喜欢你，那咱俩现在是去干嘛？”
王斯聪哭笑不得：
“我们认识MIUMIU的时间比你可长多了，我咋没见过老许主动说给MIUMIU拿个角色啥的呢。更何况还是周煋驰的戏~”
一提起这个，傶薇又有些紧张了：
“我一会儿不能演砸了吧……”
“不能。”
这次，王斯聪回答的斩钉截铁：
“老许作为导演，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他既然推荐你，那么说明你至少在先天条件下，满足一个角色百分之80的需求。不然他不会开口的，放轻松~”
“……嗯。”
傶薇点点头，但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紧张。
见状，王斯聪也不再说话，默默的让女友调整状态。
很快，车子来到了西影厂。
就在王斯聪想打电话问许鑫在哪集合的时候，就看到了苏萌正站在办公楼门口。
他把车直接开了过去。
“你下车吧，我就不下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群看起来像是刚参观完西影厂的旅游团队。
“嗯。”
傶薇点头，带着徐大发一起下了车。
“七哥。”
“萌萌……啥情况呀？”
“啊？”
苏萌有些纳闷：
“什么？”
“怎么会忽然把我喊过来？”
“许哥和星爷聊了一个剧本，好像是西游记之类的。许哥觉得七哥您和一个……类似紫霞仙子那样的角色很像，跟星爷推荐了您。”
苏萌一边带着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
可傶薇却懵了：
“紫霞仙子！？……大话西游！？”
“差不多是那意思。然后星爷问是谁，许哥说是黄小仙。星爷想了想，还点头了呢。说你还不错，对你的印象很好。七哥，您别紧张呀，肯定没问题的！”
“呃……好。”
傶薇抿了下有些发白的嘴唇。
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开始做梦了。
从《失恋33天》的一朝爆火美梦之下，她才刚刚梦醒……
脸还没洗，牙还没刷呢。
怎么就……
又让自己开始做白日梦了？
影视圈……是这么玩的吗？
不应该是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么？
怎么到自己这……
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她来到了接待室门口。
苏萌敲了敲门后，把门一推开，傶薇一眼就看到了带着棒球帽，头发灰白的周煋驰。
和他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开始了。
……
许鑫说傶薇很适合。
看过《失恋33天》的周煋驰想了想，也觉得黄小仙那种先天的气质很不错。
而等见到真人后，看着傶薇那有些懵的表情……
周煋驰略微点点头。
还别说，和自己心里那个有些冒失，但敢爱敢恨的段姑娘的影子还挺重合的。
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她比朱茵而言，太锋利了一些。
像是一把刀一样。
柔美略有欠缺。
但同时，周煋驰也明白，紫霞仙子已经死了。
段姑娘还活着。
接着，他听到了许鑫的话：
“傶薇的特点其实就是擅长饰演一些英气十足的角色。像段姑娘这种就是如此，刚中带柔。不过妆容方面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但……至少在我这，我觉得她是目前新生代的演员里，少有能体现出来类似紫霞仙子那种英气与带点可爱的刁蛮，却不会引起别人反感的演员……”
“嗯，确实不错。”
周煋驰点点头。
接着看向了傶薇：
“9月份、10月份，我要开始试镜，到时候可以来香江试试。”
不需要傶薇表演。
现在也不是试镜阶段。
他直接邀请了傶薇来试镜。
而许鑫也知道肯定不能他一推荐，女主角就定下来了。
那不现实。
但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肯定要比没有强。
更何况，七哥真挺适合段姑娘这种类型的。
英气十足，阳光、爽朗。
敢爱敢恨。
看着就跟以她为原型设计出来的一样。
而听到这话后，傶薇愣了下，赶紧点点头：
“好的，星爷。”
听到这个称呼，周煋驰笑着点点头。
见状，许鑫说道：
“行，没事了，七哥，喊你过来就是让星爷看看。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准备晚上的红毯。”
“好的，那……我先走啦。各位领导辛苦了。”
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前后不到两分钟的傶薇直接离开了。
而她走之后，周煋驰便直接说道：
“这部电影，西影厂有兴趣吗？”
这话问完，齐雷看了许鑫一眼。
见他没吭声的意思后，便笑着点点头：
“肯定有啊。从《大话西游》到现在，我们对星爷您的每一部电影都很有兴趣。星爷这部戏打算怎么合作？是一起投资？还是……”
“我的预算是1.5到1.8亿左右，但考虑到场景搭建，以及CG技术，可能最后的成品预算会到2个亿。”
“不算宣发？”
“是，不算宣发。”
听到这个数字，田双河也看了许鑫一眼。
许鑫知道，得自己表态了。
“钱肯定没问题的，西游这个题材，加上您的名字，多少投资都不算多。不过……星爷，我们得看到剧本。只是一个故事大纲，撬不动两个亿的资金。这是一个什么故事，剧本完成度是否高，关键都取决在这。”
他的意思很简单。
钱，我们有。
对你我们也有信心。
但说一千道一万，看不到剧本，不出钱。
这和是否是许鑫自己的偶像无关。
而是作为西影厂的一员，他必须要对这些投资来负责。
纵观历史，香江电影圈也没少弄这种靠一张纸撬动了几千万资金，结果剧本还没出来的“骗局”。
他不认为周煋驰会骗自己。
但该有的流程肯定要走。
而周煋驰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剧本已经完成了。投资能立项后，我就发给各位。”
听到这话，许鑫看向了黄仁杰：
“黄总，投资的事情银都方面怎么看？”
“我们都OK啦。”
见黄仁杰这么说，许鑫心里有了数。
而齐雷也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
“星爷，您这边呢？是想投资还是？”
“投资就算啦，我又不是什么投资公司。还是走老传统的路线吧，分成就好。不过我想签对赌协议。”
在许鑫眼中，当周煋驰这番话说出来时，身上最后的演员气质也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商言商的商人模样。
这倒没啥。
很正常。
不过，既然是在商言商，那么……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田双河。
田双河秒懂。
“哟……快4点了。阿星，那你们聊，齐雷、小许他们也能拿主意，我那边还有个会。”
“诶，好的。”
众人起身相送。
田双河离开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同一级别”的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谈判才刚开始。
周煋驰带剧本来，虽然上影厂的人没在这，但银都和西影都同意了投。
那倒时候就看呗。
把情况和合作伙伴说明。
合作伙伴感兴趣呢，那就走云图。
许鑫刚才问黄仁杰的意思就在这。
如果银都不投，那西影也能单独承担。
而如果上影厂不投，那到时候出品方就变成单独的电影厂就好。
齐雷问道：
“星爷打算怎么赌？”
听到这话，周煋驰笑着说道：
“要么是纯分成，票房分成后的百分之15，税我自理。要么是对赌票房不过5亿，我分成百分之10，如果过五亿，我分成百分之20。”
他话音落，黄仁杰和齐雷同时看向了许鑫。
俩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显然，这锅是许鑫的。
你说你刚才着急“拒绝”个什么劲？
要是你去执导，过五亿不是轻轻松松？
可许鑫却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难怪人家说周煋驰除了是个成功的演员外，还是个商人。
弄了半天，让我先看剧本的原因在这呢。
先让你看剧本大纲，看看你感不感兴趣……他估摸如果自己感兴趣，那么到时候星爷可能就是自己带资进组，投资一部分了。
他肯定有另外一套方案。
也就是说，来这之前，对方已经做好了两套不同的应对方案。
啧……
到底是从香江老时代拼杀过来的人。
确实不简单呢。
不过嘛……
“我觉得百分之15这个分成合理，前提是星爷您亲自执导。”
周煋驰对于电影的质量要求，许鑫是相信的。
而他自己执导的电影，无论是《少林足球》还是《功夫》亦或者是《长江7号》的票房摆在那。
只不过，前几部他都是主角。
而这次，他不打算出演。
可能要是换个投资方，最大的顾虑都会出在这。
周煋驰的电影，周煋驰不演，那还会有竞争力么？
但……
在生意场上，有些事情就好像是狐狸尾巴。
不管怎么藏，都会露出来。
而星爷漏出来的尾巴，就在那百分之5的分成中。
5亿票房。
这个数字对任何导演来讲，都有挑战性。
可从刚刚结束下映不久的《变形金刚3》那10.81亿的票房纪录来看，华语电影市场的消费能力已经被证明了。
虽然确实要承认，这部电影如果没有周煋驰来出演，肯定会“失色”不少。
但他既然敢开出不过5亿，只要百分之应该是10%吧分成这种条件，说明星爷的胃口一定不会小。
并且，作为一直关注华语电影市场的人，许鑫也发现了每一年，华语电影的票房都在走高的趋势。
显然对方同样判断出了这一点，或者是把“未来”赌在了新世界上。
赌华语电影市场的未来趋势。
所以才会给出一个看起来诱惑力无比巨大的“5亿”之约。
而对于这部电影，虽然从故事性上，许鑫只给了“良”，但商业片不能用艺术片的考量做标准。
至少在他心里，周煋驰这个名字，就值5个亿。
对方的图谋关键点就在这。
尾巴藏的很好。
下次别藏了。
果然。
听到了许鑫的话后，齐雷和黄仁杰眉头微微一皱。
可周煋驰却看着许鑫眼睛亮了起来：
“鑫仔，对我这么有信心？”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许鑫就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看穿”了他的图谋。
于是笑着点点头：
“当然，您可是周煋驰。”
“……哈哈哈哈~”
周煋驰发出了极为畅快的大笑。
用力的点点头，说出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语：
“难怪啊……难怪。”
带着感叹，他说道：
“其实我来这里之前，也找过华义。”
“……”
“……”
在齐雷和黄仁杰那莫名的眼神中，许鑫先是愣了一下。
紧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
“他们要和您签对赌，对吧？”
“嗯。”
周煋驰直接点头：
“没错。说句老实话，如果你们今天也要签对赌，可能我会好好考虑一下选哪个公司，做更长远的打算……鑫仔，我已经老啦。”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岁月迟暮的味道：
“我自己已经演不来无厘头的角色啦。会很累，压力会很大，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现在……很顽皮的。但我也知道我自己有多难搞，所以，我想找的是一个对于影片，有着更广阔包容度的平台。”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在商言商的模样。
可随着他的话语，气氛悄然就开始转变了。
他看着许鑫，认真的说道：
“鑫仔，电影，不能只有票房，对不对？”
“当然，永远不应该只有票房。”
听到许鑫的回应，他点点头：
“没错。喜剧、悲剧、都市剧、情感剧、神话剧……黑格尔说过，艺术是民族精神标志的展览馆，是人类最普遍、最博大的教师。我们的电影，当然也是艺术。是那么多电影人不停的探索，就像是……我们古代时的百家争鸣一下，用他们的思想与认知碰撞出火花，产生的瑰宝。诶，鑫仔，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是大师……说世间不会有第二个周煋驰，这其实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仿佛整间屋子里就只有许鑫自己一样。
他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齐雷和黄仁杰，看着许鑫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希望看到更多的周煋驰，看到更多具备探索精神的电影人。这是我为什么会答应西影的邀请，出席这次电影节的主要原因。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些颁奖典礼了，你知道吗？”
许鑫微微点头：
“您能来，我和我们真的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因为至少……我看到还有人继续做着名为艺术的事情。老实讲，不仅仅是这部电影有续作，我还有很多想法，比如翻拍《喜剧之王》，或者是《功夫》的续集……我不缺投资人的。但我想找的是一种大家志同道合的伙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这，他一摆手：
“电影行业永远不缺投机客，真正缺少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一开始看到你们弄电影节，我是不感兴趣的。但我看到了你们的奖项设立，包括你们的评选机制……这些都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我才来的，你们是在做正确的事，做正确的事，那我就一定会支持。”
似乎刚才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伪装一样。
眼前带着棒球帽的喜剧之王就在许鑫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抉择后，选择了摘掉面具，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公布与众。
“我们在金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我看过你在一个电影节上的采访。大概意思是说导演只需要坚持自己的思路，金钱与荣誉都是随之而来的附庸。这句话很对，演员需要百搭，要变色龙。但导演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包括这次你和皮特（陈珂辛）在戛纳遇到，他回来后也找到了我，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很棒喔~”
他的语速变快，一反之前寡言的模样。
弄的许鑫反倒有些脸红了。
不过，他却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明白自己的号召力，也明白人们对自己的期望。
所以希望找寻的并不是随处可见的投资人。
而是一个更广阔的平台。
没有过多的商业化的“逼迫”，也不是把他当做一个所谓的“摇钱树”之类的东西。
而是让这个过了今年就已经到知天命年纪的人，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下，继续向那些喜欢自己，或者是陪伴自己的人，呈现出自己的作品。
绝非商业化过渡攫取，消费自己积攒一辈子类似“观众缘”一样的，杀鸡取卵的方式。
所以，他需要一个很聪明，眼光具备前沿性的伙伴。
这个伙伴可以是华义，可以是银都，可以是西影……甚至任何人。
只要有人具备这个眼光，而不是唯利是图的短视。
想到这，许鑫一时间不知他的“尾巴”是故意漏出来的有意为之，还是其他……
但……
想来，在对方看来，任何可以牺牲金钱利益，押宝一位电影人，跟得上他的脚步，一起追逐远大目标的人，才是合格的那个平台。
应该是这样的吧？
想到这，他笑道：
“这么说，我们合格了？”
“哈~”
周煋驰笑着点点头：
“嗯，合格了。”
这话如果换个人讲，都会是自大的体现。
一个演员，拿什么去考验金字塔尖上的国营电影厂？
或者说掌握金钱权利的投资人？
但……
他有资格。
因为他是周煋驰。
百年周煋驰。
768.典礼前
“鑫仔，晚上见喽。”
“诶，好的，偶像。”
周煋驰离开时，脸上是带着笑的。
而他离开后，黄仁杰直接说道：
“许导，那这部电影投资的事情，咱们有时间一起开个会？”
“今晚就可以，今晚的晚宴，咱们可以碰一面，到时候聊吧，如何？”
“好，那我也先告辞了。”
“嗯，黄总慢走。”
送别了黄仁杰，他和齐雷很默契的前往了田双河的办公室。
进门时，田双河正在照顾那盆君子兰。
手里拿着个水壶，看到了俩人进来后，问道：
“怎么聊的？”
许鑫把大概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该有的重点一个都没少。
而田双河听完之后，便微微点头：
“原来是这样……哈。”
他一声轻笑，看着俩人语气有些自豪的说道：
“看来，和咱们一样志同道合的人依旧不少。对吧？”
“没错。”
齐雷应了一声：
“晚上颁奖典礼前的晚宴，我们打算约着老薛也和他聊一下。毕竟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嗯……小许，这剧本你感觉如何？”
“不会像《大话西游》那样好，但作为商业片而言，无论是号召力，还是市场前景……别的不提，光是“周煋驰、《西游记》”这两个元素链接起来，就绝对不会差了。而且两个亿的资金三家分下来其实也不多……”
“直接从云图走吧。也算是个大动作，从云图走会更合适。”
许鑫一愣。
但马上反应了过来，笑着点点头：
“嗯，好。总之，前景很好。而且……我觉得咱们也该一点点的往高投资上面走一走了。三家合力分担风险来托底，咱们也得像大家证明有拍大片的能力。未来一段时间，我的预判是电影市场里面小制作会层出不穷，大投资电影确实还是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嗯……有理。”
田双河略微思考，就明白了许鑫的观点出于何处。
表达了认同，接着说道：
“那今晚你们就处理一下这个事情吧，早日落实，咱们也好放出消息来宣传。引导市场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并不是说短时间的某些大制作就能起到带头作用。我们要做的是配合市场的前进，通过一部一部的电影，制定出优良电影的行业标准。
我们领头，市场跟上，这样会更好。
不过今年先这样，小齐，你可以记一下，这几个月拿出一份提案。火候也差不多了，这两年厂里效益好，总不能让别人说咱们光挣钱，不干事吧？那样也不合适。国庆之后，把这份提案交给我，十二五才刚开始，咱们还是要起到带头作用的。”
“明白了，田总。”
齐雷赶紧点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嗯……行，都去准备吧。尤其是小许，你可是门面。今晚可得穿的好看点~”
听到田双河的话，许鑫拍了拍肚子：
“您瞅我这肚子，还门面呢……今晚是女明星们争奇斗艳的地方，我还是空空肚子等着宴会搂席吧。”
“哈哈~”
……
丝绸之路电影节的晚宴安排分两场。
典礼前，与典礼后。
典礼前是冷餐，典礼后是热食。
冷餐是5点半开启，要求所有嘉宾全部到场。这次典礼的举办地，是在曲江的国际会议中心。
嘉宾提前到冷餐地时，不需要更换礼服。
坐下来随便吃一些点心，酒水垫垫肚子。主要是为了集合分配车辆而用。
先用餐，5点半开始，6点半结束。
结束后，就会在会议中心的别馆里准备好房间，大家可以换衣服，补妆，然后在7点二十左右来到大堂集合。
7点半，红毯开始，到时候会有专车接待嘉宾入场。
红毯大概会持续半个小时到40分钟左右，然后8点多开始颁奖典礼，约莫在9点出头就差不多结束了。
没办法，奖项少，就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西安对许鑫来讲，很熟悉。
回到了家之后，发现家里多了好多化妆师，看到他回来后，在杨蜜的发话下，直接把他也给按到了椅子上面。
人多，有些事情肯定就不方便聊。
他也就没吭声。
忍耐着脸上被糊了一层化妆品的不适，很快化完妆后，他来到了开始做收尾工作的杨蜜面前：
“话说，你的礼服啥样的？我瞅瞅？”
透过化妆镜，杨蜜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就一个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瘪犊子在合计啥。”
然后在许鑫那“既然知道了，那些繁琐流程就免了吧，直接进入正题”的眼神中，杨蜜翻了个白眼：
“你先换上你那套衣服我看看。滚滚滚，别耽误我化妆！”
兴许是尊严被侵犯了。
许鑫见她还骂街了，心说行啊，那你等着吧。
兄弟们，8月10日晚，骑兵连！给我冲！！！
……
“话说冰冰姐跟你联系了没？”
开着车，许鑫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落了个人，问了一句。
“联系了呀。”
后排哄着俩娃的杨蜜应了一声。
“本来说来家里吃饭的，但她那边好像有个什么活动，也是今天中午才到的。就没过来~一会儿你就能瞧见了吧~”
今晚虽然是一家人一起过去，但杨蜜没打算参加前面的晚宴。
她得带孩子。
一会儿红毯典礼时候，会让孙婷和苏萌看一会儿。
所以这会儿在给俩娃做思想建设。
许鑫这才点点头，把下午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杨蜜听着兴趣倒不是很大。
尤其是通过后视镜，看到老公的眼神老往自己脸上瞟之后……
“你老看我干啥？”
“废话，你这么好看，不看你我看谁？”
这话咋说也是情话。
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金戈铁马。
导致杨蜜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哟哟哟，您老人家可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告诉你啊，没门！”
“你舍得？下午都没腻乎一会儿，我这一走可能就是几个月。”
“我就当世界上没你这么一个人。你快点走~臭变态！”
“嘿嘿嘿……”
许鑫开始傻乐。
而车辆也就在这傻乎乎的氛围中，抵达了国际会议中心。
进入内部停车场时，许鑫看了一眼那边已经铺设出来的红毯，以及开始架设机位的工作人员，感慨一般来了句：
“希望能给大家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吧。”
“放心吧。”
和老公唇枪舌剑了一路的杨蜜很认真的点点头：
“一定会的！”
……
5点半，赶过来的嘉宾陆陆续续来到了餐厅。
找到各自相熟的人，凑到了一桌。
而没什么熟人的就自己找位置。
同样选择了黑色西装礼服的段毅宏和吴惊一起走进餐厅后，环视四周，想找剧组的人在哪。
结果听见了一声：
“惊儿。”
吴惊顺着声音来源处一看。
哟？
“诶，谦儿哥。”
他一边招呼了一声，一边对段毅宏问道：
“你跟我坐一起不？”
“不了吧，那不，剧组的人在那呢。”
段毅宏指了下正和王谦源聊天的张驿：
“我坐那边。你的事情许导已经答应了，一会儿等他来了，我再过来。”
“行。”
吴惊点点头。
《烈日灼心》剧组的人他也不熟，坐那边也尴尬。
索性，俩人直接分开，他奔着于慊走了过去。
于慊这一桌目前就仨人。
今天这场是冷餐会，说白了，就是大家在红毯前相互认识、聊天的场合。
吃喝倒不重要。
而于慊这一桌上，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俩人一个是王治文，一个是《武林外传》里的于恩泰。
王治文，吴惊不熟。不过于恩泰和他、谦儿哥都是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
他笑着走了过去。
先和看过来的王治文点头打了个招呼：
“王老师。”
“诶，你好。”
王治文笑着点点头，而于慊则递过来了一个盘子：
“去挑点东西吃，春卷儿味儿不错。”
“不用，我还不饿。”
吴惊坐到了于慊身边。
于慊这才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在拍戏么？怎么过来了？”
听到这话，吴惊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说道：
“我打算加入西影厂来着。老段不是刚好去了许导的剧组么，所以……”
他没说完，但于慊已经明白了意思。
并且，他没说什么“你找段毅宏干嘛，直接找我就完了”之类的话。
其实吴惊在大家一起相处的时候，还真没聊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于慊也没觉得有什么厚此薄彼，或者大家关系处不到位之类的……没那个必要。
他只是点点头：
“你来这边可以，这边踏实。比你去哪地方都强~”
听到这话，吴惊笑着点点头：
“嗯，我也这么觉着。先进来，以后熟悉了之后，谦儿哥您那边什么时候找许导喝酒，记得喊上我。这次我没法找您，一来是不向让您搭人情，二来老段这刚好在许导的剧组，我也能多了解了解情况。”
他自己给于慊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不找他。
于慊哈哈一笑。
“那以后有局咱们一起，不过这几个月估计难了，他的戏才刚开……”
“嗯……”
吴惊应了一声，环视四周。
没看到许鑫的影子。
……
他确实看不到，因为这会儿的许鑫正在餐厅的包间里，和薛海峰、黄仁杰他们在聊《降魔西游》的事情。
薛海峰听到周煋驰想要和西影厂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后，还挺惊讶的。
但随着许鑫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也就明白了关键点在哪。
关键点就在于周煋驰表面看似在聊钱，其实要的和钱没什么关系这方面。
坦白地讲，他估摸要是自己，肯定也会选择百分之5和百分之20的分成上面。
电影好坏还不知道，直接出让百分之15的分成利益，挺不明智的。
但随着许鑫剖析出来“周煋驰、西游”等一系列的市场前景后，他也觉得对方做的不错。
这片子……
大有可为。
于是，参与进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当银都、西影、上影三家一起加入进来时，就像是田双河说的，资金走，肯定要从云图走了。
没道理不带逆风玩。
所以，这件事最终选择了云图来投资。
至于男女主，本来薛海峰在听说了许鑫推荐傶薇后，他还问要不要指定。
虽然傶薇不是云图的人，可许导既然推，那么所有人都愿意卖给他一个顺水人情。
但却被许鑫拒绝了。
顺其自然吧。
而这一聊，就是一个钟头。
等该谈的事情全部都尘埃落定时，整个冷餐会已经散场进入筹备期了。
见状，许鑫也不多留，直接返回了房间。
而路过餐厅门口是，他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留着平头的眼熟人影。
等走进了才发现，竟然是吴惊。
心念一转便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了。
“吴老师。”
他笑着迎了上去，还主动伸出了手：
“您好您好，没想到在这碰到了。”
“……？”
吴惊先是扭头，等看清来人后，赶紧上前了两步：
“许导，您好您好。”
“诶诶。”
见他双手握手，许鑫也赶紧把另外一只手握上，然后笑道：
“我这边和人谈点事才结束，您怎么在这啊？没回房间里做准备？”
“呃……我就这一身，哈哈，也不用怎么准备。”
听到这话，许鑫打量了一下吴惊身上的西装。
显然，这就是他今晚的服装了。
出不出彩不提，他也不是走颜值路线的。
但许鑫也不愿意让他心里有种“低三下四”进厂的念头。
于是笑道：
“刚好，我要回去换衣服，咱们一起吧？”
“好啊。”
吴惊赶紧答应了一下。
俩人一起往外走。
“吴老师报名没呢？”
“呃……还没，不是看这几天忙么，想着明天去。”
“这样啊。招呼我都打完了，考核其实就是几个影视片段，以及对演员的理解这方面的问题。明天吴老师直接带着个人资料去就可以了。咱们厂的演员团氛围还是挺好的……”
听到他用“咱们厂”这三个字，吴惊心里踏实多了。
笑容都自然了一些。
用力的点点头：
“嗯，这我知道。”
“嗯，而且艺创中心那边，演员的机会要更多。不存在什么人情关系之类的，一切都取决于演技，以及演员自身对角色的适配性……”
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介绍人一般，许鑫给他介绍着厂里的一些优势。
至于短板，他提都不提。
开玩笑……这时候正是给员工画饼的好时候，谁会揭自家的短啊？
更何况，这些短板，他有信心会在将来一点点的完善。
俩人聊了一路，基本上是许鑫说的多，他听的多。
而走到了许鑫的休息间门口，这才算结束。
“行，吴老师，那咱们一会儿典礼上面见。安排的话，谦儿哥今天也在，您看一会儿和段老师走，或者和谦儿哥走，都是一样的。没关系~”
“好，谢谢许导，辛苦了。”
“哈，哪里的话。以后就是一家人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敲了敲门，他对吴惊说道：
“那咱们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很快，房门打开，许鑫冲他点头致意后，走了进去。
而等房门关闭时，吴惊深呼吸了一口气。
“呼……”
还行。
以后……有靠山了。
769.绝代双骄
“嘶~~~~”
进屋打算换衣服的许鑫看到妻子身上那套纯白色的……也分不清楚什么款式，但却极为修身的礼服那一刹那，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听到他的声音，杨蜜那边冷汗也下来了。
完了。
这牛犊子眼珠子咋红起来了？
你……
你要干嘛啊？
就见许鑫揉了揉鼻子，从里面喷出了一道蒸汽。
显然，脑袋瓜子已经红温了。
这套礼服……
杀疯了啊！
他第一时间看向了亚历山大·福提的造型师：
“她完事了没？完事了你们出去吧，我也要换衣服了。”
“别忙！”
杨蜜想都不想就拦住了：
“你换衣服去卧室里换。我这造型师得一直跟着，这衣服挺难搞的。”
“……”
许鑫脸色一僵。
心说狗娘们防我怎么跟防贼一样。
不过……
没关系。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他在孙婷那憋着笑的模样下，看向了造型师，问道：
“这套衣服是什么风格啊？”
“许导，这是蕾丝薄纱鱼尾礼服，是我们专门为杨蜜女士打造的高端订制礼服……”
“嗯嗯，我明白，确是鱼尾……很鱼尾……”
“……”
听着他口不择言的话，杨蜜嘴角一抽。
造型师则有些懵。
心说到底是大导演啊，说话都这么让人听不懂。
可就在这时，许鑫来了句：
“怎么感觉有些小呢？你们带了几套啊？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备用款？”
“小？”
造型师一愣。
可杨蜜脸色却一变。
刚要开口，就听造型师说道：
“我们有偏大一些的，这次的数据采样是杨蜜女士减肥后的数据，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准备了一套之前杨蜜小姐在107斤时的身体数据采样……”
“那套在哪呢？”
“哎呀你够了！”
实在听不下去的杨蜜赶紧叫住了老公那下流胚子的想法：
“赶紧换衣服去，凑个什么热闹啊！”
“我就问问。”
许鑫皮笑肉不笑的来了句：
“那套衣服在哪呢？是留下来给我们，还是你们要带走？”
“人家要带走！”
“……”
这下轮到造型师无语了。
心说这两口子到底要干啥？
可杨蜜想的却很简单。
首先，她很喜欢鱼尾裙，不然也不至于婚礼也用这个款式。
其次……鱼尾裙的小腿部分，是往里收的。同时，她这件衣服也不是露背装。
真就是他兽性大发，也不成啊。
那就真得撕碎了才行了。
可……这么好看的衣服，你撕碎了不是糟蹋东西吗！
但许鑫才不管那个。
“你把那套衣服也留下吧，婷婷，一会儿你跟造型师……算了，不用你。萌萌！”
“……啊？”
苏萌看了杨蜜一眼，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然后就瞧见了许哥严厉无比的眼神：
“衣服要是留不下来，提头来见！”
苏萌：∑(っ°Д°;)っ
接着，他对造型师摆摆手：
“要是需要承担费用的话，你直接和我助理说，她给你直接结算。这个款式我很喜欢，你回去跟公司的人说，再帮我多做三……算了，五套吧。帮我多做五套，我回去给我家亲戚穿。颜色可以错开，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都可以。我不挑~”
“……”
“……”
“……”
在其他三人那无语的目光中，茫然不知所以的造型师张了张嘴……
最后只能点点头：
“好的，许导。我会和公司反应的~”
“嗯，你们品牌真好……真的！”
许鑫真情实意的夸了一句。
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追加了一句：
“真的真的！我媳妇和你们合作，我真的太幸运了！”
“……”
造型师受宠若惊。
杨蜜则跟放弃治疗一般叹了口气。
唉……
累了。
懒得阻止了。
毁灭吧。
今晚，她要化身人理之盾。
嗯，卡美洛永不陷落！
……
比起杨蜜那花里胡哨的礼服不同，许鑫的选择就相对单一多了。
一套他也不知道多少钱的西装。
不过他没全穿。
上身穿好了之后，下身穿着一条运动大裤衩，深色袜子之下，踩着的还是一双运动拖鞋。
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但也没办法。
他和杨蜜都是红毯的最后那一撮人。
自然是要压轴出场。
犯不上跟其他受邀嘉宾一样，7点来钟就要去一楼排队。
他就老老实实等下边的人喊自己，到时候再出去就可以了。
这样还可以免去排队时跟人寒暄应酬的烦恼。
裤子太早穿的话，膝盖位置上的走线容易散，看着就不好看了。所以他这会儿穿的很休闲，打算一会儿来人通知了，他把裤子一套，踩着鞋就出门。
而这会儿杨蜜离他远远的，生怕老公干出点啥“出格”的行为来。
两口子中间就跟隔着一道银河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过来啊~”
许鑫勾了勾手指头。
杨蜜冷笑一声，掰了下手指头。
关节传来了“嘎喯儿噶喯儿”的响动。
而苏萌则被这股一触即发的气氛弄的有些不自在，不停的祈祷：
“婷婷姐你快带着暖暖和阳阳回来呀。”
“你要是回不来，你带我一起走啊！”
不过好在这会儿救星来了。
“叮咚。”
随着门铃声，如蒙大赦的苏萌赶紧打开了门。
她以为是自己的祈祷应验了，结果开门后才发现……是打扮的如同仙女一样的梁冰凝。
“啊，冰冰姐。”
苏萌赶紧让开了位置。
“嗯。”
梁冰凝笑着冲她点点头，走了进来。
在看到杨蜜后，眼睛一亮：
“呀，这套衣服好看。”
“姐~”
杨蜜甜甜的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话后，也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
“哇，你这套好仙儿啊~”
别说她惊讶了，许鑫也有些惊艳。
和平常在红毯上那种造型不同。
今天的冰冰姐连妆似乎都很淡。
但也正应了妻子的话语。
这一套……好仙。
半点肉没漏，却把一个女人最美的气质全部都展露了出来。
“嗯，确实好看。”
许鑫也真心实意的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听到这话，梁冰凝目光看向了他。
接着露出了无语的神色：
“这是什么造型？走前卫风格啦？”
“嘿嘿。”
许鑫也站了起来：
“这不是怕裤线被顶没了么……我去换。”
说着，他走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而梁冰凝这套衣服没什么坐姿或者站姿的要求，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之后笑道：
“这种鱼尾裙，走路可千万慢点，别摔着了。”
“我知道，一会儿他扶着我，不可能迈大步的……姐，你这套衣服好好看啊。”
“嗯，最近刚换了一个造型师。”
梁冰凝笑着接过了苏萌递来的矿泉水和吸管，接着补了一句：
“三十岁啦，穿的得更优雅得体一些。”
“最黄金的年龄到来了呗~”
杨蜜笑眯眯的夸了一句。
“嘿嘿~”
梁冰凝并不反驳。
因为确实如此。
属于女人最黄金的5年，确实到来了。
这五年，是一个女人从身体、到脸蛋完全走向成熟，盛开出最美花朵的周期。
也是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得好好享受才行。
“这次典礼结束，我听许鑫说，你要回神木？”
“嗯。”
杨蜜点点头：
“带暖暖和阳阳去那边住一段时间，许鑫那部电影要筹备了嘛，我去找找状态。”
说完，她想了想，来了句：
“姐，8月份的草原可美啦，神木离EEDS那么近，你没事来找我玩呗。”
“唔……”
梁冰凝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好呀。刚好我也歇一歇。到时候陪你多住一段日子。”
“嘿嘿，那可太好了。毕竟你这半年可太忙了。”
杨蜜说的忙倒是真的。
今年一整年，说是“梁冰凝年”也不过分。
电影方面就不提了，冰冰姐今年的侧重点在时尚领域。
从开年开始，她相继登上了《服饰与美容VOGUE》、《世界时装之苑》、《时尚芭莎Harper'sBAZAAR》、《嘉人marieclaire》、《时尚COSMO》、《智族GQ》、《时尚先生Esquire》等国际、国内一流的杂志封面。
并且，还拿到了一项特殊记录。
那就是一年内五大女刊+两大男刊封面满贯。
目前，除去那些国际巨星外，国内的明星，拿到这项殊荣的，只有她自己。
可以说彻彻底底坐实了她绝对一线，绝对咖位的名声。
目前国内没有任何竞争对手了。
在时尚这一块。
而坦白地讲，杨蜜估摸自己想要走到这一步，保守估计也至少要3到5年的时间，前提还得是全力运作，从影视作品，到影响力等等一起进发。
不过……
她不想这样做。
太忙了。
照顾不来家庭。
更何况就算努力了，也不见得能拿到大满贯。
至于冰冰姐的广告收入，或者是代言之类的，就更不用问了。
杨蜜保守估计，她今年光是这一块的收入，就在一个亿左右。
要是许鑫听到这话，估计会嗤之以鼻。
甚？
一个亿？
一个亿咋了嘛。
但是……要知道，冰冰姐这只是从时尚领域里捞的金。
能捞这么多金，更加代表着她本身的品牌价值要更高。
而听到她的话，梁冰凝则无奈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呀？我是没办法，身后的品牌方他们不停推着我往前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每天轻轻松松的……可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电影世界里……还有俩那么可爱的孩子……”
“嘿嘿嘿~这我不和你争，不过你也别急嘛。”
她没说啥“等你有了男朋友”之类的话。
有些事，需要的就是一个心照不宣。
“那这次，姐你就跟我好好在草原上歇一歇呗。我结婚那时候，你还记得不，咱们……”
说到这，她语气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顿挫。
好悬把“一家人”这仨字给秃噜出来。
赶紧改口：
“咱们大家伙坐在院子里抬头看星星，多轻松呀。”
“唔……那倒是。”
梁冰凝眼里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斑斓光辉：
“我记得中间还放着好大一块煤在烤火，也不冷，那天也没风，星星还特别亮……简直比我小时候看过的星星还要亮。现在想想，可真美呀……”
“是呀~”
俩人陷入了回忆。
这时，穿好了衣服的许鑫走了出来。
看着俩人：
“聊什么呢？”
“跟冰冰姐聊过几天我们去哪里玩呢。”
“啊？”
许鑫有些纳闷：
“要去旅游？姐你不是要去东京电影节当评委么？”
“那是十月份的事情，蜜蜜这次不是要回神木么，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今年该约拍的杂志这些也都拍的七七八八了，我问过了刁导，他的片子要明年才动事。我今年的工作除开那些品牌方，就剩下了一部《二次曝光》。这段时间我很闲，打算跟蜜蜜去你家那边玩玩，感受下8月份的内蒙大草原。”
听到这话，许鑫忽然胃里有点泛酸水。
今年嫂子带着娃去魔都找许淼了。
而眼瞅着9月份就要到煤炭旺季，所以平常已经可以说是撒手不管事了的老汉，今年注定要在神木待着。
你瞅瞅俺爹。
他在哪，俺姨就追去哪。
甚至借口都是俺媳妇给找的。
结果咱老许呢？
特么想让媳妇穿上衣服冲一次都特么费劲。
这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太大。
他想着……啥时候和俺家老汉聊一聊，学一学。
大不了老汉开课的时候，咱老许跪着听呗……
而杨蜜听到她的话后，主动问道：
“《二次曝光》？谁是导演？咋样，这个剧本。”
“还是李钰。”
梁冰凝说着，微微摇头：
“我让她改剧本呢。”
“尺度太大？”
“尺度到不大，不过有亲热戏。所以得改~”
“噢~”
杨蜜点点头。
她和老公的认知一样。
李钰绝对对冰冰姐有想法。
嗯。
这个拉拉！
就喜欢占俺姨的便宜！
这时，房门声再次被敲响。
王东莹打开门后，是带着俩娃的孙婷：
“姐，人家通知咱们可以下去了……啊，冰冰姐，您好。”
“你好呀，婷婷。”
梁冰凝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那咱们走吧？”
“走呗。”
杨蜜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
好一尾观赏鱼。
好一个小仙女。
看的真是赏心悦目。
“婷婷，萌萌，照顾好孩子。”
“好的，姐。”
随着杨蜜的一声吩咐，大家一起走出了房间。
一路下了楼，来到大厅时，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在。
显然，人已经走了一部分了。
留下来的都是咖位比较高的。
比如张一谋。
比如陈恺歌这种可以横跨两界的人。
再比如一些香江那边的熟悉面孔。
其实坦白地讲，这次的电影节，称不上特别群星璀璨，因为影视圈半壁江山的华义那些一线艺人一个都没来。
但也不差了。
至少这些人你看上去，都知道他们演过、导过什么作品。
总有那么几部，能带给你深刻的印象。
所以从这方面来看，比起那些简直是一场大型SHOW的颁奖典礼，似乎……
强上那么一些？
至少在业内是这样。
不过在观众看来，可能确实少了那么一丢丢的分量。
但也完成了许鑫他们的预估。
而当三人出现在场内的时候，许多人便迅速把目光投了过来。
许鑫穿的中规中矩。
自然谈不上多吸引人。
但杨蜜和梁冰凝却从出现开始，便宣誓了一种极为强大的存在感。
各位，我来帮你们拔高一下审美。
是的，确实如此。
这俩人……
同为一身白。
一个蕾丝繁复的鱼尾裙，把自己青春靓丽的脸孔彰显到舍我其谁的地步。
而一个则是不动如山的仙女风。
“未施粉黛”，但却仿佛凌驾了世间所有的浮华。
谁与争锋。
二人平分秋色，互相弥补，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绝代双骄！
王斯聪看到了。
傶薇看到了。
朗朗看到了。
甚至连穿着金色滑溜裙，脖子上佩戴着那串价值不菲但也有限海洋之心项链、身旁还有两个施带着白手套的施华洛世奇工作人员陪同的巩辛亮也能看到。
所有人在看到了俩人的打扮之后……
作为开场就过来集合，等待礼宾车过来接的嘉宾们，在见识到了其他女明星的穿着、打扮之后，再来看这俩人……
“排行榜”谁排TOP1，谁站TOP2，就已经有了答案。
“啧。”
王斯聪砸吧了一下嘴。
虽然这种场合他没法表达过多亲密动作，但还是忍不住凑到女友面前，问道：
“你觉得谁好看？”
眼神有些直的傶薇收回了目光，看了男友一眼，捂着嘴，歪着头，来了句：
“这俩我都挺馋的。”
说完，兴许是察觉到自己这话有点“失言”，于是她赶紧补了句：
“说好的，不吃女孩子的醋。以后你看美女，我也陪你看！”
“……”
王斯聪没吭声。
只觉得自己赚翻了。
而站在俩人身边的老腊肉许鑫看到了张一谋后，便说道：
“我和张导打个招呼去。”
“嗯，去吧。姐，咱们去那边？”
她示意了一下几个朋友那。
梁冰凝微微摇头：
“你先去，我看到刁导了，和他聊聊去。”
于是，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的两位佳人各自离开。
带走了不知多少眼球。
尤其是杨蜜这边。
“她们俩呢？”
听到这话，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她说谁，但关系好的几个人都知道她指的人，周杰仑来了句：
“跟着林狗一起先走了，就在你们下来之前……诶，这件衣服很美喔。”
“嘿嘿~”
听到他的夸奖，杨蜜笑颜如花。
而在外人眼中，当杨蜜来到她的那些小伙伴面前时，除了一个傶薇，其他人很自然而然的就被忽略了。
女人如此，男人亦如此。
无论穿什么，戴什么。
杨蜜就像是一颗璀璨到无与伦比的恒星一样，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甚至……
“杨蜜老师，您真的太美了。”
听到这个声音，杨蜜扭头，就看到了穿着职业装，带着白手套的一个女人面带笑意的夸赞。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杨蜜还是礼貌回应：
“谢谢。”
这时，调度红毯的工作人员赶了过来：
“巩辛亮老师~”
他喊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发现巩辛亮后，便上前来说道：
“车子来接您了。”
“哦，好的。”
巩辛亮应了一声，对朗朗点点头：
“那我去了。”
“嗯。”
那个工作人员又说道：
“朗朗老师，您就在这辆车后面的一辆……”
“嗯，那我现在一起过去吧。”
朗朗也点点头，陪着女友，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一起离开。
而那工作人员又喊道“刁义男老师~”
显然，她和刁义男一个车。
而等朗朗走之后，刚才和杨蜜搭话的那个女工作人员先是对同伴点点头，接着在同伴提着保险箱一同跟着俩人离去后，才转头说道：
“杨蜜老师，我们是施华洛世奇燕京总部的工作人员。方便和您留一下联络方式吗？”
潜台词：我们对您很感兴趣，以后可以合作。
而作为国际品牌的施华洛世奇，对于任何一个女明星而言，如果能达成合作，或者代言，其实都是一种对于自身品牌价值的提升。
诱惑力不小。
而杨蜜这边在听到这话后，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带手机。下次吧，下次有机会的。”
用了一个很委婉的借口，她拒绝了。
这工作人员一愣。
随即露出了得体的笑容来：
“嗯，那好，下次有机会咱们在联络。”
说完就礼貌的离开了。
而杨蜜也没什么其他表示，只是对王斯聪他们说道：
“我也和张导打个招呼去。一会儿咱们现场见~”
“好。”
几个人分别点点头。
这种场合不是彰显谁和谁关系好的时候，他们也懂。
很快，傶薇和王斯聪收到了邀请。
俩人是作为《33天》的伙伴同行，所以没什么避讳的。
和周杰仑打了个招呼后，就往出口走。
“两位老师请稍等，车子马上就到。”
工作人员说着，退到了一边。
而王斯聪这才对女友低声说道：
“现在明白我之前为什么说大蜜心眼多了吧？”
“……？”
傶薇一愣：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
王斯聪耸耸肩：
“就像你说你感觉大蜜不管和任何人，都能搞好关系是一个道理。她和老许一样，无论什么事情，在表面上都会给所有人留余地。而如果是平时，哪怕她对施华洛世奇不感兴趣，也不会找个那么拙劣的借口来回绝的如此彻底。”
“呃……”
傶薇眼神动了动，似乎理解到了男友在表达什么，说道：
“她是在……避讳？不对，避嫌？”
“也……可以这么概括吧。”
似乎没找到什么好的词汇，王斯聪点点头：
“但意思就是如此。虽然我也不清楚施华洛世奇是想找MIUMIU代言，还是说通过老狼的关系找到了她。可今晚，她是施华洛世奇的代言人。那俩员工也挺懂事的，没当面提。而是等MIUMIU走了之后，才主动和大蜜结交。但道理拎的很清楚，只要MIUMIU是老狼的女朋友，那么她就永远不会和施华洛世奇有任何联系。不然朋友之间就会生出芥蒂。”
如同曾经给王颖剖析一些事情那样。
他把自己的理解一点点的和女友说了出来。
傶薇呢……
没夸。
似乎没佩戴什么夸夸教的BUFF。
她只是点点头，思考，总结，然后跟男友说道：
“学到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我也这么处理。”
说完，看着行驶过来的，同样作为本届赞助商之一，提供车辆的沃尔沃那台S90，她感慨一般说道：
“所以说……蜜姐真的太厉害了啊。”
如果只是这句，王斯聪肯定会露出认同的表情，跟女友一起点点头。
可是……
“还那么漂亮~真馋人~”
“……？”
今天特地做了个很帅气头发的大少爷挠了挠头。
你没事吧？
770.几分自负
“孙哥！孙哥！”
“……干嘛？”
“你看那是谁！”
“？”
孙有才有些无语。
心说林栋你小子咋说也跟了我好几年了。
怎么还这么冒失？
这些年咱俩搭档跑通勤，娱乐圈、名利场，大大小小的人物谁咱们没见过？这是碰到谁了？让你激动成这样？
刘一菲都没见你这德行……
都订婚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
他一边想，一边顺着林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
脸上同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那是……
张子怡！？
看到和郭富诚一起往红毯这个方向走的张子怡时，孙有才是真懵了。
不是……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泼墨门已经过去了两年，可能很多网民都已经淡忘了这一回事。
可是……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泼墨门造成的影响如此之大，直接让张子怡从事情发生那一刻起，就被整个娱乐圈给踢了出去。再也看不到她了。
单从这一件事上，众人就能推断出来，她惹了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
而后来那位直接站出来，用那看似澄清，实际上是在满世界宣告“我做的”的行为，再次宣告了一件事。
谁敢用张子怡，谁就是得罪我。
打那之后，张子怡……就消失了。
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
孙有才要是没记错，09年12月份之后，整个10年，她都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他是娱乐记者，还没神通广大到想打听什么消息，别人就跟他说的地步。但经过一些同行，或者是朋友的道听途说，一聊起来她，大家都是唏嘘。
真的是好好的一手牌被她打了个稀烂。
同时也更加明确了所谓的上层圈子的游戏规则。
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态度，就能让一位国内、国外都很有知名度的女演员瞬间消失。
而今年3月份，沉寂了一年的她终于翻出了点浪花。
那就是3月份的第一届燕京国际电影节，她来担当对外推广大使。
和程龙一起。
原本好多人以为这是她复出的的讯号。
可从开幕式现场全程她未发一言，只有和她保持了大概一米左右距离的程龙在万众瞩目上发言来看，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国际张，似乎并未完全走出阴影。
但不管怎么样，她时隔一年，算是第一次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
就在许多人还在观望她是不是真没事的时候，那位忽然召开了一场不对外卖票的演唱会。
本来两边应该是毫无干系才对。
可偏偏，前脚张子怡露面，后脚十几年没登过台的对方就这么高调的，在保利集团的支持下开了一场演唱会，据说嘉宾都是娱乐圈里的大腕儿……
人家没提。
但……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是什么意思。
而果不其然，打那之后，张子怡又许久不见了消息。
甚至，孙有才还特别留意过，《最爱》杀青的新闻通稿发布时，主演名单里，都没她。
她演了这部戏的消息，还是从这次的电影节出现后开始的。
而孙有才作为从业者，了解了这部电影的来龙去脉后，心里其实也纳闷。
一部用京圈的钱，拍出来的西影厂导演的作品，用的还是一个被“抹杀”的女演员当主演……
顾常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这么玩？
可现如今，张子怡就这么和郭富诚一起，一步一步距离媒体台越走越近。
她来了。
虽然看得出来，郭富诚也在避嫌，正常男女主演应该是挽臂同行的。但郭富诚离她至少半步远，一步一步往前走……
再极力撇开关系。
可她到底……是来了。
这两年的时光，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变化同样不少。
以前走到哪都是绝对C位，孙有才还记得特别清楚，当初第一届亚洲国际电影节上面，那所谓的“三代谋女郎同台”时，她的气场也不输龚丽，意气风发的模样。
尤其是在找了一个富豪男友，事业节节高升时，几场活动里同样表露的睥睨天下的气场……
可看现在……
孙有才估摸她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肯定是耷拉的。
以前的她不可一世，而现在的她是夹着尾巴做人。
甚至面对媒体时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
孙有才一边琢磨，一边和其他惊讶的同行一样，长枪短炮的对准了这边。
闪光灯就跟A1高闪一样，噼里啪啦的在她那一身很低调的黑色连衣裙上闪烁着。
一直等到她和郭富诚走过去后，孙有才一边检查相机里的照片，一边听旁边的年轻人林栋问道：
“孙哥，她这是……解禁啦！？”
“别瞎说！”
孙有才先是一声训斥。
可这时他却听到了同行们的窃窃私语：
“西影厂不怕死？”
“有点太狂了吧？和京圈干也就算了，还敢和电干？”
“这新闻你们发回去后，会让人渲染么？”
“渲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找死吗？”
“这些照片就是白拍，除非今晚西影厂敢给她个影后，否则……”
“你快别逗了，给她影后？给我后脚跟上的死皮都不会给她。”
“操，你够恶心的……”
听着他们的话，孙有才虽然没加入进去，但心里的想法其实差不多。
除非西影厂真敢搞什么大动作。
否则……
没用。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
“快，王斯聪！”
孙有才瞬间再次架起了相机：
“咔嚓咔嚓咔嚓……”
……
“记得一会儿给我开门呀。”
听到这话，许鑫翻了个白眼：
“我还能把你忘了？”
说着，他直起了腰，等车辆停稳后，直接从司机位的方向打开了后门，下车后，系上了西装的扣子，快步从车头前绕到了副驾驶方向的后门，轻轻一拉，打开了车门。
一瞬间，许鑫就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闪光灯频率猛然间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同时，周围响起了围场观众的惊叹：
“哇！！！”
如同一尾美人鱼一般的杨蜜搭着老公的手，直接下了车。
而许鑫则弯腰帮她整理了一下裙子。
接着，俩人一起站在了红毯尽头。
而杨蜜已经开始凹起了造型，对着两侧的记者开始招手。
当看到对准自己的摄影机亮起红灯时，都不需要他提醒，杨蜜挽着他的手，俩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她挽着许鑫的胳膊，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许鑫来了句：
“怎么跟咱俩婚礼现场似的。”
“嘿。”
她轻掩嘴角。
但却和老公走的更近了一些。
这时……
“啊！！！！许狗！蜜蜜！！！蜜蜜！！！啊！！！！”
“……”
“……”
许鑫和杨蜜都被这杀猪一样的嗓门给吓了个激灵。
但人多，一时也分不清是谁，许鑫便笑着对那边招了招手。
喊我许狗？
嗯，受着了。
没错，杨蜜就是我媳妇。
略略略~
带着几分得意，他招完手后，就被杨蜜推了一下。
意思是给几个签名。
无奈，俩人只能中途改了路线，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两边的安保迅速有俩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过来护着。
而许鑫面对这些伸出来的笔和本子，也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咋回事，来了句：
“男同胞找她，女同胞来找我！”
那些观众一愣。
随即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嫌弃的模样：
“诶~~~~~~”
“嘿嘿，还是来找我吧。”
杨蜜笑着拍打了一下老公肩头，娇嗔着他的不正经，然后接过了笔。
还别说……找许鑫签名的人真没几个，眼瞧着大家都把手往妻子那边伸，他干脆就和那俩安保站在了一起。
不就是保安嘛。
哥们专业的。
而杨蜜签了几个后，就把笔递了回去。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个女孩喊道：
“许狗，对我们家蜜蜜好点啊！你可不能欺负她！”
“大姐你看清楚，我俩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许鑫翻了个白眼。
杨蜜捂嘴偷笑，对着这些可爱的粉丝挥了挥手后，拉着老公的胳膊离开了。
走到红毯尽头，在签名留影区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俩人站在一起又经过了一波闪光弹的洗礼。
主持人走了过来。
一人一个非常中规中矩的问题。
开玩笑……谁敢问许导过分的问题？
不想要饭碗了？
问杨蜜的是她什么时候会带新作品来。
杨蜜的回答时正在制作，希望很快能和大家见面。
顺带打了一波《一代宗师》的广告。
而问许鑫的问题则是关于《烈日灼心》的。
他的情况厂里的人都清楚，这个问题更像是给《烈日灼心》打广告。
回答完后，在主持人礼貌道谢下，许鑫挽着她一同往会议中心的内场走去。
而今天这场闭幕式，陕台是全程直播的。
一直有关注的观众们自然也看得到。
并且微博上的话题互动热度也不低。
当杨蜜出场时，微博上就立刻放出了许多拍照图，或者是网络直播的截图。
“杨蜜这条裙子也太美了吧？”
“操！许狗！”
“我单方面宣布，杨蜜这身礼服全场最佳！”
“许狗真的配不上蜜蜜啊！！”
“问一下，杨蜜和许鑫离婚了吗，没有我就下次来问。”
“哇，这裙子真漂亮，姐妹们，有人知道什么牌子的吗？求同款！”
无论是什么电影节或者活动的红毯，总是粉丝讨论最多、话题度最高的地方。
眼下，红毯已经临近了尾声。
毕竟许鑫都出来了……后面可能也就张一谋那一撮人了。
见了这么多，感觉还是杨蜜的最好看。
自然而然的，她走红毯的生图就开始泛滥。
一开始是两个人一起的合影，但……考虑到许狗在杨蜜粉丝群体里一直不咋“讨喜”，所以穿来传去，不知道谁就把他的照片给踢走了。
就剩下了缺了个胳膊的杨蜜自己的图。
而就在这时，又一张照片冒了出来。
独自一人走红毯的梁冰凝。
仙女一样的梁冰凝。
这图一出来……
好家伙。
大小王炸锅了。
杨蜜的美，与梁冰凝的仙儿，直接就这么碰撞到了一起。
一下子，网络上到处都充斥着俩人的照片。
所有丝绸之路电影节的女嘉宾，在这一刻……
在这两抹白衣前。
全都变成了陪衬。
谁比谁更美？网络上争论不休。
杨蜜的粉丝觉得杨蜜天下第一，梁冰凝的粉丝觉得自家姐姐冠绝天下。
要不是知道这俩人都是西影厂的人，那争吵的程度非得打起来不可。
但有一件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
西影厂这样安排的很好。
王不见王嘛。
至于其他人……
抱歉。
别管是刘一菲还是刘知诗，亦或者是唐烟等人……
她们真不行。
……
因为一会儿要担当颁奖嘉宾的缘故，所以这次许鑫的位置是坐在第一排的边缘位置。
他左边是过道，右边是妻子，妻子挨着冰冰姐，再往右就是老头和张沫。
这么一字排开的。
而他身后，就是顾常卫，蒋文丽，以及郭富诚和张子怡。
接着再往里面，是今天带着妻子出席的王宝強等人。
这会儿内场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而等嘉宾坐满了之后，观众才陆陆续续开始入场。
一时间有些喧嚣。
而在这途中，大家伙一直在各自聊着天。
许鑫时不时的会低头看自己准备的小纸条，来准备一会儿上台的发言，杨蜜则叽叽喳喳的和梁冰凝在聊肌肤保养问题。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一会儿要登台的紧张感。
看的许鑫不自觉的撇嘴。
奶奶腿儿的社牛！
张沫偶尔会加入进来。
大家都很熟，所以没什么包袱。
唯独张子怡。
坐在椅子上，一来没人搭理她，二来她也似乎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主动和任何人攀谈。
只是低头在玩手机。
直到观众那边入场差不多了，8点出头的功夫，灯光忽然一暗。
全场一静。
刚才还在聊天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在黑暗中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周围的摄影机亮起了红灯。
这场直播，开始了。
……
电影节的主持，这次是用的陕台自己的主持人，男主持徐杰，女主持苏紫岩。
两位都是陕西人不会陌生的脸孔，并且主持功力不俗。
在两位主持人的介绍下，明确了《丝绸之路电影节》的主题宗旨后，也没有什么啰嗦的流程，直接开始了第一个奖项的颁发。
而第一个奖项，就是由观众票选出来的《最受观众喜爱影片奖》。
这是丝绸之路单元的奖项，也可以说是综合奖项。
颁奖嘉宾，是林莄新和刘一菲。
这对“情侣”作为西影厂的新人，同时也是《山楂树》的荧幕情侣，以及很有观众缘的形象，被挑选为这个奖项的颁奖嘉宾。
随着徐杰的那句“有请”，一袭粉色长裙的刘一菲挽着林莄新的手走了出来。
而林莄新的手中还有一张信封。
信封里的内容许鑫知道，是官网上面的投票截图。
其实这个奖项都不用猜，现在观众去网站上也能查到。
这个奖项对艺术性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求的是电影好看，讨人喜欢。
而这20部影片里，有一部电影几乎是碾压一般的位列榜首。
那就是……
“《最爱》，恭喜。”
“哗啦啦啦……”
全场掌声响起。
这没什么好争论的。
《最爱》这部电影虽然被很多人批顾常卫“中庸”，觉得他是兼顾艺术片与商业片的因素。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故事拍的很完整。
比起一些相对年轻导演的晦涩表达，在讲故事方面，顾常卫显得很老辣。
所以影片的完成度极高。
以超过第二名，黄勃的《蛋炒饭》接近4000票的碾压姿态，拿到了这个奖项。
对于拿到这个奖项，顾常卫没有任何惊讶。
站起身来后，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在刘一菲手中接过了那代表着观众喜爱的金色奖杯。
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很高兴《最爱》这部电影能收到观众们的喜爱。很荣幸在大家的支持下，得到了这个奖项……”
一番获奖感言最后以“谢谢”收尾后，在掌声中，他高举起了奖杯，面带笑容的手捧着奖杯和鲜花走下了台。
“恭喜，顾导。”
许鑫微笑送上了祝福。
“谢谢。”
顾常卫点头落座。
接着，伴随着林莄新和刘一菲的下场，一群小孩子穿着那种很有民国味道的小报童装，胸前带着玩具照相机走上了舞台，开始表演节目。
接下来，是丝绸之路单元的第二个奖项，【起点】最受瞩目新人奖。
随着颁奖嘉宾，同时也是代表评审团的王诠安与张羽绮登台后，大荧幕上出现了几位候选人。
《碧罗雪山》的纳叶真。
《秋之白华》的陆怡璇。
《转山》的张书豪。
《芳心驿动》的王黎雯。
四个符合资格的新人现场实时转播画面出现在荧幕上。
王诠安拿出了信封，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了获奖名单，接着和张羽绮一起喊出了名字：
“《芳心驿动》，王黎雯。”
“哗啦啦啦……”
掌声中，《快乐星球》童星出道的王黎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
在剧组的簇拥中，登上了台。
其实在这四个人的人选里，许鑫他们这些评审争议还是挺大的。
王黎雯的直接竞争对手，是少数民族的纳叶真。
问题是……纳叶真虽然在《碧罗雪山》里，把“吉妮”这个角色诠释的很好。但她的表演痕迹还是重了些。
但又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小长到大的生活，表演起来又很自然。
大家当初还有些争论。
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王黎雯。
因为对方的基本功更扎实，纳叶真的表演，更像是在做自己的本色出演。
很好，但不够打动人。
而当她登台时，台下，工作人员已经猫腰找到了许鑫：
“许导，该登台了。”
“好。”
许鑫点点头。
接着，他扭头对妻子说道：
“走吧？”
“走呗。”
杨蜜很淡定的点点头。
他起身拉着杨蜜，杨蜜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捂着胸口，俩人猫腰前往了后台。
等走到了安全通道里，杨蜜看了他一眼后，忽然笑道：
“真期待呀。”
“期待什么？”
许鑫不解的问道。
“期待一个有可能打败你的后浪呗。”
杨蜜笑嘻嘻的指了指他手里，工作人员刚交上来的信封：
“有没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被你亲自颁发奖项的导演们所打败？”
“唔……这个嘛。”
许鑫搓着下巴想了想，点点头：
“还真有可能。不过……”
“不过？”
“不是现在。”
他看着舞台上面的歌舞表演，缓缓的系上了西装的扣子，语气随意的一塌糊涂。
“想来，就尽管来吧。”
他的眉宇之间，是只有在杨蜜这，才能看到的自负与自信，语气如同大魔王一般，不可一世：
“来打败我。”
月初啦，各位，求月票！
771.唯一的路
“下面有请【银丝带】导演处女作奖颁奖嘉宾，许鑫，杨蜜！”
“喔~~~”
“哗啦啦啦啦……”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粉丝欢呼声与掌声，腰背挺的老直的许鑫挽着妻子，一步一步从舞台后面走了出来。
聚光灯略微有些刺眼。
不过还好，他看得清路。
而伴随着俩人一起登台的，就是手里端着托盘的两位礼仪小姐。
一人手里的托盘是奖杯和证书，另一位则手捧花束。
来到了麦克风前站定。
许鑫看了妻子一眼，见她也准备好了后，才对着麦克风说道：
“各位现场的来宾，观众，电视机前，网络上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来自西影集团电影制片厂的导演许鑫。”
“我是来自西影集团电影制片厂演员团的演员杨蜜。”
“哗啦啦啦啦……”
都不用有什么互动。
当俩人自我介绍完后，掌声便响了起来。
俩人礼貌的对着前方微微鞠躬表达感谢，接着，许鑫按照小纸条里的内容，对杨蜜说道：
“很高兴能作为颁奖嘉宾，给丝绸之路单元的【银丝带】导演处女作奖颁奖。此时此刻我想问一下我的太太杨蜜女士，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噗……”
许鑫听到了一声绷不住的笑声。
余光扫了一眼。
是绷不住的王斯聪。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这个颁奖词挺弱智的。
但没办法，还是必须要说。
而杨蜜就简单多了。
大大小小这种场合人家啥没经历过？从刚出道起就自带社牛属性，各种应对媒体记者练就出来的强心脏。
比起许鑫的“降智”，她就自然多了：
“我感觉到很荣幸。【银丝带】奖项，我相信对于任何一位刚出道的导演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肯定。这里我倒是想问一下许导您……”
许鑫一愣，下意识的来了句：
“许导？”
“哈哈哈哈哈……”
台下一窝蜂的哄笑声直接起来了。
杨蜜露出了淘气的模样，赶紧改口：
“我想问一下我的爱人，许导您对于【银丝带】奖项，又有着怎样的寄予呢？”
许鑫无语的瞟了她一眼，这才对着麦克风说道：
“对我而言，新人导演的作品最需要的就是来自各方的肯定。同样是从新人导演过来的我很明白这种感觉。通过作品，我寻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收获了喜爱我作品的影迷，以及可以接受各位前辈对我的作品提出的改进意见……每一样都使我获益良多。所以，我想同样对这封信封里面的获奖者说，希望我的感觉能让你感同身受。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到观众面前……”
说着，他从胸兜里拿出了信封。
现场灯光一暗，出现了《转山》、《到阜阳六百里》、《这里、那里》三部电影的片花。而三部电影片花播放的时候，许鑫已经打开了信封，抽出了获奖名单后，摆在了杨蜜和自己中间。
片花播放完，灯光再次打在了俩人脸上。许鑫说道：
“获得，第一届丝绸之路电影节、【银丝带】导演处女作奖的获奖人是……”
杨蜜凑近了话筒，喊出了影片名字与导演名字：
“《到阜阳六百里》，邓勇星导演，恭喜。”
激昂的音乐声与掌声瞬间响起。
大荧幕上，其他两部电影片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电影海报，以及邓勇星的艺术照。
同时，周围两块小屏幕上出现了邓勇星在秦海露等剧组人选的恭喜下，起身时，那有些惊讶和惊喜的模样。
“邓导，恭喜。”
许鑫一边鼓掌，一边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随着对方快步走上了舞台后，许鑫捧花，先送了上去。
“谢谢许导，谢谢！”
邓勇星满眼喜悦的接过了许鑫的鲜花，弯腰和他握了下手。
许鑫笑着点点头，让出了身位。
杨蜜捧着奖杯和证书，同样送上了祝福后，把奖杯和证书颁发给了他。
邓勇星看起来很是兴奋，拿到后，直接高高举起了银丝带奖杯，露出的笑容却像是一个如释重负的孩子一般。
站在麦克风前，那表情明明在笑，可又好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谢谢……哈！”
他想要发表获奖感言，可刚说了两个字，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接扭过了头。
许鑫这才看到，他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哗啦啦啦啦……”
掌声再次响起。
许鑫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邓勇星也努力在调整。
再次回头时，他抽泣着，看了看手里的奖杯，用一种哽咽而发抖的声音，用弯弯普通话说道：
“我……要谢谢秦海露老师。这部戏，她真的付出了好多好多……”
现场画面直接切换到了秦海露脸上。
此时此刻，她的眼眸里也出现了点点泪花。
“老实讲……我真的……真的没想过能拿奖。我拍过很多广告，好多人都说……阿星，就好好当个广告导演，就可以了。一样有钱赚，电影，雷拍不好啦。可是，我系导演，电影，系我的梦！为了《阜阳》这个剧本，我……以及我们剧组的所有人都付出了侯多。
我感谢丝绸之路电影节，让我知道，原来，这种题材的片子，还有人在看。感谢秦海露老师，还有琴姐，莉姐她们所有演员的付出……我……呼……”
他真的很激动，说到这，嗓子再次哑了下来。
于是，掌声再次响起。
邓勇星赶紧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
“我其实……有侯多话想讲。但……谢谢主办方，谢谢丝绸之路电影节，谢谢剧组的所有演员、工作人员的努力。谢谢你们！”
“哗啦啦啦啦……”
掌声再次响起，看着他高举奖杯走下了台。
可许鑫的脸色却有些古怪。
因为……
“丝路单元最受关注影片奖的获奖者是……《到阜阳六百里》，恭喜。”
当齐雷念出来获奖者的名字时，原本刚刚靠一首歌舞演出平静下来的邓勇星又蒙了……
而坐在台下的许鑫却噗嗤的笑出了声。
《到阜阳六百里》这部影片受到评审团的钟爱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一，当然是秦海露的出色演绎。
第二，邓勇星虽然是新人导演，可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在弯弯的广告界，其实是很资深的那一批人之一。
故事值得肯定，剧本经得起推敲。
主演演技优秀。
这三样要素加在一起，足够它在丝路单元脱颖而出了。
而真要说女主角里面，这一届唯一能和张子怡掰下手腕的，也就是她了。
但秦海露差就差在人物深度上面。
说白了，比起张子怡，她的纵向深度不够。
并且，这七个归家的“大姐”里面，除了秦海露自己，其他六个人都是素人演员。
这就导致秦海露在和她们演对手戏时，碰撞出来的火花不够。
有时候演员的表演，是要和其他演员碰撞时，才会产生类似爆炸一般的效应。
可在这部电影里，其他六个主演都是素人。
她表现出来的张力就没有那么强。
而邓勇星作为一个新人导演，展露出来的对镜头的老辣驾驭，得益于他广告拍摄的经验，同样的，也是他在众多丝路单元的影片中脱颖而出的决定要素。
9天的电影节上，这部电影的关注度同样很高。
从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就知道，这部作品，在他们心中是实至名归的。
但……上了台的邓勇星就比较尴尬了。
刚才情绪太猛。
这会儿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惹来了阵阵哄笑。
……
丝路单元结束，接下来就是颁发终身成就奖。
这个奖项，厂里给了老厂长吴天眀。
而这次的颁奖嘉宾，是张一谋。
老爷子的门生。
老头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老厂长的获奖感言也很有意思。
“虽然我退休了，但我还不服老。这个终身成就奖，虽然颁发给我，但我只能说，先暂时放我这存着。等什么时候我百年、入土了，到时候在烧给我就行。”
独特的生死观用幽默俏皮的方式说出来后，换来了众人的掌声与笑声。
临末了，他还跟了一句：
“还有，我也给下一届之后的获奖人一些提示。这个终身成就奖，可不代表大家拿了奖后就可以退休了噢~该拍的电影还是要拍，该进步的还是要进步。像我，我的新电影也打算在年前年后筹备，希望能早一点时间跟大家见面吧……总之，终身成就奖，不是我们停下的借口。身为导演，我们要逆水行舟，为华语电影的繁荣，继续发挥属于我们的余热。希望这种一代又一代电影人薪火相传的优良传统……永不止息！”
“哗啦啦啦啦……”
掌声中，不服老的小老头笑着高举起了证书和奖杯，对着观众笑着挥手，走下了舞台。
而接下来，重头戏来了。
《终身成就奖》就像是中场休息一样。
老厂长下台，齐雷却没走。
今天是电影节的闭幕式，他还要和大家汇报一下这次电影节的成绩。
话简休烦。
抛开一些场面话，齐雷主要是带来了一组数据。
“第一届《丝绸之路电影节》，我们取得的最大成功便是扶持新电影人项目方面。截止到今天上午，丝绸之路电影节创投会中，共有47部电影与投资方达成了合作。平台提供保障，在多家投资公司的合作下，本届电影节创投会总投资金额，超过了1.36亿元。”
“……”
“……”
“……”
当齐雷给出了这份数据时，全场一静。
不少应邀来参加的人眼皮下意识的一跳。
电影节除了奖项，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平台。
靠什么吸引那些电影人来参加？
很简单，一个发展前景明朗，各方面都可以寻求与电影人配套的平台。
欧洲三大之所以知名度如此之高，表面上是他们的奖项可以对演员或者电影起到巨大的肯定作用。让这些人对电影节趋之若鹜。
但实际上呢？
他们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就在类似西影厂这次搞的创投会那样的投资平台上面。
他们可以吸引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电影投资商、引进商、片商齐聚电影节期间，来和那些带来了电影、剧本的电影人洽谈合作，从而孵化出更多的作品。
而当孵化的电影基数足够大时，量变自然而然就很容易引起了质变。
这一点，好多电影节也清楚。
但国内这样的电影节，除了魔都国际电影节、燕京国际电影节外，其他电影节都缺乏这种渠道。
说白了，这种模式，就算其他电影节的人想弄，他们也不见得够资格。
因为“名不正”。
这些电影节多是某些资本方，或者某些杂志之类的企业来主持。
就商业属性而言，他们并不具备出任“担保”的效果。
没啥约束力。
这也是这方面的平台始终搭建不起来的主要原因。
而《丝绸之路电影节》虽然在开办前，大家就已经知道它是陕西文旅背书，背后支持。但能不能做成这个平台，大家也都在观望。
可当齐雷说出这组数据的时候……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当一个电影节，在举办的第一届，从知名度也好，还是口碑都处于最稚嫩的时候，竟然能吸引如此多的投资资金时……
它的分量……
就需要被所有人重新掂量一下了。
说是潜力无限也不过分。
想到这，不少人看向舞台上的齐雷时，目光都有些古怪。
你们……这算什么？
天命？
而舞台下，许鑫看着屏幕上那些如同幻灯片一般的走势图，成交记录名单的展示……
不自觉的，他握紧了妻子的手。
杨蜜也感受到了这股力度。
很用力。
可她一声不吭。
老公现在的心情，很激动。
她懂。
而她能做的，就是轻轻的把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手背上面，温柔的摩挲着。
微微偏头，对他柔声耳语：
“辛苦了。”
许鑫无言。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该轮到主竞赛单元了。
主竞赛单元的最佳编剧，在趙本山和蒋文丽的共同宣读中，颁给了《HELLO，树先生》。
这部由贾章柯监制，讲述一个名为“树”的农村青年在家庭悲剧和现实困境中，逐渐崩溃失常过程的故事。
很符合评审团的口味。
颁发给了自编自导的导演韩杰。
实至名归么？
其实还好。
再9天的电影节时间里，其实呼声最高，同时也是媒体普遍预测的得奖者，其实是《奥戈》。
首先《奥戈》的片子题材很讨喜，讲述的是澳门特有“土生族群”现实生活的故事片，更是庆祝澳门回归10周年的献礼电影。
媒体觉得这题材先天占有优势。
以及涉及到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它获奖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可当听到获奖者竟然是《HELLO，树先生》的时候，好多人心头便觉着……最佳影片或者最佳导演这两个奖项，肯定有一个是《奥戈》的。
同时还有些失望。
你们不是说，你们不分猪肉么……
怎么……
正想着呢，现场陡然响起了阵阵尖叫声。
周杰仑，登台了。
一首《青花瓷》，一首《兰亭序》唱完。
重头戏，来了。
“有请主竞赛单元最佳女主角奖项的颁奖嘉宾，龚丽、高眀。”
一身黑色长裙的龚丽，和高眀一步一步走上了台。
“大家好，我是龚丽……”
台上的龚丽和高眀开始颁奖前的聊天环节。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许鑫看似随意的向后瞟了一眼。
看了一眼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张子怡。
而张子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本能的看了过来。
就看到了许鑫那带着几分“友善”的眼神。
以及那点头致意的模样。
张子怡一愣。
有些不解其意。
紧接着，入围片花开始公布。
《奥戈》的女主角李念的饰演者王晓。
《秋之白华》的女主角杨之华的饰演者董潔。
《黄河女人》的女主角玉莲的饰演者孙海英。
以及……
现场的旁白声继续响彻：
“《最爱》，商琴琴的饰演者，张子怡。”
“……”
“……”
“……”
如果说刚才齐雷公布的电影节所取得的成绩，是让不少人眼皮一跳。
那么这一会儿，这股跳跃就开始朝大家的眉心猛攻了。
而现场的画面很快就一分为四。
画面里的四个人中，所有人都在面相大荧幕的看着。
每个人的表情都努力的保持着平静。
唯独张子怡。
她是真平静。
压根不觉得和自己有关系的平静。
直到……
龚丽看着名单上的名字，一字一句的念道：
“《最爱》，张子怡。”
“……”
“……”
“……”
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念完名单后，别管获奖人是谁，至少来宾要送上自己的礼节性的掌声。
这样才对。
可说出颁奖人后全体一静……
这情况，纵观整个电影节典礼，都是第一次。
而高眀的反应很快。
在龚丽念完后，率先鼓掌，说道：
“恭喜。”
伴随着舞台上带头的掌声，场下，许鑫他们配合着开始鼓掌。
这掌声才算是像被点燃了引信一般响了起来。
不过，如果说别人点燃引信是爆炸，那么张子怡的掌声就像是……一挂小鞭炮。
并不算热烈。
甚至与之相比，观众的掌声都比这些来宾们要大的多。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莫名的。
疑惑，不解，疑问，荒唐……
不是……
你们怎么敢的？
这下，有乐子看喽。
而反观张子怡这边。
她也懵了。
掌声中，她并没有站起来。
而是和在大荧幕之中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似乎难以辨别发生了什么。
而比起刚才那种压根不关心的模样，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就一个意思：
“是我吗？我？真的是我？”
这时，顾常卫拍了拍她的胳膊。
许鑫听到了一声：
“上台领奖了！”
接着，他和蒋文丽都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
有了他发话，张子怡的眼里这才算是有了焦距。
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茫然的起身，本能的四下环顾。
然后顺着顾常卫和蒋文丽让出来的通道，她有些机械性的走到了通道处。
可看着前方通坦的道路，她似乎又有些不真实。
停滞不前，竟然不敢往前走。
这时，她听到了一声：
“张老师，上去领奖了。”
下意识的看向声音来源。
是许鑫……
许鑫正看着她，点头肯定。
仿佛在说：这不是幻觉。
“……”
一下子，张子怡的头皮就有些麻了。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甚至，她想的和在场的一些人想的都一样。
西影厂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把这个奖项给我/她？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我？
她茫然。
这时，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子怡，上来领奖了。”
寻声望去。
是台上的龚丽。
谋女郎，催促着谋女郎过来领取属于她的奖项。
雍容大气，眼神稳的一塌糊涂。
张子怡虽然脑子里还乱成了一团，但也知道，这是直播，自己不能再拖延了。
于是，她迈动着有些机械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可离舞台越近，她脑子就越混乱。
最后在上台时，当那束聚光灯打在脸上时，没来由的，她生出了一种……自己“出狱”了的感觉。
那一束光，就像是踏出监狱大门后的囚犯都会抬头仰望天空之上的太阳一样。
那么的刺眼。
可……却又有种久违的自由感袭来。
她一步一步走。
一步一步走到了龚丽和高眀面前。
接过了龚丽手里的花束时，她听到了龚丽的一声低语：
“有什么话等电影节结束后再说，清醒一些。”
“！”
张子怡愣了下。
看了已经退到一边的龚丽一眼，凌乱的思绪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下意识的接过了高眀手中的奖杯与证书，站在了麦克风前。
接着，她看着台下的人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金丝带奖杯，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容：
“感谢丝绸之路电影节……”
说到这，顿了一下。
参加过无数颁奖典礼，上台领过许多奖的本能开始被唤醒。
哪怕没打草稿，但她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感谢评审团，感谢各位影迷，能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我。我想，我手里的奖项也同样代表着你们对《最爱》这部电影的喜爱。”
“在这里，我要感谢顾常卫导演，是他成就了戏中商琴琴这个角色。”
“也要感谢郭富诚，和你演对手戏感觉真的很棒。”
“同时我还要感谢这部电影参与进来的所有人。我不敢独自担下这个奖项，虽然我很感谢评审团对我的肯定。但我想说，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无法站在这样的舞台之中。谢谢你们，感谢你们对这部电影的精彩付出。谢谢。”
说完，她礼貌的后退，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掌声中，捧着鲜花、奖杯，面色无比从容的走下了台。
乍一看，“平平无奇”的获奖感言。
谦虚的个人态度。
最佳女演员的奖项似乎已经颁发完成了。
可是……
不知多少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看着她手里拿着奖杯，一步一步下了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心里却如同平静的湖水砸进去了一辆泥头车。
他们不解。
想不通。
想不通很多事情。
但有一件事，大家的心里都很明白。
如果说张子怡以后还有什么出路的话……
那么，可能眼前这个敢在这个节骨眼，颁奖给她的西影厂，就是她唯一的路了。
只是……
他们怎么敢的？
772.生存还是毁灭
像是分水岭，又像是欲盖弥彰的小插曲。
在张子怡拿到了第一届的影后后，整个电影节的基调看似并没有什么改变。
最佳男演员，被一脸惊讶的王宝強拿到了。
当对方发表获奖感言，感谢他妻子的支持时，许鑫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下意识的还扭头看了一眼他坐的方向。
还别说，他媳妇虽然算不上什么美女，但也挺秀气的。
许鑫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那股古怪的感觉哪里来的，想了半天，最后伴随着王宝強下台的掌声，给甩出了脑子。
而最佳导演，则几乎没什么疑问的落在了顾常卫身上。
最佳影片则被《HELLO，树先生》给摘得。
可以说，第一届的丝绸之路电影节，《HELLO，树先生》、《最爱》这两部电影，共分天下。
合理么？
在大家心里其实都能接受这个结果。
参加过电影节的观众也好，记者也罢，在看到了入围电影的质量后，会发现确确实实，这两部电影，包括丝路单元那部《到阜阳六百里》是处于其他电影的领跑位置。
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丝绸之路电影节没去搞什么意外爆冷，亦或者是向外界展露自己对于任何一类电影的偏爱。
所有电影一视同仁。
好就是好，没什么可遮掩的。
影迷能接受，就像是微博的网友的观点那样：
“除了最佳剧本外，其他我的主竞赛单元全部猜对了。对于这些奖项，我只能说是实至名归。并且有些感慨，原本以为丝路电影节和其他电影节没什么区别。可现在看来，就像是他们破天荒的选出观众评审团进行选片一样，这些获奖者，与其说是评审团抉择，倒不如说是人民选出来的。他们没让大家失望，期待第二届。恭喜【第一届丝绸之路电影节】圆满成功。”
网络上的舆论普遍都像是这位网友的观点那样。
没有什么爆冷。
也没有什么……特意去恶心别人的牵强附会。
就像是开幕式时，张一谋作为评审团主席诵读的宣誓书里那句话一样：
“电影节力求臻选出人民喜爱，并具备艺术水准的影片。”
说到，做到。
而既然做到了，没让大家失望，那观众的喜爱是很单纯的。
你没让我们失望，我们也就不会让你们失望。
就像是一条不成文的约定一般，在全部结果出炉后，关于整个电影节这些天的好评，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但对于媒体而言，电影节举办的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孙有才坐在记者席里，看着作为评审团代表的张一谋、齐雷、许鑫三人依次落座后。
他虽然和其他人一起噼里啪啦的举起相机拍着照片，可没来由的有种感觉……
包括自己在内的同行们，颇有点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的意思。
你西影厂搞出来了一片多么澄净的海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知道，你们在净化这片海域时，有人受伤了，还流了血。
闻着血腥味，他们就追了过来。
电影节怎么样，并不重要。
这里的人只想追求一个结果，那就是……
你们怎么敢的？
敢把这个奖项颁发给张子怡？
此刻，今天到场的记者百分之80的人都挤在了评审团记者会的区域。
剩下那百分之20，多是年轻的记者，被同伴派过去采访那些获奖者。
比如林栋也被孙有才给派过去了。
并且给定下了一个目标。
“尽可能的多问张子怡几个问题。不过不要太尖锐，谁也看不清她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结份善缘，以后可能你会用得上。”
而等林栋一走，他就凭借自己的体格子挤到了最前排的位置。
看着三人落座。
等照片拍完后，他们就眼巴巴的等西影厂的工作人员开启这仨人的麦克风。
很快，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后，三个人面前的话筒同时被开启了。
“请记者媒体朋友们开始提问。”
唰！
所有人的手都举了起来。
见状，坐在最左边的许鑫不自觉的捂住了嘴，掩饰了一下自己不自觉笑出声的举动。
而坐在最中间的齐雷看了他一眼后，稍微把自己面前的话筒调整了一下。
这代表他来回答第一个问题。
接着眯眼看了看后，随便点了一个：
“左边第二排第一位，女士优先吧，请。”
虽然第一个提问的是个女记者，但问题却是锋利如刀。
“请问，关于这次电影节影后的获得者，为什么会选择张子怡呢？”
上来就直奔主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这话，齐雷并没有任何意外，微微点头后说道：
“评审团的评审流程是，所有电影看完后，采用不记名投票的原则，进行各类奖项的票选。9位评审，9.5票，在投票下产生出结果后封存结果到厂里存放重要资料的保险箱中，一直等到今天才被打开公布。而每一个结果的产生时，都会和九位评审进行名单确认。9位评审都是具备一流艺术鉴赏能力的艺术家，影视、文学、艺术相关从业者。这是票选出来的结果，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说完，他把麦克风往前一推，意思是自己回答完了。
而那名女记者显然还想要问下一个问题。
但许鑫没给她机会。
看了老头一眼，决定让他来压轴后，许鑫前倾了身子，找到了已经锁定好的记者：
“孙记者，有什么问题想问的么？”
孙有才一愣。
有些惊讶许导竟然还记得自己。
但马上就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以及确定录音笔正常开启后，便问道：
“许导，您好。”
“嗯，好久不见啦。”
许鑫笑着点点头。
“……”
孙有才有些无语。
大哥，你这么给我面子……我还怎么问啊？
可是……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
“许导，张子怡已经沉寂了快两年的时间。我想问的是，这次她在电影节上封后之后，是不是代表着后续西影厂会和她展开一系列的合作呢？”
“如果你指的是有什么电影合作计划，那么我的答案是暂时没有。”
许鑫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所设立的扶持项目，更多的是面对新晋的导演、演员、电影人来做。如果说张子怡老师这种有着多部国际、国内外作品的演员都需要跟别人合作的话，那显然有点天方夜谭了。
但这并不排除像孙记者你说的那样，未来我们会不会有电影合作？我想这方面暂时谁也说不好。
电影角色用谁，谁适合，是由导演来决定。我们的传统就是尊重导演的选角权，只挑最适合的人。在这方面，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所以，你问我有没有具体的合作计划，我的答案是没有。”
他没把话说的很死。
但同样，措辞也很巧妙。
告诉大家“我们暂时没和她合作的计划”。
但这个“暂时”是多久，他不说。
未来会不会和她合作，他也不说。
油滑的一塌糊涂。
甚至还侧面给西影厂打了个广告。
而他回答完后，就该张一谋了。
话题依旧围绕着张子怡。
可惜，在这方面，张一谋的应对则更简单。
他把影帝、影后都给牵扯了进来，然后学着齐雷的模样复述了一遍评选机制后，强调这次的评选都是公平公正的结果。
一圈车轱辘话，把这个问题给顶了回去。
而工作人员也在三个人一人回答了一个问题后，说道：
“大家有什么其他方面的问题，可以继续提问。如果没有，那么这场发布会就可以到此结束了。”
潜台词：再问张子怡的事情，就提前结束。问其他的，还能继续开。
于是乎……话题开始朝着《丝绸之路电影节》上面倾斜。
比如这一个多亿的创投资金成交后，西影厂如何保证出资的公司可以准确到位。
再比如对于这种效仿欧洲三大的模式未来前景如何如何。
甚至还问到了《金陵》与《烈日》。
持续了大概20分钟左右，在快10点的节骨眼，发布会结束了。
三人一起往聚餐酒会的方向走。
一边走，齐雷一边问道：
“你跟我一起？”
这话是问许鑫的。
许鑫微微摇头：
“你和她先聊呗，外场还有一些人，我露个面再走。”
“好。”
齐雷点点头，而许鑫扭头对张一谋问道：
“您呢？”
张一谋微微摇头：
“我露个面就走。”
“嗯，那我和您一起。”
……
于是，当许鑫和张一谋一起出现在酒会现场时，立刻有人围了过来。
这种酒会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大家讲究的都是一个在有限的时间里拓展出足够的交际。
至少也得让对方有个印象才对。
哪怕许鑫也不能免俗。
陷入到和一些眼熟的，陌生的，或者干脆听都没听过的人的交际会上面。
而就在他拿着一杯酒，刚送走了两个过来拜访的投资商时，汤维和薛晓路一起走了过来。
“许导，您好。”
汤维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许鑫面带笑容，招呼了一声：
“诶，你好。欢迎欢迎~”
对汤维说完，他又主动伸出了手。
不过对象是薛晓路：
“薛老师，您好。好久不见~”
“许导您好呀。”
薛晓路和他握了下手。
可听到这话后，许鑫却赶紧摆摆手：
“您喊我小许就行。”
其实说来挺尴尬的。
当初在创投会上，许鑫就觉得这人面熟。
结果回头一打听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北影的教授。
文学系的。
然后最尴尬的地方来了。
大学这几年，许鑫的课程表里，是有文学系的选修课。可偏偏他不记得上课的老师是谁了。
也就是说，他也不确定对方教没教过自己。
要是教过。
那就是老师，是先生。
这会儿人家喊许导，他肯定不敢答应。
只能说……成也北影，败也北影。
他这点江湖地位，面对这种涉及到师生方面的关系时，屁用都没有。
尊师重道是一个人的传统美德。
他也不敢乱来。
没看他在剧组里对张颂玟都客客气气的么。
北影的校友占据了影视圈的半壁江山……前面有张颂玟，如今有这位薛老师。他再次坚定了自己要考博的心思。
考博，留校，任教。
以后不管咋样，只有别人喊自己老师的份了。
而听到他的话，还是薛晓路主动帮他解了围：
“没事，出了学校，不同的场合咱们各论各的嘛，这样反倒合适些。我和汤维是好闺蜜，这样的话，她也尴尬。”
听到这话，许鑫这才点点头，笑道：
“那也行，这样不显得尴尬……说起来，薛老师的电影筹备的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开？”
“得明年了。”
薛晓路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今年我开始带文学系的研究生，9月份是第一批学生上来。学生们既然选了我，那我肯定得带领着他们往前走。所以计划是先带半学期，等到明年差不多了，带着大家一起开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年三月份开机。”
“那你呢？”
他看向了汤维。
“我现在刚刚杀青了一部戏，叫做《极速天使》，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给自己充充电。”
“那也挺好。最近你可以留意一下艺创中心的拍摄动向，据我所知还是有几部电影的故事都挺不错的，要是看上了哪一部戏，直接提交试镜申请就行。不过记得给薛老师留档期……”
三个人站在一边寒暄了一会儿。
而寒暄途中，汤唯和薛晓路都发现有不少人在“排队”。
显然，留意许导动向，想要和他交流一下的还有许多人。
于是俩人就准备撤退了。
而和许鑫打招呼离开时，忽然，许鑫主动伸出了手。
这次，是面向汤维的：
“欢迎加入西影厂。”
听到这话，汤唯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谢谢许导，这是我的荣幸。”
“嗯，以后常联系。”
摆手送别俩人之后，很快有人走了过来。
“许导您好，我是……”
酒会名利场，正在进行时。
所有想要认识许鑫，或者和他攀谈几句，合个影的人，就像是逛某个景点一样，论资排辈，按次序一个一个来。
……
就在电影节酒会举行的时候，这些媒体已经把现场的照片发了回去。
一篇又一篇的报道出现在了互联网上。
如果说其他电影奖项的颁发，就像是网友们的认知那样，给出了实至名归的认可的话，那么张子怡的影后之名，可就真的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些稿子的发起人呢……
不敢提。
就像是泼墨门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科普一些人的背景那样。
可又不好不提。
就像是虽然没人敢科普，但百度百科上面却已经有了名字一般。
所以，就在这种很古怪的氛围中，媒体们更多的是渲染张子怡沉寂两年的事情。
想说，不敢说。
而这两年网络上的河蟹大神已经让很多人看到了力量，各个社区也都在有意管控一些言论。
所以大家说的也都很隐晦。
但有一件事是共识。
那就是……这件事，貌似还没结束。
虽然丝绸之路电影节背后有文旅撑腰，但……他们这样做，在许多人眼里，依旧是属于冒失至极。
所以，网络上的言论还是挺热闹的。
懂哥也好，不懂的人也罢。
大家都围着这个话题在吃瓜。
这也导致泼墨门的旧账重新被翻了出来。
“张子怡”这个名字，好像时隔许久，又一次进入了许许多多人的视野当中。
从这方面来讲……
倒也是个好事。
因为对于张子怡这种情况来讲，被遗忘，才是最大的死结。
而此刻，她就坐在酒会的包厢里。
十多个人坐得下的包厢内，就只有齐雷和她自己。
而当许鑫推开了门，走进来时，俩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张子怡下意识的起身。
可起身的刹那，却忽然有些恍惚。
尤记得当初在酒庄里时，他和杨蜜那会儿还没办婚礼。俩人在自己眼中，至多算个后起之秀。
可现如今，地位却天差地别。
她起身的本能都没受控制。
看到人来的刹那，就站起来了。
一股苦涩悄然在口中蔓延。
不过好在许鑫表现的很自然：
“张老师，抱歉啊，久等了。”
他走进来后，关上了门。
看了一眼旋转盘上那早已冷却了的菜肴，以及她与齐雷面前那干干净净的盘子，赶紧又道了声罪：
“对不住对不住，我来晚了。”
同时对齐雷笑道：
“齐哥，这饭要是专门等我的话，我可吃不踏实了。”
齐雷哈哈一笑：
“哈哈，子怡要保持身材，我今晚胃也不怎么舒服，刚喝了包药。也就没动筷子。”
俩人互相给了个台阶后，许鑫笑着点点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后招呼道：
“张老师，坐吧，时间还早，咱们聊聊。”
语气没有丝毫拿捏的意思。
反倒很淡然。
“……嗯，谢谢许导。”
听到这话，许鑫赶紧摇头：
“没事，不用那么客气。”
招呼她落座后，许鑫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多了。
这顿饭他其实也没啥胃口。
有点可惜，浪费了。
以后可不能这么浪费粮食了。
带着这点心思，他选择了开门见山。
没办法，家里还有娇妻在等。
说是不着急，但实际上这件事也不需要很复杂的一个过程。
奖项，只能说是一个救生圈。
张子怡算是抓住了。
但西影厂的这艘船如果不拉拽救生圈，把她给救上船来，那么她最多也就是抱着救生圈在海上不会沉下去。
可等到夜幕降临，海水造成的失温与鲨鱼依旧会让她葬身海底。
这种时候，推诿也好，太极也罢，和直来直去都没什么区别。况且，从她一筷子都没动这饭菜来看，她也没和人打太极的心思了。
于是，许鑫上来就直接放出了大招：
“张老师的经纪公司，是WMA这个老牌世界知名经纪公司，对吧？”
张子怡一愣。
下意识的点点头：
“对的。”
“明年几月份合约到期？”
张子怡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划过了一丝亮光：
“明年六月份。”
“唔……那还挺好的。”
许鑫微笑点头，接着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来云图吧。我觉得云图更适合张老师发展，你说呢？”
他的话，如同一把开山刀。
话虽清风和煦，可言语之中的含义却半分不讲道理，直接一刀朝着她的心门……
劈了上去。
WMA要真想捧你，这两年你大可以去好莱坞发展。
而事实证明，没了国内市场的你，在好莱坞也吃不开。
不管真的是外界传说那般，你得罪了邓文迪，亦或者是单纯的市场反响一般……
无所谓。
救生圈给你了。
想活命？
签下这份卖身契。
签下字，你就能活。
粗暴，蛮横，丝毫不讲道理。
许鑫的开门见山，让已经前后思索了一晚上的张子怡，心里那些小九九全部都被碾压成了渣。
看着这张年少有为的脸孔，没来由的，她想到了一句名言。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
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英-莎士比亚。
773.广告效应
无论哪个男人回到家，发现还有一尾美人鱼等着自己，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至少对许鑫而言便是如此。
“回来啦？”
妻子的问候，并没有换来丈夫的回应。
许鑫的回答比言语更直接。
他直接抱住了连高跟鞋都穿着的妻子。
忽然间，鼻子里传来了一股香气。
不是香水，而是沐浴露的味道。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甚至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幕画面。
那个人前如同一尾精致倾城美人鱼一样的美妇人，在颁奖典礼后提前回到家里，先是照顾好了两个孩子，把他们都哄睡了。然后洗了个澡，褪去了一切名利场上的气息后，重新换上了这套爱人很喜欢的衣服，耐着性子，用最美的一面来迎接心爱的人。
一下子，他心就融化了。
不自觉的，他沿着妻子的脖颈间，像是猫咪一般舔舐。
杨蜜半眯起了眼睛，歪头一边享受，一边问道：
“和张子怡聊得怎么样？”
“唔……我跟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什么？”
“唔……用比喻来讲，大概是……生存，还是毁灭。”
听到这话，懂了老公的“梗”后，她应了一声：
“她选择了生存？”
“不。”
似乎要把妻子整个融化到自己怀里一样的许鑫轻声说道：
“她别无选择。”
“……”
不得不承认，她最喜欢的，还是老公在不经意间所展露出来的这霸气的一幕。
可惜，以他的性格，注定外人很难看到他这般的模样。
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尘埃落定之后的波澜不惊与一片从容。
那就只好便宜自己啦。
“明天什么时候走？”
“定的是上午。”
“多留一会儿呗，中午吃完饭走，好好陪陪我和孩子~”
“嗯~”
许鑫应了一声，接着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我爱你~”
深情款款的告白，换来了被横抱着的美人鱼无比温柔的回应：
“嗯，一万年~”
……
11号中午。
许鑫带着万分的不舍，提着箱子，和刘知诗一起离开了家。
临走前，两个娃还哭了。
弄的他心如刀割。
而看着他那难受的模样，刘知诗反倒安慰了他一路。
不过许鑫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那边一群人都在等自己。
他现在只希望拍摄进程能顺利一点，好让他早点能回到家里陪妻子和孩子。
下午3点多，他带着剧组的人重新回到了厦门。
接着便让大家休息，调整状态。
接下来的计划依旧是先把过渡镜头拍完，然后通过这些镜头，让大家重新沉浸在各自的角色之中，接着开始拍具体的戏份。
而他们休息了，许鑫则开始继续优化自己手头上的剧本镜头。
其实关于《烈日灼心》，他并没有什么拿奖不拿奖的执念。但他信奉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接近10点。
刚打算睡觉的功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来电人，他直接接通：
“喂，墨姐。”
“哈……唔。”
那边打了好大一个哈欠后，刘墨墨才说道：
“我又跟她打了个电话……”
“呃……”
许鑫一愣。
笑道：
“收到消息了？”
“嗯，刚起来，蹲厕所的时候刷到张子怡拿影后的。虽然我觉得没啥，但还是打了个电话。约着等下次回国去她那吃顿饭。所以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有我呢。”
“得，姐姐，大救星啊！”
“哈~少来了你。以我对你的了解，做这件事，你要是没评估完风险才去做，我都不信……”
许鑫只是乐，但不说话。
而刘墨墨那边又打了个哈欠：
“哈~唔。行，没别的事情了……我还约着玛格特一起去健身，不和你聊了。”
“哟？你们俩联系上了？”
“对啊，还挺投缘的。对了，你说王斯聪什么时候过来？”
“下个月吧，我估计……怎么了？”
“没，我琢磨着问问他主持人怎么说，让玛格特试试去。”
“那我和他说声。”
“也行呀~挂了啊~”
“嗯。”
电话挂断。
许鑫想了想，找到了王斯聪的对话框，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去美国的时候，墨姐带个美女见你，挺适合当好声音主持人的。”
王斯聪没回复。
也不知道在干嘛。
主动还是被动……
他也没在意，收拾了一下手边的资料，都整理好后，看了下时间……
洗澡去。
……
8月12号大清早。
剧组按部就班的照常开机，自然而然的进入到了拍摄状态当中。
没了任何俗事的打扰后，所有演员们进入状态的速度也很快。
剧组平静运转了一周的时间，在18号这天，完成了5分钟左右，整部电影里剧组需要过渡的转场片段。
刚好，18号这天厦门的天气很差，据说有一场雷暴天气。
就在晚上。
见状，他赶紧开始让剧组布置今晚上要拍的镜头。
出租车司机杨自道在电影开头，被一伙人劫道，偶遇了伊谷春，结果他不仅没求救，还主动帮这伙劫道的人开脱的镜头。
地点就选在一条还没通车的道路上。
拍摄环境对于整部片子来讲，都是有数的上上之选。
下午3点多，整个剧组就直接出发往那边走。
而许鑫坐在车里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的时候，齐雷打过来了一个电话。
许鑫看了一眼来电人后，就随意的接通了过来：
“喂，齐哥，你说。”
“忙不忙？”
“不忙，转场呢，怎么了？”
“王诠安的《白鹿原》拍摄许可，下来了。”
“……”
闭目养神的许鑫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想了想，问道：
“刚下来？”
“嗯，电影节结束后，他就提交了申请。今天走完了程序，批了下来。”
“预算是多少？”
“他报的是一个亿，但厂里就给了一千万。剩下的投资，他自己来找。”
虽然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并不值得什么意外。
可听到这话后，许鑫还是来了句：
“他有说什么没？”
“倒什么都没说。”
“这样啊……行呗。老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威尼斯电影节今年的开幕时间已经确定了，是8月31号。典礼时间在9月11号，他们要出手续给你订机票，你打算几号过去？”
“私人飞机不给报销呗。”
听到这话，齐雷那边眼神一阵古怪：
“你把人家当冤大头了？”
“哈哈~那就算了吧。告诉他们我坐私人飞机过去，做好地接准备就行了。10号我过去，12号回来。”
“行，那你抽空让人把护照送过来一下。”
“好。还有别的事情没？”
“没，挂了吧。”
俩人谁也没在为王诠安的事情多说。
也没多说的必要了。
心不在这的人，那就让他自由自在的飞吧。
虽然这件事是许鑫一手促成的。
但王诠安要不想走，那谁也不可能撵他。
只能说这件事两边都算是“半推半就”。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8月20日。
周六。
今天并不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但却是沃尔沃2012款XC90发布的时间。
新车的发布，自然而然需要的是一系列的宣传动向。
早在15号的时候，全国的沃尔沃4S店里面，就已经出现了许鑫驾驶XC90的海报广告了。
同步包括一些诸如公交站台、机场滚动的广告等等。
XC90的广告语也伴随着这些广告，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坐拥奢华，臻见真实。”
用杨蜜粉丝的话来讲，那就是：
“还别说，许狗开沃尔沃，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这句话伴随着这些平面广告，在两口子的粉丝之间广为流传。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些人的成分到底是啥。
但……
沃尔沃嘛。
懂得都懂。
他们除了安全，好像也没别的啥买点了。
这8个字的广告语，对一些想要买车，或者一直关注汽车资讯的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
并且，许狗和杨蜜开沃尔沃，也是早几年的新闻了。
从杨蜜怀孕后，两口子就换了车。
可以理解嘛，人家为了安全着想。
也符合大众对沃尔沃的认知。
所以，虽然平面广告作为预热手段，已经提前几天，在新车发布前就开始了。但沃尔沃的数据，用行业内人的话来讲，依旧是“半死不活”。
没办法，安全和面子比较起来。还是后者更符合国人的心态一些。
而沃尔沃这边也提前和百度、微博以及各类汽车销售平台那边沟通好了，这几天一直在做数据监测。
只能说，数据很平稳。
在同级别的车里，也就比更小众的讴歌、英菲尼迪强一些。
勉强排在中大型SUV的倒第三。
直到8月20日中午12点。
包括CCTV3、CCTV5等星级电视台在各家节目间隙里，投放这一分37秒的广告。
对于很多观众来讲，这是一个极度难忘的回忆。
想想看，中午一些人正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就说CCTV5吧。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体育新闻。
在体育新闻结束之后，忽然，下一秒，电视的画面切换。
从原本“滴滴啦啦啦”的新闻片尾轻松的音乐氛围，摇身一变，变成了16:9带黑边的画面。
让好多看电视的人一愣。
心说这不是CCTV5么？怎么开始放电影了？
更绝的是CCTV6。
前一秒还放着电视台金色的标志，响起了插播广告的声音，可下一秒，忽然变成了一座大厦的固定镜头特写，还真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啥意思？
电影插播广告，广告还是一部电影？
而收看各个电视台的人们带着疑惑，很快就看到了两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许鑫、杨蜜手挽着手出现在画面当中。
紧接着，一个分外眼熟的黑哥们，穿着一身黑客帝国的服装造型，转过了身：
“让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鑫，杨蜜，黑客帝国里的墨菲斯……
以及那独特的胶片电影质感的广告……
瞬间让许多人摸不清了头脑。
接着伴随着广告的播放，从那大家都很熟悉的“红蓝”钥匙，以及车里的墨菲斯口中响起的帕瓦罗蒂的歌剧……
在到最后那红衣女郎的惊鸿一瞥，与那只黑猫的回头喵喵叫……
最后，黑下来的荧幕中，沃尔沃车标下面那句“挑战你对奢华的认知”广告语……
当1分多钟的广告结束时，不知多少人脑袋上冒出了一堆问号。
啥……啥玩意？
汽车广告？
汽车广告怎么和黑客帝国扯上关系了？
许鑫和杨蜜拍黑客帝国？
一堆疑惑在心头升腾。
而这些疑惑，伴随着那独特电影质感的胶片风格，烙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12点开始广告投放时，还没什么。
但当下午1点钟，沃尔沃的人收到了各大网站传来的实时监控数据，以及自己官网XC90的访问量报告都传过来后，他们得到了一组很奇怪的数据……
沃尔沃天朝区官网访问量在一小时内，同比增长了百分之70。
考虑到天朝人对购车、买车了解途径的习惯并不是通过电话预约或者是官方网站，而是更习惯在诸如汽车之家之类的选车网站上了解，沃尔沃平常官网那惨淡的浏览数据相比较，这忽然增幅的百分之70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很快，网站的人又给出了数据。
许导拍摄的XC90广告浏览人数一小时内破万（真实数据）。
重播率高达百分之47.3。
也就是说，100个人里有接近一半的人，选择了重复观看官网上面的广告。
这数据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该广告可以激发收看人的兴趣，让他们愿意付出时间多停留在广告界面一些时间。
而下午2点，新一轮的数据再次回馈。
官网的涨幅已经超过了百分之210。
重播率已经上涨到了百分之72。
并且，更关键的数据由百度方面给传了过来。
截止到8月20日中午12点，沃尔沃XC90百度指数仅有12761。
但12时到14时这个时间段，XC90的百度指数突破25185点。
同比增长了百分之109。
也就是说，广告投放仅仅2个小时，在百度搜索引擎上面搜索XC90的人，整整多了一倍还有余。
并且，资讯指数的上升竟然高达百分之312。
整个百度能检测到的社区话题数量，整整比平常多了三倍。
当这数据一传递回来时，所有吉利·沃尔沃营销部的人全都喜上眉梢。
虽然这数据会随着基数的增大而被稀释……
但要知道，这种上升率，已经是很恐怖了！
并且这还没完。
下午5点半。
全国沃尔沃4S店21日预约试驾新款XC90车辆的人数被统计了出来。
从15号到20日这5天时间里，全部预约试驾的人数仅仅有4768人。
可这才半天不到，预约明日试驾车辆的人数就突破了4000人。达到了4103这个惊人的数字。
要知道……
这可是沃尔沃，可不是那门庭若市的BBA。
并且，XC90在中大型SUV市场上面一直缺乏必备的竞争力。
可单单只是一个广告，就让这个预约试驾的人数成功翻了一倍？
这还仅仅只是一下午的时间……
好家伙！
所有人看到这个数据时，都已经能想象得到21号，XC90试驾车前排长队的画面了。
虽然这些人数只是试驾，而并非购买者。
可是……那也足够惊人了啊。
要知道，去年一整年的时间，沃尔沃在全球的车辆销量，仅仅只有37.3万辆。
而这37.3万辆的车子里面，天朝区仅仅贡献了三万辆的全部车型数字。
可以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去年全年预约各类型车辆试驾的人，总数是不到10万人。
从这方面来看，沃尔沃的用户群像还是比较明朗的。
要么不来，只要人来了，用户转化率就很高。
而现在许导仅仅用了这一个广告，半天的时间，就让预约的人数达到了去年的百分之4？
我们这是请了哪路的财神爷过来了么？
这数字也太离谱了吧？
而事实是，不仅仅沃尔沃的人觉得离谱。
同样的，国内也好，合资也罢，这些车企的人也都从一些渠道那边，收获了沃尔沃这边的数据与消息。
一时间，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一个广告，带来了这种效果？
是许鑫的个人魅力大的缘故？
不能啊。
虽然必须要承认他是一名很厉害的导演……但他的粉丝可是从头到尾许狗许狗喊个不停的。
更何况，人家都说有多少爱他老婆的粉丝，他就有多少黑粉……
虽然这部广告杨蜜也出演了，但讲道理……这两口子要是代言个别的产品还行。这可是汽车，最低几万打底，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汽车。
这人凭啥能带动这么大的宣传度？
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这种宣传度下去，有多少人具备XC90的购买力……
可谁也不会用购买力来衡量一段广告，或者一个名人所带来的效应。
尤其是汽车领域，更加没有意义。
他们争的是知名度。
就像是奥迪，明明它的销量被丰田甩出了八百条街，可人们印象当中，丰田皇冠永远也比不上奥迪A6是一个道理。
品牌力量才是他们来争夺的。
有品牌力量的支撑，才是他们同样的配置，但却卖的比别人贵，利润比别人高的最基本的保障。
而现在一位导演的广告，能带给几乎可以说已经阶级固化了的汽车领域，如此大幅度涨幅的数据？
要么，你在开玩笑。
数据作假了。
要么……
这姓许的，莫非是什么财神爷转世？
……
“我明白了，你和他们回复说姐在准备新电影的角色，暂时没有在燕京。很抱歉不能应约……”
“嗯，拒绝了吧。另外如果他们问许哥，也如实告知，告诉他们许哥和沃尔沃是2年代言合同，三支广告。”
“其他的不用多说。”
“好，就这样。”
孙婷再次挂断了电话，踏着8月份青葱翠绿的芳草，一路回到了这座看起来才盖了不久的豪华庄园里面。
这地方就在伊金藿洛旗，明面上是商用旅游生态农庄。
但实际上并不对外开放。
许叔直接买了几百来亩地，盖的私家庄园。
有草原，还引了一条小溪水，可以说是依山傍水，美不胜收。
冰冰姐来拜访，姐特地来这陪她住的。
人少。
风景好。
连孙婷都想着以后有钱了，自己也学着在这地方盖一座。
反正租地也不贵。
这边人少，很便宜。
并且许叔还和她说，EEDS这边多了好多搞房地产的，房价马上要涨。
虽然他感觉不长久，但这二年做做投资，趁消息还没散出来，低价买几套房子，到时候转手一卖，光是地皮就很值钱。
孙婷觉得有道理，这几天正在和未婚夫商量这件事。
打算买个三五套试试。
“呼……”
她呼吸了一口格外舒适，充满了芳草气息的空气，看着在落地窗外搭建的纳凉凉棚里闲聊的许叔、冰冰姐、蜜姐，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姐。”
“嗯，怎么说的？”
杨蜜问道。
“比亚迪的人想约您面谈，我让公司的人以准备角色为理由拒绝了。”
“哦，好。”
杨蜜点点头，而梁冰凝则在旁边说道：
“国产汽车还是不考虑了吧，更何况是比亚迪，品牌也太低端了一些。”
听到这话，杨蜜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其实觉得比亚迪还好，我还挺喜欢F0那个小车造型的。不过现在我也确实不想接广告，等过了今年再说吧。爸，你说呢？”
一旁靠在躺椅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俩孙子在那撵狗捉羊的许大强随意的摆摆手：
“几个钱嘛，不想接就不接……”
说着，他看了下时间。
“唔，快六点了哇，走吧，咱们去酒庄？那边烤全羊应该弄好了哇。”
“我就不去啦。”
谁知杨蜜直接拒绝：
“暖暖和阳阳下午都玩疯了，也没睡觉。我刚在县里找到了一个婴儿洗澡的地方。晚上带他俩洗个澡，回去换衣服去。”
说着，她站起了身来，对李豪说道：
“豪哥，你送我们回县里吧？”
“……”
李豪看了一眼许大强，笑着点点头：
“好。”
俩人谁也没提梁冰凝怎么办。
甚至都没考虑许大强带梁冰凝去葡萄园里吃烤全羊，万一喝酒了怎么开车。
啥都没问。
默契的一塌糊涂。
而许大强呢，看了儿媳一眼……
这是她来庄园住了几天后，第一次提出回县里。
想了想，他也没吭声。
反倒是梁冰凝站了起来：
“我去下卫生间。”
于是，杨蜜去抓两个玩疯了的娃回家。
李豪和孙婷都跟了过去。
梁冰凝去卫生间。
留下了许大强靠在躺椅上，看了一眼儿媳，忽然露出了有些尴尬的模样。
挠了挠头。
“啊呀……怪不好意思哇。”
他喃喃说道。